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賊警 作者:蝦寫 (已完結)

 
mk2258 2016-9-27 11:21: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7 423714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2 19:16
四百九十八章 蝴蝶效應

    張亮是一名刑警隊副隊長,同時是入室盜竊案專案組組長,並且和丁東的關係相當不錯。在下午接到丁東電話後,張亮默不作聲的帶上兩名下屬,前往六連社區。

    開水保鏢的收入不錯,鄭研收入自然也不錯,收入不錯的姑娘的男朋友收入當然也不錯。她和男友租住了六連社區一兩室一廳商品房,這棟樓三戶兩梯,張亮敲開了鄭研鄰居家的門。鄰居家是一對退休教師夫妻,覺悟很高,張亮表明身份和商議後,他們同意並且願意配合張亮的工作。

    一名下屬將一個小東西安裝在內貓眼上,然後打開電腦,就可以直接看見通過貓眼看見的畫面。退休教師夫妻的房子和鄭研租住的房子是對面關係,大門相距大約八米左右,中間還有一戶人家,不過目前無人入住。

    下午四點四十分,鄭研和男朋友一起回家,張亮和組員們開始輪流休息,因為丁東那邊的要求是今天晚上,這用詞不準確,準確理解應該是到明天清晨這段時間。

    退休教師夫妻很熱情,晚上加了菜,按照規定,員警工作期間不能接受他人宴請,非工作期間,不能接受陌生人宴請,所謂的陌生人就是不是直接關係人,比如朋友的朋友即使認識也屬於陌生人範疇。犯了問題也不會很大,但如果吐露一些警局內部的資訊,那麻煩就大了。

    張亮說明了這情況,給了退休教師夫妻三百塊錢,算是伙食費,三個人這才上桌吃飯。氣氛也比較輕鬆,張亮幫忙洗碗,飯後和男教師下棋聊天泡茶。九點左右,夫妻去休息,張亮就在客廳開了電視,關了聲音,蓋著毛毯。他不輪班,不休息,另外兩名便衣在十一點交接。退休女教師非要起來煮了點宵夜,粉幹荷包蛋。

    用了宵夜之後,張亮請女教師回去休息,就在這時候,便衣甲道:“有情況。”

    張亮順手在副臥敲下門,然後到便衣甲身邊看電腦,只見一個似乎喝的有點多的人出電梯,左右判斷一下,扶了牆到鄭研的門前,拿出鑰匙開門,開了一分鐘,鄭研門打開,鄭研男朋友問:“你誰啊?”鄭研穿了睡衣在其身後。

    那人一愣,反問:“你誰啊……”抬頭看下門牌號,立刻舉手嬉皮笑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按錯電梯了。”

    “切。”鄭研男朋友關門。

    那人也離開了監視畫面,電梯就在側面,很快聽見電梯到達聲音。這有問題嗎?當然有,對方走錯樓,會錯很多嗎?為什麼等電梯,旁邊就是消防梯。但是也不好肯定。

    安靜了大約二十分鐘後,狀況終於出現了,一名男子戴了口罩出現在監控畫面中,男子拿出一個開鎖工具,蹲下開鎖,十秒時間就打開了機械鎖。

    張亮和便衣乙手持手槍靠到了大門邊,便衣甲做手勢讓退休教師夫妻回房間去,也拿出手槍靠在玄關牆壁上,三人一起看電腦。

    男子進入鄭研家,張亮準備行動。又一名男子出現,靠在鄭研家門邊牆壁。張亮讓組員稍等。大約一分鐘左右,鄭研家門打開,鄭研右手放在男子的肩膀上,男子摟住鄭研的腰,似乎鄭研喝醉了一般,男子A看了門口的男子B點下頭。

    男子B準備開路時候,電梯鈴響了,兩人立刻靠到牆邊陰暗處。深夜可以聽見電梯門打開的聲音,還有兩個人的腳步聲。監控畫面出現了一男一女兩名戴口罩的人,他們手持手電筒,進入走廊,轉向鄭研家方向,手中手電筒也轉了過去,然後八目相對,四人全愣住了。

    一男一女慢慢的舉起手來,男子B左手出現一把手槍,一男一女很乖的趴在牆壁上,男子A單手抱了鄭研拖走,男子B戒備,慢慢的朝電梯間移動。讓張亮奇怪的是,雙方都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張亮輕輕的壓下扶手,輕輕推開門一縫,然後對便衣B舉起手指,三、二、一,張亮推門,便衣持槍而出:“員警,放下武器。”

    未曾想,男子B甩手一槍打在了便衣B的上方牆壁上,立刻退出過道,進入電梯間。電梯間和過道為T字形。便衣B和張亮左右貼著牆壁移動,聽見了電梯到達的聲音,接著是兩槍從電梯間對過道的盲射。張亮不敢露頭,拿出耳麥按下緊急呼叫:“指揮中心……”

    這時候被忽視的貼牆的一男一女中的女子突然撲向了張亮,過道狹小,手槍不敢用,雙方搏鬥在了一起。便衣A射界被阻擋,也無法開槍。

    讓張亮驚訝的是,對方搏擊能力非常強,女子非常彪悍,膝蓋頂在張亮大腿部,然後蹲身摔跤。男子趁機抽出了手槍逼住了三名員警,用英文道:“對不起,我們不想惹麻煩,請配合一下。”

    女子到電梯間按電梯,男子看住三人,抬手朝天花板開了一槍警告:“我是認真的。”兩名員警手上有槍,只不過位置和角度不如對方。

    電梯到達,男子慢慢走到電梯間門口,然後突然轉身跑進電梯。張亮三人持槍沖出,電梯門已經關閉。張亮無奈呼叫:“指揮中心……”該死的丁東。

    ……

    張亮這邊情況很快回饋到蘇誠處,畢竟是蘇誠讓丁東派人去蹲守,蘇誠一聽頗為驚訝,驚訝的不是對方持槍,而是驚訝:“兩夥人?”這不科學啊,蘇誠推測,鄭研是有相當的內鬼嫌疑,因為華太太的重要,吊死鬼非常可能拜訪鄭研。但是怎麼會有兩夥人呢?還有一夥人是誰?吊死鬼有沒有帶走鄭研?

    雖然蘇誠和吊死鬼目前利益很接近,但是雙方沒有配合,也導致了蘇誠莫名其妙,蘇誠估計吊死鬼也莫名其妙。

    警方應急方案啟動,周斷掛帥點將,開始追擊這兩夥人。社區的監控被入侵,被人控制,但是公共監控拍攝到了兩輛可疑的車輛,相差兩分鐘沖出社區,並且一路追逐了七分鐘左右。當警方準備攔截時候,後車放棄追擊,進入一商場地下停車場。這商場只管出,不管進,警方趕到找到了車輛,但是車內並沒有人。根據警方調查,這輛車是兩個小時前剛剛被盜竊的,停在社區外的業主車輛,因為心疼停車管理費,業主沒有把車開進社區。

    劫持了鄭研的前車通過外區一條街道,出外區時候被警方巡邏車堵截。但是司機下車,員警搜查發現,司機是一位快六十的老頭老外,車內沒有其他人,更沒有鄭研。老外被帶回了警局,但是直覺告訴周斷,很難挖出有用的資訊。

    周斷打電話給蘇誠:“什麼情況?”

    蘇誠道:“我本認為吊死鬼會派人和鄭研聊一聊,但是我沒想到會有兩夥人。刑警沒事吧?”如果不是兩夥人,張亮可以拿下對方。怪自己沒說清楚,可自己也不清楚有兩夥人。

    周斷道:“對方似乎不想惹麻煩,沒傷人。那帶走鄭研的是吊死鬼的人嗎?”

    蘇誠苦笑:“我怎麼知道?”

    一夜無眠,蘇誠也沒睡幾個小時,就這樣過去了。

    ……

    第二天清晨,蘇誠打著哈哈到湖邊,繼續聽管家的二胡,兩人經過幾天的認識,話語也多了起來,管家介紹莊園的改建和規劃。管家說莊園越大越好規劃,但是越大雇的人就越多,反而不清靜。

    兩人聊著天,那邊的保鏢有了動靜,保鏢主管火急火燎的和兩名保鏢快步走進了主樓。被排擠在外的張盾站立在宿舍樓下方看著主樓。即使之前缺乏保鏢,員警也沒有被允許進入主樓,最多就是張盾進入過客廳,二樓更別想了,華太太不僅拒絕警方上二樓,而且還讓自己留下的四名保安主管在客廳坐著,監督防備警方闖入二樓。這四名保安主管是之前莊園的保安主管,一直在工作。華氏安保公司成立後,昨天下午保鏢就全面接手了警方的週邊工作,警方只留有蘇誠和張盾小組,還有莊園外一組特警支隊抽調過來的特警。

    蘇誠看著張盾,有些意外自己的電話先震動,接電話:“丁隊,這麼早,請我喝早茶?”

    丁東道:“華太太給我打電話,你最好自己去看一下,我馬上趕過去。”好累!事情一件接一件,疲於奔命的感覺。

    蘇誠收了電話,對管家道:“方便的話,我可以去拜訪下華太太嗎?”

    管家看蘇誠,沒說好不好,聯繫了一名保安主管,而後掛了電話道:“請。”

    ……

    華良,華太太,保鏢主管和兩名保鏢,還有四名保安主管都在客廳內,華良和華太太是坐著,其他人是站立在一邊。蘇誠進入,華良很客氣站起來和蘇誠握手:“早上好,昨晚沒睡好?”

    “沒睡好說明我盡職嘛。”蘇誠和華良落座,問:“什麼情況?”

    華太太將自己私人手機拿給蘇誠,蘇誠看見一個視頻,打開發現是十分鐘左右的視頻。細節不介紹,內容是,有人審問外加拷問鄭研,鄭研熬不過,交代有人會給她創造下毒條件。最後被電擊後,鄭研哭著說道:“我不知道他是誰,對方只說他是個員警,會搞定一切,讓我不要擔心……放過我吧……求你了……”

    我勒了個去……

    一瞬間,蘇誠有些懷疑人生。

    按照這樣來說,稻草人收買了鄭研和一名張盾的人。但是張盾小組並沒有成為華家的保護小組,鄭研也非首批保鏢。於是李沙自害,導致九妹被拘捕,張盾順理成章的帶人進入華家。但是華家對張盾他們並不感冒,鄭研按照計畫,攜帶了氰化物唇膏進入華家。張盾小組內某人會製造下毒機會,讓鄭研下毒。

    這計畫表面看起來沒問題,但是蘇誠表示懷疑,稻草人派遣兩個收買的奸細去殺人……蘇誠無法接受如此不夠專業的行為。把寶押在奸細身上……

    “蘇誠,你的意思是?”

    蘇誠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目前保鏢足夠應付華太太你的安保。我建議立刻通知內務局,由內務局對張盾和張盾的人進行調查。警方資源是無限的,沒了九妹還有張盾,沒了張盾還有李牌,實在不行,還可以從縣城抽精幹小組,再不行,也還有刑警小組。我順便問下,視頻誰發來的?”

    華良猶豫片刻,道:“是庫勒發來的,蘇誠,你也知道庫勒這行為違法……”

    蘇誠笑:“華先生何必計較,對方當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沒關係的。不過我要提醒一句,我上次和稻草人交手,他殺死了我認為不可能殺死的阿伯伯,利用的就是類似的手段。”

    “什麼意思?”華良問。

    “上次稻草人以某身份幫助阿伯伯,避過了幾次襲擊,阿伯伯及其下屬相信了他的身份。結果,稻草人以這個身份送了一條假消息,導致阿伯伯死亡。”

    保鏢主管道:“我們知道這事……”

    突然意識到自己失口,愣了一下,華良淡定道:“繼續說。”

    保鏢主管只能繼續道:“我考慮過這個可能,如果是這樣,那代表鄭研是他收買用來犧牲的棋子。假設我們保鏢現在這個隊伍有問題,計畫不應該是這樣。所以我認為我們目前保鏢們都是非常可信的,只要不增加外人,也就不會給稻草人增加機會。暫時我們不需要警方介入對華太太的保護工作。”

    華良道:“好,那就這樣吧,你們辦你們的事。”保鏢主管意思,多張盾小組不多,少張盾小組不少,無所謂。

    保安主管請華太太和華良上樓休息,大約十分鐘後,丁東到達,他同意華良的看法,聯繫上了內務局。二十分鐘後,內務局派人到達,將莫名其妙的張盾小組送到了警局。

    陸任一是內務局目前首選的探員,這大半年來,陸任一接觸了不少刑事案件,經驗和閱歷上也大有增長,已經是內務局首席代表。

    陸任一拿出錄音器,從包裡再拿出一個攝像機放在三腳架上,而後開始陳述:“編號9999號調查案,詢問對象蘇誠,詢問者陸任一……蘇誠,首先先陳述下過程,包括收到消息時候,張盾小組的人在幹什麼。”

    蘇誠看陸任一:“我和大家知道都一樣。”

    “你應該有多一些發現吧?”

    “有啊,你今天很帥,內務局很窮,用的還是這垃圾貨。”

    一名內務局人員進入餐廳:“任一,華太太收到綁匪電話,綁匪要求其十一點上車,她說抽不出時間接受我們的詢問,問下午行不行?”

    “現在才十點。”九妹那邊還沒弄清楚,張盾小組又有嫌疑,還要關聯刑事案,陸任一哪有那空,和蘇誠公式的說兩句收尾,收了攝像機和錄音器,道:“我去看看,希望能給我點面子,抽個十分鐘就好。”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0:36
四百九十九章 運氣?

    華太太是陸任一必須要見的人,他需要華太太的手機,還要知道對方聯繫華太太時候說了什麼,這些雖然可以通過別人來傳達,但是這屬於刑事案件,必須要有準確的證據。

    陸任一有什麼面子?他老爹可是歐陽長風,陸任一從小就認識華太太。果不其然,到了主樓,管家直接把陸任一請進去,並且還上樓通報,不到四分鐘,華太太就下樓來見陸任一,雙方關係還不錯,華太太難得的笑了笑。

    蘇誠也不請自來的混到了陸任一身邊,他也好奇,庫勒對華太太說了什麼。不可能直接發視頻,肯定還說了什麼。一些話語普通人注意不到細節,不知不覺被暗示和誤導。蘇誠認為目前最重要的人就是給華太太打電話的庫勒。這一張牌如果是稻草人打的,那應該是非常關鍵的攻擊牌。

    蘇誠坐在側面,看著攝像機的畫面,伴隨著科技的發展,審問之類的都需要攝像機提供資料,而不再是單純的依靠對證詞畫押手段。因為此嫌疑犯在法庭上翻供的可能也大大減少。

    蘇誠看著攝像機,腦子一片清明。腦海三維羅列出案件細節。或者說蘇誠有些著急,稻草人已經出了很多招了,自己還沒看明白。

    第一要素,稻草人是老狐狸。

    第二要素,李沙出現,導致九妹被控制,開水公司被停業。

    第三要素,鄭研經過拷問,承認一些事情。

    少了一條,第二要素中,稻草人目的是什麼?目的按照蘇誠推測,就是鄭研。李沙是為了引出鄭研,鄭研是關鍵人物,李沙是次要人物。

    鄭研將第三要素和第二要素聯繫在一起。

    鄭研被綁,說出那些事,會導致什麼必然發生的事情嗎?鄭研說出那些事,必然會導致內務局調查張盾他們,這肯定不是目的。目的是什麼……是什麼?

