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賊警 作者:蝦寫 (已完結)

 
mk2258 2016-9-27 11:21: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7 423717
ponggan 發表於 2018-4-22 16:56
五百五十八章 再遇江雯

    光頭道:“白雪所說確實有可能,我剛才說的主題是,我認為蘇誠有利用歐陽長風的打算。我們只要跟住這條線,也許會有大收穫。”

    光頭畢竟只是光頭,左羅心中不滿意光頭所說這些,嚴格來說他同意光頭所說,但是總感覺光頭沒有點到死穴上。這就是和蘇誠配合一年來左羅落下最大毛病,蘇誠總能剝絲抽繭,直搗黃龍。光頭剝來剝去,還是迷霧重重。

    左羅模擬著蘇誠的思維,靜靜思考,許久後道:“你們難道不覺得關鍵點在馬局身上嗎?”

    “啊?”大家一起看左羅。馬局當然很關鍵,但是這時候已經脫離了個人戰的範疇。

    左羅道:“我們如果能協助黑手打垮吊死鬼團夥,那麼馬局和歐陽長風是不是只能和我們配合?他們之中最少必定有一個人是堅持正義信念的。他們現在不配合員警,是因為吊死鬼團夥還具備相當實力,如果垮臺,他們為了保護A市,會不會就將自己團夥資料全部提供給我們呢?還有一點我們要注意,黑手勾結紳士鬼,紳士鬼短期之內是不可能派遣自己大量勢力佔領A市,主力還是黑手。我們之前的推測的錯誤是,我們的敵人是紳士鬼,實際上我們的敵人還是沒有變化,仍舊是吊死鬼。無論黑手和非黑手,都是吊死鬼團夥內的成員。”

    左羅:“現在可以看出吊死鬼內部出現了嚴重的,不可調和的分裂。我們手上還掌握著幾十名嫌疑犯,只要對他們進行攻心審訊,加之目前局勢,未必不能拿下一些人。我們被馬局誤導,將注意點落到了紳士鬼頭上,吊死鬼其實才是我們應該處理的事情。”

    光頭同意:“利用目前吊死鬼內部的問題,除掉吊死鬼,等同斷絕了紳士鬼和黑手的聯繫。馬局自首難道又是緩兵之計?當務之急我們應該繼續對四路突襲所獲得戰果進行全面調查。”

    我哪知道是不是緩兵之計,少了蘇誠很不給力。左羅雖然明確了警方要做的事情,但是怎麼入手去做,他並沒有很好想法。左羅沒想法,又沒有蘇誠,只能是群策群力。

    白雪這時候發揮獨特思維,道:“開水安保公司副經理說自己是行動人員,殺了大衛,他的上司是李線。一組調查李線多日,顧問回來指明李線是假的。是不是可以說,這位副經理是一名較為核心的成員?畢竟能擔負這種任務的人,職務都不會低。”

    左羅問:“他供詞怎麼說?”

    宋凱回答:“副經理推翻了自己殺死大衛的證詞,說自己應上級要求,故意招供殺死大衛,吸引警方注意,拉出李線。這也和事實相符。白雪這麼說沒問題,副經理肯定是一位比較核心的成員,否則不會讓他執行這個任務。”

    “他在哪?”

    “拘留所。”

    “把他提回來,我們整理資料,連夜提審。從表面看,他應該是正義的一員,我們可以借用一些人故意提供的口供,比如馬局提供的,吊死鬼團夥已經基本覆滅等,來誘導他倒向我們。只要他相信黑手和紳士鬼勾結,控制了吊死鬼團夥,他很可能會選擇毀滅吊死鬼團夥。”

    白雪插口道:“這麼做沒錯,我只是擔心他有沒有那能力。”

    “他沒有,別人有,四路突襲,我們直接抓捕了一批人,我認為其中有骨幹。現在我們沒有其他好的辦法,只能是重新梳理四路突襲,利用吊死鬼內部爭權奪勢的情況分化和迷惑他們。這是我們警方審訊的最好武器。”

    光頭道:“我們可以多提一些人,單獨審訊,而後說明吊死鬼團夥已經被黑手勾結紳士鬼所滅,我相信必然有部分人願意倒戈警方。最重要是馬局在圖書館說的那些話的錄音,馬局當時扔出煙霧彈說,吊死鬼已經崩塌,黑手吸收吊死鬼的殘餘勢力勾結紳士鬼。”

    左羅道:“幹吧。”也沒有更好辦法。

    說到這裡,左羅接電話:“喂。”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熟悉聲音:“嗨,我回來了。”

    “江雯?”左羅愣了愣神,大家看了他一眼,當沒聽見,各自忙自己的事去了。左羅愣神,是突然想起蘇誠和自己說的,在洗滌靈魂的江雯開始不甘心自己失去的一切,很可能會近期回來找自己了。

    “是我。”

    “你在A市?”

    “恩,回來兩天了,想念老朋友們了,明天一起吃個飯?”

    左羅道:“這恐怕不行,最近非常忙。”

    “我知道,到現在你還沒下班,你車還停在單位外。”江雯笑道:“小男人出來抽根煙吧,我給你帶了個禮物,不會耽誤你多少時間。”

    如果沒有蘇誠之前的說法,左羅性格不會想太多,反而會覺得江雯這樣突然出現也挺有趣。但是在蘇誠說明之後,左羅聽了江雯這話,有些後背發毛。為什麼,左羅也說不上來。左羅掛斷電話,出Z部門,就看見江雯在十多米外的路口笑吟吟的看自己,雙手放在身後。

    左羅拿出手機,讓江雯稍等手勢:“你好,麻煩你把手機給下蘇誠。”

    蘇誠剛洗完澡,坐凳子上發傻想事情,九妹塞過來一個手機讓蘇誠嚇一跳,什麼情況,自己計畫中沒有收買九妹這一專案才對?蘇誠小心翼翼接電話:“喂。”

    左羅道:“江雯突然回來,還給我帶禮物。”

    “麻痹,老子都快上審判席了,你和我講這個?”蘇誠大怒。

    左羅:“你就算被判死刑,我也當你是朋友。”

    臥槽,這麼肉麻話不要說出來,蘇誠想了一會,道:“她一個人?在Z部門附近?”

    “對。”

    蘇誠道:“旁邊有她安排的狗仔,她會給你一份禮物,和你聊幾句,突然和你有個身體接觸,狗仔拍下。葉娜見到,自然會質問你,你君子坦蕩蕩回答,葉娜肯定不滿意。同時,江雯也利用葉娜和你炒作了自己回來的新聞,以江雯的能力和之前的聲望,很快會恢復一線明星的身份。”

    “你內心真黑暗。”

    蘇誠怒問:“你想怎樣?你TM想怎樣?”

    “謝謝你。”

    左羅掛電話,走向江雯,距離還有兩米左右,江雯向前走了一步迎接,卻沒想腳下一勾,一聲輕呼朝左羅摔去。

    在這電光火石的時刻,左羅腦海中浮現了孔子,老子,孟子……最重要是蘇誠。鬼使神差一般,左羅避開了,江雯結實的摔在了地面上,她難以置信的看左羅:“你……”

    “我……”說什麼好呢?左羅回頭,對門衛大喊:“這邊需要醫生。”

    “是。”門衛立刻聯繫Z部門內醫生。

    “你不扶我起來?”

    左羅問:“附近是不是有狗仔?”

    “……”

    “我問你是不是?”

    江雯忍痛自己站起來,靠坐到一邊長椅,看左羅:“你變了。”膝蓋處出血。對於很多男士來說,這是必須關心的。但是對於刑警左羅來說,這小傷口實在是不值一提。

    左羅回答:“我們是朋友,葉娜一直在想你,我們知道你要回來會面臨一些困難,我們願意幫助你。但不是這種方式。”

    “對不起。”江雯自嘲一笑,解釋:“我的新經紀公司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

    “不用道歉,我應該感謝你。”

    “恩?”

    “因為我打賭輸了。”左羅看特警兼職急救員提了急救箱出門,道:“他們會檢查你的傷勢,我真的很忙,連環重大案件,回頭我讓葉娜和你約時間。”

    左羅對江雯點下頭,轉身大步走進Z部門,轉到七組辦公室,關門:“蘇誠內心根本就沒想過自己會坐牢多久。”這行為怎麼和江雯類似,蘇誠幫了自己,自己卻利用這點揣摩出蘇誠。

    大家看左羅。

    左羅道:“這邊的事光頭麻煩你,我要去見一個人。”

    既然蘇誠根本沒有長期坐牢的打算,那說明蘇誠有把握讓自己出去。蘇誠要離開首先要否定那份視頻,能否定那份視頻只有讓蘇誠坐牢的人。憑什麼呢?蘇誠手上掌握有東西。也許是蘇誠推斷出來的黑手,也許是別的。左羅在轉身離開江雯那一瞬間,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既然要查,為什麼不去問蘇誠最愛的人呢?

    ……

    蘇誠被捕已經超過30個小時,這30個小時對於許璇來說,是人生中最為難過的30個小時。她想了所有能想的,但似乎又什麼都沒想。

    警方聯繫了許母,許母得知蘇誠被捕,第一時間趕回去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同時警方還派遣了姜玉和一名女警陪同許璇。

    姜玉原本是許璇的接替者,但是在多次執行任務過程中,表現出欠缺總體考慮的一面。姜玉目前歸納到當西小組,失去了成為副隊長的資格,最少在這幾年,姜玉還需要歷練。

    左羅在別墅外按鈴,好一會女警才開門:“左隊。”

    “怎麼這麼久?”左羅有些不滿問。

    女警回答:“姜警官私自搜查許隊一些私人物品,雙方有些誤會。”

    原來姜玉陪同是表面,實際上是在別墅中尋找和蘇誠有關的線索。被發現後,姜玉雖然道歉,但是堅持認為,許璇必然知道一些警方不知道的資訊。許璇也很惱火,讓薑玉拿了搜查令再上門。雙方鬧的比較僵。

    左羅到達,許璇態度強硬,左羅讓姜玉和女警撤崗先回去,而後向許母問好,許母讓左羅在客廳坐,自己去廚房燒水。她不是真燒水,知道左羅不會純關心的來看望許璇。

    和左羅不同,左羅參與調查,主觀他知道劉默之死即使和蘇誠有關係,也就是那麼點關係。蘇誠不是殺死劉默的關鍵人物,沒蘇誠,劉默還是會死。許璇知道的不多,警方透露的資訊中,表示證據是非常準確的。再聯繫到前一天晚上晚餐,蘇誠提到自己殺死一名員警的例子,讓許璇難以接受。

    晚餐中,蘇誠雖然說了很多其他話,但是許璇卻忽略了那些,因為她的焦點在於,蘇誠是否真的殺死了劉默這個問題上。

    左羅看許璇點上一根煙,就知道許璇精神上已經被壓垮,認輸的表現。左羅伸手拿掉許璇的香煙,熄滅,道:“還沒生孩子,最好不要抽煙。”

    許璇有些憔悴,連基本淡妝都沒上,眼袋略腫說明她沒有休息好。許璇深出口氣,似乎想將自己負面情緒排泄出去,但是效果並不好。許璇問:“聽說被轉到看守所?”

    “恩。”

    轉到看守所代表偵查第一階段已經結束,檢察官同意對蘇誠批捕,也就是說有口供或者證據證明蘇誠存在極大嫌疑。

    左羅道:“這案件怎麼說呢,總感覺如同一團棉花,撕開後還是棉花,根本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以我們掌握的線索和情報來看,蘇誠確實擬定了綁架劉默的計畫,但是存有其他原因。檢方要依靠目前證據讓蘇誠入獄,有難度,蘇誠要無罪釋放,也有難度。現在就在等後續的變化。”

    “變化?”

    “璇子,我不能說太多。”左羅道:“我很想幫蘇誠……”

    “你?”許璇看左羅,搖頭:“怎麼可能,劉默是你大哥,你會想幫蘇誠?”

    “我說了,存在其他原因,我並沒有因為蘇誠牽扯到謀殺劉默案而對他有任何的私人怨恨。”左羅道:“按照我們推測,蘇誠可能藏有一些資訊或者東西,如果我們能獲得這些東西,也許對蘇誠會有幫助。我知道蘇誠把我當朋友,但是我也知道他做事情會防著我。所以我今晚來,就想問問你,是否有這方面的考慮。”

    許璇搖頭:“你和姜玉一樣……不對,應該說姜玉搜我的私人物品並不是她個人行為,是你們安排好的對吧?你們都認為蘇誠可能給我某些東西。”

    左羅道:“姜玉我不清楚,璇子,我先問你一句,假設你掌握了蘇誠的犯罪證據,你是願意為蘇誠隱瞞,還是願意大義滅親?”

    許璇一愣,想了很久,道:“我不知道。我很早就想過,我認為在事情發生後,我能鐵血決斷,公事公辦。實際上真的發生後,我只想蘇誠沒事,其他我什麼都不想管。我甚至不想理會他到底幹了什麼。”

    “我理解,那你要相信我,我也在幫蘇誠。”
ponggan 發表於 2018-4-22 17:02
五百五十九章 選擇

    左羅看著許璇,繼續道:“在蘇誠被捕的前一天,他和你用了晚餐,他從來不會在你工作時候要求去高檔餐廳吃晚餐,而且還向周斷請假。所以這個晚餐肯定不一般,你是不是可以將細節告訴我呢?”

    “我剛才沒說完。”許璇手指擦拭下眼角的眼淚:“即使我是那麼想的,即使我有一萬個不願意,但是如果蘇誠做了壞事,我一定會抓他。如果他真的殺了劉默,就算你們放過他,我也不會放過他。即使我還愛著他。”

    左羅道:“我相信你,那晚餐?”

    許璇解下自己脖子上的項鍊,放在桌子上:“這是他在晚餐時候送我的。”

    左羅目光落在海豚型的掛墜上,拿在手心稍微掂量一些,輕捏,似乎是空心的。左羅將項鍊放回去:“未必有東西,最好通過技術手段看看裡面是不是有東西。而且我不認為蘇誠會把關鍵東西放在你這裡。”讓許璇引火上身,這不是蘇誠的做事風格。

    許璇拿回項鍊,自己戴上,道:“他送我項鍊時候說了很多,總結起來就是讓我不要想太多,以看戲的態度來對待將來可能發生的一些事。”

    說到這裡,許璇突然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什麼,但是立刻歸於平靜,繼續道:“左羅,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好好想想。”

    “也好。”左羅站起來,對廚房大聲道:“阿姨,我先走了。”

    許母出來:“水馬上好了,喝杯茶再說。”

    “還有事。”左羅對許母點頭,出門,關上別墅的正門。

    許母轉頭看許璇,坐在許璇身邊,憐惜道:“丫頭……自從你成年後,我就在想,哪天你失戀了,男朋友或者老公劈腿了,我應該怎麼安慰你,勸說你。”

    “媽。”許璇不耐煩回了一句,她現在不是痛苦,不需要人安慰。她現在是煩惱。

    許母不在乎許璇態度,道:“我剛才聽見一些,你真的打算大義滅親?”

    許璇點頭:“他認識我的時候我就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他利用我的感情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如果他做了壞事,我不會放過他。媽……你能不能讓劉叔叔來接我?”

    “怎麼?”

