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妖孽學霸 作者：維斯特帕列（已完結）

第120章 相親

　　出租車停到一個破舊的小區門口，呂丘建這一世的父母都是國企的工人，他的爺爺和外公也是；所以他的父母一出生就呆在了這裡，在這裡的廠屬小學讀書，畢業後直接到廠裡工作，在工作中通過別人介紹走到了一起，然後才有了他！

　　如今的廠子已經不復當年的風光，往日被整個城市羡慕的小區現在只剩下了些老人或者是找不到其他辦法從這裡逃離的老實人。

　　呂丘建的父母還好一些，在當初裁員的時候剛好趕上了呂丘建考上了京師大學，或者是存著結個善緣的想法，掌握工人生殺大權的領導將他父母的名字從裁員名單中撤了出來，所以他一家人還能維持生活。

　　哎，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拿著自己給的錢去買套新房子，不過依照他們的習慣恐怕捨不得吧？呂丘建一邊和進進出出的人打招呼一邊向自己的家走去。

　　這小區住的都是認識幾十年的熟人，平時只要有人在家都不會關門，呂丘建來到家門口沒敲門直接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房間不大，也就七十個平方不到的面積，客廳沒人，廚房裡傳來炒菜的聲音；哦，現在是晚飯時候了，呂丘建走到了廚房裡面！

　　「媽，我回來了！」那個正在灶台前忙活的人正是這一世自己的母親，看著她有些佝僂的背和花白的頭髮，呂丘建不僅想起自己的母親來，兩個身影在他腦海裡漸漸重合，一時間久未有波動的心裡泛起一陣漣漪。

　　噹啷一聲，鍋鏟掉到了鍋裡，母親緩緩地轉過身來，眼睛慢慢濕潤了，可嘴角卻露出笑意，半天才緩過神來，拉著他就出了廚房來到客廳，「你看你這孩子，回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把他按在破舊的沙發上，自己開始在冰箱裡東找西找，「先吃點點心墊墊肚子，我馬上給你爸打電話，讓他買點肉回來！」

　　「不用，就現在這些就好！」呂丘建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母親當年也是潑辣的女子，這會功夫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利落勁兒，擺擺手示意他不用說話，一邊拿起電話一邊說道，「你爹又去柱子家打麻將去了！我這就叫他回來！」電話剛一接通就大聲喊道，「柱子媳婦兒，讓我家那口子接電話……你個老東西，兒子回來了，你還在外面野！趕緊回來，路過老王家的時候順便買幾個硬菜回來！」

　　掛了電話，母親又變的溫和起來，坐到他身邊盯著他的臉左看右看，「這一年多沒見的，怎麼感覺你又瘦了？」

　　「哪有？我在外面吃得好睡得好，上次稱體重還胖了呢！」呂丘建感到一陣兒不自在。

　　「別看過去一年了，媽到現在還記得你走的時候的樣子呢！肯定是瘦了……」還要再說，突然聞到一股怪味，母親一拍大腿，「光和你說話，忘了菜還在鍋裡呢！」立刻起身一溜煙的進了廚房。

　　沒過幾分鐘，呂丘建的父親呂衛東也回來了，身後跟了一堆呂丘建的叔伯輩；所謂的老院子就是這樣，裡面的人關係處的都和親戚似得，誰家裡有點事兒其他人都會去幫忙；眼見著小區裡最後出息的孩子回來了，一群人趕緊湊了過來。

　　當然來的時候也不會空手，你拿一個女婿送的麅子腿，我提一瓶外甥孝敬的五糧液，一桌子菜就這麼齊了！

　　呂丘建立刻就成了眾人的中心，一個個圍在他身邊問起米國的各種八卦；沒想到當初這個在院子裡光著屁股亂跑的娃娃已經是去國外見大世面的人了。

　　在鄰居們的幫助下，酒菜利利索索的收拾完畢，一群人拉著呂丘建坐上桌子邊吃邊喝邊聊，看著父親臉上的紅光，呂丘建就知道他從這些人羡慕嫉妒的言語中獲得了無上的滿足。

　　「哎，一眨眼的功夫小建都這麼大了！」說著說著，話題突然朝詭異的方向發展起來，「明年一畢業就該說媳婦了吧？老呂啊！我媳婦的同學的二舅的三姑父家閨女和你家孩子差不多大，長得可俊俏了，人也懂事，家裡又是做大買賣的，要不我讓我媳婦給小建介紹介紹？」

　　「誰家閨女？」正在廚房裡收拾的母親一聽這話立馬提著鍋鏟就跑出來了，「是不是上次說的那個？城北開超市的劉大腦袋他家閨女？」

　　「對，就是他！」剛說話的大柱子一拍大腿，「俺媳婦上次給他說你家孩子是京師大學的高材生，劉大腦袋喜歡的不得了！一直催著問小建啥時候回來，看他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把事兒給定了！」

　　「內姑娘我也見過幾次，說話行事倒也像模像樣的！」母親好像對這個女孩印象不錯，「要不明後天約個時間地方讓他倆見見？」

　　「媽，我現在年紀還小！」呂丘建直接給跪了，我這到家還沒一小時呢！看你這架勢簡直恨不得今晚上就洞房，「再說了我明年畢業後還打算去國外留學，咋也得個兩三年，現在說這個早了吧！」

　　「內姑娘年紀也不大，肯定不會這兩年就結婚！我的意思是你倆先見見，合適了就處一處，有個兩三年的時間剛剛好！」大柱子一聽留學更堅定了念頭，這孩子將來肯定有大出息，要是能坐牢了媒人的位置，日後要找他幫忙也方便開口。

　　「別的事兒媽聽你的！這事兒你必須聽媽的！明天我帶你去買幾件新衣服，好好收拾收拾！給我去見見內姑娘！」母親立刻變得果斷起來，「不然你別想我放你出國去！」

　　靠，和安東尼、詹姆斯單挑都沒有這麼困難啊，解決龐加萊猜想也沒這麼費勁啊！說了半天呂丘建還是沒能抵擋住自己的父母再加上這一桌子長輩的勸說，耷拉著腦袋答應下來，「誒，你們商量好時間我去還不成麼！衣服也不用買了，我在米國買的有！給你倆也買了點東西！哦，諸位叔叔伯伯一會走的時候別忘了把東西帶上，就是一點小心意不值錢！」

　　「這孩子太懂事兒了！」酒桌上頓時響起一片讚揚！

第121章 國本之爭

　　你永遠也沒辦法說服一名急著抱孫子的母親，就算是被外星生物改造過的學霸也一樣，呂丘建無奈的答應了母親相親的要求。

　　第二天醒來，母親就拉著他叮囑相親要注意的事項，呂丘建終於扛不住了，藉口去看高中同學一溜煙兒的跑了。

　　小城市就是這樣，出去逛個街都能遇到一路的熟人，沒走多遠呂丘建就撞到了幾個結伴在街上晃悠的同學。

　　「哈哈，呂丘建！這可有兩年沒見到了，還記得我不！」一個光著腦袋，脖子上掛著跟拇指粗的金鏈子的壯漢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不是黑哥嗎？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您啊！」這幾個人都是呂丘建的高中同學，以前的關係還不錯，呂丘建順口開起了玩笑，「怎麼說您當年也算是救過我一命啊！」

　　「還有這回事兒？我咋不知道？」一旁的何老二伸過腦袋好奇的問道。

　　「都是高考那一年的事兒了！」呂丘建煞有介事地說道，「那時候天熱，我們一群人去河裡游泳，我不小心腳抽筋了，眼看著就要掉水底！剛好黑哥看到了，他招呼一聲，你們誰下水把呂丘建拉起來？當時大夥兒都嚇壞了，半天沒人敢答應。最後還是黑哥果斷，一咬牙摘下金鏈子就給我丟過來！我是靠著這條金鏈子當救生圈才撿了一條命啊！」

