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皇帝萌萌噠 作者:羅襪染輕塵 (連載中)

 
iyhforever 2016-12-19 22:06:4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7 22440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2
第一百九十八章 等朕凱旋

    秦敏中左右看了看,心說還得自己這位百官之首出面阻止皇上胡鬧啊,所以只好又一次站了出來。

    但是李觀棋不等秦敏中說話,便也先行開口說道:“公勉又有何話要說?難不成對這遷都之事也要反對?”

    秦敏中嚥了嚥唾沫,說道:“正是,臣以為這遷都之事不可行。古語有雲……”

    “好了,不用說了。”李觀棋打斷秦敏中,說道,“朕也不用再問你們的理由,因為你們肯定有一堆的理由在等著朕。朕只問你們,現在叛軍猖獗,軍情緊急,你們也都知道,此地距離前線二千餘里,最快的軍情奏報一來一回也得將近十天,如果朕不親臨前線,這仗到底該怎麼打?只要你們能想出個萬全的法子來,朕就答應你們一直待在金陵不出去了。”

    秦敏中是老實人,並沒有聽出來李觀棋的問話其實充滿了陷阱,只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臣等對軍事並不瞭解,並不敢妄言置喙,只是御駕親征和遷都卻都是不行的。”

    李觀棋冷笑一聲,說道:“你也知道你們不懂軍事?朕也不懂軍事,但朕卻也一樣知道,在後方指揮前方打仗沒有一個不敗的。所以,這前線朕肯定是要去的。不過你們不讓朕御駕親征也是為了朕好,朕也很感謝你們的關懷。至於遷都嘛,那是朕跟你們開玩笑的,目的也就是讓你們明白朕去前線的決心。”

    秦敏中等人也都清楚李觀棋的脾氣,他從不禁止大臣們進言,對於好的意見他也都能夠樂於接受,但是一旦當他認定了某一件事的時候,也會堅定不移地實施。現在聽著李觀棋的語氣,秦敏中已經明白。想讓李觀棋不去前線的可能性基本是沒有了。但是自己又實在沒有什麼好法子可想,只好望向趙普。

    趙普其實是不反對李觀棋御駕親征的,只是大臣們都一致反對,他如果再發表不同意見,便把自己孤立了,所以才一直沒有說話。現在見秦敏中給自己使眼色。便知道合適的時機來了。於是向前一步,說道:“陛下,臣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可以讓不影響陛下指揮前方的戰事,又可以儘量避免聖上處於險地。”

    “哦?”李觀棋立刻來了興趣,急急說道:“快快講來,是什麼法子。”

    “臣請陛下臨幸江州,巡視江南西道總兵行轅。”趙普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李觀棋心裡真是樂開了花,趙普這招實在是太會鑽空子了。江州距離涪陵只有幾百里地。即便自己御駕親征,中軍行營也不會比這兒近上多少,而且正好可以過去看著曹世勳,皇帝親臨,諒他曹世勳再功利,也不得不宣誓效忠了。關鍵趙普的這個建議,妙就妙在是以皇帝出巡的名義,大臣們總不能反對李觀棋巡視自己的國土吧?

    “准奏!”李觀棋樂呵呵地認同了趙普的提議。然後又沖滿朝文武說道,“這事就這麼定了。下面大家來定一定出兵事宜。徐權,你是樞密副使,還是你先說說吧。”

    徐權略一思索,說道:“李墨然的南方和東方是嶺南道,現在嶺南道保持中立,李墨然為了不過多樹敵。肯定會選擇北上和陳光曦合兵一處,共同在涪陵渡江東進。而陳光曦向來自負,加之為了佔得戰場的先機,十之七八會先自行渡江。所以臣的意見,還是先盡快出兵堵住烏江渡口。在烏江先行擊潰陳光曦的先頭部隊,再徐徐圖進。”

    李觀棋點點頭說道:“朕昨日已命人六百里加急調袁州將軍率部阻截烏江渡口去了。今日各位將軍回營做好準備,明日卯時三刻拔營出發,驍騎衛為先鋒,務必於七日之內趕至烏江江畔,其餘各軍先頭部隊二十日內進駐涪陵,所有大軍須於三十日內趕赴戰區。”

    “遵旨!”各位將軍齊聲應道。

    “林白。”李觀棋又點名道,“此次戰事,河南、淮南、嶺南三道駐軍必然十分關注,雖然他們尚不敢明目張膽地倒向叛軍,但是一旦我軍戰事不利,他們便會蠢蠢欲動,如果讓他們和李陳叛軍聯合,那麼我們就會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所以這三個道的安撫工作仍要做好,這個事情朕就交給你去辦了。”

    “請皇上放心。臣一定不辱使命!”林白對於這個差事並不抗拒。

    見大家沒有其他意見,李觀棋起身說道:“李叔正,擬旨。此次出征,朕親為統帥,樞密副使徐權為副統帥,戶部侍郎楊破岩為糧草督運總提調,東閣大學士趙普隨朕出行。文華殿大學士秦敏中為京中留守,代朕總理朝政,體仁閣大學士東方睿從旁輔佐。所有軍報和要緊公文每日用六百里加急報送朕的臨時行宮。此戰關乎國運,望眾卿家精誠團結,恪盡職守,不負朕望。”

    眾人齊齊跪地接旨,三呼萬歲。

    秦敏中又奏道:“請皇上臨行之前,立下儲君。”

    “什麼?”李觀棋一愣,反問了一句。

    “為了江山社稷,請皇上立下儲君!”秦敏中又說了一遍。

    李觀棋失笑道:“朕還沒有子嗣呢!立的哪門子的儲君啊?”

    “皇上雖無皇子,但京中尚有諸位親王在,亦可為儲!”秦敏中繼續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李觀棋心中微微有點兒不爽:秦敏中這不是添亂嗎?自己好不容易在處置龍驤衛的時候把諸王都給鎮住了,讓他們斷了非分之想。你這個時候再讓自己立他們中的一個為儲君?那還不立刻又把他們的心思勾起來了?而且都是自己的兄弟,立誰不立誰,都會得罪人。完了,等自己回來了,有了子嗣了,現在立的這個儲君怎麼辦?

    想到這兒,李觀棋毫不猶豫地說道:“此議不妥,不允!”

    秦敏中繼續說道:“那萬一皇上在前方有不忍言之事發生,臣等又當如何?”

    李觀棋見秦敏中還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不清,不由的有些發惱,沒好氣地說道:“你就這麼希望朕出點兒事?”

    “啊?”秦敏中一驚,忙說道,“臣絕無此意,臣是……”

    “好了!不用解釋了!朕知道你沒有惡意!”李觀棋擺了擺手說道,“但是,朕也說了,此議不妥,不允!你們好好的看家,等著朕凱旋就是了!”

    秦敏中眼見李觀棋態度也十分強硬,知道再說下去也無用,便無聲地退了下去。(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2
第一百九十九章 烏江戰事

    劍南都統制的中軍大帳內,李墨然正獨自一人在焦急地踱著步子,不時向門口望上一眼,顯然是正在等人。

    終於,帳簾一掀,一位學究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正是曹遠山。

    見曹遠山來到,李墨然皺著眉頭說道:“軍情緊急,你到底是什麼事情,非要現在說?”

    曹遠山卻並急躁,而是平靜地說道:“國公是要整軍北上去和定國公合兵一處,共同東進是嗎?”

    “是啊!有何不妥嗎?”李墨然聽出了曹遠山話中的潛台詞。

    “國公認為一旦接戰,雙方勝負之數如何呢?”曹遠山不答反問道。

    李墨然皺了皺眉頭說道:“以多擊寡,以有備攻無備,應該是我方勝算更大吧?”

    曹遠山冷笑一聲說道:“國公說的如此不確定,是否心中也對這個判斷不自信呢?”

    “你什麼意思?”李墨然反問道。

    曹遠山輕輕一笑說道,“學生只是在就事論事。國公說以有備攻無備,到底哪個是有備,哪個又是無備呢?學生還記得,在李觀棋西巡的時候,國公便已經洞悉了他的目的,他是早就要除掉您和定國公的啊,此前的兩次校尉集訓營,又從兩位國公的軍中抽走了多少優秀的將領?說他是無備,恐怕國公自己也不相信吧?反觀二位國公,在李觀棋的裁軍令下達之後,才倉促起兵,這也算的上是有備嗎?”

