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624
mk2258 發表於 2018-1-4 22:07
第三九零章招降納叛
    “你是李獻忠?”

    金山腳下一座巨大的帳篷內,楊豐端坐在虎皮交椅上,一臉威嚴地看著被押進帳篷的一個剽悍中年人說道。

    “卑鄙小人!”

    後者回頭啐了押送他的葛羅祿人一口唾沫。

    “哈哈,這倒是很對。”

    楊豐站起身說道。

    “他們的確都是卑鄙小人,當初怛羅斯之戰背叛大唐想從大食人手中分杯羹,結果大食人撤軍了,這地方換成我說了算,他們被我打得走投無路只好又重新投大唐,既然重新投大唐,那你就是他們最好的禮物。說起來這些卑鄙小人出賣來出賣去,這日子倒也過得挺滋潤,但可惜我不會讓他們這樣好過的,回去告訴頓毗伽,他如果想過好日子,那以後就別讓我再看見,給我滾出金山去,金山以西的葛羅祿人我看見一個殺一個。”

    他緊接著對葛羅祿使者說道。

    “將軍,我們……”

    那使者驚叫道。

    “你們沒資格談條件,現在是我命令你們,從現在起我會下令沿著曳河向前殺,所有遇上的葛羅祿部落一概夷平,一直向東殺到布倫託海為止,以後敢在布倫託海以西放牧的葛羅祿人統統死!”

    楊豐說道。

    “你們憤怒?不甘心?那就來吧,咱們決戰一場!”

    他緊接著囂張地說。

    那使者悲憤地看著他無言以對。

    雖然他們真得很想打,但卻沒法打,要能打贏他們早打了。

    這兩年來他們無數次和燒殺搶掠的碎葉軍交戰,結果無一例外都是慘敗,那些臉上都覆蓋鐵面的重騎兵,和狼狽為奸的突騎施輕騎兵形成完美組合,一個負責衝陣,一個負責沖開陣型後的清理,這套戰術每一次都殺得他們屍橫遍野,最激烈的一戰,三千葛羅祿騎兵圍攻五百唐軍和一千突騎施,結果被五百重騎幾乎毫髮無損地沖散了他們陣型,然後被列陣的突騎施騎兵趕了羊。

    那弓箭射不穿,刀砍不動的盔甲讓他們絕望。

    那些連戰馬都覆蓋鐵甲的騎兵冲起來勢不可擋,他們會像撞散羊群一樣撞開任何阻擋他們的陣型,無論騎兵還是步兵,都在這真正的鐵騎面前瞬間崩潰。

    甚至此時的葛邏祿戰士,看到他們就毫不猶豫地逃跑。

    他們就連集結起來面對唐軍都沒這膽量,否則他們也不用從夷播海以南被趕到夷播海以北,又從夷播海以北被趕到金山腳下了,現在這個惡魔一樣的大唐將軍還不放過他們,居然連金山都不讓他們待了,可憐金山是他們的最後家園了,如果金山都不能待他們還能到哪兒去?難道向東去臣服回紇人?

    可他們真得不能反抗。

    現在葛羅祿部能拿起武器的男人還沒這支軍隊多呢!

    怎麼反抗?

    更何況楊豐可以揍他們,但他們敢和楊豐打,那就變成和大唐為敵了,然後他們就得面對大唐的怒火,面對北庭那整整兩萬恐怖的大唐精銳,這是必然的結果,唐朝邊將都愛幹這個,製造小規模衝突,然後變成胡人作亂,然後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討伐,然後就變成殺人放火搶錢搶女人了,北庭的程千里和他部下兩万精銳估計已經在摩拳擦掌,只要他們敢和楊豐開戰,後者立刻加入燒殺搶掠的行列,那時候葛羅祿就徹底完了。

    “將軍,我們會請大唐皇帝為我們主持公道的!”

    那使者悲憤地說。

    說完之後他帶著一臉屈辱走了。

    “哈,就算聖人以後讓你們回來,現在你們也得先給我!傳令各部,給我向前殺,一直殺到布倫託海,所有葛羅祿部落一概夷平!”

    楊豐緊接著命令道。

    他身旁的軍官立刻行禮離開。

    “至於你……”

    楊豐看著李獻忠。

    “事已至此,任憑發落!”

    李獻忠面無表情地說道。

    楊豐走到距離他不足一米的地方,然後盯著他的臉,後者同樣看著他,兩人就這樣像一對死玻璃一樣默默對視著……

    “我把安慶宗打成了殘廢!”