　　「你小子又寒磣我！」黑哥在他肩膀上親熱的搗了兩拳，從脖子上取下金鏈子，「看清楚的，我這可是真的！」

　　「嗯，絕對是真的！」一旁有人起哄，「上次我也買了，十八塊錢一根，買兩根送一根！」

　　「哈哈，咱找個地方坐坐吧？」一群許久不見的同學鬧鬧哄哄的找了個飯店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柱子媳婦的同學的二舅的三姑父家閨女、呂丘建即將相親的對象劉靜靜正在街那頭的咖啡店裡進行她這個月的第五次相親。

　　「我畢業後就考上了公務員，現在就在前街的工商局上班，領導也都挺喜歡我的……」賈維斯一邊偷偷打量著劉靜靜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自己相親這麼多回了，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一定要把握好機會！

　　「呵呵，那挺好！」劉靜靜隨口敷衍道，這賈維斯雖然工作不錯，可是長相談吐實在入不了她的眼啊，再問問家裡的情況吧，「對了，你家小區的停車費多少錢啊？」她可不會直接問收入多少，家裡有沒有錢，那樣忒俗氣；這樣問的話稍微婉轉些。

　　「額，我現在還住在單位宿舍，打算過兩年攢夠首付了再買房，車怕是要等到房子之後了！」賈維斯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因為經濟問題他已經被好幾個相親對象鄙視了，這次該不會又是這樣吧？他結結巴巴的問道，「別看我現在工資低，過兩年升上科長就好了！」

　　呵呵，科長，看你家墳頭上有沒有那股青煙？！劉靜靜心中鄙視一番，臉上卻依舊滿是微笑，假裝嗔怒地說道，「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嗎？我覺得家裡有沒有錢不重要，只要對方人好、上進，兩個人的脾氣合得來其他的都不是問題。」

　　又說了些個人愛好啊，不上班的時候愛幹嘛呀之類的話題，劉靜靜又問道，「對了，你早餐喜歡吃什麼？甜豆腐腦還是鹹豆腐腦？」

　　「當然是鹹的了！甜豆腐腦怎麼吃啊！」賈維斯不疑有它，順口就回答。

　　「什麼？你竟然吃鹹豆腐腦！那看來咱倆是談不成了！」劉靜靜的臉頓時拉了下來。

　　「啊？！」賈維斯被打了個手足無措，連忙分辨，「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怎麼能說沒什麼大不了的呢？人的早餐是一天最重要的一頓飯了，早餐吃得好，人才能身體健康，人身體健康了才能做好工作，對國家做貢獻。」劉靜靜搶道，「甜豆腐腦還是鮮豆腐腦乍一看只是生活習慣的小問題，實際上可是牽扯到國本的大事！」

　　「那我改還不成嗎？我以後也吃甜豆腐腦好了！」賈維斯可憐巴巴的哀求道。

　　「連甜鹹豆腐腦這麼重要的原則問題你都能妥協！還有什麼事情是你幹不出來的！」劉靜靜立刻橫眉冷對，「就算以後嫁了你，你也難免出軌！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先走了，以後不要聯繫我！」

　　說完拿著東西揚長而去，只留下一臉鬱悶的賈維斯孤零零的呆在咖啡館裡。

　　「二姨，談完了，我說你下次能不能給我介紹個靠譜點的啊？」一出咖啡館，劉靜靜就收起了那副淑女模樣，「一破小公務員，車子房子都沒有還人五人六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這次就原諒你了！下次在介紹這樣的我可不去啊！」劉靜靜一邊接著電話一邊漫無目的的走著，「下午還幫我約了一個？誰家的孩子啊？……工人家的？那可不成……京師大學的學生？還剛從米國留學回來！……二姨我愛死你了！我這就回去好好收拾收拾！……愛情海咖啡館是吧？我一定準時到……二姨，謝謝你了啊！……行行行，只要成了一定少不了您的孝敬！」

　　掛掉電話，劉靜靜連忙取出小鏡子照了照，哎呀，臉上的狀都有點花了，衣服也太土氣了，趕緊回去收拾收拾；收起鏡子攔了輛車飛快的往家趕去。

　　下午兩點，準時到達咖啡館，在約定的包間見到了一位身材瘦削的青年，看他約莫一米八五的身高，身上的衣服雖然看不出什麼牌子，但一看就給人一種高端大氣的感覺，再加上他那種獨特的氣質，劉靜靜一下就認定對面就是自己等待多年的白馬王子。

　　打起十二分精神，劉靜靜小心翼翼的和對方聊了起來，呂丘建的眼神中卻不見一絲波動，自己往日引以為傲的美貌在他眼中似乎也沒了魅力。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呂丘建突然問道，「誒，對了，你早餐喜歡吃甜豆腐腦還是鹹豆腐腦啊？」

第122章 返京

　　廢話，老娘當然喜歡吃鹹豆腐腦了！甜豆腐腦怎麼能吃？劉靜靜剛想照實回答，轉念一想不對，自己剛才不就是拿這個當藉口打發走那個小破公務員的嗎？

　　在鹹字即將出口之際連忙收了回去，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平時不怎麼挑食，不管你喜歡哪種口味我都能陪你吃！」

　　「什麼！」呂丘建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你這人怎麼能這麼沒有原則？對於國本之爭竟然連一點主見都沒有？就算選擇了錯誤的一邊也比牆頭草好啊！哎，我看我倆沒必要談下去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說完呂丘建揚長而去，咖啡館裡只剩下了劉靜靜孤零零的一個人！

　　可算是應付完一個了！從咖啡館出來，呂丘建頓時感到輕鬆一大截！回到家告訴父母自己和她談不來，相親崩了！

　　結果就是飯後父母一連串的嘮叨，實在受不了呂丘建趕緊給黑哥打了個電話溜了出去，一直到燒烤攤上還鬱悶的打不起精神。

　　「咋的了，哥們？有啥事兒別憋在心裡，說出來，哥幾個給你想辦法！」黑哥拿過他的酒杯給他倒滿。

　　「世界上沒有什麼事兒是一頓燒烤不能解決的。如果有，那就兩頓。」何老二捏過一大把肉串遞到他手邊。

　　「哎，還不就是相親的事情嗎？你說我才二十著急毛線啊！」呂丘建一陣吐槽，回應他的則是這些狐朋狗友幸災樂禍的哄笑。

　　和這些人吃吃燒烤喝喝小酒，再吹會兒牛，鬱悶總算是好了些；回到家裡直接仰頭就睡，第二天起來，母親又喜滋滋的給他介紹，某個小區裡的長輩又幫他介紹了一位難得的好姑娘，人才出眾、懂事孝順，最主要的是屁股大好生養，中午約了一品香茶樓，趕緊收拾好給我準備準備！

　　媽，我給你跪了成不？呂丘建現在寧願去和馬刺隊打比賽都不願意再去相親了，可是儘管他使出了萬般手段，母親大人咬死一定要他去。

　　這不行啊！得想個辦法轉移下母親的注意力，不然老逼我幹這個事兒我實在是抗不下去了！好容易打發走這個妹子，呂丘建琢磨起應對的方法來。

　　咦，好像我寄回來一大筆錢他們還沒有買房子啊？！家裡的電器啥的也沒買新的，就去幫他們選套房子好了！賣房這可是大事兒！肯定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媽，我上次寄回來的錢夠不夠買房？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們添點！」一回家呂丘建就問道，得趕緊說啊，不然又該問相親的事兒了！

　　「我倆在這住了幾十年，早就習慣了！用不著買房子！」母親暫時忘了問相親的事兒，「錢我都給你存著呢！等你畢業安定了，我和你爸再幫你添點，你在京城買個房子把你媳婦兒接過去，我倆就在這兒養老得了！」

