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皇帝萌萌噠 作者:羅襪染輕塵 (連載中)

 
iyhforever 2016-12-19 22:06: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7 22444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52
關於171章的說明

    各位兄弟姐妹,因為系統原因,171章無法顯示。塵塵也很無奈。

    歡迎進**流:284482667(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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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171章的說明 皇帝萌萌噠 羅襪染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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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52
第一百六十九章 心情大好

    隨著趙正的指令,二十架投石機同時發射,二十枚雷震子帶著火光飛向了擺滿木頭假人的靶場。

    正在眾人還是一頭霧水的時候,只聽的“轟、轟、轟”的震天巨響連環響起,靶場頓時被陣陣濃煙籠罩了起來。

    李觀棋這個現代人頭天還尚且被雷震子的響聲給嚇了一跳,那還是一顆爆炸產生的聲音,何況現在是二十枚雷震子同時爆炸?

    大乾的眾位官員們,雖然經趙正提醒,事先摀住了耳朵,可是眾人什麼時候見過這般景象啊?驚天動地的巨響,將他們個個嚇的臉色煞白。

    至於那些外國使臣們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被震的耳朵嗡嗡直響,甚至有兩個猝不及防之下,直接嚇尿了的,阿布打也是臉色慘白,眼中充滿了驚恐和不敢相信。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剛才的巨大聲響造成的震驚中沒有恢復過來時,隨著趙正的揮手,二十架投石機再次發出怒吼,又是二十枚雷震子發射了出去。

    阿布打這次學乖了,一見雷震子上天,想都沒想,立刻抬起雙手死死摀住了耳朵……

    望著各國使者一張比一張慘白的面孔,特別是阿布打眼中的恐懼,李觀棋的嘴角閃過了一絲的得意。看來這次拼盡兵甲研究所老本的軍事演習已經收到了預期的效果。

    李觀棋非常清楚,雷震子還是一種非常粗糙的火器,靠著這種又笨重,造價又高,殺傷範圍卻極其有限的武器,根本不足以左右戰局,可是如果集中起來統一發射。憑藉著它那比最響的響雷還要響的巨響,以及滾滾的濃煙和刺鼻的火藥味,卻足以使從未見過這種武器的任何人嚇跑膽子。所以,雖然兵甲研究所僅僅剩下四十餘枚的雷震子,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決定一次性扔出四十枚去。

    等到濃煙漸漸散去,李觀棋走到阿布打等各國使臣面前。對著驚魂未定的使者說道:“諸位,跟朕一同前去看看這雷震子的殺傷力吧。”

    阿布打咬著嘴唇,鐵青著臉,率先跟著李觀棋走向靶場,只見那些木製的人型靶都已被炸得四分五裂,散得到處都是,即便距離稍遠一些的沒有被炸碎,也都是傷痕纍纍,原來靶場平整的地面。也被炸出了一個個的大坑。

    看到這個效果之後,各國的使臣心中都開始打起了小九九。阿布打和另外兩個試圖挑起戰爭的國家的使者是在暗暗後怕,而諸如契丹、高麗這些素來和大乾交好的國家的使者,則是暗自慶幸自己選擇對了盟友。他們可沒辦法知道這些雷震子除非可以從容佈陣,否則最多也就是守城的時候能發揮出一點兒作用。

    此時大乾朝的文武百官也從剛才的震驚中醒過神來,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萬歲!”,在場的所有官員、軍士和百姓紛紛響應,頓時整個校場都沉浸在一片歡呼聲中。

    “阿布打!”李觀棋突然叫了一聲。

    “大皇帝請說!”阿布打的語氣和原來比起來明顯軟了許多。

    李觀棋看著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輕輕笑道:“回去和你們可汗說,私下論起來。他也算是朕的長輩,朕尊重他,希望兩國能夠和平共處,百姓樂業。但是也請他尊重我大乾,尊重朕,否則。朕也只好把這雷震子作為禮物給他送過去了!”

    雖然類似的話李觀棋此前也跟阿布達說過,可是阿布打從來沒有認真聽過,現在剛剛被雷震子震過,再來聽這話,感觸又是不同了。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說,只是一味的“是是是”。

    在成功懾服各國使臣之後,李觀棋心情大好,他下旨重獎了所有參與雷震子研發的人員,又給百官放了半天的假,然而他自己卻並沒有回宮,而是偷偷的換了便裝,只帶著賀子銘,去了“媚香樓”。自從回京以來,他還一直沒有機會去看看柳含煙和宇文夕月呢。

    自從接了“情報司”的差事之後,宇文夕月其實留在京師的時候並不多,她現在正全國各地四處跑呢,畢竟這份拋頭露面的活兒,她也不好意思讓柔柔弱弱的柳含煙去做。

    柳含煙獨自留守京師,起初還覺得有點兒心慌,但是一來“媚香樓”裡的有著她原本熟悉的姐妹,二來因為她現在是大家的老闆,所以上上下下都對她比較的恭敬。時間一久,她也慢慢地適應了現在大姐大的身份,氣質上也在不知不覺的發生著改變,在原有的溫婉之上,又自增加了幾分幹練。

    雖然身居“媚香樓”,可是柳含煙現在並不常常拋頭露面,整個媚香樓的後院都是不對外開放的,這兒就是柳含煙和宇文夕月起居的地方,現在因為宇文夕月不在京中,所以裡面只剩下柳含煙和她的貼身丫鬟。

    李觀棋施施然走進了這個小院,剛一進院子,就看見柳含煙的貼身丫鬟侍琴正拎著一個木桶往外走,怪冷的天,她的額頭竟帶著細細的汗珠兒。

    侍琴是李觀棋親自買來伺候柳含煙的丫鬟,自然認的他,也知道他和“小姐”的關係不一般,所以立刻滿臉堆笑的說道:“公子來了?我這就去告訴小姐去。”

    “不用了!”李觀棋笑著說道,“我自己進去就好了,你去前面和她們玩兒去吧。”

    “可是,小姐正在……公子進去吧!我去前面找小紅說話去。”侍琴之所以話說到一半突然改變了思路,是因為李觀棋已將一把金瓜子放進了她的小手裡。侍琴雖然年齡還小,可是在這媚香樓裡卻也跟著一幫小丫鬟學會了如何察顏觀色,立刻便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馬上閉嘴,然後消失。

    因為今兒是小年,所以中午的時候,柳含煙小酌了幾杯,喝完酒之後便躺在炕上睡了一會兒,她屋中燒著地龍,又生著精緻的炭火,室內溫暖如春,所以一覺醒來,覺得身上有些兒汗膩,想想也沒人到她屋中來,便叫侍琴燒了熱水,打算沐浴一番。

    此時,李觀棋和侍琴在外面對話時,柳含煙正輕輕解開自己的衣帶……(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52
第一百七十章 夜不歸宿

    李觀棋本來想給柳含煙一個驚喜,所以躡手躡腳地走到房門跟前,打算先看看柳含煙正在做什麼,可是他的眼睛剛一放上去,瞳孔便立刻開始收縮,室內的美人正在寬衣解帶,那無一處不美到極致的*正慢慢的顯露出來。

    李觀棋立刻發現,自己已經可恥的硬了。

    “溫泉水滑洗凝脂!”面對著如此誘人的美人入浴圖,已經體驗過如仙如醉滋味的李觀棋,如何還能按捺的住?他撲的一下推開了房門,跳了進去。

    柳含煙聽到聲音,扭頭一看,頓時霞飛雙頰,趕緊站起身來,跳出浴桶,試圖去拿旁邊凳子上的衣物。

    李觀棋如何能夠放過這麼一個好機會,不等柳含煙的手碰觸到衣物,他已經撲到近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

    柳含煙渾身一顫,又羞又急地嗔道:“壞蛋!快放開我!大白天的,侍琴就在外面……”

    李觀棋抱住懷中的玉人不放鬆,笑道:“侍琴已經被我支開了,現在這兒就只有你和我,再無他人!*一刻值千金,豈可浪費這美好時光啊?”

    柳含煙聽了這話心中更是大羞,遮著臉說道:“你是皇上哎,怎麼能說這種話呢?也不害臊!”