    “我要出去一趟,左羅肯定在附近監視我。”

    許母不明白了:“你剛才說大義滅親,現在又……”

    “我就是想先知道。”許璇道:“有些事我答應過蘇誠,不能讓別人知道。”

    ……

    左羅人在十號樓樓下電動車停放處,靠了牆體燒了第三根煙時候,看見許璇家後門打開,許璇戴了口罩走出後門,上了一輛白色轎車。

    左羅上車,連線:“宋凱,追蹤車輛……”

    一黑一白轎車一後一前離開了五連社區,朝高架橋而去。十分鐘後,兩車上了高架橋。

    宋凱信息:“白色轎車是一輛網約車。”

    “網約車?”左羅反問。

    這時候白色轎車內,許璇出示了證件,司機停車,許璇下車,看了眼幾個車身外的左羅一眼,翻過護欄到了另外一條車道,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許璇上車,汽車開走。左羅下車,眼看著黑色轎車消失,連線宋凱:“不要追了,追不到。”雖然有攝像頭,但是諸如許璇這能力想擺脫追蹤,有的是辦法。再追下去,容易出意外。在高架橋上停車,換車就是帶有危險的行為。

    四十分鐘後,許璇乘坐了計程車進入一個社區,這是一處中高檔社區,價格不菲。物業管理非常到位,物業費也不便宜,在很多人看來,能入住這個社區算是人生成功的一個標誌。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四十分,社區內的人不多,有也多是行色匆匆。許璇不緊不慢的走著,而後加快腳步。一位居民打開了門禁,發現許璇在數米外,主動的拉住門禁門,讓許璇得以進入。許璇點頭致謝,兩人進入電梯,還聊了幾句。顯然這位居民將許璇當成本棟樓的住戶。

    27層到了,許璇走出電梯,走到2706房間門口。門口貼了喜字,還有對聯等都表示,這戶人家近期新婚。許璇想了好一會後,終於還是敲門。

    “來了。”一位女子的聲音可聽見,數秒後門被打開,門推開一半,女子看著許璇:“你是……我記得你是……”

    側面出現男子,看了一眼,道:“素芬,讓她進來。”

    男子自然是田龍,女的是田龍新婚兩個月的妻子雷素芬。雷素芬和田龍之前的感情是一筆冤家債,但是最終兩人還是走到了一起。許璇也許是警方唯一知道田龍存在的人,她也是無意中發現田龍的存在,蘇誠說明了田龍部分身份,許璇因為愛著蘇誠,答應蘇誠不對田龍身份進行追究。雙方在田龍妹夫案件中遇見過,雷素芬雖然沒有第一眼認出許璇,但是很快想起許璇的身份。

    雷素芬人退到一邊,拿了拖鞋放在門口,許璇進入,關門,換上拖鞋,進入其中,觀察四周。這是一個很乾淨整潔的家,可以看出女主人非常賢慧。從裝修和擺設來看,算是一個小富之家。

    田龍對許璇的出現沒有任何驚訝,指引道:“許警官,這邊請。”

    三室一廳最小的房間,軟塑地板上有一個沙袋。旁邊是一張書桌,一個大功率的排氣扇,書桌上放著煙灰缸,香煙等,這是一個專門讓田龍鍛煉身體的吸煙室。許璇進入後,田龍在門口對有些惶惶的雷素芬道:“你自己看會電視,我們一會就好。”口氣溫和,而後關上了門。

    “請坐。”田龍拿了一條塑膠椅子遞過去,自己走到書桌前,拿起一根香煙點上,打開排氣扇,坐下,轉椅面向許璇。

    許璇問:“你知道我要來?”

    田龍道:“我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今天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蘇誠被捕了。”許璇觀察著田龍。

    田龍很淡定,道:“我知道……不如我來問吧。”這對話要進行下去,需要一個過程和一些時間。田龍不想自己老婆擔心太久,畢竟許璇可是高級員警,私下拜訪,沒有好事。

    許璇求之不得:“請問。”

    田龍道:“你是以蘇誠女朋友身份來找我,還是以員警身份來找我?”

    “這……有什麼不同嗎?”

    田龍道:“作為蘇誠女朋友,蘇誠應該將能告訴你的話都告訴你了。”

    許璇問:“如果我是以員警身份呢?”

    田龍道:“兩個身份請選擇一個,分別會得到不同的東西。”

    許璇愣了愣,驚訝問:“他已經猜到我會來找你?”

    田龍道:“我沒說是他,也沒說不是他。我沒說我是蘇誠朋友,也沒說我是蘇誠敵人。許警官,這個選擇很重要。兩個身份,請選擇一個。”

    許璇思考著,問:“以女朋友身份,你是不是會告訴我更多一些事情?那以員警身份呢?”

    田龍搖頭,道:“其實你們員警根本不知道對手是誰,你們根本也不知道蘇誠是誰,你們所知道只是流於表面的東西。如果你只是蘇誠女朋友,我會告訴你一些事,至於是更加擔憂還是放心,我不知道。如果你是以員警身份來,那自然要提供對員警有説明的資訊。”

    許璇道:“兩者是存在衝突的?”

    田龍道:“我剛才說了,你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認為有些人是壞人,但有時候事實恰恰相反。你們認為有些人是好人,也恰恰相反。在沒有得到全盤資訊情況下,我都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現在只是在幫一位朋友做一件他交代給我的事。”

    許璇問:“如果我選擇女朋友,而後再以員警身份進一步調查呢?”

    田龍道:“許警官,我說了,我不管這麼多,不管什麼後果。”

    許璇看著田龍,並不需要太多選擇時間,道:“以員警身份。”

    田龍對此選擇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表示,道:“馬局退休之後,多名員警競爭主管刑偵的副局長職位。其中最有力競爭者為南區警局女局長林局,但是因為出現一些問題,最終被緝毒處張副處長奪取此位。在之後盤查中,證實女局長被人誣陷,事後在一定程度上,內務局暗中調查張副局長等另外兩名當時的候選人。”

    許璇道:“這我知道。”

    田龍道:“被調查的對象為南區警局局長林局,還有Z部門一組老大周斷兩人。但是一直沒有查詢到林局被誰誣陷,局領導就此事還通報全域,對林局道歉,還林局一個清白。”

    許璇回答:“這我也知道。”

    田龍道:“七個月前,五十四歲的緝毒處處長被查出患有心腦血管疾病,雖然按照規定可以繼續工作。但是規定忽視了緝毒處的工作壓力,在最近一兩個月時間,緝毒處處長身體情況非常糟糕。三月底,緝毒處處長和張副頻繁私下接觸。沒有確證的資訊,但是推測緝毒處內部已經形成共識,在數月或者半年左右,緝毒處處長將退休,而張副轉崗接任緝毒處處長這一職位。”

    田龍讓許璇不要開口,道:“為什麼知道這些?因為某人派人調查了這些。緝毒處非常特殊,從不空降領導,都是從下面提拔,下面人也反對外行空降。某人對林局被誣陷一事感覺莫名其妙,他喜歡鑽牛角尖,於是就派人收集緝毒處人事資訊,得到了以上的資訊。”

    田龍道:“根據某人推測,馬局退休之後,吊死鬼以退為進,明誣陷林局,實則是給林局鋪路。當時林局競爭崗位過於顯眼。同時南區警局可能還需要林局調度。在四路突襲中,抓捕了不少司法機構內的正義社會成員,唯獨沒有南區警局成員。所以某人定位南區警局局長林局,為吊死鬼三大執行人之一:監督者。”

    田龍:“目前這個資訊只有你和我兩人知道,連某人老闆都不知道,某人認為,一旦控制和抓捕林局,馬局和歐陽長風會亂了陣腳,有可能感覺到自己團隊的危險。在最後選擇中選擇供述出吊死鬼成員名單,警方有機會抓捕吊死鬼骨幹和吊死鬼內部黑手。”

    田龍:“吊死鬼核心為六人制,三人為執行官,當執行官死亡或者其他原因,代理執行官會接替他們的工作。有一個細節操作不為大家所知,以歐陽長風為例子,他還是執行官,代理執行官是在執行他的命令,並沒有發佈命令的權利。某人認為,馬局被通緝後,歐陽長風發現自己沒有得到實情,開始對內部人進行懷疑,同時通知了監督者,讓他來主管事務。三名執行官是不存在黑手可能,黑手在三名代理執行官之中。某人認為,目前吊死鬼團夥硬實力掌握在監督者,也就是南區警局局長林局的手上。”

    田龍說完,許璇許久沒說話消化著田龍所說的資訊,後問:“有證據嗎?”

    “沒有。”田龍回答:“某人推斷,目前大家認為吊死鬼領軍者為歐陽長風,紳士鬼和黑手有可能會對歐陽長風進行刺殺。但是如果大家認為林局可能是領軍者,那麼林局有可能遭遇刺殺。在三名大執行官被捕,遇刺等情況下,黑手就能從容收走戰利品。”

    許璇問:“如果我以女朋友身份呢?”

    田龍熄滅煙頭,走到門邊:“請。”

    許璇沒動,看田龍。

    田龍手放門把上道:“他知道你會選擇員警身份,如果你選擇女朋友身份,你只會得到一些口頭安慰而已。請吧。”田龍拉開了門。

    許璇走到門邊,問:“我是不是給你們帶來麻煩?”

    田龍看許璇,並沒有回答。許璇出來,和雷素芬點下頭,雷素芬要過來招呼,田龍示意不要。田龍穿上拖鞋,送許璇到電梯口等電梯。

    很快電梯到達,許璇進入電梯,田龍終於開口道:“他不會因為你以員警身份問問題而降低對你的感情,恰恰相反,他這人比較賤,就喜歡你這樣有責任心的女人。”

    電梯關上,許璇捂嘴沒哭出聲來,在以員警身份問問題時候,許璇內心充滿了負疚感,她感覺自己非常對不起蘇誠。她答應蘇誠不打擾田龍,她來了。她答應蘇誠靜觀其變,她沒有。田龍最後一句話讓她如釋重負,但又更加歉疚。

    但如蘇誠說的那樣,蘇誠喜歡許璇,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許璇的責任感。

    不過,許璇選擇了員警身份能得到真相?要知道,現在員警,吊死鬼和紳士鬼都是蘇誠目前立場中亦敵亦友的人。
ponggan 發表於 2018-4-23 16:09
五百六十章 價碼

    淩晨,內務局會議室,局長、張副、周斷、左羅、許璇和內務局局長公會一堂。

    聽完許璇介紹,張副首先問:“許璇,這資料是哪裡來的?”

    許璇回答:“蘇誠將事情告訴了他一位朋友,他知道我會在他出事後去找這位朋友,由朋友轉告我。你們不要問朋友是誰,我認為他知道或者會說就這些。”

    雖然許璇後面一句話很奇怪,但是現在已經足夠奇怪了,局長看張副:“有許璇說的這件事嗎?”

    張副道:“有,我們私下進行過兩次小會議,只有緝毒處幾位副處長和處長知道。緝毒處是個特殊部門,我們決定直接內定處長人選。”

    局長道:“為什麼我不知道?”潛臺詞是,我畢竟是局長,所有員警歸我管。

    張副回答:“簡單來說,就是擔心空降。緝毒處的領導全部是從一線殺出來的,就說我們幾位副處長,每個人都有戰友戰死在面前過,我們不會接受任何外人的領導,即使接受,也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對緝毒處來說不是好事。我們決定內部先達成一致,當處長遞交退休申請,我們會隨之遞交推薦信,不給局領導太多考慮的空間。”

    局長憤怒道:“你們這叫小團隊知道嗎?”

    張副回答:“我們問心無愧,事後內務局要查就查。但如果空降處長後,我們無法改變人事任命。”

    內務局局長道:“好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張副,也就是說,你接任副局長職務時候,緝毒處處長身體已經出現問題。”

    張副回答:“是,本來不會很嚴重,但是工作壓力太大,又是老煙槍,導致身體承受不了負荷。要再撐幾年也不是不行,但是強撐對大家都沒好處。畢竟我們緝毒處不是沒人。客觀來說,幾名副處長之間來看,功績、能力、資歷等方面來說,我大言不慚可以說我是首選。而且升職副局長後,我和局長存在一些問題,我本人不喜歡正式的西裝,面對記者,注意儀容儀錶等。唯一沒想到就是處長身體變化太快,從剛才許璇所說,我有些懷疑有人在動手腳。”

    局長看內務局局長:“對林局有什麼看法?現在是蘇誠一個朋友的一面之詞。”

    內務局局長看周斷,周斷道:“假設林局真是吊死鬼的監督者,在目前必然不會活躍,我們要追查她,需要時間和精力。同時很可能讓她警覺。”

    內務局局長再看向一直在抽煙,領帶拉半開的左羅,左羅和內務局局長對視一眼,道:“蘇誠很可能是對的,我們可以暫時控制林局,不會有多大損失,將消息回饋給歐陽長風和馬局。如果蘇誠是對的,三大執行官全部被控制情況下,馬局和歐陽長風必然會出現與之前不同的反應,嚴格控制他們的言行和舉動,避免資訊外泄,我們勝算還是非常大的。但是……”

    “但是?”

    左羅道:“不要低估蘇誠的無恥和智商,我感覺這是一個局。你們想想看,歐陽長風我們是有實際證據。馬局我們有實際證據。但是林局呢?沒有證據,全靠蘇誠一張嘴。蘇誠這張嘴是無法說服我們。那怎麼辦呢?蘇誠入獄,通過許警官瞭解到了林局的事,在這樣情況下,我們就會控制林局。吊死鬼三大執行官被控制後,吊死鬼內部的黑手是滅亡,還是奪取果實?蘇誠是不是還在為老闆賣命?特意佈局借用我們警方之手完成吊死鬼權利交替呢?”

    許璇立刻道:“我反對,我相信蘇誠不會利用我來達成目的。”

    左羅道:“戀愛的女人通常都傻傻看不清。”

    許璇道:“如果我看不清,就不會選擇員警身份,而是女朋友身份。”

    “就因為你選擇員警身份,所以得到資訊並不可信。”

    張副制止道:“爭吵有意思嗎?這邊我要對許璇說一句,蘇誠明面上告訴你,他是來禍害塘鵝的。時至今日,你也才知道,他加入水逆的主要目的是吊死鬼。所以許璇你也不要太有自信,蘇誠一定還有不可見人的秘密。”

    局長見冷場,看內務局局長:“怎樣?”沒有證據,要控制林局,局長也沒這權利,只能依靠內務局的特權了。

    內務局局長道:“只能軟禁,最多不能超過七天。”

    局長問:“大家有不同意見嗎?”

    見大家搖頭或者沉默不語,局長道:“那就麻煩內務局派人和我們一起連夜行動。”

    ……

    蘇誠迎來了律師,英領事館派人詢問了案情,而後和蘇誠見面,詢問是否需要幫助請律師。蘇誠可有可無,領事館的人表示有一家小律師所願意免費接官司,蘇誠也沒反對。在領事館人員離開兩個小時,上午十點左右,蘇誠的律師到達。

    律師兩人,一名是有加拿大綠卡本地人,女子,三十多歲。一名是英國德比郡人,男子五十多歲,他是法律顧問,不具備代理權。首先先簽約,委託律師為自己代理律師,而後雙方進行單獨的詳談。

    單獨會談開始,男律師例行公事,拿起檔:“蘇先生,就我們瞭解的情況來看……”

    蘇誠打斷:“我現在不著急出去。”

    男律師拿掉近視眼鏡,咬著眼鏡角看蘇誠:“有人想和你談談。”

    蘇誠道:“我本打算安安靜靜的完成合約,拿一筆錢做個小本買賣,找個愛人共渡一生。你們卻出賣了我。”

    男律師道:“報酬可以談。”

    蘇誠道:“先不談報酬,我可以告訴你們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男律師道:“請說。”

    蘇誠道:“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吊死鬼團夥會徹底崩塌;第二個可能,吊死鬼團夥借屍還魂。我現在還在研究最後一個難題,我還無法下結論。”

    男律師不動聲色,問:“最後一個難題。”

    蘇誠笑道:“你們不是更應該注意兩個可能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兩個可能都不喜歡。你們既不希望吊死鬼全軍覆沒,也不希望吊死鬼捲土重來。”

    男律師問:“我們希望什麼呢?”

    蘇誠道:“你們希望吊死鬼半死不活,缺乏指揮和領導,讓你們在吊死鬼內部的人可以有效的運作。現在很尷尬,吊死鬼內部的黑手既想吸收能量,又想斬斷聯繫,這個過程需要很長時間。同時吊死鬼的幾位大佬比你們想的要難對付。”

    男律師問:“那……如何避免我們不希望的事情發生呢?”

