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妖孽學霸 作者：維斯特帕列（已完結）

第110章 機場

　　紐約機場，來為呂丘建送行的除了帕特裡斯、阿爾福斯等這些普林斯頓的同學之外，陽陽也專程趕了過來。

　　說了一會兒話，過安檢的時候差不多該到了，帕特裡斯識趣的把阿爾福斯等人拉到了一邊，給他們倆留下單獨說話的空間。

　　「你這次回去真的不過來了？」陽陽雙眼霧濛濛的，一想到今後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就一陣兒心酸。

　　「有事的話估計會短期過來下，但是應該不可能繼續來著裡讀書或者是工作了！」呂丘建誠實的回答，沒有給她留下絲毫僥倖。

　　「哎，你們男人總把自己弄得這麼辛苦！」明明可以留在這裡過上輕鬆舒適的生活，為什麼要回國去呢！

　　「呵呵，我們男人辛苦了，你們才能過上悠閒的生活啊！」現在總比錢老他們當年的條件好的多，更何況今後十年將是華國大發展的時期，哪裡的機會比米國多多了。

　　「好吧！祝你一路平安，回去後工作順利、萬事如意！」陽陽抬起下巴，胳膊微微往外張了張，似乎想要擁抱他，卻又欠缺一點勇氣！

　　「嗯，謝謝，也祝你在米國學習順利，找個錢多活少升職快的工作！」呂丘建知道自己稍有回應她就會撲到自己懷裡，但還是假裝不明白，抬起手腕看看自己的手錶，「時間到了，我該去過安檢了，一會兒我讓帕特裡斯送你回去！」

　　帕特裡斯拿著沾呂丘建的光掙來的錢買了一輛新車，計劃趁著暑假的空閒橫穿米國，準備工作現在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唯一遺憾的是在學校BBS上喊了好幾天也沒找到願意和他同行的妹紙。

　　挨個擁抱完這些來送行的同學，將陽陽託付給帕特裡斯，呂丘建揮揮手走進了安檢通道，漸漸消失在人群之中；這時候陽陽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走過安檢，來到頭等艙休息室，從背包裡取出本書翻看起來；這次回去儘管把許多用不到的東西都送了人，可還是有許多行李，好在現在不差錢了，花點錢辦了托運就是。

　　過了大概五六分鐘，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按下接聽鍵，「喂，陽陽，上車了沒有啊？」

　　「還沒有呢，剛才有幾句話忘了和你說了，想想還是現在就說吧，免得以後沒勇氣再打你的電話了！」聽得出來陽陽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呂丘建一陣兒頭疼，和史黛拉不過是彼此打發無聊的時間，和娜塔莉也是一段短暫的邂逅，他知道自己如果離開並不會給她們造成太大的困擾；但陽陽就不一樣了，這孩子一看之前就沒談過戀愛，對於愛情還充滿憧憬，和她的關係稍有不慎就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哦，我現在馬上就要登機了！有什麼話等我回國後再說吧！」先應付過去，等這段衝動過去了，她恐怕就不一定還會給自己打電話了吧？

　　可是他顯然低估了陽陽的勇氣，「我就說一兩句，不耽誤你登機！」電話那頭傳出笑聲，「我是說過兩年我回國了，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你願意幫忙嗎？」

　　「嗯？你不打算留在這裡了？」想起當初在飛機上偶遇之時她對米國生活的嚮往，呂丘建不由得有些詫異。

　　「是啊，想了想還是家裡好些，我現在都想死水煮肉片、辣子雞丁、酸辣土豆絲……了！一想到要吃一輩子的麵包我就頭疼！」哎，都說此心安處即吾鄉，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難道還有比中意的男性更能讓人心安的嗎？你不打算回來，我就追著你回國好了！陽陽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拳頭。

　　呂丘建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直接拒絕太過冷漠，答應的話又怕她生出其他的想法來；正猶豫間陽陽又說話了，「好了，你快登機去吧，別耽誤了！帕特裡斯也在那邊喊我了！拜拜！等回國了再見！」

　　聽到電話裡嘟嘟的聲音，呂丘建搖搖頭把手機放回口袋；而那邊的陽陽也拍著胸口長長的吹了一口氣，轉過身靠著玻璃窗外停機坪上的飛機露出笑容。

　　通過VIP通道進入飛機，到頭等艙坐下，微微點頭和隔壁座的人打過招呼，路求見抱著書本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過了沒多久，飛機緩緩開始滑動，然後慢慢加速，最終沖上雲霄，看著窗外漸漸變小的紐約城，這一年的收穫不可謂不大，但對於自己的計劃來說還遠遠不夠啊！不知道回國之後的工作會不會順利呢？

　　就在他想著國內的時候，國內也有許多人在想著他，「南教授，謝謝你了啊！沒想到普林斯頓竟然用處這一招來，實在是讓我有些措手不及啊！」

　　「哈哈，張教授，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電話那頭響起幸災樂禍的笑聲，「你想想看，有多少人有機會給普林斯頓的博士生頒發本科學位？你這也算是開了先河了！」

　　「不和你說了！我要去準備下，航班號你沒記錯吧？」就算是煩惱也是愉快的煩惱啊！張教授掛斷電話，看看表距離呂丘建抵達京城還有十多個小時。

　　「小劉，進來下！」他叫過自己的助理，「去把系裡最好的車準備好，我傍晚的時候要用！順便去學校的賓館定個房間，要最好的，以咱們系的名義！還有找小呂的同學問問，看他喜歡吃什麼，找個合適的飯店定個包間！」

　　「誒，車早就準備好了！喬師傅一早就去洗了，另外我還安排了輛麵包車跟著，就算呂同學那邊行李再多也不怕！」小劉拿出筆記本一邊記下一邊彙報，「賓館我馬上去定，他宿舍同學的聯繫方式我這都存著，保證問出來！」還好自己工作準備的足，不然這都放假了那找他的同學問去！

　　「嗯，你辦事越來越細心了！是得有個運行李的車！」張教授滿意的點點頭，轉瞬又覺得有些遺憾，「哎，學生都放假了回家去了，歡迎儀式怕是搞不起來了！」

第111章 接機

　　「要不我給幾個學生會幹部打電話？讓他們找些家在京城或者還沒走的學生過來？」劉助理提出建議。

　　張教授想了想，最後還是搖搖頭，「還是算了吧，太興師動眾了！等開學了再說吧！」

　　下午五點的時候，距離飛機抵達京城還有四個小時，張教授琢磨著是不是現在就出發？開始好像又有點早了啊！

　　正猶豫期間他辦公室的門被砰地一聲推開了，學校宣傳部的張部長急匆匆的沖進來，一進來就火急火燎地說道，「張教授，您怎麼還在這穩坐釣魚臺呢？航班可馬上就要到了啊！」

　　「這不還有四個小時嗎？怎麼你也要去？」遇到人問，張教授反而淡定了。

　　「這可是大事兒，我怎麼可能不去？接機的過程都要全程拍攝，這日後可都是咱們京師大學輝煌的見證！不只是今天，還有小呂做報告會的時候！領取菲爾茲獎的時候，接受國家領導人接見的時候！」張部長越說眼中的光越亮，「這下子起碼在學術界咱們是死死地壓住水木大學一頭了！你是沒見著上次水木大學的校長和咱們校長說話時候那個酸味！」

　　說完不等張教授分辨，張部長就拉著他的手把他拽出了辦公室，到了樓下校長的那輛部級專車被洗刷的鋥亮，堵在了張教授準備的那輛車的前頭。

　　「這輛車校長也送來了？」略一驚訝，張教授就明白了校長的心思，按道理說一位即將獲得菲爾茲獎的學者校長去迎接是不為過的，但這位學者竟然是自己學校的學生，還是個沒畢業的本科生，這就讓他有點為難了，於是只能派來自己的專車意思一下。

