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刀鎮星河 作者:開荒 (全書完)

 
V123210 2017-3-3 12:44:5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03 2272611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9 20:03
刀鎮星河 第二零一章 洞窟激鬥

    當王絕自前方一條窟洞轉角處現身之刻,謝靈兒就已兩道風靈斬橫掃過去!可此舉徒勞無功,後者已至第三戰境發在意先,又將靈步術修到了極高境界,身法迅捷,輕而易舉就將這兩道二十級的風刃閃過。

    然後一口青色的竹劍,就似毒龍般的穿空而至。那劍名為『青枝』,雖為竹製,卻附有二十級以上的木屬性強化,劍鋒之銳,哪怕是墨婷招出來的冰盾,也不能抵擋。僅是轟的一聲,就將那厚實劍影的玄冰,強行穿透。

    而在這條窟道的另一側,也有一道血紅色的劍影,往這邊沖凌而至,與那竹劍呈夾擊之勢。

    謝靈兒面色清冷,仗著身後有小冰風靈御陣為奧援,依舊連綿不絕的施展風靈斬。一術雙法,一條條強大的風刃,接二連三的往前轟擊而去。這雖無法傷到王絕,卻也將後者逼迫到難以靠近到二十丈內。凌厲的風刃,使得前方窟道碎石紛飛,煙塵俱下,更將王絕抽空施展的幾道土木二系靈術,全數毀去斬滅!

    而此時謝靈兒的袖內,更有一枚錐型的青光飛出,與王絕的竹劍碰撞交擊。

    這是她將三級靈劍『含光』,以及三件四級奇珍上交,又花了不少貢獻值,從公示亭那裡換來的四級靈寶『風火錐』。

    四級寶物,本身就可相當於二十級的術法,又有謝靈兒風火二系屬性加持增幅,威力更顯強勁,

    故而謝靈兒御使此物,雖不如靈兵便捷,卻也能如臂使指。以火克木,勉力與那竹劍周旋抗衡。

    可僅僅只是七擊過後,那青色的劍光就已越過天塹,衝入陣內,往陣中一處關鍵的符文斬去。

    也虧得是周小雪防備在先,洞壁內無數的木藤蜂擁而起,抵住了王絕的奇襲一劍。

    直到此時,謝靈兒才意識到,今日張信交代的任務,竟是如此艱難,

    這還只是王絕與血阿鼻二人而已,按照周小雪的警示,在他們的後方,還有數位僅遜這二位一籌的氣機未曾出現。

    可僅僅是現在,她們三人,就已異常的狼狽。

    儘管修為與靈能屬性上,兩方差距不大,更有著小冰風靈御陣的支持,靈術等級遠勝對手。可戰境上的差距,卻是難以彌補!

    這使謝靈兒的面色陰沉,一股深沉的危機感,蔓延全身之下。受此刺激,她的眼眸中,也漸漸泛起了一抹鮮紅血意。

    那『風火錐』再次帶起了一連串的殘影,直向那王絕衝擊而去,也逼得口竹劍,不得不返回救援。

    再隨著謝靈兒雙手結成靈印,一股赤紅的火焰,驀然在風力的席捲下,遮蔽了前方四十丈,幾乎每一寸洞窟。

    這動靜,頓使窟洞內的眾人吃驚矚目,正與血阿鼻激戰中的墨婷,亦神情微動,已經感覺到了謝靈兒的變化,

    第三戰境,發在意先!

    她的這個同伴,竟在這危機時刻,突破了第三戰境!依仗小冰風靈御陣之助,謝靈兒也終令實力比擬通靈天驕的王絕,稍稍受挫,

    她能感應得到,儘管此人,早就凝聚了一層水壁在身前,又使無數的木藤蜂擁而起,結成了一面厚實的藤牆。

    可在那爆發的風火錐與風靈斬穿鑿下,這些防禦靈術,卻顯脆弱無比。而那酷烈的猛火,更是無孔不入,使那王絕不得不退後十丈。不但頭髮衣角都被燒焦,身上又出現了數道血痕。

    那竹劍『青枝』,也再無之前的如虹氣勢,只是應對那枚風火錐,就需全力以赴。

    這情景既令墨婷欣慰,也讓她失落,更覺萬分遺憾。

    之前張師兄,其實該佈置風火二系的法陣,以靈兒的靈術為支柱的。以謝靈兒現在的第三戰境,借助相應的法陣加持,本可與王絕血阿鼻這二人匹敵!

    可墨婷也覺疑惑,她的張師兄,戰境造詣高深。不可能不知謝靈兒距離戰境突破,就只差一步。只需稍稍刺激,就可完成蛻變,

    可為何

    無瑕多想,此時她與那血阿鼻的爭鬥,已至白熱。

    「轟!」

    在洞窟內另一側響起的尖銳震響,正將這裡所有的轟鳴之聲壓倒,

    那是兩尊體形巨大的身影,正在交鋒碰撞。其中之一,正是墨婷的寒冰傀儡,而另一側,則是血阿鼻召喚出的黑鐵力士。

    而這震響的來源,正是那鐵力士的拳鋒,猛然轟在了冰傀儡的右胸。使得這尊寒冰巨人,不得不大步後撤,胸前也有大片的碎冰飛濺。

    墨婷唯一慶幸的是,這血阿鼻修行的基礎功訣,明顯是偏向於御劍術。這黑鐵力士沒有法陣加持,並未能突破二十級的極限。儘管憑著遠超她那冰傀儡的反應與靈巧,將她完全壓制,可那孱弱的拳力,卻始終都沒法對墨婷的冰傀儡,造成致命創傷。

    這也是因她這傀儡,是以張信給予的圖紙為基礎,塑造的『冰雪三型』,無論防禦力與敏捷反應,都大幅增長之因。而此間又是狹窄洞窟,騰挪閃避的餘地,不是太大,使對方戰境上的優勢,難以全數發揮,

    所以真正的威脅,還是那口血色飛劍,

    這道血色虹光,正以摧枯拉朽之勢,在催殘著一切,無論是墨婷招出的冰壁也好,冰盾也罷,都被那劍光一擊鑿碎。喚起的那些木藤,雖是在不斷的追擊纏繞這那血劍,可卻全然無用,

    萬幸的是這洞窟地形特殊,靠近她們的這一側,異常的狹窄,好似瓶頸,即便以那血阿鼻的御劍術,在這地帶也無半點的迴旋餘地。墨婷每每可在那血劍靠近時,打出一記二十二級的冰風斬,將那劍光轟飛震退。

    可那血色劍虹,卻亦是劍氣勃發,不斷的斬割著四面洞壁,試圖將這處『瓶頸』擴張。

    而遠處的血阿鼻,也在這時冷聲笑著。

    「實力倒還算不錯!只可惜」

    那血色劍光忽然突兀的迴旋,直斬那寒冰傀儡的身後。凌厲的劍鋒,在這尊二十三級冰傀儡反應過來之前,就已從其身後斬入。

    可此時墨婷卻不驚反喜,雙手瞬間結成了道印。使那寒冰傀儡體內的一股驚人寒力驀然爆發!竟將這口血色劍光,暫時凍結在那冰傀儡的胸膛內。

    而在墨婷的身後,更有一枚通體冰藍色的輪型法寶飛空而起,上嵌著五枚碧藍結晶。隨著這冰輪轉動,前後連續打出了五道指頭粗細的冰藍光束,直指那血色飛劍。且幾乎每一擊,都使那飛劍上的血色,黯淡數分。到最後一擊時,就已使那血色飛劍徹底停下了掙扎,凍在那厚厚的玄冰層中,聲息全無。

    而立身五十丈外的血阿鼻,則是面色陰沉如水,用幾欲吃人的視線,冷冷注目著墨婷……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9 20:03
第二零二章 義之所至

    「~冰魄,不對!玄冥神光!你還有玄武靈體。」

    血阿鼻語中除了惱恨與驚異之外,還隱含著一絲佩服。

    他眼前此女,雖是戰境低了他一級。可卻天賦凡,戰術巧妙,竟將兩枚十五級的『冰封符』,預埋在那冰傀儡的體內,使他措手不及。

    墨婷則是心底長舒了口氣,只需能困住血阿鼻的劍器,那麼今次這一戰,還有可為。

    此時對手,最多只有十五級的靈術,在這狹窄的窟道內,她至少有六成勝算!