    李墨然握了一下拳頭說道:“即便是李觀棋早有準備,可是在其他各道都保持中立的情況下,他真正能指望的上也不過就是京師十二衛,加起來不過十三萬多人,可是我方卻足足有八十萬人。軍力遠勝於他,勝算仍然在我!”

    曹遠山搖了搖頭說道:“國公,請恕學生直言。我方雖然在人數上佔有優勢,但訓練和實戰經驗都嚴重不足,裝備也相差很遠,特別是定國公的人馬。在戰力上是無法和京師十二衛相比的。上次李觀棋西巡的時候,山南軍三千人敗給五百馬賊,一萬人敗給三千山匪的事情還恍若在眼前呢!”

    對於山南軍的戰力水平,李墨然也是一直看不上眼的,所以聽了曹遠山的話,他也沒有反駁什麼,而是緊緊咬住了嘴唇,陷入了沉思。

    曹遠山接著說道:“李觀棋登基以來,一直在進行著各方面的改革。特別是他的兵甲研究所,據說研究出來的火器令突厥人也是膽顫心驚,京師十二衛作為他的精銳,安能不配備火器?”

    聽著曹遠山一一道來,李墨然感覺頭上居然開始往外冒汗了,他突然覺得也許這次起兵的決定是錯誤的,可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緩緩開口說道:“曹先生,可有良計教我?”

    曹遠山趨前一步說道:“學生不敢!但是整軍北上之舉卻是萬萬不妥的……”

    …………………………………………………………………………

    黃昏時。天空的太陽是紅色的,像鮮血一樣的紅。但是紅色的光線映照著的大地上並不是美妙的場景,而是被鮮血浸染後的戰場。

    烏江本來清澈如鏡的江水,早已被鮮血染紅,在兩岸濃蔭掩翳下,愈發顯得烏黑如墨。戰場上黃色衣甲的大乾士兵與紅色衣甲的叛軍交織在一起,目光所及之處,堆滿了纍纍屍體和丟棄的戰車輜重……

    還未倒下的戰士們繼續嘶吼著揮舞著手中殺人的利器,寒光之中,不時有新的屍體像草垛一般地倒下。催人欲嘔的血腥味引來了遠處的禿鷲和烏鴉,呱呱叫著在天空盤旋……

    雙方都在地上留下了無數的屍體,但仍在源源不斷地投入新的兵力,不過可以看出的是大乾的部隊正在逐漸失去銳氣,黃色衣甲的士兵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後退去,陣線距離主將所在的中軍已不足三里,大纛旗上的“陸”字依稀可見。江岸上的主戰場也正在被紅色旗甲的兵團慢慢覆蓋。

    小山坡上,“陸”字大纛旗下,袁州將軍陸梓楨正在佇立眺望,他的鎧甲上沾著污血,粘稠的黑褐色的血塊結痂在他的鬍鬚上。晚風中,他的鬍鬚和頭髮隨著旗幟也在飄動,平時沉默寡言的他,在戰鬥時卻像一團燃燒著的火。

    看著逐漸向自己靠近的戰線,陸梓楨緩緩蹲下身子,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在手中和劍上搓揉起來,粗糙的手掌和寬大的巨劍之上也沾滿了血跡,他在清理。

    “派去請求援兵的兄弟還沒有回來的嗎?”陸梓楨向身邊站著的年輕女將問道。

    “還沒有,爹。”年輕的女將軍正是陸梓楨的女兒陸語婷,儘管前途渺茫,她的臉上仍然帶著一抹令人心曠神怡的微笑。她的手上也沾滿了血跡,仔細看還能看到一道道的傷口,乾涸的皮膚好像都離開了肌肉,硬硬地泛著異樣的白。

    “曹世勳這個混蛋,還是不肯出兵,他就不怕我上表參他?”陸梓楨抽了抽臉,又望向了前線,繼續說道:“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九次進攻了。看來叛軍是鐵了心要在今天渡江了。”

    陸語婷輕輕一笑,說道:“陳光曦在西岸集結了三十萬的兵馬,卻被我們五千人擋住整整五天不能過江,他不惱羞成怒才怪呢?”

    旁邊的副將插話道:“這五天我們也折損了大半兄弟,現在我們身後就剩下三百人了……”他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話裡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他們的兵力已經不夠了,再守下去就是個全軍覆沒的結果,與其這樣,不如趁早撤退,保存有生力量。

    陸梓楨冷哼一聲,說道:“我接到的是聖上的親筆諭旨,不惜一切代價守住烏江防線。要知道,這是第一道也是最後一道天險,叛軍一旦越過了烏江,將是一馬平川,我軍再也無險可守。”

    “可是將軍,你覺得這一仗我們還有勝的機會嗎?”副將繼續梗著脖子問道,他倒不是怕死,只是雙方的兵力實在懸殊太大,再打下去,只能是白白送死。(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2
第二百章 鐵血丹心

    陸語婷在旁接話道:“此刻談勝負尚還為時過早,雙方都已是強弩之末,這時候誰先頂不住,誰就會輸了這場戰鬥。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中文.in.閱讀最新章節輸了戰鬥也就輸了生命!”

    陸梓楨望瞭望逐漸逼近的戰線,說道:“讓最後的預備隊準備,前面要頂不住了。”

    “爹,還是再等一會兒吧,現在讓他們上,等第十波攻擊的時候,我們就真的沒人可用了。”陸語婷攔住了傳令兵說道。

    陸梓楨苦笑著說道:“沒第十波攻擊了,這第九波攻擊就是一錘子買賣。”

    “曹世勳畢竟還是忠於聖上的,他的大軍前鋒距離我們不足百里,一旦他認識到形勢的嚴峻,應該還會趕來的。而且聽斥候說,聖上已經親率京師十二衛所有步騎日夜兼程奔前線來了。”陸語婷繼續勸道。

    陸梓楨搖搖頭說道:“曹世勳這個王八蛋,要是肯出兵,早就出了,不會等到現在。至於京師的援兵,還是不要想了,二千多里遠,一個月能到就不錯了。”說完又沖傳令兵揮了揮手,“傳令去吧。”

    血紅的晚霞在漸漸消退,太陽的餘暉正在從地平線上慢慢地消失……

    夜晚降臨了,溫差也很明顯地體現出來,白天吹在口鼻中似火的風,現在反而像是刀,冰做的刀,彷彿要從人的身體中間穿過,把寒意沁進骨頭裡去。

    “爹,酒。”陸語婷回身從馬背上取下了酒囊。

    “爹今天不想喝。因為我的兄弟正在一個一個地死去,這裡面有跟了我二十年的人啊。”陸梓楨搖了搖頭說道。這鐵打般的漢子,語氣中竟有了些許的哽咽。

    陸語婷抿了抿嘴唇,說道:“他們雖然死了,但是還是我們的兄弟,只不過是先走一步。酒還是要喝,我們還等著您帶我們衝鋒呢。”

    “好。”陸梓楨接過酒囊,轉身望向身後僅存的三百名戰士,猛地灌了一口,大聲說道:“兄弟們。你們都是跟隨我多年的好兄弟,我一直想有朝一日都能讓你們出人頭地,但是我做不到了。現在過江的敵人越來越多,我們已陷入死局。我不希望你們今天都死在這兒。有想現在離開的,我不攔著,但是絕對不許有人投降。”

    三百名戰士,沒有一人選擇離開,而是齊齊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將軍!”副將上前一步。單膝跪地說道,“我等跟隨了將軍,便一生都是將軍的兵,當兵的戰死沙場本就是最高的榮譽,沒什麼大不了。說著話,副將又看了一眼旁邊的陸語婷,悄聲說道:“但是,小姐是否……”

    “這裡沒有小姐,只有戰士!” 陸語婷不等陸梓楨回答,搶先開口說道。

    副將望著陸語婷堅毅的表情。使勁地點了點頭,然後沖陸梓楨說道:“請將軍下令衝鋒!我等絕不退縮。”

    “誓死追隨將軍,決不退縮。”三百將士齊聲叫道,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毅然決然的神情。

    “好,很好!”陸梓楨克制著激動的情緒,重重地一點頭說道:“既然大家都不願意走,那麼就讓我們死也死的英雄一些。”

