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宋工程師 作者:雲桐山人 (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6-11-13 22:12: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4 439355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5 15:06
第259章 項充的迷

  土地廟雖然不大,三十多人擠一擠還是可以住得下的,項充進來後,高峰選了一個離自己較近的角落給他,讓他自行安排休息物品。

  那邊晚餐準備完畢,保家軍自行就餐,高峰、風小默和項充在一個小方桌前席地而坐,邊吃邊喝起來。

  「咦?」嘬了一口高峰準備的酒,項充驚奇起來,「這酒如此醇辣,可否是那個泥池酒?」

  「正是。」高峰笑而答道。

  此人居然聽說過泥池酒,可見對外世瞭解較多,並不是個封閉的人。當然,另一面也說明泥池酒的名聲已經在外,許多人已經開始仰慕。

  「聽說此酒價格昂貴,少有人喝得起,想不到公子竟然當作一般飲品,可見公子乃巨富之人,可歎我之前還欲與公子比闊,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項充慚愧地說道。

  「不知項兄做何營生?」看對方說得真誠,高峰好奇地問道。

  「在下並無營生。」項充坦然地說道。

  並無營生?高峰不由得納悶,看其不是貧苦之人,也不是富貴人家出身,若無營生,如何生活?

  似看出高峰的疑問,項充答道:「公子有所不知,在下原是芒碭山下的一獵戶,靠著多年打獵,存了些積蓄,只因最近官兵封了山,不讓打獵,這才出來混世,原想到徐州謀個差事,不想在路上遇到了公子,說來還真是有緣。」

  這番話再次讓高峰疑惑。看此人形體,說是獵戶並無出入,只是他的談吐自然,邏輯嚴密,不像那種多年在山裡的獵戶,倒像是常走江湖的生意人,加上連泥池酒都聽說過,可見他的信息很廣泛,這樣的人怎能不讓高峰猜疑?

  還有一點值得高峰懷疑,那就是項充在河口鎮的表現,他既在行善,又顯出一絲不耐煩,既想打報不平,又多出一層顧慮,這是一個平常的獵人的表現?

  更重要的是他來自芒碭山,《水滸傳》裡的項充就是在芒碭山落草並成為其一名首領的,這個項充也與芒碭山有關,要說二者沒有聯繫,打死高峰都不相信。

  雖然疑問,高峰卻不動聲色地問道:「項兄前去徐州可有方向?」

  「暫時還沒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咦?這是什麼肉,怎麼這麼好吃?」項充邊說邊吃,當他夾起一塊肉放進嘴裡時,卻再次驚問起來。

  「這是罐頭。」高峰答道。

  「罐頭?何為罐頭?」項充似無意間問道。

  高峰並沒有隱瞞,把罐頭的特性向他講明了一下。

  「這倒是個好東西,以後在外奔波,若有了罐頭便省去了不少煩惱。」項充點頭認可,卻接著問了一句:「對了,高公子,這個東西在什麼地方有的賣?」

  對於項充的問話高峰沒有在意,罐頭就是行旅的必備物品,此人對它感興趣很正常。當然,他沒有聽說過罐頭而聽說過泥池酒也很正常,畢竟罐頭出來的比泥池酒要晚得多。

  「此物已在豐』縣售賣。」高峰答道。

  「如此說來,公子來自豐』縣?」項充驚異地問道。

  「正是。」高峰坦然地答道。雖然如此,他還是有種被盤問的感覺,想不到自己沒問出什麼來,倒讓對方把自己的底掏了個清楚。

  不過,高峰對此並沒有在意,這些事情說出來並無不妥,就算項充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他還敢心懷叵測?

  高峰正在想像之際,不想項充卻把矛頭對向了風小默,他端起杯來朝向風小默道:「風公子的豐彩讓在下佩服,來,我敬公子一杯。」

  風小默淺笑一聲道:「在下不善飲酒,抱歉!」說完,根本沒理項充,自顧自的端起茶水喝了起來。

  討了個沒趣,項充訕笑一聲道:「風公子的酒量要是和武藝相比那就好了。」

  對這種說法,風小默依然不答,高峰卻道:「項兄若是能飲,多飲一些無妨。」

  「如此好酒和美味佳餚,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項充再一杯下肚。

  你何是客氣過?高峰腹議一番後問道:「項兄可知官府為何要封閉芒碭山不讓狩獵?」

  「這」項充聽問,不由得一怔,隨即說道:「實在不知?」

  嗯?項充的回答令高峰也是一怔,他知道官府不會做無緣無故的舉動,就算是封山也會告知民眾,起碼會貼一份告示出來,項充就算不識字,也會從別人口中知曉一二,此時居然毫不知情,這就有問題了。

  若說之前高峰對他還有所懷疑的話,此時就是警覺了,此人肯定不是當地的獵戶,他在說假話,甚至這個項充的名字都是假的。

  只是他意欲何為呢?高峰不可僅僅認為他只是為了來喝這頓酒,那就是來探聽消息的,他想幹嘛?

  雖然如此想,高峰卻甚為憂心地說道:「現今的官府也是亂來,做事毫無章法,到頭來只能禍害民眾。」

  「啪。」高峰的話音一落,項充便一巴掌拍在桌案上說道:「公子這話在理,正合吾意。」

  高峰本是試探之語,看其失態,便添油加醋的說道:「小小一個河口鎮,竟然讓一位惡霸橫行,若說他沒有官府背景我是不信的,可見時下官匪勾結有多麼的嚴重了。」

  許是多喝了兩杯,項充擺手說道:「公子此言差矣!有些匪不一定不好,或許他們中也有好人。」

  呵呵,高峰差點笑出聲來,還有幫匪徒說好的話,看來此人真有問題了。

  「此話怎講?」高峰問道。

  「不敢講,不敢講。」項充突然警覺,他謹慎地說道。

  不敢講,說明你還是不服氣,高峰心中有了底,於是說道:「有些事確實不便議論,來,我們還是喝酒。」說完,便向項充一舉杯,淺嘗了一下。

  雖然看似氣氛融洽,實則各懷心思,高峰與項充又閒扯了幾句,什麼收穫也沒有,加上他與風小默都不怎麼飲酒,項充也沒有了興致,餐飲很快便結束了。

  餐後休息,趕了一天的路,高峰、風小默和項充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保家軍自會安排一明一暗的哨兵進行警戒巡邏不提。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5 15:08
第260章 神廟遇襲

  睡至夜半,高峰感覺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猛然驚醒。

  人在野外,他還保持著一絲警覺,因此沒有沉睡過去,此時暮然被拍醒,他料定必有事情發生。

  睜開眼,高峰正想驚問,卻就著篝火之光看到一張絕美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

  風小默,你這是在做啥?難道晚上睡不著,想……

  不及高峰齷齪的想法展開,風小默便手指在嘴前一豎,輕噓了一聲道:「有人來了。」

  有人來了?高峰翻身坐起,卻不由疑問起來,他什麼也沒有聽到。

  正在這時,廟外一名保家軍已高聲詢問道:「什麼人?」

  情況緊急,風小默沒有說話便轉身奔了出去,而她的手中已多了一把寶劍。

  然而,還是晚了,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傳出,伴隨著另一名保家軍的呼叫:「有人偷襲。」

  不好,高峰一躍而起。能讓他的保家軍瞬間傷亡的,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害怕風小默也對付不了。

  門外的打鬥聲已經傳出,而且激烈異常,定是風小默與對方交上了手。「乒乒乓乓」的金戈之聲越來越急促,就似刀子般擊打在高峰的心上。

  「結陣,圍住他們。」高峰下達了命令。

  外面的動靜那麼大,保家軍們早已爬了起來,隨著高峰的命令傳出,他們拿出早已備好的武器,井然地衝了出去,還有四五名衝到了高峰身側,負責保護他的安全。

  很快,廟外燃起了火把,照得周邊亮如白晝,保家軍圍成了一個大圈,把戰鬥中的三人團團圍住。

  高峰一步跨出廟門,待看清兩名賊人的樣貌後,不由得驚駭起來。

  這倆人他居然見過,一男一女,竟是河口茶館裡的那兩個青年男女。

  人生何處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識。高峰知道,這倆人跟上自己,定然是自己在茶館裡炫富惹來的麻煩。

  高峰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小鎮的破茶館裡,居然藏著這兩位高手級的人物,而且還對自己覬覦,看來自己的江湖經驗實在是太缺乏了。

  不,不是缺乏,而是根本沒有想過。身邊幾十個手下,還跟著風小默這種高手,如此情況自然可以高枕無憂,他哪裡會去想有人敢來偷襲?