    她毫無答話之意,依舊默默的準備著,運用周小雪為她召集過來的水液,在短短兩個呼吸內,就再次構造出一尊寒冰傀儡。

    這次她也不再保留,全力以赴。使得這尊全新冰傀儡的階位,高達二十五!不但整體的顏色,更顯晶瑩剔透,渾身上下,更是生滿了猙獰冰刺,身形壯碩威武。

    可那血阿鼻,卻在這刻冷笑:「你大約是在想,接下來只需硬拚靈術,也可將血某的靈能消磨耗盡?可誰告訴你,我血阿鼻,只有一口靈兵?」

    隨著這聲音,赫然又是『嗡』的一聲顫鳴,一道血色光華從其袖中飛出,氣勢煊赫,更勝於前。

    墨婷的神色,頓時大變。已猜出這口兵器,必是血阿鼻的本命靈兵無疑。

    常理而言,似他們這樣的低級靈師,想要祭煉本命靈兵,根本無法辦到。可靈師界的大家世族,多的是各種樣的奇功秘術,各種樣的奇珍異寶,也不是無法可想。

    這使墨婷心內,一片寂冷。之前的四級靈劍,她就已抵禦得很是艱難。如非是這條窟洞裡的特殊地形,她早就落敗。

    此時面臨這血阿鼻的本命靈兵,情勢只會更為凶險。

    而遠處王絕,也在此刻大笑。

    「我聞說張信的身邊之人,莫不都是道種天柱的之資,今日一見果然不虛!只可惜」

    這一霎那,忽有數百上千道針影,從另一處窟洞中穿擊飛來,而三女中的謝靈兒方向,當其衝。

    後者面色不變,猛一揚手,在身周形成了一股狂烈的風錐,將那些銀色飛針,吹得七零八落,難以自持。

    可仍有十數枚破風而去,幸在還有墨婷,將一面厚實的冰壁,擋在了謝靈兒的面前。

    可她這邊分心,卻再顧不得血阿鼻,那邊的血色劍器,雖被墨婷一記倉促的風靈斬強行擊退。可卻有一道劍氣激,橫掠三丈之地,不但將周圍洞壁斬開了一道深痕,也令墨婷避之不及,肩側也被斬出了一道血痕。

    墨婷卻毫無悔意,與人爭鬥,需明知輕重取捨之道。那些飛針都蘊含劇毒,一旦謝靈兒被擊中,必定喪失所有戰力。

    而她這邊,雖也受傷,可卻並不影響戰力,何況還有小雪

    果然下一瞬,就有一團青藍色的靈光,籠罩住了她的傷口,只瞬間就止住了失血。

    可此時墨婷的心緒,卻已沉到了谷底。

    就在這周圍幾條窟洞,赫然都各自現出一個身影,都以看待獵物的視線,對她們虎視眈眈。

    反倒那王絕,微感意外。

    「韓旭呢?他怎沒到?」

    「被她解決了!」

    一位青袍男子淡淡答著,目光略含忌憚的,掃向了一臉淒惶的周小雪。

    「此女心機了得,先是以低階木屬靈術,從周圍引來了諸多的邪獸,隨後又乘機暗算,讓韓旭倒在十二里外。如非是我及時覺救援,他幾乎就要喪生於妖邪之手。」

    王絕聞言,而後倒吸了一口寒氣,隨後一聲讚嘆:「這狂獵天團,還真是人人天柱,各個不凡!」

    可墨婷與周小雪被他如此稱讚,卻毫不覺開心,心緒中反是一片寂冷。

    只有謝靈兒毫不受影響,目中的血意,似是更為濃郁。

    ※※※※

    同一時刻,在數十里外,正與諸多師兄弟同行的崔神州,驀然止住了腳步,眼神疑惑的看著遠方的洞窟。

    那邊有一陣爆裂聲,正循著這窟內流轉的微風傳來。

    崔神州也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在陣陣晃動。

    「阿力,那邊到底生了何事?」

    他語中的阿力,是一位名為魯力的男子,正是他們這支獵團中,唯一的靈感師。雖沒有周小雪那樣的遠程施法之能,靈感距離可遠達二十七里。

    「是有人在那邊爭鬥」

    魯力大約十七歲年紀,方臉闊眉。他早已感應到那邊的情形,此時卻語含猶疑。

    「其中三人,應是謝靈兒與周小雪墨婷她們,我感應過她們的氣息。」

    「謝靈兒?這個時候,還有人敢去招惹他們?」

    崔神州先吃了一驚,而後了悟:「你只說三人,不說張信,這位可是不在?還有另一方是誰?」

    「張信確實不在,至於另一方,正是王絕與血阿鼻.」

    魯力苦笑著解釋:「看來那三位,只怕情形不太妙!」

    崔神州面色微沉,隨後只略做思索,就往那震動聲傳來的方向大步行去。

    「崔兄這是打算去救她們?」

    人群之中,忽有一少年出聲詢問:「那麼崔兄可知,你今日此舉固然仗義,卻將你崔神州與我等,都置身於險地?那血阿鼻王絕等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一旦被崔兄壞了好事,日後必定被施以報復。」

    崔神州回過頭,循聲望去,只見這出言之人,正是他們獵團中,實力最出眾的支柱之一司馬長生。

    他啞然失笑,隨後就又繼續前行如故。

    「或者會有這麼一天,然而無論有何後果,我崔神州一肩擔之!同門遇險,本就當施以援手,更何況那幾位對你我更有恩德在前!今日我崔神州如畏難而退,那就不再是我。你們如覺害怕,我崔神州可以退出獵團。」

    此言道完時,崔神州已經消失在窟道遠處。而司馬長生,則是陷入凝思。

    半晌之後,他卻也邁動腳步,也往那震動傳來的方向疾步追去。

    ※※※※

    「最近我狂刀少有出手,只靠這尊力士包打天下,看來還真是被人小瞧了。這尊力士不能用又如何?你一個戰力都不到一百二的渣滓,又如何敢來挑釁戰力一百六的本座?」

    聽到張信這句。幾十丈外的的白振俠一陣懵懂。

    大體的意思,他是聽明白了,對方顯然是認為,哪怕是沒有了那尊金靈力士,實力也一樣能凌駕於白振俠之上,一樣可以贏他。

    可他完全不懂這什麼戰力一百二與戰力一百六的數值,對方到底是怎麼得來的。

    不過他也沒必要非得明白究竟不可。

    「一百二與一百六麼?有意思,你既如此自信,那麼老夫也拭目以待。」

    語至此處,白振俠的眼裡,已現出幾分殺意與狂熱:「那人的意思,雖是要將你生擒活捉,可如能將你這樣的人親手毀去,白某哪怕不能延壽,亦覺此生」

    可他才剛剛將『亦』字道出,就不得不止住.只因空中那獨霸刀,已斬擊而下的,刀勢凌厲,透出三尺氣芒!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9 20:14
第二零三章 廢物渣滓

    白振俠不敢怠慢,身後亦有一口飛劍凌空而起,往那獨霸刀迎去。而他身周那兩張符籙,也在這刻燃燒,凌空塑成了數十道淡金色刃光,在風力的壓迫裹挾之下,向前方衝擊而去,由慢至快,只是一瞬,就帶起了道道殘影,勢如電光火石。

    可對面張信,卻不退反進,竟迎著這兩發『金風斬』急奔往前。身形在十五級風行術的推動下,同樣快到毫巔,幾乎肉眼難辨!

    這使白振俠頗為意外,可隨後他的眼中,就顯出了嘲諷之意。

    四十級的金風斬,威勢雖不彰顯,殺傷力在同級的靈術中,卻可穩入前十,幾乎可直追那些極招絕式。

    也正因無可匹敵,能夠斬開一切的鋒銳,才聲勢難彰。只因這四十級的『金風斬』之前,就連空氣都要被切割開來,且無聲無息!

    對面的這個豎子,到底是見識淺薄,大約是以為他使用的只是三十級的靈術,才敢如此狂妄,蠢到正撼這四十級金風斬的鋒芒。

    在他看來,此子就是自尋死路,除了被金風斬分屍這一結局之外,已再無其他可能!

    直到那那些淡金色刃光,已斬至張信身前不足一丈,白振俠才覺不對。

    張信已將腰間新煉的長刀『秋水』拔出,那銀練般的刀光,赫然往前鑿擊穿刺,竟在間不容髮之際,完成種種變化,或拍或打或切或斬,竟將前方那一道道凌厲無匹的淡金色光刃,在須臾之間絞成了粉碎!