    “皇上怎麼了?皇上也是人,也一樣有七情六慾!”李觀棋哈哈一笑。

    柳含煙臉蛋紅若石榴,羞怯地向外無意識地張望了一眼,終於輕輕地閉上了雙眼……

    寬闊的牙床之上,李觀棋的臉上帶著無限滿足的表情仰躺著,柳含煙的頭靠在他的胸前。纖細的手指正在他那肌肉愈發明顯的胸脯上無意識的畫著圈。

    外面寒風呼嘯,室內卻春意盎然,剛才兩人恩愛了多久,用盡了多少花樣,難以細說。只從李觀棋的表情上看,便知道他是何等的快活了。

    望著他那可恨的表情,柳含煙在害羞的同時,又覺得十分的可氣。

    李觀棋輕輕握住柳含煙正試圖在他身上留下掐痕的小手,笑著說道:“今兒可以說是我當上皇帝以來最開心的一天了。”

    柳含煙的俏臉微微一熱,含羞說道:“就知道騙人。是不是和夕月妹子在一起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

    “啊?這裡面有夕月什麼事兒啊?”李觀棋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還在這兒裝清白?夕月都和我說了,你們在山中的時候做了好多次呢!”柳含煙的另一隻手在李觀棋的胸膛上用力捶了一下。

    李觀棋這才反應過來,柳含煙是誤會了自己剛才說的話,便哈哈一笑說道:“我說的又不完全是因為這事兒。不過,你的確實比夕月的還要好……”

    “啊?”柳含煙頓時羞的滿臉通紅,半晌才又忍不住問道,“那讓你覺得最開心的事情是什麼啊?”

    “今天是雙喜臨門,第一喜當然是你了!”李觀棋興奮地說道,“第二件事嘛,便是終於在突厥人面前真正的揚眉吐氣了一把。”當下,便將上午在校場發生的事情向柳含煙複述了一遍。末了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這雷震子離著我的期望還相距甚遠。”

    柳含煙聽了之後,也是異常的興奮。說道:“趙大哥他們能夠造出這種神兵利器來,是大乾之福,皇上之福,可是皇上為何還要嘆氣呢?”

    李觀棋苦笑了一下說道:“我要的火器應該是進可攻,退可守的真正的利器。可現在的雷震子,太過笨重。實際的作用非常有限,最多也就是用來守城。可是光靠守城又怎麼可能徹底打敗和兼併突厥、吐蕃這些強敵呢?”

    柳含煙聽了一愣。她這才知道李觀棋原來是在為這事而嘆氣,輕輕一笑說道:“我雖然只是個小女子。對於國家大事向來都不是很關注的,可是也知道自太祖太宗開國以來,向來都是突厥人打我們,就是武宗爺那種天縱英才,也沒有想過要兼併突厥的。我估計趙大哥他們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在發明這雷震子的時候,便主要想的是如何防守。”

    李觀棋一拍腦門,笑道:“你這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他們在設計的時候思路便是錯的呢?不行,我得趕緊回去,告訴他們要改變以後的設計思路,順便再給他們指定幾個具體的課題,讓他們優先解決才是。”

    柳含煙咬了咬嘴唇,說道:“也不急在這一時吧?何況,何況天已經黑了!”

    李觀棋這才發覺外面的天色已經全黑了,因為室內生著炭火,剛才倒一直沒甚在意,便皺眉說道:“天黑了?那我更該走了,不然待會兒宮門好下鑰了!”

    “陛下是怕回去晚了,皇后怪責嗎?”柳含煙的語氣之中帶著淡淡的醋意。

    “她和我不住一塊兒!”李觀棋邊穿著衣服,邊說道,“我還是住在勤政殿,她一般也不過來的。”

    “那……陛下今晚能不走嗎?”柳含煙怯生生的問道,生怕惹起李觀棋的不快。

    “啊?不走了?”李觀棋停住了手上的動作,心中暗暗想到:是啊!自己現在住在勤政殿,太后也不查崗,皇后也不查崗的,今晚就是不回去了也沒什麼啊!

    想到這兒,李觀棋三下兩下又將身上的衣物扒了下來,轉身又跳上了那張寬闊的牙床……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當第二天早上,李觀棋帶著賀子銘偷偷摸摸的回到宮裡的時候,剛剛走到勤政殿門外,便聽到何璧珺那小喇叭般的聲音傳了出來:“不知道?皇上都不見了,你們還不知道?要你們是干什麼用的?月兒!你也不知道嗎?還是知道了故意不說?”

    李觀棋立刻停住了腳步,慢慢轉身,沖賀子銘輕輕說道:“皇后來了,咱們先去中樞府避避風頭去!”

    “啊?啊!”賀子銘一愣,趕緊又答應了一聲,低頭跟在李觀棋身後朝中樞府走去。

    “你笑什麼?”離開了勤政殿的範圍,李觀棋沖身後一直在拚命忍著笑的賀子銘問道。

    “啊?臣沒笑!哈哈哈!臣沒笑啊!”賀子銘一邊說自己沒笑,一邊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這不是笑,難道是哭啊?”李觀棋瞪了他一眼。

    “那臣要是說了,陛下可不能治臣的罪!”賀子銘平復了一下情緒說道。

    李觀棋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小子少在這兒賣乖,朕什麼時候因為言語治過誰的罪了?少廢話,趕緊說!”

    賀子銘忍住笑說道:“臣是覺得,陛下在劍南時,親臨剿匪前線,矢石縱橫,尚且面不改色,可為何一見了皇后,就跟……臣不敢說!”

    “說到這份上了,還不敢說呢?”李觀棋使勁瞪了賀子銘一眼,氣道,“你當朕聽不出來,你想說的是朕見了皇后,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臣萬死!請陛下治罪!”賀子銘撲通跪了下去。

    “你小子別裝了,趕緊給朕起來!”李觀棋失笑道,“你不就是說朕怕老婆嗎?這算的上狗屁的罪?”

    賀子銘站起身來,訕訕地說道:“臣這是誹謗君父,是欺君之罪啊!”

    “少給你自己定罪!”李觀棋笑罵了一句,然後又苦笑了一下說道,“你說的又不是假話,怎麼算是誹謗呢?”

    “啊?陛下真的怕老婆啊?”賀子銘脫口而出!

    “你小子小聲點兒好不好?”李觀棋沒好氣地說道,“雖說怕老婆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可也不是啥光彩的事兒,你把嘴巴給朕閉緊了,不許到處宣揚,知道不知道?”

    “臣明白!”賀子銘使勁本著臉回道。

    李觀棋便繼續走著,邊說道:“其實,朕也不是怕皇后。主要是她還小,所以朕才一直讓著她。再說了,這次確實也算是朕對不起她……你小子也是的。朕忘記了時間,你也就不知道過來請駕回宮?……”(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53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聲嘆息

    正如趙正所說的,因為前兒剛剛下過一場大雪,紫金山此時已是皚皚一片,這個時候遊山,真的沒啥風景可看,一眼望過去,除了白沒有第二個顏色。∏∈∏∈,.

    但是李觀棋其實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這是趁機給趙正和李岫心創造機會呢。

    此時此刻,混在隊伍之中的何璧珺正趴在李岫心的耳邊說道:“姐姐,待會兒我就讓皇上帶著大家到另一邊去,給你和趙正創造機會,你可抓住機會啊!”她已經從李觀棋那兒知道了李岫心喜歡趙正的事情了。

    “啊?我要怎麼做啊?”李岫心平時是比何璧珺還要潑辣的一個女孩子,但是當真正面對愛情時,一樣變成了沒頭蒼蠅。

    “呃……”何璧珺愣怔一下,又擺出一副專家的表情來說道,“色誘!男人沒有不好色的,姐姐你這麼漂亮,肯定能把他迷倒!”

    “啊?”李岫心的俏臉立刻變的通紅,結結巴巴地說道,“現在啊?青天白日的,我……”

    何璧珺一揚脖子說道:“不現在,難道還要挑個月黑風高的時候嗎?”

    “可是!可是!現在好冷的!”李岫心忸怩地說道,“怎麼脫衣服啊?”

    “啊?”何璧珺驚叫出聲,連忙一把摀住嘴,小臉紅紅的說道:“誰讓你脫衣服了啊?”

