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隨身帶個侏羅紀 作者:木魚和尚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5 09:40
第五百零八章 談判前夕



    養牛場。 .

    燕飛給周大臉家裡打過電話不到十分鐘,周大臉的家裡就來人了。

    來的是周大臉的一個堂兄,名叫周時亮,在鄉裡上班的。這人平時也算小有頭臉,不過遇到那位村支書這樣,攜整個村的人集體鬧起來的事兒,他就沒招了。

    除非是燕飛這種無法無天,還有種種詭異手段的人,否則遇到這種隨時可能發展成為**的情況,那真是沒什麼好辦法。

    既然過來,也不會是空手,帶的煙酒禮品不少,這也是應有之意。

    一番寒暄客氣自不必說,主要商量的就是在什麼地方擺酒吃飯的事兒。至於說燕飛這邊想請什麼人陪客吃飯,那他就不便干涉了已經委托了燕飛當調解人,他們這邊就只用盡量配合燕飛,等個結果了。

    說實話在他們心裡,要是燕飛出馬再搞不定這事兒,恐怕周大臉這廝就真的慘了。一旦進去不打緊,看那個村支書死纏爛打的樣子,估計還得扒拉一下周大臉的黑歷史,翻出些舊賬讓周大臉吃不了兜著走。

    可能有人會不太理解這個農村鄉鎮的所謂‘調解’。

    就像這件事,周大臉打人是觸犯了法律,該怎麼懲罰都是應該的。至於說被他打的那小子打壞路燈,這次他可是親口承認了,當時打架的時候證人也不少,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就行。

    理論上是這樣,實際上在三岔河這樣的小鎮,調解就是個傳統。相對於法律,大家更認可這個傳統。

    舉個更明顯的例子,農村裡打死偷牛的。按法律是殺人償命,就算情有可原關個二十年也是正常。可是在三岔河這裡,或者說大部分地方的傳統觀念中,偷牛被打死那是活該,如果打死人的被法律懲罰,那就很難理解。

    這樣一旦大多數人都不理解,就會造成惡劣的影響。極端點的甚至會認為,反正打小偷也犯法,那下次只要不偷到我頭上,我還是看個熱鬧算了。

    而對於小偷來說,那就呵呵了。反正我偷東西有法律管,誰打我也犯法,我盡管偷好了,無非是拘留幾天的事兒,好像誰沒進過號子似的,多大點事兒在很多時候,小偷們對於群眾自發的行動,懼怕要遠遠超過法律。因為偷偷摸摸的,法律上判輕點就是關幾天,可要是被打了,那可就不是躺幾天的事兒。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地方上靠派出所那點警力,如果不靠人民群眾的力量,想維持好地方治安,派出所的幾個人就算是活活累死,他們也不可能真正做好。

    考慮到這種影響,實際上在地方上打死這種作奸犯科的,諸如偷牛的**的,大多都是雷聲大雨點小,盡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比如周大臉這事,因為雙方都算是‘名人’,這件事一鬧開來,影響就不小,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反正都知道了,大家也都在等著結果。

    別看平時周大臉不得人心,但是這次他揍的這小子先破壞公共財物在先,反倒是占了理。如果因此讓周大臉進了監獄,再被扒拉出來一些黑歷史,判上好幾年的話,不服的人大有人在。

    而那個孩子打路燈的村支書,攜著全村老少鬧騰,在他們看來,不就是孩子在街上玩,隨便打幾個路燈而已,又不關你周大臉的事兒反正村裡的人夜裡也不從這街上走,上學的大多住校,不住校的也都得隨時帶著手電筒。

    如果這次村支書一方‘獲勝’,那麼對他們全村人來說,敲幾個路燈就真的是小事兒了。

    「破壞點公家的東西不算個什麼事兒」這個認知,對於鄉裡的人來說,也是不能容忍的今天你砸幾個路燈,過幾天你偷點電線,再過幾天你是不是就要來鄉政府砸點東西過過癮了?

    很多事情還要看影響大小,今天這小子砸壞路燈不受懲罰,或者是只被不疼不癢地罰幾個錢了事,那對於那些‘閑人’們來說,無疑就是一種無聲的鼓勵搞不好過不了幾天,街道上的路燈又一個不剩了,這個真的是誰都能想到的。

    有些事兒難辦,就是這麼個原因。大家更相信自己的樸素認知,如果這種認知一旦被推翻,那後果很可能是誰也不會想看到的就比如眾所周知的扶不扶事件,那位審判的法官一句「不是你撞的你干嘛去扶她」,造成的影響現在依然無法根除。

    實際上斷條腿,在三岔河鎮的人看來,也真不算什麼大事誰讓你自己先手賤的,不就是打斷條腿,骨頭對上糊點藥躺幾個月的事兒。說不定躺幾個月,那個無事生非的小子以後還能改改性子,安生點呢!

    不管周大臉以前多少錯,這次大部分人還是站在周大臉這邊的,包括鄉裡的意見也是如此。

    那個村支書的依仗就是村裡人多,反正鄉裡怕鬧出**,他就敢誰的面子也不給。哪怕是鄉長鎮長也不行他不擔心以後怎麼樣,反正村裡干部是選舉出來的,只要他這次護犢子成功,不但不用擔心當不了這個村官,反而會在村裡大幅度提高自己的人望。

    如果這次讓大家普遍認為是沒理的村支書獲勝,那就是歪風被吹了起來。反過來說,如果村支書這次偃旗息鼓,那麼想必以後鎮上的路燈,就再也不擔心「認為損壞」了。

    周時亮在燕飛這裡也沒待多久,說上一通感謝的話就告辭了這事欠的是人情,不是幾句話的事兒。

    客人剛走,黑子幾個人就竄了出來:「飛哥,這事兒你准備怎麼辦?我們都打聽過了,那老家伙在村裡也牛的很,說一不二的。還放話出來說,打斷他兒子一條腿,這次哪怕是花錢,也要讓周大臉進去坐個十來年。」

    「就是!」李方也有點不忿。「那小子自己混蛋,干什麼不好,非得沒事把街上的路燈砸了,這人挨揍也是活該,老周這次也是腦子抽了。早點想揍人,找幾個人半夜三更逮住他套上麻袋揍一頓出出氣,誰知道是他干的?非得在自己家門口打,這不是自己找麻煩嗎?」

    「對了飛哥,你要幾個陪客的?要不要這會兒給林所長或者老潘打個招呼?」老歐在旁提醒道。

    黑子這幫人打聽的消息多得很,連那村支書一家幾口人,兄弟幾個多少親戚都打聽得清清楚楚,就等著燕飛回來「伸張正義」呢!

    燕飛看著這一群義憤填膺的家伙,想了想覺得心裡感覺挺不錯的要是這些家伙們不來自己的養牛場干活,說不定那路燈也得壞他們手裡幾個。現在他們個個對砸路燈這種事深惡痛絕,可都是自己的功勞。

    笑了笑說道:「行了,都早點睡覺吧!就是個小事兒,看你們都激動的,一會兒黑子給那個村支書打個電話,約他一起吃個飯,到時候黑子和我一起去就行了。早點把這事辦完,過幾天我還得去縣裡市裡開會呢!我去看看家裡養的那幾個畜生去……」

    至於為啥不自己打電話,自己打電話,那不是太給對方面子了嗎?

    這事連林所長老潘都認為,應該壓住那個村支書,不要讓他繼續鬧騰,既然如此,就不用怎麼給他面子了。

    「哎,對了,飛哥你趕緊過去吧!」燕飛這麼一說,黑子就想起來了一件事兒。「反正你看看吧!那老虎和熊瞎子我看都快成精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燕飛一聽頓時加快了腳步,騎上摩托車就直奔竹林那邊。

    本來這些家伙別人喂著他就有點不放心。都是有野性的東西,說句三天不打上房子揭瓦一點不為過。

    就比如那兩只金雕,幾天不收拾,就會干些從村子低空飛過嚇唬村裡養的雞鴨的事兒農村裡有經驗的都知道,家裡養的狗在主人在家的時候老實的很,一旦主人不在家,嚇唬嚇唬家裡的雞鴨,搞些破壞都正常的很。

    何況燕飛養的這些野生動物本就野性難馴,再加上現在都稱得上是有點靈性,除了燕飛,別人還嚇不住它們。

    跑回去一看,燕飛就氣樂了怪不得黑子說話語焉不詳的,現在他看到的,還真是個沒法說。

    他不在家的時候,那幾只老虎黑熊當然都是拴著的,除了金雕,連紫貂都被關進了籠子。現在紫貂倒是老老實實在籠子裡,可是現在那拴老虎黑熊的柱子根部,都被挖了一個大坑。

    不用想就知道,這些家伙們是趁著自己不在,准備玩「越獄」呢!

    不過它們再怎麼想也想不到,燕老板砸的這柱子,看著上邊有個樹杈是個樹枝,實際上下邊埋地裡的還深得很。

    它們估計也就是這兩天剛開挖,還根本沒有出逃的希望,否則的話黑子早就給自己彙報了。這也是自己不在,別人就算看見它們挖土,也不敢過來怎麼樣它們。

    實際上它們這麼挖,還不如直接把柱子咬斷來得快。只不過平時它們一旦敢咬柱子,就會被燕飛狠揍,所以下意識地也不敢用這種辦法,也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把柱子挖倒這種辦法。

    真是成了精了!

    更讓燕飛哭笑不得的是,看到燕飛回來,那三只老虎就老老實實地趴在挖的那坑上面,試圖靠這種掩耳盜鈴式的幼稚辦法,掩蓋自己的「作案」痕跡。

    倒是那兩只熊瞎子比較傻了點,看到燕飛回來就直起身體,嗷嗷叫著歡迎燕飛。還傻不愣登的站在自己挖出來的泥土堆上,生怕燕飛看不見它們一樣。

    「滾滾滾!」燕飛上去就一巴掌一個,把兩只黑熊拍到了一邊,指著它們挖的那些土命令道。「自己把土給我填上。」

    這兩只熊瞎子被打了也不惱,爬起來繼續往燕飛身上上湊,於是繼續挨揍。反正都是皮粗肉厚的家伙,燕飛也不可能真打傷它們。

    一直等燕飛打完,看它們仍然傻乎乎地不知道干什麼,無奈給它們示範了幾下,才明白讓它們干什麼。

    看著它們倆有氣無力地扒拉著土朝土坑裡填,燕飛再一扭頭,是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那三只老虎見勢不妙,依然趴在地上,不過看著是趴著的,身體卻一動一動的。再細看,原來都正在用那兩只前爪扒拉著土,朝自己身體下邊的土坑裡填呢!

    就算趴在地上,那貼著地面的腦袋都比自己腰高了,這麼大的老虎,偏偏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如果是忽略了它們這大體型,這表現倒像是偷吃了廚房裡食物的貓咪。

    換了別人來,多半就因為這蠢萌的表現放過了它們,可惜燕老板那是鐵石心腸,而且對它們了解甚深,根本不為它們的表現所動,上去就是狠踹了幾腳。

    幾腳下去,這三個家伙再顧不上裝傻賣萌,爬起來四肢飛舞,塵土飛揚之間,一會兒就把那辛辛苦苦挖出來的一堆土,重新給填了進去。

    兩只金雕看到它們挨揍,居然都特麼會幸災樂禍了。撲楞著翅膀站在紫貂的籠子上,和紫貂一唱一和的,只聽聲音就知道歡樂的很。

    燕飛懶得搭理它們,只要不出去惹事,在家隨便它們折騰燕老板還是講理的,如果兩只金雕出去干了壞事。自然有人來告狀,現在既然沒聽說,估計就是沒什麼事。

    到了第二天,燕飛到了場裡正處理一些雜事兒,就一連接到了好幾個電話。有徐小燕的老爹徐老頭的,還有馬永明等其他的打探消息的,包括自己的那兩個同學楊乾和焦兵,都趁著上午課間操的時間,給他打了個電話。

    問的都是關於周大臉的事兒,可見這事造成的風波之大。

    到了快中午的時間,燕飛帶著黑子騎著兩輛摩托車,到飯店的時候,就發現那飯店周圍,隱隱約約的好像多了不少人,一看到燕飛人到了,頓時都開始竊竊私語指指點點,還有些自覺有點面子的,上來給燕飛打個招呼,然後一臉與有榮焉地回去繼續侃大山。

    小鎮上有個風吹草動的,就會有些好事的閑人們就聞風而動,出來打探消息。仿佛能早點消息,就有多大面子似的。

    還是人閑啊!

    其實說起來,自己為什麼來這一趟,也算是人閑鬧出來的,那小子要不是閑的蛋疼,何必手賤去咋路燈呢!

    都是閑的,人一閑就無事生非啊!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6 09:48
第773章 原來這就是調解

     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

    改革開放的春風吹啊吹,神州大地發生了日新月異的變化。唯獨三岔河的飯店,那是自燕飛有記憶,都一直沒什麼變化。

    還是那些最少都有五年十年歷史的飯店,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已經很多年,三岔河鎮上都沒增加過新飯店。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基本上這些開飯店的,都有自己的絕活。

    比如誰家的燒雞誰家的鹵肉,無論是鹵豬頭肉還是鹵羊肉,包括五香牛肉牛雜湯等,這些連鎮上的小孩子都耳熟能詳。家裡一旦讓去買熟食,不用問就知道買什麼去誰家。

    要說一點變化也沒有也不對,不過身處其中,那點變化就不值一提了。也就是有些小飯館的規模略微擴大點,多幾張桌子的事兒,或者在飯館後邊原來空著的地方,隔開幾個小房間,就算是相當高檔的了。

    燕飛來的這一家就是如此,自家開的飯店,原來的格局和老燕家鐵匠鋪沒什麼區別。只不過現在院子裡多出了兩個小房間,就算是小包間,能在有人請客的時候,有個單獨說話的地方。

    看到燕飛進來,老板是早等了半天的,立即上來招呼道:「燕老板來了,趕緊請進請進,閆支書在房間裡等著了。」

    閆支書就是燕飛要來見的那個村支書,他們村名字就叫閆莊,大部分都姓閆。

    燕飛隨口問了一句:「他們幾個人?」

    老板笑著道:「就閆支書一個在裡邊。」

    燕飛想了一下,對身後的黑子道:「那你在外邊等會兒,估計幾句話的事兒。」

    推門進去,燕飛一看到裡邊一個老頭正坐著抽煙,見到他進來就站了起來,一邊遞煙一邊笑著問:「燕老板是吧?」

    兩個人雖說沒打過交道,不過這時候雙方都不用介紹,自然就認識了。平時應該都是見過的,以前燕飛發牛的時候,多少人都認識了他,可惜他沒法一個個都問清楚名字。

    「我就不抽煙的。」燕飛推辭了一句,直接開門見山。「閆支書,那個……客氣話我也不會說,咱們這次見面就是為了老周和你家孩子的事兒,你怎麼說?」

    「不急,不急。」閆支書笑呵呵地,聽說燕飛不抽煙也不再多讓,把自己抽了一半的煙也給熄了。「我想問問燕老板和這個周大……是什麼關系?這次燕老板心裡是個什麼章程?」

    燕飛沉吟了一下,覺得也不值得為這事太浪費時間,干脆的很:「我是第一次干這種調解的事兒,也沒什麼經驗。老周以前給我幫過幾個小忙,這次我就是覺得,讓老周給你道個歉,把醫藥費賠了就算了。都一個街的,鬧來鬧去算個什麼事兒。」

    「那行!聽燕老板的。」閆支書比他還利索。「燕老板的面子我肯定得給,那個道歉也不用了。醫藥費他賠了就行,你放心,醫院花多少就是多少,別的我也不會多要。」

    閆支書回答的太利索,燕飛反倒是有點沒話說——這和他想的有點不一樣,這個閆支書平時的風評可不怎麼好,有個不太好聽的外號,叫「小閻王」。

    特別在這次事件上,傳出來的話一直是要收拾周大臉的,那態度不是一般的堅決。

    想不到這兩句話一說,這麼干脆利索就答應了自己的條件,以至於燕飛遲疑了一下才說道:「那我替老周多謝你了。回頭讓他帶點禮品去看看你家孩子,這事兒就算了。」

    「不用不用,我家那孩子也是個驢脾氣,讓他過去兩人也沒話說,淨尷尬了。」這位閆支書是真干脆,連讓周大臉低頭去看病人都不用。「沒別的意思,這事你都過來說了,咱們就這麼算了。你放心,這點面子我還是得給你的。」

    要是別的說不讓去看病人,那是不准備善罷甘休,以後還繼續結仇的。不過這會兒閆支書一解釋,那就明白了,人家這是打算把人情做到底,一副給燕飛長臉的架勢。

    「那行,閆支書你要有別的需要幫忙的,能幫的我也不會推辭。」燕飛想了想也真是不知道說什麼,他本來就不會這種虛套客氣,能這麼說已經是有很大的進步了。

    「那個,倒是有點小事兒。」閆支書搓了搓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你那個合作養牛的事兒,以後還繼續吧?下次能不能給我們村多兩個指標?」

    「這個沒問題,我記著了。」燕飛點點頭。

    就兩個指標的事兒,這個要求一點不過分。

    閆支書這麼說,燕飛倒是有些理解。他要當支書,就少不了村裡的支持。這支持只靠他顯威風肯定是不行的,還得表現出來自己的‘能耐’——包括這次孩子被打這麼鬧騰,也是撐著不能掉面子。

    這能耐都是從小事上,比如平時鄉裡有什麼事,你支書能給村裡比別的村多要點好處,或者是一點點的優惠什麼的。真的只需要一點點,就能說明你確實比別的村子強,村裡人就認這個——別小看一點點好處,有了這麼點好處,村裡人出來和別村人說話,那都是能多吹噓幾句的。

    見到燕飛答應的利索,閆支書臉上更開心了:「那咱們點菜吧!燕老板看著點,難得燕老板大駕光臨,今天你可得讓我請客。你不是一個人來的吧?外邊誰還來了,一起進來吃個飯。」

    燕飛推辭:「就帶了黑子過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以後咱們有機會再吃吧!我昨天還在省城,昨晚剛回來,場裡事兒還挺多。」

    「別啊!來了就別客氣……」閆支書熱情的很。

    「真有事兒,我還得准備一下,這幾天事兒多。市裡縣裡那邊搞什麼企業家座談會,也讓我過去,我也沒經驗,正准備找人打聽一下,這什麼會去了是個什麼章程。」正好這次回來還有別的事兒,讓燕飛拿出來當了推辭的理由。

    「那好,那好,那我就不勉強燕老板了,以後有機會再說。說起來,現在燕老板也是在市裡縣裡掛上號的大老板了啊!」閆支書又搓了搓手,裝作有點好奇地問道。「對了,燕老板,這次你來當調解,事先是怎麼考慮的?我是說,要是我這邊不答應了你能怎麼辦?沒別的意思,我就是問問,嘿嘿……」

    號稱「小閻王」的人,這樣又是搓手又是不好意思的,燕飛再不通人情世故,也能感覺到這老頭是裝出來的。

    想了想他笑著道:「說了就傷感情了,還是別說了吧!」

    「這個……嘿嘿!」閆支書也沒再追問,不過意思倒是很明顯。「我就是挺好奇的,這事我覺得自己挺有理的啊?」

    「不講規矩的辦法我就不說了,咱就說按講規矩的辦法,那有理沒理還得打官司。」燕飛看他不到黃河不死心,干脆明說了。「我也了解過,他們這只能算是鬥毆,也沒動用凶器,就是拿著桌球和桌球杆互相砸了幾下,情節算不上嚴重。特別是後來別人都不打了,就老周和你孩子兩個人打。這小腿骨折不會留殘疾,鑒定上充其量就是個輕傷,問題都不大。」

    前面都說過,這都是常識。群毆和單挑打架的性質是不一樣的,雙方打架和一方毆打另一方又不一樣。包括打架用不用東西,用什麼東西也是不一樣的。比如用棍子打和用刀打那就是不一樣的——用棍子打架情節就輕得多,用刀就算凶器了。

    燕飛對這個了解的真不是一般的清楚,誰讓他上有省大法學院的女朋友,下有一幫有過「親身體會」的勞動工人呢!

