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宋工程師 作者:雲桐山人 (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6-11-13 22:12: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4 439351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8 15:32
第269章 活寶丁寶

  不一刻,一具鐵塔般的身軀出現在了門口。這確是一名壯漢,若說他與李逵相仿並不盡然,他的身形倒是與魯達相似。

  壯漢來到大廳,看到廳內情形立馬變色,他高聲說道:「哥哥,這幫是何人?」

  隨即他又問向高峰道:「你為何坐在我哥哥的位子上。」

  韓強聽聞,急忙上前拉住他道:「二弟,休得無理,快來拜見我們的主人。」

  說話之時,韓強已帶著丁寶跪拜下去。丁寶莫名其妙,雖然跪了下去,嘴裡卻在嘟囔:「俺一直守在山下,真不知道哪來的主人?竟讓哥哥也拜了起來。」

  果然是個莽漢,不過,這種性情倒是讓人喜歡,高峰急忙上前拉起他們說道:「兩位寨主快快請起。」

  丁寶輕輕一掙,便擺脫了高峰的手臂,他面向高峰講道:「你是從天上下來的嗎?我為何沒看到你進來?」

  我倒想從天上下來,可也得有那本事。高峰笑笑答道:「天上下來不難,難就難在從山下上來,有二寨主把門,我們還真費不了少力氣才來到此間。」

  這本是誇讚之語,卻把丁寶說急了,他急忙向韓強分辯道:「哥哥,俺在寨前可是盡心的。」

  被丁寶如此打岔,韓強慌亂起來,他再次扯了扯丁寶,向高峰講道:「二弟憨厚,請主人勿怪。」

  高峰擺了擺手說道:「二寨主秉情耿直、心思單純,倒是個不錯的幫手,高某很是喜歡,對了,你們以後不要再稱主人,還是像之前一樣稱我為公子吧。」

  看高峰並不怪罪,韓強鬆了一口氣,他拱手說道:「是,公子。」隨即,他向丁寶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先前曾向你提起欲投奔的高峰高公子,以後我們就是公子的手下了。」

  「你就是高公子?」丁寶疑惑地看了高峰一眼問道:「公子能讓俺們吃飽飯否?」

  要求這麼低,高峰答道:「我不光能讓你們吃飽飯,還有衣穿,還有錢花。」

  丁寶又問道:「公子能保俺們不受欺負否?」

  這個要求高了點,不過並不難辦到。高峰答道:「我不光能保你們不受欺負,還能讓世人尊敬你們。」

  聽到這裡,丁寶點了點頭,接著又問了一句:「俺能娶上娘子否?」

  「撲哧」,高峰憋住沒有笑出來,風小默卻笑了場,這個問題實在太另類了,就算一向淡定的她也忍受不住,可見這個丁寶就是個活寶。

  不及高峰回答,丁寶已怒向風小默道:「你這小白臉,為何笑俺?信不信俺揍你?」

  你敢揍她,估計讓你三招也不行,高峰怕風小默發作,急忙攔住道:「咱們還是說說娘子的事情吧。」

  「那你說,到底能否讓俺娶上娘子?」丁寶依然直白地問道。

  真是個單純好色的傢伙,想老婆都想瘋了,不過,這話比那些拐彎抹角的話聽著舒服多了,高峰一本正經地答道:「娶十個八個估計不行,娶一個應該沒有問題。」

  聽到這個答案,丁寶「撲通」一聲跪在了高峰面前,他高聲說道:「俺娘臨終前只有一個心願,就是讓俺娶上娘子,好傳種接代,你若能幫俺完成這個心願,俺跟定你了,俺也不要十個八個娘子,只要一個就行了。」

  好孝順的孩子,這樣的人更讓高峰喜歡。他急忙上前把丁寶拉起道:「你放心,你娶娘子的事情包在我身上,我保證給你娶個如花似玉的嬌美娘子。」

  不成想,他的這番保證卻得到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響應。丁寶歡天喜地,似乎馬上就要進洞房一般。

  同一時間,風小默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鼻中甚至發出一聲冷「哼」,似乎在說,你自己都沒有娘子,居然管起別人的事情來了,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只是想到這兒,她的臉卻一紅,把頭低了下去。

  搞定了丁寶,高峰心情大暢,他請眾人入座後開始講道:「既然大家願意歸順高某,高某也就不再扭捏,此事高某應承下來了,不過,咱醜話說在前頭,歸順就要有個歸順的樣子,在我那裡可是有規矩的。」

  韓強聽聞,急忙拉著丁寶站起來說道:「願意聽從公子安排。」

  「好,我的規矩很簡單,那就是我保證各位無憂,各位也要保證服從,特別是我的一些規定,都不能違反,這一點能不能做到?」高峰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和弟兄們絕對服從,能做到。」韓強再次說道。

  「韓寨主,你一人還代表不了所有的人,難保會有人有異心,這樣吧,你統計一下,看山寨有多少人口和銀錢?你再向弟兄們徵求一下意見,同意留下的,我們歡迎,不同意的每人發二十兩銀安排下山。」

  「人口和銀兩的事情不用統計,我這裡就有數,山寨共一百二十七人,銀錢共一千三百貫。」韓強答道。

  這麼窮!高峰不由得腹議起來,這麼大一個山寨才置這麼點家當,說出去都丟人,一千多貫,能保證山寨運轉半年就不錯了,由此可見他們平時確實沒做多少壞事。

  「那就去徵求眾人的意見吧,切記,此事不得勉強,誰願意走都可以,就算只剩下你們倆人,我也接收,當然,銀兩不夠我給你補齊。」高峰講道。

  韓強和丁寶領令而去,高峰卻向莫大叔講道:「莫大叔可否願意委屈一下,幫我一次?」

  不及莫大叔回答,風小默卻先問了起來:「你準備怎麼安置他們?」

  高峰說道:「肯定不能把他們帶到莊園去,我想另開一個地方,這樣既可以練兵,又可以生產。」

  「位置選在哪裡?」風小默再次問道。

  高峰笑而答道:「芒碭山。」

  「啊?那裡不是被封了嗎?」風小默驚訝地問道。

  「正因為被封了才最安全,你想,普通老百姓進不去,官兵沒事也不會進去,他們在裡面反而不容易被發現,而且芒碭山那麼大,不像雲龍山這樣只有一條路可以進出,這樣更便於行事。」高峰講道。

  對這個解釋眾人雖有疑問卻還是認可了。

  「那你讓老夫做何事?」莫大叔問道。

  「當大寨主。」高峰答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8 15:35
第270章 因為天意

  對於芒碭山被封一事,高峰雖然不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卻太知道官府的做事風格了,他們頂多貼個告示把事情通報一下,根本不會去核查,再者說芒碭山居於各府縣的交界處,屬於三不管地帶,這種地方最適合發展。

  選擇芒碭山,高峰還參考了《水滸傳》中的記載,書中說項充與樊瑞、李袞在芒碭山佔山為王,那就說明此處適合落草。

  高峰當然不是讓這些人去落草,否則與在雲龍山上還有什麼區別,他有更龐大的發展計劃,正因為官府管不到這裡來,他才選擇了這裡。

  當高峰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後,風小默和莫大叔驚訝地望著他:「你要把芒碭山買下來?」

  高峰笑笑道:「不能說是買,應該叫租,我每年向當地官府交大批銀兩,名頭是開發漢高祖聖地,供遊客往來觀光和祭拜,如此一個雞脅似的場所,我想任何官府都懂得取捨,他們自然願意賺些更實惠的銀兩,如此一來,我不但能把這些人悄悄地輸送進去,還能在裡面建作坊,發展商品,以商養山才是我的最終目標。」

  「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莫大叔問道。高峰的計劃倒是可行,只是他還僅有模糊地認識,具體的事項還需要高峰來安排。