    蘇誠道:“原本可以避免,但是你們不守信用將我送到監獄,所以現在是無法避免。我知道我空口白牙的說,你們半信半疑,所以必須讓事情發生,這樣我才能獲得足夠的籌碼。”

    男律師回答:“蘇先生,你到監獄是個誤會,是我們一位操作員不小心洩露了視頻,我的上司希望我們能解決這個誤會。

    蘇誠道:“再說吧,說不準我的推測是錯誤的呢?”

    男律師道:“看得出蘇先生是早有準備。”

    蘇誠道:“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作為我這樣一個小人物,想努力在這世界生存的好一些,只能是多留點心眼。事實證明我是對的,我被送到了這裡。如果我沒有任何準備,現在只能哀求你們放過我,並且答應你們的所有條件。”

    女律師開口:“蘇先生,你應該知道這麼做沒有好下場。”

    蘇誠回答:“我不這麼做也沒有。”

    男律師道:“蘇先生你有一點肯定誤會了,我們最終目的是希望能招募蘇先生的加入,而不是加害蘇先生。老闆討論過,如果蘇先生不願意完全加入,也可以以半雇傭的姓質對我們進行一些協助。即使蘇先生都不願意,我們也希望當有事情發生時候可以諮詢蘇先生你的意見。所以無論老闆還是我們,對蘇先生一直都非常尊敬。老闆也希望能和平解決這件事,讓所有事情按照原本應該有的軌跡發展。”

    蘇誠慢慢點頭:“很高興你能這麼說,我和你說實話吧。一旦我被捕,我的計畫已經開始實施,我本人已經沒有能力阻止這個計畫。現在的情況我相信你們知道或者很快會知道,警方抓捕了吊死鬼三大行政官的第三位。按照我對歐陽長風和馬局的瞭解,在事態完全失去控制情況下,接下去很可能玉石俱焚。但是……”

    “但是?”

    蘇誠道:“很巧合的是,警方為了探聽我的消息,將我和歐陽長風同監。這讓我有能力阻止吊死鬼的玉石俱焚。我可以穩住七天時間,條件就是,大鳳梨遇害真相,不用給我,直接給蘇格蘭場。殺手,雇主,原因,你們所瞭解和能提供的一切。”

    男律師問:“第三行政官是誰?”

    “南區分局局長林局。”

    “她已經被秘密軟禁。”男律師看了女律師一眼:“蘇先生,我們級別太低,無法做出決定,下午我們再來拜訪你。”

    蘇誠點頭:“當然可以。”

    男律師道:“我們現在可以還你清白。”

    蘇誠微笑:“現在還我清白,那事態就會完全失控,最少我在這裡還可以幫你們爭取到一些時間。”

    ……

    律師離開看守所,上車,女律師開車,男律師聯繫上了蘇誠老闆下屬的顧問,說明了會晤情況。

    顧問道:“看來林局是第三行政官是不會錯了。能讀出蘇誠善意還是敵意嗎?”

    男律師回答:“他還是他,自身利益最為重要的一個人。他還是可以收買的,但是從風險評估來看,他開的價碼不會太低。我很奇怪的是,他現在就把大鳳梨的價碼開出來,他還需要什麼?”

    顧問道:“可以答應他的部分要求,有需要的話可以把稻草人給他。”

    男律師道:“可是我們剛收服稻草人,完成對塘鵝的接管。”

    顧問道:“塘鵝不缺少稻草人,比他出色的管理者和殺手比比皆是。這是一個頭腦時代,而不是一個刺客時代。我很高興這次對話,可以看出蘇誠是個聰明人,他不會選擇毀滅自己來毀滅我們,他知道底線在哪。這樣的人是可以信任的人。我也很高興他提出了大鳳梨的價碼,這表明將來他會是我們中間的一員。”

    男律師道:“但是……”

    “沒有但是,不是我看不起蘇誠,蘇誠就算再聰明,可調動的資源也極為稀少。我們知道他的底線,他知道我們的底線,沒有衝突。”

    男律師道:“我明白了。”

    “A市的事由你來處理,歐洲這邊事情太多,畢竟要完全吃掉塘鵝需要消化時間。”

    “只是需要消化時間而已。”

    “你們自己小心。”

    “吊死鬼已經群龍無首,不用擔心我們。”

    ……

    晚上八點,七組還在加班,蘇誠今天和歐陽長風聊了不少事情。七組基本瞭解吊死鬼發展的歷程。當晚上進餐看新聞時間就快結束時,蘇誠突然告訴歐陽長風,南區警局某女人可能已經被警方控制。這讓歐陽長風表情非常怪異,一直想找機會詢問蘇誠。蘇誠幫助警方印證了林局很可能是吊死鬼第三執行官。

    方淩開口:“蘇誠想幹什麼?感覺他好委屈,就算進了監獄,還在幫助我們破案。”

    左羅一針見血:“今天他幫助我們,明天可能就幫助別人。他故意在今天最後對話前提起這件事,顯然不打算和歐陽長風討論,原則來說並沒有幫助我們。反而可以看出他別有圖謀。”

    光頭被調派到七組,吃著速食,道:“左羅,你現在也習慣用黑暗心態去分析別人了。”

    左羅道:“這是蘇誠,多黑暗都不過份,對吧?”

    這時候宋凱突然道:“郵報頭版頭條,蘇格蘭場逮捕了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義大利籍在倫敦的男子,還抓捕了多名嫌疑人。根據警方發言人表示,有證據懷疑這位五十多歲的義大利人殺害了著名的偵探大鳳梨。根據消息靈通人氏表示,被捕的一名嫌疑人已經承認自己受雇這名義大利人,並且按照其計畫,殺害了大鳳梨。目前還不清楚作案動機和細節。因大鳳梨擁有貴族頭銜,並且在民間聲望很高,英皇室請警方全力偵破此案。”

    光頭道:“大鳳梨在歐洲很有名,和很多上流階層人是朋友。”
ponggan 發表於 2018-4-24 14:53
五百六十一章 運籌帷幄

    左羅走到電腦前,靜靜看新聞,許久後道:“蘇誠現在1:0領先……今天見蘇誠的兩個律師比我想的問題更大,找個理由他們扣了。”

    “扣了?”方淩反問。

    左羅道:“大鳳梨案件突然有了巨大突破,這代表紳士鬼向蘇誠妥協。而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掌握。在這樣情況下,我們必須破而後立,打亂蘇誠和紳士鬼的部署。”這是蘇誠的辦案風格,非警方辦案風格。

    白雪電話震動,看了一眼,她必須接這個電話,也沒有避開大家:“喂……好的,我知道了。隊長,外區一路發生肇事案,一位男性外籍人士和一位擁有加拿大綠卡的女性死亡,目擊者表示現場發生槍擊,剛到達不久的巡警在肇事現場發現彈殼。”

    “不會吧?”左羅驚訝問了一句,而後看大家:“難道……烏鴉嘴也會傳染?”

    光頭道:“如果我們都是對的話,吊死鬼已經群龍無首,他們怎麼會死亡?”

    ……

    根據目擊者資料,晚上六點四十五分,外一路一輛灰色轎車與黑色轎車發生追尾。雙方停車,灰色轎車司機下車,黑色轎車司機下車。看似雙方準備交談,灰色司機突然拔槍對黑色司機連開三槍,黑色司機當場倒下。灰色轎車副駕駛位傳出尖叫聲。灰色司機對副駕駛位連續開數槍。而後一輛摩托車停在灰色司機身邊,灰色司機翻身上車離開現場。前後不過二十秒時間。

    死者一男一女,一外籍,一綠卡人士,就是蘇誠的律師。從現場來看,這是有預謀的,專業的殺手幹的,不僅跟蹤,而且對攝像頭非常熟悉,做好殺人前的掩飾和殺人後的撤退計畫。

    “兩槍心臟,一槍頭部,兩槍心臟是射殺,一槍頭部是補槍。”涉槍組三組組長介紹:“手槍應該被改裝過,可以快速連續擊發子彈。殺手非常專業,非常冷靜。三槍之後,根本不管黑色司機的死活,直接向副駕駛位射擊。他所站立位置讓黑色司機和副駕駛女士分成兩點,沒有任何阻擋。”

    宋凱拿了電腦靠近左羅:“殺手外表經過掩飾,無法通過監控追擊到個人。物證組在女死者濕紙巾內發現一枚電子儀器,懷疑是定位儀。猜測有人將紙巾送給女死者。”

    方淩疑問:“既然能將濕紙巾送給女死者,為什麼不選擇下毒?”

    左羅深出口氣:“這是宣戰。蘇誠……蘇誠這個王八蛋……你們留下,我去看守所。”

    ……

    看守所筆錄室外,制服員警站立門外兩邊,裡面坐了蘇誠和左羅,左羅將一份餐盒放在蘇誠的面前。蘇誠打開一看,道:“小龍蝦……這不好吧?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是這是不是假公濟私。”

    左羅坐在桌子角上,點根煙:“你的律師死了。”

    蘇誠有些驚訝:“這麼快?”

    左羅質問:“你知道他們會死?”

    蘇誠點頭:“當然,這麼囂張來見我,行蹤根本不掩飾,而且只防員警不防黑槍,必死無疑。不過……死了這個結果有點出乎我意料,按照我的設想應該是綁架,逼供。看來吊死鬼不打算冒險。”

    左羅道:“你幹了一些事,逼迫你的老闆無奈的派遣人來見你。你目的是什麼?”

    蘇誠吃著小龍蝦,想了好一會:“赤壁之戰知道吧?曹操如果直接把孫權滅了,不說三國沒有意思了,劉備他們怎麼辦?劉備的利益是什麼,孫權幹翻曹操,又不能滅掉曹操。曹操被幹了,又不能滅掉孫權,保持一個平衡。否則無論是孫權壓倒優勢,還是曹操壓倒優勢,就當時的劉備來說,都是災難。所以可以這麼想,為什麼三國演義中關羽在華容道要放過曹操呢?沒了曹操,孫權就君臨天下,劉備還有屁用?”

    左羅道:“也就是說,你故意讓他們發生衝突。”

    “也不能這麼說。”蘇誠道:“在之前,員警也好,我老闆也好,甚至吊死鬼那邊也好,對我的推測有了迷信。當我扔出第三執行官時候,我老闆信以為真,以為A市已經是自己的天下。不好意思,這次我推測錯誤。”

    “你利用了許璇。”

    “她是以員警身份得到的資訊。”

    左羅不想糾纏這問題,問道:“中午你和歐陽長風交談,故意洩露了你律師的身份?”

    “也不用故意洩露,防範于未然,萬一歐陽長風太笨怎麼辦?”蘇誠道:“我是老闆和警方注意的焦點,何嘗不是第三執行官注意的焦點呢?”

    左羅道:“所以林局根本不是第三執行官,你利用許璇引出林局,讓我們信以為真,讓紳士鬼以為掌控了大局。吊死鬼見敵勢太強,果斷火拼了紳士鬼,讓雙方恢復了僵持狀態。而你又可以從中大搞事情。”

    蘇誠道:“我計畫本不是這樣,這些是我臨時調整的計畫。許璇選擇了員警立場,那自然就進入了員警身份的遊戲圈。”

    “林局是第三執行官嗎?”左羅看著蘇誠眼睛問。

    “我不知道。”

    左羅怒問:“蘇誠,你TM到底要什麼?要搞什麼?”

    蘇誠不為所動,剝著小龍蝦,邊吃邊道:“接下去,塘鵝必須派遣高級人員來A市,處理這個爛攤子。我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我的顧問。A市會變成吊死鬼和紳士鬼的決鬥場,決鬥的勝負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第三執行官。我的顧問如果挖出第三執行官,和他合作的內鬼就會將吊死鬼全盤吸收。如果第三執行官先挖出內鬼,那我顧問這一年多的經營,花費無數人力物力付之東流,被打回老家。”

    蘇誠抬頭看左羅:“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第三執行官是誰,誰又是吊死鬼內部的黑手。”

    左羅搖頭:“你在玩命,為什麼?你蘇誠不是這樣的人。”

    蘇誠微笑反問:“我不是這樣的人?你真的瞭解我嗎?”

    這句話將左羅問呆住,許久後問:“你想誰贏?”

    蘇誠道:“好吧,我前面有一句話說謊,我知道吊死鬼內部黑手是誰,但是我不知道第三執行官是誰。但是我必須以我知道第三執行官是誰的立場出發。”

    左羅道:“也就是說,你最大能力也只能倒向吊死鬼?沒有能力倒向你的老闆。”

    蘇誠道:“也許這句話也是謊話,我只是借你的口說出這句謊話。下面說一句實話,如果我沒進看守所,沒被警方控制,我還真不敢玩這麼激烈。我現在反而等同是被警方保護,殺了我,對雙方都沒好處。綁架我,逼供我,是雙方都願意都想幹的。左羅,如果可以的話,請把我的拘押期延長,一直到我自己想離開。”

    左羅反問:“我為什麼要幫你?”

    蘇誠道:“於公來說,保護我是你作為員警的職責。於私來說,你希望我遭受酷刑而死嗎?”

    左羅再點根煙:“你必須告訴我你的目的,我保證不會向任何人說起。”

    蘇誠道:“左羅,你要相信我,不讓你和許璇知道太多,是為了你們好。你說你這二十多年只有我這個朋友,我這二十多年何嘗還有別的朋友?反過來說,現在是狗咬狗,我對A市有貢獻吧?我又幹了什麼對不起A市的事呢?”

    “你很會說服人,但是你每次說服別人的同時,都別有目的。”

    蘇誠想了一會,沒正面回答這問題,道:“小龍蝦味道真不錯,還是那家?”

    “……還是那家。”

    ……

    接下去的兩天,一向低調的吊死鬼團夥突然開始進入瘋狂狀態。被警方扣押的依森夫妻所在的拘留所附近出現了不明身份人氏。這些人有個特點,黑西裝,墨鏡,黑色汽車,年輕。警方攔截盤查了幾輛車,沒有發現他們有任何違法行為,帶到派出所詢問,是有人出錢雇傭他們來拘留所附近閒逛,連車也是租的。

    警方立刻警覺起來,開始加強對依森夫妻的保護,將他們移動到單獨監室。左羅和蘇誠會面的第二天,北區碼頭發生駁火,兩名老外和一名女子A市人被射殺,初步預計為高點狙擊手所為。警方根據物證,找到北區碼頭一家倉庫,裡面發現了多張身份證,護照,現金。警方懷疑這是一個安全屋,被射殺的人應該是負責安全屋的人,和安全屋要接的人。

    第三天中午,負責歐陽長風安全的警方證人保護小組攔截了一份午餐,午餐中有一份人參燉盅被下毒。警方盤查認為,是有人潛入歐陽長風訂餐的酒店,對歐陽長風每天必喝的人參燉盅下毒。

    七組分析認為,從層面上分析,吊死鬼團夥正在採用激烈的方式宣告主權,吊死鬼內部黑手顯然沒有給入侵的紳士鬼提供有利的消息。歐陽長風和馬局不具備指揮能力,就目前看,吊死鬼團夥在第三行政官的指揮下,具備壓倒性的優勢。

    由於歐陽長風被下毒,他已經被暫時送到特護病房全面接受身體檢查,證人保護小組也將歐陽長風在看守所內的獨立區域進行了全面的檢查。

    第三天下午,新的律師,蘇誠的妹妹華飛語見了蘇誠。蘇誠很驚訝詢問,原來在男女律師身亡後,領事館按照內部規定,向律師行發出委託,剛完成實習的華飛語見案件的主角是蘇誠,想到蘇誠對自己的幫助,主動的接下了這樁委託。

    “你爸知道嗎?”蘇誠問。

    華飛語莫名其妙:“這是我的工作,為什麼需要我爸爸批准?”

    蘇誠看華飛語:“你知道不知道我的之前兩個律師死了?”

    “啊?”

    “槍殺。”

    “啊?”