    “你不說讓我色誘他嗎?”李岫心也是羞得滿臉通紅。

    “哎呀!我不是那個意思了。”何璧珺一臉暴汗的表情說道,“總之,你要把握住機會啊!我可跟你說,你可是長公主的身份,如果你不主動出擊的話,就是等到頭髮都白了,趙正也不會主動向你表白的。所以,該出手時就出手。”

    兩個女人在後面小聲的嘁嘁喳喳,李觀棋也在尋思著怎麼給趙正和李岫心創造獨處的空間,正在這時。旁邊的樹林中突然竄出一隻野兔來,從眾人腳下“唆”地一下竄了過去,逃到一叢矮灌木下膽怯地回頭打量。

    “兔子,小兔子!”何璧珺見狀。歡叫著跑到了前面。

    這個時候,趙正就是再遲鈍,也看出來這個侍衛是個女人了。依稀認的出是皇后娘娘,剛想見禮,突然覺得身後一個灼熱的目光正緊緊地盯著自己。下意識的一回頭。

    雖然李岫心也是一身侍衛裝扮,可趙正又怎麼認不出來呢?那不正是自己夢中時常相見的人兒嗎?可是她是長公主,地位尊崇無比,自己只是一個江湖盜匪出身,又安敢起那份非分之想啊?

    想到這兒,趙正立刻垂下了眼瞼,轉過身來,裝作並沒有看到李岫心。

    李觀棋把趙正的舉動看在眼裡,他還以為趙正是因為人多而不好意思呢,所以立刻沖身後的眾位侍衛說道:“皇后想要這只小兔子。來啊!都跟朕去捉兔子去!那個誰。你跟趙正留在這兒,等我們回來。”他手指指的正是李岫心。

    李觀棋的這個理由找的實在是無厘頭,可是他也懶的管了,帶著一幫子侍衛追兔子去了,只留下了趙正和李岫心兩個人。

    李岫心走上前去,紅著臉沖僵直著身軀的趙正說道:“嗨,最近好嗎?”

    “好!”趙正下意識的回答道。

    “你為什麼不轉過身來和我說話?”李岫心絞著手指說道。

    “哎!好的!”趙正聽話地轉過來身來,這才見李岫心已經將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一頭烏黑的秀髮水瀑一般地披在肩上,和如雪肌膚搭配在一起相得益彰。那一身侍衛緊身男裝。反而將她的體態更好的展露了出來。真個兒是人比花嬌,只是黛眉間隱帶幽怨……

    趙正心裡一跳,忙將目光微微一垂,盯著她的靴尖拱手道:“殿下有何事諭下?”

    “啊?”李岫心輕呼一聲。吱吱唔唔地道:“本公主……嗯……啊!對了,你們研究出來的那個手榴彈很厲害!”

    “謝謝公主誇獎!”

    趙正只是見話接話,李岫心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兩隻素白的手指絞呀絞的,好半天才擠出一句:“母后說我年齡也大了,要給我物色駙馬!”

    趙正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動了一下。沙啞著嗓子說道:“趙正是個外臣,公主的家事,不需要和臣說!”

    聽了趙正的話,李岫心的臉蛋兒頓時漲紅了,她吃吃地道:“本公主……一直就將你當成朋友的……”

    “臣不敢當!”趙正的頭又低了幾分。

    看著趙正這副樣子,李岫心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生氣,這哪兒還是那個瀟灑的趙正啊?所以氣呼呼的說道:“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男子入錯了行,還可以改行。女子嫁錯了郎,便是一生一世的錯。我拿你當朋友,你就不會幫我出出主意嗎?”

    趙正嚥了一口唾沫說道:“臣山野出身,能有什麼好主意?”

    “我要非聽你的意見呢?”李岫心緊咬嘴唇說道。

    趙正默然半晌,才忽地抬起頭說道:“駙馬是公主的夫君,能否夫妻恩愛,要看駙馬喜不喜歡公主,公主喜不喜歡駙馬,若是兩情相悅,那便夫妻恩愛。所以,臣覺得,這駙馬的人選誰也不能替公主做主,要公主你自己選才是!”

    李岫心聽說趙正讓自己選駙馬,心道:我要是能自己做主,還費這麼多心思幹嘛?不過他既然這麼說,說明他還是對自己有意思的嘛。想到這兒,李岫心開口說道:“你現在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兒,就不會去求求皇上嗎?”

    李岫心的本意是讓趙正去跟李觀棋提親,沒想到趙正卻會錯了意,以為李岫心是想讓李觀棋同意她自選駙馬,所以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殿下,恕臣直言!別的事情也許是皇上說了算,可是為殿下選駙馬,太后她老人家的話要比皇上更管用。公主還是應該去求太后才是!”

    李岫心一陣氣堵,心道:“原先挺機靈的一個人,怎麼現在反應這麼遲鈍?難道非要我這個女人先開口求你娶我嗎?”她卻不知道,趙正此時的心裡更加難受,他又何嘗不想能與李岫心長相廝守呢?可是李岫心之所以二十多歲仍未出家,就是因為太后太過最寵愛的緣故,那麼多的公侯子弟,太后尚且看不上眼,又怎麼看中自己這個江湖小子呢?放在以前也就罷了,那時自己無拘無束,所以敢愛敢恨,可自己現在是李觀棋的臣子,有著倫理綱常約束著,那麼就只有將這份不現實的愛,深藏於心中了。

    李岫心將趙正始終不願直面二人的感情,又氣又委屈,背轉過身子去,兩行清淚緩緩地流了下來。

    趙正抬頭望了一眼這位萬千寵愛集於一身的大乾長公主,她的背影依然嬌美,可是此刻卻充滿了哀傷和無助,他心裡也不好受,可是此時此刻除了輕聲一嘆,他又能做的了什麼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53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夫妻神箭

    那隻野兔子雖然跑的很快,但是有賀子銘和無名這樣的高手存在,抓住它並不是什麼難事。

    所以,那隻小兔子早就被何璧珺抱在懷裡了,可是她為了給趙正和李岫心製造機會,故意不回去,而且找了一處地方,坐了下來。

    李觀棋待的無聊,便也挨著何璧珺坐了下來,伸出手去逗弄她懷裡的小兔子。

    何璧珺將頭輕輕靠在李觀棋肩膀上,忽閃著眼睛說道:“姐姐和趙正會在一起嗎?她真的很喜歡趙正的。”

    李觀棋嘆了一口氣說道:“朕就這麼一個姐姐,也是希望她能夠幸福的,只是,趙正的身份,確實很難過太后老人家那一關啊!”

    “你是皇上哎,你就不能封趙正做個大官嗎?或者直接封他個公侯的爵位,那樣,太后不就不會說什麼了?”何璧珺撅著小嘴說道。

    李觀棋失笑道:“國之重器,哪裡有這般兒戲的?就算朕能夠不顧朝中大臣們的反對,強行賜爵,可是那樣對趙正也有害無益,他是朕要重用的臣子,朕不想讓他毀於別人的口水中。”

    “喔……可是……姐姐喜歡趙正啊!該怎麼辦呢?”何璧珺皺了皺眉頭,再次問道。

    “看看趙正是怎麼想的,如果他也喜歡姐姐的話,朕就是費些心思,也要讓他們在一起。”李觀棋握緊了拳頭說道。

    “那你直接問他不就得了?”何璧珺著急的說道。

    李觀棋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朕是君,他是臣,這話如何問的出來?就是朕能問,你認為他會說出心裡的真實感受嗎?”

    “哎呀!好麻煩啊!”何璧珺氣惱地搖了搖頭。

    二人正說著話,忽見雪地上閃過一抹紅色,無名眼尖。立刻叫了出來:“火狐!”

    何璧珺此時也看見了,頓時開心的說道:“好漂亮。我要用它做皮裘!”

    “弓箭!”無名手向後一伸,早有帶弓的侍衛將雕花弓和狼牙箭遞了過來。

    賀子銘卻偷偷碰了無名一下,說道:“這個臉不該你我來露!”

    “呃?”無名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忙將弓箭遞到李觀棋面前說道:“陛下。弓箭在此,請陛下一展雄姿!”

