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大宋巨星 作者:何昊遠(連載中)

 
mk2258 2017-3-11 09:34: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0 16811
GGCMEAT 發表於 2017-12-16 11:37
第050章 備戰

  秦戈不是那種遇事退縮的人,最終還是接下了這場挑戰。

  事情已無法改變,離比賽只有三天時間了,青龍社裡的氛顯得非常凝重,潘世安哪也沒去,親自坐鎮球社,督促秦戈練球。

  洪金生和球頭蘇述也放下了所有的事情,專門指導秦戈,蘇述連他的成名絕技乾坤三腳也都教給了秦戈。

  不過既然是獨門絕技,總有其獨到之處,練起來往往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爲了能讓秦戈全力以赴,潘世安不僅讓人備下好酒好菜招呼秦戈,還私下向他許諾,要是贏了比賽,五百貫的彩頭將全部給他。

  沒有這個許諾,秦戈也會全力以赴,但毫無疑問,多了這個彩頭之後,更能激發秦戈壁的鬥志。那可是五百貫啊,按他現在的薪水,要幹上好幾年才能賺到這麽多錢。

  若是能拿到這五百貫,足夠讓秦家一家子過上比較優越的生活了,七姨和張氏她們也不用再爲了賺點代工費,成天幫人家做女工。

  拚了!無論如何也要拿到這五百貫彩頭。

  從接下使命的那一刻起,秦戈拚命的練,雖然短短三天時間,不可能讓他的球技有巨大的提升,但正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只要抓緊苦練,總會有所進步的。

  到了午餐時間,潘世安把秦戈三人請到自家的花廳用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酒菜,潘世安親自作陪,一上桌就不停地給秦戈挾菜:「來,六郎你多吃點,好恢複氣力,只有三天時間,你一定要抓緊練,用心練,無論如何要贏那王克。」

  秦戈苦練了一上午,氣還沒喘勻呢,眼看潘世安不斷的往自己碗裡堆肉,他不禁苦笑道:「潘員外不必如此,我既是青龍社一員,哪怕只是爲了球社的名譽,也自當盡力而爲。潘員外的心意我領了,但這麽多菜讓我都吃下的話,恐怕連動都動不了,還怎麽訓練。」

  「六郎啊,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還想吃什麽盡管跟我說,只要能找到的,我都盡可能給你找來,總之,你無論如何要幫我贏了這場比賽。老夫可全指望你了。」

  「潘員外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吃完午飯後,潘淩煙讓貼身丫頭春莺來把秦戈叫到了院中的涼亭相見。發生了這樣的事,潘淩煙仿佛突然成熟了不少,她眼睛有些紅腫,顯然剛哭過。

  秦戈先開口道:「小娘子叫我來,想必是有什麽吩咐吧?」

  潘淩煙搖了搖頭說道:「上回你救了我一次,我叫你來,只是想當面謝謝你!」

  這遲來的道謝,讓秦戈怎麽說好呢?要是換在平時,他肯定會諷刺她幾句,甚至可能借機敲他幾個小錢花花。但現在,他真不忍再刺激這丫頭了。

  「這個嘛,上次我其實也沒做什麽,舉手之勞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中,說起來,是我該向你說聲抱歉,你派人給我送藥,我不該誤會你。」

  好吧,說這些連秦戈自己都覺得別扭了,他和潘淩煙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從來都是針鋒對麥芒的,借錢是靠搶,還坑了人家金黃一百兩,唉,這些事不提也罷,反正兩個就沒看對方順眼過。

  現在兩個人突然變得客客氣氣的,秦戈實在是不習慣。

  潘淩煙大概也有些意外秦戈的態度,抬頭看了秦戈一眼,其實她長得確實很美,高挑的身材,精致的五官,笑的時候如陽光一樣明媚。只不過畢竟年紀不大,還略顯清澀。

  秦戈更喜歡七姨那樣二十來歲,發育良好,相對成熟又有氣質的女人,對潘淩煙這種青蘋果沒有多少感覺;

  何況以前潘淩煙給他的印象就是個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趾高氣揚的,那臭脾氣實在讓人受不了。

  「你這次……這次盡力就好,不用有太大的壓力,我估計就算你真的贏了,那人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潘淩煙有這樣的擔心很正常,秦戈安慰道:「我雖不敢保證王克一定會信守承諾,不過就我對他的了解,這個人雖然蠻橫霸道,但說話還是比較算數的。」

  「你認識他?」潘淩煙狐疑地問道。

  「昨天我剛剛又和他打了一架。」秦戈把自己和王克在酒樓打架的事向潘淩煙大致說了一遍。

  潘淩煙定定地看著秦戈,好一會兒之後才說道:「我知道你有些小聰明,而且,說不定你就是這個人的命中克星,這次我相信你也一定能贏他,我就全指望你了。你若輸了,我也就活不成了。」

  靠,這鬼丫頭,真會給人戴高帽。說什麽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你這分明是變相的給我施加壓力啊。

  秦戈吸了吸鼻子,說道:「放心,我會盡力的。」

  除了盡力而爲,他可不敢給什麽保證,哪怕你父女輪流上陣,金錢美色齊施,我也只能這麽說。

  顯然,秦戈的話讓潘淩煙有些失望,她歎道:「好,你盡力就好,我也沒什麽要說的了,三天之後,我是死是活就全看你的了。」

  「吉人自有天相,小娘子也不用太過擔心,你要是沒什麽別的吩咐,那我就先出去練球了。」

  「你去吧。」

  秦戈又苦練了一下午,到天黑時才離開青龍社,按潘世安的意思,是想留他住在青龍社的住宿的,秦戈可不幹,如果晚上不回去的話,張氏不發飙才怪,秦戈不想讓家人擔心,同時也捨不得七姨。

  潘世安也沒辦法,只能派兩個人用馬車送他回家。

  張氏她們以前出門都是坐車,但自從秦家被抄之後,連溫飽都成問題,別提坐車了。看到秦戈突然坐著車子回來,張氏頗爲詫異,把秦戈叫到根前問道:「六郎,潘家爲何派車送你回來?」

  秦戈一身疲憊,想也沒想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向張氏說了。

  張氏已默認他到青龍社踢球的事實,聽完若有所思,倒是四姨娘先忍不住問道:「六郎,這事不會給你帶來什麽危險吧?」

  秦戈安慰道:「四姨娘你們放心吧,我只管蹴鞠,盡自己所能去贏取比賽就行了,至於其他的,我想管也沒那個能力,那姓王的也不是衝著我來的。」

  「話雖然是這麽說,可那人爲什麽特意點你做球頭呢?還有,萬一你真贏了,那人遷怒於你怎麽辦?」

  「他點我做球頭,大概只是覺得贏我比較容易而已。至於我若真贏了他他會不會遷怒於我,這事姨娘也不用擔心,不管怎麽樣,有些事咱們總是得去做的。」

  張氏這時開口道:「兒啊,娘不希望你出去惹事,但事情既然攤到咱們頭上,咱們也不能怕事。再者,你生爲男兒身,總是需要出去經歷些風吹雨打的,總是要所有擔當的。這事原本雖不是你的責任,但你現在必須盡力而爲,咱們秦家的男兒,要坦坦蕩蕩,凡事做到問心無愧。你聽清楚沒有。」

  秦戈萬沒想到張氏會是這樣的態度,一個女人,家裡剛剛經歷那麽大的打擊,現在連溫飽都還沒有保障,卻仍堅守著道德的底線,緊守著這份擔當,對此,秦戈不禁肅然起敬。

  他很鄭重地回答道:「多謝娘親教誨,娘親的話,孩兒都記下了。」

  張氏接著說道:「明天你讓潘員外盡量把消息傳揚出去,讓整個青龍鎮的人都知道事情的始末,比賽的時候,大家肯定會搶著去看,到時有成千上萬的人看著,對方多少會有所顧忌,這樣對你、對潘家都比較有利。」

  這一點連秦戈也沒想到,張氏可謂是給了他一個意外的驚喜,他高興地說道:「娘,你這主意好,我明天就跟潘員外說去。」

  四姨娘雖然還是很擔心秦戈會有危險,但張氏決定的事,她哪裡敢有異義,七姨也沒再說什麽。

  晚上睡覺的時候,見秦戈疲憊,七姨溫柔地幫他拿捏著身體,讓秦戈無比享受,哼哼唧唧地說道:「七姨,我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的。」

  七姨微笑著答道:「七姨相信你。」

  只此五個字,頓時讓秦戈感覺渾身暖洋洋的,心裡充滿了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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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萬衆矚目

  讓洪金生他們稍感安慰的除了秦戈那份堅持不懈、不嫌苦不怕累的韌勁之外,偶爾他還會有些超常的表現,比如剛剛,他淩空而起,兩腳連踢,動作如行雲流水,球帶著高速的旋轉飛射過風流眼,乾淨利落。對面接球的唐野剛碰到球,球便不受控制的彈到了一邊,根本接不住。

  對秦戈這樣的超常表現,大家都頗爲詫異,潘世安更是興奮不已。

  但遺憾的是,讓秦戈再來一遍時,他又回到了平時的模樣,連之前一半的水准都達不到,無論他再怎麽努力也不行。對此,不光潘世安等人滿臉哀怨,秦戈自己也懊惱不已。

  說實話,他也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就像那天打倒西門定幾個隨從,那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但平時就是發揮不出那樣的速度來。

  潘世安已經照張氏的意思,讓人把消息散布出去,有些好事之徒閒來沒事,已經忍不住提前跑到青龍社來看熱鬧;

  潘世安爲了博得大家同情,既而在道義上支持他,來者不拒,甚至還讓下人准備一些茶水供人取飲。

  青龍鎮的街頭巷尾,也無不在議論著這件事,以說書爲生的王大嘴,今天也不說書了,揮著一把破折扇,鼓舌如簧地對周圍的聽衆說道:「要說這後日秦六郎大戰王衙內的蹴鞠比賽,實乃我青龍鎮有史以來最驚心動魄的一場比賽,這是正義與邪惡,勇者成強權,生存與死亡的一戰,必將驚天地而泣鬼神……」

  「王大嘴,沒你說的那麽邪乎吧?」

  「還有更邪乎的呢,各位,潘家千金是咱們青龍鎮上的第一美人,不幸成了這次比賽的彩頭,正所謂不是猛龍不過江,這次對手來勢洶洶,背景非同一般,乃是淮西宣撫司都統制王德之子。這次秦六郎若是輸了,潘家千金便歸王衙內,王衙內若是輸了,淮西宣撫司都統制府將顔面掃地,因此,這將是一場火花四濺,你死我活的比賽,敢問諸位,你們見過這樣的彩頭,見過這樣的比賽嗎?」

  「王大嘴,你說說誰的贏面大。」

  「王大嘴,快說說雙方都有什麽絕招?」

  「王大嘴,你還沒說要是秦六郎贏了彩頭是什麽,是不是潘家千金歸秦六郎?」

  「真是的,你們說那些有權有勢的人怎麽就這麽蠻橫呢?」

  一時間,聽衆一片沸騰,各種聲音充斥著大家的耳朵,懷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總是多於打抱不平的人,但也總還有一部分人比較有正義感,憤憤不平地譴責著王克。而不管是懷著什麽情緒的人,對即便到來的蹴鞠比賽都充滿了急切的盼望,恨不得這場特別的比賽馬上開始才好。

  隨著輿論的的渲染,秦戈背上了越來越多人的期盼,作爲鄉親,青龍鎮上的人多數都希望秦戈能贏的,甚至有人揚言,他要是輸掉比賽的話,就砸斷他的腿。

  針對秦戈出現這樣偏激的言論,大概是張氏當初沒有想到的。

  秦戈自己也感覺平添了幾重壓力,如果真的輸了,他將不僅對潘淩煙會心存內疚,恐怕還會被千夫所指;

  想當初在國足,他可是真挨了一下才穿過來的啊,這回可不能再挨一下穿到原始社會去。

  在大家急切的期盼中,三天之期終於到來了。

  一大早,青龍社蹴鞠場邊就擠滿了人,一眼望去,人頭攢動,裡三層外三層的,水泄不通。

  趁王克還沒來,潘世安走到場中,向場外的觀衆團團作揖,大聲說道:「首先,我潘世安感謝各位父老鄉親前來,我潘家世居青龍鎮,雖未能造福鄉裡,但也未曾爲禍一方,自問也做過一些架橋修路,捐資助學之事;

  如今不幸被人欺上門來,潘某被迫行此不忍不舉,心中萬般苦楚難以言說,試問各位父老鄉親,爲人父母者,若不是被迫無奈,誰願拿自己的女兒來做彩頭呢?

