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妖孽學霸 作者：維斯特帕列（已完結）

第130章 數學的美感

　　「誒，你說喬老師怎麼突然讓咱們把找茬的活兒停下來了呢？我最近幹的正爽呢！」就在呂丘建計劃重新住回京師大學給安排的房子的時候，喬院士那邊也開始了關於他演講稿驗證的工作。

　　「那不過是張部長找上門來了，順便幫幫咱京師大學出出氣，拿那什麼馮教授立立威，免得報告會的時候有人找茬！」有人看的通透，「現在目的基本達到了，咱們也攢出了不少文章，到時候發出去自然會見分曉，所以也不用再做下去了！」

　　「可是現在給的方向和喬院士之前的研究方向不太一樣啊？看上去恐怕還要用到超級計算機進行驗算，時間催的這麼緊，不太好辦啊！」剛才說話的王浩宇還在琢磨原因。

　　數學研究中使用到計算機的歷史源來已久，著名的四色定理就是依靠計算機才得以最終解決。

　　這一定理通俗的說法是：每個平面地圖都可以只用四種顏色來染色，而且沒有兩個鄰接的區域顏色相同。

　　聽起來很簡單不是嗎？當這一猜想提出的時候大家也都這麼認為，那些心高氣傲的數學家不屑于在如此簡單的問題上花費精力，直到哥廷根學派的重要人物、愛因斯坦的老師、為廣義相對論做出突出貢獻的閔可夫斯基注意到了這個問題。

　　一次拓撲課上，閔可夫斯基向學生們自負的宣稱，「這個定理沒有證明的最要的原因是至今只有一些三流的數學家在這上面花過時間。下面我就來證明它。」

　　然後……這節課結束的時候，沒有證完；到下一次課的時候，閔可夫斯基繼續證明，還是沒有搞定。

　　一直幾個星期過去了……一個陰霾的早上，閔可夫斯基跨入教室，那時候，恰好一道閃電劃過長空，雷聲震耳；他很嚴肅的說，「上天被我的驕傲激怒了，我的證明是不完全的……」

　　1942年的時候，萊夫謝茨去哈佛大學做了個報告，伯克霍夫是他的好朋友，講座結束之後，就問他最近在普林斯頓大學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東西。萊夫謝茨說有一個人剛剛證明了四色猜想。伯克霍夫嚴重的不相信，說要是這是真的，就用手和膝蓋，直接爬到普林斯頓的數學系大樓去。

　　幾十年間，數學界對四色定理的觀感竟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直到1976年，美國數學家阿佩爾和哈肯，在美國伊利諾斯大學的兩台不同的電子計算機上，用了1200個小時，作了100億判斷，最終證明了四色定理，轟動了世界。

　　有了這一成功案例，後來的數學家們逐漸開始使用計算機進行各種問題的破解；喬院士今天給他們的題目剛好也要用到計算機。

　　「你覺得這個問題怎麼樣？能不能被咱們證明？」王佳宇見對方半天不說話，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能不能被咱們證明我不知道，但我敢肯定這個問題是正確的！」師兄董建業篤定的回答，顯得信心十足。

　　「能不能被證明你都不清楚，怎麼就敢肯定他是的對的呢？」王佳宇鬧不懂了！

　　「因為他美啊！」董建業露出癡迷的神色，指著題目上的公式說道，「你看這公式，是那麼的自然、流暢，每一個環節無不透露出數學獨有的魅力，這樣美麗的公式他又怎麼可能是錯的呢？！」

　　「如果是錯誤的公式，那麼一定會讓人覺得彆扭，就像是……就像是看電影劇情出現BUG了一樣讓人渾身不舒服！」董建業依舊沉迷在這道公式的美感當中，「而當我第一眼看到這條公式的時候，卻絲毫沒有發現任何讓我感到違和的地方，所以他肯定是對的！就算我們不能證明，那也是因為我們水平不夠，而不是公式的問題！」

　　這個理由很好很強大！王佳宇頓時無話可說，科學家看臉的案例多了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學術成果因為缺乏美感而被人嫌棄；有些經過了整容手術，被後人修改補充最終被人們所接受，而有些則被人發現漏洞最終證明該成果是錯誤的。

　　董建業在數學上就有這種天賦，他能夠通過自己的直覺發現數學公式中獨有的美感，凡是他覺得美麗的公式往往會得到證實，而被他嫌棄長得醜的公式則大多都存在不可挽回的邏輯錯誤。

　　這種天賦讓王佳宇無比嫉妒，有如此直覺做指引，能省下多少註定要浪費的時間啊！他自己私下弄了無數條數學史上的經典公式、定理看了一遍又一遍，卻沒有絲毫的收穫。

　　「哎，那我就去填寫申請單吧，也不知道得排到什麼時候去了！」超級計算機無論在哪裡都是稀缺資源，自然不能想用就用，必須填寫申請單；然後管理計算機的相關部門再根據遞送申請單的時間和申請人的背景以及問題的迫切性綜合考慮分配時間。

　　「上機測算的準備做好了沒有？」正說著，喬院士急匆匆的推開門走了進來，距離報告會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有幾個老朋友都商量著早點過來和他聚一聚，如果演講人還沒決定就有些來不及了。

　　「已經準備好了，我正在填寫申請單！」王佳宇連忙說道。

　　「嗯！」喬院士點點頭，目光轉向董建業，「你覺得這個問題怎麼樣？」他對自己這個愛徒的天賦十分清楚，以前只當做趣事，現在緊要關頭卻希望他能帶來好消息。

　　「如果畢達哥拉斯定理是海倫那樣的美人的話，那麼這道公式怎麼說也能到奧黛麗•赫本這個層次！」董建業用詠歎調般的聲音讚美道。

　　畢達哥拉斯定理也就是勾股定理，A2+B2=C2這道公式的偉大意義無論怎麼排也能排到數學史的前十位；聽到董建業用海倫和赫本來對比這兩道公式，喬院士也頗為驚訝！自己的愛徒竟然如此看重這道公式？

　　出於解決問題的急迫心理和對自己愛徒天賦的迷信，喬院士手指在申請單上慢慢敲了幾下，最終下了決心，「我親自去把這個送過去，看他們能不能給我們安排早一點！」

第131章 結果

　　華國自古以來都很尊敬讀書人，而院士就是現在讀書人中的頂級存在，受到各種特殊政策的照顧，在級別上相當於副部級。

　　雖然不能和副部級實權幹部相比，但插個隊使用超級計算機這種事情，喬院士出馬那邊怎麼會不給面子，排除一些實在是沒辦法往後挪的，很快給喬院士騰出了足夠的時間。

　　「你們倆在這裡給我守著，結果一出來第一時間就給我打電話！」喬院士對董建業和王佳宇吩咐道，「哪怕是半夜兩點半也要打給我！」

　　「總不能讓您覺也睡不好吧？要是半夜結果出來了，我們早上六點就給您電話行不？」王佳宇考慮到喬院士的身體狀況，有些不忍半夜打擾。

　　「說得好像結果不出來我就能睡好似得！」喬院士小聲嘟囔一句，再次強調，「不管是幾點，一旦有結果馬上打電話！」

　　「是！」倆人對望一眼，無奈的答應下來，都是吃科研這一碗飯的，誰還不知道等待計算結果的那股煎熬勁兒。

　　「你說咱們今天晚上能看到最終的結果嗎？」喬院士走後，計算機中心的工作人員給他倆倒了杯水就自己忙去了，王佳宇忍不住問道。

　　「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看到最終的結果？」董建業搖搖頭笑道，「今天晚上測試的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個點，想要把最終的結果推導出來，運氣好也要幾十年！」

