[都市生活] 鑒寶秘術 作者:北域神燈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2016-9-26 11:19: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53 3811960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2-22 13:29
第四六零二章 守陽壽



    張天元一路走著,略有所思,雖然沒拿東西,可看起來卻是最累的。

    別以為驅邪這事兒看起來好玩,看起來簡單,對他而言,可是體力和地氣的雙重消耗啊。

    三個人來到了河邊。

    張天元叫柳若寒用墨鬥拉著線,從河岸的一邊用石頭固定住,然後拉到河岸的另一邊,這墨鬥線離河大概有十公分左右。

    然後用泥土把線全部蓋住。

    張天元把紙人放立到離岸邊五米遠左右的泥土上。

    而那紙人胸口分明寫著一個時間和名字,那是帕帕洛的生辰八字和名字。

    「姐夫,你為何要把帕帕洛八字寫在紙人上啊?」

    看到這裡,柳若寒有些不解了,這又不是要給帕帕洛招魂,怎麼還些帕帕洛的名字呢?

    「一會你就知道了」。

    張天元也不廢話,笑了笑,把雞放到河的淺灘上,那雞掙扎著想要跑開,無奈被張天元一只手抓著。

    張天元拿出一把小刀在雞冠上輕輕一抹,然後提著雞腿把雞倒掛著,一滴雞血滴入河水中。

    然後,他把那只雞放在水中,因為是淺灘,雞是在水中站立著的。

    經過剛才張天元的手法,那原本掙扎的雞這會兒像木雕一樣安靜的待在那兒。

    張天元把一根紅線拴在一只雞腿上,那紅線一直被牽到紙人後面。

    這個時候,他在紙人面前放了碗倒頭飯,然後點燃兩根蠟燭和一些香,把蠟燭插在倒頭飯兩旁,然後從兩根蠟燭到那只公雞間每隔十公分左右插一炷香。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個時候,天忽然間就陰了下來,簡直好像黑天一樣。

    除了淡淡的光芒,便是那兩根蠟燭和香的點點光源。

    而蠟燭已經快燒了一半了。

    張天元叫柳若寒躲到紙人後面,牽著那拴著雞的紅線的另一頭,交代他一會如果雞往岸上走,就開始慢慢收線。

    柳若寒按照師父的交代,在紙人後面喊到:「爹,我是帕帕洛,我來看你了」,柳若寒這才知道原來這所謂的水鬼就是帕帕洛他爹。

    但她現在卻不能問張天元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做這種事兒,有些滲人,可柳若寒畢竟是曾經做過倒鬥的,什麼樣的墓穴沒進去過?

    也就不怎麼害怕。

    反倒是帕梅拉遠遠蹲在那裡,嚇得渾身發抖。

    柳若寒喊了一會後,那原本呆立著的雞突然抖動了下腦袋,然後慢慢朝著岸邊走去。

    奇怪的是那雞的腿本沒有受傷,但卻是它一瘸一拐的走著。

    柳若寒從紙人後面偷偷看到看那雞正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然後開始慢慢的拉手中的紅線。

    當這只雞准備走到紙人前時,它跳過蠟燭,不巧的是那根紅線把蠟燭給繞住。

    雞頭往蠟燭邊一看,發覺自己上了當,連忙轉頭就跑開。

    柳若寒緊緊的拉著紅線。

    這紅線也就是一般的紅線,但成年男子把它扯斷也要耗些力氣。

    但這雞像似吃了大力丸一樣,撲扇著翅膀一個勁的往河邊跑,竟然把線掙脫了。

    張天元見狀,連忙拉起那埋著的墨鬥線。

    這雞眼看就離河不足十公分了,突然像撞著什麼東西,給彈了回來。

    張天元跟柳若寒急忙上前去抓雞,但沒意料到的是這雞一跳,跳得有一成人男子這麼高,然後只聽到「啪啪啪」煽動翅膀的聲音,這雞朝著黑暗中飛去。

    「遭了!」

    張天元暗道一聲,都怪之前選了只土雞。

    這土雞雖然沒山雞那樣機靈,但也比普通的雞要靈活很多。

    如果不是自家養的,外人要抓住它可有些難。

    張天元和柳若寒在河邊尋找著,突然「啪啪啪」一陣翅膀煽動的聲音,那只雞跳入河中。

    他們朝水裡頭一看,那雞正在水裡面撲扇著,「咯咯咯」的叫聲似乎撕破了它的喉嚨,好像有什麼正扯著它的腿往下拉,不一會兒那只雞就安靜的漂在水面上了。

    張天元思考了一會,然後叫柳若寒回村去把帕帕洛叫來,也叫他帶上一只紅冠大公雞來。

    大約也就是二十分鐘後,不遠處一輛破舊的小吉普駛了過來。

    兩個人從車上下來。

    帕帕洛手裡頭提著一只大公雞,身後跟著柳若寒,他們朝著那河邊走來。

    張天元見到他們後並不言語,只是臉色有些沉重。

    「張先生,抓到水鬼了嗎?」,帕帕洛迫不及待的問道。

    張天元先是摸了摸帕帕洛的頭,然後不忍看著他說到,「孩子,你聽我說,其實這水鬼是你爹啊!」

    帕帕洛愣了一下,搖了搖頭,哭著到,「不是的,不是他」,然後跑到河邊,雙手在河水裡面拍打著。

    柳若寒雖然知道了這水鬼是帕帕洛他爹,但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看著帕帕洛這個樣子想去安慰,但知道或許讓他發泄一下也許會好一些。

    「姐夫,為何這水鬼是帕帕洛他爹,他爹不是是被水鬼害死的嗎?」

    柳若寒實在是不明白,不把這個事兒問清楚,她這心裡頭真是憋得慌。

    「你知道民間所說的守陽壽嗎?」,張天元說道:「一個人如果死於非命,但他陽壽未盡,就需要等到他陽壽盡時才能到地府報道。

    而這段時間叫做守陽壽,但是這守陽壽是可以讓別人給自己守的,這就需要先一個替死鬼,讓他來給自己守陽壽,而這瓦迪亞不巧那天做了替死鬼,而之前的那水鬼早就到地府報道去了。」

    「那守完別人的陽壽是不是就可以去地府了?」柳若寒問道。

    「如果替別人守完陽壽,而自己的陽壽也剛好在這段時間,那麼不久也可以魂歸地府,但如果自己的陽壽還有幾年才到,那麼只能在守到自己陽壽盡時才能去,當然則可以找個替死鬼給自己守。」

    帕帕洛雖然心裡難受,但他是聽到張天元所說的話的,一想到自己說要抓水鬼,內心就越發難受了。

    但他也埋怨起張天元為何不把這些事告訴他,現在說什麼也不會讓張天元去抓水鬼了。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已經到了張天元手裡頭的那只紅冠公雞。

    雖然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但想著肯定跟抓水鬼有關,他伸出手一把朝著雞腿抓去,「啪」的一聲,只見張天元右手握住了他的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2-23 09:58
第四六零三章 賣不出去的古董床
   



    「放開我,放開我,不要去抓我爹!」,帕帕洛叫著但怎麼也掙脫不開那只大手,想也沒想就朝著那只手咬去。

    張天元力氣多大啊,怎麼可能讓他咬著,輕輕一閃,就避過了帕帕洛。

    然後指著帕帕洛的鼻子罵道:「你個忘恩負義,不知好歹的東西,我這是在救你爹啊。你忍心看你爹在這裡守陽壽嗎?」

    帕帕洛聽他這麼一說,就拿不准主意了,畢竟這方面,他是一點經驗都沒有。

    只是怎麼想,也不願意讓張天元去抓自己的親爹啊。

    他大罵道:「臭道士,你明明是害我爹。我爹守完陽壽就可以走了,你把他抓走了,那他以後咋辦!」

    「他在這裡守著,必然也會害人,雖然能早到地府投胎,但也是有損陰德,來世也必不好過。

    我把他抓了,然後給他超度,讓他早日到地府投胎,這樣他就不能害人,不損他陰德,又能讓他投胎,這算不算救他?」

    張天元反問道。

    帕帕洛年紀雖小,但腦袋瓜子也轉的快,想到之前那個村裡面的他父親的朋友不就是張天元超度的嗎,也不見他把那人的冤魂怎樣。

    心裡就打算暫且在相信他一次。

    「你說的可能是對的,但之前沒跟我說明,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騙我?」,帕帕洛心想要張天元給出一個承諾。

    張天元笑了笑道:「要不是因為想跟你們洛倫家族合作,我可懶得摻和這破事兒,你知道要捉水鬼,這得多危險嗎?」

    帕帕洛心想也是。

    張天元跟他們家族無冤無仇,而且還有求於他們,又怎麼可能會來害他父親?

