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皇帝萌萌噠 作者:羅襪染輕塵 (連載中)

 
iyhforever 2016-12-19 22:06: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7 22446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59
第一百八十八章 長公主的婚事

    李觀棋剛剛坐定。:尤浩谷便讓太監傳三位駙馬候選人上前。

    三位少年身著錦袍,魚貫而入,來到李觀棋和尤太後面前,跪倒在地,齊聲說道:“叩見皇帝陛下萬歲萬萬歲、太后千歲千千歲!”

    “抬起頭來!”尤太后知道這三人之中將有一個是自已的愛婿,神情倒也和顏悅色,抬了抬手道。

    三個少年奉了懿旨,又拜了一拜,這才謹身立起,站在那兒目不斜視。

    李觀棋抬眼望去,發現這三位駙馬候選人才外貌上倒還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皆是眉目清秀、身材修長,儀容不凡,“高富帥”三個字,起碼佔了“高”和“帥”!

    尤太后仔細看了一番,微笑著點了點頭,沖李觀棋說道:“看來國舅還真是用了心思,這三個人,哀家看著都挺順眼的。”

    李觀棋一心想把這事兒攪黃,但是起碼從相貌上,他還真說不出什麼反對意見來,便想著刨根問底,看看能不能把這幾個人都給刨個稀巴爛,於是衝著最左邊的那個長的最帥的先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尤浩谷在旁邊急忙回道:“回皇上話!此人叫程志遠,乃是平陽侯程秀的六世長孫,今年十八歲,乾偉元年參加省試雖未高中,但是文才卻是沒的說的,至於人品、長相那更是出類拔萃!”

    李觀棋一聽,好嘛,開國元勛之後,人長的又帥,學問又好,去年的省試沒中,估計也是因為自己大肆打壓江南道考生的緣故,這怎麼挑刺啊?只好微微皺著眉頭沖尤太后說道:“這人看著還不錯,不過年齡小了點吧?此皇姐小了整整三歲呢。”

    “沒關係!民間還有‘女大三、抱金磚’的說法呢,小點兒才不會欺負你皇姐!”尤太后看著這位程志遠也是非常的滿意。

    李觀棋一看事情不妙啊,要是就這麼敲定了。趙正和李岫心那邊自己都沒法交待啊,可是這位小哥身上還真不好挑毛病啊。光衝著人家貴為功勛之後,還肯好好讀書這一條,便值得肯定啊!李觀棋無計可施。只好隨口又問道:“程志遠,你身為開國公侯之後,自有爵位可襲,為何還要試科舉?”

    程志遠躬身說道:“草民無法襲爵,故而要從科舉出身!”他沒有官身。所以不敢稱臣。

    “嗯?”李觀棋一愣,疑惑地說道,“長子不能襲爵?你是庶出?”

    程志遠臉色微微一紅,低聲說道:“草民不是庶出!但是……但是草民母親,乃是,乃是改嫁給家父的!”

    李觀棋“哦”了一聲,剛想再問,卻見本來瞧著程志遠連連點頭的尤太后聽了這話,臉色便有點兒不悅了。她黛眉微蹙,向李觀棋稍稍傾了傾身子。低聲道:“皇帝,岫心嫁過去,就是他程家的人了,要拜公婆的,程志遠的母親是再蘸之婦。婦人再嫁,有失婦德。堂堂長公主拜一個不節之婦為婆婆,豈不叫人恥笑?哀家覺得他不是合適的駙馬人選!”

    李觀棋其實對程志遠的母親是不是改嫁的根本就不關心,但是他正愁怎麼把這出公主選駙馬的戲給攪黃了,難得太后主動提出反對意見,他還不趕緊就坡下驢?當下連連點頭。一臉正氣地說道:“母后說的是!他不合適!不合適!”

    李觀棋又把目光移向了中間的那位少年身上,這個少年相貌也甚是英偉,但是膚色微黑,臉上的線條也偏硬。三人之中如果非要選出個醜的來,那就是他了。最難的那個已經搞定了,現在再來對付這個相對容易些的。

    “中間的這個又是什麼人?家世才學怎麼樣?”李觀棋這次直接問向了尤浩谷。

    尤浩谷忙回答道:“這個人叫趙剛烈,父親是京師十二衛中右英衛的一名上校,這孩子是既習文也習武……”

    “得!家世清白,人長的也不賴。還是個文武全才,一樣是塊兒難啃的骨頭啊……”李觀棋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

    尤太后本來因為趙剛烈相貌不夠清秀,對他倒沒注意,聽了這話,也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家世雖然不算好,但是將門虎子,又是文武全才,也不算辱沒了岫心……”

    尤太后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尤浩谷又說道,“這孩子雖說能文能武吧,可是因為年紀尚小,習練的技巧又多,武藝還未見精通,文才嘛,也尚未取得功名,現在尚是一介布衣。”

    尤太后本來就沒怎麼看中這個趙剛烈,聽了這句,頓時俏臉一寒,沖李觀棋說道:“什麼文武全才,哀家看他是一瓶不滿、半瓶晃蕩!哀家不喜歡他,你姐姐不能嫁給這種人!”

    李觀棋此時心裡已經是樂開了花了,邊連連點頭說道:“不能嫁!不能嫁!”邊回頭看了尤浩谷一眼,這哥們不會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了吧?還是因為這個趙剛烈沒有給他塞紅包?怎麼感覺他是在故意整趙剛烈呢?不過,不管怎麼樣,這選駙馬的事離著被攪黃又近了一步。

    李觀棋強忍著笑意,又把目光投向了第三位少年,然後沖尤浩谷問道:“這個人呢?朕怎麼瞧著他好像有點兒不足之症似的?這大冷的天,他竟還在流汗!”

    尤浩谷陪笑說道:“這個人叫柳水,是已故老相國柳碩麟的獨子,還是聖元二十四年的進士,因丁憂未赴實任。他是個書生,身子自然不會多麼強健,這一陣子天氣又不好,想是感染了一些風寒吧,再加上面對著太后和皇上,難免有點兒緊張,所以有點兒出汗!”

    “柳水?你乾脆叫柳永得了!”李觀棋剛想針對這位柳公子的身體挑挑毛病,卻聽尤太后開口了,“恩,這孩子眉清目秀、既中了進士,文才也是好的,身世嘛,老相國的後人,也沒的說。說到身子骨兒,做駙馬又不是要他去做苦力,那些讀書人有幾個身子骨兒好的?依哀家看,就選他吧!”(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0
第一百八十九章 長公主要造反

    李觀棋見尤太后甚是中意柳水,眉頭暗皺,可是在這個不許自由戀愛的年代,柳水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要才華有才華,除了看起來身子有點兒弱之外,自己實在也難以挑出什麼毛病來,如果硬是反對,只怕反而引起太后的懷疑,到時候這事兒只怕更不好辦。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中文.in.閱讀最新章節

    無奈之下,李觀棋只好選擇拖字訣,沉吟著說道:“幕後,這選駙馬的事情,比不得旁的事,是皇姐一生的幸福所依,萬一選錯了人,豈不誤了皇姐?兒子的意思是再斟酌斟酌……”

    尤太后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說道:“知女莫若母。岫心喜歡什麼樣的夫婿,哀家還不明白麼?依哀家看,就這個柳水能遂岫心的心意,岫心也老大不小了,哀家找人算過,四月初六就是黃道吉日,這事兒不能再拖了。朝堂上的事情已經夠你操心的了,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嗯……就是他了!”

    李觀棋不由地連連苦笑,別的事情還好說,可是在公主的婚事上,尤太后確實有著“一票否決權”啊,自己雖然是皇帝,可是總犯不上為了姐姐的婚事和太后鬧翻臉吧?就算自己真跟太后鬧翻了,這事兒傳出去,也不會有人支持自己啊!中國自古以來最講究的便是孝道,兒女不聽話就算是忤逆。想到這兒,李觀棋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太后見李觀棋也沒了意見,便沖尤浩谷說道:“國舅!哀家和皇帝已經選定柳水為岫心的駙馬,你去吩咐勤政殿用印傳旨,著柳水回府。閤府上下,設香案候旨。”

    聽到太后下了旨,李觀棋心裡先是一緊,再是一鬆。現在的旨意都是要經過監察學士這一關的,等待會兒出去之後,就讓人去跟陸空海說,讓他先找個理由把這個旨意給駁了再說。

    李觀棋在慈寧宮陪著尤太后聊了會兒家常。又一塊兒用了午膳之後,便急匆匆地往勤政殿趕,打算讓人去中樞府授意陸空海作弊。沒想到,等他到了勤政殿。一問之下,才知道這道旨意已經用了印送走了。

    李觀棋當場鼻子就氣歪了:這個陸空海是擺明了和自己作對是怎麼的?平時無論是勤政殿直接發出的旨意,還是中樞府起草的聖旨,他都是要仔細研究來研究去才能答應的,今兒這是吃錯了什麼藥?批的這麼快?