    怕這位閆支書不理解,他就多說了幾句:「說起來打架的地方在老周那裡,砸壞的東西也都是他的損失,托關系找個好律師,這個事兒真不是多難辦。上次我那邊有點事,就從香江找來了倆律師,要是從那邊請來律師打官司,你們這誰有理誰沒理還真不好說呢!再說你家孩子還有砸路燈的事兒,這破壞公共財產,說大不大,真要追究起來,小事也未必就真小了。」

    「嘿嘿,到底是文化人,就是不一樣。」閆支書一聽燕飛想的這麼周全,說的這麼詳細,心裡不知道怎麼想的,反正又開始搓著手表示不好意思了。

    燕飛還有點不滿意,都是一個鎮子上的,誰還能不知道誰?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大家都是狼,你何必裝羊——你一個號稱「小閻王」的,犯得著做出這種卑微的樣子嗎?

    「咱們這都是一個鎮上的,鬧成那樣也不好看。鬧得越久,這仇結的越深,犯不著。還是閆支書你深明大義,回頭大家肯定得說你明理。」燕飛笑著道。

    「那是那是,嘿嘿!」閆支書繼續表示他的不好意思。

    實際上燕飛倒是想錯了,這會兒閆支書是真有點服,他再牛始終是在三岔河這個小水潭裡的,外邊的事情了解的還是少。一聽說燕飛還能從香江找律師,頓時就蔫了——這個是理所當然的,社會情況就是如此,外來的和尚好念經。

    所以對燕飛剛才說的那個不講規矩的辦法,他是真不敢繼續問下去了——人家都說了,那可真傷感情。

    也幸虧他沒問,再追問的話,那可真不好說了。憑著燕三分的能耐,他倒是更喜歡不按規矩來的那些辦法,反正對他來說就是舉手之勞——不過這是小事,也就沒那個必要了。

    燕飛也不想多浪費時間,就說道:「那沒事咱們就出去吧!也不點菜,占著人家包間也不合適。」

    閆支書倒是想到了砸路燈的事兒:「那個,我家孩子砸路燈這事兒,就幾個路燈,回頭我去鄉裡問問,該多少錢我賠,咱不能讓人戳脊梁骨不是?」

    「我就說閆支書是深明大義的,那樣就更好了!」燕飛也笑了。「那就這麼說了,多謝閆支書這次給面子了。那我待會兒就去趟派出所,讓老周回家吃頓熱乎飯!」

    閆支書客氣的很:「燕老板客氣,我去也不太合適,那就麻煩你走一趟了。來來來,你先請……」

    兩個人就這麼仿佛多年好友似的走了出去。

    到了派出所交待一聲,燕飛等周大臉出來,把事情結果一交待。少不了周大臉還又拍著胸脯保證一番,以後這人情看他表現怎麼還了。

    回養牛場的路上,黑子就開始追著問到底怎麼談的,燕飛只是把結果一說,別的也不多說——人家給自己面子,自己也得給人家留點面子。

    黑子郁悶的不行,一天下來心裡都和貓抓似的。

    不但他是如此,其他人也是。難得有這麼一件值得談的事兒,居然沒風聲出來,那簡直太——不科學不符合事物的發展規律了。

    於是下午就有各種猜測各種傳聞,不過那都是瞎說亂傳的。因為當時燕老板可以確定,後院除了另一邊的廚房,這邊的兩間待客的房間,那都是沒人的。

    不過很快,閆莊那邊就傳出來消息:閆支書為了大義犧牲自己,為了村裡將來能多分兩個合作養牛的指標,連親兒子被打斷腿的事兒,都不追究了。還主動去賠償了砸壞的路燈,這是犧牲我一個,幸福全村人的精神——那什麼,我這麼深明大義,下次選舉,大伙兒可記得投咱的票,支持咱一下。

    燕老板當然也是正面形像,促進了三岔河鎮的和諧發展嘛!

    如果這事鬧下去,最後不管結果如何,保證都是不但雙方當事人不滿意,連鎮上看熱鬧的也對結果不滿意。現在這就很好,很符合三岔河的發展規律。

    總之這件事就這麼解決了,三方都有了面子。就連剛出來的周大臉,也不算丟人——請出了燕老板那也是人家的能耐,打完人就賠個醫藥費,這就是有面子。

    這年頭醫藥費也不貴,小腿骨折而已,又是年輕人,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兩千塊錢的事兒——骨頭要錯開了就對上,沒有這情況就更好,糊上藥石膏一打,用不了幾天都不耽誤在家拄著拐杖出來溜達。

    當然這是說的三岔河這地方的行情,別的也有花費高的——比如這情況醫生說需要弄個進口鋼板打上,都‘進口’的了,人家醫院說多少錢就多少錢。手術錢是一筆,加上這一折騰又得多住幾天院,回頭拆鋼板又是一次手術等等,那花費就高了。

    從這方面來說,窮也有窮的好處,少折騰人了。感冒發燒就是到診所讓醫生給開幾包藥,幾塊錢的事兒,就算嚴重點打兩針,花費也絕對不可能超過十塊錢——縣醫院做個闌尾炎手術,加上幾天住院費也就是三百塊錢左右,別的小毛病能花幾個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7 12:59
第五百一十章 我的耳朵能賺錢



    「飛哥,咱們這借的車也太破了點吧?要我說你也得買輛好車,就這樣咱們到了地方,估計就找不到比這車更寒酸的了?」黑子一邊開著車,一邊念叨著。

    這年頭駕照辦起來那真不是一般的簡單,黑子一幫人也早就把駕照拿到手了對他們來說,辦個能開大車的駕照,也就是倆月工資的事兒,真不貴。

    場裡有車可以練,大車小車都有,也方便。

    燕飛也鼓勵他們都會開車,平時辦事方便。今天來縣裡開會,就是開的燕老板答應給派出所的那輛二手小面包車。

    其實這車算不錯的了,有七八成新,上了路絕對不會熄火,比那吉普車簡直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區別。對於派出所來說,有輛這樣的車,簡直就是縣局的待遇這時候正是國家還沒富,人民先富起來一批的時候,見到地方公安騎自行車圍追堵截犯罪分子的豪車都不稀奇。

    不過黑子和燕飛提買車,那就是對牛彈琴,燕飛撇撇嘴:「再好的車,還能有我的摩托車跑的快嗎?什麼樣好車能管我下鄉什麼地方都能去嗎?」

    黑子頓時無語,向蕊在旁邊鄙視燕飛:「人家和你講的是形像面子問題,你給人家講實用,這不是驢唇不對馬嘴嗎?誰買個車還能天天開著跑,不都是為了出去撐面子嗎?

    馬超則是支持燕飛:「我覺得小飛想的不錯,咱們場裡的牛肉主要是賣給外地的,本地的都是靠傳出去的名聲。又不用怎麼談生意,沒必要買車出來充門面。一輛好點的車,那都能買多少牛犢發下去了!」

    黑子本來沒想說話,不過正好有一輛看著不錯的小轎車超過去,立刻就有了話說:「超哥你那現在都過時了,你看看,現在咱們這路上,都有了多少小轎車了。以前有嗎?咱們小時候誰要見一次‘老鱉蓋’,那都得吹噓多少天了……」

    這話說得車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燕飛這是去市裡開企業家座談會的,這種會議舉辦的次數好像也沒幾次,他連找個知情的了解一下情況都找不到。

    通知的時候是一個參加的企業老總可以帶一個助手進去,他本來想帶黑子來的,黑子建議帶向蕊來,因為據說現在不都流行老板帶秘書嗎?還得是女秘書,電視上都那麼演。

    想當然的,黑子被集體臭罵批判了一通,燕飛差點氣得連他也不帶,自己玩單刀赴會了。這次讓向蕊馬超他們都一起來市裡,是打著既然來一趟,干脆讓他們集體出來來玩一玩的主意。

    進了市裡沒多遠,馬超一行人就下了車,他們自己找地方玩去。萬城市市裡邊古跡都有不少,門票都是幾塊錢還有幾毛錢的,跟著向蕊這個財務大管家,隨便玩。

    黑子繼續開車帶燕飛到開會的地點,還沒到預定地點,燕飛就發現了,還真讓黑子說對了。

    市裡邊開會,挑選的都是全市範圍內發展情況比較好的企業,還有幾個大國營企業老總也會來。人家來的就算只派個代表來,也不會開輛面包車參加這種會議。

    黑子眼力好,看著情況不對,干脆把車停遠了點,然後兩人步行前往不遠處的酒店。

    座談會是近些年新興起的名詞,以前都是叫茶話會的顧名思義,就是喝茶聊天的會。開會的地方選的也不是什麼正式會議場,就在市裡一個不錯的酒店裡邊舉辦。

    主辦單位是市裡的招商辦,不過參會的肯定不會就招商辦的領導。來的私有企業的老板還好,還有幾個國有企業的老總,這種情況來個主管經濟的副市長都不一定鎮得住場子,市裡一把手都要出來露個面的。

    這時候年齡小就有點吃虧了,進來的這些能當老板的,雖然會議還沒開始,但是都沒一個閑著的。互相認識認識拉拉關系,看看有沒有業務好發展。燕飛和黑子這兩個年輕小伙子,因為年齡,就很難被人主動搭訕。

    當兩人發現這一點的時候,立刻就不爽了:「飛哥,咱們也分頭去發名片認識人吧?多認識幾個,就算賣不出去牛肉,說不定還能賣點牛肉干呢!」

    燕飛點點頭:「對,來了也不能白來一趟,咱又不缺這的一頓飯。」

    會議時間是九點,實際上這會剛八點多一點,時間這麼充裕,干坐著絕對是浪費機會。不過燕飛倒是不像黑子那樣,急吼吼地拿著名片就朝別人湊了過去,而是先找了個角落,用耳朵聽了起來。

    整個大廳裡都是人,一般新進來的都會先找熟人聊上一陣,很快就聚集成了一個個小圈子,然後就是互相介紹。

    燕飛就是聽別人介紹,還有人直接就開談起了業務,聽著聽著,他就知道,自己這一趟,不白來的機會還是挺大的。

    快過年了,過年的傳統是什麼?

    送禮啊!

    不但親戚朋友送,單位發福利,連企業也要發。

    這時候就體現出來做食品類產品的優勢了,誰家發福利也不會發幾袋化肥幾瓶農藥不是?

    逮了個機會,燕飛就拿著名片,衝著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小的老頭過去了:「老爺子你好,我是湯河縣牽牛花養牛場的燕飛,我們公司還做的有牛肉干。快過年了,想問一下咱們藥廠發福利,發牛肉干不發?」

    別看這老頭和那些老板比起來穿著不夠光鮮,可他的身份燕飛早就聽到了。還真巧,這位就是市裡藥廠的一把手。那可是上千人的大企業,由不得燕飛不上心。

    只不過這老頭估計以前的任職經歷挺豐富的,和老頭打招呼的喊廠長的有,喊老書記的也有,還有喊老組長的。弄得他也不知道喊什麼,干脆按著年齡,喊老爺子得了。

    老頭皺著眉頭想了一下:「湯河縣?牽牛花?」

    燕飛順勢接話道:「就是把咱們萬城的牛肉賣到香江的那一家,現在咱們市裡也有不少商場有我們的牛肉干了,就是我們沒有打過廣告,名聲沒那麼大。」

    「哦哦哦,知道了!」老頭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聽說過,反正一臉的恍然大悟。「你是他們廠裡來的代表吧?負責業務的?」

    「不是,我就是老板。」燕飛看他誤會,又解釋了一句。「我就是老板。」

    「啊?」老頭有點驚訝。「年少有為啊?」

    「老爺子過獎了,我就是年齡小,也不懂什麼。就是我們家從小挨著獸醫站,覺得養牛挺不錯。就冒冒失失干起來了,拿比得上老爺子你,那可是管著上千號人的大老板啊!」

    「養牛好啊!養牛好。」老爺子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感慨了一句。「我可不是老板,國家才是老板,我就是個管家。呵呵!」老頭笑了笑。「名片呢?給我一個,我記著這事了,回去我們讓他們開會討論一下,行了就聯系你。」

    燕飛早有准備,趕緊遞了名片上去。

    「第一次來吧?這名片塞兜裡,塞你那破包裡算什麼事兒?得雙手遞,是個禮貌。你看,我這樣才對。」老頭笑呵呵地伸手接過他的名片,然後從兜裡掏出來一張自己的名片,雙手輕捏著遞了過來。

    燕飛趕緊學著他的樣子也雙手接過,老頭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對了,去吧!多發點,這也是個機會,給大伙兒多交流交流,別看這些人都是笑哈哈的,那都是人精,禮貌點有好處。」

    燕飛連忙表示感謝。

    果然是老輩人還是比較容易打交道的,只要夠禮貌,就算事辦不成,也不會直接讓下不來台至少大部分是如此,遇到喜歡提拔晚輩的,還能有好處。

    燕飛只是覺得先找個老輩人試試,成不成都無所謂。沒想到被人家拍了拍肩膀,多說了幾句話,等離開這位老爺子沒兩步,就有幾個人湊了過來:「小兄弟是哪個廠的?你和張廠長也認識?」

    「剛認識,呵呵!」燕飛傻笑了一句。「我是開養牛場的,現在牛肉主要供應香江那邊,還有個小牛肉干廠,我問問老爺子過年發福利,能不能發牛肉干?」

    因為聽到的答案不是這些人心目中想的,有的人直接就客客氣氣告辭離開了。不過還是有人留了下來,就這麼和燕飛交談了起來。

    燕飛無意中也算占了一點名人效應的光,有這麼幾個人湊過來聊天,很快就又多了幾個,互相介紹下來,還真有人開始對他的牛肉干感興趣了。

    「其實這牛肉大家都知道,什麼高檔的低檔的那都是別人搞出來的,咱們萬城人誰還沒吃過咱們的牛肉,都差不多。除了香江要的牛肉,剩下的我賣了一部分,剩的一部分就做成了牛肉干。價格上大家放心,都是咱們自己人,我還能賺你的錢?」

    這一番話燕飛說了幾遍,報了幾次價格,就談成了兩筆小生意都是私營廠的,老板來了直接可以拍板。要是國營的大廠,那就牽扯的事情多了,根本不會就這麼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就決定采購他的牛肉干。

    而且國營廠的哪怕是要破產的,不少領導的腰杆也比他們這些私營廠的直,很少摻乎進來他們這樣的小圈子來的。

    這邊一群人還在聊著,燕飛已經又聽到了那邊有人說話:「嗨,別提了,年年為了這個事,我都想的頭大。有些東西花錢不少,發下去了大家覺得不實用也不滿意。年年犯愁啊!」

    有個好耳朵,確實是有優勢,聽到這樣的話,燕飛立刻就湊了上去:「胡老板,你好。我是湯河縣牽牛花養牛場的燕飛……」

    等他介紹完,對方必然還要驚訝一下:「你認識我?」

    「不認識,這不是剛聽見胡老板發愁年終福利,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你也多個選擇嘛!」燕飛笑呵呵地,就開始介紹起了自己的牛肉干。

    業務來往本來就是拉近關系的最好方法,不少人就是趁著這機會,擴大自己的交際圈。賣牛肉干的和造農藥的就未必不能做朋友,生產電器的多個造化肥的朋友也未必就沒用,都是人情關系,多條朋友多條路嘛!

    不過別人談生意,除了原本就有交際的認識的熟人,大部分都是廣撒網,哪有燕飛這樣目的性極強,目標還極其准確的。

    這樣有的放矢之下,燕飛找到的不少人,不管是推脫還是客氣,總之都交換了名片。也許後續再聯系聯系,就能多幾個廠子把今年給公認的福利換成牛肉干呢!

    等到開會的時候,忙活的都有點想冒汗的黑子回來,看到燕飛的「收獲」,舔了一下自己有點干裂的嘴唇,看看手裡那寥寥幾張的名片,心裡就一句話: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現在講話的,就是神冠集團的二把手。」一個中年人笑呵呵地小聲給燕飛介紹道。「那可是當年地下黨創建的,國字號的大企業,省裡都是能排得上號的。咱們這種會議,人家來個二把手,那就是給咱們面子了。」

    燕飛點點頭:「牛總,你說我要去找他推銷牛肉干,行不行?」

    老牛說完話剛端起茶喝一口,聞言差點吐出來:「我說小燕老板,你就別想你的那牛肉干了。那樣的大廠,采購什麼上上下下關系的方面多了,和咱們這種一個人說了算的小企業不一樣。不過你想試試也行,等散會吃飯的時候你去敬個酒看看。我估計是沒什麼戲……」

    這老牛是湯河縣水泥廠的,剛才開會前聊的那一陣子,兩人這老鄉關系格外親近,聊著聊著這就湊一起了。

    現在會議開始,講話都進行了半天,這會兒人們難免都有些不耐煩。現在講的是發展展望之類的東西,這些東西真是沒法聽。人家是國營的,什麼都有政策,這些小企業家們除了能湊上去拉點業務的,大部分都是聽了也是白搭。

    老牛端著茶杯,一臉端正地聽著講話,實際上正小聲給燕飛介紹人:「那邊那個看見了嗎?穿個中山裝的那位,別看穿的寒酸,實際上開的車都三四十萬。你猜是哪個企業的?」

    燕飛搖頭:「這我怎麼能猜出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8 09:40
第五百一十一章 肚大能喝有財運


    聽到燕飛說猜不出來,老牛呵呵一笑,話語裡頗有點意味深長的意思:「一般人還真猜不出來,嘿嘿,那就是咱們縣鋼廠的頭頭!」

    這點「意味深長」,燕飛就是再傻也能聽出來。 .鋼廠他是知道的,自己還和徐小燕一起去買過廢鐵,現在那當初被自己當扁擔的大鐵錘,還在用著呢!

