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賊警 作者:蝦寫 (已完結)

 
mk2258 2016-9-27 11:21: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7 423718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2:49
五百一十八章 鋼鐵迷城

    由於有先前的激烈舉動,方奇被戴上腳鐐,手銬,並且坐在專門的審訊椅上接受審訊。方奇默默的看完藍二的招供錄影,沉默很久,最終道:“事情已經到了現在,該怎樣就怎樣吧。”向審問官們去表露自己後悔內心的心情?沒有必要,對於一個已經接受了所有事實的人來說,一點都沒必要。

    蘇誠這次沒有參與審問,在外旁觀。光頭參與案件,他當然不願意這麼放棄,他需要方奇配合為他的成功添磚加瓦。光頭道:“我本人很想知道你對趙寶是怎麼看的。”

    “他是我兄弟,能怎麼看呢?我因為自私殺死了他,我認。我欠他的,真有下輩子,能還,我一定還一條命給他。諷刺的是,是我教他要正直,忠誠,認真,卻沒想……我不恨誰,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只請求你們快些結案,我想向他俯首道歉。”

    光頭道:“他會接受你為了錢殺他嗎?”

    方奇看光頭:“警官,我知道你是家境殷實,你大可以說金錢是次要的。但是對我來說不是。我的父親是低保,這點我很感謝市政廳,我不是A市人,警局為我和我父親專門申請低保。一千五百塊不低了。我哥哥也不是A市人,沒有社保和納稅記錄,申請A慈善,是後勤局長磨了一個禮拜才批的,每個月一千三。加上我的薪水,一共一萬五,生活還行。但是我哥哥需要治療,需要藥物控制,其實我們每月生活費只有四千塊。即使這樣我們只是活著,我父親因為拖累我而內疚,我也為自己賺不到錢養家而內疚。伴隨著我年齡增大,結婚成為我父親最大的心病,多個女孩因為我哥的問題而放棄和我交往。我不怪她們,我不能把我哥扔了,扔了我就不是人。但是讓我拉個女孩一起養我哥,我覺得我也不是人。”

    光頭道:“好吧,看來你已經想的非常清楚了,我也不廢話。就一個問題,你能保證你老闆會善待你的父親和你哥哥嗎?”

    方奇回答:“這是我的問題,謝謝警官關心。”

    光頭點頭,示意員警把人帶下去,然後關閉錄影,離開了審訊室。蘇誠在外面看見光頭問:“怎麼,靈魂被觸動?”

    光頭也不否認:“我想喝一杯。”

    “我陪你,對面小賣部的牛奶不錯。”

    “呵呵,我請你喝咖啡。”

    兩人離開Z部門,朝咖啡廳散步而走,蘇誠道:“光頭,嗯……”

    光頭道:“嗯……還查嗎?”

    “我不知道。”蘇誠道:“你可是正牌員警,你怎麼想的?”

    光頭問:“這要看你本事,如果你有本事挖出幕後人的話,我覺得就不動方奇家人了。如果你沒本事,那我們怎麼退而居其次。”

    蘇誠笑問:“你怎麼知道我讀出了資訊?”

    光頭道:“是你讓我問最後一個問題的,你自己會不知道?”

    最後一個問題才是光頭參與審訊的最重要問題,根據方奇回答,蘇誠和光頭都認為方奇藏有老闆犯罪證據,或者是老闆的資料之類。方奇並不相信自己老闆,所以作為思維慎密的他來說,他肯定想掌控主動。

    蘇誠道:“現在要看運氣,我不清楚對手是誰,這要看他很聰明呢,還是很蠢。”

    “蠢不了吧?”

    蘇誠道:“我意思是說,這人如果聰明呢,我能抓他。如果蠢呢,我也能抓他。我擔心他是非常聰明。”

    “非常聰明是什麼標準?”

    蘇誠道:“就以你的聰明為標準,你一定認為方奇將把柄交給最可信的父親掌管,或者是藏在家中某個地方,父親可能找到地方,或者是自己遺物之類,父親會聯繫方奇的老闆。”

    “謝謝你,我還是屬於聰明標準的人。那我問一句,如果是非常聰明的人,他會把把柄交給誰保管?”

    蘇誠問:“第一次審訊方奇,藍一提醒了我們方奇和趙寶之間的關係……你再想想,藍一當時在想什麼?難道就是因為戰友情深就違規向我們打探消息?”

    光頭恍然大悟:“沒錯,藍一已經得到了方奇的囑託,一旦方奇出事,他就會成為控制把柄的人。所以當時藍一才會有那麼奇怪的舉動,他莫名其妙,又感覺自己擔子很重,同時他必須弄清楚才能更好的履行方奇託付給自己的事。我說,你覺得左羅會猜到哪一步?”

    蘇誠哈哈一笑:“他……不是我看不起他,他現在正在佈置監控方奇父親和方奇哥哥,第一,他希望幕後老闆在方奇被捕後取回證據,抓個現行。第二,他希望能發現方奇留下的把柄,以此破案。左羅這人,不笨,並且很聰明,但是思維始終是被局限了。比如這個案子,他能想到這一點,但是他無法將之前藍一的行為和現在情況聯繫在一起。我這人對矛盾很敏感,藍一當時解釋說因為方奇是他排長的原因而違規打聽,這解釋我並不接受。我不拆穿的原因是我想當神探,先留著這個矛盾。和左羅共用後,左羅肯定要審人家。”

    光頭笑了一會,道:“我也是員警。”

    蘇誠道:“我們聊天,員警不能聊天,法律規定不能吹牛嗎?”

    他們第一個原則,抓壞人。第二個原則,合情合理適當情況下做一些不合理的事。

    光頭問:“我和藍一談,還是?”

    “我被監控呢,一動左羅就會猜到。”蘇誠道:“弄筆錢,不要太多,百萬左右。但是不能以方奇的名義弄,要以藍三的名義弄。方奇進去了,自己為了自己利益,把把柄出售給對方。我做個計畫給你吧。”藍三就是匿名,不存在的人。

    “喂,我是員警。”

    蘇誠道:“不是犯罪計畫,而是抓捕計畫。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對方老闆十有八九要對藍三滅口。獵鷹小組不是閑了很久嗎?這次事實證明他們確實被不禮貌對待了。你光頭是二組組長,調動一組獵鷹特警不會是難事,對吧?你光頭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在抓人之前,讓方奇父親拿到一筆錢。”

    “這也是違法的,我肯定要通過外界轉一手。”光頭道:“我不會做違法的事,這件事我來處理吧,你做個釣魚的計畫出來就行。”

    “沒問題……不過你行不行啊?”

    “喂,我是二組組長,我和左羅、周斷是同一級別。”

    “是嗎?”

    “別激將,我學心理學不吃這一套……好吧,我承認我吃激將法好不好?”光頭道:“說實話,作為二組組長,一直看著一組和七組在囂張,自己的作用如同技術科,物證組這樣的協助工具,早讓我很不爽了。”

    “輔助部門帶輔助特警,幹漂亮點。”

    “沒問題。”光頭自信滿滿回答,而後一想:“你是不是一早就打算好坑我?”

    “你是少爺啊,打土豪不打你打誰?我無所謂的,你自己看吧。”

    ……

    左羅將重點放在方奇父親身上時候,光頭聯繫上了從藍一處拿到的電話號碼,故意壓低聲音:“你是誰?”

    “你是誰?打錯電話了吧?”接電話是個男子,聲音壓的很低。

    光頭:“有人托我保管一份東西,如果他有事,希望你能給一筆有誠意的錢。現在他進去了,看情況基本是出不來了。”

    對方問:“什麼東西?”

    光頭道:“某家蝦米銀行的金庫鑰匙,還有一組數位。”

    對方許久後問:“你要多少?”

    “這……”光頭代入藍三的位置,似乎還沒有考慮要多少錢。藍三就是虛擬的方奇託付的人。

    對方道:“三百萬買斷,至於你要把錢給誰,就不關我的事。”

    光頭驚喜:“三百萬……”立刻收聲,想了一會後故作鎮靜道:“五百萬。”

    “成交。”

    “靠……”光頭低聲嘟囔一句,似乎很惋惜自己開價開低了。

    對方:“現金還是轉帳?”

    光頭回答:“現金。”

    對方呵笑:“很重的。”一百萬大約11公斤,五百萬就是五十五公斤。

    “不用你管。”光頭心中奇怪,對方似乎知道方奇手上是什麼東西,不擔心被複製。

    對方道:“今天來不及,明天晚上九點,到汽車報廢廠,一個人來,就說你是劉老闆的人。”

    “一個人?”光頭猶豫問。

    對方似乎把握了光頭的心態,道:“怕了?”

    “誰怕了。”

    對方道:“汽車報廢廠西入口有個崗亭,有保安值班,我們就在附近見面。這總放心了吧?”

    “好,明晚九點,不要耍我。”

    “哼。”對方掛了電話。

    部分普通人有時候不會懷疑對方要幹壞事。部分普通人一聽有保安叔叔,十有八九就放心了一些。諸如光頭這級別知道,兩位保安叔叔不可能保護得了自己。如果是蘇誠,他會先問自己一個問題,對方為什麼那麼清楚西入口有兩名保安?為什麼對汽車報廢廠那麼熟悉?

    光頭把電話掛了,看面前的藍一,藍一身邊還有一位三十歲左右男子:“我再說一次,這次任務很危險,你確定要去?”

    男子點頭:“去,而且你用了我的手機和對方聯繫,我不能不去。”

    原本這件事可以交給藍一,但是藍一是一名特警,特警的警覺姓很高,他傻乎乎的一個人跑到廢棄汽車廠而沒有任何準備會被對方懷疑。而且特警具備徒手搏殺能力,對方會預估其中風險。

    這位男子姑且稱呼其為藍三,是一名瘸腳殘疾軍人,是方奇當時的副手,A市人。轉業後原本安排到了事業單位做文書工作,但是他拒絕了。藍三在歐陽長風的退伍一條街自己當起個體戶,很快又轉為了食材批發,現在是一家小公司的老總,不算很有錢,屬於可以交得起南區五萬一平房貸首付,月還貸無壓力的房奴。他的運氣還不錯,左腳出現問題,按照A市規定,左腳殘疾者可以駕駛自動檔汽車。

    ……

    第二天藍三就知道自己被人監視了,為避免對方發現,這時候只有兩名便衣在週邊觀察藍三,為防止對方狗急跳牆,又為了取信對方,藍三今天的行程盡可能保護自己的安全。藍三的公司很簡單,一名財務總監,一名業務經理,一名辦公室主任。

    名號掛的響,簡單分析,財務總監是財務專業畢業的大專生,喜歡藍三的一位小姑娘。業務經理就是專門接客戶訂貨電話。辦公室主任就是安排聯繫兼職送貨員送貨的人。業務經理是一名失足青年,辦公室主任是一年前藍三在路邊出手救助的一名被家暴的女子。藍三日常工作就是去和個體飲食經營者打屁,去和批發商吹牛。他的優勢在於退伍一條街的飲食食材供應幾乎都是由他公司提供。店主說過一句話,不雇藍三?雇我老婆去買菜我我都不放心。這三年來,藍三的信譽品牌立起來了,通過批發手段,在保證品質的情況下,他給店主們的食材價格比店主個人去市場或者超市買菜還略低一些。

    今天藍三沒有出門打屁去,一直坐在辦公室內,大家都能感覺出藍三今天有心事。財務小妹自然很關切,藍三只說沒事。

    晚上六點,藍三讓他們下班,自己吃了一包泡面,有些局促不安的在辦公室內踱步,不停的看牆壁上的時鐘。

    晚上八點,藍三到寫字樓地下停車場,這裡是光頭最緊張的,寫字樓停車場燈光昏暗,這個時間很人少,如果對方在這裡突襲,自己就只能動手,而且未必能保護的了藍三的安全。這件事光頭不願意交給藍三,但是藍一在方奇被捕後就聯繫了藍三。當光頭和藍一說明,藍一立刻聯繫藍三見面,藍三願意為了方奇,冒險去做這件事。

    汽車開出寫字樓,光頭派遣兩輛車後面跟隨,不緊貼,使用手機定位手段,以免被懷疑。特別是出了城,汽車稀少後,兩輛便衣車輛更加小心。藍三到了路口右拐,兩輛便衣車選擇直行,蘇誠相信這位置肯定有對方的人。對方既然說到報廢汽車廠的西入口,那麼這區域應該已經被監視。

    汽車報廢廠有很多汽車,不少汽車零件還是相當不錯的,汽車左右堆滿,一輛壓一輛如同搭積木。這些汽車還有利用空間。通常來說,在汽車報廢之後,主零件一類是不能再迴圈利用,但是諸如後視鏡,玻璃,座椅這些是允許報廢廠重複利用。

    第一步是切割,將需要的材料拆卸下來。

    第二步是處理廢油,電池等物品。

    第三步區分,有個別報廢廠擁有強大的技術力量,可以將汽車再分解,分解出鐵,鋼,銅等進行販賣。大部分報廢廠不具備這樣能力,選擇直接壓縮汽車金屬部分,賣給鋼鐵廠。

    相對來說,在這個領域我國技術落後發達國家。

    汽車報廢廠有多雄壯,這得去過報廢廠的人才知道,開車進去,如同進入一個鋼鐵迷城。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3:27
五百一十九章 方投

    藍三汽車開到了保安亭位置,保安口含食物,不耐煩含糊問:“幹嘛的?”

    “劉老闆讓我來的。”

    保安點下頭,回到崗亭拉起欄杆。

    藍三開車進入,開始只有一條路,很快到了岔路,這時候左邊岔路有人打雙閃,藍三開車停在十米外,拿了一個檔案袋下車。

    雙方開的是近光燈,一個男子從副駕駛位置下來,提了一個黑色背包,走向藍三,接近三米位置,蹲身,將背包放在地上,拉開拉鍊,裡面是一捆捆的現金。男子道:“你的東西帶來了嗎?”

    藍三解開檔案袋的繩子,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傾斜給男子看,裡面是一把鑰匙,還有一張紙條。

    男子走近幾步,將背包扔到藍三腳下,伸手道:“我看下。”

    藍三將盒子遞過去,提起背包掂量一下,拉開拉鍊口,借車燈朝裡看,沒問題,都是現金。藍三隨意拿出一疊錢,在車燈前抽出幾張檢驗。

    男子點頭:“沒問題了吧?”

    藍三拉上拉鍊:“沒問題。”

    男子朝自己車走去,藍三提了背包到後備箱,後備箱裡有一名全副武裝的特警,藍三不動聲色的將背包放到旁邊。

    光頭這邊非常緊張,耳邊一直傳來資訊:獵鷹一組未發現狙擊手,獵鷹二組未發現狙擊手。

    獵鷹三組:對方倒車,準備從側面離開,未發現附近有隱藏武裝人員。

    光頭道:“獵鷹四組。”

    “在。”

    “看准了。”

    “明白。”

    藍三倒車數米,而後倒入右邊通道,開車出來,很快到了崗亭位置,保安出崗亭,藍三搖下玻璃,道:“劉老闆的人。”

    保安彎腰低頭看了一眼,左手從身後拿出,手上是一把手槍。但是槍還未舉起,他身體如同重擊,飛到一邊。藍三立刻趴下,打開後備箱。後備箱的特警翻出來,他通過耳機知道目前情況,微沖對著崗亭:“員警,走出來。”

    光頭那邊吼道:“行動,行動,行動……”自己快尿了,緊張導致尿急。

    其實在獵鷹四組開槍之後,大家已經按照預定程式啟動,便衣車輛和特警車輛快速從道路上掉頭,包抄三個廢棄汽車廠出入口。光頭組員立刻通知指揮中心,這裡需要大量警員支援。光頭不是很理解,蘇誠為什麼不同意先安排支援,而是在行動開始後再調動支援。不過光頭這次押蘇誠贏,所以就聽從了蘇誠安排。

    在Z部門當班的獵鷹小組,一直在等待,那邊消息一傳來,一群人立刻扔下崗位沖向三樓停機坪,周斷在二樓加班,有些懵圈:“幹嘛?”

    獵鷹主管道:“緊急任務。”

    “Z7?”

    “Z2。”

    “我特?”周斷難以置信:“Z2?”這就如同聽見法醫申請特警支援一樣,不過區別在於,法醫沒有許可權調動特警,光頭作為Z2隊長,有許可權調動特警。

    腳步聲太大,許璇和丁東出來,看周斷:“什麼情況?”