  事實證明,他的大意惹來了麻煩,敵人不但尋了上來,還令一名手下生死不知。

  高峰暗恨自己,卻急忙上前查看已被抬了過來的那名傷員。還好,高峰暗中鬆了一口氣,他只是左肩上中了一把飛刀,並不致命。

  不過,依據情況可以判斷出,賊人是想射他的咽喉,只是這名保家軍反應還算迅速,這才躲過了要害,高峰能夠想像,若敵人射的是他,他根本無法躲避。

  沒有性命之憂,高峰稍稍放下了心,忙讓人抬入廟內幫他包紮療傷。保家軍每一名都是他的心頭肉,任何損傷他都無法承受。

  出師未捷先損傷,高峰已經明白這次徐州之行不會如想像般的順利了。

  這件事在給高峰敲響警鐘的同時,也讓他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制定出一個撫恤方案來。

  保家軍是要戰鬥的,只要有戰鬥就會有傷亡,如何對傷亡士兵和家人一個交待,已是高峰面臨的現實問題。

  只有把他們的後事和顧慮事先安排好,保家軍的弟兄們在戰場上才會拚命,只有人人拚命,戰鬥的成效才會顯著,而只有這樣,勝利的天平才會傾向己方,從而使傷亡減小到最低的程度。

  留下兩人照看傷員,高峰靠近戰鬥現場,他要親自指揮。

  兩個賊人明明知道自己人多勢眾,而且還有高手相隨,居然還敢上來觸霉頭,高峰想看看他們的底氣在哪裡。

  對於如此膽大妄為之人,高峰自然不想放過,無論如何他決計要把這兩人擒住,就是拿不住活的,死的也要。

  只是細看之下,高峰生生的嚇了一大跳,要不是有風小默在,他還真治服不了這倆人。

  那倆人,男的持刀,女的持劍,他們無論刀法還是劍法都很嫻熟,而且配合的天衣無縫,一看就知道是從小在一起練習的。這倆人不是師兄妹就是親兄妹,高峰暗歎道:如此一對人物,好好的幹什麼不行,非得做個賊人幹嘛?

  好在風小默的實力不俗,就是這倆人聯手也漸漸落在了下風。只是高峰苦惱地發現,那個持劍的女人還有一手飛刀的絕計,一旦他們敗落時,她就會來那麼一把飛刀,在風小默躲避之時,倆人再次佔得先機。

  就這樣,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

  現在高峰總算明白對方為何有恃無恐了。自己這方人多勢眾不假,但再多的人在這些高手面前也只是個擺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僅看保家軍只能在外面圍著,根本就沖不到陣前就清楚,如果沒有風小默,自己就是小菜一碟。

  看來對方也是大意了,他們還是小瞧了自己的實力,或者說他們小瞧了風小默的實力,這種小瞧自然讓他們為之付出代價。

  之前風小默只露了一手,不過,那一手對一些高手來說並非驚世駭俗,因為他們每個人都能輕鬆做到。但是他們有倆人,高峰這邊只有一人,相對來說他們的勝率還是最大的,這才是他們敢於偷襲的主要原因。

  至於他們偷襲自己的目的,高峰還無暇考慮,無論是為錢、為物,還是為人,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打傷了自己的手下,這筆血債必須血償。

  只是高峰還是為之頭疼起來。雙方的戰鬥膠著,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雖然對方飛刀總有用完的時候,而且那時就是他們受擒之時。

  不過高峰不敢賭,他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秘密手段,萬一敵人出其不意來一下,逃走還是次要的,若弄傷了風小默損失就大了,就是對方來個魚死網破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高峰無計可施,恰巧瞄見身前的一名保家軍手中拿著一把弓箭在那裡瞎瞄,他不由得問道:「誰會射箭?」

  保家軍面面相覷,他們從來沒有練過這一項,誰也不敢說自己會。

  「我來試試怎麼樣?」正在高峰著急之時,一個聲音在其身後響起。

   PS:  晚上還有一章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6 10:15
第261章 驚魂之箭

  聽到這個聲音,高峰已經知道是誰了,外面鬧這麼大動靜,他要是還不被驚動,肯定是頭豬了。

  只是高峰還有些疑問,項充會射箭?他的身份若是獵戶的話,倒有這種可能,只是高峰認定他的身份是假的,那就值得懷疑了。他到底是什麼人呢?

  當然,這個想法也只是在腦中一轉便被丟開了,當務之急是幫助風小默,有一線希望自然要試試。既然項充敢說會射箭,那就是真的,至於他是什麼人,以後再說吧。

  「項兄助手,求之不得,請。」高峰向項充拱手說道。

  項充拱手還了一禮,伸手接過弓箭。他低頭端詳了一眼,又用手拉了拉弓弦,便拿起一隻箭來。

  看到這裡,高峰已知道其所言非虛了。那嫻熟的動作,根本不是一日之功。

  有了這個強援,高峰便多了份期待,他開始暢想,此箭一出,直中敵方要害,然後一人倒地,另一人在風小默的連攻之下,心神大亂,很快束手就擒。

  然而,他期待的利箭並沒有射出,項充只是在那裡瞄著,根本無動於衷。

  他想幹嘛?高峰心中納悶,不由得順著他的箭頭所指望去,這一望不要緊,高峰不由得大驚,項充瞄著的竟是風小默,他們是一夥的,就算不是一夥的,也有共同的目的。

  場上激戰正酣,而那倆個賊人再次落在了下風,此時,那個女人定然又要發飛刀了,有了這把飛刀,再加上這支暗箭,可想而知風小默會處於何種境界,弄個不好還會受到重傷,若風小默傷了,依那兩名賊人的手段,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後果已不能想像。

  「把他給我拿下。」電閃之間,高峰果斷地下達了命令。

  然而,一切都晚了,在他下達命令的同時,項充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笑,他鬆開了拉弦的手,那只可惡的箭就像一道閃電衝了出去,而方向正是風小默。

  看著奔去的恐怖之箭,高峰的神魂都被帶走了,他萬念俱灰,心拔涼拔涼的,此時,他沒有任何想法,唯有恨自己。

  如此陌生之人,居然敢把這種要命之箭交給他,可見自己有多麼地愚蠢,自己蠢倒無所謂,關鍵是風小默,一旦她中了箭,就算不是要害也將無法持續戰鬥,勝利的籌碼已經不在掌握之中,更可怕的是結局將成未知數。

  兩把明晃晃的刀已經架在項充的脖子上,高峰沒有說任何話,他知道,此時就是把此人剁成肉泥也無濟於事、於事無補了,他唯有寄望於奇跡的出現。

  果然,在箭射出的同時,那個可惡的女子也射出了一把飛刀,刀、箭都逼向了風小默,結果如何,只能看風小默的造化了。

  此時高峰很想閉上眼,可他不甘心,只能勉力睜大眼睛盯著前方,試圖用眼光把那要命的刀和箭融化掉。

  然而,他也只是想想,刀、箭依然故我,迅疾如風地衝向風小默,離她越來越近,而高峰的心也隨著越提越高。

  他知道,這一次的刀、箭下去,風小默完了,他也跟著完了,事實上他更明白,就算這次倆人都能逃過此劫,只要風小默受到一點點傷害,他也無法原諒自己,他注定一生要生活在愧疚之中。

  高峰無數個念頭閃過,卻難改刀、箭的去勢,只是眨眼之間,刀箭便到了風小默面前。

  若說風小默之前還淡定自若、沉著應對,可是這把恐怖之箭來得太過突兀,她也驚呆了。

  周邊都是自己人,她實在想不通這支箭是從哪裡來的,外人不可能來,那就是自己人射的,可自己人為何要瞄著自己人呢?

