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與南宋同行 作者:小樣有型 (連載中)

 
mk2258 2017-2-12 20:21: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43 49234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5
第二百一十三章非正常的徵婚啟事





    牙人一般都要具有相當的口才,大多能把一根稻草說成黃金,能把地獄說成天堂,其實這也許是基本技能要求。

    但是稍微有名氣的牙人肯定不會來山東地區發展,如果非要出門的話,他們莫不如去流求島更方便和安全。

    來山東地區的牙人都有一種敢於冒險的精神,畢竟這樣的地方才能掙到更多的錢鈔。

    說實話,他們非常非常討厭《流求時報》上的廣而告之,認為那上面的文章讓他們少掙了太多的錢鈔了……在流求島,有作坊或是工廠要什麼勞力或是工匠,直言會付出多少工錢,還給什麼待遇,甚至大多數的海商的買賣雙方也都用這個方式來購貨賣貨……這真是太氣人了,牙人的作用被無形中壓低了,兩面壓價掙錢的好處沒有了!

    所以,去流求島的牙人發現自己的作用小了很多……更可氣的是,大宋境內的許多小報也開始學著《流求時報》這樣刊登廣而告之來掙鈔了!

    他們中的許多人感覺生意不那麼好做了,有名氣的人依舊可以維持,但是一些人改行了,他們發現媒人這一行當更好做了……特別是從大宋向著流求島去介紹,成功率高不說,收費可不低。

    媒人在大宋境內不被收稅,在流求島也是如此……而且他們發現,媒人這項工作,似乎更受那里人的尊重!

    至少他們本來不喜歡的《流求時報》還高度讚揚了他們的行業,認為他們善莫大焉,能夠幫助這個社會圓了一樁樁姻緣,本身就是一個功德。

    相當多的牙人看了這樣的報導心裡也高興,但是,並不能逃過他們同時給與的指責,因為《流求時報》上竟然出現了一則女子徵婚的要求,那上面的條件要求還蠻高的……他們竟然連這個行業的生意都要搶!

    太可氣了!

    流求女子也太不要臉面了吧?一點點也不知道避諱……

    這裡又要插一段內容,一段極少被後世提及的內容。

    這個民族在古代的大唐時期,有關的嫁娶雖奉行媒妁之言,但是事實上,卻也不是一潭死水,世界第一份徵婚啟事便出自在那個時候。

    在男女****外表的寂寂之下,這個民族仍然能包藏著不可思議的浪漫,這些故事穿越時光仍光芒閃耀,不僅因情節離奇,更有方面的加分……它們都少不得詩為媒。

    詩在這個民族裡是作品,也是日常生活交流之工具,只不過它的理解要相對難些,卻恰恰能讓文化水平相似的人能夠相遇在一起。

    正如一對青年男女若是發現,他們真的能夠共同閱讀與喜愛一本非常有思想,但注定會沉寂很長時間的書時……那種遇到相知時的興奮無法用語言來表達。

    詩正是這樣,它能言志亦緣情,可以表達難以言述之狀,還能作結緣之便。

    最有名的是通過紅葉題詩徵婚。

    這個和唐朝大詩人顧況有關……他為人所知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和詩人白居易之間的一個故事。

    當年白居易十六歲時,拿著自己的詩作去京城長安(應考。

    考前,白居易將自己寫好的《賦得古原草送別》詩,呈遞給顧況看。

    顧況看了詩歌作者署名後,笑道:“長安百物貴,白居大不易!”

    然而當他讀到詩中“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詩句,又驚又喜,道:“有句如此,居天下何難!老夫前言戲之耳!”

    在顧況的賞識下,白居易中進士,從此名揚天下。此事亦傳為美談。

    而在他年輕時,曾於東都洛陽與宮人以梧葉漂詩。

    某日,他與詩友在宮城外的園林水邊賞春,見流水中漂來一片梧桐葉,上面寫著:“一入深宮裡,年年不見春。聊題一片葉,寄予有情人。”

    這個池水是從宮中流出來的活水,詩必是宮中怨女所題。

    那個時候,唐玄宗正專寵楊貴妃,平時多居長安,即使到了洛陽,也無暇恩澤其他,許多宮女從入宮到白頭都無緣見天子,當然想通過“非正常”辦法,以詩徵婚來解決自己的婚姻。

    第二天,顧況特意繞到宮城另一端,從上游漂下去他的回复:“花落深宮鶯亦悲,上陽宮女斷腸時。帝城不禁東流水,葉上題詩寄予誰? ”

    不知顧況後來是否又去下游等詩,或是未等到,十幾天后,其他朋友又去那一帶遊覽時,拾得葉上詩云:“一葉題詩出禁城,誰認酬和獨含情?自嗟不及波中葉,蕩漾乘春取次行。”

    當然,非正常的辦法也許解決不了根本問題,顧況無緣桃花……這段樹葉漂流故事無疾而終。

    不過也非完全無用,為以後其他的漂流情緣奠定了基礎。

    唐玄宗知道了這件事後,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便將東都宮女遣散不少,以減怨憤。

    安史之亂,東都盡毀,唐朝的皇帝不再東遊,而宮女題詩漂葉的“傳統”一直延續下去。

    一百多年以後,盧渥去長安參加科考,路過與宮內相通的水渠時,看到溝邊有片紅葉上寫有詩句,“水流何太急,深宮盡日閒。殷勤謝紅葉,好去到人間。”

    見是宮內“神仙姐姐”所寫,盧渥急忙令僕人撿起來,親自好好。

    這片紅葉從此成了他的摯愛之物,有時候拿出來觀瞧,有時與朋友一起玩賞。

    彼時已是宣宗皇帝在位,他和玄宗一樣,好音律,有極高的音樂修養,但比玄宗自律,他不沉迷於女色,更不像玄宗那樣寵幸樂人,生活崇尚簡樸,可謂中興之皇。

    於是宣宗放出宮女若干,除了鄉貢的舉人,允許她們許配任何官吏、“公務員”。

    而盧渥中舉後,獲官職,屬於可婚配範圍,遂有機會娶了其中一位。

    這位宮人嫁入盧府,偶然看到他的紅葉,不禁感嘆良久……原來紅葉上的詩正是這位宮人所寫。

    她當年隨意題寫的一首徵婚詩,卻被他撿到並珍藏,她又最終嫁給了他,不可謂不是一段良緣。

    這些可以看成非正常的徵婚啟事,但卻有實質性相同的目的,可以看成是世界第一了。

    所以說,這個民族的愛情觀本來就是高雅而多情的……他們從不掩蓋自己對愛情的嚮往……直到他們的情感被異族人認為低俗而下流,需要被別人把下半身管好,甚至利用這個問題來污辱人和打壓人,甚至原本是長壽而吉祥的龜都跟著倒霉了,被異族人和跟著他們從惡的人當成侮辱別人的工具,直到後來也沒有改變,甚至還不斷增添著工具,比如豬籠和破鞋。

    詩經中的那些行為,比如: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婉兮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喓喓草蟲,趯趯阜螽。未見君子,憂心忡忡。亦既見止,亦既覯止,我心則降。”

    如果歷史不改變,那些陌生男女如果敢還像他們民族的祖先那樣,他們可能會被浸豬籠的……

    大宋青年男女在上元夜的那些********的行為……這個前文已經寫過了……他們可能會被抓,會被掛上破鞋的!

    這個民族的真實文化一直在被異族篡改……流求島島主張國安哪裡考慮過那樣深遠的文化變異,他只關心流求島上的男女比例問題。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5
第二百一十四章悶頭髮大財





    但是,不能是所有牙人都轉行從事媒人工作,他們很多人都去了山東地區發展,利用他們在大宋境內的人脈關係來掙錢鈔……流求島上掙錢鈔更多一些,但是花銷也更大。

    八道河地區的物價水平竟然要超過了臨安城地區!