  常言說得好,美不美家鄉水,親不親故鄉人,各位父老鄉親今日來了,還望能爲潘某做個見證,若能幫潘某說句公道話,潘某將感激不盡。」

  「潘員外放心,我們都是來聲援潘員外的!」

  「對對對,鄉裡鄉親的,我們都支持潘員外,青龍社必勝!」

  「青龍社必勝!」

  現場頓時響起熱烈的回應,聲勢浩大,此起彼伏,讓潘世安稍感安慰。這時青龍社的女童隊,也就是啦啦隊走上場過的高台,總數有十人,一個個面容姣好,頭戴花冠,身著亮麗的彩衣,一齊搖鈴高唱:

  青龍社!青龍社!

  聲威震江浙。

  前有蘇球王,

  戰績真煌煌。

  今朝看秦戈,

  一腳掃六合!

  隨著女童隊的搖鈴高唱,現場氣氛變得更加熱烈,這時王克帶著十多個隨從,氣勢洶洶的來到了青龍社;

  面對現場浩大的聲勢,王克根本無動於終,臉上帶著一抹嘲弄的微笑。

  王克手下的人全著黑色勁裝,個個精神抖擻,他們雖然不是專業的蹴鞠隊,但王克一向酷愛蹴鞠,正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爲了討好王克,他們這些人可沒少在蹴鞠方面下苦功,這次好不容易有機會表現一下,個個躍躍欲試。

  「秦六郎!」

  「秦六郎!」

  「秦六郎!」

  在女童隊和現場觀衆熱烈的呼喚聲中,秦戈帶著十一個青龍社隊員,包括副球頭常封等,魚貫登場。

  球場中間會豎起一個大球門,高約三丈,寬約一丈,以彩帶結網,只留出一個尺許見方的網眼,叫作「風*流眼」。

  秦戈等人剛出場,王克突然把手上的皮鞠一抛,緊接著使出一連串高明的技巧,控球於身體各個部位,最後淩空一腳,嗖的一聲,球准確地飛過了場地中央那高高的風*流眼。

  雖然比賽還沒有開始,但王克這一手漂亮的射門,無異於給了秦戈一個下馬威,場邊黑壓壓的觀衆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爆發出嗡嗡的議論聲。

  秦戈倍感壓力,這次比賽,青龍社除了他這個指定的球頭之外,派上了最強的陣容,但如果非要打個不恰當的比喻的話,實際上更像是一隻羊帶著一群狼出戰。

  而王克一方呢,從他剛剛表現出來的球技來看,哪怕他的手下是一群羊,但也算得上是一隻狼帶著一群羊作戰。

  秦戈深深地呼吸了幾下,暗罵一聲:他奶奶的,誰是狼,誰是羊,不到最後別急著下定論,老子這回拚了!

  在鑼鼓聲中,秦戈與王克兩隊人馬分別在風*流眼兩側場地中站定,並按比賽慣例相互作揖行禮。

  這場比賽的「都部署校正」和「社司」分別由洪金生與王克手下一個叫吳遷的人擔任。所謂的「都部署校正」和「社司」實際上就是正副裁判員。

  宋代的蹴鞠比賽,已經有詳細的比賽規則,包括上場的每個球員的分工,以及觸球的順序,都有明確的規定,一般來說,是由球頭開出球,依次傳給跷球,然後按規則在正挾、頭挾、左竿網、右竿網、散立等人間傳球,傳球過程中,手不准觸球,球不得落地;

  每個球員都有相應的比如蹬拽、捺等基本技術標准,如果觸球的部位不對,也會被判違反規則,球最後還會傳回給球頭,由球頭來射門;

  如果球觸網彈回,只要不落地,本隊球員可以將球接住,繼續傳球、射門。球射過風*流眼,對方接球,也是按規定的傳球路線完成傳球,再傳給球頭射門。直到球落地爲一籌,以進球多寡定勝負。雙方事前會商定一場比賽若干籌。最後看哪隊先獲得約定的籌數,則哪隊獲勝。

  「今日這場比賽,咱們就踢個十籌,王衙內可敢答應?「秦戈走到風*流眼下,揚聲對王克喊道。

  秦戈戰略明確,正常情況下,他的球技不如王克,所以定下十籌,和王克比耐力和韌勁。

  風*流眼高約三丈,寬不過一尺,即便是高明的蹴鞠手,也不見得輕易能把球踢過去。踢過去之後,只要對方能接住,也不算得籌。有時雙方要經過多個來回,直到一方失誤讓球落地,才得一籌。

  因此十籌的比賽,對每個蹴鞠手來說都是一場耐力的考驗。

  王克想也沒多想,就應道:「十籌就十籌,不過我真擔心,你能不能把鞠蹴過風*流眼,要是你輸得太難眼,別人豈不又得說我以強淩弱?哈哈哈……」

  面對囂張的王克,秦戈淡然地笑道:「我只想說一句,要是王衙內不幸輸了比賽,可千萬別惱羞成怒,毀約使賴才好。」

  「哈哈哈!誰知道呢?等你真能贏了我再說吧。」

  王克的話,把秦戈氣得不輕,這吖的什麽意思,難道真不打算遵守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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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臨時抱佛腳

  近萬人把蹴鞠場圍得水泄不通,人頭攢動,聲浪如潮。突然,一聲鑼響,萬衆矚目的蹴鞠比賽正式開始了。

  青龍社首先開球,秦戈兩世爲人,經過的比賽多得連他都記不清了,心裡素質已經非常過硬,雖然這次比賽情況特殊,秦戈還是不慌不忙,沉著地把球開出。

  蘇述、潘世安等見他表現沉著,都稍稍鬆了一口氣,作爲球頭的秦戈,哪怕射門的准頭差一點,但其他人可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球射不過去接住了傳回,還可以再射。只要不讓對方得籌,這比賽就能僵持著。

  青龍社的球員依次傳球,有條不紊,拐、搭、蹑、蹬、撚、控、拽、捺,他們精湛的技術動作贏得了場邊觀衆一陣陣熱烈的歡呼,聲震雲霄。

  王克不爲所動,和他的手下好整以暇地等著,青龍社其他人技術再好,最終還是得把球傳回給秦戈,而秦戈能不能把球射過風流眼王克深表懷疑。

  如果秦戈射不過風流眼,他們只管等著看青龍社一幫球員自個把自個累死就行了。

  經過一番輪轉,球終於傳回給了秦戈,青龍社所有人的心頓時都提了起來,大家剛才球傳得再好,最後還得看秦戈這一哆嗦啊!

  秦戈一拿到球,青龍社啦啦隊的美少女們立即搖玲高喊起來:

  秦六郎,不用忙!

  看准風流眼,

  射他個肝膽顫!

  肝膽顫!

  靠!這是誰編的?這很容易讓人産生豐富的想像好不好。在美少女們清脆的叫聲中,秦戈將球高高挑起,至此,王克這邊的人馬終於動了起來,各守陣位准備接球,只有王克還是一派悠閒的模樣。

  「我射你個心肝脾胃腎!」秦戈一聲長嘯,整個人騰空而起,一腳狠狠地踢出,皮鞠頓時呼的一聲向高高的球網飛去。

  那一瞬間,場邊近萬觀衆都屏住了呼吸,沒有一點人聲,只有那皮鞠的呼嘯聲劃過天空,「過去!去過……」潘世安一顆心已經提到了噪子眼上,緊握的拳頭關節發白。就在他的默念聲中,皮鞠呼的一打在高高的網上,只有一半入眼,正當許多人擔心皮鞠會被彈回的時候,它卻穿過了風流眼,以一個完全不可預測的角度飛墜而下。

  這種球就像乒乓球比賽中的擦邊球一樣,完全靠運氣,是最難接住的。王克這邊的左竿網和右竿網手忙腳亂,撞在了一起,結果還是沒把皮鞠接住。

  啪的一聲,皮鞠落地,場邊的觀衆立即歡呼如潮,場面一片沸騰。

  潘世安更是興奮得把往日的穩重抛到了九霄雲外,不斷揮舞著手臂大喊著。

  蘇述站在場邊喊道:「秦戈好樣的!繼續,繼續,別輕敵。」

  青龍社的美少女啪啪隊適時搖玲齊聲高唱起來:

  青龍社!青龍社!

  聲威振江浙。

  秦六郎,秦六郎!

  一腳斷人腸!

  現場的觀衆無不歡欣鼓舞,但秦戈心裡明白,這一籌主要是靠運氣,而好運不會一直伴隨著自己。

  對面,王克已經開出球,秦戈趕緊收懾心神,王克隊的基本動作技巧雖不及青龍隊,但也都能按規定完成傳球。

  很快,球就傳回給了王克,剛剛輸了一籌並沒有給王克造成多大影響,他依舊是面帶笑容,神態輕鬆,接到球後他將球高高一挑,然後騰身而起,腳如鋼鞭般鞭出,正當青龍隊球員都以爲他將會猛烈一擊,搶著站位迎球的時候,好個王克,竟然用腳將球勾住,身體在空中飛速翻轉一周之後,才輕輕一挑,球被輕快地挑過了風流眼,。觀衆禁不住發出了陣陣驚呼,甚至有人忍不住爲王克的精彩表演喝起彩來。

  青龍隊的左竿網本吳利已退到中場,此時球卻在網邊墜下,驚得他一身冷汗,拚命的回場補救,好在他速度驚人,在球即將觸地前一秒,成功把球挑了起來,驚險之處,讓場邊觀衆驚呼不斷。

  說實話,一開始青龍隊的成員還沒太把王克當回事,覺得王克不過是一個纨绔子弟,除了仗勢欺人,能有多大能耐?但王克這一球卻讓險些讓他們栽個大跟頭,至此,再沒人敢輕視王克這個對手。

  「快傳球,秦戈,准備射其後場!」

  蘇述在場邊大喊著,球在青龍隊球員間迅速轉了一圈之後,又傳回給了秦戈,秦戈長呼一口氣,淩一腳,呯!這回不幸的是球打在了網上,至少還差一尺才對風*流眼。

  場上立即傳出一片哀歎聲,右竿網張英迅速把球接住,然後回傳,王克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秦戈,有本事你把球踢過啊!本衙內腳都癢癢了,哈哈哈……」

  等球傳回,秦戈一咬牙,再踢,呯!球再次打在了網上,觀衆一片嘩然,有些性子急的已經忍不住大叫起來:

  「秦六郎,你腿抽筋了嗎?快射過去啊!」

  「射他!秦六郎,你娘的沒吃飯嗎?」

  「他娘的,連風*流眼都射不中,做什麽球頭?」

  王克拍著大腿,哈哈笑道:「秦戈,我還道你有些小聰明呢,你連風*流眼都射不中,還敢跟我定下十籌,本衙內真擔心你會累死啊。」

  秦戈反擊道:「你得意個鬼,我還贏你一籌呢,有本事你扳回一籌再說吧。」

  「秦戈,接球,別分心。」次球頭常封大喊著,再次把球傳給秦戈。

  秦戈左腳一挑,把球挑高,然後屏氣凝神,右腳抽射而出,呼!這次球終於射中風流眼,秦戈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不過他這球但求過眼,質量不高,被王克隊輕鬆地接住,沒有得籌。

  球在王克隊成員中迅速傳遞,很快傳給了王克,這回青龍隊沒有人敢大意,紛紛屏息盯著王克。但見球飛向王克的瞬間,他直接來了一個大腳抽射,青龍隊成員緊張地移位,嚴陣以待。結果這回王克的球也打在了網上,反彈了回去,場上的青龍隊員都鬆了一口氣,紛紛直起身來;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聽到王克高喊一聲「流星襲月!」他腳影翻飛,再一個淩空抽射,剛落下的球淩厲地飛過風*流眼,向青龍隊後場飛射而去。散立姬複匆匆掠過去,挺胸一頂,准備把球停下,結果帶著反向自轉的球一碰到姬複的胸口,立即不受控制的向旁邊飛去,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王克隊得一籌。

  洪金生心不甘情不願地宣布著比分,場邊的觀衆對青龍隊有些失望,叫聲一片,沸沸揚揚。

  潘家後院,春莺跑進潘淩煙的閨房,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小娘子,不好了,不好了,那惡棍扳回一籌了!」

  潘淩煙忍不住站了起來,緊張地問道:「怎麽回事?怎麽就讓他扳回一籌了呢?」

  「小娘子,說來婢子都快被氣死了,那秦六郎蹴了三回,才射中風*流眼,但輕飄飄的不著力,一下就被人家,不是,被那惡棍的人接住了…….」

  「不好了,小娘子,不好了…….」另一個丫頭黃鹂這時也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撞在了春莺身上。

  「快說,又怎麽樣了?」潘淩煙的心已經提到了噪子眼上,立即拉著黃鹂追問。

  「小娘子,大事不好,那姓王的惡棍反超一籌了。」

  「啊!」

  潘淩煙驚叫一聲,跌坐在床上,一時間花容慘淡。這場比賽,別人是看熱鬧,對她而言卻是事關生死,因爲太過在意,她不敢去看,但又忍不住派出個貼身丫環去打聽情況。

  原先秦戈拔得頭籌時,她還能保持鎮定,如今一聽姓王的反超一籌,心中不禁一片淩亂,不禁拍著枕頭罵道:「該死的秦六郎,你要是輸了,我讓你好看,我我我…….快去,你們快去看看,秦六郎把比分扳回來沒有,快去啊!」

  「是小娘子!」

  兩個丫環跑下樓之後,潘淩煙在屋內坐立不安,她很想自己去看,卻又不敢,生怕這一去就回不來了。

  「該死的秦六郎!我跟你沒完!我……嗚嗚嗚,我要是活不成了,就拉你墊背,該死的秦六郎…….」潘淩煙抹著眼淚,心亂如麻,語無倫次地叫著。

  房內的丫環都不知道該才怎麽勸才好,有人小心地提議道:「小娘子,要不你拜拜菩薩吧,說不定有菩薩保佑,咱們青龍社就贏了。」

  「對對對,你們快去把我娘的菩薩像搬來,快去!」

  幾個丫環心裡一陣惡寒,大概也就有自家小娘子拜菩薩才會這樣,自己不趨步前去,反而把菩薩像搬來就自己。

  潘淩煙在房內團團亂轉著,不知道把秦戈罵了多少回,好不容易等手下的丫頭把她娘的菩薩像搬來,她連忙上香拜道:「菩薩保佑,保那秦六郎……」

  「不好了,不好了!小娘子,那惡棍又連得兩籌了…….」

  屋個突然傳來春莺的叫聲,潘淩煙嚇得一個趄趔,把菩薩像都撞倒在地上,哐啷!那白瓷燒制的菩薩像碎成了好幾片。

  潘淩煙望著滿地的碎片,兩眼瞪得溜圓,「完了,完了,這回連菩薩都完了,我看來也活不成了。秦六郎,我做鬼也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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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神奇逆轉

  秦戈感覺右眼皮忽然突突直跳,身上莫名起了一片雞皮疙瘩,仿佛中了最惡毒的詛咒。

  靠!誰的怨念這麽重,在背後詛咒我?

  好吧,不用想,肯定是潘家那小娘們了,其實秦戈心裡也急啊,但羅馬畢竟不是一天能建成的,蹴鞠技術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有飛躍性的提升,這次他完全是被趕鴨子上架,怪得了他嗎?

  眼看王克已經得6籌,而他這邊還是一籌,觀衆從失望到憤怒,許多人已經恨不得一腳把秦戈踩死,怒罵聲如浪潮一般,一浪高過一浪,青龍社那些美少女啦啦隊,也早啞了,一個個花容慘淡,哪裡還有心思喊口號。

  潘世安面如死灰,攤坐在椅子裡,動彈不得。他原以爲除了秦戈之外,青龍隊都是身經百戰的老手,進攻不足,但防守總應該不成問題。誰曾料到那王克這個纨绔子弟,球技竟然如此驚人,以至青龍社連連失守,被人連下6籌。

  反觀秦戈,平均射五回才有一回射過風*流眼,害得隊友反複傳球,累得半死,真應了那句話,主帥無能,累死三軍啊!秦戈勉強射過去的球對人家也沒有太大的威脅,照這樣下去,青龍社哪裡還有贏的機會?

  「哎呀!」

  場邊突然又是一陣驚呼,王克再下一籌,以7比1遙遙領先青龍社,所有人都絕望了,包括副球頭常封等人,都起了棄球認輸之意,他們轉球轉到吐血,秦戈卻連風*流眼都射不中,不認輸還能怎麽著?

  整個蹴鞠場上,大概只有秦戈還在咬緊牙關不服輸;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看到潘淩煙提著裙裾奔出來,觀衆一見她,又是一片大嘩,人們自覺地讓開一條道來。

  潘淩煙跌跌撞撞地跑到場邊,指著秦戈大喊道:「秦六郎,你欠我兩百貫,我要你現在就還給我!還給我!」

  秦戈又好氣又好笑,他怎麽也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她還跑來催債,這丫頭不會是急瘋了。

  潘淩煙仿佛根本沒看到場邊成千上萬的人,她紅著眼,身體顫抖著,就像一片風中的的葉子,搖搖欲墜。

  「秦六郎,你去死吧,不用再踢了,快還我的錢,讓我一了百了,嗚嗚嗚……」潘淩煙說著說著,淚水如斷線的珍珠噗噗直往下掉,那美麗的臉孔仿佛在一點一點的失去光澤,一片蒼白。

  旁邊的觀衆本來見她這個時候跑來催債,還想笑來著,但這個時候,誰都笑不出來了,大家只覺得心越來越酸,不知不覺跟著黯然掉下了眼淚。

  人們由傷心轉爲憤怒,紛紛對秦戈破口大罵起來:

  「秦六郎,你怎麽不去死!一頭撞死算了!」

  「就是,把我們青龍鎮的臉都丟光了!去死吧!」

  「他娘的,怎麽讓貨色做球頭,真是氣死人了!」

  「窩囊廢!秦六郎你就是一個沒用的窩囊廢!」

  「砸死他!」

  「砸死他!」

  一陣陣的叫罵聲如浪潮一樣拍打著秦戈的耳膜,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秦戈仿佛又看到往昔那些熟悉的情景,一支連敘利亞隊都踢不過的球隊,無數憤怒的球迷罵聲一片。

  秦戈忍不住高揚著雙手,仰天咆哮起來「啊……」

  啪!

  也不知是誰扔來一隻鞋,正好砸在秦戈腦門上,他的咆哮聲戛然而止,緊接著,場邊的人群不斷的大叫著:

  「砸死他!」

  「砸死他!」

  「砸死他!」

  場邊沒有別的東西,憤怒的人群依樣學樣,紛紛脫下鞋子向秦戈狠狠的砸來,秦戈一臉漲紅,那種羞憤騰騰而胸,「啊!」他再次咆哮起來,身體飛旋狂踢,竟將一隻只砸來的鞋子紛紛踢飛,遠遠望去,但見他身體不停地騰躍,出腳如風,在他周邊仿佛形成了一層能量罩,砸向他的鞋子紛紛倒飛出來,場面極爲壯觀,這如有神助的一幕驚呆了所有人。

  「快把球傳過來,他媽的,老子拚了!拚了!拚了!」秦戈如同一頭發瘋的獅子狂吼著,張牙舞爪,驚呀的次球頭常封下意識地把球給他傳了過去,秦戈頓時騰空躍起,一腳狂掃而出。

  呯!

  一聲沉悶的響聲過後,那球如長虹貫日般射過風*流眼,根本沒等王克他們反應過來,就狠狠地砸在了他們的場地上。

  靜!

  死一般的靜!

  「秦六郎,減你十貫!」驚呆的潘淩煙鬼使神差的叫了一聲。

  場邊的觀衆這才驚醒過來,頓時發出浪潮般的歡呼聲,絕望的潘世安擦了擦眼睛,看到球在對方的場上滾動,這不是夢,不是夢!「好!太好了!」潘世安激動得蹦起來,差點把腰給閃了。那些本來奄奄一息的啦啦隊的美少女們,也像打了一劑興奮劑似的,頓時精神百倍,又蹦又跳,興奮地齊聲大喊著:

  「秦六郎!」

  「秦六郎!」

  「秦六郎!」

  王克也大爲驚訝,不過他不信這個邪,迅速把球開出,在隊員中迅速傳了一圈後,猛然大吼一聲「還你!」他出腳出風,接連踢出兩腳,那球快捷如風,從風*流眼飛射而過,次球頭常封大喝一聲,挺身仰上,將球反踢向正挾方世榮,方世榮成功定住了球,場外頓時又響起一陣陣叫好聲。

  王克見球被對方接住,不禁皺了皺眉頭,方才青龍社的這些人一個個都已經是有氣無力的樣子,可現在卻突然變得精神起來了,連他這麽淩厲的一球也能接住。

  沒錯兒,秦戈剛才那如有神助的一球,極大地振奮了青龍隊的士氣,一個個像打了雞血般,方世榮接住球之後,迅速把球傳了下去,頭挾施澤、左竿網吳利、右竿網張英、散立姬複,一個個讓人眼花缭亂的動作,球又迅速傳回給了秦戈。

  啦啦隊的美少女們拚命搖玲高喊起來:

  秦六郎!秦六郎!

  要瘋狂!要瘋狂!

  射他個天昏天也暗!