  風小默驚慌,她只能本能地做出閃避動作,根本無暇多作考慮。

  當然,風小默清楚,就算她躲開了身上的要害,也不能躲開這次的刀、箭來勢,受傷已成必然。

  此時她也在暗恨,高峰,你在搗什麼鬼,無事幫倒忙,越幫越忙亂。

  最驚喜的當然是那一對男女了。他們也看到了那只暗箭,他們想不到還有人來幫忙,不過這個忙幫的很好,他們眼看就要不行了,卻來了這麼一支天外之箭,簡直是救命的箭呀!

  他們已經想好了,一旦刀或箭擊中了風小默,他們就搶攻上去,絕不能讓他逃了,這個人實在厲害,留之後患無窮。當然,對那個射箭之人也要給予厚賞,至於賞什麼,回頭再說,就是千金、萬金也不在話下。

  眾人都有想法,就算這些想法電閃而過,也沒有人能改變刀箭的去勢,大家都在等待結果。

  然而,看似塵埃落定的事情卻突發奇變,意外還是發生了。

  刀、箭的去向並不一致,也就是說它們瞄著的是風小默身上的不同部位。只是,儘管方向不同,但它們的軌跡卻在空中有一個交錯,也不知是有人故意為之,還是天意如此,它們居然在同一時間到達了這個交錯點。

  隨著「叮噹」一聲響,刀、箭在空中撞在了一起,這個相撞力度很大,甚至為之發出了一道火花,隨之,刀、箭都改變了方向。

  若說僅僅如此還不能算是最大意外的話,那刀飛向了那個男賊,箭衝向了那個女賊就是最大的意外了。

  相距較近、力道較猛,而且事先沒有防備,只聽「哎喲」兩聲,刀、箭雙雙擊中目標,兩賊已然失去了戰鬥力。

  戰鬥突生變故,眾人始料未及,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大家怎麼也想不到,臨了還會發生這種事情,若說是有人刻意為之,是不會有人相信的,那種力道、方向、時間的把握,根本就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就連身臨其境的風小默都不願意相信,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然而,無論眾人相不相信,事實還是發生了,唯有把眼下的事情處理好才是關鍵。只見風小默寒劍一閃,把那倆人的凶器挑落在地,劍尖卻直指他們的咽喉。

  「綁了。」風小默沉聲說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6 10:17
第262章 逃兵項充

  其實不用風小默吩咐,早有幾名保家軍上前按住了那對男女,抹肩頭攏二臂,把這兩賊給捆上了。

  高峰直到此時才清醒過來,原來是峰迴路轉,自己勝了。情緒激動之下,高峰忘乎所以,他就像一名艱難取勝的球隊教練員,迅速衝進了場內,把那名有功之臣抱了起來。

  「小默,你沒事,太好了。」高峰興奮地說道。

  然而,比之前還要驚詫,風小默完全呆住了。她被高峰抱住,大腦一片空白。

  「這,這……放手……快……」風小默語無倫次的說著,身子無力地掙扎著,臉頰已然紅到了極致。

  她豈能不知道高峰為何激動?那是在擔心她,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擔心,此時的興奮完全是之前擔心的反照。

  正因為如此,風小默才沒有反抗,否則,早就一巴掌把他給打飛了。

  只是第一次被一名男子抱住,風小默感受到了異樣,那種酥酥地、癢癢地、麻麻地電流迅速傳遍了全身,一種無力感跟著出現。

  「你個壞蛋,快鬆開……」風小默輕輕捶打著高峰的肩背,柔弱無骨的身子扭動著,加上她俯在高峰的耳畔,吐氣如蘭,低聲輕吟著,一下子擾動了高峰的心神。

  高峰暮然驚醒,才明白自己失態了。急切之下,他迅速鬆開了雙手,只是這次鬆手過急,風小默落地時一個趔趄,要不是她的一隻手還環在高峰的脖子上,肯定要摔倒了。

  高峰伸手想去扶她,只是手伸到一半便停住了,這丫頭別看行武出身,卻臉皮太薄,之前不經意抱她還無所謂,若再去摟她,保不起就要翻臉了,反正便宜也占啦,就不再去觸那個霉頭了。

  風小默站直身子,恨恨地瞪了高峰一眼,她猛然跺腳道:「登徒子,下次找你算帳。」說完便扭捏著跑回廟內。只是這句話說得輕言細語,小女兒態展露無遺,哪裡還有半點女俠的影子。

  高峰暗笑一聲:你找我算的帳還少嗎?本公子不還是好好的,反正帳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我等你,不過,嘿嘿,還挺有料的嘛?

  高峰獨自訕笑一陣,便扭頭看向被控制的項充和那對男女。

  讓人把項充優先帶進神廟,高峰冷著臉問道:「項充,你到底是何人?」

  整個事件實在詭異,若說是天意如此,根本不可信。哪有那麼巧的,就算老天讓刀、箭相碰,也不會去傷了那對男女吧,也就是說此事是項充的一個設計,有如此能力的人,若說他僅僅是個獵戶,打死高峰都不相信。

  項充是幫了自己,可這更讓高峰對他懷疑,他的行事怪異,加上本領高強,這種人就是在整個大宋也不多見,最主要的是除了在《水滸傳》中,高峰在歷史上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所以他一定要搞清楚對方的身份。

  「高公子,我可是幫了你,有你這樣對待貴客的嗎?」項充從始至終都沒有半分反抗,此時卻有些急躁,他並沒有回答高峰的問話,而是責問起來。

  高峰清楚他說得是對的,他確實是幫了自己,雖然整個過程有些驚險,萬一有一絲拿捏不準,形勢就會逆轉,但這種高人就愛玩這種刺激的遊戲,這也是他們藝高人膽大的習慣做法。

  對於這種做法,高峰並不喜歡,明明有更可靠地辦法不用,卻偏偏箭走偏路,驚嚇人不說,還會讓整個事件存在著變數,因此,他對項充還是不認可的。

  就算不認可,此人也不容小視,僅他露的那一手,就不會比《水滸傳》中的小李廣花榮差,這種神射手時下可真真的不多。

  看風小默已經恢復了神情,而且向自己靠近了些,高峰心下坦然,便揮手揮退了保家軍,他對項充躬身施了一禮道:「在下多有得罪,望項兄莫怪。」

  「哈哈,我還以為高公子要將我就地正法呢?」高峰的態度轉變令項充很開心,他大笑一聲說道:「天也快亮了,在下就此告辭。」

  說完,他便要轉身離去。

  「唉,項兄如此人傑,為何要當個逃犯呢?」高峰望著項充的背影突然說道。

  本來已邁開步伐的項充,聽到這話急急地停了下來,他猛然轉身道:「公子這是何意?」

  看到這裡,高峰心中瞭然,正如他猜想的那般,項充是逃出來的,只是他還不敢肯定項充是從哪裡逃出來的。不過,依此人的本事,多半是從軍中逃出來的。

  有了這個想法,高峰便邁動步伐,口中憂憤地說道:「時下朝廷昏庸、官場腐敗,致使民不聊生,更有太多的熱血男兒報國無門,他們只能屈身在奸佞或淫威之下,做一些違背良心之事,亦或者如項兄這般不甘其辱,被逼鋌而走險,然而,這樣就一定好嗎?」