    不用想就知道,那廠子現在肯定當時的樣子還要再破敗幾分,可再看看這位穿著如此的‘艱苦樸素’,卻開了一輛三四十萬塊錢車的頭頭,那也真是沒話說。

    很快燕飛就知道了這老牛為啥湊到自己身邊來,因為他這人有點話癆。要是別的了解情況的,他這話癆也沒機會施展,剛好碰上這初來乍到的,給自己說話不但能讓自己感激,還能滿足他自己身為創業前輩,為後輩指路的‘成就感’。

    這整個會場也有上百號人了,大部分老牛都能說出來來歷,而且聽他的口氣,燕飛就能基本判斷出來,那人到底是個什麼秉性。

    凡是老牛用那種‘意味深長’的語氣介紹的人,大部分都是那種鐵飯碗的領導,廠子不行還端著架子和小母牛玩倒立似的。

    有些廠子雖然不行,但是只要在任的能夠放下來架子,在想辦法把廠子搞活的,不管這努力有沒有用,老牛也不會用那種語氣說話。

    而凡是老牛用極其佩服的語氣說話的,則基本上都是白手起家,折騰起一大攤子家業的。

    從這點說的話,燕飛倒是也符合,不過他年齡還是小點,老牛也是自己折騰的水泥廠,雖然現在論利潤可能不如他的企業,不過好歹折騰年頭多,從某些方面說,也算是他的前輩。

    順便燕飛也知道了,為什麼老牛這人能認識這麼多人。他辦水泥廠的,經常跑著拉業務。不管是什麼廠子,只要搞建設需要采購水泥,這就是他的業務範圍了。

    還別說,這開半天會,燕飛跟著老牛,倒是真長了不少見識。至少是知道自己想讓人家過年給工人們發福利發牛肉干,那得找什麼人才管用。

    而老牛這人說得興起,連自己的絕活也交給了他:回扣。

    這兩個字,用老牛的話來說,那就是「水深的很了」。

    比如該如何報價,如何巧妙的把回扣說的理所當然,讓人不那麼抵觸。當然這些對像老牛這樣,自己折騰起來私營企業的,那就不管用了。

    像燕飛,他要是給自己的工人發福利,還有必要吃「回扣」嗎?

    所以這都是有針對性目標的,至於什麼樣的人才是合適的目標,那就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旁邊的黑子對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感興趣的很,伸著大拇指湊了上來:「牛叔,你真是這個!再給我們倆多講點唄!跟著你學了這一會兒,比我們在家埋頭苦干二十年啊!」

    燕飛雖然對這些現像有點看不慣,不過也知道,自己也改變不了什麼。所以對黑子這種行為,就只能是不管不問放任自流。

    因為換他來,別的不說,至少對著剛認識還不到三個小時的牛老板,說這種拍馬屁的話,那他是真說不出來。

    可黑子就說的自然的很,讓牛老板頗有點老懷大慰的感覺說起來這位牛老板也是泥腿子出身,這點他自己都說過。你要是給他文縐縐地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他未必聽得進去,反而黑子這樣略顯直白的拍馬屁,他聽得高興得很。

    有句話怎麼說的,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現在黑子平時也是經常看書學習的人,雖然沒什麼文憑,不過稱一句有點文化也不算過分。這點用在拍馬屁上,沒多大功夫,就把牛老板拍的丟下燕飛,專門給黑子傳授起自己的「經驗」來。

    聽著黑子那時而露骨時而含蓄的馬屁,燕飛深深覺得:讀書就是好。

    一直到開始吃飯,老牛還在繼續傳授經驗:「走,黑子,咱們也去敬酒去。我給你說,這敬酒也是有學問的,別的不用多說,就是湊上去敬一杯,這是先混個臉熟。哪怕人家記不住咱們也不要緊,以後說起來你可以提醒他呀,對不對?」

    黑子遲疑了一下:「不用喊飛哥嗎?」

    老牛也遲疑了一下:「要不一起?黑子這家伙我是一看就知道能喝酒,小飛你怎麼樣?能喝嗎?」

    「能喝嗎?」燕飛還沒說話,黑子就裝出一臉誇張的驚奇。「牛叔,這你可就不知道了。別的我不說,這大廳裡別看上百號人,我要說飛哥能把他們全部喝倒,牛叔你肯定說我是吹牛。我要說他能喝倒一半人,那我就是替他謙虛。這麼著,咱們走著看看行了吧?」

    聊得好不好,看看這三個就知道,這才多大一會兒功夫,別人不知道的單聽他們之間的稱呼,還以為他們這都是一家人了呢!

    牛叔一聽這個話雖然不多的燕老板是能喝的,那是精神抖擻渾身使勁兒:「走,你先看我怎麼說的,你也怎麼來。要是沒別的話說,那就一句話,知道怎麼說吧?」

    ……

    「我干了,王老板你隨意!」燕飛舉著杯子,喝水似的兩大口就把大半杯酒倒進了肚子。

    「我干了,劉老板你隨意!」燕飛舉起茶碗,和對面的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我干了,楊老板你隨意!」燕飛端著瓶子,對著對面的人微微示意,然後一仰頭,咕嘟嘟幾大口下來,大半瓶子酒就沒了。

    ……

    「老劉!你上次怎麼說的,只要能把你喝倒,什麼業務都能談是吧?這小兄弟是開養牛場的,就是那個把咱們萬城黃牛的名氣,打到香江去的那位。怎麼樣?今年你那廠子發什麼福利定了沒有?發牛肉干行不行?你要說不行,我就讓燕兄弟和你喝了啊?」老牛意氣風發,一手一瓶酒,氣焰滔天。

    「行,你說的就行。老牛你也別坑我,剛才看見這小兄弟喝了大半圈了,這臉才剛見紅,我還想活著回去,咱們等會談咋樣?你放心,就算發福利不成,我自己也買來走親戚行不行?」對面的一位已經喝得面紅耳赤的中年老板,對著老牛連連告饒。

    萬城這喝酒的規矩,要是在外地人看來,那真是壞的很。勸酒勸的要命,喝的越多就是感情越深,就越能辦成事。甚至發生過拉業務酒桌上直接喝到醫院,甚至還有喝掉小命的。

    可是就這破規矩,哪怕已經有人丟了小命,依然半點沒改變。

    別看這大廳每個桌子上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好菜,可整個大廳的,專心吃飯的真不多,大部分都是在一手酒瓶一手酒杯轉悠。大廳角落裡那堆著的整箱整箱的酒,簡直就是飛一般的減少。

    老牛本來敬酒一圈,喝的已經不少,不過一轉頭,看到後邊還和沒事人似的燕飛,立刻又來了精神,拉著燕飛就要讓他給自己「報仇雪恨」去至於說順便幫燕飛拉點業務,那就是順帶的了。

    上百號人,女人占了不到十分之一。不過酒桌上也不能小看這些女的,也是酒精考驗出來的,喝起來比男人一點不遜色。

    燕飛現在才知道,為什麼這本來一天的會議,非要安排成兩天的上午了看中午大伙兒喝的這模樣,下午根本什麼都干不成了呀!

    他是真無所謂,這可是市裡舉辦的會議,喝的酒是本地人贊助的,絕對不會是假酒。又不用自己花錢,喝多少他都無所謂。

    「燕老板是吧?」一個看著醉醺醺,實際上眼睛亮的沒什麼醉意的中年人站了起來。人的影響力大小,從這就能看出來了,這位一站起來說話,其他人都安靜了下來,等著他繼續說。

    「稱呼燕老板太見外了,我是電廠的老周,喊你小飛行吧?這麼著,過幾天我這邊有個酒會,招待上面的人的。你要能來把他們喝倒,我們廠裡別說年終福利,明年五一十一的福利,我都能做主訂了你的牛肉干,怎麼樣?」

    「那行,周叔你隨時招呼。」喝到這地步,燕飛也放開了,伸手遞過去名片。「打我傳呼,隨叫隨到。有好吃的還有好酒喝,這好事兒我哪能不來呢?來我敬周叔一杯!」

    「利索,我這不行了,真喝不了了。下次,下次……」姓周的這位笑著接過名片,仔細看了一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還拍了一下。「你放心,我說話算話,到時候我要不算話,下次來你找我隨便敬酒……」

    周圍人立刻湊趣地發出一陣哄笑,這隨便敬酒的話說出來,可比賭咒發誓都管用。燕飛的酒量這一頓飯的功夫,已經充分得到了證明。那可真不是一般的能耐,喝那麼多酒下肚,人家愣是連肚子都不見鼓起來。

    現在大家不但羨慕燕老板的酒量,還羨慕人家的這際遇。電廠可不是小廠,人多啊!一個人一包牛肉干,這就是好幾萬的業務關鍵還不用自己去請客拉關系什麼的,人家反而請他來喝酒給他業務,這好事別人做夢都想要啊!

    「以前聽人說過有人千杯不醉,咱還老想著是吹牛的,今天見了小燕老板,這才算見到了真人。我說,誰還有年終福利沒定下來的,趕緊想好了啊!錯過這村可沒這個店了……」有人在旁笑哈哈地說道。

    也有人笑著開玩笑說:「我說,這就是怪物了吧?我要有這麼個肚子,還自己開什麼破加工廠啊!肚子大就是財氣,天天到處去喝酒,也早成咱們萬城首富了!」

    大家頓時又笑了起來。

    話雖然是開玩笑,說起來有點誇張,不過還真有實現的可能。這年頭講究的就是喝好才能辦好事,所以就出現了一個說起來可笑,卻又不得不說的職業,那就是專門陪酒的。

    這樣的陪酒可不是那種不可言說的異性陪喝酒,也不要什麼專業技能,就真的是陪著喝酒。當然要是能說會道那就更好了,實在沒有這技能,只要酒量夠好,那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反正喝到半醉半醒的時候,就是到了「大行不顧細謹」的時候,有不少人都是一喝酒就喜歡說話,特別是當領導的。這時候你只要能陪著他喝就行,別的什麼都不重要。

    也正因為如此,這年頭的「成功人士」,多多少少的都會有點胃病肝病,基本上都是喝酒喝出來的。到了年齡大點以後,就該拿錢保養身體了。

    不過別人再能喝,喝多了以後都會有反應,有的臉發白,有的臉紅的滴血。就算酒量好,喝幾瓶子酒還要喝點茶水,早就肚子發漲了。可到了燕飛這裡,也就是剛才有一段時間喝的太急,還有現在大廳裡溫度有點高,略微有點臉紅。

    其他的一點都看不出來這人剛喝了不知道幾瓶子酒。

    要不是大家都看著他喝的酒,還以為這家伙變魔術把酒都給倒大海裡去了……

    好吧!

    實際上燕三分同學,那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是喝酒那也是看人的。遇到老牛剛才用那種「意味深長」的口氣說的人,他覺得看不順眼的,敬的酒確實沒喝,倒大海裡喂恐龍世界的海魚海獸去了……

    本來就是怪物級別的能喝酒,還能作弊,這真是沒法說理去。

    想讓他喝醉,就算他自己願意,那也不是一般的有難度。

    什麼規矩都是有好有壞,對於不喝酒的人來說,時下的這種不喝酒不辦事的規矩,簡直是壞透壞到家的破規矩。可是換上燕飛這樣的人,沒看這才一頓飯的功夫,收獲的得讓大部分人眼紅業務實際上只是敲門磚,關鍵是人脈,這可是多少人都是求都求不來的。

    本身燕飛就能喝,當跟班的黑子還在自己原本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技能上加了點,那氣氛可真是熱烈。

    這邊氣氛正熱烈,那個老牛早就說過,燕飛不可能把牛肉干推銷給他們的神冠集團的代表過來,衝著燕飛也是一句話:「過幾天我們這邊也有個招待,我這胃是真撐不住了,燕老板能來幫忙嗎?」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8 09:40
第五百一十二章 替你挪挪車


    有些事一開了頭,就剎不住車了。 .

    剛才燕飛都答應了一家去喝酒的,現在又有人過來說,哪怕不是神冠這樣的龍頭企業,燕飛也不好意思推辭不是當然,除了這樣的大企業,一般的也不會過來這麼說,不合適。

    燕飛這邊一點頭,那邊神冠的代表就利索地說道:「那行,我們這邊廠子人多,全部發你的牛肉干是不可能,不過我管的這一攤子肯定沒問題,咱們就這麼說定了!」

    如果說這些好處還要等幾天,那麼接下來一個就是立竿見影的了,趁著燕飛稍有空閑的時候,一個人又湊了過來:「燕老板,看你這樣子,連著喝也沒事吧!明天晚上能有空嗎?對了,我是這個通信公司的,叫我老易就行。」

    燕飛點點頭:「明天中午咱們這會就結束了吧?晚上肯定沒問題。」

    「好好好!」老易高興的很,小聲解釋道。「年終了,上頭來檢查,我這也是沒辦法。福利啥的都別說了,多少人就訂多少貨,你放心。到時候事情辦好了,我再給你包個紅包。」

    燕飛笑著掏出名片:「紅包就算了,你看我這模樣,喝酒吃飯對我來說,那可是享受。你請我享受還給我業務,我再要紅包那就太不知足了。」

    老易接過名片,看了一眼正想往兜裡塞,又停了下來,再看了看名片:「燕老板這上面就一個傳呼號,沒手機嗎?」

    燕飛點點頭:「還沒有,我想著一時半會也沒多大必要。」

    「那今天這一頓飯吃下來,你是不是覺得就有必要了啊?」老易笑了笑。「這麼著,今天我就強買強賣一次。明天我過來給你帶部手機過來,到時候這費用從貨款裡扣、對了,號碼你是喜歡六多的還是八多的?要九多的也行,保證最少四連號……」

    得了,這一頓飯連手機問題也解決了,還是別人得托關系求著要的所謂吉利號碼。

    老牛的眼睛早就真的瞪成了牛眼,等宴席散會的時候,牛老板已經不牛了,拍著燕飛的肩膀:「燕兄弟,以後老哥哥可就得靠你吃飯了,有你這酒量,就沒你辦不成的事兒啊!」

    說起來湯河縣水泥廠也是和牛老板的姓差不多,在縣裡是說得著的大牛企業了,這會兒都願意自降身份降了輩分,可見這這一頓飯,帶給這牛老板的震撼有多大。

    散席後大部分人都是直接在酒店開了房間睡覺,燕飛看黑子老早就有點迷糊,結果一散席眼睛又亮了起來,就知道這奸猾的家伙沒喝多。

    實際上老牛也是如此,不但黑子和老牛他們這樣,大部分人在宴席散的時候,都還能保持理智直接喝倒的多半是跟班,替領導喝酒不遺余力,倒了也就倒了。

    至於說來的像老牛這種老板親自出馬的,都是看著醉,心裡都清楚得很。

    這宴席開頭還是有市領導敬酒的,雖然大領導大部分已經離開,可小領導都還有不少誰都知道,不管領導大小,像現在來的大部分都是私企的老板,除非產業大到通天,否則大部分見了領導都得矮上三分。

    而且這裡畢竟也算是公眾場合,來這裡的這些人,要是連這點分寸都把握不好的,那估計這種座談會,以後也來不了幾次了……

    看老牛這樣,燕飛心想正好一起去溜達溜達,看看能不能碰到馬超他們。

    老牛來的時候還帶個年輕人,不過這會兒他一擺手,讓那年輕人去酒店裡歇著,自己就打算跟著燕飛出去。看這架勢,明顯是打算賴著燕飛兩人了。

    馬超他們也沒電話手機,雖說游玩的地方就那幾個,可想碰上也不容易,既然如此,多個老牛也無所謂。何況老牛這家伙是百事通,讓他跟著,就聽他侃大山,也確實能讓兩人學到不少東西。

    既然已經打算和老牛一起,燕飛知道那年輕人問老牛喊爹的,就干脆笑著說道:「我看牛哥喝的也不多,牛叔你讓他也來吧!正好咱們一起去找地方轉轉……」

    老牛順勢就笑哈哈:「那好,讓這小子跟著,買個水什麼的也有跑腿的!」

    他好歹也是「前輩」級別的,讓他和燕飛兩人一起,難免有些時候不太方便。自家兒子帶著,和燕飛他們都是年輕人,有些事說起來就方便多了。

    出了酒店四人還因為開誰的車又聊了幾句,燕飛哪好意思開人家的車,最後就決定開那輛破面包車去。

    四人晃悠悠朝自己的車旁走,拉開車門的時候燕飛正問黑子能不能開車,老牛還說讓自己兒子開車,幾個人正推讓,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嗤笑:「還以為是什麼牛人呢!原來就是個鄉巴佬,開輛小面包車也敢來參加這種座談會……」

    接著又一個戲謔的聲音響起來:「哥們兒,你那車別也是借的吧?」

    這話還真說的挺對,燕飛和黑子開的這面包車,實際上已經算送給派出所了。只不過兩人出門又借了回來用一下。

    不過事實歸事實,聽這說話的口氣,明顯不是什麼開玩笑的意思,嘲笑的意味更多點。

    有句話叫做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燕飛和黑子兩個人年齡不大,特別是黑子,和今天參加座談會的人一比,那身上的鄉巴佬痞氣是遮掩不住的。

    這麼兩個年輕人,在座談會的酒席上出了點風頭,固然有人羨慕,可也架不住難免會有人眼紅。

    至於說老牛還在,他也就是這年頭常說的暴發戶,土包子氣息也重的很。

    聽到有人嘲笑的自己的車,燕飛連回頭看都沒看,順手把有點不忿的黑子給推進了車,接著笑著把老牛和他兒子也推進去,自己就准備上駕駛座開車走人。

    不過明顯的,說話的那幾個人,見到他們准備離開,就覺得他們是心虛什麼叫一樣土養百樣人,這意思就是說,總會有些二傻子把你的寬宏大量,當做是軟弱可欺。

    「我說哥們兒,你那車還能開回去嗎?明天還有會,住不起酒店找個小旅店湊合一晚也行啊!別再回去來回跑了,多費油啊!」

    「就是啊!你那車一公裡得半斤油吧?這多浪費,回去一趟油錢都夠住一夜了。萬一半路再壞了,看你這車,修一修得好幾十塊錢吧!」

    「……」

    有時候你就難以理解二傻子的腦子裡在想什麼,這種座談會上,來的基本上是企業的老板,就算不是老板也是老板最信任的助手。

    你說你參加這種會議,就算是看不慣什麼,那你可以私下裡找人去說,去罵都可以就像老牛拉著燕飛說話,有什麼看不慣他就會用那種「意味深長的口氣來說。

    這年頭地域觀念還是挺重的,在鄉裡說村,在縣裡說鄉,到了市裡就說縣。所以在兩人沒有什麼利害關系的情況下,他也不擔心燕飛會‘叛變’他給人翻自己說的話。何況就算是他的話傳出去,別人也說不出來錯同樣的話用不同的語氣說出來,那感覺就完全了不一樣是不是?