    他卻不知道。封建王朝的文武大臣們向來是不插手皇帝家事的,除了立後和立太子這種關乎朝政的“家事”,其他的,大臣們都是唯恐躲之不及的。陸空海雖然比較耿直,卻也並不是政治白痴,皇帝嫁姐姐這種事,他自然是連想都不想便批了。

    想想這賜婚的聖旨已下,李觀棋恍恍惚惚地覺得李岫心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眼中儘是憤怒和幽怨……

    李觀棋無奈地坐倒在龍椅上,嘆息道:姐姐。不要怪我!怪就怪你生在一個女人不能自己選擇夫君的時代吧!其實就算自已選擇的就一定天長地久永遠恩愛麼?自己穿越之前的那個時代,大家倒都是自由戀愛,自己選擇戀人來著,可又有多少人短短幾年之後便勞燕紛飛地?愛情這東西,本來就是個虛無縹緲的東西。

    姐姐,我盡了力了,天作之合的最完美愛情,只有神話故事裡才有,緣生緣滅緣自在,情深情淺不由人。姐姐。真的不要怪我啊!

    皇宮之中,永遠也不缺少各式各樣的耳報神,聖旨發出不久,便有人跑去李岫心那兒報信去了。

    李岫心正在擦拭著雪亮的寶劍。聽著慈寧宮跑來的小太監一臉興奮地描述著選駙馬的情形,最後又指手劃腳地詳細描述了太后指定的駙馬人選模樣,臉色越來越難看,卻始終未發一言……

    那名小太監猶未發現,仍在興高采烈地大講特講,冷不防被李岫心的貼身宮女用力一扯衣袖。身形一個趔趄,看了看那名宮女衝他一個勁兒地擠眉弄眼,這才發現長公主臉上的表情跟高興是扯不上半毛錢的關係,再看看李岫心握著劍柄的手因用力而發白的手指,頓時嚇的冷汗都下來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長公主殿下,奴婢……奴婢先告退了。”

    李岫心的心思顯然早已不在這兒了,並沒有說話。那名小太監吐了吐舌頭,悄沒聲地退了出去。

    良久,李岫心噌的一下站起身來,手握寶劍便向外走去。

    公主府內的太監宮女們頓時嚇的魂都掉了,紛紛跪倒在地,苦著臉說道:“殿下,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你們都攔著我幹什麼?我是去勤政殿找皇上!”李岫心冷著臉說道。

    貼身宮女侍劍伸手指了指李岫心手中的寶劍,苦著臉說道,“殿下,你的劍!”

    李岫心冷哼一聲說道:“我沒忘記,我就是要帶著劍去找他,我要問問他為什麼說話不算話?”

    “殿下!帶劍入勤政殿,這是欺君大罪啊!”侍劍仍在盡著自己的義務,其實也是在為她自己著想。即便皇上真的怪罪下來,李岫心貴為長公主,肯定也不可能真的受什麼處罰,倒霉的還是這些做下人的。

    “欺君之罪怎麼了?我就是要欺負欺負他!”李岫心滿臉寒霜地撂下了一句狠話,徑直奔勤政殿而去。

    勤政殿外圍當值的大侍衛是最近剛剛提上來的杜雷,他因為那句“皇帝治理天下要靠道,而不能靠術”得到了李觀棋的賞識,現在也算是號人物了。

    杜雷遠遠地看著一個女人拎著把劍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卻沒看清楚是誰,頓時爆喝一聲說道:“站住,前方便是勤政殿,何人竟敢帶劍擅闖?啊?長公主殿下?”

    李岫心俏臉寒霜地說道:“本宮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見聖上,你們速速閃開!”

    “聖上不在!”杜雷也是聽說過李岫心的事蹟的,知道這位皇帝的姐姐是不好惹的,所以也沒再繼續揪著她帶劍擅闖勤政殿的事情不放,而是打算請神離開。

    “騙鬼呢?”李岫心怒哼一聲,斥道,“速速閃開,讓本宮進去。”

    杜雷苦著臉說道,“殿下,聖上真的不在,如果您想要進去瞧瞧的話,請體諒臣等的難處,將劍暫放臣這兒保管……啊?……”

    杜雷的話還沒說完,李岫心的劍便斬了過來,嚇得他趕緊一個鐵板橋,堪堪躲過這毫無徵兆的一劍,再立起身來時,李岫心已從他身邊掠了過去。

    杜雷驚魂未定地回過身來,憤怒地指著李岫心的背影說道:“鳴號!示警!長公主要造反!”(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0
第一百九十章 又反了一個

    杜雷旁邊的幾個侍衛慌忙上前摀住他的嘴說道:“雷哥!你咋這麼實在呢?那是長公主,皇上的姐姐哎,他們一家子鬧脾氣,你跟著攙和什麼啊?再說了!皇上真的不在勤政殿啊,長公主就是衝進去也沒有什麼危險的!”

    “那就讓她拿著劍這麼進勤政殿啊?”杜雷生氣地看著幾個屬下,怒道。新···..

    “什麼劍?誰看到了?我們只看到長公主過來了,沒有看見什麼刀啊劍的。”眾侍衛都是一臉茫然地說道。

    “你們眼睛都是瞎的?我還差點兒挨了一劍……”杜雷還有點兒氣憤難消,但是說到這兒,他好像也是明白了什麼,訕訕地一笑,接著說道,“對,對,對,沒有劍,沒有劍,誰說有劍,我跟誰急啊!”

    李觀棋確實不在勤政殿,而是去了兵家研究所。趙正沒想到皇上專程來兵甲研究所告訴他的消息,居然是太后已做主將岫心嫁給了已故柳老相國的兒子柳水了。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痛極了,但是他無法表現出來,只是淡淡一笑,說道:“臣恭喜聖上,恭喜公主!”

    李觀棋也覺得非常的內疚,抿了抿嘴唇,說道:“朕對不起你和岫心,只是這件事,朕真的做不了主……”

    趙正強笑道:“陛下可能是誤會了,臣與長公主殿下只是志趣相投的普通朋友……大丈夫何患無妻……請陛下勿以臣為念……如果皇上沒有別的事情,臣要去做事了!”

    李觀棋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朕給你放幾天假,休息休息吧!”

    “臣不累!無需休息!”趙正回絕了李觀棋的好意!

    李觀棋無語,只好用力拍了拍趙正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李觀棋走了之後,趙正坐在一塊兒山石之上,眼望紫禁城方向。

    兩位金陵大學的學生邊說笑著邊走了過來,因為趙正所處的山石比較高大,二人從下面並未發覺上面有人。所以仍在肆無忌憚地進行著談話。

    只聽其中一人笑著說道:“怎麼?今晚你還要去媚香樓去會那位小紅姑娘嗎?”

    “小紅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我現在中意的是鶯兒!”

    “你讓我怎麼說你好呢?那媚香樓可是個銷金窟,你家雖然有錢,可是也不能都糟蹋在那種地方啊!”

    “不過是些度夜銀子,沒有幾個錢!”

    “不光是錢。長此以往,身子也會垮掉的!”

    “你盡在這兒嚇唬我!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誰嚇唬你啊?柳老相國家的公子你知道吧?原先身體不比你好?就是因為日日夜夜地眠花宿柳,不知道將養身體,現在怎麼樣?”

    “怎麼樣?”

    “命不久矣了!”

    他剛說到這兒,一個身影忽地從天而降。因為落勢太猛,地上的積雪都被帶起陣陣白煙,只見趙正臉色鐵青、神情猙獰,一把揪住那名學生的衣領子,厲聲喝道:“柳公子,說清楚,哪個柳公子?”

    因為六禮還沒有完成,所以長公主要嫁人這事,還沒幾個外人知道,趙正也是聽了李觀棋說的才知道的。而眼前的這個學生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所以,他見趙正激動成這個樣子,害怕之下,也是一臉的詫異:“趙老師,你這是要做什麼?有話好好說嘛!”因為趙正現在的身份是金陵大學的教授,所以他才稱呼趙正為老師。

    趙正卻一抖他的衣領子,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快點兒說,哪個柳公子命不久矣了?”

    “已故柳老相國家的公子,柳水啊!”那名學生嚇壞了。趕緊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他……身患重疾?”趙正繼續緊逼著問道。

    “病入膏肓,藥石無救!”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家常看的一個大夫,前一陣子剛去給他瞧過病,所以知道!”

    “可惡!”趙正的兩道濃眉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滿臉殺氣地怒道,“該殺!”

    “啊?”那名學生還以為趙正說的是他呢,頓時臉色嚇的煞白。可下一秒鐘,趙正已經箭一般地竄了出去,又在地上帶起了一陣雪花。

    兩名學生面面相覷,心裡都在想著:“趙老師這是吃錯什麼藥了?大白天地就發起瘋來了?”

    今天勤政殿外輪值的又是杜雷。當他見到一人一馬狂風一般地疾馳過來的時候,直接愣在了當場,自己咋這麼點背呢?前兩天剛剛有一個帶劍闖宮的,今天又來個縱馬闖宮的……

    搖頭苦笑了一番,杜雷高聲叫道:“站住,前方是禁宮重地,何人縱馬狂……站住,站住!”

    趙正在馬上並不減速,急火火地說道:“我有要緊事務要即刻進宮面聖,爾等速速閃開!”

    杜雷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你以為你是誰啊?長公主那是皇上的親姐姐,闖就闖了,咱們大內侍衛是有脾氣發不出來,你趙正一個布衣神氣什麼?這裡是哪兒?皇宮啊!你就這麼著縱馬狂奔?要造反還是怎麼的?”

    “嗆啷”一聲,杜雷拔出了腰刀,擺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凜然大喝道:“禁宮所在,安能容你在此放肆?來啊!給我拿下了!”

    杜雷話音剛落,趙正的馬也衝到了眼前,他剛想閃身避開,用刀去削馬腿,卻見趙正在馬上一翻身,腳未離蹬,手卻已經探了過來,正好捏住杜雷的手腕,“噹啷”一聲,鋼刀落地,緊接著蹄聲如雷,趙正已一掠而過。

    杜雷驚魂未定地站起身來,握著猶自酸麻的手腕,哆嗦著怒吼道:“鳴號、示警,趙正反啦!”