  高峰的一席話可謂是說到項充的心裡去了,他本想出聲附和,卻又怕其中有鬼,於是他張了張嘴便又閉上了。

  明白自己說對了,高峰又道:「如今看似天下太平,實則不然,國內已暗流湧動,而韃虜亦蠢蠢欲動,不出幾年天下即將大亂,此時正是英雄倍出、天下紛爭的時代,項兄莫不是想把自己束之高閣,過一個不問世事的亡國之民?」

  「哪有公子說得那麼玄?」項充終於開口說道。

  只他這句話便證明了高峰的猜測是正確的,高峰笑笑道:「我與項兄打個賭如何?」

  「打什麼賭?」項充好奇地問道。

  「不出五年,南方將一片大亂,不出十年,將有韃虜侵入汴京。」高峰自信滿滿地說道。

  「不可能。」項充毫不猶豫地說道,「這賭我打了,賭注如何說?」

  此種事情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別說他不信,就是旁邊的風小默也不信。只是風小默看高峰說得如此鄭重,料定他有壞主意,因此只是笑笑沒有多嘴。

  「若項兄贏了,我可以滿足項兄的一個心願,當然,若我僥倖贏了,項兄也要滿足我一個心願如何?」高峰爽快地答道。這種穩賺不賠的買賣他做得最拿手。

  「好,我同意了。」項充也爽快地答應下來,相對高峰來說,他的心願自然是賺大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6 10:19
第263章 又是明教

  「好,項兄做事爽性,有風公子在此做證,此事就這麼定了。」高峰滿意地說道,能套住項充,他自然心滿意足。

  就算風小默與高峰是一夥的,項充對此也沒有意見,這些有身份的人,要的是一個面子,豈能為了一個賭而耍賴?

  看項充再次點頭同意,高峰卻道:「當然,十年也好,五年也罷,畢竟時間較久,或者時世變遷我們再難相遇,賭約倒是次要的,見證我們的誠信才是主要的,我有一個想法不知項兄意下如何?」

  對於高峰的這個說法,項充深以為然,從中他也能夠看出高峰不是那種愛說大話之人,他因而說道:「公子請說。」

  「我猜測項兄至今沒有落腳之地,若果然如此,我想聘請項兄做我那幫兄弟的教頭。」這才是高峰的主要目的,他自然要提出來。

  「這」,聽到這句話,項充猶豫了,他對高峰還不瞭解,打個賭可以,大不了不付賭約,其他的交集就得要慎重了,不過,他並不認為高峰說的是假話。

  高峰那幫手下明顯不會任何箭法,說明高峰看中他的就是他的箭法,而他確實在箭法上有不俗表現,只是何去何從呢,項充一時下定不了決心。

  「哈哈,項兄有所顧慮是正常的,你看這樣好不,我們一行也是去徐州,大家正好同路,路上彼此間可以相互瞭解,若感覺在下不合項兄的脾性,項兄大可一走了之。」高峰直截了當地說道。

  「好,那我就一路占占公子的便宜了。」項充爽朗地說道。

  倆人的一應一答,看得風小默在一旁好笑,這個壞蛋果然是別有用心,一個賭就把項充給套住了,還真是令人服氣。

  孰不知高峰想拉籠項充是真,他那番話也是真,只是世人並不能如高峰般知曉歷史罷了。

  與項充談妥,高峰大叫一聲道:「把那兩個賊人帶上來。」

  很快,四名保家軍雙雙押著那對男女進了廟內。高峰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地說道:「說吧,你們是誰?又有何目的?」

  「姓高的,要殺要剮隨便你,你別想從我們嘴裡問出任何東西來。」男賊胸口一挺,狂妄地說道。

  呵,還挺硬氣的,高峰把頭又轉向女賊道:「你呢?」

  女賊倒沒有狂妄,她側目看了男賊一眼道:「我聽師哥的。」

  呵,竟是一個情種,那就讓你們做個同命鴛鴦吧,高峰不再理會,他沉聲說道:「把他們拉出去給我砍了。」

  對於這倆人他並沒有想留下,問他們也只是想知道他們的目的,若說僅僅為了一點小錢就如此,他是萬萬不信的,憑這倆人的身手,沒必要冒這麼大風險,那就是另有目的了,只是他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不過,無論什麼目的,已經不重要了,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罷,反正死人也做不了什麼,還不如來那麼一刀爽快。

  看高峰動真的,二人倒沒有求饒,只是那個男賊高聲說了一句:「你就是砍了我們,聖公也會幫我們報仇的。」

  「等等。」高峰急忙攔住了欲把人帶走的保家軍,對方那句話已然嚇住了他。

  聖公,也許時下很多人不知道是誰,高峰卻太知道了,因為聖公就是方臘。

  方臘在南方建立了明教,手下網羅了一大批高手,高峰之前所說的南方大亂指的就是方臘造反,想不到這倆人竟然是方臘的手下,還真是冤家路窄呀!

  對於方臘,高峰並沒有好印象,此人完全是一個成事不足的傢伙,手中空有那麼多兵力,最後還是落得個被擒斬首的下場。

  只是方臘再成事不足,也不是他小小的高峰能夠惹的,而且現在方臘還在暗處,更加防不勝防。

  因此,一直以來,高峰對於方臘及其手下都是慎之又慎,避之又避,只是他再慎重、再迴避,也擋不住對方找上他,這倆人的出現就是一個徵兆。

  當然,從這倆人身上,高峰也能夠看出,方臘已經開始著手籌劃自己的勢力了,不然,這倆人不可能跑到如此遠的北方來。只是他們盯上自己又是什麼目的呢。此時高峰更加堅信倆人不是為了錢。

  看倆人再次被按在了地上,高峰直接問道:「你們是方臘的手下?」

  「大膽,你敢直呼聖公的名號!」男賊勃然大怒道。雖然如此,他也是暗暗心驚,此人居然知道聖公,可見不同尋常。

  「嘿嘿,方臘小兒不過建了個明教,居然敢稱聖公,難道他嫌命太長了嗎?」高峰冷笑一聲說道。

  方臘本來也就五六年的活頭了,高峰這麼說自然沒有瞎說。當然,這事也就他自己知道,別人還是蒙在鼓裡的。

  「你,你,你敢咒聖公。」男賊已經被打擊得幾乎崩潰,卻強行說道。

  高峰已有些不耐煩,他斷然地說道:「說吧,找我有何目的?若說實話,我幸許會讓你們在地下還做一對鴛鴦,當然,不說也沒關係,因為我根本不怕方臘。」

  這句話高峰是硬著頭皮說的,不過,他知道無論怕不怕,這倆人都不能留,殺人必須滅口,否則就會留下無窮的禍端,他不相信方臘會那麼快就能查到他的頭上,若是拖上一兩年,估計方臘也沒有心思管他了。

  高峰的話似乎起了點作用,女賊看了男賊一眼道:「師兄,要不我們……」

  只是不等女賊的話說完,男賊便叱責道:「師妹,難道你忘了聖公的教誨了嗎?」

  這句極為管用,女賊果斷地閉上了嘴,再也不願意開口。

  明教果然厲害,教中弟子就似入了魔般的聽話,高峰無奈地揮了揮手,讓人把這倆人拉了出去。

  斬殺了兩人,高峰讓人處理他們的屍體,他自己則胸悶地來到廟外散心。

  「你怕了。」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是,我是怕了。」高峰頭也不回地說道。

  「那你為何還要殺他們?」

  「因為他們活著比死了更可怕。」高峰答道。

  「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謝謝你,小默。」高峰轉過身,凝視著風小默的大眼睛,感動地說道。

  「壞蛋,不許這麼看我。」風小默扭捏了一下,臉一紅說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6 10:22
第264章 好漢之歌