　　「飯店也安排好了，校長專門把賓館頂樓的那個套房也騰出來了！吃飯的時候估計校長要來敬杯酒。」張部長得意的說著，自從新聞發佈會之後，各大媒體的記者都來找他，看著這些平日裡趾高氣昂的人來求自己，讓他極大的滿足了自己的虛榮心。

　　「那就走吧！」張教授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校長的車我都沒蹭過幾次呢！」

　　「你們數學系的好日子就要到了！以後有的是風光的時候！」張部長久在大學，對於學術界的典故也是知道不少，當年陳省身憑藉一己之力讓世界幾何研究的中心由歐洲遷往米國，要是呂丘建能留在母校，京師大學數學系就算比不上普林斯頓、劍橋這些世界頂尖學府，成為亞洲第一還是可以期待的！「最近物理系、化學系他們嫉妒的眼睛都快綠了！」

　　「哈哈！以後估計他們會更羡慕的！」張教授現在的心情好比是某個IT創業者去迎接即將加入自己公司的前微軟首席工程師，充滿了對美好未來的期待。

　　到達機場，張部長早有準備，讓手下從後備箱裡取出一塊寫著「接京師大學呂丘建」的牌子早早的等在了出口處；那塊牌子看上去好像還是專門去廣告店定做的，遠非其他人手中舉得打印紙、廢紙箱可比。

　　這麼拉風的牌子很快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很快就有人過來打招呼，「吆，張部長您好，張教授也在啊！我是朝廷台小李，您還記得吧？」

　　「記得記得，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啊！您上次拍攝的視頻可把我們校長高興壞了，一個勁兒要說謝您呢！」張部長立刻發揮了自己的特長，迅速和這些人打成一片，「這是周記者吧？您的文章我壓在辦公桌下面，幾乎天天都要看一遍！」

　　「張部長過譽了！」儘管知道他的話最多兩分真，但聽的這些人心中還是頗為舒坦，李曉指著牌子問道，「您親自來接小呂啊？」

　　「京師大學尊重學術的傳統是由來已久的！我們這些人都是為專家們做後勤，呂同學載譽歸來，我們迎接下也是應該的！」張部長挨個握手過去，只要是上次參加過新聞發佈會的都被他記在了心裡，沒打一個招呼總能說上兩句，直到最後一位，「您看起來有點眼生？在哪裡高就啊？」

　　「我是《體育週報》的記者蘇紅旗！」蘇紅旗連忙送上名片，本來呂丘建決定不參加NBA之後在他們報紙的新聞價值就迅速下跌，但他姚鳴的聚會以及和勒布朗•詹姆斯單挑視頻的出現又讓他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打NBA耽誤時間，參加奧運會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吧？

　　「哦，你好你好！」張部長掩飾住自己的心情，收起了他的名片，當下打定主意，下次這人再來，絕不放進學校。

　　嗯？旁邊那兩個人怎麼回事？一直看自己的牌子又不過來打招呼，從行為舉止看似乎是公門中人，該不會也是來接呂丘建的吧？張部長將這倆人記在心裡，繼續說著歡迎這些記者前去京師大學宣傳的話！

　　「張教授，我剛看了一圈，來的記者有朝廷台的、青年報的、南都的、找貓網的、養豬網的……全國大點的媒體都來人了，看上去比上次新聞發佈會還要熱鬧！」劉助理小聲的在張教授耳邊說道，「今天呂同學坐了十多個小時飛機了，肯定累了，要是被這些人堵住走不了怕是麻煩，咱們得提前準備啊！」

　　「嗯，我去給張部長說說！」他點點頭走到張部長耳邊小聲耳語幾句，張部長也露出糾結的神色，這的確是個宣傳的好機會，可是要是讓呂丘建感到不滿就得不償失了！

　　正想辦法的時候，耳邊傳來了機場廣播的聲音，紐約飛來的航班已經抵達；眾人立刻行動起來，抄起自己的傢伙開始爭搶有利位置，他們一行人也趕緊即上前去。

　　又過了十多分鐘，身穿休閒服，斜背著個單肩包，看上去還顯得有些青澀的呂丘建出現在了出口處；他似乎也看到了張教授等人，連忙招手示意，同時加快了步伐，記者們早就等候多時的閃光燈立刻開始閃耀。

第112章 高標準

　　閃光燈在出口處造成了小小的混亂，有幾個和呂丘建一起出來的旅客猝不及防之下被晃花了眼睛，撞到了一起，呂丘建卻在閃光燈亮起之前就擋住了眼睛，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張教授您好！」呂丘建走到張教授面前鞠了個躬，從年紀上看人家是長輩，從身份上看人家是自己的老師，這讓他實在有點愧不敢當，「不好意思麻煩您一趟！」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要是有其他學生能做出你的成績，我也願意來接他！」張教授看著呂丘建笑的快合不攏嘴了，「最好能讓我天天來機場！哪怕到時候在這裡占塊地方搭帳篷我也高興！」

　　「小呂同學，咱們校長讓我轉達對你的歡迎！」張部長也趕緊湊上前來握手，「校長今天有急事不能親自來，等回去了在給你接風！」

　　「不敢當不敢當！」一邊張教授連忙給他介紹張部長的身份，三個人站在出口處寒暄了起來。

　　這時候一旁等候多時的記者忍不住了，李曉趕緊插話，「呂同學，回答我們幾個問題吧？」

　　呂丘建看了看四周，張部長趕緊出來說話，「諸位，不好意思啊！呂同學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已經十分疲倦了；再說咱們老堵在人家機場的出口處也不好，要不這樣吧！我們先帶呂同學回學校，等過兩天呂同學休息好了再請諸位過來？」

　　「總不能白來一趟吧？好歹回答幾個問題啊！」記者那會這麼容易退縮，立刻有人起哄。

　　「那咱們去外面吧，回答三個問題，其他的等過兩天再問！」和呂丘建小聲商量了下張部長發話。

　　記者見沒有辦法，只好同意了他們的方案，一行人往機場外面走去，旁邊的旅客好奇的打量著他們，這個男孩兒是哪個明星？電視上沒見過啊？

　　出門的時候張部長不經意間發現那兩個公門中人模樣的傢伙又跟了上來，剛想去問卻被其他記者擠了出去。

　　到了外面，回答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呂丘建坐進了校長的專車，至於行李什麼的早有司機、助理幫著塞進後備箱裡。

　　張教授和呂丘建坐在了後座，張部長坐到了副駕駛上，一路上張教授本想問問呂丘建的打算，但剛說幾句就被呂丘建帶歪了，倆人討論了一路的學術；張部長聽的那叫一個酸爽。

　　「你喜歡吃淮揚菜，咱們就去這邊吧！距離學校也不遠，吃完先回酒店休息休息，倒倒時差，明天我們再聊！」汽車停在了一間裝飾古樸的三層小樓下，張部長帶著他們進了裡面。

　　包間早已訂好，三個人進了裡面，至於其他人就只好委屈下在外面了！飯店提前得了招呼，見人進來，招牌菜就流水價的送了上來。

　　「來嘗嘗，他們家的大煮幹絲可是前朝傳下來的手藝！」張部長殷勤的勸著，感覺呂丘建差不多墊好肚子了，他從桌子下面拿出瓶茅臺打開，「這可是校長的珍藏，二十年的陳釀，小呂試試看？」

