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賊警 作者:蝦寫 (已完結)

 
mk2258 2016-9-27 11:21: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7 423735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2 14:10
四百七十八章 細節

    周銀河死了,根據整理的時間軸,事情是這樣的。下午四點,大別墅內的周銀河讓保安等工作人員下班,晚上八點再回別墅上班。下午五點,一輛藍色的七座廂車開到別墅門口,鐵門打開,廂車進入別墅。

    五點三十分,周銀河在別墅內獨自死亡。藍色廂車在六點離開別墅。

    蘇誠和白雪進入周家,蘇誠上樓,進入周銀河的臥室,一邊法醫將客廳的屍體裝入裹屍袋,物證組在房間內表面取證工作已經完成,蘇誠戴上手套,左右看了好一會,拿來椅子,踩踏椅子,推開床頭周銀河和其妻子的婚紗照,裡面出現一個保險櫃。蘇誠打個手勢,物證組兩個人取下婚紗照,然後開始對保險櫃取證。

    這是標準程式,看是否有指紋,但是怎麼可能有指紋呢?

    周銀河說讓他們陪葬,那有留下東西嗎?東西被取走了嗎?

    蘇誠離開臥室,走到了隔壁的書房,手指在書架上慢慢劃過,觀察著書架上的細微痕跡,手停在一本明顯有些突出,並不整齊的書上,是三國演義。蘇誠抽出書本,打開,不是書,是一個盒子,裡面放置了一張記憶體卡。

    白雪一直跟著蘇誠,見到記憶體卡表現很驚喜的態度,蘇誠則搖頭,並不高興,坐到椅子上,將三國盒子放在桌子上,靜靜的看著記憶體卡。許久之後,蘇誠突然說了一句:“不愧是商人,天塌了,他也能把天柱拿來賣錢。”

    白雪很聰明,坐下來問:“顧問,這是……誣陷?”

    “十有八九是這樣。”蘇誠道:“記得視頻中怎麼說嗎?周銀河說要拉他們陪葬,他在暗示拍攝者我手中留有證據,他本人也不相信對方會殺了他。視頻中有雪花,是經過技術處理,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事情。那為什麼對方要留下周銀河說的這句話呢?難道他們有把握將周銀河留下的東西全部帶走?我認為答案是否定,如果他們相信周銀河留下東西,那會把這房子燒了。房子一燒,消防隊一救火,什麼現場證據都沒了。他們有能力這麼幹,但是沒這麼幹。再看這本三國盒子,比其他書本突出了大約一釐米,如此明顯如同告訴我們,我有秘密,快點來拿。還有那婚紗保險櫃,婚紗的照片明顯是斜的,如果我沒有猜錯,保險櫃內還有類似的東西。”

    蘇誠道:“我現在拿不准是一件事,到底是他們內訌,一邊要搞死另外一邊,還是他們並沒有內訌,而是向警方表明自己立場,同時栽贓嫁禍呢?”

    白雪道:“可是國道襲警案中,雖然對方派遣的三名打手人員被我們控制。但是要順利進行國道襲擊,需要很多資訊和技術上的支援。我現在有些不明白周銀河的打手和……”

    “吊死鬼,我知道雖然我沒說,但是你們猜到了。”蘇誠回答:“我認為幕後人就是吊死鬼。

    白雪點頭:“周銀河的打手和吊死鬼的打手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其實我也不太明白。周銀河喜歡高中女生,而且是很喜歡的那種。他利用王海,張季他們幫忙自己找高中女生娛樂,甚至還弄出了趙信專門負責這件事,可以說他的道德和行為都是極為低劣。當然,世界上還有富人更低劣,我們就當說他。吊死鬼團隊呢,他們以正義自詡。我第一個猜測,周銀河和吊死鬼團隊可能沒關係,但是國道襲警案告訴我們,只有吊死鬼的團隊能做到。武器和準確的資訊等基本說明了這一點。意思就是吊死鬼之前一直在縱容周銀河幹壞事,直到事發,他又想保護自己的形象,所以殺死了周銀河。”

    白雪道:“不對,我覺得殺死周銀河最主要目的是吊死鬼想保護自己。之前周銀河做了那些事,他當作沒看見。這次周銀河做的太過份了,客觀來說已經沒救了。周銀河的身份很高,A市十大企業的董事長,雖然不如華氏,但是影響力也差不到哪去。”

    蘇誠贊許點頭:“白雪有進步,不會被我主觀所干擾。沒錯……我也認為這是滅口,也就是說,吊死鬼對這次事情根本不感覺到歉疚,或者其他。他們滅口了,並且順便栽贓。”

    “可是,中午打電話給我們說倉庫的人又是誰呢?”白雪問。

    蘇誠解釋:“吊死鬼的旗幟是正義,旗下有一些年輕人是以這個目標為榮。但是周銀河這事顛覆了他們的看法造成了內訌。吊死鬼殺死周銀河可謂一石三鳥,第一個目的是滅口。第二個目的就是穩定軍心,對內部說,周銀河私自幹了什麼壞事,所以我們處決他,凸顯了自己正義。第三個目的就是栽贓了。至於出賣倉庫,肯定不會是吊死鬼的意思,損失太大了,而且給警方留下了把柄。”

    白雪知道蘇誠說的損失不是錢,而是難度,要籌集這樣規模的武器,設備的難度。並且還給自己加了罪證,武器倉庫這件事絕對不是吊死鬼願意發生的。

    ……

    晚上十一點,局長召開了周銀河案件的內部會議。

    局長看大家:“現在算是什麼回事?吊死鬼覺得周銀河敗壞了家風,把他除掉了?”

    周中斷點名:“丁東。”

    丁東點頭,道:“就我個人看,以吊死鬼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周銀河這幾年幹了什麼事,我認為滅口可能較大,抓周銀河就是時間問題。”

    局長道:“從周銀河家搜出的兩張記憶體卡呢?”

    丁東道:“一張記憶體卡內是視頻,是周銀河和失敗集團董事長,也就是我們俗稱超市女王酒桌上的單獨談話,在談話中,周銀河告訴超市女王,和超市女王競爭南區商業城超市的競爭公司開的報價。第二張記憶體卡是冷水安保公司的老闆冷楓,冷鋒在某地下停車場,和自己的副總,還有兩名高管毆打一名年輕女子,還把疑似汽油的液體澆在女子身上。”

    局長問:“冷楓殺人?”

    丁東回答:“還不知道,視頻內沒有表達這一點。”

    蘇誠電話震動,看號碼,未知號碼,和大家舉下手,大家安靜下來,蘇誠開免提:“喂,開免提了。”

    電子音道:“大家晚上好,辛苦了,這麼遲還在加班。”

    局長走過來,低頭對電話道:“哪位?”

    電子音:“不太好意思說,但是既然打電話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我是吊死鬼。”

    會議室早有人出門,打電話聯繫技術科,局長不緊不慢道:“哦?”

    “我打電話來,是向大家解釋下這件事。”

    蘇誠道:“解釋?解釋的目的是為了提高自己,還是為了以理服人?”

    “這要看大家怎麼想,我知道你們調查肯定非常接近事實,我只是補充一些細節。你們姑且聽之。”吊死鬼道:“首先說下周銀河的內保部經理,內保部經理名叫鄭學來,他本不是周銀河的人。他女兒生病去國外動手術,周銀河出了錢,周銀河和我商量他身邊缺少個內部保安主管,我們問了鄭學來,鄭學來有恩必報,在三年前就離開我們系統去了銀河集團。”

    局長問:“你們系統是什麼意思?”

    “葉局長,我都不否認周銀河和我的關係,也不否認殺死周銀河,你問這些有意思嗎?”吊死鬼道:“我們聽說了周銀河搞了一個小團隊,而且做了一些比較過火的事情。周銀河這人優點多,缺點更多,他很講究忠誠兩個字。他覺得錢不是問題,但手下就要忠誠自己。”

    蘇誠道:“聽得出來你對周銀河還是有好感的。正常翻譯這句話是,養了狗,狗就要無條件忠誠自己。”

    吊死鬼並不反駁:“在一次毆打導致對方住院後,我們勸告,不,可以說警告過周銀河,不要搞出事情來。他保證就是發洩下心中怒火,也沒有造成人殘疾等,就是讓他們躺幾個月。我們並不知道周銀河有對高中女生獨特的嗜好,這邊我幫鄭學來說句話,他女兒是遺傳病,老婆現在也犯病了,母女都在國外治療,欠的這錢和人情……”

    蘇誠道:“我們就不討論人性,只說事實可以嗎?”

    “也好。”吊死鬼道:“還有一個人是王海,王海最早是我們的人,目的是讓他幫我們收集一些我們關注的人的孩子的事……”

    蘇誠笑:“吊死鬼,你沒說實話,單純就是這樣嗎?”

    “蘇誠啊蘇誠……確實,有點額外的原因想拉王海一把,當時他欠了三百萬,除了跳樓沒有其他路走了。”吊死鬼道:“第一年王海正常工作,我們沒支付他額外報酬,到了第二年,我們就通知王海暫時休息。王海的聯絡人是鄭學來。鄭學來跳槽之後,把王海也給帶走了。王海對我們來說可有可無,我們也沒再理會這方面的事,沒想到變成了鄭學來的人。估計王海自己也沒想到老闆換了。”

    吊死鬼道:“周銀河是我們圈內的,鄭學來算是我們下屬機構老人,互相之間有一定的認識圈子。前幾天,鄭學來很著急的聯繫了我們下屬機構的人,說周銀河有急事,需要我們機構瞭解Z7行蹤,大概意思是,Z7盯上了一個人,這人和周銀河有直接關係,目前這人,也就是王海,出現在B市機場。怎麼說呢……”

    吊死鬼沉默好久後道:“但是淩晨,我們主要負責人休息了。下屬機構開始工作,提供了資訊,還……提供了一把步槍。”

    蘇誠道:“吊死鬼,既然打電話來,是不是坦誠一些呢?”

    吊死鬼又是一陣沉默:“好吧,下屬機構打了負責人電話,負責人聽聞是鄭學來,聯繫了周銀河,周銀河就說一樁刑事案證人,可能要滅口,事情相當緊急。事後再解釋。在沒有瞭解全部的情況下,負責人聯繫下屬機構,提供鄭學來所需的武器和資訊。我們是真不知道周銀河竟然膽子這麼肥。”

    蘇誠帶著玩笑口氣道:“聽起來似乎你們內部出現了瀆職行為。”

    吊死鬼反問:“Z7申請李屏的搜查令時候,難道就沒有違規嫌疑?為什麼能拿到搜查令,因為檢察官相信Z7,相信左羅。而我們相信周銀河……不說這樣,趙信人現在在紐西蘭XX警局附近一輛灰色汽車的後備箱,你們自己和紐西蘭警方聯繫,再見。”

    局長道:“吊死鬼,好像還沒說完。周銀河到底是什麼情況?”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山珍海味吃慣了,膩了,人生的願望都能真實的實現。缺乏信仰和理想,感覺生命流逝,想辦法找點自己沒做過的事。沒想到上癮了。男人說簡單也簡單,錢,權,女人,他說小女孩給他帶來別樣的感覺,每經歷一次,就感覺自己勝利了一次,將生命品質提高了一次。特別是A市對待此類犯罪如此嚴厲,讓他更感覺刺激。”

    這種心態說出來很多人不理解,實際上卻有不少人做這樣的事。尋求危險,刺激感是很多婚後不忠誠的一個原因。再者中年人生活太平淡了,既成不了富豪榜上的人,又衣食無憂,於是思考生命的意義,價值,有些人就想歪了,面對黃臉的糟糠,沒有任何興趣。加之有錢有能力,對錢不在乎,自然有了其他的念頭。接觸太多普通女子後,感覺索然無味……

    吊死鬼道:“在此,我要說一句,這一切都不是我們想發生,我們非常的抱歉。”

    局長道:“吊死鬼,假設你的武器庫沒有被抄,你會打電話來,還幫忙抓捕趙信嗎?”

    “當然會。”

    局長道:“國道襲警案,案發許久之後,周銀河仍舊生龍活虎……說白了,就是你們內部已經對你們所謂的正義那一套產生了嚴重的懷疑,所以你必須拿掉周銀河,表明立場。否則以你吊死鬼的能力,襲擊案發生之後一個小時,你完全可以瞭解事情的全部來龍去脈。那時候你不動,等你們內訌後你才動……再看看你留在周銀河家的東西,不要將我們員警當傻子。我已經決定要把你們掀出來放在聚光燈下,無論會給A市造成多大的經濟地震。”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2 14:18
四百七十九章 愛情故事

    局長反問吊死鬼:“知道為什麼嗎?我們幾個局領導商量過,我們在一定程度上認為,吊死鬼你們團夥的存在未必完全是壞事,但是這次我知道了,就算你們其中有個別人是有正義信仰,但是還有很多人如同周銀河一樣,只是個投機者。而你們沒有能力掌控他們。我的意思你能理解,我認為在國道襲警案之前,你完全知道周銀河幹過什麼事,只不過周銀河對你們更重要……銀河集團手機銷售非常廣泛,我沒統計過,但是我知道我們城市有25%的人是用銀河手機。”

    吊死鬼:“葉局,這是典型的陰謀論。而且你完全不知道我們內部結構……比喻來說,我們如同董事會,周銀河是董事之一,但絕對不是董事長。我們也有行政總裁,董事們是無法接觸到行政工作,他們甚至不認識行政總裁。”

    意思是,我們有個非法機構,周銀河知道有這樣的機構,不過他不知道機構內有誰,誰負責。實際上集團的生產,日常運作全部掌握在總裁手上。這話是吊死鬼反駁馬局關於他們無法控制諸如周銀河這樣的人的結論。“

    局長反問:“周銀河呢?”