  有美不賞真是罪過,高峰懺悔了一下,便問道:「小默,你可知這倆人所為何事?」

  兩個賊人的動機他一直想不明白,風小默心思巧妙,也許自己想不通的事她能想通,所以才有此一問。

  風小默淺笑一聲說道:「這事很明顯呀!」

  「啊?很明顯?」高峰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怎麼沒感覺到哪裡明顯。

  風小默笑吟吟地說道:「賊人上門,要麼為錢,要麼為物,要麼為人,你說依這倆人的身手,會為了區區錢物而來嗎?」

  這話有道理,而且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只是,不對,等等,對方為哪個人而來?高峰心中一驚,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又把眼睛瞄向了風小默。

  「難道他們是為你而來?」

  「去。」風小默輕呸一口,卻有些失落地說道:「他們能看中我什麼?武藝嗎?說出去都覺得可笑,他們敢上門就說明沒把我放在眼裡,一個不放在眼裡的人也會為之而來?」

  有道理,不過,你也大可不必失落,別人沒把你放眼裡,我可是把你放眼裡的。高峰還是不明白地問道:「莫不是為了項充?」

  「唉。」風小默無奈地白了高峰一眼道:「我說高大人,你怎麼那麼糊塗呀,項充平淡無奇,你我事先都看不出來什麼,他們能看出來?再者說,若為了項充,他們會選擇這個時候動手?」

  是呀,高峰點頭認可,對方若真是為了項充,定然是選擇他落單的時候動手,此時動手看來不是為了他,只是高峰更糊塗了。「風大俠,你就別賣關子了,他們究竟為誰而來?」

  「為你?」風小默不滿地說道。這個人平時挺精明的,此時怎麼這麼糊塗。

  「為我?」高峰驚叫出來。太駭人聽聞了,對方如此強大,豈會為了縣城一個小小的他而冒險?

  「我何德何能值得他們惦記?」高峰苦笑一聲說道。經風小默一分析,這種可能性還真得很大。

  「哼。」風小默冷哼一聲,不無譏諷地說道:「我說高大人,你搞出那麼多名堂,浪得那麼多虛名,難道不是為了讓人惦記你嗎?」

  「啊?」高峰一時語塞。風小默一針見血,直接點到了他的要害,他發現就是這個問題。

  事情已經很明顯,對方看中了他,主要是看中了他賺錢的本領,這次要把他掠走,就是讓他過去幫明教去賺錢,有了錢明教才能發展,將來舉大事時才能方便行事。

  唉,人怕出名豬怕壯,這話說得一點都沒錯,他一直在低調做人做事,可還是引來了覬覦,不得不說,是他沒有處理好。

  更從風小默的語氣上也說明,她對他的這種名聲在外也是不認可。

  然而,高峰總感覺到自己很冤。

  他是搞出了不少明堂出來,也浪得了不少虛名,只是他認為這些僅存在於一個小縣城裡,哪想到會傳播這麼遠?

  哎呀,不好。一想到傳得遠,高峰就開始恐慌起來,會傳多遠呢?

  想到這裡,高峰急切地問道:「難道他們是明教總壇專門派來抓我的?」

  高峰的恐慌並非沒有道理。那倆人若是總壇派來的,而他們又死在了外面,根本不用調查,總壇的人也知道是誰幹的了,下一步他的處境已可想而知。

  看到高峰恐慌,風小默反而開心地笑了:「我說高大人,你就嚇成這個樣子,真虧我剛才還佩服你呢,原來是個紙老虎。」

  不過,看高峰的恐慌不似做偽,甚至已有些失魂落魄,風小默不忍心再調侃,她微微一笑道:「高大哥,你放心吧,這倆人明顯是路過的,他們恰好發現了你,這才臨時起了歹意,至於總壇那邊,估計也不好查找,畢竟距離太遠,就是派人來也摸不著頭緒,我想最後只能是不了了之。」

  「此話當真!」高峰驚喜起來,他一時後怕,腦子幾乎短路,這才失去了判斷能力,但聽完風小默的分析,他已經深信不疑。就是這句話問出來,也只是一種心境恢復,並無它意。

  「自然當真,難道我還騙你不成?」風小默不滿地說道。

  「哈哈,管他是臨時起意還是事先預謀,敢惹我就把他卡嚓了。」高峰興奮地吹噓起來。既然無恙,說幾句大話也無所謂。

  「你就吹吧。」風小默再次白了高峰一眼挖苦道,這個壞蛋一聽到沒事就這麼高興,早知道再嚇嚇他了。

  「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呀,風風火火闖九洲哇……」根本不理風小默的挖苦,高峰激動地大唱起來,此時他的心境與之前完全有了不同。

  看高峰興奮地忘乎所以,風小默卻出奇地淡定,她靜靜地傾聽高峰的歌唱,不知不覺中眼裡閃出了異樣的神情。

  這個男人有時深沉,有時性情,有時精明,有時又傻乎乎地,不過,在自己面前他倒很放得開,肆意之情展露無遺,看來他對自己並沒有防備。我如此待他,好嗎?

  「好歌。」高峰歌聲一停,一道叫好聲便傳了過來,直接把現場迷醉的倆人驚醒了。

  「這首歌道出了我輩於世的真諦,真乃是經典之語,只是不知道其名字是什麼?」項充誠摯地問道。

  哈哈,高峰心頭大喜,一首歌若能改變了項充的看法,倒是個意外收穫。

  「這是好漢之歌。」高峰毫不猶豫地說道。

  「好漢之歌。」項充默念了一句,他突然鄭重地說道:「我知道了,公子河口救老漢、神廟殺二賊,這都是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的表現,公子如此風風火火地闖九洲,定是想做一名好漢。」

  果然上道,這馬屁拍得槓槓響。不過,不帶這麼誇人的,我會不好意思的。高峰腎上腺素一上來,他激揚地說道:「我輩傲氣傲笑萬重浪,熱血熱勝紅日光,膽似鐵打、骨似精鋼,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項兄,我只想說一句,男兒當自強。」

  一句話說得熱血沸騰,項充眼裡都冒出了火,他上前一拱手說道:「好一句男兒當自強,公子,項某決計跟定你了。」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8 09:19
第265章 雲龍山下

  徐州又稱彭城,它因彭祖建城而得名,三國時,被曹操首次命名為徐州。

  徐州有超過數千年的文明史和建城史,為華夏九州之一,自古便是北國鎖鑰、南國門戶、兵家必爭之地。徐州人傑地靈,出過太多的名人和帝王,有「九朝帝王徐州籍」之說。

  徐州不但歷史文化淵源,還是這一帶的行商中心,它北通齊州、東連海州,西臨南京,南望金陵。因其四通八達,所以往來客商絡繹不絕。

  還未到徐州,高峰等人已感受到此間的人氣旺盛。路上行人,或三五成群,或形單影隻,但齊齊都朝一個方向,那就是徐州城。

  還是大城好呀,只看這人氣就不同一般,真不知道徐州城裡會有多麼地繁華。高峰不由得感歎,要是在這裡開上一間鋪子,定然是生意興隆,賺得盆滿缽滿。

  高峰一行並未急著進徐州城,他們的主要目的是去雲龍山上救人,因而,他們第一目的地便是雲龍山。

  收服了項充,高峰瞭解到,他確實是從北方軍營中逃出來的,而且其逃跑的原因也很簡單。

  項充對自己的箭術很自信,而且愛賣弄,卻也因此得罪了一位頂頭上司,這位上司記恨在心,準備拿他說事,亦或者給他點顏色看,只是這事被他事先知曉,他便提前偷偷地溜走了。

  事情雖然簡單,高峰卻能從中看出幾個問題。一是時下軍中已經亂七八糟,大宋的軍隊要說一點戰鬥力沒有肯定是假的,畢竟有那麼多軍人和人才在裡面,但要說戰鬥力強又是騙人的,主要的原因還是體制腐爛和官員腐敗造成的,因此,體現在軍中就是訓練成為一種虛浮,人才成為一種擺設。