    鄭研招供後必然發生的事如下。

    一:警方會派遣新的保護小組進入到華太太身邊,會派誰?概率都很平均,還有各種偶然。所以稻草人要利用新的證人保護小組,幾乎是不可能的。因為第一要素,老狐狸要掌控局面,而不是去賭機率。

    二:好像沒第二,非要說第二的話,那就是內務局必然出現在華家。比如陸任一就是必然的會詢問華太太的人,局長知道陸任一和華太太關係,還因為陸任一本身的能力和才華。

    想到這裡,蘇誠看向了錄音器,然後再看向攝像機,這時候攝像機畫面抖動了兩下,蘇誠下意識的拿起了攝像機,一道寒光從攝像機飛了出去,射穿了華太太盤起來的頭髮,打在一名保鏢的衣袖上,沒有完全穿透,吊在衣袖上。

    蘇誠還沒反應過來,感覺身體一震,被保鏢從沙發拖拽到了地上,翻身,背部被膝蓋壓住。

    大家都沒回神,什麼情況。衣袖中針的保鏢舉手看了自己衣袖,右手把針拔了下來,大家看清楚了,這是一個小型注射器,一旦命中目標,會立刻將藥水推入體內。陸任一手忙腳亂拿起電話:“指揮中心,我是陸任一,我現在位置要救護車,要支援。”

    蘇誠被控制,不惱也不反抗,他在思考……

    哈哈,機關算盡,稻草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陸任一殺人而做鋪墊,讓最不可能殺人的人去幫自己殺人。要陸任一殺人,就必須天時地利人和。首先陸任一必須和華太太見面,私下他們幾乎不可能見面,即使見面也沒用。

    假設陸任一能和華太太在公事上見面,那必然公事公辦,標準的錄音器和攝像機。只要對攝像機動手腳,就能達到利用陸任一射殺華太太的目的。要怎樣讓陸任一和華太太見面呢?

    於是就有了李沙、鄭研……

    沒錯,所謂的打電話給華太太的庫勒就是稻草人,但是這次他不需要華太太的信任,而是要佈局。首先他爭取到一個讓人半信半疑,不可能完全相信他的庫勒身份。而後名正言順的為了比賽勝利,對鄭研進行逼供,接著他順利的拿到了懷疑張盾小組的供詞。逼供是什麼?讓你指鹿為馬也沒問題。

    主要條件:庫勒直接和華太太通話,婉拒和保鏢主管聯絡。

    這時候陸任一有多大機率和華太太會面呢?答案是100%。內務局必須和華太太會面,這是規則。陸任一于公於私的身份都讓他成為和華太太會面的不二人選。這是選擇陸任一的一個原因。

    還有一個原因,陸任一不是刑警,他的警覺性不高,對其攝像機動手腳,或者盜竊其攝像機,陸任一未必能發現。同時作為筆錄的主角,攝像機肯定要對準華太太。

    不錯,很好的計畫,可惜需要遠端控制,因為不知道華太太什麼時候會做筆錄。

    那華子寒是什麼牌,是輔助牌,是稻草人控制華太太時間,諸如和陸任一會面時間的牌。比如十一點,那就不可能做筆錄。稻草人中午帶華太太逛街,收到贖金後,華太太返回華家,如果陸任一一直在華家等待,那必然會儘快的做好筆錄。還比如利用華子寒製造李沙強突進入華家條件。

    同時華子寒也是煙霧彈,不僅是華子寒,李沙,鄭研,所謂的庫勒這些人在完成主要工作時候,還有煙霧彈的作用。讓警方完全抓不到重點,根本不知道怎麼出招。伴隨庫勒的活躍,根據之前稻草人殺死阿伯伯的過程,警方和蘇誠開始偏向庫勒可能是壞人,要利用華太太的信任殺死華太太,從而又進入了另外一個誤區。卻沒想到,這一切全部是為了陸任一準備的。

    蘇誠之所以能先堪破,這取決他鑽牛角尖的堅持。他堅持稻草人是老狐狸,堅持稻草人做所有的事都有目的,堅持鄭研不是奸細。即使這樣,蘇誠也想不到陸任一身上。或者說這次華太太運氣好,蘇誠想通了這些事,也想到了陸任一是必然因為前面那些因素而出現的人。但是這時候他仍舊不會懷疑陸任一,只不過看見畫面抖動,心有所感,拿起了攝像機。

    現在想起來,畫面抖動必然是接收或者傳播了信號出去,對方通過遙控手段,或者是面部自動捕捉手段發射了毒針。

    如果讓蘇誠早堪破,理智的權衡後,蘇誠並不肯定自己會阻攔稻草人。主要原因是,吊死鬼已經針對七組出招了,前面是玩文的,將來或許就會玩武的,所以弄死個華太太也許不是壞事。

    當然,這些需要考慮權衡,畢竟華太太死了對自己老闆只有壞處。利益亂七八糟,蘇誠很高興自己不用去頭疼權衡。

    ……

    蘇誠脫下外套,拍上面的灰塵,對看自己的大家邪魅一笑,穿起外套離開了客廳,這讓華良他們不知道說什麼好。華良哪知道,蘇誠當時想的是,血濃於水,幫你女兒不算什麼,畢竟是冤案,自己有職責,同時遲早會水落石出,只不過少出一些苦頭而已。但是救你老婆這就厲害了,算還你了,一命還半命。另外欠生母半條命,麻煩你自己去還。話說你已經還的很好。

    蘇誠出門,特警進入華家。蘇誠招呼一下:“誰有空,送我回家。”左右這邊沒事,稻草人不會這麼快再出招,自己這兩天通宵累半死,回家睡覺去。

    特警隊長看了一名組員一眼,組員上前:“蘇顧問,我幫你叫輛巡邏車。”他們只有一輛車。

    “行。”兩人步行到華家門口,稍等片刻巡邏車到達,巡邏車送蘇誠回到了五連社區。

    回到左羅家中,蘇誠衣服都懶的脫,關了手機就躺在床上安穩的睡去。如果今晚還有事的話就有事吧,否則華太太還沒死,自己先陣亡了。

    第一個回合,1:0,雖然有一定運氣成份,但這是能讓蘇誠接受的結果。

    ……

    蘇誠一覺睡到了晚上八點多,吃點東西繼續睡,第二天上午十點才被膀胱叫醒,尿尿後很舒坦的賴床。稻草人和庫勒不一樣,稻草人的一個計畫如果失敗,再衍生一個計畫需要時間。即使到現在,蘇誠仍舊感覺到僥倖,打開手機,通知有八個未接電話,蘇誠看了看號碼,聯繫丁東。丁東只是想告訴蘇誠,毒針化驗結果出來了,氰化物,中招基本沒救。

    還有華太太等人的電話……

    蘇誠聯繫上陸任一:“喂,找我有事?”大家都很斯文,早上八點開始才有電話進來。

    陸任一回答:“九妹這邊幫我拿點主意行嗎?”他沒討論昨天的事。

    “怎麼了?”

    “整理下稻草人的行為,我們認為九妹此人是可信的,在目前有各種風波情況下,派遣九妹小組比較讓我們放心。”

    “其實這事你決定就好,我一直讓別人背鍋,你陸任一可以啊,現在想讓我背鍋。自己看吧。”

    蘇誠掛電話,聯繫許璇:“親耐的,咋樣?”

    許璇回答:“不開機,想死啊。”

    蘇誠道:“這是詛咒嗎?”

    “我呸……”許璇道:“我們昨晚抓捕了兩名華人,懷疑他們和襲擊鄭研案件有關。假設這兩個人就是襲擊鄭研的人,那到底是何剛和庫勒案的,還是華太太和稻草人案的?”

    “不確定,我更偏向他們是吊死鬼的人。”

    “哦?”許璇反問一句,而後道:“這倒是,鄭研可能出賣華太太,吊死鬼當然要問個清楚。不過稻草人也需要鄭研,於是他們就撞車火拼了。”

    “老婆,我認為你足夠聰明,為什麼沒想到這一點呢?”

    “我確認一下不行嗎?”許璇道:“好了,你繼續睡吧。”

    許璇掛斷電話,回到了會議室,七組宋凱,白雪和許璇小組都在會議室中,許璇坐下:“已經五天了,何剛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沒有發現週邊的人員。似乎庫勒只是襲擊了左羅和當西,就沒動靜了。大家有什麼看法?”

    白雪輕舉手:“你應該問顧問。”七組這種問題一般交給蘇誠和左羅去討論。

    宋凱手機和住院的左羅聯繫,道:“我老大說,他認為庫勒是傳統殺手,一擊致命類型。關注點應該放在何剛的異常出行上。”

    許璇問:“異常出行是什麼意思?”

    宋凱打字,一會道:“我老大說……你個白癡,談戀愛了就不會動腦子了嗎?……他說的。”宋凱苦笑,得罪許璇不怕,得罪蘇誠是大麻煩,寧可和警局為敵也不得罪蘇誠。

    許璇並沒有生氣,點頭表示明白了。不可否認和蘇誠戀愛後,許璇的依賴性增長,但是許璇畢竟是久經考驗的刑警。大家認為的只是大家想認為的,許璇內心早有比較成熟的想法。

    許璇道:“我們先做幾個猜測,第一個猜測,庫勒根本就不瞭解何剛的安保情況,也沒有打算最近下手。這個可能是否定的,因為左羅和當西遇襲。第二個猜測,庫勒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何剛露出破綻,或者想誘導何剛露出破綻。”

    思南道:“同意第二個猜測。”

    許璇道:“接下去分析,庫勒必須在一定程度上掌握何剛的情況,就目前來看,需要一位元內應。這位內應和何剛的親密程度不高,否則可以直接下手,不需要等待這麼長時間,讓稻草人先出手了。但是這位內應又能知道情報。現在我要請大家想想,什麼樣的人符合這樣的條件?”

    思南道:“何剛在最近期間,將公司管理委託給了副總裁,有事電話聯繫,他基本都在自己的莊園內。他的莊園在郊區,距離海邊三公里,一千五百米外才有狙擊點,莊園週邊配備了足夠的保鏢,還有我們一組特警長期駐守。莊園內原先員工除數名保安、廚師和保姆外,其他工作人員及其家屬全部離開,甚至我們員警進去都會受到直接監視的待遇。假設何剛窩在家裡,可以說不可能有刺殺機會。”

    白雪道:“那個……那個……”

    “哪個?”許璇問。

    白雪道:“那個……我覺得那個……華太太和何剛差不多,按照道理來說,吊死鬼這樣的本地老大一定會不計成本去保護他們。我們警方通過週邊偵查,吊死鬼有自己的偵查能力,假設吊死鬼有重大發現,我認為會借我們的手來行動。如果是這樣,表示雙方目前都沒有任何進展,這代表殺手要麼是不打算近期動手,要麼代表我們估計錯了殺手的團隊,他的團隊也許有各種後勤支援,但是直接參與刺殺的人不會多。”

    許璇道:“繼續。”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0:43
五百章 事關己

    白雪道:“另外我研究了一下,我認為庫勒的資訊非常強大。當西當隊電話接任不久就被襲擊,一個可能是駭客入侵,這個可能宋凱和技術科已經排除。還有一個可能是他們推測出當西會接任。他們對我們的人事非常瞭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代表他們不是從刺殺開始就收集我們警方的資訊……反過來說,庫勒這夥人恐怕不是普通人。”

    “直接說。”

    白雪道:“我想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塘鵝亞洲戰略中將A市當成橋頭堡,必然對我們警方資訊要進行收集,這也是我想最可能一個情況,也是解釋了當隊遇襲的原因,也是我們希望面對的情況。還有一個可能,是不是有什麼國家力量在其中。”

    宋凱反駁了:“第二個可能是不可能的,歐盟對塘鵝進行調查已經有五年時間,從未發現有任何的政治因素。另外,庫勒此人曾經是美國的黑色人員,如果真和政治有關,那不應該是他。我認為第一個猜測是比較靠譜,庫勒本人對我們警方是相當瞭解的。”

    許璇道:“其實白雪你想說的是第三個可能。”

    白雪忙道:“我沒有。”

    許璇道:“那就是有第三個可能,沒關係,直接說。”

    白雪想了想,道:“第三個可能,顧問雖然不直接參與案件,但是如果顧問直接幫助庫勒的話,是很可怕的一個局面。”

    白雪想的第三個可能,在今早局長辦公室會議上,局長已經提出了類似的觀點。目前蘇誠具備調動一定警力的能力,很多員警對蘇誠是比較信任和有一定尊敬的。而且以蘇誠對警方內部的瞭解,加上其的頭腦。他如果直接幫助庫勒,恐怕何剛就危險了。局長提出暫時給蘇誠放假,不過丁東反對,蘇誠在保護華太太工作上有明顯的成績,沒有蘇誠,華太太已經死了。目前稻草人只是計畫失敗,並沒有放棄。

    局長問,能監視蘇誠嗎?丁東回答,不能,無法監視。蘇誠在華家基本都是一個人行動,而且在昨天刺殺之前,華太太就交代保鏢,蘇誠可以在華家暢通無阻,要客氣和禮貌的對待蘇誠。最後丁東道,說實話,我們都沒有掌控蘇誠的能力。目前有這能力就一個半,一個左羅,半個許璇,他們可以直接監視蘇誠。

    是員警們杞人憂天嗎?

    ……

    蘇誠上了計程車,計程車開向開明山別墅,蘇誠決定還是去華家蹭午飯比較好。不過一上車,蘇誠就知道不對了。

    司機戴了墨鏡,內後視鏡看見蘇誠無奈的笑,也附和笑了下,開車離開,不問去哪,朝開明山方向而去。走了大約三十秒後,司機道:“家裡目前有些無奈,否則不會讓我來接你。”

    “怎麼了?”這司機不是普通人,是顧問身邊的華裔保鏢,和蘇誠見過兩次面。

    司機道:“何剛現在如同縮在烏龜殼內的烏龜,大門不邁,二門不出。你女朋友很陰毒,在何剛的二兒子身邊埋伏了一隊人,如果不是那個叫姜玉的員警比較心急,恐怕我們就廢了一組人。”

    蘇誠閉目休息:“我幫你們好像不厚道。”

    “這次不是因為你的工作我們要求你幫助,而是額外的一份工作,如果你能提供意見,家裡也會給你提供相應的報酬。”

    “呵呵,恐怕我要拒絕。”蘇誠道:“這樣吧,我還是把自己工作做好,我盡可能讓稻草人失手……恩,隨便問一句,你知道什麼叫疑兵計嗎?”

    “嗯?”

    “烏龜縮在烏龜殼內,說明他本人已經是驚弓之鳥。也許你們可以想點辦法,讓他認為在殼裡其實並不安全。”蘇誠道:“有句話說的好,大隱隱於市,很多人相信這句話。”

    司機明白了,蘇誠的意思,要讓何剛相信,依靠武力和保鏢是保護不了他的,要保證自己安全做到保密就可以了。

    蘇誠補充一句:“動點腦子,不要蠻幹,蠻幹了,我估計得抽出來對付你們。”

    司機笑問:“蘇誠,你要怎麼對付我們?”

    “首先我會先查下網路公司,就是面對何剛莊園那片區域服務的移動網路工作人員,我猜應該是接線員,或者是客戶經理之類的。他們有許可權查詢本片區人員的通訊記錄和上網情況,只要他們有身份證號碼。偽裝很簡單,有人撥打他們電話,冒充何剛說要查詢,報上身份證是對的,他們就開始查了。這只是一招暗棋,暗棋還有其他作用,當有需要時候可以讓這片網路暫停服務。”

    蘇誠道:“第二點我會查物業,我不查保安,我查綠化園丁,道路清潔人員,維修工程部人員這些換工作比較頻繁的工種。第三點,我會很注意任何以市政人員名義進入莊園社區的人。第四點最重點,我會留意水和電。作為一個烏龜,如果被人停水斷電,肯定很難受。我猜想,你們已經冒充市政人員,在別墅社區內的管道安裝小炸彈,並且很可能是在競賽開始之前,警方還沒有注意到情況下。”

    司機苦笑問:“還有嗎?”

