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鹹魚翻身的正確姿勢 作者:二寶天使 (連載中)

 
mk2258 2017-3-2 21:47: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40 570863
GGCMEAT 發表於 2017-11-23 10:56
740 我與任姑娘的初遇

  低下頭的任紅昌,看到了顧崢那身青藍色的大袍,已經拖拽在了地上,而十分認真的往懷中撿東西的顧崢,卻宛若不覺一般的毫不在意。

  更加確認了,這真是一個至情至性的真名士,自己是誤會他了。

  想到與此的任紅昌,心中就是一陣的愧疚,她趕緊將自己的襦裙輕提起來,蹲在了顧崢的身側,一起收拾起了這場中的亂局。

  青草芬芳,一絲清月從烏雲的縫隙之中灑出,偷偷的將一卷藏得最深的書卷的真容給顯現了出來。

  「哈,找到了,你是最後一捲了。」

  「公子,我來。」

  兩個人的話語同時的響起,那一大一小卻同樣白皙的手,就這樣輕輕的碰觸到了一起。

  一觸即離……

  若不是彼此的手背之上還殘留著對方的溫度,任紅昌與顧崢都以為,剛才的那一次的接觸,只不過是他們心中所想的幻覺罷了。

  一時間,一種淡淡的尷尬,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就在兩個人的身間升騰。

  明明只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卻因為一個短暫的接觸,而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

  「多謝姑娘,在下顧崢,司樂坊今日之中剛來報導的樂師。不知道姑娘在哪裡司職?」

  「這明月已藏,天寒露重的,獨自一人搬著如此沉重的東西,必然是不方便的。」

  「若是方便,我送姑娘一程,可否?」

  已經將所有被顧崢撞掉的被褥都撿起來的任紅昌,有些顧慮的抬頭看了看天上打死都不出現的明月,又看了一眼在顧崢的描述之下更顯得黑洞洞的前方小路,就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多謝顧先生了,我乃尚衣局的掌冠女史,這些被褥本就是送到司樂坊之***臨時駐留的樂師們禦寒所用的。」

  「既然先生有空,就替我將其送到需要它們的人手中吧。多謝。」

  嗯?

  等等,您這是打算甩手走人了?

  說好的一同前往,順便在這個四下無人的小路之中談談人生和理想的呢?

  這劇本拿的不太對啊。

  可是顧崢是誰?

  號稱無敵大寶劍,風月一條街的紅門村小王子啊。

  他只不過眼珠子咕嚕一轉,就想到了絕妙的處理方式。

  「那麼姑娘怎麼稱呼,我總不能叫你掌冠姑姑吧?看你的年紀,應該與我家的小妹年紀相仿,這宮中的姑姑一稱,總歸是有將人叫老的嫌疑。」

  「而且,你也見到了我手中的竹簡併不算輕,若是加上姑娘的幾套被褥,怕是真要將行路的視線都一併的擋住了。」

  「不若這樣,姑娘看到身後那掛著宮燈的方向沒?」

  順著顧崢的指示,任紅昌下意識的就轉身朝著對方所指的方向瞧去。

  「那是尚書局?」

  「正是,那就是顧某今晚的目的地,而這些記錄所用的書卷,也是為我的挑燈夜讀時所備。」

  「若是姑娘不忙,可否將這些空白的竹簡,替我拿到那尚書局的書庫之中。」

  「而這難行的樂坊小路,就由我顧崢替姑娘你跑一趟吧。」

  這就新鮮了,在自己的美色之下,還有人能夠保持清醒的與她討價還價,一時間任紅昌對於顧崢的感官就更多了幾分說不清的情緒。

  「也不是不可以,顧先生選的路程的確是亮堂了許多。」

  「還有,小女子姓任,您稱我一句任姑娘就可以了。顧先生莫要一會姑姑一會姑娘的稱呼了。」

  「哦,多謝!」

  計謀得逞,還順利的拿到了女神名號的顧崢,就露出了他雪白整齊的八顆牙,帶著點小雀躍的就朝著樂司坊的方向奔跑了過去。

  看著對方那毫不留戀還頗為歡快的背影,任紅昌就將最後的一點顧慮給放了下來。

  看來這一次的碰撞真的是一次偶遇,對方也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般,帶著目的興的接近。

  再低頭看看那滿滿的一懷的書簡,任紅昌更是自嘲的笑了。

  白日間,姐妹們的那些話語到底在她的心間裡留下了漣漪,連波瀾不驚的自己,也會因為某些人的突然出現而產生了動搖了。

  莫要因為自己的容貌而自矜了,這天下的美人不知凡己,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覬覦自己的美色的。

  放下了心的任紅昌,捧著顧崢的竹簡在燈燭的照耀下走的很快,但是她若是知道顧崢早就計劃好的打算時,一定會高呼一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這顧崢之所以願意跟她交換一下工作,其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兩人的第二次相遇做準備的。

  這個時間的尚書局,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得的,就算是這宮中的其他局的掌事姑姑,也需要憑證入內的。

  到時候,自己裝作毫無所覺的這麼一迴轉,就會碰到那個捧著竹簡在門前焦急的等待他的到來的姑娘。

  在看到了美人為自己如此的費心費力,且耽誤了對方如此寶貴的睡眠時間之後,作為一個君子,怎麼能不請美人吃飯呢?

  當然了,依憑大鍋飯度日的顧崢,自然就可以無比尷尬的提出,宮內的條件不足,不若咱們來賞秋賞月,聊聊人生以及理想吧。

  這想像的挺美好的,可等到這顧崢跑的滿頭是汗的趕回到尚書局的時候,卻只見到了空蕩盪不見一人的大門。

  見到於此的顧崢,還不死心,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徑直的奔著書庫的方向而去。

  在笑臉盈盈的內侍宦官的交待下,終於了解了事件的始末。

  這事情它壓根就沒有按照自己所設想的那般進行啊。

  任紅昌女神是依照原計劃抵達了尚書局,可是她並不曾傻乎乎的在書局的門口等待,更不曾藉由職務之便進入到書庫的裡邊。

  她只是十分自然的找到書局門口司職值夜的小內侍,將顧崢一會會過來借閱圖書的事情給說了一遍,就讓對方給行了一個方便,提前將這一疊竹簡給搬到了書庫內的案幾之上。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看著對面的小內侍,端的是一副快來表揚我的表情,顧崢就覺得一陣陣的肝兒疼。

  看來只是一個初遇,人家姑娘的心壓根也就沒有放在自己的身上,所謂的依靠高富帥的王霸之氣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的這一招數,也只有在現實生活之中管用了。

  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她們彷彿在心中有一個尺度,若是心悅了,赴湯蹈火共赴黃泉都不帶眨眼的,可是若是未曾心儀,任憑你的身份地位是多麼的高,她們也不會為之所動的。

  所以,顧崢與任紅昌的第一次交鋒,顧崢:敗。

  「唉!」嘆了一口氣的顧崢,勉力的朝著那個小內侍微微一笑,做出一副無助的表情:「對不住了,我被匆匆的請入宮中,竟是分文未帶,現在的我身無長物,也不知道如何來表達我的感激之情了。」

  見到顧崢竟是如此的客氣,那個早就聽聞顧崢和善的小內侍,則是漲紅了臉擺了擺手。

  「顧先生莫要如此說,能夠侍候在顧先生的左右,是小子的榮幸。」

  「我的弟弟乃是樂坊之中就近照顧先生起居的小內侍,他已經與我分說過了,說先生是再和善不過的人物了,若是先生有什麼要求,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滿足的。」

  「不要錢,真的。」

  瞧瞧,這就是人格魅力大的好處,運用好了,就能間接的為自己謀福利的。

  可是這麼大魅力,怎麼就不對任紅昌無效呢?

  再一次嘆了一口氣的顧崢,轉頭就被案幾前那摞的滿滿的記錄了許多宮廷以及民間曲樂的孤本給吸引住了。

  先別管旁的了,既然來了,豐富所學才是正理啊。
GGCMEAT 發表於 2017-11-23 10:57
741 這個世界的系統冒頭了

  一頭就扎在了知識的海洋之中的顧崢,並不知道他那灰心喪氣的猜測與事實情況還是有些出入的。

  因為在這個寂寞的深宮之中,一個溫文爾雅,頗有才名的年輕男人,永遠都會是那些年輕宮人們的話題中心。

  這不,因為差事最晚回歸的任紅昌,還未將腳步邁進這寢室之內呢,就聽到了一陣陣有意壓制的議論聲,從內屋之中傳了出來。

  「哎,你們知道今日里司樂坊方向穿過來的那一陣激昂的琴音是誰彈奏的嗎?」

  「是誰?莫不是顧先生?」

  「自然是他,除了他,還能是誰?」

  「這宮內的飲宴如此的頻繁,其他樂師的琴音我們又不是未曾聽見,還有誰能將琴操的如此的錚錚鐵骨,還有誰能將曲演奏的如此動人心魄?」

  「這已經不是匠師的水準了,用他們文人的話來說,那是樂曲之中附帶上了曲樂的靈魂了。」

  「嗯,嗯,說的好像是你見過的一般,你知道這顧先生長得何種的模樣嗎?」

  「咱們這群人,也只不過遠遠的瞧上一眼罷了,這身量樣貌,卻是半分也看不清楚啊。」

  「若他是只有身形偉岸,五官卻是猙獰恐怖之人,又怎麼說?」

  說這話的宮人帶著幾分的刻薄,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顧家子弟,並不算感冒。

  但是作為一個曾經有過驚鴻一瞥的迷妹來說,另外一個宮女的回話,則是有些氣急敗壞了。

  「這不是胡說,我是真的見過顧先生一面的,他才不是面目可憎之人,他長得若青松,若翠竹,那話是怎麼形容的來。」

  「哎呀呀,我不曾讀過幾本書,對了,若是你們不信,剛剛我經過尚書局的時候,還聽到任姑姑與尚書局外的小內侍吩咐的話呢。」

  「她說是顧先生要送的竹簡,任姑姑一定是見過顧先生了。」

  聽到這個宮女如此說,眾人才發覺,這諸多房間中的女官們都已經回歸,只是不見任紅昌的身影。

  「莫不是……任姑姑的紅鸞星……」

  當大家的猜測正要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的時候,任紅昌則是眉心一跳,故意弄出了些許的響動,一腳就邁進了寢室的廳堂之內。