    但是你看不慣,背後說也就算了,非要當著人的面諷刺人家幾句,結個仇人干什麼?

    諷刺幾句你心裡這會兒很痛快嗎?能給你自己帶來什麼好處?很明顯的,平白無故嘲笑別人幾句,並不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是不是?

    所以用燕飛同學那位小學老師的話說,這種事就是典型的「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當時那老師教育過了,你要干損人利己的事好歹也只能說明你這人自私,可要是因為干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挨打,那是一點都不冤枉。

    眼看老牛的臉色都難看起來,黑子和老牛的兒子,那個叫牛的小伙子更是熱血上頭,直想下車上去打架,燕飛笑了笑,扭頭一看那邊三個年輕人,回頭笑道:「算了,你們都別動,看我的……」

    說完扭頭朝那邊走了過去,那邊三個年輕人看他過來還不忿的很:「怎麼了小子,不會是想來打架吧?你可別嚇我們,我們可膽小的很……」

    那一副賤賤的模樣,真是挺欠揍的。

    不過燕老板是文明人,沒准備打人。他們這車雖然停的遠,可今天這會來的人,至少九成都開有車,這裡周圍現在也停了不少車,這會兒出來玩的人不多,可也有人不是?

    不過大家都是泛泛之交,看到這邊有情況,大部分都直接當沒聽見,沒准備摻乎這事兒。

    燕飛對著些人衝自己喊的話都只當沒聽見,直接繞過了三人,看了看這三位開的新車,然後走到車後面,一彎腰就准備抬車屁股……

    「你干什麼呢?知道我這什麼車嗎?你弄壞了你賠得起嗎?」一個年輕人看他這樣,就想過來拉他。

    另兩位也趕緊過來:「你小子可別亂動,這車是捷達王你知道嗎?今年七月份才出的新車,你碰壞了把你那輛小面包賠給我們都……哦……」

    正說著話的三人都已經走到了燕飛身邊,下一刻這三位一起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已經離了地的後輪,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不但他們傻眼,車裡的老牛和他兒子也有點發愣。這爺倆正在車裡尋摸「武器」,准備下去干仗呢!結果看到這一幕,直接傻眼了……

    燕飛抬起車屁股挪了一下位置,朝前推了一下,看看角度不合適,又跑到前面抬著車頭調整了一下位置。接著再抬著車屁股把車搬的傾斜了一點朝前推了過去,幾步之後他輕輕松開手把車放好,衝那三個年輕人笑了笑:「你們看清楚了,這車一點我可是一點沒碰壞是不是?不用我賠吧?」

    三只木雞傻乎乎地:「沒壞……」

    等燕飛上了車,老牛驚訝過後,差點笑吐血:「我說小飛,你這也太……太……」

    太了半天,只顧得上笑了,後面的話都說不出來。

    黑子是了解自家飛哥什麼人的,看到這一幕也不覺得怎麼驚訝,伸著大拇指:「飛哥,這辦法也就你能想出來了……」

    只有牛反應慢了點:「飛哥,那車也不輕吧?你這……」

    燕飛笑笑,表示自己也很無奈:「沒辦法,我也不想欺負人,可他們非得找上門來。你說我不滿足他們一下,他們還以為有輛好車就能開著上天了呢!」

    車內三人一起:「哎……」

    等到開著車經過那三個人的時候,黑子興致勃勃地衝外邊伸著大拇指喊了一聲:「哥們兒,要幫忙嗎?你們的好車就是牛啊!還能開著上樹了……」

    那三只木雞正看著那車發呆呢!

    只見那車正斜著靠在樹上,這還不算,另一邊就是一根電線杆子,剛好把車卡在中間這特麼除了神仙,誰能給開出去啊?

    現在社會上的車還不多,路上大部分地方根本沒畫什麼停車位,都是靠著路邊隨便停車,或者直接停在非機動車道上。這三位大概是因為開的新車比較愛惜,怕車停路邊被人磕了碰了,所以停的是路牙子上邊的步行道上。

    步行道旁邊就是電線杆和風景樹,萬城這老城區的風景樹也是法桐,都是幾十年的老樹,這樣的樹斜著靠上輛車根本沒問題。

    可問題是後邊還有個電線杆,現在想把車弄出來,靠那三個木雞,根本不可能。而且看這三個家伙,估計壓根沒遇到過這情況,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傻乎乎地站那裡看著車,真的挺木雞的……

    直到黑子都嘲笑完他們,這三只木雞才想起來應該找正主,追著燕飛的車就喊:「你站住,你把我們的車放這樣,給我們……」

    還喊個屁,那小面包車早就一溜煙兒地跑沒影了。

    路兩旁剛才准備視而不見的看熱鬧的,這會兒看著那三人,真不是一般的樂。

    也有人看著那面包車離開的方向,幾分驚訝幾分哭笑不得:這燕老板,本事是真有,就是恁愛胡鬧了點,和這幾個小兔崽子計較個什麼勁兒啊……

    喝酒的時間,大家自然也都知道了,這位肚子就是酒缸的燕老板,那就是能把牛肉賣到香江的牛人。

    於是不知不覺,大家已經把燕飛當成了同類人,至於這三個見人就挑釁的不長眼的異類,自然就成了不成器的小兔崽子……

    小面包車裡是真歡樂,牛剛才也就是驚訝了一下,他能跟著老爹來,眼色還是有的。看燕飛剛才沒回答他的問題,也就沒在多問,正聽著黑子宣揚「飛哥」的光榮事跡。

    在黑子嘴裡,燕飛就是那種從小練功走火入魔,直到武功大成才恢復過來的神奇高手實際上這個說法在三岔河還是挺有市場的,燕家小子痴呆了十幾年,忽然醒過來就力大無窮,還能養牛發財。肯定是以前年齡小,痴迷練武,直到爺爺不幸逝世才突然驚醒過來……

    老牛也是服的很:「我就說嘛!在咱們這地方能折騰起來事的,沒點本事根本不可能,看不出來小飛還有這本事啊!」

    這句話他說的是挺心有感觸的。

    是啊,這年頭想創業,除了能吃苦,要是沒點能耐,光靠能吃苦可不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19 09:35
第五百一十三章 優秀企業家燕飛



    市裡邊能玩的地方最有名的就是古文化館,本來是收門票的。

    不過這年頭門票這玩意對本地人來說就是虛設,只能對付外地人。古文化館占地挺大的,本地人都知道,直接找個牆低的地方翻過去就行。而且就算不翻也不是不能看,都是守著的,市裡面經常一搞活動就是某幾天景點免費,趕著這時候來看就行。

    不過現在燕飛四人就不用考慮這些,參加座談會是不可能讓大家來了在空手回去的,發個景點門票屬於惠而不貴的事兒,市裡面自然有人張羅這個。

    當然主要原因也是這年頭景點門票都便宜,那點收入稱得上可有可無,所以一搞活動這景點就免費發門票,弄的本地人也越來越不知道自己家門口這景點的價值。

    到了門口停好車,燕飛先打了個電話,龐發抓緊時間生產牛肉干。

    不說那是有意向的,就是已經談妥的,也有十來萬的訂單了。看來這年前,牛肉干的銷量,還能小小的爆發一下了。

    好處遠不止此,這批牛肉干發下去,那就是多了不知道多少家人知道了自己的牛肉干,這也是宣傳。

    打完電話想了一下,特意叮囑了黑子一句:「記得過幾天提醒我一下,下次我去省城,找個地方多買點書給場裡,讓大家都多看點書。」

    得讓黑子這幫人多充電,特別是黑子這家伙。那吹噓拍馬的本事再提高點,以後肯定有大用。最好讓這廝再學點外語,說不定以後還能去忽悠外國人去。

    嗯,說那有點遠了,不過只說這眼前,有他那一張嘴,再加上自己的「酒量」,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兒,只要兩人合璧,簡直就是無往而不利啊!

    第一天座談會就收獲頗豐,真是好兆頭,這電話打的格外舒服,連景點門口的電話比別處貴了幾毛錢他都掏的心甘情願。

    老牛羨慕的不行,他那水泥可不像是牛肉干這點發福利的東西,說采購就采購。水泥是涉及到工程的,這個牽涉的利益比較多,就算是人家有需要,除了真正的一把手,其他人也很難像這樣直接拍板采購。

    萬城古文化館歷史悠久,從九年前又開始重建,到現在實際上還在繼續建設中。不過只是參觀的話,也沒什麼影響。

    這裡邊展出的大部分都是石刻,文化價值是挺高,可是要是來的是燕飛和牛老板黑子這些人,那真是沒什麼看頭。

    不過幾個人本來就是看個熱鬧,主要就是打發時間的,看什麼倒也無所謂。就是可惜了這些已經有千年歷史的石刻,落在這幾人眼裡,看著就像是看小孩子亂塗鴉似的。

    牛老板自己文化水平不高,他這個兒子倒是上了中專畢業的,還是在縣林業局上班。當然上班歸上班,遇到這種座談會,牛老板帶著他出來「見見世面」,那是自然而然的事。

    燕飛一聽牛犇是林業局的,立刻來了精神:「現在林業局老王管什麼?就是有個女兒嫁到我們三岔河的那個。」

    牛犇一愣,對這位燕老板的交際廣闊佩服不已:「你說的是我們現在的頭兒吧?那可是什麼都能管得著的。」

    黑子撇撇嘴:「他還欠我們飛哥不少錢呢!也不知道這輩子有希望還上沒有了……也不對,是你們林業局欠我們錢,現在算算可都不少了!」

    牛犇好奇的很,連忙追問怎麼回事。他是才去上班的,還不知道當初的抓捕盜獵分子的後續,還有幾只成了難題的老虎黑熊,被林業局打發燕飛「看管幾天」。

    這倆人閑扯,老牛和燕飛也沒多少正事要談,也就是談一些湯河縣裡的事兒。

    這一談不打緊,本來晚上說回去的,就改了行程。老牛又喊了幾個關系近的人,湊一起大吃大喝起來本來燕飛是說要走的,不過老牛說了,喊的有湯河縣化肥廠的人,他就真的沒法走了。

    燕飛的老爸老媽都在化肥廠上班的,那倆人一來是抹不開面子回來幫兒子,二來就是覺得,現在燕飛一個人折騰的雖然挺好,不過天有不測風雲,商海風起雲湧的風浪太大,這年頭多有名氣多大的廠子,照樣說不行就不行。

    所以他們兩口子上個班,萬一將來兒子事業出現問題,至少他們倆這裡還有個鐵飯碗,總歸不會讓全家人沒飯吃不是?

    沒有人能預知到今後會怎麼發展,因為萬城這地方相對落後,不少人還抱著老觀念,總覺得私營企業不牢靠。特別是前些年還有些關於私營企業不好的消息,很多人的觀念一直到現在都改正不過來。

    既然爸媽願意上班,而且他們上著班更安心,燕飛也沒打算改變他們的想法。不過現在有了機會,能和化肥廠的領導們坐一坐吃頓飯,順便提一下自己的父母,改善一下他們的工作環境,也是當兒子應該做的。

    酒桌上的事兒就不必說了,第二天再開會的時候,燕飛就有了「新玩具」,還是價值好幾千塊的通信公司的那位老易說話算話,直接把新手機給他拿了過來。

    現在的手機正開始越來越小,至少已經不能代替板磚的功能。外觀就別想了,大部分都是黑不溜秋的,功能也是寒酸的很,不過價格一點不寒酸,內部價還得大幾千塊。

    今天開會主要就是一些私營企業家,講一下自己的成功經驗。這個說實話除了燕飛這樣,純屬是機緣巧合發家致富的,大部分人都是聽得心有戚戚焉。

    主辦方也是會玩的很,等大家都憶苦思甜之後,才開始講一些大家都關注的問題。比如明年開始,市裡對私營企業,對特殊行業有什麼優惠政策。

    這個方面就多了,有的是以前就有的,但是大家都沒關注過的,比如企業內殘疾人占工人比例多少可以享受優惠政策等等。

    重頭戲過後,就是發個紀念品,然後吃吃喝喝至於說昨天被燕飛主動幫忙「挪車」的那三個年輕人,今天就不見了。

    倒是酒桌上一個中年人過來,拉著燕飛雲裡霧裡說了半天,才讓燕飛明白,這位才是昨天那三個年輕人的老板。昨天開會他有事兒,就讓自己兒子替自己來先對付一天,沒想到那兒子不爭氣,帶著倆朋友過來就得罪了人。

    燕飛早把這事拋到了九霄雲外,和這位老板碰上一杯酒下肚,這點連過節都稱不上的小事就揭了過去。

    有句話要同行是冤家,可燕飛干的這行業和來的這些企業家們,基本上沒什麼競爭。

    萬城雖然是養牛產地,養牛的也有不少,不過規模就差得遠了。包括黃牛研究所在內,他們主要做的是培育種牛,而且還聽說現在島國那邊可能要撤走,燕飛的牛肉又是以供應外地為主,就不存在「冤家」。

    這種情況下,想交朋友,那真是容易得很。

    吃過飯燕飛讓黑子開車回去,自己就溜達到公園打發時間,盯著傳呼機想著等到徐小燕給自己打傳呼的時候,自己迅速用手機打過去,讓她記著的新號碼。

    等到四五點的時候,就接到了電話,通信公司的老易那邊問他在哪兒,接他去吃飯喝酒。

    一頓酒下來,燕飛吃的也滿意老易這種請客吃飯的情況,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那菜都是一個勁兒的上,要不怎麼會整頓鋪張浪費呢!

    這種情況下燕飛這個負責喝酒的,那是吃的滿意的很。

    不但如此,等老易安排人把來視察的人送進酒店,還拍著燕飛的肩膀樂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了想只能說道:「燕兄弟真是夠意思的很,沒的說。這麼著,別的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不過職責範圍內,有事你盡管說。什麼時候還需要買手機和手機號,直接打我電話,千萬別給我客氣……」

    不怪老易客氣,燕飛這種「大酒缸」,現在可真是寶貝誰也不知道,上頭什麼時候會忽然再來檢查,到時候說不定還要用上人家,老易的態度能不好嗎?

    至於說訂牛肉干這種事兒,安排下邊人去辦就行了,老易自己也喝的不少,這會兒也是有點撐不住。

    本來人家還想給燕飛安排酒店的,不過燕飛說自己有地方住推辭了。實際上離開吃飯的地兒,找個沒人的角落就直奔三岔河。

    要說一個人牛不牛,看看他天天干的都是什麼事兒就知道了。

    燕老板剛在市裡大吃了幾頓,接下來就又坐到了縣招待所的大廳裡,參加了一次湯河縣本地的企業家茶花會。

    這個檔次比市裡的就低了點,來的還有別的鎮子的養牛大戶,不過那「大戶」也就是燕飛的供應商。加上在市裡燕飛和老牛這些人打好了關系,這會議也就是來玩了一天。

    其實焦書記還想讓燕飛上去講話的,可燕飛說什麼都不干,最後就由焦書記的秘書小趙幫忙給介紹了一番他的「先進」經驗就是走高端精品路線。

    可惜這講了也白講,對於小縣城來說,本地的企業很難做到這一步。

    倒是燕飛又拿了一塊獎狀回去,他榮幸地成為了「年度縣級優秀企業家」。

    接下來燕飛又去市裡一趟,電廠請客當陪酒大使,又收獲訂單若干。

    接著是神冠集團的請客,繼續當陪酒。除了訂單,聽說燕老板在自家釀酒賣,人家說了,要是想大量擴產,願意供應原漿酒的話,隨時打電話,價格虧不了人。

    要是別人得了這承諾,估計立馬就回家擴建小酒廠。不過燕老板志不在此,這承諾就白白浪費了。說浪費也不對,這交情是有了,以後這牛肉干,也列入了人家的福利範圍,遲早都虧不了他。

    不過這終究不是燕飛喜歡的場合,他當時也是被氣氛感染,稀裡糊塗地就答應了下來。這幾家應付過去之後,就再也不願意干這種事,老老實實蹲家裡養老虎去了。

    現在燕老板根本就閑不住,蹲家裡也有人找上門來。

    來的是周大臉,見到燕飛就是一聲飛哥,這一聲飛哥可比以前喊著真心實意得多。

    閑聊了幾句開始就說起了正事:「飛哥,是這麼個事兒,我現在這個桌球廳也就是半死不活的,想開個飯館你看行不行?」

    燕飛愕然:「你會做牛肉嗎?」

    「我會吃!」經過了那一檔子事之後,周大臉在燕飛面前也放開了許多,開玩笑似的說道。「我有個表弟跟著別人學過,我准備讓他過來給我幫忙。」

    「那你這桌球廳呢?」燕飛問道。「現在鎮上的飯店就這麼多,生意還都不怎麼樣,你開了也掙不了多少錢吧?是去縣裡開吧?」

    「去縣裡那不是和五哥搶生意嗎?桌球廳找人幫我看著就行。」周大臉神神秘秘地。「我看好了個地方,你給我參謀參謀。現在咱們這不是通了新公路嗎?你說我在那路上開飯店怎麼樣?」

    不等燕飛回答,他就繼續說道:「我是這麼想的,先開個飯店,現在跑車的人多,我把飯店前後的位置都留大一點,方便停車。司機們在路上想休息也不好找地方,路邊又不放心,我再弄幾間房子,誰想住就住,咱人多,幫看車。你看行嗎?」

    燕飛想了一想,覺得這倒是比開桌球廳強多了。跑大車的司機是辛苦了點,路上還有風險,不過現在跑大車也確實掙錢。這些人天天在路上跑,花錢也利索,倒是個好生意。

    見到燕飛支持他,周大臉更來勁了:「我還想著,你看現在人家跑車都掙錢,我守著那飯店看看行情,以後有錢了也弄輛二手車試試,來往司機多了,我這消息就靈通……」

    燕飛聽他說了一大通,覺得這廝是有點大徹大悟,准備干正經行當在三岔河鎮人看來,開游戲廳和桌球廳舞廳之類的,都屬於不正當行業。

    不過還是沒明白周大臉為什麼來和自己商量,他想要牛肉自己這裡隨時都有,也犯不著特意跑來和自己說呀!