    突然間楊豐笑著說道。

    李獻忠眼睛一亮,立刻換上一副疑惑的表情,認真看著這個年輕將軍,他多少知道一些楊豐的事情,怛羅斯之戰時候他還沒有叛逃,他是在第二年,也就是李嗣業到碎葉的時候叛逃的,而那時候楊豐的傳奇戰功早已經報到長安了,但他對楊豐以後的情況就不知道了,畢竟這兩年他一直在流竄當中。

    “而且之前安祿山已經連續刺殺了我三次,最狠的一次,我被這個人用床弩差點射死。”

    楊豐緊接著拿出那張素描說道。

    “田承嗣。”

    李獻忠說道。

    “對,田承嗣。”

    說話間楊豐一招手,伺候他的一名女奴立刻上前。

    “去找個身材和他差不多的俘虜。”

    楊豐說道。

    那女奴立刻離開。

    “將軍是想救我?替身計是沒用的,聖人與我見過多次,朝中有無數人認識我,就是程千里也認識我!”

    李獻忠說道。

    “救你?不,我不會救李獻忠的!”

    楊豐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說道。

    很快那女奴帶一個俘虜進來,這個葛羅祿人身材和李獻忠差不多,至於膚色這年頭草原上其實都差不多,跪在那裡驚恐地看著他們。

    楊豐徑直走到他面前,手中能量刀凝聚,在李獻忠震驚的目光中,瞬間劃開了那俘虜的頸動脈,在鮮血的噴濺中,他雙手抱在那俘虜的臉上,然後轉頭看了看李獻忠,下一刻他就像那些xie惡BOSS一樣,擺出一副便秘的姿勢默默站在那裡,然後就看見他手中那張臉皮上,彷彿一條條蟲子在爬行般詭異地扭曲起來。

    這一幕看得李獻忠一陣腿軟,縱然是他這樣沙場宿將,在這超自然的能力面前都有一種要跪倒的衝動。

    僅僅一分鐘後,楊豐放開了手。

    “李兄,輪到你了!”

    他笑咪咪地對李獻忠說道。

    後者看著地上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腿一軟終於沒撐住,一下子跪倒在了楊豐腳下。

    這就是楊豐匆忙趕回的目標。

    他萬里迢迢用不到半個月時間從遙遠的嶺南趕回來,就是為這個人。

    李獻忠,或者他的突厥名字叫阿布思,同羅部的首領,前朔方節度副使,實際上也是不服回紇的鐵勒各部老大,在突厥被大唐所滅之後,鐵勒各部最初薛延陀稱雄,但薛延陀又被大唐所滅,接著後突厥重起,他就是後突厥時代的葉護,但後突厥又被唐軍與回紇共同滅掉了,阿史那家族徹底退場,回紇成為鐵勒各部最強,但最強並不意味著是老大,一大批不服回紇的鐵勒各部直接臣屬於大唐。

    這裡面代表人物就是他。

    同羅部首領李獻忠。

    他是忠於大唐的,因為忠於大唐就不用理回紇,但卻在安祿山迫害下不得不叛唐,最終失去了一切,原本歷史上他也就是在這一年被葛羅祿人送給程千里,然後送往長安處死,他的同羅部被安祿山吞併,成為後來造反的重要力量。

    他和安祿山不共戴天,他和回紇是世仇,他不容於李隆基,他被葛羅祿人出賣了……

    他放眼天下無處容身。

    他是朔方副使,他是鐵勒貴族,他參加過慘烈的石堡城大戰,軍事,政治才能他都有,他還熟悉包括回紇在內所有北方游牧民族的情況……

    這是多好的打手啊!

    至於他這種梟雄不好駕馭……

    楊豐駕馭過的梟雄多了,做了三茬皇帝的他就不在乎這個。

    “這就可以了,不過你的家人還是得送往長安的,這個很好解決,她們最多也就是進教坊司,我和楊國忠一家關係都還不錯,會托虢國夫人照顧她們,想來她們也不會受苦,過些年這局勢有所變化時候再把她們弄出來。”

    楊豐看著改頭換面的李獻忠說道。

    “局勢有所變化,安祿山造反?”