    「狂刀笑舞斬天穹!」

    頂著這兩道四十級的金風斬,張信縱刀而行,一路勢如破竹,肆意狂笑。

    「渣滓!渣滓!都是渣滓!哪怕是有四十級的金風斬,你白某人還是一個垃圾廢物!都給我碎!」

    刀光閃爍,帶起了陣陣雷音,將那最後三道淡金光刃,也掃滅無形。

    而對面白振俠的臉上,早已變了顏色,眼中滿含著驚悸之意。

    「第四戰境,極發藏意!」

    而此時在黑暗無人處,也有人發出了一聲驚咦。

    「這個傢伙,居然就已極發藏意?」

    這驚咦聲情不自禁,話出口之後,那人就似覺不妥,將這音紋收束。也幸在遠方的二人,正在激烈搏殺中,並未察覺絲毫異況。

    而無獨有偶,在數千里外,也同樣有二人,在為張信大破那四十級靈術之舉而震驚失神。

    「看來確是第四戰境,極發藏意無疑!」

    臉罩面具的白衣男子,定定的注目著前方鏡中的情景,直到整整三個呼吸之後,他才眸色陰沉的移開視線。

    「看來這神海峰,還真是收了一個天縱奇才!以入試弟子的身份,而擁第四戰境,這樣的天賦,許多年都沒有了。」

    「我記得昔日的上官玄昊,也是入門試之後四個月,才突破的第四戰境吧?」

    在白衣男子的左側,另還有一面黑霧繚繞的鏡面,內中傳出中年人的嘶啞之音:「那人五十七級的風靈斬,也不是無人匹敵,可就因其戰境天賦,四十餘歲就已登凌絕頂,神師中只有三五人可堪為他敵手。可如今這張信,居然還更凌駕於上官玄昊之上!這就麻煩了,除了戰境之外,此子的體質,也幾乎直追墨靈,刀術更出神入化,已不再拘泥成招,竟全無半點煙火氣。再有此人的靈體,只怕絕不止是風靈體一項,畢是擁有可加持御刀術的靈體偽戰境。這麼算來,此子的戰境層次,已是超越了白振俠兩個境界,今日可別又是無功而返!」

    「還未能確定」

    白衣男子微搖著頭:「此子的戰境雖高,靈術等級也超越二十,可終究還是有著短板。」

    「你是說他的法力不足,體力不夠?這倒也是,他的靈能等級,終究太低。」

    那鏡中之人也持贊同之意,隨後他又語氣一轉:「繼續前言,在這地窟之內埋伏十餘頭八臂蛇魔,究竟是誰的主意?」

    「總不會是我!藏靈山上院崩潰,對你我可都沒有什麼好處。」

    白衣男子的語聲,也似是滿含疑惑:「今日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這司馬信德,與邪魔有涉!不過我料此人背後,應該還另有人在。將十餘頭十三級以上妖邪,無聲無息的送入藏靈山下,這絕非是他一個小小的巡山司司主能夠做到。藏靈山附近的群山法域,雖有了破綻,可還遠沒到四處漏風的程度。都不可能,就不知這到底是門中哪一位的手筆?」

    「果真與你無關?」

    鏡中之人卻並不肯信,黑霧中一對幽深視線定定注目,直到那白衣男子顯出了不悅之色,才放緩了語氣:「無論是不是你,好友你都該知這次的後果如何!司馬信德此人,之前歷任總山擢賢堂分選司副司主與藏靈山擢賢司司主,位置至關重要,干係太多。便是你我,亦有牽涉。」

    「所以無論如何,這次都不能讓他被生擒,甚至招供是麼?」

    男子微微一嘆,可語氣卻依舊鎮靜如常:「我倒是感覺,近日最好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宜。此時動得越多,則錯得越多。實在沒辦法,就狠心剜肉,早做切割。且如今最該著急的,也非是你我。」

    他這句道出,那鏡中之人就陷入了沉寂,半晌之後,這才出言:「還是你見事明白,如今多動多錯!既是如此,對雷照的追捕截殺,也可及早停下。」

    「宗門注目,已不能不停~」

    白衣男子一聲輕嘆,而後眼神複雜的看著鏡面中的激戰:「我現在,倒是有些相信宗法相的說法。」

    「宗法相?是說這張信,很可能是廣林山的遺澤所鍾,也是受群山之靈庇佑的氣運之子嗎?可如按他的說法,此子就絕不可能折在此間」

    才說到一半,鏡中人的語聲就微微頓住,而那白衣男子,則早就定目看著那銀鏡,神色凝重。

    洞窟之內,當張信將那些淡金光刃一一粉碎時。空中的兩口靈兵,也是在這刻分出了高下。

    可勝出的卻非是白振俠的那口高達八級的靈劍,而是張信的獨霸刀!那劍影在一瞬間揮斬了十二次,可卻有七次落空。剩餘的幾次,卻都被那碧藍刀光,斬在了劍身之上,且幾乎位置相同。

    白振俠的御劍術等級,雖高達三十五級以上,此時卻亦是承受不住,劍身之上隱隱現出了裂紋,更顫動不止,似在哀鳴哭泣。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0 17:16
刀鎮星河 第二零四章 這不可能

    白振俠的臉色鐵青,只能將那口八級的靈劍收回讓開,任由那獨霸刀怒斬而下。???

    此時他的身側,又有兩枚明黃符籙現出,引之後,又是數十道淡金光刃,鋪天蓋地般的轟向身前。再隨著他右手上的手鐲靈光一閃,數十丈外的那尊被斬裂的精鋼力士驀然『復生』,在須臾間又恢復塑造成型。揮動著一口巨劍,勢如奔雷般的斬向張信身後,

    前後夾擊,欲將張信逼至絕境。可張信卻夷然無懼,全不管身後那口巨劍,刀鋒依舊一往無前,所向披靡!

    「我狂刀之前,從無十合之敵,你又何必徒勞掙扎?」

    張信一邊嘲笑,一邊揮刀,他看似正頂著這四十級的金風斬進擊,可卻無一刀是真正的正攖其鋒。拍打斬削,隨心所欲,刀鋒刀勢無不轟在那些金色刃光的側面,尋隙而入,循罅而行,就好似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只轉眼間,赫然就將那身前十數道金屬刃光,都全數破盡!

    白振俠面色蒼白,已然退至到十丈之外,又將兩張符籙揮出,正欲引。

    可上空中那口獨霸刀,卻已尾隨而至。

    「這一刀,狂刀滅卻千秋劫!」

    當張信吟唱之時,那刀光就已帶出了幾條玄異的軌跡,不單激出一道道刀氣橫空怒斬,更帶動起無數的風刃雷電,幾乎將白振俠的身影淹沒。

    可那狂風雷電中,白振俠依舊從容激符籙,將兩面玄金色的靈盾,佈於身前,抵擋住了身前的一切風暴。同時心中暗暗腹誹,這叫什麼狂刀滅卻千秋劫?只是風雷四斬的第一斬『風雷生』。

    他只對張信這麼快,就修成風雷四斬的一招絕式而驚異。也萬分慶幸,這一式刀訣的威力明顯不足,張信在雷系靈術上的修持,還遠不到家,這風勁雖強,可那雷力,卻對他構不成威脅。

    可僅下一瞬,白振俠的臉色就已劇變,前方張信的身影,赫然正在消失。

    那竟只是一道殘影留在原地,而張信的本人,早已不知去向。

    而就在六十分之一個剎那之後,白振俠就感覺到一股凌厲無匹的勁氣現於身後。

    他根本就來不及將身前的玄金盾調往身後,隨著一道白練般的刀光閃過,只聽『咔嚓』的一聲脆響,他的脖頸驀然齊根而斷,頭顱拋飛而起,

    「這一刀,魂飛魄散入黃泉!高階符籙,可不是你一人才有。」

    將白振俠的頭顱斬下,張信又將『秋水』連續揮出,直接將這白振俠的頭,斬為八塊,連身體也分為十段。才帥氣的一揮刀,想要將刀上的鮮血腦漿都一併甩落。

    可就在這剎那,他又面色微變,身影疾退到了數丈之外。而在他對面,那白振俠的殘軀內,赫然探出無數的肉芽,彼此拼湊連接。而後那一雙手臂也在變化,赫然從中張開兩隻血盆大口,往張信方向噬咬,可卻慢了一步,被張信險險避開,

    眼見著白振俠的身體在『復原』,張信先是震驚不已的緊緊注目,隨後就滿眼的厭惡之色。

    「你所謂的增壽元,就是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眼前這個傢伙,已經很難稱為人了。不但一雙手,都多出了一張嘴。就連那頭顱,此時也如『花瓣』一般的張開。就好似是食人花,裡面密密麻麻,無數的尖刺。

    這簡直是比之魔靈,還要更詭異。

    「這有何不好?若非如此,老夫剛才就已死於你張信刀下。」

    那白振俠卻毫不在意的『嘿嘿』笑著,那聲音神態莫不詭異之至:「能保持靈修之能,又可得魔靈之力,且可為我延壽三百載。不過就是身體變個模樣,我等靈修,誰還會在意這些?按照那位大人的說法,這是進化,我們靈修,遲早都會走上這條路子的。」

    「進化嗎?」

    張信想起了葉若的一些話,可隨後他就微一搖頭,心想如自己未來也要進化成『白振俠』這個樣子,那還不如死了的好。

    收起了雜念,張信再次揚刀,遙指著對面。

    「說你是渣滓,果然沒錯。不對,你這模樣,現在可是比之垃圾渣滓還要噁心。本座勸你束手就擒,可以讓你少些痛苦!」

    「束手就擒?」

    白振俠卻似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笑話般,哈哈大笑。他從容自若的將一面玄金盾轉移到了身前,兩隻手臂,也如完全沒有骨頭般的舞動著,尖牙撕咬,愈顯猙獰。

    「那麼老夫倒要看看,你今日能奈我何?你這無知豎子,可知老夫如今得這魔體之助,已是不滅之體?只要元力足夠,哪怕只餘滴血,亦可再生。倒是你張信的靈能量,現在還剩多少?不得不說,剛才你那二十四級的御刀術,確實使人驚豔,可惜使用之人,卻只是區區一個二級靈師。」

    「哦呵?你倒是蠻自信的。」

    張信的唇角微挑,神態依舊狂狷桀驁,滿含輕蔑:「可白師兄,你似乎還忘了什麼?」

    此時白振俠亦有所覺,面色頓時微變,而下一剎那,他就聽『轟』的一聲震響。

    再當白振俠驚悚回望時,只見他身後的那尊精鋼力士,已被一把大戟從中央強行斬開。隨後一個體型魁梧的銀白身影,勢如瘋虎般的衝撞過來。

    先是手中臂盾,猛力一拍,將那口意圖阻攔的八級飛劍,猛力撞開,而後大戟揮舞,不但將那面玄金盾強行斬開,更將白振俠的身軀,再次斷為兩截!