    「你自己做決定吧,你不讓抓,咱就不抓,我聽你的便是。」

    張天元淡淡道。

    不驅邪抓鬼,他還輕松些,又何必干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呢?

    帕帕洛想了一會兒,終於恭恭敬敬地朝張天元施了個禮道:「先生,真對不起了,是我誤會您了,希望您真得能幫幫我父親。」

    「真心的?」

    張天元問道。

    「當然是真心的,而且只要你能讓我父親安然投胎,我就答應跟你合作。

    反正我們跟穆旦家族也是不和。」

    帕帕洛說的話,還是很有份量的。

    畢竟他現在就是洛倫家族的族長。

    「行,既然是這樣,咱們就開始吧,待會兒我讓你做什麼,你就照做便是了。

    雖然我小姨子可以代替你,但畢竟不是真的,既然你來了,就由你來幫我吧。

    你可是你爹的親兒子,他必定不會害你,還會聽你所說。」

    張天元囑咐道。

    「好,我聽您的。」

    帕帕洛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自然不會在這個事情上浪費時間。

    干干脆脆麻麻利利的解決了就是了。

    張天元也不啰嗦,提著雞,捏了個手決,然後用指甲往雞的頭冠一掐,雞冠頓時被掐出血來。

    雞受了痛掙扎著的「咯咯咯」的叫,只見張天元一手提雞一手用手往雞腿纏繞著什麼,而他的手上卻是空口如也,他把雞之前那河的淺灘一放,那雞站在水中一動不動,像是被施了定身術。

    張天元取出一把小刀,然後握著帕帕洛的小手,用刀割開他的中指,把血滴到河中,這叫「滴血認親」。

    接下來,就是帕帕洛喊自己爹回家了。

    大概是之前發泄過了,而且想到自己的爹能夠去地府投胎,重獲新生,心裡面也不怎麼哀傷。

    「爹,我是帕帕洛,跟我回家吧!」

    帕帕洛就這麼喊著,不一會,那只雞動了一下,瘸著腿朝帕帕洛走來。

    終於,帕帕洛忍不住掉下眼淚,聲音也顫抖起來,他一把抱住那公雞,那雞也不掙扎,只是「咯咯咯」的叫著,似乎想安慰他。

    抓水鬼這個事兒結束之後,村子裡的人對張天元,那是絕對的信任。

    張天元正好現在也沒別的事情要處理,便打算做幾筆小生意。

    這個報酬他已經提了出來。

    要看事情的嚴重性來定,反正不會要的太多,最好是可以用古董來替代。

    實在沒有古董,老物件也可以。

    老物件,未必是古董,但一定是上了年代的,說不定還有些特殊的含義呢。

    這洛倫家族,有一個祖上傳下來的大床,據說是從中國弄過來的。

    全部是最好的紅木打造,上面雕梁畫棟,十分漂亮。

    只是這大床留著,也沒多大作用,所以他們就打算賣了。

    但是這床賣了好幾次,都沒賣掉,因為有人說這床有邪門。

    會發出鬼哭狼嚎一般的尖叫聲,無論是誰買去了,從此晚上就別想睡好覺了。

    這不,洛倫家族就打算讓張天元給驅驅邪。

    報酬是一個漂亮的青銅壺。

    一開始,張天元沒太怎麼在意,阿三國能有什麼像樣的青銅壺啊。

    可是看到那玩意兒之後,他兩眼睛差點沒直了!

    那件蓮鶴方壺,它太顯眼。

    它也是一尊酒器,但它是春秋時代生產的。

    它的身上,帶著那個年代的「胎記」

    它不像鼎、尊這些禮天的器物,以恢弘的體量和單純的幾何造型控制人們的視線,相比之下,它更加精致、復雜、美輪美奐。

    它像一個人,穿著那個時代的華服,自上而下,透著那個時代裡的奢華與考究。

    它的美,郭沫若、宗白華、李學勤……幾乎所有重要的藝術史家,在自己的著作裡,都不曾回避。

    假如我們只看壺身,會覺得它跟其他青銅器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是覆蓋著連篇累牘的動物紋飾而已,只有專家才會看出,那是蟠龍紋,而不是饕餮紋或者其他什麼紋。

    沒有兩件青銅器的紋飾是全然相同的,但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所有的紋飾都差不多。

    因為在這些紛雜如麻的紋飾當中,的確存在著一致性,也就是說,那些貌似千變萬化、永不重復的紋飾,其實都遵循著某種相同的語法。

    我們不妨打一個比方一個外國人面對著多如牛毛的漢字,他一定會崩潰,因為英文只有26個字母,可以掰著手指頭數,無論怎麼排列組合,都不出這個範圍,不像漢字,一個是一個,都是單兵作戰。

    但漢字也不像他想像的那樣毫無規律,漢字有部首,有基本的造字規則,在這浩大的漢字系統內部,還存在著內在、隱秘的勾連。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2-23 09:58
第四六零四章 青銅器上的動物園


    青銅器的紋飾也是一樣,它再復雜,也有統一性。

    正是這種統一性,使花樣繁多的紋飾,呈現出統一的視覺效果,這就是青銅器紋飾的規則,也是大多數人不太容易區別它們的原因。

    所以,面對這件蓮鶴方壺,我們也可以像大多數人一樣,把它復雜的、幽秘的紋飾暫且放在一邊,去關注上面更直觀、更獨特的「部件」。

    那是一些動物的雕塑,從紋樣系統中脫離出來,活靈活現:

    底座是兩只卷尾虎,側首吐舌,身體展開著,托起方壺的全部重量;

    方壺腹上攀著的四條飛龍;

    壺頸兩側的耳,是附壁回首的龍形怪獸;

    最絕妙的部分出現在壺冠上,在那裡,雙層蓮瓣形次第開放,形成兩個同心圓;

    在圓心上,在蓮瓣簇擁中,立著一只仙鶴,體態輕盈,似乎要抗拒地球引力,把方壺引向天空。

    一只小小的仙鶴,似乎要把壺體的重量化為虛無。

    一個妖嬈多姿的動物世界,就這樣彌漫在堅硬冰冷的青銅器上。

    它不再像商代和西周的動物紋飾那樣,用半抽像的裝飾性線條來聯通他們冥想中的宇宙,也擺脫了《山海經》裡的種種神秘與怪異,動物身上的神性消失了,恢復它們原有的溫順、親切、可愛。

    故宮博物院藏品中,有一件春秋後期的獸形匜,通高只有22.3釐米,寬42.7釐米,像一只華美的小寵物,俏皮而嬌憨。

    到了戰國,這個動物王國變得更加放肆和發達,像故宮博物院收藏的一件魚形壺,魚口向天,仿佛正在張口喘氣,各種虎符、虎節,青銅的器身幾乎要困不住老虎奔跑的速度。

    最絕妙的,是那件戰國前期的龜魚紋方盤,在盤子的內底,有龜魚戲水的圖案,可以想像,當盤中貯滿清水,那龜、那魚,就會動起來,在晶光閃爍的水紋裡愉快地游蕩,托起盤子的四只足,是四只活潑的小老虎,背對背,把盤面拉緊。

    它們的力量,似乎都緊繃在它們青銅的身體裡。

    假如我們能把鏡頭拉開,我們會看到那時的山川茁壯,大地肥沃,雨水溫柔,林木恣肆。

    至於那時候的人,盡管都隱在青銅器的背後,拒絕露臉,但從這些青銅器所描述的動物世界裡,我們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們內心裡的豪氣勃發、陽氣充足。

    青銅器最肆意活躍的年代,剛好是今天的歷史學家們津津樂道的「軸心時代」。

    在那個時代裡,有孔老莊墨、孟韓荀屈,這一大堆「子」,不僅在思想上領跑全球,而且兩千多年無人超越。

    那個時代也有人忙著種地,忙著喝酒,忙著談戀愛一首名叫《關雎》的求愛歌,被放在了《詩經》的首篇,成為以後幾千年所有中國人的知識源頭……

    這只蓮鶴方壺,寄托著那個生命訴求、時代美學和工藝理想,把一件實用的酒器,打造得迷離耀眼。

    像一場緩緩降臨的夢,繁復、詭異、輕靈。

    1930年的一個夜晚,郭沫若先生在燈下書寫《殷周青銅器銘文研究》,用他秀麗的行書,在紙頁上寫下一串這樣的文字:

    「此壺全身的濃重奇詭之傳統花紋,予人以無名之壓迫,幾可窒息。乃於壺蓋之周駢列蓮瓣二層,以植物為圖案,器在秦漢以前者,已為余所僅見之一例。而於蓮瓣之中央復立一清新俊逸之白鶴,翔其雙翅,單其一足,微隙其喙作欲鳴之狀,余謂此乃時代精神之一像征也。」

    王國維在《殷周制度論》中說:「中國政治與文化之變革,莫劇於殷周之際。」

    自西周到東周列國(春秋戰國),是一個由王權統一到群雄逐鹿的時代。

    中央的約束力的減弱,使原本附著在青銅禮器之上的國家權力在下放,各國諸侯已經紛紛鑄造青銅器,不僅齊、楚、秦、晉這些大諸侯國在鑄造,像陳、蔡這樣一些小的諸侯國也要過這把癮,爭先恐後地鑄造青銅器。

    說白了就是沒人管了,愛咋咋地。

    豬肉燉粉條,大家可勁兒造。

    權力的松弛,為青銅鑄造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自由:造型藝術上,青銅器擺脫了西周統一的端莊風格,形成了多元的地方色彩,由簡樸厚重轉向優美和實用;

    動物形體也逐漸由紋飾中的陰線和陽線中脫穎而出,變成更加寫實的浮雕、圓雕和透雕,像這件蓮鶴方壺上的仙鶴,「成為一種獨立的表現,把裝飾、花紋、圖案丟在腳下了」,「表示了春秋之際造型藝術要從裝飾藝術獨立出來的傾向。」

    連被稱為「國之重器」的鼎,也擺脫了它一本正經的氣質,像故宮博物院所藏的陳侯鼎,鼎腹淺,鼎腿長,像個跳高運動員,傲然獨立,還有青銅橢圓鼎,變成了橫向的橢圓狀,像相樸運動員,憨樸可愛。

    酒器到了周代已經走到了末路,春秋時代遺留到今天的青銅酒器更不多見,蓮鶴方壺,因此而愈顯珍貴。

    青銅器向生活領域長驅直入,除了酒器,這一時期的日常生活器具還有:

    盤、鑒、匜等水器;鐘、鈴、鉦等樂器,化妝奩、鏡這些化妝器,還有香爐、燈這些雜器……

    與此同時,各種實用藝術紛紛掙脫了材料的控制,多種材質的工藝品走進人們的生活,其中有:漆器、陶器、金銀器、紡織品。

    玉更以它清雅的氣質和玲瓏的色澤介入到生活用具的設計和制作中,「被用作劍飾、發笄、佩飾和帶鉤,即使一度是禮制**物的璧和琮在這個時期也喪失了原來的像征意義而成為裝飾品。」

    技術上,各種新觀念、新技術也突然迸發,各種新的實驗也無拘無束地自由展開,工藝的巧思達至極致。

    這件蓮鶴方壺,就是用當時的「高科技」「分鑄法」鑄成的。

    也就是說,壺上的仙鶴、雙龍耳和器身主體,都是分別鑄成,然後再與主體部分聯鑄在一起的。

    那時還沒有數控機床,但這並不妨礙那時的工匠不差毫釐地把各自分鑄的零件連接到一起。

    簡直就是妙絕天人啊。

    張天元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怎麼就能在阿三國看到這麼經典的東西。

    這實在是有點超出他的意料之外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2-23 09:59
第四六零五章 一個床引發的血案



    有了這麼好的青銅壺作為酬勞。

    那自然沒啥可說的,對方的請求,張天元完全可以幫忙。

    其實沒看到對方的那床,張天元大概就能猜出什麼問題了。

    估計還是木匠在造床的時候,做了什麼手腳。

    這樣的事兒,以前是有發生過的。

    民國初年,川南某地有一巨富王團總,將獨生女兒許配給了西鄉柳家的小公子。

    大富豪嫁千金小姐,嫁妝自然不同凡響,果然,木料是從山場挑選的上等柏木,三年前便砍伐解料,早已干透定型;木匠師傅則請的是城裡有名的「活魯班」毛師傅。

    這個毛師傅一生有很多傳奇。

    據說他當年學藝「出師」的絕活,是一對沒上箍的柏木水桶,裝滿了一擔清油,繞城牆走了一圈,居然一滴不漏,毛師傅因此得了個「活魯班」的稱號。

    卻說這回毛師傅帶上他的十幾個高徒,挑上干活的工具,開到王團總家安營扎寨,趕做嫁妝。

    毛師傅此時已是五十開外的人,且又染上了大煙的嗜好,除大局上把把關外,具體活計全由大徒弟領班操作。

    經過一年工夫,全堂大小三十六件家具大功告成,在寬敞的庭院裡一字排開,請王團總過目驗收。

    王團總讓管家把眾工匠帶到下房用茶,然後傳令夫人、小姐過來觀賞。

    一會兒,王家近親女眷一行十數人來到院內,看到這一件件巧奪天工的家具,不禁贊不絕口。

    最高興的當然是王家千金,只見她一一看過大小家具,最後移步來到一張像腿雕花牙床前,停了下來。

    這張牙床好生了得,床架楹柱為雙龍環繞,兩頭呈萬字欄杆,床額計有三層:第一層是雙龍戲珠,用的是浮雕;第二層是百鳥朝鳳,用的是鏤空雕;第三層是十子拜壽,用的則是懸雕……

    毛師傅是個機靈人,把這一幕全看在眼裡,趕忙向主人抱拳打拱,請求指教,然後故意用雙手使勁地推著牙床,牙床穩穩當當,紋絲不動。

    王團總早已滿心歡喜,卻故意要女兒說句話。小姐滿臉羞紅,低頭細聲說:「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作主,這嫁妝之事哪容女兒多嘴?二老高興,女兒也就心滿意足了。」

    王團總見此,當下便賞了毛師傅一大包大洋,另外還包了一包大煙,說是工錢之外的「花紅」。

    就在師傅千恩萬謝之際,大徒弟卻一聲不響地帶領眾師弟悄然離開了王家……

    隨後結婚慶典那番熱鬧自不用說,單說新婚之夜,客人散盡已是三更,一對新人進了洞房。

    可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剛要親熱,這張牙床便突發奇響,其聲沙啞尖利,一對新人好事未成,便緊急剎車,很是敗興。

    更糟糕的是,睡在洞房兩側的父母兄嫂也被響聲驚醒。他們故意大聲咳嗽,意在提醒小兩口注意點。

    可憐小夫妻好一會兒才回過氣來。待隔壁鼾聲陣陣,兩人又鼓足勇氣,可剛一動作,那床聲震屋瓦,刺耳鑽心。

    由於夜靜更深,這次連遠在廂房裡的客人也被驚醒。

    小夫妻一夜無眠。

    次日清晨,夫妻雙雙上堂拜見公婆。柳家老爺一臉青霜,對小兩口嚴詞呵斥。

    之後,哥嫂又對兩人進行了開導。小夫妻倆滿肚子委屈卻又難於啟齒。

    上午例行拜客,一位調皮的表兄就趁機塞給了新郎一張紙條,上寫道:「莫道書生無虎氣,像床已是不周山。」

    把新郎比作神話中的共工,據說,共工以頭撞垮不周山,導致天傾西北地陷東南。

    弄得新郎臉上發燒,暗暗叫苦不迭。

    回到房中,新郎一肚氣沒處出,就把氣撒到了新娘身上,說:「早就聽說你們王家是刻薄起家,為富不仁。准是虧待了木匠,人家才在床上做了手腳。這下可好,不光你王家要斷子絕孫,還連累我柳家也要絕後了。你就一個人做夢去吧!」

    說罷,徑自去了書房,新娘像挨了一記悶棒,卻又不敢出聲,只得捂嘴嗚咽。

    三天後小夫妻「回門」,王團總夫婦見女兒滿臉憔悴,雙目紅腫,而女婿則面無表情,冷若冰霜,心裡不禁打了個寒噤。

    等問清了原由,老兩口心裡明白:肯定是木匠在牙床上搗了鬼!

