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刀鎮星河 作者:開荒 (全書完)

 
V123210 2017-3-3 12:44:5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03 2272987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0 17:41
第450章

    張信是在篆星樓的七層中,一個最為偏僻的儲藏間裡,尋到了離恨天所說的那門功法。

    「這樣真的好嗎?」紫玉天奇怪的問著:「明明有著八九層的頂級功法不去修習,反倒是要從這七樓的故紙堆裡面去尋。」

    她知這間房子裡面的典籍,基本都是一些已經被淘汰或者落伍了的,再就是功法本身實在太偏僻,導致無人問津。

    「你可別小看了它,在一千七百年前,這本功法還是放在篆星樓的最頂層,確確實實是無上級的玄功無疑。而且是十二層,總共能完成四次性質變化。」

    張信一邊說著,一邊翻閱,他只看了一陣,臉上就現出了笑意。這門功法,還真是最適合他不過。

    紫玉天卻疑惑的詢問:「既然是最頂級的功法,為什麼會放在這裡?」

    那是因這一萬年來,我們日月玄宗無人能修成此法。

    張信笑著解釋:「我們日月玄宗有個規矩,除了有限的幾種根本大法之外,其餘所有秘傳級以上的功訣,凡是過了一定年限還沒有人修成的,就會下降一個等級,給更多人閱覽參研的機會。」

    「原來如此!」紫玉天瞭然的說著:「看主上的神色,應該是找到了心儀的功法了?如此說來,你這位師尊,對你還真是夠瞭解的。」

    「師尊他本就是我們日月玄宗,最善於因材施教,調教弟子的明師。而且是公認的博學」

    張信閱讀此書,已經漸漸入迷。

    他手中的這門功法名叫『二元神庚變』,按照書裡面的說明,是一種『雙形態』的功法。

    簡而言之,就是可以切換禦劍與靈術兩種形態。

    第一形態自然是適合禦劍術,就威力而言,已不遜色世間任何的頂級禦劍術,唯一的缺陷,是他現在的靈兵,是刀非劍。此外這也只是純粹的金系劍訣。不能發揮他在風雷二法上的優勢。

    至於第二形態,就是偏重於術法上。圓滿之後可以增加十二層庚靈斬的威力。並且可以自如的跟其他靈術結合,形成復合靈術。之後還可掌握一門絕頂的無上金系極招『點石成金』。

    可以將任何非金屬物質轉化為金屬,或者將一種金屬轉化為另一種。

    這很可能是這門功法無人問津的原因。可張信卻從中看到了巨大的價值。

    唯獨讓他不滿的是,那金風斬對他價值不大,有了大風訣十二層的風靈斬加成,他已經不需要類似的靈術。

    且在召喚風神的狀態下,他的風靈斬配合高能粒子流切割,威力絕不會遜色於任何同類術法。

    此外這門功法的兩種形態,並不能同時存在。臨戰之時,只能選擇一種。不過相較於前面那些,後面這個缺陷,他倒還可以接受,這世間沒有完美無缺的功法。相較於日後渡劫時減少的風險,這點缺陷微不足道。

    所以現在讓他為難的,就只有劍形態與術形態的術法加成。前者如果能換成刀,並且融合風雷二系;後者則改成金靈力士就好了。

    也就是說,這門『二元神庚變』,自己是沒法直接修習的,只能在這基礎上另出樞機,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二元神庚變』。

    張信苦笑,要自創一門適合自己的功訣可不容易,自己不但要花大量的時間去參悟研習,還得堆積海量的資源,換取進入渡靈之淵,參悟功法的資格。

    可惜的是這門功法,張信只看到七分之一,沒法繼續下去。後面的內容,都被術法封印。張信只能遺憾的將之收起,準備走程序換取之後,在詳細參悟研究。

    不過接下來他並未就此離去,而是繼續在第九層瀏覽起來。直到兩個時辰之後,張信才走出了篆星樓。

    而此時他的手中除了他之前挑選的三門頂級功法之外。還另有一枚紫色的玉簡,以及一枚綠色的晶體。

    前者是他挑選的另一門頂級的雷鬥術『雷禦乾坤』,由於那『二元神庚變』的緣故,他節省了一次兌換九層功法的權限。所以張信,很乾脆的把這門中級雷鬥術中,最頂級的功法兌換了出來。

    至於後者,等到出了門口之後,張信就很乾脆的把那綠色晶體,丟給了紫玉天:「這是給你的。」

    紫禦天神色一愣:「這又是什麼?」

    「你們翼妖一族的秘法傳承。」

    張信輕描淡寫的說著:「這是你們翼妖一族的前人所留,那也是一位魔奴,卻修到了極高境界。你現在已經沒有後續功法了吧?只憑你血脈記憶裡的那點東西。只怕很難再進步了。」

    紫玉天靜靜的看了張信一眼,半晌之後才神色木木的說道:「那還真多謝了」

    張信唇角微抽,不過他知道紫玉天對他向來是沒有好臉色的,故而也不在意。

    這個時候。林厲海也禦空而來。這位去時自信滿滿,回來的時候,卻是一臉的羞慚之色。

    「屬下慚愧,主上吩咐之事,屬下一樣都沒能辦成。」

    張信聞言不僅微微一挑眉,等待著林厲海的解釋。他知道自己這個屬下,絕不是無能之輩。

    「屬下先是尋月氏嫡支之人接觸,探過他們的口風。發現這幾位,都性情極度驕傲。所以屬下,甚至都未敢開口,以免自取其辱。之後屬下又尋到刑法堂,接觸那幾位有資格接替月崇山的神師,卻也毫無成果。此人在刑法堂的人緣聲望,都超乎屬下的想像。」

    林厲海說完,又苦笑著道:「看來這位的能力。比屬下想的還要強不少。」

    「原來如此。」

    張信聽了,也不以為忤,只心想這個月崇山,看來的確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

    據他所知,似四閥這樣的大族子弟,的確有著不同一般的驕傲。尤其是嫡脈,會很反感借助外力,有時候即便輸在同族之人手裡,也不會向外人求助。

    可月崇山能夠將刑法堂的人,也擺平到妥妥帖帖,這就很是不凡了。想來這些人,要麼是對月崇山,真的敬崇有加;要麼是畏懼他的手段,擔憂報復。而無論哪一樣,月崇山都需要有不俗的實力。

    這樣的人,絕不是普通的手法能拿下,必須從長計議不可。

    不過無論如何,這次他都必須將月崇山拿下不可。

    可能此舉過於霸道,可他要想繼續以張信的身份,在日月玄宗內行走,那就不能不以雷霆手段,警示那些後來者。

    且從他咆哮公堂開始,雙方其實就已經沒了回寰的餘地,必須有一方倒下。

    他能夠想像得到,月崇山現在的惱恨怨毒,也絕不會以為這位,能夠大度到將今日之事付諸一笑。

    哪怕只為他們個人的聲望威信與地位,他們兩人也必須分出一個高下。

    而今日林厲海打聽到的情形,更讓他深感警惕。

    回到了靈居,張信就把那枚玄元鑄體丹取了出來,隨後毫不猶豫的就服用下去。

    這是一枚極品的神丹,名為『玄元鑄體』,可卻不僅僅只是能助人強化體質。除此之外,還可助人提純靈能強度,增加靈能量等等,以及各種樣的好處,無不作用巨大。

    這神丹入口即化,味美甘甜,就彷彿仙瓊玉漿一般。服用之後張信感覺自己全身的所有經絡,都被徹底疏通了一次,整個人飄飄欲仙,總之說不出的舒泰,也說不出的暢爽。

    再當張信甦醒過來的時候,他的一身修為就已經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此時他的修為,已經突破到第六級。而靈能量也整整增加了八千點的數值。

    體質方面,自然也是大幅增長。這次光是額外的體制的增幅,增加了整整六點之巨!

    而在此之外,張信又將無極不滅身,修到了九層圓滿,這又是六點。

    這二者結合,讓他的肉身戰力,整整提升了七十二點到八十四點之多!如果再加上,他那偽神寶,這個數值,還將大幅攀升,

    其餘元氣值與自癒力,也同樣大幅度的增長。

    他的雷系中階功法九霄雷神,也同樣一舉修到了第二層。

    當張信把全部的藥力煉化,再睜開眼的時候,就只覺自己渾身上下,滿是用不完的力量。可他心裡面的那種不踏實之感,反倒是越來越濃厚了,有些心虛。

    這一枚玄元鑄體丹效果,實在太好,好到可讓他的實力得以暴增,發生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張信不用內視,就知道現在的自己,哪怕面對道種級的體術系神師,也可不虛了。正面硬撼個幾百回合,都不成問題。

    可很難相信,自己只是誘殺薛智與司空絕的功績而已,宗門怎麼就這麼大方,肯將玄元鑄體丹的這樣神物獎勵下來?

    不過張信的疑惑,在他看見身前兩張劍符之後,就煙消雲散,迎刃而解。

    其中一枚是紫金色,張信一看就知道。此符必定是自門中上層靈修之手。

    結果當張信以意念接觸之後,也不出意料。這是掌教歸真子,親自給他發來的劍符。

    張信只感應了片刻,就臉色鐵青,頭疼的用手揉著額角。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1 18:03
刀鎮星河 第451章

    「玄級血獵?」

    張信眉頭緊皺,良久之後才壓住了心中波瀾。

    天穹大陸血獵靈域,同樣也分三五九等,共有人,地,天,玄,神五級,玄級血獵,正是第二等,僅次於神級。

    其中人,地,天三等,基本都只限於地方,只有靈域之地附近的靈修宗派參與。

    可到了玄級,卻必將攪動整個天穹大陸。七大玄宗,十九家准玄門,都會參與進來。

    這種層次的血獵,也極其的危險,異常的血腥殘酷,死傷率大到嚇人。不過往往收益也極大、每當出現往往會伴隨著大量的奇珍,一到數件頂級的天地至寶,也必定是各個宗派必爭之物。

    尤其遇到宗門急需的物資,整個宗門的力量都會參與進去。不但要投入門中,最具實力的道種天柱。更將動員數位天域,保駕護航。

    血獵在玄級之上,各家之間默認的潛規則,就已失效了。在獵場靈域中成功奪得至寶,卻在撤離之時失手被奪的例子,比比皆是。

    至於神級,那個級別的血獵靈域,便是神師等級的人物,也可有限度的參與,爭鬥更為殘酷。

    張信終於明白,為何宗門會給予自己這樣的厚賞了。遍觀宗門,此時有資格參與到這場玄級血獵的,也不過只是道種名單的寥寥百餘人而已。

    而有著力挫,誅殺鬼見這些戰績的自己,已是宗門這一代,無可置疑的主力支柱。

    可在釋然之餘,張信卻覺為難。他不是不願意為宗門出力,而是這場血獵,來的真不是時候。

    他這次返回宗門,還有無數的事情要做,需要為日後之事佈局籌謀,也需關注宗法相平反上官玄昊一案的形勢。

    試問這個時候,自己怎能輕離?

