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逍遙小書生 作者:榮小榮(已完成)

   
mobs 2017-1-14 21:04:2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1 4035005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6:47
第六百九十章 用的著買嗎?

    「半個月前,戴著斗笠,一千兩銀子將這塊玉珮當掉了?」縣衙大牢中,齊國三皇子趙頤看著那當鋪掌櫃問道。

    「是的,他當時用斗笠遮住了臉,小人沒有看清他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當鋪掌櫃顫聲說道:「小人所言句句屬實,若是有一句假話,天打五雷轟!」

    沒多久,趙頤從牢房走出來,搖了搖頭說道:「這塊回龍佩是父皇當初賜給我的,價值萬金,居然只當了一千兩銀子,李兄啊李兄,你未免也太看不起我趙頤了……」

    楊彥州站在他的身旁,思忖了片刻,說道:「殿下,如此說來,他現在應該就在豐州城裡了。」

    趙頤點了點頭,說道:「他不會不知道這塊玉珮的價值,只用一千兩銀子便當掉,想來應是極其缺錢,景國他暫時回不去,躲在齊國實屬正常,此時,應該還沒有離開。」

    「殿下要找什麼人,要不要下官派人……」吳縣令站在一旁,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

    趙頤揮了揮手,說道:「不必了,這件事你不用過問,一會兒記得放那當鋪掌櫃的離開。」

    吳縣令愣了愣,說道:「殿下,私藏皇家之物可是大罪,就這麼放了他?」

    趙頤笑了笑,說道:「無妨,就按照本王說的做吧。」

    吳縣令抬頭看了看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說道:「下官遵命。」

    兩人從縣衙走出來,楊彥州回過頭問道:「殿下,若是他不去贖那玉珮呢?」

    趙頤看著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說道:「順手為之,他去贖了自然好,不贖也是意料之中,這些天多派些人暗中探查,豐州城不大,若是他還在城裡,遲早都能找到。」

    楊彥州點了點頭,兩人走下台階,與此同時,幾條街之外,某處院子裡,李易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雖然老皇帝賜下來的東西他都沒怎麼在意過,但也不至於沒有一點兒印象,直到此刻,他還是想不起來,那塊玉珮,是他什麼時候送給自己的?

    片刻之後,依然沒有理出什麼頭緒,他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些事情,得快些將那十三首詩詞寫出來,然後出去買菜。

    家裡的菜剛才都被柳二小姐糟蹋完了,他得買些新的回來,順便將那詩詞送去,拿回剩下的五千兩尾款。

    這次之後,再也不做這種用詩詞賣錢的事情了。

    不止蘇軾李白秦觀,這一次,柳永和晏幾道幾人的棺材板也快壓不住了,每寫一句,李易都能夠感受到來自異時空那濃濃的怨氣。

    有辱斯文,實在是有辱斯文!

    天還沒黑,錢多多就站在那處巷口,耐心的等待著。

    直到夜幕完全降臨,他的腳都快要站麻了的時候,巷內終於傳來了一道聲音。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銀子帶來了嗎?」

    錢多多身體一震,立刻說道:「都帶來了。」

    有一物從黑暗中飛出來,錢多多伸手接住,只聽那聲音道:「這是五首,你先驗驗貨。」

    錢多多走到一旁,藉著燈火,翻開看了看,有幾個字自己不認識,應該是真貨無疑,又走回來,將一疊銀票遞了進去,說道:「這是餘下的五千兩銀子,兄台數數。」

    話音剛落,便感覺到手上一空,不一會兒,又有一捲紙張飛了出來。

    「錢貨兩清,告辭!」

    聽到巷內傳來聲音,錢多多連忙道:「兄台留步!」

    那聲音道:「還有何事?」

    錢多多撓了撓腦袋,說道:「返現呢……」

    「一文錢你也要?」

    「一文錢也是錢。」錢多多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家父從小就教導我,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不要亂花錢,要節儉,一文錢也是錢,是我應得的,為何不要?」

    這一次,那聲音沉寂了好久,才再次開口道:「不好意思,這次沒有返現,零錢剛才買菜的時候用完了……」

    「買菜……」錢多多愣了愣,有些詫異的望向了前方,只是,那一片黑暗中,再也沒有聲音傳來了。

    「兄台記得還欠我一文!」

    錢多多自顧自的向裡面喊了一句,將那些詩詞小心的收好,大步的走了回去。

    李易走在街上,心道剛才應該饒他一根芹菜什麼的,他不喜歡欠人錢,一文錢也是欠,對於強迫症來說,一文錢和一萬兩的區別不大。

    路過某處城門的時候,看到黑暗中,門口的兵丁對過往的路人一個個的盤問,手裡似乎拿著畫像之類的東西。

    這怕不是又在追捕什麼重犯之類,看來這豐州的治安也是不怎麼好,大晚上的一個人在街上溜躂,還是小心為妙……

    早些回去和柳二小姐睡覺才是正道。

    ……

    ……

    一處酒樓之中,高高的檯子上,有幾名舞姿曼妙的舞姬正在翩翩起舞,當中一名女子的身段窈窕,舞姿曼妙,吸引了堂內大部分人的視線。

    「錢兄,詩詩姑娘那日當著眾人的面感謝你,只是你離開的早,實在是太可惜了,如若不然,怕是那天便可以和詩詩姑娘發生一些美妙的事情,今天你不打算把握機會嗎?」一位年輕人舉起了手中的酒杯,看著錢多多說道。

    錢多多擺了擺手,說道:「那天只是看到詩詩姑娘,情難自禁,故而賦詩一首,沒有什麼別的意思。」

    「錢兄高才,名氣已經傳遍了豐州,小弟佩服!」一人拱了拱手,說道:「相識十餘年,竟是不知錢兄有如此的詩才,錢兄你隱藏的好深啊!」

    周圍幾人都是認識許久的朋友,不像那樣酸腐儒生一樣,只會諷刺自己,受到這樣的恭維,錢多多笑了笑,說道:「不要張揚,不要張揚,我很低調的。」

    一人面上露出不忿之色,說道:「居然還有人說錢兄的詩文是買來的,連趙修文都肯定了錢兄的詞作,承認自己也很難超過,這齊國,還有人比他文采更高的?

    難不成,錢兄還能去找趙修文買詩不成?」

    「是極是極,如此的詩詞,怕是無價之寶,又怎麼可能用銀子買來?」又有一人讚同道。

    錢多多搖了搖頭,小聲說道:「這世上哪有什麼無價之寶啊,一百兩不夠就出一千兩,一千兩不夠就出一萬兩,總有一個相稱的價格,我看啊,那詞也就值一千兩。」

    有人疑惑道:「那些窮酸鬼,把什麼氣節看得比命還重要,這等詩詞,也是能用錢買來的?」

    錢多多笑了笑,說道:「這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如果有,就是你給的錢不夠多。」

    一人詫異道:「錢兄的意思是,那首詩詞,是你買來的了?」

    「當然不是!」

    錢多多搖了搖頭,說道:「那種詩詞,我隨便就能寫出十幾首,用得著買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6:47
第六百九十一章 再作一首!

    「咳,錢兄高才,小弟佩服,佩服!」

    錢多多此言落地,身旁的幾位年輕人怔了怔之後,就立刻笑著說道。

    他們家中近乎都是經商,雖然從小也被逼讀書,但到現在連背書都難,對於那些什麼詩詞文章的,更是一竅不通。

    也因此被那些文人才子們輕視,對那些人自然沒有什麼好的觀感,錢多多能寫出好的詩詞,一巴掌扇在那些人的臉上,他們也樂於看到。

    當然,還因為錢家有錢,他們之中有不少人的家族只有依附錢家才能生存,對於錢家公子也要逢迎奉承。

    「我爹常教導我,做人要低調,我有才氣,我會告訴你們,會像那樣那些窮酸鬼一樣到處宣揚嗎……,我不會!」錢多多伸手向下壓了壓,說道:「這些事情你們知道就行了,不要到處去傳,我不喜歡張揚的……」

    「不知道從哪裡買了一首詩,尾巴就翹起來了。」旁邊傳來一道冷哼的聲音,一青衫仕子撇了這邊一眼,說道:「真當自己是才子,不通文墨的廢物也就罷了,將別人的詩詞據為己有,簡直是不知羞恥!」