  「莫大叔即日下山,前往當地縣府,以商人的名義向他們提出租用的要求,一旦官府答應下來,你立馬在當地貼出告示,廣招民夫,名義是開發建設芒碭山,本山人眾到時會分散開來前去應招,如此,通過一些手法就能把眾人再次聚在一起,剩下的就是建設了,到時我會親自前去,依據山形地貌做出規劃,這樣一來,就可以把官府和眾人的視線轉移開了。」

  莫大叔聽完,點了點頭,不覺間對高峰多了一層認可。之前他只注意到風小默對高峰另眼相看,其本身並沒有太直觀的印象,經過這件事,他發現這個年青人確實非同一般,也難怪韓強等人鐵了心的要跟定他,如此人物定是成大事者,誰跟著都會受益。

  隨後高峰又把與官府談判的注意事項、合約方式、租金底線、宣傳鼓動的模式、招人的策略和方法等等都向莫大叔作了交待。

  最後高峰拿出五千兩銀票說道:「對當地官員不要手緊,該表示的一定要表示,總之一個目標,就是把這件事促成,而且動靜弄得越大越好,人招得越多越好,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關注到事件本身上,從而忽視了人的因素,這樣韓強等人也就安全了。」

  莫大叔接過銀票,手禁不住有些發抖。他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而是感覺高峰居然為了一百多號人下這麼大血本,這種胸懷、這種做法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幫人遇到此人可真是遇到明主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高峰的小九九,因為高峰的想法更遠大。高家莊園的作坊發展迅速,同時也惹來了過多的眼球,在眾人的關注下,作坊只能生產一些日常用品,這讓他的發展大大受限。

  他要製作一些見不得世面的東西,家中無法滿足需要,就必須另闢蹊徑,否則,他的結局也就只能是個有錢的商人,至於活得更好的想法將無法得到保障。

  如今有了這個契機,他自然要想辦法利用起來,名義上是幫人,實際上是偷偷地發展自己。這幫人見不得世面,他的東西同樣見不得世面,也就是說二者相輔相成,相得益彰,大家都受益。

  就相關細節與莫大叔交流了一番後,莫大叔終於明白,讓他當大寨主是假,當那邊的大管家是真,當然人還是要管的,不過有韓強等人,他要省卻不少心。

  這邊剛剛交流完畢,那邊韓強與丁寶便回來了,韓強說道:「公子,我們已徵求過意見,確實有幾人心意動搖,這幾人都給他們發了二十兩銀錢讓他們即刻下山了。」

  高峰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把眾人招集起來,馬上收拾行裝,天黑後安排眾人分批下山。」

  韓強有些疑惑,不由得問道:「為何要這麼急?」

  高峰耐心地說道:「小心使得萬年船,你看我們的地形,雖然不好進,同樣也不好出,萬一官兵反應過來,只要在湖口和後山把守,大家都是甕中之鱉,餓都能把大家餓死,所以越早離開越安全。」

  聽到這裡,韓強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單知道官兵一時間攻不進來,卻沒想到官兵會封鎖這裡,若真如高峰所說,那就危險了。

  「那下山之後呢?」韓強又問道。

  高峰沒有隱瞞,把下山後如何行動和下一步的計劃都向韓強和盤托出。

  韓強聽完,不由得哽咽道:「公子大恩,小人無以為報,只能待來生了。」

  高峰止住他道:「來生的事來生再說,先把今生的事辦好,我在這裡跟你約定好,出山後一切聽從莫大叔的安排,另外,所有人員不得騷擾百姓,若有不聽令者,直接殺而棄之。」

  「公子放心,若有不聽從管教者,我定親自處置。」韓強保證道。

  「好,我相信你,去安排吧。」高峰揮手說道。

  韓強離開,很快整個山寨便行動起來,臨近傍晚,一切準備停當。

  二更天已到,高峰讓韓強開始向外運人,至運完為止,並交待道:「運完後,要把船隻全部鑿沉在水中,不得留下一隻。這樣,等官兵發現後,此地早已是座空寨,他們就是想查也查不出來人去了哪裡。」

  站在湖岸邊,透過湖水看向茫茫的雲龍大山,風小默不由得問道:「你要發展到哪個地步?」

  看似莫名其妙地一句話,高峰卻知道她另有所指,他轉頭面向風小默說道:「發展到能幫到你的程度。」他的話並不違心,這確實是他的原因之一。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風小默抬起頭,注視著高峰的眼睛問道。

  這是風小默第一次敢於直面自己,高峰的心神不由得一蕩,說道:「因為天意。」

  「天意。」風小默似懂非懂地重複了一句。

  「天意讓我遇見你,天意讓我們有了交集,天意……」

  「無聊,我不聽了。」不及高峰說完,風小默笑著便打斷了他,躲了開去。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8 15:51
第271章 徐州勾欄

  徐州建城數千年,它飽受戰亂,幾經變遷,至晉未,劉裕駐徐州,汴水暴漲,城池崩塌,重建徐州後,規模空前。南北朝陳宣帝令大將吳明徹攻彭城,曠日未克,乃堰泗水灌城,城再次被毀,至唐貞觀年重建徐州城,但其規模不如劉裕城宏偉,一直延續到宋,並無多少變化。

  不過,畢竟是大城,與豐邑那種小城相比,卻有天壤之別。

  高峰來到城外,看到徐州城的印象就是高大而巍峨。城牆近三丈,城河寬而長,整個徐州城裝下十個豐邑都不止。

  這才是兵家必爭的大城,高峰感歎之際便和風小默並肩走向城門。

  兵不血刃地解決了雲龍山的事情,除了安排了四五名跟班外,其餘的保家軍都讓他們回去了,高峰很是擔心家裡,他的名聲在外,保不起就有人敢於行險,若不多留些人馬在家裡,他還真不放心。

  有風小默陪著,一般的人都近不了身,高峰對自身的安全並不擔心。況且在徐州城內,他又是官身,根本無所顧忌。

  倆人並肩而行,除了高峰的馬矬之外,倒似兩位翩翩風流公子,那份氣度直讓路人為之側目。

  進入城中,高峰先到府衙遞上官印名貼,得到的回復是刺史大人不在,讓他回驛館等候,當然,還是有一位官員出來陪同。

  這是想給他個下馬威,高峰不以為意,剛來徐州,正好可以藉機觀賞一下風景。

  回到驛館,安頓好一切,只讓荊春遠遠跟著,高峰與風小默便走上徐州街頭。

  一走上街頭,高峰便感受到徐州的文化底蘊和民間藝術,那根本就不是一個小縣城能夠比的。

  絢麗多姿的彩陶、精緻的骨雕、栩栩如生的陶塑、深沉雄渾的畫像石。各種剪紙、泥玩、布玩、面人、風箏、彩燈、玩具、糖人、木雕、石刻、刺繡、木板畫、草編、柳編、刺繡織錦等,可謂是應有盡有,看得高峰與風小默眼花繚亂,流連忘返。