　　「嘖！」王佳宇忍不住咂舌，「喬院士那弄到的這東西？和他以前的研究領域完全是兩個方向啊？」

　　「還能是誰？今年數學界最大的事情是什麼？」董建業依舊癡迷的看著那道公式，眼睛眨也不眨，「我看過他的論文了，就好像是古典國畫，寥寥幾筆，人物、神態躍然紙上，實在是美不勝收啊！看完之後再看其它論文就真的是味同嚼蠟了！」

　　「以前看到陶哲軒、埃爾基等大神的簡歷的時候，直接給跪了！現在和呂丘建一比，這倆人卻又有些比不上了！」王佳宇也感慨道，「咱們怕是一輩子也做不出能和他們相比的成績嘍！」

　　「倒也不難這麼說，呂丘建的成績雖然了不起，最近也發了不少其他領域的文章；但是自研究的廣度上和這倆人想比還有一點差距！」董建業提出不同意見。

　　「他們做了多少年？給呂丘建同樣的時間肯定能壓過他們！」倆人很快陷入爭論之中，一直到工作人員來通知他們可以使用計算機了才停下！

　　喬院士今天雖然難得的早早回到家裡，但卻怎麼也睡不著，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有披上外套來到客廳打開電視，從抽屜裡翻出幾張紅色露西亞時期的老電影挑選一番，找了一張塞進影碟機裡。

　　這是他當初在露西亞留學時養成的習慣，電影中表達出的那種堅韌不拔和樂觀向上的精神總是讓他為之癡迷。

　　可即使看著自己喜歡的老電影，喬院士的眼光還時不時掃向旁邊放著的手機，偶爾還要拿起來檢查一番，看看電池還有沒有電，是不是欠費沒信號了？

　　看完塔科夫斯基的經典影片《安德烈•魯勃廖夫》，時間已經到了半夜兩點，喬院士依舊沒有睡意；按時間那邊也應該差不多了，怎麼還不打電話？他起身走到陽臺上，拿起手機想撥打給董建業，但是想想又收了回去，要是正在計算中，萬一打擾到他們怎麼辦？

　　要不再看一部電影？現在就算去睡也睡不著啊！喬院士狠狠心從抽屜裡找出一張謝爾蓋•邦達爾丘克的《戰爭與和平》，我就不信了！427分鐘的電影看完還不來電話！

　　柳當美麗的德米拉•薩維裡耶娃所扮演的娜塔莎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喬院士嘴角露出一絲略帶羞澀的笑容，這可是他當年初戀的對象啊！自從在大銀幕上第一次見到這個身影，他就深深地記住了她！

　　叮鈴鈴！就在他陷入回憶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要是往常這個時候聽到手機鈴響，他會立刻掛斷、然後關機，但現在卻一把抓起手機，「喂？怎麼樣了？」

　　「計算已經順利完成！」電話那頭的董建業也在壓抑著喜悅，「雖然還有太多的東西不能確定！但這扇窗戶總算是打開了！」

　　「好好好！」喬院士連聲贊道，用脖子夾著電話，連忙取來自己的衣服，「你在那邊等著，我馬上過去！」

　　「這都幾點了！您還是……」話沒說完那邊已經掛斷了！

　　不久之後，喬院士的汽車停在了機房外面，早已等候在門口的董建業和王佳宇連忙迎了上去，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喬院士，「這就是結果！」

　　「拿來我看看！」顧不上進去，喬院士站在門口就翻看起來。

　　出來迎接的計算機中心工作人員好奇的看著喬院士癡迷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這次做的是什麼計算？怎麼喬院士這麼激動？」

　　「其實這個計算本身並沒有任何意義！」董建業矜持的笑著，不等對方反問他又解釋道，「但是他驗證了某個數學研究方向是可行的——起碼目前看來是可行的！這裡面的意義就大了！」

　　「當然這是對我們這些研究數學的人來說的，對你就不一定了！」董建業看向提問的工作人員？

　　「為什麼？你們用我們的計算機做出了成果，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吧？」對方表示不理解。

　　董建業的目光轉為憐憫，「今天的驗算指明的方向是關於量子算法方面的，如果我們數學系的把這個東西理順了，量子計算機就很快會取得突破性進展！量子計算機相對于傳統計算機的優勢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現在你們擁有國家的大力支持、巨額的撥款、政策的便利等等等等，可是如果量子計算機出來了！你們還會有現在的風光嗎？恐怕到時候你就要重新考慮找工作的問題了！所以說這對我們是好事，對你可就不一定了！」

第132章 報告會臨近

　　「好了，小董，把東西放我包裡，別開玩笑了！」喬院士臉上的皺紋喜的都快擠成了一團，轉過身來安慰計算機中心的工作人員，「別聽他的，這僅僅是小小的一步，距離應用的還早得很呢，起碼到你退休之前我們還要靠你們的這些大傢伙！」

　　感謝完計算機中心的工作人員，董建業看著自己的導師精神十足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擔心，「老師，我們送您回去先休息會吧！您都這麼大年紀了，千萬得注意身體啊！」

　　「有了這東西，我也放心了！你倆也早點休息去吧！要是宿舍關門了就去找個賓館，明天把票拿來我給你們報銷！」喬院士喜滋滋的將他倆送了一段，然後回到家裡。

　　躺在床上過了好一陣兒喬院士才緩緩睡去，直到進入夢鄉，他的嘴角依然掛著一襲笑容。

　　儘管睡得很晚，但第二天早上七點鐘，喬院士的生物鐘就將他喚醒；起來洗漱一番，到樓下的早餐店吃了點焦圈、豆汁墊墊肚子，也不管其他人有沒有醒，就直接撥通了顧院士等人的電話，「喂，老顧，趕緊到數學系辦公樓來……別管什麼會議不會議的了，我這邊已經有結果了……對對對，是好消息……來了你就知道了……我先掛了，你趕緊過來，我再給老楊、老郭還有小張打電話！」

　　電話裡很快把事情說了一遍，對方立刻拋下手中的事情，往數學系辦公樓趕去；不一會兒的功夫，楊院士、顧院士、郭院士和他都到了張教授的辦公室裡，揮揮手把進來倒茶的劉助理趕到一邊，從包裡拿出昨天超級計算機驗算的結果，「昨天做出來的，你們都看看吧！」

　　「和你預期的一樣？」顧院士一邊說著一邊接過了文件。

　　「是啊，小呂的稿子的確給咱們指出了方向。」喬院士感慨道，「如果用傳統的方法，不知道又要浪費多少時間和精力！」

　　辦公室裡變得安靜起來，只留下顧院士翻閱文件的沙沙聲，他看過後將文件遞給一旁的楊院士，自己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再慢慢回味。

　　漸漸地，辦公室裡的人都看完了，顧院士重新睜開眼睛環視一圈，「大夥兒說說看，這事兒該怎麼辦？」

　　「只是某一點正確，不代表演講稿上的內容都沒有錯，咱們是不是再慎重一些？多檢驗幾次？」郭院士是老成持重的態度。

　　「現在時間快來不及了！之前丘教授告訴我他那邊的飛機票都訂好了！再不決定的話就晚了！」喬院士反駁道，「照我的意思，咱們不妨給小呂一個機會，就讓他上去講！講的好了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講砸了也算是給他得個教訓，年輕人受點挫折更有利於成長！」

