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隨身帶個侏羅紀 作者:木魚和尚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7-24 16:17
第四百八十八章 長大的表現
   



    「燕小飛,你說我以後要不要像大姐這樣,考個研究生啊?」徐小燕坐在燕飛剛制造出來的簡易秋千上,隨著秋千蕩來蕩去的,說不出的悠閑。

    正坐在椅子上看著夜空之中的繁星點點,腳還無意識地在一只狗身上摩擦的燕飛聽到媳婦問話,隨口回答道:「你想考就考,不想考也隨你。你自己想好就行!」

    「要我說還是考個好,反正你們倆也不缺錢,你就是大學畢業,你們倆也結不了婚。干脆再上三年學等著他,到時候他要來上大學的話,你們倆還能一起上兩年學呢!」旁邊的徐老大發了話。

    「怎麼不能結婚?家裡有些十七八歲的結婚不也挺多的,現在咱們那些沒考上學的同學,有的孩子都上小學了!」旁邊徐月反對。「再說,你看他們倆現在,結婚不結婚有啥區別……」

    「二姐,你說什麼呢?」徐小燕不依了,還好院子裡只有房門口外邊一個燈泡,這地方光線有點暗,看不見這姑娘臉紅。

    「老二你說話注意點!」徐老大看了一眼燕飛,衝著徐月訓斥了她一句。

    「好好好,我不說了。」徐月嘻嘻笑著答應道。「燕老板,你這都是大老板了,房子都建的這麼氣派,怎麼連小汽車都不舍得弄一輛?就給我妹弄了輛自行車,還是沒氣的……」

    燕飛停下了晃動的腳丫子:「也行,小燕你要車不要?要不我回家給你弄個駕照,給你買輛車?」

    「我才不要呢!上學開車算個什麼事兒?」徐小燕的回答一點沒出乎燕飛的預料。「沒看我自行車都不騎,多走路鍛煉鍛煉身體,我哪有那麼嬌氣?」

    徐月說的那輛自行車還是燕飛原來騎的,現在燕飛把它放在了新房子裡邊。只不過姑娘也不騎,平時都靠兩條大長腿走路,放久了車胎都放沒氣了。

    正說著牆外邊傳來了腳步聲,燕飛身邊的那只狗忽地就站了起來,被燕飛伸手按住了:「老實點,剛才出去的客人你就聽不出來腳步聲,明天餓你一天讓你長點記性。」

    又抬腿踢了前邊那只狗一腳:「你也安生點!」

    這只狗剛才正享受著腳丫子按摩,因為燕飛停了下來,等了半天不見他動,就扭著腦袋想嘗嘗他的腳丫子什麼味道,被他一腳踢在嘴巴上,搖晃了幾下尾巴嗚咽地叫了一聲,說不出來的委屈。

    徐月看的好笑:「這狗怎麼喂的,挺靈性的,燕老板這是能者無所不能啊!」

    燕飛笑笑沒答話,大門處已經傳來了開門聲。接著白曉斌走了進來:「你們聊什麼呢?我已經給朋友打了電話了,等會兒讓他開車過來接咱們。」

    院子裡幾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說好了,現在大家都看出來了,這家伙純粹是蜜罐裡長大的孩子,這麼老大不小的還一身孩子氣。估計是看到燕飛這裡的房子受了點刺激,吃完飯的時候有點晚,看時間也趕不上最後一班公交車了。他就說等下去找朋友開個小汽車接三人回去,剛才就是出去打電話去了。

    還是老大比較寬容,最了解這個人的也就是她了,含糊地解釋道:「正說狗呢!」

    結果老二徐月也正好開口:「我們正說車呢!」

    老大是照顧自己的‘小’男朋友的面子,老二就是唯恐天下不亂。人家剛說去找朋友開車接人,雖說是顯擺一下,可她不是也能跟著混個車接車送,直接把她送學校去。

    但她剛才就是煽動讓燕飛買車,現在又說出來,純粹是想看自家這一個未來姐夫一個未來妹夫的笑話。

    偏偏這個白曉斌就上了當,順著徐月的話就說道:「說什麼車呢?」

    徐月生怕徐老大說話,接話快得很:「剛才燕飛說給小星買輛汽車,她非不要,我們正勸她呢!」

    那邊徐老大氣得不行,下午逛街就是人家掏了一大部分錢。三姐妹中就徐月買的衣服最值錢,這錢都白花了,愣是沒收買到這丫頭。

    還好人笨點也有好處,白曉斌就沒聽出來徐月話裡的挑撥之意。他還是比較了解行情的,在他看來能在省城弄出這麼一套房子,買輛車真不是個事兒。挺有興趣地湊到燕飛身邊:「燕老板准備買什麼車呢?」

    「曉斌哥你喊我小飛就行了,以後咱都是一家人了,喊什麼燕老板啊!」燕飛說著,還不忘朝那開始呲牙咧嘴的兩只狗身上拍一巴掌踢一腳。「你別聽二姐說的,我在家就是騎著摩托車來回跑,小星在這裡上學也用不上車,我們就沒打算買!」

    這家伙從看到房子開始,就一直燕老板燕老板的喊。徐月喊燕飛是燕老板是喊著玩的,他則是純粹自己有點拘束不知道稱呼。這會兒飯都吃完了,大家也算比較熟了,燕飛這才找到機會說讓他改個稱呼。

    白曉斌在他拍狗的時候,才發覺那兩只狗在黑暗中朝自己呲牙,嚇了一跳。不過聽到燕飛喊了一聲曉斌哥,再聽見說以後是一家人,頓時樂得找不著北了:「嗯嗯,你說的對,要是用不上,買個車也不劃算,平時維護什麼的都得花錢。對了,你在家養牛,都是做成牛肉干了嗎?」

    剛才吃飯的時候,白曉斌才知道,燕飛和徐小燕上午過去找他們的時候,帶的那牛肉干是自家生產的,所以才有這麼一問主要是吃飯時候這位白大哥被房子打擊了一番,在吃飯的時候也沒好多問。

    「也賣牛肉,賣不完的才做牛肉干。這牛肉干也是剛開始賣,現在省城裡就兩家店賣牛肉干,都是前一段商品交易會上才談的合同,剛開始供貨,名聲不夠響亮,你都沒聽說過吧?」燕飛笑了笑說道。

    「哦哦!」白曉斌答應了一聲,又熱心地幫忙出謀劃策。「其實牛養好了,賣牛肉比牛肉干還掙錢。你知道省城這有家西餐廳賣牛排的嗎?他們那裡邊的東西都貴的很,一份好一點的牛肉分量沒多少,都敢要大幾十塊錢,比一包牛肉干可貴多了。你要是能把牛肉供應到這樣的高檔餐廳裡邊,那就不用賣牛肉干了,光賣牛肉就發了。」

    好吧!這廝出去打了個電話,又點亮了顯擺屬性。這話裡的意思分明又是在炫耀自己見多識廣,還見識過一份牛排大幾十塊錢的!

    還好,燕飛現在淡定得很,笑著道:「嗯嗯嗯,等回去以後咱也研究研究……」

    那邊三姐妹看著這兩人談話,不由自主地就感覺到了什麼叫貨比貨得扔。好歹這位白大哥也是二十多歲正讀研究生的人了,和燕飛這高中生在一起,看著讓別人感覺這倆人應該反過來才對。至少如果只聽他們談話,絕對會讓人認為燕飛才是年齡大學歷高的那個。

    聊了半天,就聽到外邊有汽車喇叭聲挺有節奏地響了幾下,白曉斌站了起來:「小飛你們先坐著,我去看看是不是我那朋友過來了!」

    等他剛一出門,徐月就跳了起來,衝著自己大姐小聲吼道:「你還是不是我親姐,胳膊你都快給我擰斷了。我去看看是不是給我擰紫了,真狠毒啊你!」

    說著朝房門口的燈下跑了過去,後邊徐小燕樂的不行,老大則是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活該,不說話能憋死你啊!」

    剛才白曉斌和燕飛兩個說話,她好幾次都要開口插話,都被老大又擰又掐的打斷了。大家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想開口說的話沒好話。別的不說,省城的最貴的牛肉就是燕飛供應的,這點她們還是知道的。

    而且她們還知道,燕飛要不是看以前的交情,都不大樂意供應他們牛肉來著,因為省城的價格比供應到香江便宜了不少。

    如果徐月剛才再插話把這也挑明,那白曉斌這孩子今晚上鐵定得睡不著了。雖說這一天他愛顯擺了點,可為了討好他們這幾個人也算是不遺余力,花錢跑腿可是沒半點猶豫。

    現在都已經把人家打擊了一通,好不容易才又找回點自信,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人家面子掉地上撿不起來呢?畢竟這人是單純幼稚了點,可也沒什麼壞心眼不是?

    「小飛是真長大了啊!」徐老大說完徐月,又對著燕飛誇獎了一句。

    今晚上燕飛的表現算是滿分,相當給老大面子,特別是屢次面對徐月的挑撥離間裝聾作啞,讓徐老大感覺相當的滿意。

    燕飛嘿嘿笑笑,那邊徐小燕也是嘿嘿的樂。

    看著他倆這夫唱婦隨的樣子,徐老大還剛想說話,那邊徐月已經喊了起來:「徐大妞兒,我和你不共戴天,你來看看,我胳膊都紅了一大片!」

    徐小燕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來。

    徐月叫了一聲:「老三你個死丫頭,想不到你也叛變了,看我……」

    話還沒說完,白曉斌興衝衝地跑了過來:「是我朋友的車過來了,要不咱們先走吧?」

    「我不走了!」徐月鄭重宣布。「今晚上我要留下和老三好好談談心,你們倆走吧!」

    「真不走了?」老大一愣。

    「還能是假的不成?」徐月氣呼呼地說著,又扭頭衝徐小燕喊道。「老三,你過來說,我留下來有我住的地方沒有?」

    「有有有,你愛住哪兒就住哪兒,地方多得很。要不我陪你住樓上也行!」徐小燕笑著答應了下來。

    「那我不管你了,我們先走了啊!」徐老大也不理這個神經病了。「小飛你們別送了,趕緊關門休息吧!明天你們在家等著我過來啊!」

    這是早就商量好的,明天還要一起出去玩。

    「走吧走吧,我關門!」徐月推著大姐出去,還在後邊嘀咕:「哼,有異性沒親情的家伙……」

    出了門白曉斌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小聲問:「怎麼了?」

    老大說道:「還不是那死丫頭看人家房子好,想在這裡玩,別搭理她,她就是神一出鬼一出的。」

    「呃……」白曉斌點點頭。「你三妹談的這個小飛,到底多大歲數了啊?剛才也沒好意思問,我怎麼聽他說還上高一呢?」

    「我們是鄰居,他們倆從小就一起玩大的,他比我三妹小幾歲呢!你和他保持個一般關系就行,他這人眼裡除了三妹沒別人,有點那個……」徐老大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反正在我們那他是沒人敢惹的,你別看他年齡不大,這人會功夫,一翻臉除了我們家小三,沒人能攔得住。你自己注意點就行了!」

    院子裡徐老大剛走,徐月就吆喝了一聲,拉著徐小燕就朝屋裡走:「走走走,咱們把樓上收拾收拾,今晚上你陪我住樓上去,我還沒住過這樣的房子呢!還是在咱們鎮上上高中的有福氣,都能住那老樓上去,今天咱也住一回去……」

    徐小燕被她拽著走,還傻乎乎地問她:「你胳膊怎麼樣啊?我看看……」

    「沒事兒,剛才騙大姐的呢!我就是不想走找個借口!」徐月嘻嘻笑著說道。「快點,燕飛你也快點,還得讓你這大力士給我們搬東西呢!」

    徐月上學也是縣裡上的,她說的是鎮上二高中以前把那古建築當宿舍樓的事兒,現在那樓都成了危樓,逐漸也就沒學生住了。以前可是讓學生們住在兩側的偏殿裡的,老樓裡邊上個樓梯木板都咯吱咯吱的,老鼠還到處亂跑。住裡邊的學生們都煩得要死,沒住過的還羨慕那樓夠氣派。

    燕飛的這房子比不上那大殿氣派,但是和那偏殿有點相似,也就是當過宿舍樓的。

    聽見徐月說自己胳膊紅是借口,再聽聽外邊她們大姐說她是神一出鬼一出的。燕飛覺得這可真是親姐妹,當大姐的太了解自己這個妹妹了。

    剛想到這兒,又聽到她們大姐說自己不好惹,頓時又郁悶了,原來我就給你老人家這麼個印像啊!

    干脆不想了,跑過去給她們倆搬鋪蓋去了。

    樓上的房子除了剛開始兩人打掃過,後來除了燕飛給上面扔了幾件家具就沒上去過。現在想住人還得打掃打掃,不過床倒是有,反正天氣熱也不費事兒。

    給她們倆把蚊香也點上,燕飛就下了樓,往床上一躺拿著自己的傳呼機看了幾個信息,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然後嘀咕了一句:「小爺就老老實實養個牛也不能安生,想死的人咋就那麼多呢!真扯淡!」

    把呼機朝一邊一扔,就去看恐龍世界去了。正好還能避免不小心聽到樓上倆姐妹的私房話。剛才不小心聽到了老大的話,有些話還不如不聽到呢!

    其實樓上那倆姐妹真沒私房話,徐月正在揮斥方遒,給徐小燕指點如何把給這房子添置東西來著:「你們倆弄這麼好的床,連個好蚊帳都不舍得用?弄個粉紅色的,又寬又大的,往這床上一罩,那多有古典氣氛啊!」

    「對了,再去買點大紅燈籠,給房子外邊都掛上。這個你們是不是就沒想到?你不覺得這房子配上幾個大紅燈籠,那就簡直……」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7-24 16:17
第四百八十九章 有麻煩 不抵抗



    「小飛,路慢點,下次來了記得過來找我們玩!」省城動物園對面的公交站牌旁,白曉斌正熱情地揮手送別燕飛

    那熱情的樣子,站旁邊的徐小燕都依依不舍。

    這是國慶節第三天,燕飛終於拖不下去,要回三岔河了。

    一群人連著湊一起玩了兩天,要說最無奈的,那是燕飛。省城周邊能玩的地方也那麼多,從徐小燕姑娘來大學,他們倆可是把能玩的地方都去過不止一遍。

    當然現在大家一起是圖個熱鬧,重新去逛逛也無所謂,誰也不可能一個地方只要去兩遍永遠不再去了。

    可問題是,白曉斌這孩子有點熱情過度了。

    說起來有些搞笑,徐家大姐第一天回去的時候,還特意叮囑了一下。大致是說燕老板這人年齡不大性子喜怒無常,功夫高強桀驁不馴不好相處。當然話不是這麼說的,是這麼個意思。總之是讓白曉斌這種乖寶寶型的孩子,和燕老板這種人保持一定距離。

    徐大姐想的也沒錯,這倆人怎麼看都不是一個類型的人。白曉斌的性子略顯幼稚,說話有點口無遮攔,不時還愛吹噓幾句。

    萬一惹了燕老板這種脾氣不怎麼好的,鬧的不愉快多不好。實際算真成了親戚,根據兩人現在發展的路線來看,以後這倆人打交道的也不會多,頂多是逢年過節聚在一起熱鬧一下。

    可是她忽視了自己這個男朋友的不成熟程度,聽她這麼一說,白曉斌反而對燕老板的‘人生經歷’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兩天游玩時間,沒少拉著燕飛問東問西的。

    這和學校裡情況裡差不多,好學生看不起差生不務正業,但是有些時候,也難免羨慕那些差生的‘瀟灑自如’;差生雖然表面看不起那些在老師面前和乖寶寶似的好學生,但是內心裡怎麼想的,誰也不知道?說不定妒忌那些人學習成績好妒忌到死呢!

    白曉斌是那種乖寶寶的學生,本來他應該是和燕三分這種學生沒什麼共同語言的。但是在聽到徐家大姐隨便說了幾件燕老板的‘風光事跡’,反而激起了他的大概算是一種‘獵’的心理!看見燕老板,忍不住湊來問兩句。

    徐小燕暑假也是經常回家的,一家人坐一起也少不了談談燕飛。徐小燕也沒什麼好說的,生意的事兒說起來的話,說起來難免有點炫耀的成分。都是一家人扯個閑話,你談這些別人都沒接觸過的東西,說自己掙錢多少多少,也沒什麼意思。

    所以說的多是燕三分打入敵人內部,跟著走私原油的司機學會開車,把那些偷油的運油的一鍋端;協助巡邏抓到走私分子,才有了幾只老虎金雕等野生動物這樣的事兒。

    這些事情剛發生的時候,燕飛和徐小燕是能瞞瞞,不能瞞的也說的簡直和街打醬油一樣容易總之是這些事情根本什麼風險都沒有,那些壞蛋聽到他是代表正義力量來抓捕犯罪的,立刻乖乖束手擒,配合得不得了。

    但是等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這些事情過去的久一點,也沒必要再隱瞞太多了。有時候和姑娘聊天的時候,他說出來最多是被姑娘打兩拳,懲罰一下當初的隱瞞。

    這些事情有不少已經在三岔河被人在茶余飯後說爛了,各種版本都有,大家聽著也只當尋常。燕老板從開始抓那幾個小偷起,到逮幾個大盜,端個偷油團伙等等,現在大家都不稀了。反正燕老板是能者無所不能,有勇有謀,還能有什麼事兒辦不成?