    “不知道……”周斷攤手,而後看向許璇:“我猜十有八九和你的小男朋友有關。”

    許璇不高興了:“周隊,什麼叫小男朋友?我們歲數相差不大。”

    這時候你敏感,周斷不知道女人對有些問題隨時都很敏感。國外有一位女通緝犯對警方發佈的通緝照很不滿,發了自拍照片給警方,要求替換通緝上的照片。結果當然是被抓了。

    “行行。”周斷打電話:“左羅,你那邊幹嘛?”

    “沒幹嘛?盯梢蹲點。怎麼了?”

    “獵鷹炸鍋了,開了直升機就走,說是Z2調動的緊急任務。”

    “……”左羅看陪同自己蹲守在方奇父親家對面,在吃小龍蝦的蘇誠:“獵鷹和你有關?”

    “大概是吧。”蘇誠回答。

    左羅怒道:“你好歹是七組顧問,你因為女色所叛變我理解,你現在竟然為了光頭叛變。”

    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怪呢?

    蘇誠道:“很多人以為老外不吃小龍蝦的,實際上小龍蝦是很多老外喜歡的食物。”

    “你不是同意方奇父親藏有把柄嗎?”

    蘇誠道:“我只是沒反對。”

    左羅看著蘇誠,蘇誠這麼幹沒有必要,Z7是完全可以信任的,左羅想了好一會,突然明白了:“你丫的要光頭去背鍋。”

    “嗯……此話怎講?”

    “光頭這傢伙很有憐憫心,他是不是想弄一筆錢給方奇父親?蘇誠,你搞什麼?光頭要坐牢的。”

    蘇誠微笑:“放心吧,一切都在鄙人的算計之中。你們這幾顆蔥心裡想什麼,會做什麼,我早就心中有數。這件事交給你左羅來辦,肯定辦不好。但是光頭可以搞定。不僅可以讓方奇父親拿到一筆錢,而且還不犯法。”

    “嗯?”

    蘇誠問:“你能拿五萬塊出來嗎?”

    “五萬?”左羅想了一會:“五千可以考慮一下,五百吧……”這個月死皮賴臉的從外公預存的三千電費抽了兩千出來。為什麼花錢,小龍蝦一斤七十,蘇誠不掏錢,警局不報銷……

    “所以,你這樣窮人根本不具備號召力。我這人做事很公平,既然光頭要出血,那怎麼也得給人家一點好處,對吧?”

    左羅問:“方奇把把柄交給了誰?”

    “藍一。”

    左羅一拍大腿,臥槽了個去,自己怎麼就沒有多想想。和傻瓜一樣蹲守了一天,還有個知情人加班陪自己蹲守,什麼意思?還用說嗎?嘲笑唄……自己就奇怪,蹲守這麼枯燥的活,又是晚上,蘇誠怎麼就主動來加班了?

    氣死人了。左羅最近幾個月暗中是和蘇誠較勁上,他總覺得自己可能不如蘇誠一些,但是差距不會太大。如果自己能多留心,多想想藍一,也許這次自己就贏了。這就如同高考時候差一分,自己如果多檢查一次,也許分數就夠了。

    蘇誠安慰道:“淡定拉,這件事我本來就打算拉光頭幹的,沒想到光頭自己朝槍口上撞。我現在也不清楚那邊有沒有得手,看情況吧,晚上一定會很熱鬧。”

    晚上十一點,給藍三錢的兩名男子終於向警方投降。這時候光頭申請的搜查令已經到了,警方公共關係科聯繫銀行,銀行加班,打開特別通道,認證鑰匙屬於近海縣蝦米銀行。光頭帶獵鷹小組和Z2便衣連夜奔赴近海縣。通過鑰匙和密碼,警方拿到了方奇放在金庫裡的東西。

    ……

    第二天早上八點,張副召開會議,蘇誠被左羅半拖上車參加了會議。

    好消息,警方已經知道方奇幕後老闆的身份,他是蝦蝦投資公司總裁,同時也是A市十大投資明星之一,名叫方投,其身家百億,和國際著名金融大鱷有多次合作。他不搞實業,只玩金融。股票,期貨,外幣,虛擬幣等等。

    方奇留下的東西並沒有直接指證到方投身上去,但是指證到了蝦蝦公司方投的私人助理,在錄影中,方奇成功讓對方委婉透露了一些身份資訊,顯然從這點看,這位私人助理根本不是方奇對手。後來一查才知道,私人助理竟然是方投的小舅子。

    那疑問就多了,方投和柳燕是什麼關係,雇傭柳燕幹什麼?方投為什麼會有專業的計畫書,這和他表現出來的能力有相當大差距。

    同時被捕的兩名男子向警方交代了自己身份,他們是方投私人助理,也就是小舅子家的保安,保安只是個隱藏身份,他們暗地幹了不少黑活。比如潛入某人家中安裝竊聽器,收集投資資訊。比如收買某金融大鱷的身邊人,查探資訊。這些屬於軟暴力。

    他們也使用半硬暴力,比如地獄投資公司總裁的行政秘書被他們設計。他們忽悠了其行政秘書,讓其酒後開車,然後撞到了他們安排好的人,行政秘書一看死人了。於是同車的某人就讓行政秘書離開,自己來處理這件事。事後嚇壞了的行政秘書自然是聽從他們的指揮,源源不斷的竊取地獄投資的情報,最終導致地獄投資公司在一個月前出現重大投資失誤,損失二十多億,並且資金鏈斷裂,無奈被蝦蝦投資公司兼併。其原董事長兼總裁無法接受自己的事業一夜之間崩盤,自殺未遂後,精神出現嚴重問題。

    兩名準備殺人的人是誰?兩名男子表示不知道他們是誰,老闆只是交代驗鑰匙編號開頭四個數字是不是正確的,是,就把錢給對方。

    崗亭保安拒不交代,但是警方很快挖出他身份,他是一名越南人,是越黑的骨幹成員,因為得罪了大佬,逃亡離開越南。其在越南警方檔案中此人最少和四條人命有關聯,越南警方稱其是大佬手下的第一殺手。這殺手和書中通常殺手意義不同,不是指對方的專業,而是指對方的殘暴。得罪大佬的原因是,他的弟弟運貨時候把錢黑了去賭,被大佬人抓住,他殺了一個人,救走了弟弟。

    那位被警方狙殺的人,就是他親弟弟,他現在對警方是無比仇視,憤恨非常。昨天在崗亭位置,特警和藍三兩個人好容易才制服他,當然,這是考慮到他沒有攜帶武器,盡可能抓活的原因。

    這種人你和他說道理,你到這裡殺人,被我們警方斃了,怎麼能怪警方?但是他不會去理解這道理,員警殺了他弟弟,就是仇人,簡單明瞭。

    好消息說完,再說壞消息,方投和小舅子淩晨兩點搭乘私人飛機飛向某鄰國,警方和鄰國警方聯繫,對方到了八點才查到,他們通過陸地出境了。再聯繫出境目的地,對方到了晚上才告知警方,沒找到人。這是後話。

    早上會議營養不大,警方全力追擊。到了傍晚左右,警方又得到好消息,小舅子的情人和警方配合,交代了一些她聽見的事,最重要是小舅子通過她的國外帳戶,將三十萬元匯給到越南兄弟帳戶上。

    ……

    再次會議,張副首先提出一個問題:“就方投和其小舅子這能力,他是怎麼得知方奇做了壞事?就他們怎麼能列出一個優秀的作戰計畫?”

    大家沉默看蘇誠,這件事你搞的,你來回答。蘇誠對大家一笑,道:“張副,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諸如方投這樣的人,為什麼要蓄養商業間諜,為什麼要和亡命徒有聯繫?”

    “蓄養商業間諜這問題不用回答吧?”張副道。不瞭解的可以去看《商蹤諜影》。

    “不對,這是問題的關鍵。”蘇誠道:“另外再提一個問題,為什麼周銀河手下有個秘密團隊。你們想一下,他們……”

    張副明白了:“克隆……他們可能是商人聯盟的一員,他們發現了這種團夥的潛力。比如說方投這案件,他小舅子直接控制的人只是商業間諜,雖然有一些出格的非法舉動,但不算嚴重。但是和越黑兩兄弟的關係就非常難以追查。吊死鬼團夥具備一定正面意義,針對一些人有正義,這就代表即使他們是商人聯盟的一員,也很難調動吊死鬼的資源來幹自己想幹的壞事。所以他們學習吊死鬼模式,自己建立了一個小團體。這麼說來,對越黑兄弟的聯繫是備用,主要他們還是依靠商業間諜團隊。吊死鬼的商人聯盟因為商業間諜獲利多多,方投就想到自己建立一個小團隊。再看周銀河,周銀河有著吊死鬼團夥主流不能接受的愛好,但是他又需要,應該怎麼做呢?於是就有趙信等一個小團隊。”

    蘇誠道:“對,他們看見了這種黑色力量帶來的效益,但是這種力量他們只能搭順風車,卻不能如意使用。在各種利益或者愛好驅使下,他們就會想辦法自己建立一個可控的團隊。”

    張副道:“這就解釋了作案計畫專業,十有八九是吊死鬼團夥高人做的。同時解釋了方投為什麼會得知方奇的資訊。”這只是粗略的方向,細節上肯定有各種原因,現在無法推測出來。

    張副繼續道:“吊死鬼團夥崩盤了……商人聯盟的成員現在根本不受控制,這些人學習了黑色的文化,手上最不缺的就是錢……這很可能會建立一個又一個的犯罪團夥。自己拉山頭。”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3:35
五百二十章 來電

    光頭回答道:“這是必然發展趨勢,商人聯盟不可能以正義為前提來組建,必然是以利益為核心組建的群體,而後加以規則約束形成的一股合作力量。在之前,吊死鬼的主流力量,擁護正義核心力量的群體應該比較強大,有效的制約和約束了利益群體,利益群體不可能聯合起來反抗約束。但是伴隨著歐陽長風被捕,國道襲警案導致正義被拷問,周銀河被處決。還有何剛之死,這代表著他們都在為自己私利而行動。一旦開了頭,利益群體自然就會無視約束。商人聯盟崩盤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商人到底在聯盟中學了多少黑色知識。首先是商業間諜,成本低,收益高,刑期低,這可以說是商人最喜歡的一種模式。這我們不理會,關鍵是有多少如同方投這樣的人,他們通過吊死鬼團夥得到了不應該屬於他們的資訊,比如越黑兄弟資訊,方奇資訊。”

    光頭:“我們知道,吊死鬼團夥在警方內部肯定還有眼線,這些眼線仍舊支持正義社會這個宗旨。國道襲警案中,就是有其中一位成員對宗旨不信任,對吊死鬼行為不滿,而出賣了吊死鬼的軍火庫。伴隨最近和吊死鬼有關案件來看,中層行動人員會出現崩盤的局面,而吊死鬼能控制商人聯盟的主要籌碼,就是掌握有這批熱血正義人員。一旦這些人不再信任吊死鬼宣揚的正義社會,那麼吊死鬼團夥會就此完蛋,商人聯盟必然出現動盪。”

    蘇誠道:“商人聯盟和行動人員是分開的,我不認為商人聯盟的成員有髒手的行為……”說到這裡,蘇誠電話震動,拿出來一看,哎呀……誰啊?

    見左羅拿起電話準備監聽,蘇誠很大方開免提:“喂,開免提了,誰啊?”

    “是我。”

    吊死鬼專用的電子頻率音,蘇誠呵呵一笑:“準備請我吃飯?”

    “我知道你們在開會,也知道必然把方投聯繫到我們身上,所以我想還是給你們打個電話吧。”

    張副走過來俯身道:“請講。”

    “我先解釋下你們的困惑,方奇幹的壞事已經被我們記錄,我們當時正在暗查方奇,因為我們也不清楚方奇具體幹了什麼。方投是我們早知道自己蓄養了商業間諜的人,我們就故意將方奇資料洩漏給方投。果不其然,方投立刻利用這個資訊要脅方奇。”

    吊死鬼:“國道襲警案後,我們出現了一些小麻煩,有一份計畫書不知怎麼落到了方投手上。這份計畫書是一份臥底計畫,目標是誰我不方便說。包含了一旦臥底人員被捕,利用假毒製造醫療事故,後續支援解救臥底人員的計畫。計畫中特別聲明,臥底人員不得反抗,使用暴力,警方控制級別自然就會下降。方投私人使用這個計畫,而且還找到柳燕,本來應該很順利。但是沒想到傷了葉娜,然後左羅公私不分,派了蘇誠這個攪屎棍進去。方投慌了,這件事一旦被我知道,他吃不了兜著走。於是他改變了計畫,毒死了柳燕。”

    “警方介入,抓了方奇,並且偵破趙寶案。無奈之下方投只能找我,我讓他買回把柄,讓人殺掉藍三。我的人早就發現獵鷹特警和Z2介入,順水推舟。在殺藍三未遂後,按照計畫方投和其小舅子按照我提供的路線出逃。對了,他們已經死了……屍體應該這兩天會被發現。”

    蘇誠反問:“我怎麼感覺到一股殺人滅口的意思。”

    吊死鬼道:“經過就是怎樣,你要怎麼想是你的事。”

    張副道:“吊死鬼,你打來電話的原因不會只有這一個吧?”

    吊死鬼道:“也許發生很多事,但是我行事宗旨是不會變的。也許目前我們內部發生了一些問題,但是我會努力讓事情回到軌道上。現在是我和警方溝通,如果我們有爛掉的根,我願意和你們合作,挖掉他們。比如周銀河,比如方投。一個團隊不可避免有害群之馬,你們作為執法者,我不希望你們帶有色眼光看待我的團隊。你們在維護治安,我們也是。”

    張副看大家:“你這些話是對我們在座哪一位說的?”

    “呵呵,不需要。另外,你們以為我將出賣軍火的人滅口了對嗎?我沒殺他,我給他一筆錢,讓他離開,他願意舉報可以舉報,他知道不少事。但是他選擇了相信我。沒錯,商人聯盟確實出現問題,商人本質上就是追逐利益。我不能消滅他們,我只能控制他們,讓他們遵守規則。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人有疑問,我們就說周銀河,拋開他為人不說,試問,銀河集團對A市的貢獻大嗎?銀河集團讓我們有了自主名牌手機,而且業務覆蓋全球一百多個國家,就業率,技術,稅利等等貢獻不能因為周銀河一個人的問題而被抹去。我不否認我一定程度上幫助銀河集團達到現在成就,我們幹了一些你們認為非法的事情。比如我們花費了巨大代價才得手的核心技術。”

    張副問:“我們現在汽車發動機,還有車床等技術水準正在快速提高,是不是也和你們有關?”

    “呵呵,張副,我只為A市做事。蘇誠剛才那句話說的很對,就算我被捕,我也能保證商人聯盟不髒手。如果將我抓捕,那你們最好盯著那些富豪們。”

    所有人震驚,吊死鬼怎麼可能知道會議內容?

    周斷電話:“技術科,馬上帶設備到張副辦公室,有人竊聽。”

    吊死鬼道:“周隊,不要緊張,內部沒問題,我們使用的是紅外竊聽器。你們會議室裡說的內容我們一直都掌握著。今天告訴你們,為了表示誠意,也表示我們對你們的尊敬和信任,所以我們會將這台紅外竊聽器送給你們。位置就在警局門口監控卡口杆上面。所謂紅外竊聽器,就是利用鐳射射擊在玻璃上,收集你們說話時候發出的震動,轉譯成聲音,是高檔貨。”

    宋凱弱弱道:“紅外竊聽器不算高檔貨,按照我的計算,你不可能使用紅外竊聽器,因為會議室使用的是絨布窗簾。”

    吊死鬼道:“後生可畏,開個小玩笑。好了,話說到這裡,再見了。”

    吊死鬼掛電話,蘇誠品味著吊死鬼的來電,似乎和他們想的吊死鬼即將被擊垮不同,吊死鬼話語中包含著自信,還帶有上帝視角的掌控。或者反向理解,吊死鬼是強撐。誰知道呢?不過蘇誠能讀出,吊死鬼有些疲勞。

    技術科的人員到達,很快找到原因。丁東使用的平板電腦內有木馬,會自動開啟麥克風許可權。張副看了電腦好一會:“竊聽就這麼簡單?”一陣後怕。他手機也有APP,一些APP會有自動訪問麥克風許可權。

    丁東內疚道:“對不起,對不起。”他們手機都有嚴格要求,不得安裝多餘的APP,但是對電腦反而是沒有要求的,日常出現軟體問題也是交技術科維護修理。

    宋凱道:“上周週六安裝了K歌APP內含有木馬,圖示還藏了起來。”

    丁東想了一會,苦笑:“我女兒幹的。”電腦作用比較小,主要就是幾個APP,城市立體藍圖,地形圖,下載的市政服務管道圖,交通監控視頻,會議記錄等。多數時間還是使用手機來工作。

    張副道:“以後大家所使用電腦必須是專屬電腦。”

    丁東立刻道:“是。”

    蘇誠道:“張副說了,以後每人一台專屬電腦。”

    張副看蘇誠:“我沒說……柳燕帶出來一堆案件也算告一段落……”

    “沒有。”左羅道:“有一個問題我們沒弄清楚。”

    “什麼問題?”