  「哎呀,是任姑,剛好,提到你,趕緊過來跟我們說說,你是不是碰到了顧先生了?」

  「顧先生是怎樣的一個人,他長得俊美否?顧先生又拜託貂蟬你做什麼了?」

  「我當時上值走得匆忙,並不見顧先生也在啊。」

  這一連串的問題,竟是不等任紅昌的身形站定了,就被好奇的女人們給團團圍住,一個又一個的朝著她拋了過來。

  「停!你們這樣,我又如何分說?」

  「待到我將事情的始末說上一遍,你們自然就會知曉了。」

  任紅昌那淡漠的口吻,果然帶著安撫的功效,原本還嘰嘰喳喳的女人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只是眨著好奇的眼睛,期盼著她接下來的話語。

  「……事情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所以你們想要知道的顧先生的容貌,我自然是看得清清楚楚。」

  「至於你們想像之中的多餘的事情,卻是半分也無。」

  聽到任紅昌將事情的始末給分說的清楚,面上的表情更是坦坦蕩盪,這一屋子懷揣八卦的女人們,那熊熊燃燒的小火苗就熄滅了大半。

  只是有那少女懷春之人,依然帶著幾分的期許繼續問道:「那麼任紅昌,那顧先生……」

  出於女人的矜持,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問不出口了。

  心無多想的任紅昌,卻無半分的扭捏,接著這人的話語,就將大家最想知曉的消息給分享了出來。

  「顧先生乃是一派謙謙君子的風範,當得翠竹直鬆的稱號。」

  「若是再公正一些,顧先生的容貌儀態都是極好的。」

  聽到了確切的答案,這喜顧派的宮女們則是齊刷刷的低聲歡呼了起來。

  「我就說,觀其音,辨其人,顧先生的長相是差不了的。」

  可是那稍顯刻薄的女官又再一次的開了口:「你可拉倒吧,任紅昌,莫要為人家臉上貼金了。」

  「若是真想你口中描述的那般的好,我也沒見你動心啊。」

  聽到此女如此說,任紅昌反倒是被氣笑了,她像是想起了心中某個人的影子,只是輕輕的將鬢角的碎發攏到了耳朵後邊,輕輕的說了一句:「我已經定親了,更何況,我更喜歡高大威猛一些的男子。」

  「顧先生好則好亦,但是略顯清雋,我們這等的女人,若是出的宮去,還不若找一個能夠保護自己的強大的靠山,來的踏實。」

  「顧先生的身份太高,我們是高攀不起的。」

  清醒的女人活得比一般人要通透,一句話,就讓一屋子的人瞬間就失去了談興。

  除非是那種為了富貴甘心為妾室的女子,對於她們這種見識了宮內形形色色人物的人來說,什麼樣的生活才是她們所要得到,彼此的心中都是門清。

  對於顧崢的妄想就此打住,不知道是誰率先的吹滅了廳內的燭火,惹得一群人紛紛的散去。

  而日子就是這般不咸不淡的度過,在顧崢的不懈努力之下,他與任紅昌姑娘偶遇的次數是逐漸增多了,但是兩個人的關係,卻只是止步在了點頭之交這一檔位。

  對面的那位美麗的姑娘,雖然對著他永遠是笑著的,但是那笑容之中的疏離,卻是怎麼都融化不開的。

  「話說,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我這般的努力,若是放在現在,就算是個瞎子也明白了啊。」

  「古人的心思可真難猜啊。」

  就在這顧崢為自己的出師不利而唉聲嘆氣的時候,那個經久不動的笑忘書,卻在這個時候上躥下跳的蹦躂了出來。

  「顧爺爺,顧大爺,小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稟報!」

  「嗯?你能有啥重要的事情,快快說來,若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仔細我扒了你的書皮。」

  「咕嚕」笑忘書咽了一口恐懼的唾沫,開啟了那為了省電久久未曾使用的三維立體地圖。「顧爺,您看,這皇宮之內有寶貝。」

  「滴」

  隨著這綠色的地圖功能打開,一條紅色的箭頭作為指引的道路就出現在了顧崢的面前。

  「這是有系統正藏身於后宮深處了?是何系統?有何作用?你可知曉?」

  「那個,距離太遠,能不能靠近點再說?」

  看到笑忘書的菜雞樣,顧崢也懶得廢話,他將地圖仔細的翻閱了一遍,卻對那個新系統的所在地的位置,產生了深深的疑慮。

  「怎麼偏偏在這個地方!」

  這是太后所居的康寧宮。

  看這箭頭所標識的,還是太后宮殿中最不適合人類隱藏的大殿所在處。

  這讓本就人生地不熟的顧崢,怎麼去查探啊。

  正當他打算勸說笑忘書就這麼放棄了算了的時候,一個莫名的機會,突然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負責伺候的他的小內侍,突然就氣喘吁籲的出現在他的面前,一邊跑著一邊將一個大好的消息講述給顧崢聽。

  「先生,顧先生,何太后的宮中要舉行小型的宴飲,欽點了顧先生前去操琴。」

  「太后還說了,顧先生非一般的樂師,乃是她的坐上嘉賓才是,顧先生入宮這麼久了還不曾聆聽過先生的琴藝,一直引以為憾。」

  「現在陛下逝去已久,是時候為他演奏一曲祭奠哀思的曲樂了。」

  「哦?確有其事?」

  「真的!這是張讓張常侍特意派人來通知大司樂的。又有何人敢假傳懿旨呢?」

  這可說不定,你們那最高領導人張同志就敢。


GGCMEAT 發表於 2017-11-23 10:57
742 系統現,宮變起

  不過這太后的宮中,是要走上一趟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順利的接觸到那個系統啊。

  收回了思緒的顧崢,朝著小內侍阿左微微一笑,將廣袖揮舞的十分灑然:「去取我的琴來吧,阿左,帶路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是!先生!」

  小內侍笑的是眉眼彎彎,能夠聆聽到先生的曲樂,乃是他的榮幸。

  現在整個司樂坊周圍的宮人們誰不知曉?

  這先生操琴的時候,他的周圍已經形成了一大奇景了。

  那簡直就是奔走相告了,有差事的放慢腳步,沒差事的就席地而坐,在縹緲的琴音能夠傳至的位置之中,靜靜的聆聽,這一天都會飄飄然的不能自已。

  這是宮內少見的休閒娛樂,更是他們眾人爭相追捧的曲樂大家啊。

  顧崢就是在沿途的迷妹迷弟的注視之下,朝著康寧宮的方向徐徐前進的。

  但是一路行來,敏銳的顧崢卻察覺到了許多的不對。

  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宴飲,或者說,這並不是何太后所需要的宴飲。

  因為這一路行來,處處都能看到內侍們小心的掩蓋過的痕跡。

  對於宮內的路數十分的熟悉的顧崢,見到這種種跡象之後就明白了,他此次被特意的召喚過去,也許並不是一件單純的事件。

  這宮內可能會有見兵刀的大事發生,只可惜,自己已經捲進了這個漩渦之中,不得不發了。

  委託人的人生被他更改的面目全非,一切不受控制的事件,也跟著突兀的出現。

  記憶早已經不管用,現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索性這保命的能力,自己還是不或缺的。

  想到與此的顧崢,腳下不停,卻是在見到了與他不期而遇的另外一隊人馬之後,終於是破了功。

  「任姑娘!你為何在這裡?」

  這個問題問的好奇怪啊?

  可是已經與顧崢有了點交情的任紅昌只是一愣,就笑著回道:「今日乃是太后要召見外客的日子,我們尚衣局的人本就應該將太后的朝冠以及華服給送過去啊。」

  「要知道這何皇后曾經的禮服,已經不符合她現在的身份了,這些本就是我們分內的事情,顧先生又為何這麼問呢?」

  是啊,為什麼要大張旗鼓的找來這麼多人呢?

  既然是要暗中行事,為何又要這般的張揚呢?

  除非,是要迷惑什麼人,而這個人必然是經常入宮,對宮內的規矩十分熟悉的重要的人物。

  到時候,若是真的亂了起來,自己護著的人則是又要多了一個了啊。

  「唉,」顧崢只是嘆了一口氣,就不再回應。

  而本就想與顧崢保持距離的任紅昌,見到於此也不再多問了。

  一行人就這樣越匯越多,浩浩湯湯的朝著康寧宮的大殿而去。

  待到入得宮內,這太后宮內的侍女們卻是有條不紊的引領著各路的人馬朝著各處的偏殿行去。

  只有顧崢為代表的這一行人,被善意的留在了這個大殿之內。

  「顧先生,請稍等。」

  「若是無事,請嚐嚐我們康寧宮內的茶水吧。」

  一個臉蛋圓圓的姑姑,笑的十分的和善,將顧崢引到了一方微高的琴案之前,見到其安頓妥當了之後,就緩緩的後退,去後堂吩咐茶水了。

  這是一個好機會,正好瞧瞧,這系統藏在何處。

  見到四下只剩下垂手站立的阿左,顧崢就偽裝成閉目養神的樣子,偷偷的打開了系統地圖。

  而這時候的紅色箭頭,已經十分明確的指向了那個系統所處的方位。

  就在,自己的背後?

  顧崢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碩大的紅色箭頭,在他身後的那張懸掛著的陶紅色的古琴身上閃現著。

  這是藏在了琴身的內部了?

  有點麻煩,且來看看到底是何種系統吧。

  待到笑忘書的金色光芒將其上下這麼一掃,與新生系統面對面的顧崢,就生出了滿頭的黑線。

  「我知女人心系統,到底是個什麼鬼?」

  而下面的文字解說,則是完美的給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知女人心:顧名思義,能夠聆聽到宿主指定的女性人物的內心,又可以稱作心聲捕捉器或是心靈感應。

  只不過此系統所作用的對象具有一定的局限性,只能限於女性。

  嗯,十分的清晰明了了。

  原本覺得這系統比笑忘書還廢柴的顧崢,卻是在想到了貂蟬之後,這心又跟著火熱了起來。

  雖然求助於外力的幫助來泡妞,說出去有點丟份吧。

  但是時不我待啊,現在的局勢是一天一個樣子,自己這般大好的青年,又怎麼能把寶貴的時間都浪費在泡妞之上呢?