    “全軍聽我號令,準備衝鋒!”陸梓楨翻身上馬說道。

    “是!”眾人一起應諾道,同時雪亮的刀劍也都已出鞘。

    突然,馬蹄聲傳來……

    在嘈雜的戰場環境下。這馬蹄聲依然清晰地傳了過來。眾人齊齊回頭,望向東方。一人一馬正極快地逼近,馬蹄所過之處濺起陣陣飛塵,馬上的騎士不停地揚鞭抽向胯下的坐騎。

    眾人的心都被提了起來。目光灼熱地望向了正飛馳而來的一人一馬,陸梓楨也情不自禁地帶馬向前,他已認出了來人,正是自己派出去請求援兵的騎士之一。

    堪堪接近陸梓楨本陣,騎士胯下的馬匹卻突然長嘶一聲,倒了下去。口鼻之中白沫迷漫,後臀之上也是血跡斑斑,竟是活活地累倒在地。

    馬上的騎士被強大的慣性甩了出去,在地上連翻了十幾個跟頭,但是他卻絲毫沒有停頓,立刻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繼續向眾人奔來。

    陸梓楨驅馬向前,迎上求援的騎士,但那騎士卻只是抬手指向後方,喉中咯咯作聲,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那缺水的嘴唇早已如橘瓣一樣裂開。感情他這一路都在策馬狂奔,人與馬都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

    “援兵來了?”陸梓楨急切地問道。

    騎士點了點頭。

    “是曹世勳的兵?”陸梓楨心中對曹世勳的恨意減弱了一分。

    騎士卻搖了搖頭。

    “難道是京師的兵趕來了?”陸梓楨有點兒不敢相信。

    騎士使勁地再次點了點頭。

    “辛苦你了。”陸梓楨點了點頭。

    年輕的騎士臉上透出如釋重負的神情,身軀晃了幾晃,終於倒了下去,他實在是累壞了。

    陸梓楨調轉馬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望向了僅存的三百將士,所有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他身上。

    陸梓楨無聲地笑了笑,說道:“聽到了嗎?弟兄們,援兵到了,聖上他想著我們呢,他的援兵只用了六天便奔馳了二千多里。現在敵人正在一步一步鞏固他們佔領的陣地,我們絕不能讓他們得逞。握緊你們的刀,跟著我,去把丟掉的陣地搶回來。”

    “噢噢噢!”戰士們開始齊聲怒吼。

    “爹,我帶著他們去把陣地搶回來,您去迎接援兵吧!”陸語婷悄悄攔住了父親的馬頭。

    “你想讓爹當逃兵?”陸梓楨怒道,“他們為什麼還留在這裡?是因為我還在這裡!”

    “士兵願意追隨將軍,將軍又怎麼會拋棄他的士兵?”陸梓楨推開女兒,緩緩地帶動了戰馬,舉起了手中的巨劍,而後猛地指向前方,“殺……”

    “殺……”吼聲衝天而起,伴隨著震懾人心的夜風嘶鳴,三百將士跟著他們的將軍衝向了數倍於自己的敵人……

    星辰緩緩升起,夜風吹過,一片蕭索……

    天地盡頭隱約有煙塵滾滾地捲起,援兵終於來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3
第二百零一章 戰勝恐懼

    六天之內驍騎衛足足奔馳了兩千兩百里,終於在最後一刻趕到了戰場。如果再晚來一步,烏江防線就會被徹底突破,沒了烏江這道天險,大乾朝也就沒了像樣的防線,剩下的只是叛軍肆虐的舞台。

    自從離開了京城,脫離了秦敏中等一干大臣約束的李觀棋便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他並沒有坐在皇帝的大駕之中享福,而是跟著驍騎衛一路奔馳在最前面。當然五千名驍騎衛並沒有全部都趕到,最先來到烏江邊只是一個營,僅有一千人,李觀棋赫然在列。

    天色已經晚了,月亮開始代替太陽照耀著大地……

    山坡上,李觀棋騎坐在馬上,目光望向江岸,晚風帶來了陣陣血腥味。戰鬥剛剛結束不久,叛軍正在打掃戰場。打眼望去,江東的叛軍人數已不下五千人。

    “傳令下去,準備攻擊!”李觀棋沉聲吩咐道。

    “陛下。不可貿然攻擊啊。”李觀棋身後左側的一名中年將領開口說道,他是這只先頭部隊的統領侯劍。

    “為什麼?”李觀棋怒喝道。

    侯劍急急說道:“千里奔襲必蹶上將軍,我軍連續六天,每天奔襲五個時辰,共奔馳了二千多里,現在人困馬乏,戰力已大打折扣。而且敵軍數量明顯多過我軍數倍。此時攻擊,毫無勝算。”

    李觀棋擺了擺手說道:“我們是累,但是敵軍更累。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天的戰鬥,早已筋疲力盡,而且他們絕對沒有想到我們能夠及時趕到,此時出現在他們面前,必能令他們肝膽俱裂。再者,我們是騎兵,對方是步兵,突襲之下,勝算極高。如果等援兵。對方的援兵比我們更多,而且一旦對方構築好工事,我們騎兵的作用將大打折扣。所以,朕認為應該立刻攻擊!”

    “末將不敢奉詔。”侯劍一梗脖子說道。在從京師出來沒多久。李觀棋便蠻橫地要求跟著這只先頭部隊一起行動時,侯劍便接到了驍騎衛提督衛辟疆的嚴令:不求殺敵,一切以聖上的安危為第一要務!現在這種情況下,侯劍自然是不可能下令讓部隊衝鋒的了。

    “那麼你就不用奉詔了。”李觀棋臉色一沉說道,“謝塵!”

    “末將在!”後面的謝塵精神一振。帶馬上前高聲應道。

    李觀棋望了一眼滿臉興奮之色的謝塵,點點說道:“從現在起,這只驍騎衛歸你指揮!”

    謝塵看了一眼同樣是滿臉驚訝的侯劍,用力一抱拳說道:“遵旨!”

    “好!”李觀棋沖謝塵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眼神,高聲說道:“傳令下去,準備攻擊!”

    “遵旨!”謝塵又是一抱拳。然後帶過馬頭,高聲喊道:“傳令!列陣!準備衝鋒!”

    “列陣!準備衝鋒!……”各曲各隊的頭領依次向後傳達著軍令!

    驍騎衛從馮玉華時期便以軍紀嚴明,訓練有素聞名了,在徹底成為李觀棋的親衛之後,各方面的要求又更近了一步。一千人。也就是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已整軍完畢,列成了衝鋒專用的楔形陣。

    李觀棋帶轉馬頭,目光從每一名驍騎將士臉上掃過,沉聲說道:“將士們!

    朝中的大臣們,出於關心朕的安全,奉勸朕不要親臨前線;但是朕認為只有暴君和不關心自己子民的皇帝才會畏首畏尾!所以,此時此刻朕跟你們一同站在這兒,不是為了消遣或娛樂,而是決心要與你們生死與共;為了大乾。為了人民,奉獻朕的熱血,甚至朕的生命。

    現在,就在我們的對面。叛賊陳光曦集結了一支龐大的軍隊。但是他的士兵不是為了自己的家園而戰。

    儘管他們人數超過我們,但是朕要對你們說,你們具有與生俱來的力量,來自你們的心靈。

    也許我們大家都不會活著看到明天的日出,但是朕會始終跟你們待在一起。

    將士們,請記住!一個男人能取得的最高榮譽乃是為敢作敢為而生。為保家為國而死。朕要告訴你們,開天闢地以來,戰場之上的一個真理:只要戰勝恐懼,你們就會戰勝死亡。

    朕向你們發誓,總有一天,你們的兒子,還有孫子會看著你們的眼睛,問起我們是如何勇敢在烏江邊戰鬥的時候,你們可以驕傲第回答他們:‘這一天我在為了大乾的統一和光榮而戰。’

    現在!全軍聽令!

    衝啊!”

    “嗚嗚嗚……”驍騎衛的犀角軍號響起,低沉而悠長,有如來自北方的冷風,令人不寒而慄。

    “嗆啷”一聲,李觀棋拔出了佩劍,雙腿一夾,胯下的戰馬開始向前走去,他身旁的無名和謝塵也立刻催動戰馬跟了上去,接著整個陣營都動了起來。

    黑衣黑甲的驍騎衛彷彿是鋼鐵鑄就的洪流一般向前推動著,越來越快,大地也開始漸漸顫抖起來。

    江邊的叛軍雖然早已發現了這只驍騎衛,但是並未引起足夠的重視,因為他們也跟侯劍有著一樣的想法,這一千人經過千里奔襲而來,要做的應該是休養生息,而不是即刻衝鋒戰鬥。

    但是不重視歸不重視,該做的措施還是要做的,在李觀棋他們進入到弓箭的射程之後,叛軍的弓箭便立刻如冰雹一般朝他們身上射了過來,夜色之中,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隻箭射了過來,只聽的“嗡嗡”的聲音從空中傳來。

    驍騎衛穿的是堅硬的牛皮甲,但是仍有很多人中箭摔下馬背,一聲聲哀嚎夾雜在吶喊聲中,聽來是那麼的刺耳。

    李觀棋衝在最前面,他的掌心滿是汗水,但是不知道是他足夠幸運,還是因為沖的太快的緣故,沒有一支箭落在他的身上。

    雖然叛軍的箭雨令驍騎衛失去了不少戰士,但是面對騎兵的極速衝鋒,再好的弓箭手也難以射出第三枝箭去。

    敵人已在眼前,李觀棋緊了緊握劍的手,用盡全身力氣,喊了一聲,“殺!”