　　謔，又是接機，又是茅臺酒的，這是高標準接待啊！看來京師大學對自己十分的重視，果然沒有白白署一次名；呂丘建一邊喝酒一邊和張教授說這普林斯頓發生的各種事情，當說到南教授的時候張教授的眼神有了明顯的變化，看來他們之前已經取得了聯繫。

　　當然也不會冷落張部長，關於他最好奇的耶魯剽竊事件呂丘建也認真的做了答覆；就在眾人喝的高興的時候，包廂外響起了敲門聲。

　　不等距離門口最近的張部長去開門，房門就被一把推開了，校長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屋裡的三個人立刻站了起來。

　　「哈哈，這就是小呂吧！你可是為咱們京師大學爭光了啊！」屋裡就三個人，兩老一少，校長立刻就認出了他，快步走了過來。

　　呂丘建連忙迎了上去握住他的手，「記得當初剛入學的時候，您就在迎新大會上對我們說今日以母校為榮，日後母校以我們為榮；我這也是遵從您的教導！」

　　嗯？我有說過這話嗎？嗯，這句話不錯，日後多說幾次；校長按著呂丘建坐下，「剛才有些事情耽誤了，不過總算趕上你們吃飯了；來來來，我先代表學校和你碰一杯，祝賀你取得的成績！」

　　一連碰了三杯，校長這才坐到他的身邊，就憑著水木大學的校長在自己面前說的那些酸話，在和小呂喝三杯也開心啊！校長如此想道。

　　又問了幾句呂丘建近期的安排，校長就先行離去了，臨走時呂丘建表示明天就會去他辦公室拜會。

　　校長走之後，房間裡的氣氛又變的寬鬆起來，張部長眉飛色舞的給呂丘建介紹著當時新聞發佈會的盛況，以及校長在和其他大學校長碰面時的風光。

　　張部長的口才果然了得，就連張教授這個與會的當事人都被他說得熱血沸騰，一連喝了好幾杯酒。

　　不一會兒功夫，這瓶酒就空了，見張部長還要拿酒，呂丘建連忙起身制止，「不好意思，平時幾乎不喝酒，今天喝這麼多都有點過量了！」

　　「對對對，喝多了對腦子可不好，張部長，今天就到這裡吧！」張教授也起來保護自己的學生。

　　「是我的錯！」張部長一拍額頭，「和他們喝酒喝慣了，要是影響了小呂的身體，我這罪過可就大了！」要是因為喝酒弄壞了呂丘建的腦子，校長非剁了自己不可！

　　又喝了一碗湯，三人收拾收拾出了包間，張部長到樓下結帳的時候被告知，剛才已經有人簽過單了！

　　走到門口，張部長吹了會兒冷風，腦子清醒了些，帶著呂丘建和張教授一起上了校長的車，準備把呂丘建送到賓館。

　　打開車窗，頭伸到窗外稍微透透氣，眼神掃過後視鏡；咦，後面的那輛車好像自從機場開始就跟著自己了！開車的就是當時一直關注他們的那兩人，這會是什麼人呢？

第113章 買櫝還珠

　　結果沒等張部長多想，第二天在學校的賓館又遇到了他倆，這次張部長有些忍不住了，上前問道，「您二位這是？」

　　「我們倆找呂同學有些事情！」看起來年紀大點的那人板著一張臉說道。

　　嗯？找他什麼事兒？該不會來搶人吧！張部長立刻警覺起來，「你們是那個單位的？找小呂有什麼事兒？」說完已經打定主意，要是來搶人堅決趕走！

　　「呵呵，這是我的證件！」那人沒有正面回答，從懷裡摸出個硬皮本子遞了過去。

　　張部長一邊觀察賓館的保安在哪裡，一邊接過了小本子，打開後吸了一口冷氣，雙手微微發抖，恭恭敬敬的將證件遞了回去，「呵呵，原來是……有關部門的同志啊！」受對方目光的警告，他沒敢說出那個單位的名字。

　　不過一想到校長的囑咐，他又大起了膽子，有關部門也要講道理吧？朕鬧騰起來咱們京師大學也不是軟柿子啊！再次問道，「小呂莫非是犯了什麼錯誤？」

　　「沒有沒有，我們有些問題想請呂同學幫忙！」他看了看四周，「我們去小呂同學的房間說話吧？這裡不太方便，關於我的身份你還可以去打電話核實！」

　　「當然，當然！」張部長立刻退了出去，片刻之後灰溜溜的回來了，看來無論是電話核實身份還是求救都沒有取得他想要的結果。

　　坐電梯到了樓頂，敲門進去，呂丘建已經起床坐到客廳看書了，「小呂同學，這兩位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制止，只見他的同伴從懷裡拿出個小盒子，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才回來微微點頭，「這裡安全，沒有監聽設備！」

　　「嗯！」那人再次拿出證件雙手遞給呂丘建，「小呂同學你好，我叫林千軍，林暗草驚風的林，鬥酒十千恣歡虐的千，三軍過後盡開顏的軍！我的工作單位都在證件上了，這次過來是有些事情想找呂同學幫忙！」

　　「我……我先出去下！」張部長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不摻和的好，走到門外還覺得不放心，一溜煙重新回到樓下才松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自從寫了那幾篇和密碼學有關的論文後就會出現這種情況，呂丘建咂咂舌，「你的來意我大概猜到了，不過現在恐怕沒什麼時間，最近要準備報告會，報告會之後我還要申請大學，寫畢業論文，這都是一大堆的事兒！」

　　「不過也不能讓你們白來一趟！」呂丘建回到房間，不一會兒拿出幾張紙遞了過去，「我在普林斯頓的時候，由此在網上看到米國最新型轟炸機的照片，根據照片我計算出了些他們的參數！你們看看有用沒有？至於幫忙的事情還是等我讀完書再說吧！」

　　林千軍用懷疑的眼神看了呂丘建半天，就一張圖片你能分析出什麼東西來？不過想著臨走時局長的叮囑，他也不好過分逼迫呂丘建，點點頭說道，「謝謝，我回去後會找人檢驗的！關於你的話我也會向領導彙報，或許不用多久我們就會再見面！」

　　林千軍將紙張仔仔細細收好，坐上汽車饒了好幾個圈子，確定無人跟蹤後停到了京城郊區某個不起眼的院落裡。

　　「嗯，就是這幾張紙？」局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慢慢敲著，「請高工進來一趟，讓他看看這些資料吧！他是航空方面的專家，如果有價值高工肯定能看出來！」

　　不一會兒，一位中氣十足的老者走了進來，一到屋裡就大聲嚷嚷，「小林有弄到什麼好東西了？」

　　「哦，是一位數學家提供的資料，他說從幾張照片上就分析出了米國最新轟炸機的資料，我想這不是扯淡麼！不過慎重起見還是請您過過目！」這位的資歷比局長還老，林千軍萬萬不敢得罪！

　　「那你是見識少！」高工毫不留情的諷刺，「那十年的時候，陸老被下放到農村，憑著報紙上的幾條信息就推算出了露西亞新型火箭的重要參數！讓咱們走了不少彎路！這可是實打實發生的事情！我來看看你這次弄到的東西！」

　　高工接過那幾張紙一看就入了迷，先是邊看邊在房間裡踱步，後來乾脆坐到沙發上，一邊嘴裡念念有詞，一邊用手指不停的在茶几上畫著各種符號。

　　過了好一會兒林千軍終於忍不住了，他咳嗽兩聲，「高工，您看這數據有用麼！」

　　「數據，你就知道數據！」高工被打擾了自然不爽，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看著林千軍，「你這簡直是買櫝還珠！這些數據其實也沒什麼，和我們自己渠道弄到的差不多！」