    可張信卻又知,自己的選擇餘地只怕不大。儘管宗門並未有強迫之意,可傳法堂在血獵之前,賜給他此等厚賞。而掌教歸真子的殷殷期盼,更在信符裡的文字中,顯露無疑。

    張信又思忖了片刻,決定還是等先調查一番再說,他先得知道,這次的玄級血獵,到底出了何等樣的至寶,讓宗門如此重視?

    不過在決斷之前,自己倒是不妨做些準備功夫,比如囤積丹藥,換取合用的法器靈寶等等。

    張信前世身為上官玄昊時,並無資格參加玄級血獵。他真正出頭的時候,是神師時代,那個時候,已經沒可能進入玄級血獵的靈域中。

    故而他對玄級血獵瞭解不多,只知道宗門六十年來,雖也有不少上位天柱級的英才,可在連續四次的玄級血獵中,卻從沒能真正贏過,只拿回一些還算過得去的奇珍,可卻為此隕落了不止一位的絕頂天才。

    而他現在,即便自問一身實力,在同階中絕對可算是『超天柱』一級,可也自問自己,未必就有萬全的把握。

    別的不說,光是那紫薇天女林紫若,這次就肯定會現身的。

    這位如果真的身具蟲靈體,並且融入了頂尖的冰系靈蟲。那麼此女的戰境,很可能將會連續跨越兩個境界!

    所謂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再見之時,此女必將成為自己的強敵。

    而當世之中,有著類似於林紫若這樣資質實力的存在,絕不下於九人,每一個都能以靈師之身,抗拒道種級的神師!

    好在

    張信手撫了撫自己袖中的『九霄雷印』,這件偽神寶的功用,可不僅僅只是產生雷電,施展一些雷系靈術而已。

    上官彥雪將整整五枚完整的『狄拉克龍』鱗片,融入在內,使得此寶,有著極其特異的能力。

    如自己有機會,再次與林紫若的『萬丈青'交手,他絕不會像上一次那麼狼狽。

    隨後張信,又取來了第二枚劍符,他稍稍感應,就又疑惑的呢喃。

    「朱八八」

    這張劍符,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裡面是約他出去,至一處所在商談事務。說起來,幾日前的時候,朱八八也確實說過,要找他談一些事情。

    而信符之內定下的時間,就在今日的下午,位置則在月峰的山腰處。

    張信其實不太願意過多與朱八八接觸的,可當想及這位所談之事,很可能與上官玄昊的平反案有關,就決定還是見一見為好。

    只是讓他奇怪的是,朱八八為何選擇了這個地方?那裡是祖師堂的出入口,幾乎每日都有人前來拜祭,簽訂靈契,借地修煉等等,可謂是人來人往。

    再這樣的場合談事情,真的合適?

    張信搖了搖頭,隨即就帶著紫玉天與薛沖之,動身前往。他這裡距離日月雙峰,本就很近,三人只飛行了片刻,就已來到了月峰的山腰。發現這裡,已是人群密集,

    除了那些前往祖師堂之人,這山腰的左面邊緣處,還有一群的靈師,端坐於一片懸崖之上,他們之間的距離大約是十丈,或在冥想入定,或在苦思參悟,總之都是與修行有關,

    這是因懸崖之下,就是日月玄宗的『月潭』。而在這『月潭』附近,靈脈旺盛,修行的效果往往遠勝於普通弟子們的靈居。在感應參悟功法之時,據說也有奇效,能夠使人更容易的進入頓悟狀態,甚至進入到天人合一之境。

    張信前世,就是這裡的常客。

    可是當張信到來之後,卻並沒看見朱八八的身影。他先微微蹙眉,隨後心生預感,重新將那枚信符,拿在了手中。

    隨後他的臉色,也變得怪異起來。含著幾分自嘲,也帶著幾分輕蔑。

    「怎麼了?」

    紫玉天感覺張信的氣機有異,殺機凝冷,不禁詫異的看了過去。

    張信則是輕描淡寫一般,將手中的那枚劍符,捏成了粉碎。

    「沒什麼,只是不小心上當了而已。看來是有人,要尋本座的晦氣!」

    他心中卻是深深驚醒,看來自己回歸日月玄宗之後,確實是鬆懈了不少,

    雖說這也是因對方約定之地,是日月玄宗內最安全的所在,守禦陣法最核心的地域,所以大意輕心的緣故。

    「那可要撤離?」紫玉天也是眉眼一凜,掃了周圍一眼:「此地魚龍混雜,我辨認不出來,是誰欲對主上你很不利。」

    「沒必要!」

    張信大袖一拂:「這些人的目的,應該不是為刺殺。且我們既然到了這裡,想要再退走,已不可能。接下來無非是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才說到這裡,張信就神色微動,聽到一縷縷的琴音,鑽入到了自己的耳膜之內。

    張信的神色微肅,目光也立時往前,那深不見底的月潭方向看了過去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8-31 18:03
第452章

    那琴音初時微不可聞,可當張信注意到的時候,就在短短瞬間爬升高漲,音浪洶湧,氣勢磅礴,剛強浩大,只是短短兩個音符,就令張信元神震顫,渾身酥麻。

    可讓人很奇怪的是,在他周圍的那些靈師,竟都全無所覺。即便旁邊的紫玉天,一開始也未覺有異。直到張信目視著懸崖下的月潭,渾身殺機沸騰,紫玉天才驀然驚覺。

    「怎麼回事??」

    問出這句,紫玉天就又瞳孔一縮:「音殺之術!是在這月潭之下?」

    她未假思索,就驀然從手腕處伸展骨刀,身影往前,欲直撲這月潭深處。

    只是在她準備動作之前,張信就已經將她一把扯住:「別去,那是陷阱!」

    此時他的神念,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說話動作都已極其困難。僅僅這六個字,就讓他的臉色,又青白了幾分。

    不過紫玉天的心神,也在這刻驟然清醒,之後她的渾身上下,就汗毛聳立。知曉剛才的自己,多少受到了些幻術的影響。

    月潭乃是日月玄宗的禁地,也是日月本山中,法禁最為嚴密的所在!

    此處除了十天柱與十二位天域聖靈之外,其餘人等,都必須獲得宗門的臨時允可,才能有進入的資格。

    而她紫玉天,身為一個魔奴,貿然進入的後果,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她此刻也依稀感應得到,在這山崖之下,隱伏的殺機。

    這確是陷阱,不止是針對張信,也同樣是在針對她紫玉天!一旦自己,踏入到這月潭之內,很可能就是身死道消之局!

    也就在下一剎那,張信的周身,又傳出了『轟』的一聲爆響。瞬時無數的碎石,爆裂紛飛,

    這並非是那琴音,已經開始作用於外。而是張信的一身元力靈能,在那琴音的干擾之下,部分失控暴走所致。使周圍三丈之內,罡風暴起,雷光閃爍。

    而此刻張信周圍,包括紫玉天在內的所有人等,都仍聽不到半點的聲響。

    不過已開始有靈修驚醒,紛紛轉過身,注目望了過來。

    「這位不是我們日月玄宗的摘星使嗎?」

    「怎麼回事?這難道是,靈能失控?」

    「有些像,卻又似是而非。看起來,確實是已經控不住的樣子。可他的元神,分明還算穩固,」

    「該死!我才剛有了些靈感。這個傢伙,難道就不會去別的地方?擾人清淨!」

    「不太對勁,我看最好還是請巡山堂的人過來瞧瞧」

    張信對周圍的議論聲,卻是渾然不覺,那琴音鼓蕩,正不斷壓迫著他的耳膜。神識意念,則在陣陣音浪的衝擊之下,始終無法凝聚。

    更有彷彿一股山一般的壓力,碾壓過來,似可將他的所有意識,都全數壓碎磨滅。

    「轟!」

    隨著這一聲震鳴,張信的雙膝處,再次炸出了數十道凌厲罡風。同時血肉爆裂,無數的血點紛飛四散!

    紫玉天的瞳孔驟縮,注目看著張信的傷處。發現他那裡的血肉,雖在迅速的蠕動恢復著。可卻氣機紊亂,彼此衝突。每當傷口才剛恢復些許,就有一絲絲的罡氣爆發,將那裡的血肉,再次撕成碎片!

    可此刻卻偏無半點外力,施加於張信之身,那些暴亂衝突的氣機,都完全來自於張信自身。

    紫玉天不禁握了握拳,心中一陣焦躁無比。她有心相助,可此刻卻完全幫不上忙。只能聚靈於目,仔細望那月潭之下。

    依稀可見那裡,一位紫袍男子正盤坐於內,手撫長琴。神色悠然,說不出的閒適自若。

    紫玉天不禁猛咬銀牙。正當她準備不惜一切,衝入到那月潭內的時候,她的視角餘光,卻驀然望見張信的唇角微翹。這一刻竟不怒反笑,眼神則肆意張狂。

    「就這麼想讓本座給你跪下?未免太得寸進尺!「

    他的語聲未落,就有一道匹練般的刀光,驀然從張信的袖中穿空而起,帶著浩瀚如龍的雷電,往月潭中垂落!沿途之中陣陣氣爆,銀白色的刀光,帶動起了無數的殘影。

    直到墜落至距離那石亭大約十丈的所在,張信的獨霸刀,才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攔。那就彷彿一面不可目視的鐵壁,牢牢阻攔著獨霸刀的刀勢下行!而在那刀鋒鋒芒處,更是傳出『嗤嗤』的聲響,不斷有碎散的勁氣透出,使四面石壁碎石紛飛,淵潭中激泉倒湧。

    而就在這兩股力量劇烈交鋒對峙之時,懸崖之上張信已是七竅溢血,渾身上下,都已透出了血點。可他卻似渾不在意,繼續冷笑,戾念蒸騰:「分心二用,你可攔得住?」

    轟!