    那王團總畢竟是老謀深算,想此事只能是私了,絕不能張揚,於是就叫管家請來了毛師傅,好酒好肉款待之後又送了些大煙給他,最後漫不經心地說起了「響床」之事。

    「當初在舍下做活,管事們招待不周,多有怠慢之處,」王團總好言賠禮道,「還得有望師傅多多包涵,有話好說,只是別苦了女兒女婿。」

    毛師傅卻說絕沒有在這牙雕床上做過手腳,還說那天還當著大伙的面,抱著床架試探了一下,並沒有一絲聲響。

    但他只過了一會,才又恍然大悟似地說:「我知道了,恐怕是大徒弟作的怪!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相煩團總在大徒弟身上破點錢財。」

    王團總一聽,欣然答應,馬上到城裡訂了一桌上等酒席,設宴款待師徒兩人。

    席間,王團總親自敬酒慰勞,卻始終不提「響床」之事。

    飯後,團總又掏出一大包銀元,雙手呈送大徒弟,口稱是前次大徒弟走得匆忙,沒來得及酬勞。

    大徒弟也不推辭,只是順手遞過兩枚小小的木楔子,接了話頭說道:「那天我也是走得匆忙,忘記了交割,那牙床後兩條像腿的頂頭上各有一條小縫,那是切好的楔口,把這兩個楔子打進去就完事兒了。」

    團總接過木楔,拍拍大徒弟的肩膀哈哈大笑,誇獎大徒弟是第二個活魯班。

    師徒兩人也不禁笑了起來。

    第二天,王團總夫婦以拜親家為由,備上各色禮品來到柳家,並暗裡把木楔交給了女兒。

    小兩口如此這般塞入木楔,當晚牙床果然一聲不響了……

    兩天後,有人在西門亂墳堆草叢裡發現了一具屍體,認出那人正是毛師傅的大徒弟,便趕快去報信。

    消息傳開,都說是遭了暗算,只有毛師傅心裡明白大徒弟真正的死因。

    他匆忙收拾了些物品,關了木器鋪,逃出了城。

    見了洛倫家族那口床,果然是一模一樣的,他心中不免有些發笑。

    這錢,賺得太容易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2-23 09:59
第四六零六章 女巫師



    張天元並未去解決木床的異響,而是直接要求買下來。

    對方一聽,自然是大喜過望。

    之所以請張天元驅邪,為的不過就是能夠把這紫檀木床賣出去。

    現在張天元提出來要買,他們怎麼可能不樂意。

    關鍵就落在了錢上面。

    張天元問了一下他們的心理價位。

    那人猶猶豫豫半天才道:「五萬盧比怎麼樣?」

    五萬盧比,大約五千人民幣。

    張天元心中簡直偷著樂。

    要知道,不說這木床的古董價值,就算是把這些木頭拆了去賣,也價值好幾百萬人民幣呢。

    這些,他自然不會說出來。

    憑本事撿漏,憑什麼要說?

    就這樣,張天元用五萬盧比就買下了這重將近兩噸的巨大木床。

    當著眾人的面,他將手一揮,直接把這偌大的木床就裝進了影子屋裡頭。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不怕泄露自己會法術的事情。

    本來他這兩天所表現出來的,就是一個非常厲害的會法術的人嘛。

    這也不奇怪。

    倒是看了張天元這一番舉動,村子裡的人個個都激動起來。

    帕帕洛身為族長,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說是村子裡的人這些日子患了怪病。

    身體虛弱,四肢無力,下不了床。

    說是到醫院也檢查不出什麼所以然。

    幾乎所有人都是同樣的症狀。

    這事被報到上面去,上面派幾個專家到村裡,又是檢查人身體,又是檢查人們的飲食飲水,但也沒得出什麼結果。

    後來為了治病,他們又請了鄰村的那個女巫師來幫忙。

    結果這一請,就出事兒了。

    帕帕洛將張天元請到了村子的一個大房子裡,就看到一個女人臉色鐵青地躺在那裡,人被綁著,顯得很是辛苦的樣子。

    卻沒有什麼意識。

    聽帕帕洛說,當時生病的人數還在增加,之前生病的人已經不止是下不了床,有的連呼吸似乎都需要耗費極大的力氣。

    晚上有的人夢到村裡面死去的拉嘉麗向他們討吃的,而有的夢到拉嘉麗說是要帶他們走。

    村裡面大伙討論,說是那些專家醫生也看不好病,要去找鄰村那位女巫師來瞧瞧。

    如果不是人們總夢到村裡面去年死的拉嘉麗,誰也不會把這怪病往鬼神這方面想。

    這拉嘉麗男人前些年在給別人家搭房子時摔下來摔死了。不巧的是去年大旱,每家都沒多少收成。

    拉嘉麗帶著一個兩歲大的孩子過的艱難。

    一開始村裡人多少會給她一些糧食,但時間久了,也就不太願意施舍了。

    拉嘉麗也想的通,也沒怨別人沒人情味,因為大家也沒多少口糧。

    那天她就背著小孩,挎著一個竹籃上山挖野菜去了。

    最先發現事情不對勁的是她的鄰居,因為這幾天沒見到拉嘉麗,然後他到拉嘉麗家門前,看到門是虛掩著的。

    推開門一看,一大一小,兩人倒在飯桌前,已經開始腐爛了。

    而桌上還殘留著一些食物。

    後來據說是食物中毒。

    大伙商量著去找鄰村的女巫師,再等下去會鬧人命。

    於是幾個小年輕就負責去請女巫師。

    關於這個女巫師,張天元沒見過,但聽其處理瓦迪亞的事情,就知道本使不怎麼樣。

    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

    但被村裡面人傳得神乎其神。

    不過似乎也不能怪村裡人,據說鄰村有個人有段時間運氣不順,又是跌斷腿又是被刀割了手指頭,那手指頭整個都被割下來了。

    他覺得有點玄,就去找女巫師看,女巫師說他睡的床因為搬了位置所以觸了霉頭,換個方位就好了。

    回家後,他就重新把床換了位置,運氣果然開始順了起來。

    女巫師被請到了洛倫村,她先是看了看那些生病的人的狀況,又問了當事人一些事。

    「看來這事跟拉嘉麗有關,晚上我請她出來問問」,女巫師說道。

    人們都愛看些稀奇事,等著晚上瞧瞧這女巫師施展怎樣的法術。

    法事的場地是村裡中央的一塊空地,類似廣場。

    女巫師所要的道具也是很平常,一只母童子雞,兩根紅線,四根蠟燭,一個被品紅染紅的熟雞蛋,一個飯碗,三炷香。

    晚上,這塊空地熱熱鬧鬧的,人們都期待著看女巫師做法。

    有人負責舉著手電筒照著,有人負責維持秩序。

    女巫師叫人用一小木樁訂在地上,然後用一繩子把那拴住童子雞的腳,另一頭拴在木樁上。

    而這童子雞前插著兩根蠟燭,這兩根蠟燭距離不過五公分。

    蠟燭上拴著兩根線,一直牽著大概十米遠左右拴住另外兩根蠟燭,這另外兩頭也類似前面插著兩根蠟燭距離不過五公分。

    而這頭的蠟燭下有一個碗。

    女巫師燒了炷香,在雞頭左繞三圈,右繞三圈,然後把香往地上一插。

    從懷中摸出那個染紅的熟雞蛋,把這雞蛋橫放在那蠟燭拴著的兩根線上。

    做完這些後,女巫師來到線的另一頭,也就是另外兩根蠟燭旁,盤腿而坐。

    她閉著眼睛,嘴裡面念叨著:「陽間路,陰間人,黃泉來了引路人,引迷途……」然後又叫叫了拉嘉麗名字。

    她每念一次,就用筷子敲一下蠟燭前的碗。

    那筷子隨著她每念一次,從兩根蠟燭間落下打到碗上。

    人們奇怪的是,女巫師閉著眼睛竟然沒敲到蠟燭上。

    人們都睜大眼,想看清這神秘儀式的每個細節。

    突然,奇怪的事發生了,那雞蛋隨著女巫師每敲一次碗,就順著兩根線往前移動一下。

    最後終於到了另外兩根蠟燭前。

    「咳咯」一聲,那雞蛋從兩根線中間掉了下來,落入碗中。

    大伙心都提到嗓子眼,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關鍵的時候到了。

    突然,女巫師猛的睜大眼睛,眼眶像是要被睜裂了,那燭光打在她那皺巴巴的臉上,看上去活脫脫一個老女鬼。

    「你們都得死」,她大吼一聲,這是拉嘉麗的聲音。

    她揮舞著雙手,相似要把在場的人吞了一般。

    膽小的婦女已經嚇的亂叫。

    在說完話後,女巫師便直挺挺的朝後倒去。

    人們都被眼前的發生的一切嚇到了,幾個膽大的男子猶豫了一下,終於上前去扶起女巫師。

    但任他們怎麼喚也不醒,好在還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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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零七章 殘器之美