    蘇誠道:“我不會簽字,你還是回去吧。”

    華飛語忙道:“我看了相關資料,我有信心幫你打贏官司。在法律中疑罪從無,警方無法證明你的說法是假的,那麼只能相信你的說法。只要我們堅持你被壞人誣陷,我認為脫罪的可能會非常高。”

    “飛語,這不是我有罪沒罪的問題,你回去和你爸商量,如果你爸同意,你明天再來。”蘇誠見華飛語很堅持,問:“你知道女人怎麼生孩子嗎?”

    “不知道。”

    “你知道孕期和產後調養嗎?”

    華飛語莫名其妙,回答:“不知道。”

    “你知道你將來的孩子會被劃分到哪個學校嗎?”

    “不知道啊。”

    蘇誠道:“這些你爸爸都知道。”

    “那當然,他是過來人。”

    蘇誠道:“你自認為有理的時候會忽視他是個過來人,當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你才會想到他是個過來人。回去吧,傻妞。”

    蘇誠說完,走到會面時門口,敲門,員警開門,蘇誠看了華飛語一眼,跟員警回到了單獨監室。

    ……

    華飛語第一時間回到華家,找到了正在湖邊釣魚的華良,一口氣將事情說了一遍。完全忽視了在華良身邊的管家。

    華良聽完,拿身後的馬紮讓華飛語坐下,看著浮標,道:“他讓你別插手,你就不要插手了。”

    “可是爸,這是我第一個獨立辦的案子,而且我有信心打贏。蘇誠幫過我,他現在需要別人幫忙。”

    華良道:“他才不需要別人幫忙,你以為他在監獄中,卻不知道只是他想在監獄中。”

    華飛語道:“可是……”

    華良看華飛語許久,看向湖面:“你告訴我,你要幫蘇誠是因為他幫過你,還是因為這個案件你能打贏,或者是這是你第一個獨立辦理的案件?”

    華飛語道:“我覺得他需要幫助,而且我覺得他人很好……”

    “很好?”華良反問。

    華飛語:“很親切。事後我嘗試聯繫過他,但是見不到人,也拿不到電話號碼。”

    華良不吭聲,慢悠悠的將收線,換上魚餌,拉長聲音道:“你說吧。”

    你說?華飛語轉頭看,看見管家。

    管家道:“大小姐,我們家有你大哥,二哥,三哥,還有你,對吧?”

    “嗯?”

    管家道:“其實你還有一個弟弟,早年被人販子拐賣。”

    “我聽大嫂說起過,好像小我幾天。”

    管家看華良,華良紋絲不動,管家無奈道:“他就是蘇誠。”

    華飛語跳起來,破音尖叫:“什麼?”

    “坐下。”華良道。

    華飛語看兩人,乖乖坐下。
ponggan 發表於 2018-4-24 15:14
五百六十二章 目的

    華良慢條斯理,對華飛語道:“這件事我本打算到了局勢穩定後再告訴大家。但是現在看來局勢很難穩定,這一切都和你弟弟有關。我也不知道你這弟弟在幹什麼?反正現在是腥風血雨……報紙上聽說過吊死鬼吧?他現在引導吊死鬼和鬼團另外一名成員紳士鬼在火拼。你說你現在要介入他的案件,是不是沒事找事呢?”

    “他是我弟弟?”華飛語還停留在第一階段:“你們早就知道了?”

    華良餘光看了管家一眼,帶有很不滿口氣道:“他是早就知道,我是近期才知道,擅自做主,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管家低頭,不吭聲。

    “他知道嗎?”

    “他知道。”

    “爸,你的意思是?”

    華良道:“我告訴你這些,是希望你再去見一次他,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們華氏在國際上有很大影響力,財力物力人力都不是問題。你再幫我帶一句話,問他願意不願意退休,他只有一條命,讓他不要再玩了。去吧。”

    華飛語站起來:“可是……”有無數的疑問。

    華良道:“別可是了,就這麼辦吧。暫時不要和你媽說,我本來打算事情過去就過去,但是你這弟弟似乎要幹大事,我得先和你媽說清楚。既然生了他,就得管管他。去吧。”

    華飛語三步一回頭的看,終於是走了。

    管家目送華飛語離開,道:“老爺,好像不應該讓小姐知道。”

    “遲早要知道的。”華良道:“其實你知道我還是很自私的,飛語的態度代表我的態度。”

    “老爺和他們這麼多年的交情,幫助他們也是應該的。”管家問:“不過蘇誠能讀懂老爺的意思嗎?”華良的意思是,蘇誠靠到吊死鬼這邊,安全,前途都沒有問題。只不過華良有些擔心蘇誠領不領這份情。

    “他能,一切順利的話,他應該知道站隊誰給他的好處最大。我只是擔心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如果是那樣,我可能幫不了他。”

    ……

    華飛語離開不久,又有一名律師帶了領事館的授權書來見蘇誠,由於蘇誠指定的律師已經死亡,又沒有接受華飛語成為自己的代理律師,所以蘇誠有權見新的律師。這讓獄警看不懂,這是在面試律師嗎?

    這次來的律師比較特殊,是從倫敦飛來的律師顧問,他們沒有資格成為辯護律師。他們來見蘇誠,是因為領事館的委託,給蘇誠提供法律上的意見。

    律師兩人,一位四十四、五歲,亞裔和高加索混血,一位二十出頭,精壯的金髮老外。

    雙方落座,蘇誠打量著律師,中年律師一笑:“對,是我。介紹下我自己,我叫雷特,利物浦人,是倫敦雷特律師行的老闆。”

    蘇誠道:“沒想到你親自來了。”他就是蘇誠直屬的上司,蘇誠稱呼其為顧問。

    “難道不是你逼的我來嗎?”雷特反問。

    蘇誠微笑,想了好一會:“雷特……雷特,莫非是蘇格蘭場的那個雷特?”

    雷特有些驚訝:“大鳳梨提到過我?”

    蘇誠點頭:“他說你是一位很有才華的偵探,但是才能受到上司嫉妒,所以離開了警方系統,自己開了一家律師行。大鳳梨在離開蘇格蘭場前,曾經和你一起辦過案件,對你頗有讚譽。你的身份讓我有些驚訝。”

    雷特道:“沒想到我是壞人?”

    “誰不是壞人呢?”蘇誠笑著回答。

    雷特道:“我們還是先務實的交流。謀殺大鳳梨的刺客還有雇主情報已經提供給了英國警方,我們給了你好處,你回饋給我們的似乎只有傷害。”

    蘇誠反問:“你認為我相信你們交出去的人,是正確的人嗎?我們之間現在很難建立信任。”

    雷特反問:“如何恢復我們之間的信任呢?”

    蘇誠道:“我認為可以用錢修復。”

    “多少?”

    “我本應該得到的酬勞,再翻倍補償我受損的利益。”

    雷特道:“錢不是問題,但是我不認為你只是要錢。”

    蘇誠慢慢點頭,道:“我此生只感謝大鳳梨一個人,我是一位自認為比較出色的偵探。在大鳳梨遇害後,我窮盡能力調查此事。為什麼有人出高價,收買殺手,去殺一個已經完全退休的老人呢?要知道當時大鳳梨已經不再接受偵探案件。”

    “繼續。”

    蘇誠道:“我只查到一點,和阿拉拉一家法國公司有關,但是我再也查不到任何東西。”

    雷特道:“歐盟刑事法庭已經證實阿拉拉是一名恐怖分子,和法國恐襲有關。就我個人的瞭解,大鳳梨在生前最後幾個月,通過法國的朋友私下調查法國恐襲。也許是因此被阿拉拉所發現。”

    蘇誠問:“阿伯伯呢?我不信他和此事無關。”

    雷特道:“歐盟相關部門對阿伯伯進行了全面調查,可以證明阿伯伯確實和阿拉拉沒有關係,沒有參與恐怖活動,和法國恐襲也沒有任何的關係。根據紳士幽靈提供的資料表明,阿拉拉是夥同恐怖鬼製造的法國恐襲。無論我屬於哪個立場,我相信我,我也相信紳士幽靈都具備基本的底線,恐怖分子是我們全球的敵人。我和你說的這些,都是明面可以查詢的資料,當然,需要一些許可權。歐盟刑事法庭完全掌握了這些資訊。但是大鳳梨遇害是否與阿拉拉或者恐怖鬼有關,我無法回答你,我只能說我推測大鳳梨死亡的原因可能是知道了阿拉拉與恐怖鬼之間的關係。”

    雷特道:“有一點你說的是對的,我們交給英國員警大鳳梨遇害案中的雇主資訊是假的,因為我們無法提供雇主的資訊,很大可能是恐怖鬼。至於殺手,是真的,領導殺手團隊的就是塘鵝的第二長老稻草人。也可以懷疑恐怖鬼和稻草人有勾結。塘鵝是壞的團夥,自然我也是壞人,但是作為壞人我們是有底線的,你明白我意思嗎?”

    蘇誠沉思良久:“我研究過阿伯伯的資料,我認為他就算不是恐怖分子,也是知情人。”

    雷特:“蘇誠,我們聘請你只是請你打擊塘鵝,打擊吊死鬼。為什麼要牽扯上恐怖鬼,阿拉拉他們呢?”

    蘇誠道:“因為我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老闆是想吞併塘鵝的塘鵝中一員,你們真的以為我會為了幾百萬美元而為你們賣命?我願意為你們工作的唯一理由,就是塘鵝的資訊。大鳳梨遇害,殺手非常可能是塘鵝中的王牌殺手。你現在能理解我的行為嗎?我必須提高我的籌碼,才能讓你們幫助我報仇。”

    雷特慢慢點頭:“所以你並沒有打算滅掉吊死鬼,以此籌碼來和我們談判。”

    蘇誠道:“我的目的至始至終只有一個,那就弄清三個問題,誰殺了大鳳梨,雇主是誰,為什麼殺大鳳梨。”

    雷特道:“第一個問題答案,殺手是稻草人。雇主是誰,為什麼殺大鳳梨這兩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我們從來沒有針對此事進行過全面調查和瞭解。”

    蘇誠道:“可是我知道,塘鵝只要違反自己的規矩,是可以查詢到買凶雇主的資訊。”

    雷特想了一會,點頭:“是的。”業務可以反向查找,但是會大大破壞塘鵝的聲譽,不過沒人知道,自然就不會破壞。

    蘇誠道:“我很清楚自己力量單薄,就算你們給我雇主的名字,我在幾年之內是不可能查清楚這件事。所以,我只能是要脅你們,用你們的力量來告訴我答案。”

    雷特沒表態,道:“現在我們先盤點你的籌碼,你手上有什麼籌碼?”

    蘇誠道:“首先你不能否認,這是最好消滅吊死鬼團夥的機會。吊死鬼三大行政官中有兩位被捕,也就是說你們的敵人只剩下第三行政官。只要除掉第三行政官,那麼吊死鬼內部黑手和你們配合,就可以完全吸收A市這塊地盤。將A市打造成橋頭堡,塘鵝業務覆蓋東亞。”

    “我還沒有聽見你的籌碼落在桌上的聲音。”

    “第一枚籌碼,我知道黑手是誰,你也知道我知道黑手是誰。如果我和警方或者吊死鬼配合,和你們合作的黑手必死無疑。同意嗎?”

    雷特點頭:“同意。”

    “第二枚籌碼,我知道第三行政官是誰。”

    雷特道:“對此我半信半疑,姑且相信。”

    蘇誠道:“第三枚籌碼,我是華良的兒子,你們可以採集我的DNA去驗證。華氏集團在國際影響力巨大不說,華良是A市前商人聯盟的董事長。雖然商人聯盟已經解散,但是影響力是客觀存在的。你們雖然聯繫上了黑手,卻不擁有本地財閥的資源,這對塘鵝業務來說並不是好事。權貴們才是塘鵝最好的客戶。我相信華良願意和我分享一些A市商人的情況,我可以把這些資訊告訴你們。”

    雷特很驚訝:“你是華良的兒子?”這是他之前不知道的。

    “對。”

    “這倒是出乎我們意料……不過聽起來,你對華良並不尊重。而且從上次刺殺競賽可以得知,你本人對華氏沒有任何歸屬感,我可以相信你是華良的兒子,但是又怎麼能相信你有能力提供這些資訊?”

    蘇誠道:“這就怪你們資訊情報網太差,我在開河村遇襲後,華良從管家口中得知了此事,他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立刻解散商人聯盟。第二件事是要求吊死鬼保證我的安全。第三件事是單獨雨夜去醫院見我,和我說明了商人聯盟與吊死鬼關係,和吊死鬼團夥運作系統。我認為要向他要一些資訊還是做得到的。”

    雷特道:“華太太和何剛刺殺競賽,你應該知道我們目標根本不是殺死誰,一個目標是吞併第二長老,一個目標是讓商人聯盟內訌。”

    蘇誠笑:“我試圖和你交心,你擺明和我撒謊。你們很願意殺死華太太或者何剛中一位。”

    “無所不可。”雷特不置可否道:“好,今天的會談很有成果。但是我只是一名顧問,不是老闆,這件事我需要和我的老闆商量。我相信會有一個好結果,一旦有好的結果,你就會被釋放。”

    “非常感謝。”

    雷特道:“另外一件事,老闆想雇傭你。這點我本不想說,但是在聽了你的目的之後,我決定盡可能的說服你。”

    蘇誠反問:“難道沒有因為我是華良兒子的原因?”

    雷特笑了:“有,但是只是一小部分原因。塘鵝在A市立足,東亞、之後是南亞。歐洲需要人,亞洲也需要人。但是你應該清楚遊戲規則,當你知道足夠多,進入足夠深,你能得到巨大回報的同時,也存在很多義務。”

    蘇誠問:“你憑什麼說服我呢?”

    雷特回答:“我現在不肯定,但是如果你能幫助我們一到兩年時間,我相信會大大提高你和老闆之間談判的籌碼。畢竟老闆對自己人是非常慷慨的。請告訴我你的態度。”

    蘇誠看著雷特,許久後道:“我可以接受為期一年的歐洲部分業務合同。”

    “一年?歐洲?部分?”

    蘇誠道:“我戀愛了,一年期限很高了。左羅是我朋友,我不想在亞洲和A市搞事。部分業務嘛……有些事我不幹。”

    “比如?”

    “危險的事,會讓你們再將我送到監獄的事。”

    雷特道:“我會向老闆彙報,不過如果在我們完成你的要求之後,你無法提供第三行政官的身份,或者提供錯誤的第三行政官身份,那麼……”

    蘇誠道:“你可以殺了我,還是華家,要殺全殺掉最好。”

    “然後你繼承全部遺產?”雷特開句玩笑,笑容一收:“加上你女朋友的命怎麼樣?她也許是你這個世界上除了大鳳梨外最在意的人。”

    蘇誠看著雷特的眼睛,許久後道:“可以。”

    “很高興能和你見面。”雷特站起來,和蘇誠握手。敲門,對獄警道:“領事館很關心蘇先生的情況,希望你們能對蘇先生好一些。”

    獄警回答:“對不起,我不懂英文,時間差不多,請你們離開。”

    雷特回頭將手放在額頭,對蘇誠做個手勢,和自己跟班離開。

    雷特和跟班上車,跟班開車,雷特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自言自語一般道:“我本以為他知道我親自來,我是我,他會驚訝。”

    跟班道:“老闆反對你露面。”

    雷特回答:“你不懂,他就是要把我逼出來。我一天不露面,局勢就越不利。只不過我沒有想到,他沒有驚訝,似乎已經猜到是我。不,不是猜,他真有這麼厲害嗎?”原本要出奇兵,雷特知道蘇誠想到顧問會露面,但是雷特發現,自己在介紹自己時候,蘇誠紋絲不動。不知道是蘇誠並不在乎雷特是顧問,還是因為蘇誠早就猜到雷特是顧問。
ponggan 發表於 2018-4-24 15:22
五百六十三章 獨監

    歐陽長風晚上九點回到了看守所,按照規矩,不得交談,上床睡覺。

    淩晨一點三十分,宋凱撥打左羅電話:“老大,看守所竊聽器好像有問題。”

    左羅問:“什麼問題。”

    “竊聽器是無線加密傳輸,我們在看守所內安裝了中轉器,我通過網路向中轉器下載。”

    左羅沒有不耐煩,半夜打擾自己休息,介紹這些,應該是必須的。

    宋凱道:“為了安全,中轉器是被動中轉器,雖然連接上網路,但是如果沒有密匙,嚴格來說,除非對手太強大,否則只有我這台平板電腦和我這部手機可以打開中轉器。我設置了五分鐘自動下載一次的程式。”

    “中轉器被入侵?”