    “呃?”李觀棋滿臉疑惑的望著眼前的弓箭,心道:你小子誠心讓我出醜是不?我啥時用過這玩意啊?

    “好啊!好啊!”何璧珺卻是非常的開心,將小兔子交給了旁邊的一個侍衛之後,拍著手說道,“聽說皇上在劍南的時候,親自領兵抄了山匪的老巢,想來肯定是弓馬嫻熟了,也讓臣妾開開眼界吧!”

    李觀棋自從上次被擄之後。確實一直在跟著賀子銘學習內外功夫和各種兵器,可是這弓箭卻是從來沒有碰過的,可是望著何璧珺那希冀的眼神,他也不好意思一口回絕,只好硬著頭皮把弓和箭接了過來。

    無名興沖沖地退了回來,沖賀子銘擠眉弄眼的說道:“幸虧你提醒,不然真搶了皇上的風頭,估計要穿一陣子小鞋了!”

    賀子銘一臉悲痛地望著無名。忍著笑說道:“你以為這樣就不用穿小鞋了嗎?”

    “嗯?”無名一愣,奇道。“我已經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了皇上,怎麼還會穿小鞋?”

    賀子銘勾了勾手指說道:“附耳過來,哥哥我告訴你為什麼!”

    無名皺著眉頭靠了過去,卻聽賀子銘說道:“我的本意是要你把弓箭給皇后娘娘的,因為皇后娘娘是我見過的最準的神箭手。皇上嘛,說他會射箭。至於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的!”

    “啊?你咋不早說呢?”無名一臉的苦相說道,“這下慘了,小鞋穿定了!”

    “快點兒,快點兒。再不射,它就要跑了!”何璧珺滿臉促狹地催促著李觀棋,同時沖賀子銘招了招手,賀子銘立刻會意的重新取過一張弓箭和一支箭悄悄地交到了她的手上。

    “這弓箭我雖然沒有用過,但是想來也不是啥困難的事情吧?不就是三點一線嗎?豁出去了!”李觀棋眼見推脫不掉,只好把心一橫,緩緩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抱元守一,在眾人屏息圍觀中“吱呀呀”拉開了弓弦。

    他現在每天鍛鍊,臂力已強,這雕花弓雖然是兩石的強弓,倒也不費力的拉開了,頓時間拉弓如滿月,箭簇、箭尾、眼晴成一線,李觀棋窺得準了,猛地一鬆手,利箭“刷”地一下飛了出去。

    四下頓時一片寂靜,只有風吹過樹林,發出的嗚嗚嘶吼。

    再看那隻火狐,仍自蹲在那兒警惕地望著眾人,那箭卻已不知道射到哪裡去了。

    李觀棋頓時面紅耳赤,何璧珺和賀子銘拚命忍住笑,一干子侍衛則是全部仰頭四顧,一副什麼也沒看到的表情,至於無名,他的臉早已羞得比李觀棋還要紅了,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這時,只聽“咕咕咕”一陣淒慘的叫聲,一隻長尾野雞撲愣愣地從草叢中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後背近屁股處插著一枝利箭,在眾人驚愕的眼神中象喝醉了酒似地打起了醉拳。

    無名彷彿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急叫道:“射中了,皇上射中了……”

    “啊?”李觀棋也懵了,他剛才那一箭明明瞄準的是那隻火狐狸,至於是怎麼射到這只倒霉的野雞的,他也不知道。

    兩石的強弓,威力自不待言,那野雞沒掙扎幾下,便倒在地上,不動彈了。無名見狀,急忙縱身出去,要把那隻野雞撿回來。

    經過這麼一折騰,那隻火狐受驚之下,便欲逃走,但它身形剛動,便聽得利箭破空之聲響起,一隻狼牙箭猶如精確制導的導彈一般飛向了那一團火紅。

    “唧唧!”兩聲慘叫,那隻火狐狸在地上打了個滾,便即不動了。

    無名輕功極好,眨眼之間已將火狐和野雞都撿了回來,卻見火狐被一箭貫穿雙眼,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兒傷痕,而那隻野雞卻正好被射在屁股上,最令人為之捧腹的是,那隻野雞居然正是下蛋,雞雖然死了,蛋還在屁股上掛著呢……(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53
第一百七十四章 土地終究是大事

    無名一本正經地跪在地上頌聖道:“皇上神箭、皇后娘娘神箭,臣佩服的五體投地!”

    何璧珺再也忍不住,趴在李觀棋的肩頭吃吃地笑了起來,李觀棋望著那隻野雞和一臉正經的無名,憋了半天,終歸也沒有憋住,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他這一笑,那些侍衛們都跟著大笑開來,笑聲在山林中散開,驚動了林間小獸四散逃去。無名也咧開嘴角笑了起來皇上這麼高興,小鞋估計是不用穿了。

    笑過了一會兒,李觀棋想想這麼一段時間,趙正和李岫心應該把該說的話都說的差不多了,便帶著眾人往回走,結果看到的便是兩具默不作聲的雪人。

    何璧珺驚叫了一聲,便要上前,卻被李觀棋一把拖住了。

    李觀棋的眉頭緊緊的皺著,沒有說話。眼前的景象,就是傻子也能看的出來有問題。趙正和李岫心相互喜歡看來是沒有問題的了,但是二人估計也明白這份感情要想有個結果,是有多麼的困難。

    一個是自己唯一的姐姐,一個是自己難得的朋友和得力的助手,李觀棋是非常願意看著這份感情能夠開花結果的,只是在這個看重身世地位的時代,怎麼才能讓大家都樂意,倒還真得動點兒腦子才行……

    眨眼之間又到了二月二,按照慣例,李觀棋還是要去親耕的。當然,以李觀棋務實的做法,他是絕對不會只去走走過場,應付了事,他要借助京師百姓都來觀禮的機會,繼續推行自己的新法。

    別人都以為李觀棋這一陣子是在不務正業,整天就知道朝學校和兵甲研究所跑,其實各位中樞大臣們卻知道,該惦記著的事情李觀棋一樣也沒落下。

    經過一年的時間,李觀棋對於土地的兩項變法措施,已經基本被大家所接受。土地變法政策的實施,極大地激發了佃戶購置土地及生產的熱情。當年糧食產量便增產五分之一以上,在推行不到一年間,全國一半以上的佃農重新訂立了租約。

    李觀棋在去年“二月二”頒布的減租詔令。給農民特別是佃農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改善。很多佃農減租後,購買了耕地、耕牛,有的還蓋起了新房,甚至許多原先因貧困而無法結婚和完婚的農家也順利地娶妻立戶。

    而且因為李觀棋此前的兩項土地變法措施都相對比較溫和,所以在地主階級那兒受的阻礙也不大。現如今。一年過去了,李觀棋覺得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所以,幾天前,他便在內閣會議上,拋出了“耕者有其田”的議案。

    事實上在此前李觀棋讓人重新丈量全國土地的時候,敏感的大臣們便意識到,皇上想的絕不僅僅是將無主的荒地賣給普通的農民,他遲早是要拿地主們開刀的。現在這刀終於揮了起來,而是一揮就是兩把。

    第一把刀便是“攤丁入畝”,將過去一直按人頭徵收的賦稅。攤到田賦徵收,這樣一來,地越多的繳納的賦稅越多,地越少的繳納的賦稅越少,沒有土地的,則直接不用繳稅。如此一來,地主的賦稅負擔加重了,而少地農民的負擔則相對減輕。

    第二把刀是“私地放領”。根據此前所丈量的結果,規定地主最多可以保留水田一千畝,旱地二千畝。超過的耕地一律由朝廷徵收後放領給無地或有地的農民;征耕地價按耕地主要產物全年收穫量的三倍計算,此條法令為強制性法令。

    這樣的法令頒布下去,肯定會遭到地主階級們的激烈反對的,就是廣大的朝廷官員們也是不會答應的。所以內閣連續召開了數次會議也沒有形成一致的意見,大家最後還是把李觀棋請了過來,一同商議。

    李觀棋早已想到這兩條法令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所以到了中樞府第一句話便是:“朕不是來和你們打擂台的,朕要聽的是你們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夠讓這兩條法令順利的推行下去。”

    秦敏中沉吟著說道:“攤丁入畝雖然會讓地主們有些損失,但是按地納稅。公平公正,臣相信開明士紳、守法士紳應該是會擁戴此策的。但是私地放領,觸動就太大了,真要實行起來,陛下,肯定會阻力重重的。”

    東方睿也說道:“臣也覺得陛下此舉太過急切。是否可以改為將巨紳財主們貪佔的田地,迫其退還分發農民,至於他們固有的土地不管有多少、包括那些瞞稅未報的田產,只能加強管理,給予徵稅罰款,而不能沒收分給平民。”

    李觀棋冷笑一聲說道:“你還未明白朕為什麼要將地主手中的土地收回來嗎?兼併啊!兼併的危害,就不用朕再贅述了吧?”