    但是這些事情讓一個從小到大都是乖寶寶的人來聽,那感覺這些經歷真是太豐富多彩,驚險刺激了。白曉斌在心裡已經給燕老板定位成了燕南天那種大俠,說出來名字,三山五岳的俠士們都得豎個大拇指,白山黑水間的綠林好漢們更是要提前退避三舍。

    結果是燕飛惆悵的不行,他算不給徐家大姐的面子,但是自己的媳婦在旁邊跟著,有什麼不爽快也得忍著呢!好在這個白曉斌較好糊弄,說什麼都信,也讓他還能忍得住。

    至於說這麼快回三岔河,和白曉斌是真沒關系。

    本來以為國慶節家裡不會有什麼事的,沒想到國慶節第一天,他沒過安穩。那天他接到了黑子打過來的傳呼,說是養牛場去了幾個人,要商量供貨的問題。

    只是買牛肉的話也不是問題,可這幾個人有點來者不善的意思。燕飛昨天抽了個空,給黑子打電話回去問了問詳細情況。

    據說來的那幾個人主事的倒是沒說什麼狠話,但是兩個小跟班說話都不怎麼客氣。而且還跟的有市裡稅務工商的人,很是有點強買強賣的意思。

    本來第一天來過之後,聽說燕老板人不在留下話人走了。可是今天下午又過來了,牛氣哄哄地讓黑子他們趕快把老板叫回來。

    牽扯到市裡的人,那想買牛肉的還說是省城的。黑子跑著在鄉裡面問了一圈,也沒打聽出來什麼有用的消息。所以只能再次通知了燕老板,希望燕老板早日回去主持大局了。

    這種麻煩事場裡的人也不敢替燕飛做什麼決定,怕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所以燕飛這假期的享樂之旅,也只能暫時結束了。

    不過和徐小燕說的時候,燕飛又胡扯了個理由,說家裡來了個大客戶,有可能大批量采購牛肉,所以准備提前回去事情還沒弄明白,犯不著讓她跟著瞎操心。現在有白曉斌這個小財主跟著,三姐妹玩的都挺痛快的,自己這事沒必要讓她們知道了。

    了公交車坐了幾站,說是去火車站坐晚火車的,實際這也根本不可能。半路找了個地方下車,拐進了個小巷子找了個角落飛了天,半個小時到了三岔河。

    時間還早,他又進了恐龍世界,看了一下自己的建築工地。

    這兩天晚他趁夜裡進去過,那些人也都到了大河入海口的地方,已經開始建設了。

    為了防止自己白天沒時間進去,怕他們遇到危險,燕飛還給他們用大石頭建設了一個小山洞,讓他們遇到危險的時候躲進去。

    兩天下來這個山洞一次都沒用過,這裡本來是似鱷龍一家的地盤,只要似鱷龍一家不來打擾,安全還是有那麼點保障的。

    另外這裡有幾輛大型工程車,啟動起來是一個個鋼鐵怪獸,不但一直發出轟隆隆的巨響,按一下喇叭更是響徹荒原,別管什麼恐龍,也不會貿貿然靠近這裡。

    需要考慮防備的,那是天飛的翼龍了。不過有幾輛鋼鐵怪獸在,一般也沒翼龍下來騷擾他們干活。

    是有一個問題,油料准備的不太足了。

    這些車不管是燒汽油的還是燒柴油的,都是用油大戶,車一啟動那油用的喝的都快。買油也是個麻煩事,自己想大量買油也沒個理由,一不小心搞不好還會被人當成縱火犯。

    倒不是不能去島國弄點油,只不過剛好趕家裡有點事,現在連陪媳婦玩都顧不,只能讓那些苦力們省著點用,等過兩天有空再說。

    苦力二號正站在石頭山監工,看到燕飛來了,趕緊過來彙報工作進度。現在每個山谷輪流只留一個人照看那些牛,其他的人都來了工地。監工本來是苦力一號二號輪流擔任的,但是後來燕飛發現二號能力較強,完全讓他一個人擔任了。

    二號這家伙腦子是笨了點,但是也不是什麼用都沒有。他打造武器的熱情依然不減,現在又開始研究遠程武器了。像現在他手裡拿的那個大彈弓,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

    燕飛肯定沒那麼好心,還配合他給他買做彈弓的材料。這個彈弓完全是苦力二號發揮自己的想像力,獨立搞出來的其實彈弓這玩意都知道,最關鍵的是皮筋。苦力二號也是制造出來了皮筋,用不知道什麼恐龍的筋做的。

    燕飛沒來之前,這家伙拿著自己的彈弓,站在燕飛用大石頭堆的小山頂,看到誰偷懶給他一彈弓。雖然距離是挺遠的,可這家伙的命率可是真不低。

    而且彈弓絕對不止這麼點用處,這個彈弓做出來,苦力二號用盡全力,也沒能完全拉開,那威力可想而知。要知道這家伙本來是個壯漢,在恐龍世界吃好喝好的還經常干活鍛煉,力氣絕對一般經常鍛煉的成年人要大不少。

    實際這彈弓威力,估計小手槍威力都要強一點。用來警告那些在附近想觀察一下形勢的翼龍,效果真是一流。

    翼龍仗著能在天飛,算是對下邊的鋼鐵怪獸心存忌憚,但是最多也是不敢落下來,膽子大點的在天飛著觀察還是可以的。所以這時候彈弓派用場了,趁著翼龍們飛的低的時候,用來偷襲它們一下,雖然給它們造不成什麼傷害,但是足夠嚇跑它們了。

    這是苦力二號能一直擔任監工的原因。

    燕飛其實是進來看看,經常出現一下,讓這些苦力們知道自己隨時會出現,免得他們戰戰兢兢地干活不夠用心。

    站了一會兒,看到那些苦力們都見到自己來了,他擺擺手讓苦力二號繼續站這裡監工放哨,自己來到了冰天雪地的北極之。

    吃的膘肥體壯的白恐龍在冰雪之呼呼大睡,忽然從夢驚醒,看到自己面前一只自己小一號的恐龍,正在嗷嗷叫著衝自己挑釁。

    白恐龍頓時有點怒了,馬是北極漫長無的冬天了,現在這個時間不趕緊多吃點食物,不好好保留體力,沒事來打什麼架啊?

    怒過之後,白恐龍覺得自己不能和面前這個傻子一般見識,這種不知道保存體力的傻子說不定都過不去這個冬天了,自己和他一樣,那不是自己也變成傻子了嗎?

    所以白恐龍站起來奮力一抖,漫天冰雪飛舞之,它衝著對面的恐龍嗷嗷叫了兩聲,然後掉頭撒腿跑。這家伙個大腿長,跑得那真不是一般的快。等冰雪被風吹散,那只挑釁的恐龍眼裡,它已經跑得變成了一個小白點。

    呃……

    這有點尷尬了!

    這種不戰而逃的恐龍,真是太少見了。連見多識廣的燕飛這會都有發愣。

    突然冒出來的這只恐龍,除了燕老板還能是誰?

    本來看著這只白恐龍睡覺的時間越來越短,每天除了除了捕食還是捕食,短暫休息消化一下繼續大吃大喝,天天把自己肚子填的飽飽的。燕飛覺得,這只恐龍也沒什麼可看的了,今天是准備來消滅掉這家伙,給自己加餐,順便給這兩天兢兢業業搞建設的苦力們點好處的。

    沒想到因為一時興起想和這只白恐龍來個單挑,這家伙威風凜凜地嗷嗷叫了那麼一嗓子,居然這麼逃跑了。

    如果說自己變的恐龍個頭太大,讓這只白恐龍感受到了太大的威脅而逃跑,那也無可厚非。可現在明明是自己變得這只暴龍,白恐龍的個頭明顯小一號的。

    難道這只白恐龍還有特異功能,知道自己有各種作弊手段,所以才逃跑的?

    這麼想著,燕飛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來到了這只白恐龍的必經之路。

    白恐龍正撒腿狂奔,忽然看到剛才那只沒見過的恐龍又一次出現,立刻怒吼了一聲,衝著對方衝了去。

    這對了嘛!

    燕飛也嗷嗷喊了一嗓子,衝著這家伙跑了過去。

    眼看雙方要接觸,只見白恐龍一個大轉身,接著那尾巴在地一個橫掃,頓時掃起了漫天飛雪。

    還會用計策?

    燕飛這麼想著,眼睛眨也不眨地,衝進了冰雪之。

    等他衝出冰雪之後,頓時又愣了。

    那只白恐龍給了他一個毫不猶豫的背影,正朝著另外一個方向繼續狂奔。

    這是打定了主意不戰鬥了嗎?

    越不想打,我還越要試試看你能有多能忍?

    瞬間白恐龍又發現自己前路被堵了。

    嗚嗷……

    白恐龍怒了,遠遠地停了下來,盯著前方那個擋路的身影,揚天長嘯!

    嘯完之後,這家伙忽然原地轉起了圈圈,那條巨大的尾巴依然拖在地,和一個大掃帚似的,每轉一圈都把周圍掃成一片雪霧。

    隨著雪霧的範圍越來越大,白恐龍嗷嗷叫了兩聲。

    然後,它又換了個方向,這麼義無反顧地,跑了……

    留下一頭暴龍,一臉的傻樣兒……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7-25 14:53
第四百九十章 禍水東引 不滾就留下
     



    冰雪之上,放眼望去,天地之間,只有白茫茫一片。 .

    一只渾身雪白,體型比起其他地方的棘背龍還大一號的白色恐龍,正如同一個勤勞的清掃工人,每跑一段時間,當看到前方那只攔路挑釁的恐龍,就要把地上的冰雪掃起一大片,然後借著冰雪的掩護逃之夭夭。

    只不過這伎倆最多也就是勝在一個出其不意,如果換個別的恐龍過來,猝不及防之下,可能還會上當受騙。但是換成了會七十二變,還能在這恐龍世界隨時出現在任何地方的燕飛,這白恐龍的這一番折騰,就是白費功夫。

    偏偏這廝還頗有點洋洋得意的樣子,覺得每次都能把那攔路的恐龍甩開一段路,所以這個小伎倆它都連著用了七八次了。

    燕飛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著,等到這個二傻子把這一招用夠十次的話,自己就給它個痛快。他是真挺納悶的,這只恐龍逃跑的時候那種氣勢,根本不像是覺得自己不敵才落荒而逃的。既然不怕打仗,為什麼就不打呢?

    看著這廝跑的興高采烈的,燕飛干脆就任它跑了,看它被逼急了還能有什麼新招數沒有。

    現在眼看就那一招掃雪掩護用了好幾次,估計也沒什麼新招式了,燕飛就准備動手了。

    剛這麼想著,就見那只白恐龍跑著跑著,忽然用那條大尾巴在一個雪丘上用力一抽,然後嗷嗷叫著就繼續逃竄了。

    下一刻那個雪丘就猛然動了起來,如同燕飛第一次見到這只白毛恐龍一樣,在冰雪之中,又站起來了一只白色的恐龍。

    這只恐龍個頭比那只正逃跑的稍微小點,估計本來正在沉睡,根本懶得起來,但是被抽了一尾巴,就迷迷糊糊地站了起來。四下張望了一眼,看到那只白恐龍,頓時嗷嗷叫了一聲,渾身一抖抖落身上的冰雪,向著那只驚醒自己的恐龍就追了過去。

    還會找幫手了?

    正准備動手的燕飛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然後瞬間變化,就閃現在兩只恐龍的前方。

    那只正逃竄的一號白恐龍見到燕飛出現,已經對此變得毫不意外,一刻不停地衝到燕飛前方不遠,老樣子攪動冰雪,然後就從燕飛身旁,繞到了他的後方。

    如果是真的恐龍,被兩只個頭比自己還大的恐龍前後夾擊,可能還會緊張一下,不過換成隨時能消失出現的假恐龍,那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燕飛淡定地盯著正衝過來的被他心裡稱為二號的白恐龍,對繞到自己身後的那只狡猾的只會逃跑的一號毫不在意。

    正衝過來的二號從一號剛才攪起的冰雪中衝出,看到自己面前站著的燕飛,略微一個停步,估計是覺得面前這只恐龍個頭比自己還小,嚎叫了一聲就衝了過來。

    燕飛只是一個閃身,就躲過了二號的衝鋒,而且還借勢在二號身上用力一撞,就見二號踉蹌了幾步,然後轟然一聲摔倒在冰雪之上,在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痕跡,顯然是摔得不輕。

    只不過當燕飛扭頭看向剛才跑到身後的一號的時候,就又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個一直堅持不抵抗的一號恐龍,已經又跑了老遠,只給他留下了一個背影。

    原來不是找幫手,而是禍水東引啊!

    感情這個二號根本不是一號的幫手,而是被一號那個家伙引過來當擋箭牌的。

    摔倒在雪地上的二號也沒受到什麼傷,地上都是厚厚的冰雪,看著它摔的時候聲勢浩大,實際上很快就爬了起來。

    重新爬起來的二號謹慎的多了,低著腦袋恐嚇性地嚎叫了兩聲,開始做出了對峙的模樣。

    只不過察覺到自己竟然被一只恐龍戲耍的燕老板,已經無心和它玩大戰三百回合的游戲。低著頭就衝了過去,就在雙方接觸的瞬間,本來正大張嘴巴作勢撕咬對方脖頸的腦袋猛然一低,閃過了這只恐龍的嘴巴,撞在了它的胸前,不但如此,還順勢撕下了這只恐龍的一只前爪。

    轟然一聲,二號恐龍慘叫一聲再次倒地,雪地之上,血跡斑斑。

    張口吐掉嘴裡的那只前肢,暴龍毫不猶豫地再次上前,一步踏在了正想掙扎著起身的二號身上,低頭咬在了這只恐龍的脖子上。

    強大的咬合力讓滿嘴的如同匕首般的牙齒,輕而易舉撕開了二號恐龍的皮膚,扎進了血肉之中。接著暴龍用力甩了兩下腦袋,再猛然一甩頭。頓時二號恐龍的慘叫戛然而止,脖頸上那個巨大的傷口血如泉湧,迅速帶走了這只恐龍最後一點生機。

    這就是差距。

    早就能變化成陸地的大型植食性恐龍,還能變化成海中的巨大海王龍的燕飛,現在變化出來的暴龍,根本不是一般的暴龍所能比的。無論是體型還是靈活性,都遠遠超過了一般的暴龍。

    自然界的野生動物廝殺,靠的就是力量和靈活性。在體型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任何一方如果能快上一線,那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丟下這只死去的二號,燕飛重新把視線投向了一號。只見那只恐龍已經跑向了海邊,此刻正站在冰層之上朝這邊張望,顯然打算一有不對就跳海繼續逃跑。

    燕飛心中一愣,剛才他自己都沒注意到,自己把這一號堵來堵去,居然讓它來到了海邊。

    現在他倒是不急著宰這個家伙了,一來已經有了食物,也獲得了這種白恐龍的變化;二來就是對這個家伙更有興趣了。

    盡管不知道它是不是早就打定了主意,有意地朝著海邊跑准備借著自己能下海的優勢繼續逃竄,但是只一個知道半路引來其他恐龍當自己的擋箭牌,就證明這個家伙的腦子不是一般的好用了。

    仔細想來,這只恐龍一直以來表現的就挺有個性的。

    首先太不像其他恐龍一樣,在食物充足的時候浪費食物。

    一般的棘背龍在帆鋸鰩洄游的時候,那時候獵物充足的不像話。捕捉到獵物的時候,這些棘背龍都是只吃帆鋸鰩身上肉最厚實的地方,其他的就扔在岸邊,任由其他的小食肉恐龍們來撿便宜單獨的棘背龍都會如此,不過成家立業的就不會,特別是帶著還未成年的小棘背龍的,就不會這麼浪費食物。

    其他肉食恐龍也有這種現像,食物少的時候還都挺會過日子的,但是食物一多,就會有浪費食物的情況。

    這只一號白恐龍捕食起來經驗豐富,十次下海至少三五次都能帶著食物上來。但是它卻很少浪費食物,哪怕海裡食物正豐富的時候。每次它都把食物啃到,基本上自己的大嘴巴已經啃不下來什麼肉的時候,這才會放棄。

    而且每次休息的時候,雖然它的休息地點看似毫無規律,但是都是保證距離海邊差不多的距離。雖然不知道這麼做是為什麼,但是很明顯,這家伙很有計劃性。

    至少剛剛慘死自己利齒之下的二號就不會這麼做,它休息的地方離海邊就挺近的。

    想了一下也懶得多想,燕飛直接拖著這只身體還未完全冷卻下去的二號,回到了大河入海口的基地不遠處,然後開始分解起肉來。

    血腥味飄出去,雖然已經是夜裡,但是似鱷龍一家還是很快就趕了過來。看到是燕飛在拆骨割肉,這一家子就那麼淡定無比地就在遠處站著,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等到燕飛最後一次帶著一大塊肉離開,這一家子已經等得無聊到趴在地上了。過了好大一會兒,看到燕飛再不出現,它們立刻爬了起來,嗷嗷叫著衝著那只已經被燕飛拆的七零八落的恐龍跑了過去,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正在燉肉的燕飛早就發現了,其實似鱷龍更喜歡陸地恐龍的肉食,只不過平時它們在河邊捕食更容易點,所以才以魚類為主食。但是一旦有捕獵陸地獵物的可能,它們也絕對不會放棄這種讓自己改善一下生活的機會。

    冰面上的一號白恐龍一直在警惕著,等到燕飛的鍋裡的肉都燉熟的時候,這才小心翼翼地上了岸,然後一步一頓,每走幾步都要四下張望一番,朝冰原之上走去。

    很顯然,燕飛輕而易舉地獵殺了它一只同類,把它嚇得不輕,再沒了一開始逃跑的輕松愜意。

    等到走一段時間發覺那只凶殘的堵路恐龍再不會出現,一號恐龍這才撒開兩腿,朝著遠離自己原來居住地的方向狂奔。一口氣奔了半夜,才重新找了個避風的地方,挖開冰雪躲了進去。

    燕飛吃飽喝足之後,自己在建築地轉了一圈,然後就回到了菜園島上。在自己那個最初的山洞裡邊,躺在山洞口,望著外邊的星空和大海,聽著那熟悉的海浪聲,迷迷糊糊地進入了沉睡之中。

    等再醒來的時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在鍋灶裡重新填了一把火,扔進去幾根木柴。然後在海島邊的一塊礁石上打了一通拳,活動完之後回到菜園邊上,又胡吃海喝一頓。

    在進了山洞,借著逐漸亮起的天光,在山洞口吹著海風看了一會兒書。

    強忍著耐心看了不到半小時,他就干脆把書隨手一扔,然後站在那裡伸了個攔腰,順手扯下身上的衣服,縱身朝著下邊跳了下去。

    半空中突然變化成翼龍,雙翼一展,就順著海風扶搖直上,轉眼就來到了高空之上。

    向著東方對著一直飛到太陽徹底升起,這才回到菜園島上,穿好衣物,晃悠悠地從河邊出現,朝著自己的大棚走了過去。

    黑子估計就算著飛哥回來肯定先來這裡,所以一大早就在這裡等著,遠遠看到他的身影,就趕緊站了起來朝這邊走了過來。

    「飛哥你可回來了!」黑子一句話出口,那如釋重負的樣子,顯然是這幾天遇到的這點麻煩,讓他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

    「到底是怎麼回事?」燕飛問道。「你再詳細給我說說。」

    「那些人第一次來的時候,當時他們過來就說要買牛肉,找場裡能做主的。我想著就是買個普通牛肉,就說我就能做主,結果他們說要買咱供應香江的牛肉,我就把香江牛肉的價格給他們說了一下,然後他們就說話不怎麼好聽了。」電話裡說的還是不清楚,黑子這會兒開始詳細說了起來。

    「那個領頭的沒說什麼,那兩個跟班說那個領頭的家裡人是在省裡領導。還帶的有咱們市裡的人,那幾個市裡的跟著過來的說話還行,不過就是說都是一個省的,這價格太離譜了,讓按照比普通牛肉稍微貴點供應。那兩個跟班還在旁邊一直威脅,說讓咱們好好考慮。」

    「後來我說我做不了主,他們就說還要出去玩,等你回來再說。昨天下午又過來了,說時間緊馬上要回去,讓我趕緊把你喊回來。」

    事情也真簡單,就是一個可能覺得自家有後台的人,想要仗勢欺人強買強賣。雖然沒明說,不過也就是這個意思。

    什麼一個省的就得賣便宜點,純粹扯淡。便宜也不是那麼個便宜法,供應到省城的高檔牛肉價格也不是沒有,他們非得按自己想的價格來,還不如直接說來明搶呢!