  要是平時,秦戈聽到這樣的順口溜,一定會失笑,但此刻的他,就像瘋了一樣,對場外的呐喊聲如若未聞,眼中只有一個球,「誰來擋我!」他大吼著,一個倒掛金鍾,狠狠的踢出。

  嗖的一下,球再次飛過都沒碰一下,就如流星墜地砸向王克的後場,散立上去接球時,球呯的一聲砸在他的胸口上,讓他胸口爲之一悶,身體連晃,可見這一球的力道有多大,他腳雖然跟著抬了起來,卻沒能把球兜住。

  「青龍社再得一籌!」洪金生用盡力氣大吼起來。

  「秦六郎!」

  「神威無敵!」

  「神威無敵!」

  場外的人群齊聲大喊著,仿佛已經忘了剛才砸秦戈鞋子的事情。這風雲變幻來得太突然了,秦戈在無數民衆的歡呼聲中,如鬼神附體,面色潮紅,咆哮不絕,一個接著一個的彩絕倫的球從他的腳下飛出,越過風*流眼,狠狠地砸在對手的場地上。

  王克神色大變,他那些手下更是被弄得人仰馬翻,潰不成軍。場外的觀衆興奮得忘情的大喊著,摧山倒海般的歡呼聲一浪接著一浪,而高,直透雲霄。

  5比7,

  6比7,

  7平,

  8比7,

  青龍社將比分反超那一刻,潘世安老淚縱橫,向蘇述衝了過去,蘇述下意識地躲了一下,潘世安一轉身衝到人群裡,對一個老頭又抱又親、大笑大哭,像個瘋子一樣。

  眼看比分被反超,王克心裡驚疑不定,卻不肯信這個邪,「流星襲月!」他大吼一聲,再次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雙腳連踢,有如疾風。那球飛旋著射向風*流眼,一越而過;

  這邊常封再次頂上,大喊一聲「乾坤輪轉!」只見他整個人突然翻轉,雙手著地倒立起來,雙腳用力一挾,如有神助搬生生將那球給挾在了雙腳之間。

  這精妙絕倫的攻防,真是讓人歎爲觀止,場邊的觀衆喊得嗓子都啞了,還在拚命的歡呼,場面一片沸騰。

  常封雙手一縮一按,整個人彈起來,同時把球傳了出去。一翻傳球之後,球再次傳到給了秦戈,秦戈立即大吼一聲「旋風腿!」整個人如蛟龍出海,在空中接連踢出兩腳,那球再次狂飛過風*流眼,飛旋著擦在對方一人的手上……

  「青龍社再得一籌,九比七!九比七!」洪金生適時大喊起來。

  因爲對手以手觸球,這是嚴重的犯規,青龍社再得一籌,場邊的歡呼聲也達到了最高*潮,潘淩煙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激動得捏緊粉拳「啊!啊!」的亂叫,「秦六郎,再減你五十貫,快快!再贏他一籌!再贏一籌!」

  王克一連輸籌,眼看對手還差一籌就要贏了,他不禁大爲惱怒,一邊開球一邊叫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要是輸了,我扒了你們的皮!」

  王克如此大吼,本是想讓手下振作精神,結果適得其反,那些手下心生恐懼,面色大變,其中一個在接球時,一著不慎,竟然沒接住,球滾落在了地上。

  那一瞬間,蹴鞠場上又是一片死寂,無數雙眼睛被那個滾在地的皮鞠吸引著,隨之轉動。

  「啊!啊啊啊!」突然,潘淩煙尖叫起來,完全處在顛狂狀態的她,竟然衝入場內,緊緊抱住秦戈不停地尖叫著。

  場上隨即響起驚天動地的歡呼起,有人忍不住抛起鞋帽,顛狂自舞,這樣一場驚天大逆轉,精彩程度是許多人平生僅見,激動萬分的人群,一下子湧進球場,歡呼著,狂舞著,如群魔亂舞。若不親見,誰會相信宋朝的球迷竟如此瘋狂?
GGCMEAT 發表於 2017-12-16 11:37
第054章 慶功宴

  在比分1比7大幅度落後,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絕望的情況下,秦戈意外地上演了一次驚心動魄的大逆襲,加上王克隊自身的失誤,最終以10比7取得了比賽勝利。

  即便是場邊的七十老翁,也不禁激動地感歎,這是他一輩子看過的最具衝擊力、最精彩絕倫的一場比賽。

  從一開始,秦戈不負衆望先得一籌,到後來他連風*流眼都射不過,讓隊友們疲於奔命,看不到一絲希望。而對手一次次以精妙的腳法攻破青龍社的防線,一度將比分拉開到讓人絕望的7比1,觀衆因爲秦戈的無能而憤怒難耐,差點沒砸死他。

  然而就在人們的怒火爆發的那一刻,秦戈卻忽然如神仙附體,來了個絕地大反擊,劇情的反轉,讓人如坐過山車一樣,刺激無比,所以觀衆的情緒都被點燃了,比賽一結束,紛紛衝入場中,忘情的歡呼著,跳躍著!這樣的場景,在青龍鎮前所未見。

  作爲當事人,激動的潘大千金衝過去抱住秦戈,不停地尖叫著,宣泄著,髮髻亂了,秀髮披散下來,像個瘋婆子又哭又笑,歇斯底裡。

  秦戈自己何嘗不是激動萬分,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潘淩煙,剛才你從第二籌開始,每得一籌給我免十貫,第九籌你一下你給我免了五十貫,一共免了一百二十貫,對不對?對不對?」

  「對啊!對啊!」還處在極度興奮中的潘淩煙想也沒想就答道。

  「原來我欠你兩百貫,減去這一百二十貫,就還剩下八十貫,對嗎?」

  「對啊!對啊……我還說過讓你去死呢,你怎麽不去死呀?」潘淩煙終於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

  沒見過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剛才還要死要活的抱著我,恨不得跟我上床的樣子,這一提到錢,立即就翻臉,怎麽能這樣呢?

  「喂!你明明說過的,一籌減十貫,最後一籌減五十貫,大夥可都聽到了。」

  「聽見又怎麽樣,我是說過減你多少貫,但我有說過那是減你的債務了嗎?」

  「那你減什麽?」

  「你的獎金!」

  「你!」

  「你生氣的樣子真可愛,嘿嘿,嘿嘿!哦!贏咯!贏咯!」

  「潘淩煙,你……咱們走著瞧!」

  啦啦隊的美少女們湧過來,將秦戈圍住,載歌載舞,鍾軌他們更直接,衝上來後不由分說把秦戈抬了起來,高舉過頂,感覺像是要抬他去遊完街後直接浸豬籠的節奏。

  「秦六郎!」

  「秦六郎!」

  「秦六郎!」

  激動的民衆高呼的秦六郎三個字,響徹雲霄,一時間秦戈俨然成了衆人心中的英雄,所有人都瘋了似的,興高采烈,唯有秦戈這個「大英雄」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滿臉發苦。

  當然,輸了比賽的王克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也被淹沒在人潮中,等他們好不容易擠出人群,一個個已是狼狽不堪,只能默然離去。

  潘世安在自家院子裡擺了幾桌慶功宴,秦戈被叫到上首一桌,與潘世安、洪金生、蘇述同坐。

  曹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照這個情形,與太湖社比賽的上場名額秦戈恐怕就先得占去一個了。

  他心知自己的技術稍遜於唐野,如果秦戈先占去一個上場名額的話,剩下的一個名額恐怕就沒他的份了。

  趁潘世安給秦戈敬酒之際,曹良忍不住揍過去對次球頭常封說道:「常大哥,照我說這場比賽最大的功臣應該是常大哥您才對,在那麽艱難的情景下,常大哥你們還苦苦堅持,極力防守,要不然比賽早就輸了,哪裡還有機會讓秦六郎逞能?如今倒好,讓常大哥你這位次球頭坐這兒,卻讓秦戈一個新人坐到了上首,讓人不禁爲常大哥感到不平啊。」

  「秦六郎確實發揮得不錯。」常封敷衍了一句,他嘴上沒說什麽,但經曹良這一挑撥,心裡難免有些吃味,舉起酒杯悶聲喝了一杯。

  曹良適可而止,沒有繼續挑撥,只是殷勤地幫常封斟著酒。

  潘世安一向將女兒視爲掌上明珠,這次秦戈能贏下這場比賽,保住他的女兒,潘世安感激在心,席間對秦戈讚不絕口。

  「六郎啊!這次多虧你了。說實話,在對方連贏幾籌,把比分拉到七比一時,我是真的絕望了,恐怕不光是我,想必大多數人都不抱勝算了,結果你給我們來了個驚天大逆轉,精彩!痛快!痛快啊!來來來,我再敬六郎一杯,大夥今日不醉不歸。」

  秦戈連忙笑道:「潘員外過獎了,秦戈受之有愧,其實能贏下這場比賽,是大家的功勞,我在此也借花獻佛,敬大家夥一杯。」

  「好好好!敗不餒,勝不驕。六郎有大將之風,我青龍社後繼有人了,來來來,請大家滿飲此杯,共賀之!」潘員外激動的情緒還沒有完全平複,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其他人一看老板如此,也紛紛向秦戈敬酒,特別是曹良,這吖的陰著呢,大碗大碗的敬秦戈,不一會兒就把秦戈弄趴下了。

  等洪金生要跟秦戈再乾一杯時,突然「嘩啦!」一下,秦戈把桌子給掀了,揮舞著手臂指著洪金生罵道:「我….告訴你,你敬我酒也沒用,他他他他娘的,想打我四…..四姨娘的主意,我弄死…..死死你!」

  但凡和秦戈同桌的都被弄了一身的湯汁,洪金生手裡還端著酒杯,僵在哪裡一臉尴尬,沒錯,他自從見過秦戈那位水一樣的四姨娘之後,一直念念不忘,這事被秦戈當衆揭出來,面子上不好看啊。

  潘世安連忙叫人扶著搖搖欲墜的秦戈,圓場道:「秦六郎喝多了,大家不必在意,今日盡管喝個痛快。來啊,扶秦六郎下去醒醒酒。」

  「誰…..誰誰喝多了?他娘的,明明說…..免我一百二十貫的,潘淩煙你這個臭…..臭女人,說話不算數,我…..我靠!」

  秦戈心裡的怨念有多重,從他喝醉了還清楚記得一百二十貫這個數字便可見一斑。當著老板的面罵老板的女兒是臭女人,潘世安一時還不好發作,也是一臉尴尬,他轉而對下人喝道:「扶他下去,聽到沒有,快扶他下去好好醒醒酒。」

  眼看著秦戈被潘家兩個家丁迅速架了下去,曹良心裡樂開了花,真是峰回路轉,峰回路轉啊。

  秦戈被扶到潘家的客房,睡了半天才迷迷糊糊醒來。

  一睜開眼睛,秦戈就感覺頭疼欲裂,桌子、屋子都在旋轉,他拚命地甩了甩頭,突然,眼前湊過來一張臉,「啊!」秦戈嚇得尖叫一聲,「鬼啊!」

  「你才是鬼呢。」潘大千金氣得從春莺端著的洗臉盆裡撈起帕子,連著水扔到了他臉上。

  啪!濕漉漉的帕子落在臉上,那稍微的燙熱讓頭正疼的秦戈感覺很舒服,只可惜水很快流進了他的鼻子裡。

  「咳咳…..」秦戈一把掀開帕子,猛咳了幾下,守在一旁的秦三兒連忙上去幫他拍背。

  潘大千金冷哼道:「活該!秦六郎,你敢罵我是臭女人,我跟你沒完!」

  「我什麽時候罵你了?別冤枉好人啊。」

  「你問問他,你有沒有罵我。」

  「三兒,你給我作證!」秦戈再次晃了晃疼痛的腦袋,盡量把目光聚焦在秦三兒身上。

  秦三兒瞄了潘大千金一眼,然後低著頭喏喏地說道:「小郎君,在慶功宴上,你喝醉了,然後把桌子給掀了,還罵洪教頭,說……說洪教頭要是敢對四姨娘起歪念頭,就弄死洪教頭,還罵潘娘子是…….」