　　「那不就是沒什麼用？」林千軍有些遺憾，他的胃口已經被高工剛才講述的故事吊了起來，還想著呂丘建能弄到什麼自己部門弄不到的情報呢！

　　「所以說讓你有空多讀些書！都說了你是買櫝還珠了！」高工寶貝的捧著這些紙張，「數據算什麼？這些紙上的算法才是好東西！知道幾個數據我們大不了能更清楚的瞭解米國轟炸機的性能！但是有了這種新的算法，就能拿來運用到我們自己的飛機設計上，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好東西啊！」

　　林千軍臉上一陣兒發燒，沒什麼比錯過重大價值的情報更讓他這種情報工作者更感到羞愧的了！如果不是高工，恐怕自己就錯過這份寶貴的材料了吧？

　　「我再跟你說個故事！」高工看林千軍似乎還有些不服氣，「錢老你該知道吧？當年錢老去露西亞考察的時候，露西亞方面讓他幫忙計算數據，錢老每次都是通過心算將結果告訴露西亞人，一點都不肯用紙筆！這是為什麼？就是不想讓露西亞人從紙上猜出他的算法！在錢老看來他的算法比給露西亞人那點數據有價值多了！這份文件也是如此！」

　　「這可是好東西啊！能用到咱們的絲帶機上！小林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啊！」高工訊完他又沉迷到計算當中。

第114章 轉專業

　　就在林千軍向局長彙報的時候，呂丘建也和張教授一起來到了校長的辦公室，見到他們進來校長從辦公桌後起身，拉著他們到沙發前坐下，待秘書送來茶水後他看著呂丘建說道，「哎呀，本想著一畢業就聘請你留校，一邊拿博士學位一邊做研究！哪知道普林斯頓這就送上一份大禮，有了普林斯頓的PHD學位，你完全有資格在咱們這任教了麼！」

　　張教授也是頗為高興，現在即使讓呂丘建在本校讀博，導師都不好找！誰要是好意思收他當學生，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話死——也不照鏡子看看，你有資格收一名菲爾茲獎的預備得主做學生嗎？

　　現在有了普林斯頓的PHD學位，學歷就不會再成為呂丘建留校任教的障礙了，現在那個國外名校的博士回來國內的大學不是倒履相迎？

　　「20歲的博士啊！真是了不起！我當年在你的歲數還在讀本科呢！」校長感慨地贊道，自己當年拿到博士學位的時候多大年紀了？

　　「我這是特別頒發的，算不得正式的博士！」呂丘建謙虛地說道，「再說了，我這個年紀拿到博士的大有人在，陶哲軒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候拿到普林斯頓的博士的，人家那可是實打實念出來的！」

　　「陶哲軒拿到博士也二十一了，比你還大一歲多呢！」張教授對這位年輕的天才也是頗為瞭解，「再說了他十四歲就進大學聽課，十六歲拿到學士學位，十七歲拿到碩士學位，到二十一歲拿到博士的時候可是過了四年！」

　　「UCLA能讓二十四歲的陶哲軒當正教授，我們京師大學也可以開個特例麼！嗯，其實也不算特例，按照現在的招聘規定，從普林斯頓這樣世界一流高校回國的博士，被聘為教授也是很正常的！」校長熱切的看著呂丘建，「怎麼樣，小呂？只要你願意留校，戶口、房子、職稱，自己的課題組、研究經費……我這都給你準備好了！」

　　京師大學想要成為世界一流的學府，沒有世界一流的大師可不成！呂丘建這個年紀就做出了如此成就，把他留到京師大學又能為學校創造多少榮譽？吸引多少關注？想想就讓人激動啊！

　　「謝謝校長厚愛！」這條件不可謂不優厚，可自己的確沒辦法留下來啊！「可是我覺得自己現在的水平還不夠，想畢業後再出國深造一番！等學成回來再說吧！」

　　「博士的學位你已經拿到了，無論是龐加萊猜想的破解還是你在《數學年刊》、ARXIV網站上的論文，足以證明你的學力已經達到了一流水平！還要去哪裡深造？」張教授有些急了！這次再出去下次回來的時候還會回到京師大學嗎？

　　「繼續讀書的話我恐怕不會再選擇數學了，我打算轉專業！」呂丘建說出了自己的規劃，「我打算轉到物理系去。」

　　這也是完成自己的計劃所必需的，數學是一切學科的基礎，但基礎終歸是基礎，想要應用還是要依靠物理、化學……這些學科；俗話說：數學是火，點亮物理的燈；物理是燈，照亮化學的路；化學是路，通往生物的坑；生物是坑，埋葬理科生。這句話雖然有些偏頗，但也說明了理科各學科之間的關係。

　　「轉專業？！」這幾乎給了張教授當頭一棒，不由得連聲發問，「數學研究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轉系啊！你既然在數學上有天分就應該好好珍惜，再轉專業的話不一定會有現在的成就啊！」

　　「我感覺現在自己的研究已經到了瓶頸了！所以想換個領域！」呂丘建把想好的理由拿出來，「而且數學和物理的聯繫也是很緊密的，像我在普林斯頓認識的愛德華•威騰教授，他雖然是菲爾茲獎的獲得者，但主要的研究方向還是物理；我已經向他和弗裡曼•戴森教授要了推薦信，他們也鼓勵我往這方面發展！」

　　張教授聽得眼角直抽抽，你特麼的才二十歲就說到瓶頸了！那我們這些人又算什麼！校長聞言說道，「要不這樣吧！你畢業後……哦不，從下學期開學舉辦完報告會開始就一邊繼續研究數學，一邊跟著咱們學校的教授學習物理學！」

　　說到這裡校長挺直了腰板，「呵呵，不是我自誇，咱們學校的物理系在全國那是首屈一指，在全球也是能排到前二十的！比水木大學強多了！只要你願意畢業留校，我可以找院士幫你單獨輔導！」

　　在國內恐怕也只有京師大學、水木大學和華科大等幾個頂級院校能開出這樣的條件了！其他學校有個院士還不得想菩薩一樣供起來，哪敢為這點小事麻煩人家！不過話又說回來，有這樣一個學生恐怕他們也會樂於為他輔導吧？

　　「下學期開始我打算先好好準備準備報告會，然後將我在數學上的一些想法整理出來！物理方面的一些基礎知識暫時先自學！」京師大學的物理系雖好，但和歐美還是有一定差距，更何況按照他的計劃，在開始物理研究後要用到一個大傢伙，那個東西可是在歐洲。

　　「至於學校的選擇方面我比較傾向歐洲的學校！他們學校的一些設備和幾位大師我都非常感興趣！」呂丘建抱歉地說道，「所以只能暫時謝絕校長的好意了，不過我在下學期會爭取儘量多發一些文章出來的！」

　　「而且用不了兩三年我還會從歐洲回來，到那時候未嘗沒有和母校合作的機會！無論走到哪裡，我都會記得自己是京師大學培養出來的學生！」呂丘建起來恭恭敬敬的向校長和張教授鞠了個躬。

　　他們倆相視對望，遺憾的歎了口氣，看來想要呂丘建畢業後就留校的計劃算是泡湯了！希望他將來能記得今天的話，回國後不要忘了母校。

　　「哎，那好吧！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咱們再商量商量報告會和記者招待會的事情！」校長歎了口氣。

第115章 我就說四點

　　一直聊到中午，吃過午飯以後三個人才各自散去；晚飯又是和張部長一起吃的，在酒桌上他把明年新聞發佈會的流程和內容詳細的和呂丘建溝通一番，但凡呂丘建覺得有不合適的地方他就果斷的去掉。