  所以,只是小小的借助一下外力,把他和任紅昌之間的距離推進一點點就行。

  真的,就一點。

  做好了心裡建設的顧崢,這腦子就開始高速的飛轉了起來。

  而他的手也狀若欣喜一般的,輕輕的撫摸上了他身後的那一面古琴的身上。

  還沒等他實施下一步的錯手打破古琴的計劃呢,這殿內殿外,突然就殺聲四起。

  「殺!莫要讓何進跑了!」

  「若是他逃得宮外,我們所有人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所有人聽著,無論是誰敢阻撓,全部格殺勿論!」

  聽到這般的聲響,顧崢的眉頭就是一皺。

  到底是來了嗎?

  這個委託人印象之中的第一次的有驚無險的內亂,這個只存在於漢王朝內部的爭權奪利,雖然小範圍的波及到了宮中的某些人物,但是對於當時微不足道的委託人來說,卻如同看別人發生過的事情一般的毫無知覺。

  畢竟,這是一個暗下進行的陰謀,畢竟,這是瞞過了權柄滔天的大將軍最終將其坑死的驚天計劃。

  畢竟,能夠參與到此事之中的人,具都是宦官與被收買的宮人不是。

  但是現在,換到顧崢來到此地,情況卻是不同了起來。

  好巧不巧的是,他偏偏因為自家的身份,而具有了幾分的籌碼。

  而這個就算是被宦官控制住絕大部分宮權,卻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些許不妙的何太后,這是打算將一切能夠利用上的人都叫到了自己的身旁,唯恐在閹人們作亂的時候,沒有個幫持,而她手上想要護持著的幼帝,也能有些忠心護主的人保護。

  這后宮之中就沒有個良善的人啊。

  對於何太后的做法,顧崢並不反感,若是換作他只能拉上更多的墊背的。

  但是現在,被拉做椅墊子的人,其中就包括他,這就十分的不美妙了。

  心情不爽的顧崢,只是將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不再管那宮外越來越近的廝殺聲,反倒是手下不停的將牆上懸掛著的古琴給取了下來。

  甭管怎麼著,到嘴的鴨子先給看好了,咱們再論其他的吧。

  誰成想顧崢這邊剛剛將那琴給擎在手中準備仔細的端詳系統的所在呢,他身後十分突兀的就想起了一個女子呼喚他的聲音。

  「顧先生,你為何在這裡?」

  「正好,這康寧宮外不知何時殺將過來一夥歹徒,竟是想要挾持太后與兩位皇子。」

  「你趕緊派身旁的小左出外找羽林衛前來拱衛太后的安全啊!」

  說這話的,竟是從後殿匆忙而至的任紅昌。

  而就是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喚,讓本就心虛的顧崢手中一滑,手中的那把桐梓琴徑直的就摔在了地上。

  說來也趁,看起來十分結實的琴身,卻是應聲就斷成了兩截。

  而當中中空部位之中,就飄飄悠悠的升起了一個橙色的小球,略帶疑惑的將正面就轉向了顧崢所在的方向。

  「你竟是能夠看見我?」

  這聲音不像是笑忘書一般的欠揍,竟是帶著幾分的奶聲奶氣,像是涉世未深一般的對什麼都透著一股子好奇。
GGCMEAT 發表於 2017-11-23 10:57
743 我知女人心

  然後在這個橙色的小球對顧崢仔細的觀察了一番之後,才用恍然大悟的語氣再一次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哦,原來身上帶著一個老前輩啊,難怪這般的神通廣大。」

  可是這語氣,怎麼看都不像是後進晚輩見到長輩一般的恭敬。

  而就是這句話,讓笑忘書是徹底的爆發了。

  「嘿,小子!你是一個宿主都沒跟過的小奶娃子吧!真是無知無畏啊!」

  「顧崢,這,這沒法忍了,我打算直接吸收它了,你沒意見吧。」

  可是在看到顧崢沉默不語了之後,笑忘書卻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去,你不是吧,你是打算利用一下這個系統了?我跟你說,這系統管不管用還真不好說。」

  「這小子還是個未拆封的,說不定還是不合格產品,需要返修呢,它若是起不到好的作用,反倒是把你的任務給搞砸了怎麼辦。」

  這話說的是情真意切,但是與兩個系統面對面的顧崢反倒是笑了。

  「你真當我是個傻得?」

  「所謂的我知女人心,也只不過是猜透別人的內心與想法的輔助設備罷了。」

  「一個人的言行,本就能將其內心顯露個一二,若是這個系統真是個不管用的,難道我觀其對方的言行,還沒有個大概的判斷嗎?」

  「自己仔細的分析一下,也能基本明白這系統反應的是否真實了。」

  「若是一個人得到了你們這種所謂的金手指,在今後卻全部的依賴於此的話,那這位仁兄,才是真正的沒有腦子呢。」

  「畢竟,工具就是工具,過於依賴的人,就與吸食了毒品一般,有何區別?」

  「這世間,有捨必有得,你我等價交換,所為的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否則,你已經偷吃了無數次零嘴了,又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更換新的宿主,為何我這般的拳打腳踢對你,你卻依然在我的身邊?」

  「所求的不過是互利互惠罷了,你怕尋不到我這般有效率的宿主,而我也只不過是想要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罷了。」

  說到最後,顧崢都有一些寂寥,第一次與笑忘書直面這個問題時,一人一系統,竟是相對無語了起來。

  而就在這其中已經環繞上了淡淡的哀愁與情緒的時候,那個不怎麼有閱歷的新生系統又不開眼的開了口。

  「那個,你到底要不要我這個系統啊,若是不要,我就上那個姑娘的身了。」

  「雖說我這個系統是針對女性內心的,但是對於宿主的要求還真不高。」

  「我想那個姑娘若是想要在宮裡混出個模樣的話,她說不定還十分的需要我這個系統呢。」

  宮鬥什麼的很帶感啊。

  可惜,對面的顧崢只是一挑嘴角,一把就抓住了那個橙色的小球,朝著笑忘書的空間內一拋,就替所有人做出了決定。

  「交給你調教了,待到事成之後,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哦,哦,好吧!」

  一把接過了奶球的笑忘書,已經習慣了聽從顧崢的吩咐,竟是下意識的將其往自己的空間中一塞,再一次的觸發了這個短暫的因為系統的出現,而時空停滯的現象。

  就算是見過許多次,顧崢也覺得十分的有趣,那個如同被定身咒定住的任紅昌,在瞬間又恢復成了可以動的鮮活的美人。

  而原本那個僵直在當場的狀態,也讓這個疏離的女子,少了一分美貌所造成的凌厲,而多了一份茫然不知所措的嬌憨。

  見到於此的顧崢笑了。

  而這一次的笑容,不再是帶著些許的目的,而是帶著從未曾被任紅昌所發現的輕鬆與釋然。

  這樣笑的顧崢,很俊。

  一股子說不清楚的灑脫,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連偏向於勇武可靠型男人的貂蟬,也不由的讚嘆了一句。

  '原來那些宮人們總說顧郎俊逸,我先前倒未曾覺得,今日見到卻覺得所言非虛。'

  而這一聲,已經完美的被笑忘書空間之中那個被老一輩給揍了一個包而瞬間服軟的'我知女人心系統'用奶聲奶氣的語氣給翻譯了出來。

  哦,原來我以前的所作所為都給瞎子做了,可是為什麼呢?

  顧崢這個世界的皮囊,雖然沒有民國時期那個禍國殃民的戲子那般的絕帥,但是用他自己的眼光來看,在穿越過了這麼多個世界之後,那也是足可以進入前三的帥了。

  再加上這個委託人自小的世家教養,跟隨著蔡邕大家這麼多年的詩書曲藝的熏陶,自帶一股子文人的風流,乃應該是頂尖的人物才是啊。

  怎麼這任紅昌,這麼眼瞎!

  但是現在,可不是讓顧崢疑惑的好時候。

  因為那漸行漸近的廝殺聲竟然已經逼近了康寧宮的正門,直逼這邊的大殿而來。

  看來那個被十常侍給騙進宮中的何進大將軍也不是個傻的。

  也知曉往那邊逃竄對自己才最為有利。

  只不過短暫的思索,顧崢就決定不淌這趟渾水,以保證自己與任紅昌的安危為主。

  那是因為,以他一己之力去對抗一個后宮的權勢,基本上是沒有什麼翻盤的可能的。

  既然是如此,他就不出力不討好了。

  打定了主意的顧崢,卻看到身後的任紅昌終於在這個時候露出了一絲屬於女子的慌張。

  他還以為這位心智堅定的奇女子,是不懂得擔憂為何物的呢。

  既然擔憂就好,女人嘛,當然是要躲在偉岸高大的男人身後嘍。

  已經開始找尋趁手的武器,準備來一場轟轟烈烈的英雄救美的時候,一個奶奶的聲音,又給了他一次暴擊。

  '任紅昌說:壞了,來不及了,那群人已經殺過來了。'

  '可是這偌大的宮殿之中全是弱質女流,刀劍無眼,卻還要護著太后與年幼的皇子。'

  '不知道多少姐妹,能夠在這亂局之中保存。'

  '只可惜這顧崢乃是一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哎,可是看在與他還有幾分交情的份上,也不能就丟他在這等死不是?我提醒他一句,讓他往太后所居的後殿之中撤離吧,只希望到時候他莫要腿軟添亂才是。'

  就這一番話說出來,讓顧崢差一點就來了一個平地摔跤。

  而那個十分欠抽的聲音則是再一次的響了起來。

  '任紅昌此時嘆一口氣,然後繼續想到:看,果然是個不經事的,廝殺的場面還未曾見到,只是聽到聲音,就已經這般的不堪了啊。'

  是男人最怕聽見什麼話?

  那就是,他是不是……不行啊!

  甭管這話任紅昌她說沒說出口,就算是在心中想想,它也不行啊!