  靠,怎麽穿越之後酒品這麽差了呢?秦戈忍不住用力拍了一下腦門:「完了,完了。」

  「看在你贏了比賽的份上,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免得人家說我恩將仇報,但你要是再敢罵我的話,我絕饒不了你。」潘大千金見秦戈如喪考妣的模樣,心中暗暗得意,對背後的丫頭吩咐道:「黃鹂,你用熱水給他擦擦臉。」

  「是,小娘子。」黃鹂那俏丫頭應了一聲,拿起帕子在水盆裡醮了些熱水,扭乾,然後敷到秦戈臉上,動作溫柔娴熟,秦戈長長吐了一口氣,一臉享受,嗯,潘妞兒總算還有點良心。

  「春莺,拿醒酒湯上來,讓他醒醒酒。」

  「是,小娘子。」

  春莺倒了一碗醒酒湯走到床邊,秦戈怕她不小心弄灑在自己身上,連忙說道:「我自己來。」他接過湯碗大口喝下去……

  潘淩煙悄悄退了兩步,緊緊盯著他的反應,卻見秦戈喝了一口又一口,把一碗醒酒湯喝完之後還嗒了嗒嘴巴,「喂,這醒酒湯放什麽?這麽好喝?」

  「好喝?咳咳……我也不知道她們放了什麽,回頭我問問他們。」潘淩煙一臉疑惑,甚至懶得和秦戈多說,帶著幾個丫頭匆匆離開了。

  一出門潘大千金就忍不住對春莺抱怨道:「你怎麽搞的,不是讓你多放黃蓮嗎?」

  「小娘子,婢子確實放了好大一抓黃蓮進去熬的,沒理由啊?」

  「哼,一定是你們把黃蓮弄錯了。」

  「不可能…….」

  「不可能他還說好喝?你倒點來我嘗嘗。」

  春莺連忙倒出半碗醒酒湯遞給自家小娘子,潘大千金滿是好奇的喝了一口,結果剛喝進嘴巴,瞬間「噗!」的一下,全噴在了春莺的身上。

  潘大千金那漂亮的五官全扭到了一處,吐著舌頭大喊道:「快快快!快給我拿水來,嗚嗚嗚……苦死了!」

  「哈哈哈…….」屋內適時傳來了秦戈的爆笑聲,「小潘潘,好喝嗎?哈哈哈…….」

  「小賊,我要殺了你!」
GGCMEAT 發表於 2017-12-16 11:37
第055章 佛祖點化

  潘世安沒有食言,把那五貫錢都換成了白花花的銀子,派車連同秦戈一起送回了家。

  對於家徒四壁的秦家而言,突然得了這麽一大筆錢,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四姨娘她們無不喜出望外,一個勁誇秦戈。

  「夫人當初說得一點沒錯,六郎就是咱們家真正的寶,這回咱們家有希望了,有希望了呀!六郎,你父親若泉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

  小青、小草,以及秦老管家父子三人聽了,也無不喜極而泣。

  張氏倒還算淡定,畢竟以前秦家是青龍鎮首富,家財無數,若換在當初,秦家哪裡會把這五百貫放在眼裡?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而且這是兒子堂堂正正賺到的第一筆錢,張氏自然是非常欣慰,她破天荒的詢問起秦戈的意見來:「六郎,這錢是你賺回來的,你來說說,這錢咱們該怎麽用?」

  秦戈笑道:「娘,我打聽過了,兩三百貫就能在鎮上買地起一棟不錯的宅子。我的意思自然是趕緊買塊地把宅子建起來,好讓娘和大家早日搬離這破茅屋,少受一些苦。剩餘的錢,至少也夠咱們家過吃用一兩年了,至於以後,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賺更多的錢回來的。」

  張氏聽了點點頭,轉而問老管家秦庸道:「秦管家,你的意思呢?」

  秦庸想了想說道:「小郎君所言極是,雖說這茅屋也勉強能遮風擋雨,但老夫人你腿上患有風濕,長期住在這裡終究不是辦法。老奴贊同小郎君的意思,拿出兩三百貫來在鎮上建棟宅子,盡快讓老夫人搬進去住。若有餘錢,到時再拿出一些來作些小買賣,慢慢做起來就是。」

  張氏又問四姨娘和七姨的意思,兩人都說但憑張氏作主。

  張氏疑了疑神,說道:「咱們家的老宅,是經過祖上三代營建,方有如今的樣子,結果傳到老身這一代,老身無能,竟連祖宅都保不住。若不把祖宅要回來,他日老身死後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秦戈連忙安慰道:「娘,你放心,來日我一定想辦法把祖宅贖回來。」

  張氏道:「老身一介女流,讀書得不多,但也聽過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故事,今日老身把話說盡了,我秦家祖宅一日沒贖回,老身就住在這茅屋一日不走,十年贖不回,就住十年。」

  「夫人,可是你腿上的風濕這兩天又犯了……」

  「你們不必多說,明日去請白娘子來給我身看看就是了,這錢啊,不能拿來另買宅子,老身想好了,這錢就讓老管家拿來作本錢做生意吧,若是經營得好,老身還有望在有生之年看到贖回老宅的一天。」

  張氏念念不忘要拿回秦家老宅,若不拿回,恐怕她真是死不瞑目,念及於此,秦戈也不好再堅持己見了。

  既然要做生意,自然要選賺錢的生意做,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在青龍鎮這樣的對外貿易港口,很多人以海外貿易爲生,連豆腐西施汪家娘子的丈夫,都知道跑海貿賺錢,秦戈來這麽久了,又豈會不知。

  海外貿易雖然風險大,要是運氣不好遇上了風暴,便有可能落得個船毀人亡,血本無歸。不過高風險伴隨著高回報,如果能平安歸來,這年頭做海外貿易絕對是一本萬利。

  秦戈不禁想起了釋真,這家夥的父親可是一個地方領主,在這之前,秦戈只是准備從釋真身上多忽悠些銀子,現在突然有了新的想法,必須好好利用這個釋真才行啊。

  「老管家,要不咱們嘗試一下做海外貿易?」

  秦庸道:「不瞞小郎君,老奴也正有此意,這五百貫雖然不夠咱們買船雇人出海,但置辦一些貨品搭別人的船出海也是可以的。若是老夫人也同意,老奴明天就去找找那些老熟人,看看能不能借他們的船出海。」

  秦戈說道:「老管家,我認識一個日本人,他父親是個地方領主,明天我先去找他聊聊,如果他願意合作,咱們就做日本的生意,到了日本有他照應著,這生意會更保險,也更有賺頭。」

  「小郎君,你什麽時候認識的日本人?靠得住嗎?」秦庸詫異地問道。

  「此人醉心佛學,不是奸詐之人,聽說我是隆福寺住持的弟子,便央求我幫他尋些真經,如今他就住在鎮上,明日我去找我師父要些經書供他抄錄,他定會感激涕零,他日到了日本讓他照應一下,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把佛經傳到日本秦戈沒什麽顧慮,而且他認爲佛學在日本越繁榮越好,若能讓日本人人信佛,那是再好不過。

  張氏一心想重振秦家,海外貿易確實是不錯的選擇,她也沒有反對。只是交待秦戈一定要小心,以免看錯人。

  秦戈雖然一再保證,但念及他年紀還小,而且一直生活在寺廟裡,外頭的世情見識少,張氏最後還是說道:「秦管家,明天你還是和六郎一起去見見那個日本人吧,多接觸幾回,把對方的情況以及人品了解清楚再說。」

  「是,夫人。」秦庸趕緊應下來。

  對此,秦戈自然也不會反對,生意上的事,目前肯定是要交給老管家來打理,讓他和釋真熟悉一下是應有之義。

  這是秦家遭逢家變以來,一家人最開心的一天,秦戈讓秦大勇去買了不少菜,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吃得老少皆歡。

  一夜無話,第二天秦戈沒去青龍社,而是直奔隆福寺,他是住持的親傳弟子,在隆福寺的輩份甚高,因而每次來都是一路通行無阻,直驅法相禅師的禅房。

  「阿彌陀佛,師傅,弟子昨夜得佛祖點化,幡然醒悟,弟子決定從今日起,遍覽經書,潛心學佛,來日若有所成,也好點化世人,普渡衆生。阿彌陀佛,憐我世人,憂患實多……」

  望著一進門,就連誦佛號,聲稱昨夜得佛祖點化的徒弟,法相禅師喉結上下聳動了幾下,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師傅,你不必再苦勸徒兒,徒兒心意已決,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彌陀佛!」

  曾經,那個敢在佛祖金身上畫烏龜,在觀音菩薩座下撒尿的孽徒,現在竟一口一個「阿彌陀佛」把法相禅師的口頭禅都搶去了。一時間,法相禅師只感心頭有一萬隻草尼馬奔騰而過,好吧,出家人戒嗔戒怒,咱不生氣,咱不跟他一般見識!

  「阿彌陀佛,徒兒你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阿彌陀佛,師傅,徒兒不是說了嘛,徒兒得佛祖點化,幡然醒悟,決定從今日起遍覽經書,潛心學佛,阿彌陀佛!師父,請把藏經閣的鑰匙給徒兒吧,阿彌陀佛!徒兒已經迫不及待想去研讀真經了。」

  「阿彌陀佛,徒兒你真的只是想去藏經閣研讀經書?」法相禅師心裡無限詫異,甚至下意識地看了看窗外,太陽打西邊出來沒有。曾經一讓他讀經書就說頭疼拉肚子的劣徒,現在竟然主動要求去藏經閣研讀經書,這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是什麽?

  「阿彌陀佛!」秦戈一人虔誠地答道,「弟子已得佛祖點化,豈敢再打诳言?阿彌陀佛,再者說了,藏經閣除了經書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嗎?」

  嗯,倒也是,藏經閣專門用來存放經書,除此之外還真沒別的東西,法相禅師被他弄糊塗了,難道這劣徒真的是去研讀經書?「阿彌陀佛,徒兒你自幼性情頑劣,如今能幡然醒悟,爲師甚感安慰,這樣吧,爲師讓悟真陪你去藏經閣,你想讀多久就讀多少久。」

  「阿彌陀佛,多謝恩師,弟子告退。」

  悟真按輩份得叫秦戈一聲師叔,他私下得了住持的吩咐,觀察秦戈的一舉一動,一定要弄清他幹什麽,並及時禀報。

  不過今天秦戈的目標就是經書,這大概就連法相禅師也沒想到,進入藏經閣之後,望著滿屋子的經書,秦戈就像走進了所羅門王的寶庫。「悟真啊,快,給師叔多拿幾本真經下來,那邊那三本,快去!」

  「還有這邊的幾本。」

  「上面,上面,把上面的幾本都拿下來。」

  「對對對!再拿些……」

  「師叔,你一次拿這麽多經書,看得完嗎?」悟真站在梯子上,一邊取經書,一邊問道。

  「一天當然看不完,所以我要拿回去慢慢看,放心,師叔會保管好的,讀完就還回來,保證一頁不少。」

  情況不對,師叔的聲音怎麽從門外傳來,等悟真回頭尋找,藏經閣裡哪裡還有秦戈的影子。

  秦戈背著半麻袋的經書快步走出了隆福寺,靠!真沉啊,早知道就讓鍾軌他們到門口接應了。

  「三兒,三兒你死到哪兒去了?」

  秦戈大喊幾聲,也沒聽到秦三兒回答,便遊目四處尋找。前來上香的人熙熙攘攘,不過在佛寺前大家都比較安靜,秦戈這一嗓子頓時引來了衆人的注意。

  「啊!是秦六郎,是秦六郎。」人群中突然有人驚叫起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7-12-16 11:37
第056章 豬鼻子插蔥

  秦戈一噪子喊出來,引來許多人注目,頓時有人驚呼道:「秦六郎,啊!是秦六郎。」這一喊便不得了,熙熙攘攘的人流頓時圍了過來。一個個激動地叫起來:

  「哎呀,真的是呢,六郎,你怎麽在這兒?能在這兒見到你太真是榮幸了!」

  「六郎,昨天那場比賽太精彩了,那是我這輩子看過的最精彩的比賽,太精彩了!」

  「是啊,是啊,太精彩了,終生難忘啊!」

  「六郎,對不起,昨天我向你扔過一隻鞋,對不起,對不起。」

  「那個嘛……我也扔過,真不好意思……」

  「六郎,這幾個果你拿著,這是我的一點點心意。」

  「哎呀,我沒拿別的,只有這豬頭,六郎你拿著,昨天我先砸了你,算是給你賠禮道歉了。」一個長相粗犷的屠夫,竟然將一個大豬頭塞給了秦戈,秦戈沒接,他就用繩子一串,直接掛在了秦戈的脖子上。

  望著胸口掛著的大豬頭,秦戈哭笑不得,靠!城裡人真會玩,這是奧斯卡頒最佳男主角獎嗎?奧斯卡什麽時候開始不發小金人,改發大豬頭了?