    「說誰呢,說誰呢!」

    錢多多還沒開口,身旁就有一人站起來,回過頭,不滿的看著他說道。

    青衫書生嘲諷的笑了笑,偏過頭說道:「誰不知羞恥,誰心裡清楚,你們說是不是?」

    「若是心中坦蕩,又何懼別人之言?」

    「只怕某些人心中有鬼。」

    「到底有沒有鬼,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

    青衫書生身旁還有幾位同樣打扮的男子,此刻紛紛開口,語氣中嘲弄的意味表露無遺。

    「若是心中坦蕩,就不懼別人言論?」錢多多站起來,走過去,看著剛才那人問道。

    那書生點了點頭,說道:「自是如此。」

    錢多多又問:「那你心中坦蕩嗎?」

    那人冷笑一聲,說道:「我輩讀書之人,心中有正氣,行事堂堂正正,光明磊落,自是坦蕩。」

    「你不懼別人言論?」

    「不懼!」

    「真的不舉?」

    「不……」那書生剛剛開口,就意識到什麼地方不對,生生的將下一個字收了回去,冷冷的看著他,說道:「如此拙劣的把戲,我怎會上當?」

    「既然你們不在意別人說什麼……」錢多多看著他,說道:「如果我說你是狗娘養的,你也不會生氣嗎?」

    那書生怔了怔,臉色迅速由紅轉青,指著他,說道:「豎子,你這豎子,安敢……」

    錢多多看著他,說道:「你看,你連罵人都不會,到底誰是廢物?」

    「你敢說你不是花錢買詩的廢物?」那書生雙眼幾欲噴火,說道:「你若是能當場再做出來一首那種程度的詩詞,我萬俊馬上給你跪地磕頭,為之前的話賠禮道歉!」

    「萬兄……」

    在他身後的幾名書生臉色一變,立刻上前,擔憂的開口:「萬兄,慎言……」

    若是那錢多多買了兩首而不是一首,今日之後,萬俊便會顏面盡失,在這豐州城內,永遠的抬不起頭來!

    「幾位不必多言。」萬俊擺了擺手,說道:「他若是能買來兩首那樣的詩詞,萬某這次認栽,若是作不出來,我定要將這種欺世盜名的無恥廢物公之於眾!」

    「你確定?」錢多多看著他,說道:「我要是再作出一首,你就給我跪地磕頭?」

    一名書生補充道:「是再做出一首上佳之作,讓所有人都承認的詩詞,你若是自己隨便編造幾句,萬兄也要磕頭不成?」

    這邊的動靜,早就引起了堂內眾人的注意。

    就連那台上的女子,都暫時停止了表演,用詫異和疑惑的目光望著這邊。

    「既然如此,那便賭了!」

    錢多多點了點頭,看著那台上,說道:「記得初見菲菲姑娘的時候,那一段霓裳舞,讓人現在想起來還記憶猶新,此詞,便贈與菲菲姑娘吧!」

    「啊,給我?」那台上的女子怔了怔,一時間有些無法回神。

    台下,已經有一道聲音傳了出來。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記得菲菲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台上那名叫菲菲的女子還在疑惑,自己什麼時候穿過兩重心字香熏過的羅衣,至於琵琶,印象中好像不常彈,她擅長的是古箏來著……

    台下,那名叫萬俊的年輕人已經愣在了原地。

    他身後的幾人臉上幾乎是同時色變,怎麼都沒有想到,錢多多輕輕鬆鬆的就又拋出了這樣的一首詞來。

    周圍的那些人已經在小聲的唸著詞句,心中暗自和之前那首對比,都是描寫歌女,風格類似,詞風相近……

    一個人的詞風一般是固定的,在同一個時期,很難更改,外人很容易看出來,兩首詩詞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本來他們心中幾乎認定,之前那首《鷓鴣天》,應是錢多多買來的,但此刻,心中則是有了些許動搖。

    畢竟,沒有哪個才氣達到這種程度的才子,願意將自己的心血出售,事實上,文采到了那種程度,他們是不會缺錢的。

    一首已經有些匪夷所思,更何況是兩首?

    錢多多轉頭看著那萬俊,說道:「怎麼樣,這一首還行吧,萬兄剛才說什麼來著?」

    萬俊臉色變了變,這兩闕詞到底哪一首更好,他其實無法斷定,因為個人喜好等因素,也沒有人能夠斷定。

    正因為如此,則說明錢多多又作出了一首和上一首差不多的詩詞,他便需要向他磕頭認錯……

    這時,萬俊身後一人忽然開口說道:「買了一首,也可能買兩首,除非你再拿出一首出來,否則還是無法證明這兩首詩是你所作!」

    「就知道你們會耍賴……」錢多多搖了搖頭,說道:「那麼,你們再聽聽這一首如何。」

    他說完這一句,再次開口道:「紅葉黃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飛雲過盡,歸鴻無信,何處寄書得。?

    淚彈不盡臨窗滴。就硯旋研墨。漸寫到別來,此情深處,紅箋為無色。」

    「------」

    萬俊張了張嘴,臉色灰白一片,這一次再也沒有什麼話說出來了。

    他身後的幾名書生同樣的滿臉不能置信,這才多長時間,他真的將寫詩作詞當成是吃飯喝水一樣嗎?

    周圍眾人看向錢多多的眼神也早已發生了變化。

    他可能買了一首,買了兩首,但他總不可能將一個才氣衝天的絕頂才子綁起來專門給他寫詩吧?

    但凡涉及詩詞一道的人,便能很容易看出來,這三首詩詞,明顯是出自同一人之手,這樣的才子,按說名氣應該早就傳遍了豐州,怎麼可能為別人徒做嫁衣?

    難道說,這位向來以草包示人的錢公子,一直都是在隱藏?

    詫異的表情,在越來越多的人臉上浮現。

    李易也很詫異,除了詫異,還有欣慰,因為他回來之後發現,柳二小姐居然將所有的碗碟都刷洗乾淨了,近兩年時間,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做這種事情。

    將買來的菜放好,銀票收好之後,和柳二話,差不多就該睡覺了。

    剛才那十三首詩詞裡,有八首以上都是晏幾道的,睡覺之前,李易雙手合十,心中默念。

    「生活所迫,晏兄勿怪,勿怪……」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6:47
第六百九十二章 邀請

    萬俊臉色蒼白,低著頭不發一言,身後那些書生也都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包括台上那女子在內,眾人望向錢多多的眼神,都發生了前所未有的變化。

    「萬兄,這首又怎麼樣,也還可以吧?」

    錢多多看著萬俊,說道:「不知為何,今日思緒泉湧,剛才又偶得一首,萬兄要不要幫忙鑑賞鑑賞?」

    「你……,你不要逼人太甚!」

    萬俊抬起頭,瞪大眼睛,目中儘是憤怒。

    錢多多看著他,眯起眼睛說道:「萬兄不會忘了,剛才說過什麼話了吧?」

    ……

    「是我錯了!」萬俊臉色變了變,了一句,回頭道:「我們走!」

    看著幾人將要離開這裡,錢多多身後的一人想要阻攔,卻被他攔住。

    錢多多擺了擺手說道:「磕頭就算了吧,我可不想多這麼一個不肖子……」

    許多人望著萬俊幾人離去的背影,表情若有複雜。

    萬俊今晚若是真的磕頭認錯,便會丟盡顏面,明日之後,定然會成為豐州城的笑柄。

    而他像這樣離開,雖然暫時的保住了面子,卻難免落得一個言而無信的下場。

    若錢多多只是一個草包,那詩詞真是買來的倒也罷了,怎奈何……,他就這樣又甩出了兩首,將所有人的嘴就此堵住。

    有那等才氣,怎麼可能會將詩文賣給別人換錢,除非他真的綁了趙修文逼迫他給自己寫詩,否則便是此人向來低調,從未表露過絲毫,不過若是後者,原因又是什麼?

    一人看著錢多多,目露崇拜之色,說道:「哎,錢兄,你剛才說又有新的詩了,念出來我們聽聽唄……」

    「念什麼念,低調,低調……」錢多多揮了揮手,說道:「下次再說。」

    剛才拚死拚活才記下兩首,念那第一首的時候,差點就將小蘋兩個字念出來了,要不是想起來那句的下面還有註解,「小蘋」處可隨便填上一個女子的名字,險些就出了大醜。

    連這種細節也標註出來了,那位兄台可真是細心到了極點,簡直稱得上是良心商家。

    「走吧。」

    吃飯喝酒不是目的,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看到那些窮酸書生難受他心裡就暢快,錢多多揮了揮手,向門外走去。

    「錢公子留步。」

    錢多多疑惑的轉過頭,看到那名叫菲菲的女子走下來,微笑著對他說道:「不知道菲菲有沒有這個榮幸,請錢公子樓上一敘?」

    錢多多愣了愣,說道:「有!」

    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走上去,跟在錢多多身後的幾人怔怔的站在原地,「錢兄……」

    「你們先回去,我要和菲菲姑娘談談詩詞。」錢多多沒有回頭,向後擺了擺手說道。

    「會寫詩,真好。」看到兩人進了某個房間,有人嘆了口氣,語氣唏噓的說道。

    今日之前,錢多多還和他們一樣,靠著砸銀子吸引這些女子的注意,今日之後,就徹底的脫離了他們的行列,便如同今日,他們只能望著對方和菲菲姑娘的背影嘆息……

    台上的女子很快就又換了一人,只是她卻沒有得到眾人的多少關注,不知有多少人望著樓上那扇緊閉的房門,心情複雜……

    ……

    ……

    李易推開房門,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不由覺得神清氣爽。

    應該是那些藥材真的起了作用,這幾天柳二小姐身體恢復的速度很快,除了不能動用真氣之外,其他方面已經和正常人無異。

    按照這種速度,沒有多長時間,這一段齊國之旅,就可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了。

    他問過林婉如,林家的商隊近期之內沒有再去景國的打算,身在異國,也根本找不到信得過的人傳訊,想來如儀她們得到的消息,應該也只是他和柳二小姐最後一次在蜀州出現,找到這裡的可能性很小。