    “周銀河很特殊,特殊不是因為他是周銀河,而是因為他有個下屬叫鄭學來。”吊死鬼意思是說鄭學來瞭解吊死鬼集團下屬機構的機構。

    “意思就是鄭學來是清楚你們總裁運作情況的。這是不是你們殺死周銀河的一個原因呢?”局長反問。

    “葉局,我很有誠意打電話來,是希望我們之間能存在一定的溝通。而葉局你的態度似乎在說我們是敵對關係。”

    局長道:“如果是你所說的那樣,你應該回答我的問題,國道襲警案發生前後,瞭解了來龍去脈的你們是不是考慮和討論後,還要保周銀河呢?我看過審訊錄影,周銀河有恃無恐的接受審訊,顯然和你們已經有了深入的溝通。”

    吊死鬼沉默大約三十秒,大家都在等待他說話時候,吊死鬼掛斷了電話。顯然,他無法回答局長這個問題。

    蘇誠很認同局長的看法,蘇誠認為國道襲警案發生後,吊死鬼內部高層中層出現了內訌,而且是比較嚴重的內訌。中層內訌導致了武器庫被洩密。高層的內訌呢?高層對於怎麼處理這件事上顯然沒有統一意見和立場,吊死鬼只能是先看,看警方底牌,看周銀河有多少把柄。壓死周銀河最後一根稻草不是周銀河涉嫌做的那些人神共憤之事,而是因為武器庫被洩密。這代表著原本追隨、信任吊死鬼的中層人員已經反水。

    蘇誠很為這位反水者擔心,他有這樣的行為,吊死鬼即使能說服他讓他再相信吊死鬼,吊死鬼也不敢相信他。一個能知道武器庫的人顯然算是比較重要的人,這樣的人不能讓吊死鬼相信,那只有一個處理辦法。

    局長落座:“大家有什麼意見,如果沒有意見的話,我決定將這一年來我們和吊死鬼打交道的細節全部公之於眾。”

    張副道:“我對某些方面反對,就法律來說,如果我們說明吊死鬼為一個商業聯盟,或者是掌控多位商業巨頭的一個團夥,這是不負責任的言行。不僅會讓吊死鬼的人成為話題,也會讓民眾去猜疑所有成功的商人。我個人建議,我們只能局部說明,A市內隱藏了一個犯罪團夥,他們鼓吹正義蠱惑追求理想的年輕人加入他們,而實際上他們是被吊死鬼擺弄可犧牲的工具,諸如本次國道襲警案……”前蘇某作家說過,蘇大談愛國的兩類人,一類是毫無底線無恥的騙子,一類是非常激動的傻子。前者負責收割,後者負責奉獻,這兩類人是絕配。

    局長思考,周斷插口:“張副說的很好,我們可以再挑撥下他們內部關係。官方說明商人聯盟影響太大。甚至可能導致多個國家針對A進行壟斷和傾銷的調查。”國際反壟斷法內有規定禁制價格和市場合謀。壟斷有很多種,以蘋果為例,同意支付4億美元的消費者賠償,原因是法庭認為蘋果和一些機構合謀提高電子書價格。RB汽車製造商密謀串通投標,被加拿大幹了。在歐盟更嚴格,同行業的兩個和兩個以上領軍企業負責人或者重要人員只要坐下來一起吃飯和會談,就有可能被調查。反壟斷法就是制止強強聯合,鼓勵強強競爭。有人說,本世紀工業,科技,經濟快速發展,很大的原因歸功於反壟斷法。

    行業內老大互相謾駡指責,甚至人身攻擊,這是好事。如果行業老大們互相點贊,接下去消費者就倒楣了。不要嘲笑某些國家或者地區的政客因為政見不和公然打架……

    張副道:“我們刑事案歸刑事案,不要和經濟案件聯繫在一起,特別是跨國企業他們在國外有很多公司,每個國家的法律和法規都不一樣。私下猜測沒關係,但是如果官方說明,那恐怕是一場災難。就說我們A市龍頭企業,早就是很多國家盯上的風口浪尖的企業。從員警角度來說,目前也沒有證據證明存在商人聯盟。”

    局長慢慢點頭:“好吧……我們前面說到兇手殺死周銀河後,故意留下兩張記憶體卡視頻,現在說說你們看法。”

    丁東終於可以說話了,道:“冷水總裁冷楓是不是毆打,或者殺人,還要調查。第一段視頻中的交易,我們可以移交給商業調查部門。”

    局長道:“冷水目前是刀口浪尖,原計劃昨天要公開最終司法機構保安合同花落誰家,但因國道襲警案,這些事暫時押後,冷水和司法機構還有兩個月的合同期。幾家報價已經定了,冷水虧本做我們的生意,冰水出的價格最合適,不虧本但是也沒有太多盈利空間。這次熱水公司開的價格雖然比冰水略高,但是熱水的品質要比冰水高。我們的目標就是不能讓吊死鬼的公司中標,主動權還在我們手上,現在我想問大家,到底哪家公司和吊死鬼有關?”

    張副看蘇誠,蘇誠忙道:“我猜是熱水,但是純粹是猜想。我覺得冷水應該最保險,按照道理來說,如果不是吊死鬼胡搞瞎搞,冷水還會蟬聯中標。”

    局長搖頭:“你沒看最近輿論嗎?冰水公司已經報案,他們認為冷水公司盜竊了他們的商業機密。商業調查部門已經立案,針對冷水公司商業劍蝶嫌疑進行調查。加上尤文的事被炒作,冷水恐怕很難中標,現在又出來冷楓毆打,還可能殺人的視頻,我們員警必須調查,一調查冷水公司……你們懂得。”

    蘇誠對冷水,熱水興趣不大,道:“我明天要去B市,我先回去休息?”

    張副點頭:“去吧。”蘇誠這幾天加班了,而且是高強度加班。

    ……

    蘇誠回到五連社區,電梯上行,靠在電梯內喘口氣,這幾天確實有些累……

    開門,蘇誠順手開燈,然後葛優躺的癱坐在沙發上,內心主要還是為那位出賣了武器庫的人命運擔憂。

    蘇誠半閉眼睛,手慢慢伸向口袋……

    “我沒有惡意。”健身房陰影位置傳來聲音,這聲音沒有經過變聲,但是很刻意的壓了嗓子,聽起來非常彆扭。

    蘇誠很乖的把手拿開,雙手舉起。剛坐下來蘇誠就知道房子內有人,理由是自己房間門為了人不在時候通風需要,門是開的,而且是吸住的,除非颱風到來,否則門是不可能半關狀態。吸門器出了點故障,要吸穩,需要用手抓了門鎖朝上抬一下。

    左羅在B市,其外公現在在B市,明早才回A市,那就說明……

    好事還是壞事呢?蘇誠不認為是壞事,理由很多,最主要一條理由,如果來人真想不利自己,不會選擇在家裡。即使選擇在家裡,也會偷襲直接幹掉自己。選擇在家裡,又慢慢出現,不想驚嚇自己,代表對方有交談的需求。

    黑影按手中遙控器,大廳燈關閉,只留下大陽臺一盞微弱的燈光。黑影走過來,沒有到客廳,而是在餐廳位置坐下來,兩人距離大約四米左右。蘇誠隱約能看見對方戴了口罩,並且戴了套頭帽。

    “你好。”

    蘇誠道:“我一直在擔心你。”奇怪,沒有那份黑色高手的感覺。

    “擔心我?”

    蘇誠道:“我猜兩件事,第一件事你肯定瞭解過我,甚至可能監視過我。第二件事,武器庫和你有關。”

    “為什麼這麼說?”

    “你打了固定電話,聽見我聲音,直接說正事。為什麼不打我手機?因為我手機情況特殊,有人可能會偷聽。隨便一個人拿起電話,你就說正事?不可能,所以你知道我聲音。”

    對方道:“假設我和武器庫無關,你的猜測全部是錯的。”

    蘇誠道:“如果你和武器庫無關,就不會來找我。如果你是殺手,你來殺我,不會廢話這麼多。如果和我來談判,他們可以直接打我電話。所以我很擔心你的安全。”

    對方沉默許久後道:“不用擔心我,我並不是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有人囑託我,如果沒有給我打電話,我又聯繫不上他,就讓我來找你。”

    蘇誠品味一會問:“喝什麼?”他感覺到對方流露出的悲傷。

    話落,對方強忍著,但很快發出不可抑制的哽咽聲,蘇誠將紙巾送到餐桌上,打開廚房燈,進入廚房,泡了一杯紅茶和一杯蜂蜜檸檬茶,出來將檸檬茶放在對方面前。

    對方已經拿掉了口罩,是一位女子,很年輕,長的不俗,大概二十五左右,劉海朝左露出套頭帽子,是銀白色的染髮。女子給蘇誠第一感覺是,這女子應該是混過的。

    “他叫吳斌……”說到這,女子又忍不住,捂嘴不讓自己哭出來:“他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

    “……”應該不會,蘇誠知道吳斌就是打電話告知武器庫的人,吊死鬼肯定不會再相信吳斌,但是也絕對不能這麼快處決他,因為吊死鬼是扛著正義的大旗。但是蘇誠不會說出這觀點,顯然這女子是有事情告知自己。蘇誠輕輕拍了拍女子肩膀,女子當即哭出了聲音。

    ……

    女子姓鐘,叫鐘天愛,名字不錯,但是命運恰巧相反。初中時候,母親因為忍受不了父親酗酒和家暴,離開了家再也沒有消息。在母親離開後,父親喝的更嚴重,死了。初中畢業之後,她在叔叔嬸嬸監護下去念職業學校,但是遇見了壞人團夥,加之其自己內心需求,她成了一名街頭扒手。

    十七歲被捕,不予起訴,叔叔和嬸嬸對她很失望,她一聲不吭離家,認識一位元男朋友,男朋友是個入室盜竊的慣犯,他們兩人成為了鴛鴦大盜。20歲那年,男朋友因為躲避員警追捕,從二十樓摔下斃命,她僥倖逃過一劫。她認識到這條路不能走,於是開始正經的工作。但是收入並不高,當手頭緊時候她也偶爾會入室偷點東西。

    這樣生活過了兩年多,一次入室盜竊,她被堵上了,堵住她的就是屋主吳斌。鐘天愛懇求,跪求吳斌,吳斌告訴她,今天可以放你走,但是如果你下次再犯罪,我會半夜去找你。

    鐘天愛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個月後,她在停車場偷了車主幾千塊錢,去吃大餐,黑皮。到了淩晨一點才回到出租房。一開燈就傻眼,吳斌已經在家裡等她。當時她很憤怒,依仗自己家想偷襲吳斌,被吳斌制服。就當吳斌準備報警時,鐘天愛說自己少女時候有檔,不能再進去,無論吳斌有什麼要求她都答應。並且開始脫衣服。

    吳斌知道這意思,告訴鐘天愛,自己的要求只有一個,不要做壞事,自食其力。鐘天愛反問,你能養我?吳斌回答,我不會養你,你可以養自己。說完吳斌就離開。

    鐘天愛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吳斌在家樓下等自己,然後推自己上車。吳斌帶她到華氏集團電器子公司售後服務。售後服務就是記錄消費者意見,投訴,回訪等,多數消費者好說話,但是也有一些壞蛋消費者故意刁難,為難,甚至在電話中調戲接話員,這一行並不好幹。正巧在招人,吳斌告訴她,如果你半年內被開除,我就送你進牢房。鐘天愛不屑一顧,你有什麼證據。吳斌告訴她,你可以試試。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2 14:55
四百八十章 探病

    鐘天愛和吳斌就這樣認識了,鐘天愛也怕了神出鬼沒的吳斌。每次在工作中想狠狠罵無理的消費者出口氣,想到吳斌就忍了下來。半年後她不僅沒有被開除,而且還成為明星職工,得到了華氏集團總部的明星職工獎金。

    半年期限一到,兩人正式吃了一次飯,接著開始更多的接觸,很快兩人就確定了關係。鐘天愛一直以為吳斌是一名保安,退伍之後在北區碼頭倉庫做保安工作,經常笑話吳斌,一個小保安管這麼多事,是不是依仗你帥?

    吳斌的收入相當不錯,這讓鐘天愛有些疑慮。提出問題後,吳斌說自己退伍後,將退伍金交給戰友打理,戰友把錢投入了國外一個項目,生意不錯,每個月有一定的分紅。鐘天愛就讓吳斌別幹保安了,吳斌告訴鐘天愛,保安也是一個職業,再說國外項目不穩定,不能斷了後路。

    國道襲警案發生之前,吳斌已經說服了鐘天愛,兩人準備一起去見鐘天愛的叔叔和嬸嬸,兩人商議,明年開春就先領證,明年國慶再辦酒席。

    國道襲警案發生後,吳斌一改自己微笑,陽光,體貼的一面,陰沉著臉,一個人關在書房內抽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鐘天愛對此非常擔心,她以為吳斌工作出了問題,她去北區碼頭倉庫瞭解,對方說保安隊根本沒有這個人。

    鐘天愛善解人意,沒有追問,到了第三天清晨,鐘天愛準備上班時候,吳斌讓她坐下來,告訴鐘天愛,自己不是一名保安,自己是一名保管員。吳斌將自己身份告訴了鐘天愛,後他說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職業雖然違反法律,但始終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也做了一些好事。但是這次事情讓他難以接受,他在考慮自己信仰是否真實。他向鐘天愛說了自己的計畫,他會將武器庫告知員警,如果今天晚上八點之前,他沒有回家,也沒有給她電話,她也聯繫不上他,就讓鐘天愛去找一個叫蘇誠的人。並且告知了蘇誠的住址。

    鐘天愛突然接受這麼多資訊,被嚇壞了,其中過程就不說了,最終是含淚答應下來。而吳斌這一走,就再也沒能聯繫上。於是鐘天愛按照吳斌的要求,到了蘇誠家門口,等待了好一會,她用以前入室盜竊的能力進入了蘇誠家。

    ……

    “他告訴我,要將我們認識前後過程都告訴你。”鐘天愛解釋了自己前面的介紹。

    蘇誠點頭,吳斌不傻,知道不說細節,自己會存有疑慮。蘇誠道:“吳斌要你來目的是?”

    鐘天愛道:“他讓我轉告你,他手上沒有掌握實質的證據。只能告訴你一件事,張能律師所是A市戰術指揮部。”

    蘇誠理解戰術指揮部的意思,黑色打手組和保管員是分開的,戰術指揮部制定行動計畫,調派物資,調配人員,其他部門的人他們多數不清楚目的是什麼,只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就可以。比如國道襲警案,首先要確定左羅的汽車牌號,確定左羅的路線,這也許是通過內部情報網,也許是通過駭客組進行,具體就由戰術指揮部來調配。戰術指揮部需要武器,讓吳斌將武器運輸到某個地點離開,由運輸組將武器運輸到國道上。再通知銀河內保部經理準備的車輛和武器的位置。

    但是張能律師所……

    張能律師所在A市鼎鼎大名,張能更是一位名人,作為律師蕭雲出名是因為百戰百勝,而張能出名的是百戰百敗。張能律師所是一家帶有公益姓質,專門盯住政府的刺頭律師所。比如政府修建湖邊長廊,張能就會要求市政府出具重修長廊的必要性證明,證實政府認真調研過才使用這一筆錢,另外還有人工費用,材料費用,採購費用對比市場費用等等。

    張能是A大畢業生,畢業之前就開始挑事,讓他出名是畢業後一年左右,他起訴市政府。市政府當時在城郊蓋福利院,徵用了土地,按照本地法律,浮力,公共基礎設施建設,政府有權按照市價徵收土地。這沒問題,張能告的是,政府徵收的土地中有一千多平米非公共基礎設施,非浮力院範疇,而是建設成商業店面。政府解釋是福利院周邊配套設施,最終張能勝訴,市政府必須將這一千多平米用於類似的建設,不能用於商業。

    此後張能走上了和市政府幹架的道路,這一走就是十二年,伴隨政府公信力提高和完善,張能業務量並沒有減少,但幾乎都敗訴,他的律師所雖然雇傭是廉價的年輕熱血的實習律師,但是也快維持不下去,就在這時候,市政府突然宣佈,張能律師所為政府補貼企業,每個月提供日常營運的費用,如果事務所有其他困難可以向市政府申請幫助。

    張能也不負期望,到處挑刺,從林遠縣,近海縣一直到A市都有他的身影。比如環保局長接受採訪說明水質時候,開玩笑說,水乾淨到不用燒開可以直接喝。張能就要求環保局長對自己的話負責,出具其孩子直接喝生水的視頻,此事最終以環保局長向公眾道歉而收場。

    網路時代,A市的線民對相關問題有看法,有疑問都會聯繫張能律師所,張能律師所雖然敗訴率非常高,但是名氣越來越大,通過網路上的收益,也不再需要政府補貼。目前張能律師所一共有十名律師,其中五名是實習律師,另外兩人是其他律師行的兼職律師,固定常駐律師只有三人。

    嚴格來說張能推動了公信力建設,也因為張能,警方才有了每週一次的新聞記者招待會。有些事情員警做的是對的,但是民眾片面瞭解,或者是有心人故意曲解,導致外界部分人對事情理解的錯誤,在輿論面前員警也屬於弱勢群體。張能就是代表這些人,向警方,向市政府提出問題,變相逼迫警方全面打開和市民的交流管道。