  你能想像一下小李子獲頒最佳男主角獎時胸前掛個大豬頭的樣子嗎?嘿,如果是野豬頭,別人指不定真以爲小李子是蠻荒獵人呢。

  秦戈被圍觀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得已離開,離開時身上掛滿了五花八門的東西,尤其是那個大豬頭,看上去真拉風。

  「他媽的,別人做明星,收獲的都是美女的尖叫擁抱、鮮花熱吻,老子做明星得個豬頭,你說我這命怎麽這麽苦呢?」秦戈一臉幽怨的感歎著。

  秦三兒卻是一臉興奮:「小郎君,豬頭不好嗎?這都夠咱們家吃幾天了。」

  「小屁孩子懂什麽,就知道吃,遲早把你吃成豬頭,好了,你先把這些東西拿回家,我自己到鎮上和你爹彙合。」秦戈把獵頭往秦三兒手上一塞,寧願自己背著沉甸甸的經書去鎮上。

  在鎮口彙合老管家秦庸後,秦戈便直奔釋真入住的青龍客棧,一路上,不斷有人高呼著「秦六郎」,他俨然成了青龍鎮的大明星,甚至賣菜的大嬸都說了,如果秦戈買她的蔥,一定給他半價優惠。

  「好吧,大嬸,我可不能占你這麽大的便宜。」

  「六郎說哪裡的話,你還年輕,要說占便宜,那也是大嬸占了你的便宜才對。」

  呃……宋朝的大媽啊,你利害!秦戈感覺自己好象被深深的調戲了,被調戲得無言以對,只能在四周一片暴笑聲中狼狽而逃。

  好不容易才來到青龍客棧,釋真見他一次帶來那麽多本珍貴的經書,不禁喜出望外,不斷向秦戈鞠躬道謝。

  秦戈笑道:「這些都是隆福寺珍藏的經典,向來不准帶出藏經格,我和寺裡的幾個管事說了半天,他們才勉強同意我把這些經典帶出來,釋真啊,你可要保管好,同時盡快找人抄錄,我好把原本還回去。要是出了什麽差錯,我師父可饒不了我。」

  秦庸見自家小郎君竟然能說日本話,不禁非常詫異,忍不住問道:「小郎君,你是什麽時候學會說日本話的?」

  「這個嘛,當初爲了能聽懂日本情愛動作片裡的對白,比如亞瑪蝶之類的,我花了幾年的業餘時間,一邊看片,一邊潛心學習,才有此成就,呃……老管家,你幹嘛這麽看著我?難道你知道亞瑪蝶是什麽意思?咳咳……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秦戈轉而用日語對釋真說道,「十天,我只能給你十天時間,十天抄不完我也只能把經書收回去了。」

  釋真又再鞠躬道:「太感謝您了,我立即請人來抄,一定趕在十日之內把經書還給您,絕不讓您爲難。這次閣下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閣下才好。」

  「不必客氣,說實話,其實我也有些事情想請你幫忙。」

  「閣下請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幫閣下完成。」

  「是這樣,隆福寺藏經閣裡的經典有成百上千本,你想一一抄完的話,沒有幾年時間是不行的。而且我師父也不可能同意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把經典帶出來。釋真你留在這兒也沒用,所以,你想回去盡管回去,我這位管家准備去日本做些買賣,以後我負責進藏經閣幫你抄書,抄好多少,就讓他把手抄本給你帶過去。當然了,我這管家到了日本之後,也請釋真你能照顧一二,你看這樣好不好?」

  「好,太好了!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閣下才好,閣下放心,你的人到了日本,我一定會親自前往迎接,盡我所能照顧。謝謝閣下,太感謝您了!」

  對於釋真來說,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感動得他差點流下眼淚來。秦戈趁熱打鐵,把老管家秦庸介紹給他,生意上的事,秦戈目前沒有多大興趣,以後就由老管家和釋真溝通了。

  耽擱了半天時間,與釋真告辭之後,秦戈匆匆趕往青龍社,結果半道上被幾個漢子攔住了去路,其中兩個黑色勁裝漢子迎上來冷笑道:「秦六郎,江湖風雨多,出門須小心呐,你這急匆匆的往哪兒去呀?」

  「是你們?你們想幹嘛?」

  那黑色勁裝漢子向旁邊的酒樓弩弩嘴說道:「我家衙內要請你吃酒,你該不會敬酒不吃吃罰酒吧?」

  秦戈轉頭望了望旁邊的酒樓,心裡不禁掂量起來,如果等下發生衝突,賣菜的大嬸會不會衝過來幫我呢?

  「前頭帶路!」走是走不了了,何況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秦戈寧願與王克直接打交道。

  幾個黑衣大漢生怕他開溜似的,前後左右圍著秦戈,把他帶上了酒樓。在酒樓的二層,除了王克之外,再無其他客人,他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似乎正在觀賞街景。

  秦戈暗暗皺了一下眉頭,走過去說道:「王衙內,咱們在蹴鞠場上不管誰輸誰贏,那都是各憑本事,不失光明磊落。王衙內讓人半道上攔住我,請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王克回過頭來打量了他一眼,然後怪聲怪調地說道:「什麽意思?秦六郎,這回我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而你卻是出盡了風頭,我聽說現在連街上賣菜大嬸都願意讓你占便宜了,真是讓人羨慕啊!哈哈哈哈……」

  秦戈不禁苦笑道:「王衙內連這個也聽說了?咳咳!不過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瞞王衙內,早上一出門,我還遇上一個屠夫,一見我就給我道歉,說那天拿臭鞋砸我是他的不對,硬是把一個大豬頭往我脖子上掛,以表歉意。幸好我沒把豬頭帶來,要不然那賣菜的大嬸再往豬鼻子裡給我插兩根蔥,那我可就真成豬鼻子插蔥——裝象了!王衙內要是真羨慕我,要不我也給您來個豬頭外加兩根蔥試試?」

  「哈哈哈……」王克一口酒噴了出來,笑得直拍桌子,十來個黑衣漢子也不例外,笑得東歪西倒,眼淚直流。

  王克指了指桌子對面的位子,「坐吧,本衙內一個人吃酒正覺無趣,哈哈哈哈……你坐下來先陪本衙內喝兩杯再說,哈哈哈……」

  一聽說要喝酒,秦戈頓時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酒我可不敢再喝了,王衙內的美意我心領了。」

  「怎麽著?給臉不要臉是嗎?」王克笑容一收,冷聲問道,別人想跟他吃酒還沒那個機會呢,現在他讓秦戈坐下來喝兩杯,秦戈竟然拒絕,這不是打他的臉嘛。

  「王衙內言重了,不是不給你面子,我這頭還疼著呢,而且實不相瞞,我這人酒品不行,昨天潘員外請客,我多吃了兩杯酒就醉了,當場大罵我們洪教頭,還威脅要弄死他,接著罵那潘家小娘子是臭女人,罵完了還掀桌子,弄得大家一身湯水,據說潘員外回去洗澡的時候,還從褲裆裡掏了一隻炒田雞來。」

  「哈哈哈……」王克與一班手下再次被逗得暴笑不止,聲震梁宇。

  「別提了,喝酒誤事,我可算把所有人都得罪光了,王衙內你說這酒我還敢喝嗎?」
GGCMEAT 發表於 2017-12-16 11:38
第057章 白娘子上門

  「哈哈哈……秦六郎,你真他娘的太逗趣了,哈哈哈……看在那豬頭和田雞的份上,之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坐!陪我喝兩杯再說,哈哈哈……」酒樓裡本來有點緊張的氣氛,在王克等人笑得東歪西倒之後,已經變得非常輕鬆活潑。

  只有秦戈還苦著臉道:「王衙內,你這是硬把我往抗裡帶啊,等下我要是再把桌子給掀了,你可別怪我。」

  「不怪,不怪,快坐,今兒你必須陪我喝兩杯,小二,有炒田雞嗎?給本衙內來上一碟,哈哈哈……」

  「王衙內,您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哈哈哈……」大笑之餘,王克心裡十分爽快,越發感覺秦戈這個人對脾氣,連稱呼都變得熱呼了,「六郎,聽說你們家以前也是富甲一方?」

  秦戈不客氣地打斷他道:「王衙內,您還真就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對吧?唉!生活已經如此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再揭穿了吧。」

  王克毫不以爲意,舉杯說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這不是廢話嗎?我又不是王衙內你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你在想什麽?」

  「我剛在想,要是我換在你的位置,還能不能像你這樣樂觀。」

  「咦!」秦戈不禁歪著脖子重新審視起王克來,「衙內,就憑你這句話,就足以讓我刮目相看了。能在風光的時候想到逆境的人這世上可不多。特別像你這種官二代,因爲一切得來全不費功夫,多數都是以爲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是理所當然的,他們從不會去想萬一失去了現在擁有的一切會怎麽樣?王衙內,你是個例外,來,今天我捨命陪君子,敬你一杯。」

  秦戈這些話沒有給人刻意恭維的感覺,但王克聽了卻非常受用,忍不住脫口說出真話來:「不瞞你說,以前我也從沒想過這些,直到剛才提起你的遭遇,我才突然設身處地的想了想,呵呵,見笑了。」

  「王衙內不必自謙,在這個世上,經歷了種種苦難的人比比皆是,但能把這些苦難升華爲自己人生財富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大多數人一苦就是一輩子。王衙內你沒經歷什麽苦難,但卻能從我經歷的苦難中獲得了精神升華,這豈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哈哈,閒話少說,本衙內從蘇州一路過來,遇到的人就算你最有趣,來來來,喝酒、喝酒。」王克性格比較狂妄,少有瞧得上眼的人,而一旦他瞧得上眼,便會把你當真朋友,特別爽快!