    不能扔下受傷的柳二小姐一人在這裡,又無人可用,這件事情只能暫時擱置。

    「李兄弟,小姐請你過去一趟。」林勇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李易揮了揮手,說道:「知道了,馬上就去。」

    這幾天幾乎每天都會和那位林姑娘見面,學會了借貸記賬法之後,她將以往的那些賬目也都拿了出來,一一清算,有時候遇到問題,會讓他過去幫忙。

    走進芳林苑的時候,目光不經意的一撇,李易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意外之色,看著林勇問道:「那一座馬踏飛燕呢?」

    「賣了。」

    林勇聞言,有些鬱悶的說道。

    「誰賣了?」李易看著他問道。

    「當然是小姐。」林勇嘆了口氣,說道:「雖然足足賣了一萬三千兩,算起來白賺了五千兩,但我就是看那姓白的不爽,要不是他整天過來纏,小姐肯定不會賣,這幾天的生意都沒有以前好了……」

    「相信你家小姐,賣了好。」李易拍了拍他的肩膀,向店舖後院的一處房間走去。

    那姓白對這位林姑娘也真是真愛,爭著搶著為林家止損,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備胎了。

    他敲了敲門,裡面有輕柔的聲音傳來。

    「是李公子嗎,進來吧。」

    林婉如正坐在桌前,認真的寫著什麼,李易走過去,撇了一眼之後,微微搖了搖頭。

    那姓錢的傢伙,簡直是裝逼上癮了,三五天的功夫,十三首詩詞,竟然全都拋了出去,簡直是招搖到了極點,這貨難道真的想當齊國詩聖不成?

    林婉如見他搖頭,放下筆,笑著說道:「寫的不好,見笑了。」

    李易搖了搖頭,說道:「比之前已經進步很多了。」

    「還要多謝你的指導。」林婉如起身說道。

    她十分清楚,她的書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取得這麼大的進步,全都是因為他時不時的提點。

    越是接觸,她就越是能發現,這「撿來」的書生,身上有著許多讓人意外的事情。

    首先便是這讓人驚嘆的書法,其次便是廚藝,他好像還會些武藝,甚至於隻言片語間流露出來的對於經商的一些見解,也對她有很大的啟發。

    這讓她每每都有些懷疑,難道景國隨便一個讀書人都是這樣?

    李易的視線從她抄寫的詩詞上移開,問道:「是不是賬目上又有什麼問題?」

    林婉如搖了搖頭,說道:「這次請你過來,其實是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的概念太寬泛了,有些事情能答應,有些不能答應,畢竟柳二小姐還在這裡,某些事情還是要注意……

    「什麼事?」李易看著她問道。

    能不能答應,還得先問清楚再說。

    「明晚有一個重要的議會,豐州的幾大商行都會參與,方大哥性子直,不適合參與,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想……」

    「就是這件事?」

    「就是這件事。」

    李易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明晚的話,應該是有時間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6:47
第六百九十三章 還不是廢物一個!

    林婉如說的議會,其實就是豐州城一些豪商們的聚會,聯絡感情,商量合作,據說每隔一段時間便會舉行一次。

    畢竟做生意不是一家兩家的事情,就算是像錢家那樣頂級的巨商,也還要和其他人合作,更何況是林家,更是避免不了這些必要的應酬。

    林勇作為林家的護衛,很多時候也是林婉如的保鏢,一些重要的場合,都會跟在她的身邊。

    上一次議會上,因為某位富商對林婉如說了某些不當的話,被暴怒的林勇當場暴揍一頓,後來林家付出了一些代價,好不容易才將事情平息下來,雖然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但自此以後,諸如此類的場合,林婉如卻是再也不敢帶他去了。

    這些林婉如剛才和他簡要的提了一下。

    和林勇這個愣頭青相比,自己看起來溫和謙遜,又懂做生意,重要的是長得帥能帶出去見人,實在是帶著居家旅行出席宴會的不二人選。

    而之所以答應她,一是因為這些天一來二去的大家都熟悉了,這點小事不好拒絕,二是因為每天晚上都早睡有些無聊,偶爾出去逛逛換換心情也還不錯。

    明天他們要去的地方,是錢家在城內的一個小莊園。

    每一次的宴會,都是由幾大頂級豪商輪流舉辦的,像林家這樣的中小家族,則是只有參與的資格。

    這一次宴會的東道主是錢家,錢家近日在豐州的名氣很響,在這之前,錢家是因為有錢被眾人所熟知,近日的出名,則是因為錢家出了一個妖孽。

    這個妖孽叫錢多多。

    十幾首讓人驚掉下巴的詩詞扔出去,讓他徹底在豐州城裡火了一把。

    誰都知道,趙修文是齊國詩聖,文人表率,興和五年狀元,如今在豐州輔佐三皇子,他的才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然而,近幾日,在詩詞一道上,錢多多這個名字,在豐州城,已經快要將趙修文的名聲蓋過去了。

    被人嘲諷了十餘年,「草包」的帽子也在他的頭上戴了十餘年,十年隱忍,一朝驚人,徹底的顛覆了眾人對他的認知。

    對此持懷疑態度的人有不少,但也有一些人認為,錢家這一次,怕是真的出了麒麟子了。

    「修文,你怎麼看?」楊彥州手中拿著一本詩冊,翻了翻之後,看著趙修文問道。

    「好文采!」

    趙修文手中也拿著一本同樣的冊子,連連點頭道:「詩詞十三首,每一首都是上佳之作……」

    楊彥州搖了搖頭,問道:「你真的相信這些詩詞是錢多多在五天內寫出來的?」

    「這種程度的詩詞,每一首,便是我也要精心雕琢許久,錢財神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你我又不是不知……」趙修文放下詩冊,說道:「他背後一定有一位高人,只是我還是想不通,從他的詩文便可以看出,他必定也是心氣高傲之人,卻為何會將自己的心血拱手相送,難道真的只是為了銀子?」

    楊彥州疑惑道:「重要的是,豐州何時出了這樣一位人才?」

    趙修文笑了笑,說道:「這幾日或許要去一次錢家了。」

    「說起來,他正好也在豐州。」楊彥州想了想,說道:「會不會是他?」

    趙修文眉梢一挑,問道:「如果是他的話,寫出這些詩詞不是難事,可他為何會將詩文送給一個陌生人?」

    「不是送。」楊彥州看著他說道:「他初到豐州,便將三皇子的玉珮當了,想來應是極缺銀子,以他的行事風格,會做出此事,倒是一點兒都不奇怪。」

    趙修文皺了皺眉,問道:「即便是缺錢,但讀書人傲骨錚錚,又怎會……」

    「修文你對於他還是不甚瞭解。」

    楊彥州笑了笑,說道:「當年在慶安府,那一首《鵲橋仙》,是他寫在祈天燈上,被人撿到,方才流傳了出來;在中秋詩會上,他用那首《水調歌頭》贏了二百兩銀子;寧王府中,一句「為賦新詞強說愁」,不知道落了多少才子的面子;十幾首詩詞,讓洛水神女的名聲甚至都傳到了齊國,但修文你不知道的是,那也是他隨手送給一位紅顏的……」

    「這樣想來,他缺錢的時候,用這些詩詞去換銀子,也就不那麼奇怪了。」楊彥州苦笑一聲,說道:「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詩詞對他來說,似乎就是隨手為之的事情,哪位才子不將自己的得意之作視若珍寶,可他卻絲毫都不在意,僅這一點,怕是我等這輩子也不可能做到。」

    「如果真的是他……」

    趙修文看著窗外,說道:「錢家,今日是非去不可了。」

    ……

    ……

    豐州城內某處華麗的莊園,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走出門外,看著兩位年輕人,有些意外的說道:「今兒個這是掛了什麼風,怎麼把你們兩位吹來了?」

    趙修文拱了拱手,說道:「冒昧而來,錢財神不要見怪。」

    中年胖子擺了擺手,說道:「說什麼見怪不見怪的,快快請進。」

    這中年胖子的名字或許沒有幾個人知道,但若是提起他的外號,豐州城內,近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錢財神,錢家家主,白手起家,在短短的十餘年內,積累了數不盡的家財,人們只知道錢家很有錢,卻不知道錢家有多少錢,因此便索性稱呼他為錢財神,錢家的財富可見一斑。