    “殺!”所有的驍騎衛同聲回應著。(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3
第二百零二章 驍騎血戰(打賞加更)

    雙方堪堪要接觸上的那一瞬間,謝塵和無名突然加速,把李觀棋攔在了身後,隨後驍騎衛們紛紛跟進,李觀棋拚命地帶馬想沖上前去,卻始終有自己人擋住他的路徑……

    雖然這只驍騎衛連續奔馳了六天,早已是疲憊不堪,但是正如李觀棋所料想的那般,江岸上的叛軍更累,而且騎兵打步兵,確實跟德國隊踢中國隊那麼簡單。驍騎衛所過之處,叛軍像割草垛子一般,紛紛倒下。

    在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終於有一群叛軍在將領的指揮下,用長槍組成了防禦騎兵專用的半月陣形,有如一隻兩面生刺的鋼剌蝟一般,嚴陣以待。

    面對大排長槍,謝塵急忙打馬轉向,絕大多數的驍騎衛也都在最後一刻停止衝刺,閃避開去。但是仍有一部分的將士來不及避開,被槍尖連人帶馬貫胸而出,當場死亡。

    李觀棋被挾裹在陣型之中,眼看著幾十個驍騎衛的戰士像串糖葫蘆一般被穿在叛軍的長槍之上,頓時悲憤莫名。更令他吃驚的是,無名的坐騎也被一根長槍的槍尖颳倒了脖頸,那匹戰馬立刻受了驚,人立起來,伸出鑲蹄鐵的雙腳便往外踢。

    發狂的戰馬,不受控制的躍入了叛軍的槍陣之中,立刻便有無數的長槍自四面八方向它捅來,戰馬轟然倒下,吐血身亡,但是受了驚的戰馬的垂死掙扎也令叛軍的陣型開始變的不穩起來。

    就在李觀棋為無名擔心之際,卻見一道丈餘長的寒光在敵陣之中劃了一個圓,立刻有十幾個叛軍身首異處。雖然胯下坐騎死了,但是無名本人卻是毫髮無傷地起身。右手鞭左手劍,在敵陣之中展開了瘋狂攻擊。

    眼見敵方的槍陣出現了裂縫,李觀棋立刻高聲叫道:“跟我來!”催動戰馬便欲向前衝去。但是驍騎衛們又怎麼會讓他們的皇上受到傷害?立刻便有人衝到了李觀棋前面去了。

    刺蝟強大在外面,內部是十分脆弱的,一個無名就已經夠他們受的了。何況現在衝進去了十幾名騎兵?半月形的槍陣頓時便崩解了開來,叛軍紛紛開始後退。

    李觀棋看見有個叛軍居然揮舞著手中的長槍愚蠢地朝無名直衝了過去,結果被無名右手一抖,丈餘長的龍筋鞭已在那名叛軍身上纏了十餘匝,接著便聽無名一身吶喊,那名叛軍的身體立刻被切成了十幾段。頓時,血雨紛飛,內臟橫竄。有幾個叛軍當場便嚇的癱倒在地。

    李觀棋也衝入了敵陣之中,剛才眼中廣闊的戰場瞬間縮小到坐騎周圍幾尺。一個叛軍手持長槍朝他胸膛戳來,他下意識地把寶劍一揮。將長槍格了開去。

    那名叛軍向後跳開,打算再試一次,但李觀棋已適應了下來,左手用力一拉韁繩,胯下戰馬一個人立,前蹄高高抬起,接著用力踏下,那名叛軍慘叫一聲。已被結結實實地踩在了馬下。

    李觀棋剛剛鬆了一口氣,卻聽身後謝塵的聲音傳了過來“聖上小心!”他急忙轉身,發現一枝長槍正帶著刺耳的尖嘯向自己射來……

    李觀棋沒有賀子銘和無名那般驚世駭俗的武功。那枝長槍來勢甚急,已是避無可避,而且飛擲過來的長槍普通人又如果能夠格擋的住?眼見李觀棋就要被刺中,卻突然從斜刺裡衝出一名驍騎衛,攔在了李觀棋的身前,那枝長槍登時插進了他的肚腹。從背後穿出,那名驍騎衛立刻軟綿綿地趴在了馬脖子上。肯定是不活了。

    李觀棋目瞪欲裂,順著長槍飛來的方向望去。見一名穿著鎖子甲的叛軍將領正朝這邊張望。那名叛軍將領生得高大精瘦,一臉的凶惡表情,頭盔不知何時已被打掉,鮮血正從額頭的傷口流下,糊住了他的一隻眼睛,顯得愈發的猙獰。

    李觀棋怒吼一聲,催動戰馬衝了過去,瞄準那名叛軍將領的臉,奮力一劍砍下,卻被對方輕鬆揮刀格開。

    “放著京城內榮華富貴的日子不過,跑到這前線來找死!老子成全你!”那名叛軍將領嘴裡不乾不淨地說著。

    雙方打了一個照面,李觀棋立刻重新帶馬繞回,試圖發動新的一撥攻擊,卻不想對方已經率先攻了過來,“叮叮叮”金鐵相交聲密集地響了起來,對方一刀快似一刀,刀刀不離李觀棋的要害。

    雖然這才是兩個人的第二個照面,李觀棋卻立時明白這個叛軍將領不僅動作比他快,力氣也比他大上許多。這麼打下去,估計要不了幾個照面,自己就得壯烈犧牲了,他不自覺地想轉頭去看無名和謝塵在什麼位置。

    “去死吧!”那名叛軍將領見李觀棋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居然走神,哪裡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立刻怒吼了一聲,發動了致命一擊。

    李觀棋來不及多想,奮力將手中的寶劍舉起,挨下了這一記猛擊,“哐”的一聲,李觀棋只覺的虎口一陣發麻,手中的劍幾乎欲脫手而飛。

    “去死!”那名叛軍將領再一次發出咆哮,高高躍起,手中的鋼刀當頭劈下,李觀棋雙手舉劍,勉強又擋過了這一擊,卻已被震的頭昏眼花。

    那名叛軍將領的鋼刀在往後收的時候,甚至在李觀棋的頭盔上擦出了一溜兒火花,他不由地嘿嘿一笑……

    就在二人都認為下一招就會分出勝負的當口,李觀棋胯下的戰馬突然張口,如蛇一般迅捷地咬住了那名叛軍將領的一邊臉頰,接著馬頭一甩,連皮帶肉地撕掉了一大塊,鮮血飛濺之下,白森森的骨頭也隱隱露了出來。

    那名叛軍將領厲聲慘叫,疼的險些當場暈過去。

    “去死的是你!”李觀棋咬牙說道。一劍劈進了那名叛軍將領的腦袋,於是,對方果然死了。

    李觀棋喘了一口氣,正要從那名叛軍將領腦袋裡將劍抽回,卻聽的馬蹄奔騰,朝他衝來,呼嘯的勁風吹下,李觀棋影影綽綽地看到那是一柄狼牙棒,頂上的尖刺閃著滲人的寒光。(未完待續)

    ps:謝謝永遠的輝夜姬、清風自來…、書友151003190917546、鑽進書海的人等朋友的打賞,話說好久沒加更了。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3
第二百零三章 血灑沙場

    對方來勢太快,李觀棋來不及將劍抽回,雙腿用力一夾馬腹,“轟”的一聲,兩匹馬撞在了一起,對方那致命的一擊卻也落了空。但是,對方在往回收狼牙棒的時候,上面的尖刺卻碰到了李觀棋的胳膊。

    李觀棋雖然穿著精緻的鎖子甲,但是為了活動方便,關節處僅是用的柔軟的牛皮進行的簡單防護,狼牙棒的尖刺立刻便穿透了這層防護,一陣劇痛頓時炸裂開來,寶劍也立刻脫手。

    李觀棋疼的眼前一黑,用力一咬嘴唇,才沒有從馬上跌下,但是那柄駭人奪目的狼牙棒,劃了一個半弧,又朝他迎面砸了過來,李觀棋使勁將身體向前傾去,堪堪避過了滿是尖刺的狼牙棒頂端,但是被鵝蛋般粗細的狼牙棒柄擊中胸口,仍是讓他感到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噗通”一聲,從馬上摔了下去。

    李觀棋不記得自己撞到了地面,然而等他抬起頭來時,上方只有佈滿寒星的天空。他連忙翻身,想要站起來,卻痛得渾身發抖,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顫動。

    將他擊落的叛軍騎手靠了過來,高高在上。“你就是那個皇帝?”他聲如洪鐘地向下喊道,“投降吧!你投降了,我們就不用再打了!”