　　新聞發佈會後就要回家了，在吃完飯之後呂丘建就定了後天回家的票；他的家在東北的某個小城市，沒有機場，因此必須得先坐飛機到省城，然後從省城轉火車才能到家。

　　第二天，呂丘建在張部長的陪同下來到了新聞發佈會現場，草草掃了一眼，電視、報紙、網絡等各家媒體加起來差不多有一百家了！

　　等呂丘建上臺的時候，閃光燈亮成一片；張部長介紹完新聞發佈會的流程後就閃到一邊，呂丘建簡單的介紹了下自己破解龐加萊猜想的經過，然後就到了記者提問時間。

　　這種時候自然是照顧熟人了，呂丘建將第一個機會給了李曉，他站起來問道，「我們現在都知道了龐加萊猜想的重大意義，同時米國的媒體都將您列為下一次菲爾茲獎的熱門人選，請問您對於獲獎有信心嗎？」

　　自從七八十年代重新開放之後，國內各界在見識到自己和西方的巨大差距後，有些人開始失去信心，想方設法出國去；有的人則奮起直追，並在體育、經濟等諸多領域慢慢追趕了上來，但在科學的最前沿卻少有能領先於西方的成就；李曉的話也是現場記者們最關心的問題，他們無比期望一位正統的華國人能站在科學屆的最高領獎臺上。

　　一般人到這個時候或許會謙虛幾句，給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但呂丘建卻選擇了正面回答，「龐加萊猜想的破解必定會在數學史上留下光輝的一頁，我相信自己的成就足以獲得菲爾茲獎！」佩雷爾曼能依靠此項成就獲獎，自己難道就不行了嗎？

　　媒體記者們對呂丘建的回答也大為驚詫，他們沒想到呂丘建會如此有信心；這也不怪他們，畢竟華國科學界的確和國外擁有巨大的差距，我們起步比西方晚了那麼多年，中年又因為各種運動被打斷，從恢復高考開始計算，我們追趕西方的時間也不會三十年而已！要說有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就取得了讓西方仰望的成績，他們也不敢相信。

　　「您就如此篤定？萬一有個意外怎麼辦？」當下就有人不顧現場秩序站起來問道。

　　「如果科學家對於自己的成果沒有信心，那將是他的悲哀！我的信心不僅來源於自己，也來源於京師大學諸位老師對我的教導，來源於劃過科學界多年以來孜孜不倦的追趕。」說到這裡呂丘建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道，「數十年的追趕，也該到取得成績的時候了；我相信，在我之後，還會有華國科學家會獲得拉克斯獎、諾貝爾獎等科學獎項，這個時間我覺得不會超過十五年！」

　　十五年！諾貝爾獎！這兩個詞又將記者真了個頭暈眼花，就連旁邊的張部長也著急的滿頭是汗，這種話怎麼能隨便說呢？要是萬一到時候沒有呂丘建的名聲可就毀了！

　　相對於菲爾茲獎，諾貝爾獎的名氣毫無疑問更大，記者們很快在下面熱烈的議論起來，一時間竟然忘了繼續提問。

　　馮紅旗見沒人舉手，連忙顧不上這是關於龐加萊猜想的新聞發佈會，趕緊站了起來，在獲得許可後問道，「現在距離奧運會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請問您會參加奧運會嗎？之前您說不參加NBA是因為會影響自己的學術之路，參加奧運會只需要很短的時間，似乎和您的規劃並無太大衝突！」

　　「之前姚哥也問過我這個問題，我當時並沒有給出確定的答覆！現在也是一樣的，奧運會之前我要準備畢業論文，要申請讀博的學校，不一定抽得出時間。」呂丘建沒有同意也沒有直接否認，「額，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接下來的時間我只回答和龐加萊猜想有關的問題！」

　　「根據數學界的評論，您的論文還有一些細節並未完成，尚不能說徹底破解龐加萊猜想；請問您會在最近完成這些工作嗎？」《科技日報》的記者起來提問。

　　「那是其他人的看法，對我來說這項工作已經完成了！」我可是比瑟斯頓教授靠譜多了啊，如果解決這個問題有七個步驟，自己已經寫出了四個，剩下的三個也只是下點功夫就能弄明白；要是讓瑟斯頓教授來，他能寫出兩個就是好的了！誰要是看不懂還會被瑟斯頓教授鄙視智商的，「接下來我會將工作的重心轉到其他方向！」

　　新聞發佈會上總是少不了挑刺的傢伙，這次站出來的是一名文質彬彬的男子，在獲得同意後他接過話筒問道，「呂先生你好，我是《新華北報》的一級記者李逸峰；我通過某些渠道得到了一個消息，似乎耶魯大學在您的論文發表之前就提交了關於龐加萊猜想的證明論文，更讓人感到詫異的是你的論文思路似乎和耶魯大學所提交的論文有異曲同工之處！請問您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叫我的論文思路和耶魯提交的論文思路有異曲同工之處？呂丘建的眼睛微微縮了下，這是來找事兒的啊！

　　既然是來砸場子的也用不著這麼客氣了，他冷冷地說道，「關於這個問題我說四點：

　　第一，耶魯大學的確曾經向《SCIENCE》提交過和我幾乎一樣的論文；

　　第二，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耶魯大學的學生XX通過他在《SCIENCE》擔任審稿人的導師費裡格看到了我的投稿，XX勸說自己的導師否決了我的論文，又進行了剽竊重新投往《SCIENCE》！

　　第三，耶魯大學剽竊事件已經被揭露，這兩名剽竊者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這項成果的歸屬權毫無疑問應該是屬￿我的！

　　第四，阿森納！」

第116章 你算錯了

　　「第四，感謝普林斯頓、京師大學以及各大媒體的朋友在這次事件中對我的支持！」這件事情只要是對米國媒體稍有關注的都會清楚地知道它的來龍去脈，這傢伙在這裡還這麼問，用意就顯而易見了！

　　「可既然是你自己完成的，為什麼有那麼多的漏洞不進行補充？對其他數學家的質疑也不進行回復，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內幕呢？」李逸峰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自我感覺已經抓住了呂丘建的小尾巴。

　　「之所以不補充的原因我已經說了，對於我來說這件工作已經完成了！」按照瑟斯頓教授的說法就是儘管論文中還缺少一些環節，但能看得懂你的論文的人足以明白破解的過程，至於看了論文還琢磨不清楚的，以他們的智商還是不要研究龐加萊猜想這麼高大上的問題了吧！這完全是浪費時間，「至於其他人的質疑，那是他們沒有看懂我的論文，請恕我沒時間一一回復！」

　　「諸位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一個京師大學的學生，甚至連本科的學業都沒有完成，竟然宣稱耶魯的博士生剽竊自己的論文？」李逸峰將京師大學和耶魯兩個詞讀了重音表示強調，「這件事情聽起來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

　　臥槽，這是暗示呂丘建剽竊？！張部長頓時就炸了，京師大學多年以來最大的榮譽就這麼活生生的被他潑了一盆髒水；他拿過一個話筒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你是為什麼產生這樣的想法，你這種想法是對京師大學以及全體華國科學界的侮辱！為什麼京師大學的學生就不能做出超過耶魯學生水平的成就？」