    趙正馬不停蹄,一陣風般捲到勤政殿門前,跳下馬來掠進殿中,急急地喊道:“陛下,陛下呢?”

    殿裡的宮女太監們,見他一臉的殺氣,進門就問皇上在哪兒,後面的大內侍衛又在追趕,還以為是來了刺客呢,一個個嚇的趴到在地,苦著臉說道:“聖上不在這兒!”

    “那聖上去哪兒了?”趙正急的額頭上青筋都出來了。

    “好大的膽子,青天白日也敢前來行刺!吃我一鞭!”隨著一個傲氣十足的話語傳來,一根晶瑩剔透的鞭子筆直地衝趙正的後背刺了過來。

    趙正急忙側身閃過,回過身來,急道:“無名兄弟,是我!”

    無名停住攻勢,驚訝地問道:“趙兄?你這是怎麼回事?又反了?”

    趙正心說,啥叫又反了?就跟我之前造過反似的,但是現在他哪裡有功夫去跟無名糾結這些問題,只是急急地問道:“聖上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馬上面見聖上!”

    無名見他臉色青裡發紫,說不出的難看,知道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回道:“今兒是柳家前來納采問名的日子,太后設宴款待親家,皇上在那兒作陪呢!”

    “宴席在何處?”趙正雙目噴火的問道!

    “禮明殿!”無名見趙正如此著急,臉色也凝重起來,邊轉身邊說道,“你不熟悉宮裡的環境,侍衛們也會攔截你,我帶你去!”(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0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千鈞一髮

    禮明殿內,長長的宴桌,李觀棋和太后坐在上首,左邊是准駙馬柳水,右邊是柳夫人。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中文.in.閱讀最新章節

    李觀棋是一點兒開心的意思也沒有,柳水在則時不時的清咳兩聲,太后和柳夫人也是頭回見面,還有點兒生分,所以這一頓飯其實吃的特沒勁兒。

    尤浩谷看著現場氣氛顯得比較冷清,等雙方禮節性的幾杯酒喝過之後,便立刻讓太監用一個朱漆托盤盛上張紅色燙金的帖子,端了上來,然後湊到李觀棋耳邊悄聲道:“陛下,該下婚書了”。

    “啊?啊!”李觀棋是打心眼裡不願意,小聲地嘀咕道,“給太后!”

    他話音雖輕,尤太后卻聽見了,眉頭一皺,低聲說道:“荒唐,哀家一個婦道人家哪裡能夠做這種事情?”

    李觀棋無奈,只好接過那張沉重無比的紅色婚書,沖左手說道:“柳水,上前來!”

    柳夫人一見李觀棋手中的婚書,頓時兩眼放光,好像看到了一座金山一般,趕緊催促道:“兒啊。趕緊……趕緊起身接婚書啊!”

    柳水坐得久了,肢體痠軟,為了壓抑咳嗽,胸中翻騰十分難受,根本就吃不下東西,也早就受不了這份折磨了,一聽要接婚書,頓時長舒了一口,急忙一撐桌子站起身來,但是起的猛了,眼前頓時一黑,搖晃了一下,才重新站住,腳下有點發虛地移到李觀棋面前,雙膝跪倒,恭聲道:“陛下”。

    “哎!沒想到我也親手促成了一樁包辦婚姻!不過生在帝王家,又安敢奢求愛情啊?自己和何璧珺不也是包辦的政治婚姻嗎?這柳水雖然看起來身子有點兒弱,但也算是一表人才,希望姐姐嫁給他,能夠幸福吧!”李觀棋心中一陣胡思亂想,見到柳水已經跪倒在跟前,便抿了抿嘴,說道:“賢寧長公主和朕是一母同胞。是朕最敬愛的姐姐。從今日起,朕將她交給你了,希望你善待朕的姐姐……”

    柳夫人兩眼緊緊盯著李觀棋手中的婚書,嗓子眼都發乾了。婚書遞下。柳水的指尖剛剛觸到婚書,“轟”地一聲巨響,殿門四開,一個人影裹著一陣寒風和震落的雪花撲了進來。

    “趙正?你怎麼來了?”李觀棋持著婚書,望著來人。一臉的驚訝,心道:你該不會是來阻止這場聯姻的吧?那樣的話,哥可就打心眼裡佩服你了。這情節比的上港片和韓劇裡面的狗血劇情了。

    趙正一看柳水的手指都已經搭上了李觀棋手中的婚書了,立刻暴吼一聲:“你TMD的趕緊把手放開!”別收是柳水了,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被他一聲怒吼給鎮住了,柳水更是下意識地縮回了手。

    柳夫人呆了一呆,猛回頭見那律法認可的憑據還沒落到兒子手中,不由急叫一聲:“水兒,快快接了婚書!”

    “還敢伸手?”趙正眼見柳水那蒼白瘦長的一雙手又伸向了李觀棋手中的婚書,登時氣沖牛斗。可是他在門口,被長長的餐桌阻擋住,一時之間,倒也難以飛掠過去。情急之下,抓起面前的一盤子菜呼地一下就擲了出去。

    趙正雖然不大用暗器,但是作為他這樣的高手,扔個盤子還是沒啥難度,只聽得“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柳水的手腕已經被趙正擲過來的盤子打斷了。但是趙正卻忘了盤子裡還是有菜的,他只顧著去阻止柳水。根本就沒怎麼控制手上的勁道。於是乎,在慣性的作用下,盤子停住了,盤子裡的菜和湯汁還繼續向前飛行了一段距離。全部都潑在了李觀棋身上。

    “我還是低估了他,在愛情的刺激下,他已經沒了理智可言了!”李觀棋一臉無辜地站在原地,身上的湯汁正慢慢滴落。

    “水兒!趕緊接婚書,趕緊的!”柳夫人也急了,也顧不得什麼君前禮儀了。逕自跟一個潑婦一般叫喚道。她雖然不認識趙正,可是也看的出來,眼前的情況十分不妙,很有可能是他已經發現了柳水命不久矣的秘密。這個時候,無論如何也得先把婚書搶到手,那樣主動權就掌握在自己手裡了,除非皇上干的出殺人滅口的事兒,否則就得被自己牽著鼻子走。

    “砰”的一下,趙正見柳夫人要幫著兒子奪婚書,也來不及繞開,竟跳上桌子直奔過去……

    李觀棋雖然是現代社會穿越過來的潮人,可是面對趙正類似瘋狂的行為,腦子一時之間也有點兒短路了,他目瞪口呆地說道:“趙正,你沒嗑藥吧?”

    柳水看出情形不對,這傢伙絕對是衝自己來的,眼下婚書就是自己的保護傘啊,他強忍著骨折的巨痛去奪婚書,趙正還差著兩步,一見李觀棋被自已嚇傻了,柳水馬上就要奪到婚書,他猛地大吼一聲,身子騰空而起。

    柳水剛剛半站起來去搶婚書,趙正身形已經飛到,一拳擊在他的鼻樑之上,柳水“哇”地一聲,一大口污血噴在李觀棋的龍袍上,身子直直地飛了出去。

    趙正從空中落下時順手抄過了李觀棋手中的婚書。

    尤浩谷一開始也被驚呆了,現在才反應過來,大喊道:“死人了!護駕!護駕!快護駕啊!”

    “護的哪門子駕啊?他是朕的人!”李觀棋冷著臉說道,但是他心裡也是充滿了疑惑,“趙正不會真的為了愛情已經發瘋了吧?”

    猛撲過來的柳夫人像瘋了一樣,那紙婚書就是全家人的命呀,現在她已經顧不上柳水的生死,撲過去死死抱住趙正,咬牙切齒地去奪那紙婚書。

    趙正的武功要對付這個婆娘倒是易如反掌,可是對方畢竟是個不懂武功的女人,如何下的了重手?一愣神的功夫,臉上已經被撓了幾道血痕。趙正頓時惱了,暗運內力,爆喝一聲,手中的婚書登時被震成碎片,像一隻隻紅色的蝴蝶一般在空中飄舞。

    眼見趙正將婚書毀了,柳夫人情知大勢已去,不由一聲嘶吼:“老娘跟你拼啦!”她呲著牙恨不得咬下趙正一塊肉來。趙正現在已經毀了婚書,心中大定,便也懶得再和柳夫人糾纏,一掌劈在她的脖頸上,將她打暈在地。(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0
第一百九十二章 快刀斬亂麻

    李觀棋和太后,以及滿屋子的宮女、太監們象看大戲似的,兩眼發直,老老實實看著趙正把柳家母子全部撂倒在地。 新· 太后已經氣的臉色煞白,眼見她馬上便要發火,李觀棋急忙提前開口說道:“趙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希望你能給朕一個合理的解釋!”

    趙正這才跪倒在地,說道:“驚了聖駕,草民萬死,但實在是因為事態緊急,才如此莽撞。”說著話,伸手一指柳水說道:“陛下,這個王八蛋身染絕症,可是他們竟然騙婚騙到了長公主頭上,草民打聽到消息真是嚇得魂飛魄散,情急之下倉皇入宮,見陛下正要頒下婚書,情急之下來不及稟明,這才在君前失了禮儀。這個王八蛋明知自己隨時都會斃命……”

    他低頭一瞧,柳水直挺挺地躺在那兒。口鼻間糊滿了烏黑的血液,顯然已經死了。趙正一愣,隨即理直氣壯地道:“皇上、太后請看,果然隨時都會斃命!”