  為了防止世界被毀滅,為了全社會人類的和平,我這就行給你看啊。

  就在這一翻譯落下之後,顧崢就真正的行動了起來。

  他拋棄了手中那個已經毫無作用的碎成兩段的古琴,十分果斷的就抄起了一旁用於插火燭油燈時所使用的架子。

  這個架子此時因為正是白日的緣故,上邊盤狀的油托並未曾擺上,之留下了那個鋒利的雙股尖叉露在外處。

  雖然比不上鋒銳的矛尖兒,但是用上巧勁兒,捅敵人一個對穿,還是沒問題的。

  找到了趁手武器的顧崢,怕這一個架子不夠使,連一旁的那一排燈架都給摟到了身後,一排作為儲備的武器庫,而他的左右兩隻手,也都各抓了一隻。

  「您這是?」

  這邊的任紅昌與小左,目瞪口呆的看著一貫禮儀滿分的顧崢正在用風馳電掣一般的動作在大殿內忙碌著,那心中的疑問剛想問出口呢,那製造出叮噹的廝殺聲的罪魁禍首們,就已經抵達了過來。

  「太后!救我!妹子!派人……」
GGCMEAT 發表於 2017-11-23 10:57
744 有我顧某在……

  一個等同於赤手空拳,手中只拎了一根樹杈子以及一塊碎石塊的高大的男子正打算往這正殿之中衝擊呢,他那埋著的額頭就被一青銅叉子給頂了出去,一下子就打斷了他求救的話語。

  而做這個動作的人正是顧崢。

  這短暫的一叉子,讓場內外的人皆是一愣,緊隨在求救人員身後的那些宦官打扮的追殺者們,則是面露喜色,一揮手中的武器就緊跟了兩步,將傢伙朝著他們此次狙擊的目標身上招呼了過去。

  「你!」

  後方有狼,這求救的前路就在眼前,卻偏偏殺出來一頭攔路的猛虎。

  百思不得其解的何進大吼了一聲:「何人阻我!我乃太后親哥,兵馬大將,何進是也!」

  「今日閹黨作亂,試圖襲殺與我,爾等不協助本將軍一同禦敵,竟敢夥同閹黨犯上作亂不成。」

  可惜他這話算是說給瞎子聽了,只聽見那康寧宮的後殿處原本還有些嘈雜的響動所在,現在也變成了靜悄悄的一片。

  見到於此的顧崢,諷刺的笑了,但是他橫在大殿上的燈架子,卻是握的更加的堅決了。

  他用他那並不算寬闊的脊背擋在了任紅昌以及大殿內所剩餘的所有人的面前,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灑脫,笑道:「任姑娘,看來你的求救晚了一些。」

  「若我猜測的不錯,後殿之中的人也已經被十常侍的人給控制了起來。」

  「宮中謀劃許久的他們,怎麼可能不拿幼帝與太后作為起事的籌碼呢?」

  「畢竟,擁有了漢家的皇帝,才能擁有真正的權柄啊。」

  「為今之計,恕我這個凡俗之人,只能為我以及這大殿之內的所有人的性命負責了。」

  「畢竟這大勢已成,非個人的孔武能夠改變的了。」

  顧崢說完這些話,就算是再沒有政治覺悟的小左也明白了眾人的狀況。

  他們這一屋子的人能否活下去,都要看這殿外的亂局是否能殺進來了。

  若是顧崢這一道防線被突破,作為攪合進去的人,無論是否無辜也只有一條路可走了,那就與那大將軍一起,死在亂到之下。

  而若是守住了這一道屏障,周圍的人解決了他們真正要解決掉的人之後,收拾殘局還需一陣,想來也不會去顧忌他們這等無關緊要的人了吧。

  聽到顧崢主動的擔當起了這直面生死的第一道防線,這殿內剩下的內侍以及宮人們,內心之中都充滿了感激。

  宮中伺候人久了,自然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要做些什麼。

  就算是膽子最小的那個人,也顫顫巍巍的端起了一旁的案幾,抖抖索索的朝著大殿的正門處挪動過去,將一切能夠阻攔住人輕鬆進入的障礙物,擋在顧崢與門外人的之間,爭取能夠為這個即將英勇就義的人爭取更多的時間。

  因為他們知道,顧崢的這一動作只是暫時的,先不說追殺的二三十人的數量,就是何進大將軍瀕死前的掙扎,就不是他一個瘦弱的文人能夠抵擋的。

  但是,顧崢接下來的作為,卻是在不停的刷新著他們對於文人的新認識。

  所有的人包括任紅昌在內,都在想一個問題。

  '我們對於文人這個群體是不是有一個認知的誤區,也許他們的智商太高,格調太雅,風骨太強,而不屑於和武將們搶飯吃,所以才造成了現在眾人對於他們的不理解啊。'

  '以貌取人要不得啊。'

  先不管在場的人從今以後做人更加的謹慎的問題,咱們來看看顧崢到底造成和何種的局面吧。

  顧崢之所以會讓身後的人的三觀都重新塑造了一遍,蓋是因為就在這短短的一剎那,他已經無差別的用兩根燈架子,擊退了三波人的衝擊了。

  一波是何進大將軍不信邪的再一次的衝殿,而另外兩撥則是因為在纏鬥之中,因為控制不住這騰挪的力度,而不斷的有人想要進入到殿內找尋圍攻的新的角度而造成的推進。

  甭管是哪一種情況,顧崢是寸步也沒讓人進來。

  這個男人的力道不大,手中的武器也並不鋒利,但是他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抓住對方進擊的弱點,四兩撥千斤一般的就將來犯的敵人給擊退。

  而就在他第二次將十常侍派出來的殺手給阻擋在殿外了之後,那一群亡命之徒之中的為首者,就注意到了顧崢的存在,並且朝著他惱羞成怒的咆哮了起來。

  「小子!原以為你阻攔住了這反賊的去路,是個有眼力價的人,現如今你竟敢阻攔我等的正事,你是想死嗎?」

  聽到對方如此的吼叫,顧崢反倒是將兩隻手中的燈架輕輕的敲擊了一下,用鼻孔發出了一聲冷哼。

  「呵呵,笑話,若是我今日放爾等入殿,這殿內的四五餘人,皆要與你們想要擊殺的要犯一起,共赴黃泉了。」

  「放賊人入殿,驚擾了太后的罪責不出意外,就要扣在我們的頭上。」

  「先不管這太后若是知曉了她的兄長就斃命與一院之隔的自家宮內是個什麼樣的感受,就算是為了名聲顧,你們也會用將那護衛不力的大帽子扣在我等的頭上。」

  「等待我們的依然是死路一條。」

  「明知是這樣,我們還不若拼死一搏,不管爾等在殿外打生打死,我們這些未曾出得康寧宮的人,對此事是一概不知。」

  「到時候,得償所願的十常侍們,得到了他們心心念念的權勢,說不定這心情一好,就會將我們這些人給輕拿輕放了也說不定。」

  綜上所述,過了今天怎麼都好說啊。

  而後,顧崢笑的就更加的大聲了起來,隨後!他的聲音又升了一個音調,朝著遠方傳了出去。

  「您說是不是?對我有'知遇之恩'的張常侍?」

  隨著顧崢的話音落下,在這打生打死的小圈子外,就緩緩的走過來一隊人馬。

  這一行人與那些廝殺的人群有明顯的不同。

  他們身上的氣勢更陰,表情更沉,帶著長期弄權的跋扈,又帶著非彼常人的一種狠,讓他們所經過的地方,都彷彿陰冷了幾分一般。

  而顧崢那提高的聲音,自然是對著這一行人之中為首的那個人男人說的。

  為了今天,這十常侍也真是夠拼的,他們這些被劃歸成為了一個整體的宦官群體們,全部匯集在了這裡,等待著他們最大的對手,一直想將他們一網打盡的何進大將軍的死亡。

  看到了顧崢此時的造型,再看看他似笑非笑卻十分灑脫的話語,有著戰圈相隔的張讓,就嘶啞著嗓子笑了起來。

  「那是自然,我原以為我們的計劃是萬無一失,而滅掉這何賊的行動,也不會有幾個人知曉。」

  「可是萬萬沒想到,這何太后也不是個全傻的,而這何進大將軍的名頭,也還真不是白來的。」

  「這人之將死前的掙扎著實可怕,竟是差一點,就讓他逃到對我們最不利的地方了。」

  「若不是顧郎君你的協助,今天這事必須是辦成的,只不過就要費不少的周章,而這康寧宮的上下,也要有不少的人和這個何家的老賊一起陪葬了。」

  「所以啊,我等感謝顧郎君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罪顧先生的保命之舉呢?」

  呵呵,說的真好,還不是見到那何進已經雙目圓睜,全身脫力,離著死不遠了嗎?