    李獻忠疑惑地說。

    “你掌握這天下一半精兵時候,你會不想造反嗎?他的造反只是早晚,但你可以放心,你會有親手報仇的一天,不過你這姓得改一改了,名字倒是沒必要再改。”

    楊豐說道。

    “將軍賜某新生,自然是跟隨將軍姓了。”

    李獻忠說道。

    “那也罷,至於你以後,就替我帶領那些雜胡騎兵吧,他們絕大多數都是突騎施,風俗與你們一樣,說的也都是突厥語,平常都是各部酋長自己管,你只負責戰時統帥他們,我會給你申請一個官職,就算作碎葉軍將領,被我派遣去帶領他們的,這些部落都已經被我徹底降伏,對我派去的人,他們不敢違抗。”

    楊豐說道。

    他必須得有一個熟悉這些雜胡的人直接指揮這支騎兵,而他部下沒有適合這個角色的人選,李獻忠無疑最合適不過了。

    “屬下遵令!”

    李獻忠立刻說道。

    這時候那女奴已經把他身上的衣服給那死屍換上。

    “來人,李獻忠意圖反抗,被本將軍格殺,把他的死屍還有其家人,一同送往庭州交給程公,他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

    楊豐立刻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8-1-4 22:07
第三九一章歃血為盟
    葛羅祿人終究還是屈辱地走了。

    他們不走就是死啊!

    楊豐的一千重騎和三萬僕從軍就像蝗蟲般,沿著曳河掃蕩向東,所過之處毀滅一切葛羅祿部落。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打不過也不敢打的葛羅祿人,在他們的葉護頓毗伽帶領下,懷著滿腔悲憤開始向東遷徙,離開水草豐茂的金山腳下,遷往乾旱貧瘠的布倫託海以東,甚至遷往更遠的烏德鍵山,去向回紇人屈膝。實際上從某種意義上說葛羅祿這方勢力已經完了,布倫託海也就是烏倫古湖以東,也就是準噶爾盆地以北養不活他們,那裡絕大多數都是戈壁沙漠,跟溫暖濕潤植被茂密的金山腳下完全兩個世界。他們唯一的選擇其實就是到烏德鍵山一帶,但回紇人不可能允許他們在不臣服的前提下游牧在自己的地盤,頓毗伽必須向回紇的可汗骨力裴羅臣服,從此成為回紇人的附庸,以此換來生存的權力。

    當然,這與楊豐無關了。

    他把葛羅祿人驅趕到金山以東就算了結此前恩怨,說到底這些年他和部下殺的那幾萬葛羅祿人,已經可以告慰怛羅斯之戰戰死的唐軍了,葛羅祿部本來也就十萬人口左右,到現在剩下恐怕不足一半。其他不是死在唐軍和僕從軍刀下,就是被抓到碎葉變奴隸,當然也包括女奴隸,後者正快快樂樂地給唐軍士兵種田織布生孩子,這時候多的都已經生兩個了。和那些被鞭子抽著在鐵礦敲石頭的男奴隸不同,這些女人對楊豐無比忠心,實際上拿鞭子抽那些男奴隸的工作,很多就是由她們在負責……

    話說她們的鞭子更狠。

    而楊豐這一次掃蕩其實就是為了把葛羅祿逼走,把他們逼到三千里外,然後可以放心大膽地集中力量向南進攻,不用再擔心自己背後有人捅刀子。

    至於這片土地……

    “給你們分牧區!”

    楊豐拍著地圖對他那些兄弟們說道。

    “我不管你們以前屬於什麼部,不論黑姓突騎施還是黃姓突騎施,還是鐵勒亦或者突厥,從此以後統統都一家人了,每一個部落就是一縣,每一個縣的範圍由我劃分,你們就是這個縣的縣令,我會給你們向朝廷討要正式的任命,包括縣令的俸祿也會由我發給你們。縣的範圍劃分好以後,你們就各自安心在自己牧區放牧,不准到別人的地盤上,有越界放牧的我可是會懲罰的,一旦有需要你們作戰時候,只要我的命令下達,你們還是和現在一樣,帶著你們的部眾參戰,同樣有別人入侵你們的牧區,你們也可以向碎葉報告,我會調動各部一起前去為你們驅逐。

    總之一句話,從此我們就是一個整體了。

    既然是整體,那就得有規矩。

    都明白了嗎? ”

    他威嚴地說道。

    “明白了,一切聽從兄長安排!”

