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與南宋同行 作者:小樣有型 (連載中)

 
mk2258 2017-2-12 20:21: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3 49232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2
第一百九十三章孔家村要被滅村了……





    黃祖隊長的那個助手經過反复推演,他認為有九成把握了……事實上,在流求特工隊裡,只要有七成以上的可能性,他們就會行動的。

    用他們私下里的話說,只有張國安島主那樣會設製“科學法陣”的人物,做事才會有十成的把握。

    他們制訂好了作戰計劃後,悄悄順著道路旁的樹林向著孔家村摸去。

    當然,他們這次是圍殲,若是對方識相,早一點投降,也許會少死一些人……若是頑抗,只能打死他們也不能讓他們跑了。

    村子裡的那些人全然不知,當時正在牛逼哄哄地吃著不是中午也不是晚飯的飯,喝著村子裡搜出的土酒,酒渾一點也不嫌棄。

    他們吃著搜出來的各種肉罐頭和水果罐頭……流求海盜真會享受,連個豬肉都放這樣多的香料,甚是美味!

    被扣押的村民們分成了兩幫,青壯們都關進了族裡的倉房,派出了人員看守;婦女和老少都分成幾個大屋關著,幾個人看守就行了,敢出來者定斬不饒,果然沒有人敢試一試的。

    他們在村子裡的場院裡吃得歡氣,人人都興高彩烈,這一次出來大家多少都會有收穫。

    若是一年中有上這樣幾回,自己也能過上好日子了,只可惜,到時候一切都要上交,等上級重新分配……

    黃祖隊長的那個助手針對他們的情況佈置下了重點圍剿,分頭殲滅的戰術,基本上有把握不會跑掉一個。

    他們在高處早都佈置了觀察哨,到時候可以通過信號旗來指揮或是給他們提供信息。

    朱都頭的助手當然不知道朱都頭的結局,他正得意揚揚地端著黑陶碗對眾人說:“諸位兄弟,跟著我和朱都頭,大家悶頭髮大財……不管它是** **還是白道,只要能發財了,就是好道!”

    眾人轟人響應,眼見著就要把村里的土酒喝光了……他們還正有些惋惜,還沒有喝好呢,這深山老林的,上哪裡才能沽到水酒?!

    喝酒就是這樣,要么不喝,要么喝好,要是不上不下最難受。

    他們很快就不難受了……當他們發現自己的四周都被一群穿著綠黑花瘦衣服的人包圍時,人人都變了臉色!

    朱都頭的助手嚇了一跳,手裡的陶碗都跌落到地上,碎成七八塊,這都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你……你們是何人!”

    他當時壯著膽子喊道。

    他的手下人中,有精明一點的,悄悄觀察對方的包圍圈子,感覺自己遇到了自大而怪異的對手。

    他們的人數和自己人的人數差不多,就想著包圍?那非要五倍的人手才行……他們的包圍圈子鬆鬆垮垮,手裡拿著怪異的武器,除了那些個短弩之外,他們根本看不明白對方拿的是什麼!

    但是,眼見著對方充滿信心的樣子,他們又有些遲疑……如果沒有用處,他們哪裡來的自信心!

    最好的辦法是要別人上前試一下……

    這個時候,那群穿著黑綠色瘦衣服的人中,有一個身材高的人忽然喊了一句:“舉起手來,饒爾等不死!”

    有精明者猛的一摔黑陶碗,大喝道:“並肩子上啊!”

    那精明者喊完後,人卻往後退……真有喝上頭的人,抽出腰間的鋼刀就衝上前!

    二十步的距離,本來眨幾下眼便可至,但是,這段距離卻是這些人生命的最後一段了……流求特工隊早就做好了準備,他們的短火銃和手弩紛紛打去……二十步的距離,對訓練有素的特工隊員們來說,閉著眼都可以打準,他們基本都是對著對方的致命處打去,使他們的武器的靜止作用發揮到了極至!

    十幾個農家酒酒精上頭的人立刻倒在路上,他們的屍體甚至擋住了後面人的前進……後面的人轉身就往回跑!

    黃祖隊長的助手這時悄悄鬆了一口氣,他裝模作樣地抬起一隻手,喊道:“停止射擊,銃下留人!”

    那些轉身逃跑的人本來就沒有人射擊他們,現在倒好像是被他制止了。

    開槍的隊員不慌不忙地重新裝著子彈和手弩,四周策應的隊友也沒有放棄警惕。

    他們在開始計劃時,曾經擔心對方如果就找准一個點,一百多人一齊衝,就算有周圍的隊友策應,他們還真擋不住,肯定能突破了,弄不好還能造成自己一方的傷亡……但是,黃祖隊長的助手當時哈哈大笑,說:“我等突然出現,他們如何能事先商量出對策……再說了,他們若是人人都不怕死,豈能充當韃靼人的爪牙?!”

    他當時這一番以工作來決定人品的評價還真把隊友們說服了……他這話的意思是,做什麼工作也許不重要,為誰工作,怎麼去工作才能看出這個人的人品和性情。

    他們不可能不怕死!

    黃祖隊長的助手的評語其實沒有什麼邏輯,當他參加擒獲朱都頭之戰時,也感覺不太對勁兒了,若是單打獨鬥,就算他預先埋伏,他都可能不是對方的對手!

    敵人也可能奮不顧身而且武藝高強……這還真與為誰服務無關。

    不過,不可能是每一個人都是這樣,怕死者肯定佔絕大多數!

    黃祖隊長的助手仍然堅持對手絕不可能一沖到底……事實上他的判斷是對的,慘叫著倒地的人才十幾個,對手們就放棄了反抗,他們的酒精也許變成了汗,也許變成了尿,已經分不清了。

    當他又高喝了一遍先前的命令後,對手們投降了,非常乾脆和果斷……他們本來就是容易投降的人,只要顯示出比他們強大,這已經是習慣了。

    那一群俘虜中,原本拿長槍的,本來就沒有拿武器;佩帶腰刀的,趕緊解開腰刀丟在了地上。

    就這樣簡單,他們乖乖地等著隊員們上前一一把他們綁好。

    那些看守村民的守衛們一個也沒有逃掉,他們不是被打死,就是跪地求饒。

    總之,這是一場胜利的圍殲,戰術計劃和結果都堪稱完美。

    黃祖隊長的助手正準備仰天大笑幾聲呢,忽然,被釋放的山民中卻傳來號淘大哭聲……你妹的,是誰這樣掃興!!

    山民中走出一個長者,他大哭著喊道:“流求海盜,爾等給我孔家村帶來滅村之災!”

    黃祖隊長的助手聽了後,頓時心頭火起,你妹的,給你們個機會你們就開始胡說八道!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3
第一百九十四章利用人身上的惡





    生命從來都是這樣,你的勝利,就有可能是別人的失敗……流求衛隊的特工隊圍殲了韃靼強盜集團的從惡者們,這是韃靼強盜集團的失敗。

    被從惡者們施暴的孔家村村民應該為此而高興才對,但是,隨著那個老者的哭號,人人都面帶戚色,倒好像是他們會倒了大霉!

    黃祖隊長的助手氣哼哼地聽完了那個老者的哭號,他心里大怒!

    於是,他的口中便有些火藥味了……他說:“莫非爾等勾結韃靼強盜集團的好事,被我們破壞了而傷心?!”

    這真是誅心之言……其它老者也隨之而泣。

    真不能讓人活了,誰都說我等勾結對方……寧為太平狗,不為亂世人啊!

    黃祖隊長的助手看他們哭的傷心,頓時又明白他們為何如此了……

    他終於找到機會仰天大笑說:“哈哈,我知曉你們為何會哭了……你們是害怕韃靼強盜集團報復,哈哈!”

    村民中有人白了他一眼,廢話,你們走了後,此事官府如何能善罷甘休?!

    這個時候,有村民忽然叫道:“莫要讓那個小販走脫!”

    原來,那個帶隊前來的小販已經成為了流求特工隊的俘虜,正當他同樣被押解走的時候,卻被後來放出的村民們堵個正著。

    打死他!打死他!

    黃祖隊人的助手現在只知道他是一個帶路者,這個好像無須判罪,如果設身處地換位思考一下,好像換成誰都沒有辦法拒絕,也不敢拒絕……

    所以,他大喝一聲,說:“爾等住手,他是我們的俘虜,誰敢碰他?!”

    好吧,強權在某個時候確實就是真理,一時間沒有人敢動手了。

    村民們不敢違抗前一批人,當然也不敢違抗這一批人,何況看起來,後一批人更加厲害!