　　「這可是咱們京師大學乃至整個華國數學界難得的機會，要是最後出了簍子不太合適吧？」楊院士也在猶豫。

　　「算了，就把這個機會給他吧！」顧院士站在了喬院士這邊，「我們幾個老骨頭現在還能給他遮遮風擋擋雨，而且就算是稿子中有問題，也不是聽一下就能琢磨出來的！只要小呂不會當場被人駁倒，日後發生什麼都算不得什麼！」

　　「我們可以在小呂講完就將這次的結果拋出去，有實例在此，想必那些聽眾也會慎重些！」喬院士補充道。

　　「既然你們堅持，我們也沒什麼意見；不過這件事不光是咱們幾個能決定的吧？」楊院士也不再反對，「校長那裡怎麼說？」

　　「我們幾個一起去，想必校長還是會給我們這點面子的！」顧院士站起身來，既然這次報告會是以數學系為主，他們幾個的面子校長還是要給的。

　　「嗯，我去打個電話問問校長在不在辦公室，在的話咱們就一起過去！」張教授拿起了手機，說了幾句掛上電話，「校長現在出去檢查會場去了，咱們一塊過去把這事兒說了吧？順便也看看會場佈置得如何了？」說罷一群人魚貫而出。

　　就在他們為了報告會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身為報告會主角的呂丘建正在教室裡聽課；好巧不巧的是這節課正是低維拓撲學，龐加萊猜想正是這一學科的重要內容。

　　這讓今天的老師十分鬱悶，他雖然出身國內名校，畢業後又去國外名校讀博，最後被京師大學盛情邀請回來，在低維拓撲上也有相當精深的造詣，要說教起京師大學這些學生來，那是一點問題都木有。

　　可誰讓他遇到呂丘建了呢？比起對低維拓撲的研究，全世界除了瑟斯頓、威騰、弗裡德曼等寥寥數人之外，誰有敢說自己比他強呢？

　　這好比是某個足球學校的教練突然發現梅西到他班上聽課，這怎麼可能不緊張？於是這位老師講課的時候說話也變得慢了起來，沒說上幾句就要瞟一瞟呂丘建這邊，生怕自己講錯了東西被他發現。

　　哎，早知道自己就不來了，感覺到老師彆扭的情緒，呂丘建心中歎道；正琢磨著找個什麼藉口走人，口袋裡的電話就震動起來。

　　接起來一看，原來是張教授，連忙把頭縮到桌子下面說了兩句，然後舉手向老師請假，「老師，張教授讓我過去一趟，說校長找我！」

　　「哦，那你趕緊去吧！」老師頓時松了一口氣，你再不走我這課也沒法講了！不行，得和系裡說說，讓他不用來聽我的課了，考試也不用參加了！

　　按照張教授電話裡說的，呂丘建快步來到報告會的會場，會場中硬件裝修已經完成，工人們在進行著最後的軟裝工作，校長和張教授等人正對著會場內的佈置指指點點。

　　打過招呼，校長表情複雜的看著呂丘建，「小呂啊，你的事情顧院士他們都跟我說了！本來呢按照我的意思咱們還是慎重些好，不過顧院士他們再三保證你這裡出不了問題！既然如此閉幕式的演講就交給你了！千萬不要出岔子啊！」

第133章 演講語言

　　「謝謝您和諸位教授的厚愛！我一定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呂丘建恭恭敬敬的校長和這些院士、教授們鞠了個躬，將這麼重要的工作交給一名二十歲的學生，他們也是冒了一定的風險的。

　　「這也是你先做出了東西，京師大學才能這麼一次機會！」校長擺擺手，「正好你來了，跟我們一起到處看看吧，發現什麼問題及時說一聲，免得到時候出錯！」

　　「額，我剛還在上課，低維拓撲學早上還有一節呢！」呂丘建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哈哈！這門課你還用得著上？快算了吧，你在場的話估計小寧講課都講不利索！」張教授和諸位院士都笑了起來，他勸道，「照我的意思這門課你就不用去了，免得給甯老師增加壓力！最近半個月你也不用天天去上課，儘量把報告會的準備工作做好！至於代課老師那裡，我去給說一聲！」

　　「嗯！那我到時候直接去考試就行了！」呂丘建也樂的節省點時間。

　　「考試你高興去就去，不高興就算了！」開玩笑，能破解龐加萊猜想的人難道低維拓撲學還會掛了？

　　「音響、燈光都是重新購置的！牆面的塗料也都是重新刷過，絕對的無污染材料！投影儀、幕布也選的是目前最好的……」負責裝修事務的學校領導給校長做著彙報，校長時而點頭，時而反問幾句，張教授和諸位院士也偶爾補充兩句。

　　檢查一圈，指出幾個小問題，剛好到了午飯的時間；校長最近把能推的工作都推了，全力準備這次報告會，今天剛好都在，就招呼著一起去吃飯，吃完飯再繼續核對細節。

　　「校長，咱們這次打算邀請哪位領導參加會議？」張教授問道，這也是華國的慣例了，會議邀請到的領導級別越高，就證明會議越成功。

　　當然這也是展示京師大學在建設世界一流高校的道路上取得卓越成果的好機會，校長肯定也不會錯過，在領導面前留下好印象了才能在以後為學校爭取經費的時候獲取方便，見沒有外人校長也不再保密，「去年世界數學家大會上長者親臨現場，今年咱們肯定是請不來了！不過負責主管科教文衛的副總理已經答應參加，主管這一領域的長老也有可能與會；當然具體的時間還要等通知！」

　　校長此刻紅光滿面，只要這次會議成功舉辦，在年底的經費爭取中怎麼說也能多要個幾億回來，更重要的是京師大學在世界數學界的名聲可以得到大幅度提升！

　　這對呂丘建也是大有好處的，要完成自己的計劃，免不了日後和高層接觸，先在他們哪裡掛個號，留個好印象日後辦起事來要方便不少。

　　這時候酒菜也上來了，校長端起酒杯，「來，第一杯先敬小呂，二十歲的年紀就做出這麼大的成果，實在是了不起！給咱們京師大學長臉了！」

　　喝完酒呂丘建謙虛道，「我也是運氣才意外找到破解的方法的！歷史上有許多人做出偉大成就的時候比我還年輕！」

　　「過分的謙虛可就是驕傲了！你現在就喊著晚了，我們這些人又算什麼？」張教授心中一陣遺憾，可惜他只能在京師大學數學系再待不到一年的時間了。

　　笑了一陣兒，又說道正事上面，張教授問道，「校長，同聲傳譯找齊了沒有？這次會議涉及的專業術語太多，他們得找點來做準備才行！」

　　同聲傳譯是指譯員在不打斷講話者講話的情況下，不間斷地將內容口譯給聽眾的一種翻譯方式；自從紐倫堡國際審判後，這種方式被絕大部分國際高端會議所採納。

　　當然這種工作對人的要求非常高，首先要求翻譯者擁有超強的聽音能力，不僅要能聽懂該語種的標準發音，有時候還得瞭解方言、俚語的發音，比如翻譯日語的時候，關東腔和關西腔是不一樣的，英語中北部口音、南部口音和中南部口音也大不相同，你不能指望發言者都擁有一口流利的標準口音，所以只能增強自身的積累。

　　同時對於會議所涉及的專業用詞也要提前做好準備，有些詞語在日常生活中是一種用法，到了某種特定場合又是另外一種用法，比如HAT-TRICK，你要是把梅西在同皇馬的比賽中上演了帽子戲法翻譯成梅西用帽子戲耍了真•馬德裡就糗大了。

　　「這次找的都是去年參加過國際數學家大會的熟手，英譯漢、英譯日、英譯法、英譯俄、英譯德、英譯西等各大語種都有兩到三個人過來，大概明天就會到達學校，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見見他們！」校長說了下自己的安排，其他人紛紛點頭，有這麼些語種差不多也夠了！