　　臥槽，還忘不了媳婦兒啊！呂丘建假裝生氣道，「別啊！我在米國兼職掙了不老少呢！除了給您的，我這兒還有存款！」

　　說著他站起身指著被油煙熏得烏黑的牆壁，狹小的窗戶，「您看看這房子比我上次回來的時候可舊多了，院子裡也沒花園綠化啥的！您二老現在年紀大了，也該換個環境好點的房子了！聽我的，明天一早咱就看房子去！」

　　「這壞境怎麼了？」聽他說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不好，母親不高興了，指著下面的院子說道，「你找的新房子院子裡能讓我種大白菜？」

　　額，我剛才轉了下，城裡還沒有帶院子的獨棟別墅，那些小區怕是不能讓您幹這個！「人家那有保安，住著安全啊！」

　　「保安怎麼了？」母親下巴一揚，「咱這院裡誰不認識誰？進來個陌生人大火都看的到，誰敢來咱這兒偷東西？」

　　那是，全城都知道這兒窮的叮噹響，小偷傻了才來這兒，「新房的廚房大，又是天然氣入戶，您做飯也方便啊！」

　　「不是柴火灶做的飯不香，我和你爸吃不慣！」

　　「那旁邊配套全啊！超市、醫院、幼兒園啥都有！」

　　「超市的東西比你陸阿姨的小賣部貴多了！咱不去！我和你爸身板兒都硬朗著呢，用不著去醫院！不過，幼兒園的話，將來你有了孩子肯定用得上！誒，對了，你今天和那姑娘聊得怎麼樣？」

　　臥槽，把自己埋進去了！呂丘建趕緊一溜煙兒的沖出去，「媽，黑哥今天請我吃飯，我先走了啊！」

　　又說了好幾次，父母死活不同意去那些新建的小區！呂丘建只好退而求其次，在院子裡打聽了下，找到兩戶要搬走的人家，從他們手中買到了房子！

　　再貼錢置換了下，降父母現在住處左右的兩套房子拿到了手裡，又找了家裝修公司，大把的錢砸過去，直接開始動工裝修。

　　這下父母整日忙著監督裝修，總算是暫時忘了逼迫他相親，呂丘建的耳根終於得以清淨。

　　這段時間一邊琢磨著報告會的事情，一邊登陸ARXIV網站瀏覽數學界最新的動態，和往常不一樣的是他瀏覽完數學板塊之後沒有關閉網頁，而是轉到物理板塊慢慢的看了起來！

　　距離自己畢業還有一年的時間，下學期一開始就是京師大學期盼已久的專題報告會，等到報告會結束自己也該開始申請學校了。

　　在這方面京師大學自然會為自己提供便利，再加上愛德華•威騰和弗裡曼•戴森的推薦信，呂丘建可以將自己的簡歷投遞到全球任何一名物理學家的辦公桌上。

　　但是僅僅這樣還不夠的，他還需要一篇能證明自己價值的物理論文來說服導師收下自己！這份論文最好和他的研究領域相關，還要處於研究的前沿位置，這樣才能讓導師覺得收下自己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白天出去溜達，和黑哥等人爬爬山、踢踢球，晚上回來看論文，偶爾刷刷版，時間很快過去。

　　娜塔莉和學校的電話先後到來，娜塔莉準備前來華國，學校催促他回去準備報告會；呂丘建告別了依依不捨的父母登上了返程的火車。

第123章 會議流程

　　得虧自己運氣好，附身到京師大學的學生身上！看著京師大學的校門，呂丘建心中暗暗感慨，有了這個身份自己就等於自動獲得了進入科學界的通行證，如果他附身到一名普通白領身上，恐怕就只能像拉馬努強那樣到處投遞論文祈禱能獲得某個權威的賞識。

　　更別說京師大學還有如此強大的背景和人脈關係，這對自己的計劃都大有好處啊！帶著感慨呂丘建走進了校園，娜塔莉還有兩天才能抵達京城，所以還是先來學校看看吧。

　　雖然現在還是暑假，但為了籌備報告會的事情，數學系的領導們依舊留在辦公樓裡；當然對於這樣的加班，他們加的開心，加的舒坦，加的自豪；用張教授的話來說就是要是年年都有這樣的活動，自己一直不放假都行啊！

　　「小呂回來了啊？」進到辦公樓裡面，甭管之前認識還是不認識的，都熱情的打著招呼，順便為他指路，「張教授正好在辦公室，你直接進去吧！」

　　「謝謝您嘞！」呂丘建道謝過後，順著樓梯往張教授的辦公室走去；到了門口敲敲門，然後進到裡面，「張教授好！」

　　「小呂回來了啊！」張教授連忙熱情的起身，親熱的過來拉著他的手到沙發那裡坐下，「在家玩的怎麼樣？我看你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在ARXIV上面發表文章啊！應該是過得很悠閒吧？」

　　「謝謝張教授關心，玩的挺好的！沒發文章是因為一直在琢磨報告會的事情，特別是最後一天的議程！」呂丘建感覺張教授好像有點微微勸說的意思，連忙解釋道。

　　「哦？關於最後一天，你是怎麼考慮的？」張教授聽到呂丘建暑假也沒忘了報告會的事情，心中十分滿意。

　　其實華國並不缺乏舉辦類似學術會議的經驗，去年的時候剛在京城主辦了世界數學家大會，長者更是親臨會場，為洛朗•拉佛閣和符拉基米爾•弗沃特斯基頒發了菲爾茲獎。

　　呂丘建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碰到符拉基米爾•弗沃特斯基的時候，他回憶起和長者談笑風生的經歷，深深地為長者的氣度和幽默所折服。

　　按照京師大學的安排，報告會分三天舉行，前一天晚上在所有邀請嘉賓到齊之後舉辦歡迎晚宴；正式開始的第一天由主辦方致歡迎辭，呂丘建上臺做專題報告，詳細的闡述自己破解龐加萊猜想的思路和過程，然後接受其他數學家的提問。

　　第二天早上由邀請嘉賓上臺主講自己關於龐加萊猜想的論文，目前京師大學這邊暫定了格裡沙•佩雷爾曼、曹懷東等人為主講人；下午展開自由交流，所有人都可以自由闡述自己對龐加萊猜想以及之前眾人所完成的論文的看法。

　　第三天早上同樣是自由交流，不過這次話題的重點換成了對未來數學發展的展望，這些人湊到一塊兒不容易，總不能只討論一個問題吧？這也是激發數學家們產生靈感火花的好辦法！一旦在這一環節誕生了對未來數學發展影響深遠的想法，京師大學臉上也有光彩。

　　下午則由專人進行進行總結發言，宣佈會議閉幕，晚上再吃吃喝喝一頓，大夥兒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吧！有願意留下交流的京師大學舉雙手雙腳歡迎，急著回去做研究的京師大學也妥妥當當的把您送到機場去。

　　「最後一天做總結報告的人定了嗎？」呂丘建這段時間琢磨了下，這次大會除了能幫自己刷聲望之外，也是一次好機會，若是利用好了，對自己的計劃大有幫助；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要在閉幕式上找到一個發言的機會了。

　　「我們幾個正在猶豫，閉幕式上發言的人必須得德高望重才行！」張教授也在為這個問題為難，「我們也有點私心，既然是在咱們地盤上舉辦的報告會，這發言人儘量想選擇華人，這樣一來選擇面就更窄了；目前重點考慮的是陳省身和丘成桐，陳老年紀大了，怕是不方便勞動人家，所以丘成桐的機會更大一些！哎，其實我們還是想找個本校的人上去。」