    “沒有。”宋凱道:“我就是先說明中轉器幾乎不可能被入侵,在這樣情況下,收納的聲音有些問題。”

    “問題在哪?”

    “夜九妹小組他們值班人員夜間一共兩人,不定時的會進入小屋,檢查內部……我還是最簡單說明吧,我懷疑有人在屏蔽錄音,並且監視夜九妹小組人員。”宋凱道:“按照我的看法,歐陽長風和蘇誠正在交談,或者手勢交流。當保護小組人員進入小屋,就會聽見提示,暫停交流。”

    左羅站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問:“按照你的專業看……”

    宋凱回答:“按照地形藍圖,在小屋側面八米高的圍牆上有儀器對著小屋干擾和破壞區域內大部分無線電波,附近應該還有人操控這一切,不知道是什麼儀器,現在不好下結論。”

    八米高的圍牆將看守所分割和包圍,圍牆上面有六七十公分寬的道路,設置有崗哨。一旦發生突發事件,特種員警和獄警可以通過圍牆武力封鎖看守所所有出入口。

    “盯著,不要驚動,我這就去看守所。”看守所在郊區外,有一定車程。不過就因為在郊區外,並且路途終點是看守所,加之淩晨時間。所以只要路上發現人員,都可以直接扣押審問。

    ……

    一個多小時後,看守所蘇誠和歐陽長風所在小屋燈火通明,圍牆上的強光射燈將小屋鋪蓋了小屋。

    左羅和看守所值班警長一起進入小屋,蘇誠和歐陽長風如同剛在睡夢中驚醒一般,坐躺在床上看左羅。

    左羅點根煙,看兩人:“聊什麼呢?成本這麼高,越洋衛星電話都沒這麼貴吧。”

    歐陽長風和蘇誠一起迷惘神情。

    左羅道:“人我抓了,設備我扣了,據說這設備要四萬美元,用錄製好的背景聲音可以直接替換錄音器收納的聲音。”

    蘇誠不耐煩道:“抓了就抓了吧,吵別人睡覺很不道德。”

    歐陽長風道:“左隊,山旮旯地方什麼什麼設備。”

    左羅道:“沒,我就想問你們,成了一夥?”

    蘇誠道:“我一直很仰慕歐陽老總。”

    左羅看蘇誠:“奇怪,如果我不將你和歐陽長風安排在一起,你會搞什麼?”

    蘇誠一笑:“我知道誰能向歐陽老總轉達我的仰慕之情。”不需要關在一起,我知道歐陽長風你和誰聯繫就行。

    左羅問:“這也在你計畫之中?”

    蘇誠道:“左羅,你這麼說我就實在不明白了。”

    左羅問:“現在可以將你們分監嗎?”

    蘇誠道:“我個人建議是不要,我們現在已經沒什麼好聊的。從公來說,歐陽老總和我都面臨著被謀刺的風險,左羅,我們好歹朋友一場,你不至於讓我死在看守所吧?”

    左羅道:“放心吧,不會讓你死的。我覺得你最近太活躍了,你應該單獨反省反省。”

    左羅看了眼值班警長,值班警長道:“173,換監,給你三分鐘時間收拾東西。”

    蘇誠忙道:“左羅,不要開玩笑,我還有事情沒辦。”

    左羅道:“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替你辦。”

    歐陽長風面無表情,躺下,拉被子蓋到頭部,遮擋窗戶外透射來的強光。

    蘇誠的新監室環境很糟糕,屬於重犯監室,是高牆夾角堆砌的一個八平米面積小屋,高兩米。高牆下方一道鐵門是唯一的出入口。週邊面積不到兩平。這本是一個單獨禁閉室,優待蘇誠就是可以打開禁閉室的門,到達週邊兩平土地。

    由於建築在高牆下方,常年沒有太陽,推開門可以聞到黴味。裡面一張床,一個蹲式馬桶。值班警長介紹,早上七點到七點二十分,晚上八點二十分到八點四十有水,這水包括沖馬桶的水。沒有電視,小屋內沒有任何遮擋的牆體。

    同時為了保護蘇誠,蘇誠不得到餐廳就餐,每天三餐會有人定時送來,收走前一餐的餐具。並且沒有人留在區域內。最後一條其實是最嚴苛的,沒有一個對話的人,整天可能都看不見一個人。

    蘇誠看完環境,再看左羅:“沒必要吧?”

    左羅看了下值班警長,值班警長和兩名警員離開。左羅聽見小鐵門關閉聲音後,反問:“沒必要?可以啊,沒必要你給我們一些東西。”

    蘇誠道:“我都把吊死鬼第三行政官林局挖出來給你們了。”

    左羅道:“你難道心中不清楚林局根本不是第三行政官嗎?”

    蘇誠反問:“你怎麼就肯定林局不是第三行政官?”

    左羅道:“如果她是第三行政官,她被軟禁,那麼最近幾天是誰在指揮吊死鬼武裝人員攻擊紳士鬼的人?”

    蘇誠再反問:“難道你們以為指揮武裝人員的會是第三行政官?”

    “你夠了,渾水摸魚也要有點底線。”

    蘇誠看著左羅,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無法說服左羅。在這一年來,蘇誠利用自己神探的優勢,在指揮著左羅,事實上左羅對蘇誠也產生了一定的迷信。但是蘇誠在被捕後,頻頻出招,將信用完全透支。蘇誠清楚就算自己現在和左羅說實話,左羅也不會再相信他。

    蘇誠道:“左羅,我不需要和別人接觸。我實話和你說……”

    一聽見實話,左羅嘲諷神色。

    蘇誠不在意一笑,繼續道:“我不需要和別人接觸是真的,因為我有幫手會幫助我。我們可以玩一個遊戲,你把我換個地方,我的幫手會和我接觸聯繫,你也有機會抓住他。這地方太爛了,我的幫手不可能接觸到我,你們自然也不可能抓到我的幫手。”

    左羅問:“你還有幫手?璇子去見的那位?”

    “不,他其實是個幌子,而且他現在有正常的生活。作為朋友我不能坑他,你盡可以說服璇子說出他的身份,將他帶走審訊,結果會一無所獲。我只是請你們不要打擾他的生活。”

    左羅道:“你今天見的領事館推薦的,從倫敦直飛來的法律顧問,是什麼情況?”

    “按照規定,領事館認為A市律師都無法幫助我,於是從英國請了法律顧問,對我的問題進行瞭解和解讀,方便領事館幫我選擇律師。”

    “你臉真白,人家從英國調派大律師行的老闆來親自見你。”

    蘇誠微笑:“我走偶像路線,臉白是必須的。這樣吧,我保證在接下來的最少十天之內,吊死鬼和紳士鬼之間的戰鬥會平息,不會再出現命案之類的。”

    “死那些人你認為我很揪心?”左羅反問一句,道:“你自認為掌握了局勢。那麼就代表你知道以下幾件事。第一件事,你知道吊死鬼第三行政官是誰。第二件事,你知道吊死鬼內部和紳士鬼勾結的黑手是誰。第三件事,你掌握有紳士鬼一些重要資訊。警方現在對紳士鬼沒有興趣,但是你應該知道這是覆滅吊死鬼最好的機會。本來你應該幫助我們,我也相信你為了名揚天下會幫助我們,你確實也幫助我們打擊了吊死鬼。但是在最後時刻你卻反水,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蘇誠回答:“我的立場一直沒有改變,只不過我的立場和你想的不一樣而已。”

    左羅道:“第三行政官是誰?黑手又是誰?”

    蘇誠道:“你知道我不會說。”

    “你在幹嘛?”左羅質問:“你現在有一個漂亮的完美的女朋友。你缺錢嗎?缺錢找華良要去。你要名聲,警方答應你將破獲吊死鬼團夥功勞歸你。你還想要什麼?”

    蘇誠許久後回答:“權利,你不會理解的。我從小是一個孤兒,華氏我根本不在乎,我就是要證明我比華氏強。塘鵝之勢不可阻擋,我籌碼足夠多,我就能領導塘鵝……”

    左羅一拳打在蘇誠臉部,蘇誠被打倒在地,感覺牙床鬆動,燈光下的左羅道:“你已經滿口胡言到精神病的境界了,你應該去看醫生了。”左羅說完,轉身離開。

    蘇誠從地上起來,聽見小鐵門關閉的聲音,走到床邊身心疲憊的躺下,想起了大鳳梨。

    蘇誠問大鳳梨,什麼是強者?

    大鳳梨回答,強者先自強,打不垮,壓不倒才是強者。蘇誠問你是強者嗎?大鳳梨回答,不是,我因為挫折而頹廢,因為喪偶而不敢面對。

    蘇誠問,我能成為強者嗎?

    大鳳梨回答,你不會成為強者,你最多只是一名賭徒。

    蘇誠問,賭徒?

    大鳳梨回答:你不願意去承受弱勢時候應該做出的避讓,接受的屈辱,你內心自傲會拼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你贏了,賭性會越來越重,你輸了,就沒有你了。所以你永遠不可能成為強者。

    蘇誠問:可以改變嗎?

    大鳳梨回答:為什麼要改變呢?

    蘇誠:因為賭徒並不好。

    大鳳梨:為什麼不好?賭徒最少還有最後一搏的籌碼。你就是你,世間獨一無二的你,何必要改變自己呢?

    ……

    如蘇誠所說那樣,接下來三天時間,一切都風平浪靜,吊死鬼和紳士鬼似乎全部人間蒸發。依森夫妻在國外領事館人員干預之下,在法庭上最終被判定取消刑拘的決定。依森夫妻離開拘留所後,第一時間預定了飛往盧森堡的機票。

    這三天,蘇誠過上了人生中最枯燥乏味的三天,第一天還算安穩度過。第二天,蘇誠開始和放風區兩平米發現的螞蟻聊天,和螞蟻玩了一個下午。第三天,蘇誠破天荒的健身了半小時。

    第四天上午,蘇誠被獄警帶到了會客所,來見蘇誠的是許璇和思南。

    許璇看蘇誠一陣心疼,頭髮亂糟糟的,一套西裝多處是灰塵,襯衫應該是昨天晚上手洗,還沒有乾透。和蘇誠以往的形象有天壤之別。還有一處不一樣,之前的蘇誠眼神的溫和平淡的,現在蘇誠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沉,少了幾分溫和。

    蘇誠手攏了下頭髮,坐下來看許璇:“你怎麼來了?”

    許璇道:“你猜呢?”

    蘇誠道:“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張副做你思想工作,你推脫不過去,於是就來做我的思想工作。”

    許璇有些臉紅,沒錯,是這樣的。許璇問:“聽說華飛語找你兩次,第二次你根本不見她。”

    蘇誠點頭:“何必把人家小姑娘捲進來。”

    許璇道:“她可比你大。”

    蘇誠道:“何必把人家大姑娘捲進來。”

    許璇看了蘇誠好一會:“我很擔心你。”

    蘇誠道:“不是和你說了嗎?不要擔心我。記得馬局和左羅秘密會面的那一晚嗎?”

    “知道。”

    蘇誠道:“當左羅手機出現信號時候,我告訴方淩,不要著急,左羅要死已經死了,趕時間沒有任何的好處,只會增加駕駛的危險。”

    許璇道:“你這是告訴我,是死是活,我根本幫不了你。”

    蘇誠想了一會,轉移話題:“等這邊事情結束,有沒有出去旅遊的念頭?”

    許璇道:“這就看有沒有人陪我了。”

    這話題不好,蘇誠再轉移話題:“發生這些事,你爸媽有沒有罵我?”

    許璇回答:“我媽一直陪著我,我爸也回來了幾次,他們打算讓我出去走走,散散心……對了,我給你帶了點吃的。”許璇從包中拿出一個便當盒。

    蘇誠打開一看,笑問:“你就會蛋炒飯?”

    許璇不滿,道:“加了蔥花,嚴格來說,叫蔥花蛋炒飯……你怎麼知道是我炒的?”

    蘇誠一笑,不回答,慢慢吃了起來。許璇一邊看,問:“不會比這裡飯菜更差吧?”

    蘇誠道:“更差,差得多。但是我吃的很開心。”
ponggan 發表於 2018-4-24 15:27
五百六十四章 銜尾追擊

    眼看這局面變得溫馨,思南無奈道:“不好意思,打斷一下,這是一份交易副本,蘇誠你可以先看一下。”

    蘇誠邊吃邊看交易副本:“檢察官沒腦子嗎?我認罪,並且配合警方,檢察官和警方為我求情。思南,你轉告檢察官,出兩千萬美元我可以考慮幫助員警。”也不看看現在是誰當家作主。

    思南耐心道:“從法律角度看,蘇誠你這案件可能有罪,可能無罪,有罪的可能比較高,一旦定罪,就是綁架和謀殺現役員警,死罪。”

    蘇誠道:“是不是你們調查吊死鬼團夥遇見了大麻煩?就差臨門一腳,結果被我截胡了。其實吧,我相信警方懷疑很多人,這些很多人中應該有吊死鬼的第三行政官。但是員警思維很無奈,需要證據去表明這人有嫌疑或者沒嫌疑,而不會如同我這樣,腦袋一熱就隨便點一個人。”

    思南看了眼許璇:“好吧,扣除這份交易書,蘇誠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蘇誠想了一會,道:“我現在被關押環境很糟糕,我需要和歐陽長風一樣的羈押待遇,同時我需要一些精美的食物。交換的條件,我會告訴你們一個月內即將發生的和吊死鬼與紳士鬼有關的大事。很公平吧,沒幾個錢的。”

    思南道:“稍等,我向上級彙報。”許璇顯然靠不住,只能越級向上反映。

    思南出門,許璇看蘇誠:“你對我隱瞞了很多很多事。”

    “對不起。”蘇誠道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許璇道:“我們談戀愛之前,你是故意告訴我,你加入水逆的目的是為了打擊塘鵝?”

    蘇誠點頭:“是的,我需要一個合格的理由。我知道借你的口將自己目的告訴警方很無恥……不過,當時我們不是還沒戀愛嗎?”就如同許璇選擇員警身份和田龍對話,得到就不一定是正確的情報,只能獲得對蘇誠有利的線索。

    許璇反問:“那我們現在有戀愛嗎?”

    蘇誠回答:“不知道,但是……我愛你。”

    許璇心瞬間融化,伸手要摸蘇誠的臉,思南回來,許璇忙抽手。思南當沒看見,坐下道:“上面要求你先說明情報。”

    蘇誠回答:“我說了,我的要求沒幾個錢。我也說了,我提供的情報會很震撼。如果這樣的交易不會得到同意,讓局長和張副去死吧。”

    思南苦笑,張副讓自己談判,談毛線,和蘇誠怎麼談?思南就是走個過場,道:“可以,張副答應。”從私下來說,蘇誠這一年做了很多事,怎麼也不應該讓他在羈押期間受到不公正的對待。

    蘇誠道:“最短三天,最長一個月。具體以我出獄的時間計算,三天到一個月內這個時間,吊死鬼第三行政官將死於非命。我不能說第三行政官是誰,但是他死了,你們肯定會知道這人就是第三行政官。”

    許璇看蘇誠:“我挺懷念刑訊逼供合法的古代。”這消息顯然是極為震撼的,震撼到許璇和思南都忽略了蘇誠會出獄這一點。從蘇誠的說法可以推測出,第三行政官並非一般人,他之死,可能會讓警方知道誰是第三行政官。第二點震撼,蘇誠已經決定投靠紳士鬼,吊死鬼滿盤皆輸。

    許璇和思南都不認為蘇誠在吹牛或者撒謊,這個消息對警方來說也許是個好消息。一旦第三行政官死亡,吊死鬼就面臨滅亡的危險。馬局和歐陽長風很可能和警方合作。但是反過來想,紳士鬼必然會保護黑手情況下,才對第三行政官下手。

    許璇道:“我們得先走了……實在吃不下就別硬撐了。”許璇看蛋炒飯,還有大半盒。

    蘇誠苦笑:“我本以為吃的下去,但是我認為你可能犯了一個大錯。”

    “什麼?”