    “投降?朕等著你們向我投降!”李觀棋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沙啞著嗓子說道,掙紮著要站起來,同時強忍著劇痛將手朝右腿的靴筒摸去那兒還有著一把鋒利的短劍。

    “投不投降?”那名叛軍騎手高高地坐在戰馬上,人和馬都活像龐然大物。佈滿尖刺的狼牙棒慵懶地轉著圈。

    李觀棋伸進靴筒的手瞬間僵住了,那裡竟然是空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從馬上摔落下來時。短劍自己掉了出來,緊接著他的視線也模糊起來,右眼中的世界彷彿是蒙上了一層紅色的薄紗,李觀棋抬手用力一抹,滿手是血。頭上不知道何時已經受了傷,鮮血正順著額頭流下……

    “不投降就得死。”那名叛軍騎手再次高聲叫道,手中的狼牙棒也越轉越快。

    投降是肯定不會投降的,但是李觀棋還沒有傻到慷慨赴死的地步,他踉蹌著起身,試圖逃開。卻不料正好一頭撞在馬肚子上,他下意識地一低頭的功夫,眼角掃到對方手中的狼牙棒正狠狠地砸了下來。

    一聲淒厲的嘶喊響起,卻不是李觀棋發出的,而是他頭頂的戰馬替他挨了這一棒。馬兒吃痛之下,人立而起,想要掙開劇痛,但是狼牙棒還嵌在它的身體內,它如此一掙扎,反而是將傷口徹底地撕裂開來,鮮血和肉塊如雨般噴灑而出,濺了李觀棋一身……

    馬兒以山崩之勢轟然倒地。李觀棋喉嚨已緊繃得幾乎無法言語。無名和謝塵也不知道是被多少個敵人困住了,直到現在還沒有過來援救自己,這一棒有馬兒替自己擋住了。再來一棒,自己就非死不可了。不行,還有好多抱負沒有實現呢,不能就這麼死在這裡。李觀棋腦海中飛快地轉動著念頭,正想著怎麼再想法子拖上一拖。卻聽到一個痛苦的聲音說道:“我投降!”

    李觀棋定睛看去,卻發現替自己死去的戰馬。因為人立而起的時候,那名叛軍騎手正好在往回拽狼牙棒。結果馬屍便直直地向他倒了過去,也正因為李觀棋的戰馬當時是人立的狀態。才能正好壓在了那名叛軍騎手身上。

    一噸多重的馬屍體壓在那名叛軍騎手的一條腿上,將他困在原地無法動彈,而且因為摔下來的時候,他為了緩衝撞擊,而選擇了一隻手去支撐地面,結果在強大的慣性作用下,這隻手也很趕緊利落地來了個粉碎性骨折。

    “我投降,投降!別殺我,別殺我!”那名叛軍騎手痛苦地重複著,同時用另一隻沒被折斷的手在腰際摸索,抽出佩劍丟在了李觀棋腳下。

    李觀棋頭暈目眩地彎身拾起那把劍,手稍微一動,陣陣劇痛便自肘部直衝腦際。他遊目四顧,發現雙方的士兵已經完全攪合在了一起,到處都是喊殺聲和利刃切割*的聲音,他周圍兩丈範圍之內,全是屍體,沒有一個活人。無名被三四十名敵軍圍困著,渾身是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謝塵也正和兩名身穿鎖子甲的叛軍將領進行著殊死搏鬥!

    烏鴉和禿鷲仍在上空盤旋,準備等戰鬥結束,落地啄食……

    又是一陣眩暈傳來,李觀棋雙手拄著劍柄才勉強穩住身體,剛剛站穩,突然一陣“嗚嗚嗚”軍號聲從東面傳了過來。

    李觀棋急忙回頭望去,只見大批黃色衣甲的士兵出現在了山坡上,接著便鋪天蓋地般地向戰場衝了過來。

    李觀棋看到了賀子銘,他騎在馬上,身邊的另一匹馬上坐著一位四十餘歲,美髯飄飄的將領,在他們的身邊圍繞著一百名騎兵,月光在槍尖閃耀,一頂丈餘高的藍色大纛旗豎了起來,雖然月光下看不清楚,但是李觀棋卻知道上面肯定是一個斗大的“曹”字江南西道總兵曹世勳的援兵到了。

    剛才還和驍騎衛打的難解難分的江岸叛軍在這波新生力量的衝擊下迅速潰散,開始像下餃子一般向身後的烏江退去。

    “這一仗,你們輸了,朕贏了!”李觀棋對被馬壓住的叛軍騎手說道。對方卻沒有答話,劇烈的疼痛已經讓他暈了過去。

    背後忽然傳來蹄聲,李觀棋急忙轉身,但由於手肘的劇痛,他已無法舉劍作戰……

    幸好來的是謝塵,他勒住韁繩,跳下馬來,急急說道:“聖上傷在哪裡,可要緊?”

    李觀棋搖了搖頭,努力露出笑容說道:“沒事,只是一些皮外傷!”

    無名這時也已經從敵陣中脫困,因為曹世勳的兵力加入,眼前的戰鬥已經沒了懸念,他也就沒參加最後的屠殺,轉而朝李觀棋跑了過來。

    李觀棋一抬手制止了無名的告罪,然後轉身朝死人堆走去裡面有著不少黑衣黑甲的屍體。

    就在戰鬥打響前剛剛被李觀棋免職的侯劍,倒在一灘漸漸凝固的血泊裡,右手肘部以下全部不見了,全身上下插滿了不下二十隻箭……(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5
第二百零四章 我來找你

    站在山坡上的賀子銘和曹世勳也發現了一身血污的李觀棋,二人頓時大吃一驚,急忙跑了過來。

    曹世勳跪倒在地,惶恐地說道:“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李觀棋臉色蒼白地說道:“起來吧!你有功無罪,朕該獎賞你才是!”

    賀子銘則是一臉憤怒地衝無名訓斥道:“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嗎?你是侍衛,不是將軍,保護陛下才是你的職責所在……”

    李觀棋微微一笑,沖賀子銘說道:“雲旌,你就不要再訓斥他了。是朕令他衝鋒的,他總不能抗旨吧?”

    “可是……”賀子銘還欲分辯。

    李觀棋已再次打斷了他,說道:“朕這不是還活著嘛!好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現在眼下最重要的是鞏固江防!”

    其實不用李觀棋吩咐,曹世勳的兵已經開始在分工有序地進行著打掃戰場和鞏固江防的事情了。

    曹世勳也是開國功臣之後,其本人也是有著一定的能耐的,手底下的三萬人雖然談不上是虎狼之師,但是也是紀律嚴明,訓練有素的。不過他這個人非常的功利,而且是極度的自私。

    就好比此次阻擊叛軍過江,如果李觀棋一開始便讓他上,可能他也會奉旨。但是李觀棋擔心他心智不堅,所以讓陸梓楨打頭陣,讓他充當預備隊,本來是好意。可是曹世勳卻不是這麼理解的,按他的想法,如果自己協助陸梓楨守住了烏江防線,那麼頭功肯定是陸梓楨的。自己最多得到策應之功,這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他才不會這麼傻呢。

    當然,曹世勳本身還是忠於大乾的,所以他也不會放任叛軍順利突破烏江天險。他所要做的是既不讓叛軍過江,功勞也不讓陸梓楨得去。

    所以,在賀子銘到了他的行轅,傳了旨意之後,他非常的“配合”,立刻便開始整軍。但是一整就是五六天,期間賀子銘也提出過懷疑,都被曹世勳用了一大串軍事理論給忽悠過去了,而且探馬半個時辰一報,叛軍確實還沒有過江。所以賀子銘也只能繼續等待。