    等黑子絮絮叨叨地說完,燕飛就笑了笑:「行了,你先回去吧!等他們來了你給打個傳呼我就過去。」

    「你准備怎麼辦啊?他們來都是開著小車過來的,看樣是真有後台的。你可別硬來,萬一得罪了他們,恐怕他們還會來找麻煩。」黑子還有些擔心。

    「沒事兒,你回去吧!這事兒你就不用管了!」燕飛說著就去朝那些看到自己回來,急的嗷嗷亂叫的動物們走去。

    等黑子走後,他弄出來了點恐龍肉給這些家伙,就開始在大棚裡一個個地查看了起來。

    二十個大棚轉悠一圈,傳呼機就也響了起來。

    拿起來看了一眼,騎著摩托車就直奔養牛場。

    門口路邊停了兩輛小汽車,一輛省城車牌的,一輛市裡的。

    見到燕飛到來,黑子小跑著上來,准備接過摩托車替他停車。燕飛直接把摩托車在門口一停:「他們人在哪兒?」

    黑子獻殷勤沒獻成,聽到這話趕緊答應道:「就在會議室裡,他們也不讓人招待,剛才我想給他們倒茶也不讓,現在就他們幾個人在。」

    果然是惡客本色,到人家的地方,連倒茶的都給趕出來,這也是牛上天了!

    到了勉強稱得上會議室加會客室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了正坐在屋內的幾個人。人還不少,五個年輕人三個中年人。

    看到燕飛進來,這些人抬頭看了一眼,其中一個油頭粉面的就說道:「你是干什麼的?沒看我們在這裡等你們老板嗎?沒事別進來打擾我們,趕緊催催讓你們老板過來!」

    「我就是老板,你們准備買什麼牛肉,給什麼價格?」燕飛也沒去陪笑臉握手的意思,就站在門口問道。

    「你是老板?」另一個油頭粉面的開口反問了一句,然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我說兄弟,你們這場子是真不想開了吧?不想談就不想談,我們可是來了三趟了!」

    「三趟!」這個年輕人舉起三個手指頭又強調了一遍。「你們老板就隨便找個人這麼糊弄我們是吧?他連面都不敢露了?不敢見人還是怎麼的?」

    「我是燕飛,我就是老板。你們來的人不是還有市裡的嗎?來之前沒打聽過嗎?」燕飛根本沒看這個說話的年輕人,對著中間坐的那個像是領頭的年輕人說道。

    他的眼光真沒錯,被他看的那個年輕人朝著一個中年人看了一眼,那個中年人立刻站了起來,伸著手走了過來:「你就是燕老板是吧?聽說燕老板年紀不大,沒想到這麼年輕,你好你好。」

    「別客氣了,咱直接談正事吧!你們不是想買牛肉嗎?要多少貨,能給什麼價格?」燕飛伸手和這人握了一下手,就走了裡邊,順手拉了個椅子坐上。

    那邊先開口的那個油頭粉面的不願意了,陰陽怪氣地說道:「呵呵,還是個直爽人是吧?那我們也不客氣了。我們要的是你供應香江的那種牛肉,價格上我們給一般牛肉的兩倍。要的貨也不多,你先供應個幾百斤看看,等以後……」

    「這價格不行。」燕飛搖了搖頭,直接打斷了這人的話。「你們要是想要的話,就是按供應香江的價格,不想要的話就算了。你們這麼談,就不是來做生意的。」

    「燕老板,你先別著急下結論。我給你說,這是省裡領導的……」那個中年人一看要談不下去,就又說了起來。

    「誰來都一樣,我做生意賣東西,該什麼價就什麼價。你們想要的話就這個價格,先交定金,三個月後供貨。我供應香江的貨都是這麼干的,提前交一個月的貨款,第一次供貨是交款三個月後。以後每個月提前交款供貨。」燕飛真懶得和這些人廢話,明顯談不攏的事兒,就算再怎麼說也沒法善了,就這麼著吧!

    「香江是香江,那是資本主義的地盤,和咱們這一個省的老鄉能一樣嗎?」另一個中年人笑著打哈哈道。「咱們這本鄉本土的,養牛什麼成本誰不知道,你……」

    「香江可都回歸三個月了,就算是一國兩制,那也是華夏的。你這麼說,是不是替香江人民鳴不平,覺得他們回歸了沒好日過了?還想讓他們過以前的日子?」燕飛都差點沒說看你這樣還是國家干部,說個話這麼沒水平,你怎麼不回家去賣紅薯呢!

    這話太沒水平了,連另一個中年人都有點臉紅:「燕老板,香江那邊情況和咱們這邊情況確實不一樣,你再考慮考慮!」

    「這事兒真沒的談。你們還是想好了再來吧!」燕飛都有趕人走的意思了。「像你們這麼談說到天黑都是一樣,我這邊情況就這樣。還是你們再考慮考慮吧!」

    看到燕飛油鹽不進,這兩個中年人也沒話說了,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個領頭的年輕人。

    「燕老板,你可想好了。」那個一直擺著譜拿著架子,就差沒在臉上寫上我是老大的年輕人,這下終於按耐不住發話了。「我們過來這是第三趟了,誠意已經讓你看到了。你要是這麼說,那以後要是發生個什麼事兒,可別怪我們事先沒提醒啊!」

    還以為真有多能耐呢!這就威脅上了,可是真沒水平,你要是能說點別的,我還高看你一眼。要是就這個水平,還是早點滾蛋吧!

    燕飛心裡譏笑了一下說道:「那你們也挺辛苦啊!這價格談不成,不好意思了。你們走吧!」

    「你……」那個領頭的年輕人大概沒想到,自己才剛說了一句話,燕飛這就直接趕人了。一時氣得也說不出話來,臉都憋的有點發紅。

    「小子別給你臉你不要臉啊!你這場子不想開了說一聲,我們楊哥親自過來是給你面子,你特麼……」見到老大生氣,其中一個油頭粉面的小跟班頓時火爆了起來,張嘴就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嘭……」

    這人話還沒說完,燕飛上前一腳就踹了過去:「滾!」

    「你特麼還敢打人……」屋裡人都愣住了,然後另一個小跟班直接跳了起來,罵著就要上來伸手。

    「啪!」

    燕飛一巴掌下去,這人頓時倒退了回去,一直退到了剛才自己坐的椅子上,連人帶椅子倒在了地上。

    其他幾個人都被這變故驚得站了起來,燕飛不等他們開口說話,就伸手一指:「談生意就談,談不成就走人。來到我場裡還拽成這個樣,真以為自己是過江猛龍了是吧?小爺就不吃你們這一套!不想滾就都給我留下,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多牛的後台!」

    說著扭頭衝一直在門口等著,這會兒顯然有點發愣的黑子說道:「還愣什麼呢?有人來養牛場強買強賣還想罵人鬧事兒,給派出所打電話報警,抓人!」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7-27 12:58
第四百九十一章 原來是缺錢
     



    聽到燕飛吩咐,黑子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扭頭准備去打電話,結果一轉身就和幾個人撞在了一起。 .

    剛才他站在門口等著,身後早過來了好幾個人。都知道這幾個人過來不是正經做買賣的,大家都是把養牛場當家的,能不關心嗎?結果這下就有人倒霉了,小宋被黑子撞得直接後退到了後邊的人身上。

    不過這時候黑子也顧不得說別的,推開正慌亂的幾個人,跑到隔壁就開始撥起了電話。

    會議室裡邊的幾個人看到燕飛讓人去喊派出所的來抓人,頓時臉上表情就精彩極了。那兩個中年人慌忙站起來想說話,那個領頭的年輕人已經一臉淡定的開口了:「呵呵,看不出來你還有兩手啊!這是打算魚死網破了嗎?」

    說著他舉起一根手指:「魚死網破也要有魚死網破的本事,人家說胳膊擰不過大腿,何況你這麼一根小指頭,小心網沒破,自己先頭破血流了。」

    接著他朝身邊兩個年輕人微微示意,那兩個年輕人就站了起來,其中一個一邊活動了一下手腕,一邊獰笑了一聲說道:「燕老板是吧?這鄉下地方還有能打的高手?我們兄弟來領教領教……」

    門口幾個人看到屋內這是准備開武鬥場,就想過來聲援一下燕飛他們都心裡門清,就算他們都再練上二十年功夫,上來也只能是聲援。這麼做是為了免得讓外人看起來,好像飛哥自己在養牛場連個吶喊助威的都沒有。

    只不過他們才剛邁開步子,就見燕飛一步上前,左右開弓啪啪兩下。兩個正活動著手腳一臉冷笑的家伙,就一左一右的飛了出去。

    隨之分出的,還有幾顆門牙和幾絲血跡。

    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燕飛已經一手抓著那個領頭的年輕人的脖子,把人提了起來:「垃圾一樣的東西,還學人家帶保鏢來強買強賣,誰給你的這膽子?」

    真是垃圾一樣的東西,燕飛見過帶保鏢的也就是郭家的那些人,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個家產億萬的人物。這來的是什麼玩意兒,還一臉裝的二五八萬的,真當天底下都是他們家的僕人了?

    那邊兩個中年人總算得到機會,他們自忖武力值是肯定不行的,只能張嘴勸道:「燕老板,有話好說……」

    「說你大爺的,滾……」燕飛揮手就是兩個嘴巴子上去。「一堆垃圾。」

    接下來一不做二不休對著這個已經面紅耳赤,正在兩手抓著自己胳膊兩條腿亂彈騰的家伙就是一陣耳光。這一通耳光打過去,真是神清氣爽渾身舒暢。

    這世上就是有這些垃圾,總認為自己想干什麼別人就得迎合自己。自己的養牛場開的好好的,忽然就跑出來這一幫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自己的養牛場就是給他們開的一樣,理直氣壯地要求按他們的價格給他們供貨。

    甚至燕飛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就算自己真答應了這幫孫子的要求給他們供貨,他們肯定還要自己先供貨再付款。關鍵就他們這些垃圾玩意兒,誰要說等自己供了貨他們會老老實實付款,那真是鬼都不信。至少超過一半的幾率,給他們供完貨連特麼一毛錢都見不到。

    這特麼也敢說自己是來談生意的,真是臉都不要了。

    和這種沒臉沒皮的東西說上幾句話,燕飛都嫌浪費時間。何況自己好好一個假期,還被這幫垃圾搞的心情全無,更是還讓養牛場一幫人也是提心吊膽幾天.如果這不是大庭廣眾之下,他捏死這幫垃圾的心思都有了。

    會議室裡幾個人已經察覺到有點不妙了,他們來之前肯定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

    在他們看來,自己等就是人上之人,就是天上的龍,到了鄉下小地方,那就是屈尊紆貴。泥潭裡的那些小泥鰍們還不是一見到自己,就得如同叭兒狗一樣搖尾乞憐。自己等人提出來要求,這些泥潭裡的泥鰍還不得為能給自己辦事為榮,怎麼可能不同意呢?

    結果沒想到,居然就遇到意外了。

    真的太意外了,他們來想到了很多種情況,覺得就算這裡的老板不願意,最多也是找個理由推脫一下,讓自己等人利用自己的便利條件給他點好處。萬萬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

    一群人現在已經有點不知所措了,那個領頭的此刻腦子裡根本就是一片空白。他什麼時候遇到過這麼野蠻的人,此刻被燕飛捏著脖子提在空中,只覺得下一秒面前這人就會把自己捏死,就像捏死一只小雞崽一樣。

    那幾個跟班因為年輕,燕飛下手時稍微重了一點,此刻還覺得耳朵裡轟隆作響,根本不知道做些什麼好。就那兩個中年人還算清醒,可此刻根本就不敢再上前來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主子被捏的快死,連話都不敢說了。

    倒是還有一個中年人,只不過這個一直和別的人坐的比較遠,穿著打扮也和他們不同,現在是一臉的郁悶,心裡把這會議室裡所有人都罵了個遍這個是挺倒霉的,他是單位裡的司機,這次算是慘了。

    本來這司機還想說出自己的身份讓自己回去的,可一看那年輕人脾氣火爆的樣子,再一看門口也有一群人堵住了門,一臉不善地盯著自己,他干脆連站都沒站起來經常開車帶領導出去跑的,這點眼色還是有的,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燕飛看手上這人眼看快沒出的氣了,又聞到一股尿騷味,頓時覺得晦氣的很。想也不想把這已經尿褲子的家伙給扔在了一邊。

    走到門口看見一群人都如臨大敵的樣子,張口沒好氣地喝道:「滾滾滾,干你們的活去,我還用得著你們來看門,趕緊走!」

    還不知道人家有什麼後台呢!何必牽連自己人,自己一個人先把這事扛起來再說,真有什麼意外,也省得養牛場耽誤生產。

    門外幾個人愣了一愣,扭頭就走。就啞巴聽不見燕飛說什麼,被老高一拉才老老實實離開。幾個人走沒多遠,都停了下來,老歐嘀咕道:「這事兒要是鬧大了,不能讓飛哥扛了,萬一他不在養牛場也耽誤活兒。我去扛了吧!」

    「我去!你都進過號子了,再進去是二進宮了。這次我去,萬一這事飛哥壓不住,我先頂上去。」旁邊小宋也反應了過來。

    其他幾個人都是紛紛爭了起來,最後還是老歐一句話決定了:「老高不行,你以前是重犯,再進去麻煩大,我進去過有經驗,以前進去也事打架鬥毆的小事。這事我最合適,你們都走吧!我回去!」

    這些人別的沒經驗,干這種事都有那麼點經驗,無非是打人被關,就算真被抓進去也關不了多久。反正飛哥不會虧待人,對他們來說就算真被抓進去也不算什麼,名譽什麼的誰在乎。進去幾天再出來還照樣回來干活,小事一樁。

    老歐掉頭跑回去,進去之後也不和燕飛說話,上去劈裡啪啦把那些人又一個人扇了幾個耳光,然後對燕飛說道:「老板,這些人來鬧事兒,我打了他們,你趕緊報警。」

    後邊跟上來的小宋幾個還使勁衝燕飛使眼色,燕飛想了一下,才明白這是他們怕這事鬧大,出來一個替自己頂打人的事兒,頓時笑了起來:「去去去,就這麼點事,用得著讓你們頂嘛!都去忙去吧,一點事沒有。」

    說著拉著老歐把他推了出去:「都出去吧!揍幾個來鬧事的,誰還能怎麼著我?」

    說話間派出所的人就跑來了,林保國一下車臉色可不怎麼好,不過也沒說什麼,指揮人就把會議室這些人通通抓了起來,開著車就往派出所去。

    燕飛還納悶:「這次我也不輸理,保國舅犯得著這樣嗎?」

    「你,嗨,算了!反正他是你舅,不說了。」向蕊嘀咕了一句,就進屋去了。

    燕飛肯定不會讓她把話只說一半,跟了上去問道:「舅媽你干嘛呢?有什麼話說不好說的,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到底怎麼了?」

    向蕊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忙去吧!沒事兒了!」

    「你不說我就不走了!」燕飛拉了個椅子,直直地坐在向蕊對面。「不說我就坐你這兒了,你看著看吧!什麼時候你說清楚了我什麼時候走!」

    「你……」向蕊都給他氣笑了。「你就不能長大點,好歹是大老板了,還給個小孩兒似的。真沒事了!」

    「不說拉倒!」燕飛腦子一轉就有了主意。「我找別人問去。」

    跑到隔壁,拿起了電話,想了一下撥給了老潘:「潘叔,有個事兒給你說說。」

    「燕老板怎麼變這麼客氣了,有事你就說吧!快點快點,我這正忙呢!」老潘笑呵呵地說道。

    燕飛先把剛才的事兒說了清楚,然後才開口問道:「是不是這事兒有什麼古怪?」

    「這個呀!」老潘吧唧了一下嘴。「回頭割二斤牛肉去看看你舅去吧!這事兒不管鬧大鬧小,以後別人就算沒法你這個老板,但是你舅這個小所長,人家要是真是省城裡來的,到時候隨便找個關系就給他頂了。你這回可把他給坑了,搞不好過幾天這小所長也干不成了,要不就得調山溝溝裡去,等他去了山溝溝,你記得多去看他兩回就行!」

    「有這麼嚴重?」燕飛嘀咕了一句。

    電話那頭老潘聽著的,頓時笑了:「你不是體制內的人,這事兒要是平息下去之後,只要你守法經營別人也沒法你,不過你就是個小所長,回頭人家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弄到哪個山溝溝裡,說不定還能升個官,誰能說個什麼出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潘叔,那你趕緊給我想個法啊?現在他都把人帶走了,就算現在放了也不行吧?」燕飛這下可著急了,自己怎麼著無所謂,別連累自己親戚啊!