　　生氣了好啊，生氣了才能說錯話，說錯話我這裡才能炒作！李逸峰不驚反喜，咱就是吃這碗飯的，別人不罵咱咱還不高興！罵的越厲害咱越開心，他語重心長地說道，「大家都知道咱們國家的科研實力和西方尤其是米國差的還很遠，京師大學和耶魯大學的水平同樣相差甚遠，問題爭議的雙方一個是京師大學的本科生，一個是耶魯大學的博士生，這水平的差距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有人頭上的辮子沒了，可心中的辮子卻一直還在！」張部長忍不住出言諷刺，「憑什麼咱們華國人就要一直比米國落後才正常？你自己站不起來不代表別人不行！至於京師大學本科生的水平，我在宣佈一個好消息，呂同學在回國前一天，已經獲得了普林斯頓頒發的PHD學位！也就是說呂同學現在已經取得了博士生的學位；京師大學的本科生能成為普林斯頓的博士生，難道就不比一名還沒讀完博士的耶魯學生厲害？哦，我差點忘了，耶魯已經把他開除了，他這個博士看來是拿不到了！」

　　PHD？20歲的普林斯頓博士，大新聞啊！無論是電視的觀眾還是報紙的讀者，他們或許不清楚龐加萊猜想的意義，但一定明白20歲就獲得博士學位意味著什麼。

　　「我們應該正視差距才能更好地前行！」李逸峰猶自不肯認輸，他將身邊的一位老者拉起來說道，「這位是XX大學數學系的馮教授，他發現了你論文中的一個錯誤，請問你能解釋下嗎？馮教授……」

　　有備而來啊！這是要砸場子啊！場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馮教授身上；馮教授起來的時候一直在後悔，自己當時怎麼就糊塗的答應了啊！儘管自己發現了一處錯誤，可這處錯誤並不嚴重，如果私下交流倒也罷了，現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對這孩子的發展大大不利啊！

　　「馮教授？」看他不說話李逸峰忍不住出言催促。

　　哎，自己的把柄怎麼就落在他手上了呢！馮教授扶了扶眼鏡準備開口，周圍的記者們紛紛舉起手中的設備；一旁的張部長等京師大學的員工心中湧起一陣不安，如果真的被他發現錯誤，這次新聞發佈會可就算搞砸了，即使自己能夠動用關係將其他人的報道壓下去，李易峰哪裡大概還是會添油加醋的把消息發出去吧。

　　「關於您的論文中第3部分第四段的那個計算過程，我重新驗算了一遍，發現結論和您的並不一致！」馮教授把自己的演算過程結果和呂丘建的作了一番對比，果然有些差距。

　　來之前李逸峰早有準備，將這一過程打印了許多份，挨個撒發下去；在他看來像解釋這樣的問題是需要時間的，即使馮教授的推斷並不正確，可呂丘建也不一定能在短時間內解決，只要新聞發佈會上不能說服馮教授，那自己就立於不敗之地了，回去在報紙上盡可以自由發揮！

　　呂丘建也拿到了打印紙，對於這種上門砸場的人他也不會客氣，接過來掃了幾眼就發現了馮教授計算中的錯誤，冷冷的說了一句，「我的結論沒有問題，是你算錯了！」

　　頓時全場大嘩，馮教授也急紅了眼，「怎麼能算錯呢！我驗算了好幾遍，得出的結論始終沒辦法和你的一致！難道和你不一致的地方就一定是錯誤嗎？」

　　從旁邊拿過紙筆，呂丘建在他推導過程中某個公式下面劃了一條橫線，「這個公式已經在三年前被證明是錯誤的了！你還在使用當然不能得出正確的結論！」說完又在旁邊寫了一條新的公式，「這個才是正確的，關於這條公式的論文刊登在三年前七月的《數學學報》的第32頁第四段第二行！作者是法國的皮耶爾教授！」

　　「張部長，咱們學校有這本雜誌吧？麻煩取過來給馮教授看一看！」說完又將視線轉向馮教授，「怎麼做研究的也要時刻關注前沿啊！您看，您這三年的時間又浪費了！」

　　張部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立刻安排人去圖書館取雜誌！又在腦海裡默默背誦了一遍馮教授的姓名和學校，浪費的好！從今往後您就安心在家浪費時間吧！

　　事情告一段落了，哎，過幾天就是元旦了，大家能回家的都會去陪陪親人吧，以免像我現在相陪都沒得陪了。

第117章 不專業

　　那邊張部長立刻給圖書館打了電話，讓那邊的工作人員馬上把呂丘建所說的哪一期雜誌全都找出來；掛了電話眼睛死死地盯住他，將他的模樣、名字和所在院校牢牢地記在了腦子裡，等今天過去了我和你沒完！

　　圖書館距離新聞發佈會並不遠，十多分鐘張部長手下的員工就氣喘吁吁地跑回來，手上捧著四五本《數學學報》。

　　張部長立刻拿過一本按照呂丘建所說的翻了起來，雖然他不懂數學，但在那一頁的確找到了呂丘建畫橫線的那條公式，文章的後面也出現了呂丘建重新寫上的那一條；再結合文章中的用詞，張部長懸起來的心總算是放回到肚子裡。

　　他將雜誌遞給呂丘建，呂丘建點點頭示意沒錯；張部長又遞到馮教授面前，「馮教授，您看看這篇文章！」其餘的雜誌也散發了下去，那些記者連忙接過對著呂丘建所說的頁碼連連拍照。

　　「這就是過目不忘啊！以前只在小說野史裡見過，這次算是見到真的了！」類似這樣的感慨在人群中不斷響起。

　　馮教授接過雜誌，剛看到標題和署名心裡就咯噔一聲，湧起不祥的預感來；文章不長，也就兩頁，不過邏輯思維清楚、推導過程嚴謹，馮教授越看老臉越紅，等看到最後已經明確的知道的確是自己犯了錯誤。

　　哎，自己這張老臉算是丟光了！以後怕是在學術界混不下去了，他現在臉燙的可以煎雞蛋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小聲說道，「是我疏忽了，呂博士的推導沒有問題！」

　　「呵呵，沒關係，學術交流麼！就是要敢於質疑！」張部長面笑心不笑的回答，輕飄飄一句道歉就想混過去，你想的也太美了吧？「不知道馮教授做出了那些研究？發表了那些文章？等下來之後京師大學也可以和您好好探討一下麼！」

　　咱京師大學別的沒有，就權威多！我不管你研究的是什麼領域，我找三五個院士出來，不把你批臭批倒，批得在學術界混不下去我的張字倒過來寫！張部長這也算是對他恨得狠了！

　　馮教授苦澀的笑笑，沒有回應，對於即將到來的報復他不用想就能猜到；不過這難道怪人家京師大學嗎？要不是自己主動上門來砸場子，誰會有那個閒工夫搭理自己。

　　「呂同學的記憶力還真是好啊！」李逸峰在一旁贊道，渾然沒事兒人一般，對於馮教授求助的眼神也是不管不顧。

　　嘿，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人啊！呂丘建也被他的無恥弄得有些生氣了，「這位李記者剛才問了我這麼多的問題，我也想問你幾個問題，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回答？」

　　「呵呵，這次新聞發佈會您是主角，就不要在我身上耽誤時間了，大家還等著向您提問呢！」李逸峰乾笑著試圖回避呂丘建的問題！

　　「我們不著急！」「還是聽聽呂博士的問題吧！」一旁的記者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好不容易咱們自己人做出點成績來，你就想方設法的找茬！在聯想著他所屬媒體的一貫節操，眾人紛紛起哄。

　　「我就問你幾個很簡單的問題，報刊的四種理論是哪四種？貴報信奉的又是哪一種？新聞工作者的職業道德準則有那幾條？您又做到了幾條？」呂丘建冷冷的發問。

　　「社會責任理論、自由主義理論……」李逸峰好不容易憋出了兩條，剩下的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至於職業道德準則，他更是提都不敢提！