  而見到了自己真正的敵人到來,那個被即將坑死的何進,卻是發出了死前不敢的怒吼。

  「閹黨!我悔不該不聽袁本初的勸阻,聽信了宮人的傳信,也低估了爾等的膽量,竟是敢明目張膽的殘殺朝廷官員。」

  還是如此的簡單粗暴,連基本的臉皮也不顧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11-25 14:12
745 事了撩妹時

  但是若不是如此,對一個兵權在握,護衛重重地大將軍下手,是半分機會也無。

  無底線的碰上了自大狂,其結果不言而喻了。

  可那何進越是直面死亡,那不甘,越是直沖天際。

  「就差一步啊,就差一步,你們莫要高興的太早!」

  「就算我死了,也阻止不了爾等覆滅的下場!」

  「我原本還在猶豫袁本初的提議,未曾打定主意一定要引那外援的協助。」

  「現在我的死亡就成為了此事的契機,朝外的有誌之士,一定會通知各路的將領,他們會匯聚於此,將你們這群禍國殃民的閹黨給一舉的殲滅的。」

  「哈哈哈,黃泉路上,你們與我前後相行,我何進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待到這何進將一番話吼完,那戰圈外的一行人,臉色都變的不怎麼好看了。

  但是這群人畢竟也是在朝中翻雲覆雨之人,不過將表情微調了幾番之後,就再次的鎮定了起來。

  「呵呵,我們的死活先不論,但是今日必是大將軍的死期了!」

  「這年頭,誰想讓我們兄弟們死?那我們就先弄死誰。至於以後?痛快了之後,誰又管得了那麼多呢?」

  到是稱的上一個快意恩仇,只不過是沒腦子的那種。

  顧崢在心中搖了搖頭,但是他自己的性命與何大傻的性命相比,自然是自己的比較重要。

  他只需要在這個時候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置身事外就好。

  果不其然,在看到了那些閹人們的反應之後,何進眼神之中閃爍著的最後一點希望之光也熄滅了下來。

  而他的那一口勉力支撐的氣息,也沒了支持,洩了出去。

  伴隨著幾聲兵刃入血肉的聲音,最終歸到了平靜。

  康寧宮外……一地的鮮血。

  一道蜿蜒的血跡隨著何進的屍身被一併拖拽到了遠方。

  而這宮內宮外的人,卻被這一道血河給短暫的阻隔。

  兩方人的領頭者,就這樣遙遙的相望,在彼此確認了不會有利益的糾葛之後,就以一方的轉頭離開,為這場血肉紛飛的鬧劇,畫上了終止的符號。

  隨著一行小宦官手腳麻利的拎著木桶而至,潑灑出清水,沖刷掉一切何大將軍曾經存在於此的痕蹟的時候,顧崢就知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而達到了目的的十常侍,他們並不怕外界知曉到底是誰宰了何進。

  也許,消息由他這個世家子弟傳出去才更有可信性,也許,這般的肆無忌憚的表現,才能真正的震撼那些妄圖與他們作對的人物的內心。

  但是不管怎樣,顧崢這一行人都得救了。

  這殿外那群如同沒事人一般的小內侍們清掃的聲音還在進行的時候,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們卻走的一干二淨了。

  自發的站在顧崢身後,企圖能成為顧崢最後的屏障的那一群宮人們,也如同賽后脫力的運動員一般,手軟腳軟了起來。

  '噗通,噗通'

  還未等顧崢轉身呢,一個兩個的就跪趴在顧崢的身後,跪謝起顧崢的救命之恩了。

  「多謝先生的救命之恩,若是今後先生用得著,吾等願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就算是矜持如任紅昌這般的人物,也盈盈的屈身,彎腰施了一個大禮。

  而此時的顧崢,卻將身子迴轉,背著耀眼的陽光,帶著名為溫潤的光環,一把就扶住了任紅昌那即將拜下去的小手。

  「任姑娘,莫要如此。」

  「顧崢早先入宮,全靠姑娘照應幫持。」

  「今日之事,顧不敢居功,要知曉,顧崢此番的舉動,雖是救了這一殿的人物,卻也是為了自救啊。」

  「若是因此而挾恩,才真是讓顧某人慚愧難當啊。」

  越是這樣,他身後的這群人的感激之情愈盛。

  有幾個人是居功卻不自傲的?面前的這位顧先生,當稱得上是君子之風了。

  而這時候,那個奶音又恰到好處的匯報了顧崢此次裝逼的結果。

  '任紅昌心說:沒想到顧先生竟是這般的好,最難得的是,他的武藝也是這般的高超。'

  '也不知道,與我的未婚夫呂臭蛋相比,到底誰更勇武一些。'

  '應該是呂郎吧,畢竟他比顧先生要高大,而他的肩膀也更加的厚實一些。'

  嗯?這是怎麼判斷出來的?

  顧崢下意識的就看了看自己扶住了任紅昌手腕的臂膀,又抬眼瞧了瞧任姑娘已經神遊天外的思緒,在心中就嘆了一口氣。

  委託人啊委託人,你娘的為啥就看上了這麼難搞的一個女人。

  這可是美女如雲的三國啊。

  咱們遠的不說,那文名遠播的蔡文姬小寡婦就在身旁,那傳唱久遠的大喬姐姐也剛九歲,那讓曹操和關羽反目的人妻杜氏現在還沒嫁人呢。

  至於孫權的妹妹孫尚香,出生與否還未可知。

  如此多的嬌花,為啥偏要吊死在這一顆上邊呢?

  對於此的顧崢是不理解的,對於美人的短暫的驚艷過後,剩下的就需要心靈的碰撞了。

  恰巧,審美觀不符合任紅昌要求的顧崢,對於這種主意頗大的姑娘,還真沒啥好辦法。

  但是委託人要撩,那就來吧。

  輕嘆了一口氣的顧崢朝著這一殿的人物一招手,就說出了他下邊的打算。

  「諸位,隨我到康寧宮的後院之中給何太后磕一個頭吧,若是我猜測的沒錯,現在的太后也是無心去接見我等這種無足輕重的人物的。」

  但是被太后的大宮女給派出來找人幫忙的任紅昌卻是面帶疑惑,卻是在蠕動了兩下嘴唇之後,聰明的沒有出言阻止。

  果不其然,在顧崢率眾抵達到後院的甬道的過程之中,就有宮中伺候著的小內侍,阻攔住了一眾人前去的去路。

  「你們的孝心太后她老人家已經知曉了,宮中發生了這等事情,看來今天的宴飲是要中斷了。」

  「各位若是無事,可以回到各自的宮中去複命了,待到這太后的精神稍微好一些的時候,說不得還會召見各位的呢。」

  像是早有預感一般的,這一群人竟沒有一個人吵鬧,反倒是十分安靜的施禮之後,就退散的干乾淨淨。

  而在回各自的宮中的路途之中,顧崢對著久久不發一言的任紅昌突然開口到:「被人當成了探路石子的滋味並不好受吧?」

  「今日間在殿外的人若是換成了旁人,你的小命能否保得住還要兩說呢。」

  「所以,紅昌,若是我說現在就有一個出宮的機會擺在你的面前,你是否願意隨我一同脫離這個風雨飄搖的深宮,隨我一同歸家?」

  聽到顧崢這突兀的邀請,連一貫沉穩的任姑娘都面露詫異之色。

  「顧先生,你我二人相交時間並不算長,在這宮中用萍水相逢來形容也不為過。」

  「為何先生要為任姑做到如此,恕紅昌想不明白。」

  對方詢問的如此直白,顧崢也不打算遮掩自己的'深情'了。

  他那白皙俊秀的臉上,第一次浮現出了羞赧的紅暈,用他那清澈見底的深情的眼眸,認認真真的直視著貂蟬的臉龐,一字一句的說道。

  「若是我說,第一眼見到你,我就傾慕與你了,你可相信?」

  而對面的任紅昌在聽到了顧崢此番直擊心靈,騙過了無數青春少女的情話的時候,也適時的在臉上浮現出了感動的神色。

  見到於此,顧崢心中就是一陣竊喜剛想大呼有門的時候,那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再一次不合時宜的想了起來。

  '任紅昌說:自然是不信啊,你傾慕於我的容貌倒是真的,但是在與你的幾番接觸之中,我也沒感受出多少的濃情蜜意啊。'

  '哎,男人啊,就是這種只看外表的動物,若我這般飄零的人物,待到年老色衰之時,怕就是要面對另外一種結局了。'

  嗨!你一個女人這般的聰明幹嘛!
GGCMEAT 發表於 2017-11-25 14:12
746 出宮

  在這個世界完全沒有走心的顧崢,不由的凌然了。

  這年頭誰也不是傻子,擁有著絕佳的顏色,還能在這個世道中存活下來,她必然是比一般人活得更通透。

  看來,自己前面那輕描淡寫的撩妹方式是完全行不通了,他怕是真的要付出一片真心,去換取美人的青睞了。

  待到顧崢斟酌一番,打算用更誠懇的語氣去表達自己的仰慕之心的時候,對面的任紅昌反倒是一字一句的回應顧崢到:「原來顧先生對我存著是這般的心思?」

  「若是先生真的能帶我一起脫身,是否可以等到出宮之後,再讓我細細的考慮一番呢?」

  「畢竟,我是已經訂婚的人,在未曾見到我的未婚夫婿的時候,你又想讓我承諾你什麼呢?」

  哎?

  說好的婉轉拒絕呢?

  這不是願意跟隨我一同離開嗎?

  但是細想一下,這姑娘也只是想乘著這陣子東風脫離這宮闈之外啊。

  果然聰慧。

  那咱們還是繼續走心吧。

  謹慎起來的顧崢說的更實在了幾分,他有些激動,那嘴唇微不可查的抖了一下之後,就露出了一個自己都傻得不忍直視的笑容,咧嘴說道:「好!」

  「我會安全的帶你出宮,所以紅昌,看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請不要那麼快的拒絕,請給我們一個了解對方的機會吧。」

  「我這個人,從小受到的教導就是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對於情感的表達略顯幾分的遲鈍。」

  「所以,若是在找到你的未婚夫婿之前,你對我同樣的有了好感的話,我願意替你去解決那困擾你許久的婚約。」

  「只希望你莫要輕易的否定,我對你的心才好。」

  這一次,任紅昌的回應就謹慎了許多,她第一次仔細的端量起面前這個她從未曾放在心中去在意的男子,看著他認真的表情,以及熱切的眼神時,才感受到了一個男子全身心的傾慕,到底是何種的滋味。

  就算此時的任紅昌對於顧崢並無任何的男女之情,但是面對這樣的一份真心,她也不想隨意的踐踏,

  真心難求,就算是最終要拒絕,也要鄭重其事的對待,說出自己的感受,在尊重對方的同時,更是尊重自己。

  所以,她低下頭認真的思索一番之後,就展顏一笑:「可以,我任紅昌從不是拖沓之人。」

  「若是顧先生是我的良人,我也不會迂腐的抱著舊有的婚約不撒手。」

  「其實從那日,我的未婚夫婿之丟下了一句話,說要出人頭地的話,就頭也不回的離開家鄉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與他的那青梅竹馬的情愫,自那一刻起,就斷的一干二淨了。」