  其二便是項充本人,項充是一個有抱負的人,也是一個有才華的人,當然,他還是一個愛賣弄的人,這麼一個人,若善加利手用,定是一把好手,若用之不當,禍害也不小,他敢無視朝廷的律令不顧而當起了逃兵便可見一斑。

  當然,對高峰來說,項充可是個寶貝,他自然要好好用他,當教頭只是一方面,高峰考慮著或許他就是一把利刃,關鍵時刻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為此,這次攻打雲龍山,高峰便邀請了項充一起參加。

  對於參加這次活動,項充也很興奮,他在軍中不假,卻從來沒有參加過一次真正的戰鬥,對於有強大抱負的他來說,確實飽受委屈。因此,高峰一邀請他,他便爽快地答應下來。

  雲龍山在徐州城西北幾十里的地方,因地勢險要,所以尋常人很難到達那裡,這才讓韓強糾集了一幫人馬佔山為王,成了一大隱患。

  不過,對高峰一行人來說,去雲龍山倒是順路,因為他們只要在正道上往西一拐便能到達山下,根本不需要繞過徐州城,這樣對他們悄悄行事更為有利。

  離老遠,一座高愈百丈的大山便出現在眾人面前,僅遠看就能看出其山勢陡峭,確實極難攀爬,再往前,一座大湖橫亙在眾人面前,正是雲龍湖。

  讓保家軍找個僻靜的地方安營休息,同時安排幾人去尋找船隻,高峰、風小默和項充三人便帶上幾名手下前去探路。

  繞過雲龍湖,幾人來到了雲龍山腳下。

  仰頭望去,山面筆直如削,而且中間奇石突兀,根本不能靠人力攀爬而上。看到這裡,幾人面面相覷,這地方也太險峻了吧。

  「怎麼上去?」高峰問道。

  「暫時沒有好的辦法,實在不行,只能從湖上衝過去了。」風小默答道。

  對於這個回答,高峰第一個反對。從湖上過去目標太大,風小默藝高人膽大,就算有些箭支射來,她也能躲過,此事對她來說不難。但對保家軍來說就不行了,萬一有人因此出現傷亡,這次活動就算成功了,也不划算。

  排除了這個方案,只是幾人又看了一圈地勢,同樣放棄了從山後上山的想法,這裡一樣不可行。

  幾人又繞回湖前。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大家還是一籌莫展。雲龍湖寬約數百丈,加上時下天已寒冷,若不用船隻,根本不可能泅渡過去,那會凍成冰棍的,再者說,大家都是旱鴨子,也沒有人敢泅渡。

  正在這時,一名前去尋船的保家軍前來報告,說這附近根本沒有船隻,就是人家也極難尋到一家。

  原來之前還有一些住在附近的漁民靠在湖裡打魚為生,自從山上來了強人,他們便把漁民的船隻收走了,不但如此,他們還不允許漁民在湖上打漁,如此一來,那些漁民大都搬走了,造成這附近十分荒蕪,更不要說還有船隻留下。

  怎麼辦?高峰頭疼起來。來之前的想法很多,認為上山容易,如今看來卻是千難萬難,根本就沒有可行的辦法。他此時才知道為何官兵奈何不了這幫山賊了,一般的出兵確實無能為力。

  派兩人繼續盯著湖面,高峰幾人回到了營地。

  「雖然我們進不了山,但他們總要出來吧,那就等他們出來抓住他們,然後喬裝成他們的人乘船進去,這樣是不是可行?」項充建議道。

  「這只是下下策,而且還不保險,你想呀,我們不可能一次性過去太多的人,只去幾人意義不大,到了對岸他們勢必要盤查,那時就會露出馬腳,那過去的幾人就危險啦。」高峰搖頭說道。

  一隻船過去勢單力薄,船多了目標太多,這種法子確實不可行。

  「我倒有一個主意,若能讓我偷偷地過去,我潛伏在那裡,趁夜在後山放下一根繩索,到時大家順著繩索爬上去,這樣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了。」風小默說道。

  「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只是怎麼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得讓你過去呢?」高峰說道。

  沒有船,又不能泅渡,風小默還沒有達到踏波而行的境界,這確實有點難度。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眾人不由得氣餒,這種地勢誰也沒有好的策略。

  「有了。」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計,高峰突然大叫了一聲。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8 15:2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8 15:13
第266章 攻上山頭

  「什麼辦法?」風小默和項充好奇地問道。

  高峰解釋道:「沒有船隻,我們可以用陶缸過渡。陶缸有幾大好處,它比船隻體積小,而且大半在水下,因而目標不明顯;過渡時人可以隱藏在缸內,不容易被發現,特別在夜間,目標就更小了,因此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一個人送到對岸。」

  「若能到達對岸,我就能保證不被他們發現。」風小默說道。

  「好,那就這麼辦。」高峰說完便招來幾名保家軍,安排他們去尋找陶缸,並告訴他們,若此地沒有可以去稍遠處,只要天黑前回來就行。

  保家軍領令而去,高峰又安排人製作擺渡工具,隨後又和風小默等人詳細研究了行動方案,可謂是細之又細。

  臨近傍晚,幾名保家軍果然拉來了幾件陶缸。這些缸型號各不一樣,有甕缸、平肚缸、圓肚缸,就是大小也有差異。

  高峰挑選了一個,為防止傾斜,他又在缸體兩側固定了兩塊平衡木板,這才放心地把它放進水中。

  風小默隨即跳了進去,不大不小,正合適,而且缸口離水面一尺左右,恰好可以擋住湖中的湧浪。

  讓風小默試滑了幾下,效果還不錯,雖然速度不快,卻能順利前行。

   一切準備就緒,至二更時分,人馬便開始了行動。

  在高峰的千叮萬囑下,風小默獨自行動,她划動小漿,很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高峰帶領保家軍,帶齊武器裝備,急行軍來到了後山,一行人在此隱蔽下來,只等風小默發出信號,便可以登山了。

  然而,等到三更天的時候,還沒有等到風小默的消息,高峰有些坐不住了。

  由於對山上不瞭解,匪徒的具體數目和兵力分佈情況等等都是一片空白,高峰心中沒有了底。

  要不是風小默急於救人,高峰的本意是不願意在這種情形下攻山的,畢竟這樣太過盲目了。

  最主要的是高峰擔心風小默,她沒有上過雲龍山,甚至還不如高峰對雲龍山的瞭解多,因此,她一個人上山還是存在變數的。

  高峰更怕的是她被發現後與敵人拚命,就算她武藝高強,也是雙拳難抵四虎,而且若因此驚動了敵人,下一步就更加難以行動了。

  高峰著急等待,卻一點辦法也沒有,他又不可能飛過去,就是想幫也幫不上,再者說,依他的能力,過去就是添亂,還不如風小默一個人來去自如。

  三更過半,終於,高峰望眼欲穿的信號傳了過來。

  高峰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風小默沒事,他總算放心了。

  急忙讓人回了個信號,便讓大家做好攀山準備。

  很快,一條綁了塊石頭的細繩垂了下來,讓人把石頭取下,再綁上一條粗繩,隨即粗繩被拉了上去,過了不大會,信號再次傳來,說明粗繩已固定牢靠。

  保家軍開始一個個的攀爬,這個課目平時都訓練過,對他們來講並不算個事,因此,他們的攀爬速度很快,不大會就有十多人爬上了山,就是項充也很麻利地爬了上去。

  唯一悲催地就是高峰了,他只是要求和指導別人訓練,自己根本沒有練過,這麼高的山,就是有根繩他也爬不上去,無奈間,他只能把繩栓在腰際,讓人給拉了上去。

  山上涼風習習,高峰穿著厚衣也不免感覺一陣哆嗦,不過,他對此並沒有理會,而是走到風小默面前低聲問道:「小默,怎麼樣?」

  這話既是問她一路是否順利,又是問她山上的情形。

  「山前的防衛比較嚴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繞過來,所以耽誤了一點時間。」風小默歉意地說完又道:「他們的佈局都放在了山前,中間和後面比較空虛,正是我們偷襲的好機會。」