  「好,只要你不怕我等下掀桌子,今天我就陪王衙內你喝個痛快。」秦戈也不是那種性格妞妮的人,直接乾了一杯,然後舉杯對王克一照。

  「痛快!」王克也乾了一杯,然後笑道:「六郎,我又忍不住要揭你傷疤了,這不怪我,是你太奇怪了,聽說你是在寺廟裡長大的,他娘的,就你這樣哪裡像是廟裡出來的?」

  「阿彌陀佛!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

  「直娘賊的!說你一句你還喘上了,信不信本衙內讓他們把你從二樓扔下去。」

  「別,要扔也等酒足飯飽之後再扔,來,喝酒!」

  「哈哈哈!」

  秦戈與王克在酒樓快樂的吃喝,直到有了七分醉意才告辭。

  一開始王克讓人攔下他,顯然也是想拿他消遣一下,出出悶氣。秦戈沒到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最後他和王克坐一塊喝起了酒。不得不說,世間事還真是奇妙。

  一身酒味的他,青龍社也去不成了,便直接回家。

  一到家門口,就聽到屋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老夫人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

  「白娘子這醫術真是沒得說,這幾針紮下來,老身感覺好多了。」

  秦戈進屋一看,那一身素白,身姿綽約,風韻動人的白娘子正站在床邊,張氏露著膝蓋以下的小腿,小青、小草姐妹倆扶著她。白娘子正在全神貫注地用銀針幫張氏紮穴位,她旁邊還站著個丫環,端著銀針盒。

  「娘,你感覺怎麽樣了?好些了嗎?」秦戈上前躬身問候。

  張氏見是他回來,含笑道:「六郎你快來見過白娘子,多虧白娘子妙手回春,娘這風濕痛多好了。」

  秦戈像模像樣地上去揖了一揖說道:「秦戈見過白娘子,辛苦您了。」

  白娘子抽出銀針,盈盈一福答道:「小郎君不客氣,妾身本是行醫之人,替人消除病痛是妾身的份內之事,小郎君不多禮。」

  在白娘子盈盈一福的時候,香風微動,秦戈立即能聞到一縷淡淡的幽香,恍若幽蘭。她的言行舉止處處透著一股賢淑優雅,儀態萬方,這種氣質型的美貌少婦,可謂是人間極品。秦戈不禁暗暗感歎,那姓許的真是命好。

  「白娘子您請繼續,不必理會我。」

  白娘子點了點頭,轉身繼續幫張氏紮穴,她專注的樣子又是另一種韻味,秦戈在一邊看著也是一種享受。

  張氏吸了吸鼻子,問道:「六郎,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秦戈料想張氏一定是屬狗的,離得這麽遠也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娘,我也是沒辦法啊,昨天這頭還疼呢,剛才在鎮上那王衙內把我攔住,我要嘛陪他吃酒,要嘛挨他一頓打,我只能選擇陪他喝酒了。」

  「啊,那人還對你糾纏不放?」張氏眉頭頓時蹙起來。

  「娘,沒事了,這酒都喝了,我跟他怎麽著也算個酒肉朋友了,他不會再對我怎麽樣的,你就放心吧。」

  「真的?」

  「娘,我騙你幹嘛,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嘛!」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阿彌陀佛!」

  「娘,我怎麽感覺你才像是在廟裡長大的,呵呵!」

  「臭小子,你再胡說八道,看娘怎麽收拾你。」

  聽了母子倆的對話,白娘子不禁露出一抹微笑來,讓她顯得越發溫柔動人了。秦戈恨不得所有人突然消失,屋裡只剩下自己和白娘子。

  又過了一會兒,白娘子收拾起身說道:「老夫人,好了,我再給你開幾副藥,老夫人照方抓藥來吃,雖不敢說一定能讓老夫人這風痛徹底治好,但這陣子應該是不會再痛了。」

  「多謝白娘子了,能緩解就好,老身這風痛是老毛病了,這些年吃了不少的藥,也沒能治斷根,白娘子能讓老身這疼痛緩解一陣子,老身已是感激不盡了。」

  白娘子含笑一幅之後,便去開方,秦戈感覺她在面對自己時似乎些不自在,這讓秦戈有些詫異,莫非她對上次自己跑到仁和堂讓她出來見上一面的事還心存芥蒂?

  也許吧,上次自己確實太衝動,不知道許宣有沒有因此和她吵架。

  等白娘子告辭的時候,秦戈追出門去,長身作揖道:「白娘子,上次的事是我太魯莽了,實在對不起,還請白娘子多多包涵。」

  那丫環迅速擋在秦戈和白娘子之間,警惕地說道:「你又想幹什麽?上次你差點毀了我家娘子的清白,你再敢來糾纏我家娘子的話,我就……」

  「小環不得無禮。」白娘子其實心裡也非常好奇,秦戈是怎麽知道自己閨名的,只是不好問他而已。「小郎君,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只希望小郎君以後行事能慎重一些,妾身是有夫之婦,不希望有什麽風言風語傳出。」

  「白娘子放心,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謝謝白娘子來給我娘診治,謝謝!」

  「小郎君不必客氣,您要是沒別的事,那妾身就先告辭了。」白娘子說完就轉身離開,顯然是不想和秦戈有過多的瓜葛。

  那小丫環瞪了秦戈一眼,「哼!」的一聲,才跟著白娘子離開。

  秦戈不禁爲之苦笑,心道我倒是真想毀了你家娘子的清白,而且不是用流言蜚語。不過正所謂萬惡淫爲首,論行不論心,論心世間無好人。我就心裡想想又沒真做,你哼個啥?秦戈剛想到這,那丫頭走了幾步,大概是覺得還不解氣,又回頭對他「哼!」了一聲。

  靠!信不信哪天我真把你家娘子的清白給毀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7-12-16 11:38
第058章 竇娥冤

  這天早上,秦戈一到青龍社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特別是洪金生,眼睛裡似乎有兩團火苗在燃燒著。

  秦戈以爲是慶功宴上自己醉後掀桌子的事讓大家心裡不爽,直到發現連一向待他不錯的蘇述,態度也變得很冷淡,秦戈才感覺有些不對勁。

  別人不好說,蘇述不應該也是這種態度啊?

  滿心詫異的秦戈主動上去向洪金生賠禮道:「洪教頭,我那翻醉話您可別當真,我這人沾不得酒,一沾酒就醉,一醉就控制不住自己,胡說八道,胡作非爲……」

  「你昨天在望江樓上吃了不少吧,怎麽沒醉呢?怎麽沒掀桌子呢?怎麽沒亂罵人呢?」

  「洪教頭,昨天沒那麽多人灌我酒……咦!洪教頭,你怎麽知道我昨天在望江樓吃酒來著?」

  洪金生冷笑道:「我不僅知道你昨天在望江樓吃酒,還知道你在跟誰吃,你個吃裡爬外的無恥小人,等著潘員外處置吧,呸!」

  「呸!」

  「呸!呸!」

  「呸!呸!呸……」

  包括唐野在內,青龍社的人紛紛向秦戈吐口水,雖然沒有真吐到秦戈身上,但秦戈卻感覺這口水足以把他淹死了。

  從洪金生的話中,秦戈大概猜到問題出真正在哪裡了。應該是他昨在和王克在望江樓吃酒,消息傳開了,讓洪金生他們産生的豐富的聯想。

  靠!這事還真不好解釋。難道告訴洪金生他們說我跟王克一起吃酒是迫不得已?得,這樣的理由只怕不光洪金生他們不信,恐怕傻子也不信。

  秦戈艱難地咽著口水,幾次張口卻硬是不知怎麽解釋才好。

  最後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蘇述和唐野身上,艱難地解釋道:「蘇球頭,唐野,你們要相信我,我跟王克不是一夥的,之前我和他根本不認識。」

  「呸!」唐野立即又噴了他一口,狠聲說道,「我還真是看錯你了,洪教頭說得沒錯,你就是一個吃裡爬外的無恥小人。」

  「唐野,你聽我說,事情並不想你們想像的那樣……」

  「我們想像什麽了?想像你跟那惡棍是一夥的了嗎?是你做賊心虛不打自招的吧?」

  「我做賊心虛?靠,老子還不解釋了,愛咋嘀咋嘀!」

  「這就對了,這事還用得著解釋嗎?人家怎麽沒請我們吃酒?怎麽沒和我們又說又笑,滿條街都能聽到。」

  對於青龍社的人來說,王克不是平常的對手,他手段卑鄙,幾乎要將潘家整倒,如果潘家倒了,青龍社也就不存在了。這和平時的比賽完全不是一回事,青龍社的人對王克那可真是同仇敵忾;

  而秦戈竟然跟這樣的人在一起吃酒,狼狽爲奸,秦戈作爲青龍社的一員,這種行爲在他們看來,是典型的吃裡爬外,比王克更爲可恨,至少唐野是這麽認爲的,所以他對秦戈絲毫不客氣。

  秦戈一時解釋不清楚,索性懶得解釋了,他准備直接找潘世安說去。

  這時一個潘府的家丁走過來,黑著臉對秦戈說道:「秦六郎,我家員外要見你。」

  秦戈說道:「正好我也要找他,前頭帶路。」

  那家丁冷哼一聲,把他帶進了裡院,順著回廊來到了潘府的花廳。

  潘世安本是靠坐在太師椅上,一聽到家丁通報,立即坐直身體,兩道冷冷的目光頓時向秦戈射來,「秦六郎,老夫還真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竟跟那王克狼狽爲奸,真是欺人太甚,秦六郎,從今天開始,你給我滾出青龍社,滾!」

  秦戈有些失望地搖頭道:「我以爲潘員外比他們理智一點,沒想到你也一樣,你們也不想想,我要是和王克是一夥的,比賽的時候還會贏他嗎?五百貫錢不是小數目,我可是實實在在讓王克輸了五百貫,如果我和王克是一夥的,我們費這到大周章難道就是爲了合夥送潘員外五百貫錢?」

  潘世安怔了怔,隨即再次冷笑道:「秦六郎,那五百貫錢可是一文不少的回到了你們手上。」

  「潘員外,你的智商沒問題吧?如果我和王克是一夥的,你根本見不著那五百貫,我完全可以故意輸掉比賽,讓你把乖乖把自己女兒送上。」

  潘世安一拍桌子,怒道:「你還想狡辯!你故意輸掉比賽,是因爲你知道我女兒已抱定一死的決心,就算你們贏了也什麽都得不到,同時你又得了我的許諾,若是贏了比賽,五百貫彩頭全給你作爲獎勵,你們根本不會損失什麽,所以才故意給我演這出雙簧戲,好讓老夫疏於防備。秦六郎,你當老夫是三歲小孩,任由你們玩弄於股掌之中嗎?」

  秦戈震驚了,震驚於潘世安的想像力,一時竟無言以對。

  「秦六郎,你們還有什麽手段,盡管衝著老夫來,常言說得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老夫接著就是。只是現在你立即給我滾,滾出我們潘家去!」

  昨天秦戈只是想把王克應付過去,也沒多想,哪裡料到和王克喝幾杯酒會導致這樣的結果……嘶!不對,昨天喝酒的事,難道根本就是王克給我設的一個局,目的就是讓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如果真是這樣,那王克這人的心機也太深了!

  靠,城裡人套路真他媽的深,不玩了,老子要回農村。秦戈一轉身,帶著僅剩的那點驕傲,大步走出潘家的花廳……呯!撞人了。

  還真是江湖風雨多,出門須謹慎啊!