    以普通人家一天的伙食為例,同樣的三餐,八道河地區竟然要比臨安高出三成來……當然,若是以相對等的工作的工錢來比較,八道河地區又是臨安的兩倍有餘了。

    最關鍵的一點是,八道河地區的房價遠比臨安城地區低……原因很簡單,八道河市沒有城牆的限制,而且還有事先的城建規劃。

    在八道河市市政府大樓裡的市長辦公室裡,姚麥市長辦公桌的後背牆上,掛著一幅八道河市的整體規劃圖。

    整個市區正如一幅巨大的八卦圖,分成八個三角組合在一起,而八道河正好穿越過中間……雖然有些地方還是空白,但是,相信不久之後便會塗上表示功能和作用的鮮豔顏色。

    這座城市的發展是攤大餅式發展,張國安島主先前就強令要求的寬道式道路的設計起了巨大的作用,很容易就上馬了馬車式公交車系統……同時建成了這個時空最早的公路管理體系,並配備了交通巡警指揮人員。

    每一個大型的十字路口都有交通巡警在吹著銅哨子,揮動著紅綠兩面旗子來指揮交通。

    其它的輔助交通則由人力車和個人四輪馬車補充。

    八道河地區並不禁止轎子通行,但是卻基本沒有人採用這種交通工具,因為有能力的商戶無不在四輪馬車的豪華性上比拼實力……而使用人力轎子對有財力的人家來說,不僅慢,而且有落伍之嫌;對普通人家來說,那人工費用遠比公交馬車昂貴。

    相對這個時空最為便利的交通體系讓這個地區的發展空間擴大到了極致,所以,房價一直平穩……如果人工費用降低的話,房價還會下降。

    羅馬式水泥,火山灰式水泥讓八道河地區的城建如吹氣的汽球一樣快速發展。

    這兩種水泥廣泛地用在了道路、橋樑和建築上了。

    隨著人家大宋陸續在福建地區也學會了流求島上燒製水泥的辦法,那產量是更加激增起來……產量越來越高,而先前的價格越來越低。

    鋼筋混凝土技術本來就不是什麼高技術,也很快就推廣起來。

    城市化的發展吸引了大量的勞動力,大量的勞動力促進了城市的進一步發展,這本來就是一體兩面的問題。

    八道河的城市化發展主要是在自身發展的需求下推進的,同時,張國安島主通過姚麥市長還進行了合理的規劃,所以,整個過程顯得有條不紊,忙而不亂。

    儘管張國安島主和他的妻子在開始時就注意城市人口的男女比例問題,但是在發展進程中,仍然出現了男人多過女人的失調問題。

    這個時期,大宋的女人獨立性極強,但是,敢於來到流求島,甚至定居下的的女人,還是比不過男人多。

    安靜主家曾經建議要有目的組織去招募女勞工,特別是單身者……相對來說,這個時期,女人收入要比男從高些,整個大宋的民間有很多都是以生女為樂……所以,絕不會出現後世那些嚴重失調的現象。

    張國安島主罕見地否定了妻子安靜的建議,說:“安靜,放心吧……我們只要把社會治安管好,把要大家遵守的規則明確了,還要執行好……其它的事情,人家大宋的商人一切都會處理好,根本不需要我們去管什麼!”

    王德發主家也贊同朋友的觀點,他說:“現在根本不用我們操心紡織類服裝類工廠的開工問題……只要提供了相應設備和簡單技術,只要有利潤,那些商人自己都會運做,哪裡用我們操心他們怎麼能招到女工?”

    安靜主家倒是明白這個市場正向驅動的作用,她嘆了口氣說:

    “看過石見國的那篇報導了嗎?那是這個時空的《包身工》的翻版……”

    張國安島主當時嘿嘿笑出聲了,說:“比當時的包身工過的好點,還能吃上鯨魚的下水貨……想過上好一點的日子,那些日本女子可以到我們這裡來打工嘛!”

    王德發主家也笑而不語。

    《流求時報》上報導了日本石見國紡紗業的發展情況,當然,這是在張國安島主的有心推動下才刊發出的報導。

    他和自己的朋友商量過,光靠著牙人之類的市場推動式的招募女工不是不行,用不上十年也可以達到男女均衡,但是那樣就太慢了。

    他們還有更快更好更適用的辦法!

    前文說過,此時整個日本正處於鎌倉幕府時期,將軍幕府對地方上的大名或是守護的管理還不夠嚴密地方政權擁有的管理權力有時候比中央還大一些,當然這個還主要看自身的實力。

    流求島對石見國守護的明里暗裡的支持,讓他的實力大增,基本把國內的各方勢力吃得死死的,而且有了掌控能力,完全有利於推動流求島在石見國的各項建設。

    而且,薩摩藩勢力和三原的家族也在支持他,並在這裡公開或是半公開與流求島展開合作。

    這樣,三方合作的關係和合作的成果便讓這個本來毫無名氣的地方很快在幾年內就發展起來了,成為全日本令人矚目的地方。

    這裡有全日本出產棉紗最多的工廠,這不是作坊,而是他們從流求島那裡學會的一個新詞:工廠。

    這裡還有全日本唯一的加工處理鯨魚的工廠石見國直接面對鯨海。

    現在的鯨海,絕對是名副其實的鯨海,十幾種鯨魚在這裡自由而歡快地生活著,它們打死也不相信除了虎鯨和鯊魚,還會有什麼是它們的天敵!

    這裡還有全日本最好玩的地方,集賭博玩樂、洗浴住宿、與青樓女子牽手以上的地方。

    這裡還有品種眾多的大宋產出的商貨,還有隻能被貴族買起的流求商貨在眼下,這裡成了日本人人嚮往的地方。

    當然,也有大宋的牙人來到這裡從這裡,他們可以招募到更多的女工,至少到現在,他們還沒有遇到來自於什麼有關部門的阻撓,大家一時間都屬於悶頭髮大財的時候。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5
第二百一十五章當官不發財,請我都不來!





    牙人渡海到日本招工是一個好生意,但是路程有些太遠了……還不如去山東地區碰碰運氣,流求商人有句話說的好啊,天底下就沒有用不上的勞力,有多少要多少!

    這還真是事實,無論有多少人湧進流求島,似乎總能快速找到工作……那些勞力就像是一盤清水倒到了河灘上的沙地一樣被吸納乾淨了。

    對牙人們來說,普通勞力也許不算能掙到太多錢鈔,但是要是能挖出幾個大工匠到流求島或到山東地區就能收到大收穫……要不就去北方山區裡招更廉價的勞工,由於成本問題,所得也是不菲的。

    所以,當時,老貴他們想找牙人去北方招募勞工的生意,很快就有兩三個牙人跳出來接手了。

    他們收下老貴他們的定金後,帶著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資,推著十幾輛獨輪車向著北方前進了。

    他們使用了流求式的獨輪車,這種車比大宋式的輪子小,而且使用了軸承,更加靈巧和方便,相比之下也更能裝貨。

    他們事先商量了一下,分頭行動,以免形成惡性競爭,而且也不吸引地方政府的關注。

    那時,韃靼的大軍還沒有到來,他們受了一些地方上的各種盤剝後,真的帶出了不少勞力。

    他們許諾的工錢把那些人都嚇了一跳,對他們來說,一個月的工錢足夠他們半年的花費了。

    而且,他們還男女不限,老少不限,只要能跟著他們自己走,他們都帶著……到時候工錢上再說唄,人帶著也不費事。

    這些牙人膽大而心細。

    他們帶著不少的鯨魚油、咸土豆泥,還有玉米麵大餅子和木薯乾,這幾樣都比較好存放和運輸,而且價錢低廉之極……只要再燒上一些開水,完全可以充當勞工們的口糧,添飽肚子保持體力,走著到達山東地區應該沒有問題。

    這幾年中,這個時空的糧食總量遠比真實的歷史中要好太多了。

    小麥種植是糧食作物中投入產出比最小的一種,基本上算是一比五,這需要更多的旱田;水稻的產出比大,但是需要精耕細作,特別是對環境要求比較嚴格,而且中間的田間管理也需要更多的人手。

    土豆、地瓜、木薯和玉米的產出比更大,相對精耕細作和特殊環境的種植要求來說,它們這四樣農作物說是救命的神糧也不為過!

    這裡還不算從流求傳出來的優秀水稻種子!!

    所以,在糧食本來就不算太缺的大宋境內,說現在糧食的產出算是富足也不為過。

    糧價的低廉促使了手工業的發展……整個大宋的商業發展更加快速了。

    但是,這只是在大宋的境內發生的變化,北方地區,或是更北一些的地區所受到的影響不夠多。

    北方的糧食問題依然存在……這當然也是牙人們敢於向北方深入,相信自己能招來更多勞力的原因。

    後來,那些回來的牙人說:“那裡的人窮的呀……一家人只能一套衣服,誰出門幹活誰穿上,你們見過十幾年的小娘子竟然沒有衣服穿,只能躲在家裡嗎?所以我拿了幾件衣服就能讓他們跟我走了……”

    還有的牙人說:“他們都餓壞了,用熱水泡了玉米餅子和木薯乾,拌了鯨魚油,就著咸土豆泥,我的天神,如果不攔著,一人能吃三大碗,非撐死了不可!”