    “糖和鹽長的…不一樣,如果全放糖,我就當吃甜點。如果全放鹽,我就當吃鹹飯。但問題是,你糖和鹽放的都很多。”

    “是嗎?”許璇驚訝,拿過來吃了一口,險些沒吐出來,紅著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中途有試了一下,感覺味道太淡,就加了鹽,沒想到放了糖。”

    蘇誠寬慰:“其實也別有一番風味,這味道不是普通哪家店能弄的出來的。”

    思南抹下額頭冷汗:“許隊,我們得走了。”

    “恩。”許璇站起來,看了蘇誠好幾秒,依依不捨的離開。

    回到禁閉室大約一個小時後,蘇誠被換到了一個小屋監室,雖然放風面積比歐陽長風的小,但是各種條件都不錯,甚至被褥都是新換的。

    不過,在七組的左羅並不喜歡收到蘇誠這類的預言。

    ……

    首先要確定蘇誠說的這個預言真實度,這幾乎無法辨別。在左羅建議下,對歐陽長風和馬局進行了試探。

    馬局:“死亡?第三行政官?蘇誠現在在哪?”

    左羅:“馬叔,蘇誠這次說的是真的,他已經打算好站隊紳士鬼。我本人內心還有正義感,我不希望紳士鬼得逞,所以請你配合我們,這樣我們才能保護第三行政官。”

    馬局:“小兔崽子,當我不知道?你們員警最想滅的是吊死鬼,而不是紳士鬼。我倒是要看看,蘇誠有沒有這能耐。”

    看守所,面對左羅的試探。

    歐陽長風有些驚訝,似回憶:“這只小狐狸難道從我這邊套了一些話去了?”思考中。

    左羅道:“蘇誠已經打算好站隊紳士鬼。我本人內心還有正義感,我不希望紳士鬼得逞,所以請你配合我們,這樣我們才能保護第三行政官。”

    歐陽長風:“也許蘇誠是真的知道,但是蘇誠太把自己當人物,放狠話要殺我的人,我倒是要看看,是他的老闆殺手多,還是我的人命夠硬。”

    無果,雖然很不想見到蘇誠,左羅還是在會面歐陽長風後,去見了蘇誠。換了地方,提供足夠水源和衛生環境,蘇誠將自己整理的很清楚,不過還是很無聊。左羅看見地上蘇誠畫的格子,這是他們童年時候才會玩的跳格子遊戲。

    左羅也不進門,靠在門邊點根煙,看著蘇誠踢石頭,在格子中跳來跳去:“可以啊,蘇大神探,你現在掌控了全域。所有人都希望你幫助他們。”

    “立場決定一切,我是最容易被收買,最沒有野心的人,所以大家才會認可我。”蘇誠雙腳落地,拿起石子,轉身朝後拋,石頭落在第三個格子上,蘇誠跨越到第三格子,單腳跳踢石頭,繼續前進:“你是不是很不爽?”

    “是。”

    “這說明我比你厲害。”

    左羅:“我沒否認。”

    蘇誠道:“耐心是一種美德,我想再過幾天,你就不會看見我了。”

    “幾天?”左羅問,

    “幾天不好說,就要看我老闆準備報酬的進度。”蘇誠道:“發現沒?警方雖然擁有無限的資源,但是卻是最束手束腳的一個勢力。吊死鬼團夥如果沒有武裝,對警方系統沒有進行嚴重滲透,我認為吊死鬼團夥在穩定A市治安上是有貢獻的。他們能做很多你們員警沒法做的事。”

    左羅回答:“員警不能做的事,是因為做了這種事有害社會治安。”

    蘇誠一笑,不爭辯,問:“劉晶晶怎麼樣?”

    “怎麼?感覺殺了她爸爸,對不起她?”

    “我被捕第一天就說了,我從良心和法律上都不承認我殺了劉默。”蘇誠道:“只是覺得這小姑娘古靈精怪,同時對盧娜本事有些好奇。”

    左羅道:“劉晶晶回學校了,記過處分,除了她,其他學生全部開除。成年的那些學生中有部分認罪,被判處緩刑。不願意認罪的幾位,在昨天判決罪名成立,入獄一到三年不等。”

    “這麼快?”

    左羅道:“這種案件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沒必要拖。而且需要公告全市學校,殺雞儆猴,警告那些未成年和剛成年在校學生,不要依仗有未成年保護法就可以為所欲為。”左羅這麼說祖國的花朵顯然很不偉光正,但事實上未成年犯罪率一直在上升,並且暴力犯罪占越來越重的比例。

    “哈哈,有意思吧?始作俑者是劉晶晶,但是她運氣好,遇見我這樣的壞蛋幫助,在使用一些手段情況下,她是唯一回到學校的人。從你作為員警的角度看,你覺得對那些不耍手段的人公平嗎?”

    “劉晶晶本應該和她們一樣被開除,現在只是把劉晶晶拉了回來而已。拉回來的原因並非你說的,而是因為劉晶晶的爸爸是一名員警。”

    蘇誠道:“不,重點是劉晶晶的爸爸是你的兄弟,在這種情況下,你不得不為了自己兄弟的血脈做點內心不想做的事,違反原則的事。”

    “是,抓到我的小辮子了。”左羅道:“確實違反了我的原則,但是我是人,有些事我必須要做。”

    “看吧,每個人都會為他的行為做出各種解釋。我始終不明白,你憑什麼站立在道德高度來批判我,還給了我一拳。審視你自己的內心,你內心始終覺得比我優越,始終覺得自己各種行為很光榮。”

    左羅道:“我不會讓你逃脫法網的,即使我把你當朋友。我發誓。”

    蘇誠無所謂道:“拭目以待,我很好奇你怎麼阻止我。”

    “哼。”左羅左手將身後的一個餐盒放在地上,轉身走人。

    蘇誠走過去,打開食盒,裡面除了食物還有一副撲克牌。蘇誠內心有些疑慮,左羅很少吹牛,雖然有些事最終判定左羅是錯誤的,但是也表明左羅有一定贏面。左羅真的想到什麼偏門的辦法?

    自己得全面再梳理一次C計畫,別跨過了大山,卻被樹枝給絆倒了。

    ……

    左羅和方淩的母親清早出現在張副的辦公室中。

    “你想去歐洲?”張副問了一句道:“可是規矩不是這樣的,我們在歐洲沒有執法權,必須通過國刑聯繫,和目標國家國刑建立聯繫,而後派人過去,對方會派遣人員接待。一切順利的話開始調查,你只能處於被動的地位,並且所有調查都需要本地警方知情和主導。”

    方淩的母親是國刑一名負責人,方母道:“歐洲和我國有幾點不同,在我國只有司法機構,記者和律師具備調查權。如果以非官方身份在歐洲是可以進行調查,比如加入某家偵探社,或者是被某報紙聘請成為特約記者,對某些事進行調查,在這樣情況下收集的資訊和證據都是有效的。”

    張副問:“你們意思就是,我給左羅放大假,左羅去歐洲旅遊,自己進行調查?”

    左羅點頭:“是。”

    “開玩笑,你左羅又不是神,歐洲你去過幾次?你除了英語還會什麼外語?你憑什麼去查這案件?”

    左羅道:“我去過歐洲兩次,都是參加每年一度的刑偵交流會,認識了一些朋友。同時我們有一個社交軟體一直有交流。我相信他們願意提供一些幫助。另外,我這次目標很明確,就是盯住蘇誠。蘇誠一直比我們快一步,我們必須比他快。”

    張副問:“目的是什麼?”

    左羅道:“蘇誠見的人,留下的痕跡等等所有的資訊,我知道以我們的力量很難在歐洲辦案。但是如果我收集足夠的資訊,就可以讓歐洲警方打擊蘇誠他們的犯罪。”

    “蘇誠會出獄?”

    “是的,我想很快就會出獄。”

    張副躊躇道:“可是你也要清楚,這種身份去調查會有多少危險。你沒有主動使用暴力的資格,否則會坐牢。假設你為了保護自己,被動的使用暴力,也會被遣返回國。這些倒也在其次,你的敵人可是非常強大,不僅是紳士鬼,歐洲是塘鵝的大本營。這樣不行,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否則收益和風險完全不成比例。”

    左羅道:“兩個月前,蘇誠和許璇買了一隊純銀情侶戒,我不相信蘇誠會扔掉。只要我們對戒指動下手腳,那麼我就可以一直追蹤蘇誠的位置。通過其停留時間,對區域進行週邊偵查,收集資訊。另外,我知道歐盟刑事法庭組建了一個六人小組,針對塘鵝進行調查,他們許可權很大,超過了國家的本地員警,我通過方阿姨和他們取得了聯繫,他們非常願意在物資,技術和許可權方面幫助我。”

    張副看方母:“這個六人組可信嗎?”
ponggan 發表於 2018-4-24 16:27
五百六十五章 出獄

    方母回答:“歐盟法院有二十八名大法官,其中資歷最深,最受尊敬的有八位。這八位大法官中有一名法官叫蒙特利,蟬聯三屆院長職務,四年前拒絕連任後,組建了一個六人刑事調查小組,針對塘鵝進行調查。明面上無法得知這六人的身份,只有蒙特利一個人知道。六人小組組建兩年來,已經抓捕超過三十名和塘鵝有關的人員,只可惜是多是週邊人員。我們認為很可能是塘鵝內部矛盾,有人故意洩露資訊,借用蒙特利之手清洗對手。”
    (前文提過刑事法庭,屬於歐洲電視作品虛構出的一個機構,主辦歐盟區域內跨國犯罪刑事案。但是這個機構並非完全虛擬,歐盟雖然沒有刑事法庭,但是有歐洲員警總署(也稱歐洲員警聯盟),職能和其類似。區別在於,員警總署對地方國家的員警依賴較大。在影視作品中,刑事法庭員警直接受命歐盟法院大法官,具備獨立辦案權利。本書設置為刑事法庭而非歐洲員警總署。)

    方母道:“蒙特利是英國人,員警出身,後成為檢察官和法官,五十歲左右被推舉成為歐盟大法官。其主要關注毒,武,人口之類的團夥型跨國犯罪。這六人小組功績顯赫,曾經覆滅兩個東歐犯罪團夥,都是抓捕和擊斃超過百人的大案。歐盟員警對塘鵝的威脅非常重視,據說歐盟法院有三名大法官都以打擊塘鵝為由,申請了獨立辦案小組經費和專案。但是最有可能對塘鵝構成威脅的就是蒙特利領導的這六人調查組。”

    方母道:“我通過歐盟員警的幫助和蒙特利本人連線了三分鐘,簡單介紹了情況。蒙特利給了我一個號碼,左羅和對方交談,對方同意對左羅調查提供幫助,要求是,左羅必須共用所有調查所得,並且由我們警方高層和蒙特利大法官聯繫,確定合作關係。”

    左羅道:“所以需要張副你和蒙特利聯繫,另外我想抽宋凱和我一起去。”

    張副思考良久:“對方接受這要求,似乎就因為你們熟悉蘇誠。”

    左羅道:“蘇誠的事我說的不多,我就說一名塘鵝核心人員處於我們一年的監視之中,我們對他非常熟悉,他回歐洲後,相信他工作和停留的地點,和塘鵝多少會有聯繫。加之塘鵝在A市遭受重創,A市七組目前在國際警界有點聲望,所以六人組最終同意了我的提議。”

    張副道:“看來你是非去不可,不過我還是認為危險太大……”

    左羅道:“國內辦案一樣有危險。”

    方母道:“我個人認為只要左羅不越界,風險不會很大。六人組肯定要監控左羅行為,不能讓左羅做出一些影響不好的事情來。嚴格來說,這屬於國刑規定允許的秘密辦案,區別在於左羅有獨立的調查權。”

    “就因為有獨立調查權,我才擔心危險。”張副看左羅:“你是不是被蘇誠惹惱了?”

    左羅承認:“一方面是這樣,另外一方面,蘇誠現在越能掌握局面,代表他的階層就越高,代表通過他打擊塘鵝的能量就越大。最後還有一個原因,蘇誠雖然很聰明,但是他的敵人太強大。在A市,他還可以借用警方、吊死鬼和塘鵝達成平衡。回到歐洲呢?從各方面考慮,我才做出這個決定。“

    張副問:“你去歐洲,蘇誠不會懷疑嗎?”

    “不會,以我對蘇誠瞭解,他現在根本就沒心思理會我。他也不會想到我會追到歐洲。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蘇誠知道也未必是壞事,最少他還有一股力量可以製造平衡。”

    “想這麼清楚,想這麼透徹,我不批准,你可能也會單獨去冒險。”張副道:“我會把我們在歐洲各國領事館的電話給你,當有必要時候,可以尋求他們的幫助。”

    “謝謝張副。”

    “謝我幹嘛?應該我謝你們。”張副道:“那你們去準備下相關手續,蘇誠如果按照你的推測出獄,我就立刻和蒙特利大法官聯繫。”

    ……

    華飛語連續四次申請見蘇誠,終於是見到了蘇誠。

    蘇誠剛落座,華飛語抓住機會,深怕蘇誠走人,連珠炮一般:“聽我說完,這案件我已經詢問過法律界很多人,其中不乏專家和學者。他們一致認為,警方目前掌握的證據雖然為客觀證據,但是缺失太多旁證。警方如果在後續的調查中沒有任何進展,要在法律上將你定罪的機率非常小。”

    華飛語:“即使有新的證據證明是你策劃了一切,但是在視頻之中,你從沒有提起要殺死劉默或者殺死誰,最多只是綁架而已。到了這一步,打這官司勝面還是比較大,考慮到你外籍身份,無刑事記錄,加上我詢問得知,警局願意為你開具求情信,按照我模糊的判斷,綁架罪成立的話,大概五年刑期左右。”

    華飛語:“五年刑期,你可以利用金錢做福利工作,購買一件重量級的文物,由你捐獻給博物館,會減免一定的刑期。我估算大概三年半左右就可以出獄。這是最壞的打算,目前看來,你無罪的可能性非常大。我非常有信心打贏這場公司,所以請你一定要相信我。”

    蘇誠聽完,笑了:“小姑娘真可愛,今天上午我讀報紙,每日郵報似乎報導了和大鳳梨有關的新聞,是嗎?”

    華飛語拿出手機,查詢一會,邊看邊道:“警方取得重大進展,確定兇手通過塘鵝買兇殺人。據說警方已經鎖定了幾名疑似雇主的嫌疑人,目前此案正在調查中。”

    蘇誠看華飛語:“華良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華飛語一愣,眼睛左右轉:“沒有,說什麼?”

    “你回去和華良說,我這條命我自己的,誰都不欠,讓他自己保重身體,別以為自己是什麼救世主。我不承這份情。”蘇誠想了一會,道:“非常謝謝你,不過我確實不需要華家的任何説明。”

    華飛語還想說什麼,門外有人敲門,白雪和一名制服員警進入會談室,看了眼華飛語,白雪將一份文件放在蘇誠面前:“顧問,經過偵查,確定你是清白的,簽個字,整理下自己東西,就可以走了。左隊說,如果你現在不方便走,可以暫時不簽字。”

    “為什麼不方便。”蘇誠拿起筆簽字,問:“怎麼了?”

    白雪一笑:“顧問,你比我清楚,怎麼能問我怎麼了?”