    直到周大臉說道:「飛哥,我給你三成干股,你看怎麼樣?」

    燕飛這才明白,想了一下道:「我說老周,你也用不著這樣,咱們這都是互相幫忙的,你以前不也幫過我嘛!再說咱們都是一個鎮上的,你那裡要有應付不來的事兒,只要我在家,打個電話我能不過去嗎?給干股什麼的就別說了,這是好事,你放心,我肯定支持你。」

    好說歹說才讓這家伙打消了給自己干股的念頭,這家伙也不想想,燕飛現在能看上他那路邊飯店的利潤嘛!

    而且這飯店開起來之後,有經驗的都知道,這種飯店前期想招徠客人,除了飯菜好,說不得還要經營點除了牛肉之外的肉類服務生意這是行情,燕飛無所謂看得慣看不慣,不過自己不摻乎進去還是可以的。

    周大臉走的是一臉的遺憾,要是能拉上新出爐的優秀企業家燕飛同志一起干,那他的生意肯定是紅火得快得很,可惜……

    送走了周大臉,燕飛也不想繼續在三岔河待著。這幾天鄉裡的會也多,現在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主意,每次開會讓老潘和林保國喊自己也去說起來他在鄉裡的正式身份,也就是個小民兵,那些鄉裡亂七八糟的事兒,能輪得著自己去管嗎?

    干脆就收拾了東西,去縣城看完父母,就去省城陪媳婦去的他壓根不知道,實際上鄉裡也犯愁的很。現在隨著他的影響力擴大,很多事要是他能出來說句話,管用的很。

    就是他這年齡太小了點,想給他個正式身份,比如什麼代表之類的,也不符合規矩。

    還有一點更關鍵的,現在鄉裡能有什麼事兒,歸根結底還是發展經濟。都知道燕飛現在喜歡看報紙,還經常往外邊跑還看的有香江那邊捎過來的報紙,了解到的外界的發展形勢變化等,絕對比三岔河鎮大部分的人都多。

    所以鄉裡以陳鎮長為代表的一幫人,是希望他能在除了養牛之外的事情上,給出一些建議來。

    現在連傻子都知道,想發展,那是真的不能閉門造車。

    就比如說那些在鄉間農田裡的果樹,雖然算起來還不到三年,可最終的結果,不少人已經預測到了。

    總之,這也算是個悲劇,多少人勞心勞力,最後的成果別說達到預期目標,不少悲觀的,或者說看的比較明白的人,已經對收回成本都不報希望。

    有些事真的就沒法說理去,湯河縣這地方有幾千年的農業歷史,說句種什麼長什麼一點不誇張,無論是莊稼還是蔬菜,包括一些人種起了藥材,都是種了就能收獲。

    可偏偏這果樹,都長了三年了,看著依然是營養不良……

    所以鎮上的人,現在是挖空了心思,要集思廣益,找一個「經濟增長點」這種情況下,邀請燕飛參加個會議,真不算什麼事兒。

    可惜鄉裡人辦事,包括陳鎮長在內,都是不好明說。也是不夠了解燕老板的性格,這還沒請燕飛兩次,這家伙撂挑子不干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20 09:29
第五百一十四章 建議 捉兔

               
    元旦前一天林保國給燕飛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省城安心陪媳婦。

    氣得林保國就連連埋怨:「我說燕大老板,你這電話號碼到底是幾個八啊?你不嫌看著眼花,我打個電話都得數著按幾次了,一不小心就多按。你都不怕別人麻煩?」

    燕飛嘿嘿直笑:「沒電話的時候你嫌我聯系不方便,現在有了電話,你又有意見,你說我該怎麼辦?到底什麼事兒趕緊說吧!我還得陪媳婦逛街……」

    林保國倒是沒什麼事,是鄉裡人有事,看到燕老板人都不見了,這才找到林保國。

    鄉裡這倆天得到消息,縣裡邊會給這邊撥一部分扶貧款——這個大家都知道怎麼回事,真正的扶貧款發下去的太少。縣裡現在這點名義上是扶貧款,實際上也不知道是哪兒東拼西湊弄出來的。

    殺雞取卵這種事做的多了,大家都知道不對。現在就是鄉裡想向燕飛咨詢一下,或者讓他在省城這邊打聽一下,有什麼能錢生錢的好項目沒有。

    燕飛問完那點錢之後,想也不想就回答道:「種瓜唄!以前我不就種過早西瓜,現在你們有了錢,哪個村裡有人願意建大棚就支持點,現在趕緊動手建好大棚,明年西瓜下來早,總能多少掙點錢。別的項目我就算是能想出來,咱們那裡也得有人能干出來啊?」

    林保國抬頭看了看周圍的一群人,見到陳鎮長點了點頭,才回話道:「那行,就這樣,你們繼續玩!」

    說完啪地一下就把電話給掛了。

    主要是林保國打這個電話是在鄉裡打的,周圍都是人,開的還是免提。剛才大家可是都聽見了,裡邊還有別的女孩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挺熱鬧的。

    其實這種事如果放在平時也沒那麼急,完全可以等燕飛回來。不過這幾天剛好京城剛開了一個關於農村工作的會議,宗旨就是要大力發展農村經濟增加農民收入,保持農村穩定。

    很多人覺得上頭開會和下邊一個小鄉鎮根本不沾邊,實際上這種想法是要不得的,誰要是這麼想,那是某某覺悟不夠。

    想一想,如果是上邊指示剛下來,下邊立刻就回復上去一份「好答卷」,那效果可想而知。就如同現在大會剛結束,湯河縣立即撥了點款下來,三岔河鄉立即動手建大棚——這就是依據上面指示,緊跟上面腳步,發動人民群眾,群策群力,為老百姓辦實事……

    總之這個就不多說了,大家看新聞自己體會。

    燕飛這邊剛掛電話,季芸芸就喊道:「燕飛,趕緊過來吃飯,再不吃我們都給吃完了。」

    放假了,徐小燕的新同學老朋友們,又聚集在了一起,趁著這節日來聚會來了,人可還真不少。

    等到坐一起吃著聊著天,周蓓蓓就納悶了:「我說燕老板,這麼多菜,你們也別只吃青菜蘿蔔啊!」

    「嗨!」燕飛長嘆一聲。「這幾天酒場太多,肚子裡都是油,現在看見油膩的東西就沒胃口。」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這年頭酒宴上,還是以大魚大肉為主,再說飯店裡的飯菜,都是油膩的很。別看燕飛平時吃肉論鍋算,可他吃的那肉主要是恐龍肉,而且自己想吃什麼挑著吃,根本不會吃那麼油膩。

    雖然知道燕飛說的是實話,除了小黑妞幾個偷笑的,在座的大部分女生都忍不住露出了鄙視的眼神:在一幫子天天吃糠咽菜的學生們面前,顯擺你吃肉吃到不想吃,這是何等殘忍的炫耀啊!簡直就是在人心上用小鋼鋸拉啊拉。

    偏偏正夾著一塊糖拌西紅柿的徐小燕還沒注意,跟著燕飛就感慨了一句:「還是這好吃,我算著燕小飛快來了,他一來肯定又帶不少東西,我就把冰箱裡的肉都消滅了,一下子吃的這兩天都沒胃口……」

    徐小燕宿舍的一個女生拿著筷子使勁敲桌子:「你們倆夠了,炫耀一次就讓我們的小心肝狠受傷了,你們還炫耀兩次,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誰讓喊你們來你們非不來了,一個個拿著架子,小星姐邀請你們都是實心實意的,是你們自己不好意思來!」小黑妞幫徐小燕說話。

    「唉,我說小洋洋,你這才來吃了幾頓好吃的,這就叛變了啊?」

    「就是就是……」

    一群女生開始批判笑嘻嘻地小黑妞,小黑妞不甘示弱:「自己不來怪得了誰,哼哼!你們沒看那兩只狗現在都吃的不往飯桌上湊了嗎?」

    「你這是說我們還不如狗是吧?小洋洋,看來你是皮癢癢了啊……」

    「哈哈哈……」

    這下可捅了馬蜂窩,本來這些女生們就愛鬧騰,這下就鬧騰的更厲害了。

    「停停停!」鬧騰了一陣子,周蓓蓓拍著桌子發表意見。「為什麼沒人來喊我?」

    「去找你兩趟都沒找到你人,我還讓你們宿舍人幫忙傳話給你的,誰讓你不過來?」徐小燕瞪著她和季芸芸,理直氣壯得很。

    「我也去找你了,也是找不到人,我能怎麼著?你也不說個時間。」季芸芸反駁。

    「我說了讓你們直接來家裡的,是你們自己不來……」

    一群女生吵吵鬧鬧的,燕飛早去打開電腦,用那十分不熟練的指法敲著鍵盤,瀏覽器新聞來。

    經濟危機依然是如火如荼,進入年末以後,整個大環境的經濟形勢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愈加厲害。

    香江經濟形勢不好,帶動的就是大量香江人開始湧入深城。有來深城上班的,有些甚至干脆在深城這邊住,跑回去上班——深城和香江作為鄰居,房價當時可謂是天上地下。

    其實這還是剛開始,以後越有越來越多的人兩地來回跑,特別是香江救市以後,這種情況就更普遍了,反正也方便得很。

    所以後來有深城人埋怨,說深城的房價,都是香江人給炒起來的原因。

    實際上也不止是香江人朝深城這邊跑,等這邊人對香江那邊了解的多了之後,不少人也會過去做生意。

    大的方面不說,就說小的。舉個簡單的例子,深城街頭有不少賣「古玩玉器」的,這個大家都知道,名義上是古玩玉器,實際上大部分都是小打小鬧賣的現代工藝品。

    這些小販們就有人溜達過去,到香江做生意——晚上過去趕夜市白天再回來,不少都是不走海關「溜」過去的。雖然都是小打小鬧,也有不少人就靠這個發家的。

    當然,這算是個反面例子,說起來不大好聽就是。

    經濟形勢不好,香江郭家的生意也受了不少影響。不過家族生意受影響,倒是沒影響到郭六小姐的那兩家小餐廳,反而是因為香江形勢不好,她的那個稍微有點檔次不夠的餐廳,因為價格優勢業績還略有提升。

    大人物有大人物關注的地方,小人物則是只關注自己的生活。比如郭六小姐就是,這丫頭現在雄心萬丈,大言不慚自己進入飲食業,是有先見之明的,還在計劃繼續拓展業務。

    這些燕飛也就是了解一下,除了郭靜婭嚷嚷著繼續開餐廳能讓他多注意點,其他的他也不關心。

    等到吃完飯一群人就直接去對面動物園玩了半天——別指望這幫會過日子的女生會舍得買門票,正趕上過節,學生們拿著學生證進去不要票。

    到了晚上又一起參加完學校的元旦晚會回來,徐小燕還在興奮中。進家門的時候看著那兩只最近越來越肥的大狗,給燕飛提意見:「明天也不上學,要不我們晚上帶著狗去逮兔子去吧?這兩只狗在這裡也不活動,現在越來越胖,得讓它們鍛煉鍛煉……」

    「你不瞌睡嗎?」燕飛也是拿她沒招的很,都給她說過這狗一天喂一次就行,她非得一天多喂幾次。一天喂幾次,頓頓都有肉,那狗不胖才怪。

    「一點都不瞌睡,去嘛去嘛!」徐小燕姑娘施展無敵絕招,拉著燕飛的胳膊直晃悠。「就去這一次,我都好久沒吃兔子肉了。去一次嘛燕小飛……」

    燕飛還能怎麼著,只能答應了。

    兩個人牽著兩只狗,站在路邊等了半天,好不容易來了一輛出租車,一聽這兩位大半夜去荒郊野外的,連忙找了個理由說聲抱歉就走,燕飛想說加價的話還沒出口,人家的車已經跑的沒影兒。

    真不怪人家,這地方本來就偏了點,就很少有車來這邊。再聽說他們要繼續往北邊跑,再跑就出北環了,那可真是荒郊野外。先不說這去了還得拉上兩條大狗上車,跑回來肯定得放空,關鍵這三更半夜的,也不安全啊!

    又等半天連車都沒有見一輛,燕飛一擺手:「走吧!咱們走路去,出了北環就行,也不遠。你要累了一會兒我背你……」

    徐小燕精神得很:「不用你背,我可是跑過一萬米的人,還是第一!」

    兩只狗也挺興奮的,這倆家伙在院子裡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天天聽著外邊路上熱鬧可是看不見,現在好不容易出來,爽的嗷嗷直叫。

    從北環的立交橋下走過,一陣寒風吹過,燕飛急忙上前擋在徐小燕面前:「冷不冷?要不然干脆回去0吧?想吃兔子肉我起早點出來逮也一樣。」

    「沒事兒!」徐小燕推開了他。「我不怕冷,把狗放開吧?不然有兔子就來不及了。」

    燕飛看她確實不像嫌冷的樣子,點點頭把兩只大狗放開,兩個家伙頓時撒歡似的竄了出去。

    徐小燕還問:「用不用指揮它們嗎?」

    燕飛等著一輛絕對超載的大貨車開過去,才笑著道:「沒事兒,你只管看著,它們自己就行。」

    這裡是城市邊緣,還靠著國道,人來人往的,燕飛根本沒指望這裡會有兔子。也就徐小燕這迷糊姑娘,才會覺得只要是有農田的地方就會有野兔。

    想抓兔子最好還是去河邊,不過燕飛現在可沒打算去。現在天氣這麼冷,還是大半夜的,省城這邊風還大,要是他自己還好,帶著媳婦他怎麼舍得讓媳婦跑那麼遠。

    趁著徐小燕打著手電筒,煞有其事地在麥田裡找兔子的時候,燕飛身影忽閃一下,然後就喊了起來:「兔子兔子,在這邊……」

    兩只狗呼哧呼哧就跑了過來,在徐小燕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衝到了兩人身後不遠處的麥田裡,幾乎是轉眼間就叼出來一只正在掙扎著的兔子。

    「真的啊!剛才咱們過來沒發現?」徐小燕拿著手電筒來回照,直到狗把兔子叼回來,她才看到了真正的野兔。

    燕飛伸手抓著兔子耳朵提著,笑眯眯地回答:「兔子狡猾的很,剛才它肯定是躲著不動,以為咱們發現不了。等咱們走過去想趁咱們不注意才開始逃命的,可惜它不知道,再狡猾的兔子,也逃不過我這獵人的眼睛啊!」

    「吹,你就使勁吹!」徐小燕飛了他一眼,也就是燕飛這眼神好,能看見姑娘的表情,否則還真看不出來。「好了,你拿好別讓它跑了。想不到今天真是開門大吉,等再抓一只咱們就回去。」

    「嗯嗯!」燕飛答應著,把那兔子提好,繼續跟著姑娘朝前走去。

    傻姑娘自然沒看出來,那兔子一看肥嘟嘟的,別說野兔了,就是一般家養的兔子,都不可能這麼肥。而且這兔子還是只「骨折」了的兔子,除非它能再長出兩只翅膀,否則根本逃不過兩只大狗的追捕。

    徐小燕拿的那手電筒,是她在省城自己買的,電池都是小號的。這種老式小手電筒也就是有時候斷電,在房間裡用用還行,拿到這野外來,那效果可想而知。

    燕飛跟在姑娘身後,心裡偷偷樂著,盤算著什麼時候再從恐龍世界抓只養著的兔子出來,讓兩只大狗再立個功勞——姑娘壓根不知道,要不是怕嚇著她,別說她想抓兔子,就是想抓只恐龍,有燕飛在,都是不成問題。

    這麼想著,趁著姑娘一直在專心找兔子,燕飛又朝著恐龍世界掃了幾眼。

    看了看養的那幾籠兔子,看了看自己的大河基地,再看看自己的發家地點小菜園島,看了看那倒映出星光的大海……

    就在看到大海的時候,他忽然愣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了幾分意外。接著就快步走上前去,對徐小燕道:「這一片估計是沒了,走快點上前邊,不然咱們這一驚動兔子都跑了。趕緊再抓只就回家睡覺……」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21 09:47
第五百一十五章 殺海怪的漁翁也無奈


    深藍色的夜空,深藍色的大海,讓人分不清星光究竟是閃爍在天上,還是閃爍在海中。

    海面上潮聲陣陣,深海中則是風平浪靜。

    一條魚龍正在這深海中漫無目的地游弋著,希望能運氣好碰到一個大點的「食物」。

    這是一條三十多米長的魚龍,它的體型實在是太大,這龐大的身軀需要的能量實在太多,讓它不得不花費更多的時間來尋覓食物。

    實際上現在的大海裡面,像它這樣體型超大的魚龍日子還好過點,普通的中小型魚龍混的就不大如意了。蛇頸龍,海王龍這些海怪們已經一統大海,占據了大量的生存資源,而原本的海洋霸主魚龍,只能算是在夾縫中生存。

    這條大魚龍在海裡已經生存了不知道多少年,隨著體型越來越龐大,海洋中已經罕有敵手。所以它游的比較肆無忌憚了點,卻忘了就算自己體型再龐大,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也是什麼事都可能發生的。

    真的是什麼可能都會發生,就在這龐大的魚龍游到一道海溝上方的時候,深海中一個黑影猛然竄出,接著幾條仿佛滕蔓似的觸手,就朝著它纏繞了過來。

    若是弱小的動物在遇到襲擊時,本能地就會想到逃跑。不過對於大型動物來說,還是大魚龍這種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它下意識地就發起了反擊。

    海底瞬間就變得渾濁起來,那只觸手怪物揮舞著幾條長長的觸手,惡狠狠地纏繞在魚龍身上。而魚龍則是毫不客氣地用那滿是利齒的大嘴,抓住任何機會予以還擊。

    渾濁的海水中隱約開始有血液散開,這導致魚龍的反擊更加瘋狂起來。

    對手在魚龍的反擊下不是沒有受傷,只不過這個對手的血液,本身就是透明的粘液,在海水中根本看不出來。

    海底並不是沒有光線的,各種發光的生物,讓深深的海底深處,也有黯淡的光芒。兩只龐然大物的廝殺搏鬥,早就把周圍的那些覺得可能受到波及的生物,嚇得四散逃逸。

    此刻兩只大海怪根本顧不上那些四散奔逃的「食物」,它們的廝殺很快就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魚龍的體型有點像海豚,游泳速度一點也不慢。不過和大部分海怪都一樣,是要浮上海面呼吸的。而深海中偷襲它的這只海怪,顯然是不需要的。

    隨著戰鬥的升級,魚龍就不得不開始朝著海面衝刺起來它必須盡快去海面呼吸新鮮空氣,劇烈的戰鬥,會更加劇它身體內的氧氣消耗。

    只不過就算是海面呼吸,它也沒松開嘴裡的對手。對於這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大魚龍來說,它也不是沒見過這種觸手怪實際上它對這種生物熟悉的很,畢竟從剛出生開始,它們就靠這種觸手怪為生的。