    在得知驍騎衛的前鋒已經趕到,而陸梓楨也確實到了燈枯油盡的時刻的消息之後,曹世勳便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所以他立刻告訴賀子銘,他已整軍完畢,即刻馳援陸梓楨。

    本來,曹世勳在趕到江邊的時候,發現驍騎衛前鋒已經領先自己一步和叛軍打了起來。他還打算再繼續磨蹭磨蹭,等這些驍騎衛也全軍覆沒之後,再上來搶功勞呢。可是賀子銘哪裡還能容他再隔岸觀火?曹世勳沒有法子。這才下令衝鋒,可是沒想到的是大乾朝的皇帝李觀棋居然在這波驍騎衛之中,倒讓曹世勳鬼使神差地又撿了一個救駕大功。

    因為兩岸的船隻早已被陸梓楨下令焚燬,所以叛軍空有人數上的優勢,但是苦於渡船不夠,雖然已經把陸梓楨的人都殺光了。但是過江的人數並不多。曹世勳的兵沒用多久,便控制了局勢。將叛軍全部趕回了江裡。

    但是這只千里奔襲的驍騎衛卻有三分之一的人永遠閉上了眼睛。

    驍騎衛的中軍大隊是在第三天的清晨趕到的,大乾朝的皇后何璧珺赫然出現在隊伍之中。

    雖然距離尚遠。還無法看清江邊旗幟上的圖案,但透過清晨的迷濛霧氣,何璧珺依舊瞧得出江邊聳立的正是大乾朝皇帝的象徵白底黃龍旗。

    又前進了一會兒,待親眼目睹到江邊的士兵服色之後,何璧珺才勒住馬韁,穩定了一下搖搖欲墜的身軀,雖然是出身將門,但是她畢竟是個女人,連續多天的長途奔襲,還是累壞了。

    何璧珺雖然不信佛,但是此時此刻還是低頭唸了一聲佛,因為眼前所見證明她總算沒有來得太遲,也證明她的夫君大乾朝的皇帝,李觀棋還活著。

    “娘娘,我們過去吧?”驍騎衛提督衛辟疆在旁邊馬上說道,“聖上估計正等著娘娘呢。”

    “那我們就別讓他再等下去了。”何璧珺輕踢馬腹,座下的棗紅馬快步朝前奔去,衛辟疆也忙策馬跟上,與之錯肩而行。四千名黑衣黑甲的驍騎衛也紛紛跟上。

    看見江邊的大乾朝士兵正在有條不紊地構築防禦工事,何璧珺的心裡不禁感到由衷的甜蜜和驕傲。李觀棋執意親征時,她還為他感到擔心和害怕,而現在李觀棋所表現出來的統軍才能也著實讓她驚訝。

    外圍的斥候早已發現了他們,便熱情地迎上前來招呼他們。他們被領到一處乾燥、可供紮營的平地,衛辟疆命令驍騎衛停在那裡,升起營火,照料馬匹。然後帶著四位營將陪著何璧珺去見李觀棋。

    白底黃龍旗就矗立在中間的一座大帳篷前,這裡就是李觀棋的臨時行在。何璧珺跳下馬來朝那裡跑去,衛辟疆一行五人跟在後面,旁邊早有人過來接過了他們的馬匹。

    何璧珺進入帳篷的時候,李觀棋正坐在一張用石頭和木板臨時拼湊起來的桌子後面,面前擺滿了地圖,桌子邊圍繞著一圈身著鎧甲的將領。

    李觀棋正聚精會神地聽著謝塵的匯報,手指隨著謝塵的話語而在面前的地圖上不停地遊走,並沒有注意到何璧珺走了進來。是靠近門邊的將領發現了她,但是年輕的將領並不認識他們的皇后,不但沒有下跪,反而伸手攔住了她。

    李觀棋聽到了門前將領的呵斥,將頭抬了起來……

    “璧珺!”他的聲音充滿感情。

    何璧珺好想飛奔過去,親吻他甜美的雙眉,將他緊緊摟住,再不讓他受任何傷害……然而在眾多將士面前,她不敢這麼做。她是皇后,他是皇帝,現在還是統兵的元帥,她不能讓別人輕視他。

    “你長鬍子了。”四目相對良久,何璧珺竟憋出了這句。

    李觀棋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長滿胡茬的下巴,訕訕地笑道:“是啊!”

    “我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何璧珺眼裡已經沒有了其他人,“充滿了男子漢氣息和英雄氣概!”

    衛辟疆等人也進了帳篷,見狀連忙向眾將士使眼色,暗示他們離開。謝塵剛剛話還沒說完,張了張嘴,還待繼續說下去,早被衛辟疆一把拽了過去,“稍後有的是時間,別不長眼色。”

    雖說當兵的長眼色的不多,但是自己的長官都發話了,再不知道離開的,就真的是腦子有問題了,於是帳內所有將士很有默契地在衛辟疆的帶領下離開了。

    李觀棋越過桌子的阻隔,沖上前來,抱住了何璧珺,“你怎麼來了?”

    何璧珺並沒有作絲毫的掙扎,雖然他摟的很緊,“我來找你。”(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5
第二百零五章 龍鳳呈祥

    聽了何璧珺的話,李觀棋摟的更緊了,他從京城離開時,根本就沒有去後宮,除了勤政殿的人,別人都不知道他來了前線,這當中也包括他的皇后。在此之前,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但是從他剛才看到何璧珺的那一刻起,他忽然覺得自己欠這個女人的。

    “我就是怕你擔心,才沒有跟你說。”李觀棋話不由衷地哄著何璧珺。

    何璧珺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怕我不讓你來。我也確實怕你出事。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攔著你。我雖然不懂事,但是我也知道,你是大乾朝的皇帝,如果我把你一直留在皇宮裡面,你不會受到他們的尊敬。我雖然想你平安,但是我也不會阻攔你做出正確的決定。可我還是想你,既然你來了,所以我也來了。”

    “謝謝你,璧珺!”李觀棋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

    何璧珺依偎在李觀棋的懷中,嬌軀一陣輕顫。她一路趕來,還是值得的,李觀棋終究還是愛她的皇后的。

    李觀棋抱得更緊,問道:“江邊風大,你冷嗎?”

    何璧珺嗯了一聲,彷彿羞於開口,螓首嬌軟無力地埋在李觀棋胸前。柔軟的青絲輕撫在臉頰上,幽香襲人。李觀棋心神蕩漾,不可自持,低下頭向何璧珺嬌顏上吻去。正好何璧珺抬頭要說話,李觀棋這一吻竟吻在了眼睛上面,驟然的襲擊,讓何璧珺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嬌呼。

    這個小插曲,弄的兩個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沉默不語,只是緊緊依偎著。享受這醉人的恬靜溫馨。

    良久,李觀棋輕輕放開臂膀,兩人四目相對。只見何璧珺柳眉彎彎,杏眼含羞,櫻唇微咬。臉蛋暈紅,顯然已是情動。李觀棋一時之間竟然看的呆住了。

    何璧珺輕輕捶了李觀棋一下,嬌聲問道:“你發什麼呆呀?是不是看著我卻又想起了別的女人?”

    李觀棋如夢方醒,心神略定,說道:“當然不是,你別胡亂猜疑。是你生得太美。我被迷住了。”何璧珺別的都好,就是喜歡吃醋,動不動就會打翻醋罈子,李觀棋可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惹出河東獅吼來。

    “就知道甜言蜜語哄人家。打量我不知道呢?你在外面肯定有別的女人!”何璧珺皺著瓊鼻說道。

    李觀棋訕笑著說道:“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皇后,才是我最愛的女人啊!”邊說著話,邊又擁住了何璧珺,突然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身底,伸手去解她的腰帶。

    何璧珺又羞又喜,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抓住李觀棋的手。氣喘吁吁地說道:“不可以的,兩年的時間還沒到呢!”

    “什麼兩年時間?”李觀棋大惑不解地望著何璧珺問道。

    何璧珺伸出手指點了一下李觀棋的腦門說道:“你怎麼忘了?你的體內被人下了那個什麼蠱,如果我和你那個了。它就會甦醒過來,吸食你的精血的,最終會令你……令你……”

    “我去!”李觀棋現在是死了的心都有了,這個謊言是自己編造出來騙何璧珺的,沒想到她還當了真了。他根本就不是什麼聖人,在隨後的西巡過程中。他可是接連和四位美女發生了關係啊,食髓知味。他現在的定力早已是大不如前了。

    如今這個小皇后也已經是十七歲了,而且將門虎女。這身體也是非常強健的,諒來是可以承受自己的征伐了。再加上從殘酷的戰場上忽然來到溫柔鄉中,李觀棋那方面的需求顯得無比的強烈。所以,他立刻眼珠一轉,繼續扯謊道:“那個蠱已經死掉了!”