    這一剎那,獨霸刀前忽然散出了數十道細小而又犀利的風刃,將那無形的『牆壁』,強行撕開了數處缺口!而獨霸刀則趁隙而行,刀身之外,真正帶起了一條,長達百丈的巨大雷龍。在雷光炸閃中,那些溢散出的雷電,也將那正極力修復中的無形力牆,徹底摧毀。

    之後僅僅須臾,就是一聲巨大的爆音,席捲了整個渡靈之淵,也包括了靈淵之外的懸崖。

    那座建於水面之上的石亭,也在這刻,炸為粉碎!

    懸崖之上的諸人不禁紛紛注目,存神細觀。當那些石粉在狂風吹拂之下散盡,那個紫袍男子的身影面貌,終於顯現。這附近的諸多人等,就不禁再次嘩然。

    「那是,音王樂靈鶴!」

    「七十二道種中,排名第十九的那位,竟然是他?」

    「原來如此,我剛才就說這位摘星使的情形,好生古怪,竟原來是這位出手了」

    「這就有趣了!據我所知,這個回音千響之地,本是最適合發揮音殺之術的所在。這位音王,看來也是已進入天人合一的狀態。」

    「可惱!這個傢伙,以神師之身,欺凌一位入門不到一年的六級靈師,簡直不知羞恥!」

    「豈有此理!這是對同門出手了吧?這個音王樂靈鶴,他竟敢做出此等悖逆之事?「

    「我倒是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好、讓這位摘星使出乖露醜一次,倒也很不錯。這個傢伙,自從入門以來,實在太囂張了。」

    「可知鹿野山一戰,摘星使大人力挽狂瀾,一舉毀去了南面那兩位魔主大軍,救了我玄宗數萬人的性命!」

    「嘿!他在鹿野山大展雄風,我就不能看他不爽了?」

    「關鍵是 ,找不到證據吧?這位音王至今,可沒顯露出半點痕跡,反倒是這張信出手,有意圖毀損靈淵之嫌,事後只怕難逃罪責。」

    「且偏偏是在這靈淵之內,我等縱然有心相助,也無能為力。」

    「總而言之,這位摘星使怕是有難了。」

    就在同一時間,在月潭附近,某個視野絕佳的角落。月無極也正背負著手,神色莫測的注目著眼前一幕,而他的唇角旁,也透出了諷刺的笑意。

    「回音千響,至少可增十級音殺之威。天人合一,還可再增五級。」

    在月無極的身後,另有一位少年人的身影,正匪夷所思的驚嘆。

    「在這種情形下,他居然還能出手反擊。這個張信,真是強到出人意料。」

    「不過是徒勞掙扎而已,樂靈鶴他還未出全力。」

    月無極的神色從容,語聲也飽含信心:「此子即便加上靈體戰境,也最多六層,且據說元神中傷勢未癒,能夠在樂靈鶴的音殺之下,支撐多久?」

    「也就是說,只需這位靈鶴兄加把力氣,最多三五十個呼吸內,他必定崩盤?」

    那少年語含唏噓:「話說回來,你這次能請出這位音王出手,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那是因我與兄長手中,恰好有他想要的東西。」

    月無極又話音一轉,目略含得意之情:「原本只是想在大庭廣眾面前,狠狠落一落他臉面的,再如能順便讓他的元神失序,或者誘殺了他那位魔奴,那就更好不過。結果此子,居然敢在靈淵之內悍然動手,這也同樣出我意料。」

    「所以在事後,還可問他故意損毀靈 淵之罪嗎?你這傢伙,真是惡毒」

    那少年失笑,眼裡閃著莫測光澤:「不過,不過我勸月兄,還是不要太自信了。一旦樂靈鶴露出什麼馬腳,後果可非是這音王一人,能夠承擔得起。」

    「可能嗎?」

    月無極先嘿的一哂,隨後又神色一凝,繼續注目著前方,

    那位少年,也同樣把視線,再次掃望了過去,語中略含期冀:「好像是打算認真了?看來那位摘星使,是把我們的音王給徹底惹火了」

    就在他二人注目之處,那紫袍男子正抬起了頭,眼望靈淵之上。他的臉上漠無表情,可眼中卻是藍光縈繞,就似有藍色的火焰,在他的眼瞳裡面燃燒。

    而張信的獨霸刀,雖是在他的身周左右環繞斬擊,卻只能在一丈之外,不能進他之身。

    此時的紫袍男子,也再一次,拂動了他身前的一條琴弦、

    崖上的眾人,依然聽不到聲音。可張信的渾身上下,卻在這刻,再次爆出了血霧。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 18:33
刀鎮星河 第453章

    「檢測到主人腦電波急劇波動,附近有強烈電磁幹擾,幹擾源不明,正在檢測中,疑與音波震盪高頻有關。」

    「警告!警告!主人的內分泌已經嚴重失衡,並且大量失血,腦磁場震盪已經接近最高閾值,百分之三十的神經元聯繫,已經處於極度失序狀態,並檢測到腿部附近各個細胞體間聯繫斷絕」

    此刻張信的視界中,不斷的有紅燈亮起。

    「這是超音波!」

    葉若的神色焦灼,可對張信現在的狀態,卻又無能為力。

    「若兒建議主人使用天元霸體,應該可以隔絕這些音波武器的。」

    「用不得!」

    張信言簡意賅的答著,雙眼中已經泛出了幾分血意。

    這種音殺之術無孔不入,無隙不鑽。在他的天元霸體沒有修到一定境界之前,並無法完全隔絕。

    可相應的,他如果將這音殺之術徹底屏蔽,那麼對方也就自然而然的能夠知道,他現在的天元靈體,到底修至到何等層次。

    「是這樣啊?」

    葉落的眉頭打結,隨後她就又將一串分子式,顯示在了張信的面前:「那麼主人可以嘗試一下,塑造出這幾種合金與複合材料。對方的超音波頻率應該是在37294到37424之間,是一種專門針對主人,也只有主人能夠聽見的音波頻率。我列出的這幾種材料,應該能有效隔絕的。還有還有,主人能不能讓紫玉天為主人你製造出一個真空場?聲音傳播需要介質,絕對真空場,也可以徹底隔絕這種音波的。」

    張信心中微動,隨後就微一搖頭:「暫時不需要。」

    葉若後一種方法倒是可行,可前面的,卻是太想當然。他現在的狀態,控制獨霸刀,就已拼盡了全力。再要施展其他的術法,簡直難如登天。

    不過除此之外,倒也不是沒有其他的方法。

    此時張信的一隻手,已經觸摸到了自己袖中的那枚印璽。隨後剎那,他的周身上下,就又爆發出浩大的雷網,覆蓋著周圍十丈地域。

    當這雷網生成,張信果然感覺好受了不少,不但渾身上下的血肉崩散之勢,大幅度的緩解。他元神中所面臨的壓力,也降低了至少四成!

    「這是,以電磁幹擾對抗干擾嗎?」葉若的眼神釋然,目中的擔憂之意,終於淡去了幾分。

    張信不說話,趁著自身神念的壓力大減,他的雙手,已經結出了一個法印。

    就在下一瞬,他的周身就已經覆蓋了一層裝甲。按照葉若提供的分子式,改變了外層裝甲的合金材料,尤其是他的雙耳處,葉若也已為他設置了一個簡易的耳塞。

    不過這身裝甲才剛完成,張信就聽到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鑽入耳膜,讓人難受之至。

    他隨後又看向了自己的肩膀,只見那裡已經是一片模糊,外面覆蓋的甲片,也已經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撕裂。

    張信不禁眼神陰沉,看向那懸崖之下,也恰好與那音王樂靈鶴上望過來的目光對視。

    後者面無表情,可眼中卻浮現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冷意。而隨著這位再一拂袖,張信的膝前,也驀然爆出一條血線。張信以術法構造的那層裝甲,就好似紙糊一般,被輕易的撕裂。

    張信再往自己的身下看了一眼,目中先是現出了幾分驚豔,可隨後他胸中,卻浮起了更多惋惜與惱意。

    他已認出了對方施展的根本大法,那是『神天音劍』,一種無上級的中階音殺功法。

    據他所知,目前門中修成此術的,絕不超過三人,且都無一例外,已證就法域之身。

    可正如此,張信才覺心痛與惋惜。

    他與月崇山衝突,卻只想過通過規則之內的方法解決事端,從沒想過對這位同門直接動手。可這位倒好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就在張信思緒閃動之間,他的腰側,又有另一條傷口顯現,無數的鮮血飆射而出。