    莊園一處寬敞的廳堂內,三人分賓主落座,錢財神抿了一口茶,看著兩人問道:「兩位這次過來,是不是三皇子有什麼安排?」

    楊彥州搖了搖頭,說道:「三皇子並無安排。」

    「沒有安排你們來這裡幹什麼?」錢財神怔了怔,站起來說道:「我這裡可是很忙的,和你們喝杯茶的功夫,幾百兩銀子就沒了……」

    趙修文起身說道:「財神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我們此次來是找令公子的。」

    錢財神的臉上露出警惕之色,問道:「你們找多多干什麼,他是不是又在外面闖什麼禍了?」

    「倒不是闖禍。」趙修文看著他道:「就是有件事情,想要錢公子解惑。」

    錢財神臉上的警惕之色更濃,說道:「你們兩個狀元公,給我家多多的先生當先生都足夠了,能什麼事情需要我家多多解惑?」

    趙修文臉上露出無奈之色,轉過頭,看著楊彥州說道:「彥州,還是你來說吧。」

    ……

    ……

    「這裡有一萬兩,夠買十三首了,下次不能這麼衝動,三天放出去一首……,恩就這樣!」

    一處房間之中,身材微胖的年輕人將一疊銀票壓在枕頭下面,小聲道:「這一陣子得省著點兒花,不能讓爹知道……」

    「公子,公子!」

    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錢多多將被子放好,走過去,打開門問道:「什麼事情?」

    那下人立刻說道:「公子,老爺叫您過去一趟。」

    錢多多皺了皺眉,問道:「我爹現在不是在忙著晚上的事情嗎,叫我幹什麼?」

    那下人回道:「不知道,家裡剛才來了兩位客人,老爺就過來讓我叫公子過去了。」

    錢多多揮了揮手,說道:「前面帶路。」

    他心中想著如何才能再次見到那位兄台,在那下人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廳中。

    「爹,您找我什麼事情?」他抬起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問道。

    錢財神黑著臉,看著他問道:「說,你這幾天做什麼混賬事情了,給我老實交代!」

    「沒有啊……」錢多多愣了一下,說道:「我這幾天好好的,沒惹事啊……」

    「混賬,你還不承認!」

    錢財神從椅子上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這才幾天沒管你,長本事了,不好好和我學著做生意,居然去寫詩,寫那種沒用的東西幹什麼,別告訴我你要去考狀元,正事不做,非要去走這些歪門邪道,就算你考上狀元能幹什麼,還不是廢物一個……」

    一旁,楊彥州和趙修文對視一眼,同時深吸了一口氣,兩位涵養極深的狀元公,這才稍稍平服了心緒…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6:47
第六百九十四章 難道他還能來這裡不成?

    「爹,我知道錯了。」錢多多低著頭,語氣誠懇的說道。

    涉及到這種話題,他從來都不和老爹爭辯,不然就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你要記得,你將來是要繼承錢家的,千萬不要走了岔路。」錢財神滿意的點點頭,這才轉過頭,看著楊彥州和趙修文,說道:「好了,兩位狀元公,有什麼話現在可以問了。」

    剛才被他稱呼為狀元公的時候,楊彥州和趙修文的心中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觸,此刻聽他再提起時,竟是感到了一種莫名的諷刺。

    將這種奇怪的思緒壓下去,楊彥州看著錢多多,說道:「楊某隻是想問一問錢公子,近日那流傳甚廣的十四首詩詞,可是公子所做?」

    他話音落下,趙修文的目光也望了過去。

    「這話是什麼意思?」錢多多皺起眉頭,說道:「我的詩詞,當然是我自己寫的了,這又不是做生意,難道還能從別人那裡買嗎?」

    趙修文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此事事關重大,還望錢公子能如實回答。」

    錢多多撇了撇嘴,說道:「什麼如實不如實的,這本來就是我自己寫的……」

    趙修文拱了拱手道:「既然錢公子能寫出來此等佳作,想必平日裡也會有不少作品,趙某和這位楊兄也都是愛詩之人,錢公子不如拿出來,讓我二人領略領略公子的文采,如何?」

    「------」

    「媽的,大意了。」

    錢多多心中暗罵一聲,當時就應該再畫一萬兩,將一百兩銀子的詩詞買上一百首,不高興了就砸出去一首,高興了砸兩首,也不會遇到眼前這種尷尬場面。

    「咳……」他捂嘴乾咳了一聲,說道:「寫詩這東西,靠的是靈感,說實話,之前我也沒有寫過,忽然有一天睡覺起來,腦子裡就多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文思泉湧,下筆有神……」

    錢多多嘆了口氣,說道:「這種感覺每隔幾天就會出現一次,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出現。」

    趙修文和楊彥州一時愕然,雖說某些佳作本就是靠著一時的靈光一現,但前提是自己要有足夠的積累,才足以支撐這種瞬時的靈感,本來就是草包一個,忽然間寫出那麼多嚇人的詩詞出來,那靈光得從早閃到晚才行。

    趙修文回頭看向錢財神,問道:「錢財神……」

    錢財神擺了擺手,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信。」

    楊彥州忽然轉頭看著他,說道:「此事與殿下的一件大事有關,我們必須知道這詩詞是出自何人之手。」

    「當真?」錢財神臉色一凝。

    「當真。」楊彥州道。

    錢財神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錢多多,問道:「說,那些詩是從誰的手裡買來的?」

    看到錢財神臉色嚴肅下來,錢多多臉上浮現出一絲猶豫之色:「我……」

    「多少錢買的?」

    「------」錢多多再次抬頭看了一眼,無奈道:「一萬兩。」

    「一萬兩你就買了幾首破詩!」錢財神瞪大了眼睛,「你個敗家的混賬東西……」

    「錢財神,那十幾首詩,很多都足以傳世,價值遠在一萬兩之上。」趙修文終於忍不住開口。

    錢財神擺了擺手,說道:「傳不傳世我不管,一萬兩銀子扔出去,連聲響都沒有,這不是我錢家人的風格。」

    說罷就看著錢多多,怒道:「老實交代,這詩是誰賣給你的!」

    錢多多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我,我不知道……」

    ……

    ……

    「你說你連那人的面都沒見著,更不知道他是誰,就這樣把一萬兩銀子給他了,你就不怕他騙你?」錢財神揉了揉眉心,再次問了一遍。

    錢多多道:「可是事實證明,那位兄台沒有騙我。」

    「混賬,你還有理了!」錢財神氣的臉上的肥肉都顫了幾顫,這時,有一老僕從門外走進來,說道:「老爺,周家和黃家的人來了。」

    「等我晚上忙完了再收拾你!」周家和黃家都和錢家有重大合作,家族財力也和錢家相差無幾,不可怠慢,錢財神瞪了錢多多一眼,對楊彥州和趙修文道:「我現在有重要的客人要招待,你們先在這裡稍坐一會。」

    趙修文點點頭,說道:「財神去忙吧,我們還有些細節要問錢公子。」

    看著錢財神離開,錢多多明顯的放鬆了下來,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對兩人聳了聳肩,說道:「我知道的,剛才已經全都告訴你們了,再多也沒有,我也不知道怎麼聯繫他,問我沒用的……」

    趙修文臉上浮現出一絲疑色,問道:「你剛才說,賣給你詩的人,叫李翰?」

    錢多多抿了一口茶水,點點頭,說道:「是,他說行走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應該不會有假。」

    「晉王李翰。」

    楊彥州點了點頭,說道:「應該不會有假了……」

    趙修文臉上浮現出一絲喜色,看著錢多多,說道:「你再將當時的情形描述一遍……」

    錢多多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擺了擺手說道:「說了多少次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該告訴你們的已經告訴你們了,你們儘管去找,待在我家幹什麼,難道他還能來這裡不成?」

    李易曾經聽人說過,豐州城內的諸多豪宅,門口有一座銀獅子的,就是錢家了。

    當時還想著一座不是不對稱嗎,腦補了錢家門口蹲了一座銀獅子的畫面,心裡面彆扭了好一陣子。

    到了錢家才發現,獅子不是一座,是兩座。

    早知道有這事,還去賣什麼詩,有這一座獅子,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

    他回頭看著林婉如,問道:「這獅子,真是純銀打造的?」

    「錢家的銀獅子整個豐州城的人都知道。」林婉如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進去吧。」

    錢家就是錢家,連門樓都比旁邊兩家高出一截。

    門口有不少下人在迎客,遞上帖子,就有下人將兩人迎進去。

    林婉如在豐州顯然有些人脈,一路走進去,不少人都笑著上前打招呼,尤其是一些年輕男子,語氣表情更是慇勤之至。

    今日出現在這裡的年輕人不少,而且並不像李易之前想像的,都是一群中年謝頂的成功人士,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人,是跟著長輩一起過來的。

    在這種場合,多積累一些人脈,有益無害。

    「婉如,這裡。」

    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李易轉過頭,看到那位備……,看到那位白公子一臉笑容的走過來。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很快就停住,看了看李易,又轉頭看著林婉如,一臉狐疑的問道:「他怎麼也來了?」

    「白世兄。」林婉如對他微微點頭,說道:「是我請李公子一同過來的。」

    「失陪了。」

    她微微躬身,回頭對李易笑了笑,說道:「我們去那邊吧。」

    白姓年輕人站在原地,回過頭,看到兩人的背影消失,臉上的表情開始陰晴不定起來。

    「白兄,剛才在婉如姑娘身邊的人是誰,之前似乎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年輕人從旁邊走過來,面上露出疑惑之色。

    白鈺笑了笑,說道:「不知道,不太熟,應該是林家什麼人吧。」

    那人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麼久了,還沒得到林姑娘的芳心,白兄,你可要努力啊!」

    白鈺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在那人轉身離去的時候,臉上迅速的浮現出了一絲陰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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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巧遇

    坐在一處偏僻的角落,隔著三丈遠李易都能感受到那位白公子對他的怨氣。

    細想之下,他似乎明白了什麼事情。

    之前他就在想,雖然他英雄瀟灑風流倜儻居家旅行出席宴會必不可少,但以林婉如的性子,怎麼可能對一位男子開這個口?