  防守放在前面是應該的,畢竟誰也想不到這麼陡峭的後山會有人上來,只是後山一人不留好像也不對。

  高峰不僅問道:「後山沒人看守嗎?」

  風小默卻渾不在意地說道:「當然有,他們安排了兩人看守,不過這兩人比較大意,讓我給打暈捆了起來,就在那邊扔著呢。」

  說著,風小默還向前方的樹叢裡指了指。

  這次行動,事先定過原則,那就是以救人為主,能不殺人就不殺人,畢竟這中間的大部分人還是被逼走投無路的老百姓,殺他們高峰有點不忍心。

  當然了,該殺也得殺,否則就是自找麻煩,高峰還沒崇高到犧牲自我,成就他人的地步。

  「警戒怎麼樣?」高峰又問道。

  「除了山前都很鬆弛,只有一個巡邏分隊,還有幾個哨兵,不過,此時他們好像快睡著了。」風小默答道。

  果然是不入流,如此形勢下居然敢高枕無憂,這幫人注定成不了大氣候,高峰暗笑一聲卻也明白,歷史上就沒有這幫人的記載,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被瓦解或消滅了,既然如此,我就幫幫你們,讓你們提前完蛋吧。

  高峰把大家招了過來,進行了簡單的分工。人馬分成兩撥,一撥由他帶領去救人,一撥由風小默帶領去抓山賊的頭頭韓強。項充機動,他埋伏在隱蔽處,隨時把危險分子幹掉。

  說是兩撥,實際上他們所去的是同一個地方,都在山寨的後院,只是位於不同的房間罷了。

  分工完畢,一行人如幽靈般地向山頭摸去。果然,一路暢通無阻,直至來到了主寨門口。

  高峰透過黑夜中的火把把整個局勢看了個大概,原來整個山寨分成兩塊。山下靠近湖邊一塊,為分寨,它臨湖而建,是抵禦來敵的地方,山寨重要的防護力量都集中在那裡。

  面前的這個是主寨,也是寨主韓強等人居住的地方,此時門口倒是有兩人把守,不過,他們早已呵欠連天,似乎再過一會就能睡著了。

  走在最前面的風小默示意大家停下來,她看了看周邊的地形,便走近一處稍微低矮地柵欄處,雙手用力,一個鷂身便飛了過去。

  高峰看到不禁咂舌,這功夫可不是蓋的,要是自己哪天也有這一手,皇宮大院都敢去闖一闖。

  風小默一個跳躍,便來到了哨台下面,她向四周望著瞭望,確認並無暗哨,又縱身一躍飛上了哨台。

  兩名哨兵還在打著哈久,卻不知身後已多了個要命的人,只見風小默一手抓住一人的脖子,輕輕一用力,兩顆腦袋便撞在了一起。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8 15:24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8 15:26
第267章 韓強投誠

  風小默只是把人打暈,並沒有要他們的命。

  她順勢提著倆人來到寨外,讓人綁住並堵住了他們的嘴巴,風小默再次一拍,把其中一人拍醒。

  那人醒來,看著眼著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立馬驚恐起來,這是什麼情況,他只是打了個盹就被抓到這裡來了,這些人怎麼進來的?

  不及他細想,高峰就輕聲叱喝道:「想活命就老實點,否則直接讓你的腦袋搬家。」

  那人驚慌地點了點頭。

  高峰讓人拔出他口中塞的破布,問道:「山寨有幾個頭領,都在什麼地方。」

  那人急忙答道:「山寨有兩個頭領,大寨主韓強在主寨,二寨主丁寶在山下的副寨。」

  果然還有一位寨主,高峰心中有了數。隨後他又詢問了大寨主韓強的房間和莫大叔被關押的地方,以及山寨的大概情況。

  對高峰的詢問,那人都老實地進行了回答。

  情況已經掌握,高峰使了個眼色,那人再次被敲暈,並和他的同伴被拖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有了信息就好辦了,保家軍在高峰和風小默的帶領下,沒有遇到絲毫地阻礙便迅速包圍了兩間房子。

  看到這兩間房子,高峰不由得感到好笑,它們居然是緊挨著的兩間,若不是有人告知,他還以為是大寨主和二寨主的房子呢,最主要的是,莫大叔好似不是被關押,更像是一名尊貴的客人。

  無論怎麼想,救人和擒住賊首才是首要。

  不一刻,兩間房門都被打開,保家軍衝進去從房內抓出了兩人。出乎大家預料的是,期間並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就是一點喊叫聲也沒有傳出來。

  看到其中一人,風小默立馬抑制不住激動,她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莫大叔。」

  話音未落,她的眼淚便嘩嘩地落下來,那份傷感就似看到了久別的親人。

  「小默,是你!」其中一名中年漢子聞言,本來還很茫然的他,立馬掙脫保家軍的控制,快速走到風小默的面前,而他的眼中也是淚光閃閃。

  「莫大叔,你沒事就太好了。」風小默哽咽著說道。

  「傻丫頭,我能有什麼事?在這裡吃得好,喝得好,除了見不到你們幾個外,沒受一點罪。」莫大叔安慰了一句又問道:「那倆小子呢?」

  「他們在拳館裡練拳,我這次來沒有告訴他們。」風小默說道。

  「嗯。」莫大叔點了點頭,「你們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莫大叔,這是怎麼回事?」風小默平靜了一下心情,奇怪地問道。

  她得到的消息是莫大叔被抓到了山上來了,可看樣子並不像是抓來的,倒像是請來的,這讓她有點不可思議。

  莫大叔沒有回答她的問話,而是轉向另一名被抓的漢子說道:「韓寨主,我說得不差吧,你這個寨子很容易就能被攻克。」

  說完,他又轉頭向風小默說道:「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韓寨主。」

  對於莫大叔的介紹,風小默卻冷冷地問了一句:「你就是韓強?為何要抓莫大叔?」

  被風小默責問,那名漢子苦笑一聲道:「風壯士,你看莫兄像是抓來的嗎?我不過是請莫兄來山寨當頭領的。」

  這句話讓高峰和風小默等人大吃了一驚,救來救去,救的竟是對方的頭領,說出去都是個笑話。只是他們也不認為此事就如此簡單,因為大家都知道山寨只有兩名首領,一個是韓強,另一個是丁寶,哪有莫大叔的事?