    隨後這尊金靈力士,又猛然棄戟,銀白色的大手,一把抓住了白振俠的胸腹部位,將這位的身軀死死按在了地面。

    而此時的白振俠,則兀自難以置信:「怎麼可能?這可是,這可是」

    張信一聲哂笑,「是高達三十二級的鎮靈符對麼?可看來也不過如此。」

    「這不可能!混賬!混賬!」

    白振俠依舊狂聲嘶吼著,身軀不斷的扭曲掙扎,體內竟伸展出了四隻似八爪魚般的觸手,不斷的轟擊那雷電四型的手臂與前胸。試圖從這尊金靈力士的控錮中逃脫,可卻徒勞無益。

    不過須臾之後,那白振俠卻又想到了什麼,一隻手臂赫然伸出了骨刀,猛然將自己的頭顱與四肢斬斷。之後又有無數的肉芽從端口中生長了出來,彼此連接,竟是將他之前的胸腹,完全拋棄,同時哈哈大笑。

    「沒用的,沒用!你還是奈何不得老夫!只要再有半刻,不對,只有一百息,那些八臂蛇魔會把你徹底撕碎!你可感應到了?它們就快來了,快到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0 17:17
第二零五章 殺人奪財

    張信似聽如未聞,只用冷漠譏諷的眼神看著此人動作:「你這模樣,可是在心虛?本座不知你在暗處跟了多久,帝流漿之夜又究竟看到了多少。可我猜你多半是知道的,我這尊力士,可以御使雷電!」

    白振俠的身軀,頓時一僵,那一雙猙獰恐怖的眼眸,也死死的盯著張信。

    可張信卻完全無動於衷,眼眸反是閃爍著興致盎然之色:「那魔靈之體,雖是再生極,九級之後,幾乎不滅,可卻也畏光畏電畏火。就不知你白振俠,會是如何?會不會例外?」

    白振俠的瞳孔中,終是現出恐懼之色。此時他還欲開口,再說些什麼。可就在這刻,那金靈力士的雙拳,猛然爆出了一團狂烈雷網,瀰漫四方,也將他整個身軀,都完全覆蓋。

    白振俠在開始還能忍耐,可隨後就一陣淒厲哀嚎,震盪著整個洞窟,並且持續了二十個呼吸,才終于歸於平靜。可那刺目的雷電,仍在繼續,出『滋滋』的炸鳴,足足又五個呼吸之後,才終於散滅消失。

    而此時白振俠的身軀,已有大半化為飛灰。

    張信見狀,不禁嘿然一哂:「之前不就說過了?你如束手就擒,本狂刀會讓少些痛苦!」

    之後他卻又剝開了那些黑色飛灰,直到一團血色的肉塊出現在眼前。而後微一抬手,將袖中一枚裝有丹藥的磁瓶取在手中。

    裡面的丹藥他先丟在一邊,張信轉而以靈能攝拿,將這肉塊收入到了瓶內,再以符文封禁。

    也就在這時,張信的耳旁,驀然響起了若兒的聲音。

    「這是在做什麼?主人把他的肉帶回去,是要克隆嗎?或者研究?若兒提醒主人,這個人的腦電磁場,居然還存在哦喵!不過很虛弱就是了。其實若兒,也想研究看看,這個人怎麼就變成這個模樣?太誇張了。」

    「不是克隆,而是再生!這白振俠說他有不滅之軀,倒也不算錯,回去讓人用個大回生術,就可使他復原如初。這個傢伙,活著的價值,可比死了要強。至於研究,其實無此必要」

    張信心知這聲音,其實是葉若模擬他的聽覺神經的信號所致。故而他明知這附近不甚安全,也毫不以為意。

    「我猜這個傢伙,應是融入了某種邪獸的血肉,才會變成這樣。不過若兒你感覺好奇的話,我稍後分你點肉塊就是了。」

    以意念與葉若交流的同時,張信又略有些失神的看著遠方。

    他之所以對這白振俠的情形,毫無驚奇之意,只是因十年前,他曾見過夢隨風,做過類似的試驗。

    那時他那好友,對靈能本質,血肉本源的研究,已趨於狂熱。對什麼都感興趣,且肆無忌憚。在十年前的某夜,這位竟將一塊邪獸肉,成功融入到他一位仇敵的體內,從而造就出一頭戰力異常強大的怪物。使夢隨風幾乎陰溝翻船,死於其手,也虧是自己及時趕至,才令他免於死劫。

    後來夢隨風也感此術太傷天和,且太過噁心,便將所有相關的研究筆記,試驗影像,盡數毀去。

    而據張信所知,知曉此事的,絕不過五人。可今日,他卻再一次見到了與當年類似的一頭怪物

    這使張信深覺疑惑,這究竟是有人與他好友不謀而合,還是隨風他的研究成果洩露?

    可須臾之後,他的耳旁就響起了小吞天的吼聲。

    張信驚醒之後,就轉目回望,只見這小犀牛,正滿眼愧疚的看著自己。

    「它想跟你說對不起,剛才沒幫上忙,沒能成為你的好夥伴。「

    張信啞然失笑,心想這可怪不得這小犀牛。剛才白振俠那九級的靈壓,可不是小犀牛區區二級的靈能強度能夠抵抗,動彈不能,是再正常不過。遠處那些邪獸,不也都是如此?

    他自己亦是全靠著神師舍利,才能在這強度的靈壓之下行走自如,舉動由心。

    拍了拍小吞天的肩膀,張信就又開始搜檢著白振俠留下的各種財貨珍寶。

    一位六十歲的九級靈師,身家還是很豐厚的。

    儘管此人,身上並沒小乾坤袋之類的空間法器,攜帶的東西不多,可僅僅那口劍名『天怨』的八級飛劍,就已價值不菲。還有埋在那精鋼力士體內,作為力士核心的法寶,也是高達七級之物。

    可惜這件法寶,一大半的符文位,都是用於抗擊雷法的『萬法靈域』,功用寥寥。

    在張信看來,此物在這靈術革命即將掀起的時代,固然是毫無價值,可現在把這東西賣出去的話,還是能換一大筆貢獻值或者財貨的。

    再還有此人的手鐲,竟是三級的『鋼靈鐲』,這讓張信頗為驚喜。此物他也同樣用不了,可也價值驚人。

    之後這位,還帶了不少丹藥與幾件四級的奇珍異寶。可能是早已準備好了要叛門而出,這白振俠,幾乎將所有的家當,都全數帶上。

    這讓張信不禁感慨,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要收集修行資源,再沒有比從他人手裡強奪來得更快了。

    此時他無瑕去細細清點,草草收拾了一番,張信就向前方那已被大量土石封鎖的出口望去,開始籌謀著脫身之法。

    白振俠說的沒錯,那些八臂蛇魔即將趕來,儘管這些妖邪的真正目標,其實是那位薛明月薛法座。

    可這些邪魔如果剛好撞上自己,絕不會介意順手將他解決。

    除此之外,上面只怕還有一場戰事,在等著自己。因事出意料,又有那白振俠阻攔之故,他在下面呆的時間,遠預估。

    看葉若傳給他的影像,上面的情形很不樂觀,就不知謝靈兒她們,能否撐到自己返回

    仔細看了一眼後,張信就暗鬆了口氣,現這些土層並不厚實,也無特別巨大的石塊,極易挖掘。要逃出這一層,並不困難。唯一麻煩的,就是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妖邪,沒有了白振俠的靈壓,這些邪獸又聲勢復振。

    也在這刻,張信想起自己,還未向葉若道謝。

    「若兒,這次我得多謝你!」

    「謝我?為什麼?」葉若很是疑惑的問著:「剛才若兒沒幫過忙啊。」

    張信聞言,不禁失笑:「剛才我是真沒想到,那尊四型力士,居然還能動。」

    「哦~,你說這個啊!」葉若恍然,然後很是不屑的樣子:「當然能動哦喵,那個什麼鎮靈符,其實就是電磁脈衝,是電磁干擾的一種。可雷電四型裡面的電容,可也是厲害的,外面還有絕緣層。那種程度的脈衝,是沖不動的!所以啊,只要主人的腦電波頻率適應了,就可以繼續指揮了。而且啊,只要主人用了那三種靈體,也一樣能勝的。」