    可此時的張信,卻再次唇角一彎,浮現出冰冷冷的笑意。

    換成是一個月前,他可能是真拿這位無可奈何。可是現在,似『音王』這種類型的靈修,正是他最擅長應付的類型

    張信在袖中緊緊握著那枚印璽的手,驀然間青筋畢露,同時一點點螢光,在這枚『九霄雷印』之外顯現。

    不過就在張信,正準備發動這件法寶之前,他卻又心神微動,想起了自己,似乎還有種手段,可以應付眼前的音殺之劍。

    眼神微亮,張信就驀然眼現出怪異的笑意。

    「本座不過是顧忌這月潭,不願貿然出手,毀損這宗門重地。不想你這狗東西,居然還沒完沒了。對同門亦肆無忌憚,敢施如此辣手。既是如此,本座便殺了你,又有何妨?」

    這些話,不止是令周圍觀戰之人一陣愣神,月潭中的樂靈鶴,也同樣錯愕。這位奇怪的看了張信一眼,就一陣搖頭,只當此人是情急敗壞之下的瘋言瘋語。

    他想不出這位摘星使,還有什麼方法,能夠破解他的『神天音劍』。

    可就在這時,張信已不假思索,手捏劍訣,朝著那獨霸刀的方向,遙遙一指。

    「春能和煦秋搖落」

    當這長吟之聲響起的剎那,那獨霸刀驀然一陣急驟的顫鳴,隨後就在半空中,劃過幾道玄異無比的軌跡,竟然輕而易舉,就突破了樂靈鶴佈置在身週一丈之外的無形音障。

    樂靈鶴不禁大驚失色,他周圍散出音浪,也在這刻瞬間失控,使得四面石壁,以及周圍十里之地,都爆出無數的煙塵粉末。

    而樂靈鶴的身軀,也再無法安坐原地,身影急速的滑退,一雙手則操控身前古琴,十指揮動,連續打出十數道無形音劍,全數向那獨霸刀斬去。

    可這些音劍,都全數打在空處,那獨霸刀的周圍虛空,驀然間扭曲變化,一路毫無阻礙,將所有的無形音劍,都視如無物。

    而此時張信的吟聲,也至終結。

    「春能和煦秋搖落,生殺還同造化功!」

    那獨霸刀的刀身之上,忽然爆出了無數的酷烈刀芒,混同一絲絲不可視的虛空裂隙,將前方的樂靈鶴完全淹沒。

    也在下一剎那,樂靈鶴的渾身上下,也爆射無數的鮮血。只是這一瞬,他的身軀之外,就已現出了數十道傷口。

    而那些刀芒,那些虛空裂隙,則依然是無窮無盡之勢,潮湧而來。勢如破竹,轟破了他一切試圖抵禦的努力,也在頃刻間將他手中的寶琴,切割成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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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鎮星河 第454章

    就在稍早些時間,西海某處,一把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黑色物體,懸浮於十萬丈高空之上。

    而就在距離這黑色物體附近,有一艘神相宗制式的攻山艦隊,同樣在高空懸浮。不過高度只有三萬丈,距離空中那不知名的黑色物體,也遠達一千七百多里。

    此刻在船內,時刻都有靈修,在以專用的法器,窺看著這黑色物體的動靜。

    而今日的陸九機,更是親力為之。在用靈術眺望之餘,他的眼中,也微現貪婪之色。

    他知道自家那位祖師,是沒可能使用其他神寶的。功法特性不能契合,無益有害。

    所以這件神寶器胚,如果落入到神相宗之手,那麼執掌此物之人,很可能就是從他們這三位聖靈之中選擇。

    「從昨天開始就這樣,還是沒什麼動靜,看來這東西,它應該是徹底失去了對上官玄昊的感應」

    旁邊一位紫衣神師神色肅然稟報著,不過他的語聲未落,就被陸九機打斷:「現在能不能更靠近一點?」

    「更靠近?」

    那位紫衣神師稍有些猶豫:「可一千七百里,是之前測試的極限距離。我們現在,對這艘船上的法陣改造,還沒徹底完成。如果更靠近,很可能會讓它驚覺的。師叔這,可是決心已定?」

    陸九機聞言,不禁眉頭微皺,隨後就眼含警惕的,看向了東北面方向,還有自己的左側不遠處。

    在那東北處,距離這裡大約三千里的雲空。也正有三頭巨獸,在雲層之中沉浮不定。

    那是出自西海大日皇朝,與北海皇朝的雲獸。隻大日皇朝一家,就有著兩頭,且無一例外,都有天域魔主坐鎮。

    這讓陸九機,深感壓力。西海大日皇朝是誅天神魔元滄海,雖然不是問非天的對手,可元滄海麾下的天域魔主,卻數量眾多,總數接近三十位。

    而除此之外,那位還有北海皇朝十餘位天域作為奧援。

    一旦為爭奪這件神寶器胚而起爭鬥,他陸九機多半會陷入苦戰。

    除此之外,還有左面,那是神教的船隻。因原本的觀瀾神使,在北海海眼戰後失蹤,如今這艘船上坐鎮的,乃是另一位輝煌神使。

    可是陸九機,並沒法將這家,當成自己真正的盟友,那同樣是他的壓力之源,必須加以防備不可,

    在以前他們兩家間就不太和諧,雖有合作,卻也互相拆台。神相宗在北海地域,對神教極力打壓;而神教也同樣盡一切可能,削弱神相宗的力量。

    尤其是在經歷神天上師洞府與海眼這兩戰之後,兩家更難維持信任。

    是否要現在冒險動手?

    陸九機凝思片刻,最後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了胸中的浮躁之意。

    現在就出手爭奪,他並無半點把握。對那神物的『習性』,他還未能完全瞭解,更不知這神寶器胚具有的所有能力。

    一旦失敗,很可能會導致這東西更深程度的警惕與防備。那個時候,他們只怕再不能,接近到現在這個距離。而一旦那神寶器胚對他們的應激防備,超過三千里距離,那麼他陸九機就將有徹底失去此物的可能。

    除此之外,他現在也絕不可貿然打破,現在的默契

    而此時就在左面五百里的另一艘攻山艦中,輝煌神使也同樣在眺望那件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黑色事物。偶爾也會以視角餘光,掃望著不遠處的神相宗船隻。

    「弟子還是不明白,為何神教對此物,如此的重視。即便真是一件十八級的神寶器胚,真是那件將問非天與元滄海打傷的東西,要沒必要如此興師動眾。」

    出言之人,音質清朗,正是那位天寒神子。而此刻這位,正如其言,臉上滿含疑惑之意。

    神寶不是不好,可問題是神教之內,修習的都是神力,並沒有合適的人選執掌此物。

    可即便如此,神寶還是有著足夠價值的,更何況是一件十八級的神寶器胚。

    然則教內,本就事物繁忙,人手捉襟見肘。如今因海眼之敗,以及觀瀾神使的失蹤,更加重了人手的壓力。

    可在此刻,神教卻在這個時候,將輝煌神使調遣過來,並且齊聚了四位的神子神女供前者調遣。而目標只是為盯視,半空中那件似刀非刀,似劍非劍的小東西。

    「是十九級!以吾之所見,此物如能好生打磨祭煉,晉陞十九級輕而易舉。」

    輝煌神使說到此處,卻又回過了頭,看著身後方以天寒神子為首的四人。隨後也果不意外的,看見其餘三人臉上的不解之意。

    輝煌神使不禁微嘆:「你們也是這般想的。」

    「確實很不解,對於我神教而言,只要不令此物落入上官玄昊與其他人手中就可,似無必要費如此心力。」

    出言之人,立於天寒神子的身側,也是一位玉樹臨風般的男子:「神使所為,實在讓人不解,且偏偏是在這個時候。」

    就在不久之前,陸續有靈師往他們神教的總壇方向探索。且其中多都實力不俗,便是天域也有數人之多。

    據說這與荒原中導致司空絕與薛智隕落的那場大戰有關,有人佈局,借助上官彥雪,炮製了一個虛假的『起源之地』的地址。

    雖說最後因神教及時反應引導,使絕大多數人,懷疑上官彥雪的死亡真相。可也仍有不少人,在以試探的心態探索,為神教帶來極大的麻煩,

    而很可笑的是,在背後算計上官彥雪的,正是神教本身。

    「召集爾等之令,不是傳自於本座。」

    輝煌神使稍一遲疑,還是決定說出真相:「那是神主大人的旨意,只因教中的織命師有了新的預言」

    說道這裡,輝煌神使目光略顯狐疑的看著前方:「說是他在夢中看到,三十年後身擁此刀的某個身影,一刀斬破了天穹。」

    「斬破天穹?竟有此事?」

    天寒神子吃了一驚,眼中也同樣滿是懷疑:「神使所說的,可是我們頭頂上的這塊?」

    那可是自蠻荒以來,歷代神域都無能為力的事情。

    「還能是哪個?」

    這次輝煌神使才說出幾個字,他就忽的雙眼一縮,望見了遠處雲空,那黑色事物忽然閃動,消失在原地。

    「動了!是北方,這個東西,正在往北方挪移!」

    「二千三百里,三千四百里,五千六百里,九千五百~它停下來,是距離我們現在,大約在一萬三千里的所在。」

    此時這艘攻山艦之上,完全不用輝煌神使的吩咐,船上的諸多神師,就已全力催發著這艘龐大雲船,往北方全速飛行。

    而在中樞室內,眾人則是議論紛紛。

    「躍動的原因,是否弄明了?是不是有人接近!」

    「決然沒有!當是另有緣故。」

    「此物擁有與天元霸體類似的力量,卻又更勝一籌!」

    「移動的原因不明,不過它之所以停下,應當是後繼乏力」

    「好傢伙!只是一瞬,就挪移一萬三千里!這可算是當世遁速第一了吧?」

    而輝煌神使一邊聽著眾人議論一邊陷入深思,也在猜測,到底是什麼緣故,導致這件神寶器胚的移動。

    此刻另一艘船上的陸九機,也同樣眼神疑惑。

    這是感應到了上官玄昊的方位了麼?可又是什麼原因?

    可話說回來,上官玄昊現在在北方?據他所知,上官玄昊不久之前還在北海,搗毀了神教的一處小教壇,這難道又是障眼法?