    目前張能律師所是電視一台每週說法節目的固定律師所,主要是針對民眾和市政單位之間的矛盾進行法律解讀。

    可以說張能在這個領域是個大名人,其本人作風嚴謹,一絲不苟,已婚,有兩個小孩。據說有人多次想搞臭他,都被其化解。

    如果說這樣的人是正義社會中的重要成員,蘇誠是信的。但是戰術指揮部……似乎在自己瞭解中,張能不具備這樣的才能。不過不可否認,張能律師所絕對是一個絕好的指揮所,沒人能想到。那答案不在張能身上,而在張能律師所常年固定的兩名律師身上。

    送走鐘天愛後,蘇誠流覽網頁,鎖定了一名律師,這名律師叫華平,退伍後考取資格,成為南區特警二中隊的一名特警,半年後就成為行動小組組長,二十九歲考取律師資格證後離職進入劉能律師所,這一干就是八年。

    ……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光頭開車到了蘇誠家樓下,蘇誠下樓,上了後座,光頭調侃:“心理學上說,如果你能坐副駕駛位和我聊天,能減少車禍發生的機率。”

    蘇誠在後座一躺:“開穩點。”

    光頭看了蘇誠頭髮,通宵開夜車,頭髮都有些打結。蘇誠一向比較在意外表,不過刑警隊不少人剛開始也在意外表,但是不規則的上下班,還有高強度的加班,讓他們無心去在乎那麼多。優雅的偵探變成邋遢的警探……光頭笑下,開車。

    一路無話,汽車開到了國道襲警案的現場,光頭靠邊停車,路邊擺放了一些鮮花。正看著,一輛A市牌照汽車經過,靠邊停車,女司機下車,將一束百合(好多正常的詞現在都不正常了。)花放在路邊,然後開車離開。

    車停了,蘇誠昏頭昏腦的起來,下車,眯眼坐在路邊地上,點根煙,頭髮如同雞窩一樣,左右看了一會:“這就是案發現場?”農田還殘留著汽車翻跟頭留下的痕跡。

    光頭點頭若有所思:“暴力……”

    蘇誠攏頭髮,打個呵欠,道:“近年來暴力犯罪和財產犯罪一直在大幅增長,主要是家庭殺人案和涉槍暴力案件。”家庭倫理殺人案近年越來越多,特別是有財產爭奪類的家庭,不僅是國內,東亞中的日本和韓國的因為財產的家庭殺人案,謀殺案,買凶殺人案正在急劇高升。

    光頭道:“員警有時候很無力,案件發生後才能介入。”

    “好萊塢電影中有預見案件,當案件即將發生,智慧電腦通知,先下手抓人。”蘇誠道:“每年都有很多員警犧牲,你何必在這裡自哀自怨?”

    “我知道,我接觸過不少,每次我都難以接受。”光頭道:“這次性質很不同,警方配備了全副武裝特警,快速秘密押運,被歹徒定點襲擊。我想起一個墨西哥新聞,幾十名特警被販毒大佬下屬襲擊,全軍覆沒,歹徒們還在屍體面前拍照片。”

    “我認為這只是個案,正義也好,秩序也好,一旦代表了公正的員警外的人掌握了強大的武力,正義和秩序都會失控。”蘇誠道:“……你在想什麼?”

    光頭道:“生命的意義,這也許是心理員警和刑事員警不同地方,每次在現場我都會想,死者臨死前會想什麼呢?兇手殺人前後想什麼呢?生命意義是什麼呢?我大學時候導師問我,我們遲早會死,地球遲早會滅亡,人類生存的意義是什麼?建設文明的意義是什麼?”

    蘇誠打哈欠:“有答案嗎?”

    “有答案,但是不會有正確答案。”光頭回答,他不是一名很虔誠的信徒,但是還是單膝跪地祈禱狀,許久後站起來:“走吧。”

    光頭開車:“我突然明白一點,當內心不甘的時候,很希望因果報應是真的。”

    蘇誠坐後座,梳頭,好一會後回答:“我對生命意義的看法,享受生命的酸甜苦辣。諸如你說的報應公正和不公正,無論你願意不願意,都在那。你追求公正就代表你認為不公正是客觀存在的。”

    “哈哈,你這話頗有幾分道家思想的味道,無論你是好人,還是壞人,無論你是王侯還是走卒,在上天眼中,你就是芻狗,沒有什麼區別。”光頭道:“作為人類這樣一個團體,必須出臺規則來維持秩序,可以提高更多人生活品質。我們也是其中一份子,所以芻狗之說和我們無關。”

    “開你的車,哲學我們不討論。”蘇誠回頭看遠去的現場,他剛才已經腦補了當時發生情況場面。死讓人很害怕,有時候死亡讓你來不及害怕。珍惜自己,珍惜當前……蘇誠突然有了強烈的結婚意願,他發現自己在思考這些時候缺失了安全感,婚姻似乎最能滿足自己的安全感。

    ……

    光頭先送蘇誠到左羅醫院,自己開車前往方淩他們所在醫院。

    左羅所在醫院位於縣郊,醫療條件不算很好,但是距離案發現場很近,加之醫生判斷左羅傷勢不算嚴重,所以就留在這家醫院。而方淩在這家醫院呆了兩個小時,就緊急轉去B市第一醫院。

    光頭讀心理學,當然知道蘇誠先見左羅,十有八九是為了案件。否則左羅生命無憂,另外一邊有蘇誠女朋友,何必到這裡呢?

    蘇誠要見左羅竟然還有難度,由於這家醫院位於縣郊,生意很一般,病房入住率也非常低。加之照顧左羅特殊身份,左羅不僅享受單間,而且同層只有三個病人。攔住蘇誠的是員警,一位穿著制服的年輕女員警。她是轄區派出所民警。

    最後女警拍照後拿給左羅看,蘇誠這才得放行。

    “這麼認真,真有壞蛋,你一個人也擋不住。”蘇誠說了一句,看左羅,靠在病床位置看手機,精神不錯,但是術後會對人體造成破壞,這破壞還存在。不過左羅坐在床上……呵呵!

    “小寧,不要理他。對了小寧,明天你們不用過來了。”左羅對女警道。

    女警小寧回答:“你們局長特意打來電話,說你很可能偷偷溜走,我們值班的原因就是阻止這種事發生。你們局長說……你有傷在身,而且本案和你們有直接關係,你現在馬上參與到案件中並不妥當……你們聊。”小寧說完,微笑點下頭關門。

    蘇誠左右看:“陸任一不是來了嗎?”

    “這小子是來做筆錄的,做完就走。”左羅道:“怎樣?看手機上新聞,你們有大動作。”

    “沒人告訴你?”

    “沒人。”左羅道:“我認為陪護我的民警自己也不清楚。”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2 15:12
四百八十一章 目標

    蘇誠將最近三四天發生事情告知左羅,左羅一邊聽一邊點頭,道:“吊死鬼這次拿石頭砸了自己腳,案件本身性質就非常讓人厭惡,還持槍、襲警……這麼聽起來,他們內訌似乎不僅在中層。”

    “我也是這樣看法,但是要考慮到他們已經是一條串上的螞蚱。”蘇誠變魔術一般,打開月餅禮盒,拿出了一盆鹵牛肉,這是剛才繞道縣城時候買的。

    “好東西。”這幾天天天流質食物,左羅接過一次性手套,吃了起來:“如果不用麻藥,直接挖子彈,我現在已經能跑能跳了。”

    蘇誠道:“你心情比我想的要平靜。”

    左羅道:“地球不是只有我一個員警,前兩天是有點冒火。今天好多了,不過今天我要出院,我已經聯繫了計程車,下午四點接我。”

    “一看你老實躺床,我就知道你要跑。”蘇誠繼續說了昨天……也就是今天淩晨和鐘天愛見面的事。

    “華平?”左羅若有所思,道:“華平可真不是一般人,他在軍隊時候是專業藍軍,專門給紅X找茬的,他當時是藍軍特種作戰十人小隊隊長。劉默多次說起過他,說在演習時候自己的司令被斬首了兩次,整個指揮部被端掉,其中一次快贏了被逆轉,司令氣得當場發飆。華平還是特警時候,只有半年的適應和過度,立刻提升為行動組小隊隊長,完美解決多次劫持人質案件。他轉行成為律師這件事,劉默當時特奇怪的,因為華平平時話很少,不太適合當律師。不過當時華平結婚,女方非常反對他當特警,太危險,可能也算是一種無奈的妥協。”

    左羅在想想,歎氣道:“張能也不是一般人,有計劃嗎?”

    “計畫?”蘇誠反問。

    “看你頭髮造型昨晚通宵了吧?難道就沒想出點什麼來?”

    蘇誠想了一會:“宋凱火力偵察。”

    左羅點頭:“李屏案件,宋凱火力偵察,第一時間拿搜查令。不過……”

    “不過你不在,我拿不到光速搜查令。”

    左羅:“張能名聲太大,沒證據不能動他……另外,鐘天愛的男朋友吳斌查了嗎?”

    “沒,還沒動,要動就要快。”

    那你昨晚通宵幹嘛了?左羅離開了床,下地適應了一會,雙手靠床,斜著做了兩個俯臥撐,左邊有些疼痛,還可以。

    吃完牛肉,就要來根煙,左羅摸蘇誠帶來的禮品袋,果然拿出一包煙,人靠窗戶,點上一根。好一會,左羅看著外面,略帶點惆悵道:“我認識他已經四年了,和我出了不少案子,兩年前就開始相親,他是獨子,父母很著急他的婚事……這傢伙又是標準的草根,各方面不錯,但是最拿手是把到手的鴨子煮飛。”

    蘇誠知道左羅說的是那位犧牲的特警,這幾天左羅沒和其他人提起,說起這個話題,有些話一直藏在心中,表面平靜,不代表內心平靜。

    “他和我說,做特警其實非常安全,比我們刑警要安全。因為特警武裝到牙齒了,再說,什麼歹徒看見特警還會不跑呢?”左羅道:“我不想和他們說這些話,和他們說他們會認為我矯情……實際上,我內心覺得,我對他的死是有責任的。”

    蘇誠同意:“是的,我們已經猜想到很可能是吊死鬼,而我又經常提起吊死鬼被逼急了會撕破偽裝,當時我們也確定了王海和趙信背後一定是一條大魚。只是我們內心都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麼狠,應該說是我們輕敵了。”

    “我內心有些過不去。”

    “幫不了你,自己過。”蘇誠打哈欠,坐在一邊:“但是你的情緒調整的很好。”

    “呵,這是基本素養。正常人應該安慰我,不是我的錯,你倒是火上加油。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蘇誠苦笑:“通宵實在太痛苦了,今天路過案發現場,光頭頗有感慨,我也提不起精神。”

    “不是通宵,是麻木,你我內心都覺得,員警殉職是正常的,只有一位殉職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左羅道:“想點積極的,還有七天過年,過年前我們幹票大的。”左羅眼角觀察蘇誠,今天的蘇誠有點不對味。蘇誠的言談存在一個很大漏洞,蘇誠承認自己通宵,通宵幹了什麼?被蘇誠自己忽視了,左羅也沒有提醒。實際上,通宵有六個小時左右的空期。

    而且蘇誠在說最重要的鐘天愛、吳斌、劉能、華平這麼重要線索時候缺乏防備警惕心,也沒有發表自己對此事的看法。宋凱的火力偵察是蘇誠臨時想了一會的辦法。

    難道蘇誠的老闆又聯繫蘇誠了?就蘇誠這態度看來,如果是蘇誠老闆聯繫蘇誠,蘇誠這次要幹的十有八九是髒活。和許璇聯繫,讓她把這小子看住了,畢竟有過年這個藉口。

    左羅不會直接問,你怎麼了?為什麼又這麼多漏洞,能解釋一下嗎?也許真的是蘇誠通宵的原因,或者生病了等其他原因……不管怎麼說,最少蘇誠沒忘記帶吃的和香煙。

    ……

    一天無話。

    ……

    蘇誠沒有去看望方淩,當天下午就和左羅一起回了A市,左羅預先打了電話,宋凱和白雪已經在辦公室等待,這就是單身狗的好處,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兩人過Z部門安檢的時候,張副局長恰巧下班,很驚訝問:“左羅……你不是應該在……”

    “沒空,借過。”左羅側身過去。

    左羅工作風格,風風火火進入辦公室,不耐煩的朝後看磨磨唧唧的蘇誠,等蘇誠進入辦公室,關門,而後問道:“張能和華平什麼情況?”

    宋凱沒插上話慰問,將電腦螢幕轉到大螢幕:“這兩個人真的有問題。先說張能,張能是名人,也經常出席一些上流階層的宴會,原因是張能屬於A慈善掛靠律師,負責A慈善有類似和政府打官司的委託,同時他也出席一些酒會,宴會,幫助A慈善進行募捐。我看了相關照片和視頻,我認為張能和歐陽長風是比較熟悉的,關係也比較好的。張能在三年前因為雨天從露天樓梯上滾落,送到醫院急救,下了病危通知,同時在ICU住了一周。送醫院一個小時後,歐陽長風從C市專機飛回來,一下飛機立刻去醫院。但是不清楚是不是偶然原因,也不清楚是不是去探望張能。”

    “另外是華平,華平現在仍舊話很少,而且他在律師事務所的職務是顧問,他沒有出庭的記錄。從未單獨接受法律委託。最大的問題在出國週期,每兩個月有十天時間他在國外,連續五年,分別為越南、老撾、柬埔寨三個國家。”宋凱道:“華平出國理由是商務,他在這三個國家的工廠有股份,我調查了這幾家工廠,實際上屬於歐陽集團子公司業務部門。”

    三個工廠工人不多,加一起大約二十人左右,他們的主要業務來源是歐陽集團子公司的訂單。訂單屬於全訂合同,你能生產一萬件,我全要。你只能生產一件,我也要。工廠的姓質就是加工野生植物,子公司是化妝品公司,收購加工好的野生植物用於製造化妝品。因為工廠股份的原因,華平經濟方面是很寬裕的,名下有一輛六十多萬的汽車,在南區比較繁華地段有一套一百四十平的商品房,商品房總價是七百萬,首付兩百萬,一年之後又交付了三百萬,再一年後還清尾款。”提前還款是違約行為,一般來說按照合同規定多支付給銀行一個月或者數個月的利息做為補償。

    左羅道:“現在問題是,我們假設華平是吊死鬼行動人員的指揮官,律師所內部有什麼可借用的資源嗎?”

    宋凱道:“未發現,非要說資源的話,那就是要動張能律師所,恐怕不是我們一個電話或者跑一趟就可以拿到搜查令的。”

    左羅問:“火力偵察有發現嗎?”

    宋凱道:“有,華平和張能都各有兩部手機,其中一部是正常手機,另外一部手機沒有任何資訊,我查不到。你們看視頻,這是律師所對面的西餐廳監控錄影。他們在西餐廳吃飯,花平走到一邊接電話,電話接完,將電話放進西裝的左邊口袋。幾分鐘華平又接電話,他從右邊口袋拿出電話,走到一邊接電話。同樣的,張能也有兩部手機。”

    左羅道:“手機裡面有貨嗎?”

    “我猜測應該是,第二部手機我完全查不到是什麼網路,什麼電話號碼。要說華平,國外工廠有股份,可能是那三個國家中某個國家的電話卡。但是張能護照從來沒使用過,他怎麼也會有我查不到的電話卡呢?”

    左羅道:“閃電行動,申請搜查令,立刻控制他們,拿走手機。”左羅說這話是問句,看一直不開口的蘇誠。

    蘇誠想了一會,道:“宋凱,你和白雪去買下宵夜吧。”

    “哦。”白雪和宋凱互相看了一眼,離開辦公室。

    等兩人離開,關上門,蘇誠問:“左羅,你這份工作對你來說有多重要呢?”

    “什麼意思?”