    “柳燕的目的是什麼?方投其他行為吊死鬼都說了,唯獨沒提柳燕的目的。”左羅道:“我認為這很可能是他打電話來的主要原因。”

    蘇誠驚訝看左羅:“沒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吊死鬼不想我們再就這問題去調查,乾脆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而選擇忽略了柳燕目的這個細節。加上柳燕和方投都已經死亡,我們很多可能不再追查柳燕目的。”

    張副點頭:“按照上次規定,既然知道是吊死鬼團夥,七組就不要碰這個案子,周斷,你指派一組人負責。”

    蘇誠認真道:“我認為這個問題很重要,秦老爺子和投資沒有半毛錢關係,方投為什麼要對秦少或者秦老爺子動手呢?吊死鬼主動打電話,而且還開玩笑……”

    丁東道:“蘇誠,請相信我們的能力。”

    蘇誠點頭:“當然。”

    張副看大家:“好吧,先散會……”

    光頭舉手:“等等,對不起耽誤大家一點時間。我這邊做了一個募捐計畫,希望張副能批准。”

    “什麼募捐計畫?”

    光頭道:“考慮到方奇父親和方奇哥哥生活困難的問題,所以我想來一個不記名的捐款。我開設一個帳號,由內務局監督,可以不捐,捐了想出名也不行,匿名自願捐獻。”

    “幹嘛?”張副質問:“方奇是罪犯,殺了自己戰友。”

    “張副,我只是想幫下一個老人,和一位殘疾人。和方奇無關。”光頭解釋道:“藍一告訴我,準備和幾名戰友籌一筆錢,我覺得他們籌錢弄不到幾個錢,還大傷自己元氣。不如我來挑頭。局裡幫助爭取了低保還有救助。但從實際來說,方奇被捕後,他們根本不可能依靠那點錢生存下去。方奇的罪行不可原諒,但是他的困難是客觀存在的,作為同事,我們沒有人去關心過他的實際困難,低保和救助也只是盡人事。”光頭道:“我想起一個法庭判決,一位為了孩子吃飯而盜竊的母親,她被判有罪,但是法官說我們都有罪,因為我們生活的城市竟然出現一位母親為了養活孩子而盜竊,所以他向所有出庭的人募捐。”

    光頭道:“我們也有過失,我們沒有關注方奇,我相信知道方奇情況的人都知道方奇很困難。但是我們什麼都沒做,甚至就當不知道,不去深想。假設我們之前幫助力度大一些,也許方奇就不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張副看光頭,突然一笑:“好吧,我和內務局聯繫。你光頭什麼時候多情善感了?”

    光頭搖頭,認真道:“是同僚的原因,我感覺方奇有被逼為匪的因素,雖然不在一個部門,但我覺得應該做點事,畢竟做這點事對我來說基本沒損失。但是對於方奇的父親和哥哥來說是雪中送炭。”

    蘇誠問:“光頭,別光說不練,你捐多少。”

    “十萬吧。”

    “……”大家一起看光頭。

    光頭道:“大家匿名捐,自願,我挑頭我就多出點,我不太缺錢,大家自願,別學我。”

    “好,這事情就這樣吧。”張副道:“丁東,需要任何説明儘管提,蘇誠說的很對,這裡面大有文章。”

    丁東點頭:“我需要蘇誠。”

    張副斷然拒絕:“不行,內務局規定過,我們不能隨便破壞規定。你有問題可以詢問……再說,蘇誠一個腦袋而已,三個臭皮匠……我就不信了,沒了蘇誠我們Z部門就不運轉了。”

    蘇誠看張副:“張副,對我有意見?”

    張副道:“沒,就是覺得你現在風頭太勁。”

    “偏偏我又不是員警,你很不爽,對吧?”蘇誠道:“最後二十多天,我會讓你更加不爽。”

    “我拭目以待。”張副微一笑,轉身走人。

    ……

    回到七組辦公室,大家忙碌整理卷宗證據轉丁東,唯獨蘇誠拿了紅茶閉目假寐。左羅抽空看了一眼:“還在想三國演義?”

    蘇誠還沒回答,從口袋撈出電話:“喂,你好。”

    “我是莫妮卡,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莫妮卡,吊死鬼的連絡人。左羅當然也拿自己手機聽了,看蘇誠,這時候請吃飯有什麼目的?

    莫妮卡似乎知道左羅猜想一般,道:“對你們來說是好事,我這次打電話來純粹是因為我是一位熱心市民,給你們提供一位嫌疑犯的材料。”

    “好吧。”蘇誠問:“地點,時間。”

    “南遊艇碼頭小龍蝦號,現在是上午九點,今天之內,你定時間。”

    “還是你們過的滋潤,遊艇都有了。”

    “借的,一位想追求我的男士借給我的。”莫妮卡道:“左警官有興趣可以一起來。”

    “可以,不見不散。”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5:34
五百二十一章 高成

    遊艇不錯,怎麼個不錯蘇誠不知道,蘇誠夢想擁有一艘遊艇,閒暇時候可以開遊艇蕩漾在大海上,釣釣魚,遊游泳。

    今天的主食是燒烤,就在甲板上,旁邊的小桌子擺放了很多冰塊打底的食物。莫妮卡正小心翼翼的用鉗子翻動面前的木板烤肉。蘇誠知道這東西很高檔,木板烤肉不是木材烤肉,選擇上好的各種天然木板,將肉放在上面,木板的香味會滲透到肉中。在這過程中,木板底部被焚燒,最後自然就變成了木材。是比較奢侈和浪費資源的一種烹飪方式。

    除了莫妮卡外,船長室還有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船長,從其皮膚可以看出這是位經常出海的人。莫妮卡看見蘇誠和左羅登船後,拿身邊對講機說了一聲。很快遊艇緩緩開動。莫妮卡招呼:“蘇誠,左警官,幾成熟?”

    蘇誠:“三成。”

    左羅則道:“莫小姐好厲害,算好我們這個時間到達。”現在是十點四十五分。

    莫妮卡輕搖頭微笑道:“左警官,藍天,碧海,烤肉,美人,何必在意那些枝節呢?”

    左羅道:“直接說吧,什麼事。”

    莫妮卡道:“我不喜歡直接說,做事如同做X,直接做當然可以達成最後目的,但是過程全然讓人不敢恭維。即使最枯燥無味的事,我也希望能收穫一些快樂。和兩位談話,我認為是一件快樂的事。”

    左羅準備反駁,蘇誠道:“可以拉,天天吃同一家飯店,你不膩我都膩了。”而且莫妮卡擺出一點架子出來,這代表這次莫妮卡是要給東西,而不是要拿東西。態度決定一切,一個人的目的是什麼,會決定他的態度是什麼。保險業務員熱情的接待你,是為了你買保險。保險理賠員會熱情的拒絕你嗎?當然不會,他只會淡然的接待你或者拒絕你。他要拒絕你,本身就要拿出一個態度來。

    談戀愛也是這樣,要斷就要強硬態度,否則藕斷炮連會出問題滴。

    莫妮卡道:“兩位先請坐,先試試我剛學的木板牛排。”

    一張小桌子,邊上有一個小冰桶,裡面裝了冰塊和水,還有各種啤酒,飲料。伸手可以拿到紅酒,香檳和白蘭地。非常舒服的一個位置。上次莫妮卡約蘇誠釣魚,也提供了最舒適的服務,這女人會享受。

    “左警官,幾成熟?”莫妮卡再問。

    “全熟。”左羅回答。

    “暴殄天物。”莫妮卡惋惜說一句:“蘇誠,酒水自取。”

    蘇誠拿了礦泉水,進口礦泉水,一瓶二十多,蘇誠給左羅一瓶,自己再開一瓶。左羅點根煙,蘇誠看半空的海鳥,和莫妮卡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伴隨海鳥漸漸減少,遊艇距離陸地也越來越遠,莫妮卡的牛排也算烤好了。

    莫妮卡將牛排放在盤子中醒肉,而後從旁邊拿了十幾根肉串,魷魚等放在烤架上,這烤架會自動翻動,不擔心會烤焦。莫妮卡將兩份牛排放在蘇誠和左羅面前,自己拿了一盤坐下,蘇誠和莫妮卡就牛排進行了為時五分鐘的研究和討論。莫妮卡對肉串加工,換了一批新的,這時候她關小了爐火,算是結束一個階段的烹飪。

    “左警官,可以嘗試將工作方式變得浪漫一些,這麼好的風景,海闊天空,逍遙自在,何必板著臉呢?”莫妮卡送一口牛排到口中,見左羅沒反應,解開胸前一顆扣子,伸手從內衣處拿了一張帶體溫的記憶體卡放在左羅面前:“我說了,今天我是做熱心市民來的。”

    “這是什麼?”左羅問。

    “十多年之前,大家似乎只知道赫赫有名的重案七組。其他刑警的光芒完全被七組所掩蓋。比如說重案一組,在當年網路還不發達時候,破了很多大案和要案。”

    準確來說是三十世紀03年以前,當時行動電話還不普及,電腦網路也存在很大局限,發生多是傳統犯罪。在傳統犯罪中有一種犯罪方式極為惡劣,流竄犯罪,絕大多數是暴力犯罪,多數是有命案在身。這種案件的嫌疑人資訊在當時只掌握在區域警方手上,一旦對方流竄,此區域員警有些速手無策。根據這種情況,有了重案一組。

    重案一組被稱呼為火車組,他們每年最少有一百天是在火車上度過的,流竄犯的危害極大。這些人多是亡命徒,他們知道一旦被捕,連環罪名會全部被挖出來,而且他們知道自己是暴露了真身的。對付這些人需要員警部開設專案進行追捕,當靠地方員警難以實現。畢竟罪犯犯罪永遠比員警出警要快。

    莫妮卡今天說的一個人是當時重案一組中最年輕的一名警探,他叫高成,今年不過四十出頭,二十歲的他就加入重案一組,五年時間他經手抓捕了四十多名流竄犯。當時流竄犯最難抓捕的區域是西北區域,這個區域,人少地廣,交通通訊閉塞,一旦流竄犯進入這個區域,除非員警部成立專案組,動用大量警力,否則難以抓捕。高成在西北區域如魚得水,他二十二歲就成為重案一組帶隊警長。

    讓大家意外的是,原本有無限光明的高成在二十六歲辭職下海。開了一家投資公司,主要炒股,玩期貨。他的妻子是商貿專業畢業,擅長理財和投資,是公司的行政總裁。也就是現在的高鳳基金投資公司。雖然高成比不上華良、歐陽長風這樣大富大貴,也可以算是相當有錢的人。

    左羅和蘇誠用手機看記憶體內容,莫妮卡一邊吃東西,一邊介紹:“你們別以為高成是什麼好人,高成辭職是被逼的,他好大喜功,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一次在野外抓捕犯人後,涉嫌對犯人逼供導致犯人死亡,當時內務局調查他,但是始終拿不出有力證據,最終無奈釋放了他。重案一組和刑警隊的高層和高成私下交談後,高成離職。”

    “高成此人可以說是方投的馬仔。”莫妮卡道:“方投和高成很小就認識,也是方投借錢給高成開公司,還帶高成進入股票市場,兩個人關係可以說非常好。”

    左羅聽不懂:“方投?什麼意思?”

    蘇誠道:“我先問個問題,為什麼想除掉高成?”

    “高成此人對金融是一竅不通,有方投提攜,加上其老婆確實有些本事,所以現在也頗有成就。投之以桃,自然要報之以李。你們警方只調查到方投小舅子,實際上高成才是方投的狗腿。”

    蘇誠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莫妮卡一笑:“別著急,高成在離職之後,有一位人並沒有看清他真面目,當時情況你們知道,內務局和警局之間的關係很緊張,這人認為是內務局故意搞事,高成的能力不容置疑,向老闆推薦,於是高成就成為了……”

    “正義社會中的一員?”蘇誠問。

    “是的。”莫妮卡承認:“高成的定位為資訊分析員,他有這方面的能力,他負責的是進入A市的國外嫌疑犯的資訊分析。比如幫助方投幹壞事的越黑兩兄弟,就是高成聯繫介紹的。”

    左羅問:“什麼國外嫌疑犯?”

    “簡單說就是類似警方的國刑。老闆在泰越緬俄三國的警方內部都有人,他們提供了資料。高成的工作就是整理這些資料”

    本世紀以來,陸續出現雇兇殺人的新聞,比如第一位被判死刑的億萬富豪。同時也開始出現雇傭國外殺手的案例,比如04年就出現了首例30萬雇傭俄殺手的案件,當時的30萬可以說是一筆不小的錢,當時首都房子一平也不過六七千。

    伴隨網路發展,出現了一種特別東西,叫雇兇殺人群,現實很多起雇凶殺人案是通過網路這種群聯繫殺手,也出現過殺手反被殺的啼笑皆非的案件。這些案件中,被雇傭的人大多數不具備殺手資格,出現過心軟的,出現過害怕的,出現過被反殺的……作案工具也五花八門,有匕首,綁架,手槍,遙控炸彈……被反殺那殺手就是使用遙控炸彈的主,技能不熟練,連雇主給他買的手槍都卡殼了。

    漸漸的近年出現了從越、泰、緬、俄雇兇殺人的案件,這些人被俗稱為刀客,他們以正規身份到達A市,而後殺人離開。因為不存在仇恨因果關係,也因為流動大,跨國取證難,存在一定危害。塘鵝也就是因為此看見了A市市場,所以想打開A市市場,作為自己的亞洲橋頭堡。

    塘鵝一直沒有在A市形成氣候。但吊死鬼仍舊很注意這方面的情報,在過去五年時間內,莫妮卡說吊死鬼通過匿名舉報的方式,讓警方成功逮捕了十二名刀客。

    目前已經出現了針對A市出售刀客的境外網路業務。和塘鵝姓質區別不大,只是規模,專業,信譽上的區別。伴隨社會進入金錢時代,A市對刀客是有剛需存在的。

    高成的工作就是分析刀客資訊,比如越黑某人被尋仇,躲到A市,那此人有可能會成為刀客嗎?就要進行資料分析。韓黑被韓國警方摧毀,多名人員在逃,這些人會逃到哪呢?哪些人又可能會成為刀客呢?即使不成為刀客,他們在A市逗留,缺乏金錢時候會不會進行犯罪呢?

    莫妮卡展示了警方不知道的東西,表明在暗地中吊死鬼對A市的治安做了很多貢獻。一者是練兵需要,一者是宗旨需要。吊死鬼有專門團隊針對景外人氏犯罪進行跟蹤調查。

    (某法院整理近年案件,三年時間,外國人在本地犯罪剛開始為個人化,慢慢出現集團化,專業化、內外勾結的犯罪。主要為盜竊、搶劫、搶奪、詐騙和毒品。)

    蘇誠明白莫妮卡意思了,方投雇傭的越黑兩兄弟就是高成牽的線,吊死鬼對此非常惱火,於是決定除掉高成。

    莫妮卡道:“高成有一部專門聯絡的電話,是一位已死多年的老者的名義繳費使用的電話。你們可以看見通訊資料,記憶體卡內有電話號碼,這部電話高成一直隨身攜帶,你們可以通過這一點來定位他的位置。”

    蘇誠道:“莫妮卡,我不太明白,你老闆要犧牲某個人,為什麼要借我們的手?”