    東方睿沉吟道:“可是如果將地主手中的土地強行收回,豈不是對他們也是不公平的?而且,全國那麼多的土地,朝廷上哪兒弄那麼多的錢去徵收啊?”

    李觀棋呵呵一笑說道:“至於這個嘛,朕早就想好了。徵收土地的錢,朝廷不付現銀,而是付債券和股票。”

    “債券和股票?”在場的大臣全都懵了,這又是什麼東西?

    “對!”李觀棋頗有幾分自得的說道,“所謂債券,就是朝廷所開出的借據,這些借據都是有利息的,規定一定年限之後兌付,地主們如果選擇債券,可以在一定年限後到朝廷來選擇兌換本息。”

    “這個倒也好理解!”秦敏中點點頭說道,“但不知股票又是何物?”

    李觀棋站起身來,邊走邊說道:“剛才羽明說強行將地主手中的土地收回,是對地主的不公平。朕認為他說的並沒有錯。錢再多也有用盡之時,而土地卻是永遠也用不完的,所以如果只給錢,相信很多的地主都是不會滿足於三年的收成這個價格的。”

    望著殿中諸位大臣們疑惑的眼神,李觀棋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所以,為了能夠和平地將地主們手中的土地徵收過來,一定要能給以他們合適的補償。

    朕打算將部分礦產的開採權和兵甲的製作權由朝廷專屬改為準予民間參與。通過發行股票,讓地主按照出讓土地的數量持有股份。”

    林白皺了皺眉頭說道:“皇上的意思是朝廷和地主一同做生意?”

    李觀棋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這個意思!”

    “這不是與民爭利嗎?”林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李觀棋搖了搖頭說道:“祁平,這次是你想差了,無論是礦產開採還是兵甲製備,此前都是朝廷獨佔的,所有的利都是朝廷的。朕現在准許出讓土地的地主一起經營,是分利給他們,而不是和他們爭利。”(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8:54
第一百七十五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

    李觀棋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農業產量只會一點點遞增,利潤不可能連續成倍增長,而工業的產量是可以幾倍幾十倍遞增的,利潤也便可以幾倍幾十倍地增長。朕奪了他們的小錢,卻將更大的錢扔給了他們,雖然仍避免不了一小部分人反對,但想來絕大多數還是會接受這個‘私地放領’的法令吧?”

    趙普起身說道:“如皇上所言,臣以為無論是攤丁入畝還是私地放領,其實對地主們的利益損害都不是致命的,而且如果他們真的選擇接受股票的話,收益可能會更高。所以,臣也認為,真正來自地主們的阻力不會很大。臣擔心的是,諸位王公和先賢後裔們,他們肯定是要跳出來阻礙新法的。”

    李觀棋淡淡一笑道:“你說的這個問題,朕已經猜到了,一手胡羅卜、一手拿大棒。朕原就沒指望好說好商量的就讓所有人同意,有些人,只不過是只儆猴的雞,那麼何妨拿來試刀呢?”

    秦敏中皺著眉頭說道:“陛下,經過您的解釋,臣等對於這兩條新法都是贊同的,新法為的是解決朝廷各方面的弊政,理由冠冕堂皇,反對者很難把他們的反對意見擺上檯面。

    可是這些變革,無論哪一條都牽涉到許多人的利益,每條路上都有那麼幾隻大老虎,大老虎攔路不倒,餘者就會紛紛倣傚。那麼無論國策多麼完善,只有滿盤皆輸一途。”

    李觀棋點了點頭說道道:“嗯,這個朕也是有所預料的,新法一旦推行,難免有些人心存僥倖,而且會推出幾個大人物來頂缸。這一關不過,一切免談。

    不過你們放心,有朕在,不管什麼大老虎,朕都會想辦法把它摞倒在地的!哈哈!”

    “咳!咳咳!”秦敏中乾咳兩聲。語調有點怪異地道:“有頭大老虎,是一定會被人推出來擋箭的”。

    李觀棋沉聲道:“什麼人?”

    “文宣公!”

    李觀棋一時沒反應過來,笑道:“朕還當你說的是什麼人呢?不就一個公爺嗎?文宣公是吧?嗯?文宣公?你是說老孔家?”

    秦敏中本著臉,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孔聖人的後裔文宣公!”

    李觀棋皺了皺眉頭說道:“這裡面又有孔家什麼事兒啊?”

    秦敏中失笑道:“陛下怎麼忘記了?孔家就是曲阜最大的地主啊!而且他們的土地向來都是不用繳稅的。現在陛下要收回所有地主的土地。那麼孔家的要不要收?”

    “當然要收!”李觀棋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萬一文宣公不奉詔呢?”秦敏中憂心忡忡地說道。

    秦敏中的擔心並不多餘,孔子那可是所有讀書人心目中的聖人,大家都是靠學孔子的學問才成為人上人的,甚至可以說孔家就是歷朝歷代精神上的皇帝。所以自漢代以來,所有的皇帝都是對孔家禮敬有加。除了謀逆大罪,其他的,就是殺人放火,也頂多就是奪爵申斥,從來也沒有真正嚴重的處罰。

    什麼叫特權?特到皇帝認為殺了一個犯人對江山的影響要高過維護律法的尊嚴,這種世家力量已是登峰造極了。

    李觀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無妨!如果老孔家真的出來和朕唱對台戲,朕自有辦法對付他們。你們還有什麼顧慮,一併說出來,不然朕就認為你們是沒有困難了。那麼就得把這兩條新法好好的推行下去。”

    眾位大臣相互看了看,終於異口同聲的說道:“陛下,還有一個人,臣等也惹不起!”

    李觀棋冷笑一聲,淡然說道:“說吧,又是哪頭大老虎?”

    趙普沉吟著說道:“陛下,這位……不是虎,而是龍,天命真龍!”

    “啊?”李觀棋瞠目道:“你們不會是在說朕吧?”

    “正是!”眾位大人齊聲點了點頭說道。

    李觀棋的土地政策,雖然充分考慮了地主階級的利益。並沒有採取簡單的“打土豪、分田地”的模式,避免了受到了激烈反對。但是土地兼併者,非富即貴,李觀棋的政策仍是叫他們從嘴裡往外吐肉。誰甘心吶?這些權貴又有大有小,勢必互相攀比,大顯大貴者不肯遵從朝廷制度,小顯小貴者就會有樣學樣,朝廷的政令頒布下去就被束之高閣,只當成一件公文接收下來。那樣可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李觀棋在內閣會議上,明確表態無論是皇親國戚,還是功勛先賢,亦或是朝中高官,但有膽敢不從政令者,一概懲治!

    但是中樞大臣們在繼文宣公孔家這個攔路虎之後,又指出一條他們搞不定的真龍。

    李觀棋氣笑了:“你們開什麼玩笑?這些新法都是朕想出來的,朕又怎麼會予以阻撓呢?”

    趙普苦笑著說道:“陛下難道忘了皇莊了嗎?”

    “皇莊?”李觀棋一愣,對啊,皇室可是有皇莊的啊,不然他的內帑哪裡來的?

    趙普接著說道:“對,就是皇莊。皇莊迄今已達二百餘萬畝土地,還有宗室諸王,各自擁有的土地最低的也都在幾十萬畝,數量龐大、數目驚人、聳人聽……”。

    “停停停!”李觀棋緊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情願說道,“你先別急著討伐朕的罪狀!朕的皇莊好像算不上是兼併土地吧?”