  看出風小默的疑惑,莫大叔解釋道:「韓寨主是請我來當寨主,甚至他還想把大寨主的位置讓給我,可是我沒答應,於是……於是就滯留在這裡了,不過,他們對我還算禮遇。」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高峰和風小默幾人明白了,不過,看莫大叔吞吐的樣子,對他所說的滯留在這裡,肯定不是自願的,看來這次營救也不算有誤,起碼能讓他恢復自由。

  就算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他們也沒有把韓強放開,在別人的地盤上,稍一放鬆便會被反咬一口,萬事還得小心點好。

  「莫大叔,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高峰高公子,這幫兵丁就是他的手下,另外,莫虞和小懶也都寄居在他那裡,就是去拳館學習,也是他安排的。」風小默把莫大叔帶到高峰面前說道。

  看到風小默事無鉅細地介紹高峰,加上她眼中透露出的溫柔,莫大叔立馬心領神會,他急忙上前道:「見過高公子,多謝公子對幾個小子的關照。」

  高峰恭敬地還了一禮,說道:「莫大叔不要見外,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後你就把高家當作自己家就行了。」

  救出莫大叔後就安排在高家莊園,這是他與風小默事先商量好的,他這樣說自然沒有不妥。

  只是這句話在莫大叔聽來歧義就大了,莫大叔疑惑地看了風小默一眼,心道:你們的事不會定下來了吧。只是此時不便詢問,他只得說道:「以後還得麻煩公子。」

  倆人在這邊嘮叨,那邊韓強早已瞪大了眼睛,他急聲問道:「那位可是豐』縣的高公子?」

  呵呵,高峰差點笑了出來,想不到遠在徐州的山賊也聽說過自己,這名聲可真是越來越大了。

  「正是區區在下。」高峰答道。

  「果然是公子,我想投靠公子,不知可不可行?」韓強聽聞,心情異常激動,他脫口而出道。

  什麼?聽聞這話,不但高峰詫異了,就連風小默和莫大叔也詫異了。你做的好好的山賊,怎麼要去投靠高峰?

  不及高峰詢問,韓強已解釋起來:「公子,我這幫弟兄都是無家可歸的窮苦人,他們跟著我在這裡佔山為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可以打聽一下,我們從來不殺人越貨,更沒有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我們是出去打過劫,可劫的都是些為富不仁、欺壓百姓的惡霸。」

  看高峰用心聽,韓強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和弟兄們都清楚,佔山為王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也許哪一天就被官府剿殺了,所以我早就想另尋出路,只是一時間找不到罷了。前些日子我派出打聽消息的人探聽到了公子的事情,我便有了投誠之心,公子,你能讓上百名佃戶過上好日子,我這裡也是上百人,你能不能也接收我們呀!」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8 15:30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8 15:30
第268章 收編山賊

  聽到這裡,高峰全然明白了。

  別看韓強帶一幫人佔山為王,實際上心裡是沒底的。他們想做大很難,被剿殺卻是分分秒秒的事情,看來韓強是個識實務的人,更是個聰明人,他認得清時下的局勢,他知道,一旦官兵反撲,這山上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高峰甚至理解韓強為何被抓住時一點反抗都不做了,那只是一種徒勞,或者是多增添幾條性命,卻與事無補。

  對於聰明人,高峰自然認可,只是他不敢一口答應下來,畢竟與這幫人初次接觸,他還無法相信他們。

  還有一點尤為重要,也是高峰無法接收這幫人的主要原因,那就是這幫人在官府掛上了號,他根本做不到在不知不覺裡把他們接收,可以想像,一旦消息傳出去,他就會處於風頭浪尖之上,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高峰揮了揮手,讓人鬆開了韓強,韓強有此心,再抓著他已失去意義。他相信韓強不會使什麼詭計,就是使他也不怕,他還有好多手段能夠制住他。

  高峰歉意地說道:「韓寨主,不是我不想幫你,你知道的,這中間干細重大,一個疏忽大家都得完蛋,在沒有萬全之策之前,我無法答應你。」

  這是拒絕韓強了,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被連累,這種說法並沒有不妥,大家初次見,還達不到同舟共濟和捨己為人的程度,還是把界線劃清楚為好。

  高峰拒絕,卻急壞了韓強。能攀上高峰,是他最好的出路,他做過調查,除了高峰,任何人都不能給出他想要的那份安逸,因此,他才一見到高峰就提出了投靠的想法。

  只是高峰偏偏不願意接收他,這讓他失落之際又有些著急,因為他已經看出,高峰不是安排不了自己這幫人,而是怕受到連累,沒想到為了活命而做的嘯聚,最後卻成了個要命的途徑。

  看高峰等人已有離去之意,韓強「撲通」一聲跪到了高峰面前,他失聲說道:「公子,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大家,我死倒無所謂,可山上還有上百條性命,望公子能夠垂憐。」

  韓強的意外舉動令高峰一驚,還有如此性情之人,高峰不由得對他高看了一眼。

  之前他認為韓強是個識實務的聰明人,此時他卻知道對方還是個懂大義的直性人,如此之人倒值得一幫。

  急走兩步,高峰一把拉起了韓強,說道:「韓寨主,事情還未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你大可不必如此。」

  聽到這裡,韓強眼前一亮,他不由得問道:「公子願意收下我們了?」

  高峰無奈地苦笑一聲道:「收不收你們呆會再說,我們總不能這樣說事情吧?」

  高峰確實無奈,他很不想趟這個渾水,只是韓強說得也有道理,他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幫人沒命吧。這些人不是大奸大惡之徒,只是被世道逼迫無法活命的老百姓,對於老百姓他心裡還是寬容的。然而,就是這些老百姓,既將面臨官兵圍剿的命運,下一步就是血流成河,此情就算不是他殺的,也不是他的本心。

  唉,都是博愛惹得禍,誰讓他心地善良呢。高峰暗自歎息一聲,便決定幫他們了。

  之所以沒有立馬答應,高峰是想對他們再瞭解一番,途徑很簡單,那就是莫大叔。莫大叔在山上呆那麼久,情況自然掌握,所以,他想徵求一下莫大叔的意見。

  「對,對,公子說得對,要不我們去聚義大廳商談。」看到了希望,韓強激動起來,連請幾人前去聚義大廳是否犯忌都沒有考慮到。

  高峰向莫大叔發出了一道徵詢的目光,看對方點頭認可後,便說道:「行,那就去聚義大廳商談。」

  此間的動靜那麼大,早就驚動了山上的嘍眾,只是韓強被高峰等人控制,嘍眾們只能遠遠地觀視,卻沒有一人敢於上前。

  韓強一招手喚來一人吩咐道:「去山下請二弟來大廳議事,見了二弟不准多嘴,另外,其餘人眾都散了吧。」

  在韓強的一聲令下,嘍眾們一哄而散,韓強卻在保家軍的簇擁下走向了聚義大廳。

  高峰故意慢走兩步,他低聲向莫大叔詢問道:「此人說得可是實情?」

  莫大叔點了點頭道:「山寨情形確實如此,而韓強本人也是這種想法,若公子能解決這個問題,應該是功德無量之事。」

  功德無量不功德無量高峰倒沒有在意,既然莫大叔都如此說,說明此事應該不差,高峰又問道:「大寨主很真誠,不知道二寨主是何意見?」

  畢竟還有一個頭目,若其中有分歧卻也難辦,高峰可不想帶著問題走路。

  聽到問及二寨主,莫大叔反倒笑了:「那是個蠻漢,有一把子力氣,對韓寨主倒是言聽計從,有韓寨主在,應該不會有問題。」

  還有如此之人,高峰倒有了興致。

  說話間,一行人來到了聚義大廳。高峰抬眼望去,發現此處十分簡陋,這說明山上的日子過得也不怎麼樣。

  進入大廳,正中擺放一張椅子,應該是韓強的位子。左右兩側也擺放了一些,不過,在首位的兩張稍微不同,高峰猜測應該是丁寶和莫大叔的位子。

  高峰正想在左側首位坐下,韓強卻急忙攔住道:「公子請坐正位。」

  高峰想了想,沒有推辭,既然要收編這幫人,必要的規矩還是要的,他向莫大叔告了聲罪,便在正中坐了下來。

  看到高峰居中而坐,韓強反倒鬆了口氣,這說明高峰已經同意接收他們了。

  隨後,韓強又請風小默和莫大叔在左右首位落坐,他則陪在下首。

  幾人剛剛落座,就聽到門外一道響雷般的聲音傳了過來:「天剛亮,哥哥叫弟弟過來有何吩咐?」

  他這是還不知山寨發生的情形,看來那個傳話之人得到了韓強的指令,並沒有告訴他。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高峰已能感受到此人的蠻性,那般聲音使他想起了黑旋風李逵,只是不知人長得是否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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