    蘇誠道:“我不清楚你們偵查的過程。”

    白雪道:“有人送來新的視頻,是另外一個攝像頭拍攝顧問你說計畫的視頻。全視頻包含了有人給你資料,要求你在十五分鐘內做出一個計畫。你做好計畫之後,對方很滿意,提出雇傭你加入A市警方水逆計畫。你詢問這個計畫目標是誰,對方說明這和你無關。你離開後,那人和身邊人說,按照這個計畫殺掉劉默,當需要誣陷你的時候,就將視頻交給警方,你就脫不了干係。檢察官已經和英國警方取得聯繫,雖然你在A市無罪釋放,但是英國警方可能會傳訊你,對此案進行一些補充偵查。”

    蘇誠點點頭,問:“有車嗎?”

    白雪回答:“有,我在外面等你。”

    “不用,你幫我將加入水逆之前的東西,還有我打包好的行李送機場。我請華律師送我到機場。”

    白雪驚訝:“馬上就走?”

    蘇誠回答:“夜長夢多,趕緊跑。”

    “顧問,不要亂開玩笑。”

    ……

    蘇誠先回了監舍,也沒有什麼東西收拾,在看守警員注視下前往物品保管室,也沒有其他東西,蘇誠沒有換囚衣。私人物品就是打火機,一盒香煙,一條口香糖,情侶戒一枚。有定位能力的手機還有手錶已經被司法部門回收。

    蘇誠在警員帶領下走出看守所,和很多人走出看守所不同,蘇誠沒有回去去看高牆,內心生出感歎:自由真好之類的。他將看守所當成其中一個應酬,吃完這個飯局,立刻要前往下一個酒局。

    上了華飛語的車,華飛語利用這一個小時時間,和華良通電話,自己一直思考,等汽車開動後,藏不住話的華飛語道:“爸爸說了,你是我弟弟。”

    臥槽,這句話怎麼接?事實存在的又不能否認,自己確實不想承認。前面很委婉的說明了,怎麼你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蘇誠答非所問,道:“你認為你三哥華子寒如何?”

    華飛語立刻被帶走,回答:“三哥?在我看來是一位非常完美的君子。”

    “你大哥和二哥呢?”

    “他們都很厲害,很能幹的。”

    “那不就結了,華家多我一個多,少我一個不少。手機借我下。”蘇誠接過手機,撥打電話:“嗨,蘇三,我應該去哪個國家?”

    蘇三回答:“愛爾蘭內斯,老闆,我的工作是不是完成了?”

    蘇誠回答:“是,酬勞拿到了嗎?”

    蘇三回答:“你到了,我的酬勞就拿到了。”

    蘇誠笑道:“合作愉快,很高興認識你。”

    蘇三回答:“我也是。”

    蘇誠掛電話,撥打機場電話:“你好,最快去愛爾蘭內斯的航班幾點……四個小時?我想預定一張商務艙……”

    蘇誠訂好機票,將電話還給華飛語,問:“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三個哥哥一點意思都沒有?”

    華飛語想了好一會:“是吧。”

    蘇誠問:“你覺得華家還有我這號人物,神秘的男人最吸引人,你想我身上一定有非常多的秘密。”

    華飛語搖頭:“不是,我心中想的是,我和三個哥哥從小衣食無憂,但是你肯定過的很糟糕。我很想幫你做點事情。”

    “你送我到機場就是幫我了。” 蘇誠突然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奇怪,左羅怎麼沒來?”

    “啊?”

    “沒事,就是覺得有一個步驟自己沒猜對,小遺憾。”蘇誠道:“你有男朋友了嗎?”

    華飛語看了眼蘇誠,回答:“沒有。”

    “追你的人不少吧?”

    “也沒有。”

    “哦?”

    “有幾個吧,你怎麼知道?”

    蘇誠回答:“打電話我順便看了下資訊,有什麼問題嗎?”

    華飛語有些苦惱,回答:“追我的有兩個男生不錯,但是這兩個男生都知道我是華家人,我不確定他們到底有沒有其他私心和企圖。”

    蘇誠問道:“其他條件完全相同情況下,一個帥哥,一個醜男,都喜歡你,你選擇和誰看電影呢?”

    “當然是帥哥。”

    蘇誠道:“你選擇帥哥,是因為他是帥的。如果男生追你,是因為他知道你是有錢的。既然帥可以實質化,為什麼富家小姐不能實質化?不能提高自己的身份和檔次呢?你就是華家四小姐,為什麼希望以醜小鴨的身份去接觸男生呢?”

    華飛語道:“可是就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心的。不知道是因為我有錢喜歡我,還是因為喜歡我這個人。”

    蘇誠回答:“傻丫頭,你剛才已經選了帥哥。難道你認為你選擇不是因為對方帥而選擇嗎?帥是他的資本,優點,你也並沒有喜歡他這個人。有錢是你的資本,優點,是你本身的一個特質。再說,你就算找一個只是為了錢,而不是為了你的一個男朋友,他始終會對你俯首貼耳,不無好處。退一萬步說,你還有三個哥哥,這人既然是為了錢,就不敢得罪你。所以,去吧,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不要考慮太多。”

    華飛語點點頭,想著自己事情,許久道:“你要去愛爾蘭?”

    蘇誠回答:“愛爾蘭只是路過,剛才你一定和華良通過電話了吧?華良怎麼說?”

    華飛語回答:“我爸說,既然你不願意讓別人插手你的事,就不要插手了。我爸還讓我轉告你,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想請你吃個飯。”

    “有機會再說吧。”蘇誠道:“我睡一會。”對於一個對生活品質有一定要求的人來說,監獄環境再好,也說不上舒適。加之近期壓力大,蘇誠出現少有的夜間失眠。
ponggan 發表於 2018-4-24 16:34
五百六十六章 內斯

    蘇誠在機場見到了白雪,白雪帶來了了蘇誠私人物品。除了打包好的行李外,還有蘇誠一年前使用過的手機,銀行卡,手錶,護照等。蘇誠還見到了許璇。

    機場餐廳的咖啡廳飲料價格很高,但是這時候談錢就傷感情,兩人坐下,蘇誠準備笑嘻嘻來一句,許璇先開口問:“你要去多久?”

    蘇誠語塞,想了好一會道:“可能需要一些時間。”

    許璇再問:“會回來嗎?”

    蘇誠本認為自己可以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會。但是看許璇這目光,蘇誠卻難以將這句話說出來。最後蘇誠只能回答:“事態進程在我預料之中,但確實存在一定風險。”

    許璇問:“既然如此,你為什麼要和我開始?”

    蘇誠回答:“事態比想的要複雜一些,而且我……我、我本應該全身而退,但是……我一直覺得自己在大鳳梨影響下,非常老成。但是事實上來看,我還有年輕人的追求。是我把自己置於有風險的境地……一年,等我一年,如果一年後我再沒有消息,那就代表我輸了。”

    許璇低頭攪拌著咖啡,十幾秒後才問:“輸了會死嗎?”

    “輸也有好幾種輸法,不過如果一年後我沒有再出現,你就當我死了吧。”蘇誠道:“很感謝你,給予我人生中最絢麗,最甜蜜,最美好的愛情,即使有什麼變故,我也無憾此生。”

    “你走吧。”許璇始終低著頭。

    “還有時間。”

    “我讓你走。”

    蘇誠知道許璇不想在自己面前表露出負面情緒,讓自己增加壓力。拿起許璇的手背親吻一下,下樓,看二樓咖啡廳,許璇還是低著頭攪拌咖啡。蘇誠走向安檢處,對在安檢處等待的白雪道:“你一會陪下璇子。”

    白雪點頭:“我知道了。”

    蘇誠看白雪:“你好像有話對我說。”

    白雪不知道要不要告訴蘇誠,左羅和宋凱已經前往B市機場。蘇誠飛愛爾蘭需要轉機,左羅和宋凱將先蘇誠到達愛爾蘭。白雪內心對蘇誠有著崇拜之感,她有些偏執的認為蘇誠不會是壞人。但即使如此,她還是一名員警。

    蘇誠四處環看:“我本以為左羅會來。”

    白雪順口回答:“他說不想看見你。”

    蘇誠歎氣:“我也不想看見他,所以才急著離開。我進去了……飛語,再見。”

    “再見。”

    白雪和華飛語目送蘇誠過安檢,前往登機等候室。

    ……

    飛機起飛,蘇誠看著窗外漸漸遠去的A市,心情頗為複雜,但是很快調整了心情,他知道自己隨時隨刻要保持絕對理智,絕對不能多愁善感。蘇誠看了眼自己身邊的同乘旅客,表面是一位金髮大波美女,實際是自己老闆派來陪同自己到愛爾蘭的一位金髮大波美女。

    金髮美女對蘇誠嫣然一笑,伸手道:“我叫艾莉絲。”

    蘇誠和其握手回答:“我叫蘇誠。”

    艾莉絲:“很高興認識你,你去英國是旅遊嗎?”

    蘇誠微笑問:“本機有中轉,你怎麼知道我是去英國?”

    艾莉絲回答:“換登機牌時候,我就在你身後。”

    蘇誠:“緣,妙不可言。”蘇誠伸手指輕輕壓在艾莉絲的事業線上:“真材實料。”

    艾莉絲忙拉外套遮蓋胸前,好奇問:“你怎麼知道?”

    “知道什麼?”

    “你知道知道什麼。”

    蘇誠回答:“因為人工製造的觸感不同。”

    艾莉絲笑著,露出漂亮的牙齒:“你知道我不是說這個。”

    蘇誠道:“飛行路漫漫,要不要去洗手間解解悶?”

    艾莉絲搖頭:“如果你是試探我,我告訴你,你是正確的。不過請你尊重我,這是一位男士基本的修養。”

    蘇誠道:“反過來說,我即使對你上下其手,拉你到洗手間,你也沒有多少反抗空間?”

    艾莉絲看著蘇誠回答:“我希望不要發生。”

    面對艾莉絲的回答,蘇誠心中有數,點頭:“當然。”

    艾莉絲很感謝點下頭,道:“不過我不排除將來的一切可能,我喜歡聰明的男孩。”

    蘇誠回答:“我喜歡漂亮的金髮美女。”

    “謝謝。”

    兩人交談將窘境打開,成為了一對不錯的旅友,和普遍金髮美女智商低不同,艾莉絲很聰明,喜歡古典音樂,划船,釣魚……兩人一起看電影,一起吃東西,聊天,十幾個小時的旅途並不枯燥。甚至還有兩個小時到達愛爾蘭時候,艾莉絲發出了委婉的暗示:“據說高空玩遊戲,是一種完全不同的體驗。”

    蘇誠回答:“但是長時間佔據洗手間,恐怕有乘客會有意見。”

    “長時間?哦?”

    蘇誠攤手:“為什麼我說實話時候,總是容易被人質疑呢?”

    “是不是實話,我想以後可能會有機會驗證。暫時我先保留一些疑問。”艾莉絲伸手指,挑起蘇誠佩戴的一條紅繩子,掛著一枚戒指:“我並不介意你有女朋友。”

    蘇誠將戒指放回去,回答:“我也不介意我有女朋友,但似乎我應該休息一會,下飛機後有很多事情,對嗎?”

    艾莉絲不說話,微笑著將眼罩給蘇誠戴上,從側面拿了條毛毯蓋在蘇誠身上。

    ……

    下了飛機,艾莉絲挽了蘇誠的手,如同一堆情侶,將蘇誠行李票交給一位西裝人,沒事一般和蘇誠出飛機場。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兩人面前,蘇誠和艾莉絲上車。前後座用簾子隔開,看不見司機是誰,也不知道副駕駛位有沒有人。

    後座很寬敞,還有一台小冰箱,艾莉絲很熟練的打開一瓶紅酒,倒了半杯紅酒遞給蘇誠,自己倒了半杯,和蘇誠碰杯後問:“酒喝了,現在應該去哪呢?”

    “莫非要去酒店?”蘇誠不喝酒。

    艾莉絲笑呵呵,自己一飲而盡,而後汽車停車,一名黑西裝老外開車門,牽了艾莉絲下車,將一個房間牌交給艾莉絲。蘇誠也下車來,艾莉絲親密的挽手,和蘇誠一起走進酒店。

    這是機場酒店,設備一般,但又賊貴的那種。優勢是,它就在機場附近。

    到了六樓,出電梯,艾莉絲和蘇誠走到號房間,艾莉絲用剛才老外給的房間牌開門。

    進入房間,艾莉絲關上門,對打量房間的蘇誠道:“你應該洗個澡。”

    蘇誠笑問:“難道習慣了古龍水的你被我清新自然的體香熏的受不了?

    艾莉絲微笑搖頭:“脫衣服,全脫了,去洗澡,可以慢一點,說不定我也想洗澡。”

    蘇誠攤下手,開始脫衣服,將衣服褲子全部放在椅子上,最後剩下一條內褲,詢問看艾莉絲。艾莉絲問:“需要我幫忙嗎?”

    “也要脫?”

    “我見過各種尺寸的。”艾莉絲道:“如果再僵持下去,我認為你故意失禮。”

    蘇誠低頭看一眼不爭氣的兄弟,脫掉了內褲,走進了浴室。

    房間的客廳桌子放了一個工具箱,艾莉絲打開工具箱,掛上一個藍牙耳麥,戴上一副特種眼鏡,而後拿出一個類似探測儀的東西,對蘇誠的衣褲等所有隨身物品進行了全面的檢查。

    大約五分鐘後,艾莉絲使用耳麥彙報:“手錶除非拆卸,很難判斷有沒有問題,我將手錶先收著,其他沒問題。”

    “很好,十分鐘左右汽車會在樓下等你們。”

    “這麼急?”艾莉絲疑問。

    對方道:“是,有不速之客在一個小時前到達內斯。老闆不希望發生任何意外,所以首先要將他處理掉。”

    蘇誠光著身體大方走出浴室,看一邊沙發上的一套衣服:“給我的?”

    艾莉絲看著蘇誠,慢慢的走了過去,雙指托起蘇誠掛的戒指輕輕轉動,而後一把扯了下來。蘇誠不高興道:“不要太過份了。”

    艾莉絲對著電燈看戒指:“這枚戒指有問題,換衣服吧,一會我們就出發。”

    “這麼急嗎?我需要倒時差。”蘇誠套上新的內褲道。

    “我也不希望這麼急,但是似乎有點變故。”艾莉絲將戒指放在探測器上,探測器發出各種頻率電波,而後有一個電波收到了回饋。艾莉絲彙報:“發現定位器。”

    電話那邊人問:“在哪?”

    “戒指。”

    “戒指?呵呵。猴王離開了猴山,以為還是自己的天下。”

    蘇誠穿上褲子,走過來,伸手拿過戒指,艾莉絲沒有阻擋,蘇誠看戒指,歎氣:“傻X,當自己是藍波嗎?”

    “穿上衣服,我們要走了。”艾莉絲拿過了戒指,轉身看蘇誠,身體貼近蘇誠,右手伸到蘇誠的後背內褲中,帶著誘惑聲音問:“八分鐘能搞定嗎?”

    蘇誠歎氣:“基本不可能。”死丫頭片子,雖然主觀上知道你在找自己是不是藏東西,但是客觀上自己身體不受控制。

    “那我們走吧。”

    換好衣服,蘇誠沒有攜帶自己任何東西,連護照都沒帶,和艾莉絲上了汽車。還是那輛汽車,只不過這次後座多了一個頭套。

    艾莉絲拿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有一顆膠囊,問:“服藥,還是頭套,路途有些遠,我建議是服藥。”

    “我更喜歡頭套。”蘇誠戴上頭套,艾莉絲將後座放傾斜,並且拉出腳架,讓蘇誠舒服的躺下。蘇誠問:“我要上洗手間怎麼辦?”

    “我準備好了袋子,還有符合你型號的瓶子。”

    “呵呵。”

    “蘇先生,我們相處了快2個小時,能不能說說對我的看法呢?”

