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宋工程師 作者:雲桐山人 (已完成)

 
忘情痞子 2016-11-13 22:12:0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24 439330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2 22:06
第229章 難辦的案
 
  縣衙內,谷正和張業也在頭疼。

  經多方調查取證、審訊供認,事實已經很清楚了,馬青的確是馬匹受驚,這才把肖大牙撞死,而肖大牙家人也已請來,確認了其屍體無疑。

  如此清楚之事,若是一般人,很容易處理。

  按大宋律令,無故走車馬傷人罪,比照鬥殺傷罪減一等。宋朝的「鬥殺傷」類似後世的「故意傷害罪」,意思是「馬禍」在量刑上比照故意傷害,但減去一等,比如說故意傷人致殘的是「流三千里」,那麼「馬禍」致人傷殘則是「流兩千五百里」。

  如果是因為公私急事而走馬傷人的,則比照過失傷害罪並且允許贖刑,贖金支付給受害人,如果是因為馬匹受驚傷人,則再減去過失二等。

  也就是說,馬青的事情並不嚴重,馬兒受驚傷人,最多是個過失傷害罪減去二等,而且還可以贖刑,他只要交了贖金,事情就解決了,依知府公子的身份,這點錢對他來說並不算啥。也就是說他本身並不會受到什麼刑罰。

  可問題還是出來了,畢竟這是個罪過,自然是記錄在案的,這樣一來,他的舉人名頭就要被剝奪,甚至對將來也會產生影響,這就讓張業和谷正難下決判了。

  他們都很清楚馬青的父親馬應的為人,那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其子跟張業來一趟豐』縣,居然給判了刑,這會讓他很沒有面子,可想而知,將來他會如果回報這兩個人。

  谷正還好說,反正與他已有仇怨,再多一項不多,少一項不少,但張業就不同了,就算他不參與到整個事件中,也會受到牽連,何況因谷正的存在,更會引動馬應的肝火。

  「大人,這事如何處理?」谷正向張業請示道。

  若沒有張業在時,他自然會公事公辦,就算為了洩憤,他也要拿馬青出出氣,只是作為官場之人,他必須得請示一下張業的意見。

  「唉。」張業氣極而嘆了一句道:「豎子無事添亂,真該判他幾個殺威棍,讓他老實幾天。」

  都是南京來的,張業豈能不知道馬青的過往?那可是個混小子,作惡多端,民怨極大,只是礙於他爹的緣故,才沒有人動他。

  不過,這裡不是南京城,而是小縣城,馬青事後的叫囂已激起了民憤,若不給大家一個交待,自然不能了事,甚至對下一步的發展大計都會產生影響,畢竟民眾很容易判斷,一個不能主持公平正義的官府,他的任何政策的出台都不可相信。

  「能不能緩幾天再說?」看谷正還在等自己的意見,張業只得問道。

  「依調查取證的藉口緩上幾天沒問題,但不能拖太久,畢竟此事很多人都盯著呢。」谷正答道。他清楚張業的意思,張業是準備給馬應寫信把情況說明一下,只是這裡離南京不近,來來回回得要四五天時間。

  「想辦法拖五天,五天後我會給你一個答覆。」張業無奈的說道。

  「好吧。」看張業如此為難,谷正只得答應下來。他正要出去安排,張業又把他喊了回來。

  「這幾天把南京來的幾人全部禁足,等此端事情了卻,除段宗外,全部都趕回去。」

  谷正明白,此事根本不需要他去安排,這不過是張業向他表的一個態。但對他來說,這個態表得太有價值了,谷正對此還是很受用的。

  大家都清楚,馬青此次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對付谷正,雖然他一時間沒有找到證據,但若長期在這裡,保不起就會有所發現,到時又是一番風波。

  之前張業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不想摻和到馬谷之怨中去,只是此時他不摻和不行了。馬青惹出來的事已讓他難堪,若其還繼續呆在縣城,再惹些亂子出來,他張業兩邊都不好交差,這才下定決心把人送走。當然,此舉也算是送谷正一個人情,是對他理解自己的一種回報。

  「下官明白。」谷正答道。

  ……

  高峰早已回到家中,他把宋二蛋叫了過來:「這事辦得漂亮,也算了結了我們的心頭大患,通過這件事可以看劉三狗值得重用,對了,抽時間把他約出來,我要與他見個面。」

  「是,保長,你看什麼時間比較合適?」宋二蛋問道。

  「明天老太太想去永寧寺燒香,我自然要陪著,那就明天吧,就約在永寧寺附近。」高峰說道。

  「是,保長。」宋二蛋答應之後,又道:「保長,那個黃亮好像快要得手了。」

  「好,給我盯緊點,這次一定要讓大黃蜂吃不了兜著走。」高峰高興的說道。

  他自然知道宋二蛋說的「黃亮快得手了」是什麼意思。黃達風養了個叫翡翠的小妾,黃亮並不知情,還以為是良家女子,這才上前勾搭,不成想真要成事,倒是個給黃達風送大禮的機會,有此機會,高峰豈能錯過?

  宋二蛋領令而去,高峰先去看了看高山,便來到了後院。

  一家人正在忙碌,看到高峰過來,李文娟忙喊道:「官老爺,快來看看,我們準備的有什麼遺漏沒有?」

  一句「官老爺」把高峰喊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明知道李文娟在開玩笑,高峰還是有點不適應,他急忙說道:「大嫂,你可折殺小弟了,再這樣下去,官當不好,還得喊老了。」

  「呵呵。」李文被逗得大笑起來,「你再老能老到哪裡去,敢在大嫂面前說老,小心我給你哥說。」

  「大嫂饒命,我不說老,你也別喊我官老爺。」高峰急忙求饒。在李文娟面前,他永遠翻不了身。

  「好吧。」李文娟開明的說道,「你過來看看,明天去永寧寺帶的東西夠不夠?」

  高峰知道大家從來沒有去過寺廟,不懂寺廟裡的規矩,於是上前看了一眼,見大家準備了些香、蠟燭、布匹等,對此,他一樣不懂,只得敷衍地說道:「燒香禮佛,貴在心誠,東西多少不重要。」

  「你說得雖然有道理,可我感覺還是少點啥,你說會是啥呢?」李文娟皺著眉頭問道。

  「呵呵。」高峰笑道「大嫂,別的什麼不帶都沒關係,只有一樣東西不能少。」

  「什麼?」

  「錢。」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2 22:09
第230章 寺廟燒香
 
  第二日一早,套了兩輛牛車,帶上香燭貢品,高峰便陪著高家眾女眷前往城北永寧寺。

  漢明帝永平初年,西竺佛教傳入中土,漢明帝便在豐』縣和洛陽同時建立永寧寺(洛陽永寧寺俗稱白馬寺),北齊時豐』縣永寧寺改名為白塔寺,北周時被毀,至隋重立更名為道成寺,後又廢,唐太宗時重建,更名為重光寺,宋大中祥符四年復名為永寧寺。

  歷代帝王對豐』縣永寧寺都很重視,因此建設規模恢宏,間次形成「七堂伽藍」,為方圓百里之名寺。

  豐』縣無山無湖,所以永寧寺並不依山傍水,它位於城西北隅三合裡,從城南到城北,高峰一行人要走上十多里。

  因是祈福求祝,所以眾人都神情莊重肅穆,高峰卻沒有那番心思。在他認為,祈求神靈庇佑,只不過求得心裡上的一個安慰,事實上一切還得靠自己,否則你天天在家燒香拜佛,日子就能過好了?