    ※※※※

    雷照是在篆星樓中,得知張信在月潭之外遇襲的消息。

    在驚聞此事之後,他立時面色鐵青,第一時間就直往月潭方向遁飛而去。可此刻他的心內,卻是沉冷如冰。知道對方既然在那個地方動手了,那必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絕不可能給他們救援的機會。

    僅僅只用了四十個呼吸,雷照就來到了月峰之下。可他還未靠近,就聽那個方向傳來了一聲驚呼,隨後幾十股浩大的刀芒,從月潭之內溢散而出,直衝霄際,隨後則是一陣噪雜的驚呼聲,在月潭周圍此起彼伏。

    雷照見狀,不僅微一愣神,不解那前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的靈感能力雖然不錯,可似月潭這樣的渡靈之淵,哪怕是專業的靈感師,也難以查探裡面的究竟。

    也在此刻,他聽得月潭之上,又響起了一句'都給我住手'的怒叱聲。

    「月明月?」

    雷照劍眉微揚,認出那人,正是出身青天月氏的一位頂級神師,法力強悍,二十年前曾有機會入選天柱。

    他的臉色頓時更為陰冷,渾身血氣爆發,不惜以自傷之法,加速前行。

    可就在一瞬之後,他又愕然望見,那月明月忽然也口吐鮮血,渾身上下則毫無預兆的,驀然爆出無數的傷口。

    此時雷照已趕至到月潭之側,當即就眉頭緊凝著,往張信看去。

    就他目視的結果,這位應是完好無損的狀態,可能之前受了點傷,如今卻已恢復了過來。元氣旺盛,生機勃勃。
V123210 發表於 2017-9-1 18:34
第455章

    雷照又再觀那月潭之下,卻是一片狼藉,映入他視野中的景象,讓人觸目驚心。

    那位音王樂靈鶴,赫然已化為了血人!身軀就好似被凌遲過,四肢俱斷,胸腹間千瘡百孔。整個人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

    不過更讓人吃驚的,是月潭周圍的石壁,那赫然被斬出了數十刀痕,最深的一處,深達數丈。

    雷照見狀,不禁匪夷所思,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景。按照他的預測,張信根本就沒有贏的機會。音王樂靈鶴已到了第七戰境,這裡又是最適合施展音殺之術的所在。雙方之間差距巨大,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張信別說獲勝,就連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可結果他眼前的一切,與他不久前猜測的結果,大相逕庭。甚至以『大相逕庭』這四個字,都不足以形容,讓他的心緒中波瀾起伏,無法平靜。

    那音王樂靈鶴也就罷了,如果張信的實力,真的遠超出他的預料,那也不是不能轉敗為勝的。畢竟這個傢伙,可是有著曾經擊敗鬼見的戰績。說不定張信在此之外,還另有著保留。

    可月潭四面崖壁上的刀痕,卻真的讓他感覺驚悚。這裡畢竟是整個日月本山,法陣禁制最為嚴密之地。

    這裡有個最基本的規則,就是禁止一切外地對月潭的傷害。

    而此時周圍,早已是一片噪雜之聲。

    「這是什麼?一種御刀訣嗎?」

    「厲害,真的好厲害」

    「我們的摘星使,居然是這麼強的?」

    「與其說強,倒不如潛力無窮。這門刀訣,他明顯還未練習純熟。」

    「該說是不愧為年輕一輩第一人,青天月家的人,這次踢到鐵板了。」

    「他自稱狂刀,看來倒真有幾分底氣。」

    雷照同樣忍耐不住,一個瞬閃,來到了張信的身前:「究竟怎麼回事?你用了什麼法門,把他傷成這個模樣?」

    「那可不是我。」

    張信微一撇唇,眼含冷笑:「是有人打算殺人滅口了。」

    「殺人滅口?你是說月明月?」

    雷照吃了一驚,隨後他看著半空中滿身傷痕,狼狽無比的月明月,語聲更加古怪的說著:「那麼他了,又是怎麼傷成這個樣子?還有這個月潭,你都快把它拆掉了。」

    如果說張信與樂靈鶴之間的實力差距,宛如鴻溝。那麼他與月明月之間,就更加的誇張。這是一個准天柱級的頂尖神師,與一個六級靈師之間的差距。

    可在他眼前,此刻遍體鱗傷的,卻是月明月。

    「剛才用了一招刀訣。」

    張信眼神得意,臉上卻是一副輕描淡寫的神色:「結果他剛好撞到我的刀口,之後我為阻止他殺人滅口,也就再沒法控制刀勢。」

    那位月明月趕來殺人的時候,正好是他的刀訣全盛之時。

    「原來如此!」

    雷照雖然這麼說著,臉上卻仍舊一臉的懵懂。心想什麼樣的刀法,能夠將一位准天柱級的頂尖神師,一舉重傷到這個程度。

    可他隨後就沒再問了,只因附近天空,正有數百道光華,紛紛遁空而至。什麼巡山堂,戒律堂,刑法堂,神海峰,青天月氏等等,都有人趕至。

    可能是因為月潭損毀的緣故,人群中有著十幾位法域級的宗門大佬,頂級神師也至少有四十人之多,

    巡山堂的首座歸元子,更親自到場,這位只看了一眼,臉上就滿蘊怒容,目光盯著唯一還算完好的張信:「怎麼回事?」

    張信無奈,也只能再回答一次:「有人在月潭之內對我出手,弟子無可奈何,只能出手反擊。至於這位」

    張信再次看了那月明月一眼,隨後他完全不顧對方那陰冷的視線,繼續輕描淡寫的說著:「這個人看起來像是在救人,可其實心存不軌,我看他不爽。然後就這樣了。不過你如果問這位,想必會另有說法。」

    可能是因為他的話,太過言簡意賅,歸元子完全沒有聽懂。不過她自有辦法,在場就有神月峰及巡山堂的弟子,被她叫了過來細細詢問。大約片刻之後,歸元子就已大概明白了事發因由。

    可她還未聽完,眼裡面就現出暴怒之色:「膽大妄為,簡直猖狂!竟敢在月潭之內爭鬥,我宗之內,居然有如此悖逆之人!」

    歸元子隨後就驀一揮袖:「給我將這兩個孽畜拿下!押送形法堂處置,轉告他等,就說本座希望他們,能夠從重處置」

    「且慢!」

    歸元子的話,還未說完,旁邊就傳來了一聲輕喝。

    「首座大人,你這麼處置,是否太過草率?樂靈鶴借助月潭之力,襲傷同門。證據確鑿,確實罪該萬死。可月明月,剛才只是為救人。首座大人你怎麼能夠聽張信一面之詞?」

    眾人聞言,紛紛側目望去。只見說話的那位,正是青山月家的一位法域聖靈月良辰,於是所有人都眼現瞭然之色。

    「本座這麼處置,自有其因!」

    歸元子冷笑,抬指一彈,那樂靈鶴的軀體裡面,就驀然有幾根金針射出。

    最後她就對月良辰側目以視:「這些金針,是他的東西吧。你有什麼可解釋的?」

    月良辰的臉色,頓時間鐵青無比。可他仍有不甘,轉而看向了張信:「可將月潭傷這個地步的,卻是這位摘星使。」

    張信毫不慌張,回以冰冷冷的笑意:「本座不反擊,難道要等這個傢伙將本座殺死不成?你這是什麼道理?」

    「張信並無過錯!」

    歸元子也面無表情的說著:「宗門戒律中,沒有哪一條規定,必須懲戒被動防衛的弟子門人。以樂靈鶴之所為,張信將之殺死也不為過。」

    月良辰無奈,也只能語氣狐疑的轉過話題:「我只是奇怪,此子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能夠將月潭傷到這個地步。據剛才那幾位弟子稟報,這位是用了一式刀訣。可據我所知,日月玄宗之內,並沒有類似的刀法。」

    「本座在外奇遇得到的傳承,難道不行?」

    張信冷笑:「感情月上師,從沒有學過,宗門之外的功法?」

    「修習門外傳承,也不是不可。」

    月良辰眼中閃動幽火:「可問題是摘星使大人入門才不到一年,只怕很難說清楚來歷。」

    「為何定要說清楚來歷不可?月上師難道是想奪我的傳承?」

    張信依舊從容自若的應答,隨後更好不客氣地反問:「月上師你,是否管得太寬了?」

    這句話才剛說完,雷照就一聲呵斥:「上師面前,張信你不得無禮!」

    歸元子也眼含警告的,瞪了張信一眼。月良辰則是面色漲紅,眼中滿蘊怒容。

    不過被張信這麼逼問之後,他也再無言以對。這個傢伙應對巧妙,自己以刀訣的來歷攻擊,只要這位回答的時候,出現半點破綻,自己就可以窮追猛打。

    可是張信,卻是直接把他的話,扯到奪取意圖奪取傳承的用心上。

    即便其他人,日後也再沒法在這招刀訣上,對其提出質疑。

    「我們的問題,可以以後再說。要繼續爭論,可以到別的地方。」

    在場諸人聞言,紛紛循聲望去。只見半空中,又有一道光華降落,而來者正是靈寶殿的首座王泰山。

    這位到來之後,頭先是第一時間掃望著四周,隨後王泰山就神色一鬆:「這裡急需修復!萬幸,這裡傷損不重,只需封潭半個月時間就可,」

    當聽到這句,周圍包括張信在內,都是長舒了一口氣。

    王泰山是門內排名前五的靈感師,這位既然這麼說了,那就定不會有錯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 19:11
刀鎮星河 第456章

    「這個結果,可真是出乎意料。」

    仍是在那月潭附近,白衣少年楞了半晌,才終於清醒了過來。隨後他就以憐憫的目光,看向了身後方的月無極。

    「看來你這次,麻煩惹大了。」

    月無極則是面容僵硬,眼神閃動著,似乎在籌謀著應對之法。可在近百個呼吸之後,他的神色依然如故,沒有半點好轉。

    而白衣少年見狀,也微一挑眉,驚疑著說道:「你該不會跟我說,你對現在這情況,沒有半點準備吧?這個月明月,就是你準備的最後一道防水堤?」

    「一位下位天柱級的頂階神師難道還不夠?我還能準備什麼?」

    月無極有些自暴自棄的說道:「誰能夠想到他還掌握著這麼一門刀訣,還如此的詭異!觀其威能,便是那些無上級的中階劍訣,也沒可能與他那一刀比較。」

    「這個確實是讓人心驚!」

    白衣少年聽月無極提到此事,也是心有餘悸:「如果是我,正面硬接之後,一定比月明月更慘十倍。不過,那也不是沒有破綻,準備的時間太久了,張信用了整整三個呼吸。最初的刀勢玄妙,卻不知道是什麼用途。無論是破解還是避開,都很容易的。只有樂靈鶴,當時託大未移動撫琴的方位。你家的月明月,又剛好撞到他的刀訣全盛之時。」