    莫妮卡道:“高成加入後,一直沒有得到信任,加上高成和方投的私人關係,老闆一直對高成有所防備。高成對內部資料知道的很少。高成加入後好處就是一份月薪兩萬的工作,老闆一直都懷疑高成加入目的是成為方投的狗腿,高成是方投的人,而不是真正有正義感的人。方投對高成非常照顧,你們可以查詢,高成和其老婆的投資公司,這麼多年來出現過重大投資失誤了嗎?有多少次他們是低點進入,高點退出,乘坐順風車的?”莫妮卡道:“方投是個投資者,也是個投機者,他對任何人都不存在完全的信任。但是方投同時間單位內可抽取的現金量極高,這是他成為……一員的原因。”

    左羅聽完,道:“我怎麼有種助紂為虐的感覺?”

    莫妮卡聳下肩膀:“這和蘇誠的工作沒有什麼區別吧?”蘇誠也是利用警方來打擊自己老闆的競爭對手。

    ……

    雙方友好的在碼頭分開,莫妮卡目送兩人上車離開,撥打電話:“老闆,你交代給我的事情辦好了。”

    “幸苦了。”對方掛斷了電話。

    ……

    左羅並沒有馬上調動人員抓捕高成,兩人一路乘坐到了Z部門門口,左羅熄火也不下車,看了眼副駕駛位置的蘇誠,蘇誠裝死一般靠在車門上,斜看天空風景。

    左羅不耐煩問:“還沒想明白嗎?”

    “對啊,最大一個問題,早上會議中吊死鬼打來電話,他明明可以直接告訴我們高成是方投的幫兇,但是他沒有。反而是通過莫妮卡給我們打來電話。”蘇誠道:“內務局下達過命令,我們Z7不能參與吊死鬼團夥案件的調查,也就是說,吊死鬼如果在早上會議直接說明高成,那抓捕高成的人不會是我們。除此之外,我想不到莫妮卡要單獨邀請我們的原因。”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5:48
五百二十二章 誰是螳螂?

    左羅道:“按照你這麼推測,莫妮卡想我們Z7去抓捕高成。”

    “對,為什麼?目的是什麼呢?”蘇誠反問。

    左羅道:“你如果懷疑,我們就按照程式轉給一組。”

    蘇誠輕搖頭:“如果莫妮卡提供的資訊是正確的,那代表高成是吊死鬼行動團夥中一位老人。雖然莫妮卡說高成沒接觸什麼人,對其有防備。但是高成好歹是一名能力出眾的刑警,加上方投在聯盟之中,他知道的資訊應該不會少。我本人很想參與抓捕,抓到的第一時間我可能能發現一些事情。”

    左羅道:“你說會不會是對付我們的陷阱?”

    蘇誠想了一會:“沒理由啊,我們現在很安靜,專心破案,遇見吊死鬼案件就交Z1,比如這次柳燕案件。我們秘密調查馬局,能猜到的人只有周斷,張副和內務局局長,他們三人要是壞蛋,我們估計早就中獎了。話說馬局那邊怎樣?”

    “齊鳴很能幹,孫強送貨幾個地點都被他找到了。但是現在我們沒有人手進行蹲守調查。現在我們應該抽人手,對幾個地點進行全面暗查。只要切入這條線,我們就可以重創吊死鬼的武力。”

    蘇誠道:“這個方案我們討論過,我更在乎是抓捕馬局。”

    左羅搖頭:“按照目前發展,齊鳴再盯下去不會有太大收穫,而且自身危險在增加。我不能讓一個初出茅廬的孩子去盯吊死鬼。”

    蘇誠若有所思,靜靜思考很久,對左羅道:“我們假設這次是陷阱,吊死鬼別有目的,那麼做計畫的十有八九是馬局。馬局必須關注我們的行動進展,畢竟我們有可能不按常理出牌。這時候斷電,突擊馬局別墅,技術科和宋凱強勢介入,你說能不能在馬局電腦裡發現一些線索?”

    “這……有可能,但首先高成必須是陷阱。其次來說要搜查令,很難。即使前面兩個條件做到,那也需要運氣。”

    蘇誠道:“假設是陷阱,我們出奇兵,馬局肯定想不到的奇兵,馬局如果是計畫者,我們前往林鎮陷阱時候,他必然要加班工作。”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假設不是陷阱,我們拿到了搜查令搜查別墅,那我們麻煩就大了。假設是陷阱,我們又拿不到搜查令,沒有任何作用。第三種可能,我們動作被對方查知,將計就計坑死我們。”左羅道:“但不可否認你說的,這是個很好的機會。”

    蘇誠沉思一會:“先拿搜查令,而後我們等待陷阱出現,然後支援突擊馬局。如果一切順利,那就不動馬局……你能拿到搜查令嗎?”

    “可以,但是我必須開誠佈公的將我們調查馬局這半年下來的所有發現,完完全全告訴內務局局長。只有他有能力越權拿搜查令。”越權行為會被調查,一切就看結果,等同內務局局長要押注在蘇誠和左羅身上。左羅相信自己將事實告知其後,能說服他冒險。

    蘇誠道:“針對馬局、戴芸、孫強我可以做一份計畫……但是我不知道高成的情況,如果是陷阱,陷阱是什麼?殺害我們?栽贓我們?”

    “殺我們?就吊死鬼來說,應該不難。”左羅道:“沒必要把現場放到林鎮去。”

    蘇誠反對:“過年前是不難,但是現在肯定不行。吊死鬼內部特別是行動人員多數是正義熱血的人,如果吊死鬼要殺我們,那肯定得炸鍋。國道襲警案可以說是周銀河一力為之,那我們呢?他既然掛了這牌子,就得按照這規則來玩遊戲。不過話說回來,華良應該是吊死鬼的主要骨幹,我怎麼說也救了他老婆,他不應該會做的這麼過份。而且我的合同很快結束了。”

    蘇誠說到這裡,問:“幹不幹?”

    左羅點根煙,蘇誠怒視,你丫的,車內抽煙,還不開窗戶。左羅開了一縫窗戶,吸了兩口,把半截香煙扔了出去,關窗戶道:“目前對馬局的調查已經到了絕境的地步,我們的人手很難再進一步。動用太多的人手,必然被馬局發現。蘇誠你要幹,就要做幾個計畫,除了上述計畫外,我們要對齊鳴偵查得到的孫強送錢或者送計畫的三個地點進行突襲,時機要把握的好。即使不是陷阱,我們也必須進行一次突擊。”

    “賭了?”這賭注有點大,等同把一切都押上去,對結果沒人有必勝的把握。

    “不是賭,現在應該是最好的時機,我們已經沒有能力再進一步調查馬局。”左羅看蘇誠:“倒你是,天天不是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怎麼這次懷疑是陷阱還要朝裡面跳。”

    蘇誠笑道:“我這人講邏輯,我並不認為吊死鬼想殺我們,陷害栽贓嘛,主要倒楣的是你。”

    “行,你合同結束,我滾蛋,七組就交給方淩了。”左羅道:“走吧,開工了。”

    如果是陷阱,那就有意思了,馬局制定了螳螂捕蟬計畫,用高成作為誘餌坑害七組。而蘇誠將計就計,反螳螂捕蟬,以自己和左羅做誘餌,來坑害馬局。誰會贏呢?蘇誠不知道,假設有陷阱,蘇誠不知道這陷阱是什麼情況。馬局也不知道,因為馬局並不知道Z7對其的調查已經到了非常接近的一步。

    ……

    距離蘇誠合同結束還有二十三天……

    這天萬里無雲,天空飄蕩著幾朵白雲……病句?才不是,白雲在一萬里外。

    今天、明天和後天對Z部門來說也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一年一度的特警比武。特警支隊抽取王牌三組和藍河、颶風、獵鷹特警進行比武。比武的地點原本全部放在訓練場,但是張副昨晚和局長商議後,認為全部在訓練場比武不貼近實戰,過於保守,於是將部分地點放在了特警們都不熟悉的某寫字樓。

    這棟寫字樓屬於本地一位地產開發商,建設在開發區附近,正處於外牆體和內部裝修階段,公共關係科聯繫了這位開發商,開發商很大方的同意。局長要求,雙方特警都不允許對比武地點進行任何打聽和打探,寫字樓成為部分比武地點,只有十幾個人知道,這麼做要出其不意的考驗特警們的整體能力。

    清晨七點,六組三十六名特警在訓練場集結,獵鷹、颶風和藍河三部除值班人員外,其他未進入比賽名單的特警人員皆到場觀看。為了標識身份,他們外穿不同顏色的鐳射感應服。這是演習裝備,槍械全部是鐳射槍,射擊到身體部位,就會被判定陣亡。缺點也有,忽視了子彈的穿透性,同時鐳射射擊的是直線等,不過已經是目前最為擬真的一套演習裝備。

    演習分成幾個部分,第一部分是挾持人質,有歹徒在三樓挾持人質,對方四個人,持有一把手槍和兩把匕首,人質三人。歹徒和人質穿鐳射感應服,角色由轄區派出所警員充當。

    第二部分是武裝對抗,這情況在國內比較少見,但是在一些發達國家,特別是不禁槍的國家屢有發生。以前的書中提過44分鐘,一群員警對兩名匪徒,因為槍械和裝備落後,圍攻44分鐘才拿下對方,甚至去槍械店臨時買槍。如果不是因為對方槍法太爛,員警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另外,歐洲發生多起恐襲案件,歹徒都持有自動武器和警方特警、安全部門特警在建築物內進行了長時間的駁火。特警不能因為目前沒有發生類似案件就不進行這方面訓練,因為這是最為惡劣的案件。第二部分是二打一,兩組沒有配合過的特警,攻擊一組特警歹徒,歹徒持有炸彈等武器,特警可調動直升機。

    第三部分是單人挾持人質演習,這類案件在近年層出不窮,因為感情、債務或者其他原因,當街持刀挾持人質。給特警時間不定,特警得到開槍的允許。歹徒知道自己時間,他必須在這個時間內保護自己不被狙擊手射殺,一旦到了時間,他就會殺害人質,人質遇害,演習宣佈失敗。

    第四部分是重頭戲夜間突襲戰,突襲寫字樓,刑警接到任務,大樓內有一個房間可能有持械毒販,數量不明,到時會請幾十名義工充當大樓內的住客,刑警初期可能接到的是模糊或者是錯誤的情報,特警拿到了突擊房間也可能是錯誤的,這就需要特警去判斷房間內的人是否有攻擊傾向,怎麼控制和突襲。一旦射殺無辜人員,或者有特警被毒販射殺,演習失敗。

    周斷是今天的演習主持人,不少刑警和Z部門刑警都到現場觀戰,訓練場附近區域拉上了警戒線,防止無關人員靠近。不過細心的人會發現,左羅等七組人員都沒有出現。至於司法機構領導層都在警局大會議室通過監控、攝像來即時觀看。

    除宋凱在一組技術科外,左羅等四人開車前往林鎮,按照手機信號追擊,高成目前人在林鎮。

    高成的妻子是林鎮開河村人,富貴得意後,高成妻子在開河村修建了一棟大莊園,她也成為本村的首富。當然,村裡現在多是老人,年輕人多去城裡打工。

    宋凱道:“截獲的手機資訊顯示,高成的岳父的小女兒今年二十七歲,下個月可能要出嫁,高成岳父讓自己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全部回去商量下,這事情怎麼辦,給多少嫁妝之類的。恰巧明天是高成岳母的祭日,祭拜掃墓。按照高速資訊,高成的汽車是昨天下午到達林鎮。”

    左羅道:“介紹下開河村。”

    “開河村一共有四百戶人家,目前常駐的人口只有大概一百人左右。住的比較稀疏,村中心附近大約有一百戶人家,之後是分散到十公里方圓。高成岳父家在村中心八公里位置,道路情況不錯,距離兩公里有一個森林派出所廢棄的崗亭,早年作用是查詢所有從山裡出來運輸木頭的汽車所攜帶的相關證件。高成岳父附近一共有十戶人家,只有幾名老人和一名學齡前兒童在家。

    “好,有最新消息再聯繫。”左羅掛了宋凱電話,對車內人道:“這次抓捕我們不動用Z部門特警,到了林鎮,我們調動森林派出所的幹警。林鎮派出所員警裝備和訓練相對較好,危險不大,但是所有人必須穿防彈衣。”

    左羅道:“開河村移動商的基站屬於蜂窩煤式,為了避免干擾,一個基站負責一個區域。所以對高成手機進行三點定位上存在一定的模糊。”城市信號基站多,某人撥打電話,一般會有多個基站回應,而後會計算出最近的基站為其提供通訊服務,警方可以通過這點,對其進行三角定位,確定手機的位置。但是在自然村,基站數量少,沒有行成基站的互相覆蓋,只有一個基站會收到通訊申請,區域就相對較大。

    蘇誠打開電腦給方淩和白雪:“高成的岳丈家距離鄉道一公里左右,在高處,可以俯瞰整條鄉道。一個辦法是我們翻山越嶺從背後突襲,一個辦法就是直接抓捕,否則高成一旦逃入大山,那要抓捕他就需要相當的人力和物力。按照我們計畫,今天未必會進行抓捕行動,我們希望高成能回到林鎮後再進行抓捕。你們兩人坐鎮森林派出所,我們前往開河村偵查。下面有個一個小計畫書,把高成騙到林鎮的計畫書。”

    計畫書中,高成妻子因為是林鎮人,所以在鎮上有兩套房子,目前是將房租出租給別人,所得租金交給高成岳父。租客們將會發生一些事情,派出所會讓房子的所有人高成和其妻子到派出所一趟。高成妻子因為辨色能力不行,沒有駕照。高成很有可能會開車送妻子到派出所,也可能單獨去派出所。在派出所內進行抓捕,是最佳方案。

    考慮到其他因素,左羅和蘇誠將到開河村監視,開河村到林鎮只有一條路,以確保高成前往林鎮。左羅和蘇誠沒說,他們去開河村主要是偵查,偵查到底是不是陷阱。其次,如果高成順利的去派出所,那沒有陷阱,如果高成逃跑,朝西是大山。要出逃其他地方,必然要先到達開河村。開河村有治安所,到時候聯繫配合一下,圍捕高成也不困難,可以有效避免高成逃跑。

    白雪好奇道:“顧問,這是第一次看你寫計畫書,以前你都是口述。”

    “閑著無聊嘛。”才不是第一次呢,當時倒賣藝術品時候,蘇誠每次都寫計畫書。比如被當地警方盤查時候應該怎麼辦,走哪條路線最安全,走的這條路線要加幾次油,一旦被警方追擊,如何兩車配合,讓普通車輛引開員警等等。每次倒賣前,蘇誠都會從公路上跑一次路線,瞭解測速員警的位置,別超速了被交警攔截了。還有加油站位置,諸如澳大利亞這樣,這個加油站不加油,下個加油站可能在三百公里之外。特別是交易環節,交易環節不可能一手錢一手貨,蘇誠也不可能出面,這就需要交易者和蘇誠兩人互相配合,與其相信同夥的能力,不如將計畫做的詳細一些。

    有些交易對象很大方,看一眼藝術品就立刻轉帳。有些交易對象要先研究藝術品真偽。還有時候會遇見黑吃黑的交易對象。蘇誠就曾經遇見一次,交易者很鎮靜對對方說,你搶了我們的貨,必然被員警圍捕。對方這才發現選的交易點是特殊地點,無論朝哪個方向逃,只要十分鐘內對方報警,自己都會堵在路上。

    做大買賣的要細心,做小買賣的更要細心,因為做小本生意的人虧本一次就無力回天。比如蘇誠被鬼團坑的那一次後,本錢敗光,只能跑去打工。做計畫書沒有壞處,做的越細緻,勝率就越大。在現實警方追捕凶徒中,也不是呼啦啦朝上沖,部分是臨場計畫,按照地形,嫌疑犯情況進行臨場佈置。還有部分就要依靠計畫書,特別是多部門跨區域的聯動抓捕。

    目前國內一些盜竊團夥也出現了盜竊計畫書,在一起案件中,一名盜竊犯用計畫A,利用房主出門時間,使用開鎖工具,但因為技術不熟練打不開門鎖,於是採用計畫B,利用準備好的假房產證等證件,撥打要要領找來開鎖師傅把門鎖打開。只可惜沒有做逃跑和偽裝計畫,而且面部被開鎖師傅記住了,最終被捕。