    他看見村民們退了下去,滿意地哼了一聲,說:“我對你們交個實底,韃靼強盜集團的日子不會長久了!”

    “……”

    好吧,沒有人為他的判斷叫好,個個都是不信的樣子。

    他有些尷尬,但是又沒有辦法強迫他們肯定,人家畢竟沒有否認啊。

    “將……軍,閣下會不會離開這個山村……”人群中有一個後生大著膽子問道。

    呵,呵,對我們有感情了?!

    這樣的承諾他可不敢胡亂應允,只好說道:“我們要服從上級的安排……”

    “……”

    他們順勢把這個山村全面控制起來,俘虜們都帶到營地去了,正好利用他們乾基建活計;至於山村里的村民,他們也沒有放過,正好可以把孔家村改造成為一個據點,徹底消除本地最後一個隱患。

    物資上一是就地取材,二是他們手上也有一些後勤物品。

    村子裡所有被洗劫的財物重新回歸了原主。

    在回歸原主的過程中,那些帶著官府身份的搶劫犯根本記不住是從哪裡搶來的。

    他的辦法極為簡單……把所有物件,管它是什麼呢,統統堆到了曬場上,是誰家的,誰拿走!

    為了防止他們互相打起來,還派了十名隊員維持現場的紀律。

    結果發現這個安排是多餘的,在幾個老者的監視下,村民們一沒有爭搶,二沒有喧嘩,每個人都默默地拿回自己家的財物……甚至被搶走罐頭的人家還把已經吃光內容的罐頭盒子拿回去了,連這個都是分配的清楚,那些鐵盒子對他們來說也有用處。

    黃祖隊長的助手只能默默點頭,這等民風也算是一等一了,但是,他總有地方想不明白,又不知道是什麼。

    第二批支援隊伍來到了,人手分配上沒有什麼為難的地方,他們帶的物資也正好是一個極大的補充。

    黃祖隊長對自己的助手非常滿意,雖然說以特工隊的水平,捕獲一些小魚小蝦不算什麼,但是,整個作戰計劃和後續安排,都是合情合理,經得起任何推敲……流求衛隊有要求,每一次行動,除非是應變突發事件,都要有軍事計劃。

    張國安島主特別強調過,這樣的軍事計劃還要留在檔案裡,以便隨時查閱。

    只有正規軍隊的軍事行動和結果才可以反复追究……否則,那就是強盜團伙,遊兵散勇了。

    黃祖隊長和他的隊友深以為然。

    黃祖隊長說:“我已經把我們的下一步計劃送給了大本營,希望他們能批准……”

    這一個計劃因為不屬於他們的作戰目的中,所以,他們不得不等候回令,不過好在他們送去情報時較慢,可是回應時,會非常快的,因為他們可以接到火花式無線電報的命令。

    他的助手信心滿滿地說:“館陶城舉手可得,以大本營的做派,肯定會允許我們前去!”

    流求衛隊也是一個學習型的隊伍,他們分析過韃靼軍隊的打法,其中學到重要的一點就是,韃靼軍隊是一個以戰養戰的軍隊,他們從來都是以對手的物資作為自己的軍事補充,所以,他們只要有了啟動戰爭的物資,就可以把戰爭發展下去!

    流求衛隊學習了這一點,只不過不像韃靼軍隊那樣沒有底線,他們只是利用對手公眾的財物,而不是連老百姓也算上。

    當然,他們同時也加強自己的後勤供應。

    這一次大本營給他們補充了兩百名隊員,並配備了大量的軍事物資。

    讓黃祖隊長高興的是,這批新補充的隊員非常擅於化裝他們偽裝成一批批的商販,在敵占區活動自如。

    帶隊的是一名副隊長,他笑呵呵地說:“沒甚大不了的,一路上錢鈔開路,無所不通!不過在我流求島是不可能如此的”

    確實如此,在流求島索賄和受賄都是重罪,首告者將會得到賄賂價錢的兩倍,這不是告密,而是舉報犯罪,是受到大力鼓勵的行為,也同時讓想以此得利的人非常恐慌,一旦被人舉報,人財兩失不說,還會被判勞役之刑。

    最可怕的是,無論是行賄者,還是受賄者,都會擔心對方萬一翻臉,將自己首告了-做壞事者,無不對他人顧慮重重。

    張國安島主充分利用了人身上的一種惡來控制人身上的另一種惡!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利用人身上的惡的方法。

    黃祖隊長也笑呵呵地說:“莫要著急,我們早晚會把這裡也變成流求一般的模樣!”

    兩人說完話,都陷入了沉默中是啊,雖然這兩三年沒有回去了,但是流求的變化,他們都可以通過《流求時報》了解到。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3
第一百九十五章小人物的家族史





    黃祖隊長傳回去的消息讓山東濟南大本營裡的參謀們忙成一團。

    他們開始評估這次行動的可行性。

    館陶是千年古城,戰國時期,趙王“在城西北七里陶丘側置館,故名館陶“,自西漢初置縣一直到現在。

    大宋建隆四年,修永濟渠於館陶縣分置永濟縣;熙寧五年降永濟縣為鎮併入館陶縣屬大名府,金代因之,到了現在,在行政上則屬中書省東平路,遙屬濮州。

    但是在地理位置上,那裡則屬於大名路範圍,這樣,他們之間的歸屬問題上有了一點點差別也許這裡面可以動動手腳?!

    鮑威大隊長心神不定地看著館陶城周邊的地圖和幾個韃靼軍事力量的標誌,他並不敢完全確定這次行動的正確與錯誤,也對收穫與損失無法估算總之把握性不大,其它同伴們也是議論紛紛,他們也都不敢明確表態。

    這確實不怪家養小子們迷惑,圍著館陶城周邊二百至三百公里,就有韃靼強盜集團的騎兵隊伍,人數雖然不多,但是卻是步兵們的死敵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大家想不想的,但是館陶城又是一個脫光了衣服的少女一般惹人垂涎。

    館陶城周邊自古就出產小麥,磨成的麵粉,品質天下聞名。

    若是能奪下來,不用守住,單單就是麵粉的收穫也可以充當諸多的軍資了。

    但是,再豐厚的收穫,也沒有戰士的損傷的價值大。

    又但是,沒有經過苦戰的戰士,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戰士,所以,這事情不好辦呢。

    如何才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

    年輕人們陷入一個需要自己做出抉擇的局面他們都不自覺地沒有去向張國安島主請示,一是這個戰鬥計劃太小,他們原以為無傷大雅,總請示,太沒有品了;二是自己應該都成熟了,再問張島主,還是把自己看低了。

    鮑威大隊長摸著嘴唇上的毛茸茸的鬍子茬,對著正在做著同樣動作的同伴們說:“這樣白撿的便宜,如何能不撿?!天下就沒有毫無危險的事情”

    連個子最矮小的吳杰中隊長都長出了鬍子,他也摸著鬍子說:“只要能十成十成功的事情-那一定是騙局!”

    好吧,現在他們之間都傾向於執行這次作戰任務。

    但是出於謹慎,他們發電讓黃祖隊長在充分掌握敵方情報的基礎上,根據實際情況處理一切事務和先前一樣,沒有具體的軍事結果要求,更沒有什麼軍令狀之類的事情,這個現在都不是時候。

    在這個戰亂不算戰亂,和平不算和平的時期,也許小人物的命運也會捲入其中而受影響。

    館陶城的縣令姓董他的家族有個傳說,一直都是在世代流傳。

    早在宋徽宗宣和六年,江西鄱陽縣有個董姓名慶的考生考中了進士,被大宋朝廷任命為山東萊州膠水縣主薄。

    當時正值金兵入侵中原,他便將母親、妻子、兒子送回了江西老家,一人獨自留在縣衙內。

    沒多久,中原陷入了金兵的手中,他想回家鄉也回不去了,只好棄了官,帶了一點點自己的金銀之物流落到館陶縣,住在一家客店裡面。他與客店主人很談得來,相處得也不錯。

    後來客店主人看他生活十分貧困,而且不會料理自己的生活,於是介紹了一個女子給他做妾。

    這個女子也不知是從那裡流落到這裡的,性情很溫和,善解人意,人長得也很漂亮,她看到董慶根本沒有什麼對未來的打算,便主動地挑起了生活的兩個人的生活子。

    她先把金銀之物賣了,買回來兩三頭驢子和石磨,又買了許多麥子用石磨磨成麵粉,然後自己騎上毛驢到集市上把麵粉賣掉,用賣得的錢養家活口。

    這樣過了3年,他們賺的錢也越來越多了,造起了房子,買了田產,從此過著很安適的生活。

    幾年中,董慶和她沒有子女,而且也一直沒有跟家鄉的父母妻子聯繫上,全無音訊,董慶閒下來的時候,常常為此感到悲傷,人變得萎靡不振,好像丟了魂似的。

    這女子多次問他為何提不起精神來,董慶終因對她感激,相愛甚深,不肯說出思念妻子兒女,只是說:“我本來是宋朝的官員,一家老少都在江西老家,我漂泊在這裡,沒有返回家鄉希望。每當我想到這裡,幾乎是心都碎了,還不如一死了之來得痛快!”