　　「哦？給丘教授打過招呼了嗎？」要是人選已經定了就麻煩了啊！

　　「還沒有，咱們學校有幾位老教授在國際上也有一些影響力，比丘教授只是稍微弱一點罷了！我們也在猶豫！」張教授語氣中難免有些遺憾，京師大學數學系雖然是國內第一，但和國際一流還是有差距的。

　　「張教授，您看，我有這麼個想法……」沒定就好啊！試試看能不能把這個機會給自己爭取過來吧！

　　「你想做總結發言？」張教授的眉毛皺成了一團，「小呂啊！按道理說呢你的能力的確是夠了，但學術界除了能力之外還要講資歷！不光怎麼國內是這樣，國外也是如此！你今年才二十歲啊！來做這個發言有些唐突了吧？」

　　哎，咱也知道啊，但這不都是為了計劃麼！時不我待啊！呂丘建知道自己的要求的確是冒昧了，如果不拿出點乾貨來學校怕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的！

　　他從包裡掏出一疊紙遞了過去，「您看看，這是我打算用在閉幕式上的發言稿，我覺得如果要說這個的話，沒有比閉幕式更好的時機了！」

　　張教授接過去看了看，眉頭鎖的更緊了，「剛還想著你膽子大，沒想到你膽子竟然大到這個地步了啊？！」張教授剛看了一會兒就抬起頭來，「這可是當年希爾伯特才有資格去做的事情！如果你在接下來的二十年都能保持相當高的出產，你才有資格說這個話，現在實在是太早了啊！」

　　希爾伯特在當時數學界的地位和愛因斯坦在物理屆的地位差相仿佛，那是一代武林盟主；而呂丘建現在就像是剛出山的張無忌，雖然武藝出眾，但你現在就想做武林盟主才能做的事情，是不是早了？

第124章 住處

　　張教授所強調的其實就是資歷兩個字，資歷的意思是指資格和經歷，由資歷可以衍生出來影響力、話語權等詞語。

　　同樣一件事資歷深的人說出來大家都會認真傾聽，並仔細的思索他話裡的意思；而沒什麼資歷的人說出來大家要麼一笑了之，要麼嗤之以鼻。

　　如果有重要的工作，大家也傾向於交給資歷深的人去做，雖然有人會對這種情況深惡痛絕，但不可否認的是資歷深的人一般情況下的確會比缺乏資歷的人做得更好；比如米盧有將N個國家的足球隊帶入世界盃十六強的經歷，所以才能帶領國足取得出線權，而之前的某某某手上的牌更好，國足卻鎩羽而歸，就有這個原因。

　　那麼資歷該如何獲取？沒有其他方法，只能是通過時間和一次次成功的積累，魔力鳥在波爾圖獲得聯盟杯冠軍後還只被人看作是少帥，等到第二年拿了歐冠，去切爾西拿了英超冠軍，去國米拿了意甲冠軍和歐冠，這時候才是當之無愧的名帥。

　　呂丘建現在的狀況和剛出道的瓜迪奧拉差不多，一亮相就獲得了自身領域內的無上成就，但和裡皮、安切洛蒂這樣的前輩比起來還是略有不足。

　　所以張教授的話也是很中肯的，按道理說呂丘建現在才二十歲，在解決了龐加萊猜想之後又在其他領域發表了一系列的論文，只要再過些年，等這些文章的影響力發酵成熟，再做出一兩項和龐加萊猜想差不多級別的成就，到哪時候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將這份稿子拿出來講一遍。

　　這個時間按照張教授的想法差不多該是二十年後，當然成就突出的話十五年也不是沒有可能，三十五歲的世界第一人，已經足以讓世界驚歎了！那時候懷爾斯這一輩的數學家就算是沒掛也跑不動了，新一輩的又比不過呂丘建，他當然是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可是我趕時間啊！呂丘建心中微歎，「張教授，要不稿子先放到您這裡，您有時間的話慢慢看看，先別急著下結論！」

　　「嗯，可以，不過你也別抱多大希望！」張教授說完看著呂丘建失望的樣子有些擔心，自己剛才是不是說的有點重了？把這孩子打擊到了？不行，得安慰安慰他，「對了，小呂，宿舍樓現在還沒開門吧？最近打算住哪裡？」

　　娜塔莉馬上就要來了，當然是去開房了！「呵呵，沒事兒，我自己有安排！」

　　「這件事學校早就幫你想到了！」他起身示意呂丘建跟著自己出去，一邊走一邊說道，「物理系的陸教授上學期剛好退休回老家了！他的房子空出來了，學校考慮到你下學期要做研究，住在宿舍也不太合適；就安排人手收拾了下，準備把房子交給你用！和我一起看看去！要是缺什麼東西給學校說一聲就行！」

　　「額，我還是學生，這不合適吧？」呂丘建猶豫著說道，自己要是真住進去是不是有些太扎眼了？

　　「又不是送你了！只是給你住一段時間而已！」張教授到了樓下，找到自己的車，示意呂丘建上來，「物理系的主任本來聽說自己系的房子被咱們搶了，非要找我說個一二三出來，後來一打聽是給你的，就什麼抱怨也沒有了！連著說你為京師大學做了這麼大的貢獻，給你安排套房子那是應該的！還托我給你帶個話，說你那篇關於數學物理的論文對他的研究啟發很大！讓我謝謝你！」

　　要是下學期繼續住到宿舍的話，的確會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本想著自己在京師大學附近買套房子，既然現在有了，那就算了吧！反正他也不在乎日後房子升值那幾百萬塊。

　　不一會兒，車開到京師大學國際關係學院的北邊，繞過一塊刻著燕北園三個字的大石頭進到小區裡面。

　　這簡直太奢侈了！京師大學如此黃金的地段，竟然蓋得都是四五層、五六層的小樓，要是讓後世的地產商看到了，不得心疼死。

　　從這些五六層小樓的外牆可以看出，這些樓建成的時間並不長，張教授一邊給他介紹著小區的情況一邊把車停在一棟靠南的小樓下面。

　　「你的房子在三樓，俗話說金三銀四，正是最好的樓層！」順著樓梯上到三樓，張教授掏出鑰匙打開大門，「裡面剛打掃過，床單被褥什麼的都是新買的！電視冰箱也都換了，網絡也是現在最快的；水費電費網費這些你不用操心，學校後勤部門自動會幫你交的！先進來看看，還缺什麼？一塊兒就讓人幫著給準備了！」

　　呂丘建走到房子裡轉了幾圈，房子不大也就六十來平，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格局；不過勝在位置就在學校裡面，距離教學樓、圖書館、數學系辦公樓都不遠，周圍的綠化也還不錯，吃住購物什麼的也很方便。

　　房間裡牆紙是新的、窗簾是新的、就連垃圾簍都是新的！自己出去買房子還要自己找人收拾，哪有這裡方便，呂丘建也就不客氣的答應下來，「都挺好的，那就謝謝您和學校的諸位領導了！」

　　「知道你們年輕人都不喜歡收拾房子，桌上有個電話號碼，需要打掃衛生了就打這個電話！學校都給你安排好了！」張教授拉開窗簾指了指前面一棟樓說道，「我家就在那邊，不想去外面吃飯的時候直接過去！今天你師母已經在家準備了，你先在房子裡轉轉，看好之後就和我一塊兒回家！」

　　有組織關心就是好啊！這下省了自己多少麻煩？呂丘建發出由衷地感慨，掃了幾眼發現學校連茶葉茶具都給配上了，於是趕緊給張教授泡茶；倆人聊了一陣兒一起去張教授的家中吃了晚飯。

　　呂丘建將那些米國帶回來的東西挪到新家之中，收拾收拾放好，然後端著茶壺來到陽臺上，悠閒的吹著威風，今後的一年咱就住這兒了！

第125章 喇叭聲

　　不用擔心相親的日子真是讓人神清氣爽啊！呂丘建美美的睡了一覺，這才起來到客廳把自己托運回國的行李打開，將電腦重新組裝起來，刷了刷ARXIV，估摸著張教授該上班了，這才關了電腦準備出門。