    那些楊家班的酋長們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

    這對他們是好事。

    明確劃分牧場以後也就不用再因為搶牧場而自相殘殺,得到大唐的官職也就意味著是他們的大唐地方官,誰敢侵略他們那就是侵略大唐,而牢牢抱緊楊豐的大腿,就意味著可以跟他一起出去燒殺搶掠。

    這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這些年他們跟著楊豐,已經搶到了太多太多的好東西,這時候的他們日子過得甚至比跟著蘇祿橫行西域時候更好,被利益沖昏頭腦的他們怎麼可能會想其他的東西。

    當然,他們不會知道,這種劃分牧區製度意味著什麼。

    一千年後的蒙古人會告訴他們!

    當過五十年,一百年,楊豐的種種後續招數都使出來,他們才能夠明白。

    但現在這種制度還是看不出對他們有什麼壞處的,等到他們看出這種制度的危害時候,楊豐該干的差不多也就都乾完了,他們也已經失去了反抗的能力,甚至恐怕連反抗的精神都沒了,而在這片土地上,他們也早已經不再是主人了。

    用無形的牢籠圈禁起這些游牧部落以後,楊豐開始對著地圖親自給他們劃分屬於各自的牧區,目前跟隨他的雜胡一共五十六個小部落,這些部落規模大小不一,總人口加起來約十二萬多一點,最大的上萬人,小的只有幾百人。實際上內部還有更小的部落,游牧民就是這樣子,大部落分小部落,小部落分更小部落甚至單個家族部落乃至家庭部落,就像撒下的水滴般散在草原。

    這樣給大的部落牧區就要大一些好一些。

    或者乾脆把大的部落再分一下,比如酋長有五個兒子,完全可以每個兒子一份嘛!這也算推恩令了,總不能以後酋長死了,就繼承人有領地,其他兒子當窮苦牧民吧?楊豐作為他們的長輩有責任為他們著想,他還是他們的大伯呢,這是身為大伯的職責,總而言之就是盡量做到公平合理。

    最終他用兩天時間,在地圖上為大唐新劃出了六十八個縣。

    羈縻縣。

    酋長世襲縣令。

    但和其他羈縻縣不同,這裡的縣令屬民得登記造冊,至於他們的名字當然也要起漢名了,他們酋長姓楊他們肯定也姓楊,名字以後登記時候現編就行。

    另外他們也得交稅。

    楊豐保護他們,他們當然要交稅。

    但這個稅由縣令負責收,每個縣根據人口數量交人頭稅就行,稅很低,至少那些酋長們是這樣認為。

    楊豐也不指望稅收。

    有壟斷貿易權別說稅率低,他就是不收稅,甚至補貼都行。

    他之所以收稅只是為了確定主權而已。

    這六十八個縣囊括金山以南,準噶爾盆地以西,吉爾吉斯山脈和卡拉套山脈以北,鹹海以東,差不多大半個哈薩克,部分吉爾吉斯,部分新疆的土地,當然,主要的劃分是金山腳下,伊犁河谷,巴爾喀什湖以南這些水草豐美的好地方,像巴爾喀什湖以北的荒原,也就是大致劃一下。而吉爾吉斯山脈以北,楚河上游東起碎葉西到俱蘭城,也就是現代比什凱克向西一百五十公里外的盧哥沃伊,向北到現代的楚城,這三個點之間現代吉爾吉斯以比什凱克為核心,那片最富饒的農業區,這個屬於碎葉城直屬。

    實際上這一帶不只碎葉城。

    只是因為連年戰亂破壞,其他各城都已經荒廢,只有碎葉重新煥發生機,而碎葉向西依次還有米國城,新城,頓建城,阿史不來城,一直到俱蘭城,然後繼續向前還有稅建城,再就是怛羅斯城,而怛羅斯城就是石國的了。

    楊豐下一個目標就是怛羅斯。

    那裡除了因為怛羅斯河灌溉非常適宜農業之外,還卡在吉爾吉斯山脈和卡拉套山脈銜接的缺口上,控制了怛羅斯城,也就控制了進入富饒的錫爾河流域平原的入口,這是整個中亞北部最重要的戰略通道。如果不走怛羅斯的話,想從北方進入錫爾河流域,那就只能和楊豐上次一樣,沿著楚河向西繞過莫因庫姆沙漠,繞過卡拉套山脈,找到錫爾河下游,在沿著錫爾河向下走了……

    他可是靠開掛才活著走出來的。

    “拿酒來!”