    董慶的妾說:“夫君要是為這件事,何不早點告訴我呢。我有個義兄喜歡為別人做好事,他過幾天就要到這裡來看望我們,讓我請求他,讓他來為你籌劃這件事。”

    10天之後,果然有個商人模樣的人來到這裡。此人身高體大,十分魁梧,長有長長的蜷曲鬍鬚,騎一匹高頭大馬,趕了10餘車貨物來到董慶家。

    董妾說:“這就是我前幾天說的義兄。”

    董國慶於是出門迎見,寬敘親戚之情,設宴招待他。

    董妾便將丈夫前幾日說起的心事拜託給義兄,希望義兄從中周旋,促成其事。

    就在那個時候,金朝朝廷下令:“凡是宋朝官吏亡命流落在金人地域,只許自首,不許逃離,倘若不去自首,被人告發了,就要處死!”

    董慶心想我已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疑心這婦人與義兄會將自己出賣,於是說道:“我只是個平民百姓,想返回自己的家鄉,不是宋朝官吏。”

    那商人憤然起立,捋了捋長髯,怒氣沖衝地嘲笑說:“你與我義妹相依為命好幾年,我同義妹情同骨肉,她託我送你南歸,我才肯援手相助。看你如此疑惑,實在今人生氣!

    再說萬一在途中有什麼差錯,還要牽累到我。你今天必須將你的官符交給我,作為信物和憑證。如若不同意,天亮之後我將你綁起來告到金人兵營裡去!”

    董慶尋思,事已至此,我交官符是死,不交也是死,只得將自己多年的文書、官符統統交給那商人。

    當夜只得暗暗叫苦,涕泣漣漣,婦人來勸慰,他也聽不進去,只等義兄的發落與安排!

    那商人離開以後的第二天,牽來一匹馬對董慶說:”我已將事情辦妥了,我們可以立刻起程。”

    董慶捨不下婦人。希望同她一同南歸。

    那婦人這時說:“我現在好像已經有了身孕,怕路上有意外。你一人先同我義兄南歸,我暫且留守。若是生下女孩身,明年一定帶著孩子到江西去找你;若是男孩子身,我便不去看你,只留下董姓的姓氏,算成你董家的血脈之一這裡的產業還需要他來繼承。

    現在,我親手製作了一件袍子,送給郎君。

    你千萬要謹慎地保管好,切勿丟失。

    你這次遠行,旅途上一切進退都要聽從我義兄的安排。”

    接著他又輕聲地叮囑:“義兄在分手的時候,很可能會送給你很多錢,你千萬不可取;如果他非給錢不可,你就拿這件補補衲衲的袍子給他看,他心中就有數了。

    我義兄曾經受過我的恩惠,如今他護送你南歸,還不足以報答我,因而他必須明年還可能護送我去你家鄉。

    萬一你受了他的饋贈,那麼他就可以從此撒手不管,再也不肯護送我南下,那樣你我就再也不能相見了!

    你一定要保存好這件補補衲衲的袍子,萬萬不能小看它,更不能將它丟失!”

    董慶聽了這番既情深意切,又閃爍其詞的話語,十分驚訝,雖有疑惑,但不宜細問下去,又擔心鄰居發覺,只得揮淚上馬,跟了義兄匆匆向東南疾馳而去到了海邊,已有一隻大船靠在碼頭,董慶上了大船心中暗喜,便拱手與義兄告別。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3
第一百九十六章董氏家族的決定





    當時大船急急向著南行,雖然當時仍然是金宋兩國對峙,但是並不禁民間商業往來,商船來往並不顯眼。

    但是,他們害怕事出意外,也沒有在船上裝什麼貨物,行駛得飛快,好像有什麼特殊使命一樣。

    船上的船員對董慶十分恭敬,生活上照顧得十分周到、細緻,但不多說話,絕不談及其它事情。

    當大船到達南方時,那客商已在岸邊等候了。

    他請董慶到酒樓上喝酒,給他接風洗塵。

    一番寒暄以後,客商拿出黃金20兩相贈,說道:“這是給你老母、夫人做壽用的。”

    黃金此時雖然還不是流通貨幣,但是只要和遍及各地的質庫抵押交換,會得到大把的錢鈔。

    董慶看到這位客商義兄如此慷慨贈金,想起婦人在臨別時的囑咐,不肯接受。

    客商說:“你赤手空拳回到家鄉,與母親妻子相會,沒有錢用,難道你要他們餓死不成!”

    他強行留下20兩黃金,轉身告辭了。

    董慶不忘婦人的叮囑,追了上去,送還20兩金子,並且把舊袍子拿給客商看。

    那客商先是一驚,繼而笑著說:“我的聰明智慧果然不及她,這麼一來,我幫助義妹的責任尚未了結。明年如果她生女孩子,我一定帶她南歸,與你相聚;如果是生了男孩子,我且不管了,憑藉我義妹的才智,她會替你董家在北方開枝添葉以後有機會,會自行去江西認祖歸宗,請多珍重!”

    說完客商就頭也不回地朝向北方走去。

    話說董慶輾轉回到江西老家,老母親和妻子、兩個兒子都喜出望外。

    老母親問起金人入侵山東的這幾年他是怎麼過的,又是怎樣從北方回到故鄉的。

    董慶就將3年多來如何流亡引司,如何遇見店主,如何娶妾,以及妾如何照料生活,如何託付義兄送回故鄉的事一一禀報。

    並取出妾在分手時送的袍子給家人看,還說了妾是如何再三叮囑要保存好這件袍子的。

    細心的妻子拿過來細看,只見縫補處隱隱約約可見金黃色,拆開來細看,原來里面縫了許多箔金。

    董慶就用這些錢補貼家中的開銷。

    過了一段時間,董慶趕到臨安去見大宋的朝廷,說明事情原委,朝廷給他補了個宜興尉的官職。

    一家人的生活雖然安定下來,但他心中常常想念遠在北方的婦人,只是諸多年沒有音信,相信那婦人定是給自己生了兒子,可能在北方不回來了。

    事實果然如此,那個婦人真生了個兒子,於是就在館陶定居下來,她一邊經營麵粉,一邊對兒子嚴加管教,請來名師教育兒子。

    後來,兒子在金朝開科取士時,金榜高中,娶妻娶妾,把董家在北方的這一枝開花結果,壯大起來。

    傳到董方這一代,館陶地區的董家已經成了世族大家,許多董家成員都做上了一方的地方官……本來無論是大宋或是金朝,世族大家一般都不許在自己家族所在地做官,但是,韃靼人來了後,一切都不同了,誰先投靠他們,他們就讓誰當官,沒有其它的要求!

    董家的人當然馬上就投靠了,所以,董方也順理成章成為了當地的主管官員,專門對一個韃靼貴族負責……韃靼強盜集團現在還遠遠沒有完成官員體係正規化的建設,特別是地方官員,基本上還是原始化狀態。

    韃靼強盜集團的大頭目忽必烈還正在研究接受平章阿合馬的建議,向一些世家大族出售地方官員的職位,這樣的利於積聚軍費。

    對於平民百姓,他們可以反复盤剝,對於地方豪強,他們畢竟還要注意手法和力度。

    這個建議現在遭到了漢法派的竭力反對,這倒不是因為是理財派提出的辦法,而是,這根本就是一種政治上的極大倒退!

    誰有錢誰就當官,然後當官再撈回來……那麼那些苦讀經書,滿腹治國之策的精英們,比如自己這些漢臣們,將要何去何從?!

    如此以往,國將不國!