    最後一個牙人的表述,讓其它人聽了眼紅。

    “我帶著那幾家人,一路上只要給些吃食,他們就自己跟著我走,根本不提什麼工錢不工錢啦……如果吃食再多一些,我還能帶回來更多的勞力!! ”

    他的說法是真實的事實,而且他們由於是分頭行動,人數的數量並不算太多,所以並沒有引起地方政府的注意……他們帶走的都是赤貧式人家,從他們身上根本收不上什麼賦稅,搞不好還是不安定的因素,所以,他們的離開是受到地方官員的默許的。

    但是,他們的隊伍還可能會受到一些山賊強盜的攔截……好在他們根本就是一群逃荒之人的樣子,沒有什麼錢財,沒有受到太多的摧殘。

    總之,那些牙人們利用戰爭前期的相對平靜,採用螞蟻搬家的小股行動方式,招來的不少的勞動力,這解決了老貴之類的小作坊主的需要,也給他們自己發了一些小財。

    那些北方來的勞動力們終於能吃上飽飯,也能穿上正常人的衣服了。

    這件事情當然也吸引了鮑威大隊長的注意。

    山東地區一直是軍管,他雖然不必要去管理具體的工作,但是當然也要注意一些民生問題……張國安島主讓他們寫的報告中,可不僅僅是軍事上的問題。

    先前,他們單獨設立了棗莊縣這個行政單位。

    原因很簡單,這裡本來是兩個縣的南北結合部,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申請開挖小煤窯、炭窯和磚瓦窯、水泥白灰窯,這裡迅速就發展起來,民眾也越集越多……只要有錢鈔掙,老百姓的腳就往哪裡跑。

    所以,他們不得不把兩個縣的南北結合部單獨獨立出來,專門安排了一套縣級的領導班子。

    這裡目前是一個重要的能源原材料的供應地,必須管理到位,不能出亂子。

    鮑威大隊長還聽取過棗莊縣長的專門報告,對他的管理工兒非常認同。

    棗莊縣長原本是韃靼強盜集團管治下真定路里某縣的一個縣丞,在平章阿合馬開始大搞經理法來******時,他的頭腦很靈活,意識很超前,連夜就帶著家人跑路了。

    事實上,他一直在偷偷做著準備。

    他的手裡不僅有韃靼強盜集團發行的錢鈔,還準備了一些大宋和流求兩地的錢鈔。這分明是一顆紅心三種準備。

    但是這樣也不會格外吸引人注意,大宋和流求的錢鈔同樣公開在北方參與市場流動,甚至有時候官府也都拿來使用,大家在貨幣的理論水平上,都是差不多的,不敏感。

    他在最後選擇時,還是選擇了山東地區,原因很簡單,一個是地方上近,二個是據說只要通過他們的什麼考試,仍然有官可做。

    這一點可以去大宋當個小小的富家翁可重要多了……原因嘛,當官不發財,請我都不來!

    他在濟南城還真用心學習了一段時間,很快就弄清楚流求式的管理方式,於是就通過了考試,還以優異的成績得到了第一個官職。

    他當時真樂壞了,竟然真有不請不送,沒有錢鈔上的任何付出就能當官的?!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5
第二百一十六章縣長微服私訪記





    棗莊縣長最終把自己的家人送到了流求島,只在剛成立的棗莊縣城留下了兩個小廝和幾個內宅僕人,也好全力投入工作……為了自己的前途嘛。

    這個時候,所謂的縣城也就是幾趟簡易房子,雖然看起來很寒酸,但是發展的勢頭很猛……天天有新房子在建設。

    棗莊縣長知道這個地方的發展非常有前途,因為這裡的稅收一直處於快速增長的態勢,具體數字他都清楚。

    流求島所需要的各種物資,在這裡購買時,絕不是和買,也不是強收而是如實交納上各項買賣稅收。

    到這裡申辦各種作坊的商人也同樣交納。

    連張國安島主自己家的產業都要上交地方稅,別人哪個可以不交??

    他嘆息自己是地方行政上的一把手,但是卻沒有能力直接管理那個什麼流求錢行,只能乖乖地等著從他們那裡得到什麼行政拔款……還好吧,拔款及時而且數目足夠。

    有時候,他和縣衙里的其它官員一樣去流求錢行排隊領取工資,看著那長長的隊伍,他常常心生感概……自此,縣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們的俸祿來自流求錢行,明白自己要為誰做事。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管控官員的好辦法……聽聞連軍隊裡的士兵都要從流求錢行里領取俸祿,與軍隊的長官毫無關係。

    流求錢行如此重要,它竟然是這裡第一個完工的正規建築,其被看重的程度可見一斑。

    棗莊縣長可惜自己無法掌管這裡的賦稅,也無法參與這裡的司法管理,面上好像沒有什麼權力……但是公共管理事物也是相當不少。

    城建規化、公共衛生還要管一些申請的審批工作,還要監督各處作坊是否落實了流求的各項規定……總之,各項工作都是非常明確而務實。

    所以,他向鮑威大隊長匯報各項工作時,可以娓娓道來,他本身就有一些管理的才能,再加上慢慢理解而掌握了流求要求的工作方法,所以,單單就是口頭報告,各項數據和內容都是非常翔實。

    鮑威大隊長非常滿意他的工作,他格外注意到那些作坊主們解決自己勞動力的辦法……他問道:“你確定他們自己都解決了勞動力的短缺?”

    棗莊縣長認真地點頭說: “是,在下調查過,他們僱傭的人手很充足……”

    “真是好老百姓啊……老老實實地向我們交納各種稅物,然而有了困難卻自己去解決問題,不給我們增添任何麻煩!”

    鮑威大隊長的感嘆讓棗莊縣長一時無語。

    他明白流求所說的納稅人觀念……就是要明白人家納稅了後,就要為人家服務,是先有納稅人,後有棗莊縣城的觀念。

    好吧,這個觀念已經顛覆了他長期存在骨子裡的“牧民”觀念……但是,他也不會腦殘般的相信是先有政府後有百姓的說法,這個時期韃靼強盜集團還處在發育階段,還沒有來得及系統化自己的歪理邪說,比如他們自稱他們韃靼強盜集團是人民的選擇,要不他們怎麼就贏了?!

    沒有了他們人民都不能活了,因為他們擔負著上天的職責等等屁話。

    所以,像棗莊縣長這樣的人很容易轉向……但是有一條核心不能變:我千里來當官,只為吃和穿。

    儘管流求錢行給自己的俸祿非常高,可以讓一大家子人過上符合身份的體面的生活,但是,一時間無法發家……這個現狀可實在是有違他的行事方式。

    沒有撈頭的官職,與閑職無異!

    棗莊縣長研究過流求的管理方法和規章制度,他發現流求的所謂“審計法”與大宋的打算法和韃靼強盜集團的經理法不太一樣,區別就是他們用各種表格來表達,項目上的細則也非常詳細。

    他認真看了後,想起了一句話來,勿謂言之不預也……他當然知道流求的懲罰力度,才不會違反那些規定呢,白白找死……再說公開跨部門貪污好像有難度。

    但是,如果想弄到錢鈔一定有辦法的,他把主意打到了那些作坊主的身上。

    作坊主們自己解決了勞動力的問題,他們從北方地區花了極少的錢鈔招募來不少的流民,男女老少都有……但是他們似乎沒有按照流求的規定來付出工錢,他們給這些勞工的錢鈔給的極少,甚至還有的作坊主不給錢鈔只給生活物品。

    棗莊縣長帶著兩個小廝暗暗巡視了山區間的那些小煤窯和磚瓦窯,讓他們如實上報那些勞工們的數目。

    作坊主們見到縣令大人竟然能到山區來微服私訪,每個人心裡都大驚,何事能致於如此地步?!