    這女巫師家住鄰村,無兒無女,也沒什麼親戚。

    村長說先把女巫師放在村子裡待幾天,或許遇到什麼高人能救她。

    畢竟人家也是為了本村的事兒才這樣的。

    只是誰也不願意讓這麼個中了邪的人住自己家,一是覺得不吉利,二是萬一一直沒醒過來,死在自己家咋辦。

    村長沒辦法,人是村裡面他們這些能說上話的叫來的,現在出事了也不能放著她不管,只能先叫人把女巫師抬到自己家,期望著可以早點找到解決辦法。

    兩天過去了,村長正在家裡拿著勺子往女巫師一口一口的喂稀飯,如果被不知道的人看到還以為那是他娘了。

    說起這個事兒的時候,村長的臉色有些無奈。

    不過看看張天元,總覺得自己這幾天受得苦或許沒有白費。

    只要張天元能夠把這女巫師救活,那一切都沒問題了。

    「張、張先生,您可一定要幫我啊。」村長苦著臉,差點就跪下來了。

    張天元聽完他們的述說,笑了笑道:「也幸虧你們遇到了我,不然這事兒還真不好解決。

    這樣吧,我也不給你們漫天開價。

    有什麼像樣的古董給我拿來兩件,只要我看得上,這事兒一定幫忙。」

    「早給您准備好了。」

    帕帕洛知道張天元有這個要求,所以一早就准備了好幾件像樣的老物件。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古董,反正都帶來了。

    張天元看了看那些東西,對幾件完好的老物件,卻沒什麼興趣,反而是對兩件半殘品,似乎非常有興致。

    「姐夫,你可看好了,這兩個東西壞了,咱們既然要了報酬,就得要好一點的啊。」

    旁邊柳若寒提醒道。

    「我知道,就要這兩件了。」

    張天元笑了笑,柳若寒不懂這兩件東西的好,但他卻懂。

    在收藏界,有一種說法,搞收藏,就要高大上,無精品不收,無整器不藏。

    對這種說法,張天元不敢苟同。

    如果世上真有那麼多精品老貨、整器佳制還好,可是畢竟數量有限。

    那些精美的殘器若見到了,您不妨把它收下。

    殘器分為兩種情形。一種是「先天性」的,即藝術家故意為之,起初創作時就沒想讓它完整,而是把它設計成殘器,以殘為美。

    在服裝界,長期流行著在服飾上挖個洞、撕個口的時尚,好端端的一件上衣或一條褲子,太完整似乎顯不出它的個性特點,而「故意」糟蹋一下,卻徒然顯出了別有天地、新穎奇特來。

    對於藝術品而言,亦如此。

    藏於法國盧浮宮的「鎮館之寶」斷臂維納斯,雖然古代藝術家當時創作的究竟是完整的人體雕塑還是如此斷臂,自發現它的100多年來一直爭論不休,但是誰又能否認它無與倫比的美呢?

    殘器的另一種是「後天性」的,即藝術品在創作完成、投放市場後,在使用、收藏和流傳的過程中,不小心損壞了,成為了殘器。

    比如藏於日本、被奉為該國「國之瑰寶」、「瓷器維納斯」的中國南宋龍泉窯青釉葵口茶碗殘瓷「螞蝗絆」,就是一例。

    宋代工匠起初生產的這件茶碗本是完整的,只是在後世流傳過程中出現了裂紋,並做了打鋦釘修補。

    不過,日本人依然奉若神器,珍若拱璧。

    對於流傳於世間的殘器來說,不管是「先天性」的,還是「後天性」的,只要是具有一定的藝術價值、文物價值和市場價值,那它們都顯得珍貴、值得寶藏。

    為何呢?

    殘器的價值由這麼幾個因素所決定,也許是名家所制,身價不菲。

    你若偶然發現一件明代德化瓷塑大師何朝宗所制觀音像,即便已殘破,也因物以人貴,而同樣具有巨大價值,你莫瞧不起它或視而不見,從而錯過收藏的機會。

    也許是數量極為稀少,物以稀為貴,這樣的殘器正因它們的稀少而備受珍視。

    殘器彰顯著另一種美,它們雖殘猶珍,閃耀著奪目的光芒。

    對於收藏家來說,若手裡的殘器數量較多,可考慮建造殘器博物館,讓收藏獨辟蹊徑,變得與眾不同。

    對於拍賣行而言,也可考慮舉辦殘器拍賣會,為拍賣投資注入新的元素。

    相信,這將會呈現不一樣的賣點、境界和局面。

    收藏和珍視殘器,並不意味著要抵制整器,而是在收藏和投資的征途上,要懂得發現藝術品之美,正確認識藝術品的歷史文化內涵與價值,學習和尊重先人的智慧創作與勞動成果,從而開闊視野,增長見識,不懈探索。

    當然,這些柳若寒不懂,畢竟她不是個中行家。

    張天元自然與他不同,張天元是懂的。

    所以這兩件看起來不怎麼樣的半殘品,他卻奉若珍寶。

    「快帶我去看看女巫師」,張天元也多說什麼,就跨過村長家門口朝著裡面走去。

    眾人看他滿意那兩件東西,自然也不願意多問,反正能救人就行了。

    都跟著他走了進去。

    張天元到了女巫師床邊,他伸出手翻開女巫師的眼皮,女巫師的瞳孔已經開始散了。

    他搖了搖頭,然後問當晚發生了什麼。

    「看來是丟魂了」,張天元說到。

    「那該咋辦」,村長急忙問到。

    「只能叫魂了!」

    叫魂,在農村很是常見,比如哪家小孩被驚嚇了,哭泣不止,懂得一些的人就說可能是丟魂了,要通過叫魂把小孩的魂找回來。

    而這叫魂的方法,在每個地方都不同,但大體上是一樣的。

    就是到丟魂人到過的地方呼喊他的名字。

    之前張天元做過這種事兒,就不贅述了。

    晚上,張天元在村長家吃完晚飯後,來到女巫師床前,然後取下她的外衣,向村長要了手電筒和一把香,然後拿了一根竹棍,點燃香後便帶著柳若寒出門了。

    路上黑糊糊的,月亮星光都被雲層給遮住了。

    張天元和柳若寒朝著出事的那塊空地方向走去。

    到了目的地,張天元把之前從女巫師身上取下的衣服掛到竹棍上。

    然後右手搖著竹棍,左手搖著三清鈴,喊著:「女巫師的魂兒快回來」。

    柳若寒跟在後面,捂著嘴偷笑著,心想這跟那些跳大神的有啥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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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零八章 粽子