    所以,這個辦法現在還沒有大面積推開……只是在一些地方上開始試點推行,特別是遠離重要城市的地方已經半公開化了。

    董家家族就利用這個機會得到了館陶地區的地方官職位,他們推出了本家族的優秀人才董方來代理董家的利益。

    董方確實是一個有眼光的人才,他一開始時,並沒有涸澤而漁,還推行了一系列的休生養息的地方政策……畢竟這裡是自己世代居住的地方,家族的全部資產都在這裡,可不能撈一把就跑。

    但是,隨著戰爭的發展,眼下的局面有些不同於往常了。

    在董家祭祖的時候,他們族裡的老者開了一個家族會議,所有的重要成員都在祠堂的一間大屋子裡坐好,聽著董家族長和幾個長者商談。

    這是一場決定性的家族會議。

    大家首先聽取了地方官董方的官場匯報。

    董方介紹說,眼下朝廷內部比較混亂,漢法派和理財派打成一團,理財派一方借助******來打擊另一派,同時又趁機斂財,深受大頭目的看重;漢法派一方又以為國為民的大義來反擊,由於他們在朝廷中的官員佔的數量大,所以實力也是不小,特別是在一些地方官中,認同漢法派的人員比較多。

    這一番介紹讓大家陷入的沉默中……董家的族長已經八十多了,笑看過許多的風雲變化,他像一位老舵手那樣掌管著董家這條大船,這些年中已經躲過無數的風濤巨浪。

    老族長用低沉的聲音說出了自己的幾個設想。

    第一個加大向大宋地區的江南西路地區轉移家族產業的力度。

    早在金朝末年,這支董家北方的分枝已經完成了認祖歸宗的任務,他們早都悄悄把自認為的祖先,董慶小妾的骨骸運送回董氏老家,歸於董家的祖墳。

    江南西路的董家對於這支董家的分支的回歸當然大感高興,而且還重新修整了族譜……這個時空,沒有哪個大家族不希望自己人丁興旺,況且,北方董家不僅不用他們周濟,反而向著他們這裡轉移了一些產業。

    現在,北方董家的族長決定要加大轉移力度了……這是前所未有的決定!

    在全朝被韃靼人毀滅的亂世都沒有這樣的打算,反而在相對平靜的現在做出這個決定,是不是有些盲目了?

    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看著老族長,等著他的解釋……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3





    那個老族長當然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原因……向南方大力轉移家族產業,這可不是一個小事情,這是代表著一個家族最終的發展方向。

    老族長說的非常含糊,但是大概的意思非常明白。

    他認為韃靼人很可怕,但是現在他們都紅了眼睛,失去了理智,肯定最後會做出不可預計的行為,而且,他們很可能把一切都搶個精光再走……那幾十萬大軍人吃馬餵,可不會是白來的,最終還是百姓們買單,弄不好所有世家大族都跑不了的!

    當然,大概意思就是這樣,並沒有明說,大家都能聽出來。

    有人提出一個看法,自己家族的人擔任本地的地方官,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老族長微微一笑,他捋著全白的鬍鬚說,地方官是董家的,這不假,但是韃靼人的法令制度幾乎一天一變,特別是他們的上層正在激烈的打鬥……沒有人知道最終的結局是什麼。

    再嚴苛的法令制度,也比總是變化的法令制度好。

    老族長憑藉自己的人生經驗說出了這樣的話……他的判斷無人可以反對。

    好吧,大家都接受了這一條:快快的,大量的向著大宋轉移……當然,還要掩人耳目,不可以公開。

    第二條的提出很特別……老族長要求一部分青年人去流求島!

    老族長掏出一疊《流求時報》,以之示眾人說:“可以派出一些後生去吧……老夫打探過,這上面的文章都是真實的,我等派人去那裡,不僅求財還可以求個將來的保靠……”

    又一次開枝分葉!

    一個大家族,每當發展到一定規模時,都會自然而然的分枝……當然,戰爭對大家族分枝的行為促進最大。

    但是,為何要選擇那裡?還是海外??

    不能因為文章的內都是真的,就這樣吧……分枝不是簡單的移居,它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節點和位置,但是如何能選擇海外……

    老族長又是微微一笑,說:“老夫注意到了,那里三年多沒有變過賦稅了……”

    好吧,沒有一個商人會希望自己不用交稅,他們只不過害怕賦稅的不穩定性,事實上,哪怕稅高一點也不怕……商人會通過加價的手法彌補回來,但是如果不穩定,他們就不會做生意了,因為無法明確自己的售出價錢。

    商業行為確實有暴利一說,但那隻是在一定的範圍和行業中,不可能是大規模、全行業的……九成的生意還都是普通生意。

    張國安島主在管理流求時,特別注意到這個稅務問題。

    他一直認為,除了自由外,促進或阻滯一個地區發展的重要原因就是稅務。

    它是一把雙刃劍,用好了,便會是發展的推動動力;用不好,就傷害了自己的元氣。

    張國安島主近三年來,只增加了一個稅種,教育稅,稅額也不大,每出入流求島一次,都要被加收一文錢……從外面購買的勞動力不算,這裡還包括每一宗進出口的商貨。

    沒有人在乎這點點的錢鈔,但是卻足夠安靜辦起來的幾所小學校的費用。

    他們三個人商談過,眼下就是教育下一代的最好時機,技術的升級已經足夠用了,再想超前,除極個別的行業外……比如熱氣球,眼下除了它,已經足夠在這個時空發展了。

    所以,他們的重點變了,這才加了這個稅種。

    張國安島主當時還認為這正好也是一個動態調查表,起碼可以看出流求島上人員和商貨的變化次數。

    也許沒有人會想到,流求島的稅收政策竟然還能引起幾千里外一個大家族族長的注意。

    老族長的判斷是從《流求時報》上來的,他的認證,卻是通過家族裡前去經商的人那裡得到的。

    前文說過,董家使用流求產品的總數,恐怕是本地區使用最多的一家。

    一是流求島的產品好用,二是,他們與流求島的生意做得非常成功。

    館陶地區正是盛產山核桃的地方,原本不算太值錢的普通山貨,竟然能在流求地方賣出好價錢……聽聞那裡的上層社會都以吃核桃油為榮,這不知道是誰帶的頭,跟風者無數!

    從這裡到流求島,海運加陸運,大大增加了運輸成本,但是,由於那裡的生意非常公道,而且流求商貨確實好賣……他們當然不會選擇價高貨精的奢侈品,都選了一些大眾貨物,好在流求島對他們這樣在韃靼人管治下的商人沒有什麼限制,可以自由出入。

    董家的老族長經常在《流求時報》上看到他們總是沾沾自喜,說流求島上的人們有著全世界都沒有的自由……先前他還不以為然,等到真的輪到自己家族的身上了,他才切身感覺到,這個自由是多麼的重要。

    他們的商人可以如同去自己家一樣,隨意的出入;也如同在自己的地盤一樣,可以任意經商……真的比大宋還好,從來沒有禁榷之物。

    當然,軍事用品除外,沒有正經的商人對那個感興趣。

    董家的老族長有些不得勁兒的強調說:“對……那裡有人們的'自由'!”

    自由?

    董家的人互相看了看,也就是說那裡沒有連坐,沒有路條,只要不違反他們的規定,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除了軍用品,連禁榷之物都沒有,更沒有什麼專賣制……連大宋境內還有各種攔頭呢,他們那裡沒有攔路檢查的……

    大家議論了一下,認為可行……反正那裡的商船無數,來回也是很方便。

    但是,此事要更加隱密,萬不能讓他人知道……這一點沒有人不注意。

    老族長的最後一條就是關於本地的發展問題。

    他捋著純白的鬍子說:“老夫已經年老,無心遠走他鄉,生生死死都在這裡了……”

    呵呵,這時會場上響起了一片呵呵聲,幾位長者紛紛表明,他們這樣年紀的人,最後就在這裡守住族裡的祠堂了。

    “等到天下再次太平時,不管誰坐天下……諸位莫要忘了祖先牌位。”

    當地的地方官董方這時也在場,他的職位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但是在董氏族裡的位置卻排在後面,上不了檯面。

    他對此毫無怨言,老老實實靠照輩分的排名坐好。

    他聽到老族長的話,感覺心裡不是滋味……明顯對官府沒有信心呢。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3
第一百九十八章你可以不當漢奸





    董方是董家所有人中,官職最高的人,但是竟然在族裡沒有發言權。

    人權、官權在族權面前作用不大……除非是極其有權勢,比如平章賈似道之類的人物,才可以越過族長的權力。

    館陶城地方官董方這些天心裡頗不寧靜。

    他先前派出了兩百人去查清孔家村與流求海盜交通勾結的情況,當然,他心知肚明,那些人還會藉機發財……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是常識,他自然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且,自己也會發些財,這些是自己必須要的,財物還要送給韃靼主家一些。

    大家一起發財,這才是官場上的正道。

    但是,他開始有些擔心朱都頭他們會不會藉機把問題擴大化處理,也就是說會不會趁機把其它村子也騷擾了。

    發財是可以的,但是要有底線,不可以亂來。

    他之所以決定對孔家村開刀,還有一個原因是,那裡是單獨在山區裡的,連累其它村子的可能性不大!