　　「這都是新聞傳播學最基礎的東西，我想在座的媒體朋友沒有那個是不記得的！」呂丘建說完看向眾人，立刻有人補上了李逸峰缺少的回答。

　　呂丘建的目光再次轉回到他身上，「您看您身為一名新聞工作者，連新聞傳播學最基礎的東西都不懂！在自己所學的東西都極其不專業的情況下，您有憑什麼有資格來質疑我在數學專業上的成就呢？」

　　這一席話就想一記記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李逸峰的臉上，即使以他那比城牆拐角還要厚的臉皮都有些頂不住了，漲紅著臉低頭不語，心中暗恨，這馮教授都特麼的是什麼破水平！

　　擺平了李逸峰，少數幾個稍微有點歪心思的記者趕緊把自己那點小聰明收了回去，新聞發佈會又恢復到之前那種你好我也好的歡樂氛圍當中。

　　新聞發佈會結束，自然又是吃吃喝喝，張部長在門口挨個和記者們熱情的打著招呼，安排車輛將他們送往酒店，至於李逸峰和馮教授自然是愛去哪去哪，自己不叫保安把他們趕出去就是好的了，還指望安排他們吃喝？我呸！

　　發佈會現場沒多久就變得空空蕩蕩，門口只剩下來李逸峰和馮教授倆人。

　　「你看，事情我也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你手裡的東西也該還給我了吧？」糾結了一會，馮教授小聲的向他哀求道。

　　「我說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特麼的是教授！怎麼連個本科還沒畢業的小年輕都對付不了？」自己啥時候受過這種委屈？這都是這死老頭子專業不精的原因！李逸峰恨恨地說道，「還想要東西，你想得到美！」回頭就把他貪污經費的證據丟到紀檢部門去！

　　「我說你怎麼不講理啊！你答應的事情我都給你做了！為了你的事情，現在我可算是聲敗名裂了！」馮教授頓時急了，能解決龐加萊猜想的傢伙能是一般本科生？「來之前我都說了有可能被他駁倒，你也答應了只要我站出來你就把東西還給我，現在怎麼不認帳了？」

　　說完急的一把揪住了他的衣服，李逸峰一巴掌打開，「放手！壞了勞資的事兒，我還沒找你麻煩呢！你到糾纏起我了！回頭我就把東西交給紀檢部門！」

　　「我……我跟你拼了！」一聽紀檢部門，馮教授的熱血頓時湧到頭上，二話不說和李逸峰扭打起來！

　　林千軍那個是和永不解密的作者開個玩笑，據說呂同學也會在他的書裡出現；娜娜那個是個梗，表介意這個時候正是亨利大帝風光的時代，爭四狂魔的稱號尚未出現。

第118章 貝勒屯

　　哎，又是好幾天沒刷版了！在機場候機廳，呂丘建發出感慨，可算是把這些事兒應付完能回家了！

　　在京城的這幾天他過得十分忙碌，和學校商量報告會的流程、時間、邀請名單……既要讓學校滿意又不想耽誤自己太多時間；拒絕學校留校的邀請，既要讓學校死心又不能讓學校心生怨氣；更別說新聞發佈會上遇到李逸峰這種小人的鬱悶了。

　　當然這些事情儘管繁複，不如學術來的單純，他還是妥當的辦了下來；那種只懂得埋頭鑽研的科學家只存在于文學作品之中，人是社會動物，科研又是很耗費金錢的工作，再加上現在科研越來越團隊化，社交能力也成了向有所作為的科學家所必備的技能。

　　不過想起李逸峰和馮教授的下場他又笑了起來，這倆人在發佈會門口打成一團，保安剛想上去阻止卻被張部長攔了下來。

　　等他們打得沒有力氣的時候，被召喚來的警察才姍姍而至；身上的傷痕還在呢，旁邊有保安作證，再加上一位「偶然經過」的記者拍下來的視頻，打架鬥毆這個罪名算是逃不掉了，先進去關幾天再說吧！

　　張部長沒花多少功夫就找來了馮教授的論文和著作，啥也別說，咱一份份、一頁頁的過吧！咱京師大學有的是人！等他出去了有的是好事情等著他！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飛機降落在省城的機場；從機場出來打了輛車直奔火車站，總算趕上了回家的列車。

　　從省城到他家火車要跑四個多小時，算不上長也算不上短；現在是暑假學生回家的高峰期末尾，票也不怎麼好買，呂丘建也只買到一張硬座。當然拜託張部長肯定能弄到臥鋪，不過為了這點小事兒犯不著麻煩別人。

　　哎，回家去該怎麼和父母相處？叫別人爸爸媽媽總是覺得彆扭啊！還好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平時在家也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不怎麼愛說話，這倒是省了不少功夫，到時候就按照他之前的習慣來吧！

　　不一會兒，乘客們都上來了，火車重新開始前進；車廂裡的人不算多也不算少，除了座位被坐滿之外，過道和兩列車廂的連接處還站著十來個人。

　　呂丘建的身旁坐著位面目慈祥的禪師，對面是一個看起來大學生模樣的女生，身旁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正在東張西望。

　　從包裡拿出一本《德語物理專業詞典》翻看了起來，儘管他的德語水平已經完全可以通過高級專業考試，但日常用語和物理專業的詞匯量還是不一樣的！畢業後既然要去歐洲學習物理，那麼學學這些也算是未雨綢繆！

　　火車上其實是很乏味的，對面的姑娘按了一會兒手機覺得有些無聊了，想找人說說話，看看左右，旁邊的男子社會氣息太重，對面的禪師讓她有些敬畏，於是將目標放到了呂丘建身上。

　　而且呂丘建也的確引起了她的好奇心，「誒，你看的這是什麼書啊？看上去不像是英語的啊？」

　　「哦，德語詞典！」呂丘建禮貌性的點點頭回答。

　　額，看詞典都能看得這麼投入？你特麼的逗我？不過這人長得倒還不錯啊，個子高高的，身材也挺棒，姑娘決定再和他聊聊，「你也在讀書？哪個學校的？」

　　「京師大學，你呢！」呂丘建合起了詞典。

　　「京師大學！好厲害！我就在省城的師範大學讀書。」姑娘的眼睛開始放光，「咦，我有高中同學也在你們學校讀書，你們不是上周就放假了嗎？怎麼現在才回來？」

　　額，你問的有點多了吧？京師大學的名字果然夠響亮，對面的男子將香煙放回口袋重新坐了下來，旁邊的禪師也微微張開眼睛。

　　「哦，我上學期去米國當了一年的交換生，剛回國所以比他們晚了些！」有人聊聊天打發時間也行啊！

　　「米國！」小姑娘眼中的光芒更甚，「哪個大學？讓我猜猜看，哈佛？耶魯？麻省理工？」

　　「都不是，我去的是普林斯頓！」的確，在華國這幾個學校的名氣好像是比普林斯頓大一些！

　　「小夥子厲害啊！」對面的男子贊完用帶有東北腔的普通話問道，「這普林斯頓是啥意思啊？給俺們說道說道唄？」

　　「普林斯頓在英文裡就是王子的意思，TON作為地名後綴有市鎮的意思……」

　　「懂了！」不等呂丘建說完，那名男子就插話道，「內什麼普林斯放到老年間就是貝勒的意思，那個頓就是屯兒的意思，合起來就是貝勒屯！你內學校就叫貝勒屯大學！」

　　俺們一般都叫王子屯來著！不過你這麼一說倒是覺得貝勒屯更接地氣一些啊！沒見那小姑娘都笑成那樣了！

　　見到自己的話把小姑娘逗笑了，男子就更得意了，「大學生！念的是啥專業啊？給俺們說道說道，讓俺們也學習學習！」

　　「我念的是數學系！」呂丘建老老實實的回答。

　　「數學系挺好！畢業了當個數學老師，寒假暑假加起來比俺們能多三個月的假期！」男子摸了摸口袋的煙盒，突然想起一個有趣的段子來，「誒，大學生，我問你個數學題吧，看你能答得上來不？」