　　唯獨呂丘建微微皺起了眉頭，「校長，可我是打算用漢語演講的啊！」從校長剛才所說的配置來看，是以呂丘建用英文做演講來準備的。

　　「嗯？聽張教授說你的英文水平很好，演講完全沒有問題啊？」校長有點意外。

　　我不僅英文好，剛才所說的那些語種也都沒有問題，「我是這麼想的，既然是在咱們華國舉報報告會，那麼演講者使用華國的語言不是很正常的嗎？」呂丘建的民族自尊心犯了，既然漢語也是聯合國的通用語言之一，為什麼非要用別人的語言呢？

　　「可是這基本上都是學術會議的慣例啊！」校長也有些為難，現在科學的前沿方向依然在歐美手中，讓他們不得不遵從對方的習慣。

　　「但是這次是在京師大學進行演講！」呂丘建強調，接著他的話緩和了些，「再說又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無非是加幾個同傳的事情，那些同傳肯定都懂漢語吧？稍微做些專業詞匯的準備工作就行！」

　　校長仔細斟酌了一番，覺得呂丘建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和他們商量了下，最終答應了下來，「那等他們到了的時候，你可要去隨時提供幫助啊！免得到時候翻譯除了岔子！」

第134章 大師雲集

　　這只是準備工作中的一個小插曲，呂丘建在準備發言稿、登陸ARXIV網站發表論文、瀏覽關於龐加萊猜想的最新文章、學習前沿物理學知識之外，又多了一項和京師大學召集的同聲傳譯們一起準備翻譯稿的工作。

　　隨著時間的推移，報告會的會場準備完畢，演講稿的翻譯核實無誤，會議志願者們的培訓順利完成，受到邀請的領導名單最終確定；而最主要的，受到邀請來參加這次會議的數學家們啟動了自己的行程，他們從紐約、從洛杉磯、從倫敦、從洪堡、從莫斯科、從東京、從巴黎、從明珠……從各個享譽全球的高校、研究所的大門出來，奔向最近的機場，往華國的京城飛去！

　　京師大學的後勤工作人員、志願者們也紛紛行動起來，在機場、在火車站、在學校門口各處做好準備，迎接這些數學大師的到來。

　　數學系乾脆停了一星期的課，將學生們都召集起來安排到各個要點，配合學校的工作；呂丘建的舍友徐野和李尹誠被派到了賓館門口做接待工作。

　　「人家舒舒服服的在賓館裡一邊吹著空調一邊喝茶！咱們就苦逼的守在大太陽底下準備接待！好苦逼啊！」徐野羡慕的看向賓館上方，學校為了更好的和這些數學家交流，把呂丘建也安排到了這裡面。

　　「誰讓人家做出成績了啊！再說了咱們在這裡守著也不是沒有好處，萬一和那個大師搭上話了到時候申請留學也方便啊！」李尹誠看的要深遠一些，「要是一會兒能碰到劍橋的阿蒂亞教授就好了！和他聊兩句要個郵箱什麼的！說不定我就被他看上帶去英國了呢！」

　　「還是你看得明白啊！我說呢怎麼能和這些人搭上話的工作不是安排給大四的就是安排給研三的，原來學校早有打算啊！」徐野恍然大悟，方才明白這是學校給的一次機會，「那我要去和法蘭西學院的讓•皮埃爾•塞爾教授打招呼！」

　　「你們說的都是什麼人啊？」一旁外國語學院借過來的妹子好奇的問。沒辦法，數學系的妹子實在是太少了，接待處沒兩個好看的姑娘又實在不像話。只好從美女眾多的外語系去借了。

　　「小悅，我們剛才說的都是數學家的權威！」難得又和姑娘說話的機會。徐野趕緊開始回答她的問題，「邁克爾•法蘭西斯•阿蒂亞是劍橋三一學院的院長，在拓撲K理論、李群表示倫和與規範場有關的代數幾何領域做出了卓越貢獻，於66年獲得了菲爾茲獎。讓•皮埃爾•塞爾是法蘭西學院的教授，主要貢獻的領域是拓撲學、代數幾何與數論，54年的菲爾茲獎獲得者！哦，對了，菲爾茲獎是我們數學界的最高獎項。就相當對諾貝爾獎在物理、化學和醫學界的地位一般！」

　　「哦～我好像有點明白了！都是行業內的頂尖人物！」被稱為小悅的姑娘又問道，「那他們來京師大學就是為了參加這個什麼呂丘建的報告會？」

　　「是啊！丘建破解了七大數學難題中的龐加萊猜想，所以這些人都來了！」徐野語氣中透著無盡的羡慕，要是做出成果的是自己該多好！

　　「我聽說他今年才二十？籃球還打的特棒！差點去了NBA？」小姑娘一連串的發問，兩隻眼睛裡全是星星！看的徐野十分心塞。

　　好在他的鬱悶並未持續多久，李尹誠就趕緊拍拍他的肩膀，「站好了，剛電話說車馬上就好來了！」

　　徐野趕緊回過身來站好，小聲的念叨著，「不知道這次來的是誰啊？」

　　說話的功夫。張教授等人也下來了，在門口等了五分鐘，汽車停在賓館門口。一名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走下車來，張教授和呂丘建趕緊迎了上去，「弗裡德曼教授，您好，歡迎來到華國！」

　　在他們寒暄的功夫，徐野和李尹誠連忙上去幫弗裡德曼將行李取下來，跟著他們後面將他們送到了酒店裡面。

　　「哇，那就是呂丘建啊！個子怕是超過一米八五了！」回到門口小悅感慨完才問道，「剛才那個又是誰？」

　　「米國科學院的院士、加州大學的教授米歇爾•弗裡德曼。86年的獲得者。」這次許也直接省略了菲爾茲獎的名字。

　　接著他們又迎接了來自明珠中文大學的丘成桐、來自明尼蘇達大學的霓虹數學家伊藤清、霓虹京都大學的佐藤千夫、巴黎大學的阿爾諾德、耶路撒冷希伯來大學的哈裡•弗斯滕伯格、蘇黎世聯邦高工的于爾根•莫澤……這一名名偉大的數學家價值晃花了他們的眼睛，連帶著對數學不甚瞭解的小悅也興奮起來。

　　到下午五點的時候。終於到了最讓人激動的時刻；一輛大巴車緩緩停在門口，車門打開。年近六十、禿了半邊頭髮的皮埃爾•勒內•德利涅恭恭敬敬的攙扶著一位比他年紀還大的老者緩緩步下車來。

　　「天呐！他……他怎麼也來了！」徐野和李尹誠頓時瞪大了眼睛，激動地渾身顫抖，幾乎不能自己，好容易才趕緊上去幫著他們把行李送到樓上。

　　「這個人很了不起嗎？剛才怎麼沒見你那麼激動？」在她看來，剛才那人除了年紀大了些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那可是格羅滕迪克啊！沒想到他退隱這麼久之後竟然還會出來！」就算現在徐野還沒有完全恢復，激動地一邊揮舞胳膊一邊說道，「這麼跟你說吧，在整個數學史上，古希臘的數學家以歐幾裡德，阿基米德和丟番圖三人影響最大；17世紀上半是笛卡爾和費馬，下半是牛頓與萊布尼茲並列，從歷史後來的發展看，萊布尼茲對數學的影響更大，但牛頓對物理的影響更大；18世紀上半是歐拉，18世紀末到19世紀前半高斯，19世紀後半黎曼和龐加萊並列！到了20世紀前一半屬￿希爾伯特，而後一半則就是這位亞歷山大•格羅滕迪克了！」