  所以趕路無聊之際他便問上幾句:「大嫂、二嫂,你們這次去廟裡想祈福什麼?」

  聽聞這個問話,王鑰嬌倒沒多心,她說道:「保佑大家都平安無恙。」

  李文娟卻臉色一紅,白了高峰一眼道:「祈求老三當更大的官,我們都跟著享福。」

  這話倒是有理,自己的官越大,家人地位自然相應的提高,再加上又有生意,二者相合之下,說不享福是不可能的。

  不過,李文娟的神態變化還是讓高峰注意了起來,他突然想起,她沒有子嗣,這次上香應該還抱有這份心思。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了閆季忠,可惜了,這個閆季忠徒有神醫弟子之名,理論上會得多,動手能力實在太差,否則,也許李文娟的心思早就了了。

  不過,他還是對李文娟說道:「大嫂,我認識一位神醫……的弟子,哪天讓他幫你和大哥看看。」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高峰感覺到高海夫婦已開始著急了,他們生活上安穩,自然想求個子孫圓滿,此等人生大事,確實不能留下遺憾。

  雖然對閆季忠不放心,但他的理論基礎紮實,而且錢乙治療不孕症方面取得的進展都傳給了他,或許他還真能看出些名堂來,對此,高峰還是抱有一定的期望的。

  當然,他也不會打無把握之仗,到時肯定會請個知名的大夫幫助把關,二者共同會診開藥,由此可保無虞。

  「我們又沒病,讓他看什麼……?」李文娟並沒有明白高峰意思,本能的說了一句,只是話沒說完她便明白了,於是臉一紅又道:「我和你大哥請了不少大夫看,都沒有效果,只怕這次……」

  高峰忙攔住她道:「大嫂,不試試怎能知道有沒有效果?你們都看過無數次了,不在乎這一次,而且我認為,只要有一份希望,就要用百倍的努力去爭取,這樣方才無憾。」

  聽到這裡,李文娟似下定了決心道:「老三,你有心了,回頭我給你哥商量一下就讓人過來吧。」

  李文娟並不知道高峰請得人是個半瓶子醋,否則她絕對不會同意的。只是出於對高峰的信任,她沒有想多。

  永寧寺為大寺,周邊地帶的百姓有所求,都願意來此祈福,高峰幾人在路上已看到三三兩兩的善男信女朝永寧寺方向趕去。

  大寺廟就是好呀,你看這人流,香火肯定很旺。高峰一邊尋思一邊往前趕路,不久便聽到了寺內的鐘聲響起。

  再趕幾步,已臨近寺院,誦經念佛之聲遠遠傳來,高峰不由得向前打量起來。

  前方一座大大的院落,紅牆青瓦、高簷闊壁,牆內一排排樓堂僧捨錯落有致,好一座雄偉而莊嚴的寺院。

  再臨近,已看到寬敞而厚重的寺門打開,在寺門上方高懸著「永寧寺」三字。

  此時燒早香的人不少,人流絡繹不絕,高峰一行人隨著走進了廟門。

  進入寺內再一看,果然是「七堂伽藍」,大殿、經閣、僧園、僧院、堂捨林立、一應俱全,形成一個四合院佈局。

  眾人沒見過如此建築,都流連觀看,卻也不忘初衷,不一刻便奔大殿而去。

  高峰對燒香沒興趣,他告了個假,便在殿門口徘徊。

  居高望遠,他觀察了一會整個寺廟的結構,便伸手拉住了一位路過的和尚。

  「阿彌陀佛,施主請了。」和尚合手稱什道。

  「師傅有禮,我有事詢問一下。」高峰說道。

  「請問施主何事?」和尚問道。

  「我要佈施,另外,能不能請個高僧解惑?」高峰說道。

  他當然知道,寺廟是講求誠心的,而這個誠心在一定程度上與佈施的多少有關,所以他想花錢買個誠心。

  請高僧也是為老太太等人考慮,讓高僧為她們解解惑,或許能眾人心裡舒坦一下,那這趟永寧寺就不算白來。

  當然,他可沒想著這些高僧真能幫他解了惑,真有那麼神的人物,哪還會在這種寺廟裡呆著?

  「阿彌陀佛,請問施主佈施何物?」和尚問道。

  好一個勢利的小和尚,高峰暗歎一聲道:「一百兩現銀,另外,你們寺內用的蠟燭我全包了,對,先包一年,好的話還可以再包。」

  他的意思很明顯,那得看你請的高僧上不上道了,若能讓老太太等人開心,自然萬事好說。

  「啊?」只是他這話一說完,和尚先是驚呼一聲,隨即便道了聲「阿彌陀佛。」

  和尚驚呼,並不是因為一百兩銀,而是因為蠟燭,那可是個天大的數字。

  依時下蠟燭的昂貴程度,寺廟裡根本不可能全用上蠟燭,除了大殿等幾個燒香的位置外,其餘地方用的還只是桐油燈,高峰一張嘴就說包一年的蠟燭,那可是個大手筆,他不得不驚呼。

  只是他看出高峰不似在開玩笑,於是說道:「最近五台山的德空大師在本寺宣揚佛法,可以請他幫施主解惑。」

  「哦?」高峰疑問了一下,他還以為對方會安排本寺的主持親自接待呢?原來是個雲遊的和尚,只是不知道這個和尚與本寺的老大誰厲害一些。

  高峰笑笑問道:「師傅,貴寺主持在不在?」他這不過是探探口風,想瞭解一下永寧寺的情況。 本帖最後由 忘情痞子 於 2016-11-22 22:12 編輯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3 10:16
第231章 德空大師

