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財帛動人心
溫煦緩步繞著自己的小林子邊上走著,前面的棟梁正伸著鼻子不住的嗅著地上的氣味,時而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跟在自己身後的主人和大白,看到他們正跟上自己,於是又向前跑上幾步,抬腿在樹根撒一泡尿,做上自己的記號。
一下子多了三個賠錢貨兒子,溫煦覺得有點兒不得勁,或許人總是這樣,得壟望蜀,有了兒子還不夠,希望兒女雙全,而溫煦這樣的深受小農思想毒害的人則更是如此,相信多子多福,他是很希望師尚真這胎生完了之後再給自己生一個女兒,不多就一個就滿足了。
雖說心底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溫煦卻沒有和師尚真提起,也不打算說起這個事情,因為這事兒怎麼看溫煦都覺得自己心虛,一來違反國家政策,二來呢溫煦覺得師尚真也不會答應,三來呢,自己也覺得這麼說有點兒讓媳婦成為傳宗接代工具的意思,三兒子還不滿足,自己都覺得有點兒太貪心了。
於是溫煦這邊只好一個人的時候想想自己的小棉襖,然後時不時的嘆上一口氣。
正當溫煦胡思亂想的時候,前方傳來了腳步聲,溫煦抬頭看了看,發現棟梁站定了身體,望向了樹林的方向,但是卻沒有出聲警告,於是明白了一准兒是村裡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進林子挖松露或者是蘑菇山珍的。
看了兩三分鐘,果然看到兩個人帶著三條狗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溫廣發的媳婦林月桂,還有現在正坐牢的溫廣行的媳婦楊麗琴,現在的楊麗琴可沒有以前的那股子囂張勁了,經過這次丈夫進監的打擊之後,性子也沒有以前的張揚了,像是被磨平了以前身上的尖刺似的,看到人客氣了不少,漸漸的與大家之間的關系緩和了下來。
「叔,一個人干什麼呢?」林月桂看到溫煦一個人在林子外面轉悠,張口開玩笑的說道:「莫不是一下來了仨個小弟弟,心裡歡喜的不知道怎麼說好,跑到這荒郊野外的吼上兩嗓子?」
楊麗琴這邊可不敢開溫煦的玩笑,衝著溫煦笑了笑,不過這笑容中還是透著一點兒距離感,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溫煦這邊決定她們家的林地收入幾年之有別人的三分之一,能有個笑容就已經可以了。
溫煦也不介意,衝著她笑了笑,然後才對著林月桂說道:「開心什麼啊,要是一個兒子買一套房子就成了,咬著牙也就打發了,現在仨個兒子,以後要是去首都,明珠這些地方生活,那我還不得脫層皮啊,現在兒子都是賠錢貨,指望他們養老?估計也只能在腦子裡想想嘍!」
「叔,您這話說的,您要是養不起仨兒子,那我家當家的不得去賣腎啊!就您的家業,別說三個小族弟,就是三十個您也養的起!」林月桂笑著說道。
說完之後又對著溫煦問了一句:「嬸子的松露吃完了沒有,今天我挖了兩塊好的!」說完衝著溫煦示意了一下自己挎著的腰簍。
溫煦看也沒看說道:「夠著呢,我這邊每隔一天挖一次,就夠吃上兩三天的了,謝謝你惦記著,對了家裡的塘子怎麼樣,都起的差不多了吧?」