    當然,小時候它們吃的食物,雖然模樣和現在的對手相似,但是體型絕對相差了千萬倍。

    這是一只深海巨魷,和被當做食物的那些小魷魚,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大魚龍並不是沒有遇到過深海具有,只不過以前遇到的都沒現在這只大,自然都成了它的食物。因為有過經驗,所以它了解這種深海巨魷的戰鬥方式和要害,此刻它已經抓住機會,咬在了巨魷的腦袋上。

    而太過大意,或者說實在是有點倒霉的巨魷則是死死地「抱」住魚龍,也毫不示弱地用觸手死死地纏住它的腦袋。

    兩只巨獸的生命力都是旺盛得可怕,一直到海面上,它們依然死死糾纏在一起,你來我往不依不饒地在盡力給對方造成傷害。

    對於這兩只巨型海怪來說,這場遭遇戰就是一個錯誤。

    魚龍大意入侵了巨魷的地盤而被襲擊,而巨魷則是在戰鬥一開始,就一時大意被魚龍咬住了頭部,雖然不是致命傷害,可現在它的有力武器喙,已經是用不上了。

    實際上魷魚雖然看起來軟綿綿的,但是它們可以輕易殺死大自己數倍的「獵物」。通常它們會先用觸手緊緊纏繞住獵物,然後用鋒利的喙給獵物造成傷勢,甚至單靠觸手纏繞住獵物頭部,就能殺死獵物。

    需要靠腮呼吸的魚類一旦被魷魚死死纏住頭部,魚鰓無法繼續從海水中過濾氧氣,一樣會窒息而亡。而沒有鰓的獵物,比如魚龍蛇頸龍這些,如果被纏住之後不能及時到海面呼吸,後果可想而知。

    所以雖然這巨魷的體型比魚龍小,可是雙方的戰鬥誰勝誰負,還真是難以預料。

    此刻就算是巨魷被咬住了腦袋,它依然還有翻盤的機會現在看似魚龍咬住了巨魷,可巨魷的那些觸手都纏繞在魚龍身上,甚至包括鼻孔都被堵住。只要魚龍還需要呼吸,那巨魷就不擔心自己沒有機會。

    越是勢均力敵的戰鬥,就越難輕易結束。如果是一方強一方弱的戰鬥,在自然界中會結束的很快要麼勢弱的一方迅速抓住機會逃脫,要麼就成了食物。

    自然界的神奇無處不在,這麼龐大的兩只海怪,如果不是碰巧撞在一起,那麼它們完全可以繼續稱霸一方海域,做自己的土霸王。

    可如今既然戰鬥一起,明顯的現在雙方段時間內,都沒有罷手的可能。

    不過這是好機會,特別是對於無意中掃見這場戰鬥的燕飛來說。

    他本來只是有點無聊,被徐小燕拉著出來逮兔子,怕姑娘著涼沒往遠處跑,又明知道這地方有兔子的幾率極小,所以壓根沒打算真的靠著兩只狗去捉野兔。

    正因為如此,他才在剛才靠著「作弊」的手段,讓兩只狗成功「捕獲」一只「獵物」。

    當然這麼干只要小心點是沒問題,但是傻子都知道肯定不能連著干,至少也得再走一會兒不是?

    徐小燕這會兒只顧著拿著那螢火蟲似的小手電筒,想親自發現一只野兔來。燕飛就趁機朝恐龍世界看了幾眼,結果就發現了這場戰鬥。

    好大的魷魚啊!

    說實話魷魚帶給燕飛最早的印像,那是一點都不好。當初自己可是因為這種玩意,惡心了很久很久。但是現在時過境遷,他早就適應了把魷魚當食物,也就是因為三岔河這地方離海實在是太遠,他沒法經常拿出來給大家分享。

    能把一條體型超過三十米的魚龍纏住的巨魷,怎麼說也有好幾噸重了這就是這種軟體動物的恐怖之處,如果比體重的話,它和魚龍的體重要相差十幾倍。就是這樣的巨大落差之下,如果是魚龍不夠小心,或者反應稍慢一點,就有可能被它當成食物。

    幾噸重的巨魷,這無論是煎炸烹炒,還是燒烤秘制麻辣,想做什麼樣的口味的,絕對都是夠用了。

    當然,前提是這種龐然大物的肉,還適合當食物。吃過魷魚的都知道,這玩意哪怕體型很小的時候,那些魷魚須就挺勁道的魷魚須就是觸手。

    現在這麼龐大的,能把這麼大魚龍纏的無可奈何的大家伙,可想而知那身體有多結實。

    吃只是一個方面,如果自己現在能夠親手殺死這兩只海怪,本身帶來的好處,就足夠他偷笑到天明了。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現在更重要的是,趕緊把前邊那傻乎乎還在找野兔的傻姑娘,哄回家睡覺去。

    「要不,咱們早點回去吧!我覺得這裡可能就這麼一只野兔了,再找也不好找,淨耽誤時間。」燕飛衝著正小心翼翼,仿佛前面真的隨時會蹦出來兔子的姑娘喊道。

    「噓!」姑娘回頭看了他一眼。「別大聲,把野兔都嚇跑了怎麼辦?」

    「它們要真跑出來,不是正好讓兩只狗去追嘛!」燕飛哭笑不得。「我覺得這裡不太可能會有了,早點回去行不行?」

    「這才剛出來啊!」姑娘有點納悶,她還正在興頭上。剛來就抓了一只野兔,這是多好的兆頭,說不定馬上就要收獲第二只了呢!

    「那……」燕飛『看』了一眼海裡的兩只正搏殺的大海怪,再看看正興致盎然的姑娘,立即就做出來了決定。「那就多等一會兒,再抓一只回去也行!」

    大海中這種巨魷戰魚龍的情況雖然不會經常有,但是估計也不會少。現在自己既然發現了,以後多注意點,肯定還能發現雖然這兩個家伙,特別是那只巨魷是深海的家伙,輕易不會露面,自己如果想去找困難了點。不過對他來說,那真不算什麼,時間他有的是。

    只不過當他說出等會兒再回去的時候,姑娘反而停止了自己那鬼鬼祟祟、找野兔更多過像做賊的舉動,轉頭看了看他身上的穿著,挺利索地說道:「那就回去吧!」

    「怎麼又回去了?」燕飛倒是有點納悶起來。

    「說了讓你平時多穿衣服你不穿,看看現在一到夜裡降點溫,你就冷了吧!走吧走吧,早點回去進熱被窩暖和暖和去。」姑娘拿著手電筒比劃著說道,手電筒那來越粗大的光柱,就隨著她的手在空中劃來劃去,看起來好看得很。

    「我不是冷……」

    「讓你走就走,快點。」姑娘干脆地很,然後和女流氓似的,把手放在嘴邊,呼哨了一聲,招呼兩只狗趕緊過來。

    燕飛看著她那樣子,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憋出來一句:「你這都是在哪兒學來的……」

    這種借助手指才能發出呼哨音的口哨,從小混混的口中發出來燕飛絕對不會驚奇,不過自家這傻姑娘,什麼時候學的這個……

    「嘿嘿嘿……」姑娘學著小混混壞笑一聲,朝他勾了勾手指,飄來一個滿是誘惑的眼神。「來,小帥哥,給姐姐我樂一個!」

    雖然那動作生澀的很,不過正是這種生澀,才更顯誘人。燕飛剎那間化身月夜狼人,嗷嗷叫著就撲了上去。

    這一刻那什麼超級大魚龍,巨型大魷魚,都被他拋到了腦後,抱著那使壞不小心引火燒身的傻姑娘就是一陣猛啃。

    「好了好了,放開我,趕緊回去了!」半天過去,姑娘才喘著氣推開他。「臭流氓,這會兒你不冷了嗎?趕緊走……」

    說著邁開大步,逃也似的就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看著那馬尾辮一甩一甩的身影,燕飛心裡著了火似的。又想到剛才姑娘回家的理由,瞬間身影又忽閃了一下。

    下一秒兩只大狗嗷嗷叫著就撲向了他的身後,等姑娘回頭的時候,已經有一只大狗搖著尾巴,獻寶似的把一只肥嘟嘟的「野兔」,送到了燕飛的手上。

    看到姑娘那略有驚詫的表情,燕飛嘿嘿一笑:「看來今晚上咱們注定好事成雙,這下可完成你的目標了吧!」

    「嗯,還真巧……走吧!趕緊帶回去,明天就有兔肉吃了。」姑娘下意識地點點頭接話,緊接著就發出一聲驚呼。「啊……你干什麼呢?放我下來……」

    燕飛一只手拎著兩只還在掙扎的野兔,另一只手抱著姑娘的雙腿,跑的飛快。後邊兩只狗見到他跑起來,立即汪汪叫著追了上來。

    姑娘則是一邊笑著一邊喊著,兩只手做飛揚狀她對那個偷襲抱住自己的家伙有足夠的信心,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掉下去。哪怕是現在她整個上半身都超過了下邊那家伙的腦袋,懸在空中。

    寒風中兩人的笑聲,還有兩只狗的狂吠聲,傳出老遠。

    其實朝著回家的方向跑的話,順風反而沒那麼冷。當然,因為怕凍著,或者是怕嚇著媳婦,燕飛並沒有全力奔跑。

    仗著夜間這路上根本沒什麼人,這兩人就這麼一直奔到了北環內,在路燈下毫無顧忌地奔跑著。

    後邊兩只狗則是越跑越興奮,低著腦袋賣力地竄動著,時而跑到兩人前面,時而又在後邊落後一點,接著猛追上來。

    路上幾輛經過的汽車,看到他們這模樣,都是忍不住放慢了速度這種景像太難見了。

    抱著人跑的見過,但是抱著人跑這麼快的,還拎著兩只在蹦跶的兔子那是真沒有,至於說後面還跟著兩只看著就凶悍無比的大狗的,肯定是更沒有了。

    甚至就在他們快到家的時候,一個年輕的開夜車的出租車司機路過,還打開車窗,按了兩下喇叭,衝著燕飛喊了一句:「兄弟加油!」

    這一聲燕飛倒是沒回應,兩只狗嗷嗷叫著回應了,嚇得那家伙緊接著就來了一句:「我去……」

    接著出租車猛然加速,生怕這兩只狗追過去,真是讓徐小燕笑的不行。

    「你餓不餓,再弄點東西吃?」趁著姑娘開門的時候,燕飛趕緊問了一句。

    「不餓,別折騰了。趕緊泡泡腳睡覺吧!天挺冷的……」姑娘因為剛才的事還在傻樂,說著話就推打開了門,接著熟練地找出了客廳的鑰匙。

    「那你先泡完腳去暖被窩……」燕飛在後邊說著話,已經關上門插上門栓,順便又拿個跟大木棍把門頂緊點。

    「想得美,你先去暖!」姑娘飛了他一眼,推開客廳的門順手打開燈,瞪著他說道。「趕緊的,去洗腳暖被窩,別想偷懶。」

    「我要收拾兔子啊!這兩只兔子都受傷了,趕緊收拾出來明天就燉吃了,要是等到它們自己重傷凍死在半夜,沒放血味道就沒那麼好了。」燕飛的理由充分的很。

    「哎呀,那也是。」姑娘一聽說這兩只兔子還要在死前接受折磨,就有點不忍心了。喜歡吃歸喜歡吃,但是吃就吃了,沒必要再讓它們多受那麼多折磨不是。「那你趕緊收拾出來就來睡覺,快點,我等你啊!」

    這姑娘就是在玩火,看來有了電腦,她確實學了不少「新知識」啊!

    玩火者必自焚,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所以玩火的那位,不出意外地就被啃了一通,眼看那臭流氓就站在門口還想更進一步,姑娘總算狠了狠心推開了他,氣喘吁吁地說道:「趕緊收拾兔子去,它們都踢到我了!」

    看著她轉身,燕飛看著手裡的那兩只兔子一陣懊惱他又改主意,想趕緊上床去了。

    都已經盡量伸直胳膊把兔子離姑娘遠點,還是碰到了姑娘,早知道干脆早點捏死它們得了。

    注意到姑娘身後的衣服沒弄髒,燕飛提著兔子就朝外邊跑:「我馬上就好!」

    去樹下把兩只兔子掛上,連去廚房拿刀的步驟都省略了。直接從恐龍世界拿出來一把小剝皮刀,就開始行動了起來。

    那兩只狗現在才不稀罕這玩意兒,跑了這一趟回來,興奮的很,也不往燕飛身邊湊,在院子裡撒歡呢!

    剛剝下來一只兔子的時候,聽到房子裡姑娘已經上床睡覺,燕飛抓著第二只兔子的手頓時停了下來,趕緊朝著恐龍世界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過去,燕飛都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不好了!

    此刻恐龍世界裡的大海裡面,魚龍和巨魷的戰鬥依然在海面戰鬥,而且戰鬥已經到了結尾。明顯的巨魷的傷勢更為嚴重,魚龍仗著體型的優勢,已經至少咬斷了巨魷的兩條觸手,而且巨魷的腦袋上也有傷口。

    只不過此刻巨魷想逃跑都逃不掉,魚龍堅決不再進入深海,每次它試圖逃脫,都會被魚龍重新拖到海面上。

    現在雙方戰鬥的地方已經離它們第一次浮上海面不知道多遠,甚至都快到了一個沒被燕飛起名字的島嶼附近,要進入淺海區了。

    當然,魚龍再傻也知道,堅決不能再往水淺的方向繼續前進它那龐大的身軀在深海中是優勢,但是到了淺海區,就是累贅。一旦擱淺的話,任它再厲害,也得變成「食物」。

    不過此刻,魚龍根本不會知道,在這海面上浮浮沉沉,簡直就和把自己擺在砧板上一樣,隨時有變成食物的可能。

    再出現在院子中的燕飛,手裡就多了兩根大鐵矛,然後是木樁似的站著,尋找著結束魚龍和巨魷這場漫長戰鬥的機會那兩根大鐵矛其實就是兩根又粗又長的鋼筋,一頭打磨的尖銳一點。

    有足夠的力量支撐的話,這種簡易無比的武器,就是致命的凶器。力量不夠就不用說了,不管什麼冷兵器都是白給。生物體型越大,外邊的皮就越厚。對於這些巨獸來說,如果只是一個正常人的話,就算拿著這大鐵矛,也對那些巨獸們構不成任何威脅。

    本來都已經放棄了,可現在機會擺在眼前,實在是讓他難以取舍。最後還是決定,先盡快收獲了這兩種變化,然後再奔向那熱乎乎的被窩。

    當院子中的身影再次消失,海洋中眼看已經獲勝在即的魚龍,就先遭到了襲擊。

    一道身影出現在聽的身邊,就在身體下落前停頓的瞬間,一根大鐵矛就帶著一絲風聲,扎進了魚龍的眼睛裡,直到腦中。

    魚龍的眼睛就是大,現在這大眼睛,反而讓燕飛的襲擊更加順利。

    身影消失,再次出現。

    幾乎是察覺到魚龍撕咬自己的力量突然減弱的瞬間,巨魷的身體迅速伸縮之間,就徹底擺脫了魚龍的利齒。

    不過就在它的身體重新縮起,下一秒就要彈開魚龍進入深海逃命的瞬間,那道身影再次出現。

    依然是一根大鐵矛,依然是眼睛誰讓這巨魷的眼睛,它也那麼大呢!

    說起來這兩只巨型海怪,倒是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眼睛都挺大巨魷生活在深海中,為了聚集更多光,它們的眼睛自然是越大越好。

    而作為魚龍來說,作為捕食者,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那是必須具備一條的,否則早就餓死了。

    現在兩只大海怪各有一只眼睛裡,都被一根三四米的大鐵矛插進去大半,可想而知,生命已經離它們遠去。只不過現在看著兩堆正朝著海中下沉的「食物」,燕飛就惆悵了這可怎麼處理啊!

    如果時間足夠的話,他可以到找個足夠空曠的地方來轉移它們。必須是足夠的空曠的地方,因為這兩個家伙的體型太大,三十多米的魚龍就有一二百噸,甚至更多。巨魷雖然體重小,可那觸手也長的很。

    而且無論是哪一只,出來的時候必然會帶出來海水,沒足夠的地方根本不行。

    但是現在姑娘還在房間裡等著,他根本沒機會去別的太遠的地方。

    想了想他很快有了主意,下一刻一只遠古巨鱷出現在海水中,一口咬在了正隨波浮沉的魚龍身上,一個翻滾,就從它身上撕下來一大塊肉來。

    把這塊肉放在菜園島上,本來還想收拾一下燉上,然後大吃一頓補一下的,不過想想還是先放著吧!

    雖然新獲得了兩種大怪物的變化,估計會餓一點。不過餓就餓著點,趕緊收拾巨魷去。

    巨鱷的死亡翻滾對著這家伙都沒用,只能拖著它飛快地拖到了海島上,接著巨鱷變成了暴龍,一只大腳丫踩住巨魷的腦袋,用力撕咬下來一根觸手。

    至於其他的,就只能放棄了這一大堆肉很快就會吸引來食肉生物,等到天明估計就只剩下殘骸了。

    就這一會兒的時間,等燕飛重新出現在院子的時候,就聽到了姑娘的召喚:「燕小飛,燕小飛,你聽了嗎?人呢?快點啊!被窩都暖熱了……」

    聽著那帶著慵懶的催促聲,只要想像一下那熱乎乎的被窩,還有那……

    盡管還有一只兔子沒剝皮,不過這會兒,除非是木頭人,否則誰還顧得上兔子啊!

    把兩只兔子掛在樹上高一點的地方,燕飛連跑都覺得太慢,一個縱躍就跳到門口。哐當地一下關上門插上門栓,撒腿就朝臥室跑去。

    接著房間裡就響起了姑娘有點不滿的聲音:「燕小飛,你就不能講點衛生,泡腳了沒有啊?」

    「我干淨的很,不用洗都行。」燕飛的聲音傳出來。

    「不行!趕緊給我下去洗腳去。對了,還有洗手洗臉,記得還要刷牙。」姑娘可不知道這家伙剛才變身了幾次,身上絕對是干干淨淨塵埃不沾。「一樣不交待你肯定就偷懶,真是不省心……」

    「唉……」聽著姑娘的吩咐,剛宰掉也算是兩只海洋霸主級生物的燕某人一聲長嘆。

    真是無奈啊無奈,我剛當了一次河蚌相爭得利的漁翁,那麼大的海怪都被我隨手宰掉,我擁有整個恐龍世界,有取之不盡的食物和資源。無論是恐龍還是巨鱷,不管是巨蟒還是海怪,只要我願意,它就會變成的盤中餐。

    可是我……依然不洗腳就不能上床。

    人生真是處處都有無奈!