  和尚不加懷疑,回答到:「本寺玄禪主持正陪德空大師在後院打坐,施主若有需求,我可以去請。」

  主持都親自陪同,看來這個德空大師還是有水平的,那就選他了。高峰說道:「請倒不用了,你先去向主持稟報一聲,我這邊燒完香就去拜訪兩位高僧。」

  「好的,施主。」和尚答應下來,臨行前又問了一句:「請問施主貴姓?」

  「我姓高名峰。」

  「高施主請稍等。」說完,和尚便向寺內走去。

  和尚離開,高峰又在原地等了一會,老太太幾人已燒香出來,高峰忙把請德空大師的事情向她們說了一遍。

  幾人聽完,面露鄭重之色,能與這種高僧交談,她們的心裡有些發虛。

  高峰勸道:「大師是得道的高僧,不會為難大家的,你們也不要有什麼顧慮,有什麼想不通的事就說出來,大師一定會幫你做主的。」

  高峰的安慰讓大家稍稍放下了心,各自在那裡考慮要向大師詢問什麼內容。

  這時,之前離去的和尚快步走來,看到高峰便道:「高施主,主持和大師有請。」

  跟著和尚來到後院,在一間禪房前停了下來。和尚交待道:「主持和大師在禪房內,若有疑問可進去相詢,其餘人在隔壁休息即可。」

  看房門緊閉,高峰心裡不踏實,想了想說道:「你們在隔壁休息,我先進去看看。」說完,他便推開禪房門走了進去。

  禪房內比外面稍暗,不過,還是能看清禪房內的景致。

  「高施主貴為發展副使,竟親臨鄙寺,老納有失遠迎,萬望恕罪。」

  禪房內十分簡陋,側邊一榻,正面兩張蒲團,上面坐著兩個和尚,一左一右,一胖一瘦,一老一少。老者為胖和尚,年若六旬,少者是瘦和尚,也就二十多歲。

  二人雙手合什,端坐蒲團,穩如泰山。特別是年青的和尚定力更是非常,他雙眼微閉,對外界不聞不問,儼然一種超然物外的感覺,就是高峰進來也紋絲不動。

  胖和尚慈眉善目,笑容可掬,說話之人正是他,顯然他就是本寺的主持玄禪,而另一人就是德空大師。

  看到這倆人,高峰不由得心中一陣腹議。一個如此年輕的和尚,能有多大的道行,居然敢稱大師,看來是沾了五台山的光。

  當然,對於玄禪能直接道出他的身份並不感到驚奇,永寧寺就是官方籌建的,他們對官員瞭解一些實屬正常。

  看自己腳下也有一個蒲團,高峰剛想見個禮坐下,卻聽到那邊年青的和尚說道:「阿彌陀佛,玄禪,你如此心不靜,如何修得正果?」

  「師叔教訓得是,師侄記下了。」玄禪恭謹地答應道。

  什麼?高峰差一點跳了起來。

  一個年輕的和尚,出聲教訓老和尚,而老和尚還是一個大寺的主持,這已經超出了想像,更主要的是老和尚還恭恭敬敬地應下了,這讓高峰一時間難以接受。

  能不能別開玩笑,就算你們之間有那種師門關係,也不用那麼牛吧,看來這小和尚愛倚老賣老。

  雖然有這種想法,高峰還雙手合什道了句:「見過兩位師傅。」說完便坐上了那個蒲團。

  被訓斥過後,玄禪果然閉目打坐,不再吭聲,這時德空大師睜開了雙目,打量了高峰兩眼。

  只這兩眼,德空已然色變,他的雙眼現出驚恐,似看到了鬼一般。

  「你,你……」德空指著高峰,哆嗦著只說了兩個字,雖然沒有內容,卻也能看出他不再淡定。

  不過,德空變化的也很快,他及時恢復了平靜,轉頭對玄禪說道:「外面幾位施主還請師侄幫忙照看。」說完便雙手合什,閉上了雙目。

  只是高峰已然感受到,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的雙手同樣在抖動。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真能看出什麼?高峰不由得心中一悸。

  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自己的了,他是個穿越者,來自未來,雖然借用了別人的身體,卻還是個異端的存在,對此,他不得不經常小心翼翼,生怕事情洩漏,造成極大的慌亂。只是為了活著,他又不得不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來,好在這些事情已被接受,他的身份才一直隱瞞下來。

  漸漸地適應了現在的生活,高峰對自己的前世開始淡忘,他相信,隨著自己的實力提升,各種借口隨之而來,對隱瞞自己的身份更加容易。

  然而,剛才小和尚的表現讓他大吃一驚,他已經開始後怕,若是被這個小和尚看出了門道,那就慘了,他總不能在這裡把小和尚殺掉滅口吧。

  唉,早知道就不幹這種事情了,花錢還買個不安穩,高峰開始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了後悔。

  雖然對德空的表現很是驚異,玄禪還是聽話的走了出去,只留下高峰和德空大師相對而坐。

  玄禪一出門,德空便睜開了雙眼,他再次盯著高峰看了看道:「你是何人?」

  「轟」,高峰的腦子一下子被這句話問崩了,他發覺對方看穿了他的身體,甚至看穿了他的靈魂,在這位年青的大師面前,他根本無所遁形。

  只是他還不死心,強力鎮定下心神,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道:「我是高家莊園的莊主,大宋剛任的發展副使,還是一名有良心的商人,我姓高名峰,我爹叫高有才,家中只有我一個獨子,還未娶妻,更無子嗣……」

  高峰囉囉嗦嗦地講了下去,其目的很簡單,就是想通過此舉既平靜自己的心緒,又觀察這位德空大師,看看他對自己到底知道多少。

  只是讓他失望了。問完話之後,德空已然恢復了平靜,高峰再也看不出他的一絲絲神情波動,而他自己的心情卻越來越糟糕。

  對於對方這種泥人的性情,高峰感覺到無奈。此時他只能胡亂猜疑,卻根本做不到平常對待,他更加看不出來對方是高僧還是混蒙之輩,他只能抱著小心謹慎的態度,慢慢地試探。

  他已經打定主意,就算對方說出他的秘密,他也不會承認。

  只是德空大師再次說了一句,又把他嚇了個半死。

  「一切都是空,你何必呢?」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3 10:19
第232章 氣之玄機

  「大師究竟何意?」既然你光嚇人,不願意明說,那我就直接問吧,高峰打定了主意。

  「高施主難道不自知?」德空反問了一句。

  廢話,我當然自知了,關鍵是我得知道你知不知。高峰腦子漸漸靈活起來,他沒被雷劈死,更不能被這個小和尚嚇死。

  「大師話中充滿了玄機,我一俗人,根本聽不懂。」高峰打著秋風說道。

  「唉」,德空唉歎一聲說道:「我看施主明堂之中暗含殺氣,此殺氣平日不顯,但它一旦露出,將血流成河,施主乃煞星矣。」

  聽到這話,高峰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去,就算德空把他說成惡魔,只要不看破他的身世,他也不緊張了。

  不過,「煞星」的說法他並不認同,他又不是水滸傳裡的好漢們,天罡、地煞的說法還用不到他的身上。

  當然,說他有殺氣,他也不反對,畢竟他已經殺過人,而且殺的人數還不少,將來肯定也會殺人,至於血流成河之說,也有可能存在。對此,他倒覺得這個小和尚說得不差。

  不過,高峰還是狡辯了一句:「大師言重了吧。我只不過是個商人,哪有什麼殺氣之說?」

  之所以狡辯,他本意並非是否認此事,只是想看看德空的道行有多深,他還怕對方蒙他呢。

  「高施主,殺氣與其它無關,咦?」德空的話只說了一半又驚異起來,「不對,施主的不是殺氣,而是一種貴氣,並且是貴不可言之氣。」

  高峰終於凌亂了。剛才他還認為對方說得有理,現在卻看出了對方的無理。

  什麼殺氣、貴氣的,你到底會不會看氣?一會煞星,一會貴不可言,是糊弄三歲小孩嗎?簡直是故弄玄虛。

  若說前幾句,高峰還認為德空有些道行的話,這句話一出來,高峰就把他當做一個騙子了,而且還是個不太會騙人的騙子。

  誰都明白,就算有殺氣和貴氣之說,它們能一樣?你作為得道高僧居然看錯了,可見不是你的眼神不好,而是你的伎倆太差。

  當然,若德空一開始說他有貴氣,高峰也不認為有什麼不妥。按他的發展計劃,將來得到榮華富貴是肯定的,身上就是粘點貴氣也不算什麼。

  「大師,你看我能做多大的官。」高峰調侃道。

  既然對方蒙他,反正閒來無事,他也將就著配合把戲演下去了。

  「咦?」只是高峰的問話剛一問完,德空再次驚異起來,「還是不對,你這不是貴氣,它精純異常,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氣?」

  什麼狗』屁大師,高峰差點爆出粗口來。一點莫名其妙的氣,眨眼間換了三個名稱,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這個大師還是太年輕了,騙人的手段缺乏火候,照這樣下去根本不能服人,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大師的,也不知道玄禪是怎麼服他的?

  確定對方是個騙子,高峰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剛才被嚇個半死,總算恢復了常態,他甚至為自己初始被驚嚇而埋怨,前世在電視上經常看到故作高深的老和尚說些莫名其妙的禪語,這是他們糊弄人的手段,不料自己竟跟著著了道,這也是該。

  「大師,難道它是仙氣?」心緒淡定下來,高峰便開起了玩笑,反正是無稽之談,胡扯一陣更顯不凡。

  在他認為,這種話就是傻子都能聽出來是胡扯的,不想,德空大師並不以為過,他反而認真地點點頭,又十分苦惱地說道:「小僧不懂仙氣,不敢亂說,不過,施主那個氣絕對不是一般的氣。」

  切,高峰不以為意地暗笑一聲,你就是把我說成神仙、大佛,我也不會上你的當了,不就是想騙點錢花花嗎?直說就行了,我高大人樂善好施,對銀子看得不那麼重,特別是對那些「得道的高僧、大師」,更是愛濟危扶困。但是,你總不會用這種手段得到吧。

  高峰腹議一番,卻笑而問道:「按大師的說法,我不是神就是仙,可我怎麼感覺不到異樣呢?」

  「唉,小僧修行日短,高施主的問話我無法解答。」德空大師沒有在意高峰的語氣,再次認真而苦惱地答道。

  修行日短倒是真的,看你年紀輕輕,卻整天「氣」不「氣」的掛在嘴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活佛重生呢?