    “我告訴你吧,這是個陷阱。”蘇誠道:“這是個陷阱,那麼就代表……”

    左羅想了一會:“他們要對我們下手了?”

    “是的。鐘天愛演的很好,哭戲什麼都來,而且她的背景是真的,她住的房子的名字確實是吳斌的,吳斌確實是退伍人員。表面資訊看上去都是真的,只不過這個計畫過於倉促,存在有一些破綻……引誘我們Z7最拿手的擦邊球火力偵察後,宋凱又得出了確實有問題的結論。我肯定,我們繼續調查下去,會慢慢發現張能和華平很有問題。但是如果一旦我們如同抓捕李屏那樣,閃電申請搜查令,那你的職業生涯基本就完了。”

    蘇誠:“我們火力偵查的套路不是第一次用,吊死鬼這套路也不是第一次用,諸如冷水保安公司之類的。我們在李屏案件中嘗到了甜頭,會繼續進行這樣的模式,特別旁證逼的我們只能使用這個模式才能獲得證據的情況下,我們別無選擇。左羅……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們被盯上了,而且要對我們下手。”

    蘇誠道:“現在是玩文的,這個陷阱你跳嗎?”

    “當然不跳。”

    “那接下去陷阱可能更陰,破壞力更大。雖然和華良接觸很少,但是可以看出他要完成一件事,就會努力去完成。我想原本他們並沒有盯上我們,或者覺得我們參與能讓他們更有成就感。但是綜合之前我們表現,還有吊死鬼內部突然內訌,他們做了一個支線計畫,先把可能攪局的我們先趕出局。”蘇誠道:“明鬥我們不怕他們,暗鬥我們不是對手。比如昨天晚上,如果派遣的不是鐘天愛,而是殺手,我已經死了。我知道你不怕死,一直有殉職的心理準備,但是死也要死的有意義對吧?明知道有危險而不避讓,不是勇敢,而是傻。”

    蘇誠道:“而且我認為目前對方還是比較溫和的,他下手對象是你,想通過明面的遊戲規則讓你換崗或者停職,以此來瓦解我們兩人在周銀河案件中對吊死鬼的緊逼。如果要對我下手,手段就要惡劣一些,我本身不受明面規則約束。”

    左羅坐下來,默默點根煙,問:“有辦法嗎?”

    “辦法有,但是你得停職,並且有下崗的風險。”蘇誠道:“為了後續的調查,為了我們之前對馬局調查的努力不付之東流,最好的辦法是你停職。”

    “我不明白你意思。”左羅道。

    蘇誠道:“我首先要先說服你接受我的觀點,這種事我不愛幹,說服一個成年人逆轉思維,感覺很糟糕。我認為你知道是陷阱後,不會主動去跳,但是會加緊緊逼。僥倖的認為只要自己小心一點,不讓吊死鬼抓到把柄就可以。”

    “……”左羅沒回答,表情出賣他,他就是這麼想的。

    蘇誠道:“第一個可能,你一個不小心被抓了把柄,司法系統規則啟動,你停職、下崗。第二個可能,你確實非常小心,沒有把柄被對方利用……那就會有兩個可能,第一可能,對方放棄對我們進攻。第二個可能,我成為目標。我不客氣告訴你,如果直接威脅到我生命,我不會為了真相和正義繼續和吊死鬼幹下去。你別和我說你會保護好我,我不信的。”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2 15:17
四百八十二章 除夕

    左羅吐口煙霧,問:“你說停職,是怎麼個停職法?”

    “停職是小事,主要我們得害一個人。”

    “害人?”

    “這又要我來說服你了……為了我們兩個人,必須犧牲額外的一個人。然後這件事暫時就過去了,接下去我們不能再明面上撞吊死鬼,周銀河這案件暫時到此為止,我們不再追查。”

    左羅吞咽下口水:“看來你要說很久。”

    蘇誠苦笑:“這種事遲早要面對,當我們逼迫他們時候,他們就會慢慢的卸掉一層層偽裝。將死一個歐陽長風,吊死鬼傷筋動骨,但是仍舊挺得住。去了一個武器倉庫,仍舊能挺著。就算華良華太太都去掉,吊死鬼估計還能存活。目前情況不錯,吊死鬼內部一定出現了內訌,也因為如此吊死鬼他們手段就更加激烈一點。作為最不穩定因素的Z7就成為他們防備的重點。要破Z7,破我們其中一人就足夠了。我也懶得說服你,我只是告訴你,如果想拿到勝利的果實,這次你必須改變你的規則和底線。”

    蘇誠:“周銀河一局我們本就不應該跟,是我的錯誤。因為你們受傷,加上特警殉職,我內心非常惱火。挖掉武器庫是他們內部問題,但是在昨晚的會議上,我表現的不夠沉穩,越主代庖,主觀上表現出強烈的敵意。Z7也確實多次威脅和破壞吊死鬼的計畫。所以我們必須把這局給結束掉。只要對方認為我們和吊死鬼不處於交鋒狀態,就不會對我們下手。”

    蘇誠道:“我們是有暗牌的,周銀河案到現在可以算是大獲全勝……老子口水已經說幹了,你自己看吧。”

    左羅許久後道:“那我們表面上還得進陷阱?”

    “對,要不你怎麼停職?”

    “蘇誠,你如果耍我,我會把規則扔到一邊撕了你。”

    “切,憑什麼?你應該24小時防著我。從工作上來說,我們偶爾也是敵人。”蘇誠道:“作為員警,你應該要有員警的覺悟。”

    ……

    經過兩天的調查,收集了張能和華平足夠多的旁證之後。在除夕前一天的早上,物證組、特警、技術科接到通知,準備一個小組候命。

    同時林檢察官開家門準備上班,看見了靠在門邊的左羅,此情此景何曾相似,林檢察官歎口氣,後退一步:“進來說吧。”

    上午九點十分,物證組,Z7還有特警開車到達了張能律師所的門口,左羅和白雪打前鋒,兩人先下車,朝律師所大門走去。就當兩人快到達大門時候,左羅接電話:“喂……”

    內務局局長打來的電話,內務局局長道:“左羅,你被捕了。”

    “什麼?”

    另外一邊車上,藍河接到了內務局的電話,回問了幾次,然後掛電話,很納悶的看自己的隊員,然後招呼一名特警和自己下車。十米的距離,藍河再聯繫上警局局長,最終藍河站立在左羅面前:“左羅,你因為濫用職權,現在將你拘捕。”

    左羅正在打電話,藍河和左羅身體接觸,左羅惱怒的將藍河推開:“什麼拘捕?”

    藍河道:“左隊,不要讓我們難做,圍觀的人很多,我不給你上手銬。”

    白雪非常驚訝阻攔藍河:“怎麼回事?”藍河特警是應自己小組要求出警的,怎麼抓左羅?難道藍河是吊死鬼的人。

    “沒你的事。”藍河指白雪。

    左羅不給面子:“抓我?憑什麼?拿拘捕令來。”刑拘通知或者逮捕令。

    藍河正準備解釋,一輛黑色汽車快速到達,停靠一邊,張副從車內下來,大家看著張副,張副走到幾人面前,左右看看道:“左羅,上車。其他人,收隊。”

    直接主管領導出面,雖然很多人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是仍舊按照命令開始收隊。左羅似乎對這命令很不滿意,兩名特警包夾了左羅,朝車上送去,已經有不少圍觀人在拍攝視頻。

    來的快,撤的也快,二樓窗戶邊,張能放開拉起窗簾一線的手指,打電話:“撤了……不知道,看情況好像是左羅有麻煩……副局長到了現場……知道了。”

    張能掛了電話,華平在一邊問:“有變故?”

    張能點頭:“恩。”

    ……

    左羅被拘留了,並且在三個小時後檢察官下發了逮捕通知書。逮捕的理由是濫用職權,原因是左羅和林檢察官私下合謀非法拿到搜查令。李屏案件中,左羅就是這樣拿到搜查令,但是當時最少有蘇誠在場,最重要一點,李屏案件中,警方掌握有一定的事實,加之蕭雲和李屏有直接利益衝突,有直接關係,搜查令勉強算是擦邊球。而在張能案件中,左羅手中掌握的證據完全不能夠說明任何問題,而且張能和華平沒有任何和吊死鬼、周銀河有關的證據。

    左羅提出了人證,蘇誠證實有一個叫鐘天愛的人來找他,鐘天愛很快被警方帶走,但鐘天愛卻改口說,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麼蘇誠,自己是有個男朋友叫吳斌,警方也聯繫上了吳斌,吳斌表示自己是北區碼頭管理員,但是是凍品海鮮倉庫的管理員。

    左羅被批捕後,警局表示非常不滿,局長和張副一起找到內務局,和負責本案的檢察官進行了為時兩個小時的會議,

    局長認為,左羅所作所為是違反了規定,但是並沒有造成實質的影響,而且左羅認為吊死鬼的內線太多,必須瞞過他們,這也是情有可原的事實。

    接下去宋凱提供的證據讓此事更加撲朔迷離,宋凱通過非法管道收集證據表明張能、華平確實存在很大可疑,如果這是合法證據,那左羅沒事。問題就在證據非法。這種行為仍舊是濫用職權,內務局和檢察官確定批捕,案件將在初八第一次開庭,法庭將根據庭審情況確定是否受理此案。同時被批捕的還有林檢察官。

    除夕前一天晚上八點,蘇誠御用記者盧娜報導了這件事,在一天前,警方召開非例行記者招待會,通報了A市存在學名為絞刑幽靈,俗稱吊死鬼的犯罪集團,他們以正義為誘餌,吸引熱血的年輕人加入,也就是吊死鬼犯罪團夥主導了國道襲警案,所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保護富豪周銀河。趙信在紐西蘭被捕後,已經在紐西蘭警局招供,這份供詞證明了周銀河令人不齒的行為。輿論幾乎完全倒向了警方。

    還不到24小時,Z7負責人因為違規辦吊死鬼案被拘捕,這讓吊死鬼熱點持續發酵。好壞兩邊開,一邊認為警方辦案必須按照程式和規矩,一邊認為特案特辦。在其中有一股很小的聲音,他們認為,左羅並不存在違規,違規的是林檢察官。左羅如果捏造了搜查令,那麼是左羅的罪。但事實上左羅拿到的是合法搜查令。

    除夕早間新聞邀請了A大法學教授做客,法學教授認為,員警申請搜查令,不僅要提供證據,而且要說服檢察官開出搜查令,說服檢察官是員警的權利。只不過在本案中,Z7負責人是單獨和檢察官在非工作場合會面,所以Z7負責人存在違規,但不違法,因為開出搜查令的是林檢察官。

    盧娜那邊再爆料,被捕的Z7負責人正是國道襲警案中一位便衣員警,當時其身中兩槍,提前出院追查案犯。

    輿論基本倒向了Z7,同時就法理來說,A大教授說的非常正確,左羅的過失就是在非工作場合獨自和檢察官會面。就法學教授來看,左羅的罪名是不可能成立的,這種違規屬於警局內部處理的問題。

    結果還沒出來,大家視線也被過年所吸引。在除夕當天上午,警局下發通知,Z7人員全部放假,蘇誠的顧問監管權轉交周斷負責。周斷很上道,讓許璇接手左羅的設備,負責看住蘇誠。同時,丁東小組全面展開對張能和華平的調查。

    ……

    除夕蘇誠是在許璇家過,先在視頻裡和醫院的方淩打了招呼,方淩對左羅被捕一事非常不滿,蘇誠告訴方淩,自己已經想了很多辦法。然後解釋說,自己覺得鐘天愛存在問題,當時是勸說過左羅不要冒進,但是……讓方淩專心養傷,大家累了一年了,放個假,到初八就會有初步結果。

    許父雖然和許母離婚,但是過年還是回了家,大家不討論他們之間的問題,許母和許璇負責飯菜,許父和蘇誠泡茶聊天。

    許父倒茶:“我們所裡也在議論此事,在襲警案不久後我們知道吊死鬼團夥。說實話,左羅不用這個方法辦案,不僅抓不到人,而且還會把自己栽進去。但是……”

    蘇誠問:“但是?”

    許父道:“我研究了一番,我覺得你們這次是被人坑了。同時我不太理解,鐘天愛只是一個小角色,怎麼就把你們騙過去了?”

    蘇誠無奈道:“我們調查了鐘天愛和吳斌的背景,和鐘天愛所說完全吻合,當時我們認為吊死鬼不可能這麼快殺死吳斌,最多是軟禁。在一定程度上我們希望能救出吳斌,加上這個案件是秘密調查,七組人手本來就不夠,重心偏移到張能和華平身上,自然就無力顧忌太多。”

    許璇端了茶點過來:“聰明人,這次翻船的感覺怎麼樣?”坐在蘇誠邊上木沙發扶手,拿了蘇誠杯子喝茶。

    “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

    許母站在廚房邊問:“左羅今年只能在看守所過年?”

    “在拘留所,考慮到左羅特殊身份,送看守所不安全,暫時羈押在Z部門看守所,都是熟人,肯定不會挨餓,不會少了香煙。”

    許璇問:“你呢?如果左羅下崗或者轉崗,那你有什麼打算?”

    “還沒想到這點。”

    許母問:“方淩怎麼樣?”

    “還可以,身體沒什麼問題,就是臉上……”蘇誠沒朝下說,看許父:“叔叔,你覺得左羅……”

    許父想了一會:“這要看局長和張副的意思,目前情況很明朗,左羅並沒有違法,但是違規了。我不知道Z7怎樣,如果Z7很重要,他們肯定會保左羅。如果左羅位置可以被替代,那肯定不會保左羅。”

    蘇誠一笑:“左羅會不會被替代,完全看我,對吧?”看許璇。

    許璇不屑道:“喂,不要自以為是好不好?”

    許父歎氣,女兒有所屬,心中有酸楚。不過情緒一閃而過,對蘇誠道:“就Z7去年的成績,我認為左羅應該沒事,但是一定會有一些其他東西。你想,劉默為什麼遇害?劉默當時就是非常規手段,可以說是違法辦案。左羅現在似乎有點步其後塵的意思。璇子和我提起過,詢問我的意見,璇子覺得七組辦案手段越來越冒進。比如你們稱呼的火力偵察,本身就是一種違法行為。”

    蘇誠道:“我們考慮過這點,如果案犯是普通人,我們可以慢慢的申請搜查令,然後再進行正規的資訊調查。只不過吊死鬼……”

    許璇道:“林檢察官呢?”

    蘇誠搖頭,許父道:“因為沒有造成實質的傷害,並且出發點好的,就以往經驗來看,坐牢可能不大,下崗可能不小。最少檢察官是做不了了。”

    許璇道:“聽周隊說,今天下午華良給局長打了電話。”

    “哦?”蘇誠問:“說什麼?”

    “華良認為左羅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員警,而且非常年輕,不能因為一個錯誤就完全否定他。華良就私人身份非常感謝左羅上次還華飛語清白。局長虛以為蛇,說案件程式已經在警局權利之外,屬於另外一個司法系統的事,他管不了。”

    許父道:“所以我們最好也不談這些……說個奇案。”

    蘇誠來興趣:“奇案?”