    在野外轉了幾圈後,後面隱隱約約傳來蟋蟀的叫聲。

    那叫聲隨著三清鈴每搖一次而叫一次。

    張天元知道找到了,就一邊搖著三清鈴一邊喊著,然後每個幾米就在地上插一支香。

    其實不光只是祭祖用,有時還能用來引魂,比如南方農村人家在鬼節時,會從外面插著香到門口,目的就是為了把祖宗接回家。

    張天元把香插到了村長家門口。

    然後敲開門,搖著三清鈴進屋。

    那蟋蟀也跟著進了屋,張天元就一把抓住蟋蟀,用一塊布把它裹住。

    有一些好奇的人吃完飯後又來到了村長家,想看看這道士怎麼做法。

    在他們眼裡,張天元就是個厲害的中國道士。

    張天元要了一小四方桌擺放在女巫師睡的屋內,桌上放著飯碗和筆墨。

    他拿出一個香爐方向桌上。

    在香爐前燒了三炷香,凝神屏氣,開始畫符。

    道士畫完符後,拿著木劍揮舞著念到:「天地常青,日月常寧,銘香引路,三魂速歸,急急如律令,勅」。

    他完咒時,他那木劍朝著桌上的符刺去,把符挑了起來,在「勅」這一聲後那符竟然燃了起來。

    這時只見那那原本向上冒著的香煙轉了方向,朝著女巫師床那邊飄去,一直到了女巫師上方,然後散開。

    然後道士打開裹著的布,把蟋蟀朝著門外扔去。

    張天元所念的咒名為引魂咒,有的人丟了魂,但那魂明明就在陽體旁,卻不能進入身體,這時就需要用到這種符咒。

    目的是為了把魂引入陽身。

    然而女巫師依舊昏迷不醒,大伙開始議論起來,覺得是不是這道士道法不夠了。

    那符已快燒盡,道士用木劍把符放入碗中。

    等香都燒完後,就用碗去接那碗去接那些香灰。

    只是那三炷香燒完後的香灰竟沒一根斷了落在桌上。

    張天元向村長要了些水,把水到入碗中。

    晃了晃,把碗中的符灰與香灰混合均勻。

    他來到女巫師床前,叫人把她的嘴掰開,然後把這香與符混合的水喂進女巫師口中。

    在快喂完時,女巫師嗆了一聲,村長連忙上前去拍拍她的胸口。

    只見女巫師緩緩張開了眼睛。

    「女巫師,你好些了嗎」,村長急切的問到。

    女巫師一臉疑惑的看了看村長,又看了看大伙。

    「怎麼了?」

    「你前天做完法事後就昏迷不醒,都快急死我了,多虧了劉道長把你救醒」

    女巫師看了看旁邊的張天元,然後說到,「多謝道長了!」

    「不用,舉手之勞而已。你昏迷這兩天有看到什麼嗎?」

    女巫師突然恐懼起來,使勁搖了搖頭說到,「沒有,什麼都沒有看到。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您就安心在這裡歇息吧」,村長說到,他疑惑女巫師情緒怎麼轉變的這麼快。

    「不,不,我要回家」,女巫師突然緊張起來。

    實在勸不住,最後只能找幾個膽大的男子送女巫師回張家村。

    而當天晚上,張天元也給所有的病人就瞧了瞧情況。

    知道那些都不是病,而是中了屍毒。

    至於這裡怎麼會有屍毒,他還真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

    但解屍毒的辦法他是知道的,於是連夜備好了藥,分發給了所有得病的人。

    當天晚上,那些人就好轉了。

    誰知道到了後半夜,張天元正在休息,忽然間聽到有人來敲門。

    打開了們,就有人喊了起來:「不好了,不好了,女巫師死了!」

    原來,在鄰村有人工作到後半夜才回家,路過女巫師家時,看到她家門開著,但是似乎沒人。

    但讓這人忍不住進去看看的原因是,她家那幾只雞像是被什麼動物咬死在門口。

    這人叫了幾聲女巫師,沒人回應。

    他壯著膽進了女巫師家裡。

    畢竟去一個跟鬼神接觸的獨身老太太家裡,心裡多少也不舒服。

    進屋一看,只見女巫師家那七八歲小孩這麼高的神像斷落掉在地上,桌子,椅子都像是因為打鬥而斜倒著。

    地上有些血跡,順著血跡,一直到臥室見到了女巫師仰躺在地上。

    她睜著雙眼和嘴巴,面色恐怖。

    這人被嚇的大叫退了出來。

    這一喊,自然是引來了很多人都出來看。

    有人說女巫師前幾天被請到洛倫村做法事,想著可能跟洛倫村有關,就叫人到洛倫村報信。

    張天元到了鄰村女巫師家,他先是打量著門口那幾只死雞,皺了皺眉,然後朝屋內走去。

    張天元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女巫師,然後彎腰蹲了下來。

    他伸出手來,撥弄了下女巫師的脖子,只見上面一個黑糊糊的洞,而血就是從這裡流出來的。

    有人看到了,就是這是二死鬼。

    也就是人們所說的僵屍。

    有些地方把僵屍稱做二死鬼,是因為成了二死鬼的人要死兩次,一次是做人的時候,一次是做「鬼」的時候,也就是做僵屍的時候。

    現在電影說僵屍咬人會留下兩個孔,其實是不對的。

    僵屍吸血,是要咬破人的動脈。

    不然的話,只留下兩個孔,只能說僵屍是通過他的兩顆牙齒咬穿人的喉嚨,通過兩顆孔來吸血。

    但這樣吸血大概要吸到猴年馬月了。

    張天元原本想要人帶他去看看山上那些墳墓,或許能找到僵屍是從哪出來的。

    一個跟著來鄰村的人說,以前在洛倫村出現過一個二死鬼,但他說他是聽村裡老人說的。

    據說經歷過那次僵屍事件的人有些還健在。

    張天元說女巫師的屍體只能燒掉,然後他給女巫師做了場法事。

    回到洛倫村後,張天元專門去找了那些年紀大的,經歷過那場僵屍事件的老人。

    「幾十年前,我們這個村有一個老道士,一個小道士」,一老者坐在門前板凳上,手裡面拿著一根煙管,時不時往最裡面送去。

    「當時村裡面有個二流子,整天游手好閑,約了幾個年輕人去挖人家祖墳。

    沒想到挖出來後,看到棺材裡面的人並沒有腐爛,當時嚇壞了這幾個人,他們就隨便用泥土把墳蓋上。

    沒想到當晚上就出了人命」,老頭抽著旱煙說到。

    「後來還是村裡面的那個道士制服了二死鬼,然後把它封在一山洞裡面。用石碑刻了符咒立在洞口。但沒多久那道士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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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零九章 滅僵 1


    「那個小道士也死了嗎,怎麼現在沒看到?」,柳若寒疑惑的問到。

    「死了,但不是因為這個而死的,是那棵紫檀樹,當年那紫檀樹差點害了全村人」,老頭突然停了下來,任柳若寒怎麼問,都說不知道後來怎麼了。

    洛倫村人基本上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山洞,然後帶著張天元跟柳若寒上了山。

    張天元和柳若寒跟村民到了那個封住二死鬼的山洞旁,只見那刻著符咒的石碑已經從中間斷裂,上半部分掉在地上。

    而那之前被石塊封住的洞口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小洞,洞口的大小大概差不多能夠讓一個成年男子鑽進去。

    上了年紀的人一看,說了聲「不好」,這二死鬼怕是已經從山洞裡面逃出來了。

    張天元大伙把封住山洞的石塊搬開一些,然後用雜草點了把火朝著洞裡面走去。

    洞裡面大約有平常人家房屋那樣寬敞,不是很深,裡面除了一些碎石什麼也沒有。

    張天元退了出來,大伙急著問:「裡面什麼情況?」。

    「什麼也沒有,當時這僵屍是從哪挖出來的?」

    「一個年代有點久的墳墓,從外面看上去有點大,墳被挖了後,那裡便被村裡人一些人翻開,但裡面也沒什麼能賣錢的,英國人似乎不太相信二死鬼的事兒,就在那裡建了間屋子,就是現在村裡面的辦公室!」

    柳若寒張大嘴巴,想著這也敢用來辦公?

    「你們這有沒有什麼隱秘的地方?」,張天元問。

    「隱秘的地方?」,村民不知道他問的是什麼意思。

    「這僵屍沒在山洞,肯定要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起來吧!」

    「倒是有幾個山洞。」

    一些年輕的村民又帶著張天元師徒到了幾個山洞,但都一無所獲。

    張天元回到了村長家,村長連忙端了茶水給他。

    「張先生啊,我覺得有點怪吧啊!」,村長呷了一口茶後說到。

    「你說說看。」

    「女巫師是在我們這出事的,回去後被二死鬼害死,但是這二死鬼卻是我們村幾十年前被封住的那個。」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話說這僵屍一般是沒什麼思維的,要害人也不會選目標,但為何偏偏會是女巫師」,張天元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莫非是有人搞鬼?」

    「如果是有人搞鬼的話,那麼村裡面的病就應該是他弄的。」

    「對,我現在真的覺得這一切都是有人暗中搞鬼。村裡人生病,然後叫女巫師來看看怎麼回事,可能那晚女巫師醒後知道了什麼但不敢說,回去後就被二死鬼害了」,村長說到。

    「女巫師傷口我看過,身上也有屍毒,確實是被僵屍咬的。只是要控制僵屍,這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看來這裡有高人隱居啊!」,張天元饒有興趣地說道。

    這時不知是誰又在門外大喊:「不好了!」

    張天元一聽知道事情不妙,連忙朝著門外走去。

    門外是村裡面一個年輕男子,看樣子很急,滿頭大汗,張天元問他怎麼了。

    「二大爺,二大爺死了」,年輕男子喘著氣說到。

    這個二大爺,自然就是帕帕洛的二大爺。

    二大爺住帕帕洛隔壁,老伴死的早,兒子兒媳在縣城給人家做小工,不時寄些東西回來給老人家用。

    張天元師徒和村長跟著年輕人來到二大爺家,進入屋內,二大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脖子上有一個咬痕。