    蘇誠道:“你在某些方面沒有經驗,在某些方面很有經驗。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做這個職務並不久,但是能直接和我接觸,代表你有背景,是讓老闆信任的人。另外,你在摸我屁股時候,不可克制的害羞,讓我認為你在某些方面並非很有經驗。”

    艾莉絲停頓許久,道:“我們需要幾個小時,不如驗證下你的推斷是不是正確的?”

    蘇誠歎氣:“可惜我有女朋友了。更可惜的是,金髮美女我在英國接觸太多,對這類型美女身體有感,審美疲勞。”

    “我覺得你還是吃藥吧。”

    “你在生氣?”

    “你的言語很不禮貌。”

    “實話總是很傷人,抱歉。另外我會向你展示下除了推測外,我的另外一個技能。”

    “什麼?”

    “睡覺。”蘇誠道:“但是在入睡之前,我要提個要求。”

    “什麼要求?”

    蘇誠道:“左羅來愛爾蘭,肯定是和國刑有接觸,否則你們不可能這麼快發現他們。”

    “你怎麼知道我們發現了左羅?”

    蘇誠回答:“從你發現戒指的態度上來看,加上戒指在我被羈押時所處的位置……我的要求是不要傷害他。傷害他對你們沒有好處,同時他也是我的朋友。何必製造無謂的敵意呢?”

    艾莉絲沉思三秒後回答:“我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傷,同時顧問本人很欣賞左羅。”

    “那最好。”

    ……

    機場汽車停車場。

    宋凱操作電腦:“老大,蘇誠在機場賓館,樓層不清楚,X號房間。”

    左羅發動汽車:“我們週邊先轉轉。”車是機場附近的租賃行租的。

    宋凱報告:“老大,多瑙河已經到達機場,讓我們不要輕舉妄動。說機場附近有一個叫約翰夫的禮品店,他在禮品店內和我們匯合。”

    “約翰夫。”左羅手機導航,發現是距離機場賓館大約三公里左右的地點。這是專門販賣各種旅遊紀念品的街道,遊客人數不算多,但也不少。很多來愛爾蘭旅遊的遊客在回國之前會逛一下,買一些紀念品帶回給國內親人朋友。左羅道:“六人組辦事效率很一般,本應該先我們到達機場。”

    宋凱道:“老大,你沒告訴他們你乘坐哪一航班,他們不可能瞬移過來。”

    很快汽車到了禮品街,宋凱眼尖,一指:“約翰夫。”

    這是一家很普通,不大不小的店鋪,裡面有四位遊人,還有一名女店員和一名男店員。左羅和宋凱路邊停車,下車,走進了店鋪,對男店員做了個手勢。男店員點頭,手勢讓左羅不要著急。走到店門口翻牌子,將正在營業的牌子翻過來變成停止營業。

    一分鐘後,遊人離開,男店員道:“多瑙河在裡面,請跟我來。”

    左羅看宋凱,宋凱看手機消息,用漢語道:“他說他在裡面。”

    兩人跟隨男店員進入店後,後面光線很差,走了五六米的通道,到達一個小倉庫。一名男子西裝人手拿平板,抬頭看見左羅和宋凱,右手伸出,快步走過來,然後突然停步。

    左羅聽見了身後槍膛拉動的聲音,轉頭一看,兩米外男店員舉槍瞄準他們,西裝人也拿出手槍,扔出手銬,用英文道:“宋,麻煩你將左拷起來。”
ponggan 發表於 2018-4-24 16:59
五百六十七章 無名之地

    宋凱和左羅互相看了一眼,臥槽了個去,剛下飛機才一個多小時就被滅了。哪裡出錯了?要知道他們使用假的真護照買的機票,使用警方正規系統製造了兩個身份給他們使用。而對方不僅直接挖掉了他們,而且還知道他們的身份和名字。

    左羅突然想到蘇誠說過的一句話:你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現在品味,蘇誠並不是說左羅不知道他們是誰,而是說左羅完全錯估或者說低估了他們的身份。

    左羅是格鬥專家,但是對方也不是弱手,兩米距離和兩米五的距離,前後扇形持槍,幾乎無解,除非開掛。左羅點下頭,宋凱無奈的給左羅戴上手銬。

    西裝人道:“我們本打算請兩位回去,但是老闆改變了之前想法,請左警官留下,宋先生可以先回去。宋先生,朝外面走,有人送你上飛機。請不要辜負我們的好意,處理兩具屍體對我們來說並不難。”

    “去吧。”左羅道。

    宋凱點頭,朝外面走。

    西裝人掏出一顆藥丸,走到左羅面前,道:“張嘴……左警官,這樣沒有一點意思,完全在浪費時間,難道需要我使用麻醉槍嗎?”

    左羅無奈張口,藥丸被扔到口中。十幾秒後,藥效上來,左羅有些站不穩,坐在地上,再堅持一會,終於躺平。西裝人蹲身,拿手機打開手電筒,掰開左羅的嘴檢查。站立再等待三分鐘。即使左羅用旁門左道藏了藥丸,三分鐘時間也足夠藥丸融化並且發揮藥效。

    ……

    左羅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光線強烈,慢慢睜眼。首先看見的是太陽,強烈的太陽光,帶了光暈。左羅忙眯眼,頭側到一邊,看見了草地,這是一片緩坡草地,朝下看去,十幾米高度落差,千米之外是一片麥田,一大片的麥田。

    遠處可見錯落的小山,還有少許的樹木,小山上是天空,藍色的天空夾雜了幾朵白雲。非常漂亮,如夢如幻,似真似假。

    左羅還沒有回神過來,看見自己所處的小山坡上出現了一位十來歲的小姑娘,她騎了一匹馬。小姑娘慢慢的靠近左羅,距離五六米位置停下。左羅雖然蘇醒,但是藥力還在,身體難以動彈,想說話,只聽見喉嚨發出的啞啞聲響。

    小姑娘看了左羅一會,舉起左手,對左羅放開五指,捏緊五指招呼了一下。然後轉馬頭,朝坡上而去。

    還在做夢吧,左羅對自己說。左羅頗有些留念的看著小姑娘消失在山坡。這時候旁邊飄來一句話:“人家和我打招呼呢。”

    左羅艱難的轉過頭來,四米之外,似乎有一條小河從山坡上流下,一支魚竿插在草地上,蘇誠戴著墨鏡人躺在草地,翹著腳看天空。

    左羅瞬間被拉回現實。

    蘇誠悠然道:“Z7第一猛將,一個照面被人放倒,不錯不錯。”

    左羅難以開口,看見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換過,穿的是白襯衫,牛仔褲,灰色襪子和一雙皮靴。

    蘇誠繼續調侃:“早和你說了,國刑要有用,母豬能上樹。”

    沒押韻,左羅想著。

    蘇誠:“既然來了呢,你就得配合我,否則我們兩個人都沒辦法活著離開歐洲。你現在不是員警,而是我的助手。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就是送你去警察局,第二個選擇就是當我助手。同意嗎?反對就說話……好吧,不反對,就當作你答應了。這幾天我們生活會過的非常舒服和自在。接下去就要看天意了……什麼?”

    蘇誠滾了幾圈過來,靠近左羅,左羅努力抬頭,對蘇誠耳邊道:“反對。”

    蘇誠站起來,舒展下身體,道:“只要你提出要求,會有人送你去警局的。”

    左羅說話順暢一些,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說什麼?”蘇誠看著遠方,道:“好吧,我給了紳士鬼一個名字,紳士鬼要花費幾天時間去覆核這個名字是不是吊死鬼的第三行政官,如果是,再和我談談。如果不是,我們兩個都得死。所以你反對也是人之常理。只不過,他們表面會送你去警局,半路上就會要你的命。你想活著,就得和我一起搏,現在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左羅努力要坐起來,沒成功,繼續躺下,喘氣好一會,問:“什麼藥,這麼厲害?”

    “你被注射過兩次,今天距離你到愛爾蘭已經過去24小時了。”蘇誠道:“我擔心你發黴,拜託人家把你送出來曬太陽,就剛才那小姑娘,她騎馬送你來的。”

    左羅再躺了一會,問:“第三行政官是誰?”

    “我就說左羅你不會注意細節,馬局曾經親口告訴過你。”

    “不可能。”

    蘇誠道:“之前我也不確定第三行政官是誰,一直到馬局和你的密會。馬局是不是告訴你,高檢、馬局還有歐陽長風是三大執行官。”

    雖然沒有這麼說,但是馬局確實說了高檢曾經是監督者,三行政官中一員,左羅並不明白蘇誠說這個幹嘛,道:“沒錯,但是多年前高檢就死了。”

    蘇誠道:“這就是偵探和員警的區別,你為什麼沒有再聯繫上一條線呢?”

    “哪條線?”

    蘇誠回答:“吊死鬼的結構。三大行政官,還有三名後備行政官。也就是說,高檢死亡之後,立刻有新的行政官接替高檢的工作。我當時懷疑物件是檢察官和法官,因為這兩個職位很重要。從人事記錄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高檢死亡之後一周,一位四十歲的法官,姓趙,我們姑且稱呼其趙法,他提出辭呈。”

    “我對趙法進行了週邊瞭解,當時還沒有系統的公務員考試,趙法退伍之後,在當時剛進入檢察院數年的高檢推薦之下,成為一名法院書記員,書記員中有一部分屬於事業編制,也就是聘請制。兩年之後,趙法通過考試,成為一名法官,前往林遠縣林鎮成為最基層的法官。接下去十年,趙法從林鎮,到林遠縣法院,因和一名A市女子結婚,最終回到了A市。”

    “三十五歲的趙法開始在法院中處理民事案件,一直到四十一歲趙法離職時,沒有處理過任何刑事案件。離職的理由是因為工作壓力大,還有一個理由是因為他老婆炒股賺了一大筆錢,內務局對他們進行調查,趙法非常惱火,和內務局產生衝突。最後雖然沒有發現任何犯罪行為,但是因為不配合內務局,給了趙法警告。趙法不忿,怒而辭職。離職之後,他和妻子就在家裡炒股,內務局那邊追蹤了半年,發現這半年時間,趙法有賺有賠,賠的更多,於是終止了對趙法的調查。”

    “一個模式。”

    “恩,馬局和趙法一樣,他們都獲得了一筆能讓自己和家人過上體面生活的金錢,這錢並不多。”蘇誠道:“對趙法產生懷疑之後,我讓我的朋友調查了一下,發現趙法近期幾乎都不出門,而且在趙法社區附近,發現有可疑人員遊蕩,最可疑是社區物業保安,其中兩名保安從表面看就不會只是物業保安,這兩名保安是趙法居住的那棟樓的專屬保安。”

    蘇誠道:“我就調查到這裡,我確實不能肯定趙法是第三行政官。這時候你幫了大忙。”

    “我?”

    “你將我和歐陽長風關押在一起。”蘇誠道:“歐陽長風是老狐狸,但是人畢竟是人,聽見看見一些難以置信的事或者人,瞳孔必然會發生一定變化。現在我有八成把握趙法是第三行政官。”

    左羅道:“以我對你為人瞭解,你說的任何一個字我都不信。”

    “你最好信,我最好是對的,否則我們兩人必死無疑。”蘇誠道:“左羅,我不和你開玩笑。沒我的要求,你和宋凱都得死,我要求之下,他們放過宋凱,把你放到我身邊,他們知道我們之間會因為立場不同而出現很多矛盾。同時他們也不想放過你,如果我是錯的,那你就要陪葬。至於宋凱在他們眼中不值一提。你現在必須做好和我同一條心的心理準備,不要再去理會你的身份,可以嗎?”

    “有別的選擇嗎?”

    “當然沒有。”蘇誠道:“我知道你內心還有僥倖……你是聯繫上國刑嗎?”

    “我沒那麼蠢,我聯繫的是歐盟法院大法官下屬塘鵝調查小組。”左羅疑問:“難道他們出賣了我?”

    蘇誠道:“如果是他們出賣你,你和宋凱已經死了,滅口需要。我幾個小時前和宋凱通過電話,他已經安全到達A市。”

    “那我……”

    蘇誠一笑:“我和你說過的,你不知道你的對手是誰。”

    “是誰?”

    “不能告訴你。”

    “你讓我一條心,你卻不告訴我?”

    “不告訴你是因為你不能掩飾自己的言行。同時我們身份有別,我知道太多,為了自己小命,我會保密。你知道的太多,只能死。而且,我只是瞎猜,沒有多大的把握,我也不想知道他們是誰,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上次華太太和何剛刺殺競賽,我暴露了我知道的比較多的一面,導致了我被我老闆送到監獄。中庸之道才是王道,如果我不知道那麼多,我現在已經結束合同,拿了大筆錢的去和璇子準備婚禮,而不是和你在這裡生死未卜。”

    左羅靜靜躺了一會,好容易坐起來,摸索身體,蘇誠丟過去一盒煙,左羅看了煙殼,JOHN PLAYER,什麼鬼,煙內有一個打火機,左羅點著,好濃,也很過癮。左羅享受一會煙草帶來的快樂,問:“這是愛爾蘭嗎?”

    “不清楚,我坐了車,車坐了船。這地區有些愛爾蘭南部和英格蘭北部味道。”

    左羅問:“騎馬的小女孩?”

    蘇誠道:“她是我們的看守。”

    “我特?”左羅一愣。

    “她是位啞女,她的父母給我們提供食物和住所。”蘇誠知道左羅疑問,拉起褲腳,小腿捆綁了一個黑色東西,蘇誠道:“這是定位器,一旦被破壞,或者離開區域,有可能會被追殺。”

    左羅道:“非常囂張?很難嗎?”左羅站起來,環顧四周,可以看見最西面位置似乎有城鎮,距離大概二十公里到三十公里左右。

    “他們反正非常相信我,知道我不會跑。”三十公里的直線距離,附近看不見道路,別說跑。就算有一條直線道路,三十公里,蘇誠也不願意走,會累死。最悲催的,好容易到了城鎮,別人已經在那邊等著你了。蘇誠道:“剛才說了,我們要同心,我不想跑,你最好也放棄這個念頭。喂,你是怎麼被抓的?”

    左羅開始說明自己的計畫,他和六人組取得聯繫,根據戒指的定位功能,遠距離的追蹤和觀察蘇誠,定位蘇誠停留的地點,而後進行全面調查。六人組將提供給左羅他們歐盟通行許可權,同時會有兩名組員協同一組特警跟隨在左羅他們幾公里外。

    蘇誠問:“你找的是哪個法官?”

    “蒙特利大法官。”

    “蒙特利?”蘇誠看左羅,若有所思,問:“你知道不知道,蒙特利在連任歐盟法院院長後,突然不連任,並且很少參與正式工作的原因嗎?”

    “什麼原因?”

    蘇誠道:“蒙特利是一名英國貴族,大鳳梨也擁有貴族頭銜。有一次聚會在蒙特利的城堡中舉行。來賓有不少是藝術家。酒後蒙特利帶他們去看自己的藏品,據大鳳梨說,大部分是油畫,油畫中只有幾幅是真跡,並且價格都不算高。蒙特利要的是大家去分辨收藏中哪些是贗品。這些贗品畫的栩栩如生,氣氛也很好,藝術家們甚至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最後公佈答案,一些藝術家被尊稱為藝術品專家,可以說是在上流社會和藝術界提高了很大名聲,這次藏品分辨是蒙特利特意舉辦的宴會中的焦點遊戲。英國佬嘛,只是吃飯,喝紅酒,大家都膩。”蘇誠道:“期間有個老古董,原本是知名的鑒賞專家,被羞辱後非常不忿。大家用晚餐,他還留在藏廳中。晚餐開始後,蒙特利請老古董的兩名學生一起去請老古董,但是未曾想老古董死了。”

    “一方面報警,一方面大鳳梨直接開始調查命案,鎖定一名男侍者為嫌疑人,男侍者早一步逃離。三天之後,警方抓捕了男侍者,侍者坦白,他知道老古董佩戴的懷錶是一百多年前的古董,價值連城,所以搶劫殺死了老古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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