    說實話,他們對流求的官員大人們還是非常敬重的……這種敬重來自於到目前為止,他們無論在申請、買賣等方面,根本沒有遇到過吃拿卡要,哪怕有了糾紛,也都基本能得到較為合理的判案。

    當然,這個時空的商人或是百姓,都是不願意打官司,也不喜歡與官員打交……讓他們高興的是流求官員們似乎也不太願意與他們打交道,有事情上門找官員辦事,態度不好不壞,正常辦事情;沒事情時,也不見官員們雞飛狗跳地下到他們中間找事。

    總之,他們發現流求官員好像是最不喜歡與老百姓打交道的的官員,這一點讓他們喜歡且敬重。

    但是,那些荒野山區裡的作坊主們聽聞棗莊縣長帶了兩個手下去巡視他們的作坊,而且也沒有穿著流求官員的製服……張國安島主確實給行政官員設計了官服,其實就是當成一種變相的福利,可以讓大小官員們省下了衣料錢。

    他們的官服是春夏秋冬各一套,面料不一樣,但是樣式都是一樣的,小領上衣,兩腿褲子,鯨魚皮鞋或皮涼鞋,上衣四個兜子,下褲兩個。

    本來可以更緊身一些,但是考慮到這個時空的服飾特點,略微寬鬆一些。

    在流求地區,官服看不出級別,而且也是毫不起眼,遠沒有軍服和警服好看……這也許是某些人的惡趣味吧。

    所以,很多官員只要離開官府時,能不穿官服,就盡量不穿官服,確實不好看。

    那些作坊主大多數沒有老貴那樣拼命,他們平常並不在那些作坊上監工,但是聽到有人匯報縣長微服私訪時,馬上誠惶誠恐地往作坊上跑。

    他們心裡還是怕官呢。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5





    棗莊縣長從來沒有小看這些小作坊,這和他當年任職時的各路小作坊不一樣……從他們交的稅費上看,他們每年的收入可是不低的,遠比自己為官一方的收入高,這實在讓人心裡不平衡。

    他們陸續向自己申請,在荒郊野外自己開礦,一時間沒有任何地域上的糾紛,然後各種報表填寫的十分完備,想挑些毛病也不容易,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每開一家作坊,棗莊縣就多一個稅源這都是為官者的政績。

    他當然要全力支持,紙面上的政績在規定中是大有用處的!

    但是,那時他穿著直裰,搖著小扇子,信步走在棗莊縣遠郊外的大地上。

    夏季,北方不熱;冬季,南方不冷這是兩個地區人們之間所有的深深的誤解。

    夏季的山東炎熱無比。

    棗莊縣長和兩個小廝都是滿頭大汗,他們看著遠處冒出的滾滾黑煙……那裡正是炭窯所在。

    棗莊縣長舉著小扇子,對著兩個小廝說:“哼!我流求衛隊保衛這一方水土,不容許那韃靼強盜來搶,但是他們竟然個個掙著大錢,比我等多了甚多,真真讓人心生不平!”

    他手下的小廝知道主家的脾氣,雖然是和他們說話,但是也只不過是讓他們聽著,並不需要他們回答。

    這裡的煤窯和炭窯要么就在荒郊野外,要么就在丘陵山區,原本道路不甚好走,甚至有些地方原本就根本沒有道路。

    世上本來就沒有道路,有了利益的需要,就自然走的人多了,就有了道路……更有意思的是,那些作坊主為了運輸自己的貨物,非常樂於修築道路,而且積極養護和維修,通常還好幾家聯合修建,從來沒有費棗莊縣城一點點事情。

    所以棗莊縣長和自己的手下根本不太費事行走……有黑煙指引方向,有較為平整的道路通行,有時候,還能看到拉運煤炭和焦炭的四輪驢車或馬車組成的車隊。

    這一樣樣的貨物只要運出來就是錢鈔,流求島的收購方當場就付出費用!

    生生讓人眼紅

    這樣的道路不夠寬闊,有時候他們三個要側身站在道邊等運輸車隊通過。

    他們三個都瞪著紅紅的眼睛看著那車隊慢慢遠離了他們……一個小廝低聲對另一個小廝說:“聽說什麼勞什子工匠的工錢都高的嚇人……”

    “正是!還聽聞他們可以和主家入股,年底還要分上一票……”

    棗莊縣長聽到了他們私下的議論,把手中的扇子啪的收起,在手心敲的啪啪作響!

    哼!他們就挑不出毛病來?再嚴密的規章制度也會找出漏洞來

    流求張國安島主有最低工錢的要求,流求島上有,濟南有,登州有,青島有,但是其它地方沒有提到過,沒有明確要求,只不過有說“希望各地按照實際情況處理”。

    棗莊縣長冷冷地想過,什麼叫實際情況?我說什麼實際情況就是什麼實際情況,這裡的暗示我豈能看不出??

    當他召集到幾家作坊主後,他認真地說道:“諸位納稅人,爾等繳納了稅金,我流求衛隊也保衛了這裡,棗莊縣城也為爾等提供了各項服務,最終是爾等所得甚多,焉能不感謝至死?!”

    眾位作坊主深以為然,紛紛說,正是,正是!

    棗莊縣長大致說了一下眼前流求島上普通勞力的工錢,以及山東濟南地區、登州地區和青島地區的工錢……並暗示眾位作坊主說,他們工錢給得甚少,長此以往,將不利於本地的發展。

    棗莊縣長在事先的培訓中,聽聞過控制最低工錢的要求,他很快也弄明白了貌似多此一舉的好處,可以增加當地勞工的收入,並促進商業的發展……但是,他卻又看到了一點:還可以增加自己管理的權力!

    他雖然穿著便服,但是每一個作坊主都認得他這個地方最高長官……當然,他們也知道山東說話最算數的還是鮑威大隊長,但是那個對他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遠不如棗莊縣長這個現管有用處。

    老貴眼珠一轉,說:“縣長大人……這個棗莊地區自與他處情況不同,那些勞工也與其他勞工不同,如何能等同待之?”

    棗莊縣長很受用這一聲大人的稱呼,但是他說道:“大人一詞,多是那韃靼強盜強迫別人叫的,直呼官名即可,我等是為納稅人服務的……棗莊地區當然與他處不同,但是來這裡的人員須等同待之,除非有特殊情況,比如那些人員沒有納稅人行為……”

    納稅人的概念是張國安島主一直借助《流求時報》明目張膽推行的,在行政人員培訓上也是大張旗鼓提出的。

    張國安島主和王德發主家商談過,在這個魚龍混雜、泥沙俱下的時代,他們可以靠著槍桿子建立起良好的秩序……大宋靠著官威,韃靼人靠著鋼刀都能建立起一定的秩序,沒有理由他們也不行!

    事實確實是這樣,十年過去了,流求島上的幾個河口地區無一處沒有較為安定的秩序……各種犯罪現象依然還有,甚至還有一些宗族勢力借助同姓者,一些邪教妖道借助信眾們搞過幾起群體**件,這些都被他們輕鬆依法處理了,沒有形成大規模事件。

    在分析原因時,王德發主家感嘆地說:“前幾批從大宋來的人都是以廂軍為主,他們屬於被迫的,還算聽話和守規矩,現在敢於從大宋來這裡的人越來越有冒險精神了,一有機會就整出點事件來……”

    張國安島主說:“怕什麼……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在我們這裡形成規模,全是個案,我們根本就沒有維穩的顧慮!”

    這個事實是真實的……在流求島的各個已經開發出河口地區,各個行業眾多,人人都基本有工作,根本不可能形成整體性效應。

    基本秩序有了,整體性的發展也就有了,雖然免不了仍有眾多的犯罪事件發生,但是,他們敢說比大宋或是韃靼強盜集團的管治下的治安要好太多。

    整體性的發展有了,張國安島主和王德發主家緊接著推進納稅人概念,以求取代老百姓這個名詞。

    張國安島主對年輕英俊的楊友行說:“韃靼人把跟他們走,能搶錢搶糧的好處當成誘惑別人從眾的法寶;那麼我們就把只要繳納給過我們錢鈔,我們就當你是自己人的好處當成吸引別人跟隨的法寶……這就是納稅人的核心目的,其它的都是手段和戰術,你聽明白了嗎?”

    楊友行非常聰明,說:“……是不是就是交保護費一樣?”