    “懶得猜了,也許醫院還有你們棋子,最少你們一定準備好了警服,警車,我猜應該巡警吧,突發事件,巡警會第一時間支援。”很多人認為巡警由巡警總隊管理,事實上巡警是由派出所人員組成。A市略為特殊一點,分兩類,一類是警局巡警,他們只管比較惡劣的刑事緊急案件,非危險案件不出警。一類是國內模式:派出所巡警,他們要管就多了,俗稱的三警合一。裝備也有區別,警局巡警配備手槍。派出所巡警大部分不配備手槍。指揮中心接警後,會根據自己判斷的接警危急程度向派出所或者警局巡警發出出警任務。這也有個弊病,會導致無法分清對方的身份。不過就日常社會治安來說,還沒有出現罪犯冒充巡警,混到巡警中進行犯罪的先例。但是庫勒這檔次太高,他們完全可能這麼幹,這點也是警方的盲點,因為之前沒有出現過,警方會下意識忽視這一點。

    就單一殺手來說,庫勒肯定不如稻草人,但是庫勒的資源非常強大。從菲洛娜到馬丁,也證明了蘇誠老闆在本地是有人,而且是不懼怕犯罪,受過訓練的那些人。人數可能不會很多,不過這絕對不是稻草人可以比擬的資源。

    司機道:“放心,我們不會使用什麼暴力,老闆也明確交代過越低調越好。否則也不會來找你商量了,我們的宗旨是盡可能的減少影響……對了,顧問讓我轉告你,他對你有信心,一定不要讓華太太死。”

    “這話似乎……”

    “顧問擔心你的興趣是抓稻草人,而不是保護華太太。”司機道:“看起來差不多,但是如果犧牲華太太能讓你抓到稻草人,你應該不會猶豫吧?”

    “嗯……”

    “顧問希望到那時候,你能猶豫一下,並且做出正確選擇。對了,顧問對昨天的事非常高興,他也沒有想到稻草人會利用陸任一殺人,知道前因後果後他說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蘇誠問:“你們為什麼不想著幫我抓稻草人呢?”

    司機道:“考慮過,但是我們擔心反而被員警抓了,再說有你在。”

    蘇誠道:“鄭研在前天夜裡被襲擊,到現在警方還沒有找到人,肯定是稻草人幹的,配合了陸任一的刺殺計畫。我認為鄭研可能已經遇害或者是被控制,同時攻擊鄭研的兩個人會在近期撤離A市,但是他們並不清楚員警掌握了這兩人多少資訊。”

    司機道:“繼續說。”

    蘇誠道:“我不清楚你們是否知道他們有撤退的路線,如果有,你們可以攔截他們。我相信他們知道的一定不少。”稻草人下屬不會對員警說,但是不可能不對自己老闆說。

    “我不清楚,不過我想應該向顧問回饋這個消息。”司機道:“蘇誠,你合同還有兩個月加十天到期,有什麼打算嗎?”

    “顧問問的?”

    司機回答:“是,他說可以詢問一下,看看你本人有什麼想法。顧問說,他身邊很缺少你這樣的人才。”

    蘇誠道:“我暫時還沒考慮,不過我想會先結婚,也許我會回到歐洲,當一個純粹的偵探。”

    司機笑:“蘇誠,你為什麼從來沒有顧問會過河拆橋的想法?”

    蘇誠反問:“難道顧問有過河拆橋的想法?”

    “當然沒有。”司機道:“難道你不應該懷疑嗎?”

    蘇誠回答:“人待我以誠,我待他人以誠,魯迅說的。”

    “我記得是高爾基說的。”

    “愛因斯坦吧,他影響比較大。”

    兩人從工作轉到聊天,氣氛不錯,蘇誠也看出司機顧不是顧問保鏢,而是顧問身邊一名幕僚,文書、助理,或者是處理某些事情的人。蘇誠知道他們肯定很奇怪,自己為什麼信任老闆不會過河拆橋,我這人真誠啊,純潔啊……我才不會懷疑老闆呢。

    ……

    計程車到了莊園門口停下,蘇誠下車,門口保鏢看見蘇誠,耳麥說明,走向蘇誠:“蘇顧問,如果有空的話可以去了主樓,華先生想見你。”

    “哦,這一天有事發生嗎?”

    “不清楚。”保鏢微笑回答。

    蘇誠就去了,沒人攔蘇誠,蘇誠直接進入華家,管家已經站立一邊,請蘇誠落座,保姆上茶,自己前往二樓。不一會,華良單獨出現,坐到了蘇誠面前,管家給華良送上一杯熱水。

    蘇誠看自己面前紅茶,道:“很少人喝茶會請人喝紅茶。”

    華良點頭:“沒錯,是不是不喜歡?可以換綠茶。”

    無恥,自己的意思是你丫怎麼知道我不喝綠茶的,華良當聽不懂。蘇誠客氣道:“紅茶很好,我胃受不了綠茶。”

    “和我一樣,現在我就喝開水了。”華良道:“我想了很久,昨天的事最少要當面向你道謝才對,謝謝。”

    蘇誠笑道:“華先生何必見外呢,給你幾百萬不就好了。”

    華良道:“我聽說你和許璇許警官感情不錯,考慮你在A市沒有房子,住許警官家似乎不太合適,畢竟是許警官母親的房子。但是因為你現在是警方雇傭人員,有‘行會’的約束,所以我和我太太商量,就是等你離開警局後,送你一套房子以表示感謝。”

    蘇誠道:“前提是華太太安好。”

    “哦?”

    “實話和你說,昨天能避免一次悲劇,運氣最少占了50%。”蘇誠道:“按照我的瞭解,稻草人用了十多天時間進行計畫,也就是他們開始之前一周左右,那時候應該還不清楚目標是華太太,但是他已經開始準備。按照這個時間週期,我認為接下去應該還有一到兩次刺殺。”

    華良問:“有治本的辦法嗎?我不想擔驚受怕。”

    蘇誠道:“要治本那就是何剛死,他死了,競賽結束,華太太自然也不會有危險。同樣的,員警和你們都很清楚他們是競賽,何剛如果想治本,那就只能華太太死。”

    “兩者必須死一人嗎?”

    蘇誠思考良久,道:“足球比賽在九十分鐘內戰平,雙方會進行加時賽。加時賽還沒有分出勝負,那只能是點球大賽。這兩個團隊是互相爭鬥,拿出了一個雙方都認可的和平解決的辦法。加時賽是什麼呢?一個可能:認為華太太和何剛目標太難了,各換一個簡單的目標。一個可能是繼續刺殺華太太和何剛,直到某人勝出。塘鵝這個團夥,他們目前的業務很多,但是他們發家的業務是殺人,就目前也是他們很重要的一項業務。如果兩者是在爭奪塘鵝控制權,我個人認為,他們不應該會降低難度。”

    華良眯眼思考一會:“蘇誠你的潛臺詞好像是……”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說治本的方法,我說出了治本的方法。不排除競賽雙方的協定是其他內容。只不過目前的情況就是這麼尷尬。”

    華良問:“如果抓捕了稻草人或者庫勒,算不算遊戲結束?”

    “算。”蘇誠道:“但是沒有人知道誰是稻草人,誰是庫勒。這兩名殺手有個相同的地方,他們身份一直不為外人所知。不過不排除他們在競賽前擬定好規則。”

    你華良又不是笨蛋,早就考慮過這一點。也許華良和何剛是一夥的,不過事關自己這麼能幹的老婆的生死存亡,會自私嗎?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0:57
五百零一章 驚弓之鳥

    吊死鬼內部現在很棘手,先是國道襲警案帶來的內訌,現在又有了何剛華太太二選一的選擇。真希望這時候能和吊死鬼聊聊,蘇誠很想知道吊死鬼此時的心情是不是如同吃了一隻綠頭蒼蠅那般噁心。

    正式話題到此結束,蘇誠也沒有興趣和華良私聊,華良似乎也沒有興致再聊別的,大家客套兩句後,蘇誠就藉口告辭,華良很客氣請蘇誠晚上一起吃飯。蘇誠聽出是客套而不是邀請,也就以工作忙謝絕了。這是社交上的一種判斷能力。社交是壓制內心個性的一種行為,酒桌上討論某群體是壞人,你非要跳出來替他們辯論,那就是會造成尷尬。假設你就是某群體,對方要提出某群體是壞人的論調,那他的社交情商就太低了。

    蘇誠回到了安排給自己的房間,用了午餐後,休息了一會,接到丁東的電話,華子寒已經獲釋。在昨天刺殺失敗,華太太扔出一百萬之後,對方一直沒有就華子寒問題再和華太太溝通。同時那一百萬沒人要,被警方回收。

    下午一點左右,林鎮一位居民在郊外路邊發現了華子寒,警方到達後發現華子寒處於昏迷狀態,送醫院檢查,醫生認為是被注射了鎮靜劑。身體沒有其他問題。華太太一聽這消息就想去林鎮,不過最終華良勸說留在了莊園。在昨天刺殺之後,華太太和何剛一樣,當起了烏龜,現在華子寒被釋放,她更不用再出門。

    下午四點三十分,九妹小組回到了工作崗位上,同時開水公司的王教官,王朝也回到了華家,和保鏢主管交接後,成為首席安保主管。蘇誠有些意外,聯繫了陸任一,這才知道原來是稻草人主動聯繫內務局,說明了李沙之死的原因。李沙在出現莊園前被毆打,然後在服用了某藥物,會誘發急性內出血,李沙服用藥物是膠囊,算好了時間讓膠囊融化。警方法醫懷疑李沙服用這種藥,但是這種藥物很難證明其是否有服用。主動向警方說明的原因稻草人也說了,希望警方不要為難李沙的孤兒寡母。

    為難是什麼意思呢?李沙的妻子會收到一筆錢,希望警方不要凍結或者查抄。警局那邊表示,即使是稻草人說明,但是仍舊無法證實李沙幫助稻草人謀殺,只是片面之詞,除非稻草人願意提供證據,如果沒有證據,他們是不可能查抄李沙妻子的帳目。

    晚飯期間蘇誠接收了這些資訊,內心頗為奇怪,稻草人在刺殺失敗後,將自己所有的一切推翻,一切從零開始。他完全可以不釋放華子寒,他完全可以不向內務局說明,這樣他最少還控制了一些資源。

    反過來說,稻草人又有了新的刺殺計畫。這傢伙腦袋裡面是什麼,怎麼轉這麼快呢?不行,不和你再玩你先我後的遊戲,我要抓人了,否則再有第二次,蘇誠不認為自己還能防得住。

    抓稻草人?怎麼抓?從李沙抓起。

    李沙回國後多年本份生活,既然是本份工作那麼問題來了,稻草人是如何聯繫李沙?一,通過手機。二,上門尋找。三,無關人員送手機。蘇誠認為李沙和稻草人或者稻草人中重要一員有當面溝通。李沙是第一張攻擊牌,不是依靠電話或者郵件就可以弄清楚,而且李沙去死是為了給自己妻兒更豐富的物資生活,有很多細節要談。

    蘇誠認為,第三個可能,無關人員送手機,李沙去見某人的可能最大。按照推測,稻草人是競賽一周前開始準備自己計畫,當時並不知道目標是華太太。那個時間他已經將李沙列入計畫中。

    丁東回答:“我組員小寶追蹤了李沙的電話資訊,李沙電話在證物室,我們追蹤這一個月他的行蹤,大部分時間他都在下湖區活動,以家為中心,直線不會超過五公里。唯獨是初四那天晚上八點到十點,按照座標來看,是移動到了西郊區,環繞外側半圈環島路,從南郊區回城。”

    蘇誠問:“我記得那條路不是步行路。”

    “從速度分析,應該是乘車。”丁東道:“我們正在調取監控。”

    這就是智慧手機的厲害,先說蘋果會預設記錄使用者的行蹤,即使關閉,後臺仍舊有資料。安卓相對來說更不安全,有無線網路,營運商網路,有許可權打開你地理位置的APP,都會記錄你的相關位置。比如某手機,即使你沒有APP,什麼都沒有,其每三十秒會通過網頁向你發來信號,檢查你的電池用量和剩餘電量,你的位置就已經被網頁記錄了。

    蘇誠道:“我還是過來一趟?合適嗎?”

    丁東道:“沒有再合適的了。”

    ……

    蘇誠回到了Z部門,遇見了許璇,笑嘻嘻打個招呼,許璇假笑一下,錯身而過狠狠的給了蘇誠屁股一下,蘇誠進入丁東辦公室,一組幾名技術人員都在。

    辦公室大螢幕上有一張汽車照片,丁東等蘇誠關門,後道:“就是這輛車,這輛車主人耐人尋味。”

    蘇誠看汽車,銀色的SUV,車牌號也很普通。

    “何剛有一位表弟在其集團子公司擔任高管,負責行政的副總經理。這輛車是何剛表弟兒子的汽車。”

    “何剛?”蘇誠沉吟:“不至於吧,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刺殺物件是何剛和華太太,怎麼和何剛扯上關係?”

    “我們要先說下何剛表弟這人,何剛表弟是一個高人,他是何剛在南非子公司副總經理。何剛表弟在南非不乾淨,我不清楚他是不是掛虛職,但是他有兩次因為暴力犯罪被捕。你來之前我通過國刑瞭解到,何剛表弟有可能涉及行賄、鑽石和武器走私,俗話說這是一個很有能量的人。這家子公司做的就是從南非周邊一些‘爭執’混亂,內戰不斷的國家收購貴金屬。這一行是暴利,同時也需要熟悉這些業務的人。何剛表弟從小在南非長大,當過軍官,並且在退伍後還加入過軍事安保公司,經常出入非洲動亂國家。”

    蘇誠道:“這意思是說,和何剛沒有關係,但是和何剛表弟有關係。”

    “沒錯,何剛表弟要將血鑽賣出去,要將武器走私進去,離不開塘鵝的關係。他走的多是歐洲線,利用歐洲海運,一些沿海的非洲國家海軍加一起就幾十人,破船兩艘,他們可以明目張膽的卸武器。交易貨幣應該就是鑽石,鑽石因為是血鑽,需要洗白,這又需要專業人士的説明。”

    鑽石換武器,是非洲動亂國家軍閥一個常見的武裝自己手段,這生意很多人做,但是軍閥、黑人、外加受教育程度不高,失信的情況比比皆是,所以做這種生意必須要有本地的強硬勢力干涉。

    丁東道:“我懷疑稻草人聯繫上何剛表弟,而何剛表弟讓其國內的孩子成為稻草人的嚮導和提供一定的後勤支援。這不是錢的問題,何剛表弟應該不會缺錢,這是生意夥伴的請求。稻草人完全沒有派遣人員進行偵查,有人會幫他偵查好,而且還不會被懷疑。”

    “我同意你這個推測。”蘇誠道:“稻草人當時還想不到栽贓給何剛,隨便偷或者換個車牌就剛好換到何剛表弟兒子,這機率也太低了。丁隊,我看你有比較成熟的想法,繼續說。”

    丁東點頭,也不客套,繼續道:“何剛成為庫勒的目標,而華太太成為稻草人的目標。這種關係很難揣摩,小心假設的話,何剛表弟兒子仍舊在幫助稻草人,而不告知何剛。大膽假設的話,他們發現幫助稻草人對何剛是有利的,於是會提供更多的幫助。”

    蘇誠為:“何剛表弟兒子是什麼情況?”

    “何剛表弟兩個兒子,一個叫文虎,一個叫文豹,文虎和其父親在南非。文豹是何剛表弟非婚生子,留在A市,何剛對其頗有照顧。不過畢竟只是照顧而已,文豹初中畢業後,就去了泰國,這一去就是十四年之久,我大膽懷疑,文豹去泰國和其爸爸有一定關係,同時文豹有可能就是在泰國認識的李沙。”泰國是全球知名的鑽石及飾品加工地。古代泰國叫暹羅,古中皇族很多飾品就是從泰國進貢或者貿易所得。泰國也是當今五大鑽石切模中心,每年要舉辦兩次世界珠寶展,每次都有千家左右珠寶商參展,規模非常大。

    丁東道:“何剛雖然是巨富,也照顧過文豹,但畢竟只是表親關係,不可能會給予多大照顧。何剛表弟一家要錢還需要自己去賺。兩年前泰國和多國合作嚴厲打擊走私鑽石,這時候文豹回到A市,在何剛一家子公司何氏金器擔任中層管理,一直到現在。”

    “這條線很厲害。”蘇誠道:“文豹算是半個上流人物,從小受何剛照顧,誰也不會去懷疑他。而且這種人很會混,膽子大,路子廣,又懂得法律。這是稻草人強助力。就如此分析來看,稻草人後勤應該是依靠他來運作。”

    丁東反問:“只是後勤?”