    他家族的根基在這裡,他可不想把整個地區的民間徹底得罪了,以後沒有辦法很好的生存。

    在異地短期當官有好處,不太可能聚眾造反,也無法形成對抗中央的勢力……但是,他們也不太可能為本地的發展真心負責。

    也許要么不作為,要么******,反正只需要對上級負責。

    而本地人在本地作官,特別是大家族人士則都有一定的忌諱……

    但是,他相信朱都頭的人品,畢竟他還是江湖上有些名望的人,不太可能把事情鬧太大。

    可是走了這樣久還沒有回來,卻不得不讓人多想,就算有其它變故,至少派人送個信兒回來啊!

    他已經連派出兩批人員去聯絡他們,但是竟然沒有一個回來報告,看來真是不知道順路跑哪裡去“清查”了。

    果然只是一個武夫,辦事如何這樣不周全?!

    這一天,他坐在衙門裡,心裡正在納罕不以,忽然有人來匯報,說是朱都頭派人來了……

    他趕緊把人叫了進來,那人竟然是一個不太熟悉的的廂兵,而不是自家的遠房親戚!

    他顧不上那樣多了,馬上細細問之,這方才知道原因。

    原來他們去山里面追殺流求海盜了,不日就將有大功呈上!

    館陶地方官董方的臉頓時抽抽起來了,誰讓你們惹他們的,我平常只是說說,誰讓你們真動手去抓他們了!!!

    抓捕和流求海盜有勾通的村民,和抓捕流求海盜是一回事嗎?再說了,他們是海盜嗎??!

    當然,在官場上,大家都稱他們為流求海盜這是上面的人給他們下的定義,下面的人當然不敢改變,只能保持這個稱呼,但是雙方都知道,流求那幫人,好像不是海盜,沒有海盜不搶劫反而吸引無數人去做生意的!

    當然,稱呼是稱呼,那隻是為了工作;做生意是做生意,那隻是為了生活。

    來自大草原的韃靼人永遠只是強調活在當下,因為他們從沒有天氣預報,只是靠著經驗做事情,他們不知道未來會如何變化,發生什麼極端的改變;而且牲畜一但有任何生物學上的變化,他們也只能默默忍受任何損失,無力去改變什……所以他們比大宋人更加是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

    活在當下,這是游牧者最喜歡說的話。

    他們到了最後是變成窮凶極惡的強盜,還是變成可愛可親的牧民,這都是生存的需要,不是必然的選擇。

    所以,口頭上稱他們是海盜不算啥,行動上倒是能表現出真實意思。

    館陶城地方官董方勃然大怒,誰讓你們去追殺什麼海盜的!!!

    那個報信的人聽到上官的話語,他整個上身都一陣晃悠,感覺不對了,一時間沒有話來回答。

    追殺敵人海盜都不對了?!這話還要自己怎麼說

    館陶城地方官董方哪裡管他是怎麼個反應,馬上下了命令,說是讓他們快快給我都撤回來!!!

    他當然不能明說自己的家族還正打算去流求島發展的事實呢。

    那個傳信的廂兵滾了很久以後,他的胸口還是起伏不定,真是氣死了,誰給他姓朱的權力去追殺別人??

    等著回來好好收拾一下他們!!

    他一直在恨恨不平,當然不知道那個傳信的廂兵的機密之事。

    那個傳信的廂兵是其實是流求特工隊員裝扮的……先前在特工營地裡,黃祖隊長和其它隊員分別提審了他們。

    為了防止他們串供,不僅逐一審訊,而且還採用了突擊、反復對照的技術手法……他們最後得到了相對統一的口供了。

    果然,館陶城現在就是一個**的小娘子了……朱都頭果然是一個有江湖經驗的人,他在被反复提問館陶城的城防時,馬上醒悟了,他們竟然要打那裡的主意!

    他馬上閉上了嘴,擺出一副打死也不說的樣子來。

    黃祖隊長他們不稀得搭理他了,如果真想逼供,他們有幾百種方法讓他說出實話來……但是用不著的,城防情況又不是什麼非常機密的情報,結合他們不同人的交待,再加上他們早先派出的情報人員的報告,基本情況就差不多了。

    根本用不著逼供,他不配合,其他人配合極了……黃祖隊長冷冷地看著朱都頭的樣子,說:“哼!你身為華夏民族的一員,卻甘心侍奉腥臊並禦的韃靼人……你還拿出一副英雄的樣子,我以你為恥!!”

    其實朱都頭想的是自己的家人都在館陶城里居住,萬一兵亂館陶城……家人怕會有人受傷,他還真沒有想到為什麼人侍奉什麼的……這真是太委屈!

    但是,他又無法辯解,一時間氣得滿面通紅……黃祖隊長卻樂了,說:“你還算不錯,至少知道慚愧……不算認野蠻民族為爹爹無藥可治的鐵桿漢奸,你還會臉紅……”

    漢奸!朱都頭被氣瘋了,江湖上哪裡有這個稱呼?!

    “我不是漢奸,你可以殺了我,休得污辱我!!”

    朱都頭臉色發紫了,他狂叫了起來。

    黃祖隊長卻高興了,他溫和地說:“你可以不再當漢奸……先前如果你沒有看明白,現在,我可以好好和你講一講……你平靜些。”

    黃祖隊長慢慢把自己從《流求時報》上看到的內容一點點講給他聽。

    《流求時報》的發行量很大,但是不可能遍及北方中原……除了極少數人可能夾帶一些外,剩下的人可能連聽說都沒有聽說過。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3
第一百九十九章堂堂正正的戰鬥





    黃祖隊長看著這個壯漢的臉色逐漸平和了,而且略微點頭認可自己的看法,他心中大喜……

    關於策反之類的辦法,山東地區的大本營曾經給過明確的指示:加緊策反,適當利用,普及常識。

    在策反的時候,要求他們根據實際情況來靈活運用方法,但是,不允許隨意許諾。

    這裡的普及常識就是指把一些有意或是無意被人們遺忘的事情明確說出來……比如韃靼人根本與華夏民族沒有一文錢關係,他們完全是異族,而且是一個遠比華夏民族野蠻和落後的民族!

    凡是有意把他們整合在一起的說法都是不要逼臉的行為,如果先前是被逼無奈的話,那麼現在流求島給了新的選擇……他們幾十萬的人口都想整合我們,我們幾千萬上億的人口也可以整合他們!

    當然,這裡有一個標準,那就是大家到底要遵守誰制訂的規矩的問題。

    韃靼人在世界各地屠殺人類的具體數字也大略估算出來了……這數字是驚人的,眼下大約是一億五千萬人左右,連韃靼強盜集團大頭目忽必烈看了後都嚇了一跳,我們竟然能殺了這樣多的人?!

    他的吃驚只是吃驚,真沒有想到成績這樣好……這裡面沒有任何慚愧或後悔,當他們在草原上冒著嚴寒和酷暑輾轉遷徙,丟了馬羊,丟了親人,丟了自己性命時,有誰同情過他們?!

    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同情生命的概念……

    整個韃靼貴族集團內部,或者說整個大都地區,也就只有大頭目忽必烈一個人敢於公開閱讀《流求時報》和大宋的一些小報,其他人沒有敢效仿他的行為……私下里也許有。

    黃祖隊長把他積攢的《流求時報》都給了朱都頭,並且允許他可以單獨關押,暫時不參加勞動。

    黃祖隊長和他的助手商量過,像這樣擁有江湖人士背景的人,要多方面考慮他的綜合價值。

    爭取改造過來一個,便拉過來一大片。

    流求衛隊對江湖人士的態度比較明確,你來助戰,我們歡迎,只要符合我們的要求就行;你選擇冷眼旁觀也可以,我們就把你們當成普通民眾;但是如果助紂為虐,違反我們的規矩,那麼我們如同對待韃靼人一樣對待你們!