第135章 教皇格羅滕迪克

　　代數幾何上真正的神，翻開任何一本現代代數幾何教材或專著，都會頻繁的看到如GROTH-TOPOLOGY、H-LOGY、GROTH-RING等名詞，他的理論養活了當今世界接近半數的數學家，這就是對亞歷山大•格羅滕迪克的評價，數學家們用基督徒看待教皇的陽光來仰望這個特立獨行的男人。

　　1928年出生于柏林，在納粹上臺後跟隨父親逃往巴黎；當他開始讀書後，在他的數學課上，他不需要老師的提示就能區分什麼東西是深層的、什麼是表面的，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他發現課本上的數學問題老是重複，而且經常和那些可以賦予它意義的東西隔離開，「這是這本書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或許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也在中學二年級，但和中二們不同的是中二無法改變錯誤的世界，格羅滕迪克卻能改變數學。

　　在蒙比利爾大學讀書期間，他重新發現了測度論和勒貝格積分的概念；畢業後，在他的老師舒拉的指引下重新回到巴黎尋找布爾巴基學派的重要人物亨利•嘉當，在那裡他認識了克勞德•夏瓦雷、讓•德爾薩、讓•丟多涅、羅傑•苟德曼、洛朗•施瓦茲和安德烈•魏依等一流數學家，並加入到布爾巴基學派當中，並將布爾巴基學派推向巔峰。

　　麻省理工學院的邁克爾•阿丁說，在1950年代晚期和1960年代，「數學世界需要適應他」，中二時期的宣言一朝成為現實；有人參觀他所在的研究所但沒看到有書，格羅滕迪克說，「我們不讀書。我們自己寫書」，他終於擺脫錯誤的數學書了。

　　五六十年代，格羅滕迪克對代數幾何進行了徹底的革命。發表了十幾本巨著，建立了一套宏大而完整的「概型理論」。他的工作堪稱代數幾何的顛峰。他的著作被譽為「格羅滕迪克聖經」。他的理論就發揮了價值。在概型理論的基礎上，數學家們取得了一個又一個令人瞠目的成就：他第一次給出了著名的黎曼•洛赫定理的代數證明。

　　它導致了如下事件：

　　1973年，德利涅證明了魏依猜想（獲1978菲爾茲獎）；

　　1983年，G.FALTINGS證明了莫德爾猜想（獲1986菲爾茲獎）；

　　1995年，懷爾斯證明了穀山•志村猜想，進而解決了有三百五十多年歷史的費爾馬大定理（獲1996菲爾茲特別獎）。

　　這些成就代表著當代數學的最高水平，足以光彪千古。20世紀的代數幾何學湧現了許多天才和菲爾茲獎，但是上帝只有一個，就是格羅滕迪克。

　　由於受父親在二戰期間死於納粹集中營和母親離世後抑鬱症的影響，格羅滕迪克還是一名激進的生態和環境保護者；因為這個原因他先後拒絕了菲爾茲獎和克拉福德獎，並因為部分資助來自國防部而辭去了法國高等研究院的工作；在國際數學家大會上奪去了露西亞數學家龐特裡亞金的話筒。因為他的報告中涉及了導彈追蹤飛機的問題。

　　73年離開巴黎移居到鄉村，90年留下所有手稿徹底離開數學界隱居起來，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沒想到這一次連他也驚動了，呂丘建感到十分驚訝。

　　以格羅滕迪克的身份和地位，區區一個龐加萊猜想似乎還不足以吸引他的到來；比呂丘建更激動地是京師大學的教師和先期到達的數學家們！

　　得知格羅滕迪克到來的數學家們紛紛趕往大廳朝聖，是的，在他們的心中，格羅滕迪克就是數學之神在地面上的化身。

　　校長更是激動地不能自已，格羅滕迪克時隔十多年後重新出山的目的地選擇了京師大學，這是多麼大的榮耀啊！

　　雖然已經七十多歲了。但格羅滕迪克的思維依然敏銳，對於這些數學家們所提出的問題都能夠快速回答，只是剛回答完幾個問題就露出一絲倦意。

　　眾人不敢打擾。趕緊告辭退下！「呂，老師請你留一下！」就在呂丘建準備離開的時候，德利涅出聲挽留。

　　「好的，先生！」呂丘建將門輕輕關上又走了回來，恭恭敬敬的站在格羅滕迪克面前。

　　「你認為數學是什麼？」格羅滕迪克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緩緩問道。

　　對於這個問題，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回答，哈代會說，「數學是美，美是首要的試金石：醜陋的數學不可能永存。」

　　恩格斯的答案比較正統。「數學是研究現實世界中的數量關係與空間形式的一門科學。」

　　羅素則認為，「數學是所有形如P蘊含Q的命題的類。」

　　然而。這些是格羅滕迪克想要的答案嗎？呂丘建當然不會這麼認為，他仔細想了想格羅滕迪克的經歷。然後答道，「數學是人類生存的需要和宇宙秩序的體現。」

　　格羅滕迪克當年放棄數學的原因是認為還有比數學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生存的需要和我們星球穩定而人道的秩序的提倡。」呂丘建的回答則是將這些和數學同意了起來。

　　格羅滕迪克沒有說對也沒有說錯，轉而問起了其他問題，「皮埃爾說你是他見過最有天分的數學家，或許會成為下一個我。」他看著愛徒笑了笑，又搖搖頭，「但我從不這麼認為，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格羅滕迪克是格羅滕迪克，德利涅是德利涅，呂丘建也只會是呂丘建！」

　　「好吧！你這次還準備了什麼？前些日子我看了你在ARXIV上的文章！我似乎預感到了數學界的一場風暴即將來臨！」格羅滕迪克的目光深邃而悠遠，不見一絲混濁。

　　或許這才是吸引他過來的目的吧？呂丘建心中湧起一陣欣喜，如果能夠說服這位教皇陛下支持自己，那麼自己在這次報告會上無疑會獲得巨大的成功，那麼距離完成計劃又邁出了堅實的一步。

　　「我打算在報告會的最後一天進行一番演講！」呂丘建打開自己的包，將演講稿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雙手遞過去。

　　格羅滕迪克通曉英語、德語和法語三種語言，而這份稿子由英文寫成，他完全看得懂。

第136章 報告會開始

　　格羅滕迪克的出現，幾乎奪走了所有數學家的光芒，無論是懷爾斯這樣的江湖名宿，還是陶哲軒這樣的武林新銳，在他的照耀下都只能退避三舍。

　　第二天，受到邀請的數學家悉數到場，京師大學舉辦了盛大的歡迎晚宴，呂丘建在這裡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從在普林斯頓為他仗義聲援的諸位教授到教科書上赫然在列的領域權威，從四大期刊上熟悉的名字到ARXIV上一起刷版的夥伴。

　　「之前還想收你做我的學生，現在看來我想做你的學生怕是都不夠格哦！」魔都的胡教授也來了，現在他絲毫不擔心自己當初想收徒的故事外傳，說不定因為這件趣事自己的名字還會出現在數學史上哩。

　　「您過獎了！沒有您這一代人的努力追趕，又哪有我的今天！」這句話是實心實意的，胡教授這一代人缺少世界前沿的成果，但在他們的努力下，華國與西方科學界的差距得以縮短，這也是相當了不起的成就。

　　「我是格裡格裡•佩雷爾曼！你的證明過程非常的精彩！」一名留著大鬍子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呂丘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連忙伸手與他相握，「您在ARXIV的文章我也看過了，我想即使沒有我的話，您也會很快將它破解出來的！我不過是運氣好才趕在了您的前面！」