    為什麼謀殺比激情殺人的案件更難破,甚至不會被懷疑呢?就因為謀殺是有計劃的,考慮到指紋,DNA,怎麼殺人,用什麼工具,選擇什麼時間,怎麼逃離現場,怎麼減輕自己嫌疑等等。諸如柯南破案中,很多案件被破只是因為凶徒遺忘了一點細節,很多案件被柯南懷疑,只是因為一個疏忽。

    左羅看了蘇誠花費一晚上做出來的完整計畫書,他就一個想法,這傢伙如果放縱不管,必然成為陳年老賊。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5:54
五百二十三章 開河村

    左羅與蘇誠到達林鎮和派出所領導進行了溝通。兩人前往開河村,他們去開河村一個重要原因是讓吊死鬼放心。目前Z部門中,Z1每個小組都有自己相關負責領域,Z2、Z3是奶媽。唯獨是Z7如同刺客,行蹤不定,說不準就在查什麼案。假設高成是陷阱,那他們就更要去開河村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蘇誠內心認為,他對華良是有恩的,加上暗查一直比較小心,吊死鬼要自己的命的可能還是非常低的。即使有陷阱,那也應該是誣陷之類,讓左羅惹上麻煩,這樣讓合同即將到期的自己也不會再和警隊續約。從某方面來說,蘇誠感覺良好,覺得自己才能打動了吊死鬼,吊死鬼有可能為了招攬自己而有意為之。

    開河村距離林鎮二十四公里路程,道路情況一般。村中心很荒涼,只有一條街道,街道上有村委會,然後是林鎮森派駐點的治安崗亭,可以稱呼為治安所或者治安站,成員為一名正式民警和一名本地輔警。街道上還有一家便利店,連路燈只有兩盞,並且長年不亮。在街道對面是村小學,已經停辦,孩子要上小學必須去林鎮,這也是導致年輕人口外流的一個很大原因。

    開河村是一條龍結構,在鄉道為基礎上,左右兩邊蓋有房子,住戶很少,蘇誠和左羅到達開河村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左右,這個時間,偶爾看見騎摩托車的年輕人經過。這些年輕人有些是距離開河村幾十公里的鄰村,他們來開河村溜達的原因是為了找女人,看見有留守的年輕未婚女子,就會記錄下來,交給媒婆去打聽去提親。之前提到,這是目前農村存在一個巨大的弊病,農村女孩不願意留在農村,而農村男孩又難以在城市立足。

    汽車在森派治安所前停下來,左羅道:“兩點就給高成老婆打電話了,現在高成信號定位還在其岳丈家。”

    蘇誠道:“我內心挺糾結的,我們深入到這裡,讓吊死鬼安心,讓A市行動更有把握。但是又感覺自己不應該來這裡。”

    左羅鄙視道:“這裡還是A市的天下。”

    開車門下車,一名非常年輕的員警邊整理制服邊從治安所內跑出來,見到左羅立正敬禮:“領導好,我叫羅凱。”

    好年輕,應該駐村民警,駐村民警如同扶貧公務員,工作環境比較差,薪水報酬不高,並且距離城鎮比較偏遠,還是基層主要矛盾的爆發對象。通常駐村三年左右,就會調動到縣城或者市區,新的年輕的員警來接任他們的工作。

    “別客氣,我叫左羅,這是蘇誠,我們通過電話。”

    蘇誠和羅凱握手,羅凱很緊張道:“裡面先坐。”

    蘇誠和羅凱進入治安所,挺乾淨的,外面一間會客客廳,旁邊是調解室,裡面是小廚房、洗手間和臥室。羅凱準備好了開水,請兩人坐下泡茶:“村裡有兩個治安監控,一個在村東,一個在村西,今天一共過去三輛車,下午一輛都沒有。”監控顯示器是一台筆記型電腦,就放在茶几上。

    左羅拿出電腦,放大地圖,指高成岳父家位置:“他要離開,必須經過村子嗎?”

    “必須經過村子,除非走幾天的大山。”羅凱介紹:“出村之後,一條是去鎮子的路,一條是去早年廢棄的水泥廠的路。出村後朝林鎮走五公里,是去鄰村的道路。一直快到林鎮時候,才有另外一條分岔路到隔壁鄉。領導……”

    “叫我名字就好。”

    “啊……好吧,左隊,為什麼不直接派人抓捕?”羅凱問。

    “高成當過多年員警,而且擅長荒野追擊,具備相當強的野外生存能力。高成岳父家背後就是大山,要朝山裡一窩就很難辦了。不可能為了他派遣大量警力到這裡。”

    羅凱點頭,蘇誠問:“村裡治安好嗎?”

    羅凱苦笑:“沒有更好的了,人少地多,沒到節日,年輕人一個巴掌就數的過來。本地沒工業,多是梯田,農田也沒人種。老人家種點煙葉,或者乾脆把田租出去,每年換點大米就是。”

    “有人承包嗎?”

    “一年前還有一對夫妻承包,但今年去了近海縣,近海縣地勢平坦,他們可以機械化作業。沒辦法,這種偏遠山村,土地不值錢。還好一些老人家幹習慣了農活,沒事也會種種菜之類的。大家都聽說市政廳規劃30%農村要撤並到鄉鎮,其中就有開河村。大家就是這樣等了……治安上來說,偶爾會有口角之類的發生,死氣沉沉。”羅凱無奈搖搖頭。

    左羅問:“你的生活上……”

    “林鎮所會請村民給我帶些生活必需品,每天就是跑跑步,從街頭走到街尾……說實話,要呆三年,我一個月就怕了。”羅凱道:“過年,過節的時候回村的人比較多,林鎮所也會派巡邏車過來,其實也沒我什麼事。”

    呵呵,這是個幻想刺激員警生活的年輕員警,也許沒有幻想太多,但是生活的過於平淡也讓他難以接受。諸如齊鳴這樣年輕巡警,最少是在燈紅酒綠的城市,每天見的人,遇見的事都不一樣。而這裡枯燥,乏味,無所事事,死氣沉沉。

    羅凱介紹,村委會根本沒人,村長自己在林鎮打工,日常村民難得遇見一些紛爭,都是找到治安所,羅凱對雞毛蒜皮的事也非常上心,因為沒有其他事了。這條街道到了五點後,便利店的老闆回家,只剩下治安所有燈。距離街道最近的有人的房子也在三百米外。

    羅凱估計是很少和人說話,話很多,他說畢業時候自己還是很熱情的,還幻想開河村有純樸的漂亮的姑娘,實際上連六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的姑娘都極為少見。還有一位輔警,是六十三歲的老頭,不僅當輔警,而且還被村委會雇傭,承擔村街道的清掃工作,一個禮拜掃一次,幾天來治安所搞一次衛生。

    “實際上,開河村常住人口不會超過六十戶,一百人。九成是老人或者帶一個學齡前的小孩。諸如高成這樣情況也有幾位,土豪,建了房子讓老人家享受,家裡還聘請了保姆照顧老人家。老人家也不願意去城市,孤單寂寞,一個社區找個人聊天都沒有。在這裡,最少大家沒事還會串門泡茶嘮嘮嗑。”

    左羅邊看電腦邊道:“你日常有什麼娛樂?”

    “娛樂……去年下半年,網路出問題後,到現在還沒修好。如果不是市政廳規定必須建設基站信號全覆蓋,我估計聯手機信號都沒有。娛樂,只能是玩玩單機遊戲,跑跑步,做俯臥撐,騎小電驢轉來轉去。”

    羅凱抱怨的話挺多的,左羅和蘇誠能理解,這種地方不說三年,一個月他們都受不了。鄉野之地修身養心,其實習慣了城市生活便利的人很難在這種地方生活很久。人畢竟是群居動物。

    這時候隱約聽見雷聲,左羅站起來走到門邊看西方,一片火燒雲,道:“今晚要下雨。”

    “天氣預報沒說下雨。”蘇誠拿手機,網路還是有點,羅凱說的沒網路指的是光釺,而不是4G。

    左羅看對面的小學,很漂亮的一所小學:“小學什麼時候撤的?”

    “聽說前年吧,三個老師,兩個學生,最後一個學生六年級畢業之後,老師就調動到林遠縣。”

    說話間,一輛摩托車刷到了治安所門口,一名女騎士單腳撐住摩托車,拿下頭盔,甩下頭髮道:“羅凱,敢放我鴿子,給我出來。”

    羅凱忙出來,介紹道:“她叫林麗麗。”

    林麗麗可能是本村近期出現的唯一年輕女子,林麗麗是A大植物園林專業的大四學生,為了寫畢業論文,來開河村兩三次,準備和森派一起進山巡邏。但是考慮到她年輕漂亮,只到開河村,她也只能在大山週邊轉一轉。每一兩月來一趟,每次都會拉上羅凱一起進山。羅凱介紹著,最後很落寞道:“這次是麗麗最後一次進山了。”

    “他們誰啊?”林麗麗看左羅和蘇誠。

    羅凱正準備介紹,蘇誠先開口:“員警大學教務處,今天來回訪畢業生,瞭解和調查畢業生情況。”

    “你們好,今天比較熱鬧。”林麗麗從摩托車後備箱拿下一個小袋子:“這是巡邏隊送給我的,可以啊羅凱,放我鴿子。”

    羅凱解釋道:“學校來人嘛,我打你電話沒打通。”

    蘇誠看袋子,裡面是苦菜,全部是嫩芽,這東西是好東西。苦菜和其他地方叫苦菜的植物不同,這裡的苦菜煮起來有腳丫子味,吃起來也苦,焯水後會好很多,通常和大骨頭,排骨等一起熬煮。湯非常清爽。曬成幹後再煲湯,苦味基本消散,別有一番風味。

    林麗麗問:“冰箱裡還有肉嗎?”

    “還有幾塊龍骨。”

    “行,你有客人,今天就我來下廚。”

    林麗麗去忙了,蘇誠有些好奇,羅凱忙解釋,不是蘇誠想的那樣。他和林麗麗不是很熟,這姑娘愛玩,對植物本身興趣其實不大,但是不交論文就無法畢業,她已經留了一年,今年實在沒辦法才進山。和羅凱只相處過三次,三次都是羅凱應巡邏隊的要求,陪林麗麗在大山週邊採集植物資訊。現代科技發展,採集資訊也簡單,安裝隱蔽攝像機對準植物,然後就依靠這些畫面寫出自己有特色的論文,最後祈禱能通過。而且就羅凱看,林麗麗對論文一點都不上心,似乎是來開河村渡假的。

    林麗麗來的這三次中,最後一次自己帶了睡袋住在治安所的客廳,今天看時間,她也沒打算回林鎮。羅凱沒花花腸子,接待林麗麗算是公務,如果發生點什麼就過份了。羅凱每次對林麗麗都是客氣禮貌,林麗麗倒是很隨意。不過羅凱自己也說,聊天多是林麗麗在聽自己的牢騷和抱怨。林麗麗願意住一晚客廳,更多是為了寬慰羅凱,讓其感覺不會那麼的孤單。

    “停水了。”林麗麗喊。

    “蓄水池裡面有水。”停水停電是家常便飯。

    左羅接電話:“喂……好的,恩,知道了。”

    左羅掛電話:“他老婆回電話到鎮派出所,說晚飯後自己恰巧要回林鎮採購點東西,九點十點左右會到鎮所。”

    蘇誠疑問:“晚飯後去林鎮,要採購東西我都理解。但是為什麼當晚就要去派出所?不能找賓館休息一下,明早再去派出所嗎?”

    “是,有點奇怪。”左羅問:“是不是感覺不對,想要跑,緩兵之計?”

    羅凱低聲道:“路就在我們面前十米外,村東村西都有監控。”治安所面前是街道,街道過去是鄉道,鄉道再過去十來米是廢棄的小學。

    左羅點頭,道:“我車能不能停進來?”

    羅凱道:“直接倒到這間,側門和我們調解室相通。”隔壁是村委會,安裝了捲簾門,沒鎖。這裡本應該是村委會接待處,辦理各種證明手續的地方,現在沒人,連東西都了,空蕩蕩的。

    左羅上車,將汽車倒入其中,下車對羅凱道:“晚飯後我們今天就在車上休息,不用管我們。”

    “好。”羅凱也不客氣,只有一張小床,睡在客廳還不如睡車上,最少車上還有軟墊。

    這時候,十幾米遠的便利店關門了,老闆是位腿腳不好的老人家,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和大家點頭致意,和羅凱客氣幾句,慢吞吞的朝西面走。蘇誠走到街道中央,左右看:“這條街現在就我們幾個活人了?”道路上半小時還沒有一輛摩托車經過,也沒有行人,汽車經過。

    羅凱苦笑:“夏天拿草席在街道上睡,點上兩盤蚊香,很涼快的。”

    喝茶,抽煙,聊天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五點左右能見度就已經很低,天空開始飄落雨滴。林麗麗的飯菜也準備好了,在客廳茶几上一放,看羅凱充電的筆記型電腦:“是不是學校有檢查這麼拼命,還放監控呢?”

    羅凱無奈的笑,林麗麗吐下舌頭,似乎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不妥,招呼道:“吃飯了,一菜一湯。”

    “知道了,謝謝。”門外蘇誠看著黑漆漆的四周對身邊的左羅道:“我沒安全感。”

    左羅問:“怕了?”

    “開河村比我想的要僻靜太多。按照我性格,我現在會建議立刻返回林鎮,不過那邊正在下大賭注,我們這兩枚籌碼留在這裡比較好。”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5:58
兩百二十四章 驚弓之蘇

    蘇誠道:“我分析下幾個疑點,高成的岳丈恰巧邀請他們回家,理由是岳丈的小女兒下個月出嫁,商量一下,恰巧遇見岳母的祭日。高成老婆和鎮所說,晚上九點十點左右到派出所。最重要是我們所處的位置很偏遠。”

    左羅道:“這很正常,你沒有追過凶吧?特別是西北區域,汽車壞在半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手機信號差,即使報警求助,員警過來都要兩三個小時。狼在嚎,車燈一開就能看見它們。有汽車保護原本是很安全,但是人有三急,又不敢下車,除了狼外,夏天野外很多毒蛇。車內熱的要死,為了防止蚊蟲不敢開窗戶……你呢,就是嬌氣慣了。”

    “不,按照莫妮卡給我們的資訊,高成是方投的馬仔或者說兄弟,方投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還有心情回岳丈家去聊小姨子結婚的事。按照正常邏輯,這時候高成不應該躲起來嗎?先觀察下事態,而後再做打算。”

    左羅道:“吊死鬼有心犧牲高成,自然隱瞞了事情……好吧,我來問你,吊死鬼想幹什麼?殺了我們嗎?你自己也說了,吊死鬼現在不可能公然攻擊我們,否則他們團隊的宗旨就散架了。其次你也說了華良是吊死鬼核心骨幹,他欠了你人情。你還說,我們暗查沒有暴露。”

    蘇誠道:“即使這樣,我仍舊能感覺到危險,我必須有所防範。”

    “就你?”左羅笑:“真有危險,你比一隻豬強不到哪去,豬好歹還會跑,你就直接懵圈。”

    蘇誠懶得理會左羅嘲笑,這次嘲笑自己收了,記下了。蘇誠拿出手機發了一條資訊出去,自己和左羅會定時給白雪消息,如果沒有消息,白雪要打電話過來。等收到白雪回的消息後,蘇誠這才放鬆一些。羅凱出門:“吃飯了。”

    “好。”兩人進入落座,菜是鹵肉,湯是苦菜肉湯,味道不錯。左羅贊了林麗麗一句。蘇誠先不吃飯,去了洗手間,十分鐘後才慢悠悠出來,看了下左羅,沒倒下,飯菜沒問題。

    黑夜到來後,周圍無燈火給蘇誠一種很大的心理壓力,雖然他有理有據的分析出危險的可能不高,但是內心卻非常不安。去洗手間十分鐘蘇誠思考了主要一個問題。

    吊死鬼如果有陷阱,自己要怎麼做才會進入陷阱?吊死鬼並不能肯定自己會怎麼排兵佈陣,也許自己不來開河村……不過,如果高成一直在岳丈家,即使自己不來開河村,那白雪左羅肯定要來。

    吊死鬼難道能算到自己不調動特警?這是可能的,特警正在進行為期兩天半的比武,是警局內部高度重視的一次演習,抓捕一名高成,用不到特警,最多是依靠林鎮派出所的人就可以解決。有可能左羅和自己帶一票林鎮派出所的人來開河村抓捕高成。不過,這個假設又不是自己和左羅的風格。高成評估出來的危險很低,重點是要防範高成逃竄到山內,流竄到其他城市。

    吊死鬼算到自己會認為高成掌握了有用的資訊,所以內心很想抓捕高成,這點沒錯。誘捕是最好手段。假設自己沒來開河村,高成就不去林鎮……

    這麼推算下來,貌似吊死鬼確實能掌握一定的形式,希望是自己多心。

    蘇誠落座,左羅正在問羅凱:“你有武器嗎?”