  「我任紅昌,絕不會跟這種毫無責任與擔當的男人再有瓜葛。」

  「可是……」聽到了這番自白,顧崢依然未解疑惑的問了一句:「你卻是總將你那未婚的夫婿掛在自己的嘴邊啊。」

  聽到這裡的任紅昌,才算是真正的信了,面前的這位名為顧崢的男子,就算是一身的武藝,滿腹的經綸,他的世界也未免太過於單純了。

  「唉,在這深宮之中,像是我這般姿色的女子,活的要比普通的女人更累。」

  「待到我從幼年步入青蔥的少女時期,我那鄉間的婚約就與我形影不離了。」

  「這是對我自己的一種保護啊。」

  是啊,慶幸那葷素不忌的漢靈帝在精力最旺盛的時候,見不到任紅昌的好吧,否則別說是有婚約了,就算是旁人的媳婦,也能被這荒唐的帝王給弄到手中的啊。

  話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兩個人才算是第一次交了心,而顧崢那出宮的計劃,終於也要落實到了實處了。

  他旁的人不找,找了也沒有用,解鈴換需繫鈴人,他要去找那個現在已經掌控了實質性的宮權,也是將他給弄到了宮中的那個人才管用。

  果不其然,顧崢要出宮的要求被分管他的樂正給嚴厲的拒絕了,但是他要求面見張讓的請求,卻是被遞到了正主的面前。

  不知道顧崢如何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遊說了張讓,又或者是這洛陽宮外風起雲湧,四方諸侯蠢蠢欲動讓居於內宮的常侍們心神不寧,不敢再與諸多世家們結下更深刻的仇恨,又或者是居於洛陽的顧家人聯合蔡邕老師的暗中施壓。

  總之,這一次的顧崢拿到了一份十分不錯的結果。

  他可以攜帶兩名就近伺候慣了的宮人一同出宮,只不過有一個附加條件,這朝廷內的局勢一日未曾穩固,他顧崢的人就不能輕易的離開都城。

  這個條件一方面是方便監視顧崢的起居,防止他出宮後與其他心懷不滿之人串聯,而讓其他人知曉過多的宮內的情況。

  另一方面是為了起到震懾他人的作用,也讓顧錚有所顧慮,知道什麼話可以說,什麼話說不得。

  對於張讓提出來的條件,顧崢十分爽快的就答應了。

  本就未曾在短時間內離開的顧崢,這樣的條件,對他來說也就算不上條件了。

  ……

  那一日,天有些陰沉沉的,但是跟隨在顧崢的左右,大包小包的朝著宮門處挪動著的小左與任紅昌的心情,卻從未曾這般的好過。

  他們終於可以脫離這個天下最危險的爛泥塘,可以享受一把自由的味道了。

  待到出得宮外,遙遙的望去,竟有一群的人守在這宮人經常外出的側門,或是打探著消息,或是焦急的等待著宮內自己的家人的安危。

  而在這群人之中,記性不錯的顧崢也是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侍女,那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小枝,正與一個面目冷素,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起,在人群之中打探著什麼。

  「小枝?」

  「顧,顧公子!!」

  從這個封閉了已久的宮門處走出來的顧崢一行人,十分的顯眼,他只不過剛一開口,就讓等待他的人發現了他們的行蹤。

  小枝的這一聲叫喊,那是催人淚下,帶著莫大的驚喜與激動,連音調都遍了。

  今天的她,終於穿上了青綠色的襦裙,但是為了能夠跑的更快一些,那垂到腳麵上的裙擺,卻已經被她給提溜了起來,如同花瓣一般,隨著她的跑動俏皮的上下飛舞著。

  顧崢想,若不是這里人多,這位莽撞冒失的小女僕,說不定會直接的撞到他的懷中,用這種方式表達她的思念之情了。

  只可惜,現在,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未曾搞定的任姑娘,在對方沒有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之前,任何的勾三搭四行為……都是不當的。

  忍著心中的不捨,顧崢就在小枝撲過來的那一瞬間,將自己的腳步側移了一下,而就是這一下,讓這位手腳無法同步的姑娘,直接就在眾人的面前摔了一個大馬趴。

  她的雙手還抓著裙擺,因為對自家少爺的信任,竟是半分的保護措施也沒做的……就用臉部著了地。

  可顧崢的這一表現,卻並未達到讓身後的任紅昌感到貼心的預期效果。

  因為此時的我知女人心,是這樣翻譯的。

  '任紅昌:噗……(此處是笑,不是放屁)。'

  不用你解釋了,真心塞。

  顧崢剛想扶額嘆口氣呢,卻被從地上抬頭起來,委屈吧啦的瞧著他的小枝給逗樂了。

  「噗,小左,趕快過去,將小枝姐姐給扶起來,以後你要跟著我,怕是少不得要和她打交道了。」

  而顧崢身後的小左,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見多識廣,他竟然憋住了笑意,將那溜了兩道紅鼻血的小枝,給七手八腳的抬了起來,為了掩飾他的情緒,還十分貼心的為未來上司小枝……拍了拍膝蓋上沖上去的塵土,待到做完這些事情之後,才一垂手又退回到了顧崢的身後,靜待對方下一個吩咐。
GGCMEAT 發表於 2017-11-25 14:12
747 必須要搞事情了

  瞧瞧,這才是伺候人的真正的範本,至於小枝這位同志,明顯就是被原本的委託人給慣壞了錯誤的侍女的版本。

  沒看待那任紅昌笑完了之後,再看向顧崢的時候,那眼神之中都帶了幾分的戲謔嗎。

  這個時候必須要解釋清楚,君不見多少誤會都是在男人懶得解釋之中造成的嗎?

  「咳咳咳」顧崢清了清嗓子就替身後的任紅昌介紹了起來:「任姑娘,她是我曾經的貼身侍女,負責照顧我的日常起居的。」

  「想來是家中擔心我的安危,才日日派她過來打探消息的吧。」

  而對著小枝的時候,顧崢卻一反常態的一言不發,在他的心目之中,一家之主是沒有必要對著一個僕役去解釋他身邊的人到底是誰的。

  但是這位小侍女,可是半分的意識也無,待她想要開口插話的時候,就被她身後的那個高大的男人給發覺,用接下來的動作,替小枝掩飾她那踰矩的不當行為了。

  只見站在小枝身後的高大的男子,撲通一下,半跪在了顧崢的面前,做了一個稽首的大禮之後,就說出了迎接主人歸家的正確的話語。

  「三少爺,總算是等到你出宮了,聽到少爺被脅迫進宮的消息之後,顧家的庶支之人都十分的擔心少爺的安危。」

  「而少爺的老師更是在多方奔走,聯絡了不少的友人,替少爺張目。」

  「今日能夠見到少爺平安,必能讓他們安心不少了。」

  「小的顧全,奉家主命令,在此等候三少多時了。」

  「嗯,那就先歸家再說吧。哦,還有,找些人替我幫任姑娘拿一下行李,在宮中是多虧了任姑娘的援手,我才得以脫身。」

  「這任姑娘說是我的救命恩人也不為過。」

  「而且她會暫時的在我顧家棲居一段時間,至於這時間的長短嗎,要看我的表現而待定的。」

  這是幾個意思?

  連這位叫做顧全的男子,都不由的抬起頭看著他那不靠譜的少爺了。

  「咳咳咳,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這麼說不唐突吧,任姑娘?」

  被顧崢這不要臉的表述給驚呆了的任紅昌,被顧崢這麼一咳嗽,就打斷了她的震驚,在眾人奇奇怪怪的眼神中,露出了一個讓老司機顧崢都心神動搖的微笑。

  「我已經多年未曾出過宮牆,這宮外的生活暫時只能依仗顧公子了。」

  「只是在這外邊的時候,我那宮內常用的名字還是莫要再叫了,前塵舊事,怕是要斷得乾乾淨淨才是。」

  「在宮闈之中,我曾經掌管過貂蟬冠的司職,不若顧公子對外就稱我一句貂蟬吧。」

  「噗!」

  聽到這話,顧崢接著就是一口老血,他將眼睛眨的飛起,努力的回想著貂蟬這個人物的傳說,有些顫抖的就說了一句:「你不會就是那個貂蟬吧?」

  聽到了這個沒頭沒尾的話,貂蟬也是十分的奇怪,美人側目,神戚戚。

  「怎麼?顧公子還認識其他的叫做貂蟬的女子嗎?」

  認識啊,太認識了,現如今隨便揪出來一個男人隨嘴這麼一問,就沒有不認識貂蟬的。

  再仔細的想想這位擅自改名的任紅昌的生平,若是依照原本的軌跡,她想來是安全的脫逃出了宮殿了吧。

  隨著董卓入宮之時所造成的動亂,讓這宮內的宮人們基本上就被清洗了大半。

  那些朝夕相處的朋友宮人們,就這樣的死在眼前,對於那些僥倖存活的人來說,又何嘗不是仇深似海呢?

  想到這裡的顧崢,突然又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唉,任姑娘,不對,現在應該稱你為貂蟬姑娘了,貂蟬姑娘,你對宮中的規矩比較熟悉。」

  「你說若是這宮中遣返那些犯了錯的宮人,一般都會如何來處理?」

  雖然感到奇怪,貂蟬還是十分仔細的給顧崢解答了起來。

  「喏,依照這個側門往後一直走去,那裡有一個不為外人道的去處,乃是專門收容犯官的家眷的所在地。」

  「其中有官家的奴婢,容貌稍微好一些的則是充作官妓歌女來培養,還有一些年紀稍小些的孩子,出現在其中的人口買賣的市場之中。」

  「這也是我們犯錯的宮人的去處,罪不至死,若是能逃得性命,就要看在這其中能搏出一方怎樣的天地了。」

  也就是說,貂蟬極有可能會被某些王姓的大臣給買回家。

  在宮內,顧錚雖未曾聽過貂蟬一展歌喉,但是想來,肯定是差不到哪裡去的啊。

  再然後,那事情的始末,顧崢就基本上知曉了。

  那麼任紅昌,喔,不對,現在應該叫貂蟬了,她原本心裡一閃而過的呂臭蛋同志……呵呵……

  想到這裡,顧錚再一次的看向貂蟬的時候,那眼神之中的含義,可是包含了許多種了。

  此時的貂蟬彷彿也察覺出了顧崢的異樣,她輕輕的撫了一下自己的髮髻,疑惑於今日的儀容是否有不當的地方。

  這眼神,怎麼看的她發毛呢?