    趙正嘴裡說著,心裡及時已經開始發毛了,頭上也冒出了虛汗:“壞了,明知道這傢伙身染絕症,剛才下手就該輕點兒,現在死無對證,如何是好?得去找那名學生,再讓他去找他家的那名大夫來對質才行!可是光有人證也沒用啊!”

    李觀棋倒沒讓他費那力氣,先不說他相信趙正不會騙他,就是他明知道趙正是在騙他,他也樂意被騙,因為趙正替他解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啊李岫心不用嫁給她不想嫁的人了!

    又仔細看了趙正一眼,李觀棋不由地暗自責怪起自己來:皇位坐的久了,慢慢也養成了一些壞毛病。想當初剛剛穿越過來時,自己豈不是跟趙正一樣,想做便做,哪像現在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不行,我還要拿出自己該有的血性來才是。

    尤太后雖然並不完全相信趙正所說的話,但是她對李岫心是真心的疼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讓李岫心幸福,當然是她想像中的幸福。她現在也在後怕,剛才婚書要是遞了過去,萬一趙正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自己寶貝女兒的一生豈不是都被自己毀掉了?

    李觀棋知道眼前的事情必須快刀斬亂麻地處理掉,不然不知道會生出什麼問題來,所以將臉色一冷,怒吼一聲,衝到柳水的屍體跟前。一陣拳打腳踢,一邊踢打著一邊還在不停地喝罵道:“反了你了!騙婚騙到這兒來了?連朕的親姐姐你也敢騙,朕要殺了你!現在便殺了你!”

    可憐柳水死了還被龍足一頓作踐,李觀棋發起火來也不管腦袋不管腚的,片刻功夫把他的遺容踢了個面目全非,小舌頭都耷拉出來。一陣鞭屍行為之後,李觀棋這才回身沖尤太后說道:“母后,柳水騙婚,實屬可惡!兒子已經親自把他正法了!”

    滿屋子的人同時一愣:這人明明是趙正打死的,皇上怎麼攬自己身上去了?

    但是大家隨即也便醒悟過來:皇上這是在為今天的事情定性柳家確實是在騙婚。趙正是來報信的,人是皇上殺的。想打官司?來吧!跟皇上打!

    尤太后還在為自己險些將最疼愛的女兒推入火坑在後怕呢,聽了李觀棋的話,想都不想,便說道:“皇帝處置的很好!”

    李觀棋點了點頭,突然臉色一冷,喝道:“傳旨!”

    尤浩谷聽見趙正說柳水得了絕症的時候,人就嚇傻了:其實柳水身體不好,他也是能夠看的出來,之所以還是能夠一路過關斬將進入三甲並最終差點兒成為駙馬。其實和他的暗箱操作是分不開的。誰叫柳家肯花錢呢?

    尤浩谷收了柳家的黑錢不假,可是他其實是不知道柳水患的是絕症的,不然就是打死他也不敢接受這份賄賂的。

    現在眼見李觀棋龍顏大怒,要追究責任了。尤浩谷安能不緊張?他現在腿肚子都在轉筋,李觀棋的一聲怒吼,差點兒沒把他嚇的直接跪倒在地。

    “傳旨!柳家欺君犯上,騙婚公主,滿門抄斬!”李觀棋下了旨意,“國舅?這個差事就來辦吧!”

    “啊?”尤浩谷一激靈。但隨即反應過來,連忙叩頭說道,“遵旨!”

    尤浩谷的心裡簡直是樂開了花:滿門抄斬!意味著柳夫人也要死,如此一來,就沒有人知道自己受賄的事情了。

    李觀棋的旨意一下,連尤太后也是鬆了一口氣,偷偷地瞄了一眼尤浩谷。她是瞭解自己的這個弟弟的,人倒是談不上壞,但是沒什麼本事,也有點兒貪心,此次給李岫心選駙馬,肯定趁機收了不少好處。如果李觀棋下旨嚴查的話,尤浩谷肯定脫不了干係,到時候自己臉上也不好看。而李觀棋快刀斬亂麻的做法,卻避免了這些尷尬。

    又看了一眼趙正,尤太后的心裡也是充滿了感激,要不是他及時趕來,一旦婚書交給了柳家,到時候李岫心嫁過去之後,柳水即便暴斃,柳家也可以說是突患疾病死了,那你只能怨自己命不好,要不是頂著個公主的招牌,說不定人家男方還咒罵你女子命硬剋夫呢,到時這啞巴虧還真就得吃了。到了那時,即便想下旨抄家殺人,也做不到了。全天下的百姓怎麼看?以後還有人敢佔皇家的地邊呢?誰敢保證一輩子不得急病?

    待尤浩谷帶著人殺奔柳府而去,李觀棋叫起趙正,然後沖尤太后說道:“母后,今日柳家納采問名,雖說吉禮未成,彼此沒有名份,但這事兒可鬧得滿城皆知了。早上,柳家做為皇親被接進宮來,現在柳家成了欽犯被拖出宮去?此事傳開,民間議論紛紛,對姐姐的名聲大為不利呀”。

    “皇帝說的有道理!”尤太后連連點頭說道,“那現在該怎麼辦?”

    李觀棋沉吟了一下,說道:“柳家欺君罔上,罪不可赦,幸好婚書不曾頒下,對姐姐名節無礙。不過公主大婚,天下皆知,就此不了了之未免成了兒戲,所以……兒子以為應趕快再為姐姐選一位駙馬。把婚事定下來,這樣民間也少了聒噪。”

    尤太后聽了神色一動,坐回椅子上思忖片刻,頷首道:“亡羊補牢,未為遲也。如今也只有另擇佳婿,讓這事兒消停下來。才讓皇家多少挽回些顏面。那就從上次淘汰的二人中重新選一個吧!”

    李觀棋的本意是趁機把趙正推出來,沒想到尤太后根本就沒朝他身上想,李觀棋可不願意為他人做嫁衣裳,所以連忙又說道:“今日擇駙馬,竟被一個身患絕症的逆賊矇混過關,險些誤了姐姐終身。母后,不如將姐姐叫來,聽聽她的意思如何?”

    尤太后太后想起今日這窩囊事被女兒聽了,難免要傷心難過,不由也是深深一嘆,點點頭說道:“皇帝所慮極是!來人,去請長公主。”(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1
一百九十三章 公主出家

    李岫心隨著傳旨太監姍姍步入慈寧宮,向太后和李觀棋盈盈拜倒:“岫心參見母后、皇上!”

    尤太后忙道:“起來吧,起來吧,咳!岫心,呃……禮明殿發生的事你知道了麼?”

    李岫心神色平靜地道:“岫心聽下人們說起一些,好像是柳家貪慕榮華,騙取婚書,事情被人拆穿,柳水當場被打死了,是嗎?”

    尤太后見她一臉平靜,還道她傷心過度,愈加不安道:“岫心,你……莫要難過,哀家正和皇帝商量,要為你另擇一位佳婿,你看如何?”

    李岫心是拿定主意不再把自己的終身由得母親擺佈下去了,當下一仰頭說道:“柳家再是不肖,可婚書已下,名份已定。:.in。女兒……還是要嫁的!”

    尤太后笑著拍了拍胸脯說道:“傻孩子,不必擔心,那婚書根本不曾交到柳家手裡,呵呵,所以這樁婚事做不得準的。”

    李岫心故意裝作驚訝狀問道:“真的,不信你問皇帝。”

    “呃!這個!婚書確實沒有交到柳家手上!”李觀棋搞不懂姐姐要做什麼,只好實話實說道。

    “那……拿來我看!”一隻瑩白的素手伸到了李觀棋鼻子底下。

    “呃……”李觀棋又是一愣,看了一眼趙正說道,“這個……婚書被趙正……給毀掉了”。

    “噯!”李岫心幽幽一嘆,又委委曲曲地跪回地上,從尤太后哭道:“女兒知道母后和皇上不忍我受苦,所以編了這個謊話來騙我。那婚書既未交到柳家手上,自然應該是在皇上手中,又怎麼會被趙正毀掉呢?”

    尤太后和藹地說道:“岫心啊,皇帝沒有騙你,婚書確實是被趙正搶了過去,然後毀掉了。”

    李岫心等的便是尤太后的這句話,當下強忍羞意,說道:“如母后所說。這婚書還是到了別人的手上,婚書上寫著女兒的生辰八字,便是女兒的清白,誰從皇上手中接過了婚書。誰就是我的夫君!”

    李觀棋和趙正一聽,同時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李岫心會如此大膽。李觀棋心裡是樂開了花,可是臉上還是裝作一副非常吃驚的模樣,但是皮下的肌肉卻已經不受抑制地開始笑了起來。趙正則直接低頭去看自己的腳面。好像那上面繡著天下最好看的刺繡一般。

    “女兒是堂堂公主,怎麼說出這般話來,如此不知羞恥?那趙正就站在一旁,她也不嫌丟人?不對!她不會早就和這個趙正有私情了吧?想想也對,不然為什麼是趙正跑來阻止柳家騙婚啊?”想到這兒,尤太后刷地一下立起身來,氣的臉色鐵青,怒道:“立即傳哀家旨意,把程志遠、趙剛烈召回宮來,由哀家和皇上重新為長公主擇選駙馬!來人。扶公主回宮!”