    特工大隊基本也是遵守這樣的要求……但是,正和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的江湖用語一樣,多拉過來一個人,就多了一個蒐集情報的可能。

    朱都頭到底是說出了實話,他原來是害怕自己的親人會在所謂的戰亂中受傷害……黃祖隊長哈哈大笑了,說:“老朱,你何曾見過流求衛隊有縱兵劫掠的時候?所謂亂兵,那隻是逃兵臨走時撈一把所為,也許還會有趁火打劫的潑皮破落戶所為,我們在這裡,你以為為何?正是為了將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

    朱都頭已經看過了《流求時報》上記載的幾次山東大捷,他當然知道發生過的那些大戰,只不過細節不算詳細,這一下子補上了。

    流求衛隊竟然威風如此!

    可是他只知道雙方有輸有贏……好像前不久,流求衛隊敗過一次。

    黃祖隊長知道韃靼強盜集團有意把他們上次的行動,就是張弘範領兵偷襲的那次戰鬥結果,故意到處宣揚,一時間弄得人人盡知。

    韃靼強盜集團在正規化的過程中,除了繼承金朝之外,他們處處學習大宋的方法……當然也有相應的邸報來四處傳達消息。

    黃祖隊長點頭承認了上一次戰鬥的失利,準確地說出了基本過程和損失的人手……當然,死傷數字要比韃靼強盜集團宣揚的少很多。

    朱都頭聽完了後,忽然說:“我信黃隊長的話……”

    黃祖隊長愣了一下,說:“為何馬上相信了我?”

    朱都頭慢慢說:“你們在這里安營扎寨……人數不過四百,所以兩支隊伍也不過八百人,焉能在一次作戰中死傷過萬……”

    好吧,這是一個相信自己眼睛的人,他暗地裡也了解了流求特工隊的規模和人數……也是一個心裡有數的人。

    黃祖隊長說:“朱都頭,不必與韃靼強盜一條路走到黑……不久後我們就會逐一消滅他們,否則我們不會在這裡設立軍營,這不是託大,而是自信。”

    朱都頭最後低頭想了半天說:“我可否著人把家眷接到這裡來……”

    黃祖隊長擺手說:“不必!君子一言九鼎……你可以自行安置家眷,再說了,也不用你馬上做什麼……”

    對於朱都頭這樣的人員,特工大隊的安排有過設計,不必要讓他們馬上反水,也不用什麼投名狀和人質之類的抵押,只要他們能在戰爭過程中,擔負起保護一方的任務,而不是從惡,這就足夠用了。

    流求衛隊相信自己的實力,他們渴望堂堂正正地打敗韃靼強盜集團!

    流求特工大隊有能力暗殺,也許暗殺大頭目忽必烈有困難,但是對付張弘範之流的人物,難度並不大。

    黃祖隊長曾經在暴怒中製訂了刺殺張弘範的行動,甚至把他在易州定興的家族都列入了目標……但是,這個行動被鮑威大隊長否定了。

    他當時說:“你們還是好好想辦法在將來幹掉他們的大頭目吧,那才是決定性的辦法,強盜集團嘛,沒有了頭領就是一盤散沙……至於像張弘範這樣的鐵桿漢奸,我希望會在堂堂正正的戰場上打死他,生擒了也會吊死他!”

    堂堂正正的戰鬥!

    這個說法激發了流求衛隊的激情……也許年輕人不會算計最省力的方式,也許他們更願意選擇展現自己能力的戰鬥過程!

    黃祖隊長冷靜下來後,也否定了自己的行動。

    殺了一個大頭目,整個強盜集團會因此而混亂,因為他們都是靠著刀子上位的,這打擊的是整個集團……殺了一個張弘範,只不過殺了一個鐵桿漢奸,還會有更多的鐵桿漢奸跳出來的,哪怕是滅了他的族也震懾不大,敢賭一次來搏所謂的富貴的人物太多了。

    關鍵問題是在戰場上真正打敗對手,讓從惡者們絕望,那才不是揚湯止沸的解決方法,而是釜底抽薪的一勞永逸!

    消滅邪惡及其從惡者,也許不能完全用屠殺的辦法,但是實力卻是必須的……

    所以,黃祖隊長根本不需要朱都頭取回家眷來充當質押,也不用他取回地方官的人頭……只要在將來的戰爭中負起自己應該負起的責任就行了。

    朱都頭完全不信地聽完了黃祖隊長的要求……他失聲說:“竟不用我帶來家眷入夥?!”

    “不用!這裡是軍營,不適合家眷居住……而且,我們相信朱都頭的承諾,畢竟你在江湖的名聲還不錯!”

    “會放我回到館陶?!”

    “會的!但不是現在……到時候,你挑選幾個心腹之人,我們放你們回去,其它人嘛,繼續扣押!”

    黃祖隊長找了一個隊員,冒充是廂兵……他們已經把對方的廂兵一掃而空了,然後想辦法去勾引館陶的地方官繼續派人來支援朱都頭,都快要追殺光流求海盜了,難道他不想也立個大功?!

    但是黃祖隊長他們算錯了,對方竟然不要這份不小的功勞,而是讓那個隊員直接回去傳令,馬上都回館陶城,不要去管什麼流求海盜!

    那個隊員當時再會隨機應對,也毫無施展之策,只好無奈地回去匯報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3
第二百章這裡是全民皆兵!





    黃祖隊長和他的助手聽完了報告後,一起抓著頭皮苦笑了,他們的引誘之法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這個世上還真有不想要大功勞的地方官員……當然,他們後來才明白館陶城的特殊情況。

    本地人充當本地官員,他們更看重的是如何能維持本地的發展,還真少了許多的功利之心,還真不想升官調走。

    這也許是一個後來越來越多的特別的現象。

    黃祖隊長當時只能說:“沒事兒,我們冒充他們的人硬吃吧!”

    他的助手也只能說:“也好,正好練一練手!”

    他們兩個到現在都是信心滿滿的……在館陶城裡,他們安插的細作把所有的情況反複印證了兩遍,連府庫裡有多少白面和陳麥子都打探清楚了。

    所有公家的財物他們都會沒收!

    甚至整個館陶城裡,大約有多少驢車和騾車都估算出來了,這一次搶劫,完全可以把物資全搬走……只要把那些車全都徵用了。

    接下來,他們換上了先前那些俘虜的衣物,打扮成他們的模樣,還裝模做樣的押著朱都頭和他的副手一起走。

    朱都頭投靠流求衛隊的事情,眼下還是完全保密,除了黃祖隊幾個核心人員,沒有其他人知道……主動帶上那個副手,是他要求的,他說那個傢伙是館陶地方官的遠房親戚,以後好間接當個擋箭牌。

    朱都頭到底是主動寫了一份真正的投名狀,聲稱自己願意入夥流求特工隊。

    好吧,黃祖隊長和他的助手只好捏著鼻子答應了,收下這份特殊的保證書。

    他們一行一百多人,堂堂正正地向著館陶城走去。

    當時,孔家村里的人親眼目睹那些人離開,那個老村長早都被放回了村子。

    看到大隊人馬出發後,那幾個老傢伙又偷偷聚在了一起。

    他們做什麼事情流求特工隊並不管他們……只要不妨礙自己的工作就行。

    現在的玉米正是灌漿的時候,天氣反而乾旱起來,村里的青壯年們忙了起來,大人們不分男女,連小孩子都上田澆水了。

    當時那些老傢伙們反而輕鬆下來,他們開始密謀了。

    這件事情不能這樣下去……他們必須要撇清和這樣人等的關係,要不然孔家村危矣……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名不正,則言不順,豈能與無義之人混為一體?!”

    “……我等首先告官,方能還了清白大義……無它法!”

    好吧,最後,老村長不得不偷偷找來了他的兒子。

    他的兒子被老傢伙們的決定嚇到了。

    流求海盜們……也不管他們是不是了,他們禮尚往來,把送給他們的禮物等價還了,而且自己被搶的財物還了自己,借用了一些族裡的空房,也給了房費,用人做活兒,還給工錢……他們並不擾民,何必去舉告他們?!

    老村長則說,他們還要賺了館陶城,事情大矣……已經不是一村之事,此事以後追究下來會要了全村子的命!

    老村長的兒子本來想說,如果真如他們所說,他們不好說就打不過韃靼人!萬一以後我們告密之事事發了呢?!

    老村長冷靜地說:“不怕……他們並不胡亂殺人,而且,你暫時先不以孔家村人的身份告密,若是他們敗了,被追究到孔家村,我等再提及此事;若是他們將來勝了,也不知道是誰告的密……”

    老村長的兒子服氣了,老傢伙們的主意比較周密,進退有度,左右逢源!