    張國安島主誇獎道:“孺子可教也……”

    於是納稅人的這個名詞流傳很快,但是有關它的具體內容和相應的解讀還需要相當長時間的理解。

    所以,當棗莊縣長提出納稅人行為時,作坊主們雖然知道這個名稱,但是大家的理解不同。

    那些作坊主們有了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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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好東西都屬於韃靼人





    棗莊縣長說:“我建議你們如實發放工錢給他們……當然,有困難也可以明……”

    眾位作坊主聽話聽音兒,馬上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有人說自己本小利薄;有人說開業尚早;有人說當初招募時,費用太大……總之,各項原因都指證了無法給他們正常的工錢。

    棗莊縣長靜靜地聽著,冷冷地笑著,不做聲響。

    作坊主老貴在一邊看得仔細,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還真不信他們當官的能為什麼納稅人服務!

    他說:“我等手上的勞工,大多剛來此地,哪裡算什麼納稅人?莫不如算他們是無名無形之人……”

    “哼哼!如何算是無名無形之人……他們怎麼可能不會在棗莊地區走動?!”

    棗莊縣長依舊冷冷地說。

    做坊主老貴也依舊察言觀色道:“若是他們因為是初來乍到此地,不喜歡到處行走,當然無論如何也無法買到什麼商貨,更不可能做什么生意了……如何不會是一個無名無形之人?!”

    棗莊縣長聽了後,眼角閃過一絲笑意,顧左右而言他了。

    做坊主老貴心裡嘿嘿一笑,想,果然並非為什麼保證勞工工錢的事情而來。

    他低聲和眾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那些勞工們圈起來,絕不放出去……然後交給棗莊縣長一筆費用,以捐助學款的名義,在棗莊縣城裡開始建起學舍。

    這個基建工程隊嘛,則是棗莊縣長小舅子辦起的……工程款項非常“充足”。

    棗莊縣長盤算了一下,感覺沒有什麼漏洞可以被找到……這樣“發家”的速度慢了些,但是細水常流,呵呵。

    作坊主們也感覺放心了,他們這次受的損失要從那些勞工身上找回來。

    勞工們發現自己被圈養了起來,好像出不去了……作坊主解釋說,這樣不會被別人發現,可以不用納稅了。

    勞工們點頭認可,只要不納稅,自由這個東西也沒啥用處。

    勞工們發現自己的吃食總是那幾樣,咸鯨魚肉,海帶,土豆,玉米麵,木薯乾……還算可以吧,總算能吃飽飯了,能活著就算好事情。

    圈養有利於增加工時和勞動強度。

    勞工們感覺自己越來越累了……

    那個時候棗莊縣城來了幾個傢伙,其中的一個是李志常的關門弟子,人稱“鐵口李”。

    當年吧,那個邱處機是於1219年遠去西域行宮會見成吉思汗,因而大得推崇,還被贈給金虎牌、璽書,讓他主持天下道教以及所有出家人的教務。

    這個邱真人回燕京後,駐長春宮開壇說戒,弟子四處立觀度人,弘道傳教,使全真道組織發展到極盛。

    當時全真道宮觀遍布北方各省區,“雖十室之邑,必有一席之奉”。

    此鼎盛局面,自丘處機起,歷經尹志平、李志常兩任掌教發展到現在規模已經不小了……但是卻受到了韃靼強盜集團大頭目忽必烈明里暗裡的“限教”,他們不得不收斂了自己的發展。

    當山東被流求衛隊佔領了後,他們感覺機會來了,到山東傳教,那是理所當然的……他們當初就是在山東起家的,然後又走出山東,所以再殺回來肯定很容易。

    可是事過境遷,他們發現山東民眾與他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了。

    全真教義中,出世思想濃厚。

    它指出人生是“苦海”,家庭是“牢獄”、“火宅”,夫妻恩愛為“金枷玉鎖”,勸人“跳出樊籠”,看破功名富貴,學道煉丹,以離“苦海”修得正果。

    這正果是什麼?

    便是人的真性。

    長生成仙是道教的基本信仰,它是區別於其他宗教的根本標誌,全真教的基本信仰也是如此。

    但是它和舊道派有很大的不同,舊道派大都認為,經過修煉,形、神皆可不死,故其信仰是**與精神一起長存,即所謂“白日飛升”。

    全真教則不然,它在成仙信仰上,不再追求“**不死”,只追求“真性”解脫和“陽神”升天。

    他們認為,人的**是要死滅的,人的真性或陽神則可以長存。

    “修行須藉色身修,莫滯凡軀做本求。假合四般終是壞,真靈一性要開收。”又謂“唯一靈是真,肉身四大是假”。

    因此全真教批評**長生的追求者……既然**是要死的,只有“真性”、“陽神”得到解脫後可以長存、升天,因而他們乃視人的**為桎梏,意欲其毀滅,以便真性、陽神的早日解脫。

    所以全真教教義裡充滿了破斥**、否定人生的言論。

    比如邱處機當年斥**為“臭皮囊”和“爛肉”,“一點如如至性,撲入臭皮囊,遊魂失道,隨波,萬年千載不還鄉。”

    斥人生為“苦海”、“火宅”,視父子、夫妻親情為“冤業”。

    全真道倡導道士必須出家住宮觀,重陽祖師立教之初,令出家者須住庵修行,居住條件力求儉樸。

    全真道教初期重陽祖師把人的七情五欲視為成仙證真的障礙,生死輪迴的根由,要人把七情五欲都消散,脫人之殼而與天為徒。

    特別是丘處機奉答成吉思汗時稱:“學道之人,……世人愛處不管,世人住處不住,去聲色,以清靜為娛;屏滋味,以恬淡為美。……眼見乎色,耳聽乎聲,口嗜乎味,性逐乎情,則散其氣。”而氣散則體衰夭亡,死後還要沉於地為鬼……凡人修道先須依此一十二個字:斷酒色財氣,攀援愛念,憂愁思慮。”

    當時,成吉思汗聽完後樂了,對極了,好東西都屬於韃靼人,好女人也正是如此……正好讓你們漢人自己過一過苦日子!

    全真教受了鼓勵後,更進一步規定道徒要盡量減食、省睡、斷****,宣稱修行之害,食、睡、色三欲為重,多食則多睡,多睡****所由生。

    隨著組織的擴大,特別至元初進入鼎盛以後,原來簡樸的草庵,變成雕樑畫棟的大殿高堂,但是宮觀的管理制度和清規戒律卻隨之逐步完善。

    其製度和規戒,大部仿效佛教,制度之完整和實行的嚴格,在道教諸派中是首屈一指的。

    經過重陽祖師及其弟子們對全真道教義、教規以及理論方術等的全面闡釋後,使全真道具有了較新的面貌而屹立於諸道派中,為後來發展為道教兩大派之一打下了基礎。

    鐵嘴李一開始時是信心滿滿地來山東地區傳教……所謂的流求衛隊也並沒有什麼可怕,只要不違備他 的規定,自己可以任意行走,連他們的度牒都沒有人查看。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5
第二百一十九章如何才能讓你們看得開??





    鐵口李發現山東地區上的民眾們都在以掙錢為先,哪裡有聽他度人入教的那一套……事實上,他自己也知道,全真教的發展更適合在貧困地區發展教眾。

    當時,他和自己的手下商議說:“這裡的民眾,人人都忙著掙得身外之物,忙著享受口腹之欲,如之奈何?”

    他的手下一時間也無可奈何,誰能想到這裡的勞作機會這樣多,而且只要勞作時肯下力氣,收入還很高!

    說實話吧,根本不給人“看得開”的機會,更無法能讓人去“悟真性”……掙到錢鈔後,可以去買到好吃、好穿和好用之物,天下之大,又能有幾個人不去如此呢?!

    就算是他們自己也買了煤油燈,有了此物,晚上讀經修行時用起來十分方便。

    全真教的教義以《道德經》、《四子真經》、《文始真經》、《清淨經》、《四品經》為主;修行方術以華夏內丹為主,兼修外丹符籙,主張性命雙修,先修性,後修命。

    鐵口李看著手下們沉默不語,笑著說:“我等開局不利,其它人也不過如此……大家不必介懷。”

    這還真不是什麼安慰之言,其他那些來宣教的人聽說他們的效果也不算好。

    他們都原以為越是在外來人員居多的地方,越是容易宣教,以前他們也經歷過從教者云集響應的場面,特別是在受過天災**以後,許多到處流浪的流民都是爭著搶著入教……而且特別容易被教義感懷!

    把七情五欲都消散!

    斷酒色財氣,攀援愛念,憂愁思慮!

    去聲色,以清靜為娛;屏滋味,以恬淡為美!