　　這裡到數學系辦公樓算不上遠，但也不能說近，步行的話有些浪費時間；他這裡恰好有回國前帕特裡斯給送的禮物——一輛自行車，於是這樣禮物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拆開箱子，麻溜的將零件組裝起來，推著就下了樓！到了樓下左腳一蹬借著衝力跨上了自行車，嘴裡哼著小曲兒往辦公樓的方向趕去。

　　暑假的時候校園裡並沒有多少人，不過他還是騎在了非機動車道上；不知道張教授看了我的演講稿沒有，一邊輕快地蹬著車子一邊想著一會兒見面該怎麼和張教授談。

　　「滴～滴～」就在他似乎找到點靈感的時候，身後傳來的汽車喇叭聲打斷了他的思路；嗯？我這是在非機動車道上啊？你朝我鳴喇叭什麼意思？而且你不知道這裡是校園內，禁止鳴喇叭的嗎？

　　呂丘建略微有些生氣的放慢了車速，右腳蹬地回頭看向後面；只見背後是一輛嶄新的BMW，這個型號的車子現在大概要大幾十萬吧！駕駛座上一個戴墨鏡的男子正不耐煩地看著他，見他還沒給自己讓路又狠狠地拍了兩下喇叭！

　　再看看旁邊的車道，或許是昨晚下雨了的原因，路中間形成了幾個水坑，再看看BMW鋥亮的車身；呂丘建有些明白了，這人或許是不想把自己的車弄髒才上了非機動車道。

　　「嘿！我說你是瞎了還是聾了？」那人見呂丘建還沒動，忍不住從車窗探出腦袋罵道，「好狗不擋道知道不？趕緊把路讓開！」

　　「這兒是機動車道，你違反交通規則了！而且這是大學不是馬路上，禁止鳴喇叭！」呂丘建也有些生氣了。

　　「大學怎麼了？大學了不起啊！爺沒上大學，照樣開的是寶馬！你上京師大學了不起，還特麼的不是騎自行車！」不說還好，一說那人到更來勁了！

　　「嘿，我今天就不給你讓這個路了！」最近家裡逼著相親，演講又被張教授攔住了，呂丘建也是一肚子的鬱悶。

　　「小子（讀ZEI）！這是跟我耗上了？」砰地一聲，車門被推開了，墨鏡男氣衝衝的走向呂丘建，大有一語不合就要教訓教訓呂丘建的勢態！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今天我不打你個滿臉桃花開，你都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呦呵？這是要動手？」有意思，來這兒一年多了，還沒打過架呢！沒想到今天倒是能開葷了！哐啷一聲，呂丘建把車丟到地上，往前走了兩步，只等著那人先動手就一招把他撂倒！剛才已經觀察過了，剛好附近有個攝像頭拍向這邊呢！就算到了局子裡，也不怕沒證據！更別說前面還有幾個學生也在看這裡了。

　　「我說你小……」墨鏡男直愣愣的沖到呂丘建身邊，剛抬起手一看到呂丘建的身高又縮了回去；他才一米七不到的個子，體重還不到一百一；呂丘建雖然也有點瘦可看起來結實啊！稍一衡量就知道打起來自己占不到便宜。

　　可是既然來了，什麼都不做就回去也太慫了吧？咱京城爺們，啥都能丟就是不能丟面子，墨鏡男狠狠心，伸手的手放開拳頭，伸出手指指著呂丘建說道，「你小子現在乖乖地推著你的破車子滾到一邊去，爺就饒過你這一會，不然的話……」

　　「不然的話怎麼樣？」靠，怎麼不動手了，只要你的拳頭敢挨著我的身子，我馬上抓住就是一個背摔！呂丘建連應對的招數都想了好幾個備案了，那邊卻慫了！這讓他更加鬱悶！

　　「不然的話……」麻痹今天本來是打算見見二叔的，小弟也沒帶過來，不然就動手修理你了；可現在孤身一人，對方看起來戰鬥力有比自己高，墨鏡男左看右看，最終目光落到呂丘建扔到地上的自行車上，「不然的話我就從你自行車上碾過去！」

　　「碾了你可得賠！」呂丘建嘴角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淡淡地說道。

　　「爺別的嘛也沒有，就是有錢！有種把車子丟這兒別動！多少錢買的爺賞你！」得，碾輛車子也算是個臺階了，墨鏡男氣哼哼的回身上了車，發動汽車緩緩的朝前壓過來。

　　呂丘建果然沒有扶起自行車，而是抱著雙臂讓到一邊；寶馬緩緩地駛過來，壓過自行車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碾過自行車後又往前開了幾米，墨鏡男才停下車得意的走過來。

　　一邊走一邊掏出錢包，數出大概五六張百元大鈔，扔到呂丘建腳下，「給你的車錢！拿去買個新的吧！多的就算爺賞你的了！」

　　呂丘建看也不看地上的錢，呵呵笑道，「想賠我的車子，這點錢怕是不夠！」

　　「沒關係！都跟你說了，爺有的是錢！」他把厚實的錢包拍的砰砰作響，「你說個數，爺保證不眨眼！」

　　「我這輛車啊！是朋友送的，當時買的時候。」說到這裡，呂丘建頓了頓，然後才緩緩說道，「當時買的時候啊，他花了十二萬八！」

　　「臥槽，你訛人訛到我頭上來了！」墨鏡男當時就炸了，「別以為爺沒見過世面，什麼自行車能值十二萬人民幣！」

　　「誰說是人民幣來著？」呂丘建反問一句，從口袋裡摸出剛隨手裝進去的發票，「我說的是美元，而且不是十二萬，是十二萬八！看看，這是發票！」

　　呂丘建當然不會把發票遞到他手上，用手捏住伸到他眼前，就算他想毀滅證據以自己的發硬速度也完全來得及。

　　十二萬八，現在人民幣對美元的匯率差不多在8.2左右，十二萬八千美元就等於一百零五萬人民幣啊！

　　墨鏡男仔仔細細的看完發票，再回頭看看自己的寶馬，麻痹，都特麼的比我的車貴了！

第126章 單車和寶馬

　　自行車在很長一段歷史時間內都是華國家庭必備的交通工具，在呂丘建父輩那一代，年輕人要是有輛自行車是很拉風的事情；騎著自行車載著對象去街上轉一圈，保證能收穫無數羡慕的眼光。

　　以前的自行車前有杠後有座，談戀愛的時候對象坐在後面摟著男方的腰；然後男方瞪大眼睛留意著路面的情況，一遇到坎坷不平的地方，就會像打出了極品裝備的網遊玩家一樣猛地沖過去，然後自行車猛地顛簸起來，身後的姑娘於是摟的更緊了，運氣好的話背部還會迎來意外的驚喜，當然事後少不了姑娘嬌嗔的怒駡。

　　可是後來為什麼改名單車了呢？單車這個詞隨著張曼玉和黎明的《甜蜜蜜》進入內地，黎明對張曼玉說，「我有車，送你吧！」

　　張曼玉見了他的自行車後，奚落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在明珠，這叫做單車，不是叫車。」

　　究其原因，是因為明珠的經濟比內地發達，在這裡靠自行車已經泡不上妞了，成了單身狗才會使用的交通工具，所以才改名單車；從那以後單車廠家也善解人意的取消了前面的大樑和後面的座位，反正單身狗也用不上這些。

　　隨著內地經濟的好轉，姑娘們在自行車後座發出銀鈴般笑聲，跟著男朋友一起去看夕陽的場景再也不會出現了；只剩下了那句給單身狗帶來暴擊傷害的名言——我寧願坐在寶馬裡哭，也不願意坐在單車後面笑。