    這個舅舅可是對自己真沒的說,就算不說自己發達以後對自己如何,以前自己是個傻小子的時候,這個舅舅可也是夠意思的很。別的不說,自己當初去問怎麼掙錢發財,他可是二話不說給自己掏了五塊錢。

    那時候一斤肉才幾塊錢,這五塊錢自己要在家做飯吃的話,夠吃好幾天了。當然還是馬永明,他就不說了,那家伙好歹是個包工頭,有錢。當時林保國和馬永明可沒法比,就是個派出所的小民警,給自己那五塊錢,得是他好幾天的菜錢了。

    「嘖嘖!」老潘又習慣性地感嘆了一下。「你們倆這感情可真好,還沒見你這麼著急呢!讓我想想,人都抓進去了,這個不太好辦啊!現在就算好吃好喝伺候著那些人,估計人家也得恨上他了,要是真是有來頭的人,被關進小鄉鎮派出所,那臉可是丟大了……」

    「我說潘叔,你就別念叨了。趕緊出主意吧!」燕飛催促道。

    「沒好主意,人都得罪了,也不怕往死裡得罪。要不這樣,你知不知道咱們鎮上出了個事兒?街東頭面粉廠的老李一家跑了?」老潘說道。

    「不知道啊!我今天一大早才回來,這幾天都在省城!」燕飛回答道。

    隨著老潘解釋,燕飛才知道,感情國慶節這幾天,小小的三岔河鎮,居然出了個大事!

    街東頭的面粉廠說是面粉廠,實際上也就是個小作坊。鄉鎮街頭能有什麼正兒八經的面粉廠,也就是和龐發原來開的那打油磨面的作坊一樣的,只不過這家開的早了點,比龐大那個作坊經營的時間長了點。

    這個面粉廠除了磨面,還有個別的生意,他能替別人保管錢,還給利息。

    實際上就是非法集資,那個老板干的時間長了,家也是這裡的,附近的人都信得過。開始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反正就是大家都知道,把錢存到他那裡,利息比銀行還高。

    放到以後來說,這個利息比銀行高絕對能嚇死一堆人的。去年銀行存款利息還在五個點以上,不是什麼存十年二十年的,只要定期存款時間超過半年,就能這麼高。

    嚇人不嚇人,就是這麼嚇人。

    今年定期存款半年到三年的利息,比去年還高了那麼一點。當然銀行還有推出其他的優惠政策,這時候不說理財這個名詞,就是吸引鼓勵存款,存年頭越多利息就越高,這個都清楚。還有固定存入多少多少錢,到時候會給多高多高的利息等等。

    總之這個利息是真高。

    可想而知,一個小面粉作坊,居然敢給比銀行還高的利息,破產簡直是肯定的。當然這是有前提的,這個小作坊就是在這個小鎮上,這老板一家子也沒別的營生他們要是真能做到燕老板這樣高利潤的生意,那還有可能堅持不破產,可就是一個小作坊,那後果可想而知。

    就在今天國慶節前,這家人集體出去旅游了。說是去附近轉轉,可到現在好幾天過去,這家人也沒個音訊。就有等著急用錢的人家著急了,開始打聽這家人去哪兒了。

    隨著打聽的消息越多,大家才越意識到情況不妙。

    現在基本上情況已經確定了,這家人肯定是逃跑了。做出這個結論也不是無的放矢,這家人收拾東西的時候,那天下午還有人注意到,當時也沒多想,第二天挺早的就發現這家人不見了。

    等到這時候大家哪還不明白,就算是出去旅游,也犯不著大半夜出門吧?

    有人去報了案,派出所也頭大的很。人都走了這麼多天了,在這個交通不便利,通訊不發達的年代,真是不好找。茫茫人海,全國這麼大,去哪兒找人?

    老潘說了半天,燕飛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就問道:「這和我剛才說的事兒有什麼關系?」

    老潘就解釋道:「讓你舅帶人去找人去,所裡留幾個不在編的。到時候就說所長不了解情況,有別的大案要緊的,把人帶回去他們就出差去找人去了。剩下的都是那些不在編的看家的人干的,以後說起來你舅好歹也有個推脫的理由啊!」

    「那不是誰留坑住誰了嗎?」燕飛又問道。

    「那些不在編的就算被辭退,以後再讓他們回來不就行了?實在不能回來的,還有你這個大老板在,只要你不垮台,你還能眼睜睜看著那幾個人以後連飯都沒得吃?」老潘頓時笑了。

    「那我舅能在這件事裡摘出來嗎?」燕飛還有點疑惑。

    「肯定不能,但是這不是有個說法了嗎?就算將來有人追究,也有個理由。鄉裡警力不足,所長分身乏術。聽到有人鬧事就把人抓了,這誰也說不出來,留下來幾個人看著去辦更大的案子了,這難道是錯嗎?放著大案子不關,就為了這麼點雞毛蒜皮的事兒耽擱著,萬一出去晚了抓不到人怎麼辦?」

    「那讓他們去哪兒抓人啊?」燕飛有點明白了。

    「你是不是傻?去哪兒都行,找人那還是滿天撒網的事兒?對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還真有點消息,我好像聽說那個老板有個兄弟在南廣市那邊,那邊現在發展的好,外來人口多,說不定他們一家就跑到那兒去了!」

    燕飛也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騎著摩托車就跑到了派出所,一溜煙兒地跑到所長辦公室:「林所長,剛才我聽潘叔說了,他打聽到咱們鎮上那個跑了的面粉廠老板,有個兄弟在南廣市,你們不去抓人嗎?「

    「這消息都是誰傳的,老潘也跟著摻乎,還有人說他們在京城有親戚呢!「林保國提起這個一肚子氣.「所裡現在那輛吉普車都不敢開出去了,摩托車動一下都得考慮考慮,油錢都沒有。除非是有確切消息,我們自己先想辦法籌點錢過去,否則根本不敢亂跑。到時候抓不到人這錢報不回來,你讓我們全所人喝西北風啊!」

    原來是缺錢啊!

    燕飛樂了,伸手在兜裡一摸:「一萬塊夠不夠!咱是良心企業家,支持地方治安建設不遺余力,先給一萬,到時候花的多了來找我報!」

    「對了,南廣市那麼大,去一兩個人不管用,你盡管把全部在編的人都帶去。走之前給我留個賬號,到了那邊錢不夠了給我打個傳呼,十萬二十萬的小意思!「」趕緊去,別去晚了讓人跑,這要是抓到人,那可就厲害了!小派出所自費出警為人民討公道,林所長千裡追逃犯鞠躬盡瘁……」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7-28 10:00
第四百九十二章 臨時工的一上午



    三岔河鄉派出所,所長辦公室。 .

    聽著燕飛大包大攬地替自己這個所長安排任務,林保國也樂了:「你這都是哪兒學來的?說起來還是一套一套的,你這水平都能去報社當記者了。這當個老板,水平大漲啊!」

    燕飛哈哈一笑:「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不瞞你說,現在咱可是天天看報的人,記者算啥,給我個編輯部部長我都能干。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我去喊人來開會。」

    「哎……你等等……」林保國在後邊喊著。

    燕飛已經已經推開門喊了起來:「所裡的人都過來了,開會開會,都快點過來。」

    說著再轉頭進來:「你聽我的准沒錯,我現在一個月幾百萬的大老板,支援你個幾萬塊還不是小意思?別客氣,出門盡管花。」

    林保國哭笑不得:「這根本不是這回事兒,你這……」

    「我怎麼了?」燕飛嘿嘿一笑。「我知道抓的這幾個人是個麻煩,這事兒你個小所長扛不住,那你干脆出門得了。這不是剛好有事兒,你把在編的人都帶走,剩下的都交給我就行了。現在你們派出所還能有什麼事兒?不就是防火防盜嗎?這事兒我包了,你盡管放心!」

    現在在鄉裡邊要是論號召力的話,林所長是拍馬也趕不上燕老板。燕老板敢這麼說,那不是一般的有底氣。

    林保國心裡也明白,燕飛剛進來就提了老潘,這肯定是老潘給他出的招兒。現在他被燕飛堵的沒話說,坐這裡一想,覺得這辦法還真行。

    倒不是他臨陣脫逃,他要真這麼有一絲想退縮的想法,剛才抓人也不會這麼利索了。至於說沒個好臉色,自己的職務都押寶堵上了,搞不好就得回家去賣紅薯,他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狐狸,還能笑得出來嗎?燕飛也正因為這個,才會著急的。當舅舅的夠意思,他這個當外甥的也不能不夠意思。

    林所長留下確實沒什麼用,上面隨便來個人說要帶人走,他就沒法說不行。走了還好說,留的人做不了主,先把人扣著,看看情況再說。反正有電話,他在不在家都一樣,隨時可以打電話問情況。

    但是小派出所可沒配電話,他要是不往回打電話,誰也找不到他呼機是有,但是這個回不回全在他一句話,縣裡配給他的那呼機還是數字的,老掉牙的玩意兒。信息接到的晚了,那邊情況緊急不方便等等都是借口,隨便一推拖個幾天都是小事。

    「那我不在家你這邊能行嗎?」林保國還有些不放心。

    「我能怎麼了?我現在就給香江打電話,讓他們幫忙給我找倆律師過來。」燕飛說的牛氣哄哄的。

    他說這個也不是胡說的,郭靜婭的深城的餐廳正式營業,基本上天天一個傳呼吹噓自己生意有多好,所以現在大家的關系正好的時候,有關系不用白不用。

    再說燕飛一直覺得,香江的律師就是厲害。在感覺中,那就是一幫有奶就是娘的人,搶了上億的搶劫犯,他們愣是睜眼說瞎話把犯人說成沒罪的既然這樣,自己也找兩個這樣的人過來,那也不算什麼吧?

    當然還有現在大家不是都講究‘家醜不外揚’嗎?從外邊找倆人過來,說不定辦事更好辦點。

    林保國本來還有點遲疑,沒過一會兒老潘也溜達了過來,到了就勸林保國,幾句話連敲帶打的,就把這林所長說動了。沒過一會兒,他就收拾收回,帶著幾個民警直奔南方,去南廣市去抓非法集資卷款逃跑的嫌犯了。

    這邊人一走,燕飛也放心了,給黨文正交待一句別把人餓死了,就回到了養牛場。

    剩下的事情,就是看對方究竟會出動什麼‘大人物’,來讓自己這養牛場開不下去了。

    至於說給縣裡的人通氣什麼的,那都沒必要。事情已經做了,有些時候不知道比知道的好。知道了萬一對方來了‘大人物’詢問,就顯得不給人家面子。不知道的話誰也說不出什麼來誰讓他們出門不在臉上寫清楚‘我爸是’呢!

    再說就算寫了又如何,就連三歲小孩兒都知道,有些事情,是做得說不得的。

    看著場裡大家干個活都心慌慌的,燕飛惱火的很,把人都叫過來說道:「該干什麼都干什麼去,出了事我擔著,你們就別瞎操心了。今天肯定沒事兒,林所長有重大案子帶人出遠門了,所裡剩下的幾個人辦案流程不熟悉,暫時只能看管著人不會逃跑。估計得到明天才會通知單位,今天沒什麼事兒了,散了吧!」

    轉頭甩手就走人了。

    新的大棚裡的蘑菇蚯蚓也收了一茬,小貨車也買回來了,送個貨燕飛懶得再用自己的作弊手段,無非是出點運費而已。

    現在場裡車可是不少,大貨車小貨車三輪車手扶拖拉機都有,場裡地方小,平時這些干脆都停到車站去了。反正都挨著,挺方便的。

    縣裡往三岔河鎮的客車現在也多了幾輛,不過由原來的大客車變成小客車了。這種小客車都是私人的,車拉的人少,就得多跑幾趟,倒是方便了鎮上的人。

    不過也不多,就是三四輛。來一輛走一輛,站上最多也就兩輛車,還是都停在車站門口等人。建好的車站裡邊沒有水泥地的地方,依然是芳草碧連天。正好方便燕老板把場裡的車放裡邊,免得放養牛場礙事兒。

    回到大棚那邊轉悠一圈,看看沒什麼事兒,就去恐龍世界裡搞建設去了。現在大棚這邊依然是不用什麼人,平時小關莊那五個早上起來過來轉一圈,看看沒什麼情況就回去干別的活,除非是突發惡劣天氣什麼的,比如說暴雨傾盆了,他們會在這邊守著,防止有什麼意外。

    不過現在進入秋季,這種天氣也基本不會出現,都不用人一直守著。

    燕老板的地盤,也不怕外人來,何況這裡拴著老虎黑熊,誰也不會沒事湊過來找刺激。

    在恐龍世界建設了一天又一夜,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派出所黨文正打過來的傳呼。這幾個家伙們等燕飛道了,才開始磨磨蹭蹭地,通知昨天被抓的人的家屬和單位。

    三岔河鄉派出所這方面一直做的還是不錯的,辦案程序都按著規矩來。這些來強買強賣鬧事兒的,都是證據確鑿的,按照規矩要先拘留起來。拘留人就得在二十四小時內通知家屬或者單位,昨天上午抓的人,今天上午再通知,合理合法的很。

    燕飛來是看看口供的,先看看這些人是什麼後台,做點准備。不過看來看去,也沒看明白。

    黨文正那邊牛氣哄哄地打電話:「喂,市裡工商局嗎?你們是哪個區的工商局的?我是三岔河派出所的,你們單位是不是有個某某某?」

    「對,就是他,昨天帶著人來我們這裡的一家企業強買強賣不成,還想鬧事兒,被我們派出所抓了。嗯,案子正在辦理中,現在先通知你們一下,他被拘留了。對,三岔河鄉派出所,你們通知他們家屬一下,別的沒事兒了!」

    啪地一聲掛了電話,再撥另外一個。不管是單位的還是家屬的,這廝都牛的二五八萬的。別看咱這是臨時工,但是只要咱依法辦事,那就行得正坐得端,什麼都不用怕。

    打著打著,出了一個小問題,只聽黨文正在那裡問道:「喂?你說什麼?你是他爸的秘書?和你說就行?」

    「那肯定不行,你能做得了主嗎?我得找他家屬,你看看他爸有空沒空。開會?那算了。現在沒空不要緊,等他有空了給我回個電話。」

    「還能什麼電話,就是我現在用的這個電話啊!你們什麼單位?裝個電話連來電顯示都沒有?太摳門了吧?算了算了我給你說,你旁邊有紙筆沒有,好歹是個當秘書的,不會連這都沒准備吧?有就行,那你記一下,記得讓他爸開完會回個電話,掛了。」

    聽到那頭電話開始傳來滴滴聲,省城某單位裡邊,一個西裝筆挺還戴了個近視眼鏡的年輕人,氣得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這什麼人打電話這麼牛氣?都沒打聽我們這是什麼單位嗎?低頭看著自己電話上的來電顯示,真是差點把肚皮氣炸,就是問個回什麼電話?那頭打電話的就給按了個摳門的帽子,也不看看我這邊是什麼單位?這人都什麼素質啊!

    氣完了他也知道輕重,對方打電話那口氣有點不對,多半是領導家的工資又闖禍了!當秘書的,誰還能沒給領導家的孩子,擦過幾回屁股啊!這事這位年輕人也有經驗的很。

    只不過正准備去彙報,剛邁步又停住了:他大爺的,剛才那個沒素質的打過來電話,連自己是誰什麼單位的都沒報,自己正生氣,居然給忘了問了!

    想了想這麼去給領導彙報也不合適,對方越沒素質,自己這邊就得動作越快點,免得領導家的孩子在外邊吃了虧。所以只能忍著氣,照著剛才記下的電話撥了過去。

    結果是占線。

    黨文正還在繼續通知別人的單位家屬,電話一直在用。這都是需要連續打電話的,話筒都不掛上去,直接按一下掛掉就接著撥號了,根本不會有打進來的機會。

    那年輕人就苦逼了,等啊等啊半小時過去本來通知人是不用這麼久的,這不是黨文正又給縣局打了個電話,說有幾個人來這裡強買強賣還鬧事,所裡准備拘留幾天,給上頭彙報一下。

    黨文正好不容易含含糊糊彙報完工作,剛掛上電話又響了。這次等了一下才接起來電話,用地道的三岔河普通話問道:「你好,請問你找誰?」

    電話那頭還記著他聲音的,直接說道:「剛才你打電話過來,說找我們領導的,讓我們領導回電話。我問一下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你是誰?」黨文正一會兒撥了好幾個電話,都忘了。問完才想起來要文明點,又解釋了一句。「你是誰的家屬?」

    「我不是家屬,我是領導的秘書……」

    「秘書你打什麼電話啊!我這是找家屬通知的,你趕緊通知你們領導。」黨文正說完就啪地一下把電話掛上了。

    然後笑眯眯地對燕飛說道:「嘿嘿,還是那個秘書,牛的不行。我這是依法辦事,只能通知家屬。別的電話咱不接……」

    話音未落電話又響了,還是那個年輕人的聲音。

    黨文正一聽就火了:「給你說了通知家屬,你要是再打過來就是騷擾電話了啊!別影響我們辦案,再嗦把你也抓進來。」

    這下聽到這邊掛電話,小秘書就麻爪了。

    看看自己記下的電話號碼,按著區號打到了萬城市市局那邊熟人那裡:「你好,我是某領導的秘書啊!我問一下,你們那邊哪個派出所,把我們領導的兒子抓進去了?」

    市局那邊的熟人也納悶了:「沒有吧?你等下我問問?」

    問了一通打了過去:「市裡邊都沒有消息,是不是哪個縣裡的?你把電話給我,我查一下。」

    又費了半天功夫,這下總算查到了三岔河派出所那裡去,打過去又是黨文正接的電話:「市局的?啥?抓錯人了?肯定不會。我們這邊人贓俱獲……不是,他自己都承認了的,口供我們都問出來了。他們過來想強買強賣,還威脅我們這邊的企業,要是不配合他們強買,就讓人家企業開不下去。還想動手打人……」

    現在還不流行坑爹這個詞,不過那個牛哄哄地領導家的兒子,就是這麼干的。本來被燕老板那凶神惡煞地樣子就嚇得魂飛了一半,進了派出所開始還想牛一把,喊他爹是誰誰。

    結果派出所的人見識少,根本不知道這個誰誰到底是什麼領導這是肯定的,一個窮鄉僻壤的鄉鎮派出所,能會有人把省裡所有單位的領導們都認識過來嗎?有那能耐的也不會待在這破地方啊!

    這位公子哥一看人家壓根就不吃他這一套,還沒等人家嚇唬兩句,自己就老老實實寫口供簽字按指頭印了。

    實際上連派出所的人也沒想到,這麼個牛氣哄哄的公子哥,居然就能這麼‘配合’。就是街頭抓個打架鬥毆的混混,進來了還會狡辯幾句,盡量把自己的罪責說的輕一點的。可這位就不一樣,老老實實就把什麼都寫出來了小派出所就這樣,讓人自己寫口供。

    本來那邊幾個人還想頑抗一下的,結果一看領頭的都招認了,把什麼事都認了。那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到了這麼個地步,咱也老老實實先‘坦白’吧!