    把這些一一悟透了,基本上也就通曉了教義,成為合格的教徒。

    但是山東地區現在的情況不同以往,大多數民眾都處在看不開的層次。

    這裡勞動就能得到適當的報酬,有了報酬就可以買到可食、可穿和可用的生活物資而且,這裡還從來沒有突然加到身上的科捐雜稅,事先說過多少稅物就是多少稅物,一切都可以預先而知。

    最為關鍵的一點,這里人人都要遵守相同的規定,從來沒有特別的人連流求衛隊的軍官還有地方的行政官員都要遵守。

    有個人認為的不平之事,完全可以去打官司根本用不著什麼想得開!

    鐵口李他們發現,當所謂的想得開成為了一種心態上的選擇,而不是面對現實不得不去想得開時,他們的教義,他們的宗教根本沒有那麼受歡迎了。

    竟然有民眾質疑他們說,有好吃好喝好穿的生活,我等為何偏偏要去受苦受難?!

    為何只有過上苦日子才能找到人的真性,才能讓人的陽神升天!!

    這樣的質疑很讓鐵口李痛心,他低聲感嘆道:世人啊,全然被那身外之物所惑,身處苦海而不自知!

    就沒有見過如此看不開的世俗之人

    同時,他們對山東地區的吃穿之物如此便宜和數量眾多而無可奈何,那鯨魚肉又粗又腥而且還咸,但是它畢竟還是肉食品,小小的幾塊煮了,便能活人。

    還有那便宜之極的麻布和棉麻布,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細密的麻布,也沒有見過產出如此眾多的棉花這裡的人們用棉麻布製成棉衣,絮上棉花後,冬天也很容易就忍受過去了。

    若是民眾間有了糾紛,小一些的,自然有流求衛隊的巡邏人員斷案;大一些的,可以讓當地的司法部門斷案。

    先不說斷案的結果對誰更有利,至少有個說理的地方所以,根本用不到什麼看得開的精神。

    鐵口李和他的手下常常在濟南城的街頭迷失了自己,這里街道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滾滾流動,那些納稅者們,一個個皆為利來,皆為利往,過著庸俗而無知的簡單生活,他們的面上極少有飢色面對這樣一大群苦苦追尋口腹之欲的民眾,確實不好度他們上升人生的境界!

    鐵口李只能安慰自己和手下,聽說在流求島,那裡的傳教更是舉步維艱。

    他們就不信了,山東地區的民眾全都是過了這樣的日子?!就沒有生活艱難的民眾?!!

    他們用心尋找和四處打探,事實上,他們也專門去尋找貧困的地方,尤其是剛剛發展起來的地方查探最後,果然在所謂的棗莊地區找到了一群被圈養起來的勞工!

    鐵口李喜形於色地說:“諸位,真不知道他們是在何裡找到的那些窮困聊倒之輩,我等正好分頭行事,分別去他們的作坊里當普通的勞工,找到機會接近他們,發展教徒,教徒越多越好,如此才能藉機行事!”

    他的手下轟然響應這個時候他們主動去作坊里當勞工,簡直是雪中送炭一般的行為,自然容易得很。

    他們由於是主動自願應募勞工的人,也知道山東地區的工錢行情,所以有正常的收入,也有自己的自由身。

    相當長的一段時日里,他們密秘接近了那些被圈養的人,陸續就把他們發展成全真教教徒了。

    事實上那些作坊裡的主事者也已經有了察覺,知道了鐵口李他們的宗教身份,但是沒有理會。

    原因很簡單,人家信什麼宗教不關他們的事情,因為他們手下的活計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而且那些人之間的關係好像更融洽了,更加方便自己的管理。

    甚至連抱怨什麼的人,都比過去少了。

    短時間內,那些被圈養的人不太明白山東地區的行情,但是時間長了,多少也能知道一些。

    有聰明的人就開始有些抱怨了。

    這個時候,鐵口李他們的到來起到了安穩人心的作用。

    是啊,人的身子只不過是人身上真性的監牢,所謂生活,無論好壞,不過是過眼煙雲要看得開,何必在乎多一點少點呢?!

    作坊中的主事者當然喜歡被圈養的勞工能如此看得開,所以對鐵口李他們也是很器重。

    像老貴這樣的作坊主還親自把鐵口李提拔成主事者之一,畢竟他不可能事事躬親,也需要有人幫助他管理。

    組織起了教眾,這只是階段性的目的,他們還要用此來行事。

    鐵口李的行動得到了他的三師兄王志坦的讚賞。

    王志坦,字公平,號淳和子。弱冠入道,先後參丘處機、尹志平,居金坡修道十餘年,後李志常以書召之,拜為大度師。

    而此時全真教的掌教為他的大師兄張志敬。

    他的字為義卿,號“誠明真人”,幼清癯,寡言笑,聞道經則諦聽不忍去。

    八歲時入長春宮,拜李志常為師,因善誦工書,為志常所特愛,讀志常所藏書萬卷。

    志常臨終,以其為掌教,大得韃靼強盜集團貴族及北方漢人中的賢士大夫之心。

    此人繼李志常之後使全真道進一步經典化。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5
第二百二十章沒有什麼農民起義……





    鐵口李緊接著收到了自己上級的指示,可惜的是,沒有表揚與鼓勵,卻讓他們等著讓外堂人員指揮他們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全真教這個時候的組織結構分成內堂與外堂,原因很簡單,外堂多是三山五嶽江湖好漢式的人物,其實就是原先占山為王,佔路為匪的人員他們從來都是擅長劫富濟自己好過一些,當然口頭上是用來濟貧。

    他們本來就極會投機和投靠,他們信不信教的誠心可疑,但是全真教又不得不接受他們,因為他們在當前比內堂的人更有用處。

    全真教的教義和手段本來與武功什麼的說法一流求幣的關係都沒有,也正因為有外堂存在的關係吧,有了許多可以發揮的餘地,各種神奇武功的傳說就出來了。

    全真教本來倡導道士必須出家住宮觀,比如重陽祖師立教之初,令出家者須住庵修行,居住條件力求儉樸。

    《重陽立教十五論》謂:“茅庵草舍,須要遮形,……雕樑峻宇,亦非上士之作為,大殿高堂,豈是道人之活計。”

    所以在這期間,全真道士亦彷彿教倡修苦行,全真七大弟子皆以頭陀式苦行著稱。

    如馬鈺修道時,每日僅乞食一缽面,並誓死赤足,復不飲水,冬不向火。

    王處一曾於沙石中跪而不起,其膝磨爛至骨。山多礪石荊棘,赤腳往來於其中,故世號鐵腳雲。

    邱處機入磻溪穴居,日乞一食,行則一蓑,雖簞瓢不置也,……晝夜不寐者六年。

    郝大通於趙州橋下趺坐六年,持不語戒,兒童戲觸亦不動,寒暑風雨,不易其處。

    好吧,總之是要求入教之人每個都要在經過各種自我摧殘之後以求正果。

    這一些確實與武功無關,但是從王重陽開始,一切以擴大影響力為先,所以一些能在實用性上發揮作用的人才是更重要的,對他們的修行要求也就降低了很多。

    鐵口李看著眼前坐著的外堂人員,心裡不滿,但是卻不能說出來。

    他說:“任堂主,為何要引教徒作亂?這不符教義……”

    任堂主是一個黑胖子,據說擅使一把朴刀,當年在蜈蚣嶺上占山為王,後來見全真教勢大,同時又被教義“感化”,便率人投了全真教。

    他到棗莊縣城要引人造了流求人的反!

    任堂主哈哈大笑說:“我任某人不甚明白什麼鳥教義,但是臨行時掌教說的好,但求山東民眾能造了流求人的反即可!”

    鐵口李一臉的苦笑,他明白掌教現在的意圖,但求讓蒙古大人們賞識,但求能幫助他們平叛……眼下一切以此為重。

    但是,流求人在這裡的管理不是也很好嘛?!

    這裡的生活還真不錯,先不提吃穿之類的民生,單單是平常的生活便讓人感覺到自在。

    他和他的手下是自由身,每十天休息一天的時候,他們便去棗莊城裡看看。

    眼見著一趟趟房子快速地蓋將起來,眼見著民眾越來越多,眼見著各種商貨陸續擺在了商舖裡……大街上行走之人中,臉上帶著微笑的行人人數眾多。

    現在,他們還聽說了,流求人竟然要開始每十天后,接連休息兩天了!

    這樣的生活真心不錯……鐵口李都暗中開始物色修建宮觀的地方了。

    但是,現在卻要帶著教徒作亂!