    秦敏中起身說道:“臣管著戶部,對於錢糧方面的事情要知道更為清楚一點兒。皇室需要用錢,這錢本來應該是由國庫支出,國庫的錢來自百姓的賦稅。百姓種地,需要繳稅,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什麼可說的。

    現在皇室的費用並不是由戶部供應,而是來自皇莊,實際上等於是百姓直接向皇上繳稅,因為繳皇稅或是王稅之後,就不用再繳納官稅,並不是重複收稅。對老百姓來說,其實沒什麼區別。

    而且,皇莊、王莊徵收的田租比例按規定是一畝地征三分稅,比減租之後的地主家徵收的還要少一些,耕做皇莊的佃農,負擔要小於一般田地的佃戶。”

    李觀棋聽了這話微微一笑,說道:“就是說嘛。朕這一大家子,也要吃喝啊,不從皇莊出,就從官地出,不是直接收,就得戶部給。怎麼能說是兼併土地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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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放手大干

    秦敏中抿了抿嘴唇說道:“話雖如此。∑。∑可是老百姓又如何能夠瞭解其中的真相?他們只聽說皇家自己佔有幾百萬畝土地,就覺得驚世駭俗了。而且以訛傳訛、信口雌黃,本就是人之常性,人們也願意津津樂道、誇大其辭。

    地主士紳們更願意以訛傳訛,就為他們的真兼併創造了條件,傳的人多了,相信的人也就多,甚至流傳後世,讓不明真相的後人聽了,也會覺得義憤填膺。”

    李觀棋瞅了瞅秦敏中的表情,說道:“公勉想說的怕不僅僅是這些吧?有什麼話都說出來吧,也讓朕好好學習學習!”

    秦敏中嚴肅的說道:“臣剛才所說的,只是理論上的情形,實際情況比這還要嚴重。陛下的皇莊幾百萬畝,肯定需要專門的人員進行管理,這些人的俸祿從哪兒來?終究還是要從皇莊的賦稅上出,加上這一塊兒費用,實際上皇莊的稅賦就已經不比向官府繳稅的田地少了。

    還有,負責管理皇莊的人知道陛下不可能親自過問皇莊的事情,所以地租到底定多少、收多少,還不是他們一句話?他們有這樣便利的條件,有可能不貪麼?

    陛下以為自己是按一畝地三分稅在收稅賦,讓給了百姓七分利,然而實際上百姓辛苦一年,真正所得可能連三分都不到,中間的大頭都被一層層的管事人給分貪了。百姓們知道是誰如此盤剝他們的嗎?這筆帳自然算在了陛下頭上。”

    聽了秦敏中的話,李觀棋緊皺著眉頭,原地來回走動了幾趟,停住身軀,語氣肯定的說道:“明兒是二月二,親耕時,朕將親自宣佈,取消皇莊和王莊,田地另造新冊改為官地。至於皇室和王室的用度,仍由戶部按例撥付!”

    “皇上聖明!”眾人齊聲頌聖道。

    秦敏中仍有些擔心的說道:“陛下取消皇莊。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但是卻也斷了某些人的財路,這些人肯定會向陛下和太后訴說退還皇莊和戶部撥銀的重重弊病的。”

    李觀棋呵呵一笑,用手點了點秦敏中。說道:“好你個秦公勉,你也學會跟朕用心機了。你放心,朕既然這麼決定了,便不會反悔,誰來勸朕。朕就先查誰!”

    趙普從旁接道:“陛下取消了皇莊和王莊,諸王也失去了私自提高稅賦比例從中大撈實惠的機會,想來他們肯定也是不樂意的!”

    李觀棋冷笑一聲說道:“朕帶頭退田,以身作則,諸王應該欣然響應才是,哪怕心中不願,可這是皇命,他們也只有遵守的份兒。朕倒想看看哪個膽敢抱著田地不退?你們放一百二十個心,姓李的不用你們操心,朕自己就能搞定!”

    第二天的親耕儀式上。李觀棋正式宣佈取消皇莊和王莊,同時兩條新法也正式頒布實施。如李觀棋所料,絕大多數的地主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都還是選擇了遵從皇命,畢竟新法還是充分地考慮了他們的利益的,但是仍有部分地主豪紳在靜觀其變,他們在等著曲阜孔家的反應。

    正如諸位內閣大臣所料想的那般,孔聖人的後裔還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現任的文宣公不但沒有退田,還把上門傳達新法的官差給打了。

    曲阜縣令的奏摺此時此刻正擺在中樞府的桌面上。東方睿發出一聲苦笑,說道:“秦大人,趙大人,你們看這事兒怎麼解決?要不要跟皇上說?”

    趙普氣呼呼的說道:“依我看。這事兒沒有什麼難辦的!文宣公怎麼了?文宣公也是皇上的臣子、大乾的子民,國法面前,一概平等,國法面前,一視同仁!而且他身為聖人後裔,更該謹身自好。以為表率才是!我覺得,直接以中樞府名義給曲阜縣發文,讓他們立刻對孔家予以懲戒。”

    東方睿苦笑一聲,說道:“趙大人,這事兒不是那麼簡單的。天下人畢竟都是讀孔老夫子的學問當的官,弄得他家太灰頭土臉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孔聖的名氣太大,例朝例代對他的後人都優渥有加,所以處治起來就得講究個度,得考慮到天下讀書人的臉面,免得貽人口實。”

    秦敏中也點點頭說道:“東方大人說的不錯!孔家的事情必須地慎重處理。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皇上出面有點小題大作,皇上不出面又沒人敢管他。這事兒不管,新法就會實行不下去!”

    中樞府內,幾位內閣大臣在為老孔家煩心,身處媚香樓的李觀棋也聽聽著剛剛自曲阜趕回來的宇文夕月的匯報,柳含煙也在旁陪坐。

    “你還真是神機妙算,那孔老頭果然不肯奉旨退田,不但不退田,他還打人。”宇文夕月一臉激動的說道,“你之前派人送給我的密旨,便用上了。”

    “什麼密旨啊?”柳含煙在旁插話問道。

    李觀棋哈哈一笑說道:“文宣公此前便有許多仗勢欺人的行為,朕料想著這次他仗著孔聖後裔的名號,定然也是不肯乖乖退田的。所以朕就事先寫好了一封親筆旨意,派人送給了夕月,讓他相機行事。旨意裡,朕對他此前諸多惡行,進行了嚴加責斥,最後朕問他這個公爺眼中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朕還說,他們家的公爵爵位是武宗皇帝封的,侯爵爵位是太祖封的,朕作為太祖和武宗的後代,自然也可以把先人送出去的東西,再收回來!

    當然了,朕是不可能真的取消他們孔家的爵位,那樣天下的讀書人都好起來造反了。朕在罵了他一頓之後,在最後說他的過錯有辱聖人門風,念在孔聖先師面上,朕不予公開責斥、亦不予嚴懲,要他自行思過,從此收斂。”

    宇文夕月接過話頭說道:“你這招太損了。既把那孔老頭嚇了個半死,又偏偏傳的是密旨,外邊的人誰也不知道,挨罵的事情他自己當然不會張揚出去了,所以自從那老頭接了旨之後,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安份的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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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忙活了大半夜

    “然後呢?陛下不會是只發了一道密旨吧?”柳含煙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當然不是了。他鬼著呢!”宇文夕月興奮的說道,“他又叫了孔老頭的老鄉平準伯黃柏至偷偷去和孔家長房的幾個管事的暗授機宜:當今聖上正在改革新政,孔家樹大招風,那些受到利益損害的豪門,一定會把孔家捧出來做擋箭牌,阻撓新政的。聖上有心庇佑孔家,沒有公開責斥,可是前面做的一些事情已失了聖心,如果在新政上,孔家再被推到風尖浪口之上,難說聖上不會拿孔家開刀,與其如此,不如做的漂亮些,把功夫做在前頭,既不讓人拿孔家的把柄說事兒,又能挽回聖眷隆恩,豈不是好?

    孔家長房幾位管事的知道這位平準伯心眼多,聞言為之大喜,立即請他出出主意。

    黃柏至便告訴他們:要想討回聖上的歡心,眼前剛剛公佈的土地新法便是最好的機會。不如您幾位勸說文宣公一下,就說孔府雖未主動兼併土地,不過例代以來,朝廷賞賜無數,現在朝廷施行新政,孔家感念皇恩,願意帶頭退田。

    孔家那是多大的影響力呀,這事兒一辦出來,就是支持聖上新政的有功重臣,聖眷自然就回來了!