　　當然以上全屬呂丘建的腦補，當不得真，不過單車的價格遠遠比不上寶馬，這似乎是大家公認的事情；可是今天墨鏡男就長了一回見識，媽蛋遇到比寶馬還貴的自行車了！

　　他雖然不認識幾個英文單詞，可呂丘建出示的發票上面，那一長串的數字和醒目的美元符號他是不會認錯的！

　　此時他想起二叔的叮囑，京師大學臥虎藏龍，千萬不要在這裡惹人，否則他也扛不住；自己平時也謹記教導，見到稍微年長點、教師模樣的人就收起驕橫的樣子；今天見他不過是個學生就衝動了，沒想到惹下這麼大的禍。

　　自己今天怎麼就走了眼了呢！他走到被碾過的單車前面，蹲下去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即使是被一輛車碾過，單車的主體框架也沒發生太大的損壞，於是心中一喜，「車還沒怎麼壞，好像還能修！」

　　「你要能修好也行啊！」呂丘建懶洋洋的拉著長音，「只要你能在國內找到一模一樣的配件給我修好，我就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過！」

　　我就知道這種變態的東西肯定不是國內的！墨鏡男也不敢向呂丘建放硬話了，能拿出上百萬買輛汽車的學生他都惹不起，更別說拿來買自行車的了！哎，趕緊給二叔打電話吧，讓他來幫忙說和說和，少賠點錢也行啊！

　　要是我這輛自行車和寶馬同時出現到妹子面前，她還會說出寧願在寶馬裡哭也不願意在單車後面笑的話嗎？哎，也不一定啊！玩外星人筆記本、用威圖手機的少年被女朋友鄙視買不起蘋果而分手的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

　　正胡思亂想間聽到墨鏡男打電話的聲音，呂丘建看了看，哎，這時開始叫家長了嗎？算了，我也找人吧！今早上在這耗得時間夠多的了，趕緊把這件事解決了！

　　一連給張教授撥了兩個電話，無論是辦公室電話還是手機都沒人接；呂丘建想了想，又撥通了宣傳部張部長的電話，處理起這種事情，張部長似乎比張教授更合適些。

　　這次一撥就通了，對面一聽說呂丘建的自行車被撞了，電話裡立刻響起聽令哐啷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什麼掉到了地上；直到聽說呂丘建身體沒事兒，那邊才放下心來，「小呂你放心，我馬上就到！」

　　五分鐘後，張部長就滿頭大汗的跑到了呂丘建這裡，身後還跟著提著急救箱的校醫，對面更是有一群校警飛奔過來。

　　「來，趕緊讓醫生檢查下！碰到哪裡了？」張部長掃了一眼墨鏡男，目光要是可以殺人的話墨鏡男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報告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開了，特麼的呂丘建這時候要是有個意外，京師大學跟你沒完！

　　「沒事兒，車沒碰到我！」呂丘建掃了一眼已經被校警控制起來的墨鏡男，京師大學的校警可是正式在編的，傢伙什麼的都齊，現在已經上了銬子了。

　　呂丘建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單車，「就是我的車被他壓壞了，只要把車賠了就好！」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張部長長長的松了一口氣，過去指著墨鏡男罵道，「算你運氣好，趕緊把車賠了就滾吧！要是不賠看我不關你十天半個月的！」在自己的地盤上，張部長想出點小手段來關他十天半個月還是很容易的。

　　「我賠不起啊！」墨鏡男哭喪著臉，要是關上十天半個月就能不用賠錢，他一百個樂意，「誰能想到一輛自行車就要上百萬呢！」

　　「上百萬！」張部長也是一哆嗦，趕緊離得車遠了點，他在京師大學上百萬乃至數千萬的儀器見到多了，價值百萬的自行車還真沒見過！

　　「哦，回國時候買的！崔克的限量版，又是今年的環法大賽冠軍用過的，所以貴了點！」呂丘建淡淡的解釋。

　　「張部長！張部長！您高高手，這是我家大哥的兔崽子！」墨鏡男的家長終於來了；一番說和之下，呂丘建暫時退了一步，先把墨鏡男放了，讓他回家籌錢，至於那輛寶馬車麼，自然是當作抵押物放到學校了。

　　哎，這都什麼事兒，又耽誤了兩個多小時時間！感謝完張部長，呂丘建將車子送回家裡，這才重新步行往數學系辦公樓的方向走去。

　　剛才一連給張教授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接，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呢？我的那份演講稿學校到底什麼意見？

第127章 做對的事

　　「張教授今天沒來嗎？」到了辦公樓裡，呂丘建看到了張教授的助理小劉，連忙上去問道。

　　「早上來了下，然後又急匆匆的出去了！」小劉殷勤的讓呂丘建坐下，趕緊親手為他泡茶，「有什麼事兒？我要是能辦的話就幫你辦了，我辦不了咱再去找張教授！」

　　「沒事兒，我就是想問問昨天給張教授看的稿子怎麼樣了！剛打了他幾次電話都沒接。」不在辦公樓又能去哪裡呢？

　　「早上一來張教授就打了半天電話！」劉助理透露出一點信息，「我聽見好像有楊教授的、郭教授的、顧教授的……咱們系幾個院士的電話差不多被打了個遍！」

　　這就是京師大學數學系的實力啊！被別的學校視若珍寶的院士，數學系就能找出好幾個來；可是這些人平常都忙的不行，張教授把他們叫到一起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莫不是關於我的那份稿子？呂丘建心中生出一絲希望。

　　「要不你在這等會？」劉助理知道，這位可是現在數學系最看重的人了，怎麼小心對待都不過分。

　　「算了，我還是回去吧！」呂丘建一邊說一邊起身，還不知道張教授什麼時候才會回來，還是回去刷刷ARXIV吧，順便想想娜塔莉來了帶他去那裡玩！

　　回到家中，將被汽車壓過的單車修好，被碾碎的配件都有備用品，主框架雖然發生了變形，但以呂丘建現在的身體素質，徒手拆高達還差得遠，但空手修個自行車完全不是問題，不一會兒自行車又恢復到之前的模樣。

　　「《引力場的斯拉維諾夫•瓦爾德恒等式和費曼規則》，這篇文章看起來似乎很有趣！」打開ARXIV，進入物理版塊，找了幾篇論文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這也是理論研究比應用研究為數不多的好處了，理論研究的成果大可以拿出來自由分享，那些應用研究的成果卻恨不得藏得越嚴密越好；究其原因，歸根結底還是理論研究大多數時候沒辦法帶來直接的經濟利益罷了！

　　刷了兩個小時論文，又將自己最近積累的數學論文傳了一份上去，最近他注意了控制論文類型的選擇，凡是上傳到ARXIV的論文，大都有意無意的指向了自己的那份演講稿！

　　中午吃過飯，又在網上查了查京城附近的景點、美食、酒店等情況，同時琢磨著到哪裡找輛車去呢？娜塔莉來了沒個車終究不方便啊！

　　算了，反正現在有錢，也懶得麻煩別人，明天去租一輛好了！正在查找租車店的時候，呂丘建的電話響了，正是呂丘建等待已久的張教授的來電。

　　「好的……好的……我這就過去！」掛完電話，來不及關電腦，呂丘建就一溜煙的沖向了數學系的辦公樓，聽張教授的口氣，關於他的演講稿似乎有了結果。

　　到了張教授的辦公室外面，小劉助理似乎已經得了通知，直接把呂丘建放了進去；進到裡面，張教授正和幾位頭髮花白的學者笑著說話。

　　「楊院士您好！郭院士您好！……」這些人裡有的呂丘建認識，有的不認識，但能和他們一起談笑風生的想必也不是凡人。

　　「這是顧院士和喬院士！」在張教授的引薦下，呂丘建和他們一一打過招呼。

　　「當初剛收到你破解龐加萊猜想和消息後，只感到你送了京師大學和華國數學界一個大驚喜！」楊院士揮了揮手上的打印紙，從最上面的幾行字可以看出正是呂丘建準備的演講稿，「沒想到你又做出這麼一份東西！」