    蘇誠道:“只是後勤。假設不只後勤,那稻草人和一個團隊合作在一起很久,為什麼到今天還沒有稻草人的比較細節的記錄?我分析稻草人的模式,我認為稻草人是一到兩個人,有一個團隊受其指揮。”

    丁東道:“假設我們把這個團隊抄了,稻草人就基本廢了。”

    “可以這麼說。”蘇誠更想抓稻草人,蘇誠道:“時間還有二十多天,我之前懷疑稻草人要麼是塘鵝第二長老的老大,要麼是其貼身王牌殺手。第二長老在塘鵝組建之前,是歐洲著名的職殺團夥老大,塘鵝發展這麼多年,很多長老多有名無實,唯獨他仍舊是塘鵝主要核心,所以他的能量不僅於此。於公來說,後勤團被我們控制,要動他們隨時都可以,如果能放長線釣大魚,那是最好。於私來說,我本人很希望能抓到稻草人。”

    “你的意思是我們不動這批人?”丁東搖頭:“恐怕不行,我是員警,現在有市民被壞人威脅,我知道查抄壞人的下屬能有效保護市民,我不能不幹。在我們看來,抓到稻草人是其次任務,保護華太太是主要任務。不僅是華太太,在所有案件我們都是以人質,或者平民安全為出發點進行考慮。”

    蘇誠慢慢點頭:“那就動吧。”這種觀點無法反駁。

    丁東:“要動也需要幾天時間,我們要對他們進行全方位的偵查和瞭解。”

    雖然抓獲稻草人的機率大大降低,但是何剛和華太太狗咬狗的趨勢走高。華太太會相信何剛表弟兒子幫助稻草人,和何剛沒有任何關係?不可能信,但是也不可能不信,半信半疑。

    國道襲警案讓吊死鬼中層內訌,這次競賽會不會讓吊死鬼高層內訌呢?

    四兩撥千斤,輕輕推波助瀾,穩坐釣魚臺拭目以待。

    ……

    接下來幾天,華太太和稻草人之間的搏殺風平浪靜。反而是庫勒和何剛的搏殺慢慢出現苗頭。

    何剛在臥室大發脾氣,保鏢主管立刻到臥室,何剛讓他自己看桌子上一疊紙,何剛在莊園內仍舊通過電話或者視頻辦公,私人助理也盡可能的送達一些文件。這二十幾張文件是昨天晚上私人助理送來,何剛有晚上不看公文的習慣。

    到了今天早上,何剛喝著熱牛奶,坐到位置上翻看檔時候,第一眼赫然看見一張紙放在文件上面,手寫的血色漢字:你以為躲在家裡我們就殺不了你嗎?

    保鏢主管忙道:“何總,這肯定不是殺手親自送來。”

    “廢話,否則你現在就是和屍體在講話。”

    保鏢主管道:“這張紙是和檔放在同一個資料夾,應該是私人助理的東西被掉包了。”

    “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何剛道:“可是我的私人助理是由你們兩名保鏢從公司送到我家裡。但是這怎麼就被加了一張紙進去呢?假如對方塗抹了氰化物呢?”

    保鏢主管解釋:“液態氰化物會被皮膚吸收,但是很容易揮發。固態氰化物……”

    “好了,我不想聽這些。”何剛道:“我覺得人手還不夠,和你們老闆說下,再調三十個人過來。”

    保鏢主管道:“何總,人數不是越多越好,目前我們配置非常合適,再加三十個人,恐怕就過於擁擠了。”

    “人多不是壞事,就這麼定了。”何剛頗有決策者的味道,保鏢主管沒有再反駁,將紙放進密封塑膠袋中帶走。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1:03
五百零二章 又見獵狐

    保鏢主管出門聯繫上開水保安公司的老闆:“老總,事情是這樣……何總說再調三十個人。”

    “驚弓之鳥,他有些怕了。”對方道:“好,他要就給他。法庭同意我們公司在整頓期間繼續向何剛和華太太提供保鏢,不過我手上人也不多了。”

    “老總放心,不會再要人了。”保鏢主管正準備說再見,聽見莊園側面一聲轟隆聲音,急忙跑到書房,推開窗戶一看,只見一道黑煙,側面牆體邊緣種植的矮灌木發生爆炸,爆炸的當量目測不大。但是竟然在莊園內發生爆炸,這……

    何剛聽完報告,這次沒有發火讓保鏢主管離開,心情卻非常緊張,來了,不知道會怎麼來,但是他們真的來了。從窗簾縫隙看出去,能看見即使爆炸發生,仍舊井井有條的保鏢們,不過這一點都沒讓何剛安心。自己莊園內發生爆炸,這可是非常壞的消息,這種壓迫感擠壓著何剛努力堅強起來的心臟,恐懼之心開始占上風。

    何剛撥打了一電話,用英文道:“爆炸了。”

    對方:“何先生安心,我已經知道了。如果對方有能力刺殺你,就不會在週邊爆炸。放心吧,我認為你目前是安全的。”

    何剛問:“那週邊有沒有發現怎麼被滲透的?”

    對方停頓片刻,回答:“何先生,你現在應該很清楚,對方在步步緊逼。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你和華太太之間必須死一個才能結束這個遊戲。作為商界鉅子,舉棋不定可是大忌。我提醒一句,小心這次爆炸是華太太那邊人幹的。”

    “……好吧,我再想想。”何剛掛斷電話。

    有爆炸員警必須介入,物證組和法醫都到了,法醫不是第一次解剖疑似動物的屍塊。第一現場就初步確認,是禽類。法醫認為很可能是鴿子。信鴿有一種訓練稱呼為顏色訓練,一般是用諸如紅色的旗幟,由老鴿子帶新鴿飛向紅色旗幟,久而久之,鴿子就會形成條件反射,接受信號後朝紅色旗幟飛去。也可能是紅色屋頂,也可能是其他的東西。而何剛莊園側面牆體就是紅色。初步判斷是有人指揮鴿子飛到了紅色牆體,對方人不遠,可能駕車放鴿,或者在某建築物位置。

    因為要讓鴿子飛向陌生的有標誌的位置,需要口哨之類的信號驅動。鴿子知道要進行訓練,飛起後看見紅色標誌,於是就飛了過去。炸彈威力很小,大概就比普通的鞭炮威力大一些。另外從現場看十有八九是遙控爆炸,表示案犯人很可能還在莊園社區內。

    正常情況下員警就會根據這些線索,開始通過攝像頭或者走訪來尋找可疑人員。左羅因為蘇誠影響,已經能多問幾個為什麼。他昨天病情已經穩定,只掛一次水就足夠了,今天正打算出院,接到現場姜玉的電話,聯繫了許璇:“我們要弄清楚一個問題,為什麼對方要做這麼複雜無用功的事。”

    就算鴿子撞破被換過的防彈窗戶,穿過窗簾,落在何剛手上後爆炸,也未必能讓何剛死亡,甚至傷害程度都不高,也就只有眼睛算是要害。這麼看來,對方為什麼要搞這一手呢?莊園社區內監控是非常多的,警方已經接手了監控,對方幹壞事很可能留下破綻。那更要問為什麼對方要這麼幹了。對方的收益是什麼?

    如果你面對是一個地痞,可能看他兩眼就過來揍你,這種情況沒有收益。但是面對一個職業團隊。這麼做肯定有目的。

    左羅和許璇推測了不少目的出來,其中包括了試探警戒,探查警方力量,觀察保鏢素質,也包含了驚弓之鳥。這點他們欠缺的是蘇誠鑽牛角尖的精神,有很多可能,他們難以對一個可能下定論。

    左羅掛斷電話,利索的穿上西裝,正準備拔腿走人,旁邊一拐棍敲了過來,左羅忙後閃:“哈,外公,我去洗手間。”忘了外公在身邊。

    “哼,坐下。”左羅外公等左羅坐下,道:“自從你接任七組組長以來,你住院的次數是幾次?你下屬住院的次數是幾次?你們有很大可能死亡的住院次數是幾次?不到一年啊……”

    左羅道:“外公,這幾次都是意外,都是悍匪。”

    “我沒打算讓你辭職或者什麼,我要你在病床上想好給我一個答案,為什麼其他組危險住院次數那麼少,你小組那麼多?為什麼這一年你是因公住院最多的人?想不明白就不許出院。”

    “好了,我知道自己經驗不足,以後一定加倍小心謹慎。”

    左羅外公頗為無奈,好一會道:“你媽非常擔心你,給她打個電話吧。”

    “呵呵,好啊。”左羅拿起電話:“是我……我沒事……恩……哦……知道了。”

    左羅外公輕搖頭,如果左羅拒絕打電話,或者說一通氣話,這表明左羅內心還是在乎自己母親對自己的看法。但是左羅純粹是為了應付自己而打電話,這表明這對母子已經不可能走到一起。左羅對母親沒有愛也沒有恨,沒有任何看法了。這種理智過頭,姓情堅毅的人,做了決定,下了決心,很難改變他的想法。

    從某些角度來說,左羅和蘇誠有相當多的類似的性格。

    沒辦法了,左羅外公只能陪同左羅離開,上了車後,左羅外公問:“你女朋友呢?”

    左羅道:“她在中東那邊取景拍電影。”

    “她不知道你住院?”

    “不知道,我和她經紀人通過電話,不告訴她,她又沒有上網看新聞的習慣。我不想讓她太擔心。”

    外公慢慢點頭:“行,我這把老骨頭還硬著,養個外曾孫沒問題。”

    “外公,什麼意思?我不會有事的。”

    左羅外公道:“我不反對你的工作,但是你平時要小心點,重要是多聽蘇誠的意見。蘇誠比你好的太多了。”

    “是嗎?”

    “這次春節他和璇子來給我拜年,聊天中我感覺這年輕人很不錯。他也有追求,也有理想,也想當一個好偵探。但是人家就知道什麼叫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什麼叫中庸之道。中庸之道不是讓你做人,而是教你活命。國道那次我就不說,這次呢,你憑什麼就相信人家沒有惡意?人家挖個陷阱,你是傻傻朝裡面跳哦……”恨鐵不成鋼。

    “嗯……外公,我要專心開車,開車被打擾,很可能會導致分心,然後危害駕駛安全。”

    左羅外公在後面用拐杖捅左羅:“我讓你分心,我讓你打擾……”

    唉……怎麼說呢,這次中了所謂獵狐的陷阱實在是太失敗了。左羅按下藍牙耳機接電話:“喂。”

    “我是獵狐。”

    “……”左羅還是有涵養的,硬生生將罵人的話化成唾液吞進肚子中。

    “我知道有人用我名義陷了你,雖然結果不好,但是我很高興你相信我。”對方道:“開門見山,我知道一名庫勒團隊的成員。”

    “你消息很靈通。”

    “呵呵,黑市都開出賠率了,這種事也許他們就沒打算隱瞞。”對方道:“不管我是不是獵狐,你們只是要抓一個人而已。”

    “好吧,你說,是誰?”這確實沒損失。

    “小詹森,男,今年二十三歲。他是美國FBI監視名單的駭客,是一流駭客,他在十三歲時候幫助過當時還在哥倫比亞的我……這些你就不用管了。我用了最簡單方法,查詢酒店,看見了他的名字。他用真名入住酒店別墅。”

    “不對啊,我們這次對外籍人員進行了很細緻的檢查,如果他是一名監視名單上駭客,我們應該能注意到他。”

    “我不清楚原因,但我知道是他。也許他移民了離開了黑名單,也許他改為為政府效力。也許他的老闆幫他拿掉了黑名單。我如果是你,我就不會糾結這些細節。做員警,先做再查,行動起來年輕人。”

    這是哥倫比亞員警的作風,看你可疑,先抓你再查你是誰。這也和哥倫比亞的治安有莫大關係。否則等你查清楚了,估計要麼人跑了,要麼你掛了。因為你不知道警局內有多少是壞人的內線。

    “好,我雖然被騙了一次,但是我願意相信你。保持聯繫。”不信又能怎樣呢?這次好歹被騙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好的。”獵狐回答。

    “順便問一句,你是純粹的因為被冒名而來幫助我嗎?”

    “哈哈,機票不要錢嗎?當然不是,有人雇傭我來協助警方抓捕庫勒。”

    “明白了,再見。”

    “再見。”

    左羅撥打電話:“宋凱,有一名疑似駭客的人入住某酒店別墅,要怎麼不驚動他情況下拿找個理由拿出刑拘通知書?”雖然員警可以開刑拘書,但是總不能是:嘿,我看你長的很帥,你被拘捕了。

    “駭客肯定有電腦,電腦肯定高端,平時看個電影都不喜歡走平常路。直接以危害網路安全為名字抓吧,設備一查就可以了。”

    “如果他很正規呢?沒有任何違法?”

    “老大,相信我,頂尖駭客都不喜歡按照要求註冊會員,跳過廣告之類的手段去看電影,我們就是為反常規而生的,你要我註冊我偏不註冊。再說,一名頂尖駭客,裝備就是電腦,還是很好的電腦。駭客要使用手段時候,不是臨時寫代碼,他電腦內肯定有常用的王牌軟體。另外通常來說,駭客、作家和漫畫家都宅,喜歡叫外賣。”

    “明白。”左羅道:“方淩回來了嗎?”

    “後天出院……好像因為臉上傷疤很傷心。”

    “這事你轉告蘇誠,讓他抽時間去接方淩出院,他肯定不願意去,你就說如果是大鳳梨,他肯定有合適的紳士舉動。”

    “老大,我不敢說。”宋凱苦笑。

    “算了,我和他說吧……讓白雪準備好,抽調幾名刑警隊的便衣,最好是女的,漂亮一點,性感一點。”

    “明白。”為什麼要求漂亮和性感,主要考慮對方是一名技術宅。抓捕一名駭客肯定不是員警的最終目的,不能讓對方向外示警。

    ……

    抓捕非常順利,一位警花穿了酒店服務員的制服,將馬甲換成女僕裝,再露點溝,敲門萌萌的說客房服務。對方沒有任何防備就把門打開,在被警花摁住之後,他似乎努力的想去按五米外的電腦物理重啟鍵,可惜力量相差懸殊,他就這樣被捕了。

    技術科和宋凱帶設備連接小詹森的電腦,手機,發現這傢伙不僅是駭客,而且是頂尖駭客。宋凱用左羅能明白的話解釋,技術科駭客考試六十分,宋凱駭客考試八十分,小詹森考試九十五分。

    電腦中發現了證據,小詹森已經入侵到警方內網,但是沒有動作。其克隆了一份張副局長的許可權電子碼。一旦需要,只要使用這張許可權電子碼就可以搜尋警方除內務局之外的所有部門的檔案、資料。

    但是根據現行法律,小詹森這種行為是不用坐牢的。因為入侵電腦罪名中,有一個先提條件:破壞,篡改,傳播資訊,為自己謀取利益等行為才屬於犯罪。他只是去溜達一下,不屬於犯罪,最多就是治安拘留。

    壞消息是,小詹森目前是加拿大人,他上FBI監控名單後,父母就移民到加拿大。加拿大領事館的律師已經和他說的很明白,只要不承認自己有目的,警方就拿他沒辦法。

    好消息是,宋凱和技術科人員通過一個晚上的努力,通過物理方式從硬碟中恢復了一些被覆蓋的資料。前文提過,格式化後硬碟還殘留有資料,資料覆蓋後仍舊能被物理方式提取殘留資料,宋凱隨便和左羅解釋了磁片定位技術,左羅就說自己只要結果。至於什麼0磁軌,-1磁軌就不要理會那麼多。

    一個晚上努力成果,發現了資料碎片中有自來水、天然氣管道藍圖,對比發現就是何剛社區的自來水和天然氣管道藍圖,藍圖上還有兩個X,警方立刻按照地點翻起井蓋,檢查後發現,這兩個X上面捆綁了遙控炸彈。