  二人不但大飽眼福,一向清冷慣了的風小默對各種玩意出奇地感興趣,她大肆採購,買了不少的好東西,當然,掏錢的都是高峰,就是物品也是他拿著的最多,直至雙手拿不下了。

  高峰把荊春偷偷地叫來,一股腦地把東西都塞入他的懷裡,這才把手空了出來。

  二人玩得盡興,又去品嚐各類小吃,直至吃了個遍,這才想起還有更多的好東西在後面。

  不知不覺間已至晚間,二人不知疲倦,繼續遊覽夜景。

  前方出現一座紅樓,一個濃裝艷抹的女子正在門口招攬客人。

  「哎喲,大爺,您好久不來了,今天新出了一個段子,保您滿意。」說話間,女子已拉住一人帶進了樓內。

  這就是所謂的勾欄,高峰看了看,便想轉身就走,不想風小默卻好奇起來:「走,我們也去聽聽段子。」

  你不會吧,不知道裡面是幹什麼的?高峰疑惑的看了風小默一眼,猛然間發現其眼中閃爍的光茫,便知道她是在考驗自己了。

  去就去,怕你?反正本公子還未逛過這種地方,那就見識一下。高峰毫不猶豫地跟著風小默走了過去。

  老鴇正好走出來,看到倆人急忙上前迎道:「哎呀,兩位公子,你們好久不來了,今天可是來了一位俏妹子,正等著你們呢。」

  這位可真是自來熟,自己可是第一次來徐州,什麼時候好久不來的。不過,呵,俏妹子,好呀,我倒要看看這位風大俠如何對待俏妹子。

  「把你們最好的姑娘叫下來,若讓本公子,不,這位風公子滿意,本公子重重有賞。」既然來到此間,高峰自然入鄉隨俗,不免高調了起來。

  被高峰如此一吆喝,風小默倒是臉一紅,不過,她很快恢復了平靜,跟著高峰走進了紅樓。

  「好來,翠兒、蓮兒,下來接客了。」老鴇自然知道來了貴客,急聲招呼起來,要不是高峰和風小默已走在前面,她的那張笑開了的粉臉都要貼到倆人身上去了。

  很快,聽到呼叫,兩個身材婀娜多姿的姑娘出現在了樓梯口,一看到兩位翩翩公子,早就抑制不住激動,馬上撲了上來。

  高峰大驚,勾欄裡的事情他只在電視中見過,真實裡哪裡遇見過,被人一撲他急忙躲閃,想躲到風小默身後去。哪想到風小默比他躲得還快,她一個側身,早已跑到樓上去了。

  好沒義氣的大俠,高峰躲不過,被兩女逮著,一左一右抱住了胳膊,他只能暗恨風小默不講義氣。

  奮力摔開兩女,高峰不由得變了色,他對老鴇叫道:「本公子來這裡是尋歡樂的,你找來兩個俗脂艷粉就想打發了,走了。」說完,連風小默也不顧,他轉身便要走。

  看到這裡,老鴇大急,她急忙攔住高峰說道:「本樓倒是有一名頭牌,絕對是千里挑一的大美人,只是她有一個規矩,只有按她的規矩才肯見客人,不知公子是否願意接受這個規矩?」

  高峰本就是故作姿態,風小默在考驗他,他也是故意做給她看的。不過,聽老鴇這麼一說,他倒有些好奇。

  他知道,古時勾欄裡確實有些名流有這種臭規矩,不是填寫詩詞,就是弄些詩歌,反正她們喜歡的都是些文人,這也是她們迴避那些有錢的粗魯漢子的一種把戲。

  「那就把規矩說出來聽聽。」

  如此說法自然是一種技巧,他能做到自然好辦,相信那位神秘的女子不會如此惡狼撲食、饑不可奈,應該有些涵養,他也不用為之左右抵擋了。當然,答不出來也沒有關係,不要女子的借口總是找到了罷。

  「她出了一幅對子,只有對上對子的才能見面。」老鴇無奈地歎聲說道。

  還有如此蹊蹺之事,這與他的酒樓有異曲同工之妙。高峰興趣大增,他不由得問道:「什麼對子,說來聽聽。」

  「煙鎖池塘柳。」

  「什麼?」高峰蒙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8 16:01
第272章 奴家曦兒

  如果說這是一種巧合,高峰是萬萬不信的,哪的這麼巧的事,他那邊剛出過對子,這邊就有人也出了一幅同樣的,就算倆人惺惺相惜,也不會如此共鳴吧。

  不是巧合,那就是有人抄襲。高峰自然知道自己是抄襲的,但他更知道這個對子最早出現在明朝,事情已經瞭然,那個女子也是抄襲自己的。

  呵呵,想到這裡,高峰幾乎笑出聲來。這個女子抄襲,居然被自己抓個正著,這算不算自投羅網呢?

  更可笑的是,此女光知道有如此一個絕對,卻不知他早已把對子對出來了。不過,想來也是,當時知道他對出對子時就那麼幾人在場,這幾人近期都沒來過徐州,而且因為自己還把對子掛在門上,所以沒有人饒舌把這件事宣傳出去,這樣的後果就是此女把它當做了寶。

  當然,高峰對此女也充滿了好奇,用如此千古絕對鎖門,定然是不想見客了,她有如此決心,定然剛烈異常,如此剛烈的大美人,他還真想見識一下。

  高峰故作沉思片刻,便有些傲慢地說道:「如此簡單的對子,居然拿來考人,我看此女也很一般。」

  這個對子的下聯他至少知道四五個,正如他那句「鍋煮樓坊酒」一樣,雖然對得都不怎麼貼切,但也算勉強對上來了,他如此說,也是想混淆視聽,讓人覺得他能夠信手拈來。

  「公子能對上來那是最好,你可不知道,因這幅對子,不知道難倒了多少才俊之士,那些幕名而來的客人,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搞得我這樓天天在做賠本的買賣。」老鴇一提起這幅對子,就滿肚子怨氣,都是它惹得禍,否則,她早賺上大錢了,若有人能對上來,她都要燒香拜佛了。

  你會賠本做買賣,鬼都不信。高峰笑笑說道:「這位大嬸,你總不能讓我們在這裡吟詩作對吧。」

  「是,是,是,公子說得有理,快樓上請。」老鴇根本沒在乎高峰的稱呼,急忙引他上樓。

  來到三樓一間包房,這間房位置極好,它正對著樓下的一個大堂,樓下若有演出,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見老鴇還是重視二人的。

  高峰和風小默坐定,老鴇讓人上茶、上酒,就是果品、糕點也擺上兩盤。

  很快,老鴇又拿來了紙筆,這是讓高峰把對子寫下來的意思。

  高峰看了看風小默,見她隱笑不語,他豪氣頓生,拿起筆來,刷、刷、刷,接連寫下了三個應對:「鍋煮樓坊酒、桃燃錦江堤,秋吟澗壑松。」

  老鴇拿著回對,不禁手都抖了起來,就是看向高峰的眼光也變成了敬畏。這幅對子讓整個城裡的才子都望而卻步,沒想到此人一來就連對三幅,簡直是天下奇才。

  之前高峰說對子簡單,她嘴上雖然不說,心裡還是嗤之以鼻的,開玩笑,這對子要是簡單了能難住那麼多人?要是簡單了,她那位天仙般的人兒會以此為要挾?要是簡單了,她還會日日為此作難?

  三幅回對,表述意境各不相同,卻都挑不出來大毛病,而且此人是即刻成句,可見其才華有多麼地不凡。

  老鴇心神變化,美滋滋地拿著對子跑了出去,只留下高峰和風小默在此間。

  「看不出來你還是箇中高手呀,把一個老鴇都耍團團轉,你一定不少來這種地方。」風小默臉色寒了起來。

  「天地良心,我可是第一次來這裡,也是第一次知曉裡面的情形。」高峰冤枉地申辯道。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你還想來多少次?」風小默不依不饒地問道。

  「你」高峰本想說句,「你不可理喻」,待發覺風小默狡黠的眼神後,便知道對方在故意嘲弄自己了,他眼珠一轉隨即改口道:「你,作為一個姑娘家,居然也好這麼一口,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其意很明顯,這是我們男人來的地方,我來是天經地義的,你一個女人來就不可思議了。