　　佩雷爾曼搖搖頭，渾然把呂丘建的話當做了玩笑，「祝賀您取得的成就，不過我想我該換個研究方向了！」

　　「那祝您早日取得成功！」對於這件事呂丘建當然是樂見其成，數學上的突破將會縮短他完成計劃的時間，有這樣的天才煥發了鬥志。實在是值得慶賀的事情。

　　端著酒杯在人群中走來走去，時不時的和其中某個說上兩句，或者回答對方關於龐加萊猜想和自己在ARXIV所發表論文的問題。或者就某個新穎的觀點交換看法，亦或是單純的聊聊今天的美食和美酒。

　　當然在晚宴上比呂丘建更受追捧的就是格羅滕迪克了。即使在數學圈消失了十多年，也沒有絲毫削弱自己的魅力，前去朝聖的信徒們絡繹不絕，幾乎每個到達他身邊的人都捨不得離開，唯恐漏掉了教皇的聖訓。

　　「呂，過來下！」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呂丘建，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看到今天的場景，我不得不說您當初的離開是一場巨大的遺憾！」呂丘建笑著走了過去。同樣他也想知道如果格羅滕迪克一直進行研究，如今的數學屆又會是何等模樣。

　　「這是個很棒的小夥子！」格羅滕迪克拍拍他的肩膀，「我感覺遲早有一天他會超過我的！」

　　呼～現場發出一片驚歎，以格羅滕迪克在數學界的地位，能說出這般話來，這簡直就像是張三豐在拍著某位俠少的肩膀說，這孩子將來在武學上的成就肯定會超過我！這是何等崇高的讚揚啊！

　　熟悉格羅滕迪克的人都知道，他是不會為了某種目的說那些言不由衷的話的，所以他是真的看好呂丘建！這下眾人看到呂丘建的眼光就更加不一樣了！

　　張教授和京師大學的校長在人群中對望一眼，先是略帶鬱悶的搖搖頭。又一起大笑起來！哎，就算是不能留在京師大學又怎麼樣？大家絕對不會忘記他就是京師大學出來的人，這就足夠了！

　　今天來參加歡迎晚宴的副總理有些奇怪的看著這邊的異常情況。立刻有清楚狀況的人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投向呂丘建的目光明顯頻繁了起來。

　　一個不錯的開始，可惜現在和太過高層的人接觸還早了些，呂丘建將對方的關注放在心裡，繼續招呼起參加晚宴的客人們！

　　由於明天就是報告會正式開始的時間，參加會議的數學家們有些年紀已經大了，所以晚宴持續到九點多就漸漸散去。數學家們紛紛回房休息，準備養好精神聆聽呂丘建明天的報告。

　　第二天一早。重新裝修過的報告廳人頭攢動，主席臺上的背景換成了一塊巨大的投影幕布。幕布的斜前方是演講台，擺放的角度剛好可以讓觀眾看到幕布又不會被演講人擋住。

　　下面觀眾席的最前排坐著參加會議的長老、副總理以及幾個相關部門的部長等政府要員、格羅滕迪克等深具威望的數學家、國際數學聯盟的高層以及京師大學的校長等人；靠前視線較好的位置坐著世界各地趕赴而來數學家們；再往後就是京師大學數學系的師生和其他院校的代表們。

　　報告會開始的時間到了，京師大學的校長先上臺致開幕詞，接著與會的長老表達了對各位數學家的歡迎和對會議順利舉辦的祝福以及對呂丘建的讚揚。

　　他們的發言都很簡練，並未耽誤多長時間；接著國際數學聯盟的現任主席雅各布•帕裡斯上臺發言。

　　雅各布是巴西人，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獲得博士學位，師從66年菲爾茲獎獲得者斯蒂芬•斯梅爾，這裡有幾個巧合，斯梅爾獲獎的哪一年格羅滕迪克也是獲獎者，而且斯梅爾獲獎的原因正是在龐加萊猜想上取得巨大進展。

　　雅各布先回顧了去年在京師舉報國際數學家大會的情況，接著有提到了在過去的一百年，數學家們在破解龐加萊猜想的問題上做出的努力，最後說道，「高斯19歲做出正十七邊型，伽羅瓦18歲群論徹底解決作圖問題！而在今天，又一位年輕的數學家在如此年輕的時候就取得了重大成果！來自京師大學的呂丘建在他20歲的時候完成了龐加萊猜想的破解！下面有請呂丘建上來為大家講述他破解這一難題的過程！」

　　現場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呂丘建整了整衣服，快步走上台去，站在演講臺上環視一圈，開始了自己的報告，「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京師大學……」

第137章 大丈夫當如是

　　「首先感謝我的小學數學老師，是她將讓我對數學產生了興趣；中學之後我來到了京師大學，在這裡許多一流的數學家帶我認識了數學的美；最後感謝普林斯頓，謝謝他們為我提供了破解龐加萊猜想的機會！」說到這裡呂丘建稍微停了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不過我還是想勸說一句，親愛的普林斯頓，如果可能的話，以後的期末考試題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難？做不出試卷的感覺簡直是太糟糕了！」

　　轟的一聲，全場都笑了起來，《SCIENCE》在呂丘建的那篇論文後面將那個小故事刊登了出來，他們都聽懂了呂丘建的玩笑。眾人的視線都轉向南教授的方向，他身邊的戴森更是樂的長大了嘴巴，使勁兒的拍著他的肩膀。

　　「1904年，法國數學家龐加萊提出了龐加萊猜想；之後的一百年裡，吸引了無數數學家的關注；懷特海德試圖用三維歐式空間來解讀；帕帕奇拉克普羅斯曾經把它化成一個純粹的群論問題……這些觀點雖然都沒能解決這一問題，但還是有其正面意義的……」呂丘建的話被同傳們同步翻譯成英語、法語、露西亞語、日語、德語等諸多語種，傳遞到場下的無數聽眾耳中。

　　「實在是太讓人羡慕了，如果有一天我能……不不不，哪怕是有今天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甚至是百分之一的人來聽我的報告會，我就死而無憾了！」徐野在報告廳後方忍不住喃喃細語，一旁的李尹誠點頭表示贊同。

　　就連外語系的小悅看向臺上的目光裡也滿是星星，「額，你聽得懂？」徐野忍不住問道。

　　「聽不懂又有什麼關係？你不覺得他在臺上的樣子很帥麼！」果然女性和男性的關注點是完全不一樣的啊！

　　「……瓦倫丁•貝納胡那篇長達一千頁的論文被發現了錯誤，但我們依然在緩慢而堅定地向真理前進；斯梅爾先生完成了五維和五維以上的證明；弗裡德曼先生證出了四維平面的龐加萊猜想；瑟斯頓先生引入了幾何結構的方法對三維流形進行切割；漢密爾頓先生最終發現了破解龐加萊猜想最重要的工具——I流！」呂丘建說到這裡停止了演講。

　　全場數學家對斯梅爾、瑟斯頓等為破解龐加萊猜想做出卓越貢獻的天才們報以熱烈的掌聲。他們也微笑著揮手致意。

　　「在他們的基礎上，我才能完成這最後的工作，下面我來講述證明龐加萊猜想的主要過程！」掌聲平息。呂丘建打開投影儀，對照著做好的課件開始正式報告。「我提出了一個RICCI流的單調式，在所有的維度中成立且無需曲率假設……」