    這下小詹森的行為立刻變為恐怖襲擊,左羅將逮捕令放在小詹森面前,告訴小詹森,如果堅持不配合警方,那麼請你簽字。恐怖分子是不享受法律優待,簡單說對他們進行刑訊逼供是合法的。小詹森電腦內有這些資料,通過資料警方找到了炸彈,其中一枚炸彈在天然氣管道上,這些足可以將其定性為恐怖襲擊。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1:09
五百零三章 示敵克敵

    根據小詹森提供的資訊,兩個小時後,特警、便衣、巡警、醫療和消防等部門聯動,開始大規模抓捕,經過三個小時的抓捕,一共逮捕了七名犯罪嫌疑人,全部是老外,其中一人房間中還搜出了兩個箱子,一個箱子內是一把拆卸的狙擊槍和一個五發子彈的彈匣。另外一個箱子內有手槍和氰化物。警方和美領事館聯繫,證明,攜帶武器的人就是美國人庫勒,其真名就叫庫勒。美國人說明庫勒曾經對美國有很大貢獻,希望警方能從寬處理。

    罪名的分水嶺,非法持槍,沒有造成嚴重後果,按照你非法持有的槍械數量和子彈來量刑,處罰並不重。謀殺未遂,那後果就比較嚴重。壞消息是警方沒有找到任何庫勒意圖謀殺何剛的證據。

    庫勒本人交代,他是來A市旅遊,有個朋友讓他幫忙去某個地方取兩個箱子,先放在他處兩天。這朋友很快被美國員警逮捕,他說A市有人要槍械和氰化物,他想辦法從印度送貨上船,運輸到A市,但是因為這幾天風聲很緊,只能請庫勒想把兩個箱子存放起來。

    其他被捕的幾個人的供詞說明了他們之間被捕前存在串供行為,也就是說警方逮捕小詹森後,拖延的時間太久,給了對方串供的機會。那這幾個人為什麼不跑呢?因為他們幾個人都是非法入境,小詹森偽造了他們入境的資料,小約翰提供了他們照片,資料,跑的了A市,也跑不了地球。所以他們選擇串供,毀滅證據,等待警方來抓捕。

    庫勒被捕也許算是比較意外的,庫勒雖然在名單內,但是他們都聯繫不上庫勒,庫勒擁有自主行動權,有需要的時候才會聯繫他們。獵狐挖出的小詹森,基本瓦解了庫勒團夥的力量。

    收到消息後,何剛也終於敢站立在自家庭院中,閉目享受太陽的沐浴。當時他就吩咐自己的私人助理,通過警方公共關係科向Z部門捐四輛好車。

    左羅當夜和獵狐在北碼頭見面,說是見面,其實相隔了大幾十米,雙方只能看見對方身影的輪廓,使用電話進行通訊。左羅這次算是違法規定,明知道獵狐是通緝犯,並沒有佈置抓捕行動。獵狐對此表示感激,同時表示,如果警方有抓他的意思,他是不會出現的,最後請左羅有機會到歐洲一定要聯繫他,他言語中非常欣賞左羅。

    ……

    在警方逮捕小詹森時候,蘇誠正乘坐大巴前往B市的醫院,接方淩出院。

    蘇誠到病房,方淩正在收拾東西,見到蘇誠是非常驚訝,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蘇誠來接自己。關鍵是蘇誠這傢伙不怎麼會開車,而且懶得開車,他來接自己,貌似要坐大巴回去。這點看方淩確實是一位合格的刑警,她的推斷對了,最後還是聯繫自己老媽來接自己。

    不過蘇誠能來,也不是因為自己太閑,而是經過了準備來的。浪費自己一兩天時間,去做自己不太想做的事情,那必須將事情做的漂亮。

    蘇誠先安靜看方淩的驚訝,然後招手,和方淩一起走到洗手間內,兩人並排看鏡子。鏡子中方淩的左眼下方有一道直線向下,很明顯的疤痕,一直到上唇平行位置。

    蘇誠:“你覺得不好看?”

    方淩單手虛掩:“難道不是?”這位置頭髮都蟄不過來。

    “是啊,不太好看。”蘇誠道:“包公頭上有個月芽傷疤也不好看,但是要沒這傷疤,那他也不會那麼出名。”按照科學點方法分析,包拯頭上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傷疤,一個是肉瘤。據無聊人士分析,青天大人最高時期,年薪折合現在大約四百萬左右,年收入折合現在大約一千三百多萬……

    蘇誠道:“去傷疤現代科技還是可以做到的,但……你應該都非常瞭解了。所以我建議你現在先換個髮型,走。”

    “去哪?”

    “換個髮型。”

    “不去。”

    “走拉。”

    蘇誠讓陪護的當地民警開車去一家最貴的洗剪吹,然後將一張照片和兩千塊錢給據說手藝最好的員工。方淩本是短長髮,員工動手,十五分鐘搞定,方淩再一看,自己左邊的頭髮下放,和傷疤齊平,傷疤如同裝飾品一般,讓自己多了幾分滄桑的成熟,同時右邊頭髮經過加工,讓自己沒有傷疤的大部分臉部顯得更突出。雖然這一切無法掩飾傷疤帶來的破壞,但是卻將傷疤對心理傷害降低到最低。

    蘇誠拿了員工手機發消息,員工看消息,給方淩拍照,慢慢的一點點的加工細節。方淩問了幾次,蘇誠回答:急什麼,等看看最後結果滿意不滿意,滿意不滿意關係到我說不說實話。

    洗剪吹的最後,方淩只是達到了普通滿意的效果,不著急,蘇誠又讓民警開車去最好的化妝店,一個小時後,方淩看著鏡子的自己,不得不承認,這道傷疤現在似乎讓自己看起來更加有魅力。

    蘇誠站在方淩身邊看鏡子問:“比整容效果好吧?”

    “可是髮型還好說,但是化妝似乎很複雜。”方淩的化妝技術只限淡妝口紅,天生麗質,不需要太多化妝品。

    蘇誠道:“這確實比較麻煩,以後你需要多花點時間在化妝上,我已經將配方發到你手機,上面有一步步的步驟,化妝品產品的牌子和型號。”

    方淩左右轉臉看:“你的朋友?”

    “嚴格說不算朋友,嚴格說花了點錢。我通過朋友聯繫上義大利著名的髮型師和化妝師,他們要了你的幾十張照片,兩人花費了數個小時互相商議出這套方案。一個還債手段,是給他們十萬歐元,還有一個還債手段呢,你做他們的模特,為期半個月,當然,也需要你受傷後的照片才能決定。”

    “我明白,商業價值。”

    “人家是大師級別,哪需要什麼商業價值,人家是將你當成藝術品。”

    “既然是大師,那……”

    蘇誠道:“大鳳梨去世後,在其朋友推薦下,我作為偵探辦過一個案件,認識了一位朋友,他是義大利米蘭時尚界的大鱷,由他出面,說明你是因公受傷,即將結婚的英勇員警,這兩人才答應試一試。剛才我發了照片過去,他們覺得效果比較滿意,所以決定在你有空時候,請你去義大利做半個月的模特。”

    方淩問:“那如果他們不滿意,那……”

    蘇誠道:“那他們也不好意思收錢。”

    方淩一笑,問:“你是怎麼開口和你朋友說的?”

    “我就說,嗨,湯姆,想請你幫忙一件事……”

    哪有那麼簡單,蘇誠是在大鳳梨推薦下為這位大鱷辦過案,人家也是付了酬金的。大鳳梨已死,蘇誠根本沒那份量。試探打電話過去,對方果然委婉拒絕,蘇誠聯繫上關押在監獄,當時他抓到的罪犯,罪犯果斷翻供要見律師。大鱷一聽就急了。

    當時這個案件不算很複雜,罪犯是幹了內鬼盜竊的事,大鱷心胸狹隘,因為這次盜竊暴露了他一些隱私,所以一定要抓出內鬼。蘇誠成功了,沒想到大鱷私下栽贓了一手,導致其刑期加重。蘇誠對小偷本身沒好感,無所謂。但是……

    幾個電話,花費了大約一天時間,事情就搞定了。如果沒有這一手,以蘇誠對大鱷性格的瞭解,也不可能給大鱷打電話。蘇誠交朋友不會交大鱷這樣的朋友,所以就幹了這件事。不過蘇誠沒想追方淩,沒將真相告訴方淩,以換取方淩的感激。

    美麗對女人來說有時候超越了生命。蘇誠不是很理解其中意思,但是何必理解呢?只要知道方淩是女人,她對美麗很在乎就足夠了。做這一切的原因很多,首先是方淩是因為國道襲警案而受傷,理當給予一定補償。這補償本應該市政府出面,可惜沒有這方面規定,傷疤又不算殘疾,傷痛只能留給方淩本人,蘇誠作為一位內心對A市有認同感的人,就意思了一下。再次一點是許璇,許璇在春節期間,多次提起擔心方淩,兔死狐悲,今天是方淩,也許明天是自己。許璇問了好幾次,如果自己毀容了怎樣怎樣。最後一個原因,方淩是七組成員,雖然蘇誠不是員警,但是他們在很多時候是同伴關係。

    同伴和同事和夥伴都有著本質的區別,同伴代表利益一致,榮辱與共,類似戰友一般。這種關係很容易改變,不過又是很值得信任的關係。諸如左羅和光頭假設一起競爭某崗位,左羅和光頭雖然是同事,但是不敢把後背交給光頭,即使他們之前是夥伴,朋友,這時候也不敢完全信任。白雪和左羅就不一樣,左羅倒閉了,白雪沒有任何好處,所以白雪會力挺左羅,左羅也能放心的將自己後背交給白雪。帶有一定利益說法,如同投名狀一樣,都是帶有共同主要的利益。

    出了美容店方淩的心情非常好,甚至提出了去購物,回到醫院辦理手續,方淩的母親到達,看見方淩的精神,內心也很高興。她並不在意方淩臉部傷疤,她更在意方淩的情緒。

    第二天早上,蘇誠蹭方淩母親的車,和方淩一起回到了A市。

    ……

    蘇誠回到A市就知道庫勒和何剛一案中,庫勒被許璇與左羅聯手收拾。庫勒團夥喪失了絕大部分戰鬥力。反觀華太太和稻草人這邊,警方明顯占優,稻草人這幾天沒有任何動靜。可以說雙方和A市員警的交鋒全面敗退。

    但是,這是雙方和員警的第一次交鋒,還是最後一次交鋒呢?

    華子寒被釋放,擅長陰謀的稻草人底牌被挖光,華太太和何剛一樣,開始慢慢放鬆了警惕,正常去上班,偶爾還去朋友家做客,雖然保鏢還是那規模,但是明顯感覺無論從員警還是保鏢,心態都開始鬆懈下來,特別是蘇誠去B市這兩天,華太太甚至在晚飯後和華良在莊園內散步,並且距離十米內沒有保鏢。

    何剛和華太太不同的是,蘇誠回A市後,仍舊入住了保安宿舍,這讓華良非常警覺,立刻要求保鏢和華太太維持原先的安保計畫。華良知道假設蘇誠內心認為稻草人不會再出現,那麼蘇誠就不會回到華家。問蘇誠,蘇誠避而不答,作為蘇神探,沒准的事不能把話說死。稻草人有沒可能再次深度襲擊,內心中蘇誠也是五五開。稻草人單兵實力也許在庫勒之上,但是整體實力不如庫勒。

    反過來說,何剛目前的行為就是找死。

    何剛的歲數在同等巨富中不大,不過五十出頭,其有四個孩子,最小的現在八歲。在庫勒團夥被攻擊之後,溫飽思淫慾的何剛想念起孩子,和孩子見面後,很爽快答應週末去野營。

    野營的地點在郊外四十公里的海灣渡假小村,這片沙灘非常漂亮,海也非常漂亮,本是屬於公眾的場所。但是不知道怎麼了,這邊就弄上房地產,蓋了一個社區,專屬富人的渡假社區。週末,節假日,經常有住戶到這社區居住。享受藍天白雲綠水帶來的原始快樂。

    與華太太保鏢數量不變相比,何剛保鏢數量似乎減少了不少,三輛車到何剛的度假小屋停下,何剛從第二輛車下來,保鏢只有一三兩輛車。何剛下來,系好西裝上的紐扣,左右看的時候倒下了。保鏢沒有過于混亂,他們很快判斷出是狙擊手所為,各自躲在反方向位置的車身後。狙擊手對他們沒有什麼興趣,直到警方支援到達,他們也沒有再受到攻擊。

    ……

    何剛遇刺後,蘇誠在第一時間接到電話,獨自拿了一杯紅茶思考良久,隨後離開了華家,婉拒了保鏢們派車,乘坐社區保安的電瓶車到了開明山社區的門口,他也不走,就在開明山社區外百米找個地方坐著。二十分鐘左右,一輛計程車開到了蘇誠身邊,蘇誠拉開車門上車,開車的就是蘇誠老闆顧問身邊的人,之前上過其車的那位司機。

    抓住稻草人可以吹一年,滅了吊死鬼自己可以吹兩年……

    有時候不得不進行戰略上的考慮,雖然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但是蘇誠的年輕讓他很有興趣加入到這場博弈中來。或者說,趨利避凶才是真正的不立危牆之下,否則下樓都可能摔死,乾脆別下樓了。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1:20
五百零四章 底線

    司機開車,觀察是否被人跟蹤,問:“收到消息了?”

    蘇誠道:“你的問題不對。你應該問,為什麼我會在那裡等你。”

    司機道:“你這麼說,看來有問題。我確實有些迷惘,在何剛遇刺後,何剛莊園的保鏢反而增加了。”

    蘇誠道:“其實應該先表揚下你們,你們的苦肉計用的不錯,甚至把真庫勒都扔出去,正常情況下我也相信你們一敗塗地。”倒楣的左羅被所謂的獵狐騙了兩次。

    司機反問:“為什麼不信?”

    蘇誠回答:“偵探的直覺,另外你們被捕了幾個人中竟然沒有一個是國刑通緝犯,並且檔案非常清白,這讓我感覺很不對,既然如此,這些人為什麼要偽造身份入境?我現在很好奇你們的競賽規則,是庫勒或者稻草人一定要親手刺殺目標嗎?”

    司機道:“不,一個月時間內,華太太和何剛,誰先死,誰贏。超過一個月,加一千萬歐元賭注加賽,目標仍舊是他們。兩個月,三個月,兩千萬,三千萬,一次類推。”

    蘇誠道:“我能聽出有點故事。”

    司機道:“我更想聽你對何剛之死的看法。”

    蘇誠笑問:“先滿足我的好奇心?”

    司機點頭:“好吧,知道幽靈團的紳士幽靈嗎?”

    “哦?”

    司機道:“這次能進行競賽,是紳士幽靈在其中調解,他認為,一個穩固的黑色世界團體,有利於補充法律帶來的不足之處。一個有規則有底線的黑色集團,可以讓對治安危害最大的底層犯罪團夥受到有力控制。如同壟斷一般,一旦塘鵝壟斷了犯罪,那麼其他犯罪者的市場就會大大減少。優點是塘鵝具備底線,而其他犯罪者很多沒有底線。塘鵝的攻擊目標多是中高層人員,對於普通市民來說,塘鵝的存在未必是壞事。”

    “好荒謬的理論,不過我能理解。這些人如同上帝一般玩遊戲,他認為對的,就是對的。”蘇誠道:“然後呢,為什麼是華太太和何剛?”