    月無極聽到這 ,不禁神色更為陰鬱。月明月受傷,確實是他沒想到的,可當時卻是不能不出手。

    當樂靈鶴的音殺之術洩出形跡之刻,他們攻襲張信之事就已暴露。儘管並未含殺意,只是打算讓張信在大庭廣眾面前,出乖露醜一次而已。可月潭對宗門而言何等重要?他們這麼做,無疑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即便是青天月氏本身,也不會諒解他們的行為。

    一旦自己身為主謀之事被追查到了,後果可想而知。

    當時最理想的情況是,那樂靈鶴在張信的反擊之下被『殺死』。可結果事與願違,發生了他們最不願見的事情。

    「不過張信之強,由此可知。月前他斬殺鬼見,未必就是盡了全力,身上應該還藏了不少的底牌。這就是你們這一輩,最出類拔萃的一位麼?嘿嘿,真想與他戰上一場。」

    白衣少年也發現自己偏題了,他搖了搖頭,就又繼續詢問:「你現在打算怎辦?」

    「還能怎麼辦?無非是定罪之後,降低道種排名,之後說不定還要去北面的星殞湖挖砂!」

    月無極哼了一聲,目光冷厲,「他這次算是把我徹底惹惱了,今次的事情,我不會善罷甘休。只有些對不住我那兄長」

    這個時候,正是張信與他兄長月崇山角力正烈之時。

    張信的彈劾文書,已經遞到了長老會,而月崇山正在極力為自己辯解,遊說各位長老,將處置此事的時間延後。

    所以直到今日為止,那日張信大鬧刑法殿的事情,依舊未曾定論。

    可他現在的作為,卻很可能會毀去月崇山所有的努力。

    「你也知道啊?這個張信看似霸道張狂,目空一切,可其實絕非蠢人。他雖自己未出面,卻讓自己的部下林厲海代他奔走。說來也怪,這傢伙明明什麼好處都沒拿出來,卻能讓那些出身庶族的在職長老甘心聽命。你兄長的形勢,本就很危險了。」

    白衣少年說到這次,卻又語音一轉,微微笑著:「不過你現在,也不是沒有辦法逃脫懲戒,說不定還可再洩一洩對張信的心頭之恨。」

    「逃脫懲戒?」

    月無極聞言,不禁偏過了頭,看向這白衣少年。

    心想這世間,真有這樣的好事?

    ※※※※

    在返回伴山樓的時候,雷照就一直以很奇怪的目光,掃望著張信上下。

    張信大約能夠知道緣由,故而也不在乎,任由雷照打量著。

    片刻之後,當伴山樓隱然在望,雷照終於再憋不住,主動開口詢問:「你那式刀訣,究竟從哪裡學來的?算了,這個問題你不用回答。如果你哪一天,感覺可以將此事究竟告知他人了,再跟我說不遲,」

    雷照似乎在這刻,又壓制住了好奇心,他語氣一轉後,再次神色沉肅的問著:「師侄你應該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後果吧?」

    「知道!」

    張信的眼神無奈,語聲卻也是頗為認真:「我會準備的。」

    這次月潭之變,他雖是受害人,且過程有理有據,不用承擔責罰。可這並不意外著,自己一點代價也不用付。

    作為日月玄宗根基的月潭,畢竟是被他損傷的。那些關心自己的長輩,要壓服青天月氏,還是得費一些力氣才好。

    除此之外,門人弟子也難免有不滿之聲。而自己出戰玄級血獵,無疑是最好的,平息議論的方法。

    這點使他極為惱火,也無可奈何。原本這次回歸北方,他是準備謀劃,全力將自己的那位至交好友。從神教手裡救出來的。

    可如今因這玄級血獵,也不知道會耽誤到什麼時候。

    一想到他那至交,很可能時間不多,他就一陣心急如焚。

    自己好不容易才借助上官彥雪的事,逼迫神教在這段時間,不得不分散人手與注意力,應付那些覬覦起源之地的強者。

    可這種計策,是有著時效性的。一旦起源之地的熱度過去,又或者那些人,在神教總壇附近一無所獲後放棄,自己救援好友脫困的努力,必將難度倍增。

    「你心中有數就好!」

    雷照苦笑著道:「其實這次,我玄宗的幾位天域,真是對你期待至深。只是不好述之於口,也不願強迫而已。所以即便沒有今日的事情,我也會極力遊說師侄參與這場玄級血獵的。」

    「這是為何?」

    張信蹙了蹙眉,略有些愕然的回望雷照,神色中多出幾分凝重:「師叔可否告知,這次的血獵靈域,究竟有什麼奧妙?」

    如果那裡只是三五件頂級的奇珍,張信雖也會出戰,可心裡卻還是不爽的。為了這些東西,卻很可能延誤他救至交脫困的時機,怎麼想都不划算。他也不會對此太過重視,之前想的也都只是應付了事,如何盡快結束這場血獵。

    可如是連玄宗的十二位天域,都對此重視有加。那麼這次的血獵,很可能對玄宗有著巨大的戰略價值。

    只是這很奇怪,哪有血獵還未開始,就能提前得知裡面。

    「其實此事,你也快知道了。這次的血獵靈域,就在黑森海之南,距離四千多里的一處峽地。」

    雷照解釋之時,目裡面也閃著異澤;「恰好那個範圍,有著我日月玄宗的一個藥園,裡面生長著七株四百年份的仙虹草,還有其餘靈藥數十。不知師弟,你已可明白?」

    可張信關注的事情,卻與雷照相的不同,他驚愕的回歸頭:「是在黑森海之南,只有四千多里,你確定?」

    「確定無疑!估計最多再有三五日,這消息估計就再壓不住了。」

    雷照有些奇怪,發現張信的神色,似乎在這刻輕鬆了許多。他不知究竟,只能搖頭:「所以這次的玄級血獵,也的確兇險。不止是我們北地宗門,其餘宗派也都將盡遣精英。而其中一些最出色的怪物,便是我們玄宗內的四天驕六聖胎,都可能稍遜幾分。只有張信你,才有可能與之抗衡。」

    「我聽說,神源峰的雪崖上師,因舊傷之故,壽元將盡?就連日月神露,也壓不住了吧?」

    張信的眉中,先是現出釋然之色,隨後他就語氣霸道的一揮袖:「此事就教給師侄我了,你可代為轉告師叔祖,我張信必定不會讓他失望的。在我們日月玄宗的地盤,無論諸宗諸教來的是誰,都休想在我面前得逞。」

    「你這傢伙」

    雷照見張信一副自信滿滿,捨我其誰般的模樣,不禁無語。

    他本想再說說這次諸宗諸派,可能派出來的人物。可雷照隨後就想,這對張信而言,可能毫無意義。

    「我希望師弟,只是故作輕鬆。今次之事,真是非同小可,至於雪崖上師,你不妨自己去說。」

    此時二人也恰好至伴山樓之前,雷照袍袖一拂,止住了遁光:「還有今日之事,也給我們提了個醒,這些天對你的看護,確實有些鬆懈了。你身邊剩下的兩個頂級神師名額,必須得盡快補上。還有新的護星使,必須盡快到位不可。今日如有一位擅長水系靈術的頂級神師跟在你身邊,也不會使你被逼到這個地步。」

    張信聞言,卻不禁眉頭打結。其實自己現下這種狀況,正是他極力維持的。

    有幾位護星使在,確實能保證他的安全,可相應的也會讓他失去自由。一舉一動,都會在這幾位護星使的眼皮底下。

    所以自回歸日月本山之後,他就一直不願與三位新的護星使見面。而宗門因他成功斬殺鬼見的戰績,身邊又有了薛沖之這樣的聖靈級戰力,加上這裡又是本山重地,故而也未怎麼催迫。

    可張信卻知,在自己今日遇襲之後,新任護星使的事,已經容不得他拒絕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9-2 19:11
第457章

    雷照的效率很高,僅僅不到一日,這位就為張信,引薦了兩名頂級神師。

    一位名叫胡桃,是位難得的女性五級神師,擅長的靈術,也正是水系;一位則名喚寧元仙,長於冰金二系靈術,以及禦劍術。

    不得不提的是後者,這也是雲浩這一層級的存在,一身天資可比下位天柱。

    似他們這樣的頂級神師,是極其罕見的。當初上官玄昊全盛之時,手下也不過只有兩位下位天柱而已。

    可現在的他,還未真正成為天柱,手底下就已有了兩位。

    不過張信付出的代價也高,林厲海與雲浩是出於不得已的緣由,要為他賣命,拿的薪金不高。

    可這二人,僅只是胡桃,張信就必須每年,為其提供價值大約二萬的十四級貢獻值作為薪金,以及各種修行所需的資源與每二十年一滴日月神露的許諾;而寧元仙,薪俸則是倍於胡桃,

    因是初次接觸,張信對他們並不瞭解。故而他雖是因雷照的擔保,與這兩位簽下靈契,可對於胡桃寧元仙二人,依舊缺乏信任。

    之後又是兩位護星使,當初的三人,茅崗叛,司空皓出走,芮晨與他的護衛隊總管張德懷,則因張信傳送本山失敗之事,依舊在戒律堂內某處幽閉,接受審查。

    張信回歸之後,也去打聽過了,那邊說是查到二人雖未有出賣張信的嫌疑,卻很可能與此案有涉,暫時沒法放人。

    張信不禁無語,歷經風波之後,他對這二人,其實已較為信任了。可他對此事也無可奈何,只能拜託戒律堂中,幾位同出神海峰,且位高權重的師叔,想辦法照拂一二。

    可如此一來,他現在不但身邊的三位護星使,都要全數換過了一輪。便是自己的護衛總管,可能也需更換。

    而就在胡桃與寧元仙到來之後不久,三位新任的護星使,也都陸續趕至。

    第一位元傑,出身神照峰,年紀七十五,五級神師;第二位章農,出身神月峰,是神月峰中罕見的男弟子,年紀八十二,也是五級神師;最後一位暮知秋,是神萬峰的門人,也是年紀最輕的一個,只有六十四歲,