    於是那幾位孔家長房的管事便紛紛去遊說孔老頭,孔老頭也正擔驚受怕呢,於是斷然決定即日退田,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李觀棋聽宇文夕月講完,長舒了一口氣說道:“孔聖人的後代帶頭贊同新政,朕倒要看看還有誰敢阻撓新政!好!夕月!你這次差事辦的漂亮!朕要好好的賞你!”

    宇文夕月嫣然一笑,眼波流盼,膩聲說道:“人都是你的了。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我為你辛苦,也就是為我自己辛苦嘛!”款款深情,語氣嬌柔,蕩氣迴腸,李觀棋聽了不覺心中一蕩……

    宇文夕月也是好幾個月沒有見到李觀棋了,其實心裡一直在想。所以打一見面,便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的進行著撩撥,現在眼見李觀棋的雙眸已經開始發熱,目光有意無意地在朝自己身上瞄,不禁為自己的魅力而得意一笑。

    宇文夕月妙眸一轉,瞟了一眼正回身去取茶水的柳含煙,身子立刻向前傾了傾。

    李觀棋頓覺一股清草芬芳般的幽香飄然沁來,隨著幽香氣息,宇文夕月那低柔旖旎的聲音也輕聲送了過來:“這一次足足出去了好幾個月。人家想你呢。今晚………你別走了好不好?”

    “啊?”李觀棋聞言一楞,上次他留宿宮外被何璧珺抓了個正著,費了好大的功夫才遮掩過去,今晚如果再不回宮,萬一再被那小妮子查崗查到怎麼辦?

    李觀棋有心拒絕,可是抬頭望去,正看見文夕月一雙柔媚的眼睛望過來。李觀棋又如何能夠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來呢?

    正在二人四目相對,凝神相望。嘴唇堪堪要觸到一起的當口,柳含煙已拎著細瓷長頸壺走了回來。見狀連忙半轉身子,略帶幾分醋意的笑道:“哎呦,我進來的不巧了……”

    李觀棋頓時羞的滿臉通紅,站起身來,以手作扇扇著風,沒話找話地說道:“這屋裡真是熱。夕月你是武林高手,怎麼也這麼怕冷?”

    剛才宇文夕月挽留李觀棋,李觀棋下意識以為是在宇文夕月房中,所以才這麼說,其實。他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柳含煙的住處,可是這個時候宇文夕月也不好再解釋這個事情。柳含煙邊給李觀棋續上茶水,邊笑著說道:“是我特意讓他們把地龍燒暖一些的,夕月妹妹一路風塵,我本來打算要和她一塊兒沐浴的。”

    李觀棋剛才還在納悶,為什麼柳含煙一直膩在旁邊,也不給他和宇文夕月多一點兒獨處的機會,現在才反應過來,這兒是她的房間。他心中頓時一愣,這下怎麼辦?難道這個時候再和宇文夕月回她的房間去?那豈不是傷了柳含煙的心?再不然,今晚不留宿了?可是眼前的這一對玉人,他又如何割捨的下?

    嚥了口唾沫,李觀棋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說道:“朕今晚兒不回去了,在劍南的時候,你們和朕共過患難,今晚兒朕也讓你們有福同享,可好?”

    “啊?”柳含煙和宇文夕月互視了一眼,頓時都羞得通紅了臉,臊低了頭一聲不言語。

    “陛下!天色已晚,再不回去,宮門好下鑰了!”賀子銘清朗的話聲忽然從外面傳了進來。

    李觀棋被這一聲嚇的一哆嗦,宇文夕月和柳含煙聽到門外有人,雖然也知道賀子銘肯定不敢進來,也都羞得趕緊摀住了臉。

    “你小子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朕今晚不回去了!”李觀棋又好氣又好笑地衝門外罵道!

    “啊?啊!遵旨!”門外的賀子銘臉上的表情又僵了真是伴君如伴虎啊,上次沒請駕回宮,結果挨了罵;今兒自己倒是記著提醒皇上回宮了,一樣挨罵。還有皇上這旨意下的,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他不知道現在是冬天,哪兒都涼快嗎?

    巴掌大的雪片慢慢飄落下來……

    夜色中,屋中的紅燭輕輕地搖曳著,發出迷離的幽光。

    雪落無聲

    屋中卻有聲音……

    李觀棋一夜荒唐,回宮的時候,才又想起何璧珺的河東獅吼來,所以猶豫了一下,直接不去勤政殿了,逕自往中樞府而來。

    老遠便聽裡面一陣的說話聲,李觀棋擺手示意守在門口的侍衛不要言聲,輕手輕腳跨進來,笑問:“列位相公們好勤奮啊,這麼一大清早,中樞府就這麼熱鬧!”

    一轉眼,見新科狀元唐梓風也在,便衝他點了點頭說道:“梓風也在啊!你是狀元公,難道也要來找大學士們撞木鐘嗎?”

    幾個人正在聽唐梓風說話,猛見李觀棋進來,都是一驚,幾乎同時起身,又伏身跪下。秦敏中帶頭答道:“陛下晝夜勤政,臣等自然也不敢懈怠!”

    唐梓風也回話道:“臣確實來撞木鐘來!臣不想在翰林院整天的之乎者也,臣想做點兒實事!所以來請教列位輔相。”

    東方睿也在旁說道:“狀元公十分急切,剛才都要親自去勤政殿了。臣說聖上每天批旨到後半夜,難得睡個足覺,就是要見陛下,也稍微再等一會兒啊!”

    李觀棋聽他們說自己“忙”到後半夜,心中不由暗笑了一下,一邊擺手叫大家都起來,一邊說道:“梓風有做實事的心思,很好啊!想去哪裡歷練歷練?說給朕聽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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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喜得將才

    當李觀棋聽說新科狀元唐梓風不想再待在翰林院的時候,他的心裡也是非常高興的,他現在正要大展鴻圖,所需要的自然是有真水平的人,而不是只知道“之乎者也”的迂腐酸儒,所以他很爽快地便表示點頭同意,讓唐梓風自己選擇想要做的事情。新···..

    “臣想去皇家軍事學院任教官!”唐梓風落地有聲的說道。

    “啊?”在場的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李觀棋也樂了,笑著說道:“唐梓風,你要是想去金陵大學任教,朕能夠理解,可是皇家軍事學院是專門培養武官的地方,你,朕記得你說過你是不通武功的,你憑什麼去當教官啊?”

    唐梓風梗著脖子說道:“陛下此言差矣!夫將者,軍之主也。在善知人,在善用人;在賞罰嚴明;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臨大節而不屈;赴大難而不懼;決斷處如利刃之剖嫩瓠,繾倦時若細柳之攬春風;威而不怒,嚴而不酷。

    誠所謂,兵貴精而不貴多,將在謀而不在勇;古之言也。子曰:‘暴虎馮河,死而無悔者,吾不與也;必也,臨事而懼,好謀而成者也。此之謂為將者,不以一己之力爭強好勝也!’”

    李觀棋哈哈一笑說道:“好你個唐梓風啊,剛才還跟朕抱怨,在翰林院整天‘之乎者也’的沒意思,現在朕就問你一句,你就跟朕整了那麼多的‘之乎者也’,不過朕也算聽明白了。朕可以讓你去皇家軍事學院體驗體驗,但是如果你勝任不了教官之位的話,朕對你可是要失望的啊!”

    唐梓風咧嘴一笑說道:“謝陛下恩準!多餘的話,臣也不說了,只請陛下看臣的表現!”

    李觀棋正色說道:“你是狀元,又是主動請纓,朕願意相信你。現在正好有一個差事,朕一直還沒有合適的人選去做,不知道你敢接不接?”

    “臣是要去做事的。不是去遊覽的。陛下請講!”唐梓風一挺胸脯說道。

    “好!豪氣!”李觀棋高興的一擊掌說道,“前一陣子,朕已經給各道下旨,抽調全國的優秀校尉級將領前來皇家軍事學院接受培訓。這期培訓非常重要。朕一直拿不定讓誰來做這期培訓的總教官。這份擔子,你敢挑嗎?”