    “是,奴婢遵旨!”旁邊的太監急忙迎到李岫心面前,剛要伸手去扶,便僵住不敢再動了。

    只見李岫心不知何時,已將頭頂的一隻簪子取了下來,鋒利的簪尖抵住了自己的咽喉,沖尤太后倔強地說道:“女兒知道,此違祖制。可是女兒也不願受人擺佈,受那一嫁再嫁之苦,母后不答應。這選駙馬之事就此作罷好了。女兒此生,再不嫁人,求母后允准”。

    尤太后見狀氣得渾身哆嗦,冷笑道:“好。好,好!你真的長大了,竟然如此不守規矩!駙馬不選了,送公主回宮!”說罷一拂袖子,帶著身邊宮婢太監直趨後殿去了。

    望著尤太后的背影,李岫心心裡一沉。兩行珠淚涔涔而下,她沒想到向來最疼愛她的母后居然會如此狠心,寧肯讓自己終身不嫁,也不同意自己嫁給趙正,她突然銀牙一咬,起身跑了出去……

    李觀棋一見也急忙起身,跟著追了出去。

    李岫心邊哭邊跑,忽聽後邊有人直喊,扭頭一看,只見李觀棋一溜小跑地追了上來,梨花帶雨地氣道:“你還追來幹什麼?反正你也不管我!”

    李觀棋邊喘著粗氣邊訕笑著說道:“管!我管!你是朕的親姐姐,朕不管誰管啊?”

    “我差點兒就嫁給那個身患絕症的柳水了。你就是這麼管我的?”李岫心氣惱地說道。

    李觀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笑著說道:“過去的事情就不說了。朕現在就問姐姐一句話,你是不是真的想嫁給趙正?”

    李岫心雙目含淚地狠狠地剜了李觀棋一眼,沒有回答。這種事情對於現代的男女來說,自然是很平常,可是在封建社會,即便是如李岫心這般潑辣的女孩子也是羞於放在口頭上說的。

    李觀棋狡黠地一笑,說道:“之前呢,朕出於孝順,所以對於母后的決定,並沒有反對。但是朕心軟啊,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一對有情人受此折磨呢?可是姐姐若不表明心跡,做弟弟的又怕會錯了意,到時候豈不是更麻煩了?”

    李岫心眼睛一亮,急忙收了戚容,跺腳道:“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還在這兒逗我!快說,你有什麼辦法勸得母后回心轉意?”

    李觀棋沉吟著說道:“從母后此前為姐姐所選的駙馬人選來看,母后是非常重視門當戶對的。她之所以不同意姐姐嫁給趙正,倒並不一定是看不上趙正的人品,而是因為姐姐乃是長公主之尊,趙正卻只是一介布衣,如果能把這層懸殊的身份對等起來,想必母后也就不會這麼態度強硬的反對了。”

    “要是因為這個,還不簡單?你直接封他一個大官做不就行了?”李岫心急急說道。

    “要是這麼簡單,我還用費這麼多勁兒幹嗎?”李觀棋狂汗了一下,說道:“這可不行!趙正因為兵甲研究所的爆炸事故,已是明詔終身永不敘用的了,朕就是想封他的官也不行了。”

    “那你還不是等於沒說!”李岫心嘟嘴說道。

    李觀棋呵呵一笑說道:“趙正無法變換身份以求門當戶對,姐姐你卻可以啊!”

    “我怎麼可以啊?”李岫心皺著眉頭說道,“好弟弟,你就別再繞彎子了,快點兒告訴我該怎麼辦吧!”

    李觀棋眯起眼,微微一笑道:“姐姐今天當著母后的面說出了終身不嫁的話……”

    李岫心忸怩地說道:“我那是氣話……”

    “就是這句氣話,反而能夠派上用場!”李觀棋神秘地一笑說道,“姐姐就趁機出家……”

    “出家?”李岫心張大了櫻桃小口,臉上充滿了驚訝。

    李觀棋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出家。你出了家,母后就沒法子再為你選駙馬了,我們就贏得了時間。”

    李岫心皺著秀眉說道:“可是出了家,我還怎麼……嫁給他?”

    “姐姐別急嘛!”李觀棋使勁忍住笑,說道,“母后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就是真出了家,她說不定也不會改變心意。可是你畢竟是母后的親生骨肉啊,她可是非常疼你的。她捨得你青燈古佛了此一生?”

    “你的意思是,我後面還可以還俗?”李岫心隱隱約約地猜到了李觀棋的主意。

    “廢話!要是不還俗,我們還折騰幹嗎?”李觀棋沒好氣地說道。

    “那要是我還俗了,母后還是不同意呢?不是又回到了原地啊?”李岫心疑惑地問道。

    李觀棋洋洋得意地說道:“這一出一進,奧妙無窮啊!姐姐你出了家,就是四大皆空,就不是我皇家的人了,長公主的封號,朕可以是要收回來的,只有等到你重新還了俗才能再重新頒發封號!”

    “那還不是一樣?”李岫心又跺起了腳。

    “怎麼可能一樣呢?” 李觀棋奸笑著說道,“姐姐可是長公主啊,位同親王,頒發封號這種皇家大典,哪兒能說辦就辦?朕怎麼也得找欽天監好好挑一個黃道吉日才行啊!沒有個三月倆月的,能行嗎?”

    “我還是不明白!”李岫心皺著眉頭說道。

    李觀棋翻了一個白眼,說道:“在這兩到三個月時間裡,姐姐既不是出家人,也不是公主,只是一個沒有封號、沒有品秩的普通女子,跟趙正豈不是正好門當戶對?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反正朕是管不著了!”

    李岫心頓時喜得幾乎要蹦起來,她興沖沖地道:“好!我現在便要出家!”(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1
第一百九十四章 齊家平天下

    果然如李觀棋所料想的那般,尤太后還正在氣頭上,以為李岫心這是在以出家為藉口威脅她,想都沒想,便下了懿旨,“她想出家,就讓她出,誰攔著,哀家治誰的罪!”

    於是,賢寧長公主李岫心如願以償地出家做了帶髮修行的女尼。

    本來,皇家公主即便要出家,也不過是把原來住的宮殿改個名字,人其實還是住在宮裡,就是伺候的宮女太監一般也都不換。可是李岫心卻非要搬出皇宮不可。逼的李觀棋沒有法子,只好自個兒掏腰包,在紫金山中建了一個佛庵。

    這個地址其實是李岫心選的,因為這兒離著兵甲研究所更為近便一些,說白了就是更方便和趙正見面。李觀棋索性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把這個佛庵的督造的差事直接交給了趙正,“尼庵在紫金山下,離著兵甲研究所比較近,平時……多幫朕照料一下。”

    “是!臣一定竭盡全力。”趙正沉聲答道,他還在為李岫心出家的事情而難過。

    李觀棋一看,還得跟這哥們點撥點撥啊,便又接著說道:“岫心是朕的親姐姐,從今日起,朕便將她交給你了,希望你善待朕的姐姐……”

    跟在李觀棋身後的肖英一聽,差點兒沒樂出聲來,李觀棋這句話,李觀棋就跟那天在宴席上賜婚書的時候,跟柳水說的那句一摸一樣啊……

    有了李觀棋近乎**裸的支持,再加上趙正和李岫心本來就互相有好感,現在又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一來二去,這感情是迅速升溫。眼看著再這麼下去不行了,李岫心很乾脆利落地又還俗了,而且還俗了之後並未回宮,而是住進了一座大宅院,這個宅院的新主人正是趙正。

    這下,尤太后可坐不住了。她急忙派了慈寧宮總管太監秦鳳梧去勤政殿請李觀棋過來商議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秦鳳梧剛剛走到勤政殿門外。還沒來得及讓人通報,便聽到裡面“嘩啦”一聲,好像是摔壞了什麼東西,接著便是李觀棋咆哮的聲音傳了出來。“混賬!氣死朕了!”

    秦鳳梧一個愣怔,敢情皇上是在生趙正的氣,這就好辦了,太后也是在生趙正的氣呢,這下太后和皇上一條心。長公主還不得老老實實地斷了跟趙正的心?

    秦鳳梧正胡思亂想之間,卻聽裡面又傳出了月兒的聲音,“出什麼事情了,陛下生這麼大氣?萬一氣壞了龍體可怎麼好?”

    “什麼事?”李觀棋憤怒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趙正這個臭小子,居然,居然敢勾引朕的姐姐,現在,現在長公主已經珠胎暗結,派人給朕遞了一個條子。讓朕去求太后,同意他們兩個完婚!”

    門外的秦鳳梧一聽,一個踉蹌,腦袋砰的一下撞在窗棱上,卻一聲也不敢吭,只是摀住腦袋繼續傾聽。就聽月兒繼續道:“臣妾看著那位趙公子也是一表人材,跟長公主倒也般配,陛下何不順水推舟,成全他們二人呢?”

    “成全他們?這個趙正,如此膽大包天!皇家長公主他也敢勾引。朕豈能饒他?朕要活剮了他!”李觀棋繼續著咆哮。

    “陛下殺了趙正,長公主怎麼辦啊?”月兒的語氣中充滿了緊張。

    “她?”李觀棋冷冷地說道,“她身為皇家公主,又是出家的女尼。居然做下如此醜事,簡直毫無羞恥之心,皇家的顏面都被她丟光了。居然還有臉來讓朕幫著他去求太后?朕現在便可以用三尺白綾回覆她!”