    張天元檢查一番,搖了搖頭,說通知他家人,最後說只能火葬,因為被僵屍咬過身上就會有屍毒,可能會導致屍變。

    他皺著眉頭,心裡想著這拉嘉麗的冤鬼還沒解決了,現在又來了個僵屍。

    看來這小山村還真不平常啊。

    「你看,這怎麼辦」,村長著急的詢問到。

    「今晚上准備捉僵屍」,張天元說到。

    然後叫村長准備一些石灰、黑狗血、一升雞血、煤油、竹條和一些紅線。

    交代完後,進屋燒香拜祖師,開始畫符。

    在畫完符後,他叫村長把那些符分給各家鎮宅。

    叫他們晚上不要外出開門。

    傍晚時,張天元在村子中一塊空地上用石灰撒在地上,圍成一個圈,留了一個出口,然後在這個圈上插上一些木棍,把沾了黑狗血的紅線拉在木棍上做成網。

    再在圈中放置一個成人大的紙人,紙人中用一個葫蘆瓢盛著雞血。

    在紙人周圍插著一些蠟燭。

    然後他跟柳若寒和庭風在一角落旁暗中觀察著。

    晚上八點時,那紙人旁的蠟燭已經快燒盡了。

    這時,突然聽到遠處「嗒嗒嗒」的聲音,就像什麼東西在跳動。

    張天元知道,這僵屍被引來了。

    關於僵屍為什麼是跳著走而不是像人一樣行走,有這麼一個說法,這僵屍死時三魂散去,但魄並沒有完全散開。

    道教說人的身體運行都是靠人的七魄,而僵屍雖有魄,但七魄不全,所以只能用跳來行走。

    終於,在那閃爍的燭光照著的不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正朝著那個圈的方向跳去。

    那身影越來越清晰,一個僵硬的身軀,身上黑黢黢的,看上去就是農村做的腊肉。

    從遠處都能聞到一股腐臭味。

    眼看那僵屍就要朝著入口進去了,這時它卻停了下來。這可把張天元急的啊!

    那僵屍就圍著那圈轉了一圈,然後像是看穿這個圈套一般就開始朝相反方向跳去。

    張天元也不管這麼多,提著木劍衝上前去。

    僵屍見有人,就朝著張天元方向跳來。只見張天元快衝到僵屍旁時,一輪手中的木劍朝著僵屍刺去。

    「哢」的一聲,像是刺在一塊鐵皮上,雖是如此,但那僵屍似乎也是受到莫大的傷害,嘴裡面「嘎嘎嘎」的吼叫著,朝著後面跳去。

    張天元見僵屍要逃走,連忙上前,然後摸出一張紙符來,朝著僵屍身上貼去。

    沒想到那僵屍像是沒事一樣,把張天元楞了一下。

    這時,柳若寒跟帕帕洛一人拿著煤油一人拿著黑狗血朝著僵屍身上倒去。

    只聽到僵屍「嘎嘎嘎」的嚎叫。

    張天元看准時機,用木劍貼了一張紙符,然後掐指念咒,朝著僵屍刺去。那紙符燃了起來,火瞬間包裹住了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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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六一零章 滅僵 2


    張天元叫柳若寒跟庭風拉開墨鬥線,朝著僵屍身上捆去。

    他這也是急了腦袋。

    那線遇火就被燒斷了。

    他嘲笑了下自己,心想問題不大,這把火足夠消滅那僵屍了。

    拿著桃木劍再次像那僵屍刺去。

    而這時突然掛起了大風,黑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籠罩了夜空,星光都已經被遮住。

    隨後,張天元覺得臉上一涼,心裡暗道:「不好」,下雨了。

    雨就像被人拿著瓢往下倒水,那已經快被燒成碳道的僵屍身上的火不到一分鐘就被澆滅了。

    看來老天無眼,那僵屍朝著遠處跳去。

    張天元師徒向著僵屍追去,但無奈風太大,遠遠趕不上僵屍的速度。

    最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僵屍逃走了。

    回去後,張天元越想越覺得不對,這僵屍本是有魄無魂,沒有思維的,他怎麼知道那是一個圈套所以沒跳進去?

    還有那莫名其妙的大雨,另人奇怪的是竟然沒有雷聲。

    令人奇怪的還有那張鎮屍符竟然對那僵屍不起作用。

    說到底,僵屍都是靠著未散的魄行動。

    那鎮屍符的原理就是用來封住僵屍體內的魄的,除非是活人才不起作用,如果是活人只能用之前用來對付常發的那種方法。

    莫非不是僵屍,又或者那僵屍真的是被人控制?