    「電磁脈衝?」

    張信微一沉吟,隨後搖頭:「不太明白,不過除此之外,也為了你我相遇以來所有一切。今日再說一次,能遇到若兒你,實是我上官玄昊畢生之幸。」

    「主人怎麼又這樣?」

    在張信的視界裡,驀然現出了葉若滿面暈紅的卡通頭像,似羞澀無比:「主人你的話,好像表白哦,讓若兒都不敢出來了喵!」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0 19:19
第二零六章 危如累卵

    距離千頁峽三千里外,那白袍青年依舊看著眼前的鏡面,哪怕是在白振俠敗落,鏡中的影像消失之後,也仍舊注目如故。

    許久之後,他才移開了視線,目光熾熱:「我現在,卻是越來越想得到此子的改良靈術了。」

    「想學還不容易?」

    那黑鏡之中,則依舊聲音沙啞,不緩不急:「待雷照將此術送回日月山,最多一兩年內,你我自可知究竟。」

    青年聞言,卻是搖頭:「可我猜他得到的部分,未必就能包含抵禦鎮靈術的內容。」

    「這個以後再說!短時間內,你我只怕再無對他下手機會。」

    鏡中之人的語聲一轉,無比凝肅:「倒是這個被擒拿的白振俠,他究竟知道多少?」

    「他一無所知!」

    白袍青年冷冷笑著:「之前不是說了?此人乃是玄昊黨的一員。即便現在,只怕他也仍以為你我二人,乃是玄昊黨的高層之一。」

    「如此麼?那唯一麻煩的,就是司馬信德?」

    鏡中之人略一思忖,就令這面鏡與黑霧,都消散無形:「希望這次真能如你所願,能夠平安無事。」

    白袍青年不為所動,依舊立身原地,陷入沉思。半晌之後,他才哂笑著,將身前的那面銀鏡,全數震為齏粉。

    ※※※※

    地窟第二層,王絕正被眼前的風刃焰舌逼迫,身影不進反退,直往後退出了二十餘丈,才從那狂風烈火中脫離。

    那個謝靈兒,即便是在四面臨敵的狀態,也依舊不惜法力,此時正駕馭著無數的狂風火焰,在這條狹窄的甬道內迴環旋轉,使這條狹窄洞窟內,依舊風火燎原,熱力逼人。

    不過王絕此時,反倒不急著上前,他一邊冷目看著眼前這牢不可破的風焰之『牆』,一邊悄然將一顆丹藥吞下。之後就負手靜立,等候著靈能的回覆。

    二十級的木系御劍術,固然威力強大。可一經施展,卻需損耗極大的法力,遠遠凌駕於金系御劍術之上。

    經歷方才的激戰,他現在其實已法力消磨近半,早就無法維持之前那樣的攻勢。

    這個時候自己能夠什麼都不做,就能吸引那謝靈兒往這邊傾瀉術法,損耗法力,王絕是毫不介意的。

    可隨後王絕就發現,謝靈兒的動作,還不僅僅是如此,那赤紅焰光,也正向其他幾條通道滲入,將那些預先布下的油脂引燃。以三女身處的這個交匯口為中心,周圍五十丈內的幾條通道,都被一股股赤紅烈焰充塞覆蓋,火舌四竄,煙霧狂捲。使對面的血阿鼻,也不得不暫緩攻勢。

    這情景,使王絕略感詫異,這雖只是十三級的「風火燎原」,是借助猛火油的助力,才有超越二十級靈術的威力。可這種復合靈術,損耗的法力也一樣不低。

    而以眼前這火焰風力的規模,謝靈兒哪怕是有那法陣之助,怕也只能支撐最多十個呼吸。十個呼吸後,此女就將戰力全無!

    可這已達第三戰境的謝靈兒,分明是這三個女孩中,戰力最強的一位!

    ——難道說,是進入地層下的那個張信已快返回。所以不惜一切,也要阻住他們這片刻時間?

    可這絕不可能,張信如有回歸跡象,他們早就該得到警訓。

    王絕的腦海之內,瞬時閃過無數念頭,直到他聞得那燒焦氣味之下掩藏的一絲甜香,才又面色大變。

    「她們用毒!」

    了悟之刻,王絕也不禁眼神陰翳如水的注目前方煙幕後,那位端坐於小冰風靈御陣中的少女。

    這煙毒太過霸道,他僅僅只是吸入了數口,就已覺意念之內一陣昏沉,全身上下,也都生出虛弱之感。

    他一向自負聰明,可今日卻是差點跌入了陰溝。對方以猛油燃燒的氣味為掩飾,卻另還布下一種有著劇烈毒性的藥物,混於這刺鼻的煙霧中,讓人完全沒有防備。

    如非是他體質特殊,在吸入足夠毒素之前及時察覺,今日怕是連怎麼輸的都不知道。

    如他所料不錯,這必是那周小雪的手筆。也只有這個出身煉藥世家的少女,才能配備出這種氣味幾近於無的煙毒毒方!

    這些念頭,只是一剎那就已從王絕的腦海之內全數消退,他在第一時間就閉住了呼吸,同時手結靈印。只頃刻間,就有一波波浩大的潮水在這洞道之內洶湧而起,澎拜往前!當水火交觸,瞬間無數的水霧蒸騰。王絕本人,則是御劍前斬。他此時已顧不得那火系術法對他的克制,強頂著那依舊酷熱的烈焰,直斬三女立身之地。

    此間包括血阿鼻在內的其餘幾位,得王絕示警後,也都眉頭大皺,紛紛出手。或是御使靈兵,斬向那火焰深處,或是召來狂風水潮,試圖壓制謝靈兒掀起的毒煙赤焰。都是傾盡所有,不留半點餘地。

    可在那滔天的火焰之後,卻是一面天藍色的冰壁,上繪符文,玄奇之至,彷彿龜蛇交纏,

    明明只有四尺餘厚,且堅固到了極致!

    即便王絕以二十級的御劍術全力斬擊,也只能透入二尺。而一當他的劍勢稍稍遲滯,就有被一體凍結在那冰牆內的趨勢。

    王絕不得已,只能將那青枝劍暫時召回。可待這劍光從冰壁中退處,那處被斬出的創口,就又有一層水汽覆蓋,急速的『癒合』。

    「玄武神紋?」

    王絕不禁再次挑眉,已確定那墨婷,必是玄武靈體無疑。可他此時,卻毫無驚慌之意,反而唇角微勾,一聲讚嘆:「原來如此!不得不說,你們三位的戰法,真讓人佩服到五體投地。今日如只是我與血阿鼻在此,只怕是必敗無疑?打不破這冰壁,要不就是退走,要不就是被這毒煙所敗,可惜——」

    他話音方落,在另一側的窟洞內,就傳出『嗡』的一聲巨鳴,且連綿不絕,音爆陣陣,使所有人都覺耳膜撕裂。僅僅只三個呼吸,那層厚達八尺,使王絕等人望而興嘆的冰壁。就轟然粉碎,崩散成了無數細碎的冰沙。

    王絕早有準備,那竹劍『青枝』再次化光,直指周小雪而去。

    ——此時陣中的三個少女,讓他感覺最危險的,既非是已至第三戰境的謝靈兒,也不是在陣法加持下,靈術等級高達二十七級的墨婷,反而是那周小雪!

    當這劍光襲至,周小雪已驚慌失措,完全不知該如何應對。旁邊的謝靈兒,亦是在幾道兵刃光華夾攻之下,難以抽身。御使著一枚風火錐左支右絀,艱難抵擋,

    可當週小雪即將被斬首之刻,謝靈兒卻仍是強頂著旁邊的數十針影,縱身閃逝到了周小雪的身前。隨後她竟是將粉拳轟出,正撼那竹劍劍鋒!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7:17
刀鎮星河 第二零七章 稍作回敬

    當劍拳交擊,虛空中頓時『砰』的一聲悶響,王絕的竹劍在巨力衝擊下飛彈而回,可謝靈兒的手卻是血肉橫飛。?一雙衣袖,也都全數震碎,尤其是那手指處,幾可見森森白骨,便是那骨骼之上,也是隱現裂紋。

    「靈兒!」

    周小雪花容失色,她已忘了驚慌,近乎本能的施展出了『大回春術』,意圖為謝靈兒恢復傷勢。

    可當她施展出此術之後才現,此時謝靈兒身上的傷勢,並非是她的雙手,而是她身上的兩枚金針。

    那毒液入體極,只是頃刻時間,謝靈兒的臉上,就已蒙上了一層青色。

    且不獨是謝靈兒岌岌可危,遠處的墨婷,也同樣落入危境!之前的二十七級冰壁術結合玄武靈體的天賦之能『玄武神紋』,使她一身法力消耗了近九成!