    “我們轄區一周前發生命案,刑警隊鎖定了幾名嫌疑人……”

    許璇道:“爸先等等,我先考蘇誠一個推理。”

    “恩?”兩男人一起看許璇。

    許璇道:“蘇誠,你看,我和我媽準備晚餐,現在是下午六點二十分,桌子上什麼菜都沒有,而我們兩個人這麼遊手好閒的聽你們聊天,按照你的推理……”

    蘇誠卷袖子:“阿姨,你坐,廚房的事我來就好。”

    當天晚上,許母讓蘇誠暫時住在許家,受不了誘惑的蘇誠和許璇,暴露了兩人已經有進一步關係的事實。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2 15:23
四百八十三章 別墅案 (上)

    初一,許父上班,估計也不會再回家,據許母聽聞,許父和派出所一位三十多歲的單身母親警員關係不錯。許母和幾個朋友約打麻將,蘇誠和許璇,還有白雪、宋凱開車去B市看望方淩。

    初二下午,七組幾人去拜會了左羅外公,寬慰左羅外公,未曾想外公因為國道襲警案,左羅停職對他來說並非壞消息。左羅外公表示,左羅母親非常擔心左羅,蘇誠等人表示會把話帶到。這種事他們不發表意見,朋友的立場就是自己的立場。

    初三,宋凱陪同白雪去看守所看望了白雪父親白令,白令將在元宵後接受終審判決,目前來看,因為其在越獄案中有立功表現,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初三開始,許璇和蘇誠擁有了難得的二人世界,吃住都在左羅家,蘇誠有時候感覺,左羅坐牢也挺好的。

    初七清晨,蘇誠在床上沒有去享受晨浴,而是欣賞眼光看著正在做瑜伽的許璇。瑜伽是塑造身材的一種手段,最早是為了增加夫妻之間的樂趣而鍛煉的。從這點來看,許璇雖然表面上很職業,但是內心對自己容貌和身材非常看重。同時也讓蘇誠有些擔憂方淩,不過蘇誠不拿手安慰容貌被破壞的女生,所以這件事就交給了別人。

    “想什麼?”許璇劈叉,頭靠在左腳上保持不動問。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因為我漂亮?”

    “不能否認容貌對男人的影響。”蘇誠很坦白,這是個看臉的世界,再有內涵沒臉也會降低了魅力。

    許璇:“哪天我老了呢?”這是標準的情侶之間找茬問話。

    “我打不過你。”

    “早先我沒感覺,但是最近……”

    蘇誠打斷道:“年齡?我比你小三歲。”蘇誠哪讀不出許璇想什麼,如果讀不出只有兩個可能,一蘇誠笨了,二蘇誠不愛許璇了。

    “胡說,兩年八個月。”許璇糾正。

    這就聽得出許璇內心對年齡差距的在意,蘇誠道:“但是你皮膚彈性,光澤,身體的韌性,比十八歲的姑娘要強的多,而且多數姑娘肚子比你大,胸膛比你小,臀部比你塌。從身體年齡來看,不健康生活的我肯定比你衰老的要快。”

    許璇很滿意,然後問:“你怎麼知道十八歲姑娘的皮膚,身體……多數姑娘?嗯?”

    蘇誠不理會許璇找茬,微笑從床下來,背後抱了許璇,親吻下許璇的脖子:“我想加班。”

    “感覺到了……流氓。”許璇道:“我去洗澡。”

    “真巧,我也想洗澡。”

    一個半小時後,兩人躺床開始就午餐吃什麼進行了討論。這幾天對蘇誠來說,生活品質陡然提高了一個檔次,滿滿的都是幸福。可以說兩人是從戀愛正在進入熱戀的階段。因為工作和時間的原因,熱戀來的比較晚,同時因為工作和時間的原因,小別勝新婚,他們的熱戀會比常人褪色的慢。

    電話震動,許璇很高興電話沒提前來,接電話:“喂。”

    蘇誠能聽見對方聲音,是周斷打來的,周斷道:“有個技術型的案件,刑警隊那邊有些困難,交到我們這邊過來。”

    許璇還沒開口,蘇誠道:“周隊,我和許璇完全不熟,沒辦法配合工作。”

    周斷怒:“你們不熟?”許璇配合怒抓……

    蘇誠吃痛,道:“不熟,許璇除了美色,我什麼都看不上,工作方面更不用說了……其實周隊,我也算是有獨特才能的人吧,說不準可以續簽合同對吧?”

    “我知道你意思,不過明天才開庭呢。”周斷道。

    “明天再說,我和許璇現在正在互相瞭解階段,不要打擾我們好不好?”

    周斷無奈道:“春節快樂。”

    “春節快樂。”蘇誠摁掉了電話,然後看正在脫衣服許璇:“你要幹嘛?”

    許璇露出陰森笑容道:“加個班。”

    “晚點行嗎?”蘇誠苦笑問。

    “明說這是報復。表現好點,否則再加一個班。”

    ……

    初八,快樂的幾天生活終於結束了,許璇要開始上班,作為被監管人蘇誠自然也得上班,Z7還在放假,蘇誠就坐許璇辦公室。

    上午,法庭第一次開庭審理左羅濫用職權案,在庭審中,林檢察官說明,自己因為嫉惡如仇,所以跳過了很多程式,也沒有詢問左羅掌握什麼證據就開出了搜查令。這是把罪名扛了的意思。林檢察官知道扛不扛自己都躲不過。

    最終法庭駁回起訴,認定左羅濫用職權罪名不成立,其是否在操作中違規,由警局內部自行調查和處理。

    一個小時後,警局給左羅記過處分,記過處分代表左羅在五年之內無法晉升職務和警銜,同時降低工資一個檔次,五年之內不得提升工資檔次,職務補貼減少50%。也就是說左羅現在的收入比白雪還低。

    好消息是,左羅保持職務不變,仍舊是Z7組長。同時內務局派遣陸任一再次進駐Z7,同時嚴正警告,如果再有違規行為發生,將嚴懲不貸。

    不好不壞的消息,禁止左羅對周銀河案進行調查,禁止左羅調查張能、華平,禁制左羅調查和國道襲警案有關的任何一切事宜,如有違反,將調任職務。

    但是沒想到初八上午,近海縣警局發了一份正式公文過來,他們申調左羅到近海縣工作。張副哭笑不得,打電話給近海縣警局副局長,自己的老同學,警告他不要亂來。他還真擔心左羅被挖走,左羅的思想就是當員警,破案,近海縣也能提供相關的條件。說不好這邊一調崗,左羅不滿意工作內容,就去了近海縣。

    這也讓張副想起了林遠縣的孫軍,張副猜測到這次左羅入獄存在一些主觀矛盾,主要是蘇誠太弱了點。張副在緝毒處就和蘇誠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這傢伙鬼頭鬼腦,怎麼可能會吃這麼大的虧。當然,也不排除蘇誠犯錯的可能,畢竟是人,人都會犯錯。不過張副想不通,蘇誠和左羅他們這麼做的必要,所以還是認為蘇誠犯錯了。

    張副這邊掛電話,又接通左羅電話:“開發區那邊有樁命案,半個多月,你負責一下。”

    左羅問:“明白。”

    ……

    開發區命案就是除夕時候許父談論的案件,也是昨天周斷說到的技術型案件。

    (為加深印象,此類人物名字進行簡化。)

    小A男,26歲,高中畢業後成為一家四星級酒店的送餐員,半年前離職。

    小B女,24歲,高中畢業後成為同一家酒店的西餐服務員,和小A的男女朋友關係持續三年。

    小C女,37歲,A市某醫藥公司老總。

    小D男:35歲,為小C女的常年顧問律師。

    小E女:52歲,為小C家保姆。

    小F男:40歲,為小C前夫。

    人物就是這些,整理時間表後情況是這樣的,C當時因為新別墅裝修,租借了酒店三個月,認識了經常為其送餐的A,C被A給迷住,每次給小費都非常大方,A也稱呼C為姐。很快,A淪陷,成為C的俘虜。

    A原本以為C只是玩玩,反正他需要錢改善自己和女朋友B生活,所以瞞著女朋友和C來往。未曾想,C對A動了真感情,提出了結婚。A當時拒絕,C並沒有說什麼,給A介紹一份收入更高的工作。在C的柔情和金錢誘惑之下,A終於選擇了和B分手,與C結婚。

    C是二婚,所以婚禮操辦的非常簡單,就是請關係好的朋友們在郊區別墅吃個午飯,就算辦了,她也心疼朋友們嘲笑A。當天飯後,來客只留下了律師D,律師D和C私交不錯,留下來的原因是,C打算將自己在市區兩套商品房轉到A名下,為了規避稅收等,需要向律師徵求意見,律師D勸C暫時不要這麼做。在C的堅持下,律師還是在別墅一樓客廳起草文書。C有午睡的習慣,讓A和律師商討細節。

    C上樓大約二十五分鐘左右,B闖入別墅,律師和保姆對A小白臉的行為並不認可,在一邊看熱鬧,看著B怒斥A。A一直說希望兩人單獨談談,但是B不僅拒絕,而且更加憤怒。並且提到了為B流過兩個孩子,說到激動處,B拿出藏在口袋的牛排刀插在A的左胸。

    律師和保姆在旁邊看不住了,這不行,過分了。B邊哭邊轉頭就跑,保姆在別墅門口攔住了B,但是憤怒的B攻擊了保姆,保姆摔倒,喊救命。律師急忙跟出去,將B摁倒,B使勁掙扎,並且反擊。律師連忙讓保姆拿自己口袋的手機,通知物業,大約三分鐘後物業保安到達,這才將B控制,三人扭打非常激烈。

    兩人這才想起了受傷的A,回到別墅,只見A癱坐沙發,幾近昏迷,血流的非常多,律師和保姆不知所措之時,跟隨進來的保安看見這一幕,撥打了急救電話。

    五分鐘後,救護車到達,運走了A,A在上救護車前哀求兩人不要報警。兩人在客廳商議一會,決定還是報警,不過保安先報了警。三分鐘後巡邏車到達,律師才想到C還在樓上,保姆單獨上樓去臥室敲門,沒人開門,推門門被鎖上。保姆下樓從客廳衣帽架上C的外套拿了鑰匙,和一名巡警上樓,打開了房間門,發現C已經在床死亡。

    刑警隊調查,發現了有人可能攀爬過後門的兩米五圍牆,根據物業監控顯示,死者C的前夫在案發前後出現在別墅後門附近。

    這是多天之後,七組多日不見,見面後立刻開始的新年第一場會議。

    方淩不在,白雪就頂替了方淩的工作,整理了目前掌握的線索和證據。

    白雪:“警方認為是熟人作案,從臥室門反鎖可以證明,是有人使用鑰匙在外反鎖。”

    白雪:“首先是嫌疑人A,他有殺人動機,死者沒有第一繼承關係的親屬,死後,她的遺產屬於A繼承。但是A缺乏殺人條件。死者上樓休息,一直到女朋友B出現,A始終和律師在一起,在受傷之後,雖然有數分鐘的單獨時間,但是物證組認為一個中刀的人去二樓殺人,一路上不留下任何血跡,他們無法接受。而且從現場A的血跡看,出血量頗大,他沒有移動的痕跡。”

    白雪:“嫌疑人B,她有殺人動機,她可以在攻擊A之前,就偷偷潛入二樓,或者是在午飯期間,潛入別墅,藏身某地。在殺死死者之後,從後門離開。這別墅二樓有樓梯直接到後院,物證組認為後院圍牆有被人攀爬過的痕跡。經過測量和試驗,雖然圍牆高兩米五,但內外都有五十到七十公分的墊腳物。但是死者前夫招供,當時他就在後門位置,他當時想找死者借錢,沒想到死者當天結婚在別墅內請客,就一直坐在後門位置,到了兩點三十分,也就是B進入別墅前兩分鐘才開車離開。”

    左羅道:“等等,物證組認為有攀爬的痕跡?”

    “對,是由外朝內,外面墊腳位置對的牆體上方,有類似人體翻越的痕跡。”

    蘇誠道:“這說不通,看圖片,內外墊腳位置不同,有人從外進入別墅,但是卻沒有從內離開別墅,翻越所留下的痕跡。別墅另外一個出口是大門,從後門到別墅大門,必須經過客廳。而且,假設兇手從後門處翻入,通過樓梯到二樓,殺死了死者,他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走前梯到客廳,客廳三個人在。一個選擇是從原路回去。進別墅留了痕跡,出別墅沒留痕跡,難道是獲得了攀爬經驗?”

    大家思考一會,左羅道:“繼續。”

    白雪道:“律師D有作案動機,律師D和死者是朋友,關係不錯,去年律師D因為期貨虧錢,向死者借了四百萬,死者不僅立了借條,而且還有利息,下個月開始還款,還款時間一年半,一共要還五百萬。”

    “25%?”高利貸不支持。

    “從借貸到還款,時間為三年,不算高利。”白雪道:“律師幾乎沒有任何作案時間,死者上樓休息後,律師和A在一起討論細節,A送上救護車後,律師和保姆始終在客廳。至於為什麼說幾乎,是因為報警之後,員警到現場大約三分多時間內,保姆在大門口和對門鄰居,物業保安解釋家裡的事,而律師單獨在客廳,將文書合同等收好,檢查是否被鮮血污染。這三分多時間,保姆不太肯定律師動向。”

    左羅道:“律師犯罪動機不成立,借條可以繼承。殺了死者,他一樣要還錢。如果是他動手,他不會承認有借條。”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2 15:29
四百八十四章 分析

    白雪點頭同意左羅關於律師犯罪動機不成立說法,繼續道:“接下去是保姆,保姆是死者家兩朝元老,二十來歲在農村因失去丈夫,被村裡人鄙夷,來城裡打工第一份工作就是死者父母家的保姆。死者父母去世之後,她就成為死者保姆,她為死者父母家庭服務了十四年,為死者服務了十四年。根據律師所說,死者是打算開除保姆,原因是保姆是帶著她長大,有養母的態度。死者第一次婚姻是保姆撮合,但婚後死者發現丈夫是個渣男。和A的第二次婚姻,保姆非常反對,並且多次給A難看,這讓愛著A的死者非常不滿。最重要是死者父母去世前,請保姆幫忙看著死者,同時許諾,會讓死者給保姆養老送終,以後保姆就算想回家,死者也會給保姆一筆錢。根據我們瞭解,保姆經常提起死者父母交代自己的事,對死者行為進行了相當的限制,死者早先因為父母交代,所以多有忍讓,但是已經對保姆失去耐心,並且在和A戀愛後,將情緒完全表露了出來。保姆和鄰居保姆聊天,保姆的意思她和死者關係出現矛盾,是因為A的挑撥。”

    白雪:“最大一次衝突,就是死者打算將兩套商品房送給A,保姆堅決反對,她說其中一處是老主人的住宅。死者堅持,保姆非常生氣,上菜時候,故意把熱菜倒到A身上。死者非常惱火,當場讓保姆收拾行李回家。保姆事後認錯哀求,死者感覺過意不去,就暫時不再提這件事。A勸說解雇保姆,死者同意,按照正常情況,明天會有新保姆來面試,如果成功,保姆就馬上離崗。律師說,死者已經給保姆準備好了四百萬,算是感謝她多年來的照顧。錢的事保姆並不知道。”

    白雪:“保姆有明確的作案時間,第一個時間段,A和律師在客廳時候,保姆是游離在附近,至於消失多少時間,律師和A都說不清楚。問他們有沒有看見保姆上樓,他們也不肯定。第二個時間段是員警到達之後,保姆單獨上樓去找死者。”

    “別墅隔音效果很好嗎?”