    流求特工隊現在沒有辦法對村子裡的村民進行嚴密的監視。

    山區裡的玉米田地不可能是成片成區的規模,常常是東一塊,西一塊,最小的田地,甚至連只能種上幾十株玉米大小的田地都有!

    他們澆水時也是四散而出,常常有村民數日不得歸家。

    看著他們的生活,流求特工隊隊員們也常常感嘆民生不易……他們只要付出辛苦,連在這樣的山區都能存活下來!

    在隊員們的眼裡,那些人的日子真夠艱難了,但是村民們自己都還覺得不錯。

    這是一群多麼好的百姓……若是能把他們逼造反了,那得是多麼大的邪惡力量!

    流求特工隊員們有時也告訴那些村民們說,他們若是在流求島,哪怕只付出現在一成的勞累程度,也能過上比現在好的生活,哪怕是山東地區呢?!

    為何不搬遷離開……何必在這裡受苦受難?!

    孔家村的村民聽完後,往往愣了一下,先是暢往的想像了一會兒,然後搖著頭,口中喃喃地說,這裡是我等的祖地呢……

    祖地?

    流求特工隊員們聽了後想笑,在哪個地方能過上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吧……祖地不祖地的,有個甚關係?!

    就算是你們祖先幾百年前就來這裡了,只能說明他們沒有眼光,和你們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好吧,雙方的思路不在一個層面,互相無法理解。

    老村長的兒子同樣也向著館陶城跑去。

    獨行者速最快,老村長的兒子一個人超近道前行……等著到達館陶城時,確實比那幫子冒充者們快了半天!

    他顧不得休息,找地方借了筆墨,匆匆寫了告密信,把流求海盜賺城的機密之事告發了,而且還在信後加了些詩句,以便以後可以認證是自己寫的密信。

    老村長的兒子塞了些錢鈔給門房,然後便匆匆離開了館陶城這個是非之地。

    他在城外的一個小山包處藏了起來,偷偷觀察告密的結果。

    還行吧,不久之後,他就發現館陶城的城門處亂了,有人向裡面跑,有人向著外面跑。

    城門很快就被關閉了……城牆上沖上了不少的尋常百姓,他們個個手持棍棒,其中還似有不少大家大戶的家丁,遠遠看去,他們還真是都有同仇敵愾的樣子!

    老村長的兒子看了後,心裡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擔心……過了一會兒,他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那群冒充館陶城衙役和廂兵的人馬到了城下。

    這支隊伍帶隊的是黃祖隊長和他的助手,他們都認為這個行動比較重大,一定要親自帶隊……到時候需要他們一個帶隊對官府下手,一個帶隊安撫民間。

    但是等他們到了館陶城時發現情況變了,不等他們分頭行動,人家官府和民間都聯合起來防備他們了。

    館陶城已經是全民皆兵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3
第二百零一章 到底谁是敌人?





    黄祖队长和他的助手看着眼前的馆陶城,都不会笑了。

    馆陶城不过周长十里,却有三个城门。

    它的城墙是破破烂烂的……自从鞑靼人夺了这里,几十年都没有维修过,而且还有居民拆这里的城砖。

    这里所有的武装力量不过三百人,最多算是的,而且已经被俘虏了两百人!

    所以,黄祖队长他们原本是非常有信心的,他们一百多全副武装的队员当然是无敌了!

    但是,那些残缺的城墙上站着的人员中,大多是平民……从他们的衣服就可以看出,那里面竟然有女人!

    黄祖队长判断了一下,眼下的局面他们仍可以战胜对方,也许只要付出轻微的代价就可以完成预定目的。

    但是他迟疑了……因为他们好像是和全城为敌,全城的人真当自己是强盗了,这个让他不喜欢。

    他肯定不知道,他这个迟疑会在那面的世界里被一大群喝狼奶长大的人称为圣母情结,或者叫装圣人。

    他们可以轻松打败对手,却开始迟疑了……真是有病啊!

    有了实力,去打,去抢,去杀!

    我们要让全世界都害怕我们的崛起……这也许是那面世界喝狼奶长大的人中主流们的想法。

    但是黄祖队长迟疑了。

    他的助手愁眉苦脸地看着馆陶城,说:“……队长,还打不打?!”

    黄祖队长下意识地说:“不打了……我不想和全城百姓为敌!”

    他的助手冲着不远处的两个家伙呶呶嘴说:“他们两个呢?”

    “放了他们吧……带回去没有放在这个城里有用!”

    那个老村长的儿子,亲眼看见那一些人狼狈地回去了,而且还放了两个都头!

    他有些看不懂了……

    馆陶城的地方官长长吐了一口气,他得意扬扬地给上级写了报告,声称全城同仇敌忾,把前来劫城的流求强盗吓跑了……当然,被俘虏的两百人他暂时没有上报,他还正和两个被释放的都头商量呢,准备赎回来。

    朱都头明白自己的上级不想与流求海盗为敌,更高兴他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的副手,那个副都头也高兴自己的远房亲戚大人这个态度。

    他认为是自己幸运,感动了那些可怕的海盗……他争着把放他们前让他们传的话说出来。

    他说,那些海盗看到这里防备森严,便害怕了,说是不再来骚扰,而且以后一切事情都好商量,希望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双方和平相处!

    大概就是这些意思吧……朱都头在适当的时候,还补充了几句,主要谈了谈那些海盗们的厉害。

    以他在江湖上的名声,能被他认为不可以战胜的势力,那也许真是不可战胜的!

    地方官董方听完后认真地点头认可,但是,他看到了解救回那些被俘人员的可能性。

    解救肯定不行,万一有一个家属乱说话,他就根本不可能瞒过上级。

    他了解到,那些海盗没有用杀人的方法来立威,而且他们还占了孔家村来驻扎。

    他和两个都头商量说:“你们认为他们能要多少赎金?”

    他的远望亲戚抢着说:“肯定不多……他们手上的物资可以说是应有尽有了,而且他们用的钱钞不与我等相同……”

    地方官董方白了他一眼,他还没有见过不喜欢钱钞的人,更不用说是海盗们了!

    还是朱都头很有经验,他猜测说那些海盗可能会讨要一些生活用的物资,并提议说是主动和那些海盗们商谈一下。

    地方官董方大喜,让他回家和家里人团聚一下,然后再去和海盗们商谈。

    他的那个远房亲戚这个时候都不敢说话,一副没有承当的样子。

    地方官董方没有太理睬那个娘家的亲戚,却对朱都头褒奖有加……他们被俘的事情,他当然不会上报了。

    他吩咐完事情后,心情舒畅,回家后,在后花园里独自乘凉。

    此时天气正是大暑时分,酷热难当,他便叫来佣人,摇起来风扇车。

    大宋非著明诗人刘子翚写了一首《夏日吟》,诗曰:

    “君不见长安公侯家,六月不如暑。扇车起长风,冰槛沥寒雨。重櫩邃屋昼生阴,反易天时在谈吐。”

    此诗明确说出了当时的富贵族人家竟然有一种扇车能长时间的起风,而且还有一种冰槛的装置能沥出寒雨。

    大宋时期,人们在炎热的夏日可以制造人工风与人工雨,来给自己消暑纳凉。

    这种扇车本是大宋传统的农用器具,据说在西汉时就已经发明使用了,当然也会传到了北方。

    地方官董方在佣人摇动起来风车后,感到一阵清凉,禁不住唱起小曲来了,这些时日的烦扰全都排解了。

    他刚想休息片刻,他的夫人却过来了。

    她在他的身过坐好,说起了大宋岳家军里背嵬军。

    原来在宋金作战时期,岳飞的部队把金人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十年对金作战中,岳飞的军队以牺牲一万五千人,伤残两万人的代价,杀死战斗力强悍的金兵约十五万人,杀伤至少五万人。

    金人发出了“撼山易,憾岳家军难“叹息,对岳家军是又怕又恨。

    在强悍的岳家军中,又有一支屡屡以少胜多的军队,那就是背嵬军,可谓精锐中的精锐。

    他们都是韩、岳兵之精兵,常选于军中角其勇健者,别置亲随军,谓之背嵬,一入背嵬,诸军统制而下,与之亢礼,犒赏异常,勇健无比,凡有坚敌,遣背嵬军,无有不破者。

    至于为什么“亲随军“要“谓之背嵬“呢,据说是韩世忠首创,后来被岳飞借鉴。

    “燕北人呼酒瓶为峞,大将之酒瓶,必令亲信人负之。韩兵用以名军,峞即罍,北人语讹故云,韩军误用字耳。“

    也有说,韩世忠原为大宋西军,驻守陕西的部队,长期与西夏作战,军官,因此也有说法认为“背嵬“一词是西夏语的音译,用以指骁勇军士,由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始创。

    岳飞背嵬军作为自己的亲兵卫队,步兵由岳云统制,骑兵由王刚统制。两支部队由岳云统一节制。骑兵背嵬主要装备有长、短刀,约十支短弩,二十支硬弓弓箭围盔,铁叶片革甲。

    背嵬军战术多变,常常分成多个独立的战斗小组,紧密配合。与敌人作战,往往距离敌人一百余步由七八人放箭,七八人用短弩射马,然后长刀对劈,迅速冲锋,集结,再冲锋,从而量杀伤敌兵。

    凭借着这支强悍的部队,岳飞百战百胜。

    在绍兴十一年,荆湖宣抚司罢,改任傅选为鄂州御前背嵬军同统制。

    可见,背嵬军已被朝廷纳为己有,有了正式的番号,成为“御前“的军队之一。

    地方官董方的妻子说:“官人,你以为那流求海盗如背嵬军如何?”