  「既然如此,哪天我飛升了一定把你帶上。」高峰又笑笑調侃道。

  說完這句,他已經準備起身告辭,這個大師騙人的手法太拙劣,他不想多呆了。

  「咦,怎麼又變了?」德空大師第三次驚異起來,不但如此,他已然起身道:「這次一片混沌,什麼都沒有,小僧看不透了。」

  高峰終於抱不住火,他倏然起身,大聲責問道:「還是說氣,能不能換個說詞?」

  在他認為,這和尚一條路走到黑,根本不會轉彎,騙人都不會換花樣。

  被高峰一問,德空倒是一怔,他納悶地問道:「高施主想讓小僧換什麼說詞?」

  「呵呵。」高峰被小和尚的天真逗笑了,他腹黑地說道:「只要不說『氣』,說什麼都行,比如說『運』。」

  聽到這話,德空更糊塗了,他不解地問道:「氣運、氣運,氣乃運之顯照,不說氣如何說運?」

  高峰一拍腦門,大歎一聲懺愧。他是真被「氣」著了,這才口不擇言的說出「運」來,不想二者還真有關聯。若讓這位固執、不懂變通的小和尚再胡說一陣「運」,他估計得「運」過去。

  「好,大師道法高深,在下實難領悟,改日再來討教,就此告辭。」高峰拱拱手,轉身要走。他對這個小和尚有點怕了,甚至開始理解《大話西遊》裡的孫悟空為何要掐死囉囉嗦嗦的唐僧啦,這樣的高僧他也受不了。

  「高施主且慢,小僧還有一句話要說。」看高峰要走,德空急了,他忙阻攔道。

  「在下還有急事,就不打饒大師修行了。」高峰根本沒有理德空的阻攔,繼續轉身前行,他是真沒有興趣在此呆了。

  「砰」,只是他一轉身,便碰到一個柔軟的身體,驚駭地連退三步,高峰急聲喝道:「你,你想幹什麼?」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3 10:21
第233章 德空解夢

  高峰確實緊張了,他只是轉個身,德空大師就出現在了身後,要不是碰了對方一下,感覺到對方是個活生生的人,他都懷疑遇到鬼了。

  明明德空就在面前有一定距離,一個扭頭的瞬間,居然瞬移了這麼遠的距離,這簡直是傳說中的絕世高手!

  對絕世高手,高峰很懼怕,他們若有歹意,或許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要了你的命,那可不是他能反抗的。德空是個絕世高手,誰知道他會不會有歹意?萬一有歹意,他高峰也就完了。

  高峰衡量了一下,依德空這種身手,估計風小默都對付不了他,如此高手居然還要騙自己,不,現在應該說要挾自己,那還不是小菜一碟?

  高峰已經打定主意,一旦對方開口,要錢給錢、要物給物,就是要命,估計也得給,誰讓他虎落平陽了呢?

  高峰胡思亂想,把德空當成了一個惡和尚,那邊德空卻雙手合什,道了聲佛號,說道:「高施主勿怪,小僧只是有一疑,想請施主解惑。」

  高峰拍了拍胸口,鬆下了一口氣,心中卻暗恨:你問話就問話,搞那麼大動作幹什麼?好在我還有點定力,不然得尿褲子。

  不怪自己,反倒怪和尚,孰不知要不是他急於離開,德空也不會出此手段。

  「大師若有疑問,請明說,在下知無不言。」高峰老老實實地答道。

  再不老實估計連門都出不去了,還是先混過這一關再說吧,反正只要自己態度好,小和尚怎知道自己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又不可能前去調查。

  當然了,若方便的話,還是以真話為主,省得晚上醒來再發現出現在了哪個小木屋裡就麻煩了。

  「施主請坐。」德空展臂指著高峰身前的蒲團客氣地說道。

  高峰聽話地坐了回去,德空越有禮,他越是放心,只要對方不恃強凌弱,他就有辦法對付。

  雙方再次相對而坐,氣氛又肅穆起來,特別是高峰,他正襟危坐,一改之前的嘻嘻哈哈,顯得極為規矩。

  德空對其它事物似乎都不放在心上,他在那裡苦思冥想了一會,抬頭說道:「高施主,小僧苦修十幾年,往來之人,搭眼都能看個明白,只是對於施主實在看不懂,小僧想知道,施主身上是否發生過什麼?」

  若說在這之前高峰認定德空不過是個拙劣的騙子的話,那他這句話一問出來,高峰已認定對方不簡單了。他身上確實發生了事情,而且這件事情是千古奇聞。雷劈穿越,這種只在小說或故事裡存在的事情,出現在了他的身上,此種事情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的。

  然而僅僅看上幾眼,德空就發現了端倪,就算他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卻也夠高峰驚懼的了。

  此人年歲不大,修行時間不長,還不具備大能力,真不知道假以時日會如何?萬一他不小心修出個什麼法眼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只是德空的問話不好回答,卻又不能不回答,想了想高峰答道:「我小時候受過風寒、發燒過,還摔傷著頭,更有一次差點被雷劈著。」

  高峰答得認真,卻是半真半假的話,這種回答根本無懈可擊。

  他不是不想說實話,而是不敢說實話,他知道一旦實話說出來,絕對會被德空拿去研究去,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還是小心為妙吧。

  德空聽不出來高峰虛假的成份,他疑惑地又問了一句:「奇怪,小僧總感覺施主的變化是最近才發生的,難道施主最近沒有發生什麼?」

  這個小和尚果然厲害,連什麼時候發生的都能看得出來,不能小瞧他。不過,高峰突然間有了一個想法,他說道:「不瞞大師,實際上我也有一惑相詢。」

  「施主請講。」德空說道。

  「一個月前,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醒來後就福靈心至,感到自己智慧無窮,甚至能做出很多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東西來,我一直為此納悶,想請大師解惑。」

  高峰這是想通過夢的方式把自己穿越帶來的新奇做個解釋,否則今後總會招來探詢。

  當然,他也確實做過奇怪的夢,正好德空大師有些道行,請他幫忙解解,倒是個難得的好機會。

  那個夢,一直是高峰心中的痛,他不知道是真是假,是虛是幻,但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身上有著不同尋常的秘密,要想探查這個秘密就必須從那個夢著手,請德空解夢也是存在這個目的。

  「哦?」德空驚訝地望了高峰一眼說道:「高施主可否把夢中情形述說一遍?」

  反正是個夢,高峰自然沒有隱瞞,他把第一次做的夢原原本本地向德空講述了一遍。

  德空聽完,沉吟良久,終於點頭微笑著說道:「萬事皆有因果和法緣,福禍無門,唯人自召,從高施主表像上來看,這是個福因,至於施主的因從何而來,小僧就看不明白了,不過,這個夢已然解了小僧的疑問,施主,請恕小僧法淺,無力幫到施主。」

  「萬事皆有因果和法緣。」高峰喃喃地念叨了一句,他感覺到德空說的對,只是他與德空一樣,看不透因果在哪裡。

  或許只能夢中那個人才能告訴他真相。此刻,高峰特別懷念起那個夢來,要是能再做一次,他一定向那人問問,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他又為何對自己如此仇視?