林月桂說道:「都差不多了,下一次出漁就得等著過年了!」
「收入怎麼樣?」溫煦問了一句。
「挺不錯的,原本我們當家的說咬咬牙把欠的錢都還了,不過後來世貴二伯勸著說先還一半,把生活提上來,反正最多也就是兩年的事情,於是就沒有先還銀行的錢……」林月桂也不隱瞞,立馬把自己家塘子的收入和溫煦大致的說了一下。
溫煦聽了點了點頭,村子裡的收入普遍比溫煦預期的要高出了一截子,不是說溫煦預計的不准,而是這些人對於自家的產業十分上心,溫煦這邊魚扔塘裡就不管不顧了,這些人可沒有溫煦這分閑心,幾乎每天都要去塘林轉上一圈,看看自家的產業,而且這些人資源的利用上也比溫煦給力多了,人家清挖出來的塘裡跟著就運到了地裡當肥料去了,如果不是溫煦有空間水作弊,無論是產量還是質量,都趕不上這些勤勞的小農民。
「對了,叔,我聽說今年村裡還會分錢,是不是有這回事?」林月桂又張口問道。
聽到她這麼問,溫煦不由的愣了一下神,反問道:「你聽誰說的?」
「人家都在傳啊,說是村裡今年賺了不少錢,春節前肯定要分上一分的」林月桂說道。
溫煦搖了搖頭:「這事我真的沒有聽說,而且村裡哪裡賺了多少錢?」
「民宿和吊腳樓人家都說賺的可足了,一個月就有幾十萬的收入,再加上租給那些小作坊的租金,人家傳可是不少錢呢」林月桂說道。
「那你有沒有想過村裡欠了多少錢?橋和路可是貸的款,還有很大一部分的租金都還沒有交給村裡,都是賒賬的,至於鯉魚灣那邊的租金,這真是沒有多少,因為鯉魚灣村裡就是投了地,地上的建築可是人家出的錢,雖說有產權,但是使用權可是有三分之二在人家的手中,租期可沒有到,收不了人家幾個錢。總之,今年賺錢我是不太看好,不過也不咱們擔心的事情,到了年底的時候,村裡肯定把這一年的收入總分帳目都貼出來公示,到時候大家一目了然」溫煦說道。
聽到溫煦這麼一說,林月桂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聽人家說,今年能分上個錢,於是就想著多點兒花銷,誰嫌錢多啊!」
溫煦哈哈笑了兩聲應道:「是這個道理!」
「叔,那您繼續遛著,我們先回去了,早點兒把彩的松露給買了,早點兒收到錢」林月桂說道。
於是仨人就這麼分別,溫煦繼續繞著林子散著步,然後腦子裡想著剛才林月桂說的話,越想越覺得有點兒奇怪,村民人不是不知道村裡欠了多少的賬,但是現在還是認為今天村裡在過年的時候能給大家分錢,這裡面似乎就有點兒蹊蹺了。
溫煦的心思並不在這個上面,所以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於是就放棄了,繼續奢望著自家的小閨女,把這個事情暫時性的放了下來,准備等著回家的時候說給自家的媳婦聽,讓她去想這個事情,誰讓她的腦瓜子天生就是琢磨人的呢。
就這麼無目的的轉,等著溫煦一抬頭的時候,隱約的看到了宗祠的一角,突然間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躲在宗祠裡的那只母霸王猇,一個問題突然間的跳出了自己的腦子,也不知道怎麼的一種並不是太好的預感從心裡升了起來。
溫煦放出來的霸王猇可不止兩撥了,放出來的大大小小的猇也不是一只兩只,每一只的性格略微有差異,但是總的來說,和酒桶還有怕人的母猇沒什麼區別,那這樣問題就來了,為什麼只有這兩只投靠了人類?剩下的都去哪兒了?