    羅凱搖頭:“只有手銬和警棍。”

    左羅:“哦……”被蘇誠一說,左羅雖然不承認,但是警惕心上來了。蘇誠這張烏鴉嘴經常說什麼中什麼,不可不防。

    羅凱電話響起,羅凱接電話看了左羅一眼,按免提:“喂。”

    一個老頭聲音:“小羅,我老伴摔倒了,能不能過來幫我看下。”

    “是老秦?”

    “對。”

    “好,我馬上騎車過去,你不要移動她,我馬上到。”

    羅凱掛電話,站起來,蘇誠讓他坐下來,拿過羅凱手機看了一會,撥通宋凱電話:“宋凱,幫我分析一通電話錄音。”

    “OK。”

    林麗麗一邊道:“快去啊。”

    羅凱道:“等等。”

    左羅慢慢吃東西,不說話,蘇誠也吃東西不說話,羅凱和林麗麗互相看,林麗麗讓羅凱馬上過去看看老人家怎樣了,但是羅凱又不能明說,只能耗著。還好林麗麗沒對蘇誠和左羅發脾氣。

    大約七分鐘後,電話震動,蘇誠接電話:“喂……喂……”

    蘇誠看左羅,左羅看電話:“沒信號……羅凱,關門。”

    “怎麼了?”

    “烏鴉嘴可能說中了。”左羅問:“有固定電話嗎?”

    “在後面。”

    左羅到臥室,拿起電話聽了一下,放下電話出來,蘇誠一看左羅臉色:“不會吧?”

    “會。”左羅點根煙,吸一口道:“把她先烤起來,搜身。”

    “什麼?”林麗麗一愣,跳起來問。

    左羅拿出證件:“Z7,重特大案件第七小組組長左羅,現在暫時將你拘捕。”

    “Z7?”林麗麗驚訝看證件。

    左羅看了關好門的羅凱,羅凱忙去臥室拿手銬,左羅走到了調解室,推開小門,到自己汽車後備箱,從裡面提了一個長袋子。將領帶解下來,捆住小門把手。

    蘇誠正在評估,門是捲簾門,不正對客廳,正對了過道,去洗手間和臥室的過道。還好這些都是混泥土結構,不至於被輕鬆爆破。有些緊張,腎上腺素分泌,蘇誠從來沒有面對過這樣未知的危險。

    沒錯,蘇誠和左羅都認為,對方破壞了基站,切斷了電話線,目標就是他們。雖然不知道錯在哪,但是這時候時間不多,先做好防備才是正道。

    林麗麗一臉懵圈被手銬銬住,羅凱很小心的搜身,蘇誠看不過去,自己過去搜身。左羅從長袋子拿出一把手槍,上彈匣,推給羅凱:“拿著。”

    不理會羅凱,左羅拿出一把微沖上彈夾,這包武器是張副看過蘇誠計畫書後,要求左羅攜帶的,理由是左羅他們肯定沒有特警快速支援,必須配備一些特警武器,以防萬一。

    羅凱拿起手槍,很緊張,很不安,但是左羅沒說,他不敢問。看了看左羅,左羅背對了自己,蘇誠也是背對自己正在對林麗麗搜身。羅凱靠在牆壁上,道:“二樓是雜務間,有一個小窗戶,我要不要上去二樓?”

    “你實戰經驗不足,落單很危險。假設真有襲擊,我們要放棄客廳,以你臥室、洗手間和調解室為主。”左羅道:“情況不明,不知道對方有什麼武器,我們最好小心點。”

    蘇誠搜身完畢,道:“不會有重武器。”

    “為什麼?”

    “我堅持吊死鬼不敢公然殺死我們,我想到他殺我們一個辦法。”蘇誠道:“借刀殺人,高成是他給我們的,我們去抓捕高成犧牲,那是殉職,和他無關。但是我現在還想不到他要殺我們的理由。”即使到現在,蘇誠也想不出吊死鬼為什麼想除掉自己和左羅,或者是其中某個人。

    “走。”左羅說了一句,三人帶林麗麗退出客廳,到過道,過道左邊是洗手間,右邊是臥室,再過去一點是調解室。左羅和羅凱靠在左右牆壁上,蘇誠和林麗麗退到調解室牆壁位置。左羅對羅凱道:“閉住左眼。”

    這是海盜戰術,很多人奇怪為什麼海盜有個標誌姓的單眼眼罩,有些人認為海盜是都獨眼,也有人認為是藝術加工。按照研究人員實驗,發現這眼罩是有道理的。當海盜作戰時候,一旦從甲板進入船艙,海盜就會拉掉眼罩,一直被關押在黑暗中的眼睛能瞬間適應幾乎無光線的船艙。

    左羅在等待對方斷電。

    羅凱很緊張,林麗麗很緊張,蘇誠也很緊張……這時候口袋電話震動聲傳來,蘇誠險些尖叫,摸索拿出電話:“喂!”手在顫抖,腎上腺素這東西不是想壓制就能壓制的。

    宋凱道:“顧問,電話錄音聽起來沒有問題。”

    納尼?

    左羅看手機,信號有一半,這是正常的,左羅拿電話:“宋凱,查詢下為什麼我們剛才為什麼沒手機信號。”

    “稍等。”宋凱打電話,好一會後回答:“移動商說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沒信號。我聽出他們潛臺詞是,這地方偶然沒信號不是非常正常嗎?”

    左羅看對面警戒的羅凱:“沒信號正常嗎?”

    “沒信號時間加一起,平均來說,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哦……那固定電話為什麼會打不通?”左羅問。

    羅凱汗顏道:“固定電話在我印象中好像就沒有響過,不過我三個月前因為手機沒信號用過一次,還是可以打得通的。”大哥,什麼時代了,誰還打固定電話?打電話是有事,直接打手機不就好了嗎?不過,醫院,機關等一些單位是硬規定要求電話的,比如醫院的預約,屬於輪流值班的人員。

    左羅吞下口水,媽蛋,好像過敏了,該死的蘇誠。無辜的蘇誠攤手,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信號不斷開,問題就不大,就算遭遇襲擊,電話一打,林遠縣直升機半小時內到達。林鎮派出所開24公里路程也不需要多長時間。

    不管怎麼說,左羅還是小心為主,上了汽車,羅凱拉開隔壁捲簾門,左羅開車出去,轉了大約二十分鐘後回來,帶回來一個老太太和一個老頭,他們就是剛才報警說摔傷的人。

    左羅和蘇誠深情相對,一時間氣氛很尷尬,林麗麗先打破尷尬:“能不能放開我呢?”

    左羅默默的收回了羅凱的手槍,他到現在也沒告訴羅凱,這彈匣裡是空包彈。

    即使這樣,左羅還是比較小心。到了晚上九點四十二分,林鎮派出所打來電話,高成的妻子到了派出所,但是高成人並沒有出現。其妻子說高成有些發燒,是其妻子的妹妹開車送其妻子到派出所。

    還好有計劃書,方淩就不動聲色,說辦這案子的人員已經下班,讓高成妻子先休息一晚上,明早再過來派出所,同時告訴高成的妻子,租房子合同是高成簽字,最好高成能來。高成妻子就在警局內聯繫高成,高成表示自己休息一晚,明早趕過來。

    事情回饋到蘇誠這邊,蘇誠又開始覺得不安了,這次左羅沒甩他,去汽車內睡覺了。蘇誠思來想去始終無法放心,於是從廚房拿了幾個鍋碗掛到了幾個門上。

    ……

    時間慢慢的到了淩晨一點,和開河村不同,警局大會議室內是燈火通明,八十個座位全部坐滿,這邊有市政廳的領導,有警局高層,還有南區,北區,開發區警局的局長、負責刑偵的副局長。各特警大隊領導,內務局,檢察,法院高層全部在其中。

    大螢幕切成三個小螢幕,是監控錄影傳來的畫面,特警們在訓練場經過一天的演習,已經沉沉入睡。特警支隊隊長作為主持人,上臺道:“這次特警比武不比往常。這兩三年來,A市涉暴案件持續上升,特警出警率比前兩年上升了56%。這兩年一共有三名特警殉職,大部分成功完成任務,但是也存在因為個別特警技能不熟練,導致了些許任務並沒有解決的很好。今天邀請大家深夜來這裡觀看我們即將舉行的特別夜間突襲。一個原因是特警小組要進行考核制,優秀的小組會替換一般的小組,其次是向各位領導展示一下,我們警方的力量。無論面對什麼歹徒,警方的力量永遠是壓倒性的。最後一個目的,大家面前都有一張選票,如果六支小組全部完美完成任務,那考量行動細節的加分減分,就需要大家來幫忙了。”

    “在電視臺工作人員幫助下,所有的特警小組頭盔都安裝了攝像機,我們在演習地點也安裝了大量攝像頭,就是要讓他們把所有細節都展現在我們面前。同時局裡正在考慮,通過剪接,將這次特警演習向公眾播放,讓市民對我們警方更加充滿信心。警局系統的就不說,檢察,法院的領導可以注意下特警目前配備的裝備。有多件是非殺傷的控制戒具,兩個單位有時候需要特警維持秩序,可以考慮實際因素,要求特警配備相應裝備。”

    坐在臺上的局長道:“好拉好了不要找藉口了。其實是這樣,司法系統警局高層都邀請了,不邀請檢法說不過去,辛苦大家看一看。行動時間還有三分鐘開始,行動持續時間我估計只有一個小時。請大家堅持堅持。”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6:09
五百二十五章 夜襲(上)

    主席臺上的局長說的這麼隨意,下面就坐的大家也隨意笑笑,喝水,聊天,互相交談中,訓練場的警報響起。周斷、丁東還有當西三名一組組長各帶一名便衣,連同刑警隊三名專案組組長各自前往訓練場六組特警休息的營區。

    第一個照面,勝負力分,周斷等人是警報響起三十秒左右到達休息地,獵鷹、藍河和颶風小組已經穿上了防彈背心。反觀特警支隊三小組,還有些懵圈。

    鏡頭給到周斷,周斷對藍河道:“一級緊急任務。”

    藍河回答:“是。”

    大家立刻上頭盔,鐳射衣,兩人互相檢查對方的衣裝,而後到旁邊供械室,拿走微沖、震撼彈等,帶兩把突擊步槍,同時攜帶破門錘等特殊工具。從警報響起到上車,一共花費了五分鐘時間。

    這是七人坐的廂車,這次超載了一人,開車的是便衣,周斷坐副駕駛位置,六名特警坐後面。按照交通規則,超載20%人員扣六分,多一個人並沒有超過20%……當然了,這是特種車輛,不會有這些問題。

    周斷開始介紹任務,接到線報,有數量不明、持有不明武器的可疑人員在某寫字樓內集結,周斷說明,寫字樓相當於居民樓,裡面有很多住戶。目前情報很模糊,暫時得到的情報是303房間,但是臥底目前還無法肯定303房間內是疑犯。

    周斷表示,特警將在盡可能不驚動其他住戶情況下進入303房間,而後自行判斷是否為歹徒。寫字樓住戶是普通人,現在都在睡覺,驚動人數的多寡要扣除相應分數。不確定303是歹徒還是市民,有特警被射殺,那扣分就厲害了。如果誤傷了市民,扣分也非常厲害。

    藍河聽完,道:“周隊,你就乾脆玩死我們算了。”

    周斷笑呵呵:“藍圖,路線圖都給你們,藍隊,你的時間不多,我是你就不發牢騷,趕緊做一個靠譜的戰鬥計畫出來。”

    六個小組得到了同樣的資訊,不過房間號不同,同時Z部門三特警攻擊的是寫字樓背面住戶,難度較高。緊張的情緒蔓延,讓警局內看的人也是挺來勁的。但沒想到進行到一半,畫面突然沒了。

    汽車通過了南區,司機便衣對周斷點下頭,周斷拍掌吸引大家看他,周斷嚴肅道:“大家注意了,現在脫掉鐳射感應服,你們的座椅下有裝備,這不是演習,強調一次,這不是演習,距離目標只有五分鐘路程。”

    藍河愣了一會,一名隊員從座椅下拉出一包東西,拉開一看,是彈匣,實彈彈匣。鐳射感應槍是真槍,但是沒子彈,通過安裝在槍械上鐳射發射器來完成。

    周斷怒吼:“快,拖延時間,視為通敵。”

    “臥槽。”好像是來真的,大家立刻將真彈匣裝上,備用彈匣換掉戰術彈匣,脫掉鐳射服。開始一對一的互相檢查裝備,並且還將防毒面罩掛在戰術頭盔上,隨時可以使用,還檢查了戰術頭盔上的夜視儀。

    周斷在他們準備時候道:“目標XX社區,四單元306房間,社區將會停電以供你們行動。不肯定對方有多少武裝,有多少人,有什麼設施,你們記住,盡可能在不傷人情況下在第一時間將人控制,以免他們損毀物證。如果遭遇武力抵抗,堅決擊斃。明白了嗎?”

    “明白。”六名特警一起回答,他們終於知道,特警演習只是個幌子,他們內心有疑問,為什麼有這麼多障眼法,不過作為特警多數任務是不知道前因後果,他們也習慣了。

    周斷和外界聯繫幾句後,轉頭再交代道:“三組一起行動,我們還有兩分鐘進入社區,兩分鐘後準時停電。千萬不要讓他們提早發現我們,第一時間控制……這次我要的物證,物證,物證,不要被他們破壞了。”

    “明白。”

    ……

    大螢幕出現問題,大家倒也淡定,互相聊天。這時候二十幾名身穿制服員警推門走了進去,分成兩排,整齊的走向會議室兩個過道。

    局長拿起話筒:“大家注意了,現在所有人舉起雙手……快點,老子不和你們開玩笑,全部把手舉起來,誰碰手機當場逮捕。”

    所有人面面相覷,慢慢的有人先舉雙手,然後很多人把雙手舉在胸前,這時候兩名年輕的制服員警將一名領導胳膊抓住,拖拽出了椅子,摁在地上戴上手銬。那領導急道:“我撓癢。”

    局長不理會,做個手勢,一名制服女警打開一個袋子,在第一個人面前道:“麻煩你,手機,電腦等所有你攜帶的通訊物品。”

    終於有人說話:“憑什麼控制我們?我們又沒違法法律。”

    內務局局長坐在第一排,站起來,面對大家道:“內務局要求的,請大家配合。大家可以考慮一下,我們將大家都請來,要對大家進行一定控制,一定是有原因的。有些人也不要想太多,會議室信號已經被遮罩,Z部門刑警接管了會議室內外。這些年輕的孩子,全部是應屆畢業生,全部是巡警,他們也是剛剛知道自己的命令,之前是一名巡警說帶他們看現場直播,將他們騙了過來。這是內務局,警局高層合作辦理的案件,請大家配合,稍安勿躁。”

    制服員警的臨時頭目齊鳴掃視整個會議室,他內心激動又非常緊張,這次任務事關重大,他不允許自己這個環節出錯。將二十多名同學騙過來,著實花了他不少心思。

    除了有限的帶隊幾個人外,幾乎參與行動的人員都是臨時知道自己的任務,同時也喪失了向外界聯繫的可能。

    內務局局長和局長表面看似沉穩,內心並不安靜,如果蘇誠和左羅是錯誤的,那麼今天就是A市警局的最大醜聞,他們是以自己職位和仕途來下注。但是他們的職位對他們的要求就代表了他們不能不下注。

    ……

    相比警局的翻天覆地,開河村很安靜,左羅今晚睡的很警覺,不如某個沒心沒肺的人,不僅熟睡,還在說夢話,大概意思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兩隻螳螂捕蟬兩隻黃雀在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左羅知道蘇誠內心非常緊張和不放心。

    蘇誠認為,這是他和吊死鬼共同制定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計畫。很有趣的是,兩個人的計畫都沒有撞車,沒有互相妨礙。在蘇誠的計畫中,吊死鬼是目標。蘇誠認為吊死鬼的計畫中,自己是目標。