    “啊?陛下不可啊!賜死長公主,太后肯定會傷心欲絕的,豈不是與皇上孝德有虧?”月兒急急地回道。

    “所以,這個事情一定不能讓太后知道!”李觀棋冷冷的說道。

    秦鳳梧聽到這裡再也聽不下去了。他急急轉身,一步三跳地朝慈寧宮跑去了。

    “陛下還是要三思而後行啊!”

    “朕意已決!”

    房間裡李觀棋和月兒仍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門外忽然一聲輕咳,賀子銘一臉笑意地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強忍著笑意說道:“陛下,他已經走了,不用再演了!”

    月兒聽了長吁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椅上,笑著說道,“哎呀,你都不知道,我緊張的汗都出來了!”

    李觀棋則哈哈一笑,端起龍書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說道,“這就不行了?那待會兒太后來了,又怎麼辦?”

    月兒擦著臉上的細汗,笑道:“那就不是臣妾該操心的了,反正有陛下嘛!”

    尤太后在聽了秦鳳梧的匯報之後,再也無法在慈寧宮中安坐了。她只知道女兒還了俗不回宮大大不該,沒想到居然已經懷孕了,雖然自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可是李岫心是她的親生女兒啊,血濃於水,她在心中暗暗責怪李岫心的同時,更多的還是作為母親的疼愛。

    所以一聽說李觀棋要殺趙正和李岫心,尤太后一刻也沒敢耽誤,立刻吩咐擺駕勤政殿。因為她已經想明白了:第一,女兒李岫心是鐵了心跟那個布衣小子趙正了,不然不會連孩子都懷上了;第二,如果自己不及時趕過去,李觀棋真有可能為了維護皇家的顏面而將這一對苦命鴛鴦雙雙打殺。

    於是,尤太后終於決定:打落牙齒和血吞,忍了!只要自己的寶貝女兒和外孫子或外孫女沒有事,那個趙正也不是不可接受。

    李觀棋早已料到了尤太后的反應,所以在聽到太監們“太后駕到”的奏報聲時,故意裝作一臉的驚訝跑出來說道:“母后怎麼突然到勤政殿來了?有什麼事情派人叫兒子過去不就得了?”

    “裡面說!”尤太后一臉寒霜急切地說道。

    “啊!好!”李觀棋臉上的表情做的非常到位,跟在尤太后身後進了殿中,又很配合地揮手屏退了殿內伺候的太監和宮女們。

    尤太后這才急急說道:“你要賜死岫心是嗎?”

    李觀棋臉上先是一驚,隨即露出隱隱的憤怒,沉聲說道:“母后是聽誰說的?”

    “你不用管為娘是聽誰的。你就說是不是?”尤太后臉上全是急切的表情。

    李觀棋垂了頭,避開尤太后的目光,緩緩說道:“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為了皇家的顏面,兒子不得不這麼做!”

    “這麼說是真的?”尤太后的語氣之中已經帶了哭腔。

    “是真的!”李觀棋也滿臉沉重的表情點了點頭。

    “她是你姐姐!親姐姐!”尤太后哭著說道,“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李觀棋的嘴角抽動了幾下。突然抬起頭來說道:“母后。我也難受,一樣捨不得姐姐。可是,可是您知道不知道,她居然已經懷上了趙正的孩子。她可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啊!這種事情,就是放在民間也是要浸豬籠的,何況是我們皇家?傳了出去,如何了得?”

    “現在不是還沒有傳出去嗎?我們可以是想法子補救啊!”尤太后跺腳說道。

    “怎麼補救?”李觀棋沉聲說道,“找副藥把孩子打了?但是誰能保證這事兒不會傳出去?”

    “哎呀!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尤太后連聲唸佛道,“孩子可不能打,那也是我們皇家的血脈啊!”尤太后雖然年輕,但是隨著對太后身份越來越習慣,她也開始迫切的想要抱上孫兒輩了,可偏偏李觀棋和何璧珺就是沒動靜,讓她這種渴望愈發地熱切,現在好不容易聽說李岫心懷上了,她如何能夠再讓這個孩子出意外?

    “孩子既然不能打。那她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怎麼辦?”李觀棋惱火地說道。

    “可以讓她成親嘛!成了親,再生孩子,不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嘛!”尤太后說出了自己的主意。

    “成親?她能願意?”李觀棋一臉疑惑的問道,但是隨即一咬牙說道,“事到如今,也不能管她願意不願意了。朕先處死了趙正再說!”

    “趙正也不能殺!”尤太后急急說道。

    “為什麼?”李觀棋轉過身來疑惑地問道。

    尤太后抹了抹眼淚說道:“你殺了趙正,岫心的孩子不就成了沒有父親的孩子了?多可憐!”

    “可是不殺趙正,姐姐又怎麼會嫁給別人?”李觀棋一本正經地問道。

    尤太后止住眼淚,說道:“誰說一定要岫心嫁給別人啊?她可以嫁給趙正啊!”

    “嫁趙正?”李觀棋臉上充滿了誇張的驚訝,“母后不是不同意姐姐嫁給趙正嗎?再說了。趙正是永不敘用之人,堂堂長公主豈能下嫁一布衣啊?”

    “岫心出家時,她的賢寧長公主的封號不是已經被你收回了嗎?她現在就是一個沒有封號的普通女子,趙正雖然是布衣。但也是文武雙全,一表人材,和岫心正好般配啊!”尤太后此時為了保全自己的女兒和外孫,開始極力地贊同趙正和李岫心的結合了。

    李觀棋裝作陷入了沉思,半晌才說道:“母后說的不錯。他們二人兩情相悅,又都是布衣身份。如果他們二人想結婚的話,朕雖然貴為皇帝,也是管不著的啊!”

    “就是就是!”尤太后見自己“成功地說服”了李觀棋,頓時喜極而泣,“既然已經想好了對策,趕緊派人去偷偷地告訴他們二人,讓他們二人速速成婚,免得岫心的肚子逐漸大了,無法遮掩!”

    “兒子謹遵母后懿旨!”李觀棋躬身說道,但是嘴角卻泛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他自然是要去趙正和李岫心送信的,不過這個信使要他親自來當了,因為他還要順帶告訴那兩位一件事趕緊造人,不然萬一等太后發現李岫心根本就沒有懷孕,還要再生出很多麻煩來。

    ……………………………………………………………………………

    皇家軍事學院第一期校尉集訓營結束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這些人並沒有全部回到原部隊。而是在集訓結束之後,進行了策論、武藝和演兵等方面的綜合比試,最終選出了五百名優勝者,這五百人一部分編入到了京師十二位中,一部分編入到了邊軍之中。

    在比試中敗下陣來的另一半人也沒有回到原部隊,而是被留在了皇家軍事學院繼續參加第二期的校尉集訓營,因為早在第一期學員畢業之前的一個月,第二期的人員選拔就已經開始了。而據一位在校長李觀棋身邊伺候的太監傳出來的消息說:如果兩期集訓都未能進入優勝陣營的話,四十五歲以上者直接罷職為民,四十五歲者以下降級調入廂軍!

    當各鎮的都統制們發現皇上這是在“釜底抽薪”時,他們第二批的優秀軍官都已經來到了皇家軍事學院開始報到了。

    緊接著,樞密院宣告成立,由原兵部侍郎徐權擔任樞密院副使暫掌院事。

    “聖上終於要對軍隊下手了!”所有具備政治嗅覺的人都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果然,在樞密院成立不久之後,一紙整編令被八百里加急送到了各道都統制手裡。

    根據整編令:朝廷將逐步對各道兵馬進行整編,同京師十二衛一樣,以十人為一什,以五什為一隊,以五隊為一曲,以五曲為一營,以五營為一旅,以二旅為一衛,設統兵將軍一名。第一批進行整編的是山南道和劍南道,山南道整編之後保留六衛兵馬;劍南道整編之後,保留八衛兵馬。

    “這TMD的是什麼整編?這分明就是裁軍!是削我的兵權!”陳光曦邊把整編令撕的粉碎,邊怒氣衝衝地說道。

    “準備馬匹,我要去山南!”李墨然在送走傳旨的人員之後,沉著臉下了命令。

    京師之中,李觀棋站在宣政殿前,向西望去。西天的最後一抹晚霞已經融進冥冥的暮色之中,天色逐漸暗下來了,暮色漸濃,大地一片混沌迷茫……

    (第二卷完)(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1
第一百九十五章 陳李兵變

    雪亮的閃電劃過傍晚的天空,好像在陰霾的天幕上撕開了一道傷口,天空已經呈現成紫紅色,金陵城的上空彷彿正要透過閃電割開的傷口汩汩泣血。新···..

    睿王李焯半生戎馬,向來是不相信什麼天象異兆的,但是活到了這把年紀,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駭人的天象,整個天空都被鮮血和烈焰的顏色充斥著,要說沒有大事發生,那是誰也不信的。

    雖然說天現凶兆,但是這樣的異象到底預示著什麼,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瞭解的,而李焯卻是僅有的幾個知道事實的人。就在今天早上,陸續從西邊回來的幾隻信鴿帶來了他早已預料到,卻又始終不願相信的信息:劍南道和山南道起兵造反了!