    “因為威脅,華太太和何剛是A市最出名的兩名國際實業家,他們的商品對世界的衝擊很大,他們導致了歐洲失業率大增。這是陳詞濫調,不過事實也是如此,伴隨華氏集團和何氏集團不甘心當世界工廠,品牌效應朝中高端發展,加上其生產成本低下,競爭力非常強。歐美本土企業受限於法律,人工的支出相當高。你也說了,紳士幽靈自認為自己是上帝,所以認為要對他們進行一定的懲罰,順水推舟,這次目標就成為華太太和何剛。”

    難怪他們會同意競賽,紳士幽靈是歐洲幽靈團的龍頭,他發動了對恐怖幽靈的戰爭,紳士幽靈在歐洲實力非常強大,據說其是歐洲某個國家的貴族,只是據說而已。目前除了歐盟有專門調查他的小組外,沒有人想和紳士幽靈正面為敵。

    蘇誠會心一笑,呵呵,我喜歡這樣。

    司機道:“那……”

    蘇誠道:“何剛和華太太都有替身,這才是他們安保的殺手鐧。華子寒被綁架之前,我就提出華子寒可能會被攻擊,之後華家一直沒有找我就相對問題進行詢問,這點我當時非常奇怪。第二點,華太太送贖金,她又是接電話,又是給保鏢和員警打字發視頻,並且是在行駛的汽車上。我在華氏集團見過華太太,華太太戴老花鏡,畢竟是六十出頭的人,視力有一定問題。再說一點,華太太的公司手機是由私人助理保管,華太太的家用手機我並不清楚。但是基本可以肯定華太太對手機除接打以外的功能是不熟悉的。”

    蘇誠:“最早我們警方認為華太太不讓警方進入二樓,是有其他原因,後來我想明白了,其他原因很容易解決,他們不讓員警進入主樓,絕對不放入二樓,是因為替身。警方絕對不允許有人使用替身為自己頂命。替身的要求不高,在華家,員警和我幾乎都無法直接和華太太面對面的交談,華良見我,華太太並不露面。只要矽皮面具,假髮,衣裝,走路姿勢,打電話姿勢等足夠熟悉,連我都認不出來的。還有一件事,華太太必須去公司見客戶,當時她去公司時候動用的規模,還有保鏢主管的緊張程度,和華太太去送贖金的緊張程度完全不同。去送贖金時候,保鏢主管很淡定,甚至知道汽車被做了手腳,還猶豫許久才讓人換車。而華太太去公司那一次,連我都不知道她上了哪輛車。”

    蘇誠:“由此我推斷出,華太太的核心安保就是替身。因為此我也推斷出何剛一定有替身。”

    司機反問:“你推斷出華太太有替身我理解,也佩服,但是何剛為什麼一定有替身,是因為他們都雇傭了開水保安公司嗎?”

    蘇誠看了會司機:“你們不知道?”

    “知道什麼?”

    對哦,他們不知道是正常的,華太太是警方高層內部懷疑吊死鬼的成員之一,警方根本就沒懷疑過何剛。蘇誠道:“華太太和何剛很可能都是吊死鬼的親信。”

    “我特?”司機大是驚訝。

    蘇誠道:“沒有任何證據,純粹是理論推測,這情報只限於警方高層心知肚明。周銀河案件之後,我們根據周銀河日常生活軌跡,還有接觸的人群認為華太太有很大嫌疑是吊死鬼其中一員。考慮到何剛和華太太受到了開水公司同樣待遇,有理由推測何剛和華太太是一樣的。”

    司機疑問:“難道紳士幽靈對絞死幽靈不滿?”

    “這是他們的故事,我不清楚,也許紳士幽靈並不瞭解吊死鬼。”幽靈團是他們自己的稱呼,蘇誠更喜歡用鬼團稱呼。

    這次烏龍其中沒有故事,或者其中有故事,都可能導致幽靈團目前的內訌。

    司機深歎口氣:“看來這次戰爭還沒有結束。”

    蘇誠點頭:“壞消息是,我認為稻草人識破了華太太有替身的事實。所以你們刺殺了何剛,他並不會因此氣餒。現在你們有得玩。建議一下,你們可以學習稻草人,殺人不見血才是高手。”

    司機問:“你有辦法?”

    蘇誠沉吟片刻,道:“殺何剛還是有一定可能的。”

    “相比之下,華太太還會去公司處理一些事。但是何剛沒死,那就是一隻鐵烏龜。”司機道:“我不理解你說的意思。”

    蘇誠道:“這不是我的業務範疇,我不殺人,我也不想給別人提供殺人的意見。上次我說疑兵計,你們根本不相信我,表面用疑兵計,實際上用苦肉計。實話說疑兵計成功率確實不高。”

    “我想家裡願意提供更高的報酬。”

    蘇誠道:“對不起,我說了,我不殺人。”殺何剛當然可以,吊死鬼團夥之一,十有八九比周銀河要重要。但是蘇誠必須在各方勢力立牌坊,拋出自己的底線。

    司機無奈道:“好吧,這畢竟不是你的工作。看來我還要在A市多住一段時間。”

    蘇誠道:“我們回到第一個問題,為什麼我會在那裡等你。”

    “難道不是通知我們殺錯人了?”

    “哈哈,那只是表現出我的才華,你們知道我的能力所以才雇傭我,我沒必要在你們面前表現出自己有多厲害。”蘇誠道:“我的目的是提醒一句,控制自己的底線。我喜歡這座城市,反過來說,如果你們能控制底線,即使找不到對何剛的下手機會,那麼你們勝率將大大提高。”

    司機品味了一會,反問:“控制底線?怎麼控制?我們有能力製造混亂嗎?”

    蘇誠道:“我從不低估塘鵝的實力,即使他們在A市失敗,我也知道我們老闆是第八長老,非洲,美洲實力強大。如果這次競賽對你們真的很重要,我認為你們會不惜一切代價。而再看第二長老,也就是稻草人那一夥,雖然從技術實力上他們優於你們,但是從硬實力上我不認為他比你們強。”

    “不理解。”司機心有疑慮回了一句。

    “我對塘鵝瞭解比你們想的要深,好吧,是吊死鬼告訴我第二長老和第八長老的戰爭。我知道第二長老很受限塘鵝的規則,而第八長老也就是我們老闆在非洲和美洲是壟斷經營,你們能拿出來的硬實力比第二長老要多的多。所以我第二次勸說你們,不要使用硬實力。我只說一句,希望你能轉達給顧問,你們技術性的刺殺勝利的希望會很大,你們硬實力的刺殺,失敗的機率會非常高。”

    “因為你嗎?”

    “我?不,我無足輕重。”

    司機點頭:“好的,我會轉達你的意思。”

    什麼叫硬實力,就是弄一隊全副武裝的雇傭兵,一組壓制特警,一組強攻何剛的莊園,保鏢雖然人多,但畢竟沒有致命武器,擋不住這樣的進攻。何剛家在郊區,警方支援不會那麼快到達。或者使用非常規武器,比如地對地導彈……這些手段一用,警方、保鏢甚至是無辜市民傷亡就會非常慘烈。

    蘇誠在這裡等他,不是炫耀自己多牛,而是要再次警告自己的老闆,不要亂來。蘇誠並不喜歡說這些,因為從司機的說話態度,情緒上可以瞭解到,司機對自己警惕提高了一些。因為按照正常來說,蘇誠是不可能知道自己老闆具備在A市動用硬實力的能力。

    蘇誠自認為自己不是好人,但是有時候他願意做一些有害自己利益,有利大眾的事。他是一名偵探,偵探是人,人有底線。沒底線的生物不能稱呼為人……

    ……

    方淩出現在Z部門門口,門衛特警看了好一會,作為純爺們的Z部門特警隊,對部門內的漂亮女姓談論是不可避免的。特警第一眼就知道是方淩,方淩的事大家都知道,他甚至想過方淩到了得給她敬個禮,又聽聞方淩傷疤的事……然後又發現方淩似乎漂亮了。各種想法突然湧現後,一時間他冷場了。

    方淩上前簽字,將金屬物品拿出來,對特警一笑:“下午好。”

    特警忙回答:“好……你漂亮了。”

    這句話讓方淩是非常開心的,但是作為一位東方人,不能因為這種事將開心表露出來,否則在其他女子心目中有可能就綠茶了,女人的天敵是漂亮的女人。方淩禮貌道:“謝謝。”

    特警目送方淩過金屬門,拿走私人物品,蘇誠靠在一邊問:“想追嗎?”

    “啊……蘇顧問。”特警回頭呵呵一笑。當然想追,警局特別是Z部門是狼多肉少的一個部門,許璇身份資歷高,副組長,富二代,高學歷,讓大家望而卻步。方淩就成為大家認為可以追的一朵花了。聽聞獵鷹小組的兩名副組長之一正在和思南競爭,藍河和颶風都鼓勵自己兄弟勇敢點,目前就五六個妹子,許璇別想了,蘇誠預定。姜玉似乎對個人情況不太關心,現在最好的目標就是七組的兩個,一個方淩,一個白雪。

    蘇誠道:“我不是開玩笑,這邊是三百塊錢,麻煩你找兩個兄弟,明天早上托人送花給方淩,然後花裡小紙條寫:非常高興你康復出院。然後方淩收到花後,打電話給她,大概意思是約她明天晚上吃飯。要表現拘謹,害羞,但是又情不自禁那種語氣。”

    “蘇顧問,我們兄弟有那個膽的,現在都不是單身狗了。”

    “這是任務。”蘇誠認真道:“我想讓方淩認為她比之前更有魅力。”

    特警慢慢點頭:“明白……蘇顧問,其實……”

    “其實……”

    “這幾次我們開會,最近特警出動的比較勤,但是只出藍河和颶風,我們獵鷹一直在看家護院。”

    “呵呵,好說好說。”蘇誠笑。這不是獵鷹小組有多矯情,而是他們可能要被淘汰了,再有一個月就是特警比武,獵鷹現在是墊底,必須和特警中隊的王牌去比武,綜合考評等之後,獵鷹小組可能會轉到特警支隊。出任務的次數,面對危險任務的評估,都是加分專案,最近獵鷹小組確實有點難受,萬年老三現在面臨混不下去的尷尬局面。

    調派特警是諸如左羅,一組副組長許璇他們的特權,他們調動哪一組特警是由他們說的算。因為之前配合的較多,所以他們沒有想到這些方面,以任務為重,盡可能的和熟悉自己辦案方式的特警配合。也許還有其他原因,蘇誠並沒有打聽。

    Z部門一共三支特警小組,每支小組二十人,一位是組長,一位是替班和機動人員,其他人員分成三小組進行換班。每天都會有三支小小組常駐Z部門,除非城市動盪不安,否則不會派遣三支小組都出去出任務。遇見支援情況,也只出兩小組,其他支援從特警支隊調,需要有人看家。目前支援何剛和華太太的特警小組是特警支隊的小組,並非Z部門小組。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1:29
五百零五章 死水微瀾

    蘇誠很熟練推門進入了七組辦公室,左羅如同看見賊一般,直接關掉了顯示器,懷有敵意問:“你來幹嘛?”

    “小人。”蘇誠對許璇飛吻一個,轉身走人去二樓丁東的辦公室。

    蘇誠離開後,左羅反鎖了門,道:“何剛替身是一名開水保鏢,我們收到消息,何剛簽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給替身的家屬,由何氏集團副總裁登門送支票。替身使用的是矽皮面具,很逼真,不接近無法分辨。矽皮面具屬於間諜級別的,機器不僅貴,而且因為目前屬於軍方用品,有錢都不好買。”

    許璇問:“你認為可能會有第二,第三名替身?”

    左羅道:“不知道,有錢能使磨推鬼。替身目前在法律上還處於空白,不能對雇傭了替身的雇主進行處罰。”

    白雪道:“在醫院我見到了員警大學學長,他現在在開水公司。他告訴我,替身開價是兩百萬,如果發生意外,四百萬。他並不知道矽皮面具的事,他說從來沒聽說。”

    許璇用滑鼠在電視螢幕上點:“目前何剛是打死都不會離開莊園,我們警方也調動了兩組特警在莊園外,保鏢們警惕性自然會非常高。我不認為所謂的庫勒有刺殺何剛的能力。”

    左羅道:“那我們必須考慮硬實力了,如果對方不惜代價拼命的話,可能會出大殺器。”

    “是的,我看我們調查方向應該轉移到這方面上。”

    ……

    蘇誠和丁東正在辦公室商議案情,丁東告訴蘇誠,這兩天風平浪靜,但是太平靜總感覺不對勁。之前丁東小組盯上了三名比較可疑的老外,但是在刺殺失敗後,這三名老外離開了A市。

    蘇誠道:“我也想不到怎麼刺殺華太太。”何剛替身一死,雙方驚弓之鳥之鐵烏龜。

    丁東道:“是不是要考慮拓展刺殺手段?不再拘泥傳統的刺殺。”

    “比如無人機斬首?”蘇誠笑了笑,表明自己開玩笑,而後接電話:“喂,你好。”

    “你好蘇先生,我是華家的管家。”

    “你好。”

    “老爺和華太太想請你晚上一起吃飯,請問方便嗎?”

    “可以。”蘇誠回答。

    管家問:“蘇先生喜歡中餐還是西餐,有什麼特別的要求?”

    蘇誠笑:“上次吃飯沒這麼講究。”

    管家回答:“上次邀請我是臨時得知,而且當時直接給蘇先生電話過於冒昧。今天是由我來邀請,希望能盡可能讓蘇先生滿意。”

    “他們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好的,晚餐時間是七點三十分,這時間合適嗎?”

    “合適。”

    “好的,打擾你了。”

    “不會,再見。”

    “再見。”

    蘇誠故意不掛電話,果然對方就不掛電話。這是服務行業的一種基本禮儀,必須等對方先掛斷電話,自己才能掛電話。

    蘇誠掛上電話,靠著椅子道:“華家邀請我吃飯,今晚這餐不太一般。”

    “為什麼?”

    “沒有邀請你。”蘇誠道:“我認為只邀請了我一個人,我想我基本猜到是什麼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有人出了一招必殺技。”

    丁東問:“那意思是說,你不會把今晚的情況告訴我?”

    蘇誠道:“你是員警,有些事你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但是這是件好事,戰爭即將拉開帷幕。可惜我缺少機會接觸何剛機會。算了,做好偵探本職,不要去幹陰謀家的事,這樣比較純粹。時間差不多,我先回華家,洗白白換套衣服。”

    “去吧。”丁東目送蘇誠關門離開。

    一名便衣問:“丁隊……”

    丁東打斷道:“既然用了蘇誠,就必須相信蘇誠。不用防備蘇誠會害華太太,只要防備蘇誠不害何剛就好。這也是左羅把蘇誠提出門的原因。幹活吧,對非法錢莊的流水帳再過一次,做什麼事都離不開錢,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苗頭。特別注意,在刺殺開始前一周註冊的對外貿易的皮包公司。”

    錢的周轉通過商業皮包公司是一個比較穩妥的方法,雖然長期使用一家皮包公司會被執法人員盯上。但是就短期來說,執法機構很難收集到相應的非法證據。特別是對外貿易公司,取證上存在著一些困難。

    比如一家公司註冊,他在菲律賓有工廠,收益進入公司帳目,按時繳納稅利。要查,就要先查這家工廠,瞭解這家工廠規模,盈利,合同等,才知道這些入帳的錢是乾淨的,還是非法的。

    ……

    今天華家的晚餐果然只邀請了蘇誠一個人,並且保姆並不在場,全部由管家一個人完成晚餐服務。西餐服務工作是比較多的,上菜,倒酒,提供餐巾等等。晚宴是烤牛排,一條完整的長牛裡脊花費數小時加工,然後由管家切片,送到食客的盤子中。

    華良道:“這條牛裡脊……”

    蘇誠笑了下讓華良停下,蘇誠道:“華先生,我們看門見山的說吧,我本人的立場希望華太太安然無恙。”

    華良滿意一笑,看向華太太,對蘇誠道:“我們收到一個消息,這次刺殺競賽是不會停止的,對嗎?”

    蘇誠點頭:“目前是這樣,除非有一方沒有實力再做壞事。即使是某人遭遇了意外,也算是謀刺此人的那一方為贏家……這似乎不是華先生要說的重點。”

    華良點頭,切開牛肉,慢慢咀嚼,他在思考,好一會吞咽牛肉之後,問:“我內心有個想法,稻草人最近多日一直沒有消息,詢問丁警官,他告訴我監視的三名可疑人員已經離境。表面上看,稻草人似乎放棄了刺殺。”

    蘇誠不發表意見:“然後呢?”

    華良道:“蘇誠,你認為存在不存在借刀殺人的可能?”