  「你」這次輪到風小默無語了,她本意是來考驗高峰的,卻沒顧及到自己也身處其中,到底誰在考驗誰,反倒無法辯解了。

  倆人冷視一陣,「撲哧」,風小默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是不是管得有點多了?」

  管理是有點多,不過,你不來管,我怎知道你的心意!高峰笑而不答,故作一種神秘姿態。

  這時,一陣輕盈地腳步傳來,門推開,一股香氣優先襲來,那股香氣淡而雅致,清而芳菲,聞之沁人心脾,高峰和風小默不由得抬頭向外望去。

  一具曼妙的身軀出現在門口。紫衫羅裙,高挽雲鬢,絕美而冷傲的臉上顯出一份平靜,明亮而清澈的眼睛透露出純潔無瑕。

  此地居然還有如此純脆之人,高峰不由得欣賞起來。不但高峰,就連風小默也默默地關注起了來人。

  高峰知道,許多淪落風塵的女子並非因為家中貧困才如此,而是因為家庭變故不得不如此,甚至有些達官貴人家的女子因成為刑犯而被賣入風塵。這些女子平時圈養在家,很少出門,對人情世故並不知曉,她們清高無比,同樣也單純如紙,一旦淪落風塵,才發覺世道的無情。

  此女一份清冷、一份無奈、一份剛烈、一份決絕,定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奴家曦兒見過兩位公子。」來人輕吐檀音,躬身盈盈行禮,顯得儀態大方,舉止周正。

  高峰與風小默互視一眼,都不知如何處置,看風小默把頭扭了開去,把這個難題交給自己,高峰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曦兒姑娘免禮。」

  曦兒起身,咬了咬嘴唇,似下定了決心,只是她剛想開口,高峰已拿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在桌上說道:「曦兒姑娘,這是賞銀,你拿了到一旁坐下吧。」

  這位姑娘不如之前的兩位火熱,高峰倒不再擔心,他是陪風小默進來的,自然不敢放肆,讓此女到一旁坐著,大家也都能交差了。

  「啊?」這次輪到曦兒驚訝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8 16:03
第273章 巧成妙對

  有誰不知道那些來青樓的公子哥是什麼目的?他們花錢如流水,就是圖一個快樂,更有那些風流才子到此處尋求刺激,刺激和快樂來自哪裡,當然是那些美嬌娘了。

  要說才藝加身、手段高的美嬌娘,自然是青樓中為最,她們大都經過培訓,深諳俘獲男人之手段,就是那些故作清純和高傲的女子,也不過是其手段之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只要有人肯花錢,其法不厭其多,因此,無論什麼男人,只要食色、有七情六慾,都會中其圈套,乖乖束手就擒。

  這事本來正常,你花錢買快樂,我賣身體賺金錢,大家互利互補,誰也不吃虧,因此,從古至今此種生意從不斷絕。

  當然,也有一些被迫的女子,亦或者是初入青樓的女子,初始並不應稱,但隨著第一次之後,套路漸漸熟絡,一樣會成為蕩婦嬌娃,這同樣也要看一些客人的手段。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規則,在身前兩人面前變了味,若說曦兒不驚訝還真是不可能。

  有美不賞是傻冒,然而這兩人就是兩個大傻冒,一個羞澀扭頭,一個目不斜視,一看就是兩個雛兒,不過這樣也好,倒省了自己的一番心計。

  曦兒安然地坐到一邊去了,只是她剛一坐下,就被高峰的一句話給驚得站了起來。

  「曦兒姑娘,你是從何處得到那幅絕對的?」

  這話問得十分犀利,其意很明顯,那幅對子並非她的,而是她拿來的。用這種拿來的對子當作護身法寶,可見並不保險。

  事實也是如此,高峰一下子就對出了三聯,可見其中的風險有多大。

  曦兒震驚之餘很快鎮定下來,她緩緩地說道:「公子不知,此對乃下縣一個酒樓的對子,在本城早已傳來,因其奇巧,奴家這才拿來使用,不想讓公子有了疑問。」

  果然是從自己那邊傳出來的,高峰瞭然於胸,也不去點破,他點了點頭再次問道:「姑娘的對子被在下破了,以後將以何護身?」

  「這—?」曦兒立馬驚慌起來。她抓住一個絕對,本以為可以保些長久,不想才幾天便被人破得乾乾淨淨,要不是看此人還算正經,她都準備自盡而亡了。

  事情正如面前之人所說,她的護身符沒了,以後該如何辦才是關鍵。

  「小女子無法安身,唯有一死以全心意。」良久,回過神來的曦兒堅定的說道。

  呵呵,果然剛烈,不過,你以為在此間想自盡就自盡,那得看老鴇答不答應,若惹惱了她,給你來個霸王硬上弓,看你不乖乖地服從管教。她之所以現在沒有動手,還是考慮著你有大用處,否則,一般的小女子早就被整得服服帖帖的了。

  高峰微微一笑道:「以死明志倒是不用,我破了你的護身符,再還你一個如何?」

  「還我一個?」曦兒一時不知所謂,她喃喃地說完,又道:「請公子明言。」

  高峰講道:「我既然破了你的對子,那就再還你一個對子,這樣大家兩不相欠,也算公平。」

  高峰這也是善心氾濫後的想法。此女如此決絕,他實在不想因自己而讓她身亡,至於他答應的護身法寶能否護住她,還得看她的運數,運數不好,恰好碰到如自己這般的人物,一下子給破掉也屬正常。

  聽到這裡,曦兒起身來到高峰面前,再一次盈身說道:「如此多謝公子了。」

  高峰擺手讓她起身,開口問了一句:「姑娘貴姓?」

  這本是隨口而問,而且他想通過這一問後瞭解一下此女的身世。

  曦兒答道:「家父姓倪。」

  姓倪,高峰不由得笑了起來,他倒不是因為此姓稀少而笑,而是因為這個倪讓他想起了一個千古絕對,遇到這麼巧的事情所以他才笑。

  「姑娘,我為你想到了一個妙對,你看合不合適?」說完他便口中述出:「妙人兒,倪家少女。」

  這是一個拆字對子,「倪」拆成「人」「兒」,「妙」拆成「少」「女」,此對在史上也是成名絕對之一,據說出自一位姓倪的美貌才女之手,她以此對來尋覓佳婿,結果卻孤老終生,可見此對有多難。

  當然,後世還是有人對了出來,但高峰認為時下能對出的人不多,因為此對用在倪曦兒身上實在應情,想投機取巧的人只能胡亂拆字,不可能對工整了。

  曦兒念叨了一遍,果然現其中有奇巧,瞬間她的雙眼出現微紅。之前她感謝高峰不過是個過場,雖然她也相信對方能出個絕對來,但她不認為對方安著好心,在她認為,一旦她用了那個對子,對方肯定會拿去謀利,因為她並不知道他有沒有下聯。

  但此對一出來,她就知道自己想差了,對方明顯是即興作對,根本不是預謀在先。曦兒甚至為自己感到慚愧,對方能一次性把三個答案公佈出來,而且告訴自己那個對不能再用,那就說明對方是心胸坦蕩的,哪有那麼多歪心思,真正歪的是自己的心思。

  對方出口成對,而且句句精妙絕倫,可見此人不是一般的浮誇之士,而是真才實學之人,這種人在大宋都極難見到幾個,真不知他為何來到此間?