    張天元越想頭越大,干脆就不想了。

    總之那僵屍一時半會應該是不敢再出現了。

    現在該是想辦法對付拉嘉麗的冤魂了,話說村裡面的人生病都跟她有關。

    第二天他到來拉嘉麗住的屋子,裡面有股發霉的味道,他在裡面尋找著什麼,然後到了臥室,從枕頭上取下一些拉嘉麗生前留下的頭發,用布包裹住放入自己口袋中。

    晚上,張天元在忙碌著什麼。

    只見張天元從隨身的葫蘆裡倒出一些似乎是水的東西放入碗中,然後把一半指長的一小木條放入水中。

    「這是黃泉水,也就是地下水,但這水要取十丈下,我那天說要到外面找些東西就是為了找這個水。這木條是取至五十年以上槐樹」,張天元對柳若寒說到。

    「那這個有啥用?」

    「地下水又叫黃泉水,意指黃泉,而這槐樹自古就有招鬼之說」

    說著張天元打開布取出拉嘉麗的頭發,然後用一紙符包成三角形。

    念了串咒語,把符燒在碗中。

    他端著碗,在屋子中來來走動著,最裡面說著:「不可能。」

    「姐夫怎麼了?」柳若寒疑惑的問到。

    「我這指魂針竟然不能指出拉嘉麗的方位」,張天元皺著眉頭說到。

    柳若寒這才知道,張天元做的這是指魂針。

    「為什麼不用羅盤啊?用羅盤什麼地方有鬼都能知道。」

    「羅盤只能短距離,而且羅盤指鬼並不能指專門要找的鬼。」

    「那這指魂針是不是指能指鬼,不管多遠都能指出方位?」

    「嗯,不錯」,張天元點了點頭。突然,像是柳若寒說出了什麼關鍵點,他腦袋中閃過一個念頭。

    那個僵屍,還有這不能被指魂針指到的冤魂,這一切都有了解釋。

    柳若寒見張天元楞了半天,忙問:「姐夫你怎麼了」

    「哈哈哈!」,張天元大笑到,「好好睡覺,明天晚上捉僵屍!」

    話說張天元叫柳若寒去睡覺,但自己卻一人拿著羅盤和桃木劍等一些法器出門了。

    第二天柳若寒起床後,到姐夫屋中叫張天元起床,卻見桌上放著張天元的葫蘆,只是葫蘆上貼著黃符。

    這時張天元正從外面進來,柳若寒問是不是抓到了拉嘉麗的冤魂,張天元只是笑而不答。

    吃過早飯後,張天元交代村長找一些昨晚上抓僵屍用的東西。

    然後又說還要准備幾塊兩米左右長的白布。

    待村長准備好東西後,張天元沐浴更衣,換上一件嶄新的黃色道袍。

    然後開始拜祖師,然後在那白色布條上畫起符來。

    然後在一塊空地上用竹竿撐起那兩米長的符,這符共畫了八張,在空地上圍成一個八卦狀。

    然後用沾了黑狗血的墨鬥線編成網拴在竹竿上,只留了一個出口。

    在中建放了一個小四方桌,上面放了一盞油燈。

    而油燈下壓著一張疊成三角形的黃符。

    然後在四周點插上一些蠟燭。

    到了晚上八點,張天元點燃這八道符圍成的陣法中的蠟燭,還有那中間小四方桌上的油燈。

    然後就在桌前閉目靜坐。

    而柳若寒跟庭風卻在空地外一處躲著,隨時准備著聽姐夫的安排。

    不多久,果然傳來了「嗒、嗒、嗒、嗒」的聲音。

    帕帕洛手心捏著一把汗,心裡也覺得奇怪,昨晚上張大師是靠雞血把僵屍引來的,而這次他卻不知那僵屍被什麼吸引而來。

    黑暗中出現一個身影,一跳一跳的向前蹦著。

    終於朝著那陣法中跳去。

    「關陣」,張天元大喊到。

    柳若寒跟帕帕洛上前把准備好的墨鬥線封住那陣法唯一的出口。

    張天元見僵屍已經入陣,而徒弟也已經把出口封住,連忙用手一拉旁邊的繩子,一張網鋪到僵屍身上。

    僵屍張牙舞爪,揮舞著,傳來陣陣哀嚎。

    張天元拿起旁邊的黑狗血朝著僵屍身上潑去,那嚎叫聲越發叫的滲人。僵屍漸漸的動作變得緩慢。

    而這時,那僵屍極速抖動著,就像是一個羊癲瘋發作的人。

    然後那抖動就像被一個開關拉了匝道刀,突然就停止下來。

    張天元拿出羅盤,那羅盤上的指針快速的旋轉著。

    只見那一條兩米長的符被什麼東西撞著,「啊」的一聲,這叫聲似乎有莫大的怨氣。

    終於現形了,一個農村婦女的身影,只是披頭散發,眼睛透著寒光趴在那長符前。

    「孽障!」,張天元吼到。

    「放了我兒子」,那女鬼一臉怨恨的看著張天元。

    「我自然會放,只是你危害無辜,今天是留你不得」,張天元頓了頓,然後說到,「到底是誰指使你?」

    「哈哈哈,你可以讓我魂飛魄散,但你也活不過今晚」,女鬼大聲笑著然後伸著雙手朝著張天元掐去。

    張天元用桃木劍一擋,然後說到,「難道你不想見你兒子了嗎?」

    「兒子,我的兒子!」

    「我可以放了你兒子,並且給你兒子超度讓他來世投胎到個好人家,但你必須告訴我幕後誰是主使!」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2-25 10:00
第四六一一章 罪惡的聚會


    「你先放了我兒子!」

    女鬼歇斯底裡地喊道。

    張天元心想,此刻對付這女鬼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重要的是那幕後黑手,所以讓她見見兒子又怎樣。

    然後他掐滅了四方桌上的油燈,取出油燈下的紙符。

    隨即捏了個手決,把紙符拆開。

    一個一兩歲大的孩童出現在四方桌前,只是這身影似乎是透明的。

    「我可以告訴你一切,但你得遵守承諾」,女鬼到。

    「我自然是說到做到!」

    「空口無憑!」

    張天元咬破手指,指了指天,然後又把咬破的手指在地上寫著,說道,「天地為證,我張天元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若有違言,天打雷劈!」

    女鬼看他發的是血誓,知道這道教之人敬天地拜鬼神,不是誰都敢發血誓的。

    「我是受到……」

    然而,她還沒說完,隨著一陣狂風,張天元感到身上的靈魂像是受到了什麼撞擊,隨後感到身上一陣劇痛,身上卻沒有什麼創傷。

    而女鬼連同那個兩歲大的小孩卻憑空消失了。

    「這」,張天元愣住了,要出這陣法,別說她一個冤鬼,即使十個冤鬼也逃不出。

    他拿出之前准備的指魂針,然而那碗中的槐木條並沒什麼反應。

    指魂針,指生魂,指魂針沒反應,也就幾個可能,要麼是活人,要麼是已經投胎的魂魄。

    而之前這指魂針之所以指不出拉嘉麗的鬼魂,是因為她上了僵屍的身。

    一個是有魂無魄,一個是有魄無魂,兩者結合,這指魂針自然就指不出了。

    而僵屍已經算是被滅了,七魄已散,鬼魂即使附上去,指魂針也能指出。

    「看來,是瞬間魂飛魄散啊!」,張天元嘆到,暗道:「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

    「算了,究竟是誰,跟我又有什麼關系,這裡畢竟是阿三國,能不深究,這些問題還是不要深究了。」

    想到這裡,張天元搖了搖頭。

    反正村子裡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也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

    洛倫村重新恢復了平靜,帕帕洛也答應了張天元的要求,在穆旦家族被覆滅之後,只要他們能夠得到縣城的控制權。

    那麼就會成為張天元的忠誠盟友。

    畢竟張天元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實在是讓洛倫村的所有人都非常震撼。

    離開洛倫村,張天元返回了達利特移民村。

    還特地帶上了帕帕洛。

    因為他希望帕帕洛可以看看在他的影響下,發生了翻天覆地變化的這個移民村。

    帕帕洛雖然是剎帝利貴族,但說實話,比那穆旦家族還要窮困潦倒得多。

    這些年,農田裡的經濟效益越來越差,地主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看到了移民村的繁榮景像,帕帕洛心中更是下定了決心,要跟著張天元一起干。

    他也想有著輝煌的未來。

    而這個時候,展飛也已經回到了達利特移民村。

    張天元吩咐帕梅拉帶著帕帕洛四下裡逛逛,就跟著展飛進了自己的屋子。

    「怎麼樣,讓你辦的事情都做好了?」

    張天元問道。

    「放心吧張哥,已經辦妥了!」

    展飛點頭道:「這兩天,我讓藍鳳凰調查了一下,發現盯著咱們這批貨的人,不止一家。

    現在,我把消息放了出去,說咱們的檀香紫檀全部都被穆旦家族給弄走了。

    不過張哥,你這一招夠狠啊,恐怕這一次穆旦家族,是要遇到滅頂之災了。」

    「那是他們咎由自取!

    我早警告過他們,不要對我出手,可他們偏不信。

    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我看在這邁索爾,還有誰敢繼續打我的主意。」

    張天元冷冷道:「而且,紫檀木樹墩,只是要把那些家伙的注意力從雨林之中分散出去。

    畢竟對咱們來說,沉香的價值更大。

    像墓的價值也一樣巨大,這兩者,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插手進來。」

    「我並不是同情他們,只是覺得這些人這一次,真得踢到了鐵板了,竟然敢找張哥你的麻煩。」

    展飛笑道。

    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邁索爾城內一個地下室內,昏暗的燈光之下,十幾個犯罪組織頭目在這裡聚集。

    「諸位,今天將大家聚集到這裡的目的,想必你們都聽說了吧。

    有一個叫張天元的中國人,在這裡弄到了一大批的檀香紫檀。

    這些東西的價值,超過了三十億人民幣。

    這絕對是一次大生意!」

    說話的,是這十幾個犯罪組織之中最大的一個,還是有一定號召力的。

    「檀香紫檀什麼東西我們不知道,不過這個中國人怎麼弄到手的,難不成這玩意兒滿山長著,就被他弄到了?」

    一個犯罪組織頭目忍不住問道。

    「當然不是。」

    召集人搖了搖頭道:「檀香紫檀,是阿三國禁止外運的東西。

    即便是在這個國家,也並不是到處都能見到的。

    這個中國人很聰明,他選擇了沒人要,沒人發現的那些樹墩。

    竟然都是最極品的檀香紫檀木。

    這些東西的價格,每噸超過了四百萬人民幣,而張天元弄到手的東西,則超過了數百噸。

    只要咱們能吃下這些東西,就一輩子也不用愁了。

    我相信沒人喜歡每天都打打殺殺,在刀頭上舔血的日子吧?」

    「老大,你就說怎麼辦吧,是不是綁了那小子,咱們國家的東西,可不能讓一個中國人發了財啊。」

    又有人道。

    「綁了他沒用。」

    召集人搖了搖頭道:「因為這些東西,現在已經被穆旦家族據為己有。

    咱們要做的就是,從穆旦家族的大院裡,把這些東西搶出來。

    我們一家吃不下,所以才會召集你們!

    怎麼樣,願不願意干?」

    「原來是在那土財主家裡啊,嘿嘿,那就更好辦了,那中國人咱們還不知道底細,可是這土財主的底細咱們太清楚了。」

    有人笑道。

    「既然都願意,那就今晚動手吧。」

    召集人說道。

    「沒問題,老大,今天我們這些人,都聽你指揮,需要什麼,盡管開口。」

    很顯然,在共同的利益面前,即便是這些窮凶極惡的家伙,也是會選擇聯手的。

    更何況這樣的合作,他們以前也有過。

    正因為有過,才會如此容易。

    以前那次合作,所有人都賺到了錢,所以對這個召集人,是有一定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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