  「大師,若是再做這個夢,我將如何自處?」雖然心中有了數,高峰還是問上一句,希望德空能給自己一些建議。

  「若說夢中還有變數,自是因果未盡。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高施主,一切隨緣即可,切莫太過計較。」德空說道。

  高峰點了點頭。是呀,有些事強求是求不來的,還不如隨遇而安。若是再做那個夢,也許著急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喚自己入夢的人,只要自己抱定決心,想來定能換到想要的東西。

  「如此多謝大師了,在下告辭。」受到了啟發,高峰心滿意足,他起身向德空告別。

  「高施主,臨行前再送一句,萬望珍惜。」德空說道。

  「大師請講。」高峰雙手合什道。

  「阿彌陀佛,一善、一惡,善惡只在一念之間,望高施主能夠辨別。」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3 10:24
第234章 夜鷹初起

  高峰走出禪房,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

  一個小小縣城的寺廟,居然有如此年青而佛法高深的和尚,雖然對方是個掛單之僧,卻讓他見識到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不相信人人都很神奇,卻也明白,不能小瞧任何人,或許不經易間就會遇到一位逆天般的人物。這種人物能交好的話最好,萬一不能交好那就得小心著點了,他不相信不會有人對他覬覦。

  高峰來到隔壁,看到幾位女眷正在靜候,她們都想找玄禪解惑,因此心裡有所忐忑。

  高峰安撫了她們兩句,便又回到了院內。他在靜宋二蛋的到來。

  宋二蛋早已如約來到,看高峰發出信號,便從一個角落裡現身。

  「保長,人已經到了,就在寺外的一處樹林裡。」宋二蛋低聲說道。

  高峰點了點頭,對宋二蛋交待道:「你在這裡守著,順便找寺內的負責人把佈施的事情辦理一下,我去去就回。」

  說完,高峰便朝寺外走去。

  寺院左側有一處密林,密林裡行不遠處有一塊巨石,宋二蛋安排高峰與劉三狗的會面地點就在這裡。

  高峰趕到巨石處,卻不見一人,正在疑惑之際,一道身形從旁邊的一棵大樹後面閃出。

  「見過高大人。」來人一現身便向高峰躬身行禮。

  高峰觀察了一下來人。只見其布衣素身,樣貌很普通,普通到放在街上都沒有人多看一眼。

  這正是自己想要的那種人,不被人注意,恰好能很好的隱藏自己。

  「你就是劉三狗?」高峰問道。

  「小人正是劉三狗。」來人恭謹地答道。

  「劉三狗,你可知道我叫你過來幹什麼?」高峰問道。

  「小人不知。」劉三狗答道。

  宋二蛋未把事情告訴他,因此他並不知情。高峰想了想說道:「上次的事多虧了你幫忙。」

  「能為大人效勞是小的福份,何況大人還給了一筆籌金。」劉三狗老老實實地答道。

  「這樣說吧劉三狗,我看中你了,希望你能為我所用。」高峰沒有轉彎,開門見山地說道。

  「啊?」劉三狗雙眼閃出一抹興奮,不敢相信的看了看高峰,急忙躬身行禮道:「小人願意為大人所驅。」

  劉三狗早已從宋二蛋身上看出跟著高峰的好處,沒想到此種好事也能落到自己頭上,因此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加入我沒問題,不過,你暫時還不能去莊園,我有事需要你在外面辦理。」高峰先是向他簡單講述了自己員工的待遇和規定,接著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請大人安排。」劉三狗聽完待遇後早已不能自己,那可比他在外面胡混強多了,只是他還不知道高峰要如何安排他。

  「我對你沒什麼安排,你還是用現在的樣子出現在街頭。」高峰講道。

  「大人,小人不明白。」劉三狗整天穿街逛巷,游手好閒,沒做過正經營生,還以為跟著高峰會有事情可做,沒想到還是干老本行,這讓他一時間想不明白。

  「當然了,你也不能閒逛街,在逛街的同時還要幫我收集各種信息。無論大事小事、好事壞事都收集,而且越詳細越好,這樣說吧,我會根據信息的有用程度給你打賞,信息越好、越重要,賞錢也就越多,否則,你也只能拿死工錢了。」

  「大人,就這麼簡單?」劉三狗不復實地又問了一句。這種事正是他的拿手好戲,簡直是手到擒來,這錢拿得也太容易了吧。

  「事情就這麼簡單,不過,我對你的期望更高。」高峰講道。

  「請大人吩咐。」劉三狗再次躬身道。

  「把你的一些小兄弟都拉進來,當然了,不是拉到我的莊園去,而是拉到你身邊,讓大家幫你一齊收集信息。再者,對這些人進行考察,合格的我另有重用。還有,可以向外發展人員,酒保、小廝,家丁、護院,丫環、婆子,就是一些掌櫃、生意人也可以發展,必要時候我會給予你一定的支持。」高峰交待道。

  隨後,高峰把一些細節向劉三狗講述了一遍,聽得劉三狗連連點頭。

  當然,高峰暫時還不敢把全部的想法都露出來,他還得對劉三狗進行觀察一段時間,不滿意肯定得換人。

  「我明白了,大人。」劉三狗最後答應道。

  「這樣,若能把這幫人拉起來,也算一個組織了,既然是個組織,就應該有個名字,就叫夜鷹吧,你們就像夜裡的老鷹,把信息都給偷走。」高峰講道。

  「是,大人。」劉三狗答應道。

  只是他的話音未落,高峰的氣勢便陡然升起:「我在這裡提醒你一句,你們打聽消息可以,但不能禍害百姓,若是讓我聽到一點點風吹草動,不用其他人拿你們,我就把你們給辦了。」

  「大人放心,大人放心,我明白。」劉三狗連連聲答應道,他已被高峰的氣勢嚇住了。

  「對了,三狗,你家裡還有什麼人?」打一巴掌賞塊糖吃,這種伎倆高峰熟得很,他又關心起劉三狗來。

  「父母和上面的兩個哥哥已亡,只有我和妹妹相依為命,妹妹今年剛十四。」劉三狗誠實地答道。

  「這樣吧,教育學社馬上就要開班了,讓你妹妹先去那裡讀上一年書,接下來我準備開店,到時就讓她去店裡幫忙,若幹的好,讓她當個店主也不是不可能。」

  只有解決了員工的後顧之憂,他才能貼心的幫忙幹活,這種淺顯的道理高峰自然明白。

  只是高峰這句話一說完,就聽「撲通」一聲,劉三狗跪了下去,「多謝大人關照,三狗有生之年定當啣環相報。」

  高峰明白劉三狗的心意,之前給他的待遇那麼好都不下跪,如今把他的妹妹安排了一下,就如此肝腦塗地,可見也是個重親情的人,對這種人高峰更加高看一眼。

  高峰一把拉起他,安慰道:「安排你妹妹上學和做工是我們員工的福利,只要你好好幹,這一輩子都不會讓你為錢的事再發愁。」

  「小人懂了。」劉三狗說道。

  「三狗,你當時是怎麼把肖大牙控制住的?」高峰話鋒一轉問道。

  劉三狗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遞給高峰道:「這是我找一個游鄉的貨郎買的一種迷藥,就是用它把那人控制住的。」

  迷藥?高峰驚奇地看了劉三狗一眼,這小子還有這種好東西,真是不敢想像。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3 10:28
第235章 問菊傲菊

  這小子買迷藥幹什麼,難道是想對哪個姑娘下手不成?不等高峰詢問,劉三狗解釋道:「大人,當時買這個藥只是圖個好玩,當然,也存著把它賣給哪個公子賺點利頭的想法。」

  這小子還有這種花花腸子,看來這是他以前常用的謀生手段。

  「此乃害人之物,你還是不要存他了。」高峰恬不知恥說著,便把瓷瓶收入了懷中。他沒有什麼防身之物,若有這個迷藥,也許關鍵時刻能幫上忙。

  被高峰拿走了寶物,劉三狗並沒有失落,他反而很高興,被大人看上了他的東西,那是給他面子。

  又交待了一番,高峰便與劉三狗先後離去。

  高峰再次回到寺院,那邊幾位女眷已完成解惑,看她們心滿意足的樣子應該有所收穫。

  這邊宋二蛋也把佈施之事辦理完畢,這樣,從下個月起,高家莊園就要免費提供一年的蠟燭了。

  當然,寺廟裡的蠟燭與市面上的並不相同,不過,對高峰來說並不算個事,他只需要對方提出樣式、規格就能準確無誤地製作出來。

  送女眷回家後,高峰又跑到了教育學社,谷元讓人捎信說教育學刊第二本排版差不多了,想讓高峰前去把把關。

  高峰趕到時,谷元、谷芷欣二人都在,他們正拿著幾張手稿在爭論。

  「我覺得這個《問菊》好,『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開花為底遲』,多深刻的句子?」谷芷欣說道。