    不過,如果她只是想要找一個擋箭牌的話,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李易的目光望著她,林婉如沒有和他對視,視線飛快的移開。

    她從袖中取出一個道:「關於那記賬的方法,我還有一點不太懂……」

    這就是明顯的轉移話題了,她聰明的近乎於精明,簡單的借貸記賬,又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弄懂,看破不說破,免得兩個人都尷尬,李易點點頭,說道:「哪裡不懂,我看看……」

    不遠處,某處桌旁,白姓年輕人目光望著某處,拳頭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深吸了口氣,才將心情平復下來。

    看到前方有兩人走過來,他的臉上才露出笑容,站起來迎了上去。

    「馬掌櫃,徐掌櫃,好久不見……」

    「呦,這不是白公子嗎……」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

    「好了,你去忙吧,我在這裡坐一會兒,吃點東西。」

    李易揮了揮手,有些心不在焉的林婉如回過神,點頭道:「那我先過去了。」

    看著她離開,李易從桌上拿了一塊新鮮的蔬果,錢家這些酒水零食準備的很足,味道也還不錯。

    除了林婉如之外,在這裡,他就一個人都不認識了,今晚這莊園之內的人儼然是一個個的小團體,互相有生意往來的,自然會聚在一起,倒是也有幾處人數頗多,圍著最裡面的一人或是兩人,一臉堆笑,那裡面的人,應該就是豐州城那些有名的豪商。

    左右無聊,目光隨意的掃了掃,看到一個熟悉的胖子從一道門裡走出來。

    那胖子的身旁還有兩人,皆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年輕男子,李易正要將一塊果脯放進嘴裡,手腕停在了半空。

    「他們怎麼會在這裡?」他喃喃了一句,表情十分訝異。

    在這裡碰到趙修文,他就已經夠意外的了,畢竟他雖然也在豐州,卻也不太可能在這樣的場合出現。

    可他身邊的那人,好像是當初的慶安第一才子楊彥州?

    他和楊彥州之前打過兩次交道,說不上熟,不過應該不會認錯人。

    伸手摸了摸臉,這才放下心。

    人在江湖飄,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開一個小號太重要了,要不然今天怕是就要被人認出來。

    隨著兩人的走出,周圍立刻變的騷動起來。

    「那是,趙公子和楊公子?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趙公子和楊公子是殿下的左膀右臂,錢財神和他們,看起來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你以為錢家這麼多年在豐州風生水起,是因為什麼,若是背後沒有三皇子支持……」

    ……

    ……

    聽到眾人的小聲議論,李易面色怔了怔,隨後便低下頭,揉了揉眉心。

    信息量太大,他需要好好捋一捋。

    楊彥州,趙修文,錢財神,都是齊國三皇子的人……

    豐州是三皇子趙頤的地盤,他的王府就在豐州城裡。

    這麼說,這麼長時間,他一直都在齊國三皇子的眼前晃?

    雖說當初還在京都的時候,那位三皇子還曾經特意登門拜訪過,送了一塊玉珮,語氣誠懇的說了一番話,意思大概是在景國混不下去的時候,可以去齊國投靠他,兩個人肩並肩手牽手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來……

    但目前,李易還沒有這個打算。

    若是直接表明身份,如今境況自然會好上太多太多,但怕是以後做事也要處處受制於人,回到景國的日子,更是遙遙無期。

    早知道在這裡會碰到他們,就不應該出來的。

    眼下的情況還算過得去,按照柳二小姐的恢復速度,再過上兩三個月,他們怕是就能夠啟程回去了,在這之前,絕對不能出什麼差錯。

    話說回來,趙頤給他的那一枚玉珮,最後不知道放哪裡去了,好像當天就被柳二小姐要去了,後來就一直沒怎麼見……

    像是想到了什麼,李易臉上露出了怔色。

    不多時,他嘆了口氣,從柳二小姐那裡借去的玉珮,這次怕是再也贖不回來了。

    甚至當初那當鋪,也不能再去。

    幸虧他當時帶著斗笠,那掌櫃沒有看到他的長相,否則,怕是現在就有麻煩了。

    「怎麼了?」

    林婉如從一旁走過來,看到他的樣子有些不太對,開口問道。

    李易伸手指了指,說道:「那邊那兩個人……」

    林婉如的視線望過去,說道:「你說趙修文和楊彥州,他們在豐州的名氣極廣,趙修文更是被稱為文人表率,在整個齊國都赫赫有名,這些人圍過去很正常。」

    李易看著她,有些不確信的問了一句:「你們齊國的三皇子,是不是也在豐州?」

    林婉如點了點頭,說道:「豐州是三皇子的封地,豐王府就在豐州城。」

    從林婉如口中將所有的事情都確認下來,李易向那個方向望了一眼,看趙修文和楊彥州在眾人的簇擁下離去,這才收回了視線。

    見林婉如也看著那個方向,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不是挺喜歡趙修文的嗎,為什麼不過去?」

    林婉如搖了搖頭,說道:「只是欣賞他的文采而已,談不上喜歡。」

    看到她眉宇間似乎有一些煩悶,李易開口道:「你剛才去談什麼了,怎麼,沒談成嗎?」

    林婉如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為什麼,馬家和徐家將原料的價格提升了一成,豐州城中除了他們兩家,就只有白家能夠提供打造珠寶首飾的原料,芳林苑一直和他們三家有合作,他們兩家忽然發難,若是不想利益受損,只能選擇白家……」

    「只是,這件事情背後很有可能就有白家的影子,他們達成了這一目的之後,想必還會有其他的招數……,一旦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白家身上,以後勢必會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李易看著她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林婉如搖了搖頭,說道:「目前鋪子裡還有不少存貨,能支撐一段時間,到時候再想辦法吧。」

    這件事情,李易倒是幫不上她什麼忙,他自己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解決,豐州,三皇子,這世上的事情,還真是巧……

    所謂的議會,乏味無聊到了極點,唯一的收穫,就是得知了某些對他來說很重要的訊息。

    林婉如將那小冊子再次拿出來,從桌旁拿起筆,似乎是在計算著什麼,片刻之後,她將那冊子翻了翻,站起來,四下里望瞭望。

    「怎麼了,丟什麼東西了?」李易看著她問道。

    「剛才你用來演示的那張紙。」林婉如說了一句,看到不遠處一個體態臃腫的胖子從地上撿起了一物,說道:「找到了,在那裡。」

    她正要向那邊走過去的時候,從旁邊伸出一隻手,將她的手腕握住。

    「坐下。」

    李易向那邊看了一眼,低聲說道。

    不遠處,那中年胖子手中拿著一張紙,細細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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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六章 好東西!