    他当时就感觉不好了……岳家军中的背嵬军人人皆知,而那些流求海盗的战斗力也惊人,已经有人在暗中把他们和背嵬军比较了。

    他们曾经在山东地区以几百人大破数万大军,这个传闻也许夸张但是也说明他们的作战能力极强……但是,他们如何能被自己这几百民众吓跑?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3
第二百零二章女子無才便是德?





    地方官董方的妻子在當地的民間有賢惠之稱……唯一的愛好是喜歡流求島出品的香水,而且越貴越喜歡。

    北方中原地區,隨著韃靼人掌控的越來越久,這裡的漢人越來越懶於洗澡。

    前文說過,社會風氣從來都是從上層傳下面的層次……韃靼人由於地理位置和文化傳承的問題,他們不喜歡別人洗澡,並認為常洗澡會傷害人的元氣。

    其實韃靼人是萬物有神類的宗教,而且,他們什麼宗教都可以信,唯一這個元氣是什麼,他們其實也解釋不清。

    但是,他們不喜歡洗澡卻是真實的……

    韃靼人不喜歡洗澡並不代表著不喜歡流求島的奢侈品,特別是他們的貴族人群,他們都是酷愛香水之類可塗可抹的昂貴物!

    如果他們中的貴族也不洗澡,然後再塗滿了香水,那種時常散發出香水味或是汗臭味體味,真是讓人難以接受……真有些讓人懷疑,那香水有毒哇……

    還好吧,一些漢人中的貴族,或是大家之族還保留著常洗澡的習慣,特別是女人。

    地方官董方的妻子在那個深夏的傍晚前,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然後精心灑了些許香水……很貴的那一種,然後來到了花園,陪著夫君小坐一會兒。

    她的話是傳達閨蜜們的議論……這個時期韃靼人還是比較討厭漢人受教育,說說看認識字知禮有啥用?!

    一刀下去,啥都沒有了……

    當然,他們更不喜歡女人受教育了。

    這裡面再多說幾句啊……

    女子無才便是德這樣類似的話,雖然現在還沒有被韃靼強盜集團的五毛宣傳員整理出來,但是,他們打壓儒生的手法卻尋常可見,很簡單的辦法,他們不進行科舉,全是舉薦就可以了。

    好吧,也不能全怪韃靼強盜集團的有目的控制……事實上對女子教育的歧視由來已久,韃靼人只不過誇大了這種歧視,把它制度化和常規化,並且巧妙的嫁接到儒家思想體系裡!

    這裡麵包含了父權製文化對男女兩性的雙重價值標準和雙重道德標準。

    更緊要的是,這還是一種封建統治的手段:將女性的“德”與“無才”緊密聯繫起來,以“德”為由,剝奪女性受教育的權利,將她們置於愚昧無知的境地,從而造成了這個民族女性上千年間“女憧憧,婦空空”的狀態。

    無論是未婚女子還是出嫁婦人,大都不字不識,頭腦空空,懵懵懂懂……以此來確保男權中心主義的統治地位及對女性的壓迫與控制……當然也會被別有用心的民族用來變相愚化另一個民族了。

    教育男人也許只教育了一個人,教育女人,卻可能教育了一個民族。

    “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最早出處已無從考證,但與它涵義相近似的說法有:“哲夫成城,哲婦傾城”、“懿厥哲婦,為梟為鴟”,這裡的梟、鴟都是極兇猛的飛禽,喻狠毒,還有“亂匪降自天,生自婦人”,皆出於西周的《詩經·瞻卯》。

    可見,那時候人們認為男人擁有聰明才智可以成就事業,女人擁有聰明才智則非但不是好事,還是攪亂天下、釀成災難、禍國殃民的根源。

    為使“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思想制度化,韃靼強盜集團宣傳人員還從儒學中抽出的某些片段來極端化處理,比如把“存天理,滅人欲”的說法故意歪曲了,不提是指滅掉不恰如其分的人欲,故意認定是滅掉一切的人欲去存一切的天理……然後再結合在一起,大力推進貫徹“男女有別”、“男女大防”的禮教制度,以達到弱化一個民族的目的,以便維穩。

    這禮教其中最核心、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提防女子之“淫”。

    一切邪惡的極權組織都喜歡從人的下半身出發來說話……他們真是都太喜歡做管住別人下半身的事情。

    為此,五毛宣傳員們大加渲染的是女子一旦有了知識,就可能具備對自由的嚮往和思考問題的能力,不僅難以駕馭,還會變得“****”,繼而發生種種“不貞”之事。

    有意思的是,歷史上,此類女子“因才而淫”的故事傳說比比皆是。

    如才女卓文君被司馬相如的琴聲感動而與之私奔;蔡文姬雖才學豐富,卻感情複雜繾綣,結果三易其夫;杜麗娘、崔鶯鶯因知文斷字,看了一些“雜書”,愈發多愁善感,移了性情,春情萌動,將對封建倫常的反叛付諸行動等等。

    所以,上千年來女性受教育的權利一直遭到剝奪,目的就是為了將女性塑造為俯首貼耳、唯命是從的“儒家禮教”的奴隸。

    ……也許說太多閒話了……

    這個時候韃靼人哪裡有時間進行這樣有計劃有組織的文化閹割行動?

    當然,這個時空的這個大陸上的女子教育可以說是整個世界中最好的……事實上人們受教育的程度普遍都較高。

    地方官董方的妻子也能讀書看報……她們幾個閨蜜在一起,也同樣談論《流求時報》上連載的小說,特別是那上面********的小說。

    韃靼強盜集團不給管治下的普通文人出路,除非大家族出身的,或是家裡條件較好的,一般的讀書人只能自己找路子吃飯。

    除了當私塾先生外,他們發現當寫手也是出路之一。

    《流求時報》上給的潤筆費用最高,如果能被選中,他們給的稿費足可以養活一家人,都過上符合身份的體面的生活。

    事實上,大宋境內也有幾家報紙照著《流求時報》學,但是由於工藝的原因吧,稿費不高,不過也能活命。

    前文講過,再加上理財派平章阿合馬有針對性的反腐運動……普通知識分子開始了大逃亡行動,好在他們還真都有出路了,真能跑掉。

    所以,言情小說一時間盛行一時……《流求時報》的負責人楊友行這個時候最舒服,他可以從容不迫地組稿了,再也不愁沒有稿件了。

    想想吧,有時候安靜主家都追看上面刊登的小說,可見那些言情小說的質量還是蠻高的。

    王德發主家偶爾對張國安島主說起這個現象……我們會不會反而把後來的元雜劇扼殺了?!

    都去寫白又白的言情小說可不好……

    安靜主家插話說道,沒有關係……變種的繁榮也算發展了,慢慢就會吹去黃沙始見金!

    張國安島主意味深長地說:“韃靼強盜集團無論如何想控製文藝的發展……民眾們卻總能找到其它突破口來躲過他們的管治,總之打壓不死的,我們有這個時空最先進的印刷科技!

    科學技術是一切****集團的天敵……”

    地方官董方的妻子和她的閨蜜們當然同時也會看《流求時報》上其它的內容,買到一份這樣的報紙還很不容易,也很貴呢,所以都比較珍惜。

    她們對眼下的局面也有自己的見解和發言能力。

    所以,她的話不得不引起了地方官董方的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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