    “死掉了?怎麼會?”何璧珺顯然不是很相信李觀棋的話。

    李觀棋拉開右手的衣服,露出還未痊癒的傷疤,說道:“前兩天的那場戰鬥,我被人用狼牙棒打了一下,誰知道正好無巧不巧的把那條蠱給帶了出來。”

    “真的?你沒有騙我?”何璧珺秀目凝視著李觀棋,柔情無限,百媚橫生。帳篷頂部縫隙透進來的陽光,映紅了她的如花嬌靨,愈加動人。

    李觀棋心神蕩漾,不可自持,笑道:“君無戲言!我怎麼會騙你呢?”說著話,一把將何璧珺擁入懷中,低頭吻了下去。

    何璧珺心中又羞又喜,如醉如痴。忽然胸前一涼,中衣被扯開了,突如其來的涼意令她神志驀清。一把將李觀棋推開,急道:“不,不要!”

    “不要?這個時候不要?”李觀棋宛如冷水澆頭,又驚又詫又是情急,問道:“你不願意?”

    何璧珺低頭紅著臉柔聲道:“你喜歡我,我高興尚且不及,怎麼會不願意?你體內的蠱雖然已經死掉,可是這幾天,你一直在勞累,又受了傷,應該當心身體,好好休息。我早晚都是你的人,又何必急在這一時?”

    李觀棋真是又敬又愛,何璧珺的殷殷關切令他心中感到無比的溫馨,甚至還夾雜著幾分慚愧,可是此時他哪裡還能再去等?所以他並沒有放開何璧珺,而是在她的香腮之上,又吻了兩下,調笑道:“佳人在抱,我已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何璧珺佯怒道:“你再不松手,我可真要生氣了。”

    李觀棋不但不松手,反而將何璧珺抱得更緊,笑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婆,夫妻二人閨房取樂,天經地義,皇帝老兒也管不了。呸呸呸,忘了我就是皇帝了,是玉帝老兒也管不了,哈哈!”

    何璧珺嬌羞萬狀,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李觀棋。她這一年多來,因為遲遲未能懷孕,屢次被尤太后“教育”,甚至還被尤太后叫過去專門讓宮女教她怎麼才能更好的受孕,對於這男女之事,理論上其實早已不是小孩子了,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近來她也是非常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的。剛才只不過是顧忌李觀棋的身體,才一直強忍著,現在經他這一挑逗,理智的堤防頓時崩潰……

    自從穿越到這個時空以來,李觀棋這還是第一次毫無心理芥蒂地過夫妻生活,而明天,或者後天,他就可能戰死,果真如此,他死的時候寧可想著自己的女人,也不要想著敵人和國事。

    雲收雨歇後,當何璧珺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懷裡時,李觀棋才明白自己真的很需要她。男人做事的時候,最大的欣慰就是自己的女人在背後的支持。

    他感覺到她柔軟的身軀靠上自己臂膀,那是一種無比美妙的感覺,在他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小時候媽媽哄他睡覺的一首兒歌。靜靜地,輕輕地,他哼唱起來。(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5
第二百零六章 雛鷹展翅

    “唱什麼哪?”何璧珺靠著他呢喃道。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中文.in.閱讀最新章節

    “沒什麼,”他告訴她,“只是我小時候學的一首曲兒罷了。快睡罷,我的寶貝皇后肯定累壞了。”

    “我不想睡。”何璧珺翻了個身,面對著李觀棋說道:“和我說說戰事吧。說不定我還可以給你參謀參謀呢。”

    李觀棋嘆了一口氣,說道:“此前一直處在突然面對戰爭的興奮狀態,現在有你躺在朕的懷裡,朕才切實地感覺到戰爭的殘酷性,無論這戰爭是正義的還是非正義的。”

    “你說的這些,我不懂。我只知道打仗的目的就是最大程度地消滅敵人,保全自己。”何璧珺撫摸著李觀棋的胸膛說道,“而且你打這仗是對的,所以我不害怕,你也不要怯戰。”

    李觀棋輕輕一笑說道:“兵者,國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雖然很殘酷,這一仗打下來,可能要休養生息好多年才能恢復國家的元氣,可能要犧牲很多年輕的生命,但是朕絕不會為之恐懼,也不會為之妥協。朕很明白忘戰必危,好戰必亡的道理,朕現在想的是怎麼樣才能讓這場戰爭的損失降到最低。”

    “那就快點兒讓這場戰爭結束嘛。”何璧珺的話語裡面雖然帶著撒嬌的味道,但也充滿了道理。

    李觀棋摸了摸她的頭髮,說道:“是啊。戰爭一旦開始,我們所要想的便是怎麼結束它!”

    何璧珺支起頭來,望著李觀棋的眼睛說道:“你是我的希望,也是所有大乾人的希望。我們大家都希望你能在戰場上擊敗對手。把現在的戰事情況跟我說說吧!”

    李觀棋翻了一個身,略顯疲憊地說道:“這兩天在烏江防線的各大渡口都進行了激烈的戰鬥。我軍的反應也算迅速,各處隘口都做了比較充分的準備,但是敵軍數量實在太多,這幾天我們的損失很大。但這還不是最糟的事情,在烏江和我們鏖戰的一直都是陳光曦的部隊,而戰力比山南軍強上許多的劍南軍卻一直沒有見到動靜。我不會天真的認為,李墨然良心發作。不造反了。他肯定是在尋找其他的線路,打算迂迴進逼,繞過烏江防線,轉而攻擊我們的後方。”

    何璧珺是將門虎女。也有著一定的軍事才能,聽了李觀棋的話,便知道情況比她想像中還糟,想了想,她忽閃著眼睛問道:“你打算在這裡等著他來嗎?”

    “問題是他會從哪個方向來!”李觀棋皺著眉頭說道。“最方便的路線便是借道嶺南,可是現在嶺南道還在搖擺不定,假如李墨然貿然試圖進入嶺南,一旦刺激到了嶺南道的都統制,那麼他們將會舉步維艱、損失慘重,以李墨然的精明,他應該不會這麼做。我想他會率軍翻越大雪山,然後從金沙關破關而入,所以,我軍肯定要南下去截擊他。”

    “主動進軍當然很好!”何璧珺一臉認真的表情說道。“但要前往何處,有何目的?你有什麼打算?”

    李觀棋遲疑片刻說道:“謝塵認為我們應該大軍南下出其不意突襲李墨然,然而曹世勳卻覺得應該全力對付陳光曦才是明智之舉。”他伸手撥撥剛才**時弄的蓬亂的頭髮,看來有些悶悶不樂,“……我不確定……”

    “你非確定不可!”何璧珺繃著俏臉說道,“你不要搞錯了,他們是你的臣子,不是你的朋友。你是皇帝,就得發號施令。”

    李觀棋看著何璧珺,顯得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何璧珺居然會有這份決斷,點了點頭說道:“您說的對!”

    “那你說說,你有什麼打算?”何璧珺又問了一遍。

    李觀棋從何璧珺身下抽出胳膊,站起身來。走到會議桌前,抽出一張繪滿一條條紅線的地圖,攤平在桌,其中一角因為長期捲動而翹了起來,他撿起桌上的匕首固定住,沉聲說道:“兩個計畫各有優點。可是……你看,如果我們留在這兒全力對付陳光曦的話,一旦李墨然突破金沙關,我們就會被他們兩面夾擊……”

    “所以呢?”何璧珺饒有興趣地看著李觀棋說道。

    李觀棋沉吟著說道:“我打算留下部分兵力來防守烏江防線,以步兵和弓箭手為核心,然後全軍南下。我將兵分兩路,步兵沿金沙江左岸前進,迂迴李墨然側翼;驍騎衛和其餘各衛所有騎兵則沿金沙江右岸行進。李墨然一旦得知我軍南下的消息,當會率軍東進與我軍主力交戰,屆時我們的騎兵便可無後顧之憂地迂迴陳光曦背後。”

    說完李觀棋坐下來,不太敢露出微笑,但看得出他對自己的表現頗感滿意,渴望聽到她的讚許。

    何璧珺走到李觀棋身後低頭看著地圖,皺緊眉頭說道:“如此一來,你的部隊豈不是被金沙江給隔開了?”