    而在冰壁粉碎之後,那血阿鼻根本就不給她回氣恢復的時間,那蓄勢已久的血色劍光追斬而至,劍勢凌冽如罡,力達千鈞,又幻化萬端,使墨婷打出的幾道『玄冥神光』全數落在空處。又輕而易舉,就將墨婷身前的冰壁冰盾,都盡數斬破!隨後更劍氣澎湃,使得墨婷,不得不從那窟口處的位置退開,全力閃避。可僅只須臾,她身上就已現出了幾道血痕。

    那劍上也塗有血毒,可墨婷早有防備,及時將傷口冰封,使毒素不能擴散。

    可此時她的眼眸內,卻滿含焦急憂色,雖不能回望,可她卻已感應到身後的謝靈兒,已入絕境。

    那王絕御使的青色劍影,攻勢連綿不絕,在這頃刻間與謝靈兒拳鋒交轟數次。可當第五擊之後,謝靈兒終是受劇毒影響,一身氣力陷入衰歇,在拳劍交鋒之時力不能支,那本就血肉模糊的右手,終被那竹劍齊根斬下。

    而就在血光噴灑之時,那青色劍影,又隨即一個上旋,直往謝靈兒那秀美的脖頸處橫削而去。

    此時王絕面上的笑意,則愈明顯,眼眸內滿透著暴虐與快意:「你從養生堂出來後,可以告訴張信,半月前帝流漿夜的屈辱,我王絕銘刻於心,今日只是稍作回敬!」

    那劍勢飽含殺意,幾乎毫不費力的就將周小雪招出的幾條黑藤斬開,劍鋒未至,那寒洌的劍氣鋒芒,就已在謝靈兒的肌膚上,劃出了一條血痕。

    此時不但周小雪眼現絕望,便是謝靈兒本身,亦是面色默然,放棄了所有掙扎。只淡淡注目王絕,準備將這仇人,深深記於心內。

    可就在這刻,旁邊一道雷光轟鳴,正擊於那竹劍之上。立時就是一聲『嗤啦』的炸響,一股燒焦的氣味四下散播,這雖未能完全阻住那竹劍,卻使這劍的劍勢變化,完全停滯。

    謝靈兒幾乎本能的一矮身,任由這劍遵循慣性,從她的頭頂掠過,削下了一片青絲。

    可此時她已完全沒有了力氣,整個人向後癱倒,被及時趕來的周小雪抱在了懷內。

    王絕那邊,卻已顧不得這已幾乎失去所有反抗能力的二女,目光緊凝的望著那電光來處。

    只見一個人影,正裹挾著一身電光,從另一窟口中踏入。

    而就在此人身側,已經躺下了一位藍衫青年,似陷入昏迷,人事不省,渾身衣物也大半燒焦。

    那少年乃是血符宗的諸明,亦是一位道種級的人物,天賦雖不如他與血阿鼻,可在千頁峽十數萬入試弟子中,也是最頂尖的幾十人之一,聲威赫赫。可此時這位,竟只一個回合,就已躺下。

    再看電光中的那人,赫然一身日月玄宗的弟子衣袍,額方面闊,氣宇軒昂!

    「崔神州!」

    王絕的瞳孔微凝,隨後微一抬手,就將那竹劍『青枝』召回身前,語聲沉冷如冰:「今日之事,與你崔神州無關!我勸你莫要插手為妙!」

    「誰說無關?我日月玄宗弟子,素來守望相助!今日既被崔某見到,那就絕沒有坐壁上觀的道理!」

    崔神州來勢洶洶,出手將王絕的『青枝』擊退之後,更是一個眨眼間,就閃現在了謝靈兒的身前,雷光漫卷,遮蔽數丈虛空,使得周圍那些斬來的靈刃,都不得不暴退而回。

    而此時崔神州的袖中,更有一道金色的劍光飛起,同樣雷光繚繞,卻將周圍的那些飛針強行攝住,吸附於劍身之上。使得數十丈外的一處陰暗角落,出了一聲不甘怒恨的冷哼,

    王絕再無法坐視。口中也嘿然一哂:「可我怕你是管不到!」

    這一剎那間,無數的樹藤,自泥土之下蜂擁而起,直往崔神州的腳下纏捲過去。

    那『青枝』劍也再次飛斬而出!也在這刻,赫然有無數的銀白色粉末,從王絕的袖中灑出。

    這些金屬粉末,籠罩著周圍三丈之地,使崔神州周圍雖狂雷電閃,卻再難擊中那竹劍『青枝』,只能在那些金屬粉末上不斷的跳躍,

    而僅僅須臾,那青色的劍光,就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斬到了崔神州的身前!

    可那劍意所指,卻並非是崔神州本身,而是他身後的兩位少女!

    「聽說你崔神州雖出身不佳,可如今之聲名,卻已可與我及血兄比較?是日月玄宗入試弟子中,除張信之外的第一人?」

    眼看著那些木藤已纏捲住不敢移動的崔神州的雙足,頂著那狂雷轟擊攀援而上,更從那木藤內探出了一根根毒針。而那『青枝』,距離崔神州的胸腹,也只一步之遙,王絕的眼眸之內,頓時滿透著譏諷之意。

    「可本座卻不解,你何德何能,只以第二戰境意並進,就敢與我及血兄並列?」

    「卑鄙!」

    崔神州一聲冷哼,可卻不慌不忙,待那竹劍及身時,才猛然抬手一抓,竟只以一隻大手,就猛然拿住了青枝劍,使之動彈不能。而此時他的周身肌膚,赫然也蒙上一層銀白顏色,任由那些毒針攢刺,卻完全無可奈何。

    而這些木藤,也終在兩個呼吸之後,被那雷電震為齏粉。

    「我勸你等,還是早些退去!」

    說活之時,崔神州又猛一握拳,同時將一股股宏大的雷電灌入劍身之內,赫然只一個呼吸,就使那劍身出『咔嚓嚓』的聲響,隱現裂紋,隨後又『轟』一聲爆鳴,他竟是以滔天巨力,強行將這口三階的劍器捏成了兩段。

    「我崔某無能,只可勉強護得她們平安,可如是張兄回歸,必令你等後悔終生!」

    「張信?」

    王絕聞言,卻哈哈大笑:「你想必是不知?方才他自己打通的四層入口,已經坍塌!還有,那四層之下,此時也正有十餘頭八臂蛇魔現身!今日這位在下面,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未知!在下試問一句,張信他該拿什麼讓我後悔?」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17:17
第二零八章 狂刀降臨

    「張信?」

    王絕聞言,卻哈哈大笑:「你想必是不知?方才他自己打通的四層入口,已經坍塌!還有,那四層之下,此時也正有十餘頭八臂蛇魔現身!今日這位在下面,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是未知!在下試問一句,張信他該拿什麼讓我後悔?」

    崔神州聞言微愣,而就在這刻,他驀覺心驚肉跳,猛然向旁躲避。可即便如此,也未能完全避開,肩上血光爆閃。

    同時一道青色的劍影,也恰時閃現,可須臾之後,又隱遁無形。

    「血阿鼻能有本命劍器,難道我王絕沒有?且你既知我王絕出身空劍宗,那就更該防備才是。」

    王絕眼神輕蔑不屑,面上也滿含著自負的笑意:「且即便張信來了又怎樣?時隔半月,他如還想依仗那尊金靈力士敗我二人,可謂痴心妄想,」

    這一刻,崔神州固然是面色青白,而那周小雪與靈兒墨婷三女,則更是嬌軀微振,心神一陣恍惚。

    就在這一剎那,血阿鼻的劍影,卻暫時捨去墨婷不管,直斬崔神州的身後。

    崔神州無奈,只能御使那金色劍器抵禦,可他雖身具雷法,戰境天生要比他人高上半境,卻到底不及血阿鼻,那御劍術也遠不及家學淵源的後者,僅僅幾個回合,就已落於下風。

    而此時他的右胸,又爆出了一團血光。卻是那無形無相的劍影,再次斬至,此時崔神州雖有那銀白色的肌膚護身,抵禦了大部分的劍力。卻仍被這劍,斬入三寸!當劍光離去之後,那傷口處,亦是現出了慘綠顏色。

    這使崔神州氣機大窒,在那青色劍影第三次顯出形跡之時,幾乎已提不起足夠的力量抵禦。

    「所謂的自不量力,就是如此!」

    此時王絕的眼眸之中,驀然閃過了幾分焦躁之意。那劍勢不但益的陰狠毒辣,在土層之下,更有無數的亂藤沖湧而出,襲向了崔神州身後的謝靈兒與周小雪此時此刻,他竟已完全不惜法力。

    可崔神州卻同樣完全不顧自身,御使那金色劍光返回,在謝靈兒身前旋斬切割。更有一道道雷電爆,在二女的身周,行成一面密不透風的雷網。

    就只以自己一身精鋼之體,應對身前兩口致命劍器。只兩個呼吸,他全身就已傷痕纍纍,即便是周小雪全力以赴的施展大回春術,也無法愈合他渾身暴增的傷口。

    幸在他頭顱被那兩道劍光斬斷之前,又有幾道雷蛇從另一窟口處急竄而至,直指血阿鼻與王絕,使這二者,都不得不暫緩劍勢,閃身避讓。

    「司馬長生?」

    崔神州已僥倖暫緩了被斬之危,可他的臉上,卻無一絲半點的喜色,反而氣怒交加:「你跟來做什麼?」

    他話音方落,遠處就已有數道刃光,斬向那司馬長生的所在。王絕更是一聲不甘的怒吼,令數十丈外十幾條碗口粗細的木藤破土而出,洶湧澎拜著向司馬長生席捲。

    可司馬長生也明顯有備而來,在那幾道刃影近身之時,他周身上下驀然爆了巨量的電光,赫然將一身靈能在頃刻間宣洩十成!