  「這個《傲菊》也不錯,『誰言寸草皆下品?欲踏冰雪苦思量』,那份傲骨躍然紙上。」谷元分辯道。

  看高峰進來,二人停下爭吵,忙招呼道:「高公子,你來拿主意吧。」

  高峰正不明所以,谷元已把兩張手稿遞到了他的手中,並解釋道:「本來第一期就想把我們上次的詩作納入期刊的,但因宣傳教育學社佔用了版面,所以我們決定第二期刊登,只是我和小妹因為這兩首詩誰放在首位爭執不下,只能由你來拿主意了,不過,其中有一首是你的,你可不能謀私呀。」

  高峰這才想起,成立教育學社之初,幾人確實現場作過詩,當時因谷正有事找他,寫完之後他就跑掉了,事後更是把這個茬給忘到了九霄雲外,沒想到在這裡等著呢。

  高峰知道自己的那首是抄襲《紅樓夢》裡林黛玉的,《紅樓夢》中眾人對這首詩評價很高,說林黛玉把菊花問得啞口無言。而且高峰讀到那句「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開花為底遲?」時,感悟十分深刻,才把它背誦下來,不想還真用上了。

  高峰把自己的那首放下,拿起了另外一首,用心品讀了一遍。

  《傲菊》

  萬里晴空萬里黃,萬花叢中一抹香。

  萬千寵愛蝶映舞,萬般寂寞冷寒霜。

  春風不識容顏美,秋月難掩韌骨強。

  誰言寸草皆下品?欲踏冰雪苦思量。

  讀完之後,高峰暗暗心驚,他不知道這是誰作的,但從字跡的娟秀上看,應該是一位姑娘家。

  這首詩把一個菊花的傲情寫得淋漓盡致,絲毫沒有牽強的意思。如果硬要說有些微不足,那就是前面四句中「萬」字用的太多了,不過,這種強調性的語句並不算過份。

  人才呀,想不到這裡還是如此人才,高峰不由得有些嫉妒。

  他的詩作再好也剽來之物,與人家這種實實在在的本事,還真是無法相比。

  「這是誰的大作?」高峰不由得問道。

  「萬人迷的。」谷芷欣嘴一撇答道。

  看來這丫頭氣有點不順,對風小默的成見很大。

  不過,聽到谷芷欣的話,高峰忍不住笑了。萬人迷與「萬」字較上了勁,詩中一連用五個萬,可見對「萬」字多麼地情有獨鍾,也不知她是在故意炫耀還是作態,反正她是這樣做了。

  風小默有如此大才,倒是出乎高峰的預料。在他心裡,風小默不過是個武夫,而且是個神秘而孤寂的武夫,想不到一首詩出來,竟然如此傳神,可見谷元說她文曲星下凡並不是瞎說的。

  能武,又能文,而且美若天仙,如此文武全才的美人,天下都難找,可他偏偏遇到了一個,真不知是自己幸運還是風小默不幸。

  想到這裡,高峰突然想起,風小默這首詩不是在說她自己吧。

  她號稱萬人迷,迎來了無數的光輝和癡迷,然而她自己知道自己的事,那些表像的東西根本不是她的追求,她的骨子裡還是孤傲不馴的,正如林黛玉的那句「孤標傲世偕誰隱?一樣開花為底遲?」她在尋找她的方向。

  高峰記得問過她,「我能幫你做什麼?」

  得到的答覆卻是,「你現在還很弱小,我的事你幫不了。」

  自己都幫不了她的事,她的事到底有多大?是因為事情本身太難,還是因為操縱這事的背後之人太過強大?

  若是前者,也許還真能幫到她,畢竟他身上有前世累積的豐富知識和經驗,就算不能親自出手,也能幫忙出個主意。

  若是後者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相對於那些高層來說,他確實微不足道,微不足道到就是別人用一根小小的手指都能捏死他。

  只是她面臨的是什麼問題呢?高峰不由得為之頭疼,看來要解決她的問題必須先找著問題的前因。

  高峰開始下定決心,明天就要回老家祭祖,正好風小默之前找過的那名女子被他雪藏在了老家,到時去探問一下,也許能發現一些端倪。

  「把這首放在首位吧。」高峰把風小默的詩稿拿出來放到桌上說道。

  「為何?」谷芷欣氣鼓鼓地問道。

  「呵呵。」高峰淺笑一聲說道:「說實話,兩首詩都不錯,真要讓我分個高下也分不出,不過從尊重女性的角度,作為男士應該禮讓,這是我的一慣主張。」

  這個解釋雖然牽強,谷芷欣聽了卻很受用。她也是女性之一,被提高地位自然沒有二話可說。何況三人中,有兩人傾向一個觀點,她再反對已是無理。

  「好吧,那就按你的意思來。」谷芷欣無奈地同意道。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3 10:32
第236章 返鄉回家

  與谷元兄妹對相關細節又探討了一遍,直到最後敲定了版面高峰才告辭離去。

  第二日,按計劃正是回鄉祭祖的日子,家裡留下宋二蛋和胡妞看家,一大早高家眾人便準備齊備,帶上兩名丫鬟和傭人出發了。

  離鄉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年青人還好,老人們卻從沒離開過這麼久的日子,近鄉情更怯,一旦要回去,那份情素已是難以自己,因此都很迫切。

  再看看自己的窮家破院,會會親朋好友,就是到已經租包給鄰居的地頭蹲上一會也是一種心理安慰。

  高峰自然明白老人們的心情,於是督促車伕加快速度。

  租用了兩輛馬車,加上高峰自己騎馬,速度並不慢,眾人很快回到了家鄉張安。

  雖然高峰家不能住人了,但高有賢和高海家的房子還在,眾人臨時居住在這兩個院內還是能夠湊和的。

  因事先進行過安排,高峰已派人對院子和房屋進行過打掃和清潔,就是被褥也置辦妥當。

  大家不過是住上一晚,並沒有人進行挑剔,相反,再次住回老房子,還有種親切感。

  「大嫂,這次回來,不知道能不能住習慣?」高峰笑問道。

  他們搬家時就說過,在外面住長了回來肯定不習慣,高峰這也是舊話重提。

  「住不習慣也得住,總不能把莊園搬回來吧?」李文娟回應道。

  「這倒是個好主意,要不我們也在這裡建個莊園,沒事時回來住一下。」高峰講道。

  「你錢多燒得吧,就是建了莊園誰來住,還不是浪費掉。」李文娟白了高峰一眼道。

  「莊園是沒必要建,不過,這裡荒著,我還真想建點什麼,只是暫時沒想起來建什麼好,大嫂,你點子多,給個建議。」高峰說道。

  「要不你建個祠堂吧,以後我們回來祭祖就方便多了。」李文娟認真的考慮了一下說道。

  「這個主意不錯,只是不知道建祠堂有沒有講究,回頭向老人們問問再說。」高峰點頭認可,卻也不敢輕下決斷,在一些傳統事情上他確實不是太清楚。

  祭祖活動定於次日早上,當天的主要任務便是會親訪友,只是高家眾人剛落下腳,街坊鄰居便上門了。

  高家在外面發了財,高峰更是封了官,這在方圓數里都已傳遍,在村裡更是成為傳奇,許多人家教育子女都拿高峰作為樣板。

  一時間,高峰從之前的小混混,變成了正義的化身,他之前的那些混蛋故事也在人們口中漸漸朝好的方向演變。

  當然,不能因此說人們是趨炎附勢,而應說人們更嚮往美好的一面。大家都認定美好的事物總有它的內在關係,正如璞玉之所以沒有光彩,是因為它包裹著一層泥土,一旦撥去那層土,自然會露出光環來。