    李觀棋的嘴角泛起一絲笑意,說道:“不錯!但是它同樣也把陳光曦和李墨然隔了開來。”

    李觀棋的計畫雖然比較大膽,但是何璧珺仍是不得不同意這是個出色的計畫,她猶豫著問道:“你要指揮哪一隊?”

    “當然是騎兵。”李觀棋立刻回答道。

    “騎兵雖然戰力比較強,但是人數實在太少啊,加起來能有一萬人嗎?”何璧珺再次皺了皺眉頭。

    “八千!”李觀棋握了握拳頭說道,“這樣才更有挑戰性嘛,而且我不放心把騎兵交給別人。”

    “那近十萬人的京師步兵精銳,你交給誰指揮呢?”何璧珺又問道。

    “我還沒有想好!”李觀棋咬著嘴唇說道,“京師十二衛的統兵將軍中,資格最老的是左武衛的劉夏,而且他是你父親的老部下,忠誠是應該沒有問題的。”

    何璧珺嘟著小嘴說道:“劉夏我知道,我父親在世的時候經常誇他打仗悍不畏死來著!”

    “是啊!他是一個勇猛無畏的人。”李觀棋呵呵一笑說道,但是陡的他又收住了笑容,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只部隊是我軍的絕對主力,我不應該讓悍不畏死的人來指揮,那樣只會讓我失去這只主力!”

    何璧珺品味了一下李觀棋的話,點了點頭說道:“恩!你說的對!我覺得你應該找一個冷靜的人來統帥這十萬大軍!”

    “頭腦冷靜?”李觀棋陷入了沉思,“唐梓風倒是符合,可是他太年輕,難以服眾。還是讓羽林衛的朱軼來當這個西路軍主帥吧!這個傢伙隱忍功夫一流,反正我是不願意和這種人作對的,太頭疼!”

    “希望李墨然見了他也頭疼吧!”何璧珺嘻嘻笑道。(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4-9 19:06
第二百零七章 兵臨城下

    李觀棋制定了分兵戰略之後,密令大軍暗暗收拾行裝,秘密起程,一切分撥完畢之後,李觀棋又帶著賀子銘去金沙關巡視駐防,讓謝塵帶了一百名驍騎衛隨行護衛!

    到了金沙關,李觀棋不由地連連皺眉,這個關隘雖然城高牆厚,但是兵備明顯不足,而且守軍也只有三千餘人,其中還有一千多號是老弱病殘,守將程富貴滿肚子肥膘,下巴都是雙重的,一看便是不知道多久沒運動過的了。(.in.)

    李觀棋的分兵戰略是建立在金沙關不失的基礎之上的,現在看著這些守軍,他真的很難有信心。

    李觀棋在程富貴的陪同之下檢閱戰備物資,是越看眉頭皺的越緊,就在他馬上要失去耐心之時,突然一名斥候騎著快馬奔來過來,到了近前,翻身下馬,跪倒在地說道:“報!關西六十里處發現叛軍蹤跡!”

    “有多少人?”程富貴隨口問道。

    “看著有兩萬!”斥候回道。

    “啪!”的一聲,程富貴手中的物資賬冊失手掉落在地!

    “陛下!”賀子銘也急急地叫了一聲,“是否立刻起駕?”

    李觀棋心中其實也在罵娘,就這麼一幫子破爛兵,如何能夠抵擋住兩萬敵軍?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一定不能表現出來慌亂,否則大家會更亂,所以,他瞅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程富貴,淡淡的說道:“撿起來!”

    程富貴顫顫巍巍地撿起地上的賬冊,滿臉通紅地站在那兒,羞愧難當。

    李觀棋又回頭望瞭望城中的士兵,然後緩緩說道:“金沙關至關重要,此戰關係生死存亡,朕將親自指揮!”

    “陛下!”在場的所有人同時張口說道,當然各人的語氣是截然不同的。

    李觀棋一擺手,制止了賀子銘等人的勸諫,沉聲說道:“你們可以勸朕離開,朕也可以勸你們讓朕留下!你們是打算把時間浪費在這無聊的爭論上。還是把耳朵豎起來,好好聽朕的安排?”

    賀子銘知道李觀棋的犟脾氣又犯了,這個時候自己除了將他打昏,強行拖走之外。是不可能有辦法讓他離開的了,只好長嘆一聲,將本來要說的話,又嚥了回去。

    為了緩解緊張的氣氛,李觀棋故意笑了笑說道:“金沙關高牆壁壘。叛軍雖然有兩萬人,可是在沒有攻城機械的情況下,想要破關,也是難如登天的!”

    稍微停頓了一下,李觀棋望向謝塵說道:“謝塵聽令!”

    “末將在。”謝塵應聲出列應道。

    李觀棋取過地圖,用馬鞭點出位置,說道:“命你率一百名驍騎衛帶上火石即刻趕至關外三十里外的樹林中埋伏,待叛軍到達後,放過前鋒與中軍,突襲他們後方的輜重部隊。最好能將他們的糧草一把火燒掉。但切記不可戀戰,見好就收,以保存自身實力為第一要務。一旦得手,便迅速脫離戰鬥,返回關內。”

    “遵旨。”謝塵爽快地答道。

    程富貴在旁疑惑地問道:“陛下!我軍本來人數就少,再派人出去野戰,是否更加不利於守城啊?”

    李觀棋輕輕一笑,衝程富貴說道:“雖說我們此戰的主要戰略是以守城為主。但是絕不可以什麼事情都不做就龜縮在城中,那樣只會激發敵人的士氣,同時也會造成我軍的士氣低落。必須在敵人到達城池之下前,先挫一挫他們的銳氣。這樣等他們好不容易到達金沙關下時,面對著高聳的城牆,才會令他們生出一股無力感。”

    程富貴雖然智商並不是很高。但是也聽的出來李觀棋說的確實有道理,點點頭說道:“陛下所言甚是。不過光憑謝將軍的一百人怕是不能給予對方重創吧?”

    李觀棋看了一眼程富貴,說道:“那是當然。謝塵的這一波攻擊,只是為了給叛軍一個下馬威,打擊一下他們正在興頭上的士氣,並不能打疼他們。不過。朕還有後手!”

    “那陛下就快快安排吧。”程富貴急不可待地說道。

    李觀棋好整以暇地說道:“朕下面要安排的便是你!”

    “臣?不知道陛下要臣做什麼?”程富貴有些好奇,他不知道自己能做啥。

    李觀棋淡淡地笑道:“你把城中的老弱病殘挑一千號人出來,前往關外二十里處候敵。”

    “陛下!”程富貴聽了李觀棋的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臣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請陛下饒臣一命啊!”

    “朕什麼時候要殺你了?”李觀棋很奇怪的問道。

    “區區一千人怎麼可能擋的住兩萬大軍呢?何況還都是老弱病殘,陛下這不是讓臣去送死嗎?”程富貴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

    李觀棋撲哧一笑說道:“你著什麼急啊?朕又不是真讓你去和他們打!”

    “不打?那臣去幹嗎?”聽說自己不用和叛軍交戰,程富貴自動止住了哭聲。

    “您的任務並不是要戰勝敵人,而是要敗,待敵人到來之後,你們同敵人稍一接觸,便可趁勢敗回,務必保存實力。”李觀棋緩緩說出了讓程富貴做的事情。

    “只是要敗嗎?”程富貴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許敗不許勝。”李觀棋臉上瀰漫著神秘的笑容。

    “好。沒問題。臣遵旨!”程富貴破涕為笑地說道。

    李觀棋又沖其他在場的將士說道:“其他眾人,隨朕去城外十里的堤岸兩側,借助蘆葦掩護設置伏兵!”

    安排停當之後,李觀棋在回到程富貴給自己準備的房間內準備換上盔甲的時候,笑容才從臉上散去,抬手在身上擦了擦,因為他的掌心早已是汗跡淋淋。別人只見到他談笑風生之間便已安排好了軍事策略,卻不知道他內心其實也是非常緊張的。

    李觀棋沒法不緊張,這幾日已讓他明白了戰爭的殘酷性,一著不慎便會橫屍遍野,弄不好自己的小命也會報銷掉。

    雖然他對自己的計謀有信心,但是他也是真的擔心這些計謀是否能夠經得起戰場的考驗,畢竟一旦他的計策不成功,便會害死好多年輕的士兵。

    當然,在人前他還是要表現出足夠的冷靜和自信,因為他是大乾朝的皇帝,是大家最為信賴的人,也應該是大乾現在的守護神,如果他都慌了亂了,那麼眼前的金沙關將不攻自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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