    蘇誠道:“我不太理解華先生的意思。”

    華太太道:“也就是想請教蘇誠你,稻草人有沒有可能說服何剛來刺殺我們。”

    蘇誠驚奇問:“華太太為什麼會有這樣不可思議的想法?”

    華良道:“我們收到一點消息,不知道真假。據說何剛的表弟在幫助稻草人。”

    “……”蘇誠沒有回答,學華良切開牛肉,慢慢咀嚼:“華先生,即使何剛的表弟在幫助稻草人,那也是在知道刺殺目標是你們之前。”

    華良道:“何剛表弟的二兒子文豹,曾經在泰國住過一段時間。據說他和李沙有往來。”

    蘇誠想了很久:“華先生,這需要你們自己判斷,我對何剛此人並不瞭解。說實話,丁隊鎖定的三名離境的嫌疑人,確實是以朋友身份住在了文豹一位移民的朋友家中。丁隊監視中,仍舊還有兩名嫌疑人。根據收集的資訊看,他們很早就住在那裡,並且受到了文豹的一些幫助。但是……你的問題我無法回答。不過華先生,按照現在安保級別,就算某人想動手,未必有機會吧?”

    “我要告訴你:很有機會。”華良說完,轉移話題:“好了,我們還是專心吃東西吧,整條烤牛裡脊算是比較奢侈的食物,不應該浪費。”

    接下去就是沒有營養的對話,蘇誠很識趣的儘快吃完,告辭離開。管家送蘇誠出主樓回到餐廳,華良道:“你今天有點不在狀態。”

    管家給華良倒葡萄酒,道:“老了,累了。”

    “你覺得呢?”

    管家給華太太倒葡萄酒,道:“我不知道,是不是要考慮下後果。”

    “我就是考慮後果才猶豫。”華良道:“蘇誠這只小狐狸,他內心是希望我出刀的,但是他不明說。他希望我出刀的原因並非因為他老闆押注我們這邊,而是因為……不過,他幫過飛語,救了我太太,他做什麼事,我都應該原諒他。”

    管家道:“老爺不是經常說規則嗎?蘇誠只是按照規則來辦事,老爺也不應該脫出規則之外。”

    “哦?”華良有些驚訝:“這可不像你平時說的話。”

    管家道:“我對蘇誠非常有好感,我認為還是考慮收買他,而不是針對他。”

    “怎麼收買?”

    “要收買蘇誠,先要收買許璇,要收買許璇,就要先收買許璇的母親。許璇母親如果和我們共同利益,蘇誠必然不會讓許璇不開心。”

    華太太笑了:“管家,這需要多大代價知道嗎?最少十個億,蘇誠有這個價值嗎?”

    管家道:“蘇誠沒有這個價值,但是十個億對華家來說更沒價值。”

    華良看管家:“少龍,這大半年來我覺得你有些奇怪,之前你對很多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好像對蘇誠的事比較上心。”

    管家笑:“老爺,蘇誠可是大鳳梨的助理,算是親傳弟子。”

    “你不是大鳳梨的粉絲。”

    管家道:“可是我是大鳳梨的朋友,去英國學習管家禮儀時候我就認識了還在蘇格蘭場的大鳳梨。”

    “沒聽你提起過。”

    “不算什麼事,我當時我一個案件的目擊證人,案件之後半個月,我們在圖書館偶遇,他因為唐人街案件查詢資料,向我瞭解東方人的飲食習慣,詢問我一些關於中藥的知識,我也是半桶水,不過我能當翻譯,將本草綱目的意思解釋出來。”譯本和解釋有時候會不太相同。管家道:“他對一些入藥的有毒藥材非常關注,一來二去我們就這麼熟悉上了。我回國穩定後嘗試寫信給他,可惜信件全部退回,後來才知道他已經離開蘇格蘭場,並且搬了住處。”

    華良點頭:“難怪……少龍,你在我這邊比十億值錢多了,你如果有事直接說,我們是一家人。不過這件事我還要斟酌一下,蘇誠這人並不好收買,即使收買了許璇母親,他明面上不會讓丈母娘不開心,暗地說不準會給我下刀子。蘇誠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他想破轟動全球的大案。”

    管家點頭。

    華良道:“不過我剛才說了,就沖他救過我太太這點,我也不能碰他。”

    ……

    接下去一個禮拜風平浪靜,蘇誠在和華良晚宴之後第二天就離開了華家,每天去丁東那混上幾個小時就下班。丁東有了新發現,他鎖定了一家公司。根據數天調查,丁東認為這家皮包公司將最少兩百萬的金額,分四次轉入這個公司帳戶。公司目前只有一名法人代表和一名會計。

    法人代表和會計是本地人,但都擁有國外綠卡。他們是襲擊前五天回到A市,而後收購了一家註冊公司。這兩百萬被會計在襲擊前分三次從銀行提出,全部現金,沒有轉帳。基本肯定了這家公司有問題。目前,法人代表已經離開A市,只留下會計一人。會計預定了週六晚上的航班飛歐洲。

    抓不抓?抓的價值有多大?由於是後期發現,這條線索目前對警方作用並不大。

    另外一邊,華太太和何剛兩人完全成了鐵烏龜,不出門,保鏢增加30%的人數,增加的人數負責週邊。同時他們都申請了警方週邊保護。警方確認他們遭受的威脅程度很高,於是從支隊增派兩個班次特警。可以說現在他們的防禦是無懈可擊。

    這場因為紳士鬼、塘鵝內部紛爭引發的戰爭會持續多久?會以什麼形勢結束呢?沒有答案。目前丁東兩組人已經抽回一組,許璇也被抽回,只有丁東和七組還在追擊本案。同時警方證人保護小組撤離,只遺留特警和數名刑警在華太太和何剛莊園。

    但是華太太和何剛受不了,這種生活讓他們太難受了,加之他們都是分分鐘幾百萬的人,很多事情又無法通過電話來良好完成,無論是剛需還是內需,他們都非常希望結束這次戰爭。

    吊死鬼聯繫上了紳士鬼,雙方進行了探討,紳士鬼表示,規則已經定了,他現在很難改變規則,畢竟這次他只是一名調解人。他只能對此表示遺憾,並且表示道歉。紳士鬼告訴吊死鬼,雙方的資源比較來看,庫勒的資源明顯比稻草人強大的多。庫勒這集團目前也有自身麻煩。庫勒的老闆第八長老,也就是蘇誠的老闆已經被FBI盯上,目前其非洲、美洲的多處產業被以查稅名義進行調查。FBI成立了專門小組開始全面調查第八長老。紳士鬼介紹,據說第八長老有一名重要人物被FBI控制。目前第八長老處於疲于應付的狀態。說不準一夜之間就噹啷入獄。

    這些事蘇誠並不瞭解,讓他窺探到其中一些情報是因為FBI找上門了。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1:37

    FBI簡單點解釋相當於歐盟刑事法庭,美國的州員警多由州政府聘用,跨州的案件就屬於FBI管轄範疇。FBI在全球很多國家有駐點,屬於合法的駐點機構。和CIA的區別在於,FBI不能進行國外調查或者間諜活動,CIA不能進行國內的調查。FBI駐點的作用是起到聯合打擊跨國犯罪,罪犯資訊共用等的作用。通常來說大領事館內都會有FBI部門的人員,國際法上來說,領事館,大使館甚至包括他們的部分汽車屬於這個國家領土。

    蘇誠面前坐著兩名FBI的工作人員,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左右,女的三十出頭,都是亞裔。蘇誠不等他們介紹,道:“位置錯了吧?”

    “嗯?”

    “這間是審訊室,你們位置在這邊。”給哥玩壓力。

    “只是一個地方而已,蘇先生何必計較呢?”男F道:“請坐。”

    蘇誠搖頭,開門走人,出門對門外張副道:“告訴他們,要我配合,先拿一百萬美元。”

    張副無所謂,關自己屁事,只不過公事上對方有要求,自己進行協調而已。蘇誠又不是通緝犯,自己沒有義務幫助FBI。之前自己勸說過,蘇誠不是嫌疑人,最好不要用審訊室,但是對方堅持想進行心理壓力。

    但是FBI有自己的辦案風格,男F對女F道:“他不會開口。”他們故意用審訊室,就是要試探下蘇誠。他們不指望蘇誠會出賣他的老闆,因為蘇誠沒有把柄在他們手上,他們無法提供蘇誠需要的利益,只能是從人類的和平,正義的偉大入手,用嘴炮去說服蘇誠與他們合作,提供蘇誠所知道的資訊。

    FBI拜會的第二個人是左羅,只要有證據表明蘇誠和塘鵝第八長老是雇傭關係,那蘇誠就會變成嫌疑人。

    左羅很正規回答:“這也是我的猜測,但是只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

    FBI雖然無功而返,但是給警方留下了一些資訊,FBI已經知道塘鵝內部的競爭,他們也瞭解了比警方更多的有關第八長老的資訊。他們認為,如果第八長老打敗第二長老,那塘鵝的業務將不再局限歐洲和部分非洲、北美洲,而會擴展到全球,形成一個巨大的黑色帝國。

    ……

    二月二十日,距離蘇誠工作合同還有一個月外加十天,刺殺競賽開始的第二十天,何剛死了。

    何剛莊園主建築一共三層,天臺頂層是直升機坪,三樓是娛樂區,二樓是住宅區,一樓是客廳,廚房,餐廳等。每一層都有保鏢站崗,包括天臺的直升機坪。

    案發當時為清晨七點,這個時間何剛還在睡覺,負責二樓安保的一共有四個人,一位是保鏢副主管,也就是小小組長,外加三名保鏢。他們的工作時間是晚上十點到第二天上午十點。

    中央唯一樓梯一人,何剛臥室門口一人,機動一人,主要負責取食物,送水,換班上廁所之類的工作。保安主管在書房位置,負責溝通其他部門,看本層樓道監控。

    早上七點左右,機動保鏢前往餐廳用餐,順便抽根煙。機動保鏢會將食物送給每一個人。大約二十分鐘後,機動保鏢回來,發現樓梯保鏢昏倒在地,立刻對講機呼叫本組人員,而後看見保鏢主管昏倒在書房內。門口保鏢昏倒在臥室門口,臥室門虛掩,進去一看,何剛胸前插了一個獎盃。這是何剛集團組織的馬拉松慈善賽中,何剛獲得的鼓勵獎,獎盃的一頭比較尖銳,當作兇器完全沒問題。機動保鏢轉對講機頻道,向總頻道發出警報。

    何剛死了,就沒保鏢的事了,甚至也沒有華太太保鏢的事了,競賽就這麼平淡的結束了。接下去就是警方的事,調查誰殺死了何剛。因為從安保來看,絕對是內部人殺死了何剛,是誰呢?

    主謀是誰?這個可以猜出來,你就算猜出來也拿人家沒辦法。殺手是誰呢?警方只能關心這個問題了。案件偵破工作落到了七組身上,不因為其他原因,就因為七組這近一年來破案率高。

    ……

    左羅風風火火進入辦公室,關門,一指白雪:“打電話,叫他滾回來上班。”

    “脾氣為什麼那麼大呢?”蘇誠悠悠的端茶從開水房出來。

    “你……”左羅看蘇誠:“你其實知道何剛會遇害,對吧?”

    蘇誠道:“你們也應該能猜到。”

    左羅道:“我還猜到你添油加醋,為自己老闆助攻。”

    蘇誠道:“喂,左隊,你是員警,說話要講證據。”

    左羅道:“就因為我是員警,我無論這人是皇親國戚,還是走卒販夫,我都會盡可能的公平公正以法律為依據對待他們。”左羅今天很不爽,一個原因是何剛遇害,他的案件。一個原因是不滿蘇誠的行為。左羅沒證據,但是百分百肯定,蘇誠絕對推波助瀾。

    蘇誠也不爽了:“他們想對付我們,你XX的正義啊,寧可別人幹掉你,你也不會先下手為強。這兩個人某種意義上說是要害我們的人,死哪個我都滿意。我在那邊案件,我倒是想說服何剛先下手為強。說這些沒用幹嘛?我最少保護了華太太,你呢?跟我吹牛皮那麼大聲,賭房子,賭你妹。”

    方淩、宋凱和白雪默默低頭做事。

    “一碼事歸一碼事,他們是要對付我們,但是我是員警,你是在合同上簽字的人。你有沒有一點職業素質?你保護華太太做的很好,你老闆很滿意。你就非要搞一手是不是?你是不是覺得你能操控事態走向很牛?你是不是覺得大家都是棋子按照你想的步驟走,你就是神探呢?”

    蘇誠道:“你有證據說明我煽風點火了嗎?”

    左羅一指蘇誠:“你摸自己良心說,有沒有?”

    “有又怎麼樣?”蘇誠道:“我就是神探,他們快崩盤了,是我把他們一步步踹入地獄。你呢?你做了什麼?”

    “我們不可能抓到每一個壞人,我們不能憑藉自己的主觀去做事。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這和良知無關,這叫維護法律尊嚴。只有法律有尊嚴,才可能保護更多的人。而你,只會踐踏法律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你和吊死鬼有什麼區別,他也是踐踏法律去做他認為正確的事。還有周銀河,他在踐踏法律去做他喜歡做的事。不同的是,他們依仗的是財富,勢力。而你依仗的是頭腦。”

    “我老闆讓我來當顧問,就是利用法律達到他的目的。我又不是員警,你和我說秩序,說法律尊嚴。關我屁事啊……我只知道他們要對我們下手,那他們就是我的敵人,我就要踹他們進地獄。好,你左羅告訴我,怎麼用法律去懲罰他們?”蘇誠道:“林卿被幹掉了,查到個殺手,然後呢?沒了。大衛被幹掉,連殺手都沒查到,人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左羅:“我承認很難打敗他們,但是我們一直在努力。你呢?你開始用私人方式來處理這件事。那你在七組當顧問還有什麼意思……”

    門被推開,陸任一推門進來,七組重新裝修過,隔音效果一級棒。陸任一也沒有太多偵查經驗,就這麼進來了。陸任一招呼:“嗨,打雜的來了,各位老爺努力破案,宵夜茶水我負責。”

    一時間氣氛非常尷尬……

    方淩首先打破了尷尬,站起來按滑鼠,大電視出現案件證據畫面。

    方淩:“經過全面瞭解,排除了外在作案的可能。本案的嫌疑人一共三人,分別是保鏢主管、門口保鏢和樓梯保鏢三人。”用他們位置來解釋案件比較輕鬆。

    蘇誠問:“為什麼排除去吃早飯的機動保鏢?”

    方淩道:“他去吃飯,全程有人證明。上樓後不到二十秒就發出警報,我們認為在這時間之內,他不可能完成作案。”

    “保留意見。”蘇誠帶點氣呼呼的聲音道:“繼續。”

    方淩道:“三名保鏢全部是電擊昏迷,按照口供,我們認為首先昏迷的是保鏢主管,他在書房內看監控,他說突然一股電流湧來,什麼都不知道。物證和法醫證明其脖子左側有電擊燒傷留下的痕跡,按照痕跡來看,這電流強度會導致其瞬間昏迷。”

    “為什麼先昏迷的是他?”左羅問。

    宋凱回答道:“因為莊園內部裝修豪華,和何剛商議後,二樓、三樓加天臺他們是各自獨立的監控,沒有併入總監控中。這麼解釋,為了防止駭客入侵,他們的監控是內網,沒有接網線,監控之間採用的是明線連接。如果要將二樓,三樓加天臺的監控併入側樓的總監控室,那要拉的線非常多。所以他們採用了區域監控方式。”

    左羅道:“這麼說他們沒有防備內部人,只防備外部突破。”

    “是的,他們認為如果內部有內鬼,特別是二樓和三樓有內鬼,何剛早就死了。”方淩道:“保鏢主管所在的書房臨時監控室沒有在監控範圍之內,兇手肯定知道這點,所以必須先襲擊保鏢主管,否則保鏢主管看見畫面不對,會立刻示警。”

    左羅道:“不要下定論,說事實。”

    方淩點頭:“保鏢主管在書房被襲擊,左側脖子有電擊傷。樓梯保鏢坐在樓梯邊流覽雜誌被偷襲,沒看見人,左側脖子處有電擊傷。門口保鏢有椅子坐在臥室門口左側,口供稱接電話時候被電擊,我們查詢電話,未發現通訊記錄。”

    蘇誠看陸任一:“陸任一考考你,你覺得怎麼樣?”