  然後顧崢那接下來蹦出來的話,卻是讓她更驚訝了。

  「貂蟬姑娘我再多問一句,姑娘在家中有過婚約的男人,他可是姓呂名布?」

  「你怎麼知道?!」就算貂蟬是再怎麼沉穩,這驚訝的話語還是脫口而出:「我在鄉間的未婚夫果真就是你這個名字,難道說顧公子竟是認識我的未婚夫不成?」

  認識啊,呵呵,而且用不了多久,他就來了啊。

  看來,自己的撩妹之路上出現了一頭最為恐怖的攔路虎了啊。

  馬中赤兔,人中呂布,這名號是白說的嗎?

  用不了多久,這位年輕英才就會揚名天下,一戰成名了啊。

  而你貂蟬,則會回到他的身邊,直至呂布身死之時,也不離不棄,一直追隨到了黃泉路上啊。

  不行,這樣的事情決不能讓他發生。

  為今之計,他顧崢必須要做些什麼,讓董卓無法像以往那般的猖狂才是。

  想到這裡的顧崢,不再拖沓,他朝著身後圍過來的僕役隊伍一招手,就上了家中早就為他備好的車馬。

  至於阿左,則是與貂蟬緊隨其後,上了另外一架稍小一點的車輛,一行人帶著各自的心緒,就來到了顧崢位於都城之中的家。

  用家這個詞來形容這座府邸,有些寒顫對方了。

  這個足有三進,還附帶後花園一座的庭院,是洛陽城內難得寬敞的居所之一。

  這也是吳郡顧氏在洛陽都之中的落腳點,平日里,大多數的公事都在這里處理,方便他們的商號便宜行事,也能讓他們的刺探,將這都城之中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遞到遠在江南的顧家。

  自然,此時在府邸之中等待顧崢歸家的……就不單單是僕役那般的簡單。

  顧氏二房叔伯,現在正跪坐在大廳之中,等待著顧崢將這幾日在宮內的所見,仔仔細細的與他們分說出來。

  待到他們迎到顧錚,聽到了十常侍的所作所為,以及零星的關於天下梟雄即將雲集於此的消息的時候,一個兩個的,臉上都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這個消息對於他們顧氏有何的好處,在這即將天下大亂的局勢之中,又如何保全顧氏一門的傳承,就成為了這群人的首要任務。

  要說這顧家,雖是江南四大家,吳郡之中出名的世家大族。

  但是這族內乃是詩書傳家,教授的乃是良臣輔助之道。

  若是在盛世,可以為宰為輔,所行所學,皆是經濟民生,很是出一些實乾之臣。

  是為帝王最喜的那種家族。

  可是現在,到了亂世爭霸的階段了。

  顧家的這種安定民心,為朝謀利的能耐,卻也只能用在大後方的輔助方面了。

  若是碰上一個明主還好,熬上個十幾二十年的,天下大勢再一次的歸於穩定,他們顧家曾經在亂世之中所作出的貢獻,就會凸顯出來,最終也能在新朝之中得以重用。

  可是若是碰上一個不靠譜的或是志大才疏的主子呢?

  不被一起給帶到溝裡就不錯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11-25 14:12
748 把你們的私兵交出來!

  顧家倒是也想在這亂局之中為自己多謀福利,可是誰讓吳郡顧家他不擅兵呢?

  自家的私兵加起來,不過千人,護衛家族產業是足夠了,但是多分出來來爭霸這個天下,你就別做夢了。

  你以為吳郡剩下的那三家是吃白飯的啊,這多年糾纏的格局,早已經造成了相互制約平衡的局面。

  任誰也不能打破這個平衡,去傷及到其他三家的既得利益之啊。

  想到與此的三個顧家的男人,是齊刷刷的嘆了一口氣。

  而顧崢卻是在嘆完一口氣之後,說出了一個他們現在都未曾重視的人的名字。

  「孫堅如何?」

  「哪個孫堅,你說的可是那個烏程侯孫堅?雖然他起於吳郡,算是我們的鄉黨,但是他受封的只不過是一個區區的鄉候,兵源不過上千,又怎麼能和大軍在握的其他人所抗衡呢?」

  「跟何況,現在都城之內的局勢未明,率先進入到洛陽宮之中,除去十常侍,佔盡大義的人還未顯。」

  「我們貿貿然的就下注,是否有些過於輕率了。」

  但是顧崢卻是十分的篤定的搖了搖都,待到他剛打算將何進死前的所的那番話的猜測與眾人說出來的時候,就從他們的議事廳外,傳來了有些慌張的通報聲。

  「報!大事不妙!據我們在都城外的驛站所留下的眼線急報,董卓,董卓的大軍已經行進到距離都城不過十里的郊縣,現如今已經整頓兵馬,駐紮營地,準備一舉殺將過來了。」

  「什麼!」

  聽到了這個消息,顧家的另外兩個人是一下子就從案席上站了起來,顧崢的二叔,還十分懊喪的一錘手,低聲的嘆了一句喪氣。

  「怎麼竟是這北地的蠻子率先打過來的?」

  「這麼多的郡守,都是吃乾飯的嗎?我素聞這董卓行事,全憑自己的喜好,並無半分的士族風骨,這漢家的江山,被他攥入手中,將會是何等的局面啊!」

  「不行!為今之計,我等需速速的將消息傳遞出去,待到那董卓的大軍殺進來的時候,一切就都晚了啊!」

  只有端坐在自己的位置,絲毫未動的顧崢,搖了搖頭。

  「晚了,待到消息傳到吳郡,先不要說家中之人能否給出一個決斷,就算是這時間,也是來不及的了。」

  誰讓咱們是吳郡士族,距離這裡要比北地士族來的更遠一些呢。

  「哎!」

  聽到了顧崢的話,顧家二叔爺倆只得一屁股的坐回到了廳中。

  「這消息是必須要傳的,而這洛陽城內,我們也是待不得了。」

  「為今之計是今早撤離。」

  說道這裡的顧二叔有些不捨的回望了一下自己的身後,這偌大的府邸,這吳郡顧氏的名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在都城之中打拼而來。

  現在,卻要損毀與這亂世之中,就算是勉強留下些駐守的人員,到了最後,也不知道能剩下幾何了。

  而此時的顧崢卻第二次的搖了一下頭。

  「是,我們是必須要馬上撤離,但是是撤的方式有很多,咱們既然不看好董卓,自然不能讓他們董卓軍佔了便宜。」

  「二叔,堂哥,你等附耳過來,我們如此這般……」

  一個坑董卓的密謀,就在這個小廳堂之中被商議了出來。

  待到三人各行其事的時候,那站在廳外佈置後手的顧家二叔,則是面露複雜的望向了這個性格大變的庶侄。

  「我說顧崢,這宮內的日子不好過吧,這才幾日不見,你就從一個純良之人變成瞭如此。」

  說道這裡的二叔還不由的嘆了一口氣:「怎麼就和那行詭道辨數,計謀規劃的陸家人一個德行了呢?」

  看看顧崢這番釜底抽薪之策。

  他竟是發動了南方大小士族一十八家,遊說北地士族一十一口,一併撤出在洛陽城之中的資金與產業,將其轉移到周邊的各個大郡。

  還通過三寸不爛之舌,打散了各家主家那觀望的勢頭,將其僥倖的心理全數的澆滅,聚集起各自在洛陽城中的私人武裝,一同沿線撤離。

  到了這董卓軍逼近的最後時刻,這顧崢還讓顧家的下僕,混入到市井之中,專門傳唱那董卓曾經幹過的荒唐事情。

  什麼狼子野心取而代之,羌人血統混淆不純咱們就不說了,竟然還有董卓最喜歡奸人妻女,挖人心肝這樣一聽就不靠譜的消息,也一併混跡在這些消息之中。

  這就讓顧二叔想不明白了。

  你說這一聽就是大瞎話的傳言,你說出去誰信啊。

  但是結果,卻是這般的抽人面皮。

  被洛陽城內老百姓口口傳唱的,反倒是董卓與他的下屬的媳婦們……不得不說的一十八事。

  那街頭巷尾的繪聲繪色的描述,這些百姓們彷彿真正的見到過表演一般的,將其晚上翻牆,深夜扒小黑屋給說的是煞有其事。

  其波及範圍,不光是董卓手下的武將媳婦,連同他身後的幕僚團隊的媳婦們也無法倖免。

  董卓這奸人妻女的大帽子,還未等他率軍入都,就算是被落實。

  而那些原本對董卓並無任何防備的朝官們,想想宮中芳華依然的何太后的年齡,就是一陣的心塞。

  這董家軍入城之後,不會又為漢室的江山再增添頂……綠帽子吧?

  大家都慌,但在風雨飄搖的洛陽城內,一名為曹操的小子卻是在街頭磕著鹽水煮豆子,聽的是不亦樂乎啊。

  我輩中人啊?

  但是對於那些衛道夫來說,這簡直就是難以忍受之痛。

  那無法忍受之人,則是早早的收拾好了行囊,與家人一起出城避難。

  而那些還心存朝廷的志士,則是打算激烈的反抗一把啊。

  就算是明知最終的結果,已經無法阻止董卓前進的腳步,但是能夠稍稍的阻撓一下,莫要讓他敗壞了漢朝大好的江山,這些人還是能夠做不少的事情的。

  同樣的,這樣的傳言也被顧崢的老師蔡邕大家給聽到心中。

  若是依照原本的軌跡,身份地位擺在當時的蔡邕,完全不用擔心進駐到洛陽城中的新勢力不給他幾分面子。

  但是傳言之中所說的董卓的葷素不忌……

  轉頭看了看自家新寡的女兒,那姣好的姿色之後,蔡邕就加快了幾分收拾行李的速度。

  我還是聽弟子的勸,隨顧家人一同撤出洛陽城吧。

  這一舉動,間接的就影響了顧崢這位便宜師姐今後的人生。

  在無人感念他的好處的同時,顧崢同志又在做什麼呢?