  雖然有此想法,曦兒還是又一次盈身行了個大禮道:「感謝公子大恩,奴家無以為報,只待來生了。」

  又是來生再報,你們這幫人沒有別的話說嗎?今生活得好好的都不去報,非要等來生再報,誰知道來生會變成什麼樣?高峰腹議一番後說道:「來生報不報的無所謂了,我只想問你幾句話,可否如實回答?」

  「奴家知無不言,言無不實。」曦兒答道。

  「那好,我來問你,看你出身不似一般人家,為何淪落到這般田地?」高峰直接問道。

  這也是他心中的疑惑,他從此女身上已經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來。

  聽到詢問,曦兒唉歎一聲道:「說起來應該歸因於花石綱。」

  「什麼?花石綱?」高峰抑制不住地驚問起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9 20:18
第274章 花石之綱
  
  花石綱是以專門運送奇花異石以滿足皇帝喜好的特殊運輸名稱。「綱」是指一個運輸團隊,一般十船為一「綱」。

  宋徽宗趙佶酷信道教,自稱為道君皇帝,因此,他的身邊不乏一些極具神秘色彩的道長級人物,如茅山宗師劉混康就是其中極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

  此人向趙佶進獻了一套「廣嗣之法」,也就是道家房中術之類的東西,只是其中竟然涉及到京城風水格局的改善,其言:「欲多子多壽,需在京城東北疊石築山。」

  於是趙佶便在此處修建了「艮岳」,這是一個極為宏偉的園林,其規模之大,連後世的圓明園都無法比擬。「艮岳」充溢著道教文化的想像和意境,也就是他們所謂的「仙境」。趙佶流連在「艮岳」云蒸霞蔚、奇山異木之中,漸漸找到了神仙的感覺。

  以「師法自然」為宗旨的「艮岳」園林自然要羅列奇木怪石,從而體現仙境與凡俗的不同,尋找奇木怪石便成為必然。

  為此,朝廷專門在杭州和蘇州設立了造作局和應奉局,以此對當地百姓進行搜刮。

  凡民家有一木一石﹑一花一草可供玩賞者,造作局和應奉局立即會派人以黃紙封之,稱為供奉皇帝之物,強迫居民看守,稍有不慎,則獲「大不恭」之罪。搬運時,破牆拆屋而去。

  凡是兩局看中的石塊,不管大小,或在高山絕壑,或在深水激流,都不計民力千方百計搬運出來。

  其中更有那些差官、兵士乘機敲詐勒索,被征花石的人家,往往被鬧得傾家蕩產、賣兒賣女,到處逃難。

  曾經有一次,應奉局得太湖石一塊,高四丈,用巨船載之,役夫數千人,所經州縣,有拆水門﹑橋樑者,有鑿城垣者,使當地官府和百姓苦不堪言。

  從江南到開封,沿淮河﹑汴河而上,舳艫相接,絡繹不絕,皆是運輸這些奇木異石之船,故稱為花石綱。

  說到花石綱,有兩個最大的推手不得不說,其一是蔡京,另一個是朱勔,二人都是六賊中人。

  朱勔依附蔡京,其主意大都來自蔡京,就是他任職應奉局也是蔡京力薦的結果。

  朱勔就任,自然不畏餘力地辦差,上述花石綱的做法都出自他的手筆。

  朱勔不但殘暴而且貪婪,他在搜刮花石的同時,也為自己大肆謀利,乘機敲詐勒索,中飽私囊,甚至還為此迫害了無數人家,就是地方官員在其面前也是戰戰兢兢,不敢多言一句。

  花石綱之擾,波及兩淮和長江以南等廣大地區,而以兩浙為最甚,此舉最大的後果便是激起了方臘的起義造反。

  高峰對花石綱可謂是深惡痛絕,而他也知道,此時正是大興花石綱最瘋狂的時刻。

  高峰漸漸明白,花石綱迫害了無數人家,倪曦兒一家受到波及十分正常,他只是還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罷了。

  看自己的驚乍嚇到了曦兒,高峰忙道:「曦兒姑娘,你接著說。」

  曦兒確實被嚇到了,她不知道面前的是什麼人物,但她感覺到此人不壞,而且她早已立下死志,此時說出來也能一吐為快,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說道:「我爹是蘇州府下的一名知縣。」

  喲,還是名知縣的千金,這可是不容易,怪不得此女如此高傲清純,正是良好家教的結果,只可惜她時運不濟,淪落到了風塵。

  高峰思索之際卻在用心傾聽。

  「我爹為官之日正是花石綱興起之時,對於朝廷的征令他不得不從,卻也不敢太過騷擾百姓,因此,每次征石征木都是虛與委蛇,應付一番,然而,應奉局的設立,使得我爹再也無法虛應,他為此痛苦萬分,後來,受不了內心的煎熬,他便多次上書,請求朝廷停手。」

  如此看來,此人倒是個好官,只是在這種昏君奸臣當道的時代,怕是好官沒有好報呀!高峰無語沉默。

  曦兒接著說道:「對於我爹的上書,朝廷不但不採納,還認為我爹不忠於朝廷,於是一道革職令下來把我爹貶為了平民。」

  朝廷的這種做法再正常不過,只是高峰知道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否則曦兒也不會淪落到這步田地了。

  漸漸地,曦兒已由平靜轉為氣憤,實際上更多的是無奈,她再次唉嘆一聲說道:「我爹被罷官,倒也是好事,他不用做於心不忍的事情,也不用去忍受那種痛苦的煎熬,然而事非人願,只因他的上書,得罪了朱勔,朱勔對我爹懷恨在心,決定趁機除去我爹,於是使了個奸計,要把我爹處以極刑。」

  「啊?你爹被殺了?」高峰驚問起來。

  大宋朝雖然昏庸腐敗,但真正殺大臣和士大夫的次數很少,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太祖皇帝留下的三道祖訓,其中一條便是不殺士大夫。

  事實上宋朝歷代皇帝也是這麼做的,要說一個不殺肯定是假的,但大多情況下都是不殺的,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一些士大夫自信心膨脹,他們有恃無恐,不但力壓武將,有時連皇帝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高峰之所以驚問正是源於此,若是曦兒她爹被明目張膽地殺了,朝廷肯定無法向眾人交待。

  曦兒哀怨地嘆聲道:「他雖然沒有殺我爹,卻也沒有饒過我們,我爹被充軍發配,我家被查抄,家人被賣,或奴、或妓,沒有人能夠逃過這一劫。」

  原來如此,高峰不由得暗嘆起來,生活在這種封建制度下,哪有什麼人權?哪有什麼天道公理?那些當權者根本不把他人當回事,能給你留條命已經不錯了,至於自由,想都別想。

  當然,對於這種事情他也很無奈,他的實力還很弱小,只能同情,無法改變,就是對曦兒,他也只能說聲抱歉了。

  只是不等他開口,只聽到「啪」的一個響聲傳來。

  高峰扭頭望去,卻見風小默正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張桌子立馬出現了一個無法抹去的手掌印。

  風小默異常激憤地說道:「豈有此理?簡直是亡國之舉。」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9 20:21
第275章 又是衙內
  
  聽到這話,高峰嚇了一跳。風大俠,能不能收收你那暴脾氣,你老人家不說話則已,一說話能嚇死個人,小心隔牆有耳,萬一傳出去,還得我費手腳,再者說,你看你把人家的桌子都搞壞了,又要我拿錢來賠,唉,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你的。

  「風公子說得有理,要不哪天我們去京都找他們理論理論?」高峰自然不能當面反駁風小默,這樣說也是告訴她不要衝動。

  風小默聽聞,果然鎮定下來,她淡淡地說道:「去京都倒不用了,你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再說。」說完,她把頭又扭了開去。

  「啊?」高峰傻眼了,我的個姑奶奶,你讓我怎麼處理,那可是花石綱,那可是朱勔,那可是……

  高峰遲疑了半晌,終於開口問道:「曦兒姑娘,你有何打算?」

  早已被高峰和風小默的對話驚得不知所措的曦兒,聽見詢問,再次無奈地說道:「奴家能有什麼法子?只能聽天由命了。」

  高峰這才知道自己問了個廢話,她要有辦法,也不用找個過氣的對子來護身了,看來辦法還得自己想。

  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掏錢幫她贖身,只是高峰覺得這事得慎重,他才接觸到這個曦兒,有些事情還需核實,沒有把握他可不敢隨便掏錢,再者,依曦兒的品貌來說,身價可能不會太低,這麼一大筆也不是說掏就掏的。