    事實擺在眼前,再否認下去只能是自欺欺人新皇帝李觀棋對軍隊進行和平改革的初衷失敗了那位年輕的皇帝該如何才能收拾現在這個亂局?李焯簡直不敢想像……

    “殿下,御前侍衛統領賀子銘來了,在外面候著呢,說是聖上急著讓您進宮。”府裡的大太監進來說道。

    “聖上急著叫我進宮?”李焯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由不得他感到奇怪,若是放到武宗朝,無論何時,只要事情緊急,武宗皇帝都一定會派人叫他進宮,要他列席御前會議,提供建議。但是自從武宗皇帝駕崩以來,他就從來也沒有受過這個待遇。

    李焯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去告訴賀子銘,讓他稍等片刻,本王稍作準備就即刻跟他進宮。”

    李焯隨著賀子銘緩緩走在皇城之中,經過空曠的廣場,視野可將城牆和一座座宮殿盡收眼底。雖然天氣惡劣,但是廣場上的侍衛仍然如釘子一般地站立著,偶爾還有一隊隊的侍衛巡邏經過。

    勤政殿外的侍衛一眼便認出了兩人,並沒有阻攔。

    “請殿下在此稍候,容賀某進去稟報。”賀子銘對李焯說道。

    “是睿王來了嗎?快請進來。不用稟報了。”李觀棋的聲音傳了出來。

    李焯走進房間,發現李觀棋並未身著朝服,只是穿了件月白色的綢質長衫,腰上繫著杏黃絲絛。想是因為自己進來,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旁邊的小凳上坐著樞密副使徐權。

    李焯的眼睛已是適應了室內光線,便要行禮參拜,李觀棋忙趨前一步扶住。笑著說道:“您老快快免了這一層!論輩分朕還該叫您四爺爺呢。雖說名分有別,可我們畢竟是一家人,老這麼拘束著,還有什麼趣兒?而且武宗爺早賜了您老君前免跪了的,到朕這兒就更沒有您跪的道理了。”

    “這是陛下體諒老臣,可當臣子的卻並敢當。”李焯和李觀棋其實並不熟,但眼見李觀棋行事談吐皆屬上乘,心中感到欣慰的同時,也略帶著一絲的感動,穩定了一下情緒。說道:“陛下召臣前來,想來是因為西邊的事了。”

    李觀棋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您老是我大乾朝最會打仗的大將軍王,現在有了戰事,朕不可能不請您老前來諮詢,徐權正在匯報軍情,您老跟著一塊兒聽聽。”

    徐權雖然已是官居樞密院副使,還是議政學士,但是寒微的出身依然顯而易見。他的身材很瘦,面相也並不出眾,身上的紫色官袍雖然是嶄新的。但是裡面露出的衣物卻可以看出早已褪了顏色,這些都說明他還是保留著儉樸的生活作風。

    李焯點了點頭,沖徐權說道:“現在情況如何?”他也很想知道樞密院的情報工作做的如何,因為他也是今天早上才接到的二鎮造反的信息。具體的情況也還不是很清楚,他有點兒不大相信徐權能夠瞭解的更多。

    徐權搖了搖頭,說道:“情況不容樂觀。現在已經確定的是劍南道的李墨然和山南道的陳光曦已經打出了‘清君側’的旗號,發兵沖京師而來。嶺南、淮南、河南也都選擇了觀望,沒有一道主動發兵勤王。”

    李觀棋冷笑一聲說道:“他們當然不願意,如果這一仗朕打不贏。他們永遠也不會願意裁軍。”

    李焯在心裡也默默地想到:“是啊,他們當然不願意了。你可能是個有作為的君主,可是你也太過急躁了,這些個將軍們,哪一個是善茬?你一道旨意便要削去人家大半的軍權,給誰也會不願意的。”

    李觀棋又問道:“北疆四鎮還安分吧?”

    徐權回道:“還算平靜,因為此次裁軍並沒有牽涉到他們,北疆四鎮的將軍們都未做出不忠於朝廷的舉動。”

    李觀棋點點頭說道:“只要北疆不出事情,朕心裡就還有譜。可是平叛也是指望不上他們的,畢竟突厥人一直就在虎視眈眈,北疆的兵一個也不敢動。”

    起身踱了幾步,李觀棋又說道:“目前來看,我們現在能用的兵也就只剩下京師十二衛了,可叛軍卻有著八十餘萬兵馬,我們人手不夠,怎麼也不夠啊!”

    李焯起身說道:“陛下,老臣雖然久已不問朝政,但是現在軍隊中領兵的將軍們都或多或少地還賣老臣的面子,臣想明日便出發去見見各地的將軍們,或許能為我們再爭取一些力量也未可知。”

    李觀棋感動地說道:“您老能夠出馬,當然是最好的了,可是來回鞍馬勞頓,您老年紀又這麼大了,這讓朕怎麼忍心啊?”

    李焯一挺胸,說道:“國家興亡之際,老臣正欲赴湯蹈火,又何惜此七尺殘軀?”

    李觀棋受李焯感染,當下也豪氣地說道:“既如此,便仰仗睿王了。您先請坐,朕還要向您請教眼下這仗要怎麼打呢。”

    李焯當下也不推辭,從袖中取出一份軍事地圖,展開來鋪在龍書案上,邊指點著邊說道:“山南和劍南兩道同時起兵造反,雖然前方的軍情還沒有傳回來,但依老臣的見識,李陳二人十有七八會選擇在涪陵合兵一處,然後渡江東進,江東存有近百萬石的軍糧,一旦被他們順利過江,他們就在江東紮住了根,到時候這仗就難打了。”(未完待續。)

    PS:因為後台出了點兒問題,無法建立新卷。所以,第三卷的內容延續第二卷的章節序號。希望大家理解。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1
第一百九十六章 士氣可用

    徐權在旁聽著,也覺得事關重大,忙說道:“既然如此,是否該馬上調京營火速趕往前線,務必將他們阻攔在江對岸才是?”

    李觀棋眼盯著地圖,頭也沒抬便說道:“肯定不行。{中文.

    }朕雖然不是很懂軍事,但也知道千里奔襲,必厥上將軍。京師距離涪陵何止千里?別說是去阻止他們過江了,就是趕不趕的上都成問題。”

    李焯在心中暗自點了點頭,冷靜地說道:“陛下所言甚是。目下最緊要的還是先調臨近的兵馬堵住渡口,袁州將軍陸梓楨四代忠良,其父也曾是臣的部屬,此人還是可以用的,陛下可令其調本部五千軍馬堵住獅子灘到岳家灣的所有渡口,並將沿江兩岸的所有船隻全部徵用,實在不行就一把火全部燒掉,不惜一切代價阻住李陳二人東進的路線。”

    李觀棋邊聽邊在地圖上將各個地名標了出來,待李焯說完,便拿過紙筆,頃刻之間已寫完一道親筆手諭,遞給旁邊的月兒說道:“不用謄清,即刻用印,六百里加急送袁州將軍行轅。”

    緊張的氣氛也感染到了徐權,他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說道:“即便陸將軍肯奉旨,可是他只有五千兵馬,抗拒八十萬大軍,又能堅持多久呢?”

    李焯說道:“這五千人的目的就是拖延,八十萬大軍沒有渡船,想要過江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李觀棋目光連閃,看著地圖,說道:“江南西道總兵曹世勳此人如何?可信不?”

    李焯回道:“曹世勳也是功勛之後,論理該是傾向於朝廷的,但是其為人向來重利輕義,此時此刻是否能夠承擔重任,尚未可知。”

    李觀棋冷笑一聲,說道:“他手裡怎麼說也還有三萬多人,朕現在無人可用,也只能用他了。重利之人便以利誘之。只要他能堅持的住立場。朕也不會吝嗇封賞。朕令他提調全軍兵馬,嚴陣以待,充當陸梓楨的預備隊,江東儲存的上百萬石糧食也讓他全部就地接收。作為軍糧。這樣頭陣也不用他打,甜頭也先給他,想來他還是會掂量掂量的。如果他站錯隊,賀子銘你給朕當場斬了他。”

    李觀棋嘴上說著,手上也沒閒著。話音剛落,一紙墨跡淋漓的御旨也已書寫完畢,“用印,也是六百里加急送江南西道總兵行轅,子銘你親自去,見機行事。”

    賀子銘在旁一直聽著,他沒想到李觀棋會讓自己離開,有心說不去,但是也明白此行傳旨的重要性,一旦曹世勳不奉旨。也只有自己敢說能做到在萬軍之中當場將其擊殺。想到這兒,也不再贅言,領旨而去。

    李焯眼見李觀棋雷厲風行的佈置了前方戰事安排,條理清晰、有條不紊,所思所想竟和自己這個打了半輩子仗的老將軍一絲不差,不禁感到欣慰,當下高興的臉上放光,由衷地讚道:“陛下聖明。目前能夠想到的也就是這些了。如此安排,或許能夠堅持到京師大軍趕到。”

    李觀棋搖了搖頭,說道:“光這樣安排還不行。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朕馬上擬旨,讓人送到邊關四鎮,令他們自即日起,邊關各處進入戰備狀態。只許進不許出,所有關內的消息一點兒也不能透漏出去。不然一旦讓突厥人知曉,趁火打劫,我們就首尾不得兼顧了。”

    “陛下聖明,如此處置再好不過了。”

    第二天,前方的消息也傳了回來。陳光曦的前鋒部隊已經到達了烏江西岸不足百里的地方。忠州將軍方弼嚴詞拒絕了陳光曦的勸降,率眾與叛軍展開激戰,因寡不敵眾,遭受重大損失,方弼本人也在亂軍之中被流矢擊中陣亡。

    因為事態緊急,雖然不是朝會的日子,但是李觀棋還是在宣政殿召開了緊急朝會,並特別傳召了京師十二衛的統兵將軍。因為此次朝會的主要議題便是商討下一步的軍事問題。

    群臣進入宣政殿之後,便發現此次朝會跟往常不一樣,因為參加朝會的每個人都被賜了座,這在之前是沒有過的,雖然有幾個人影影綽綽地聽到過一些消息,但是誰也不知道今天皇上緊急召開朝會的意圖,所以大家基本上都是抱著忐忑的心情入座,靜候皇帝陛下的訓示。

    李觀棋的目光緩緩掃過殿中眾人,開口說道:“在座的都是我大乾朝的文武重臣,可以說是這個國家的脊樑,所以朕也不跟你們客套了。先向你們宣佈個事,山南道陳光曦和劍南道李墨然反了。”

    “轟”的一聲,眾人炸開了鍋。李觀棋拋出的這個炸彈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雖然大家此前對於李觀棋的種種改革措施或多或少都有些牴觸,也都想過在地方上的阻力會更大,但誰也沒想過也不敢想會有人起來造反。

    “好了,好了。”李觀棋抬手壓了壓下面翻上來的聲浪,沒好氣地說道,“都別起鬨了。朕都說過幾回了?這是朝堂,不是菜市場,這麼亂哄哄的,朕到底該聽誰的啊?”