    「只是不願被你小瞧而已!我司馬長生,亦是熱血男兒!」

    那爆的雷電,赫然維持了整整七個呼吸,刺目的電華,將這黑暗無光的洞窟內,照到恍如明日。不但將那些木藤,炸為齏粉,更令斬來的幾道靈兵,都在之後的幾個呼吸內,6續失控跌落。

    「雜碎!」

    此時王絕不知為何,已再無之前的冷靜從容,面上青筋暴起,目中滿含著暴怒與戾氣。

    隨著他大袖一拂,立時有數張符籙穿飛而出。半空中無火而燃,凝聚出了數十道金針。將爆狂雷之後,一身靈能完全耗盡的司馬長生,直接釘在了洞壁之上!一道道約有二尺的長針,穿骨入髓,使司馬長生本能的一聲悶哼,眉頭大皺,現出痛苦之色。

    「一個個都跑來礙事!真當我王某不能殺人?你定要尋死,那我便成全!」

    就在那王絕語聲落時,又有數道木藤從石壁中探出,緊勒住了司馬長生的脖頸。隨後又順勢一絞,將後者的頭顱,生生扭斷!

    崔神州的臉色蒼白,眼神則痛心怒恨之至,可他卻完全無餘力去救,只是身周那兩口劍器,他就已疲於應對。

    此時王絕猶自不肯罷休,樹藤繼續狂捲,欲將司馬長生的頭顱裹住,將之一併碾碎!

    可在他力之前,就有一位靈師現身。一道赤紅色的火焰一卷,就將那些木藤燒成黑灰,同時施展大回生術,開始為司馬長生恢復。

    在那靈師手中受挫,王絕面色卻更顯猙獰,赤紅色的目光,又轉往崔神州望去,無盡的殺機浮現,又滿透著不甘之意。

    可接下來他卻靈訣一引,將那青色劍光遙遙召回,便是那血阿鼻,也是同樣將他的本命飛劍,收於身側,

    崔神州正覺不解,就聽身後一聲轟然爆響,隨著大片的粉塵飛揚,一道身影驀然從謝靈兒她們守護的坑洞內穿飛而出。

    「張信?」

    感覺到這熟悉的氣機,崔神州頓時恍然,胸中的疑惑,頓時都迎刃而解。

    怪不得這王絕與血阿鼻二人,在剛才越來越顯焦躁狂暴,卻原來是張信已回返在即。所以司馬長生現身之後,才使王絕的情緒,近乎失控。

    可同時又一個新的疑問,在他心內升起,這幾人又是如何得知張信的行蹤?

    在那土層之下,便是周小雪這樣天賦絕的靈感師,也是無可奈何。

    這些念頭,如電光火石般在崔神州的意念中閃過,隨後他的目光,就又被張信的身形吸引。

    這位從坑洞內飛出之後,直接就是一記風靈斬,使得那邊正被數人圍攻的墨婷,轉危為安。

    而緊隨其後,又有一尊高達丈五的金屬力士,一頭身寬半丈的犀牛,從內疾衝出來。

    就在坑洞口處依舊煙塵飛揚之時,張信已是冷目掃望著這方戰場,當望見斷去一臂,臉色青白的謝靈兒,以及胸腹處數處拳頭大小的血坑,此時只能無力依在洞壁上的墨婷時,張信就已面色一沉,目中滿蘊著冰冷殺機。

    再等他視角餘光,掃望到正被那位養生堂靈師全力救治的司馬長生,張信的殺意,已近乎於實質,瀰漫於這狹窄的洞窟內,使此間的氣溫,接近寒冬。

    「王絕,血阿鼻,又是你們?靈兒與墨婷,是傷在誰手?司馬長生,他又是怎麼回事?崔兄你現在可還好?」
V123210 發表於 2017-5-1 21:08
第二零九章 冰魄神光

    當張信將白振俠擒拿之際,在千頁峽的南面邊緣處,一場大戰也正接近尾聲。

    司馬信德面色鐵青的飛行在雲空中,不斷的躲避挪移者,試圖將身後的原空碧甩開。

    雙方真正交手之後,他才知這原空碧,到底是何等的難纏。二人同為神師法座,可卻僅僅十個回合,那原空碧就已用劍器,斬下他的一支手臂,也幾乎將他整個人凍結。

    此女不具金靈屬性,可卻把冰土二系,修至登峰造極,也由此修成一門特異的御劍術『寒玉絕仙劍』,威力亦浩大莫匹,幾乎不遜任何金系劍術。

    而此時在他的身後,更是每隔半息,就有一道冰寒色光束穿空而來。一旦擊中,就有大片的身軀凍結。令司馬信德不得不分出部分法力去抵禦,以火炎之力化解。這也讓他明明就有著比之原空碧更快半籌的遁速,卻完全無法發揮,雙方的距離,反而是在不斷的靠近。

    司馬信德甚至已經感覺到,身後正在不斷靠近的寒洌劍鋒。這令司馬信德,心如寒灰。

    這個原空碧的一身法力,竟好似無窮無盡

    「司馬師兄,你逃不掉的!」

    相較於司馬信德的倉惶狼狽。原空碧卻是從容自若,緊追不捨的時候,也在咯咯的笑著:「你能從我手中逃走,可能逃得出前面的群山法域?這次被捉住了,也頂多就是承受一次九火煉身嘛!對了,在此之前,還要被刑法與戒律二堂,審問一番,搜魂攝魄。再被天刑道鞭,鞭打九十九次,再在那一元神水內浸泡個十幾天。」

    司馬信德眼神慍怒,可身形卻不敢有半點遲滯。眼見後方的那道冰藍劍鋒就要凌至,他的雙足驀然爆開。隨著這無數的血氣噴出,他的身形又赫然提升了三成,在雲空之中,風馳電掣!

    「這是血劍山莊的爆血**?你居然與血劍山莊也有勾結?」

    原空碧似很是吃驚,此時雙方的距離,已遠至三十里。她打出的冰魄神光,已難再擊中司馬信德,可她卻不甚在意:「罷了!戒律堂的人,自有戒律堂的人追查,我卻還是要多謝你的,這次原以為會耽誤幾年,可如今卻可平白得手這藏靈山的上院知事職。唔,我去謝張師侄?是不是更妥當些?」

    司馬信德眼神陰冷的回望了一眼,隨後他一雙手臂,也隨後爆開。使他身影。完全化為紅芒,穿向了遠方空寂。

    原空碧見狀,不禁『嘁』了一聲,打算放棄追擊。可就在此刻,那藏靈山方向,卻又有一束大約碗口粗細的冰藍色光束橫空而至。

    同樣是『冰魄神光』,可此人的造詣,遠遠非是原空碧能夠比擬。光華瞬閃而至,眨眼間就凌至司馬信德的身後。後者的臉色大變。完全來不及閃躲,就被這冰藍色的光束擊中,神後整個身軀化冰凍結。

    原空碧眉眼一揚,當即微一抬手,一股靈能揮出,將那坨墜落的冰塊,托舉在空中。隨後她又收起了玩世不恭之色,朝後方七十里外的一處所在遙遙一禮。

    「弟子見過老祖上師!」

    可那片虛空中,卻似並無人在,毫無反應。原空碧卻也毫不在意,禮畢之後,更將那司馬信德置於一旁,全不理會,轉而將一面冰鏡凝聚於身前。

    「師兄,下面如何了?張信可還安好?」

    「自然安好。」

    那冰鏡之內,顯出了一位紫衣身影,身形瘦小,貌似猿猴:「不過這一次,並無讓我出手的必要。」

    「哦?」原空碧並不覺意外:「想必這次,是薛明月他一力擔下?他現在如何了?可有凶險。」

    「無事!此人戰境,居然也已至第八戰境五氣朝元,比我還要高上一境。之前此人獨戰四頭八臂蛇魔,居然能安然無恙。我日月玄宗內,真可謂是藏龍臥虎。」

    那紫衣人的語氣,似頗為感慨:「只需再有片刻,簡傾雪就可率數位神師抵達。我料薛兄,絕無凶險。」

    「簡傾雪她如還不來,那也不用想著這幾年內衝擊聖靈了。如今的失職之罪,就已夠她受的。」

    原空碧一聲冷笑,隨後若有所思:「至於薛明月,他活了快二百餘載,如還不到第八戰境,那也就是如司馬信德一般的廢物。不過看來這位,倒還是可靠之人。」

    「這點是真正難得!如今我日月玄宗內,可信之人已經不多。自從上官玄昊死後,這門中局面,是越來越讓人看不清楚了。尤其是雷師兄遇襲,以及今日事後,我現在看許多人,都覺對方面目模糊,難辨忠奸。」