  秦戈捂著鼻梁,那陣陣的酸楚疼痛讓他眼淚直流,眼前一片模糊,不過好歹還能分辨出自己撞到的人是潘淩煙;

  他立即拉開架勢,准備迎接潘妞兒的二次打擊,這妞兒一向蠻不講理,沒理她還橫呢,現在自己成了「吃裡爬外」的卑鄙無恥之徒,她不發飙才怪。

  「你沒事吧?」潘淩煙顧不得自己額頭上的疼痛,問了秦戈一聲後,不等他回答就對廳內的潘世安說道,:「爹,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不是和姓王的是一夥的。」

  潘世安沒想到自己女兒會幫著秦戈說話,愣了一下,像是不認識似的望著自己的女兒。秦戈也大爲詫異,在所有人都以爲他吃裡爬外的情況下,潘淩煙竟然相信他,替他說話,秦戈幾乎忍不住要衝上去緊緊的抱住她,猛親個夠,世間總有真情在啊!

  好吧,如果真這麽做,那就不是吃裡爬外的問題了,那是茅廁裡打燈籠——找死。

  「小煙煙,我第一次發現你原來這麽智慧,這麽可愛,這麽美麗,你是我的天使,是我的亞馬蝶……」秦戈雖然沒有衝上去抱她、親她,但激動得語無倫次,熱淚盈眶啊!

  嗯,千真萬確,秦戈真的熱淚嘩嘩的流,從潘淩煙突然出現那一刻起,直接沒停過。

  潘淩煙雖然不知道什麽是亞瑪蝶,但前面那幾句已經足夠讓她面紅耳赤的了,不過潘大千金就是潘大千金,擁有著強大的內核,以及矯健的身手,呯!秦戈鼻梁上再次挨了一通粉拳的打擊,若在平時,這樣的粉拳不會給秦戈造成多大的傷害,但現在足夠讓秦戈「嗷!」的地聲蹲下身繼續感動流淚了。

  「別以爲我相信你和那姓王的不是一夥的,你就可以胡說八道。」潘大千金再次揚了揚自己的粉拳,嚇得秦戈趕緊雙手捂臉,只露出一雙流著淚的眼,楚楚可憐。

  潘世安可不管你流多少淚,正在氣頭上的他對自己女兒說道:「花奴,你被他騙了,你知不知道他昨天還跟王克在望江樓吃酒?」

  潘淩煙不爲所動地說道:「我聽說了,但這不足以說明他和姓王的就是一夥的,爹,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咱們可不就能這麽冤枉人家。」

  在潘世安看來,秦戈剛剛害得姓王的輸了五百貫,姓王的不找他麻煩就好了,怎麽可能反過來請他吃酒。

  這唯一的解釋只有一種,那就是他根本就是和姓王的是一夥的。

  見女兒竟然執迷不悟,潘世安不禁急了。「花奴,你年紀還小,不知道人心險惡,這事你不必多言,爲父自有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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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讓我一次愛個夠

  秦戈不知道潘淩煙爲什麽選擇相信他,但不管怎麽樣,當你處在千夫所指,萬人唾棄的時刻,突然有個人選擇相信自己,這已經夠他感動的了。

  潘世安以往大概是把女兒慣壞了,潘淩煙一點也不怕他,立即應道:「阿爹,你不能這樣,他和姓王的在一起吃酒,確實令人生疑,但如果把這些天的事情一起串起來,卻有許多說不通的地方;

  比如他在廟裡救我,再比如他給阿爹你出主意,把姓王的惡行傳揚出去,讓青龍鎮人盡皆知,這對姓王的來說無論如何是不利的;如果秦六郎和姓王的是一夥的,他沒理由給阿爹你出這樣的主意;

  還有,爲了不讓女兒自尋短見而故意讓青龍社贏下比賽,這理由也過於牽強,所以女兒覺得光憑他和姓王的在一起吃酒這件事,還不足以斷定他和姓王的就是一夥的。」

  秦戈感動得差點又流下眼淚來,人間自有真情在啊!唔,主要是鼻梁還很痛。

  「小娘子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啊!分析事情條理分明,明察秋毫,佩服!佩服!潘員外,你有所不知,那姓王的雖然喜歡仗勢欺人,狂妄自大;但有一點,他說話基本還是守信的。要不然輸球後,他完全可以耍賴不認,繼續拿毒酒甚至製造更陰毒的理由來威脅潘家,若真如此,潘員外能耐他何?」

  潘世發雖然沒有反駁,但顯然是不太相信秦戈,望著他的目光依舊充滿了懷疑。

  見他如此,秦戈氣了,朗聲說道:「比賽前兩天,我和王克還打過一架,原因是之前我在隆福寺救出小娘子時騙了王克,我拚著肋骨被打斷的危險摁住了他,他只好當場認輸,事後也沒有讓手下那幫惡奴報複我,潘員外是不是也覺得這樣不合常理,把這事也當成我和王克勾結的又一有力罪證啊?」

  秦戈受了冤枉,心裡對潘世安難免有氣,他氣衝衝的把話說完之後便拂袖而去。

  出了青龍社,秦戈帶上自己的小跟班秦三兒便去找王克,他懷疑昨天王克拉他一起吃酒,是精心設計的一個圈套,目的就是讓大家認爲他們倆暗中有勾結。

  這事不弄清楚,秦戈心裡的疙瘩就解不開。他來到王克所住的客棧一問,王克這厮昨晚根本沒住在客棧,而是夜宿鎮北的天香樓。那是青龍鎮最豪華的一家青樓,雲集了數十南北佳麗;

  據說在天香樓隨便找一個小姐陪一晚,最少也要十貫錢,出入其間的多是官紳名流,以及南來北往的富商,普通人是承受不起這麽高的消費的。

  天香樓的豪奢讓秦三兒望而卻步,他弱弱地說道;「小郎君,咱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萬一被老夫人知道,會打死我們的。」

  「你不說老夫人怎麽會知道呢?」秦戈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好了,你就在外頭等著吧,我進去會會那王衙內,很快就出來。」

  「小郎君……」

  「再廢話,以後就別跟著我。」秦戈說完徑直朝百香樓走去。

  百香樓看門的龜公一看秦戈的穿著打扮,臉上頓時露出不屑的表情來。「小屁孩,走開!走開!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毛都沒長齊,天香樓是你來的地方嗎?」

  「你吖的說誰毛沒長齊呢?」

  「喲嗬!還挺橫的哈,說你呢,怎麽著?」

  「他娘的,你把褲子脫了咱們比一比,誰的小就立馬剁掉,你敢嗎?」秦戈對自己非常有自信,指著龜公的褲子大喝一聲,「脫啊!有膽你脫啊!」

  「脫就脫!誰怕誰?老子就不信還比不過你這個小屁孩!」男人最受不了別人說他的短小,龜公瞬間被激怒了,立即解開褲帶往下一拉,褲子拉到了膝蓋他才感覺不對,「小子,你怎麽不脫?脫呀!我今天非把你的小草棍給剁了不可!」

  秦戈瞬間變成了一個生理學家,就差鼻梁上架副眼鏡了,他專心致志地審視著龜公的下身,還很認真地伸出兩個手指比了比,「唔!」他把兩隻手指的距離收了收,再「唔」一聲,又收了收。龜公看他那兩隻手指間的距離比劃一次就縮短一次,最後就剩下那麽點了,氣得他臉都綠了。

  「你他娘的瞎比劃什麽?我的有這麽短嗎?」龜公大怒。

  四周突然轉來陣陣的哄堂大笑,還有人大罵龜公有傷風化。那龜公這才意識到不對,哎喲,咋圍上來這麽多人啊?

  「哈哈哈!六郎,真有你的,這樣的事恐怕也只有你幹得出來,有趣!太他娘的有趣了,哈哈哈……」

  秦戈尋聲望上去,只見王克從二樓的窗子裡探出半個身子,身上披著一張毯子,正在哈哈大笑著。

  秦戈心道,鬧了這麽大的動靜,總算把這家夥給驚動了,他揚聲笑道:「王衙內披張毯子就出來,想必還沒穿褲子吧,不如你跟他比比?」

  「你!」王克被嗆了一下。

  「嘿嘿……王衙內別當真,我就開個玩笑,這百香樓誰不知道王衙內本錢雄厚,借這吖的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跟你比啊!」

  「哈哈哈……」

  那龜公已經把褲子系好,但見秦戈連王衙內都敢調戲,而王衙內不僅沒生氣,還跟秦戈和說有笑,兩人顯然是朋友,他只能強忍著怒火,哪裡還敢找秦戈麻煩。

  四周圍觀者那陣陣的恥笑聲,讓他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心裡無比懊惱,剛才咋就那麽衝動呢?

  小樣,看你還囂張不?秦戈舉著兩個差點黏在一起的指頭,從龜公旁邊大步走進百香樓,龜公看著他那那個指著的距離,臉上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飄著脂粉香的房間,壁上掛著名人書畫,書架上擺著詩書古玩,羅缦茵榻,琴棋羅列,處處透著精雅,房間的主人叫憶蓮,是天香樓的頭牌姑娘,身材妖娆,長相妩媚,特別是那雙桃花眼,顧盼之間很勾人。

  王克緊緊摟著那憶蓮姑娘,像是在向秦戈炫耀似的,秦戈毫不避忌,對那憶蓮姑娘上下審視了一番才說道:「王衙內眼光真不錯,憶蓮姑娘國色天香,真是我見猶憐,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佛祖救我!」

  秦戈雙手合什連連念佛,仿佛才壓下他那蠢蠢欲動的凡心。

  「呵呵……哈哈……」王克忍不住再次大笑起來。他之所以願意交秦戈這個朋友,無他,就是覺得秦戈有趣,每次見面,秦戈總能弄些趣事,逗得他捧腹大笑。「六郎,要不要我給你找位姑娘去去火?哈哈哈!」

  「王衙內你早說嘛!」秦戈一臉懊惱地說道,「這倒好,現在我把佛祖都請來了,這還怎麽弄?」

  「愛怎麽弄就怎麽弄?還要我教你不成?至於佛祖,嘿嘿,讓他一邊瞧著就行了。」

  「這算是衙內給我的補償嗎?」

  「嗯?什麽補償?」

  「我被青龍社掃地出門了!」

  「有這事?不對呀,潘世安不是剛給你開過慶功宴嗎?怎會突然把你掃地出門了?」

  「昨天衙內那頓酒不好吃啊!」

  「哦,我明白了,你活該!哈哈哈……」王克沒想到昨天拉秦戈吃酒還有此效果,樂得他摟著憶蓮姑娘直親,那雙手同時在憶蓮姑娘身上肆無忌憚地撫弄著。

  秦戈沒好氣地說道:「你們隨便,當我是佛祖就行了。」

  「哈哈哈,憶蓮,讓王媽媽安排個姑娘給他消消火。」王克停手笑道。

  那憶蓮姑娘臉色嫣紅,起身盈盈一福笑道:「不知秦郎君喜歡什麽樣的姑娘,我讓王媽媽給你安排。」

  秦戈盯著她顫悠悠的胸口問道:「有像憶蓮姑娘這樣的嗎?」

  憶蓮姑娘輕啐他一口道:「秦郎君就別取笑奴家了。這樣吧,秦郎君你跟奴家出去,我讓王媽媽把樓裡的姑娘都叫來讓秦郎君慢慢選,如何?」

  「慢著,我可得把話說在前頭,一個可不夠,今兒我要來個一箭雙雕!」

  憶蓮姑娘暗暗詫異,她望了王克一眼,見王克沒有反對,便笑道:「秦郎君請隨奴家來吧。」

  「對了,我可還是童子雞,等下姑娘們是不是得倒貼點錢給我?」如果百香樓有這樣的規矩,等下一次點他十個八個,秦戈下定決心一次嗨個夠。

  噗!

  正在喝酒的王克噴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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