    這人啊……左羅下車,點根煙,吵死了,疑神疑鬼,連做夢都不放過,左羅回了白雪短信:一切正常。時至今日,左羅還是保持了勇敢無畏的精神,他並沒有懼怕要面臨的任何挑戰,即使這挑戰是他所承受不起的。蘇誠明顯缺乏這種精神,對危險蘇誠是能避則避,唯獨這次蘇誠為了釣魚冒險來了,結果疑神疑鬼,一驚一乍。

    發出消息後看下手機時間,現在A市行動應該已經開始了,左羅很惋惜,自己沒有機會參與這行動。在某種意義上他也沒心沒肺,他從沒考慮到萬一自己是錯誤的,那自己將面臨的下場。他從不瞻前顧後,只做要做的事。

    一根煙抽完,左羅準備上車,關車門前聽見了鍋碰撞在牆壁上的聲音,由於外面下著雨,又隔門,聲音並不算大,左羅頓了頓,拿出手機再看一眼,有信號。猶豫中,他還是沒有上車,輕關車門,人靠到了車後。

    靜靜等待大約五分鐘,沒有任何動靜,當左羅認為可能是風吹導致的原因時,一直看手機的他發現信號消失。左羅二話不說,人快速走到捲簾門側面,拿出手槍。蘇誠霸佔了後座躺著,危險不算大。

    大約半分鐘後,左羅聽見了細微的開鎖聲,慢慢的捲簾門朝上無聲的拉起。該死的蘇誠,難道你沒注意到這捲簾門不發出聲音嗎?這種細節本應該是蘇誠應該注意的。

    捲簾門只拉高了大約七十公分,一個戴口罩的雨衣人滾了進來,手上拿了一把手槍,另外一人跟隨進來,手上是匕首。他們目標是停車處天花板微弱燈光照射下的汽車,卻沒注意到左羅在側面的黑暗中。

    “別動。”左羅說了一句。

    但是對方反應和左羅想的一樣,一人轉過槍口,一人持匕首轉身。左羅果斷開槍,命中持槍者額頭。槍聲很大,導致蘇誠跳了起來,左羅喊道:“趴下,別動。”汽車哪個部分防彈呢?車門不行,後備箱也不行。真正能防彈是正面,正面有引擎等大量金屬零件,可以有效阻擋子彈。

    “把刀放下,趴在地上。”左羅看面前四米距離的持刀者,身高一米六五的男子,皮膚黝黑,雖然戴了口罩,但是可以判斷這人不是本國人。於是左羅用越南語和泰語各說了一句。

    男子說著泰語,把刀扔掉,雙手抱頭跪在地上,左羅問:“他說什麼?”

    “你不懂?”

    “我怎麼可能懂。”會三克油,不代表會鸚戈留噓。

    剛說到這裡,突然一輛車撞擊在牆壁上,左羅恰巧身處這位置,人如同皮球一般被彈開。辛虧這牆壁結實,而對方為達到偷襲效果,沒有進行衝擊加速度,左羅立刻滾了兩圈,人躲避在柱子後。這柱子是鋼筋混泥土結構。

    這邊有動靜,治安所那邊也有動靜,聽起來似乎對方成功潛入了治安所,羅凱手槍被左羅收回,和對方進行了搏鬥,有呐喊聲。左羅大喊:“羅凱,不要反抗,這是命令。”

    羅凱那邊喊:“他們兩個人,一把手槍……”然後沒聲音了,左羅沒聽見槍聲,這是好事。

    對方最少四個人,一個撞車的司機已經開車門跑了。左羅拉開自己汽車後車門,讓蘇誠爬下來,兩人到側面,蘇誠躲在柱子後:“我說什麼來著,我說什麼來著?”

    “閉嘴,我在聽聲音。”

    蘇誠道:“他們裝備應該不好。”

    “知道了。”左羅知道他們的技能也不行,先前摸進來的兩位,拿手槍的一看就是業餘的。竟然站直了身體,伸長脖子,雙手握槍朝下,墊腳腦袋朝車內探望。

    蘇誠道:“你不知道的是,林麗麗和羅凱中有一個壞蛋。”

    “哦?”

    蘇誠很快觀察了現場,對對方攻入手段有所瞭解,這代表他們知道自己和左羅在村委會的房間的汽車上休息。

    這時候治安所和村委會之間小門被推開,距離九米,左羅靠著柱子,借用汽車和柱子掩護側頭,先看見了林麗麗,她被反綁了雙手,用膠帶封了口,後面是一個身高不高的男子。這男子說著不標準的漢語:“一個換一個。”

    “喂,說話。”左羅對蘇誠道。蘇誠剛說兩人之中必有一壞蛋,對方推出了林麗麗交換,別把一隻狼給換過來。

    蘇誠道:“換員警。”

    對方猶豫一會,後退,很快被同樣反捆了雙手,昏昏沉沉的羅凱被抓了頭髮出現在小門位置。蘇誠借助牆壁上昏暗的燈觀察著,歹徒伸出一隻手拍在羅凱臉上,讓羅凱清醒了一點,羅凱看蘇誠他們,忙道:“他們有兩個人,一把手槍。”

    蘇誠道:“換女的。”

    “……”對方怒駡一段聽不懂的話,蘇誠納悶時候,歹徒已經將羅凱拉回去,同時對左羅位置開了一槍,代表談判破裂。

    “耍人家好玩嗎?”左羅問。

    蘇誠道:“呵呵……對那個跪在地上傢伙腿部來一槍。”

    “不行,他已經放棄抵抗。”左羅看車前的那歹徒,雙手抱頭,跪地,腦袋埋在地上。這個姿勢沒發跑,他在車頭前,左羅距離他四米,開槍必中。

    蘇誠右邊走幾步,保證小門,柱子、汽車還有左羅和自己一條直線,靠近左羅,在左羅耳邊道:“對方只有三名明面歹徒,已經被人幹掉一名,羅凱是壞人。”

    “理由。”

    “麻痹,這時候你要我解釋理由?”

    “是,必須的。”

    蘇誠無奈道:“首先被潛入的是我們這房間,否則歹徒要控制客廳的林麗麗,必然會驚動你。如果是這樣,羅凱必然被槍聲驚醒,會先示警,喊叫詢問,而不是直接聽見搏鬥的聲音。其次,林麗麗是封口的,羅凱沒有封口,也就是說,兩人中有一人是壞蛋的話,如果林麗麗是壞蛋,羅凱必然被林麗麗放倒,見到我們,不會說歹徒有幾個人,有幾把槍,而是會告誡我們小心林麗麗。林麗麗顯然是被羅凱控制的,她想警告我們,但被封口。”

    左羅反駁道:“你說了吊死鬼那傢伙不會公然對付我們,這次算借刀殺人,但是還是動用了員警內奸,和你的說法矛盾。”

    蘇誠道:“殺死我們和林麗麗後,誰會知道羅凱是內奸?說不準當成英雄……臥槽,羅凱要殺掉歹徒,厲害了我的哥……這解釋了幾個問題,前面你用空包彈試探他,他並沒有偷襲你,因為時機不對。兩個計畫,如果我們勝利,羅凱自然是英雄,英雄總該去好的崗位。如果我們死了,羅凱仍舊是英雄。現在猜不出來羅凱和對方關係……解釋差不多了吧?”

    “我的看法恰恰和你相反。”左羅胸有成竹道:“林麗麗是壞人,羅凱是好人。”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6:18
五百二十六章 夜襲(中)

    蘇誠見左羅這自信態度,頗為驚訝,道:“理由。”

    “你的一切推測都有道理,但是你卻沒有發現,林麗麗被捆綁在後的手本應該是雙手手背互靠,雙手手指攤開。而不應該是右手握拳,按照繩子捆法來看,林麗麗抓了線頭,只要一鬆手,繩子就會全部鬆開。”左羅道:“你說羅凱是壞人,原因是羅凱沒提醒我們林麗麗是壞蛋,但是羅凱也許真的不知道林麗麗是壞人。”

    “她如果是壞人,為什麼不下毒。”

    “這你來推理。”

    “理由是,羅凱有可能先吃東西。”蘇誠道:“現在被你一推理,我現在不知道誰忠誰奸了。對方偷襲失敗後,武力不夠,現在只能依靠內奸來出牌了。”

    “呵呵,這就是你同意我推理後表露出的態度。”

    蘇誠不滿:“這時候就不要計較了吧,你牛好吧,我確實沒發現繩子問題。”

    左羅道:“你呢,不是能力不行,而是這時候太緊張。太緊張的人通常會犯自以為然之所以然的錯誤。”左羅好歹是刑警,而且是有豐富經驗的刑警,這種破綻蘇誠本應該看出來,但是蘇誠太緊張,結果推測完全失誤。即使凶徒在身邊,左羅還非常鎮靜,他的思考能力和往常一樣。所以他發現了破綻。

    這時候治安所那邊傳來林麗麗的慘叫聲,還有羅凱的怒駡聲,顯然對方故意拿掉林麗麗的封口膠帶,攻擊林麗麗,吸引左羅他們出擊。兩個房間中間只有一道門,小門,看不見對方房間的情況,左羅貿然攻擊,下場可想而知。

    作為員警有很多原則,如果是黑色世界的人,現在有很多辦法。比如,直接攻擊跪地的歹徒,或者將跪地歹徒做肉盾前進。但左羅是員警,已經放棄抵抗的歹徒,警方有義務保護他們,而不是讓他們去冒險或者是傷害他們。

    其次,即使左羅認為林麗麗是壞人,左羅也不能見死不救,認為林麗麗是壞人只是推測。並沒有100%的把握。萬一是錯的呢?

    但是如果左羅就這麼過去救人,那左羅就是蠢豬了。左羅不想當蠢豬,也想盡職做一名員警,於是……左羅給了蘇誠腦袋一巴掌:“你給我馬上冷靜下來。”

    “我特?”

    “冷靜下來,深呼吸壓制腎上腺素,我需要你的頭腦説明。”

    “你敢打我?”

    “這時候就先不要計較這些好不好?”左羅道:“深呼吸。”

    林麗麗的慘叫再次傳來,還有羅凱被毆打發出了悶哼聲。這個仇先記下了,蘇誠深呼吸,閉眼,幻想自己坐在湖邊,喝著紅茶……

    蘇誠在左羅耳邊耳語……

    左羅不可思議的看蘇誠,那眼神意思是,你還是人嗎?

    蘇誠繼續低語,左羅眼神和善了很多。蘇誠看左羅眼神就一個字:賤。

    什麼叫賤,平坦的路不走,為了男士風度,避讓對面走過來的三人一排的妹子,結果摔個四腳朝天。換句話說,能活你偏要冒險。

    ……

    治安所那邊正在毆打林麗麗,突然聽見村委會這邊引擎聲,然後聽見汽車撞開捲簾門的聲音,再然後汽車走了……

    歹徒當場就懵圈了,比較小心的將羅凱推在前面,進入了村委會的停車地點。再一看,哪還有人,兩個員警跑了,而且還帶走了自己的兄弟。

    歹徒大怒:“這TM算什麼員警?”有沒有搞錯?

    歹徒B押著林麗麗走過來,左看右看,用泰語問:“跑了?”

    歹徒A點頭,歹徒B問:“怎麼辦?”這情況沒出現在他們計畫內。他們目標就是蘇誠和左羅,這兩人一跑,自己損兵折將,死一個,被捕一人,沒完成任務,這算什麼事?

    這時候林麗麗推開歹徒B,看向摔倒在地,滿身瘀傷的羅凱:“殺了他,我們走,馬上走,去泰國。”

    羅凱不可思議的看林麗麗:“你……”

    林麗麗道:“羅凱,對不起。我是成哥的女朋友,來開河村寫論文的原因是去拜訪成哥死婆娘的老爹,只是想給成哥一些壓力。你蠢啊,真正寫論文的大學生怎麼可能只來兩三次?他們都帶帳篷住在山裡。”

    “你是A大學生,怎麼會……”

    “這是愛情,你不懂。”林麗麗對歹徒A做個眼色:“殺了他,成哥已經準備好和我們一起去泰國,錢一分不會少你們的……也要謝謝你們,成哥終於下決心和我走下去。”

    “幼稚。”左羅從治安所小門,大家的背後突然出現:“誰動誰死。”

    一群業餘的罪犯,先不說林麗麗廢話太多,就說歹徒幾人,根本就沒有查看自己是不是真走了,也沒有警惕之心。明明覺得自己拋棄人質,跑掉不可思議,卻不會用腦子想想其中的矛盾。

    左羅自然是沒走,車破門後,他出門躲避在一邊,而後從治安所進入。最壞的打算冒險背後突襲。蘇誠說的很明白,以左羅的思想,在人質受到威脅時候,必然會勇敢的冒險,以履行他加入警隊的誓言。與其這樣愚蠢的冒險,不如有策略的冒險,而且不管怎麼說,蘇誠自己可以先跑掉。雖然這時候自己先跑掉很不仗義,但是蘇誠知道,自己留下,左羅的勝率才更低。

    戰五渣就不拖累人家了。話說要求員警會開車也不是全沒道理,今天自己的開車技能竟然派上了用場。

    歹徒A持手槍,按照左羅要求慢慢蹲身,準備把手槍放在地上。看了旁邊持刀的歹徒B一眼,歹徒B轉身,持匕首沖向左羅。左羅雖然不是小狐狸,但是戰鬥經驗之豐富比他們兩個加一起乘十倍還高。人後退一步,將轉身要開槍的歹徒A先爆頭,而後連開三槍打在歹徒B身體,歹徒B也是彪悍,中槍前沖。左羅左手放開雙手握住的手槍,抓住了歹徒刺過來匕首的手,力量完全佔據上風,再巧妙的側轉身,歹徒摔撞擊在牆壁上,再想掙扎站起來,努力了幾次也沒有成功,終於在斷續喘氣中死去,死時候還睜著一雙眼睛。

    左羅單手持槍下放,走向林麗麗,林麗麗左右看了看,然後兇狠撲向左羅,左羅很疑惑她想怎麼弄死自己,單手一抓,左腳掃在林麗麗的膝蓋上,一百斤左右的林麗麗被掃的淩空飛起,左羅抓其之手順勢朝下一按,將林麗麗臉朝下砸在地上。

    “你別動,你現在也有嫌疑。”左羅見羅凱要幫忙,道:“不是我說的,我搭檔說的,你最好安靜的躺在那裡。”

    羅凱無奈一笑,看看四周,自嘲笑道:“呵呵……沒想到我幻想的英雄機會出現在我面前,我卻一點把握能力都沒有。”

    “可以了,做的還不錯。”左羅贊了一句:“現在我們等援兵,但是也要小心狗急跳牆。”

    左羅將林麗麗戴上手銬,拷在牆壁邊的金屬自來水管上,自己拖拽了羅凱到了比較安全的柱子後,同時他也防備羅凱,他換到了側面的柱子後。保持警惕的聽著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援兵到達時間比左羅想的要遲,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24公里,蘇誠爬也爬到了吧?蘇誠再不回來,高成真的就跑了。

    兩個半小時後,天空出現一道曙光,方淩終於帶人到達,方淩還沒來得及開口,左羅問:“蘇誠呢?”

    方淩道:“把車開溝裡去了。”

    “啊?”

    “他說沒有路燈,不小心撥到燈光後,就不知道怎麼撥回去。調燈光分心,沖到小溪,或者小溝裡去了。放心,他有安全帶,而且速度不快。比較倒楣是那嫌犯,頸椎可能折斷,已經送醫院搶救。林鎮派出所安排了武裝員警保護蘇誠,放心吧。”

    左羅放下心來,道:“這種人就應該終身禁駕。”

    “他倒是很樂意被禁駕。”方淩掃視下,將林麗麗提站起來:“蘇誠都和我說了,讓我第一時間先抓捕高成,至於你是死是活,已經有定論,不要管那麼多。”

    左羅一頭黑線,道理是這個道理……就算再不爽,左羅也得說:“對啊,那管我幹嘛,留兩個人,其他人馬上去抓捕高成。”

    “是。”方淩忙回答,自己不是路過來看下情況嗎?雖然蘇誠說已經有定論,雖然方淩也知道已經有定論,但是來看看是人之常情。

    方淩指派道:“你們四人聽從左隊的安排,另外兩組,跟我走。”

    左羅問:“家裡怎麼樣?”

    “家裡?”準備離開的方淩一愣:“家裡幹嘛了?”