    紫衣人繼續慨嘆著,隨後又語氣一轉:「還是說說張信的事情,你大約是不會想到,我剛才看見了什麼?」

    「哦?」

    原空碧眼神怪異的問著:「張信?你有何所見?他沒有安全退出四層?」

    「途中遭遇了雷師兄的部屬,傳法堂傳功長老白振俠的截殺。」

    紫衣人語氣淡淡的說著:「此人身具諸多高階符籙,四十級的金靈符,四十級的玄金符,三十二級的鎮靈符,可結果卻是張信更勝一籌,將白振俠捕拿。」

    「勝的是張信?所以你才未曾出手?」

    原空碧的目中,閃動著訝色:「他因何而勝?能勝白振俠,又讓師兄驚異至此,想必是有其不凡處。」

    以二級靈師的境界,勝九級靈師,這也不是沒有過先例的。

    可最近的一次,是九千年前,聖玄宗一位身具三大先天靈體,且是極限六點的先天雙屬性,戰境亦早早修至第四戰境的絕代英才。之後就再沒有過類似的記錄了

    在她眼裡,張信在靈術上的天賦,實可謂千年以來從所未有的超卓人物。那尊金靈力士,也確是讓人驚豔震撼。

    可要說整體的實力,張信應還是要較白振俠差了許多。

    再加上她這師兄所說的那些高階符籙,這一戰的結果,委實讓人不解。

    「何止是不凡?」

    紫衣人輕聲笑著:「他那金靈力士,竟連鎮靈符都能抵禦,這算不算不凡?且不但一身體術刀法臻入化境,那御刀術也已登堂入室。據說此子之前因元神受損,耽誤了兩年?恢復之後僅僅數月時間,在刀術上居然就有了如此造詣,如無其他緣故,那此人真是千百年僅得一見的鬥戰天才。」

    原空碧毫未動容,繼續詢問:「可應該還不止如此?」
V123210 發表於 2017-5-2 17:47
刀鎮星河 第二一零章 勢如雷霆

    「確實不止!」

    紫衣人微一頷首:「此子如今已至第四戰境,極發藏意!就在方才,他以正面衝鋒之勢,強行破解了白振俠的四十級金風斬!」

    「第四戰境?」

    原空碧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氣,不敢置信的看著鏡中人影一眼,半晌之後,才確定這位師兄,並非是開玩笑。

    可她依舊感覺難以接受,眼神匪夷所思。

    這戰境總共才多少個層次?便是她原空碧,入門三十餘載,也僅只是第七戰境。

    再有那皇泉,宮靜,血阿鼻與王絕等人,別看這幾位,在入門試的時候,就已達到第三戰境,在諸多弟子中傲視群倫,可這是那些高門大閥的底蘊積累所致。

    而一旦戰境到達第三境,再想要往上提升,就再難有捷徑可走,且之後一境比一境艱難。哪怕是如蒼天皇氏這樣積累了數萬載的權閥,也沒太多的辦法可想。

    原空碧料這幾位,在之後的三五年內,就會陷入停滯期。且因之前捷徑之故,進入第四戰境的時間,比之那些天資不錯,背景普通的入試弟子,其實也快不了多少。

    一陣恍惚之後,原空碧才又收攏住了神思。

    「那麼他現在在何處?可安然從四層退回?」

    「退出去了!不過~」

    那紫衣人眼神詭異的往上方看了一眼,目光怪異,似是興致盎然,又含著幾分憐憫之意。

    「他現在,還有些麻煩要處理。此事雖無需你我為他操心,可我覺得,你還是儘早過來看看為佳~」

    ※※※※

    「我無恙!」

    窟洞之內,崔神州深吸了一口氣,將那金色劍器收入袖中。

    「謝靈兒是為王絕所傷,墨婷則是中了華雷宗施公明的七顆『霹靂子』。至於司馬長生,則是為護我性命,被王絕勒斷首級,幾乎身死。」

    此時他不但已收起了劍器,便是那電光雷網,也一併收束。知道接下來,再沒有自己的事情,張信不到不得已,也不會讓他出手。

    「幾乎身死?也就是他欲下毒手,而未得逞了?」

    張信劍眉微揚,眼底里的怒意如針,往王絕的方向直刺過去。

    「有意思!你們這幾位,看來還真是膽量超群!」

    「少在那裡虛張聲勢!」

    王絕一聲輕哼,似對於張信的言語滿不在乎,同時御劍,遙指張信。

    「我王某倒也想看看,今日你張信,是否還能如幾十日前,可以將我與血阿鼻,一炮轟殺?」

    可他話音未落,那尊金靈力士就已行動,腳下雷光電閃,催動那丈半身軀如風馳電掣般往前滑行,同時肩上的兩門火神炮,同時吐出了兩道火蛇,無數的金屬炮彈,往王絕的方向轟擊。使得後者面色大變,御使劍器左遮右擋,抵禦著那一顆顆金屬丹丸,

    可每一次交擊之後,那些彈丸都會爆發出一團團的電光,在劍身之上蔓延。王絕只僅僅抵擋了十七顆炮彈之後,就感覺支撐不住。

    一是那些雷電,不斷撼擊著他在那本命劍器中的心血烙印,使他元神屢受衝擊,口鼻溢血;二則是那丹丸如疾風驟雨,完全超出了他能應付的極限。他即便將劍器全力催運,也不夠用,還得身形不斷的挪移閃躲,可即便如此,他的身軀也依舊被那擦身飛過的炮彈,帶出了數道血痕。

    王絕只能不斷的後撤,將一道道符籙打出,同時不計法力的使用靈術,使得一道道木牆在他身前拔地而出,力圖減緩那些炮彈衝擊之勢。

    而此時張信,卻是暫時捨去王絕不顧,身影直奔東面的那條窟洞。狂風疾閃,只一瞬就出現在一位長發男子的身側。此時他也不用什麼靈術,更不祭那獨霸刀,只簡簡單單的以秋水刀一刀斬出,就將此人身前的一面玄金盾,斬成了粉碎!同時餘力未盡,繼續向前,而後那男子的身後血肉噴發,赫然一個巨大的透明血洞,在他的胸前生成。

    可這一刀之後,張信依舊目光赤紅,面色猙獰。

    「你是華雷宗施公明?是誰給你的膽量,敢與狂刀為敵,傷我之友?」

    第二刀繼續斬出時,卻是直擊這施公明的頭顱,毫無留力,勢如千鈞!

    不過這刻,不遠處也傳出一聲冷喝:「入門試點到為止,給我住手!」

    現身的靈師,穿著與施公明同樣顏色的衣袍,先是欲以靈壓制服張信,可見無用之後,就立時以一面二十九級的冰盾,護在了施公明的身前,又一道劍光飛起,直刺張信胸腹,意圖拒止!

    可張信卻毫無停滯之意,那刀速反是更快三分,同時一聲炸喝:「給我滾!」

    那獨霸刀赫然從鞘中傳空而起,從上斬落,凌厲無匹的刀氣,斬在那劍器之上。

    兩道靈兵交斬,卻反是那位七級靈師不敵,劍器失控彈飛而回。而那獨霸刀,更是得勢不饒人,隨後又裹挾絲絲雷電,酷烈狂風,繼續往前席捲而去。一時之間,那刀光竟有將對手淹沒之勢。

    張信的長刀秋水,則是在瞬息之間連斬三次,頃刻間就令那二十七級的冰盾支離破碎,又刀勢一旋,就將那施公明的頭顱,斬為兩段。

    而再當張信收刀回斬之刻,又發出了『叮』的一聲脆鳴,卻正是那血阿鼻的血劍擊至,意圖救援。可惜張信動手的速度太快,當他劍至之時,那施公明就已身死魂消!

    張信冷冷看了那血阿鼻一眼,卻暫時未理會。他的注意力,已轉向了王絕。

    後者已從幾條窟道的交匯口,退入到來時的那條洞窟內,不但身影急速後撤,更不斷的以木藤破壞周圍洞壁,試圖以此阻擾那金靈力士的追擊。

    可張信對此刻,其實期待已久,左右雙臂雷電雙閃,而後白光噴發。兩顆雷爆彈,以超越1型小電磁炮近乎一倍的速度,穿梭往前。

    那王絕明顯有備,早在那炮彈轟至的時候,就又一道靈符打出,使自己的身軀在向水液轉化。可當前方那白光噴發而至,王絕卻滿眼的錯愕震驚。

    那炮彈來勢,快到遠遠超出他的意料!一身上下,還未完全轉化,那炮彈就已轟襲過來,而就在這兩顆彈丸透體而過時,又是一陣雷光電閃,使得王絕發出了一聲刺耳哀鳴。

    在雷電侵襲下,不但這術法中止反噬,使他靈能失序暴亂,渾身上下的毛孔,也透出無數的血點。而在他的胸腹部位,則亦被那兩顆彈丸,開出了兩個透明的血洞。

    可此時更令王絕驚恐至極的是,那尊金靈力士也正如電光火石一般,蠻橫霸道的衝擊而至,手中的那口短戟則正閃現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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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