　　報告廳裡慢慢安靜下來，無論是前排的數學家還是後面的學生們，乃至最前面的官員和一旁拍攝的攝像工作人員，他們都屏住了呼吸，生怕錯過呂丘建口中吐出的任何一個詞。

　　隨著一頁頁課件的翻動，龐加萊猜想的秘密漸漸被揭示；徐野發出輕輕的歎息，心中湧起一陣酸澀。當初剛進大學時那個除了身高之外並不引人注目的傢伙，現在已經成了自己永遠追趕不上的存在了！

　　格羅滕迪克滿眼都是欣慰，牛頓和萊布尼茨之後是歐拉，歐拉之後是高斯……黎曼和龐加萊之後希爾伯特頂上來了，自己又在希爾伯特之後引領數學屆前進，而現在又有一位青年天才進入了數學的殿堂，時代飛速發展，數學永不止步。

　　漢密爾頓帶著笑容輕輕搖頭，好像是在說，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RICCI流。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步呢？不過比起那些已經過世的數學家，我又是多麼的幸運啊！可以親眼見證龐加萊猜想被破解的偉大時刻。

　　懷爾斯嘴角彎起，矜持的露出一絲驕傲。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當年在劍橋大學的報告廳裡，講述證明費馬大定理的時刻。

　　張教授摘下眼鏡擦了擦淚水，柯召、閔嗣鶴、潘承洞、蘇步青、吳文俊、馮康、陳景潤、華羅庚等前輩的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經過一代又一代前輩的追趕，華國的數學家在今天終於站到了世界數學界的頂端。

　　京師大學的校長嘴巴微微張開，好像已經看到一位京師大學出身的學生，登上了數學界至高榮譽的領獎臺。

　　長老和副總理的頭挨到了一起，身後有一位專家小聲的給他們解釋著呂丘建報告的意義，時而點頭時而抬頭看向臺上的呂丘建。偶爾還會低聲交換兩句意見，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

　　至於最後方的京師大學數學系以及來自其他院校的學生們。看著呂丘建在臺上揮灑自如、侃侃而談的樣子，一股豪氣從胸中噴薄而出——大丈夫當如是！

　　期間經歷了一次短暫的休息。除了實在憋不住必須去衛生間的人，其他的與會人員都坐在場中不動，有些性急的還直接使用各種語言向呂丘建提出自己對他論文的看法！以至於校長不得不出來提醒，提問時間安排在了下午，現在的報告還沒有做完呢！

　　休息回來，呂丘建繼續作報告，「……建立一個關鍵的橢圓形估計，應用粗細分解，來給出瑟斯頓幾何化猜測的證明……」

　　場中剛因為休息而稍微有些混亂的秩序見見恢復平靜，全場聽眾的目光重新集中到呂丘建身上，不管聽不聽得懂，跟不跟得上，都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唯恐遺漏珍寶。

　　正式報告從早上九點開始，到九點半休息了十五分鐘，然後接著進行，一直到中午十二點的時候，報告總算是到了尾聲。

　　手裡握著鼠標，呂丘建最後一次翻動課件，幕布上顯示出課件的最後一頁，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龐加萊猜想的結論，轉向觀眾，平和地說道，「我想我就在這裡結束！」

　　全場掌聲雷動，雖然只有極少部分的人能真正明白他剛才說了什麼，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個歷史時刻。

第138章 問答

　　台下的懷爾斯笑的最開心，呂丘建的結束語和他完成對費馬大定理的演講時一模一樣，旁邊還有人對他說著什麼，想必也是想起了十年期在劍橋的那一幕。

　　其他普林斯頓的教授們略微有些遺憾，懷爾斯和呂丘建的成果都是在普林斯頓完成的，但報告會一個放在了劍橋，一個放在了京師大學；不過轉瞬他們就釋然了，對母校的眷戀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再說了這絲毫不會削弱普林斯頓的榮耀；短短的十年時間裡，兩大數學難題都在普林斯頓被攻克，世界第一數學學府的地位再次得到鞏固。

　　佩雷爾曼、漢密爾頓、斯梅爾、瑟斯頓和丘成桐等對龐加萊猜想研究頗深的學者們的掌聲最真摯，在場的人中只有他們最能理解呂丘建這篇論文的意義和精華所在。

　　京師大學的校長和張教授等人更是鼓掌拍的手都要紅了，這是京師大學乃至整個華國高校學術界難得一遇的榮耀，他們見證了自己的學者站到了業界的最高峰，又怎麼能不滿心的激動呢？

　　「好了，諸位！呂丘建先生已經很累了，剛好現在也到了午飯時間，大家不妨用餐之後再進行提問！」見眾人都躍躍欲試的樣子，身為東道主的京師大學校長連忙拿起了話筒，「另外關於這次報告的論文，我們已經打印了足夠的分量，請大家按順序去門口領取！」

　　直到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在不知不覺之間竟然過了這麼長時間，只好將自己的疑問埋在心裡，隨著人群慢慢向門口走去；面帶微笑、氣質優雅的志願者們將印刷製作精美的論文冊子挨個遞到他們手中。

　　有些性急的在門口就停住腳步迫不及待的翻看起來，直到後方傳來不滿的聲音才發覺自己擋路了，連忙道歉退到一邊。

　　張部長趕緊指揮著特意從電視臺借來的攝影師用鏡頭記錄下這珍貴的一刻，心中暗暗得意。當初他們都說五百冊就夠了，還是自己堅持才又多印刷了一些，現在看來自己的堅持果然是對的啊！

　　「祝賀您。呂先生！您的報告讓我大開眼界！」這個稱呼顯得有些彆扭，但誰讓呂丘建年紀太小還沒拿到教授的職稱呢！

　　「這是21世紀數學史上最光輝的一頁！我身為自己能夠親耳聆聽您的報告而自豪！」上來打招呼的人絡繹不絕。

　　「21世紀才過去了不到三年。更光輝的頁面還在後面呢！」呂丘建揮灑自如的對他們的致意表示感謝。

　　「呂先生，長老和總理讓您過去一下！」一名秘書模樣的人及到呂丘建耳邊，輕聲說道，呂丘建連忙向圍過來的人群說聲抱歉，跟著他向長老的所在走去。

　　「小呂，祝賀你！」剛走過去，長老就親切的伸過手來和呂丘建握了下，「祝賀你這次取得的成績。讓全世界領略了咱們華國科學家的風采！希望在以後的工作中再接再厲，做出更大的成就！」

　　「謝謝您的教導！」呂丘建點頭應了下來，接著副總理和教育部、科技部、華國數學學會等部門的領導也和他一一握手並進行勉勵。

　　校長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呂丘建，生怕他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但見他語言得體，未露出絲毫驕縱之氣才放下心來；在這些領導和呂丘建交談結束又趕緊湊上前去發出留在京師大學用餐的邀請，但長老和副總理工作繁忙就先行離去了，剩下的倒是滿口答應。

　　在長老和副總理出門的時候，副總理突然湊到長老耳邊說了些什麼，長老的腳步稍微緩了緩。回頭看了看呂丘建，然後微微點頭，好像答應了副總理的某項建議。

　　中午用餐的時候。儘管京師大學專門從附近的老字號酒店裡借來了高級廚師，只做了精美的華夏美食，但這些數學家又有幾個人有心思品嘗這些？他們一邊胡亂往嘴裡塞著東西，一邊興奮地交流著自己對這次報告會的看法。

　　吃完飯回到賓館午休的時候，更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呂丘建的聲音和幕布上那一頁頁的證明過程。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會議開始的時候，他們迫不及待的來到了報告廳裡，將自己準備的問題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又一遍。