  「曦兒姑娘,麻煩你請一下老鴇。」高峰說道。

  「是,公子稍等。」曦兒行了一禮,正要轉身出去。

  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吵雜聲,曦兒邁動的步伐又停了下來。

  「快把曦兒姑娘請來,本公子已對出了對子。」一個囂張的聲音傳了過來。

  「葉公子,曦兒姑娘正在見客,要不給你換個姑娘吧?」這是老鴇的聲音。

  「什麼?她不是有規矩嗎?我倒要看看誰這麼有面子讓曦兒姑娘破了規矩?」

  「葉公子,曦兒姑娘沒有破規矩,客人正是對出了對子才見到了姑娘。」

  「哈哈,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多大不了的事呢,對子對上了也得看誰對得工整,我這個保證比那人的工整,走,帶我去見他們。」說完,便聽到上樓的聲音。

  「葉公子,葉公子,這會壞了規矩的。」老鴇在後面追喊著。

  高峰看了風小默和曦兒一眼,見她們並無任何反應,他好奇地問道:「曦兒姑娘,這是何人?」

  「這是刺史大人的公子。」曦兒平靜地說道。

  又是一個衙內,高峰無語搖頭,他怎麼就跟衙內們較上勁了上,在哪裡都能看到他們的影子。

  「你不擔心?」高峰又問道,他對曦兒的冷靜深為奇怪。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一死而已,再者說還有兩位公子在這裡,根本用不到我出面,而且我還有公子給的護身符,足以擋住此人了。」說到後來,曦兒婉然一笑,露出無限嬌美的容顏,而這也是高峰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

  倒是個聰明的姑娘,高峰點了點頭,隨即說道:「姑娘請坐這邊。」

  曦兒道了聲謝,毫不猶豫地在桌邊坐下,如此倒顯得三人親密無間。

  高峰給每人倒了杯茶,他自己則端了一杯細品,不一刻,腳步聲臨近,隨即,門「吱」地一聲被推開了。

  「曦兒姑娘果然在這裡,你可讓我好找呀!」來人根本不理還有其他人在,一看到曦兒便嚷嚷起來。

  高峰細觀來人,只見其年約二十大幾,中等身材,身著錦衣綾羅,頭上扎個髮髻,容面還算周整,只是看人的眼光似乎有些放浪,特別是看到曦兒時,眼中冒出的都是火。

  聽到無理的聲音,曦兒眉頭微蹙,只是她並沒有任何動作,好似那人不是和她說話一般。

  「啪」,高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氣衝衝的喝道:「老鴇,你這是什麼規矩?本公子在此尋個樂,怎麼來了無關人員?」

  老鴇急忙上前道:「不好意思,這位是葉公子,是本州刺……」

  高峰一擺手說道:「我不認識什麼葉公子,本公子不想被人擾了雅興,快快把人趕出去。」

  「喲呵,還有比我囂張的人,你也不打聽打聽,本公子在此間就是跺跺腳都得震三震,哪來的兩個癟三敢和我叫板?」

  「啪」,葉衙內的話音未落,又是一聲拍桌傳來,隨即,那張梨木桌子「嘩啦」一聲散了架。

  「嘴裡再不乾淨,它就是你的下場。」風小默淡淡地說道。

  「啊?」這個動靜果然有了奇效,葉衙內驚慌起來。他囂張不假,但不代表他傻,萬一對方一巴掌拍到他身上,那可是揭不下來的,其結果不死也是殘廢,就算事後他爹幫他報了仇也於事無補,畢竟小命還是自己的。

  氣勢弱了下來的葉衙內,很快找到了平衡點,他對老鴇說道:「我是來找曦兒姑娘的,而且我還帶來了對子,他們不是也有對子嗎,那就比比誰的工整。」

  「這」老鴇早就被風小默的氣勢嚇破了膽,此時哪敢上前說話。

  「呵呵,我倒想聽聽你的應對。」高峰笑道。

  看對方那個不學無術的樣,他不相信對方能對上來,肯定是找人代筆的,他很想瞭解這個幕後之人的水平。

  「可以。」葉衙內沒有任何猶豫,從懷內掏出了一張紙遞了過來。

  高峰接過一看,差點笑崩,這又是一個關公門前舞大刀的人,今天可真是巧了。

  「你這應對從哪裡尋來的?」高峰好奇地問道。

  「這可是我派人從豐邑花了上百兩銀買來的,絕對對仗工整。」葉衙內自豪地說道。

  我說呢,原來此子還有這種腦殼,看來我是小瞧他了,居然想到去對子的出生地尋下聯,還真是一個情種。高峰暗自慶幸,多虧自己提前來了一個時辰,否則曦兒姑娘定然要落入魔爪。

  「那你看看我的。」高峰把曦兒早已放在桌上自己寫的那張遞了過去。

  葉衙內接過一看,立馬變色,他驚叫一聲道:「這不可能。」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9 20:22
第276章 再遇奇葩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能對出來,我自然也能對出來,就是出現同樣的應對也不奇怪。」高峰坦然地說道。

  「哈哈,我不相信你說的,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是抄來的。」葉衙內大笑一聲說道。

  「為何?」高峰奇怪地問道。

  「你可知道這幅對子是誰出的?」葉衙內講道。

  「是誰出的?」高峰跟著問道。

  「那是發展副使高峰高大人出的,而且應對也是他自已對出來的,他當時在酒樓裡陪張大人吃酒,靈機之下,往火鍋裡倒了些許酒,這才有了下聯,我不相信你沒那種經歷能對出這句來。」葉衙內傲然地說道。

  呵呵,別看這人不怎麼樣,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掌握地還挺清楚的,看在你對高峰高大人尊敬的份上,我就不難為你了。

  高峰笑笑道:「聽說高大人最近來了徐州。」

  「你怎麼知道的……啊!難道你就是高大人?」葉衙內剛想質問便反應過來,那份震驚已顯露表面。

  反應還挺快的。高峰笑而不答,算是默認了。

  高峰的默認,不但使葉衙內再次震驚,就是老鴇和曦兒也震驚起來。

  弄了半天,此間坐著的竟然是位朝廷官員,而且是那個對子的主人,怪不得能連對三幅出來,這種文采不正如傳說中一般神奇嗎?

  幾人這才恍然,拿了人家的東西去考人家,還真是不自量力,幸虧人家沒有計較,否則,大家都沒有面子。

  曦兒除了震驚外,還多了一份羞愧和擔心,她向高峰吐露了心聲,而高峰卻是個官員,誰知道他會不會藉機生事,去謀害已經末路的父親,若是如此,她就死不瞑目了。

  只是當她偷眼看向高峰時,卻見他回覆了一個善意的微笑,似在告訴她不用擔心,她便明白自己又多慮了。

  高峰和這位風公子一直坦坦蕩蕩,既無小人行徑,也無浪蕩子的模樣,他們才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大家都在震驚,葉衙內卻反應最快,他走近高峰,上前一拱手道:「高大人……」

  高峰忙伸手制止了他道:「在此間就不要如此稱呼了。」

  「高,高公子,我對你仰慕已久……」葉衙內恬著笑臉說道。

  高峰一陣惡寒,一個衙內居然來拍他的馬屁,絕對別有用心,再次制止了葉衙內道:「葉公子想說什麼請直言。」

  「高公子,我想與你打個商量。」葉衙內繼續堆著笑臉說道。

  「商量什麼?」高峰好奇起來。他搞不懂此人肚裡賣得什麼藥,不過,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藥。

  「你看,你有三幅應對,你和這位公子一人一個足夠了,那個『鍋煮樓坊酒』就讓給我吧,等你們走了後,我再來找曦兒姑娘,這樣……」葉衙內商量道。

  原來是商量這個,高峰肚裡笑疼。這位葉衙內與那位谷衙內倒是有得一拼,都夠奇葩的,如此主意也能想得出來,可見也是一個不按規則出牌的人。

  高峰忍住笑意,又一次制止了葉衙內說道:「葉公子,不好意思,不是我不讓你給,而是我讓給你也沒有用。」

  「為何?」葉衙內驚訝起來。

  「這,你應該問曦兒姑娘。」高峰答道。

  不及葉衙內詢問,曦兒已經起身,她來到一旁的桌邊,拿出筆墨,在一張紙上迅速寫下了一段話,然後徐徐地來到老鴇面前說道:「媽媽,之前的對子既是高公子的,又被高公子破了,因此,女兒只好再改個規矩,能對出此對者,方可一見。」