    至少這樣一來,還落個好漢不吃眼前虧。

    市局裡打電話的那個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一看小派出所不買賬,只能把電話回過去了。

    小秘書一看,算了,還是彙報領導吧!自己這拖延久了能解決事情還好,解決不了還拖延時間,傻子都知道,回頭肯定落不了好。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7-29 10:01
第四百九十三章 兔子急了會蹬鷹
     



    「喂,我是三岔河派出所的。是啊!那也不行,我真做不了主,我們這的所長帶著人出去抓逃犯去了,去南廣市,現在聯系不上,我就是看家的……」

    「哪的也不行,那得給我們上級打電話,我這邊放不了人。現在我們這拘留通知書都做好了,你們想拿的話過來人拿吧!」

    「我們林所長出差了啊!這些人自己都承認了,是來強買強賣的,人家不同意,他們還動手打人。沒打傷人,傷著他們自己了。」

    「我們也不知道他們是哪兒的啊!他們自己說是什麼什麼人,連個身份證明都沒有,我們能有什麼辦法,進來之後他們自己坦白的。絕對沒有刑訊逼供,不信你們過來看看。是他們自己承認的……」

    「想讓放人那得讓我們領導來,我們這是正式拘留的人,要是你一句話就放了,那還要我們派出所干什麼?你來當皇帝算了!」

    一上午的時間,黨文正干的活就是一邊喝著茶,一邊接電話。接的電話無一例外,都是讓放人的。有的是求情的,有的是命令的。碰到有些命令的口氣不好的,黨文正也不客氣。

    這家伙腦子也不笨,知道這會兒就是出來背黑鍋的,也不怕得罪人。就算得罪了又能怎麼了?他就是派出所不在編的臨時工,大不了開除他。就算開除也得找個理由,至少在這件事上,他也沒做錯。

    開除又能怎麼了?大不了去養牛場干活去。當個臨時治安員看著挺威風的,可實際上鄉鎮派出所,就那麼點工資,干三月還沒養牛場的工人一個月掙的多養牛場管吃管住還有工作服,平時洗衣粉棉油皂都有發,要是再不抽煙,想省錢的話工資一分錢都不用花。

    想想養牛場的生活標准,黨文正就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誰來都不給面子。

    事實證明,有理走遍天下這句話,有時候還是有道理的。至少在目前,想光明正大把這些人立即釋放出去,一時半會兒是別想了。

    因為電話基本就不停,中午兩個人都是讓飯館把飯送進來吃的。結果就在飯館把飯送來的時候,電話就沒了。一直到兩個人吃過飯,黨文正還樂呵呵地:「怎麼回事兒?我正接的過癮呢!怎麼忽然沒電話了?」

    沒電話也未必是好事兒,基本該打電話過來問的都打過了,現在燕飛估計黨文正已經把該擋的電話都擋了下來,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

    打了個電話到香江那邊,給郭靜婭說了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然後說道:「你們那邊的律師有沒有對我們這邊法律也熟悉的,給我找兩個過來?」

    郭靜婭立刻就答應了下來,還給他出主意:「只找倆律師也沒什麼用,我再給你聯系幾個報社記者。你負責管吃管住,讓他們都在你那裡待著,回頭我問問他們去你那裡一天多少錢,你記得給錢就行。對了,你要保護好他們,別讓他們被抓了。」

    「你放心,要是對方按規矩來,咱就也按規矩來,他們肯定沒事。誰要是想不按規矩來,那你更可以放心了!」燕飛一口承諾。

    「好!那我現在就聯系!」郭靜婭也干脆利索的很。

    又扯了兩句閑話,郭靜婭又忍不住問了:「你真的不認識香江這裡的武林高手嗎?能悄無聲息地把一群拿著槍的人一起抓走的?」

    「真不認識,我就在家養牛,去你們那裡玩就一次,除了你們別的人我都不認識。」燕飛矢口否認。

    「那好吧!」郭靜婭頓時變得有氣無力起來。「我現在給你聯系律師和記者,你記得看傳呼,我讓他們盡快過去,今晚上就能到,你記得安排人接一下。」

    掛上電話,燕飛就回去了。

    郭靜婭那邊的效率真不時一般的高,他剛到養牛場沒多大一會兒,那邊傳呼就來了。電話打過去,郭靜婭就直接說道:「我已經找好人了,兩個律師兩個記者。你不用接了,我讓嘉豪帶他們過去,讓他們自己到機場直接過去你那裡,你安排好住的地方就行。」

    「那也行,你告訴嘉豪不用給我省錢,路上別委屈了人家。回頭花多少錢過來我給報銷,辛苦他了。」燕飛本來還想去車站找輛小客車去機場跑一趟的,這下倒是省事了。

    嘉豪就是郭靜婭的一個保鏢,來過這邊,對這裡還算熟悉,讓他帶隊倒是剛好。

    剛掛上電話,派出所黨文正來電話了:「燕老板,飛哥,剛才又有電話來,說讓我干不下滾蛋的。我火了,一會兒我把電話線剪了,准備審問審問那這幫混蛋有沒有別的犯法的事兒,你看行不行?」

    上午來的電話大多是試探的,大部分是市裡邊的電話,過來問一下詳細情況。不管是什麼單位,出了這樣的事兒,都是頭疼的很,自己人到別人地盤干強買強賣的事兒,這種事不被捅出來那誰也不會管,當事人都認了別人能怎麼樣?

    但是現在被鄉裡派出所抓了現行,還鬧的人盡皆知,那就是自己沒腦子活該了!

    這就是屬於那種只能做,但是絕對不能說的事兒。誰把這事情辦成這樣,連同情的人都沒有。除了家屬會盡心找人想早點把人撈出來,單位裡的領導們也是火大的很,要不是為了面子,壓根就懶得管這破事兒,連問都不想問一下。

    實際上三岔河這邊根本不知道,縣裡也擋了不少電話。等到市裡有人打電話過來問,縣裡才知道三岔河鎮又干出來了這麼一件‘大事’。

    說惱火也是有的,但是未必就是針對三岔河派出所的人。對於縣裡來說,燕老板和他們關系算不錯的,雖然雙方接觸不多,但是燕飛出手幾次,特別是抓盜獵分子和偷油團伙那兩件大案,對縣局也是受益不少。

    而且三岔河派出所的態度也不錯都是心照不宣的,彙報時候沒彙報那麼詳細,就是准備把事情扛下來。就算是扛不住,也不會牽連到縣局。

    所以有些想靠‘面子’讓放人的,縣局的人就直接頂了。你要想來把人提走,那就走正規手續來,別一個電話過來就說什麼放人的話,下邊人干的,現在下邊所長都自費出去抓逃犯了,你讓我們怎麼處理?

    市裡面後來一個電話都沒有,是因為那兩家被抓的人沒腦子。這當家的就是這樣的人,可想而知他們家的人會什麼樣兒。

    眼看一上午單位裡什麼話都沒給,人也沒放出來,這兩家人中的一家腦子進了水,去單位裡找領導了。

    單位裡的領導本來就一頭火大,打了幾個電話,下邊一個小派出所接電話的那人油鹽不進,連一點面子都不給,別提多郁悶了。

    現在這家沒腦子的一過來,說話還不怎麼好聽:俺當家的是你們單位的,現在人被鄉下小派出所抓了,你們不趕緊把人撈出來怎麼怎麼……

    明明是自己去干私活,還是干不合法的事兒,這家人愣是說的好像單位多大錯的一樣,結果就有人幸災樂禍,有人竊喜不已鬧吧鬧吧!最好鬧的把領導氣急了,直接把人開除了。單位裡一個蘿蔔一個坑,不開除他我們怎麼升職加薪啊!

    結果這一鬧,這被抓的兩人單位裡直接撒手不管了。

    反正都已經丟人了,大不了回頭自己向上面寫份檢討書。這兩人要是後邊沒人的話,不用等他們出來,這邊直接就可以通報開除了。

    他們自己單位都不管了,別人自然也不會無聊到多管閑事,所以三岔河這邊的電話,一下子就少了不少。

    黨文正本來還遺憾怎麼沒了電話,讓自己沒法繼續擺譜。結果後來又來了個電話,說話牛的不行,一開口就讓放人,不放的話……就等著回家賣紅薯吧!

    這下黨文正也火了,老子就沒打算繼續干下去。

    他把這個直接威脅自己的電話記下來,然後給燕飛打了個電話,接著直接把電話線一拔。然後招呼一幫人,把那些被人分開來,開始審問起來。

    自己不想干,和被人直接威脅讓自己滾蛋,那根本不是一回事。既然你們都明著來說不讓我干了,那我死前也總得拉個墊背的。

    這是人之常情,兔子急了還會蹬鷹,何況是人,誰還能沒三分火性呢!

    市裡那三人就不用管了,主要就是這幾個年輕人。

    這幾個年輕人也分檔次,兩個小混混似的幫閑還有那個公子哥是重點審問對像,至於那兩個看起來比較精悍點的,就放到了後邊。

    在派出所裡待久了,別看黨文正這些人不學無術,但是在審問人上,那也是有一手的。

    出門把家裡父母的名字掛嘴邊養尊處優的公子哥,遇到這些小鄉鎮的臨時工,還是被逼得和急了眼的兔子似的臨時工,那也算是倒霉透頂的很。

    半個下午不到,那三個人已經把自己小時候尿過幾次褲子都交待了。還真是挖出來了一些東西,比如那個公子哥曾經‘談’過幾個女朋友,有一個大學生是先灌酒灌酒做成‘好事’才委身於他,後來又懷孕幾次被他甩掉的。

    還有就是這位在省城開了一家酒店,是花了兩萬塊錢買下來的。

    酒店不大,七八層樓而已。位置不算太好,離市中心紀念塔還有半裡多地,不過肯定比燕老板的那房子離市中心要近得多。

    這酒店原來是國營的,經營不善,就順應號召,把這‘虧損’酒店給賣了出去。本來這酒店帶房子地皮值個幾百萬,不過這酒店有外債,雜七雜八的還欠了外邊幾百萬看看,欠了這麼多外債,這就是酒店虧損的證明。

    把酒店目前的價值減去外債,剛好兩萬塊。

    這麼一算的話,花兩萬塊把酒店買下來,誰也說不出什麼。賬不就是這麼算的嗎?我買了酒樓,接了外債,中間的差額我補上,小孩子都會算這個賬。

    其實真不算什麼,好歹還花兩萬塊錢呢!要是外債再欠多點,估計還得給這位公子哥補上差價,他才‘勉為其難’地接手這麼一個虧損酒店。

    單有口供是不行的,不過也別指望鄉鎮派出所還能干別的什麼了,把這些口供都存好,黨文正也沒別的能做的了,至於說找證據什麼的,他要有那本事,也不用在這小派出所待著了。

    這些東西做好,黨文正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他把口供做了兩份,原件自己留著,只留了一份重新抄寫的讓這些人按好指印放進了筆錄裡面。

    事情都做好,黨文正也不管了,把人關好,留下人看著派出所,自己溜達去養牛場,等電話去了林所長出門肯定不放心家裡,派出所電話打不通,肯定得打到養牛場。

    燕飛則是繼續當甩手掌櫃,自己繼續在河邊大棚中間躺著,‘看’著恐龍世界裡的苦力們搞建設。

    晚上的時候,那個叫嘉豪的保鏢帶著幾個人過來,幸好燕飛安排的房間足夠多。郭靜婭打電話的時候也沒說清楚,請來的這四個記著律師裡邊,居然還有個女的。

    到了之後那兩個律師也不嫌累,先是拽著燕飛,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了解了個清楚。然後提出來了意見:「恐怕你們就這麼說別人強買強賣還不行,證據有點不足啊!」

    黑子不爽得很:「怎麼不行?他們自己都認了,我們一個場裡的人都能做證明。」

    「口供可以翻供,你們場裡的人也是當事人。就算你們都是人證,還是差了點物證。」那個女律師面無表情地說道。「目前就這樣吧!派出所不是只判罰了拘留嗎?如果真是強買強賣的話,就不只是拘留了。」

    燕飛拍了拍黑子,制止了他繼續辯解下去。沉吟了一下,還是沒拿出來黨文正給自己的那點口供證據。那啥,家醜不外揚,這件事自己知道就行了。讓這些香江人也知道,多不好意思啊!

    誰還不得要點臉面,就算有些人不要臉,咱也得要臉啊!在對方沒做出更不要臉的事情之前,自己還是保留這點臉面吧!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7-30 09:52
第四百九十四章 省城來警



    農忙季節三岔河小鎮上的集市就會早一點,如果細心觀察的話,雖然趕集的人比平時多了,但是來的大多是家裡的老弱病殘。 .這是家裡的主力勞力都要准備干活,根本沒空來趕集。

    這段時間鎮上不管是不是集,基本上都會有人來,特別是賣農具的店鋪,天天都會在門口擺攤。集市上的蔬菜肉類,還有酒和糖果禮品等等,銷量都比平常要好的多。

    雖然比不上前些天八月十五,可對小鎮上做生意的人來說,這也是難得的好生意季節。

    這也正常的很,農忙時間有些親戚在外邊的也會回來,孩子們都會放假,這些就是消費的主題。

    實際上今年以來,整個三岔河鄉變化還是有的。如果有人統計一下的話,就會發現本來在農村裡,正逐年減少的耕牛數量,這一年不但再減少,反而奇跡般的增加了。

    隨著機械化的普遍,耕牛退出歷史舞台那是必然的。再能干的牛也比不上一台小手扶拖拉機,這個連農村裡的小孩子都知道。

    再加上農村這些年治安問題,家裡要是人口少沒人值夜,根本不敢考慮喂牛。

    沒在農村生活過的,可能不知道這年頭偷牛現像有多嚴重。那些准備偷牛的都是先找內應,一般是村裡的閑漢混混,打聽清楚情況。然後根據村裡的具體情況,再制定偷牛方案。

    遇到一些不夠團結的雜居的小村落,就是那些不是同姓村落的,村民之間關系不夠密切的,干脆和明搶似的,一旦驚動被偷的農戶,直接就從小偷改成強盜了。還有的干脆把牛棚從外邊扒開牆,把牛偷走。手段各異,目的都是一個,就是偷牛。

    農村房子本來很多都是老房子,牛棚有的還是土牆,挖個大洞把牛牽走的事情都屢見不鮮。

    如果不是偷牛的太過囂張,湯河縣也不會組織民兵隊伍巡邏了。但是即使如此,在三岔河之外的地方,也依然會有偷盜耕牛的現像。

    本來巡邏就算是個義務勞動,誰能持之以恆地堅持下去?也就三岔河鄉,一開始組織起來,就有燕飛給‘好處’,這才把民兵巡邏這件事一直落實下來,並且一直堅持做下去。

    但是農村裡那些想養牛的,還是觀望的居多。一直到燕飛開始大規模發展合作養殖,一頭頭牛犢發放下去,許多想養牛的人,心思也活泛了起來。

    農村裡有個土話叫‘心氣’,實際上說的是人的精神意志。擴大到整個村子範圍,還包括凝聚力問題。

    治安不好的時候,大家的‘心氣’散了,干起來沒干勁,這‘心氣’就越來越散。大概可以理解為破罐子爛摔,干什麼都是越來越沒勁兒。

    等到大家都看到希望的時候,這人才有了干勁。再說農村還有個問題,就是跟風。種地的時候如此,別家種什麼這一年掙錢了,明年大家都跟著種什麼。

    其他的也是如此,現在燕飛給鄉裡發出去上千頭牛犢,這些養牛戶都覺得是給燕老板養牛的,下意識的就親近點。一個村裡有個三五戶,還有掛著個民兵名字的,大家都自覺不自覺地靠攏在一起,平時比較注意治安問題。

    有一個小團體的形成,就會帶動其他養牛的也加入進來。不管是不是給燕老板養牛的,大家組織在一起,基本上村裡的治安問題,就有了保證。

    以前怕被偷,大家都是關著門睡覺,現在大家都開著門,時刻警惕著。農村養狗的多,以前都是關院子裡,現在大家一商量,都把狗拴大門口,聽見動靜就起來看看,也耽誤不了多少瞌睡。

    這就是常說的‘心氣’上來了,本來以前聽見狗叫也懶得動彈,現在大家都有了點榮譽感責任心,起來打著手電筒照一下,喊上兩嗓子也不是多困難的事兒。

    一個村裡要是有一部分人這樣,就能帶動起來整個村裡。就是這麼個小小的改變,那些組織的好一點的村裡,都能做到徹底杜絕偷盜現像了。別說偷牛,就是偷雞摸狗的也沒機會。

    大家都警惕,那些外邊來的白天想過來‘踩點’的,面對一雙雙質疑的帶著審視的目光,也只能落荒而逃,然後在心裡給這個村下一個堅決不能來的定義。

    一頭牛犢也要不了多少錢,農村裡養牛的成本也低。養牛的多了,杜絕了偷盜,人的心裡就踏實,覺得日子有盼頭。

    這點可以從集市上看出來,以前沒有掙錢的門路,家裡有了點錢都趕緊存起來藏起來,生怕遇到什麼事的時候拿不出來錢,但是現在有了盼頭,花起錢來有時候也膽子大了點,至少多吃兩次肉是敢了。

    到了今年入秋以來,三岔河鎮的牛市已經小有名氣了,有不少外地來的牛販,已經開始在這裡轉悠,大多是從別的鄉縣運送牛犢過來在這裡賣的。

    這種改變看起來不大,實際上也很能說明問題。

    這就是常說的‘致富帶頭人’的問題,燕飛過完年發放的那些牛犢,現在長了半年多,養牛的天天牽著出去溜達著,要不就是提著袋子鐮刀去割草,走在路上那樂得嘴都快樂歪了。

    養一頭牛可比種地掙錢多了,這年頭有的家裡人口多的種個十來畝地,累死累活的最後交完公糧提留什麼的,剩下的錢絕對沒這頭牛值錢。

    這些為燕老板養牛的還能定期去學習養牛知識,雖然說學的未必就能用上,可說起來也挺有集體榮譽感的。而且養的牛到時候不愁賣,這點就是人品保證,大家都相信燕老板肯定不會虧待人的,不管是不是盲目相信。

    村裡養的有牛的形成了小集體,那些沒養牛的看著能不眼熱嗎?