    任堂主哪裡管鐵口李的想法,他不住口地稱讚此地,認為這裡正是造反作亂的好地方。

    首先就是這裡的流求衛隊隊員比較少……官兵只要少了,那就是他們的機會。

    像任堂主這樣將要引領的小規模暴亂,自然最不喜歡直接面對官兵。

    說到“農民起義”,這裡簡單說一點。

    事實上這個華夏民族並沒有真正的農民起義,甚至這個民族的古典文獻中雖然有“起義”一詞,但絕無無“農民起義”這一個組合詞。

    所以農民起義是一個現代詞語。

    從歷代農民暴動作亂的組織者身份上看,大型**的組織者們基本上沒有是純農民身份的。

    農民之所以又是參與暴動的主體成員,一個根本的原因是他們是被裹脅的!

    他們的房屋被人放火燒了,寒家無食,故而只能從了他人。

    被裹脅的鄉下之人,不知遠路,行百十里外,不悉回頭,因後又有追兵而死心相隨。

    同時為了防擄來之農民逃逸,嚴格控制農民的私財,甚至在農民的臉上刺字或者染其眉,以斷其歸路。

    那些農民參與暴動的其它原因則分別是天災流行、賦稅繁苛、政治**、外患頻仍、兵變迭起、鄉官虐民等。

    這里當然沒有什麼地主兼併土地剝削農民加重的啥事情。

    與此同時,這個時空的歐洲大陸上,也有農民暴動,東西兩方卻呈現出不同的特點。

    歐洲大陸主體是一種“領主分封制”。

    農民(奴)暴動所反抗者,多是直接對其施加壓迫和剝削的中小領主。

    這種反抗多數無法發展至類似華夏民族的赤眉黃巾、黃巢、宋江式的規模……不同領主下的農民很難同步串聯起事。

    同時,地方的領主相對於郡縣,鎮壓的意願和能力也更強。

    華夏民族的農民暴動的效果則不然。

    在郡縣制為主體的製度下,一開始小規模的“農業暴動”,往往更樂於落草為寇,然後去侵害更弱勢的普通民眾,而非直接對抗國家機器……亦更樂衷於“擄掠州縣”傷害更弱勢的普通民眾,而非代表民眾利益與國家機器對抗。

    當經過裹脅後形成了大規模的“暴動”,如黃巾、赤眉綠林、黃巢等規模後,在力量足以分疆裂土之時,才敢與國家機器對抗。

    換言之,就比例而言,郡縣制下的東方“農民暴動”多,容易規模大;“領主分封制”下的西方“農民起義”較少,規模較少。

    這種區別,與“民族性”之類的命題無關,更與“東西方農民的覺悟高低”無關,而只是一種不同現實環境下的不同的“理性選擇”:

    郡縣制下,地方州縣官僚大多既無意也無力鎮壓暴動者,暴動者擄掠州縣普通百姓的風險,要低於直接對抗國家機器;領主分封制下,暴動者擄掠其他領主治下百姓的風險,卻不一定比直接反抗自己的領主更低。

    區別只在於一種最優化的選擇。

    所以,任堂主當然很高興的看到,棗莊縣城裡並沒有多少流求官兵。

    有關流求官兵的英勇,他還是略有耳聞,而且也是小心對待的……山大王出身的人從不小看官兵。

    任堂主還對流求官兵的武器有所研究。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6





    在全真教內堂骨幹鐵口李的幫助下,外堂的任堂主的挑唆起了作用,這個時空的宗教與幫派之間差距不大的,而且在思想和行為上同樣都是實行雙重道德和雙重標準。

    那些被圈養的勞工們最終在任堂主的啟發和誘導之下,好像都明白了大道理:

    憑甚麼我等天天干這樣多的活計,只換回了吃食,而那些作坊主卻掙了大錢?!

    憑甚麼我等被圈養起來沒了自由?!

    於是在任堂主的鼓勵和引領下,本來是被圈養的勞工變成了暴民,開始作亂了!

    一個最簡單的常識總是被人忽視:能忍受了無底線壓榨的善良,很容易會變成無底線的邪惡!

    那些勞工們聽從了他的鼓動後,突然意識到,他們完全可以撈一把就跑嘛,反正這裡也不是他們的家鄉!

    任堂主他們帶頭作亂,在一個深夜裡,抓起了作坊裡的主事者,還抓到了幾個小作坊主,凡是敢於反抗的人,都被他們用鐵鍬和鎬頭等勞動工具打死!

    男女老幼皆不限!

    在那個夜晚,任堂主帶著勞工們舉著明晃晃的火把,分頭行動,差一點就把所有的自由勞工和主事者們全抓了起來。

    他們在深夜裡一起喊道:

    “大夥並肩子搶啊,搶了好物件後就回家!”

    “我等本不是這裡的人,有了錢鈔,上哪兒不是好生活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大概就是這樣之類的口號吧……由於事先有過串通,加上深夜起事,最關鍵的是有人帶頭做榜樣,他們的暴亂很快就成功了。

    到天亮的時候,他們完全佔據了十幾個作坊。

    除了極少數人跑了,他們扣壓了大部分自由勞工和主事、作坊主之類的人員。

    但是,他們的收穫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好!

    任堂主背著手一邊查看著眼前的收穫,一邊聽著手下人報著他們在別處的所得。

    他皺著眉頭想,他娘的,沒有搜到太多錢鈔呢!

    他們當然知道流求錢鈔的好處了……它是硬通貨,最好用了,就算在燕京也可以買上好多貨物,更不要說是在大宋境內和山東地區、流求島了。

    聽聞此錢鈔在海外之地也如同大宋銅錢一樣好用!

    在任堂主的心裡,他根本沒有什麼國家和民族、地區之分,哪裡能活人,能過上舒服的日子就去哪裡!

    當然,這個時空的有點頭腦的民眾或是商人都這樣,離開了什麼就活不下去的宣傳,韃靼強盜集團還沒有來得及培養出這樣的人才。

    燕京地區、臨安地區和八道河地區,舉目可見各種膚色的商人來來往往,沒有見到有誰會納罕這樣。

    這個時空各個民族和地區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還沒有發展出禁商有利於統治這種奇葩政策的理論基礎。

    所以說,別說整個大陸了,就算是流求衛隊先前候封鎖整個山東地區的行為都慘遭失敗……儘管幾大勢力在軍事上的對峙依然存在,但是在民間,各個地區人們的來往屬於無法控制的行為。

    當然,想要用腳來跑路來說話來選擇,還必須要有一定的物質能力,要不然也是寸步能行。

    任堂主當然就屬於有能力的一類人之中。

    他在韃靼強盜集團管治的地區,大宋的境內,甚至流求島上,都有自己的江湖朋友……他自信隨時可以跑路,哪裡都可以安家。

    他還自信天下沒有人知道的是,他在臨安城裡還安置了一戶側室,還有一個兒子呢!

    所以,對他來說,一方面完成全真教的任務,另一方面再弄多些流求錢鈔是極好的事情。

    但是,他沒有弄到太多的錢鈔……也不是沒有弄到,他搜上來的主要是流求錢行的匯票和存摺!

    他知道這個匯票和存摺,也知道只有本人帶著它們才可以去當地的流求錢行取出錢鈔來,直接花費那是不可能的。

    這裡最大的買主是流求島上的商人,他們與作坊主們最早的時候,要不就搬運重重的銅幣,要不就帶著厚厚的印著大帆船的紙鈔當交易久了,等流求錢行棗莊分行建好後,他們發現,還不如通過一張小小的匯票來解決。

    流求錢行的匯票比它的錢鈔還難偽造,因為它上面印著更多的水印。

    在大型的商業來往中,舉起匯票,向著光源處查看紙張裡面的陰影,已經是一種商業習慣,而且還是表明自己見多識廣的動作了。

    任堂主盤算了半天,咬著牙決定改變原來領著眾人上山區的打算。

    一定要攻進棗莊縣城!

    那裡有流求錢行,而且還沒有城牆!

    任堂主對著手下說:“沒有了錢鈔我們啥也不是……連個招人入夥的本錢都沒有!”

    任堂主對鐵口李說:“你先領著女人上山,把老人和小孩子都丟在這裡,讓他們生死由天!”

    任堂主對著暴民們說:“走啊,打下棗莊縣城,一人分他一千貫錢!”