    唐梓風微微一笑說道:“陛下曾說過,氣吞萬里如虎才是男兒本色,這個擔子,臣敢挑。也一定挑的起來!”

    “好!”李觀棋擊節讚賞道,“朕現在便封你為第一期校尉集訓營的總教官,朕等著你的好消息!”

    二月初八,從全國各道抽調來的一千名優秀校尉級將領齊聚位於紫金山腳下的皇家軍事學院的大校場之上。

    一千人排了整整齊齊的十個方隊。將台上,站著三四十名教官,其中不少教官一臉殺氣,這都是李觀棋從邊關抽調回來的久經戰陣的優秀將領。

    謝塵和常狄因為在劍南的優異表現,此時都已經是少校軍銜了,此次也被李觀棋親自點名前來參加集訓,二人分在同一個方陣。謝塵自從殿試之後。就沒有再見過當年一同跟李觀棋喝酒的那幾個朋友,現在卻驚喜的發現,將台上居然有著自己的一位老熟人新科狀元唐梓風,此刻他正文質彬彬地站在校長李觀棋的身後。

    李觀棋在發表了簡單的歡迎致辭之後,便結束了自己的講話,然後沖身後的唐梓風招了招手。

    唐梓風踏前幾步,衝著台下一千名各道選調來的軍隊精英,大聲喝道:“我叫唐梓風,是此次集訓的總教官,從現在起。你們歸本官統轄,誰敢不聽號令,軍法無情!”

    謝塵低聲沖身邊的常狄說道:“這個人是我的朋友……”一句沒有說完,就聽唐梓風厲聲喝道:“謝塵!”

    “末將在。”謝塵冷不防嚇了一跳。連忙答應一聲,走出隊列。這是他在驍騎衛養成的良好的軍事素養,同時也是為了維護自己好朋友的威嚴。

    “還有你!常狄!”唐梓風又是一聲爆喝。

    “末將在!”常狄也是應聲出列,雖然他對唐梓風這個一臉書生模樣的總教官不是很認同,可是李觀棋就在旁邊看著啊,他也不敢有什麼對教官不恭的表現。

    “謝塵。你可知罪?”唐梓風不去看常狄,只向謝塵冷冷的喝道。

    “啊?末將、末將……”謝塵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他實在是沒有想到老朋友剛一見面就會先給自己來個下馬威,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你是聖上的愛將,也是本官的故友,可是這些都不是你陣中喧嘩的理由!”唐梓風冷笑著說道,“常狄,本官現在命你執杖重責謝塵十五軍棍!”

    “啊?”常狄白眼一翻,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早有親兵拿著一根大棍遞到他的手裡。

    常狄望了一眼台上的李觀棋,見他一副不關己事的表情,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接過棍子應道:“得令!”走到被兩個親兵按倒在地的謝塵身邊,“啪”的一棍打下去,便聽一聲清脆的響聲,但是謝塵卻並沒有發出慘叫。

    常狄低聲沖謝塵說道:“你傻啊?咋不叫喚?”

    原來,剛才那一棍常狄下手極有分寸,看著棍子舉的高高的,打在身上也是挺響,實在根本沒有傷到謝塵,所以謝塵才沒有叫喚出聲。

    謝塵經常狄一提醒,趕緊伴隨著再次落下的棍子“慘叫”起來。

    常狄心中暗笑,再次把棍子高高舉起,一連打了十五棍,唐梓風卻只是不住的冷笑。

    待他打完十五棍,唐梓風卻已經從將台上走了下來,看了一眼地上的謝塵,然後將目光瞪向常狄,沉聲問道:“你之前在衙門裡當過差嗎?”

    “沒有!”常狄一肚子的不服氣,但是也只有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沒有?我看你這衙門裡打犯人的把戲,倒是玩得挺熟的嘛?”唐梓風陡的提高了聲音吼道。

    “……”常狄來了個悶聲大發財,他知道唐梓風已經看穿了他剛才假打的把戲。

    “剛才是不是在假打?回答我!”唐梓風的目光犀利得彷彿要撕開常狄的皮膚,直刺入他的內心。

    常狄硬著頭皮高聲答道:“是!”

    “很好。”唐梓風大步走到隊伍之前,厲聲喝道:“來人,將謝塵重打二十軍棍。常狄三十軍棍!”

    “得令!”旁邊的親兵厲聲應道,麻利地將兩位年輕的禁軍少校按倒在地,棍如雨下,頓時將兩個人打的皮開肉綻。但謝塵和常狄卻都是咬緊了牙關。連哼都沒哼一聲。

    唐梓風環視眾人,厲聲說道:“你們都是各道各軍選拔出來的優秀的將領,但是本官卻發現,你們連軍人最基本的要求都沒有做到。今天,本官就先教給你們第一課軍紀!我不管你們之前有過什麼功。也不管你們是不是來自聖上親衛,到了這兒,就要明白一件事,軍紀第一!”

    他輕輕一擊掌,立刻有一個親兵送上數張寫滿字的白紙來。唐梓風指著紙說道:“這是軍紀,我讓親兵念讀十遍,今日你們就站在這裡給我背熟了,背會了,然後到將台上來找我背完,再回去休息。背不會,站在這裡背會為止!”

    說罷竟是頭也不回的走了。可憐這些優秀的軍官們,軍銜最低的也是上尉,手底下最少也管著幾百號人馬,現在卻被幾個小兵虎視眈眈的盯著,一遍一遍的聽著軍紀。稍有動彈,幾個親兵就衝上來,撲頭蓋臉就是一頓鞭子。

    當天晚上,常狄與謝塵從醫官那裡要了藥,掙紮著相互抹了。趴在簡陋的鋪蓋上睡了。誰知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時分,正是睡意最濃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刺耳的號角示警聲,同時伴隨著有人聲嘶力竭的大聲喊道:“劫營!劫營!”

    常狄連眼睛都沒有睜開。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又不是在邊關前線,劫個屁營?”

    謝塵看到他這副神情,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氣,伸手重重拍了一下常狄屁股上的傷口,

    常狄痛得 “哎喲”一聲大叫,幾乎跳了進來。正要埋怨,卻見謝塵已經開始披掛,同時衝他說道:“快起來吧,要不然待會兒還得挨板子!”

    常狄這才醒悟過來,肯定又是唐梓風搞的鬼,慌忙起身,手忙腳亂地穿著盔甲,剛剛穿到一半,外面的號角聲又是一變。常狄臉色一白,聽出那是結陣點兵的號角聲,當下也顧不得身上的盔甲是不是穿齊整了,慌慌忙忙便往校場跑去。

    到了校場,發現所有的教官都已經到齊,每一位教官,包括他們手下的親兵都穿得整整齊齊,手執長鞭,肅然站立。

    唐梓風冷冷的望著衣甲不整的學員們,緊皺著眉頭,冷笑著說道:“從吹號到集合,竟整整花費了一柱香的功夫,你們也配叫精英?如果今天真的是突厥人或是吐蕃人的騎兵前來劫營,你們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常狄心中暗想:“你不安排哨探,早早傳訊,我們怎麼來得及?”但不服歸不服,白天剛剛挨過打,現在哪裡還敢說這樣的話?

    唐梓風凌厲的目光環視眾人,高聲道:“本官知道你們不服!但是兩個人配合披甲,最多也用不了半柱香的功夫!從明天開始,連續十天,每天一個時辰練習解甲披甲。剛才最後到達的十人,每人重責二十軍棍;另外,今晚凡是拿了兵器的,回營睡覺。沒拿兵器的,換班守夜!”

    隨著他的話語,立刻便有親兵上前,將最後到達的十個人拖了出來,按倒在地,噼裡啪啦地打了起來。其他的人如蒙大赦,頓時散去。只有那些沒有拿兵器的學員,雖然愁眉苦臉,暗自叫苦,卻也不敢讓唐梓風聽見。

    唐梓風待所有人全部走了,才吩咐親兵道:“待會給挨過打的人,悄悄送點傷藥過去。”

    親兵連忙應著去了。卻忽聽一人笑道:“恩威並施,果然深明治軍之道。朕沒有看錯你唐梓風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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