　　「東西我們看過了，的確很有價值！」顧院士接著說道，「只是就和小張說的一樣，你現在的年紀講這個有點早了吧？」

　　「是啊！你知道這麼一分東西拋出去會掀起多麼大的風波嗎？」郭院士的話語中流露出對呂丘建的關懷和擔憂，「這可是能扔整個數學界都感到震動的東西！」

　　「就和小張說的一樣，這東西十來年後你再拿出來也不晚！那時候你要聲望有聲望，要資歷有資歷，講出來沒人敢不聽！當然前提是你一直保持現在的狀態！」喬院士的觀點似乎和其他人是一樣的，「現在就拿出來肯定會受到無數的攻擊和責難，說你不自量力，說你不知天高地厚！」

　　「這些東西我都知道！」可是我哪有十年的功夫慢慢等待，現在為了爭取時間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再說了別看他們現在責難，等再過幾年又該頂禮膜拜了，「現在我就想問一句，您幾位覺得我的稿子不對嗎？」

　　如果不對的話我們又怎麼會如此為難？幾個人交換下眼神，還是顧院士說話了，「對你稿子中提出的方向我們不敢確認，但這些問題的確很有價值！我還是那句老話，要是你現在有希爾伯特當年的威望，這都不是問題！可是你如今雖然破解了龐加萊猜想，但現在的地位和當年的希爾伯特還是沒辦法比的！」

　　「你為什麼非要現在就說出來呢？」張教授也感到一陣不解。

　　呼～呂丘建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只是覺得自己應該去做這樣一件事，既然這件事是對的，那麼我就不應該為其他的事情煩心，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就好！至於會遇到的責難，我不會關心！」

　　顧教授等人呆住了，是啊，既然這是對的事，那麼為什麼要瞻前顧後不敢去做呢？自己當年即使在牛棚裡也沒放棄對數學和真理的追求，怎麼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卻又變得畏畏縮縮了呢？自己當初那種為了數學不顧一切的精神那裡去了？

　　「呵呵，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顧院士自嘲的笑笑，眼睛恢復了清明，緩緩地回過身看著自己的夥伴們，「要不我們就給小呂這個機會？」

　　呂丘建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眼前的幾人就算是華國數學界的泰山北斗了，如果有他們的支持，那麼自己做閉幕發言也不會有人再阻止了吧？

第128章 開學

　　「再等等吧！現在距離報告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如果我們這段時間通過這個做出點東西出來，以後也好說話；要是做不出來……」喬院士手指敲了敲放在桌上的演講稿，做出來東西這個就能用上，做不出來那就不用說了。

　　「可是如果不提前準備，到時候閉幕式找不到合適的人發言怎麼辦？」張教授皺著眉頭問道，「發言的人選必須得提早定下啊！別的不說，準備發言稿也得時間吧？」

　　「我私下裡和丘教授說說吧！我和他平時也有些交流，就不通過京師大學的正式渠道了！」喬院士和丘成桐有過一段合作，彼此之間的關係還算不錯，「要是……到時候就讓丘教授做演講吧！」

　　這是拿自己的面子幫自己啊，呂丘建趕緊起來恭恭敬敬的對這些人鞠躬致謝，「謝謝諸位老師的幫助！」

　　「呵呵，先別急著謝，你能不能上去還得看我們能不能做出結果再說！」顧院士安撫完呂丘建，把頭轉向喬院士，「老喬啊！你和丘教授說話的時候注意措辭，別到時候咱們讓小呂上去人家不高興！」

　　那是肯定的，誰喜歡當備胎啊！喬院士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幾個人又問了些關於演講稿的問題，一直到晚飯時分才各自散去。呂丘建雖然有心請他們吃頓飯，但這些人的時間都非常寶貴，能抽出點時間到這裡來坐坐已經很難得了，晚飯實在沒時間多浪費，於是治好放棄了這個打算。

　　第二天呂丘建開著租來的汽車來到機場，駕照的事情去年到米國之前就解決了，也省了不少麻煩；從米國過來的航班剛角落不久，娜塔莉就撥通了他的電話，她一邊所說這離別的思念一邊急匆匆的趕往出口。

　　呂丘建也伸長了脖子站在接機口等候，沒過多久就在人群中發現了她嬌小的身影，「嗨，NAT！往右邊看，我在這裡！」

　　見面之後自然是一番熱情的擁抱，吸引了不少人八卦的目光，還好這裡沒什麼記者；呂丘建幫她提著行李來到停車場，剛進入車裡娜塔莉就熱情的吻了過來。

　　一番長吻之後，呂丘建發動了汽車，「我先帶你去酒店把東西放下，然後吃點東西好好睡個覺休息休息，十來個小時的航班一定挺累的吧！」

　　「不得不說太平洋實在是太廣闊了，來看一次你可真是不容易！」娜塔莉靠在椅背上，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

　　太平洋要是不廣闊的話，上面又沒加蓋，早就不知道遊過去多少人了！「累了我一會兒可以幫你做個按摩，相信我的手藝可以讓你很快恢復精神的！」

　　來到酒店，直接進入自己預定的套房，娜塔莉去浴室洗漱，呂丘建打電話讓酒店送來飯菜，當然考慮到娜塔莉的飲食習慣，呂丘建點的都是素菜。

　　「唔，味道很不錯！」娜塔莉對華國的美食讚不絕口，吃完飯呂丘建給娜塔莉坐了一會兒按摩，但沒過多久就滾到了被窩裡。

　　演講有了希望，娜塔莉又到了華國，呂丘建接下來幾天的日子過得十分滋潤，帶著娜塔莉逛遍了京城的各個景點，從故宮博物館到廣場上的升旗儀式，從頤和園到香山，甚至還去了每個外國來來華國都會去的長城。

　　當然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堅持素食主義的娜塔莉是沒辦法品嘗著名的京城烤鴨、涮羊肉等美食了；不過好在華國美食博大精深，京城中寺廟道觀又非常之多，找幾家做的出色的素齋還是很容易的。

　　白天四處遊玩，觀看風景，欣賞古樸莊嚴的建築，體味獨特的胡同文化，品嘗各具特色的華國美食；晚上回到酒店一起看電影、喝茶，然後滾床單，倆人都忘了學校、好萊塢還有籃球等讓人勞神的事情。

　　可惜放鬆的時間終究是短暫的，沒過幾天就快要到開學的時間了，娜塔莉雖然已經取得心理學學士的學位，但也要回米國去處理個人事務；而呂丘建也要回去加緊準備報告會的事情了！

　　「唔，下次再見到你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了呢！」機場的停車場裡，娜塔莉蜷縮在呂丘建懷裡，滿臉的依依不捨。

　　「想我的時候可以在MSN上找我！」呂丘建輕輕地吻了下她的額頭，「如果我在電腦邊，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回復你的！」

　　「哎，當初你在普林斯頓的時候還嫌哈佛到你那裡太遠了！現在看來我自己當初真是太貪心了！」娜塔莉看著他的眼睛，「畢業之後你還會回米國嗎？」

　　「額，大概會去歐洲吧？」關於讀博導師的問題他基本已經確定了，「我打算去歐洲攻讀物理學，已經找好了目標，等報告會結束就開始著手申請！」

　　「歐洲！」娜塔莉頓時坐了起來，驚喜地說道，「我正計劃明年春天回以色列，去希伯來大學攻讀碩士學位，到那時候我們不是更容易見面了？你想好去哪個國家了嗎？」

　　「大概會是德國吧！」呂丘建微微有點尷尬，這個國家帶給猶太人的回憶可不美好。

　　「沒關係，那都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娜塔莉安慰道，「等到了歐洲，我有時間就會去看你的！」