  高峰在眾人心中就是那塊璞玉,如今被撥去了遮掩的泥土,發出了耀眼的光茫。

  因此,眾人團團圍上來,有鄉情的因素,也有想沾點運氣的緣由。

  高家眾人自然不會擺架子,熱情的招待村民們入座,屋內坐不下,就在外面擺幾張凳子。坐在一起,相互暢談,氣氛倒顯熱鬧。

  招呼眾人自然少不了主角高峰,不過說笑一陣之後高峰的談興便變得泛泛。

  他對高家有歸屬感,但對村裡並沒有歸屬感,不說之前他混蛋時眾人對他的冷遇,就是房子被燒了也沒人報信,這讓他對眾人失望,當然,他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這種情緒,只是坐不大會便藉故跑掉了。

  高峰離開家是去找蘭瑛,也就是風小默那天晚上見的女人,蘭瑛的名字還是宋二蛋問出來的。

  蘭瑛本來暫住在高有賢的院子裡,聽說高家要回來住一天,她不想與高家人同住,便搬到村上一間空置的房子裡去了。反正只是一晚,她還能湊合。

  高峰找蘭瑛就是想問問關於風小默的事情,當然,他知道此事難度比較大,畢竟宋二蛋已旁敲側擊過一次,根本問不出來任何有價值的內容,他對此也不報太大的希望。不過,他還是想試試,對他來說,這是一個機會,不能放棄。

  村邊有一間孤零零的小屋,雖然簡陋,卻還結實,蘭瑛就住在這裡。

  高峰來到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拍了拍門。

  半天沒有反應,正在高峰懷疑有沒有人時,門「吱哇」一聲被輕輕打開了。

  隨著門的打開,一個人形露了出來。看到這人,高峰嚇了一大跳。她面容憔悴,神形憂鬱,似有無盡的煩惱,猛一看像個老太太,仔細觀看才知道她不過三十多歲,只是傷神讓她更顯蒼老。

  乾澀亂蓬的頭髮,毫無色彩的眼神,若在其它場合遇到,高峰絕對認定這只是一具行屍走肉,哪裡還有半點生機和活力。

  「你是蘭瑛姑娘吧?」高峰開口問道。他只知道對方叫蘭瑛,至於是不是姓蘭,根本就不清楚,因此只能如此稱呼。

  「你是?」女人跟著問了一句。

  對方能夠開口,高峰稍稍放下了心,至少對方還未心灰意冷到視萬物如無物的程度。

  「你以前住的房子是我們家的,我姓高,叫高峰。」高峰介紹道。

  「妾身謝過高公子的安排,只是不知道公子今番過來所為何事?」蘭瑛問道。

  看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了,高峰笑笑道:「姑娘不會讓我站在門口說話吧。」

  「室內簡陋,公子勿怪。」說完蘭瑛便閃身讓開了門口。

  進入室內,高峰看到裡面果然如她所說的那般簡陋。半丈見方的地方,只有一張石頭臨時堆砌的床,其它就只有一把破舊的椅子和一人用的碗筷。

  看來她一個人住習慣了,根本沒考慮著要招待客人。不過,高峰也沒有在意,她在這裡只是臨時住上一晚,明天就能搬回高家宅院去了,那裡的生活用具一應俱全,她可以隨便使用。

  「公子請坐。」蘭瑛指著唯一的椅子說道,她自己則坐在了床沿上。

  高峰沒有客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蘭瑛已低頭沉默下去,他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來是想向姑娘打聽個事情。」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3 10:35
第237章 探求真相

  「我看公子還是免開尊口吧,妾身什麼都不知道。」不等高峰把話說完,蘭瑛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姑娘還未聽完,便打住了我,難道姑娘心虛不成?」高峰根本沒有給她留情面。

  從風小默身上可以看出,此人定然瞭解風小默的一些內幕,然而,風小默看到她的生活窘迫後,並沒有伸出援手,可見風小默對她的成見還是很大的。

  是真實情況也好,是誤會也罷,風小默的態度只代表著一方面,但這個女人自己如此容顏憔悴,自是內心受不了那份煎熬,從中可以看出,她定然是做過一些不合適的事情,這才遭到自責和風小默的厭棄。

  如此可見,她的不願意和高峰交談,心虛的成份還是居多的。

  「公子說的在好,妾身也不會告訴你一句,還是請別問了。」蘭瑛果斷地說道。

  其態度已然表明,無論你問什麼,她都不會問答。

  如此油鹽不進,高峰只能苦笑一聲,詢問道:「姑娘難道準備就這樣虛度一生嗎?」

  對方容顏雖已漸逝,高峰卻能夠看出她年青時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只是她自我封閉才導致面容枯澀,若能煥發精神,不用多久就能恢復個差不多。

  當然,哀莫大於心死,若她打定等死的態度,誰也救不了她。

  「活著對我來說是個負擔,只是我一時下不定死志,這才苟活至今,公子還是不要再費心了。」蘭瑛黯然神傷,卻還是拒絕了高峰的好意。

  對方態度決絕,高峰很想假意說聲「風小默不怪你」之類的話來騙她,但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樣以來對風小默和蘭瑛都不公平,他還是另想辦法吧。

  「姑娘難道就沒有留戀的人和事,若有或許我可以幫你完成心願。」得不到任何信息,高峰想要告辭了,只是臨行前還是不抱希望地問上一句。

  只是他驚訝地發現,聽到這句問話,蘭瑛眼中閃過一抹極難察覺的光彩,僅從這一點高峰就能判斷出,對方還是有一些留戀,而她之所以下定不了死志,就在這裡。

  把住了對方的脈門,高峰多出了一份希望,只是對方的一句回答又讓他失望起來。

  「公子的好意妾身心領了,還請公子不要讓妾身為難,孤男寡女,還請公子返還。」

  這是要趕他走了。高峰只得悻悻地起身,臨行前,他還是說了一句:「一個女人,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值得嗎?」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風小默從這個女人那裡出來後,問過他一句,「什麼樣的才是好男人」,他由此可以推斷,秘密的背後肯定有一個男人和女人的故事,而且還是個傷感的故事,只是他還理不清是誰的故事。

  不過,這句話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水中,馬上濺起了一些浪花,蘭瑛已然驚慌,她失態地問道:「高公子,你,你,你都知道什麼?」

  看來又問對了一句,高峰不由得竊喜,他不露聲色地說道:「我知道的不多,但我並不同情那個女人,因為有很大原因都是她自找的,由於她的優柔寡斷,才導致那個男人得逞,要怪實際上她自己的責任更多一些。」

  前世愛情故事看得不少,信口說出一些共性的問題還是能說出來的,只是他還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起到效果。

  「是呀,雪兒也是這麼說的,她也知道這樣不好,可就是擰不過來那根筋,這才」蘭瑛唉歎一聲說道,只是話只說了一半就打住了,她驚恐地看了看高峰一眼道:「公子在套我的話是吧。」

  我的天,別看這女人形態萎靡,腦子轉得倒挺快,可惜了,讓她發覺了,不然肯定還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我並非在套你的話,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高峰解釋了一句,卻也知道不能再談下去了,對方已然醒悟,他無論說什麼都不會再得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還不如及早撤身。

  「姑娘,改日我再來看你,你多保重。」說完,高峰掏出兩弔錢放在椅上,轉身離去。

  得到的信息雖然不多,卻總算有了點收穫,起碼知道了故事的女主是叫雪兒,至於男方是誰,實在猜不出來。不過,令高峰最好奇的還是,這個雪兒與風小默是什麼關係?