    “是的,別墅是新裝修不久的別墅,死者因為工作壓力大,所以很注重睡眠,特別是午睡。A也說午睡期間絕對不要打擾死者,死者當時脾氣會很不好,即使是對自己也一樣。因此臥室的門窗都經過特別的設計,並且在午睡期間,死者的手機是慣例轉到自己的助理,不接任何電話。”

    白雪道:“兇器是臥室裡水果籃上的水果刀,一刀刺中心臟,物證組模擬,上樓、殺人、下樓,過程只需要二十秒時間。從現場看,死者和兇手沒有經過任何語言交流,兇手是趁死者入睡狀態直接動手,非常堅決果斷,同時具備一定的醫學知識。”

    在殺人案中,如果有強烈的意願殺死某人情況下,如果沒有醫學常識,通常是不會只有一刀,除非是被嚇壞了。但是從現場看,兇手早就成熟思考過殺人。

    白雪道:“最後一名嫌疑人,死者前夫是一名外科醫生,嗜賭,不僅丟了工作,而且負債累累。他有充足的作案時間,但是根據刑警隊分析,他的嫌疑很小,原因是他來找死者,目的是借錢,但是沒有任何對話的情況下殺死死者,說不通。”

    左羅道:“第一個情況,死者和前夫見面了,也許死者在客廳見到了翻越進來的前夫,然後上樓休息,她不想自己新婚丈夫知道。前夫從後院樓梯到臥室,兩人談崩了,前夫離開後折回殺死死者。第二個情況,前夫不知道死者再婚的消息,當天來借錢,突然聽說此事,心理受到嚴重打擊。”

    白雪點頭,她不分析,繼續道:“幾名嫌疑人的住所,相關物品都合法搜查過,未發現和謀殺死者有關的物品。”

    案件細節基本就這麼多,其他自己看資料。

    十分鐘後,左羅問:“福爾摩斯蘇,你有什麼看法?”

    蘇誠看大螢幕道:“這個案件有幾處偶然讓我不舒服,第一處偶然,B出現的時間,恰巧是死者的午休時間,當然B一直被A矇騙,聽聞消息,殺過來也符合邏輯。第二處偶然,死者前夫借錢的時間,恰巧是死者婚宴的時間。第三處偶然,後門糾結的死者前夫成為證人,證明了沒有人翻越後牆。神探左,你的想法呢?”

    “有幾個疑點,B紮傷了A,保姆當時靠近大門,攔截B,門外扭打,律師幫助,一切都符合常理和邏輯,這沒問題。問題在,律師制服了B,讓保姆打電話給物業保安,但是為什麼沒有打電話給醫院呢?直到保安趕到後,他們進入客廳,看見A留了一沙發血,幾近昏迷,仍舊沒打電話。是保安給醫院打了電話,醫院證實,假設再晚幾分鐘,能不能救A就成機率問題了。其次他們在救護車拉走A這期間有五分鐘時間,救護車拉走A直到巡警到達,他們又有三到四分鐘時間,為什麼他們沒想到去告知死者呢?這麼大的事,打擾死者午休難道罪名很大嗎?”

    蘇誠摸下巴,尋思著左羅的話,道:“要說疑點,我很在意一個矛盾。B是A女朋友,知道自己男朋友突然要結婚,新娘不是自己,火了,帶兇器,合情合理。但為什麼只有一刀?一刀很正常,但是配合上她在大門外拼命反抗和掙扎,我覺得應該多來幾刀。”

    “認真點,辦案呢?”左羅道:“調侃A有意思嗎?我個人角度看,A的行為我能理解。話說回來,憑什麼女子嫁老富就是郎才女貌,男子娶老富,就是渣男?金錢的魅力無論你承認和不承認,就在那裡。剛才看A的視頻,我認為死者對A的情感讓A內心是感動的。”

    蘇誠同意,道:“目前看除了保姆有個員警到達後,上樓的機會外,其他人殺人的機會似乎都不充裕。實際來說,保姆接近隱形,在A和律師談論商品房轉讓,怒從心中生,悄悄上樓殺死死者,那麼她就不可能在員警到達後單獨去死者臥室。在員警到達後再殺死死者,這個機會選的實在太蠢了。”

    宋凱插話道:“我知道比這蠢十倍的罪犯。”

    左羅讓宋凱不要說話,問:“神探蘇,你的意思是?”

    “這個案件如果不是保姆殺人,那麼肯定是合謀殺人。”蘇誠解釋:“每個人都缺少有利的殺人機會,但是兩個人就可以製造出殺人機會,並且製造出偶然和矛盾。”

    蘇誠拿了記號筆在紙版上寫:“第一組,A和B,存在相當大的合謀可能,愛情的力量嘛。但是他們這個組合一直在律師和保姆眼皮下面,他們的合謀創造不出實際的機會。第二組,A和律師,他們合謀能創造出相當大的機會,在文書細節期間,保姆去廚房收拾,他們互相提供在場證明。但是他們合謀利益一大一小,難以協調。”

    左羅詢問:“你說律師打電話叫保安,但是沒叫救護車,會不會是想趁機弄死A?來個黑吃黑?”

    “沒錯,律師和保姆潛意識都想弄死A,所以他們是故意忽略了A被刺事實,拖延給醫院打電話的時間。保姆肯定恨不得A死,律師對A有可能是羡慕嫉妒恨?”蘇誠繼續道:“下一組組合,律師和保姆,這兩人互相認識不是一兩年,兩人都是不得志者,他們存在合謀可能。律師拖住A在客廳,保姆從後院上樓殺死死者,但是在員警到達後,保姆單獨去找死者,這就不對了,加之兇手和死者沒有對話,直接動手,我內心已經排除保姆是兇手的可能。”

    左羅問:“會不會欲擒故縱?”

    “不會,這案子兇手做的不錯,過於複雜的蓄謀反而會留下破綻,我暫時先排除保姆。”蘇誠道:“律師和前夫合謀,這個可能看起來是最有可能成功的,律師拖住人,撥打前夫電話或者其他手段通知,前夫翻越,從後院樓梯到二樓殺人。這個合謀成立需要他們兩個人都恨死者,從審訊錄影看,似乎排除了這個可能,死者死亡兩人都缺乏利益。”

    蘇誠:“A和前夫合謀,這有些扯淡……其實我關注的是B和前夫合謀可能。”

    “哦?”

    “B製造了大騷亂,努力掙扎反抗,為前夫製造機會和時間,能保證這個時間段客廳有熱鬧看,沒人會注意後院到樓上的故事。其次,前夫怎麼離開呢?後門牆,既然有後門就肯定有門,直接開門離開。我看照片後門是自動彈鎖,裡面輕鬆開,一關就鎖上。這就解決了前夫的偶然,還有B的偶然。”

    左羅問:“他們合謀的可能呢?”

    “他們都失去了愛人,不過看了A傷勢,我又覺得B不應該是合謀者。那一刀太狠了,雖然沒中要害,但是險些弄死人。”蘇誠問:“這算是謀殺未遂,還是故意傷人?”

    左羅道:“這要看主觀意願,B攜帶了兇器,並且刺的部位接近要害,屬於殺人未遂。情節輕的三到十年,看A的態度對B頗有愧疚,如果受害者A求情,估計就三年……沒錯,B和人合謀似乎說不通,目標是死者,她沒必要給自己掛三年有期,她完全可以砸東西,咬人等手段,也可以達到聲東擊西的目的。”

    蘇誠反問:“罪名跑不掉?”

    左羅點頭:“物證,人證,口供,攜帶兇器的行為,刑事罪屬於公訴,就算帶個律師團罪名也跑不掉。”

    蘇誠若有所思:“這幾個人的搜查令還有效嗎?”

    “要重新申請。”又來了,又來那種表情了,又是猜到什麼。之前蘇誠也有推測,不過那是拿出來和大家探討的意思。

    “那就重新申請,我要A、B、律師和前夫的搜查令,個人資訊,手機,上網資訊,住所,私人物品。”

    左羅忙道:“不行,搜查令是可以申請到,但是他們目前只是嫌疑人,並沒有明確證據。不可能全方面的搜查。比如住所難度就比較大,查詢個人資訊之類那很容易。特別是……”

    左羅話說一半,門外有人敲門,左羅說請進後,陸任一出現了。左羅看陸任一,補完自己說的話:“特別是有內務局盯著的情況下。”

    陸任一尷尬一笑:“好像不是很受歡迎,我上次在七組,不就是打雜嘛。”

    宋凱和白雪上前和陸任一握手:“歡迎,歡迎監督。”

    陸任一謙虛道:“打雜,打雜,幾位喝水嗎?蘇誠你紅茶?”

    “可以。”蘇誠回答,陸任一立刻進入了開水房。

    蘇誠看大螢幕,看上次搜查令的細節,上次有對幾名住所進行搜查,有住所的其實只有B和律師,保姆就住別墅,A也是住別墅,前夫現在借住大學同學家中。蘇誠想了一會:“我要個人資訊的搜查令。”

    左羅道:“非要賣關子?”

    “事關神探蘇的名聲,必須要賣。”

    陸任一端水出來:“你們氣氛比我想的要好很多,這麼快就投入到工作中。”

    左羅道:“怎麼?還得給你們內務局拜年才能開工?”

    “呵呵。”這是正常態度,陸任一把水放在左羅面前:“左隊,我就是混點工資……”

    白雪聽不下去:“陸任一你混點工資?你這撒謊的水準太低了。你要這樣說,我覺得你居心叵測。”

    陸任一自嘲道:“我就是一條看門狗,你們該罵就罵。”

    這麼一說左羅也有些不好意思,道:“好了,都是為了工作,我理解你們的工作,雖然我討厭你們,但是你們存在非常有意義。但是……”

    前面陸任一接受,一聽但是,略微緊張:“但是?”

    “你陸任一現在越來越狡猾。之前你在七組我們之間感覺到一些人情。今天看你的樣子畢恭畢敬,開始學內務局老古董,笑裡藏刀,殺氣內斂。”左羅站起來:“也好,我們兩個部門有人情就沒法律。”

    陸任一有些無奈:“要麼說內務局的人朋友少,左隊你能理解到這一步,我就感激不盡了。”

    說到這裡,蘇誠電話震動,看號碼,無奈一笑,接電話:“喂……”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2 17:01
四百八十五章 收集

    左羅掛上耳麥,做個手勢讓宋凱錄音,果不其然對方是77號,77號道:“新賊警任務,七天后稻草人將會對葉雨軒進行刺殺。”

    上次塘鵝內訌之後,說明了一件事,第二長老和第八長老各有勢力,正在內鬥。蘇誠一聽這賊警,就知道十有八九第八長老發委託,要求按照塘鵝規則,派遣稻草人前往A市刺殺葉雨軒。

    葉雨軒是誰?葉雨軒這真名沒幾個人知道,她就是華太太。這是個超級重量級的目標。蘇誠推測,第八長老很可能猜測認為稻草人是第二長老,即使不是,稻草人也是第二長老的王牌。所以先出招,要求塘鵝派遣稻草人負責葉雨軒的刺殺。

    這是一個規則,一個框架。稻草人一直掛名塘鵝契約殺手,是有義務接單。但事情真的是蘇誠想的這麼簡單嗎?蘇誠自己也有所疑慮,既然是高手對決,為什麼一人出手,另外一個人沒有任何動靜呢?

    “你好,我是左羅,關於本賊警細節呢?”左羅問。感覺不對味,蘇誠是公開的壞蛋聯絡人,不過壞蛋的敵人還是可以合作的。管你們是不是要利用員警黑吃黑,員警反正就吃黑,誰露黑吃誰。

    77號道:“合同為一個月時間,死亡方式不限,由於稻草人業績非常少,本次又是指派任務,如果稻草人不接委託,將會被塘鵝除名。如果稻草人無法完成委託,也會被塘鵝除名。沒有其他細節,也沒有稻草人檔案資料。”

    哦!四大金牌殺手是第二長老的王牌,第二長老的前身就是歐洲著名殺手團夥的老大,如果第二長老丟失了全部的王牌,那對於塘鵝來說,第二長老的地位可以考慮調整一下了。這年頭金字塔頂尖上的人不說感情,也沒人說以往的業績,現在就看今天的業績和明天的潛力。你的貢獻遠遠不如你的價值。

    左羅也想到這點,他很想問,難道第二長老就沒有其他拿的出手的殺手嗎?左羅問:“稻草人會有同夥嗎?合作殺手。”

    77號道:“對不起,我們無法提供其他更多的資訊。”

    “好的,交給我們處理。”左羅道:“有新資訊就發郵箱。”

    “再見。”77號掛電話。

    左羅正準備開口,陸任一歎氣道:“左隊,本來這種賊警案件是你們七組的專利,但是和華太太有直接關係,而華太太呢和某人可能有關係。按照內務局對你們的約束,你們不得觸碰和某人有關的案件,這件賊警你們要轉交給一組負責。”

    蘇誠和左羅對視一眼,看見對方的意思。可以啊,太可以了。他們暫時不想在明面和華太太有任何牽扯,再者,華太太如果死了……作為一名員警,不能這麼想。但蘇誠可以想,從私人血緣親情上來說,由於華太太這位正房,導致自己母親沒有轉正,華太太在蘇誠立場上就個幣吃(碧加池已經不讓用了)。從公義上來說,華太太基本可以肯定是吊死鬼中一位重要成員,死就死吧。

    “好的。”蘇誠和左羅異口同聲回答。

    陸任一一驚:“為什麼同意的這麼乾脆?”自認為玩心眼不是他們對手。

    蘇誠正色道:“天大地大法最大,遵紀守法從我做起,嚴格執行內務局的要求和準則……我編不下去了……就這樣吧。”

    陸任一苦笑:“你是懶得編……周隊嗎?我是陸任一,Z7這邊有個案件需要你們接手……主要是他們不能參與某人案件有關聯的嫌疑人物之間的調查……華太太……稻草人……”

    陸任一默默掛了電話,道:“周隊最後說了一句話,Z7就XX的把這個燙手芋頭躲過去了?”

    不怪周斷罵人,稻草人已經有戰績留在A市,加之目標是A市最為顯赫的國際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兼總裁,兩者份量都非常重。另外華太太和一些大國的政要多有來往,本身就擁有一定的政影響力。

    蘇誠內心頗為奇怪,他推測到第八長老就是自己老闆,奇怪的是自己老闆用多少錢才買下稻草人的一次刺殺合同呢?沒錯,沒成功可以退還大部分酬勞,但是萬一成功了呢?為什麼有專業和精英還有王牌殺手的區別,所謂的王牌就是能做到不可能的事情。

    有意思,華太太被追殺,吊死鬼肯定要跳腳。比起周銀河,華太太重要不言而喻。不錯,不錯,不錯,這讓吊死鬼有的玩了。調虎離山,聲東擊西,沒有比這更好的局面了。這同時也是機會。

    蘇誠在左羅耳邊道:“我們找個時間和齊鳴喝個茶吧。”

    左羅點頭:“應該的,先把這案破了。”

    “你去拿搜查令,如果順利的話,兩天時間就可以破案。如果不順利就掛懸吧。反正刑警隊這麼多天沒破案,我們也沒破案,交代的過去。”蘇誠道:“大過年的,能休息就休息,對吧?”