　　在安檢通道即將關閉的時候，依依不捨得娜塔莉才急匆匆的走了進去，目送著娜塔莉的航班消失在雲霄之中，呂丘建這才離開了機場。

　　將車子還給租車公司，打了個輛車回到京師大學；幾天沒回來學校已經漸漸變得熱鬧起來，工人們忙碌的將花盆擺成各種造型，一輛輛大巴車被洗刷一新，幾棟宿舍樓下面堆滿了清掃出來的垃圾……他們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新生而忙碌著。

　　算算時間，自己以前宿舍的那些舍友現在應該都回學校了吧？一年多沒見了，也不知道他們如今都變成了什麼模樣？

　　懷著這樣的想法，呂丘建穿過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小道，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

　　馬上要開始報告會鳥。

第129章 樓道演講

　　「嘿！丘建也到了啊！暑假去哪兒玩了！」一進宿舍樓，就碰到同宿舍的徐野，他光著上身穿個大褲衩，拿著個臉盆正要去水房，點點頭就算打過招呼，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又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猛地回過頭來大喝一聲，「臥槽，丘建你回來了！」

　　不准艸，我又不搞基，呂丘建笑著打招呼，「都來了好幾天了，你啥時候回來的？」

　　徐野沒有回答，走回來繞著呂丘建轉了兩圈才撓撓頭說道，「看上去沒啥變化啊！」

　　「不過一年不見，能有多大變化？」這孩子今天怎麼神神叨叨的，看上去有點不正常啊！莫不是自己走的這一年中受啥打擊了！

　　「我琢磨著能破解出龐加萊猜想的非人類總有些和正常人不一樣的地方吧？」顯然他也知道了呂丘建的豐功偉績，長歎一聲放棄了尋找，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這次可是牛逼大發了，給咱們數學系漲了大臉了！」

　　徐野的一聲吼幾乎驚動了整個樓道，這一會兒的功夫還在宿舍裡的數學系學生幾乎都湧了出來，有捧著飯盆正在吃飯的，有拿著紙筆正在寫東西的，有拿著手機正在和女朋友打電話的，甚至還有光著腚身上滿是泡沫洗澡洗到一半的……

　　「呂丘建！我終於見到活的大神了！」

　　「二子，快出來看上帝啊！」

　　「聽說學校要舉辦報告會？什麼時候開始？給咱也留個位置？」

　　「這回你可是讓咱們數學系大大的風光了一回啊！」

　　「呂丘建！牛逼！」開始是一個人，後來滿樓道都同時在喊一句話，「呂丘建！牛逼！呂丘建！牛逼！……」

　　這一聲聲的大吼把樓管都驚動了，急匆匆的上來，看到沒發生什麼意外才松了一口氣，笑駡道，「我還以為到了京城國安隊的主場呢！我說你們動靜都小點！新生馬上就要到了，別嚇著你們的小學妹了！」

　　「我們不鬧了！」徐野伸手示意他們安靜一下，等叫好聲平息之後，他熱切的看著呂丘建，「給咱說說你當初是怎麼弄出那玩意兒的？」

　　「對，快說說！」一旁有些激動得都開始拿著相機四處拍照了，另外一些馬上掏出手機開啟錄音功能，似乎打算把呂丘建說的每一句話都錄下來。

　　這裡聚集著華國最有天分的數學人才，他們深深知道龐加萊猜想的難度和重要意義；沒想到前兩年還和自己一個樓道的傢伙竟然做出能與懷爾斯並肩的巨大成就，此刻呂丘建在他們心中的形象陡然變得高大起來。

　　「剛回來，水都沒喝一口，你們總的讓我先回宿舍把床鋪啥的收拾收拾吧？」呂丘建撓撓頭說道。

　　「我這有水！」呼啦一聲，幾瓶飲料遞到他面前，有礦泉水，有可樂，有冰紅茶，甚至還有啤兒茶爽這種口味慘無人道的飲品。

　　哐啷一聲，宿舍舍長李尹誠把呂丘建宿舍的門關上了，又加了一把鎖才猥瑣的笑著說道「不把事情說清楚，今天你就別想進宿舍！說完了鋪床疊被這種事兒咱哥幾個幫你幹了！」

　　「鋪床疊被那得是好看的丫鬟啊！這五大三粗的算什麼？」呂丘建接過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收起笑容說道，「你們想聽什麼？」

　　「當然是你破解龐加萊猜想的經過了！」眾人齊聲喊道，即使他們從報紙、網絡中把有關於這件事的新聞看了一遍又一遍，但那有當事人親口說出來的過癮。

　　「好吧，其實這件事還挺巧的！當時學校的最後一門考試我因為有比賽趕不上……」呂丘建簡略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堵在樓道裡的數學系學生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他，除了相機的快門聲其他一絲聲音都聽不到，當呂丘建說到自己看著試卷傻了眼的時候，眾人齊聲發出哄笑；當他們聽到真相大白和瑟斯頓教授討論論文寫法的時候，樓倒了響起了歡快的口哨聲；當說到收到《SCIENCE》的退稿信時，粗口唾駡聲四起；當瑟斯頓教授查出費裡格和SOMAN抄襲的事暴露時，口哨聲接連不斷。

　　「艸，本來打算畢業後申請耶魯的研究生的！現在打死也不去了！」類似這樣的罵聲不絕於耳！

　　當聽到普林斯頓召集起華麗的陣容準備進行抗議時，眾人發出一片驚訝的倒吸冷氣聲，有熟悉數學史的人立刻板著指頭數了起來，「懷爾斯算一個，高爾斯算一個，瑟斯頓算一個……臥槽，光菲爾茲獎得主就十多個！太牛逼了！」

　　當聽到耶魯最終宣告認輸，費裡格和SOMAN被開除，呂丘建的成果的到數學屆的認同時，歡呼聲到達了頂點。

　　「今天就到這吧！」呂丘建說完連忙舉手求饒，「你們總不能讓我當大禹，三過宿舍門而不得入吧？」

　　眾人哄笑著把路讓開，李尹誠打開宿舍門，他總算是回到了闊別一年多的宿舍；「你先坐我的椅子上，我去幫你收拾床！」

　　李尹誠不由分說就把他按到了椅子上，自己麻溜的拿出刷子、抹布，把李尹誠的床鋪收拾乾淨，從櫃子裡取出被褥鋪好。

　　「聽說你都拿到普林斯頓的PHD了？」同宿舍的最後一名舍友孔原羡慕的問道，「那不是畢業後就能留校了？到時候收我當你的研究生怎麼樣？」

　　「哈哈，本來都是一輩兒的！你非要去喊人家老師低上一輩！」徐野過來拍拍胸脯，「來，先喊一聲師叔聽聽！」

　　「低一輩兒怎麼了？我這是先下手為強，要是丘建真留校招生了，全國各地撲過來的學生還少得了？我這是先掛個號！」孔原鄙視地說道。

　　就這樣，宿舍裡又鬥起了嘴，當他倆吵完呂丘建才說了自己打算換專業讀博的打算；其他人又問了幾句，雖然有些不理解，但都對呂丘建的決定表示尊重。

　　晚上自然少不了吃吃喝喝慶祝一番；在宿舍呆了兩天，來找他的人幾乎是絡繹不絕，有討論專業問題的，有學校電臺來採訪的，有慕名而來看新鮮的，弄的呂丘建不勝其煩。

　　不行，咱還是滾回燕北園自己的房子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