  高峰的第一想法就是雪兒是風小默的母親,而且也是最可能的情況。只有這樣風小默才會傷心至極,只是他還是有疑問,若是如此,那風小默豈不就是那個負心漢的女兒了?若是那負心漢的女兒,依風小默的性情,豈能接受?

  想到這兒,高峰自己都嚇了一跳,難怪風小默會哭成那個樣子,原來有這種內幕在裡面。

  當然,其中還是有不少疑團,要想揭開這些疑團,必須要查明雪兒是誰?是幹什麼的?有什麼結局?更重要的自然是男主人公是誰?他有多大的能力?

  高峰很清楚,要想查明這些,難度還是不小的,最瞭解內情的兩人都是三緘其口,根本無從查起,他只能從她們的字裡行間裡去猜測,這讓他感到萬分的頭疼。

  高峰對這倆人都恨得直咬牙,卻拿她們一點辦法都沒有,若不是考慮道義的問題,他都想給蘭瑛搞點迷藥,看能不能讓她聽話地道出所有。

  想歸想,高峰當然不能這麼做,他知道要想撬開蘭瑛的嘴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她留戀的人或事,若能找著這個點,那就好辦多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找這個點去問誰呢?別人也不知道呀。突然,高峰想起了,或許風小默會知道。

  對,就這麼辦,從風小默那裡瞭解到蘭瑛,再通過蘭瑛瞭解風小默,這簡直就是一個的絕世的好辦法。連高峰自己都佩服起自己來了。

  當然,他更清楚一點,讓風小默透露出信息的可能性更小,他是已經領略過她的強大的。

  不過,他並不死心,不試試怎知道能不能做到?萬一行了呢?
忘情痞子 發表於 2016-11-23 10:37
第238章 父子爭執

  看時間還早,高峰便打馬去了張白仁那裡。

  與張白仁合作的事項已作出安排。育苗方面一時間還看不出成效,但育騾方面就顯出來了。

  張白仁按高峰的要求建設了育騾基地,目前已經完工,他還購置了上百頭驢,請了一批養殖工人,萬事俱備,只等馬匹了。

  販馬人遲遲沒有傳來消息,高峰心裡沒有底,他搞不清楚對方會不會食言,但他還是決定等齊一個月,算是給那人一個機會,當然,他也不會一棵樹上吊死,實在不行的話,他還會再想辦法。

  陪張白仁聊到快晚上時高峰才回到家,家裡已準備好晚餐,他趕得正好。

  飯間,高峰把李文娟關於建設祠堂的想法提了出來。

  「我們與原來的高家已失去了聯繫,就是想找回來難度也很大,不如我們這邊新開一枝,趁峰兒剛告官之際開設祠堂、新立家譜,這樣也便於後世子孫找到根腳。」高有賢點頭同意道。

  「大哥、峰兒,此事可行是可行,若是能讓官府下個文那就更好了?」高有才說道。

  高有才的意思很明顯,有了官府的認可,無形中整個高氏的層次又上升了一級。

  「官府下文我可以找谷大人幫忙辦理,他還欠我一個功德牌坊,想來應該會答應。」高峰說道:「只是我們把祠堂建在哪裡呢?」

  功德牌坊確實是谷正答應高峰的,至今沒有落實,既然要建祠堂,那就讓谷正把債還了。

  「就建在我們之前的院子裡吧,反正那裡空著,再建房子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建祠堂。」高有才說道。

  「這樣也行,過幾天我找個人看一下風水,若沒有問題就定在那裡。」高有賢也同意了。

  建祠堂,看風水,這是傳統風俗中不可或缺的,高峰自然同意,不過,他倒有一個更好的人選,那就是德空大師,只是他還不清楚能不能請動對方,因此他沒有提及。

  看大家都沒有意見,此事就這樣粗略的定了下來。只是高有才又拋出了一個想法讓高峰頭疼起來。

  「峰兒,我想招些村民進莊園。」

  「爹,我反對。」高峰不假思索地說道。

  他知道高有才的想法,發財不忘鄉親,致富惠及鄰里,這也是他不忘本的厚道做法,只是高峰考慮的更多。

  高峰首先把自己定位成一名商人,商人的目的就是利益最大化,實現利益最大化的保障就是制度,也就是作坊和人員的嚴格管理,高峰反對的因由就在於人員管理這一塊。

  同村人不同於一般的傭工,高峰與他們都熟識,自己的過往他們也都瞭解,若把村民招進莊園裡來,他們會不會嚼舌頭還無法保證。

  還有一點,就是對這些同村人不好管理。村民不同於自己的家人,也不同於外村人,管鬆了對自己不利,管嚴了會招來誹議或抗議,這其中的尺度很難把握。

  不但如此,就是待遇和職務方面也很難兩全,同等條件下,本村人的期望肯定會更高。

  實際上,高峰最怕的就是工作中出現矛盾,這樣雙方都會失了面子,一旦如此,將來高家人再也無臉回到村裡,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酒把感情喝厚,錢把感情玩薄,對此,高峰看得還是很明白的。

  若說讓他投點錢,幫村裡建設點什麼,就是每家發上一筆他也能承受,但同一個鍋裡吃飯他就不情願了。

  只是高有才好心的提出來了,甚至私下裡都答應了村人,老爹的這種旨意讓他的頭都大了。

  「哼。」被高峰直接駁回,高有才大感沒面子,氣的哼了一聲便不再作聲。

  「為何?」高有賢詢問道。

  「大伯,爹,村人有地種,幹嘛要去我們那裡?」高峰反問道。

  「這不是種地沒什麼前途嗎?我們過得那麼好,村人窮成那個樣子,看到他們如此我心裡不舒服。」高有才唉歎一聲說道。

  「那也沒必要去我們的莊園,他們可以去別的地方找活干。」雖然理解,高峰還是硬下心腸說道。

  「你能給那些佃戶們一條活路,為何不能給父老鄉親們一條活路?到別的地方去哪有在我們這裡貼心?再者說,作坊要擴展,需要人手,村人知根知底,去幹活正合適,這有什麼不妥?」高有才氣憤地說道。

  他有些不解,也不明白高峰的更多想法,只能按自己的意義說出來。

  「峰兒,你是不是記恨村人?」高有賢同樣不解地問道。

  高有賢與高有才的想法差不多,在他認為高峰對誰都很友好,只是到村人時就有些決絕,這其中定有原因。

  「大伯誤會了,我對村人並無怨恨,只是覺得熟人在我們那裡幹活不好管。」高峰明言道。

  「你這種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只是我和你爹都答應大家了,你說該怎麼辦?」高有賢無奈地說道。

  果然有家長作風,高峰一時有些無語。不過,倆位老人都是出於好意,他又不能指責,想了想便說道:「要不我出個主意,你們看行不行?」

  「什麼主意?」高有才和高有賢同聲問道。

  「想出去幹活的,由我來介紹他們到別的作坊,保證不會受到歧視。不願意外出想在家種地的,我也有事幫他們安排。我準備推廣種植棉花,本地正好做個前期的種植基地,村人種出來的棉花我們全部收購,而且價格定高一些,對那些實在困難的家庭,還可以先付定金,保證他們種地有的賺。」

  「這倒是個主意,回頭我和你爹找大家商量一下再說吧。」高有賢只好同意道。

  話都說到這種程度了,高有才也只得同意,只是他的氣還是有些不順,飯碗一丟便回屋去了。

  雖然這只是一件小事,從這件事上高峰還是能夠看出,發展之事參雜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必將走向一個歧途。人情需要講,但也需要規範,否則就會像後世那樣,全民視制度如無物,都以人情的方式來解決問題,這樣一來,社會就失去了公平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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