    待大家安靜下來後,李觀棋繼續說道:“事情大家已經知道了,那麼想必大家也能夠明白此次朝會的重要性了,說白了,今天的朝會目的很簡單,就是商討一下,這仗到底該怎麼打。樞密院,先把前方的軍情向大家通報一下。”

    待樞密副使徐權將前方傳回來的軍報一一宣讀完畢之後,李觀棋開口說道:“大家對於這些情報都有什麼看法啊?”

    眾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大願意率先出來發言,因為大家也都明白這可是真正的軍國大事,不是可以隨便說說了事的。

    半晌,左武衛統兵將軍劉夏首先說道:“陛下,李陳兩個賊子膽大包天,竟敢犯上作亂,臣以為應儘早圖謀,不能讓賊子的野心得逞。”

    李觀棋淡淡地說道:“劉將軍所言甚是,可是我們到底應該做什麼,又該怎麼做呢?”

    “回陛下。臣之愚見,應該火速調江南西道、淮南道駐軍趕往烏江渡口,務必將叛軍攔截在烏江以西,如此才能佔得先機。然後,調河東、關內兩道駐軍南下,對陳光曦形成夾擊之勢,調隴右駐軍南下,嶺南駐軍北上,合力攻擊李墨然後方,如此,二賊首尾不得兼顧,假以時日必敗。”劉夏侃侃而談。

    劉夏話音剛落,右武衛統兵將軍武鳴已在旁接道:“劉將軍所言看似周全,實際上卻並不可行。河東、關內、隴右駐軍皆為防備北疆之用,突厥人本就蠢蠢欲動,一旦我北疆駐軍南下,他們又怎會安於現狀?”

    李觀棋點點頭,說道:“武將軍說的不錯,北疆的軍隊一個兵都不能動,就是淮南、嶺南包括河南的兵也都是用不上的,因為他們也對朕的裁軍令表示不滿,不願意幫朕打這一仗,所以朕現在能用的主力也就剩下今天在場的各位將軍的十三萬人馬了。十三萬打八十多萬,你們敢不敢打?”

    帶兵打仗的總是有血性的,李觀棋的話音剛落,十二位將軍便一同起身回道:“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2
第一百九十七章 御駕親征

    “好。”李觀棋擊掌站起,說道,“為將者就是要有這份豪氣,朕對自己有信心,對你們也一樣有信心,所以這一仗,我們敢打,也一定會打。”說這話的時候,李觀棋很有一種心潮澎湃的感覺。

    “請陛下下旨,臣願為先鋒。”驍騎衛提督衛辟疆朗聲說道。

    “臣也願為先鋒。臣也願意。”眾位將軍紛紛表示道。

    李觀棋輕輕揮揮手,制止了將軍們的吵鬧,笑著說道:“你們都願意充當先鋒,朕很欣慰。但是同時朕也很苦惱,因為你們沒人願意為帥啊。既然你們都不願意當這個領兵的,那麼朕只好決定御駕親徵了。”

    “啊?”朝中的文武百官又按捺不住了。他們實在是摸不準這位年輕皇帝的想法了。御駕親征?虧你想的出來。你以為那是小孩子過家家呢?那可是打仗,一不小心就會出人命的。

    官拜文華殿大學士的秦敏中是百官之首啊,所以率先跳起來反對了,老頭子激動地鬍子都直哆嗦,“臣反對,聖上親征之舉,萬萬不可。”他對李觀棋向來是比較尊敬的,現在居然直接說出了反對兩個字,想來是真的被李觀棋給氣著了。

    李觀棋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說道:“公勉不要這麼激動嘛。這御駕親征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朝太祖、太宗、武宗都有做過嘛,依朕看,沒有什麼不妥的。”

    “太祖太宗是亂世開國之君,自然可以。太平皇帝當垂拱而治,兵者。凶器也,天子豈可以身犯險?”秦敏中急急地頂了回來。

    李觀棋呵呵一笑說道:“公勉多慮了。朕只是要親自統兵,又不是要親自上戰場,哪裡會有什麼風險?”

    “陛下難道忘記了嘉慧太子是怎麼薨了的嗎?”東方睿也急急出班說道。嘉慧太子便是李觀棋的哥哥李絃歌,他便是因為親臨前線。雖然沒有上陣廝殺,卻因為胯下坐騎受了驚,而被活活拖死了的,如果他不死,李觀棋還當不了這個皇帝呢。

    現在東方睿拿李絃歌舉例子,李觀棋略微有些不悅。沉著臉說道:“他是他,朕是朕,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太祖、太宗、武宗也都曾御駕親征,也沒見有什麼不妥。”

    “臣聞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騎衡。聖主不乘危而徼幸。今陛下欲親涉兵戈,如有馬驚車敗,陛下縱自輕,置高廟、太后何處?”左都御史林白也加入到了反對的陣營之中。

    李觀棋雖然料想到大臣們會反對自己御駕親征,但是沒想到會反對的這麼激烈,聽林白那意思,如果自己一意孤行要親征,便不是聖主了。但是如果自己不去前線。京師離前方相隔兩千餘里,戰場之上訊息萬變,自己又怎麼能夠做出正確的抉擇呢?

    想了想。李觀棋還是不打算向大臣們妥協,清了清嗓子說道:“朕明白你們的苦心,但是現在國家正值存亡之際,如前方戰事不利,朕即便留在這皇城之內,也無安全可言;反之。如前方戰事順利,朕在那兒也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秦敏中搖了搖頭。說道:“陛下這還是存了僥倖之心,戰場之上。凶險萬分,實非人主應處之地啊,臣萬死不敢答應。”

    “臣萬死不敢答應。”眾文臣齊聲附和道。

    李觀棋本來還想跟大家好好商量來著,但是被這些迂腐的臣子如此一激,年輕的人脾氣又上來了,拍案而起,說道:“你們這是干什麼?要逼宮還是怎的?朕做什麼事情還得徵求你們答應?那這大乾朝的皇帝讓你們來做好了。”

    放到以前,李觀棋這麼耍賴放刁一般都會把秦敏中等人嚇著,可是如今這些臣子們跟他也相處了不短時間了。知道這位年輕主子有時候愛耍一下小性子,但是從來不會因為耍性子而真的為難大臣。所以儘管李觀棋話說的很重,但是秦敏中幾人根本不接他這茬,還是不同意。

    這下倒把李觀棋給弄尷尬了,有心順從吧,但是狠話還說出去了,這時再順從多沒面子啊?有心真的不管不顧了吧,瞧秦敏中等人的意思也是肯定不答應的,自己總不能真的把他們都給咔嚓了吧?

    俗話說急中生智,朝堂之上的僵局,倒還真讓李觀棋有了計策,他故作笑容說道:“你們都反對朕御駕親征?”

    “是的。”秦敏中帶頭回答道。

    “都覺得朕不該離開京城?”李觀棋再次問道。

    “是的。”秦敏中等人毫不猶豫第回答道。

    “也就是說,朕如果不離開京城,你們也就不反對了,是吧?”李觀棋繼續循循善誘。

    “那自然不反對了。”秦敏中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如實地回答道。

    “好。那你們都起來吧,朕向你們保證,不會離開京城了。”李觀棋爽朗地笑著說道。

    眾文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都還不敢起身,因為他們誰也沒想到李觀棋會這麼容易地就妥協了,他們本來都還做好了跪上一天的準備呢。

    李觀棋又抬了抬手,說道:“都起來吧,就是怕今天這個朝會持續的時間過長,朕才命人給你們準備了凳子,現在都跪著,豈不是辜負了朕的一番好意,都起來吧。君無戲言。”

    聽到李觀棋這麼說,群臣雖然還是將信將疑,但再跪下去確實也不給皇帝面子了,於是便三三兩兩的站了起來。

    李觀棋這才又接著說道:“現在正值戰時,你們又不讓朕離開京師,所以為了方便指揮前方戰事,朕決定遷都江州!”

    秦敏中等一干文臣真是連死了的心都有了,剛才李觀棋答應不離開京師的時候,他們就半信半疑,因為他們也都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鬼點子多,肯定不會那麼輕易便向己方妥協。但是君無戲言,皇上既然已經說不離開京師了,他們也就沒有再反對的理由了,不曾想李觀棋又憋出個遷都的主意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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