    洗涮聲幾乎是剛傳出去就消失,幾乎是這邊聲音剛消失,那邊房間裡就再次傳來了姑娘帶點羞惱的聲音:「有你那麼洗涮的嗎?也太快了點,洗干淨了沒有?」

    某人恬不知恥地聲音傳出來:「嘿嘿,干淨的很,不信你聞聞,絕對一點口氣都沒有……」

    「唔……」房間裡姑娘傳來一聲鼻音。

    片刻之後,不知姑娘嘟囔了一句什麼,啪嗒一聲,燈也熄滅了。

    正在外邊玩耍的兩只狗還傻乎乎地,看著突然變暗的院子發呆了那麼一下,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朝著已經變的黑乎乎的房子望了望,很快,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家伙,就繼續高興地嬉鬧起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22 09:50
第五百一十六章 提前過年


    天是藍的,午後的太陽是暖的。

    空氣是清新的,道路是寬敞的。

    媳婦是越來越漂亮,也是越來越勾人的。可肚子,也是越來越餓的……

    省城的某輛公交車上,靠走廊坐著的燕飛俯著身體,用一只手撐著腦袋,把腦袋歪向靠著車窗坐的姑娘的方向。嘴裡不時地就迅速鼓動幾下,接著就是一個下咽的動作。

    一邊這麼干著,還要偷偷看看姑娘注意自己沒有,還要提防著其他人注意到自己的奇怪之處。

    還好,姑娘坐公交車的時候,習慣坐在車窗邊,現在正看著窗外鱗次櫛比的店鋪,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燕飛不時地唔唔兩聲做出回應,然後迅速再從恐龍世界裡,「挪移」一塊肉干直接到嘴裡,再以最快的速度吞進肚子裡。

    因為姑娘每次在他來的時候,都不想和他分開哪怕一會兒,就算是屋內屋外都是。

    燕飛當然也是。

    所以他就活該忍著肚子餓,陪著姑娘出來玩因為抓兔子折騰了半夜,兩人理所當然地起床要晚,快中午才磨蹭著起來做飯吃。

    這不是因為晚上睡得少,現在連姑娘現在的身體素質也要超過一般人,根本不會稍微晚睡一會兒就起不來床起床晚的原因也簡單,放假如果少了賴床這個環節,那無疑是不完美的。

    剛吃過飯出來玩,在等公交車的時候,燕飛都已經當著姑娘的面消滅了一包牛肉干。那可是牛肉干,換成一般人吃上一包,絕對得消化不良。可對他來說,那麼一包牛肉干,連點心都不能算。

    深海巨魷雖然厲害,畢竟體重在那擺著,它就那麼大。

    可是三十來米的魚龍,那就相當於現實世界的藍鯨了。以前就算他變化的陸地上最大的恐龍,和這魚龍比體重的話,那也比不上啊!

    「你這死孩子,一包瓜子你都磕了一路了,什麼時候能磕完啊?先收起來,上車不許吃東西。」公交車在一個站點停下,一位年輕的母親剛上車,就趕緊教育自家的孩子,讓他把零食收起來。

    七八歲的小孩搗蛋的很,不情不願地把瓜子收起來,嘀咕道:「我這又不是機器貓的萬能口袋,怎麼吃不完了。還不是你平時都不給我買,我不舍得一下子吃完……」

    當母親的頓時就笑了,抱著孩子親了一口,把他拉在自己旁邊站著:「好好好,我家的寶寶受委屈了,以後想吃就給你買。不過這可不能多吃……」

    正嚼著恐龍肉干的燕飛停了下來,他覺得,似乎這母子兩人的對話,應該很能幫助自己。至少,能幫助自己解決目前的困境。

    還沒想明白,因為車停下來而收回了目光的徐小燕,一轉頭就看到了他還鼓著的嘴巴,隨口問道:「你那牛肉干不是吃完了嗎?怎麼還有?」

    「沒呢!」燕飛瞬間反應了過來,他明白自己該怎麼辦了。「我吃的慢,那麼大一包牛肉干,我哪能那麼快吃完。」

    「剛才你不是說吃完了嗎?」徐小燕覺得他有點奇怪。

    「哪兒吃完了,我是怕你上午玩的太累,還給你留了點在包裡。」燕飛笑著說道。

    接著他伸手在隨身的那個破包裡摸了一下,掏出來一包‘牛肉干’:「你看,是不是沒吃完?」

    「要是怕晚上餓咱們早點回來做飯吃就行,你想吃就自己都吃了吧!」姑娘沒再多想,車啟動了,她繼續朝著外邊看。「省城的變化可真快,這邊又多了不少高樓……」

    燕飛才不關心省城的高樓有多少,他得意萬分,幸虧自己剛才吃完牛肉干懶得多走幾步去垃圾桶那裡,而是直接把牛肉干包裝袋扔進了「包裡」。

    當然那「牛肉干」已經變了樣,剛才倉促之間沒來得及裝真正的牛肉干,也就是隨手「抓」了把恐龍肉干裝進了袋子。

    不過無所謂,很快這袋子裡的肉干就會變成真正的牛肉干。

    而且這個袋子的牛肉干,還會怎麼吃都一直都吃不完除非姑娘親眼看見,或者親自吃下這包裡的最後一塊牛肉干,並且把這個袋子扔垃圾桶裡毀屍滅跡,否則燕飛有把握讓姑娘一點問題都看不出來。

    於是接下來這個下午,燕飛和徐小燕姑娘的游玩中,無論是從森林公園到人民公園,還是從大學路到文化路,不管是從南郊到北環,燕飛在一邊玩還一邊做了兩件事就是:一件事是吃牛肉干,另一件事是吃恐龍肉干。

    到了晚上回去,他偷了個空溜出去,用最快的速度吩咐了苦力一號二號一件事,讓他們趕快宰頭牛燉上幾大鍋牛肉,讓自己可以得空就吃。

    等到元旦假期假期結束,他就回到了三岔河。

    盡管年底大家都忙的不行,可他卻開始過起了什麼事也不干,天天在家練武吃肉,空閑時間就是看書學習的「隱士」生涯,簡直是安分的不行。

    他這一安分起來,旁人還都沒什麼,反正燕老板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究竟想干什麼。

    可是派出所的皮副所長就糾結了,他天天晃悠來轉一圈,忽然發現這位在他眼裡,好像從來閑不住不會安分的燕老板,突然變得這麼「安分守己」,實在是讓他不習慣。

    不過他覺得自從上次這位燕老板給自己‘送書’之後,兩人的關系已經又進了一步,所以這天就來到了大棚邊上,有事沒事地湊過來搭訕起來:「燕老板,快過年了別人都開始忙,你怎麼反倒閑了下來?」

    正在慢騰騰打拳的燕飛毫不客氣地說道:「這不是廢話嘛!過年了本來就是該好好休息的,要是過年過的比平時都累,那還過個什麼年啊?」

    皮所長忍不住反駁道:「這離過年還有好半個月呢!你這就提前開始過年了?」

    「以前我窮的沒飯吃,現在銀行賬戶上已經有上千萬。掙錢的時候比誰都辛苦,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點余糧,提前幾天過個年還不行嗎?」燕飛看也不看他,順口就回答道。

    任他皮所長見多識廣,可想想這燕老板的年齡,再想想自己在這裡看到的燕老板的飛速崛起,一時竟也無言以對。

    這話他真的是沒法反駁,人家這還在上高中的年齡,白手起家,一不靠後台二不靠關系,就是憑著自己一個人,短短兩三年時間內,銀行存款上千萬,在鄉裡合作養牛發放下去的牛犢兩千來頭。

    西邊不遠處就能看到的那幾個大棚,據說那幾戶人家現在就差給燕老板立個牌位,天天點上幾支香。還有現在鄉裡正在蓋的大棚,不時還得過來請教他據說不少蓋大棚的,都不想種西瓜,也想學著他種蘑菇養蚯蚓。

    那幾家種蘑菇的人家,今年肯定可以過個好年。這可都是大家親眼看到的,來不得半點虛假的。而且現在誰不知道,燕老板實際上除了養牛,其他的也根本看不上眼自家眼紅不已的大棚生意,其實就是人家為了處理牛糞才折騰著玩的。

    養牛場年初發放的牛犢,現在差不多到了把牛送來換錢的時候。雖然養的時間還不算長,不過養牛場還要經過幾個月的育肥,小點也無所謂。

    不過因為當初發放的也不是針對貧困戶,有些家庭條件還能過得去。所以這些人家就來商量,這牛能不能再養一段時間,養得再大點再來,或者那些母牛就一直養著,以後有了牛犢送來……

    對於這些燕飛肯定是同意的,那些最早來養牛場配種的牛,最近都已經生了牛犢,根據傳來的消息,都還不錯。現在有人願意一直養著牛將來下牛犢,那就等於固定給自己供應牛犢的,怎麼可能不同意。

    而那些想把養的牛送回來換成鈔票過個好年的,燕老板來者不拒,大把大把的鈔票就那麼撒了出去。

    盡管人們到了現在,早就知道也相信燕老板肯定不會放空響炮。可是當那些把牛送來的人,實打實地數著鈔票,走起路來感覺渾身都飄飄然的樣子,連那些想把牛多養幾天的人,看著也是眼紅。

    什麼叫眼見為實,這就是。

    鄉裡本來聽說過完元旦,養牛場開始往回收牛,還想辦個儀式來著。不過燕飛這兩天實在是沒那個心思,就這麼悄無聲息,當起了散財童子。

    說起來散財童子這個稱號,燕飛也是無奈得很。

    雖然他很少回養牛場,大多數時候連面都不露,可鄉裡人誰不知道手裡拿的那些錢的真正主人是誰。現在鄉裡不少老頭老太太,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開始信誓旦旦的認為,這位燕老板,那就是散財童子……

    越是不露面,燕老板的名聲反而穿的越響亮。

    實際上燕飛自己心裡清楚的很,真沒發出去多少錢。第一批發的牛犢也就是三百來頭,現在收回來還不到一半,而按照當初的養牛合作協議,這些牛還有一半是自己的,就算是有些獎勵的細節,實際上也都沒差多少。

    錢真沒多少,三四十萬而已,還是分到了近百戶人家。

    可造成的影響也是真大,這種毫不遲疑,牽來牛就給錢的做法,無疑是在給那些養牛戶,還有即將可能養牛的農戶們,吃定心丸。

    那些把牛送來的全部都要求繼續養牛,因為現在手裡有了錢,而且燕老板收牛給錢不磨嘰,所有人都願意繼續養牛,有些人甚至表示可以自己買牛犢養。

    燕飛這幾天也不太想管這個,徐小燕姑娘馬上就要放假回來了,他必須盡快能把自己身上逐漸增長的力氣控制好,還要趁著這段時間狂吃海喝,真是忙得很。

    所以他就直接吩咐黑子他們,還是老樣子發牛下去養。不過這次就靈活了點,有些覺得自己家裡能養點牛的,他也就讓場裡多發幾頭下去。

    看著那些人牽著兩頭大牛過來,轉眼又牽著牛犢回去,兜裡還揣了幾千塊錢。誰看了不眼熱?這散財童子的名號自然越傳越廣。

    近百家已經掙到錢的人,給剩下的那些家裡有牛,但是還沒拿到錢的養牛人,包括那些下次分牛可能分到手的人家,注入了無窮的動力。這種變化是從人的精神面貌上,一眼就能看出來的。

    而給三岔河鄉帶來這一切的燕老板,說自己想提前幾天過年。別說是他皮副所長,換了誰來,也不能說什麼。

    皮副所長默默地看著燕飛打完拳,又看著他進屋拿了把大得嚇人的大鐵錘繼續舞動。盡管動作不快,可那麼大的鐵錘,在他揮動之間,依然帶起一聲聲風聲。

    好大一會兒才又想到了個話題:「燕老板還真勤奮,我聽說你的功夫已經沒有敵手了,還這麼勤奮的練啊?」

    「沒聽說一日不練手生嗎?」燕飛根本沒有停下來和他聊天的意思,一邊打著拳一邊‘教育’他。「你沒聽說過活到老學到老嗎?我現在正是提升水平的時間,不抓緊時間練,難道像你一樣,天天沒事兒亂溜達啊?」

    皮副所長再次啞然無語:你這麼聊天,把天都聊死了,讓我說什麼?好歹我也……

    無限遐思之中,時間一點點過去,終於他又忍不住開口:「你拿大鐵錘練力氣我能看明白,不過你拿著這根破竹竿,練的是什麼?」

    豈止是破竹竿,燕飛把大鐵錘扔一邊,現在手裡拿的那玩意兒,都不能叫竹竿了。是一根已經朽壞的竹子,現在正被他當做大槍,拿著比劃來比劃去的,不時還抖動一下,讓皮所長覺得下一刻,這根破竹竿就會碎成一片片碎渣。

    「不懂了吧?」燕飛小心翼翼地揮舞著破竹竿。「練武不能只練力氣,還要會使力氣。剛才那是練的舉重若輕,現在練的這叫舉輕若重。你沒練過武,給你說了你也不懂。這種境界可不是你這樣的外行,隨便聽聽就能理解的。」

    皮副所長覺得自己的脾氣自從退休後已經夠好了,可被燕飛這三言五語說的,差點就要氣得跳起來。

    剛才教育他不知道學到老活到老,現在干脆直接來了句說了也不懂。要不這河邊的寒風呼嘯,他真就想直接脫了那厚皮襖,讓這家伙看看自己身上的傷疤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8-24 13:35
第五百一十七章 這又何必

    「這麼練真管用嗎?」天氣不是太好,三岔河燕飛的大棚旁邊,站在背風處曬了一會兒沒半點溫度的太陽,皮所長又忍不住開口問話了。

    「不管用我會練嗎?你覺得我一個一年掙幾千萬的人,會閑著沒事胡亂練浪費時間嗎?」雖說燕飛不介意有人看,不過有人在旁邊看著,終究是讓人不舒服。

    關鍵他一會兒還想弄點吃的,有這麼個老頭站旁邊,他要從那冷冰冰的廚房端出來一鍋熱乎乎的五香牛肉出來,那不是明白告訴了人家自己有不對勁的地方嗎?

    何況今天他讓苦力一號二號燉的還不是牛肉,而是一條超級大娃娃魚用鯰魚這種借口偏偏別人還行,騙這老頭估計就不大行了。

    燕飛雖然對著老頭了解不多,不過他可是「觀察」過,人家隨時能召喚來個開小汽車的年輕人,就在縣裡去市裡的那個路口接的頭皮副所長估計壓根沒想到,因為燕某人這幾天比較閑,還反過來「觀察」了他一趟,而且還是變成了會飛的小黑鳥觀察的。

    「你能不能不要把你那幾千萬掛嘴上,不用你說,我都知道你小子是有錢人。」皮副所長還不知道自己被反觀察過,還在糾結燕飛剛說的話。

    「你不覺這麼說話,能讓自己顯得特別有優越感?讓聽這話的人覺得特別不爽嗎?」燕飛嘿嘿一笑。結果一個得意,手上稍微力度大了那麼一點點,劈啪幾聲輕響,那破竹竿就碎了一地。

    「哈哈哈……」皮副所長本來聽他說故意氣人正郁悶,見此頓時樂得很。「還以為真是高手呢?原來也就這麼點水平。」

    燕飛眼皮一翻:「要不咱倆過過手試試?讓你看看我這麼練管用不管用?」

    聽著他陰陽怪氣的語調,皮所長看了看旁邊被他仍在地上,把土地砸了一個大坑的大鐵錘,明智地謝絕了他的提議:「我一把老骨頭了,還是算了吧!你說管用就管用,真要想找人試,我倒是認識幾個高手,要不我喊來,和你過過手?」

    這句話皮所長憋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他早想找機會試試燕飛的功夫,現在聽到燕飛主動說過手,立刻順杆子就爬了上來。

    至於說燕飛剛才那麼練究竟管用不管用,他也不用糾結,人家說管用就管用,那大鐵錘就是鐵證如山啊!

    燕飛才不上他的套,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你那高手,比我那老虎怎麼樣?」

    「人和老虎能比嗎?何況你這老虎還長得和牛似的。」皮所長看都不看那老虎就回答道。開玩笑,這三只老虎比他見過的野生的看著都生猛,也不知道這燕老板是怎麼養出來的。

    實際上他還好奇著的,這小子到底有啥獨門絕技,喂什麼都喂的特別好?不但喂牛好,這喂的野獸也比別處的好,連那狗都比正常的狼狗大一號,真是沒處說理去了。

    「我還以為你真認識什麼高手,連我的老虎都不如,那也叫高手?」燕飛鄙視的很。

    「嘿!有你小子這麼比較的嗎?」皮所長不忿的很。「你到底敢不敢比吧?」

    這激將法要是對別的年輕人用,那肯定效果好得很,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有幾個受得了這樣激將的?不過對上燕飛燕怪獸,他聽著還真沒什麼感覺:「還是算了吧!我是真不敢,前幾天一不小心功夫又突破了點,現在正有點控制不住力氣,我怕打死人。看見那只小老虎沒?昨晚上和它們幾個鬧著玩,一不小心力氣大了,現在那家伙走路腿還瘸著呢!」

    皮所長這次總算扭頭看了一眼他嘴裡的小老虎,心裡直想罵人:你們家的小老虎可真小,那大腿還沒我腰粗……

    還有那什麼突破,說的你和武俠小說上的高手練功一樣,一突破就控制不住力道?這話……還真不得不信,還是那句話,大鐵錘鐵證如山啊!

    皮所長還正還想說什麼,就聽到房間裡傳出來了手機鈴聲。燕飛進屋拿起手機,嗯嗯嗯了幾聲,出來就對皮所長道:「有事兒了,有個剛賣牛的,拿了錢就被人騙了,你是所長還不趕緊去抓騙子?」

    話音未落,摩托車已經咆哮了起來,一轉眼留下一股青煙,連車帶人就已經過了竹林。

    皮所長想喊一聲都沒來得及,剛嘀咕著牢騷一句,緊接著頭上兩股風吹過,那兩只一直在房頂上蹲著的金雕也跟著主人而去。

    不小心再一扭頭,看到那些「小老虎小黑熊」,因為主人離開,都開始蠢蠢欲動。頓時打了個哆嗦,二話不說騎上自己的自行車就跑。

    自古以來騙局也就那麼幾種,要麼是抓住人愛占便宜的心理,要麼就是「急人之所急」家裡有病人騙子就有祖傳神藥來治病,家裡出了什麼災禍騙子就有消災解禍的手段。

    這次被騙的那個就是,家裡有個中風的病人,以前一直喝著燕飛賣的藥酒,現在人是能勉強拄著拐杖走路,但是別的就不用想了,別說干活,生活都還不能自理。

    騙局都是簡單的很,這人不是給養牛場養的牛,他那牛是自己養的老牛。因為牛太老,養牛場是不收的,他就趕著馬上過年的時候,在牛市把牛賣掉了。

    賣完之後心情有些低落,當然農村人也不會用低落這樣的詞,就是心裡有點難受。養了多年的老牛,就這麼換成了幾千塊錢,想著那牛被買走,很快就要上屠宰場,心裡真不是滋味。

    心情不好,低著頭走路就慢了點,然後就遇到了兩個聊天的人,說什麼在哪哪哪買的神藥,完全治好了自家病人的中風。

    等到賣牛人忍不住打聽兩句,接下來一番交談之後,這人就買了幾副神藥也就是一堆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中藥的東西,手工揉出來的藥丸,反正能聞到帶了點中藥材的味道。

    很多人在聽到某某人被騙的時候,往往就會覺得這麼簡單的騙局,怎麼還有人上當受騙呢?