    定期舉辦這種性質的聚會,並非只是簡單的聊天吃飯,在場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商人,若是聊的投緣,意見一致,很有可能在當場就敲定合作。

    幾個頂級豪商之間的某些決定,甚至會在未來影響整個豐州的經濟走向。

    這才是舉辦這類宴會的主要目的。

    因此,莊園裡面處處都備有紙筆,時不時的可以看到有人寫寫算算,商量分配,劃分利益之類。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像林婉如這樣,有隨身帶著小本本的習慣,不僅有備忘錄的功能,也能隨時記錄下點子和靈感,林勇曾經說過,芳林苑很多首飾的樣式,都是她親手設計的,不僅如此,必要時刻還能拿出小本本裝著問問題,掩飾尷尬。

    然而剛才掉出去的那張紙,卻不是某種珠寶樣式,也不是某一個備忘錄,而是他列出來的借貸記賬法的經典模型。

    「怎麼了?」林婉如有些詫異的看著他,疑惑問道。

    「坐著別動就是了。」李易將一小片西瓜扔進嘴裡,目光若有若無的掃了一眼那胖子的方向。

    林婉如小聲道:「那是錢家家主,人稱錢財神。」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那中年胖子將那張紙放在袖子裡,目光四下里望瞭望,許久之後,才轉身走向了屋內燈光更亮的地方。

    ……

    按照慣例,每一次的議會都要持續一個多時辰,大部分時間,都是眾人三五成群的交流,在結束的時候,會有某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巨商例行慣例的講幾句話,諸如此類……

    有人趁興而走,有人敗興而歸,每一場議會,都會或大或小的改變日後豐州經濟的格局。

    「剛才……,為什麼不讓我過去?」

    芳林苑門口,一路沉默的林婉如終於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李易看著她問道:「那種方法,你沒有和別人說過吧?」

    「沒有。」林婉如搖了搖頭。

    「沒有就好。」李易敲了敲一旁的院門,回過頭說道:「忘掉這件事情,也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懂得那種方法,至少現在不行。」

    林婉如臉上疑惑之色更深,正欲再問的時候,院門已經從裡面打開。

    「明天見。」

    李易對她揮了揮手,轉身走了進去。

    林婉如站在原地許久,這才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這件事情,回過頭,對幾名林家護衛道:「我們也回去吧。」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柳二小姐掩著嘴,聲音裡面滿是倦意。

    「最後那個胖子說的太久了……」李易將手裡的一包東西遞給她,說道:「那家的果脯挺好吃的,嘗嘗。」

    「太晚了,明天再說。」柳二小姐接過紙包,打開之後,將一片果乾放在嘴裡,轉身向屋內走去。

    李易低頭看了一眼,發現她赤裸著足踝,搖了搖頭說道:「地上髒,下次出來的時候,記得穿鞋……」

    他走進屋內,房間裡面亮起了燈,但很快就熄滅。

    錢家,通明的燈火之下,錢財神的一張胖臉上滿是神采。

    「好東西,好東西啊!」

    他拍了拍大腿,忍不住讚歎說道。

    錢多多湊過來,問道:「爹,什麼好東西?」

    錢財神擺了擺手,說道:「去,去賬房將上個月的賬簿給我拿過來。」

    錢多多疑惑的問道:「爹,你要賬簿幹什麼?」

    「快去!」

    錢財神不耐煩的說了一聲,錢多多立刻便站起身,向外面小跑而去。

    不一會兒,他就抱著一摞賬目,哼哧哼哧的走了進來。

    「放這裡。」錢財神指了指一旁的桌子,將那燈往身邊移了移。

    錢多多搬了張椅子,在他對面坐下,用疑惑和好奇的目光望著他。

    錢財神拿過筆墨,鋪開一張紙,翻開兩本賬簿,不時的在紙上記錄著什麼。

    錢多多用手撐著下巴望著對面,只看著紙頁不停的翻動,燈火搖曳,不多時,眼皮就變的沉重起來。

    嘩啦!

    天色大亮,錢多多揉了揉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將椅子扶正,最後擦去了嘴角殘留的口水,抬起頭時,驚訝道:「爹,你晚上一夜都沒睡?」

    隨著他話音的落下,錢財神放下筆,舉起手臂,舒展了一下腰肢,感嘆道:「老了老了,這才一夜,身體就有些吃不消了。」

    錢多多急忙跑過去,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捶了起來。

    「好東西啊……」錢財神從那桌上拿起了一張紙,說道:「錢大通,鄭玄,馬衛……,多多啊,你吩咐下去,讓他們把這幾個管事給我叫來!」

    錢多多點頭說道:「好,爹,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我馬上去!」

    錢財神揉了揉眉心,卻並沒有休息,重新拿起一張紙,摸了摸下巴上的短鬚,在上面書寫了起來。

    不一會兒,錢多多從外面走進來,說道:「爹,他們來了!」

    錢財神擺了擺手,說道:「行了,你先出去吧。」

    錢多多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臨走的時候,將房門關上。

    三人中間的一位中年男子笑著說道:「不知道掌櫃的找我們有什麼事情?」

    錢財神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的問道:「大通,你們三個,跟在我身邊有多久了?」

    「回掌櫃的,五年了。」中年男子臉上先是浮現出一絲疑惑,隨後便開口說道。

    左右二人對視了一眼,臉上迅速的浮現出一絲喜色,掌櫃的可很少會問這些問題,難道是想要升他們這些商會老人的職?

    「五年了……」錢財神嘆了口氣,說道:「五年的時間,養條狗也知道搖尾巴,我姓錢的怎麼就養了你們這三條白眼狼!」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全身的氣勢陡然一變,三人的身體顫了顫,抬起頭時,彷彿看到了一座大山,從前方壓了過來……

    ……

    ……

    清晨,李易推開門,街道上已經行人如織,旁邊的芳林苑也早就開門了。

    昨天本來就回來的很晚,又被柳二小姐折騰到深夜,說是自己吵醒了她,非要聽什麼武俠故事……

    李易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正要轉身回去的時候,看到林婉如從遠處走過來。

    「林姑娘早。」李易對她遙遙揮了揮手。

    昨天晚上並沒有給她解釋太多的東西,借貸記賬的威力比天罰還要厲害,搞不好是要死人的,沒有足夠的實力,最好別沾染。

    這件事情,在景國早就得到了印證。

    「早。」

    林婉如對他微微點了點頭,從他面前走過,走進了店舖。

    搖了搖頭,打算回去給還沒有起床的柳二小姐準備早飯的時候,林勇的大嗓門從一旁的店舖裡傳了出來。

    「走走走,什麼大不列顛小不列顛的,要飯去別的地方,別打攪我們做生意!」

    李易的腳步一頓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6:48
第六百九十七章 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聽到沒有,快走快走……」

    芳林苑的店舖中,林勇不耐煩的對面前的幾名乞丐揮了揮手,說道:「現在還沒有到吃飯的點兒呢,這裡沒有多餘的飯施捨給你們。」

    林婉如從外面走進來,正好看到林勇在驅趕這些乞丐,想了想說道:「林大哥,你去旁邊買幾個包子給他們,再讓他們走吧。」

    林勇從腰間摸出十幾個銅錢,拍在前面的桌上,說道:「拿去吧拿去吧,別在這裡搗亂了。」

    「我們,不是來,這裡搗亂的。」為首一個蓬頭垢面的男子結結巴巴的說道:「我們要,和你們,做生意。」

    林勇擼了擼袖子,說道:「錢已經給你們了,快點走啊,不要在這裡鬧,再不走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林大哥,這裡交給你了。」林婉如說了一句,便向後院的方向走去。

    剛才進來的時候,像是從林勇的口中聽到了某一個熟悉的詞語,但也只是在腦中閃了一下就消失不見,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她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件事情。

    馬家和徐家切斷了芳林苑的原料來源,必須要盡快將這件事情解決,否則,憑藉林家的庫存,怕是支撐不了多久。

    「我們來自,大不列……」

    見那乞丐還敢開口胡言亂語,林勇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慍怒,正要抬起頭挽袖子的時候,從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你們來自大不列顛……」李易從門外走進來,看著那幾位蓬頭垢面的男子,問道:「北愛爾蘭聯合王國?」

    「你怎麼……」為首的一名男子臉上露出驚容,幾乎是脫口而出,話說到一半又忽然改口道:「你,怎麼,知道國家?」

    李易面帶微笑,問道:「伊麗莎白女王可好?」

    幾名男子身體微震,看向他的眼神立刻就發生了變化。

    林勇摸了摸腦袋,走過來問道:「李兄弟,你在說什麼,真的有什麼大,大不列顛,女王又是什麼意思,女人也能當王?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多讀點書就知道了。」李易點頭道:「在他們的國家,皇帝是可以由女人來做的。」

    「天底下還有這種事情?」林勇一臉的吃驚,明顯被顛覆了三觀,問道:「那他們的女皇帝是不是可以有很多丈夫,她一個人吃得消嗎?」

    林勇關注的點總是這麼別緻,李易搖了搖頭,說道:「這一個書上倒是沒說,以前只是在書上看到過大不列顛的描述,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們那裡的人,得找個地方好好瞭解瞭解大不列顛的風土人情,關於他們的女皇能不能吃得消,一會兒我幫你問問。」

    李易看著幾人,說道:「幾位,要不要去隔壁坐坐?」

    那蓬頭垢面的男子一臉傲然的說道:「你一定,會為我們日不落的,光輝傾倒的……」

    看著他們走出去,林勇像是想起了什麼,跑到門外,大聲道:「李兄弟,別忘了幫我問問啊!」

    「知道了!」

    李易對他擺了擺手,關上院門。

    「你是何人?」他關上院門的那一刻,幾名男子立刻抬起頭,警惕的望著他,為首的男子沉聲道:「你,怎麼會,知道,伊麗莎白的?」

    「行了行了,這樣說話累不累?」李易擺了擺手,一隻手伸到耳邊,便有一層薄薄的東西,被他從臉上撕了下來。

    為首的男子怔了怔,臉上瞬間就露出了驚喜之色,問道:「公子,您怎麼會在這裡?」

    「他們是什麼人?」

    柳二小姐從屋內走出來,看著院內的幾人,將秋水握在手裡。

    「屬下參加盟主!」

    幾位柳盟成員看到她,立刻躬身,聲音洪亮,響徹院內。

    「李兄弟,裡面什麼情況,他們叫什麼呢?」林勇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李易大聲回道:「沒事,他們說他們的女王也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和咱們這裡的皇帝差不多。」