想到了這個事情,溫煦的腦袋又開始頭痛了起來,總覺得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似的。
想了一會兒,也沒有想出個頭緒來,於是轉身招呼了一聲棟梁回家。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溫煦發現自家的院子門前空地上停了三輛車子,其中兩輛是軍車,一輛是警車。
軍車出現沒什麼稀奇的,畢竟自家老丈人是穿軍裝的,老丈人的親老子可以說是戎馬一生,而自己又臨近結婚,來個軍車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警車跟著一起就有點兒奇怪了。
帶著疑問,溫煦抬腳進了院子,發現院子裡一如往常於是抬腳進了屋裡。
一推門就發覺,幾個人坐在屋裡,看到有人進來齊刷刷的轉過了頭,望向了溫煦這邊。
「溫煦!」
「溫煦!」
坐在沙發上的幾人中有人認識溫煦的,齊刷刷的站了起來。
溫煦一看,自己認識的幾個穿軍裝的幾乎齊刷刷的都到了,立馬快步上前:「輔國哥,徐陽哥,你們怎麼今天有這麼空跑到我這裡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溫煦對著自家的大舅哥師尚武,還有一個不認識的警員,還有一個武警打扮的中年人笑著點了點頭。
軍人、武警和警官齊刷刷的到自己家裡,讓溫煦心中的疑間更大了,當然了肯定不是自己犯了事,就算是犯事也用不著這麼大的陣仗來抓自己,警察就足夠了,更不可能是自己的空間暴露了,要是空間暴露的話,就算是有人想弄估計也得是下黑手,而不是如此正大光明的。
「這麼多人找你肯定是有事啊!」黃輔國和溫煦握了握手笑著說道。
溫煦這邊抽空還望了一下正陪著這些人聊天的師尚真,指望著媳婦能給自己一點兒提示,誰知道這丫頭似乎是孕傻了,對著自己笑了笑就算完了,讓溫煦小郁悶了一下。
不過大部八都是行伍出身的,也沒有讓溫煦的疑問保持多久,師尚真張口說道:「找你當然是有事情啊,這麼些人總不能找你吃飯吧!」
「我覺得還是吃飯好一些!」聽到這話,溫煦總覺得這些人是准備給自己挖個坑,好讓自己跳似的,下意識的感覺不是什麼好事情。
「飯當然要事,不過這事情我們也要說!」徐陽和溫煦說話就沒有什麼政委的樣子了,一副吃定了溫煦的表情。
「吃飯好說,事情太麻煩的話我就不一定幫的上忙了,再說了過幾天我就要結婚了,到時候歡迎大家來喝喜酒!」溫煦本能的開始推脫。
「這事兒還真得是要你幫忙才成!」師尚武說完,對著同行的警員我了個眼色:「小李,把事情說一下!」
聽到師尚武叫自己的名字,穿著警服的警員立馬把自己旁邊的公文包打開了:「溫煦同志,我們這邊得到了消息,一個走私團伙正非法獵取霸王猇」。
溫煦聽了臉色一怔:「獵取?」
「對!」李警官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拿出了要疊子照片,一張張的攤到了桌上。
溫煦看到第一眼不由的先是一愣,然後立馬就怒火中燒,因為照片上赫然是一只栩栩如生亞成年的霸王猇,說的明白一點兒就是霸王猇的標本,溫煦認識每一只霸王猇,這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很難,但是對於溫煦來說,空間孕育出的每一只霸王猇不光有不一樣的性格,同時也用不一樣的長相,就像是人一樣,照片上的霸王猇曾幾何時就用它的大腦袋蹭過溫煦的腿,在溫煦面前像個撒矯的孩子一樣可愛。
而現在,它卻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標本!就這麼直接暴露在溫煦的眼前,這怎能讓溫煦平淡面對?
第二張就是一只霸王猇的皮,整張皮剝的十分的完整,而且保留了腦袋,溫煦也認出了這一只。
第三張同樣是霸王猇的皮,只不過這一只沒有腦袋。
……
五張照片,無一例外都是新近放出來的,親近人類的,每一張的下面都有一個赤果果的數字,單位是美元,最低的成交價格也是六位數。
警官看到溫煦的面色,繼續說道:「這是我們從國際刑警那裡得到的照片,這只標本在黑市上賣出了七十一萬美元的價格!最少的一張皮也賣到了十萬三千美元,現在不光是國內的走私集團,連國外的走私集團都盯上了霸王猇,現在國家定義是國寶,而且是上了紅色目錄,我們自己也抓到了兩撥偷獵者,只不過沒有繳獲霸王猇,而是繳獲了三張放生的華南虎皮……」
「操!」溫煦張口就開始罵娘了。
所謂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雖說國內的這一環節並不可能拿的到十萬美元,但是就算是四五萬一只,也會有一大把的人加入到偷獵的隊伍中來,想想著大個的青銅器都有人冒著危險往外運,何況霸王猇?有些人為了錢,那可是什麼事都干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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