  他正坐在那群被他特意的邀請而來,做最後的撤離大動員的各家士族代表的中間,說出了他最後一項安排。

  但是待到顧崢將他的計劃給全盤托出了之後,那群家主群體代表團們,卻是集體的嘩然了。

  「顧家的小子,你莫不是瘋了?」

  「簡直就是笑話,什麼時候吳郡顧氏之中容得庶出的子弟如此的放肆了。」

  「哈哈哈,狂妄小兒,若是這場中之人皆是你的叔父之輩,若是比較那琴曲書畫,說不得還真比不過你顧家元康。」

  「但是若講行軍布將,指揮操控,我們這些皆是大家出身的子弟,有哪一個比的你這毛頭小子差?」

  「就是,想我朱家子弟,十歲隨船遠渡,十五就橫行江域,你又有何功績,竟敢說出如此狂妄之語。」

  這反應有點大啊,那麼顧崢到底說了些什麼呢?

  顧崢說:「講你們的私兵全數的交予到我的手中,我來替諸位阻擋董卓的追軍一二吧。」

  「咱們坑了董卓一把大的,他這般睚眥必報的性格,是不會輕鬆的放我等歸去的。」

  「為今之計,需要一支能夠暫時阻擋他們的軍隊,來稍微的阻擋一下他們的追勢。」

  「待到那馳援朝廷的另外幾路援軍也接近到了都城的時候,董卓軍就再也沒有精力去找我們這些小蝦米的麻煩了啊。」
GGCMEAT 發表於 2017-11-25 14:13
749 霹靂手段震世族

  顧錚說就是這些話,分析也是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他顧崢坑完了董卓,當然要考慮到一行人的安危的問題。

  但是這個自告奮勇要親自率軍的舉措,可算是踩了一眾人那名為傲嬌的尾巴了。

  場內的諸位,都是各家派到洛陽之中主事的領頭人,雖然不若家主族長這般的一言九鼎,那也是各族精英,都是經過不少風浪的當事人。

  當著他們這群人的面,一個庶出的毛頭小子卻想當他們的家,你以為你是袁本初啊,誰都跟你關係不錯!

  就算是袁紹同志,他還有一個總拖後腿的弟弟呢。

  可是這般嘈雜的嘲笑不滿之音,剛剛響起不久,就被顧崢下一個舉動給硬生生的打斷在了當場。

  顧崢只是做了一件事,他抄起右側的佩帶的短劍,在眾人猝不及防的情況之下,朝著那個叫嚷的最厲害的朱家子弟的方向拋射了過去。

  '嗖'

  這一短匕飛的極快,待到周圍的人反應過來之後,它已經冷冰冰的擦過朱家士族之人的臉頰,叮噹一聲……刺入了他身後的牆壁之中。

  直沒至柄,連顫顫巍巍搖晃的機會都未曾給予。

  就是這一下,讓場內喧囂的氛圍瞬間就冷卻了下來。

  眾人或是驚詫,或是疑恐的目光轉向朱家的當事人的時候,卻發現這位被襲擊的對象,他側髻插的一根玉制的髮簪,在微微的晃動了兩下之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跌落在了大廳的地板之上。

  發出了叮啷啷的脆響。

  而那個沒有了髮簪束縛的烏髮,十分自然的披散了下來,讓朱家的主事人,瞬間就變成了他在家中癲狂飲宴的形象。

  「你!你!」

  被針對的朱家人,面皮發紫,舉起顫抖的手指,就指向了對他不敬的顧崢的方向。

  「顧家小兒,你想如何?」

  「難道你想強取豪奪不成?要知道各家的私兵就算盡數歸於你手,但是只要我們各家一聲令下,你的調命也是出不得營帳半步的!」

  聽到了朱家人的吼叫,就算是被諸位主事們警惕的瞧著,顧崢也沒半分的煙火氣性。

  他反倒是將臂肘微屈,支撐住了下巴,對著這位色厲內荏的主事,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我以為十歲出江,十五歲制霸的朱家管事是何等的人物,顧某人只不過小小的替您驅趕了一下蚊蟲,竟是將朱管事的膽子給嚇破了。」

  「真是罪過啊,罪過。」

  顧崢的這一句話落下,周圍的人又齊刷刷的將視線調轉回到了朱管事身後的方向。

  什麼蚊蟲?

  都動刀動槍了,哪裡來的蟲子?

  可是待到眾人朝著那短劍插入的地方仔細的這麼一看,就看到了一個屍身被劈成了兩半的蒼蠅,正顫顫巍巍的順著劍身與牆縫的空隙處,朝下滑落的場景。

  而伴隨著這飄飄蕩蕩的黑點的下滑,則是全場人十分給面子的倒抽氣兒的想起。

  「嘶!」

  「咳咳咳!」

  幾聲驚呼是此起彼伏,先不要說顧崢的短劍率先的擊打在朱家人的簪子之上,有些許角度的碰撞。

  就光說一下這擊出去的力度以及準頭,就非常人能夠企及的啊。

  顧崢的武力值,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擲之中。

  而這種可怕的能力,在座的各位,是一概不如的啊。

  但是,一個勇猛的武將,並不一定就是一位英明的統帥啊。

  顧崢像是知曉他們的內心所想一般,用接下來的話語,再次平復了諸位的不安,更是證明了自己。

  「我知道諸位在擔心什麼,又為何對顧某人心存疑慮。」

  「可是諸位,難道你們未曾覺出咱們已經走入了誤區了嗎?」

  「誰說這阻攔董卓軍的領導者,就必須要文韜武略,用兵如神呢?」

  「要知道,這統領私兵之人的作用,也只不過是稍微拖延一些可能會出現的追兵的時間罷了。」

  「董卓與我們世家私兵,敵我雙方的軍力如此的懸殊,難道場內的大人們還真的有本事與董卓麾下的大將來一決高下嗎?」

  「所以,此次的領軍人物,他只要能夠做到一點,就足以帶領大家脫困了。」

  「哪一點?」

  被顧崢這麼一說,眾人才從思維的怪圈之中跳了出來,一下子就通透了起來。

  「那就是我方統帥有能夠阻擋住對方將領叫陣的超高的本領,就可以啦。」

  「而顧某的武藝,想來各位已經見到了,若是叫陣應戰,場內何人有比我更加合適的呢?」

  說的沒錯啊,哎,都怪是個男人都有那建功立業的心思啊。

  再想想各家抽調出來的私軍的數量,匯聚到一起,也不過將將的湊夠了千人。

  這十幾二十家一同撤離的世族裡,各家豢養訓練士兵的方式也不盡相同,真要被一人統帥起來,他們能不拖後腿?

  別到時候風頭沒出,反倒是領軍領的亂糟糟的,被人嘲笑沒啥能力了,那才叫糟心呢。

  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的眾人,這才察覺出來,這個活壓根就不是什麼美差。

  而顧崢的毛遂自薦,也終於擺在明面上,被諸位管事們用投票表決的方式來得出了結果。

  二十八票贊成對一票反對。

  那一票反對票,投出去的人,就不用說了。

  就是來自於朱家的瘋婆子朱子茂,但是他一個人的力量已經無法阻擋顧錚崛起的大勢,他只能用吃人一般的眼神惡狠狠的盯著拿到了各個家主手中像徵著軍權的令牌的顧崢大搖大擺的離開,才終於忍受不住這劈頭蓋臉的屈辱,一口老血,就噴灑在了議事廳的中央。

  與顧錚一同率先離開的還有顧家的二叔,他略帶興奮的走在他們這一行人的前方,還未回到顧家的府邸的時候,就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痛快啊,痛快,賢侄啊賢侄,平日間看你不顯山不漏水的,只醉心於器樂,可誰承想,現如今這緊要的關頭你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爪牙了啊。」

  「不錯,不錯,不虧是我顧家的兒郎。」

  「這一次你就放手去做,整個顧家,已經在都城內收攏的人手,都是你堅實的後盾!」

  「哈哈,待這件事畢,我一定要稟明家主,讓他知曉,咱們顧家庶出的支脈中,也出了了不得的人物了。」

  顧二叔的歡喜是毋庸置疑的,家族子弟的優秀,才是一個家族興旺的基礎。

  若是顧崢能將這件事辦的漂亮,不但能在士族之間揚名,獲得更多家族的好感與恩情,他更是能通過這一契機,順帶手的為自家謀取一些福利啊。

  所以,現在的顧崢,那是被人伺候的妥妥噹噹,只需要靜下心來厲兵秣馬,整理行裝,一心的為眾人的撤離做準備了。

  待到他脫離了顧二叔的寒暄,返歸到自己的院落之時,廳堂中正有一下沒一下的擦拭著顧崢新製成的鎧甲的貂蟬……她那眉頭緊鎖的思緒就被打斷了。

  「你回來了?」

  轉頭回望的貂蟬,笑的有幾分擔憂。

  她知曉此次的議事代表著什麼,卻還是免不了的為面前的這個男人感到擔心。

  出宮來到顧家寄居的這些日子,是貂蟬自幼時父母雙亡後……就未曾嚐過的舒適與溫暖的時光。

  無論是顧家僕役那無微不至的伺候,還是顧崢那雷打不動的每日的問候。

  都在不知不覺間,溫暖了貂蟬那個帶著點冰冷外殼的心。

  在與顧崢的談天說地之中,貂蟬彷彿了解了一個那麼不同的世界。

  那裡,有著這世間最美的江水湖泊,

  那裡,也有這這世間最好聽的吳儂軟語。

  那裡的山很秀,如同她的烏髮,

  那裡的泉很甜,如同她的紅唇。

  那裡有著大好的河山,等待著她的駐足,那裡還有著她聞所未聞的美食,等待著滋潤她的味蕾。

  人生在世,要看的,要做的,要聽的,要唱的,那是太多太多。

  這般美好的世界,又怎麼不讓她貪戀?

  而描繪出這般世界的人,又怎麼不會讓她心生好感呢?

  日益親近呢?

  所以,當顧崢和她言明了今日要去做的事情的時候,她才會如此的擔心吧。

  但是看到那個快步的走到她的面前,輕輕的接下了她手中的絹布,唯恐粗糲的盔甲劃傷了她並不算柔嫩的小手的男人時,她的心一下子就踏實了起來。

  是啊,相信他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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