    「三宮六院七十二妃……」

    林勇摸了摸下巴,想到眾多女子糾纏在一起的畫面,不由的舔了舔嘴唇……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又抬頭問了一句:「三宮六院七十二妃,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院內很快就有聲音傳來。

    「男人……」

    林勇再次摸了摸下巴,下一刻,他的身體顫了顫,臉色忽然有些發白……

    ……

    ……

    「你不是喝杯茶的功夫就有幾百兩銀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豐王府,趙頤看著下首處的一個胖子,笑著問道。

    「銀子自是重要,又哪裡比得過殿下的大事。」錢財神從椅子上站起來,說道:「這次過來,是有件東西,想。」

    「莫不是又是什麼奇珍異寶?」趙頤看著他,笑了笑,說道:「若是如此,彥州,修文,你們也過來,一同看看,錢財神這次又有什麼珍奇玩意兒。」

    錢財神搖了搖頭,從袖中取出一物,遞給趙頤,說道:「殿下,便是此物了。」

    趙頤將那盒子打開,看到裡面只有一張紙,疑惑的拿起來,看了看之後,搖了搖頭,說道:「你就別賣關子了,莫非,這張紙,還是什麼寶物不成?」

    錢財神點了點頭,說道:「這張紙,的確是寶物。」

    趙頤此時也來了興致,看著他,說道:「既然是寶物,那你說說,它到底有什麼作用?」

    錢財神緩緩的說道:「作用便是使齊國再無貪腐之輩,官府衙門,再無蛀蟲,官員自律,國庫充盈,整個天下海晏河清……」

    趙頤愣了愣之後,目露奇芒,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此言當真?」

    錢財神點了點頭,說道:「當真。」

    趙頤揮了揮手,說道:「彥州,修文,你們也過來看看。」

    楊彥州和趙修文雖然都是齊國赫赫有名的才子,但也是在經過了錢財神的解釋之後,才意識到了這張紙的重要性。

    涉及到賬目之類的事情,到底還是商人的感覺比較敏銳。

    「財神不愧是財神。」楊彥州對他拱了拱手,說道:「這個方法若是能夠推行,財神當居首功。」

    「當真有這種奇物?能使齊國再無貪腐之輩,官府衙門,再無蛀蟲,官員自律,國庫充盈,整個天下海晏河清……」

    隨著門外一道聲音的傳來,幾道身影從外面魚貫而入,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穿華服的青年,此刻正看著幾人,眼神銳利無比。

    「恆王殿下!」

    「大皇子!」

    ……

    錢財神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楊彥州和趙修文則是臉色微微一變。

    「不知皇兄到來,趙頤有失遠迎,還望皇兄不要見怪。」趙頤的臉上露出笑容,緩緩說道。

    「無妨。」華服青年擺了擺手,回過頭,看著錢財神,再次問了一句:「你剛才說的,可是真的?僅憑這一張紙,就能徹底肅清貪官,還我大齊一個清明的河山?」

    錢財神用餘光看了趙頤一眼,片刻之後,微微點了點頭。

    ……

    暫時送走了番邦商人,李易走回來的時候,林婉如從店舖內走出,心內的某件事情還是沒有釋然,看著他問道:「那種清查賬目的方法,若是被人知道了,到底會如何?」

    「其實也沒什麼……」李易看了她一眼,說道:「最多就是時局不穩,舉國動盪,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6:48
第六百九十八章 順水推舟

    「屬下沒能攔住大皇子,誤了殿下大事,請殿下責罰!」

    王府的一處堂內,豐王府的十餘名護衛跪成一排,表情極度懊悔。

    三皇子趙頤擺了擺手,說道:「起來吧,皇兄要是想要硬闖,你們攔不住的。」

    錢財神走上前,說道:「殿下,雖然大皇子拿走了那張紙,但那上面記載的極為簡略,常人根本無法看懂,屬下現在就能寫出一份更加詳盡的出來。」

    「這不是最重要的。」趙頤望著窗外,臉上露出思忖之色,片刻後才道:「即便是此法對於懲治貪官行之有效,但也不能操之過急,須得循序漸進,徐徐圖之,否則,怕是會弊大於利,將大半個朝廷都牽扯進去,到那時,局面定然無法控制。」

    錢財神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楊彥州和趙修文則是微微點頭。

    貪官自古以來便有,除之不盡,殺之不絕,齊國雖然強大,但無論是中央還是各地官員,貪污之人何其之多,若是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勢必會牽扯到無數人的頭上,不知道會掉多少腦袋,鬧得人心惶惶,時局不穩……

    這並不是他們的目的,此法只能溫和使用,一旦操之過急,必然會造成極其嚴重的後果。

    「可大皇子向來急功近利,好大喜功,此次定然不會輕拿輕放,那些御史也儘是些頑固頭腦,此次出京,本就是奉旨督查各州府,得此方法,便如虎添翼……」

    趙修文在堂內踱著步子,緩緩的開口:「他向來視豐州為眼中釘肉中刺,此次本就不懷好意,一定會先拿豐州開刀,殿下不可不防。」

    趙頤右手拇指和食指輕輕的摩挲著,片刻後,轉頭看了楊彥州一眼,說道:「彥州,你怎麼想的?」

    楊彥州沉吟了一會,說道:「這對大皇子來說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對於我們又何嘗不是?」

    他抬起頭,再次開口:「大皇子向來急功冒進,此次定然會借此事來為難殿下,豐州已經避無可避,相鄰幾州怕是也會受到影響,殿下不妨順水推舟,徹底將豐州清查一遍,一來為了揪出蛀蟲,二來,也可以順手將這些年他們在豐州安插的人清除出來。」

    「這樣一來,兩方互相監督,任何人都無法在其中做手腳,大皇子要查便查,殿下只需奏書一封,將此事原原本本的上報朝廷,為大皇子請功……」

    錢財神撓了撓腦袋,臉上疑惑之色更濃,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何要為大皇子請功,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請功之後呢?」

    趙修文接口道:「請功之後,陛下定然會對大皇子多加讚賞,朝中人人皆知大皇子手握重器,可以令所有貪官無所遁形,或許之前查過的州府,會再次清查一遍,大皇子所到之處,官員人心惶惶,百姓夾道相迎……」

    錢財神看了看趙修文,又看了看楊彥州,暗自吞嚥了一口唾沫。

    這豈不是要讓大皇子得罪齊國所有的官員?

    再次看向二人的時候,目光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看來沒有讓多多考狀元的做法是對的,他決定,以後一定要讓兒子離這些陰狠毒辣的讀書人遠一點,和這些相比,生意場的那些爾虞我詐,又算得了什麼?

    「對了,此物,你是從何處得到的?」趙頤忽然看著錢財神,問道。

    錢財神怔了怔,說道:「撿的。」

    ……

    ……

    豐州城某處驛館,幾名御史撅著屁股圍在一處桌前,盯著那上面的一張紙,已經有小半個時辰了。

    「看懂了嗎?」

    華服青年背著手從外面走進來,看著他們問道。

    一名御史低頭說道:「回殿下,這上面記載的東西雜亂無章,毫無章法,下官實在是無法領悟……」

    華服青年皺了皺眉,問道:「沒有一個人看懂?」

    這些御史,哪一位不是學富五車,博學多才,居然連趙頤一個手下都比不過,讓他心中微怒。

    他沉吟了片刻,說道:「去查一查,剛才豐王府那胖子是誰。」

    ……

    錢財神一臉鬱悶的從豐王府走出來,獻給三皇子的寶物,被人半路截走了,心中自然憋悶。

    奈何這位半路殺出來的人,連三皇子都惹不起,他也只能打掉牙往肚裡咽。

    「你就是錢財神?」

    快走到錢府門口的時候,忽然有兩人從一側閃出來,錢財神怔了怔,見兩人一臉冷色,疑惑的看著他們,說道:「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找我兄長幹什麼?」

    兩人愣了一下,問道:「錢財神是你兄長?」

    「是啊。」錢財神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找我兄長有什麼事情,我進去幫你們叫他出來。」