　　報告會繼續進行，當主持人宣佈可以開始提問的時候。刷的一聲同時舉起了無數的手臂；主持人掃視一圈，率先指了一位熟悉的面孔。「請哥倫比亞大學的約翰•莫甘教授提問。」

　　「謝謝！」莫甘教授接過話筒，「我作為數學家的一生都獻給了龐加萊猜想。我從來沒想過我還能看到一個解答。我本來認為沒人能做到的，幸運的是您完成了最終證明；但是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你是如何想到這種解決奇點的方法的？」

　　「這要從我的家庭說起。」呂丘建不用等同聲翻譯出結果，就開始回答莫甘教授的提問，「我從小在一家大型工廠的家屬區長大，小時候放學之後總會在工廠裡到處遊蕩，當時我很喜歡看那些熟練的工人修補被撞壞的汽車擋泥板的過程，他們敲平凸起、切掉無法修復的部分、拼補糙邊，這些熟練的動作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當我拿到那份試卷的時候，我就在想是不是也可以用這種方法來解決奇點的問題？而我也找到了自己的錘子、刀具和焊槍，那就是RICHI流I流應用於三維空間，它就會開始做出平整，把它弄平滑……」

　　花了十分鐘的時間，回答完莫甘教授的問題，莫甘教授心滿意足的坐下，更多的手臂又舉了起來。

　　「有請來自洪堡大學的奧斯卡•馮•羅嚴塔爾教授提問！」

　　「您好，我想問的是……」

　　「感謝您的回答！」

　　「請來自劍橋三一學院的納皮爾教授提問！」

　　「有請來自京都大學的望月新一教授！」

　　「請說出您的問題，莫斯科大學的蘇瓦洛夫教授！」

　　一個個響徹國際數學屆的名字被主持人點出，向呂丘建提出一個又一個艱難晦澀的問題。

第139章 第二天

　　「……到了這一步，解答工作就進入到鹽穀和山口的工作範圍之中，然後我們可以看到……」

　　「你所提出的問題本身就存在著漏洞，你剛才所給出的理論並不完備，在第一點和第三點之間存在著明顯的邏輯缺陷……」

　　「關於這個問題來自斯傑克洛夫數學研究所的格裡戈裡•佩雷爾曼先生已經有了答案，他在明天會上臺作報告，所以您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

　　對於這些人所提出的問題，呂丘建或是正面回答，或是毫不留情的駁斥，或是將解答這個問題的機會讓給了明天即將登場的演講者。

　　校長和張教授開始時還擔心呂丘建被別人問住下不來台，就在去年南安普頓大學的馬丁•鄧伍迪教授就宣傳自己證明了龐加萊猜想，並將自己的五頁證明放到了網上；《NATURE》和《SCIENCE》接連報道了這一新聞，但很快就有人指出了錯誤，然後鄧伍迪教授修正了無措，論文變成六頁，然後再被人找到錯誤，在修改……循環幾次後他終於放棄了。

　　雖然呂丘建的論文已經發表好幾個月了，始終沒人找出硬傷，但要是有個萬一呢？抱著這樣忐忑的心理，他們聆聽著激烈的問答，不過隨著提問的繼續，他們越發的放鬆起來；從目前看來，呂丘建足以應付這些提問。

　　「謝謝您的回答！」來自法國高等研究院的布蘭卡教授滿意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呂丘建抓緊時間喝了一口水，準備迎接下一個提問；但等了三分鐘還沒有人站起來，在看看窗外，夕陽染紅了天邊的雲彩；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已經過去四個多小時了啊！

　　「看來大家暫時沒有其它問題了，那麼今天的報告會就先告一段落！明天的日程安排是由其他研究龐加萊猜想的專家進行補充報告。主講人為來自斯傑克洛夫數學研究所的格裡戈裡•佩雷爾曼先生、來自米國理海大學的曹教授以及……請上述人員提前做好準備！」主持人見時間不早了，於是結束了今天的安排，開始介紹明天的日程。「好了，主辦方為諸位準備了精美的食物。諸位用餐之後可以回到酒店休息；同時酒店也有公共交流空間，如果您的精力還很充沛，那麼歡迎去哪裡進行交流。」

　　用完晚餐，眾人回到酒店，像格羅滕迪克這樣年紀大了、精力不夠的人早早回到房間開始休息；而像佩雷爾曼這樣年輕而又精力充沛的人則興致勃勃的來到了京師大學給準備的公共交流空間，端著酒杯在人群中走來走去，眉飛色舞的交流著自己對今天報告會的看法。

　　呂丘建再次成為焦點，有些反應靈敏已經消化完中午他回答的問題的數學家們。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提問。

　　「如果你們都問完了，格裡沙明天又該如何作報告？」呂丘建此次前來當然不是為了出風頭，回答了一個下午關於龐加萊猜想的問題，他也有些膩味了，於是趕緊岔開話題，「對了，我最近在量子算法上發現了點有趣的東西……」

　　「哦？是什麼？」眾人的注意力被他輕鬆地轉移到其他領域，呂丘建開始侃侃而談，從量子算法說到朗蘭茲綱領，從非交換幾何轉向格羅莫夫幾何群論……

　　會議的第二天。首先登場的是格裡戈裡•佩雷爾曼，他開始講述自己對呂丘建論文的延展；如果將一道數學難題的解題過程比作下圍棋的話，國手可以從兩步看到之後的五步。呂丘建完成的就是這一部分的工作；但在所有的數學家之中，擁有國手實力的終究是少數，對他們來說那缺少的五步就是漏洞了，而佩雷爾曼的工作就是接著呂丘建的思路又落下了一顆棋子，讓棋局的發展方向更清楚的暴露在他們面前，即使棋力略有不足的人也能在他的報告的幫助下看清楚棋局的未來。

　　因為是補充發言的緣故，留給佩雷爾曼的時間並不多，半個小時後他就完成了自己的報告，又花費了半個小時回答聽眾的問題。他的報告就到此結束。

　　接下來曹教授的報告也是如此，在他之後又有來自其他高校的數學家上臺闡述了自己對這一問題的研究結果；在這些人的幫助下。在場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總算對呂丘建的論文有了一個較為清楚的認識。

　　當然，剩下那三分之二的數學家和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沒有弄清楚這兩天他們究竟講了什麼，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因為從19世紀後半葉開始，數學的重要領域就變得非常之多，絕大多數數學家都只是精通於自己的研究領域，比如柯西、魏爾斯特拉斯、康托爾擅長微積分公理化，哥德爾精通數理邏輯和計算機的基礎理論，陳省身和外爾分別在微分幾何和數學物理上卓有建樹……但他們對其他領域的前沿問題也不一定有清楚的認識，即使神如格羅滕迪克，也就遮住了半個數學界。

　　其他學科亦是如此，無論是物理、化學還是生物，通曉全領域的人越來越少；所以愛因斯坦才會如此受人推崇，因為在理論物理屆，他幾乎就是全能的！在他之後就再也沒人能做到這一點了；或許楊振寧勉強能算半個，高能和凝聚態兩個領域他是權威，宇宙學和相對論學上雖然沒有大的建樹，但至少是懂得，畢竟他在石溪教過一段時間的廣義相對論。

　　早上的報告會結束，雖然沒有呂丘建昨天那麼大的轟動效果，但也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台下的老去的數學家們、正當年的數學家們和未來的數學家們即使搞不懂龐加萊猜想，這些報告中的思維方式還是能對他們自身擅長的理論提供不少幫助的。

　　這也是他們肯來參加這次報告會的一個重要原因，不然他們才不會浪費自己的寶貴時間。

　　第二天的流程很快結束，第三天大家重新在會場聚集，報告會的最後一天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