    “哦,沒事,去忙吧。”

    方淩有些不滿:“你們兩個就從沒把我們當自己人,哼。”人,她聽出來了,蘇左兩個狼狽還在搞別的事,連自己也只是一顆棋子。

    ……

    家裡怎樣了呢?

    獵鷹,颶風和藍河三組特警突襲三個地點,第一組進攻非常順利,藍河小組破門而入時候,客廳有兩個人正坐在電腦面前閒聊,盾牌身後的特警手持電擊槍控制他們。面對突然出現的特警,他們也非常驚愕,其中一人看向桌子上的幾台筆記型電腦,平板還有手機。藍河下令,電他。於是他就被電了。藍河突擊的地點只有這兩個人,但是就算是外行的藍河看硬體擺放也知道,這兩人絕對是電腦高手。

    颶風特警突擊前被發現,一名嫌疑人從防盜網的小窗索降而逃,丁東樓下支援,收到消息後和對方賽跑了大約七分鐘,快體力不支時候,鳴槍示警。路邊巡邏警車發現,趕上來後,癱倒在地的丁東亮明身份,兩名巡警再追了七分鐘將體力透支的嫌疑人逮捕。這也辛虧是夜間,幾乎沒有行人,換了白天在人群一鑽,鬼才能找到。

    颶風特警突襲的是目標,一共有三名嫌疑人,在這個地點,特警們用眼睛就找到了十箱的現金,還有滿滿一箱的沒有標記的金條。

    獵鷹是最困難一組,他們目標是304,從樓梯剛到2樓,上面就傳來槍聲。盾牌在前強攻,對方有雙層防盜門,並且用桌椅卡住,撞門無效。獵鷹老大果斷下令,單向爆破。單向爆破通常不會在民居使用,但是考慮到對方持有槍械,而且命令是要快攻,所以使用了這手段。

    掛炸彈,炸開第一道鐵門,第二道木門門鎖也被破壞,盾牌開路,數發子彈打在盾牌上,盾牌手堅守門口,後面的特警投擲震撼彈,而後攻入。

    很遺憾的是,最少兩名嫌疑犯,只抓獲一人,最少有一名嫌疑犯跳窗逃跑。這民居沒有設置防盜網,嫌疑人一人斷後,另外的人早有準備,推窗扔下繩索,快速索降而逃。警方人員太少,沒有形成布控包圍。

    獵鷹房間內有四把手槍和若干彈藥,最大發現是:最少一百張的手機卡,大量的身份證、護照,甚至還有一台先進的矽皮面具切割器。這些東西隱藏在臥室的衣櫥隔間內,打開衣櫥可以鑽進去,裡面還有六平米的長型空間。

    獵鷹、颶風和獵鷹非常緊張,從電腦硬體、現金,黃金,槍械,還有手機卡等,他們都知道自己抄的不知道是什麼大團夥的老窩。而自己小組只有六個人外加兩名刑警。刑警告訴颶風和獵鷹一對一的互相監視,不是信不過他們,是安全第一。好吧,潛臺詞就是利用了人家又信不過人家。

    颶風和獵鷹在突襲中提前被對方發現,這保留了一點點的嫌疑。現在追問追查為什麼對方會提前發現沒有意義,必須等局勢穩定下來。

    在警局會議室的螢幕畫面重新出現,三個畫面,胖乎乎的周斷,一名便衣和當西,局長緊張問:“丁東呢?”

    便衣回答:“追擊嫌疑犯去了,我們人手不足,沒有跟隨。”

    “追個大腿,找死啊……”局長立刻意識到用詞不當,問:“情況怎樣?”

    周斷回答:“我處有大量電腦硬體,已經按照要求斷電,拔網線,並且已經拆除了部分電腦內的CPU。”

    便衣回答:“我處搜出大量現金,無法計算,無法估算,還有最少二十公斤的黃金。”

    當西回答:“我處搜出四把手槍和若干彈藥,百張左右的手機卡,半個抽屜的身份證還有護照。目測身份證是真的。”

    局長猜測身份證應該也是死者身份證,通常來說,要火化的死者都要收取身份證剪卡,表示此人已死。不知道這些人用什麼手段把身份證保留了下來。十有八九火葬場有他們的人,才能如此運作出龐大的僵屍身份。

    說到這裡,幾位主事都松了口氣,左羅和蘇誠沒有坑他們,不管這些人是不是吊死鬼的人,他們所掌握的東西已經超過太多。

    但是這時候壞消息來了。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6:22
五百二十七章 夜襲(下)

    第四路指揮官許璇出現在螢幕上:“馬局的臺式電腦內有燃燒彈。”

    可以看見許璇身後還在燃燒的電腦臺式主機,同時還有一邊站立的馬局,另外數名便衣正在努力滅火,但看樣子是徒勞無功。局長站起來,面對螢幕:“馬局,好久不見。”

    馬局表情輕鬆,走向攝像機:“這麼多人,是不是大家想我了,半夜找我一起開會。”

    局長笑道:“果然厲害,電腦內竟然還能安裝燃燒彈。”

    馬局正色道:“我是員警大學的特聘教授,電腦內存儲了大量敏感資料。為了防止壞人盜竊,所以設置了小燃燒彈機關。”

    局長道:“呵呵,馬局心思慎密,佩服。是感覺到危險了吧?”奇怪,馬局怎麼會知道的?這個問題蘇誠也想問,吊死鬼他們怎麼會下決心對自己和左羅下手,這很出乎蘇誠的意料。

    突擊馬局別墅由許璇帶隊,四名便衣外加一組抽調走的沒有參與演習,駐守Z部門的藍河特警。特警翻入別墅,警報器就響起。事後才知道,別墅安裝有運動感應器和紅外感應器。警方缺乏偵查,別墅和民居又大為不同,結果他們破門而入的時候,書房的電腦正在熊熊燃燒,並且火勢蔓延到整個書房。思南拼了燒傷,將主機拖了出來,但是身邊沒有滅火裝備,水又無法直接澆滅,甚至使用棉被也無法阻止內燃。

    馬局道:“危險無處不在,如我們這樣久經考驗的人都知道,有備無患。”

    呵呵,局長乾笑,不夠完美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Z7的人太少了,而且始終是焦點,他們不敢對嫌疑目標進行直接蹲點。

    局長道:“老馬,是不是奇怪哪裡出問題了?”

    馬局反問:“出什麼問題了?”

    局長問:“你那位小保姆呢?”

    “她今天住學校。”馬局道:“感謝局領導對我的關懷。”

    思南一手端盆子,一手泡在盆子冷水裡,出現在鏡頭:“馬局,這邊請。”

    馬局對鏡頭點頭:“那我先離開一下,作為一名老員警,我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我一定配合警方。”

    “再見。”

    馬局點下頭,突然問:“怎麼沒看見Z7的人?”

    局長微笑不語,內心開始對Z7擔心。畫面切掉後,張副到旁邊使用唯一的固定電話和林鎮派出所聯繫。方淩回應,左羅回了短信,一切正常。這時候就是左羅下車抽煙看手機的時候。

    內務局局長對局長道:“看來還可以。”

    局長搖頭,表示不是很滿意,站立對下面竊竊私語的人道:“不好意思,打擾大家了,演習已經結束,具體的評估工作以後再說吧。今天太遲了,警局對面有家賓館不遠,今晚就請大家先在賓館入住……至於手機吧……”

    “就先留在這裡。”內務局局長道:“我們會幫你們接電話報平安,謝謝大家的配合,請大家有秩序的離開,乘坐電梯,並且上車,我們會護送你們到賓館。”

    這些就不是蘇誠的計畫了,是幾個頭頭臨時決定的,他們決定先留下手機,看看今晚會不會接到他們本不應該接到的電話。電話也許沒有內容,但是如果有這樣匿名電話,自然就成為內務局關注的目標。

    不過這行為已經有些出格,不過三處突襲取得巨大戰果後,幾個頭頭都認為必須追擊一步,即使不合規。

    局長也道:“如果要回家的,要手機的,我們也不反對。”來啊,來拿手機啊,回家呀。看明天內務局會不會把你十八代帳戶都挖出來。

    在座的多是司法系統的成員,領導層,覺悟絕對夠。雖然覺得控制行為不合適,但是看這排場,警局內正在搞大動作,他們也很配合,沒有人提手機和回家,也沒有人表達不滿,並且聽從制服員警的指引,乘坐電梯,乘坐汽車到三百米外的賓館。

    人都離開,只留下內務局局長,警局局長和張副局長三人,內務局局長道:“說實話,如果不是蘇誠那次暗示,我還真不敢懷疑老馬。”

    局長道:“看老馬現在的表現,我覺得是沒跑了,他必然是其中一位成員,而且是骨幹成員。”

    張副反問:“為什麼?”

    局長道:“員警是最多接觸社會黑色面的一個群體,在我的生涯中,見過很多很多次因為證據不足,因為各種原因,無奈的看著嫌疑犯無罪釋放。我們做這一行,多少都有正義感。吊死鬼之前打來電話說的一句話挺好玩,他說有時候員警的秩序並不能覆蓋整個社會。”

    內務局局長道:“這是一種責任心,一種榮譽感和使命感。”

    “這詞用的太正面了吧。”局長道。

    內務局局長搖頭:“老馬這批人,是這個時代的生力軍,主流人物。改革開放,我們直觀的看見A市的不足。工業中最基本的車床落後發達國家幾十年,金融,商業,航運,能源等等,我們除了做廉價的世界工廠別無選擇。振興A市,首先是要振興經濟。振興經濟首先要振興實業。振興實業首先要振興技術。別人不可能白給我們或者賤價把技術賣給我們。那怎麼辦?只能偷,只能搶。”

    “一部分商家利用這些非法管道得到的技術,資訊,慢慢成為行業龍頭,而後使用壟斷手段快速積累財富,再運作資本進行實業技術研究,創新和發展。一家華氏集團,就解決了大量的就業人口,製造了全球認可的品牌,在全球一百多個國家有分公司,海外影響力極大。而就在第一個目標完成之後,不可避免就出現了內部危機。”

    “創業難,守業更難。原本可能他們認為有責任,有義務的帶領A市走向光明。但是在有了成果之後,個人利益就開始凸顯出來。我認為在前幾年吊死鬼他們已經有這方面的問題。但是他們核心強大,華氏必然是主龍頭,歐陽長風是中流砥柱,老馬吧,說實話我現在也不好定位,但是顯然最少是骨幹。歐陽長風意外被捕,華良還是能扛住的,華氏的影響力巨大,加上有老馬這樣控制了黑色團隊的人支持,商人聯盟還搞不出多少事情來。”

    “第一個是周銀河作死,周銀河膽子已經大了起來,依仗自己在商人中的地位,單方面利用武力來掩蓋自己罪行,這時候已經代表吊死鬼團夥部分失控。吊死鬼快刀斬亂麻,割肉殺了周銀河。原本以為可以扭轉乾坤,但是何剛和華太太的刺殺競賽讓商人主龍頭華良拋棄了公正和公平。這時候吊死鬼團夥已經離心離德,接著又挖出了方投。”

    “方投是一個不甘被控制和制約的人,他無力去反抗聯盟和團夥,他知道很多壞事團夥不會幹。於是就想到自己組建一個小團夥,到這裡就算了,最多是商業間諜……但是方投加上了高成,就成為了一顆炸彈。吊死鬼團夥的覆滅現在看來只是時間問題。”

    張副道:“我一直在擔心Z7,現在看吊死鬼就是給Z7挖陷阱。蘇誠這次倒是好漢了一次,為了抓人,選擇了踩可能存在的陷阱。”

    局長道:“我並不是很擔心,因為吊死鬼現在內部混亂。吊死鬼敢公開襲擊員警?殺死員警?我不認為他敢這麼做。但是很可能他們也想除掉Z7的左羅或者蘇誠,兩人除一,Z7基本就沒戰鬥力了。瞻前顧後,想吃肉又怕胖,從這方面想,我覺得就算是陷阱,力度也不會很大。以左羅的能力,加上蘇誠的頭腦,應該可以應付。而且你們也知道,蘇誠會盡可能的遠離危險。說難聽點,就是非常怕死。”

    內務局局長點頭:“現在我們擔心也擔心不過來,警力那邊非常充足,就由他們去調兵遣將。我們得準備下一步,這次三支特警突襲大有斬獲。一,我們要防止證物被污染。二,我們要嚴格保密。三,我們要儘快的完成對證據的梳理。四,快速抓捕涉案人員。這就要辛苦兩位了。”

    張副沉吟一會:“今天內務局出席的人似乎不多。”

    內務局局長點頭:“可能是我有些敏感吧。目前我第一大將是陸任一,我今天也是試探一下他。他不知道信號被遮罩,而且人處於自由狀態,並沒有任何不妥的舉動。接下去,我要對內務局內部業務主負責人進行一些調查。”業務主負責人,比如陸任一屬於刑事主負責人。還有金融方面的,司法系統的,公務員的,事業單位的負責人。這些人屬於中高層,許可權很高。內務局許可權是最高的,內務局的中高層可以隨意流覽警方或者其他部分的保密資料。

    “行。”張副點頭:“我們也稍微休息一下,吃點東西,今天看來要通宵。”

    局長道:“張副,你安排一下,給特警他們弄點吃的,最關鍵是要保證現場證物不被污染。”

    “好的。”張副準備離開,而後轉頭道:“那個叫齊鳴的好像還不錯。”

    內務局局長悠悠道:“我已經和他談過了。”

    局長笑:“沒關係,我回頭讓左羅和他談談。”和我搶人,原本自己認為齊鳴可以再觀察一下,但你要搶人,那我就不客氣了。

    ……

    雖然情郎車禍住院,但是許璇仍舊忙於工作,昨晚到現在她還沒有休息,手持搜查令的她帶人將馬局別墅翻了過來,沒有任何發現。蘇誠點的四路兵馬中,唯獨是許璇這一路一無所獲。

    這半年時間來,許璇的狀態似乎在走下坡路,客觀來說,每一次失誤都有客觀的原因,比如這次。但是在三路突襲都取得巨大進展的時候,許璇這一路不僅無功而返,還需要公共關係科上門道歉,賠償馬局的所有損失。雖然大家沒說什麼,許璇內心非常氣惱。氣惱的不是別人,就是蘇誠。

    許璇自認為比周斷強吧?體能,反應都不用說吧?但是蘇誠寧可用周斷也不用許璇,反而是發派給許璇到馬局這一路。

    四路特警組長和四名刑警負責人早上九點在張副辦公室開會,匯總情況。那三路意氣風發就算了,丁東照顧許璇情緒,說了一句:“許隊,你男人能幹就可以了嘛,再說你無功而返也是存在客觀原因。”

    許璇不爽到極點,張副問:“許璇,蘇誠住院了,要不要去看看?”

    “這邊事先忙完,他只是小傷。”許璇輕歎口氣,開河村夜戰的情況她已經知道了,她內心真正不高興的是蘇誠弄險,她現在更擔心是蘇誠被人盯上。蘇誠的黑色哲學是中庸之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但開河村說明,蘇誠已經成為標靶。轉念一想,自己著急同時,蘇誠可能穩坐釣魚臺,然後享受自己的急切關心……有時候蘇誠這德行讓許璇很想家暴。

    和許璇想的不太一樣,蘇誠在醫院現在也並不開心,因為有內務局的人正在拜訪他。

    是一名小姑娘,經驗似乎並不豐富,但是一雙眼睛練的很淩厲。

    “蘇顧問,你的意思是,你並沒有想弄死嫌疑犯?”

    “廢話。”

    “可是按照我實地勘察,那邊是一條直路,嫌犯沒有捆安全帶,後座無氣囊。而前排四個氣囊全部炸開,你還捆了安全帶。”

    蘇誠不耐煩道:“把電話給我。”我沒死不行是嗎?

    旁邊陪同的制服女警將電話給蘇誠,蘇誠撥打電話:“Z7左羅,接內務局……蘇誠,找局長……局長大人,麻煩你和你手下說一聲,磨磨唧唧吵我半小時,就那麼幾句話問來問去。”

    內務局局長有些驚訝:“問你?哦……這是程式,蘇誠你在林遠縣受的傷,由林遠縣內務分局負責,他們認為你有嫌疑而已。把電話給他。”

    蘇誠把電話給小姑娘,小姑娘一接電話就很緊張,一直回答,是。說完電話,再看了看蘇誠,終於還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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