    說罷,就抬腳向府門口走去。

    剛走出兩步,從一旁又走出了一道人影,他看得清楚,此人正是剛才跟在那位大皇子身後的一人。

    那人看著他,淡淡的說道:「大皇子有請,跟我走吧。」

    錢財神臉色一變,說道:「不知大皇子殿下,找草民有何事?」

    那人揮了揮手:「去了就知道。」

    ……

    「你就是錢財神?」

    華服青年看著眼前的胖子,笑著問道。

    錢財神立刻躬身,說道:「財神不敢當,錢鐸見過恆王殿下,不知殿下召小民過來,有何吩咐?」

    大皇子將那張紙拿起來,說道:「此等絕妙之法,真是由你所創?」

    錢財神抬頭看了一眼,說道:「只是一些小聰明,登不得大雅之堂,殿下謬讚。」

    「你不用自謙,這可不是小聰明。」大皇子笑了笑,說道:「本王正在憂愁如何清理掉國家的蛀蟲,此法於我齊國有大用,你當居首功,本王回京之後,會在天子面前為你請功的。」

    錢財神愣了愣之後,隨後臉色一白,立刻說道:「殿下萬萬不可,能為殿下解憂,乃是草民的榮幸,是萬萬不敢稱功的,否則,草民心中惶恐,怕是會夙夜難眠啊……」

    若是所有的貪官都知道這東西是他弄出來的,以後也的確是別想再睡一個安穩覺了。

    錢財神一臉誠懇的說道:「這一切都是殿下的功勞,能在背後為殿下默默的做些什麼,草民已經很滿足了。」

    大皇子趙崢看著他,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倒是一個識時務的聰明人。」

    本以為說服他轉投自己,會多費一些口舌,沒想到這位錢財神,竟是如此的懂事,趙崢心中甚慰。

    「本王奉旨監察各個州府,清查賬目費時費力,此次你卻是幫了本王的大忙,你放心,本王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有功之人,只要你盡心盡力的為本王做事,日後有你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錢財神一臉的誠惶誠恐,躬身道:「多謝殿下!」

    趙崢點了點頭,將那張紙遞給他,說道:「你去給他們詳細的講一講,此法應該如何使用……」

    「遵命……」錢財神點了點頭,拿起那張紙,走了過去。

    豐王府門口,楊彥州和趙修文從裡面走出來。

    走下台階時,趙修文忽然轉頭問了一句:「彥州,你說錢財神會不會出什麼紕漏?」

    楊彥州搖了搖頭,說道:「不要小瞧那一隻老狐狸……」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12 16:48
第六百九十九章 消息傳回

    「這個其實很簡單,只要記住了有進有出,繁瑣的賬目一下就變的簡單了,可以節省大量時間,減少算錯的可能……」

    錢財神講解的很認真,也很詳細,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口水噴到某位御史的臉上,對方也顧不得擦,生怕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步驟。

    雖然他們心中對於商人依舊充滿了鄙夷和輕視,但大皇子對此事十分看重,此時自然得用足心思。

    「殿下,草民先告退了。」

    小半個時辰的功夫之後,錢財神對趙崢拱了拱手,躬身說道。

    趙崢點了點頭,說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吧,放心,本王日後不會虧待你的。」

    錢財神走後,一位御史走上前,躬身說道:「恭喜殿下,得此妙法,此番一定能做出一些成績,讓陛下和朝臣滿意……」

    「天要助我……」趙崢笑了笑,說道:「你們先熟悉熟悉,明日,便從豐州開始。」

    眾人臉上皆是露出喜色,在來到豐州之前,他們本就有了一些計畫,又偶得如此妙法,簡直像是上天相助一樣,行事會簡單便捷許多,在這豐州,有一番大的作為。

    不僅大皇子能撼動三皇子在豐州的佈局和安排,他們這些人,亦是能夠獲得足夠的政績,實在是一舉兩得……

    「呸!」

    錢財神走出驛館十餘步,臉上惶恐不安的表情消失,向一旁吐了口口水,低聲道:「老子的便宜,是那麼好佔的嗎?」

    ……

    豐州城某處客棧,房間之內,十五人站成兩排,抱拳道:「參見盟主!」

    柳盟安排的四處銷售琉璃的人,以十五人一組,這其中又以五人為明,扮作番邦商人,另外十人為暗,分別屬於兩組督察隊,三組相互監督,相互制約,確保不會有貪墨或是攜寶而逃的事情發生。

    景國的金玉閣是柳盟的主要目標,之後,為了保險起見,便會去往更遠的地方,諸如齊國,趙國之類,此次在這裡遇到他們,看似偶然,實則必然。

    一位中年男子詫異的說道:「我們在來的途中,也從勾欄那裡得到了消息,只聽說公子和盟主最後是在蜀州出現,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

    李易看著他問道:「來齊國的,就只有你們十五人嗎?」

    「暫時只有我們一隊。」中年男子點頭道:「公子,盟主,我們要立刻回去嗎?」

    李易看著柳二道:「先不著急,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將消息傳回京都,需要有一人先回去,立刻就出發……」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裡要比蜀州更加安全,畢竟豐州距離京都太遠了,更何況還要經過蜀州,若僅僅是十五個人的話,並不能保證萬無一失。

    一個月前蜀州就有消息傳回去,如儀她們現在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會就此作出一些安排,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先和他們取得聯繫,然後就是等待,最多一個月的時間,柳二小姐的身體大有好轉,蜀州那邊,也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我先寫一封信,派人一路送回去。」

    「和蜀州的勾欄取得聯繫,隨時注意蜀州那邊的消息。」

    「正事別忘了,出了這道門,你們就是番邦商人……」

    李易吩咐了幾句,盞茶的功夫,有一人牽著馬從客棧出來,出了城之後,立刻飛身上馬,向著某個方向疾馳而去。

    ……

    ……

    景國,京都。

    小丫鬟坐在院子裡,看到一道身影從屋內走出來,急忙站起來,跑過去說道:「小姐,小心點,我扶著你。」

    如儀搖了搖頭,說道:「這才多長時間,小姐沒有這麼嬌氣。」

    道:「老奶奶說了,小姐現在要好好養著,小姐今天想吃什麼,我去做。」

    如儀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你這些天忙裡忙外的,歇著吧,這些事情吩咐廚房就好。」

    「不行的。」小丫鬟頭搖的像撥浪鼓,說道:「小姐吃的好一點,小寶寶才能長的好一點……」

    她將腦袋湊過去,仔細的聽了聽,問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小寶寶呢?」

    如儀想了想,說道:「大概……,在今年冬天吧。」

    「冬天的話……,姑爺應該能回來吧。」小丫鬟抬起頭,望著院牆外面的天空,喃喃說道。

    某一瞬,院門猛的被人推開,老方一臉喜色的跑進來,哼哧哼哧的喘著粗氣,說道:「小姐,姑爺和二小姐,有消息了……」

    老方彎著腰,一邊喘氣,一邊說道:「勾欄,勾欄裡面傳來的消息,姑爺他們在蜀州……」

    「蜀州……」小丫鬟握緊了拳頭,喃喃的說道。

    如儀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先派人去李家,把這個消息告訴老夫人。」

    「世子府也讓人去一趟。」

    「還有幾個將軍府。」

    「還有……」

    她低著頭,輕聲說道:「楊柳巷,你親自去一趟吧……」

    整個李家,因為某一個消息,變的徹底沸騰起來。

    一匹匹快馬從府中飛馳而出,化作一道道煙塵,去往四面八方。

    李府,老夫人跪在佛堂之中,老眼含淚。

    薛府,幾位老將豪快暢飲,喝著喝著便打了起來。

    「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世子府,聽完某個護衛的匯報,正在繪製某種圖形的李軒猛的站了起來,屋內只餘幾個字迴蕩。

    楊柳巷,一如既往的寧靜。

    巷內最深處,幽靜的院子裡,曾醉墨停下筆,說道:「讓她們先照著這個樣子做一套,如果還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我會再通知的。」

    「好的姑娘,那我先過去了。」

    她身後的一名女子點了點頭,將那畫拿起來,退出了院子。

    曾醉墨坐回原位,伸手揉了揉酸澀的肩膀,下一刻,兩側肩上便多了一道輕柔的力道,她站起來,握著宛若卿的手說道:「大夫不是說了,讓你這些天在家裡修養嗎,萬一風寒再犯可怎麼辦,快進去。」

    宛若卿搖了搖頭,說道:「總是待在房間裡面悶得慌,總要出來透透氣。」

    「那你坐在這裡,我進屋幫你拿一件衣服出來。」曾醉墨將她按著坐下,轉身向屋內走去。

    門外有敲門聲傳來,正在廊下洗衣服的小翠快步跑過去,打開門,笑眯眯的問道:「方大叔好久沒來了,有什麼事情嗎?」

    老方走進來,走到宛若卿的面前,說道:「有姑爺的消息了,他現在應該在蜀州那邊,我們會馬上派人去接他回來的。」

    宛若卿緩緩的站了起來,房間門口,曾醉墨手中的薄衫輕輕的落在地上。

    宮門口,宮牆上的禁衛看著下方,大聲道:「來者何人?」

    宮牆之下,一人幹淨利落的翻身下馬,將一枚腰牌扔了上去。

    「密諜司急報,我要立刻面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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