    白雪和宋凱互相看看,宋凱回答:“顧問,內心我是贊同你的,但是表面我不能贊同你。”

    左羅道:“宋凱,這個案件辦完,我得去拜訪你父母。”

    “老大……”宋凱一愣,有老師家訪的感覺。

    “這是應該的,作為組長本來就應該在過年時候去拜訪組員們的父母,要感謝他們……類似的,太麻了我就不說了,但是不去說不過去。”左羅道:“而且這九個月來,你表現非常好。”

    宋凱看白雪,老大突然會說這些話了?他哪知道,左羅內心有些罪惡感,他內心竟然希望華太太遇刺,這讓他對自己有些不滿,所以說話字眼就多了。客觀,客觀,理智,理智。左羅警告著自己,不能被蘇誠這壞人帶偏了。奇怪,自己是被蘇誠所影響,辦案風格等都有些變化。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但是蘇誠怎麼就沒有吸收自己的優點呢?哪怕是一點點……

    還有林檢察官,也要登門拜訪,最少明面上自己要道歉,是因為自己連累了林檢察官。實際上更齷齪,為了保全自己和蘇誠,主動將林檢察官犧牲。如果只是一個職位,左羅並不在乎,左羅已經抓到馬局這麼重要人物的小尾巴,並且有很大發現,他不能退,他一退恐怕在短時間內就難以將吊死鬼團夥重創。

    到底是私心還是公義?左羅也不知道,對林檢察官,左羅滿滿的是愧疚之心。

    既然賊警轉給了一組,七組還是把心思都放在別墅殺人案上。

    ……

    別墅殺人案,現場已經不存在調查價值。殺人案是警方高度關注重視的案件,物證組們會將所有細微的發現全部記錄在冊,諸如一些影視劇中,沒事去犯罪現場轉一圈,突然有新的發現,這當然也有可能,這個可能就是建立在物證組瀆職的基礎上。

    就連現場環境,物證組都通過電腦按照比例進行還原,他們將照片拼湊,物證照片PS,還原了別墅案發現場的情況。這是在刑警隊七天沒有破案後的一個物證組規定,七天沒有破案,很有可能要掛懸,所以必須盡可能的整理各種線索和證據。所謂的物證組,就必須收集和發現現場遺留的物證。

    要說Z部門,破案能力也許比普通刑警強一些,但是也強的有限,他們和普通刑警的區別在於技能和技術支援上。比如Z部門絕大多數成員能流利的用英語對話,發達國家使用的新刑偵技術,他們會盡可能第一時間接觸,局裡也會盡可能的優先滿足Z部門技術條件。再者諸如左羅,丁東這些實際的第一線負責人,擁有極強的調派人員能力。普通刑警遇見突發情況,即使有能力也得朝上級申請,而他們能第一時間調動特警,物證,技術,法醫等部門支援,同時他們能有效的利用這些資源,盡可能避免浪費。

    唯獨是蘇誠的加入,讓七組更為不同。蘇誠是一名偵探,他的角度、思考和觀點與員警不一樣,大鳳梨生前助理不少,能在此行出名的人卻只有蘇誠一位,也說明了蘇誠偵探的天賦。所謂的天賦,很大方面指的是興趣,反過來說,如果學習沒有進展,自然會喪失興趣。

    打個比喻來說,蘇誠如同發明電燈的科學家,周斷如同愛迪生。科學家只是發明了電燈,並沒有將電燈研究普及到日常生活中,愛迪生在其基礎上進行研究普及,並且成為商品推廣。如果沒有科學家,愛迪生沒能力發明電燈,但是沒有愛迪生,科學家發明的電燈無法普及。科技和科學是有明確的界定,有說法認為愛迪生並非科學家,而是科技家。

    Z部門現在情況是愛迪生很多,科學家很少。

    技術性案件,刑警破不了,蘇誠是可能能破。非技術性案件指的諸如團夥犯罪,跨國罪犯,暴力犯罪之類的。技術姓案件一般專指謀殺,有預謀的,用了手段或者陰謀來掩蓋自己罪行的殺人案。並不是說蘇誠比刑警強,一百個案件,刑警破了95個,剩餘五個蘇誠能破。不代表蘇誠能破100個案件。

    當然這也是蘇誠的價值,是蘇誠進入Z部門的依仗,也是蘇誠老闆雇傭蘇誠的重要原因。

    搜查令已經拿到,這份搜查令準確說是許可令,不需要嫌疑人簽字。宋凱按照搜查令許可,對嫌疑人們的帳戶,社保,醫保,銀行流水帳,日常非現金支出,收入,通話記錄等數位化的證據進行了全面的收集。這份搜查令許可權是相當低的,甚至不包括監聽嫌疑人的電話。

    左羅,白雪和宋凱陪著蘇誠在辦公室內看了數個小時資訊收集結果,宋凱已經將收集的資訊整理過一遍,很有條理,很清晰,一目了然,正因為如此,宋凱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但是宋凱知道有問題,因為蘇誠的性格不會看這些資訊長達一個小時以上,他甚至懶得花十分鐘去看材料。

    左羅也看出來,蘇誠在這些資訊中找東西,找什麼呢?左羅內心對蘇誠還是有一些不服氣,左羅始終認識只是自己思維方式和蘇誠不同,導致蘇誠經常出風頭,在刑偵破案技術上,科班出生的左羅不認為比拜師學藝的蘇誠差多少。他雖然裝著心不在焉,但實際上是努力的分辨大螢幕上的資訊。

    資訊很多,蘇誠看的很慢,一張卡的銀行流水帳他能看半分鐘,還看醫保報銷記錄,社保記錄,甚至連公車卡使用幾次,圖書館的借書卡,超市的購物卡都不放過。

    “我已經看出點問題,你們呢?”蘇誠轉回椅子看大家。

    左羅裝傻:“看什麼?”實際上自己真沒看出其中有什麼問題。

    白雪開口:“顧問,他們之間沒有經濟往來,看病住院的時間也不一致,互相之間沒有多餘通訊記錄。”

    蘇誠道:“我並不是在找他們之間的聯繫,我是在找他們的殺人能力。上次會議說過,有一個矛盾重點你們不知道還記得嗎?”

    白雪問:“什麼矛盾?”

    “呵呵,仔細看他們的生活細節,你能發現誰才具備殺人的能力,。”蘇誠道:“提審……”

    三人一起看蘇誠,蘇誠皺眉想了好一會:“提審……”

    左羅無奈道:“行行,神探蘇,你厲害,提審誰,你說,我這就去帶人。”

    蘇誠鄙夷看左羅:“你當我和你一樣矯情嗎……我知道誰是案犯,不過提審誰,我得和光頭商量一下。”

    蘇誠出門,進入光頭的辦公室,蘇誠介紹了案件,而後指電腦上的人問:“光頭,這個案件我猜想是兩個人幹的,如果是這兩個人,誰屬於從屬地位?”通常兩人以上包括兩人在內的團夥犯罪,都存在從屬問題,也就是說,團夥內部他們的精神地位是不一樣的。合謀殺人案中這個特點最為顯著,幾乎都是一人主導,一人從屬。通常來說,主導者相當硬氣,從屬者通常缺乏主見,很容易被突破。但是也有意外,有些從屬者對主導者具備盲目崇拜或者認定主導者是他的一切,那從屬者的嘴就很難撬開。

    光頭沒馬上回答,看審訊視頻,看筆錄,十多分鐘後光頭肯定道:“他是從屬地位,最重要一點,他的內心似乎並不想參與這個案件。而他的同夥內心非常強大,絕對是占主導地位。假設你的假設對的話。”

    “錯了請你吃飯。”

    “沒問題,需要我陪審嗎?”光頭很乾脆。

    “當然。”蘇誠拿起電話,聯繫左羅:“提審A。”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2 17:08
四百八十六章 結案

    Z部門一直在關注這案件,看蘇誠到底能不能破案,當聽聞蘇誠在兩天的調查後提審了A,丁東等三名副組長還有周斷,都去了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觀看審訊。

    A怎麼殺人?他中刀了,從現場流的血看,他要去二樓,再回來,不留痕跡,不可能做到。丁東猜測A可能是同謀,他的同夥下的手。但是蘇誠在程式之後說了一句話,不是丁東猜測的那樣。

    主審三人,白雪,蘇誠和光頭。

    蘇誠等白雪說完權和義之後,問:“小A,殺人的感覺怎麼樣?”

    “恩?”

    “我雖然當了這麼多年偵探,我從來沒有殺過人。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帝王一怒,血流千里。拿筆的人比拿刀的殺的人要多的多。”

    小A出院才三天,他臉色比較蒼白,問:“我殺人?我沒殺人。”

    蘇誠問:“喜歡魔術嗎?”

    小A一怔,想了一會回答:“最近對魔術有點興趣。”

    “從哪天開始?”

    “就是一般興趣,上網搜尋下魔術的資料之類的。”

    蘇誠呵呵一笑,小A心中發毛,蘇誠道:“其實在這起案件中,我非常奇怪一件事,你為什麼中了一刀。”

    “啊?”小A完全沒弄明白蘇誠這話的意思。

    蘇誠看光頭,光頭道:“你前女友那一刀在心理上來說,是非常不正常的。你前女友聽聞你突襲結婚,非常憤怒,當班的她攜帶了一口牛排刀,牛排刀全長24釐米,刀刃長10釐米,相當鋒利。這是第一個不正常的地方,但是考慮到她的脾氣,所以可以將這行為當成正常行為。”

    “你前女友闖入別墅客廳,指責質問,你心中愧疚,安慰她,希望她能和你單獨冷靜談談。她掏出了牛排刀,由上而下刺入你的左胸靠腋下部位,刀刃完全插了進去,只留下刀柄。考慮到那一塊都是肉,沒有骨骼,所以完全插入也很正常。不正常的地方是,為什麼她只插了你一刀?”

    小A納悶反問:“一刀還不夠嗎?”

    光頭道:“可能夠,可能不夠。如果夠的情況下,她的反應就不對了,她一刀十釐米深,她對人體結構不明,正常看來,這一刀下你去半條命。而她仍舊很憤怒,轉身離開,在律師和保姆的阻攔下,並且被律師控制了雙手情況下,她還玩命的掙扎。不崩潰,不任命……這種狀態應該在刺你一刀之前,被阻攔才可能有的狀態,但是事實上卻是刺了你一刀後才有的狀態。”

    “這……這是什麼?”小A沒理解。

    蘇誠道:“我分析給你聽吧,排除法,誰可能殺人。第一位嫌疑人,死者前夫,他來借錢,但是聽聞前妻辦酒席結婚,所以在後門等待。假設他殺人,一個可能是憤怒殺人,不會在後門那麼久。還有一個可能是借錢未遂,惱羞成怒殺人,可當時死者處於睡眠狀態,沒說不借錢,所以前夫殺人可能無限接近零。”

    蘇誠道:“其次是保姆,保姆可能殺人嗎?可能,但是如果保姆要殺人,也是先殺你。你在死者家住了兩個多月,保姆要真想殺人,有無數的機會,為什麼要等到你們領證結婚後再動手呢?而且殺死了死者,不就成全了她最恨的你嗎?如果是保姆和死者爭辯,憤怒殺人可以理解,但前面說了,死者是睡眠狀態,不可能爭辯。所以保姆殺人可能接近零。”

    蘇誠道:“律師殺人,律師始終有證人證明其未進入二樓,和你說實話,他們是故意忽視你中刀,慢吞吞叫救護車,這出乎你的意料,險些喪命。我昨晚和律師見過面,他承認他故意控制你前女友,就是要拖延時間,讓大家忘記了還有受傷的你需要救治。這無所謂的,他沒有救治旁人的義務,重點是律師只有一點點空檔,也就是你被救護車拉走之後,趁保姆不注意溜到二樓作案這個可能。但作為律師,他應該知道這樣做的風險有多大,保姆隨時可能在客廳或者後院看見他下樓,員警的巡邏車不確定在哪個位置,也許一分鐘就到呢?所以律師殺人的可能無限接近零。”

    蘇誠:“你前女友殺人呢?這是不可能的,按照時間計算,她到達社區和刺你的時間差不多,排除了她提前潛伏的可能,也許有幾分鐘空檔,但是後門有前夫在,前門要上樓梯必須經過客廳,客廳你和律師都在。她也不可能殺人。”

    蘇誠道:“於是就剩下你了,你似乎也不可能殺人,你殺人的時間只有三分鐘左右,就是在你女朋友在大門外撒潑時間。因為你中了一刀,邏輯上說,你不可能殺人不留痕跡。但是人是你殺的。”

    小A很緊張:“既然不可能,那怎麼可能是我殺人呢?”

    蘇誠道:“因為你沒中刀,沒錯,你前女友使用的是魔術刀或者假刀,這方面說實話我還沒有證實,律師看見的就是沒入胸部的刀柄,那時候你的右手放在刀柄上遮擋了視線。我認為律師其實沒看清楚,這是基本的心裡暗示。接下去,你女朋友要拖走他們,於是故意在大門位置憤怒摔了東西,大門附近的保姆不幹了,下意識的要攔截她,雙方在外扭打,保姆不可能是年輕人的對手,律師就必須出去。這時候你的女朋友必須給你爭取足夠多的時間,又咬又抓。我計算了下,三十秒就足夠了,你女朋友超額完成了目標,三分鐘,險些把你害死。”

    蘇誠:“我認為你們有兩個計畫,第一個計畫是,女朋友拖住他們,你上樓殺人,下樓,對自己刺入一刀,因為你還活著,所以無法通過屍檢來準確鑒定你的傷口。第二個計畫,女朋友沒拖住他們怎麼辦?沒關係,你上樓,殺人,而後返回。聽見提示或者客廳的聲音,你自己插自己一刀,表示你是走到了樓梯口位置,但是沒朝前走。而後你會盡可能的返回客廳,用血跡來污染自己上樓沒流血的證據。當然第二個計畫存在一些破綻,不過運氣好也能實施,因為刀不拔出來,流的血到底有多少,法醫也無法給確切的答案,這和你的運動,血壓等都有關。你只要下樓期間主動拔出刀就可以。”

    蘇誠道:“這案件中最厲害還是你前女友,不對,是女朋友。夠狠,你們都狠,為了逃脫嫌疑,一個中刀,一個坐牢。我一早就確定你和你女朋友合謀。但是我需要證據。證據就在你們日常的生活之中。”

    蘇誠:“你們要實施這個計畫,有幾個難點,第一個難點,假刺的一刀不能被人看出來,你上網記錄已經說明了,我就不多說了。其實你女朋友播放魔術視頻的次數比你還高,你們一定演練多次,你當時也用身體遮擋了其他人的視線。第二個難點,這一刀必須刺,但是牛排刀真的會要人命,這一刀必須夠狠,又不死。畢竟是牛排刀,自己刺自己的衝擊力不夠,不能刺到肋骨上,刺到肋骨上有可能刀刃刺不進去,還有一個可能會滑刀,不僅傷及自己生命,而且和律師看見的傷口完全不一樣。刑警隊調查了你和你女朋友的背景,沒有醫療背景,你們是怎麼做的呢?”

    蘇誠:“從你女友的通訊記錄我們得知,她和她表姐,也就是在醫院做實習醫生的表姐在這兩個月通訊比較頻繁。我還沒找過她表姐,我猜測她表姐會告訴我,你女朋友問了相關的知識,左胸這塊肉,只有一個點是最好的,肩膀下來到肋骨之間。那個位置多是肌肉,用帶齒的牛排刀傷害還是相當大的。但是你女友就是這麼狠,從她願意坐牢三年以上來掩蓋罪行就知道她有多狠。”

    蘇誠道:“重頭戲是最最關鍵一點,我不認為你們有佈置這個案件的能力,不是看不起你們,事實確實如此,你們沒有犯罪記錄,也沒有親戚有重罪,你們怎麼想到這個犯案手段呢?”