    不得不提的是,這三人都位列道種名單,排名都在前二十內。

    由此可見,日月玄宗對他的重視。據說在此之前,三人無不都經歷過刑法與戒律二堂最苛刻的審核,是絕對的可靠。

    張信對此持懷疑態度,不過他自然不會將這種情緒顯露於面上。對待這三位,大致是不遠不近,不冷不熱的態度。

    他對於已經與自己簽訂靈契的胡桃及寧元仙兩位,都不能完全信任,又何況這三位。

    幸在離恨天與雷照全力為他爭取,已將張德懷護衛總管的位置保留下來。據說只需一個月,這位就可回歸。

    這讓張信又鬆了口氣,心想如果連張德懷都被調離的話,那麼自己的身邊,除了自己幾位供奉客卿之外,其餘就再無可信之人了。

    而隨後不久,第十天柱李元陽也將兩位許諾過的頂級神師,帶到了他面前。

    這兩位一身黑衣,臉上則被遮得嚴嚴實實。本身也無名字,李元陽將之稱呼為『黑一』,『黑二』

    「這是師尊大人,親自為你尋來的二位客卿。」

    在張信狐疑的目光中,李元陽一臉的誠懇,信誓旦旦的保證:「這二人因特殊緣故,不能暴露他們的身份面目,可確實可靠!摘星使大人,無需擔憂的。」

    張信卻更憂慮了,目中也滿含著異色。畢竟無論怎麼看,這兩個連面目都不讓人瞧的傢伙,實在太可疑了。

    不過張信並沒有退貨換貨的機會,李元陽在一聲輕咳之後,就又眼神微妙的,轉述著鞏天來的話:「師尊大人說,這次他很有誠意了,說你這小子,如果再嘰嘰歪歪,挑三揀四,那乾脆就讓你把吃到嘴裡的,全都吐出來。」

    張信果然閉嘴不言,不過也聽出鞏天來,對『黑一』與『黑二』這兩位,確實極有信心。

    可其實也無所謂了,哪怕這『黑一』與『黑二』心存不軌也沒什麼,現在他身邊,已是蝨子多了不癢的狀態。

    且接下來,他就要去參加那玄級血獵,暫時也沒機會,與這些供奉與護星使們接觸。

    兩日之後,長老院對月崇山的判決已下,剝奪原職,發配禮明山擔任知事。

    這算是發配,禮明山位置偏遠,可距離北面與北神宗對峙的前線,也還有一段距離。

    也就是說,這個位置既清苦,也沒法讓月崇山建立功勛什麼的。

    張信對此毫不意外,自他以『斬神劫』,反擊樂靈鶴成功的那刻開始。他就料到了月崇山,將會在這場較量中敗北。在日月雙潭中暗算同門,這可日月玄宗上下最忌諱之事。

    哪怕青天月氏的家主月神心,也護月崇山不住。

    可唯獨長老院定下的懲戒較輕,讓他頗為不滿。只是當他得知,神雷天驕月無極,也將主動參加這次的玄極血獵。就大約明白了究竟。

    倒是樂靈鶴的下場,較為淒慘,據說這位被帶去戒律堂的當日,就被強行搜魂索魄。之後雖確定了這傢伙,本身並無殺心,也是受人指使,可隨後刑法堂依舊為此人定下重罪。不但將剝奪其門人的身份,並將之貶斥為靈奴。

    可張信還是沒弄懂,那月崇山或者月無極,到底拿出了什麼,誘使這樂靈鶴,在月潭之內行險?

    不過這都是旁枝末節,張信並未太關注。他很快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接下來的玄級血獵上。

    他已向掌教真人歸真子,發出了回應的信符。而之後可能在五六日之內,他就不得不動身,前往那靈域所在之地,

    也就是說,張信必須在這五六日之內,將宗門發放的十四萬十五級貢獻值全都用光,儘量提升戰力,做好初戰血獵的準備。

    當日張信來到了靈寶殿。可最後當他瀏覽了殿中所有的物品清單之後,卻是搖了搖頭,又走了出來。

    這裡的東西,倒是琳瑯滿目,可兌換的價格實在太貴。

    不過好在這日月本山附近,除了靈寶殿可以換取頂級奇珍之外,還有著被日月玄宗弟子稱呼為'黑市'的地方。

    那裡說是'黑市',其實一點都不黑,反倒是規避靈寶殿抽取的重稅。在裡面交易的,也基本都是日月玄宗的弟子,或者是玄宗的供奉客卿。而這裡的常駐店家,也都是出自於日月玄宗的某些勢力。又因日月本山範圍內,禁絕弟子門人間的私下交易,所以這'黑市',也只能開在日月本山的範圍之外。
V123210 發表於 2017-9-3 17:56
刀鎮星河 第458章

    當張信帶著身後整整八位頂級神師,兩大頂尖魔奴的超豪華陣容,來到日月本山之外最大的一座黑市時,頓時引發此間所有人的矚目。

    不過也難怪眾人驚異,在日月玄宗內,便是十大天柱,也沒有他這樣的排場。

    而當得知張信身份之後,更是在周圍引發了一陣騷動。

    「誰讓摘星使大人,最近風頭正盛呢?半年前的鹿野山之戰,一手毀去南方數百萬魔軍,月前又有親手誅殺一位頂級魔將的戰績,而近日更是一刀擊傷月潭,重創月明月與樂靈鶴這兩大宗門公認的強者。所以如今日月玄宗內外,不知有多少人想見你一面而不可得。」

    作為新任護星使的元傑,語含玩笑的說著:「尤其這裡匯聚的散修,無不想投入摘星使的麾下,聽說薪俸豐厚。」

    章農則是板著臉:「此地魚龍混雜,還是早點辦完事,回去吧。 」

    、、、

    張信無奈,他其實不願帶這三位『護星使』出來。可沒辦法,宗門半年之前就有嚴令,不允他在沒有足夠護衛陪同的情況下,擅自外出。

    他今日如果不請這三位一起陪同,巡山堂的人,都不會放他出來。

    不過章農說的也對,這黑市裡的情況,確實複雜。沒必要的話,他也不願在這裡逗留太久。

    就在剛才片刻的時間內,他已經感應到十數道飽懷惡意的視線。而儘管這裡是日月本山的山下,距離四百里之處,卻未必就無人敢對他出手,

    想想不久之前,還有數位聖靈,在日月本山內大打出手;樂靈鶴更膽大包天,在月潭之內,悍然對他施以音殺之術;由此可知,自己的那些敵人,能有什麼做不出來。

    而此時張信,又忽的心神一動,看向了左面方向。他感覺到那邊,有一道銳利到讓他肌膚生疼的視線。可當張信看過去的時候,卻只看見了那邊,一扇空無一物的窗戶。

    「摘星使大人?」

    元傑似察覺有異,奇怪的問著:「可是這棟樓裡的人,有什麼不妥?」

    「沒有!」

    張信微微搖頭,一聲失笑:「應該是撞到熟人了。」

    而此時就在那窗戶內,躲入到暗影中的墨雍,正神色複雜的收回了視線,

    「父親你很後悔?」

    在墨雍對面說話的,正是天柱山知事墨長風:「我聽說一年之前有人提議過,讓婷兒與張信結親。」

    「是有此事,不過這很可能是我家的一廂情願,那位摘星使心高氣傲,可未必就會答應。」

    墨雍雖然這般說著,可他的眼裡,還是現出了幾分晦澀的光澤

    「不過結個善緣還是可以的,婷兒曾因他的事情求助於我,卻被我拒絕了。如今想來,此事確實有些草率。我原本以為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這樣的人,太過鋒芒畢露,遲早會惹上他惹不起的禍事。而現在的日月玄宗,也沒有讓他繼續成長的空間。可如今」

    「如今的這位前呼後擁,並且羽翼漸成,身邊環繞的頂級強者數量,已經達到十一位。就人數而言,更勝天柱!」

    說到這裡,墨長風也一聲慨嘆:「我原本以為,這個傢伙配不上婷兒,可現在,卻反而是變得讓我們墨家高攀不起的。」

    這句話,他雖然沒有多少真心實意,可唏噓之意卻溢於言表、

    這些頂級神師,雖然不都是真的聽命於張信,可多多少少都是一份影響力。

    而現在張信在宗門的地位,這在這次他與月崇山的這場較量,就可以看得出來。

    月崇山被貶斥,月無極被逼參加玄級血獵,月明月則因意圖謀害同門的罪名,也將與樂靈鶴一樣,被開革出門,被貶斥為靈奴。

    儘管人們都不看好這位。說此人必將在未來的某一天夭折。可不知不覺間,這個傢伙,就已經被宗門裡面的很多人認可了……

    搖了搖頭,墨長風隨後又語音一轉:「所以你在評定功勛的時候,盡力給他補償?」

    「沒有!雖然外界這麼傳說,可這是我們殿尊親自給他做的評定,與我無關。本座在考功堂雖然還有些根基,可是十四萬十五級功勛這樣的大手筆,卻絕不是我能定論的。再以本座之見,也依舊是不看好他」

    說到這裡,墨雍的神色,更加的五味雜陳:「可你不知道,我們那位殿尊,對張信是何等的愛重。」

    「原來如此!」

    墨長風也沉默了下來。他看得出來,自己這位父親,的確開始後悔了。

    說起此事,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女兒墨婷。因為與張信有極大牽扯,半年前宗法相將墨婷強行要走,令其暫時隱姓埋名前往北方某座靈山歷練。

    到現在就只有每個月一二張信符,傳與到她母親那裡報平安之外,就音訊全無。

    也不知道那個丫頭,如今境況如何?

    「言歸正傳,說說我們墨風樓入駐這裡的事情吧。」

    而墨雍此刻,也將話語轉歸正題:「因我家今日緊隨紫天山魏氏進退,魏氏那邊還算滿意。不過那邊對於我墨風樓入駐黑市之事的態度,還是一如之前,說是必須聯姻不可。」

    墨長風聞言,不禁眼神陰翳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他實在不喜歡父親這樣的專營,儘管正是後者,將他們藏靈墨氏,帶到了現在前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可他依舊不喜。

    在他看來,他們家族要想壯大,依託這種蠅營狗苟的手段,實是最愚蠢的辦法。

    試問四天門閥的崛起,有哪一家是依靠賣專營得來的?這四大家族長盛不衰的根基,是他們的祖輩,留下的那四座神域靈山。

    而後面的七姓,也至少有著一座天域靈山,作為他們的根基。

    不過他雖然看不起自己父親的手段,卻也不願與之翻臉。獨自待在天柱山邊境閉門修行,積累功勛,對近年墨家之事素來眼不見為淨。

    可今日墨雍最後的一句,卻讓他感覺惱怒。父親此言,是打算把他的婷兒,當做籌碼麼?