    還有個問題是目前三岔河養牛的,基本不擔心賣不出去。養牛場收牛的時候肯定會適當照顧本鄉人,這點簡直是不用懷疑的。

    以前怕急用錢的時候牛賣不上價,但是現在有養牛場每月固定要收購一百多頭牛,不管什麼時候牽過去,真有難處的急用錢的,養牛場多收兩頭,也就是多養兩天的事兒,都不算什麼事兒。

    有養牛場源源不斷地從外邊掙來錢,然後花在當地,養牛的把大牛賣掉換成牛犢,手裡有了一部分錢再花出去,這就是經濟繁榮。

    這種變化對於鎮上做生意的人來說,已經感覺出來了。

    而現在養牛場有個風吹草動的,基本上都時刻有人關注。包括這次派出所又抓了來養牛場鬧事的人,逐漸地就開始傳開來了。

    只不過大家都不知道內幕,直到這天上午,鄉派出所門口來了兩輛省城的車,一輛還是警車,才有些人注意到這次情況有些不對。

    比如說派出所對面的周大臉。

    這家伙你說他無聊也行,你說他有心也好,反正這廝就愛盯著派出所,有個風吹草動的都瞞不過他。這不黨文正剛給燕飛打個電話,說有省城的人來接收犯人,周大臉也打了個電話過來,問是不是和養牛場有關。

    這廝懂的還多,給燕飛說的更詳細:「我看那兩車,有個是警車,另一個也不是警車,是來要人的吧?燕老板你也小心點,這些人有時候可不大講理,他們帶走犯人了沒問題,你最好避一下……」

    燕飛也納悶:「不能吧?這就算法律上說,我也是原告。再說這案子也是咱們這的,他們過來最多找個借口把人帶走,還能找我麻煩?想處理也得咱們當地的吧?」

    「那不好說,人家才不和咱講道理。你就在場裡待著別露面就行。反正外邊來的人也不認識你,到時候有人過去問了你就說你不在,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在這裡。咱這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周大臉一副狗頭軍師的模樣,隔著電話燕飛都能想出來他賊頭賊腦的樣子。

    黨文正剛才打電話的時候,說的和周大臉不一樣,他是這麼說的:「飛哥,我看人他們要帶走了。他們過來的人拿的有文件,我也看不懂,反正說的是這幾個人在他們那裡還有其他事,要帶回去協助調查。帶的東西都有公章的,你看人交不交出去?」

    燕飛還能怎麼著,他現在也不好過去派出所說什麼,如果人家真手續齊全的話,要提幾個犯人走,派出所也沒什麼好說的。

    本來鄉鎮派出所的執法程序也不是多嚴謹,比如說拘留人,這事一般是縣裡報批後才能拘留的。不過一般都是打個電話通知一下,手續回頭再辦。有時候拘留幾天應該送拘留所的,直接就關派出所幾天也算拘留了。

    但是現在黨文正說人家帶著手續來的,那麼要提人派出所也根本攔不住。燕飛本來還想著他們會用別的辦法來帶人的,不想直接來了這一手。

    所以燕飛也沒什麼好說的,就問了一句,來的人態度怎麼樣?

    黨文正說的是還不錯,看著不像是來找茬的,拿著文件手續,說話也客氣的很。

    既然這樣,燕飛心裡就有些明白了。

    這些人來就是找個借口,先把人帶回去。至於帶回去協助調查什麼的,多半就是隨便找個借口,給雙方個台階下。

    以後報復歸以後,現在來就是一個目的,趕緊把人帶走,省得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吃虧受罪。

    所以燕飛覺得周大臉說的那情況根本不可能出現,不好好把人帶走,還節外生枝,那不是腦子有毛病嗎?

    他這是低估了有些人的腦子下限,如果他這會到派出所看一看,跟著那些車走一趟,就知道人的智商下限有多低了。

    派出所裡邊,關押的那些人剛出來,那個公子哥看見省城來的這些人的領頭的,當時那是眼淚嘩嘩的。不過他這時候智商還在線上,沒直接說什麼。

    等到發現這些人來只帶自己和幾個跟班的時候,就不滿意了,上了車就小聲問道:「怎麼不把人全部帶出去,還有幾個他們市裡的,跟我一起過來的。」

    領頭的那個小聲說道:「那都是他們一個市的,咱管不著,先回去再說。」

    這家伙想了想,就有點惱火:「那也行,讓他們多關幾天,也省得他們以後吹牛。來的時候給我說只要過來事就能辦成,結果害我這樣……」

    那三個市裡的人得虧聽不到這話,否則肯定得罵死這家伙。那個司機還好說,本來就是個開車的,誰也沒怎麼著他,也不會怎麼著他。

    可是另外兩個,現在可是面臨著回去受處分甚至被開除的後果。這一切都是為了討好這位公子哥,結果現在事沒辦成,自己跟著遭了罪不說,還被這家伙給恨上了。

    不過這倆人也算活該,要是以三岔河的人的地域觀念看來,這種帶著外人來找自己人麻煩的,就是屬於吃裡扒外的,落個什麼下場都不值得可憐。

    等到黨文正郁悶不已的看著人帶走,他又給燕飛打了個電話,說人帶走了。

    燕飛也沒什麼好說的,正好這會他也忙,也來不及想自己該干點什麼。

    場裡來了幾個小關莊的人,都是帶的紅薯玉米糝,還有帶紅薯葉來的。東西都是不值錢的,鄉裡人的心意,過來趕集了,到養牛場轉轉看看。

    沒想到這次剛好碰到燕飛在,就湊過來說上幾句話。

    那邊省城來了兩輛車,走的時候就成了三輛當初省城這位公子哥來的時候,帶的車這次也給開走了。

    不過這位公子哥就沒坐自己的車,他在警車裡坐著,身上髒兮兮地早沒了剛來時的意氣風發。現在眼神裡滿是怨毒,和後座上的那位領頭的正惡狠狠地說道:「德哥,咱們這就走了?你就看著你表弟吃了這麼大虧,一聲不吭地就走了?」

    領頭的那位也是沒辦法,還勸他:「這就夠行了,我們來的時候帶的手續上,就你一個人的名字。虧得這小地方的派出所的人不懂,才能把你們都帶走。先回去再說,以後想收拾他們,那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給人家辦事就是麻煩,這位也不想節外生枝,只想趕緊老老實實把人帶回去。至於說後邊的事兒,誰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在這一行干久了,可是知道有時候地方上辦事的不好辦,他覺得這次事情辦的這麼順利,已經算是幸運了。

    可是公子哥不同意:「不行,這麼走我不甘心啊!你們這次來了幾個人,咱們這車不是還能拉幾個人嗎?干脆去那個養牛場裡,把那個老板帶回去。你看行不行?」

    「在人家的地盤上,這麼干不好吧?還是先回去再說。」德哥還是想早點回去再說。

    「就是在他們地盤上不好辦,才把人帶咱們那裡。你們拿著證件過去帶人,他們還敢怎麼樣?只要人上了咱們車,到了咱們那裡,那還不是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我給你說,你可別小看這麼個養牛場,我可是算過了,這家伙也不少掙錢。」公子哥這會兒腦子轉的還挺快,還知道‘利誘’了。

    最終這位公子哥的堅持,再加上剛好這還是順路,還是勸動了這位德哥反正就在路邊,到時候下車進去,帶了人就走,等到人拉到省城,那誰手裡有人,誰說話就管用了。

    燕飛和面前幾個人說幾句話,正要把人送走,那邊又進來幾個年輕人,一見到這裡有人就樂了:「你們幾個也太不夠意思了,偷偷摸摸來和燕老板拉關系,也不叫上我們!」

    這幾個來的是黃土窪的,那地方別的產量不行,但是平均起來土地多,種的紅薯玉米多。這幾位也是提的紅薯之類的,燕飛看了直頭疼,現在廚房都放不下了,後邊河邊曬了一溜的紅薯干,也是無奈的很。

    一群人剛湊一起,還沒說兩句話,那輛警車帶頭的車到了。

    下來三四個人一進來,就笑眯眯地問道:「你們這裡誰是老板啊?」

    這些農村來的年輕人一看這幾個是穿制服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把目光投向了燕飛。

    燕飛點點頭:「我就是,你們有什麼事兒嗎?」

    「動手!」正笑眯眯的那個領頭的手一揮,帶著幾個人就朝燕飛衝了過來。

    燕飛臉色一變,正准備動手,旁邊那個提著紅薯的年輕人看事兒不對,順手把紅薯劈頭蓋臉地就衝領頭的那位身上扔了過去,然後直接撲過去抱住了人:「飛哥快走……」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7-31 15:45
第四百九十五章 跑的太好



    意外是什麼時候都會有的。

    燕飛沒想到這些來帶人走的家伙們,還真的就節外生枝,要來把自己也帶走了。

    但是對德哥幾個人來說,他們更意外。

    燕飛站的地方在辦公室牆角的台階上,那邊就是大門,剛好還是大門外看不到的地方。所以那輛車停在門口的車上的人,根本看不到燕老板就在門口站著。

    德哥一行人進來的時候,也根本沒把這些手裡提著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東西,臉上帶著略有點拘謹的討好笑容的泥腿子們放眼裡。

    在他們想來那位公子哥說的也是事實,在當地的人再厲害又能怎麼樣,但是他們是誰呢?省城來的。而且還是出其不意動手抓人,只要人一到手,直接拉到車上,然後開著車就走,誰還能怎麼樣?

    有這一身制服在身,就不信抓人的時候敢有人攔,至少這些泥腿子,就不在他的考慮之中。

    如果說站這裡的人不是一群泥腿子,是有點身份的人,他們可能還要考慮一下。但是這些泥腿子一看就不是養牛場的人,那真的是不用放在心上。

    他們還正得意,這來的剛好,正好這個年輕老板就在這裡站著,一問還就傻乎乎地承認了。哈哈,真是運氣,抓上人就走,也省得麻煩了。

    所以這一聲「動手」,德哥喊的那真不是一般的意氣風發。

    當下一秒大半袋子紅薯迎頭砸過來的時候,他立刻就懵了。

    然後他就被人結結實實地抱住了,抱住他的這人也實在,還怕被他掙脫了去抓燕飛。直接抱起來把他摔倒在地上,然後趴在他身上壓著不讓他起來。

    農村經常干農活的小伙子們就是有力氣。這位德哥也是人高馬大的,抱起他摔的這小伙子個頭看著還比較瘦小,愣是就把他這一百多斤抱起半米多高,噗通一聲摔倒在地,摔得他七葷八素的,被人壓著愣是想不起來自己來干嘛的來了!

    窮山惡水出刁民啊!

    三岔河鄉流傳的那句話可是真沒說錯,堆子崗黃土窪,除了土匪沒啥。

    其他的泥腿子們反映也不慢,或者說這一刻,他們的行動已經比腦子都快了。看到有人抱住領頭的那位德哥讓燕飛快走,他們根本來不及多想,也有樣學樣的上來抱住剩下的德哥的人,異口同聲地喊:「飛哥你先走……」

    這邊的動靜肯定瞞不住辦公室的人,呼啦啦一群女將也衝了出來。那邊會議室也衝出來五個人,有個人先衝出來看了一眼,扭頭又拐進去,提著個小黑包站了出來。

    辦公室裡衝出來的人都是圍上來問怎麼了,那邊會議室過來的五個人只過來了一個,其他四個人只是略微往前湊了湊,站在台階上看著這一幕。

    場裡遠處還有個正在干活的年輕人,看到這一幕立刻喊了一聲:「出事了,都過來……」

    一邊吆喝,一邊提著正鏟牛糞的鐵鍬就跑了過來,沒想到跑的太慌,剛跑兩步摔了一跤。還沒等他爬起來,就有一群人從他身邊,毫不停留地提著工具衝了過來。

    「栽了!」反應過來的德哥心裡慘叫一聲,想起身發現身上不知道壓了幾個人,看著氣勢洶洶地奔過來的一群人,總算知道自己該干什麼了。

    「誤會,誤會,都別動手,別動手,我們是有證件的……」

    見風使舵這種事會做的人不少,至少跟著德哥來的那幾個都會,聽到德哥這麼喊,立刻都喊了起來:「別動手別動手,誤會……」

    太特碼嚇人了,這麼一群和土匪似的,拎著工具過來,看著都是年輕力壯的,越是老江湖就越怕這種場面。真要被打了,那就完蛋了,這些人一看就是那種沒什麼分寸的,沒輕沒重的掄起工具打人的話,誰也不知道哪一下就把人給打死了。

    農村裡打小偷為什麼會打死人,就是這樣的情況。老的少的都是盲目地拎著東西打,有過經驗的都知道,打人有時候未必也會解氣,有時候打著打著,想到以前的一些事,只會越打越氣。

    特別是丟過東西的,打著小偷想到以前丟過東西時的難過難受,氣上頭來下手就沒了輕重。有時候打著打著就發現,人都沒氣了他們還不知道。

    除此之外,還有一種,明明沒什麼深仇大恨的,打人也會上癮。特別是群體事件時。這個叫做群體‘暴虐’心理行為。

    明明平時很溫和的人,在這種心理支配下,會變得連他自己都不認識自己。普通人可能不會注意到這些,但是作為在執法線上工作過的人,可是深知這種情況一旦發生,後果有多嚴重。

    本來這裡就有一群小伙子,再加上一群看起來怒氣衝衝的跑過來的,這差不多就是一個群體了。所以德哥喊了幾聲,嗓音都有點變了,差點就要嚇尿褲子。

    實際上沒人動手揍他們,大家看燕飛不動聲色的,跑過來之後也只是把人團團圍住。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燕飛,德哥總算知道,這裡說話誰最管用了。衝著燕飛就喊道:「燕老板,燕老板,這是誤會誤會,誤會啊!」

    燕飛呵呵笑了一聲:「誤會?誤會就是你們衝進來,問問我是誰,就要上來抓人?你們的手續呢?抓人就是想抓就抓,連句話都沒有?」

    德哥這會兒連連辯解:「真的是誤會,真是誤會,誤會……」

    這時站外邊的李方忽然提醒道:「飛哥,外邊的車想跑!」

    燕飛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跑了你們趕緊去追啊!」

    靠外邊的幾個人想也不想,拎著東西就追了出去。跑出大門看著那正在加速,已經快跑到了大橋上的車這才反應過來:飛哥這不是耍我們玩嗎?靠我們兩條腿的,追死個輪子的,打死我們也追不上啊!

    還好就跑了一輛打頭的警車,剩下的兩輛車都沒動。幾個人干脆把這兩輛車的都趕了下來,推推攘攘的帶進了養牛場。

    燕飛掃了一眼,就知道缺了誰,揮揮手衝大家說道:「起來吧起來吧!起來說話……」

    那些村裡來的小伙子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他們也就是想著這些人凶神惡煞地來抓燕老板,看著不像是好事。下意識地就想讓燕老板先跑村裡有打架鬥毆的都這樣,派出所的人一來,都趕緊跑。等過幾天風頭過去了,悄悄回來去自首,還能落個從輕處理。

    德哥站起來之後,臉上堆著笑正想說話,一眼看見被趕過來的‘自己人’,臉上的笑容就沒了。這一刻他的表情就別提多精彩了,跑掉的那輛車,就是他們來的時候開的那輛警車。

    他下車的時候,把車上人都帶下來抓人了,車上就剩了一個人,就是那位公子哥。現在那公子哥看勢不妙就開車自己跑掉了,顯然是把他這位辛辛苦苦跑了幾百裡來‘解救’人的功臣,給拋棄了!

    就別提心裡是如何的萬馬奔騰了,臉上還得陪著笑:「燕老板,這事是個誤會,我們就是想來找你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的,這個……剛才有點衝動……」

    「衝動還拿著這個?」燕飛冷笑,伸手從他手裡拽過拿在手裡的手銬。「這像是衝動的嗎?你們既然來抓我,總得給個理由吧?你放心,不用怕我們這裡人多,我們都是守法的人。只要你說出來個理由,我就跟你走,這總行了吧?」

    德哥這回恨死了自己的業務太熟練,喊抓人衝上來的時候,他順手就扯下來了腰間的手銬。結果現在看著燕飛手裡的手銬,腦子轉了又轉,最後愣是干脆說道:「這個是拿著嚇唬人的,假的。平時我都是隨手拿著玩的……」

    你大爺的!

    所有人都無語了,看向這位德哥的時候,目光裡只有崇拜和佩服。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真不是一般人能學來的。

    燕飛也是真無語的很,手裡捏著這手銬,逐漸用力,只見那手銬就逐漸變形,最後變成了一團麻花:「確實是假的,這玩意真的不是應該是用鋼做的,哪能這麼一掰就彎,還能彎這個樣兒?」

    說完把這東西直接扔給了德哥,又說道:「走吧,進會議室說說。」

    德哥的臉色都變了,睜眼說瞎話的人心裡都明白的很,他這手銬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己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剛才在車上下來抓人的時候,那位公子哥還提醒了他一句,說這位燕老板不好對付,讓他們小心點。現在他才明白,自己是真被坑了,還不是一般的坑,這坑裡面就是刀山火海,自家的那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弟,就是讓自己朝這樣的坑裡跳的啊!