    小A看著蘇誠,已經能聽見他的喘氣聲。

    蘇誠道:“大鳳梨自傳中的尼羅河殺人案(為愛葛莎•克利斯蒂所著小說中波羅破的案件,其破獲的還有著名的東方列車殺人案等。)。大鳳梨在國內的粉絲很少,雖然自傳有通譯,但是銷量非常低。尼羅河殺人案和本案有不少區別,但是主體是一樣的,A同夥攻擊B同夥,偽裝成其重傷,無法作案的假像,而後B同夥作案再自殘。”

    蘇誠拿起桌上電腦,翻開:“你女友在圖書館有借閱大鳳梨自傳的記錄,尼羅河殺人案就在其中,到這時候,我已經百分百肯定兇手是誰。”

    蘇誠放下電腦:“我知道你要垂死掙扎,問,你們有證據嗎?其實,我很同情你,我願意給你一個自首的機會。為什麼我同情你?因為我知道遠比你想的多,我知道你內心雖然不喜歡死者,但是也被死者的真情感動,加上死者確實挺有錢,能大大改善你將來的生活品質。可惜你有個非常狠的女友。”蘇誠看了光頭一眼,如果你把從屬者和主導者說錯,那接下去就難堪了。蘇誠在有把握口供拿下嫌犯時候,才懶得去收集證據。

    光頭很自信一笑。

    蘇誠道:“來,小夥子,告訴我你的答案。”

    小A無奈自嘲一笑,道:“沒錯,人是我殺的。“

    小A是一位很沒有主見的男孩,他剛開始覺得和死者親密不好,但是又感覺這生活不錯。但是又繞不過女友。女友養過一隻貓,很喜歡,兩人戀愛時候,小A去女友處逗貓,被貓抓了。小A去打狂犬疫苗回到樓下,看見貓已經摔死在樓下。女友說是貓自己跳到窗戶,以為自己能飛。當時小A沒朝心裡去。

    小A和死者關係被女友得知後,女友問他,你知道XX(小貓名字)怎麼死的嗎?小A說不知道,女友說,因為它傷害了我最心愛的人,所以我把它扔了出去。你要選她,我不會自己去死。

    小A惴惴不安,過了兩天,女友找小A,然後告訴小A自己有個辦法,能讓小A很有錢,而且又不用受那老女人的氣。小A因為性格平時很難對別人說不,否則也不會被死者勾引。加之女友為了自己流過兩次,對自己非常好,他有些話說不出口,他不敢說自己覺得分手比較好。

    剛開始小A是拒絕的,但是女友一直在努力完善其中細節,並且在魔術商店購買了一把手柄和牛排刀接近的魔術刀。只要小A事先將一把牛排刀收好,被救護車拉走後,藏好魔術刀,一切天衣無縫。

    律師和保姆故意不救援小A,導致小A沒有第一時間處理魔術刀。在急救中小A母親到來,小A悄悄讓母親把自己折疊好放在褲子口袋的魔術刀拿走。小A能有這姓格自然和其母親分不開,其母親當然照辦。當時其母親不知道什麼情況,暫時把刀埋在家裡的花盆土內,後幾天探望小A,將刀扔到了家附近的清湖裡。這些是事後才知道的。

    小A終於被女友說動,能得到死者財產,而且還不用配合死者當小白臉。事後自己可以出國做個瀟灑的富翁,何樂而不為呢?他想,這樣也挺好,那樣也不錯。

    在小A交代後,光頭道:“有一個問題我想知道,你殺死者時候猶豫過嗎?”

    小A點頭:“猶豫過,但是想到XX(女朋友)已經做了必須坐牢的事,我就沒有回頭路,如果我不殺她,XX向警方說明我和她合謀,那XX(死者)不可能原諒我。我會失去所有的一切。所以當時我內心就一個聲音,必須殺了她,必須殺了她……”

    光頭道:“你內心還是更願意選擇富裕的和死者結婚,而不是貧窮的和女友結婚,是吧?”

    小A苦笑:“是的,但是她告訴我不僅可以富裕的生活,還可以自由的富裕生活。和她在一起這幾個月,有快樂的,也有不快樂的。她的控制欲非常高,所以當XX提出殺了她時候,我內心已經贊同。”

    光頭道:“你應該在當時堅決提出分手。”

    小A道:“可是她的提議很有誘惑力。”

    光頭笑問:“你難道沒想到,以你女友的性格,當她出獄之後就完全掌控你了嗎?按照我的推測,她肯定有你們合謀作案的證據。你喜歡掌控能力強的女子,是因為你缺乏主見,這樣的女子能給你帶來安全感……”也因為小A這性格,所以在蘇誠基本說對情況下,他也放棄了抵抗。

    小A:“能給我留點自尊嗎?”
ponggan 發表於 2018-4-12 17:15
四百八十七章 棚戶區

    光頭對A抱歉一笑,揮下手,特警將小A帶走。關閉審訊錄影後,光頭道:“他內心想過殺死死者能帶來好處。其實,人在日常生活中很多人會有類似的想法。區別在於他不僅只是想想,而是付之行動。有這樣想法是正常的……”

    蘇誠道:“付之行動也是正常的。”

    “從人性的理解上確實正常,但是本書是一本積極向上的書,你這樣的說法是不對的。”光頭道:“家庭倫理財產殺人案發案率近年是越來越高了,有些案件根本就沒有報警,有些案件家庭成員互相包庇,不過本案也算是比較典型的家庭財產殺人案。”

    “兒子和女兒能毒死父母的時候,小A殺死死者相比之下實在太正常了。”

    “說了要積極向上,這是很不正常的,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案件告破,盧娜在第一時間做了節目,主題是無罪釋放的左羅回到崗位後不到三天,就破獲了一樁神秘殺人案。

    在吊死鬼的目光離開Z7時候,大年十一,蘇誠、左羅約見了齊鳴。

    蘇誠和左羅注意到在馬局別墅出現的戴芸,戴芸和孫強直接有地下聯繫,由於齊鳴宿舍和孫強宿舍距離不遠,所以就請齊鳴暗中調查孫強。

    約見地點在南區百貨附近的咖啡廳,屬於偶遇姓質,蘇誠和左羅先進入咖啡廳,五六分鐘後,齊鳴和一位女警一起進入咖啡廳,有說有笑。齊鳴很快看見蘇誠和左羅,上來禮貌打招呼,而後齊鳴和女警私下說,今年想報刑警隊,先拉拉關係。女警明白,外賣了一份華夫餅離開,齊鳴熱情的坐到了兩人面前。

    “不用這麼小心吧。”齊鳴左右看一眼。

    “小心點付出的成本不高。”蘇誠問:“你說。”

    “通過這一個多月觀察,孫強這人好奇怪,沒發現他有應酬和社交,每天從學校下班,要麼回家窩著,要麼回家後再單獨開車出門,時間很短。但是他並不是一名宅男,節假日他仍舊按工作日作息起床,很少玩手機電腦,看看書,下樓自己洗車,他還會自己換機油,保養汽車。上次觀察到他幫一位女士換輪胎,手法相當熟練。”

    蘇誠問:“開車出門?去哪?”

    “不知道,一週一次,星期五,兩個半小時左右。每次都會攜帶一個黑色的旅行袋。你們看照片。”齊鳴拿出手機,他拍攝的幾張孫強照片:“這張是他避讓別人時候,背包壓在牆壁上,太遠了鏡頭不夠專業,拍攝不清楚,但是當時我看見他的包完全是癟的,是個空包。”

    齊鳴再放一張照片:“這張我很奇怪,孫強自己能保養汽車,我看見他換了機油,用的是半合成的機油。但是這是週六上午出門,他手中提的是全合成的機油。”

    蘇誠和左羅互相看了一眼,這代表孫強還有一輛車。

    齊鳴道:“我巡邏時候一直有留意孫強的汽車,除夕前一天晚上八點四十分,發現孫強的汽車。當時我開車,我跟了大約一公里左右,由於他加速,我們巡邏車不能隨便加速,所以就丟了。”

    “是哪個位置?”

    齊鳴打開手機地圖,在上面一點,地圖上有個紅點是標記好的,左羅看了一會,道:“實驗二小附近的棚戶區。”

    這片棚戶區在城市裡很少見,他們的建築是七十,八十年代的建築,是當時企事業單位的職工宿舍,有汽車站的,有糧油的,有郵電的等等,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區域。畢竟在當年這類職工地位是非常高的,俗稱的鐵飯碗,國企單位。

    實驗二小因此成為當年全市最好的小學之一,現在也相當不錯。九十年代後期開始商品房改革,這些宿舍成為了職工的福利房,不能買賣,但是擁有長久居住權。實驗二小因為教育局的硬體要求,在五年前就開始和這片區域商談購買土地的事。這裡居住的人多數是下崗職工,或者是退休職工,他們的宿舍也不大,廁所還是樓層公用的,但畢竟是房子,於是他們獅子大開口,剛開始是兩套百平米房,外加裝修款。最後他們讓步到一套南區較為繁華的百平方房,外加五十萬裝修款。

    雙方扯皮不斷,實驗二小因為硬體無法達標,已經被下了警告書,如果今年再不能解決這問題,市政府將考慮公益征地或者是撤銷二小,公益征地人均多少平方就補多少平方。住戶們不願意了,問題在市政府只要一半的地,是朝東還是朝南擴建,就看兩邊住戶出的價碼誰低。住戶們請了律師,律師認為市政府必須給出必須在這裡建設小學的必要證明,否則,實驗二小可以拆遷到其他地方。

    這個區域面積不小,蜂巢式的宿舍樓就有十二棟,雖然不高,但是因為房間面積小,住的人很多。其次有菜市場,軍轉招待所,一家二星級酒店,小吃店,飯店,便利店若干,還有一棟九十年代建的寫字樓。

    這個區域表面看很雜亂,因為街道比較狹小,但是治安相當不錯,這些房子基本上是不能出租的,只能是職工自己和孩子們住,職工死後房子就被單位收回,按照工作年限分配給其他職工。

    因為汽車的發展,這些宿舍也開始了改建,比如將柴火房改成車庫,比如將原本綠化帶推掉,改為露天停車場,還將幾條街道的右邊道整理出來供大家停車用。

    左羅道:“這區域大部分房子不能出租,除了寫字樓,一家招待所和一家賓館外。並且這地方治安不錯。”

    蘇誠疑惑問:“為什麼?”

    左羅道:“比如入室盜竊,一棟樓住的人很多,看見一個生面孔大家都會留心,甚至還會有人上前詢問。這裡菜市場在七年前發生一樁命案,一名小偷被幾百人毆打致死。誰毆打的,也沒人承認。監控當時清晰度很低,也找不到人。最要命是他們互相之間都比較熟悉,不會去出賣別人。”

    蘇誠道:“我們查過孫強背景,他是一名保安,是C市人,退伍兩年後二十一歲到A市,曾經進入過開水保安公司,半年後到A大分校當保安,一直到現在,六年了。沒發現他本地有親戚。”

    齊鳴負責是這個片區巡邏工作,介紹道:“這個區域有幾處停車場,第一處是二星級酒店地下一層停車場,車位大概四十個左右。第二處是街道靠右全部是停車位元,數量兩百多個。第三處就是宿舍樓前面庭院鏟平綠化後,改的車位,每棟樓大概也就八到十個左右。”

    “寫字樓和招待所沒有車位嗎?”

    “有,但是就門口幾個車位,加一起可能也就十來個吧。”

    蘇誠道:“假設孫強還有一輛車,他不可能在路邊換機油,機油要過濾,需要容器,否則地面都污染了,最少是比較寬鬆的地下停車場,不可能是車來人往的路邊停車位。這區域有車庫嗎?”

    齊鳴道:“如果要說車庫,有。有多少我不清楚,當時宿舍樓都配備有柴火間,停放自行車,堆放雜物。有人將兩間柴火間打通改成車庫。寫字樓有些人還是很有錢,開的都是好車,他們會租這些改建車庫。這種改建都是非法的,只不過沒有破壞他人利益,警方也不是很熱心的干涉。”

    蘇誠道:“如果孫強是來這棚戶區的話,那他的第二輛車不應該屬於他私有。”

    齊鳴道:“如果要查可以看監控錄影,整個區域道路都有監控覆蓋。”非交通監控屬於指揮中心管理的全城安全監控。

    很多人疑問,城市這麼多探頭,有沒有人盯著看,誰在看。這問題要將攝像頭分開才能解答,(只以某城市為例)第一部分是交通監控,違章等抓拍類的,有人看,一個人要負責十幾甚至二十多個螢幕,並且並非24小時監看,另外是有針對的監控,比如交通嚴管街等有專人看,那位置如果違章,很大可能被抓拍。

    第二部分是治安監控,這部分是沒有人觀看,但是自動錄製,一般來說屬於片區派出所和區局資源。

    第三部分為弓安監控,這部分攝像頭是有24小時人監看,即使要上洗手間,也會讓別人替換自己。通常和第一種類似,一個人看一二十個螢幕。

    安全部門擁有三者的攝像頭的許可權,簡單來說,派出所能直接調取的只有治安監控錄影。同時其他部門雖然擁有治安監控的許可權,但是不會即時觀看治安攝像頭。

    平時遭遇扒手,或者在街道被人打了一頓,派出所可以通過自身許可權調取下去的錄影來解決治安問題。如果是偵破刑事案件,就需要弓安監控許可權,可以調取治安和弓安監控錄影。

    ……

    宋凱道:“老大,你說的這個區域監控有些特殊,A市大部分監控都是專線光釺。這個區域因為地點和住戶等原因,他們的監控光纖不是埋設在地下的。”這區域監控是比較老式,幾個監控由一個監控箱管理,監控箱再傳送到派出所,並且非地下光纖。

    宋凱打開幾張圖片,這區域半空很多線,有電線也有光纜線,一棟樓連到另外一棟樓,密密麻麻,都是明線。這也是此區域被稱呼為棚戶區的一個原因。

    宋凱道:“目前這區域監控還沒有併入‘地網’,幾年前就在等這一片規劃拆遷後,再利用埋設專線光纖的方法並網。目前這區域監控是派出所保存,有需要可以連線進入派出所查看監控錄影或者是即時視頻。”

    蘇誠問:“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呀……”宋凱想了一會:“基本上沒區別,唯一一點,我們調看其他區域監控,因為我們擁有許可權,不是專門針對我們進行監察,不會發現我們調取監控。如果是針對棚戶區調取監控……派出所的人是知道的。”本身沒區別,但是宋凱覺得這兩個人好像不是幹正事,所以還是說的非常清楚。

    蘇誠和左羅互相看了一眼,左羅問:“有什麼辦法不被發現呢?”

    宋凱道:“正規管道一定會被發現,除非黑進去。派出所的網路屬於普通網路,和專用光纖不一樣。只要先黑進派出所電腦,就能進入監控而不被發現。”宋凱解釋,我們屬於有鑰匙的人,開門進去可以,但是會被門內人發現。不如做小偷,潛入屋內,沒有經過鑰匙,就不會被發現。

    左羅問:“假設有個壞蛋選擇這個區域做壞事,派出所內必須要有他的內應,我們接入,就會被他們發現。對吧?”

    宋凱道:“不是的老大,派出所即使有內應,也需要盯著螢幕才會發現我們接入。擔心的是和我一樣的駭客裡面種了木馬之類的,外界接入或者有人調看監控,就會啟動木馬,發出資訊。”

    派出所,車管所之類的網路安全是比不上警局網路安全級別。某新聞,有駭客入侵車管所電腦,刪除萬條違章。被發現是偶然原因,一位民警他記憶中的一輛車的違章突然消失了,系統本身並沒有發現是非法操作。這位駭客是比較專業的人氏,他本是車管所程式外包人員,後有能力通過遠端入侵,並非物理接入。警方系統使用的是內網,並且有專門的技術科人員負責網路安全,可能幹不過國際上大駭客,但仍舊有能力發現安全級別較高的資料被入侵。當然諸如內務局暴竊案中被物理入侵另當別論。反過來說,對方使用物理入侵獲得內務局的高級機密,說明對方無法通過遠端網路對內務局完成入侵。

    左羅明白,這片區域是技術型的安全地。左羅看蘇誠,幹?蘇誠點頭,幹。都追到這裡了。

    幹就幹了,宋凱開始幹活,派出所網路安全級別並不高,並且非內網。主要原因是全國聯網的問題,車輛資訊,戶籍資訊都屬於全國聯網。宋凱順利的潛入了系統,然後開始調看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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