    陸任一看電視上的格局,道:“第一個不理解,書房在樓梯左邊四米,臥室在樓梯右邊七米。兇手要襲擊保鏢主管,那必須經過樓梯,樓梯保鏢就算在看雜誌,也會發現有人經過吧?我一聽覺得樓梯保鏢是兇手。但是樓梯保鏢走向保鏢主管,有四米的距離,保鏢主管不會看見他離崗呢?還有門口保鏢在臥室門口,樓梯保鏢位置是看不見他的,他怎麼就知道門口保鏢不會朝左邊看?就算沒注意,樓梯保鏢襲擊了保鏢主管,還要再走向或者跑向臥室,距離十三米,門口保鏢不可能沒察覺。如果是門口保鏢作案,他要走過七米先襲擊樓梯保鏢,再走到四米襲擊保鏢主管,這也不可能做到。”

    陸任一道:“保鏢主管如果是兇手,他出書房,距離樓梯保鏢有四米,樓梯保鏢是面向他的,沒看見人?門口保鏢在臥室門口,保鏢主管要走十多米才能到他面前,他怎麼偷襲?”

    “厲害,有進步。”蘇誠道:“這案件謎題很多,比如用什麼兇器電擊三名保鏢,現場沒有發現電擊兇器。比如為什麼門口保鏢的電話震動,接電話,卻沒有查詢到他手機有通訊記錄。”

    左羅道:“那只能是兩人犯案。”

    蘇誠道:“哪兩人?”

    左羅:“樓梯保鏢和門口保鏢合作,樓梯保鏢襲擊保鏢主管,門口保鏢殺人……”

    “他們可都昏迷了,最後一個昏迷的是誰?他怎麼做到的?”

    “這……”左羅問:“難道是三人合作?”

    “哪三人?”

    “必然是保鏢主管,樓梯保鏢和門口保鏢,保鏢主管讓不是自己人的機動保鏢去吃飯,他們從容下手。”

    “還是那問題,他們誰是最後昏迷的?昏迷後怎麼處理電擊器?”

    方淩問:“會不會是去吃飯的機動保鏢?”

    “這個推測有點道理,他可以悄悄摸上樓,電擊樓梯保鏢。但是機動保鏢上樓後二十秒就發出警報,二十秒內,要電暈三個人,十多米的距離,還要進入臥室殺人,還得洗掉監控錄影,時間完全不夠。”

    左羅無奈道:“好了,別臭屁了,說吧。”

    蘇誠翻下白眼,道:“方淩說的對,去吃早飯的機動保鏢絕對有問題,他是唯一清醒的人,他的作用是帶走作案工具,也就是電暈三人的電擊器。我們前面討論,如果這個案件有三個保鏢是內鬼,不需要這麼麻煩,直接讓不是內鬼的人去吃早飯,他們可以從容佈置現場。”

    左羅道:“不排除是為了應付我們員警。”

    蘇誠道:“就是為了應付員警,所以要做的漂亮。我認為二樓的三名保鏢內有一人行兇,吃早飯的機動保鏢負責掩蓋罪證。現在問題是,在二樓的三名保鏢中誰能做到這一點。”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3 11:42
五百零七章 快審

    左羅內心開始盤算,假設保鏢主管是兇手,和機動保鏢配合。機動保鏢吃完早飯悄悄上樓,電暈了樓梯保鏢。然後……七米距離。那只能是機動保鏢和門口保鏢合作,機動保鏢電暈樓梯保鏢,摸進保鏢主管書房。這時候門口保鏢開門進入臥室,殺死何剛。機動保鏢飛奔到臥室門口,電暈門口保鏢,而後示警。時間非常勉強,並且保鏢主管監控中能看見樓梯保鏢被襲擊。

    蘇誠牛氣哄哄道:“給你們一個提示,不要被門口保鏢昏迷假像所騙。門口保鏢的手機被人掉包了,他接的電話是一個電擊器,你們仔細比對三張電擊位置就可以發現,門口保鏢被電擊的面積更大。”

    宋凱道:“顧問你是說,看守臥室門口的門口保鏢不用計算,他隨時可以被電暈。”

    “對,也許是他自己電暈自己。”蘇誠道:“機動保鏢上樓,電暈樓梯保鏢……我必須承認左羅說的有道理,這案件兇犯數量不定,也許四個人聯手作案也有可能。我們要關注一個重點,機動保鏢是負責帶走電暈門口保鏢的手機,還有電暈樓梯保鏢和保鏢主管的電擊器的人。他示警之後,保鏢們紛紛到達,這時候他很容易將電擊器和電擊電話交給其他接應的人。畢竟幕後老闆……呵呵。”

    蘇誠道:“陸任一,我們不能碰有關某些人的案件吧?”

    “何剛又不是華太太,為什麼不能碰?”陸任一道:“加緊破案,我給大家倒水去。”

    蘇誠目送陸任一進入開水房道:“本案最少兩名兇犯,其中一名肯定是機動保鏢。我目前偏向保鏢主管,因為是他安排機動保鏢先去吃早飯。但是……他們都是先讓機動保鏢先去吃早飯。不過從案件來說,保鏢主管和機動保鏢配合,能完美的作案。”

    “顧問,這可能不對。”方淩道:“根據我的調查,機動保鏢和保鏢主管之間很深的私人矛盾。保鏢經理安排機動保鏢進入這小組,目的就是為了互相牽制,誰如果有瀆職行為,就會被打小報告。一個團隊不可能是完美和諧,管理者需要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來平衡之間的關係。”

    方淩補充:“當然,由於幕後老闆的原因,他們也可能聯合。”華良很可能是吊死鬼龍頭,那要幹壞事,下面人自然幫著。何剛比不上華良影響力是客觀存在的因素。

    大家沉思中,陸任一給大家加滿水,安靜坐到一邊。

    許久後,左羅問:“機動保鏢的衣服是不是證物?”

    方淩查詢回答:“是,按照他的口供,他上樓後發現樓梯保鏢昏迷,而後用同頻道對講機呼叫了保鏢主管,跑向臥室,看見門口保鏢昏迷,臥室虛掩。他進入過臥室案發現場,在頻道沒有回應情況下,他轉到了保鏢主頻道發出示警。”主頻道和區域頻道是分開,如果不分開,那主頻道會亂成一片。因為保鏢主管每隔十分鐘甚至更短時間就要點名自己的組員,組員必須回答。

    方淩:“所以他的外衣,外褲還有襯衫都被採集。”

    左羅道:“電擊產生的熱很可能會導致口袋內尼龍發生變化。”

    宋凱回答:“口袋檢查過,沒有因熱發生的變化。”

    左羅道:“查DNA?”

    “還沒對西裝口袋進行檢驗。”宋凱道:“老大,這是拼運氣。”有可能留有保安們的DNA。

    “也許我們運氣會不錯呢?”左羅看微笑的蘇誠:“笑什麼?”

    “一百步笑五十步。”蘇誠道:“我覺得不用運氣,我認為是必然有他人DNA。”

    媽蛋,又來了……對了,前面一個話題還沒有吵完……算了,沒心情爭論了。左羅後來才理解一百步笑五十步的意思,並非說兩個都笨,而是說左羅只想了五十步,蘇誠想了一百步,所以蘇誠一百步在笑左羅這個五十步。這個笑,是嘲笑。

    ……

    一天在忙碌和等待中過去,左羅和蘇誠兩人似乎幹上了,下班,左羅發動汽車,悠哉的在車門外點根煙。蘇誠磨蹭出來,很自然上車,左羅開車回五連社區。回到家中,左羅去洗澡,蘇誠撥打外賣電話。而後蘇誠去洗澡,左羅接外賣拿食盆,兩人看新聞,看電視,吃外賣。結束後左羅收拾,蘇誠泡紅茶,再看完本地晚間新聞,各自休息。

    很正常吧?正常中不正常的是,兩人之間竟然沒有任何對話。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兩人在警局物證組等候,報告一出來,左羅就打電話:“白雪,帶人把機動保鏢、門口保鏢帶到警局,我一會發電子刑拘通知書給你。”

    蘇誠打電話:“方淩,你帶人把保鏢主管抓來,一會有人發刑拘通知書給你。”

    左羅斜眼看蘇誠:“有意思嗎?”

    “有啊,很有意思。”

    ……

    最後被帶來的只有保鏢主管和機動保鏢。

    蘇誠就不說為什麼抓保鏢主管,左羅無奈,只能是方淩和宋凱陪同蘇誠審訊。

    方淩先公式化說了保鏢主管的權義,然後蘇誠不等保鏢主管喊冤,道:“我們速戰速決,因為你們這手段太拙劣,我實在不想浪費太多時間……第一份證據,機動保鏢的口袋內有你的DNA。”

    保鏢主管:“我……”

    蘇誠打斷:“你和機動保鏢一同作案,機動保鏢下樓吃早飯。你撥打門口保鏢電話,門口保鏢被電話電擊暈倒,同時機動保鏢用餐回來上樓電暈樓梯保鏢。你跑向何剛臥室,殺死何剛,你將電擊電話交給機動保鏢,機動保鏢和你進入書房將你電暈。而後示警。時間到位情況下,二十秒足夠了。”

    蘇誠道:“你戴了橡膠手套作案,作案後機動保鏢用手套反套電擊電話和電擊器,放進口袋。為什麼?因為你們知道電擊電話和電擊器會產生大量的熱,有可能破壞口袋的材質。你戴手套時候留下DNA,準確說是兩根汗毛留在手套中,機動保鏢反套電擊器,等同將你DNA放置到自己口袋裡。”

    蘇誠:“你早先掉包了門口保鏢的電話,進入臥室前,將真電話和電擊電話調換……我推測到這裡,有些奇怪,在你殺人期間,機動保鏢在幹嘛?我之前認為是你清除了監控資料,但是一想不對,你清除了監控資料,關閉監控話,機動保鏢就很難和你做出時間上配合。這個案件非常需要機動保鏢和你的配合。所以你不能關閉監控。機動保鏢出現在樓梯,你立刻撥打電擊電話,當門口保鏢接電話:喂的時候,樓梯保鏢自然的會探頭朝門口保鏢位置看,這時候機動保鏢對樓梯保鏢下手,同時門口保鏢被電擊。你去臥室殺人,機動保鏢去清除資料,關閉監控。兩人完事,你回監控室,機動保鏢接過手套和反套的電擊電話,將你電暈,將電擊器一起套入手套中,放進口袋。”

    蘇誠道:“別急,我知道你要問證據呢?第一個證據,你的汗毛怎麼會到機動保鏢的口袋?第二個證據,從現在照片看就知道電擊你和電擊樓梯保鏢的人是左撇子,你是右撇子,你的滑鼠在右邊,而機動保鏢關閉監控,習慣的將滑鼠拉到了左邊,現場保持了滑鼠在左邊。物證組模擬了現場,認為機動保鏢關閉監控時,你不可能坐在螢幕面前的電腦椅上。”

    蘇誠道:“就這些證據,基本就可以斷定機動保鏢參與作案,你認為他會出賣你嗎?我知道你們兩個有私人矛盾,只不過因為共同的任務而合作,任務完成了,他下水,會拖你下水嗎?”

    蘇誠再次制止保鏢主管,道:“你等會再說好不好?現在說你的問題,假設你是坐在椅子看螢幕,能發現機動保鏢襲擊了樓梯保鏢。除非你不是坐在椅子上。但是案發現場,你確實暈倒在椅子上,螢幕前。而你的口供說,你一直盯著螢幕……這個案件你還有一個低級錯誤,你們以前使用的對講機稱之為模擬對講機,在接何剛這趟活時候,因為類比對講機容易被竊聽,所以使用了數位對講機。功能,使用,甚至外觀上沒有太大區別,主要區別是數位對講機比類比對講機可靠,同時,數位對講機有資料後臺,甚至可以定位你的運動軌跡。”

    宋凱看了眼蘇誠,沒錯,蘇誠說的資料後臺,定位運動軌跡都沒錯。但問題是,運動軌跡沒有那麼精確,移動十來米反應不出來的。至於資料後臺是儲存錄音,保鏢主管沒有在作案時使用對講機,自然沒有錄音。

    蘇誠這是下一小賭注,拿到數字對講機,肯定有人普及下區別。但是在使用後,常年使用模擬對講機的人,很可能忽視掉數位對講機有運動軌跡記錄的功能,這時候蘇誠是提醒保鏢主管想起來數字對講機有這個功能,代表著他攜帶對講設備殺人的軌跡被記錄。實際上,沒有那麼精准的軌跡記錄。如果保鏢主管只瞭解前半部分,那麼他就崩了。假設他全部瞭解,沒關係,之前說了,機動保鏢跑不掉的。

    當然也可以先審機動保鏢,再審保鏢主管,但是這樣一來,蘇誠就要幹兩份活,所以蘇誠選擇了幹一份活。

    “怎麼?敢做不敢當?”蘇誠見保鏢主管表情出現驚慌,知道自己小賭注押對了,追問了一句,補充道:“跑不掉的,我先審你,是不想讓你開口說謊,希望你能保留點尊嚴。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到你說了。”

    保鏢主管深出口氣:“沒錯,何剛是我殺的。”

    作案過程和蘇誠說的一模一樣,保鏢主管和機動保鏢進行了一次精彩的時間配合。他們知道警方一定會將他們列入嫌疑人名單,但是只要警方無法確定是誰犯案,就無法定罪。蘇誠第一個扔出的DNA,保鏢主管就知道麻煩了。因為機動保鏢基本被定死了。機動保鏢和自己有私人恩怨,不可能會放過自己。而後蘇誠再解釋其中現場的細節,保鏢主管發現,就算機動保鏢不出賣自己,自己也難以圓謊。最後的數字對講機運動軌跡徹底讓他放棄了希望,他認為自己犯了大錯,他想起了介紹數字對講機時候提到的可以記錄運動軌跡這個功能。只不過習慣使用模擬對講機的他,忽視了這個功能。卻沒想到是想當然之所以然,運動軌跡確實有,只不過小範圍運動是無法精確定位的。

    還有蘇誠的態度,蘇誠不先審機動保鏢,並且不讓保鏢主管插話,一種勝券在握的姿勢壓制了保鏢主管的企圖頑抗的心態。蘇誠對其性格進行了瞭解,知道保鏢主管是喜歡面子的人,最後誘導了一句,保留點尊嚴。

    這案件蘇誠有清晰的考慮,假設先審問機動保鏢,有可能導致保鏢主管的沉默對抗。這是一種人際關係心理學,機動保鏢和保鏢主管有私人恩怨,保鏢主管寧可自己賣掉機動保鏢,也不願意機動保鏢賣掉自己。如果是機動保鏢賣掉保鏢出關,保鏢主管可能會選擇沉默。

    這一切都是增加審問結果的機率,不代表必然。這一次審問不下來,蘇誠是有把握在審問機動保鏢時,讓機動保鏢把保鏢主管賣了。合謀作案如同合夥開店一樣,看起來雙方存在配合和默契,但是當有危機時候,雙方會對對方產生不信任的態度,同時內心中將對方的貢獻縮小,負面影響加大。

    本案關鍵在,兩個保鏢未必敢出賣幕後主使,當然以華良的尿姓是不可能髒手的。兩個保鏢互相出賣,並不會造成被報復的後果。考慮兩人私人恩怨,一個倒楣必然希望有仇怨的另外一個人跟著自己倒楣。要麼說幸福就是比較,哪天因為生活打擊失去了生活希望,去找個比你慘的人去比較,你會覺得自己生活還是可以的。如果找不到……那確實是相當慘了,但也不灰心,想想非洲,想想印度,總是能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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