    他心裡還算過,棗莊縣城裡的流求官兵不過幾十人,而自己有上千人!

    他還想拉那些自由勞工入夥,但是信心不算太大……因為他先前就試探過了。

    那些自由勞工的家眷一般都在棗莊縣城裡,特別是自由勞工裡的工匠們,他們都在那裡置辦了家業。

    任堂主還想過,如果讓他們鐵心與自己幹,就必須要去那裡毀了他們的家業……總之,他們怎麼都要攻打棗莊縣城!

    任堂主和他的手下認真商量了一下,覺得攻打的時間越快越好,等到流求大隊的官兵趕來時,他們能及時撤進山區裡。

    流求衛隊的武器他們都了解。

    他們在燕京時就看見過韃靼大軍中用的火繩槍,而且還見過火砲和掌心雷的厲害。

    他們聽聞流求衛隊的武器比韃靼大軍的還要兇猛!

    前些時日,他們在濟南城的時候,偷偷看到過流求衛隊的演武,當時就被那場面嚇住了,可不敢與流求官兵正面作戰,對那些穿著同樣制服的人保持距離!

    當然,他們事先也就要起事後進山里,做任堂主熟悉的職業。

    但是,現在他們完全可以拼一下,畢竟棗莊縣城裡就幾十個流求官兵……但是,當他們快速向著縣城運動時,發現情況不像他們想像的那樣簡單了。

    在一條主要的路口上,他們遇到了阻擊。
mk2258 發表於 2018-8-4 11:46
第二百二十二章這是我們的棗莊縣城!





    棗莊縣城裡有一隊流求衛隊的小分隊,總人數不過五十一人。

    由於這裡是剛剛建立的縣城,常住和流動的人數不算多,所以五十一人的衛隊也算是夠用了。

    那個夜晚,當他們聽到有逃回來的人報告說煤礦區出現暴動時,所有人都立即在軍營裡集中了起來,然後連夜做好了基本的防範準備。

    這裡的小分隊長和他的助手商量了一下,決定按照既訂方針辦,以守住棗莊縣城為主……畢竟這裡才是整個地區的精華!

    煤炭礦作坊主之一的老貴哭著說:“那礦上有好幾十貫錢的現金,幾千貫錢的匯票,那是剛剛賣了焦炭的貨錢,還沒來得及送出來!

    你們快去把他們打跑吧,守在這裡做甚?!”

    小分隊長安慰他說:“莫要驚慌……我們已經派人去偵察了,也向上級報告了,最慢一天吧,大隊人馬就會來到……到時他們自然會煙飛灰滅!”

    他的助手看著老貴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有些看不起他,但是沒有明說出來,畢竟人家是納稅人。

    他好心地說:“怕什麼?!那匯票不到這裡的錢行來兌換現金,他們只拿著匯票如何能花出去!?

    那幾十貫錢值得你哭一場?!”

    老貴當即想明白了,關心則亂呢!

    他心裡一鬆,但是還嘴硬地說道:“還有那些新買的設備呢?要是被他們破壞了怎麼辦?還有那些技術工匠呢?要是被他們傷害了怎麼辦?”

    煤礦要是挖深些總是會有大量的地下水湧出,這個時空的地下水位偏高。

    那時,如雪中送炭一般,他們得到了流求島的大力幫助。

    流求島八道河的機加廠專門為他們送來了煤礦抽水機!

    此物對於挖礦大有用處,頓時增加了不少的產量。

    於此同時,井下挖煤作業還需要一定的提升原動力,他們也同時得到了鍋駝蒸汽動力機。

    這些機械設備都是流求八道河機加工廠專門為這樣的煤礦加工出來的……加工時間上緊了些,這些設備的成本可不低,因為專門為煤礦服務,耽誤了加工其它性價比更高的設備。

    但是為了首先要保證增加煤炭的產量,他們的機加工項目只能重點向煤炭傾斜,可以負責任的說,在這個木炭能源向著煤炭能源飛躍的時期,八道河機加工廠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這個時候,不能算經濟賬了,這些設備都是可以分期付費,而且還可以以出產的煤炭來充頂。

    在眾多的作坊主看來,這都類似於白給了……可見流求島對煤炭的需求有多急迫。

    事實上,如果不是大宋對煤炭的需求量也同樣暴漲的話,以現在煤炭的產量來看,應該足夠……但是眼下的情況是,流求島需求什麼,大宋境內的那些手工作坊也需求什麼!

    煤炭以及鉛銅錫等有色金屬,兩地都出現了競價搶購的現象……唯一讓人欣慰的是,鋼鐵還算需求平穩,兩地產量的增長速度能夠配合上需求的增長速度。

    流求島在工業的體量上比不上擁有多如牛毛似的手工作坊的大宋,所以他們不得不在機械設備上下手,以期提高生產力。

    那些寶貴的設備都是他們強行擠出生產能力來加工出的,還不能賣高價,一直處於短缺狀態。

    所以說,對這些礦主來說,那些設備可能比工匠們更重要!

    但是小分隊隊長和他的助手聽了後,都冷笑了起來,說:“先不說暴民們懂不懂那些機械設備……眼下的局面,以守護好棗莊縣城為先,我流求衛隊隊員豈能用生命去換回那些鐵製的設備??”

    他們兩個的意思是天下的萬物根本就沒有什麼能比他們隊員的性命重要!

    第二天,天才剛剛亮,他們就在縣城城區外佈置了防守,當然他們也早早派出了偵察兵,嚴密監視那些暴亂勞工的動向。

    正在他們開始簡單修建防線的時候,幾百個衣著各樣的青壯們陸續前來報導。

    他們帶著弓箭和各種刀槍,那些人原本就是商舖大戶人家的佣僕。

    幾個帶頭的大戶說:“若是讓那些暴民害了棗莊縣城,受損最大的當然就是我等了……莫不如在這裡拼上一拼!”

    暴民佔了煤礦等地的消息早都傳遍了棗莊縣城,大戶們,特別是在這裡修建了倉庫和商舖的人家主動行動了起來,他們要保護自己的財產!

    一是他們相信流求衛隊的實力,知道其它地方的騎兵很快就能趕到,那時的交通已經相當不錯了。

    二是他們手裡都有自己的武器。

    這個時候,大宋和韃靼細盜集團管治下的地方還是實行武器管制……但是流求島和山東地區竟然不實行,但凡是冷兵器,所有人都可以任意持有。

    當然,張國安島主他們自信他們的衛隊和巡警力量要遠遠大於持有冷兵器的作亂者。

    人人都可以持有冷兵器,事實上反而可能對作亂者更有威脅!

    比如在流求島,確實發生過持械傷人殺人的事件,但是,眼下還沒有發生過大規模群體**件……作亂者裹脅他人時,也不得不考慮對方的反抗能力。

    事實上,只有在較為公正的社會制度下才會讓成員敢於攜帶武器……

    棗莊地區的男人們也同樣可以攜帶冷兵器,這使得若干家商舖的防護能力增強……甚至他們敢於出城與流求衛隊並肩戰鬥。

    對方不過是千八百的暴民,我等有流求衛隊,有火銃和火砲!

    還有大戶商家的高額獎勵!

    最重要的是,他們自己的家也在這裡……

    當然,能這樣快組織起來,棗莊縣長也有功勞。

    他在聽到那些勞工暴亂之後,嚇得要跳起來了!他隱隱約約感覺這事可能會和自己有關!!

    他連夜找到自己的小舅子,讓他組織建築隊裡的青壯,許下高價來,讓他們主動去參加防守……同時又串聯起有實力的商家大戶,有人出人,有物出物,有錢出錢,這是我們的棗莊縣城!

    這裡若是被暴民劫擄,我們人人都有損失!

    商家大戶們只需要組織,不需要做思想工作……只不過有人抱怨說,當初為何不修建城牆……這已經是廢話了,抱怨歸抱怨,大家還都要出自己能出的力,畢竟大家在這裡都有重利所在。

    當然,有些小小的行商打了包裹就跑了……他們這樣的人,也從沒有進到過棗莊縣長的眼睛,那樣的人絕不是這裡的主流。

    他組織完青壯人員助戰,就又馬上去管理後勤之事,至少要堅持一天,他心裡有數。

    流求衛隊的那個小分隊長和他的助手非常滿意眼下的局面,他們甚至都想著要主動出擊了!

    ps:最近私人事情繁多,身體又屢遭疾病的困擾,慢了些……望大家原諒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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