　　依舊是不等呂丘建答應，他就把自己的問題說了出來，「話說樹上QI（三聲）個猴，你開了一槍，還剩下幾個猴？」

　　「額，一個都沒有了！」欺負我木有看過本山的小品嗎？

　　「哈哈哈哈，打錯了吧！」那名男子得意的捏起手指比出七個的手勢，「我剛才說樹上七個猴！你一槍最多打死一個，那還剩下六個呢！」旁邊的人也哄笑起來，以此當作無聊路途的調劑。

　　呂丘建臉上卻沒有被人捉弄後窘迫的表情，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是一個都沒有了！我雖然只開了一槍，但用的可是霰彈槍，砰的一槍下去，甭管幾個猴，全都得栽下來！」

　　看到書評區出現王子屯的學生俺十分驚訝。

第119章 禪師和學霸

　　一旁看熱鬧的人群頓時哄笑起來，給呂丘建的機智點了個贊，只是木有唱一首吳倩蓮的縫合欲啊讓他有點遺憾。

　　「嘿！」對面的男子臉上掛不住了，紅著臉就想和呂丘建吵架；這時候旁邊的禪師忍不住了，趕緊出言相勸，「二位施主切勿動怒；二位說的都有道理，只是這世上的事情就像紙一樣，都有兩面，不然你們找找看，哪裡有只有正面而沒有背面的紙！」

　　對面的男子估摸了下呂丘建的身高、戰鬥力，借著禪師的勸說坐了下來，嘴裡嘟囔著，「今天就給大師個面子，不和你計較！」

　　呂丘建卻對這位禪師產生了興趣，有意思啊，嘴裡沒多少佛經，卻把道理用身邊隨處可見的事情闡述出來，看來肚子裡有幾分真本事。

　　要不逗逗他？呂丘建眼睛一轉一邊摸出個筆記本一邊問道，「大師您是說這世界上沒有只有正面而沒有背面的紙嗎？」

　　「真是如此！」大師篤定的回答。

　　呂丘建撕下個紙條，將一端扭轉過來和另一端黏在一起，作出了一個簡單的莫比烏斯環，「大師您看，這張紙可是只有一個面的！不信的話您用筆沿著紙面劃線，這條線肯定會交匯在一起！」

　　「莫比烏斯環！」對面的小姑娘脫口而出，「上學時候老師講過，這個的確只有一個面！」說完她摸出鋼筆在紙條中間畫了一條線，然後一直順著紙條的防線劃過去，最後線條的起點和終點交匯到了一起。

　　喵了個咪的阿彌陀佛，老衲不生氣！禪師嘴角抽了抽，「年輕人，你的腦子已經被固有的觀點塞滿了，為什麼不倒出來一點空出地方裝點新東西呢？人的腦子就像一個瓶子，總有盡頭，要先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才能裝新的！」

　　「嗯，我看大師腦子裡的新東西就挺多的！」的確和那些只會騙錢的假和尚不一樣，起碼說話間一股世事洞明的氣質顯露無遺，「不過大師，您確定瓶子都有盡頭嗎？」

　　「這只要是個瓶子就有裡外之分，裡面通到底就是盡頭了！」大師這時候不像第一次那麼淡定了。

　　呂丘建隨手在筆記本上塗塗畫畫，不一會兒一個克萊因瓶被他畫了出來（實際上克萊因瓶是一個在四維空間中才可能真正表現出來的曲面，這裡看看就好），遞到禪師面前，「大師，您看這個瓶子如何？有沒有內外之分？有沒有盡頭？」

　　這個瓶子底部有一個洞，延長瓶子的頸部，並且扭曲地進入瓶子內部，然後和底部的洞相連接，這樣的結構使得這個瓶子並無內外之分，一隻蒼蠅可以從瓶子的內部直接飛到外部而不用穿過表面。

　　禪師看到這個瓶子臉色三變，心中默誦心經若干遍才忍住木有發火，他深吸一口氣取過呂丘建手中的筆記本，在上面畫了一幅圖，圖上是幾根圓柱上面架著一塊木板，他放下筆說道，「年輕人，做人不能太過棱角分明，有時候更要圓潤一些；你看，輪子合作一致才能保持所承載木板的平穩前進，你能找到棱角突出的形狀也讓木板平穩前進嗎？」

　　「這個可以有！」呂丘建信心滿滿的回答，他在禪師所畫的圖旁邊畫了一排截面是萊洛三角形的木棒，同樣畫了塊木板鋪在上面，「您看這樣的話，有棱角也可以讓這上面的木板平穩前進，而不會發生抖動！」

　　「這怎麼可能？」禪師一臉不相信的問道，「這樣的東西怎麼可能讓木板不會抖動？人要是坐在上面肯定會被顛壞的！」

　　「這東西我在廠裡見過！」旁邊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說話，一個穿著某汽車廠制服的中年人站出來，「這東西叫萊洛三角形，萊洛三角形是定寬曲線，用它來搬運東西，不會發生上下抖動。咱們廠裡的轉子發動機用的就是這種結構，相比常見的活塞往復式發動機，轉子發動機震動小、轉速高、結構簡單，要好上不少！」

　　喵了個咪的阿彌託福，今天都和老衲過不去啊！又默誦了N遍心經心中的鬱悶才消除了一些，我就不信今天辯不過你！眼睛轉了轉，又有了主意，將自己的缽盂擺到小桌上，「你看我這個缽盂，要把它填滿你會用什麼方法？」

　　「看上去裝上兩斤石子就差不多了！」

　　「這樣就滿了嗎？」

　　「石子和石子之間還有縫隙，可以再裝些沙子！」這大概又是要等不能再裝東西了勸我將腦子裡的東西丟一些吧？呂丘建猜測道。

　　「然後呢？現在滿了嗎？」

　　「不，還沒有滿，還能再倒一些水進去！」呂丘建繼續回答！

　　「倒完水就滿了嗎？」

　　「沒有，還可以加鹽至飽和！」

　　「加完鹽呢？滿了嗎？」念了八遍心經，禪師才問出這句話。

　　「沒有，還可以加氫氟酸溶解掉沙石，後蒸去殘液，再加高溫熔融，再還原成矽單質並且做成閃存裝滿數據！」呂丘建依舊淡定。

　　禪師這邊終於忍不住了，捏著缽盂的手青筋暴起，眼看就要翻臉了！這時候火車剛好到站，「老衲到家了，不和你一般見識！」禪師在一片哄笑聲中逃也似地跑了下去。

　　回到寺廟，一連喝了八碗涼茶心情才好了些，叫過自己的徒兒，「你去給我做快木牌過來！」

　　「是，師父，要什麼樣的木牌？」徒兒乖巧的問道。

　　「醒目一些就好，讓街口的李木匠做！他上次的香火錢還沒給呢！」大師的記憶裡可是很好的，「上面寫七個字：理科生禁止入內！」

　　大師這邊忙著做牌子去了，呂丘建這邊也到達了目的地；把筆記本和詞典什麼的裝回包裡，從火車站出來，看了看陌生而又熟悉的城市，伸手攔住一輛出租車，報上自己家的地址，然後閉上眼睛考慮回家之後該如何和這具身體的父母相處！

　　一萬收的加更，在家幾張快點水完，然後回學校開報告會裝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