    但是等到網絡發達,大家接觸到的信息多了以後,就會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還有騙子說自己是古代皇帝轉世,愣是騙到了人呢!

    這就是當局者迷,多簡單的騙局,可受騙人愣是在和那兩個人交談「轉讓」藥的時候,一直沒反應過來。等到錢沒了,抱著一大包「神藥」准備回家的時候,沒人提醒,他自己就覺得有點不對。

    等到同來趕集的村裡人過來找他,再一說他就知道,自己是真被騙了。報警到派出所的時候,林保國直接就給養牛場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那兩人的穿著打扮大致相貌,讓場裡人協助幫忙找人。

    燕飛趕到養牛場的時候,黑子他們都已經行動了起來,在車站門口都問了個大致情況,正拿著那裡的公用電話打電話。旁邊派出所過來的幾個人的和養牛場的人都在等著,摩托車面包車都在停著。

    當然受騙的那家伙也在,正抱著一包藥哭的稀裡嘩啦的。

    三言兩語之後黑子掛上電話:「人在去市裡的那路口下了車,剛下車不到十分鐘。」

    能這麼快問出這麼多情況,一點都不稀奇。現在車站門口的人都不少都給養牛場打零工,站上的人和養牛場的人也熟悉的很。那幾輛小客車司機包括車上賣票收錢的也都是熟人,打聽兩個面生的人容易得很。

    而且鄉鎮的小客車,總共就能坐二十來個人,賣票的一個個收的錢,路上走走停停,四十裡路要走半個多小時甚至一個小時的,一路下來總會有個印像。

    燕飛的摩托車就沒熄火,沒等黑子說完,就直接跨上摩托車飛了出去,轉眼在路口拐了個彎就不見了影子。

    剩下的人也沒落下,摩托車面包車一起朝著去市裡的方向追了過去。

    燕飛到了大橋西頭不遠處,直接就拐到了去縣城的那小路上。現在這季節野外雖然空曠,不過田地裡一般都沒人。

    變化了小黑鳥就飛到天上,到了路口那裡看了一眼等車的人,沒發現目標直接就朝著市裡的方向奔了過去。

    算著時間自己到這裡也就用了五分鐘不到,就算那兩人下了車就上了車,現在車開上十來分鐘也走不多遠。估計著距離,他就在一個靠著路的村落附近下來,騎著摩托車在那村子旁邊的路口等著。

    過年坐車的人多,路口也有人在等車。

    車是見人就停的,等車停了他就問一句那路口上了幾個人,再上車看一眼。都是跑車的,也不知道他是干什麼的,不過看見他旁邊停的那摩托車,看著這年輕人就是問句話,就算有些不滿也沒人和他鬧脾氣。

    不過攔了幾輛車,燕飛就覺得有些不對了,按時間算的話,現在那人要是上車應該是已經到了啊!

    想了一下騎著摩托車就直奔路口他准備到路口再打聽打聽,看有沒有注意到那兩個人。

    因為這個路口上人多,去市裡的客車是公家的,這裡路口就設置了一個售票點實際上也不能算售票點,反正就是客車到了這裡,就必須停一下,需要在這裡彙報一下車上拉了幾個人,車站買票的多少人,半路上撿了幾個人,剛才路口又上幾個人,然後核對一下總人數。

    路上燕飛又遇到了面包車和黑子幾個人騎著摩托車,他也沒浪費時間,直接揮手讓大家回去路口。

    等到大家回到路口,他還沒來得及說清楚情況,手機就響了。

    接起來就聽到林保國說道:「小飛,你遇到黑子他們沒有,趕緊回來吧!人抓住了。」

    「什麼?」燕飛就愣了。

    等到林保國一解釋,燕飛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他開著摩托車飛奔走後,派出所的車也跟著出發,剛到了大橋上,碰到了騎著自行車才走到大路上的皮所長。

    好歹他也是副所長,雖然平時也不怎麼管事,不過現在這種事兒總得給他說一聲。

    車停下來皮所長也利索,直接把自行車給了一個臨時工讓他幫忙騎回去,自己就上了面包車。

    等他弄明白情況之後,就說道:「那個,林所長,我提個意見你看行不?等到前面村子,你給縣裡打個電話,讓他們派人在縣裡收費站路口檢查一下來往車輛。再讓他們通知高塘鄉的人,讓那邊直接在路上攔車檢查。一會兒到了前邊大路路口,我帶幾個人留下守在那裡。」

    車上的都不是笨人,除了那個被騙的受害者,其他人好歹都是派出所跟著辦過案子的,一聽皮所長的安排就明白了。

    看不出來這平時不動聲色的皮所長,還是挺有料的啊!

    高塘鎮就在去市裡的路上,遇到他們趕集的時候,什麼車都得鳴著喇叭慢行通過。讓他們那裡的人設卡攔截,最合適不過了。

    按時間算的話,那兩個騙子就算是下車馬上坐上車,這會兒也根本沒可能到高塘鄉。

    既然如此,那就肯定沒問題。

    因為高塘鄉派出所大門就正對著大路,出來幾個人攔車上去問詢一下,保證來往車輛配合得很挨著大路的派出所,開車的都知道,那是絕對惹不起的,讓他們跑都沒人敢跑。除非是過路的外地車,保證以後不經過這裡。

    至於說縣裡攔和前邊路口攔,則是防止那騙子虛晃一槍,在那路口下了車,再攔個去省城的車,或者再攔個去縣裡的車。

    這也不是沒可能,正常人都會覺得,他們既然坐車到了那裡,應該是去市裡的。可那兩人可是騙子,和正常人想的說不定不一樣,萬一他們虛晃一槍,再攔個去縣裡的車,甚至攔個去省城的車,殺個回馬槍怎麼辦?

    騙子下車的那路口是個三岔路口,如果排除他們中途下車的可能,那麼這三個地方一攔,基本就萬無一失了。

    事實還真是如此,那兩個騙子就在一輛去省城的車上,正眯著眼打盹的,就直接被摁住了。

    抓人的這些人,除了皮所長依然老神在在,其他人都是一臉的慶幸:這騙子也太狡猾了。

    剛才他們接到報案,還忍不住覺得這被騙的漢子看著五大三粗的,怎麼就這麼傻,被這麼簡單的騙局給騙了。沒想到這才不到一個小時,他們整個派出所的人,包括養牛場的人,都差點被這騙子給耍了。

    盡管大家是按照皮所長的建議布置的,可心裡下意識地還總覺得,他們肯定是去去市裡。

    甚至多想一點,覺得他們也可能是去縣裡。路口的來來往往的車多得很,換一輛車,就沒那麼引人注意,也不容易找到他們了。更何況還有很大可能,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去市裡的方向去。

    可是去省城,那可是要走一段回頭路的,還要經過三岔河鄉的大家都是覺得這個選項最不可能,如果真這樣的話,那騙子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多坐一截路呢?

    但是慶幸過後,那都是樂得很用文雅點的說法,這就叫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用俗話說,那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一群人看著皮所長,那就是真的佩服了。剛才只是覺得他考慮周全,心裡還難免有些不以為然,沒想到真的在這裡抓住了人。

    這年頭可不是到處都有監控的年代,這兩個騙子如果不是這樣被抓住,那麼被騙的那家伙的錢,可能永遠就追不回來了。

    只要這兩個騙子坐上車過了這路口,再過去不遠就出了湯河縣地界到了曾經有造紙廠的那個污染縣。不管他們之後在哪裡下車,只要換一套衣服,除非是被騙的人,誰還能認得出來他們現實不是電視劇,不是所有的壞人,都像電視上演的那樣,臉上長著胎記或者黑痣什麼的,讓人一見就能認出來的。

    燕飛回來聽說詳細情況之後,也是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人被抓住了,大家可以笑那兩個人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但是作為當事人,才知道這有多驚險,真的就差那麼一點點,這兩個人就逍遙法外了。

    不過說起來那兩個騙子也算是倒霉,碰上了皮所長這位不知道過去到底經歷過什麼,反正是肯定不簡單的人物,就這麼落入法網。

    對待這種人,沒人有同情心,到了派出所,肯定要讓他們把小時候尿過幾次炕的事兒都說出來。

    別說什麼人權,如果他們順利逃脫,那被騙的人誰去可憐?法律上說他們這是詐騙,可是那錢是來自什麼人?用假藥騙人家的治病錢,說他們是謀財害命過分嗎?

    因為說起來騙子,晚上大家吃飯的時候,黑子又說起來了一件鄉裡被騙的事兒。

    這個被騙的,是個家裡有在外打工的人的人家。臨近年關,外面打工的人都要回家,就在火車上,這家的年輕人就被騙子瞄上了。

    剛上火車年輕人就遇到了有人搭話,聊著聊著挺投機的這是廢話,騙子想騙人,那肯定先要取得被騙的人的信任。

    當時火車上的這騙子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對這年輕人說自己說做糧食生意的。

    信息咨詢不發達就是這個騙子的機會,他說的自己收購糧食的價格,遠遠比正常的價格高。因為他收購糧食要做什麼高級食品,湯河縣所在的這地方,是優秀糧食產區,糧食附和他的要求。

    當然湯河縣這個地名,也是年輕人自己告訴人家的。都是一輛火車上的,問一下對方是哪兒的人,看起來也是挺正常的。

    就這樣談著談著,這個成功人士打扮的騙子,就問這年輕人想不想賺錢。

    賺錢誰不想?所以接下來,騙子就說想委托年輕人在當地替自己收購糧食騙子還告訴年輕人,收購糧食的本錢你都不用擔心,等過了年我過去給你送點啟動資金。

    總之什麼都說的挺好,最後這年輕人就給了這騙子一個電話號碼。這個電話號碼還是村委會的,農村人家裡現在安裝電話的人家,在三岔河這地方,真的少得很。

    等到年輕人坐了一天多的火車,再換乘來湯河縣的客車,接著再換乘到三岔河的客車,再接著興衝衝背著行囊,一路趕回家裡的時候,村裡人見到他都詫異無比地問他:「不是說你生急病了嗎?」

    「誰生病了?」年輕人比他們更詫異,還有些惱火。好不容易回到家,還在火車上獲得了一個掙錢的門路,正在高興著,聽人說自己得了急病,那肯定不高興。

    不過很快,事情就弄清楚了,那就是,他們家被騙了。

    事情也簡單得很,騙子給村委會打電話,說年輕人在火車上發了急病,現在正在某某地方急救,讓他們趕快給銀行卡上打錢。

    村裡人根本聯系不上正在火車上的年輕人,對方又把年輕人的情況說的清楚得很:你家幾口人,都叫什麼名字,年輕人在哪裡打工,甚至連年輕人的身份證號都說的一清二楚……

    於是這年輕人的家裡就著急了,在村裡借了一圈的錢,還是跑到縣城的銀行,才把這些錢給存到騙子的卡號上的。

    現在那些錢肯定是追不回來了,年輕人揣著自己兜裡打工一年掙的錢,只能是欲哭無淚:這點錢還不夠還債的。

    都是挺簡單的騙局,可是騙子摸准了人們的心理,於是就這麼輕易得逞了。

    晚上吃過飯的時候,天上飄起了雪花。

    快天明的時候,燕飛早已經喂完老虎,自己又端著一盆肉,准備開吃早餐的時候,外面的雪依然在下著,地面上已經白了。

    呼哧呼哧正吃得高興,他還在想著,自己要不要以後去買幾本刑偵破案的書,多增加點知識貯備的時候,手機又響了,是林保國氣急敗壞的聲音:「燕飛,快點騎上摩托車去追人,那兩個騙子跑了。還偷了派出所的摩托車,往北跑的……」

    幸虧這段時間因為沒心情繼續在恐龍世界玩,所以在現實世界的時間多了點,也幸虧今天下了雪,他要注意著自己的那些大棚,怕出什麼問題。

    燕飛先是慶幸了一下,接著就郁悶了起來,明知道那兩個騙子厲害,他們還這麼大意?

    派出所的人也郁悶得很,真不是他們大意,而是壓根沒想到這兩個騙子有這麼厲害。連皮老頭那老奸巨猾的,都沒想到這兩個騙子,簡直就是專業級別的。

    兩個騙子進了派出所,晚上一直在審問的。都要過年了,趕緊審問完把案子上交上去,大家都安安心心過大年。

    所以人一直連手銬都沒去,不但是在銬著,還是和桌椅板凳床腿之類的銬在一起的。

    沒想到就是剛才打個盹的功夫,那兩個騙子居然不知道干的,把手銬打開了。然後那些門鎖對他們也都是形同虛設,兩個人還順便從院裡弄走了一輛摩托車。

    人剛逃跑就被發現了,不過下著雪,地上也是挺厚的大雪,除了燕飛燕老板,沒人能趕路不留痕跡。

    但是也正是因為下著大雪,人才不好抓。所以電話就打給了養牛場,也打給了燕飛。

    等燕飛在天上飛起來的時候,養牛場的幾輛摩托車也出動了。派出所的車都已經出了鎮子,正一路向北追去。

    速度肯定都慢的不行,這種天氣這種路況,開快車那和找死沒區別。

    兩個騙子在這樣的天氣也跑不快,而且被抓在逃跑屬於突發狀況,他們倉促之間,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什麼都准備好。路不怎麼熟悉不熟悉,現在還鋪上了一層大雪,於是沒走多遠,摩托車就進了路溝,所幸開的不快,兩個人爬起來拍拍身上的雪,繼續徒步逃亡。

    大雪還是有好處的,雖然稍微遮擋了視線,不過路上要是有個什麼東西,也容易發現。

    燕飛先是順著路看到了摩托車,接著順著腳步,就在附近不遠的一條小路上,看到了正一腳高一腳低的逃亡的兩個騙子。

    沒什麼好說的,做了個樣子把摩托車放在路上不遠處,人過來之後,對著一個騙子就是一巴掌,接著再一腳下去,另一個騙子也親吻起了大地。

    看著兩個家伙毫無知覺的樣子,燕飛還上去摸了摸他們的鼻子:還好,都還有氣。

    於是忍不住就說了一句:你們這又是何必呢?

    是啊,這是何必呢!

    等人們陸陸續續趕過來,看著地上那兩人的慘樣兒,都是忍不住一句話:這是何必呢!

    黑子多說了一句:「我還覺得這騙子要是抓進去,最多也就是關幾年,沒想到他們自己主動找打,還要逃跑!哈哈……」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被打攪了吃肉的燕老板火氣有點大,再加上最近還有點控制不住力氣,雖然就是兩下子。不過想必等這兩個騙子出獄以後,再想騙人就只能裝殘疾人了……

    當然也有不滿的,林保國就不滿:「你下那麼重的手干什麼?這又得先送醫院,麻煩不麻煩?」

    「要不咱們在這裡聊回天再回去?那不就省事兒了?」黑子冒出頭來好心建議,被林保國瞪了一眼趕緊縮在了燕飛身後。

    大伙兒都是笑了起來,不過也有人心裡想著,要不真的就像黑子說的,咱們再磨蹭一會兒?

    說起來地上那兩個人也是倒霉,先是碰到了老謀深算的皮所長,再遇到了武力值高到根本不用謀算的燕老板。

    不過倒霉到極點,也會時來運轉,現在他們的運氣就來了。

    兩個人在雪地裡也沒昏迷多長時間,就迷迷糊糊醒來,只覺得渾身如同粉身碎骨般疼痛,身下的白雪格外冰冷,又聽到黑子這建議,立刻鼓起全身力氣,用微弱的聲音喊道:「同志,救救……」

    寒風呼嘯之中,這聲音聽起來格外凄慘……

    這一喊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既然他們都醒了,大家也都是遵紀守法的人,還有執法的人,總不能看著一個清醒的人,就這麼受傷凍死在這裡昏迷中看著和死了差不多,悄無聲息地斷氣和醒著被凍死,那給人的感覺可不是一回事兒。

    壞處就是,既然他們醒了,還能說話,那就證明問題不大。既然如此,大家也就不用那麼小心了,趕緊扔車上拉回去吧!

    好幾個人因為夜裡要審問他們,都沒怎麼睡覺,又被他們逃跑嚇了一跳,現在真是身心俱疲,只想趕緊上床鑽進被窩,美美地睡上一覺。

    至於說這兩人傷勢什麼的,他們可是騙子,死不足惜的,誰心疼……

    其實這件事對燕飛來說,也不算什麼事兒。不過倒是因為這事,沒幾天他又遇到皮老頭的時候,就給皮老頭說道:「皮所長,沒事轉悠什麼,進來喝杯熱茶吧!」

    皮所長欣然前往,熱茶剛倒上,燕老板就建議:「皮所長,我看你抓壞蛋還真有一手,這會兒也沒事,要不給咱傳授點經驗?」

    原來想著去買刑偵書學的,不過有現成的經歷豐富的人,直接問多好,聽故事可比自己看書有意思的多。

    當然學這些,也不是就准備以後當刑偵高手,抓壞蛋能手。世間鬼蜮伎倆這麼多,自己就算是武力值高到什麼都不怕,但是多見識點,多知道點一些東西,總歸不是壞事不是?

    再說了,特別是對這些各種匪夷所思或者是簡單至極的騙術,自己可是很有必要防備著點的。說起來被騙也沒什麼,就算自己真被騙了,但是無論天涯海角,自己總能仗著七十二變,把這口氣給出了。

    但是,那不是丟面子嗎?

    皮所長被燕飛請進來的時候,心裡還在盤算不知道燕老板是想干什麼,聽到他想聽聽抓壞蛋的事兒,頓時就笑了:「那行,咱們就嘮嘮,說起來,我雖然沒什麼本事兒,不過見過的事兒,確實也不少,就比如那一年……」

    講著「故事」,皮所長抿著茶,幾口下去,忍不住就贊嘆了一句:「茶不錯!」

    感慨著這茶葉不錯,心裡也挺高興,總算是讓這小子,不那麼抵觸自己了。說起來,還真得感謝那倆個雖然沒死,但也活的不怎麼如意的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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