  葉衙內早已被曦兒盈盈之態醉倒,此時看她遞出紙條,不及老鴇拿穩,便搶了過去。

  拿著紙條,他大聲念了起來:「妙人兒,倪家少女。」不及唸完,葉衙內便再次沉醉了,只見他兩眼微眯,口中喃喃地說道:「妙呀,果然是妙人兒,字妙、句妙、人更妙。」

  一句話說得曦兒羞紅了臉,把頭低了下去。

  老鴇見狀,忙上前說道:「葉公子還是按姑娘的規矩做吧。」

  「嘿嘿」,葉衙內從沉醉中醒來,他睜開眼,浪笑一聲說道:「這個對子不難,我馬上就能對出來,看來曦兒姑娘想專門送我一禮。」

  「那就請公子對出來。」老鴇驚訝地說道。

  就連高峰也驚訝了,他真有下聯?帶著疑惑,高峰把一直持在手中的茶杯舉到了嘴邊呡了一口,他冷眼觀看,想瞭解一下這個葉衙內有多大的尿水。

  「風流者,葉府公子。」葉衙內自豪加自信地說道。

  「噗」,一口茶剛入嘴,高峰便噴了出來,他終於忍俊不禁了。

  此子居然奇葩到這種程度,看來還是高看他了。

  「高大……公子,你怎麼啦?這茶是不是太燙了?」高峰的動靜弄得他一頭霧水,葉衙內奇怪地問道。

  「沒,沒事,就是茶有點嗆。」高峰忙舉著茶杯解釋道。

  高峰這一動作,才使老鴇想起桌子已經散了架,桌上物品也散了一地。她道了一聲罪,便轉身到門口喚人換桌。

  「高公子,你看我剛才對得如何?」趁此機會,葉衙內詢問起來。

  「葉公子大才,我是自忖不如,我看你的應對是十竅通了九竅!」高峰笑而答道。

  「是嗎?有九成對上了,應該是工整的了。」葉衙內喜不自禁地說道。

  「不,不,不,我是說你還有一竅不通。」高峰忙擺手說道。

  「撲哧」,那邊葉衙內還未明白過來,風小默已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眼中含恨盯著高峰,似在說,你這壞人,想把人逗死不償命嗎?

  此時就是頭豬也知道自己被調侃了,然而,葉衙內卻出奇地冷靜,他向高峰一拱手說道:「還請公子明白告訴我。」

  呵,此人色是色,狂是狂,無知是無知,卻也能屈能伸,你看這態度多謙虛!

  高峰無奈,只得把對中的技巧告訴了他,聽完,葉衙內才恍然明白過來。

  他再次向高峰一拱手道:「公子能否對得上來?」

  原來在這裡等著我呀!高峰心中一動便明白了,怪不得葉衙內不驚不乍,竟是想套他的應對呢。

  「在下智淺,無法應對。」高峰遺憾地說道。有對也不能告訴你,否則你日日纏身,我則無寧日矣!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30 09:05
第277章 青樓文化

  說話之間,樓下傳來一陣哄鬧之聲,恰巧老鴇帶人抬來新桌,高峰忙問道:「樓下為何喧嘩?」

  老鴇答道:「公子有所不知,樓內搞了個演場,此時正是開場之時,所以顯得熱鬧。」

  竟然還有演出,高峰不由得興趣大增,他很想瞭解一下時下的文藝態勢,倒對此關注起來。

  桌子很快更換完畢,就連散落的物品也收拾乾淨。

  葉衙內再次來到高峰面前說道:「高公子,能否再打個商量?」

  你又有何事?高峰疑惑了一下說道:「葉公子請講。」

  「你看演場就要開始了,我能否在本房就坐?」

  這臉皮夠厚的。高峰知道他定是為了曦兒姑娘,於是說道:「沒問題,葉公子請坐。」

  隨即他又說道:「曦兒姑娘,你先下去吧,我有事要和老鴇談。」

  曦兒聽聞,起身行了個禮,便走出了房門。

  葉衙內一看急了,屁股還未沾凳子就道:「公子有事要談,我還是不打擾了,告辭。」說完轉身而去,一溜煙不見。

  走了這位衙內,高峰心裡一陣輕鬆,有此人在,總有些不舒服。

  室內只剩下高峰、風小默和老鴇。

  被高峰的身份和風小默的手段震住的老鴇,早就有些驚恐,此時她只是站在一旁服侍,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請坐。」高峰指了指旁邊的座位,對老鴇說道。

  「多謝公子。」老鴇恭謹地答了一句,便坐了下來。

  「老鴇,我想瞭解一下本州的青樓情況,可否告知?」高峰開口問道。

  他對青樓的瞭解不多,基本上來自影視中的片斷。在他認為,青樓就是妓女存身的地方,這些妓女有歌妓、舞妓、娼妓,她們有的賣藝,有的賣身,有的既賣藝又賣身,像曦兒那種幾者都不願意的還真不多。

  老鴇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本城青樓共八家,其中官妓樓三家,市妓樓五家。」

  有這麼多?高峰心頭一驚。他知道老鴇所說的八家是什麼意思,這是官府所開或在官府登記備案的私妓樓,也就是說,這些都是正大光明存在的。除了這些不算,還有更多的地下窯子、權勢力人家的家妓等等也不是個小數目。如此算下來,一個州城就有近千的妓女存在,可見數量不是一般的多。

  「你這個樓是市妓還是官妓?」高峰又問道。

  「奴家的鳳棲樓是市妓。」老鴇答道。

  高峰這才想起,來時確實在門口看到寫有鳳棲樓字樣。他接著問道:「本城最有名的樓有哪些?」

  老鴇答道:「要說實力,應是街頭的百花樓最強,其次是後街的倚紅樓,其它的樓都差不多,本樓只能算中等偏下。」

  聽到這番介紹,高峰對整個州城的青樓有了大概的瞭解,他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本樓裡都有哪些營生?」

  實際上他最想瞭解的就是青樓裡的文藝節目,因為他知道,在青樓裡吟詩誦詞、彈琴唱曲是普遍現象,這說明此處有不少的藝術人才,而他也正為缺乏藝術人才而煩惱。

  只是他這話一問出來,立馬感到有兩道寒光閃了過來,扭頭望去,見風小默正凶巴巴地盯著自己,知道這位大俠誤解了,他忙道:「老鴇,等演場結束後我們再談,此時還是欣賞節目吧。」

  老鴇告辭離開,風小默果然質問起來:「高大人,你是不是想找個姑娘陪你一晚?我看那個曦兒就不錯,要不……」

  「打住。」高峰伸出雙手做了個停的姿勢,然後說道:「小默,我想與鳳棲樓合作,你看如何?」

  「啊?」本來揶揄高峰的風小默,一下子被其奇異想法驚住了,她不禁問道:「合作什麼?你也想在縣城裡開個青樓?」

  高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笑笑道:「我的想法還不成熟,要不我們看完節目再說。」

  說話間,樓下已有琴音響起,不一刻,一個清亮的女聲伴著節奏唱了起來:「飛瓊伴侶,偶別珠宮,未返神仙行綴……」

  這是柳永的詞作《玉女搖仙佩?佳人》,詞情婉轉,歌聲優美,聽來別有一番風味。

  高峰用心聽著,不覺間來到樓道向下望去。

  樓下側邊果然搭建了一個演台,台上一名綠衣女子,邊彈邊唱,顯得輕鬆自如。

  演台下方有數排座位,零星的坐著幾位客人,他們每人身邊一位女伴。台上演得專注,台下卻邊吃邊喝,偶有客人還在女伴身上摸上兩把。

  看到這裡,高峰歎息一聲。這些曲唱明顯是高大上的東西,很有藝術性,然而大部分客人是以尋樂為目的,亦或者他們只是為了追趕一種潮流才來聽聽,對這種高雅的東西根本欣賞不了。說白了,這正是文化發展的一個瓶頸。