    ※※※※

    張信並不知道,旁邊的樓裡,正有兩位墨家之人正在議論自己。此刻的他,正在這座黑市中,最頂尖的幾大靈商的門店內四處瀏覽。

    這裡的東西,雖然比靈寶店那邊便宜。可結果還是讓人沮喪,他並沒有在這裡,找到什麼讓人心儀之物。

    也就是說,他現在空有高達十五萬貢獻值的財富,卻很可能面臨花不出去的窘境。

    可其實現在,他身上的各種靈裝與法寶法器,其實已經相當的豪華,而且完備。其中更不乏最頂級的裝備,就比如他現在身上的瞬雷幻衣與風雷神冠,就是現階段他能使用的,最強靈裝與法器,沒可能找到更好的。

    想要通過更換自己身上的法器靈裝,來大幅度的提升實力,其實不太現實。

    張信也不打算用手裡的這些貢獻值,去購買那些不上不下的東西。

    所以在逛了一整天之後,張信也只為自己,更換了兩件五級的靈裝。

    一件是五級的斬風戒,可以增加五級的風靈斬威力;一件是五級的雷影靴,可以增加五級的雷遁術威力。

    時隔四年之後,張信再一次擁有了一件最頂級的風係法器。至於那雷影戒,也對他的實力不無小補。不過這主要是因為,他暫時還不願暴露自己的瞬影雷身與雷天神寂,雷遁術只是過度的選擇。

    不過這兩樣東西,都沒法讓張信的實力出現質的變化,倒是花了張信,將近三萬五千點的十五級貢獻值。

    不過在丹藥方面,張信倒是收穫不少。他想的很簡單,既然在法器靈裝上沒辦法提升了,那就專注於自己肉身體質與靈能的提升。

    而這日他也花了足足四萬點的十五級貢獻值,買下了四枚十級的至寶靈丹。

    只是十級,遠不及之前的玄元鑄體丹。由此可知,考功堂的功績評定與厚賞,是何等的誇張。

    而就是這四枚靈丹的其中之二,可以助他將無極不滅身再升一層,並且格外再增加三點體質。

    讓他的體術的實力,達到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

    剩下的二點,則主要是針對他的靈能。即便保守估計,這兩顆至寶靈丹,都可讓他的靈能強度增加五點,靈能量上限則可暴增到一萬上限。

    可這靈丹方面,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張信手裡還有不少的貢獻值,可問題是一個人,在一段時間的能服用的靈丹數量有效。各種藥力在人體內積累混雜,對人有害無益。身體的抗藥性,算是後果最輕的一種。最可怕的,是藥性衝突與中毒。

    除此之外,還得考慮自己對那些暴增的力量與靈能的掌控。

    張信即便有靈能掌控的天賦,可在這方面的能耐,也同樣不是無窮無盡。

    且如果完全能用錢財換取修為的話,那些富可敵國的世家子弟,豈非各個都是絕代強者?

    事實是當張信,從最後一家靈商門店走出之後,包括林厲海與紫玉天在內的幾人,都用怪異的看著他。
V123210 發表於 2017-9-3 17:57
第459章

    「主上其實無需太拼!」

    寧元仙並不知張信根底,看張信將大筆錢財揮霍在丹藥上,不禁眉頭大皺:「即便是為玄級血獵,也沒必要冒這樣的風險。以主上斬殺鬼見,重創月明月的實力,要在玄級血獵中全身而退輕而易舉。可如因這些丹藥而出現什麼意外,反而不美。」

    「放心!我心中有數。就只這四枚而已」

    張信搖了搖頭,一句堵住了寧元仙與其他人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勸誡。

    不過接下來,他也確實不打算將更多的資源,繼續投在丹藥上。

    此時夜色已黑,張信卻仍無離去之意,反而來到了黑市的入口中,靜靜等候。

    而此時那新任護星使元傑,則不禁神色微動:「摘星使大人,莫非也知日月元會?」

    「聽說過!據說在這黑市內,消費超過五萬點十五級貢獻值,就可在這入口中得到一次日月元會的邀請可對?」

    張信一臉好奇的樣子:「據說這日月元會,才是日月本山附近,最頂級的交易場所。而主辦之人,至今都很神秘。」

    「摘星使大人你這是不知究竟。」那元傑失笑:「這其實是我們日月玄宗內部的四大盟會組織,還有北地最大的七家靈商,組織的交易會。分有日元之會,與月元之會,每隔一月舉行一次,不過」

    說到這裡,元傑的語聲微頓:「日元之會倒還好,以拍賣為主,而月元之會裡面,流行的是以物易物。我們日月玄宗的貢獻值,在裡面貶值的很厲害。而今次,正是月元之會!」

    「原來如此!」

    張信一臉的恍然,裝作完全沒聽懂元傑言下之意的樣子

    其實早在前世,他就已知日月元會的根底。而所謂門內四大盟會組織,就是類似他那『明法會』的組織。

    不過人家的規模,要比『明法會』大上五六十倍,至少也有著兩萬人以上的成員。

    再高就沒有了,宗門對此很在意的,不會讓門中出現太強大的勢力。且這四大組織,也不是沒有對手,那四天門閥,就對其警惕有加……

    至於那七家靈商,也實力不俗,且生意範圍並不侷限於北方。合起來的力量,勉強可以與古器樓抗衡,能夠為每一屆日月元會組織充足的貨源。

    「摘星使是沒聽懂?」

    元傑嘆了一口氣,決定還是說的更明白些:「月元之會,是頂尖靈修之間的以物易物。摘星使大人的手中,如果沒有足夠價值的奇寶,那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為好。」

    「沒事!」張信卻把大袖一拂,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去見識見識也好,換不來東西,也無所謂的。」

    元傑見這位不聽勸,只能搖頭閉嘴。章農則是眉頭大皺:「我也勸摘星使大人,最好莫要參與為佳。被人料知行蹤,實為大忌。」

    「可這裡是日月本山附近,又有諸位護衛。」

    張信先一聲失笑,隨後反問:「八位頂級神師,兩位十四級魔將。難道章護星使,仍沒有信心。總不可能讓我一直待在日月本山,總不出去吧?那麼宗門設置護星使的意義,到底何在?」

    章農與元傑啞然,說不出話來。暮知秋卻是少言寡語的性情,又是最年輕的一個,故而一直默默,不發一言。直到前兩位被張信駁倒,這位才眉頭一皺,欲言又止,可最終他還是未曾開口。

    而就在大約一刻之後,果然有一道金紅色的信符凌空降落,墜落到了張信的面前。

    信符中前面的部分,就是為邀請張信,參與月元之會,時間則是定在六日之後。

    也不知是否巧合,那也正是他出發,前往參與玄級血獵的前一天,

    而後面的部分,則是這次月元之會,參與交易的部分奇珍清單。而最下面的,則是一個地址,

    作為受邀參與之人,也需拿出一到兩件有足夠價值的奇珍至寶出來,作為交易物。

    按照規矩,在月元之會之前,他必須將這些奇珍至寶的名字與效用,發到這個地址。

    張信先看那清單,只是一眼,他就看到了好幾件自己想要的東西。

    隨後當張信的目光,落到這張清淡的底部某處時。他卻不禁動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將胸中的喜意,鎮壓了下去。

    「一日之內在黑市消費五萬十五級貢獻值,確實能收到邀請符不錯。可如摘星使拿不出讓那些頂尖修士看得上眼的東西,還是會被拒絕的。」

    元傑解釋的同時,也眼含戲謔之色:「可只憑主上今日換取的這些資源,還遠遠不夠。」

    他已準備好了,等待張信被回絕的信符。

    張信沒理他,直接就將一張信符取出,以靈能將自身意念映入其中,將之發往那處地址。

    而僅僅片刻,就又有一枚紫金色的劍符,拖拽著一枚紫色小印,再次飛凌到了張信的面前。

    元傑見狀,不禁一陣愣神,認出那是日月元會的貴賓信物。從此之後,張信持著這枚印,不但能自由的參加的日月元會,更可在七大靈商的門店中,享受九折的優惠。

    可他更深知,這樣一枚貴賓信物,是何等的難得。這意味著張信手中,至少有著五件被日月元會認可的十二級以上至寶,且其財力,也被籌辦日月元會的認可。

    可這怎麼可能?這個傢伙入門,才一年而已

    不過隨後元傑就心中神動,想起了幾日前,張信一刀重創樂靈鶴與月明月的情景。

    門中傳說張信,是在『失蹤』期間,得了一門古代神域的傳承,才能掌握那種霸道至極的刀訣。

    此時許多人,都對此半信半疑,可就他眼下看到的情形,說不定還真有可能。

    而在另一側,寧元仙與胡桃,也都面面相覷,無不震驚於張信,今次顯現出的財力,

    張信並沒在意這幾人的心思,他等到這枚劍符之後,就沒有繼續停留之意。他當即就禦空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靈居。隨後就連續數日閉關不出,服用丹藥。

    這些至寶級靈丹,吃到嘴裡時,並沒有玄元鑄體丹的美味,可也不會讓人感覺痛苦。張信只感覺渾身輕飄飄的,似乎自己的整個人,隨時都可登風而去,超脫世外。

    而張信就在這『飄飄欲仙』的感覺中,度過了整整六天時間。六天之後,他就只覺一身肌肉快要撕裂,各處都是青筋暴起。

    整個人就好似被吹起來的氣球,隨時都會崩散成粉末碎片。

    不過隨著張信的意識逐漸回歸,這肉身的異狀,還是被他逐漸壓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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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