    他有心想告訴自己,這肯定是魔術。正常人哪能把自己這錳鋼做的高強度手銬,當鐵絲似的握成一團。可拿在手裡的分量,卻在明明白白告訴自己,這手銬,確實自己剛遞過去的……

    等到大伙兒都進了會議室,德哥都有點不敢開口說話了。剛才還只是想著最好糊弄一下,可進來的時候才發現,會議室門口原來站著的,現在坐在會議室最裡邊的角落裡,一聲不吭的那幾個人,看著和他們這些人不是一路人,看那穿著打扮還是氣勢,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在養牛場鏟牛糞的。

    德哥還正在猜測那幾個香江來人的身份,燕飛已經開口說了:「好了,你們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我這也挺忙的。剛才你們上來就問我是不是燕飛對吧?然後我說我是,你就喊了一聲動手,然後就要撲上來。至於你們是撲上來准備打我還是准備抓我,我就不管了,你至少也得給我解釋一下吧?」

    德哥看著周圍虎視眈眈的目光,恨不得自己能變成鴕鳥,把腦袋藏土裡讓別人看不見自己。可現在不說話又不行,他說起來是省城來的,其實也就是一個小派出所的,權利沒多大。帶的這幾個人都是自己關系好的,說是出公差,實際上就是‘私活’。

    現在這哥幾個都被自己給坑在這裡,都在看著他,他不開口也是不行。最後一咬牙說道:「我們本來是來轉移犯人的,這個情況你們這派出所也知道。剛才在車上,被轉移的犯人反告你先毆打他們,我們就來了解一下情況,結果不小心鬧出了誤會……」

    燕飛坐在椅子上掃了一圈,看著他們這幾個人,笑了笑道:「誤會就好。既然是誤會,那就沒事了是吧?他們是證據確鑿的犯人,具體情況他們的口供上都寫了。到了我這裡先罵人的是他們,想動手的也是他們。要不是我會點功夫,估計還得被他們打了。什麼時候想打人的人反被打了,你們還來抓我這正當防衛的人?你們省城派出所,都是這麼辦案的嗎?」

    「都說了是誤會,誤會。我們也是不了解情況,要不怎麼會鬧出來誤會呢!」德哥現在就指望這個‘誤會’能讓自己脫身,說什麼也不承認自己真想來抓人的。

    「那好吧,誤會就誤會了!」燕飛笑了笑。

    德哥心裡剛輕松了一下,就聽燕飛接著說道:「那現在你們轉移的犯人搶劫警車,畏罪潛逃,這個怎麼辦?」

    尼瑪!

    德哥心裡狂罵了起來。

    到底誰是泥腿子?

    德哥心裡罵的可不是面前的燕老板,而是在狂罵那位公子哥。

    被燕飛這麼一說,他才想起來,那家伙跑了就跑了,關鍵是,他開的還是警車。

    迷迷糊糊之中,又聽到燕飛提醒了一句:「我說,你們那警車上,沒放武器吧?」

    德哥整個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徹底軟了下去。整個人坐在椅子上和癱了似的,仿佛燕飛這句話就是什麼咒語,把他渾身的精氣神全給抽空了!

    他們身上是沒帶武器,但是來的時候,他申請帶了一支手槍。就是個派出所出來轉移犯人,走的都是正規手續,申請個槍支用以備用,本來是個無可厚非的事兒。

    只不過這就是個形式,他們壓根就沒打算用,帶著純粹是防止遇到什麼突發的意外情況。所以那支手槍是用一個小手提箱鎖在裡面,在車裡藏著的槍支是大事,怎麼小心都不為過。既然覺得用上的可能性不大,那肯定得藏好了。

    燕飛從德哥的臉色已經看了出來,心裡為那位公子哥的行為豎了一個大拇指,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有武器,那就是大事兒了。犯人搶劫警車和槍支畏罪潛逃,這得馬上處理了。黑子,打電話給派出所,讓他們趕緊上報,說清楚點。有犯人搶劫警車槍支畏罪潛逃……」

    「小宋,去把我的摩托車給加滿油,推門口發動起來等著,等下我出去追人去……」

    「對了,這位同志,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你呢?你們是來轉移犯人的,應該對這犯人的情況比較了解吧?你們覺得,他會往哪裡潛逃?」

    「不好意思了大家,這樣吧!現在人都先留下來,你們這車我看也不行,肯定是追不上的。我自己騎摩托車去追,等把犯人追回來再說。你們先在這裡喝會兒茶!還有這位同志,你現在不趕緊給省裡那邊打個電話?彙報一下這個犯人搶了槍支警車的事情?」

    德哥看著燕飛安排,開始心裡還不以為意。自己來的時候開的這輛車,為了跑長途可是特意選的比較新的,裡程還不到三萬裡的新車。現在那廝開車都跑了半天了,你還能追上嗎?

    可聽著燕飛一步步安排下來,就知道人家現在根本不關心這人能不能追上,人家這是要先把罪名給落實下來。

    不管他們這些人來什麼用意,但是手續是帶的是轉移犯人,雖然那邊可能沒留底,就是一張紙臨時用一下,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這是改變不了的。

    只要把這個轉移途中犯人搶劫警車槍支逃跑的罪名落實,那問題就嚴重了。什麼強買強賣尋釁滋事,和這個一比,那就是渣渣啊!

    「這個,要是能先抓到人,我們這邊等回去再彙報就行。不急這一會兒,還是先抓人吧!」德哥推脫道,這個電話他要打過去,那他也跟著倒霉,倒大霉啊!

    「趕緊打吧!你不會是怕擔責任吧?你可考慮清楚後果,如果他拿著槍支去干了別的事兒,或者開車撞了人什麼的,你一樣逃脫不了。如果半路上他走不到目的地呢?」燕飛冷笑著‘提醒’道。

    是啊!一個不是公職人員的人,開著警車,車上還帶著槍。而且車上還有文件手續,這位是正在轉移途中的犯人。誰家犯人轉移是讓他獨自開警車帶著槍的?

    不用想就知道,那位公子哥肯定是往省城跑去了。但是這一路幾百裡路,他萬一出了一個事兒,不管被哪個地方的派出所給抓到,人家派出所肯定得立即上報上去這可是大功一件,不上報才是傻子。

    德哥這下真是咬牙切齒了,雖然眼前這位燕老板說話的語氣挺平和的,可他也不得不考慮,自己要是真不上報的話,這些無法無天的人會把自己怎麼樣。

    報就報,反正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我就是跑腿的,還能怎麼著我?大不了回家賣紅薯去。

    看到這位德哥一臉艱難地撥通電話,然後‘彙報’完情況,燕飛哈哈大笑一聲。

    這時剛好外邊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燕飛上去接過摩托車,隨手擰了兩下,那暴躁的仿佛能讓心肝肺都跟著震顫的低沉的轟鳴聲,讓德哥的心在無底深淵裡,再下沉了幾分……

    當那輛摩托車像頭暴怒的公牛,整個前半個車身都被提起,後輪在地上擦出青煙,仿佛揚天長嘯一聲,然後利箭一般的竄出,聽著那轟鳴聲轉瞬即逝,德哥的心裡就剩下了兩個字:完了!

    還有落井下石的,剛才那幾個一直不吭聲的香江人,這時終於開口了。那位帶大家過來的嘉豪笑著道:「每次看見燕老板騎上這輛摩托車,我都覺得這不是人在開摩托,簡直就是猛虎出籠……」

    旁邊另一個年輕人也是熱血沸騰:「太暴力了,怪不得咱們那邊飆車屢禁不止,看到這樣的情景,我都恨不得車上的人是我了!」

    年輕人誰還沒熱血,剛才那摩托車揚天咆哮的場景,真是太容易讓人熱血上湧了。

    還是那個唯一的女士比較冷靜,鄙夷地看了他們這群熱血上頭的人一眼,冷冷地說道:「飆車是違法的,你們不會連這都不懂吧?還不檢查一下你的錄像機,看看證據都錄下來了沒有?」

    被她一提醒,那個一直提著黑色手提包的年輕人才反應過來,迅速把包放在了地上,拉開拉鏈,然後露出來了裡面的錄像機,略微檢查之後,就笑著道:「英姐放心,我辦事你放心,都錄下來了。」

    德哥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啊!

    這幾位說話因為剛開始那位嘉豪說的是普通話,所以他們也跟著用的普通話。略帶著點地方口音的普通話很容易讓人聽出來,這幾位到底是哪裡來的。

    現在這位德哥要說心裡還有什麼想法的話,那就是全指望遠在省城的,那位還沒得到的公子哥的家裡人能夠給力,到時候能把這件事徹底壓下來,否則他能落個回家賣紅薯的下場,那就是好的了。

    這還不是結束,黨文正已經帶著一幫人跑了過來,一過來就一臉的焦急:「怎麼回事?怎麼會讓人跑了呢?燕老板追出去了?那就好,那就好……」

    派出所的這幾位對燕老板已經上升到盲目崇拜了,本來都是挺著急的。聽到是燕飛追了出去,頓時都是松了口氣。

    他們倒是松口氣了,可是讓德哥一幫人看到,心裡難免又難過了幾分。

    偏偏黨文正還不放過他們:「唉,你說你們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我說哥幾個,咱們的手續可是辦齊了的,你們要帶人走,我們可是把人都交給你們了。就算這人沒出我們這地方就跑了,那也怪不了我吧?我可就是臨時工,這事可別怪我……」

    「對了你們走之後我才想起來,好像你們給我看的文件上,就那一個犯人的名字,這幾個人你們也帶走是不是不對啊?我還得請示一下,幸虧你們也沒走遠……」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 09:49
第四百九十六章 人留車也留


    人要倒霉,鹽罐生蛆啊!

    飛在天上的燕飛嘀咕了一句,然後心裡忍不住又罵了某個倒霉蛋兩句,就朝回飛了過去。

    回到剛才飛上天的那個小路上,看到有個手扶拖拉機慢騰騰地從農田裡開出來,心裡那個郁悶吧!

    又轉悠了一大圈,才找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現在田地裡大多莊稼都收割了,本身就一馬平川的視線極好。再加上農田裡干活的人還很多,想找到個沒人的地方也不好找。剛才都是借著路口那個小土廁所遮擋,才變化了小黑鳥。這次一折騰,又得多走不少路。

    把摩托車從恐龍世界拿出來,騎上去朝著前方開了過去。心裡還嘀咕,早知道就直接開著摩托車過去了。

    本來想著自己出來的晚,那輛‘逃逸’的車怎麼也得開出去二百裡了。結果剛才剛飛上天,就看到那輛警車歪歪扭扭地在收費站過去不遠處的路溝邊,車頭朝下扎在水溝裡。

    等他重新開摩托車到達收費站的時候,已經有幾個交警正在幫忙把人往外邊抬。

    燕飛湊上去的時候,一個交警沒好氣地說道:「沒事別看熱鬧,趕緊走!出車禍有什麼好看的?」

    這交警的口氣真不怎麼好,燕飛也沒在意,上去介紹道:「我是三岔河那邊的民兵,就是出來追這輛車的。他人怎麼樣了?還有氣沒?」

    本來正小心翼翼抬人的幾個交警頓時就停住了,剛才說話的那位一愣:「他不是省城的……」

    燕飛不等他問,就先說道:「這人是省城的,不過他可不是穿制服的。這人在我們鬧事,被我們派出所抓住拘留。這車是省城過來,轉移他們回去的。就在剛才,幾個省城來的警察到我那說幾句話的功夫,這家伙自己開著車就跑了。你們小心點,這車上還放的有武器……」

    「逃犯啊!」有個本來正托著這家伙腦袋的交警,直接把手給松開了。「嗨,我們還以為這是省城過來辦事的,嚇了我們一跳。」

    剛才那個最先說話的也笑了:「剛才口氣不好兄弟別見怪,我們正好好的執勤,這是禍從天上來。那會兒看見這輛車過來,本來我們收費站的都已經給他升起欄杆了,結果他開的太著急,沒等欄杆升起來就撞上去了,這不把我們欄杆都撞壞了。也沒停車,又開了這麼遠,直接開溝裡了,和我們真是沒關系!」

    燕飛明白的很,收費站本來看到這種車都不收費,打個招呼就過去了。只能怪這位公子哥太心急,活該他倒霉。都給他放行了,他還自己撞欄杆。

    「他這是活該,說起來你們在這裡把他攔住還算立功了!不過這位家裡有後台,要是給你們功勞,那是坑你們了!」燕飛笑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說了一下。

    本來那幾位還以為真有功勞的,聽燕飛這麼一說,都干脆的很:「兄弟你趕緊把人帶走吧!他這沒事,就是沒系安全帶腦袋磕方向盤上撞暈了,問題不大。帶回去估計就醒了。」

    另一個則是豎起了大拇指:「你們三岔河現在是越來越牛氣了,這種孫子帶回去就得好好收拾。也就你們敢這麼干,換我們是不敢。對了,剛才我還拍了幾張照片,是這個車禍現場照片,還有我們那欄杆的照片,回頭你們過來拿一下,也是證據。別讓他誣賴你們刑訊逼供了!」

    旁邊還有個中年女人,估計是收費站上的,好奇問道:「對了大兄弟,聽說你們那現在養牛火的很。有個燕老板把牛肉賣到了香江那邊,還給鄉裡人發牛養,是不是真的?」

    燕飛趕緊解釋:「不是發牛養,是合作養牛。咱們這就挨著的,消息怎麼都傳歪了。牛發下去,回頭養大了只能賣給養牛場,養牛的養兩頭牛,也就掙一頭牛的錢,多也多不了多少。」

    兩頭牛養好的話,不但不扣牛犢錢,還會有一定獎勵,也就是燕飛說的這個情況了。免費發牛養那絕對是把話傳歪了,以前扶貧免費發的小豬仔羊羔之類的,沒幾家能養成的白撿的東西沒點壓力,要是再沒組織的話,就是這效果。

    「那也不錯了!」這中年女人照樣忍不住羨慕。「這好事啥時候能輪到我們這就好了!」

    旁邊一個小年輕笑道:「別人羨慕,大姐你還羨慕個什麼勁兒……」

    這幾個人干脆閑扯了起來,直到那位公子哥迷迷糊糊醒來,開口問話,這才想起來這還有個車禍的逃犯。

    聽到公子哥癔兒八症地問我這是在哪兒,一群人哄地一下就笑了。有個年輕人笑著道:「哥們你就別問你在哪兒了,我知道你馬上要去哪兒,育才教育學校等著你呢!」

    這幾年流行辦學校,特別是武校。要說什麼學校最出名,那就是育才教育學校,不少學校都是這麼起名的。也不知道怎麼開的頭,現在萬城市的人,調侃市裡的看守所也叫育才學校。

    聽到這小伙兒一說,大家更樂了。

    燕飛也不著急帶人回去,這人剛撞了一下,等他再清醒一會兒再說。現在帶人回去萬一他再出個什麼毛病,不是平白給他個保外就醫的借口嘛!

    聊著聊著有個年輕人就說起來了燕飛的摩托車:「兄弟你這摩托車牛的很啊!怪不得就你一個人來追逃犯,這家伙就算不自己撞溝裡,他也跑不了啊!對了,還沒問兄弟貴姓?這車能上牌也不容易吧?」

    燕飛也不隱瞞:「我就是燕飛,剛才說的那發牛養的養牛場就是我開的。這車牌還真不是我辦的,以前抓了一批偷油的,這是縣裡送我的。」

    一提燕老板大名,這幾位年輕人頓時態度就不一樣了。三岔河鎮和這邊縣本來就是挨著的,以前黑子和他磚廠的那個好哥們賭博,就是跑到這個縣來的。

    挨著三岔河的屬於這個縣的兩個鎮子,有點名氣的人差不多都互相知道。像周大臉這種名氣大點的混混,在這邊提起來,只要是不正混的人絕對都知道是哪個。

    可想而知,比周大臉的臉面更大的燕老板,在這邊聽說的就更多了。

    燕飛也不像周大臉那廝,沒事就五湖四海的交朋友,他在這邊有名氣,但是認識他的人真不多。這下見到真人了,一群年輕人因為他剛才態度一直挺不錯,就忍不住好奇,開始問他的養牛場,問他怎麼把生意做出來的,真是熱情的不行。

    既然遇上了,燕飛也願意多認識幾個人,離的又不遠,多認識幾個人總歸是有好處的。他倒是認識幾個這個縣裡去拉牛肉的人,別的就不認識了。

    聊了半天,眼看都中午,幾個年輕人還要拉著他去吃飯。他才笑著拒絕道:「這廝這半天也差不多清醒了,我趕緊把他帶回去。這車你們給拖出來也別往回開了,等下那省城的人過來讓他們自己想辦法。那幾個家伙轉移犯人都轉移丟了,估計會去也落不了好,你們不用客氣,別忘了收拖車費啊!」

    就算撞壞的欄杆錢不要,這把溝裡的車給拖出去,總得要點好處費不是?在路邊風吹日曬的這麼辛苦,還給他們看了半天事故現場,怎麼也不能白給他們幫忙把車拖出來吧?

    幾個年輕人心知肚明,正准備幫他把人拉出來。燕飛阻止了他們,在車裡找了一下,把那個裝武器的箱子找出來,讓那位公子哥拿著,然後招呼那個帶相機的年輕人:「一事不煩二主,來你給這也拍個照,回頭我就讓他們先帶回去了!」

    等他一打開箱子,那個一直垂頭喪氣的公子哥可不干了,掙扎著就開始喊:「我根本就不知道這車裡有武器,我就不知道,你別想誣賴我……」

    燕飛冷笑:「誰也沒誣賴你,這麼多人看著,我們還能誣賴你不成?」

    「就是,誰也沒威脅你誣賴你,都看見從你搶來的車上拿出來的。你別動,坐好了,再動我們不客氣了啊!」照相的那小伙子拿著相機,對著這公子哥喝道。

    還有幾個人幫忙按著人,那公子哥眼看自己是翻騰不起來了,惡狠狠地盯著這些人,眼裡的怨毒都快能把人毒死了。

    可惜這些人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省城的又怎麼樣?反正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再說還有燕老板在這扛著,就不信他有能耐把這現場的人也列入報復名單,將來一個個報復……

    等拍好照片,看著燕飛開摩托車帶著人回去。這幫人就攔了一輛拖拉機,准備先把車拖出來,還商量著一會兒要多少拖車費合適?

    燕飛就不管那些了,回到養牛場的時候,德哥一幫人都是無心吃飯,正干巴巴地坐那裡等著。

    他也不為難這幾個,反正他們的事也不小,回去少不了也得受處分。槍是回來了,可出來的時候開的好好的車,現在給撞的傷痕累累的,還扎進了路邊的水溝裡,就算湊合著能開回去,他們也是落不了好。

    「黨哥,這幾個家伙你還是先給帶回去吧!趕緊給上頭彙報,人抓住了,車和槍都追回來了。早點彙報讓他們也都放心。」燕飛先給黨文正幾個派出所的交待道。

    然後才對德哥幾個人說道:「我看你們也著急回去,就不管你們飯了。現在你們的車在那邊收費站那裡,還不知道能不能開。這犯人我看挺窮凶極惡的,還是讓他留在我們這裡吧!」

    那公子哥一聽就急了:「德哥,德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你要不帶我回去,你怎麼給……交差?」

    沒人搭理他,德哥自己也清楚得很,現在自己就是一身毛病,回去還不定怎麼樣呢?誰讓自己又節外生枝,一下子鬧出這麼多事來。

    如果他現在能把人帶回去,那這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可現在在人家的地盤上,想帶人走肯定是沒戲。他對這位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弟也沒什麼念想了,只希望自己能落個好點的下場吧!