  文化發展的目的應是「以文化人」,讓人們在文化中提升自己,以滿足精神的需求,因此,在受眾認知還達不到的時候更應該多元化發展,特別是那些雅俗共賞的文化類別,更容易被人們接受並引起人們的思考。

  高峰當然清楚,在大宋朝,文化已趨於多元化發展了,只是各區域還不平衡,而且還沒有完全形成系統,從而導致文化的傳播受限,這也與文化傳播的工具不健全分不開的。

  說起來還真是好笑,多元文化的發源和推廣,大都離不開這些青樓與妓院。它們擁有相應的「培訓機構」,有專門的「人才隊伍」,提供金錢支持的「客源」,就是一些文化素材也是遍地皆是,而高峰之所以有與鳳棲樓合作的想法也是源於此。

  只是他看出來了,一些文化的發展還需要一個過程,人們能不能接受,會不會受到官府或士人的挾制都是要考慮的問題。高峰可不想弄個文化節目出來,到頭卻落個別有用心的罪名。

  當然,他並不會因這些顧慮而會收手,文化傳播思想,文化改變生活,不做文化他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代有所建樹。

  那就從娛樂業開始做起吧。高峰下定了決心。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30 09:09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2-1 09:10
第278章 同意合作

  高雅是人們對文化追求的至高境界,卻在一定程度上成為文化普及的絆腳石,人們欣賞不了它,自然要棄之如敝屣。不過,高雅文化雖然受眾較少,卻也安然存在,畢竟還是有人能接受的,最主要的是那些文化的傳播者,他們在傳播文化的同時,不知不覺間提升了自身的文化境界,此時再讓他們俗不可耐,他們的內心也無法承受。

  青樓文化本是一種產業,只是它又趨於庸俗化,若把純粹的高雅文化拿來經營青樓,自會產生變數,其中既要看受眾的興趣取向,同時還要看傳播者的手段,這內裡的辯證關係並非一句話能夠說清楚。

  也就是說,青樓首先要學會依據觀眾來給自身定位,然後招募和培訓相應人才,若一個青樓做不到這兩點,那就是經營不善了,其結果自然是少人問津。

  高峰不知道鳳棲樓的底蘊有多強,但第一曲下來,就知道它的經營有多麼地不善了。

  彈唱者已然下台,台下眾人並無多少反應,就是叫好聲也是偶爾發出,根本帶動不了那些色慾熏心的俗人們響應。

  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它沒有抓住眾人的心。最難堪的演出就是演員與觀眾脫節,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大家相安無事,沒有人互相關注,這實際上就是一種失敗。

  看來這個鳳棲樓賺得還是皮肉錢、酒水錢,又聽了兩曲之後,高峰下了定論。

  在聽第一曲時,他還認為曲目有些檔次,可三曲之後他就索然無味了。演出模式、唱法、唱詞都很單一,這樣的演出,就是再會欣賞的人也會有聽視覺疲勞,何況那些常年流連風月場所的人,估計他們都能把曲目背下來了。

  如此看來,這個演出只能算是為那些嫖客們營造一種風月環境,至於享受,則無從談起。

  正當高峰失望之際,猛然間聽到樓下傳來陣陣喝彩聲,他急急向下望去。

  只見台上立有一位青衣姑娘,她一身長衫,腰扎一條盤絲腰帶,髮髻向後束起,整個打扮簡潔明快,給人有一種清爽的感覺。

  她沒用任何道具,隻身於台上向眾人行了個拱手之禮,然而就是如此簡單的動作,卻贏來了陣陣喝彩。

  此時,不僅台下群動,就是一些包房也有人探出頭來觀賞。高峰正在納悶之際,卻聽那姑娘開口講了起來。

  「話說那唐僧受大唐皇帝之命前往西天取經,這一日來到了……」

  她講得居然是《西遊釋厄傳》,高峰搖頭苦笑,想不到教育學刊中的內容被青樓拿來說書了,這是不是要收版權費?

  用心聽了一會,高峰興趣泛泛地回到房內。故事本就是他講的,故事情節自然耳熟能詳,只是,他的興趣泛泛並不在於此。

  此女說書很流利,講得也很生動,定是下了苦功夫背誦下來的,然而,一些誇張的肢體語言,隨劇情進展必要的神情變化等,一個都沒有體現,這樣的說書說她呆板一點也不過份,更不要說與後世的相聲、小品、評書表演家相比了。

  當然,觀眾還是喜歡聽的,高峰看出來,他們之所以喜歡不是因為故事講得精彩,而是因為故事本身新穎,這才把眾人吸引了過來。

  由此可見,不是文化沒有市場,而是文化的傳播者沒有找準與觀眾共鳴的點,要想吸引觀眾,必須在這方面下功夫。

  高峰心中有了數,便開始思考如何勸動老鴇與他合作了,這些青樓媽咪看中的都是眼前利益,至於其它,都是輔助手段,高峰不敢保證能說服她們。

  「想好怎麼做了嗎?」風小默問道。她不認為高峰真的想再開一座青樓,從高峰那些手筆和做事的風格來看,他定有深意,只是她還不能理解罷了。

  高峰點了點頭,說道:「基本有了思路,唯今只怕老鴇不願意合作。」

  風小默笑笑道:「與老鴇合作很簡單呀!」

  高峰好奇地問道:「如何簡單?」

  風小默講道:「老鴇圖的是什麼?是錢,你先讓她嘗到甜頭不就行了?」

  是呀!高峰心中一亮,文化是要發展,但也要賺錢,若先期通過一些節目把錢賺到手,必然能讓老鴇鐵了心的跟定他,這樣,他的發展計劃也就有了基礎。

  想明白這些,高峰開始構劃自己的設想。

  樓下評書講完,節目也就進入了尾聲,客人們已陸續離去,而高峰又把老鴇請了過來。

  「老鴇,請問貴姓?」高峰問道。

  「奴家姓阮,單字一個香字。」老鴇答道。

  「阮大姐,我想與你合作辦樓,不知意下如何?」高峰直接說道。

  「啊?」阮香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馬上說道:「奴家願意。」

  「你不再考慮考慮?」阮香的爽快反倒令高峰驚奇起來,在他認為對方至少要猶豫一下,或者會詢問一番才能答應,哪想到他準備的說辭還未使用對方便答應了,這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奴家不用考慮,公子大才,奴家早有耳聞,有公子與奴家合作,鳳棲樓保證不會吃虧。」阮香歡聲說道。

  呵,這倒是個好理由,高峰笑了。那幅對子傳了過來、教育期刊傳了過來,可能還有一些連自己都不瞭解的事情也傳了過來,可見自己的名聲在徐州已經打響,有名頭的人自然倍受關注,阮香對自己瞭解實在正常。

  當然,高峰也看出來了,阮香之所以答應的那麼爽快,也與他的官身有關,這個身份雖然不是本地的,但也能護住她一時,有了這個依靠,她也不用太過懼怕一些無聊的小混混了。

  果然都是猴精,一個比一個會算計。高峰想明白了,於是說道:「阮大姐既然同意合作,我也就不客氣了,先把份額說清楚,我們五五分成,另外,從明天開始,鳳棲樓關閉。」

  「啊?」聽到這裡,阮香終於驚慌起來。她發現這個姓高的不但心黑,而且做事毫無道理。鳳棲樓關了,一眾人等吃啥、喝啥,她還賺個啥?

  不行,不能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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