    想到這裡,德哥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帶著幾個人朝外邊走去。

    本來多簡單的事兒,自己順順利利把人帶回去,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可怎麼就腦子抽了,聽了那家伙的煽動,非要沒事找事呢?

    這事肯定還得扯皮,但是無論怎麼扯,這公子哥不等事情扯利索,他是別想走了!

    跟著他們走到大門口,燕飛又好心提醒了一句:「那這輛贓車,你們也不能開走了吧?還是給我們留下來吧!正好你們開的這輛車能拉人,一輛車也就夠了……」

    燕飛說的是那輛公子哥過來開的車,本來都給他們帶走的,這下倒是剛好,都別走了。

    德哥還能說什麼,招呼幾個人擠在了一輛車上,開車走人吧!

    燕飛扭頭看黨文正喜滋滋地,忍不住打擊他道:「你們就別想這好車了,把這車交上去,縣裡也不一定能留下。不過好歹是立了功,說不定縣裡有打下來的好一點的吉普車,再給咱們所配一輛。實在不行了等這事過去,回頭我給所裡送一輛二手小面包,免得你們一大幫人出門連個車都沒有……」

    黨文正頓時又喜滋滋地:「燕老板說話一言九鼎,我們科室都聽著的,那就等著你的車了!」

    「去去去,趕緊忙去吧!弄輛二手面包車能有多少錢?我還能不給你們嘛!」燕飛擺擺手讓他們趕緊把人帶回去,看他們要走,又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回去看看市裡單位的那個司機,不行就讓他把他們那輛車開回去吧!都是一個市的,給他們留點面子。」

    市裡那邊打電話想要人,沒想到遇到黨文正這個鐵面無私的,干脆連車提都沒提一句。不過市裡單位的車肯定也不多,少一輛車,不一定得多少人罵娘呢!

    這車注定是要還給人家的,晚還不如早還,好歹也能落幾分情面。那兩個當狗腿子的人肯定是要關夠時間的,還車也說明白自己的態度:咱還是希望能與人為善的,但是有人非要想來咱頭上拉屎,那咱就只能讓他們去吃屎了。

    黨文正帶人回去打過電話彙報後沒多久,縣裡就來人把犯人轉移了。

    都已經發生搶警車搶槍的事件,這事鄉鎮派出所就有點管不著了。

    實際上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那就是他們不該臨走前來抓人。這事也瞞不住人,本來這幾天有心人就一直關注這件事的,現在發生這種事,縣裡也得出來表明個態度。

    原來我們可以把這事情當成一件小事,你們要來帶人就讓你們帶走。有些事對錯與否大家心裡都清楚得很,你們是省城來的,人過來了要帶人走,我們給你們面子可以。但是,你還想把我們縣裡的企業家帶走,那就有點欺人太甚了。

    泥人還有三分火性呢!欺負人欺負成這樣,那……這個犯人搶車搶武器的事兒,我們就得好好研究研究了!

    總之大家心裡都明白,所以說做事留點余地,沒壞處!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2 09:56
第四百九十七章 坐等不是我風格
   



    「嘭!」

    派出所內,辦公室的桌子被林保國拍得差點散架,然後他衝著和個過冬麻雀似的縮著腦袋,坐在面前的黑子大聲吼道:「燕飛去哪兒了?我給你說黑子,你是覺得我沒法你了是吧?你信不信,我讓你今天就回不去吃飯?」

    「我真不知道啊林所長!」黑子委屈的很,好像自己比竇娥都冤一萬倍。 .盯著林保國那拍桌子拍的通紅的手掌,憋了半天,就憋出來了這一句話。

    看著林保國怒氣衝衝的臉,他又唯唯諾諾地解釋道:「我要是知道能不告訴你嗎?他就說出去辦點事,可沒給我說什麼事。你也知道,他是個大忙人,場裡那麼多事都是他一個人跑。整天跑來跑去的,有時候交待一聲就走,有時候連說都不說就走了。這次可真沒告訴我。」

    「你不信你問問向會計,飛哥走的那天下午她也在養牛場,那會兒場裡人都在。飛哥說出去辦點事,晚上要不回來讓我去安排個人喂老虎,我也不知道他一走就走兩天啊!」

    林保國抬起手掌,就想再拍一下桌子,旁邊一位穿制服的勸道:「林所長,你還是饒了這張桌子吧!我看他確實不知道,要不就這樣吧!我們再等等,看看有沒有可能從別的途徑打聽一下?」

    說完又扭頭衝旁邊一位同樣穿制服的問道:「楊同志,你看呢?」

    那位楊同志看看林保國,再看看一直縮著腦袋的黑子,眼神裡閃過一絲怒氣,也不答話,扭頭就往外邊走去。

    說話的這位衝林所長笑了笑,小聲嘀咕道:「上頭來的,就是牛氣,我這是攤上這事兒了,活該受氣啊!」

    說完就朝著楊同志追了出去,一邊追還一邊問:「楊同志,你看現在燕老板這個當事人不在家,我們再去找燕老板的律師談談?」

    那個楊同志停住了腳步,瞪著說話的這位,看了又看,冷笑一聲:「看來你們這地方上確實是要整頓一下了,小小的一個鄉鎮派出所,就能一手遮天了!」

    說話的這位看這個楊同志都撕破了臉,干脆朝自己的車走去:「楊同志,你要搞清楚,我是來配合你的。你要覺得我們這兒不行,誰也沒請你來!你要有事盡管吩咐,沒事我先去燕老板的場裡,說不定一會兒他就回來了呢……」

    臨上車的時候,衝著所長辦公室喊了一聲:「林所長,我先去養牛場了,有消息了給我打電話。」

    說完自己發動那輛破吉普車,開著一溜煙兒地走人了。

    楊同志氣得臉色發青,站在外邊等著他的兩個人湊上來道:「楊哥,他們還是不交人是吧?」

    「要不申請一下,把他的養牛場給封了。」另一個出主意道。「把人都趕出來,場子一封,我看誰著急。等著牛都餓死了我看他也不露面……」

    「現在案子都還沒定性,你憑什麼封人家的廠子?再說這兩天你沒打聽嗎?他那場裡發下去上千頭牛,你信不信只要我們把廠子封了,連這鎮子都走不出去?」楊同志本來就已經臉皮發青了,聽到這位的主意,差點沒一巴掌拍過去。「走,上車!我們也去養牛場等著,就不信他能不露頭!」

    這位出的主意是夠歹毒了,可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到了人家地方上,人家好好的養殖場,老板還只能算是案件的當事人原告,你想封就封,那不是腦子進水了嗎?更何況這還是扎根鄉土,已經稱得上根深葉茂的企業了,找死都不是這麼個找法!

    等這位楊同志的車出去,在辦公室窗口一直朝外邊看的黑子頓時笑了:「林所長,你喊就喊吼歸吼,能不能別拍桌子,手不疼是吧?我看你得換桌子了,回頭等飛哥回來,讓他給你弄張好點的辦公桌吧!這個我看是真不行了……」

    「怎麼給我說話呢!」林保國瞪了他一眼,想說句硬氣話,可是看了看黑子嬉皮笑臉的,干脆不裝了。捂著手吸溜了起來,誰的手不是肉長的,不疼才怪。「是挺疼的,我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小飛這家伙去哪兒了?他這兩天不見人影,我總覺得不踏實啊?」

    「我們更不踏實啊!」黑子也委屈的很。「他說去省城溜達溜達,看看這家人到底有多牛逼。這兩天我都給他打過幾次傳呼了,一次都沒回。」

    林保國也知道問不出來什麼,從他風塵僕僕地趕出來,這一天下來這個問題他都問了無數次了。也不再為難黑子,擺擺手讓他走:「你也趕緊回養牛場吧!我這邊也沒事了,希望這小子別犯渾,干出什麼混蛋事來!」

    去南廣市跑了一大圈,找了不少人,幾個人這幾天跑爛了好幾雙鞋,問人問的嘴唇裂口子嗓子快說不出來話,到底也沒找到那一家捐款逃跑的人。

    他們也是打聽了不少人,南廣市也有三岔河這邊的人在那裡打工的,雖然不多,但是老鄉們都有聯系,找人也方便,更巧的是還有一個年輕人家裡的錢也被卷走了。

    這個年輕人也知道那一家捐款逃跑的人的親戚在哪裡,本來在一家工廠上班的,他們去的時候,那小子都請假幾天,盯著這家親戚好幾天了。

    林保國帶著人直接找到這家親戚,這親戚一家人也是委屈的很,說起話都是罵聲連連的,說自己兄弟干出這事,讓他們以後都沒臉回家了。

    諾大一個南廣市,就這麼幾個人,跑斷腿也沒找到線索。何況那一家人卷款逃跑也不一定就來南廣市。全國這麼大的地方,隨便找個旮旯角落待著,誰能找得到?

    正著急火燎地發現自己這一趟要無功而返,就接到了所裡的消息,讓他們趕緊回來。

    回來之後才知道,走之前的那個小案子,陰差陽錯的居然變成大案子了。

    現在不但縣裡知道,連市裡都驚動了。而且估計是那位公子哥這次家裡發動了大動作,省城派來了一個協助調查小組,到這裡說要協助辦案,詳細調查情況。

    沒錯,就是剛才那個派頭不小,一張嘴說小鄉鎮派出所一手遮天的楊同志帶人來的。

    但是,讓所有人都無語的事發生了當事人燕老板忽然消失了,稱得上無影無蹤了無音訊,怎麼找都找不到。

    這個案子從一開始,燕老板就是最主要的當事人,後面犯人逃跑也是燕老板跑去把人抓回來的。不管這個楊同志到底是想來干什麼的,他既然過來,就不可能連調查都不調查,直接蠻不講理地把人提走。

    可是要想調查,那肯定不能繞過去燕老板。他們倒是想抓幾個養牛場的泥腿子們,想想辦法把這案子從根本上翻供,不過也只能這麼想而已。

    看看那幾個香江來的律師和記者,特別還有個家伙,好像開攝像機用的膠片都是不花錢的似的,動不動就提著那玩意對著人,身邊還跟著兩個五大三粗的泥腿子保護著防他們就像防賊似的。

    可想而知,真要按他們想的那麼干,肯定得做好回頭名揚海內外的准備。

    最關鍵是,現在對自己一方的不利資料,都掌握在燕老板的人手裡,這些人都只聽燕老板的話,不找到他本人,誰來了也管用。

    上次來其實機會是最好的,他們隨便找個借口,就可以把人給提走。可現在事情鬧到這地步,想帶人走就不行了,真是應了那句話,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要說這位楊同志現在最恨的人,就是那幾個香江來的人,剛來的時候找不到燕老板,和黑子談個話,他們就在外邊等著,等黑子一出去就問有沒有受到威脅啊什麼的,害得他們也不敢找別人多問了。

    原本來的時候這位楊同志還抱著其他想法,到了這裡之後,才知道他的那些想法,很是不切合實際。現在他就剩下一個念頭,能趕緊息事寧人就可以。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再這麼折騰下去,事情越鬧越大,越來越不好收尾。

    偏偏說話最算話的當事人不在,不管他有什麼招數,也用不出來。

    被許多人惦記的燕老板現在在干什麼呢?

    省城上空,一只小黑鳥忙的不亦樂乎,東飛一圈西飛一圈,簡直要忙死了。白天忙,晚上也忙,兩天時間就沒怎麼休息。

    坐等換個說法那就是坐以待斃,這才不是燕老板的風格。實際上那天下午縣城把犯人提走,他就飛到了省城,准備找點對自己有用的東西來。

    一個能七十二變,精力還旺盛到幾天幾夜不休息都屁事沒有的家伙,要想干點打探消息的事兒,那真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誰聊天說話辦事的時候,會注意到窗外飛舞的一只小蝴蝶,房內某個角落裡的一只小昆蟲呢?

    誰能想到,這只小蝴蝶小昆蟲,能聽懂他們說的話,還會偷偷帶個小錄音機,放到桌子底下沙發下面櫃子頂上,干竊聽的勾當呢?

    又有誰能這邊剛聽到個線索,一轉眼就飛幾百裡去調查取證,再一轉眼又飛回來,繼續偷偷摸摸地跟著人打聽新消息呢?

    這兩天燕老板的小錄音機電池都用了半盒,還有個小筆記本,記下來的東西還真不少。

    現在小記錄本上記得亂七八糟的,一般人估計也看不到。比如‘家屬院房子,廚房裡邊的一個櫃子裡有文件若干’,再比如‘房間床底下鞋盒裡,放的都是鈔票’,還有‘某處地下室裡,有個保險櫃’等等。

    這些東西都是暫時記下來,還沒到動手的時機。他覺得自己可以再等等,說不定就又有新線索了。

    至於說聽到有些人商量以後‘收拾’自己,那他根本就不在意。想報復自己,那也得他們能有那個時間,有那個本事……

    自己好好的養個牛,沒招誰也沒惹誰,平白就來個人,理直氣壯地想要自己怎麼怎麼樣。好像自己是他們家的放牛娃似的,這還有天理嗎?

    這些人也太有‘主人翁’精神了,感情是真把自己當成‘主人’了,什麼東西都當成他們自己家的。這兩天聽到的話裡,可沒一個說他燕老板好的,好像他沒按人家說的去做,沒聽人家的話,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似的。

    現在這案子還沒開始辦理,已經有人出主意了,什麼去查養牛場的環保,消防,稅務等等的辦法,一個接著一個的。還美其名曰讓自己知道天高地厚,讓自己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讓自己知道什麼天高地厚!

    去他大爺的,那一套套辦法下來,老子的養牛場還能安心養牛嗎?

    真是越聽就越氣,越氣他就越忍著,想再多弄出來點東西來。

    不把這幫蛀蟲給連根挖了,他都對不起當年自己爺爺的爺爺,還有爺爺的爸爸辛辛苦苦打出來的那麼多的鬼頭刀。

    兩天不眠不休地忙碌,他覺得自己已經把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來了個八百裡大迂回,去准備點別的東西。

    有時候花錢的就是大爺這句話,那是真沒錯。

    鎬城的小科技城裡面,賣復印機的老李就是這麼覺得的,他現在覺得自己這次可能是真遇到大爺了。盡管已經是秋天,他的心情卻像是明媚春光裡的蝴蝶,翩然起舞。

    別人說起來賣復印機也算是搞高科技的,一提起來都說老李現在是發達了,在科技城當上了大老板。可是老李自己知道,什麼叫打腫臉充胖子,他這就是現成的例子。

    復印機這東西想賣其實也容易,你要是有點關系,能弄來單位采購的單子,那生意是真好做,賣一台頂好幾台,掙錢多還省事,門路越來越廣,生意就越來越好做這點不用多說,該怎麼干都明白。

    可是半點關系都沒有,就靠在店裡等客人,那你老人家就慢慢等吧!

    也許天荒地老,也許海枯石爛,還是能遇到一兩個客人的這年頭這東西是真不好賣,很多人壓根就沒聽說過這玩意!

    所以老李白天在店裡基本上都是昏昏欲睡,真正掙錢的時候,都是晚上。

    每天晚上不管刮風下雨,他都要換上那身晚上的專用工作服就是件灰色的大夾克。

    怕被人認出來,明明不近視還要戴個茶色眼鏡,大夾克裡邊縫的有幾個口袋,都是鼓囊囊地,全是晚上准備出售的貨物。

    怎麼賣也簡單,科技市場旁邊的小巷子裡,見人就問:「兄弟,要碟不?剛出的大片都到貨了,絕對清晰的版本。不要沒關系,我還有別的,那種碟子有興趣沒?就是那種,你懂得,我這裡東方西方的都有,清晰度高的很,啥都能看見……」

    生活真是艱辛啊!老板也不是那麼容易當的。

    所以在看到一個年輕人,跑過來就問自己什麼復印機效果好還速度快的時候,老李就像對待大爺一樣恭敬:「兄弟,我給倒杯水你別著急,我先把這些產品性能都給你講講,價格也給你說說,你自己考慮一下要什麼樣的?」

    不是老李愛當孫子,在市場天天蹲著,晚上還去賣盜版碟,這眼力他是肯定有的。這年輕人一過來身上那氣勢就不一樣,一看就是想要買貨的。

    既然如此,那他多花費點時間,給人家詳細講解講解,又算得了什麼?

    果然,這年輕人聽的很認真,聽完之後又問道:「我還不會用,買了之後你能現場教教我嗎?」

    「沒問題,只要你說要,現場我給你拆開來試試,保證讓你帶回去就能直接開機用。」老李根本就不問這年輕人是准備要台最便宜的,還是要台最貴的他眼神也不差,早看見這年輕人對那些便宜貨根本就沒怎麼注意。

    下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這眼光,真是沒的說。年輕人當場就甩出來了鈔票:「先給開個票,以後壞了再找你。就這台,拆開教教我怎麼用吧!」

    忙碌一番,現場給這年輕人指導了一陣子,老李看年輕人不著急,連這玩意兒會出什麼常見問題,都給他一一講解了一番。

    雖然最後這年輕人有點奇怪,讓他送貨給送到了一個四六不靠的地方卸下來,不過人家說了,有車來拉,他還管那麼多干什麼?

    買了復印機的這年輕人也不是一般的忙,轉眼又出現在另一個城市,晃晃悠悠地打聽著,去買了一個基本快被淘汰的玩意兒小發電機。

    就是那種用個小繩子纏上幾圈,然後用力一拉,就嗷嗷叫著能發出來電的老式發電機。這東西也不貴,還有配套的穩壓器,一套也沒幾個錢。

    東西置辦齊全,這年輕人也就是堂堂的燕老板,又回到了省城,開始了一番大動作。

    這一夜對省城人來說,和以往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因為燕老板的一番大動作,等第二天人們從夢中醒來的時候,有些人就開始發瘋了。

    隨著發現的問題的越多,這些人就瘋的越厲害。

    那些隱秘的,不能為人所知的東西,對某些人來說關系到身家性命的玩意兒。不管是放在多麼隱蔽的地方,不管是鎖在什麼保險櫃裡,無論是放在牆縫裡的,還是另外購置的房產裡的,所有的一切,都神奇的不翼而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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