    劃完地圖的楊豐,很是豪邁地大喊一聲。

    手下立刻抱來一壇白酒。

    這可不是葡萄酒,這是碎葉城內自己釀製的高度白酒,真正的糧食酒,而且還是蒸餾酒,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簡直其烈無比。

    一大壇酒往桌子上一放,楊豐隨手揭開泥封,在濃郁的酒香中用能量刀往手腕上一拉,被割開的血管瞬間噴出鮮血,直接落在酒壇內,但又在瞬間癒合,看得那些酋長一個個瞪大眼睛,就在同時楊豐把混合他鮮血的酒壇向旁邊一推,順手抓過楊永信的手,在他食指上拉了一刀,然後把血滴到酒壇裡……

    “同飲此酒,禍福與共!”

    楊豐緊接著喊道。

    “同飲此酒,禍福與共!”

    那些酋長們嚎叫著,紛紛上前拉手指頭。

    雖說歃血為盟其實是用牲畜的血,但很顯然楊豐此舉更刺激。

    這里肯定不會有大公雞,無非牽隻羊來放血,但對於這些天天吃羊的傢伙也沒什麼感覺,換成割自己手指頭來放血就刺激多了,幾十個人就這樣把自己的鮮血滴在酒裡。

    連酒杯都不需要用,楊豐自己抱起酒壇先猛然灌一口,然後緊接著遞給楊永信,後者同樣猛喝一口,在酒精燒灼的刺激中瞬間豪氣乾雲,老臉紅彤彤莊嚴地遞給下一個酋長。就這樣一壇酒不斷傳遞,喝了血酒的酋長們全都瞬間切換狀態,一個個看其他人就如兄弟一樣了,隨著酒勁上來,一些按捺不住的干脆在那裡舞蹈起來,很快加入舞蹈的越來越多,最終楊豐抱著傳回來的酒壇子,一口氣把剩下的全倒嘴裡,緊接著再把酒壇子一摔。

    “歲月蒸華髮,寶劍依舊亮,熱血洗沙場,江河回故鄉……”

    萬馬奔騰的草原上,立刻響起他那狼嚎一樣的歌聲。19
mk2258 發表於 2018-1-4 22:08
第三九二章跟著將軍,有酒有肉有女人
    楊大將軍趕在初冬第一場雪降下前,帶著他的大軍凱旋而歸,返回到他的老巢碎葉,然後給他的僕從軍們放了一個月的假……

    呃,其實是讓他們回家放下戰利品。

    雖然此行並沒有滅葛羅祿,但三萬僕從軍都收穫滿滿,不說那些牲畜之類財物,就是光男女奴隸都抓了一萬多,這些奴隸全都被帶到碎葉的人市上拍賣,話說這座城市的人市那可是相當繁榮,幾乎這幾年就沒斷了新鮮貨。甚至專門有外地奴隸販子跑來等著的,他們主要是買男人和小的,後者無論男女都賣,而且是最受歡迎的,包括大唐境內這時候也有碎葉賣出的胡人奴隸,事實上不只是楊豐,這時候大唐邊境上的將領有條件的都這麼幹,大唐的將軍和官員們可不是什麼聖母。

    大唐奴隸貿易可是相當繁榮。

    連崑崙奴都充斥市場要說不繁榮那真笑話了。

    而那些還有生育能力的女人是非賣品,她們直接被守捉使府打包留下,然後先讓士兵們挑好的,這都是規矩,當初和楊豐一起的三千士兵個個坐擁後gong,最多的甚至養著七八個女奴,這些女奴既給他們生孩子又給他們幹活,尤其是棉紡開始後,幾乎家家都有紡紗機和織布機。至於剩下的發給新來的流放犯暖炕頭,這段時間那些胡商陸續帶來了超過兩千流放犯,那些女人在碎葉軍士兵挑剩下後,一人給他們發一個暖炕的完全不成問題,畢竟這時候這些流放犯已經開始充當碎葉的主要生產力量,尤其是在那些農田裡。

    楊豐討伐葛羅祿期間,碎葉的莊稼全是這些流放犯和那些胡女負責收割的。

    這些人甚至比那些士兵更懂種田,後者畢竟不專業,而他們則是專業的。

    甚至一部分人還進了鐵廠。

    那些懂得駕船的則充實到了楚河的運輸隊,懂建築的更是成為外城牆建設的主要力量,可以說這些流放犯,正在完全替代那些因為沒人,不得不轉入生產的士兵,而後者則重新穿上盔甲拿起武器幹他們的本職工作,當然,不是說讓那些流放犯當苦力,苦力有的是,三千多葛羅祿俘虜在鐵鍊子和皮鞭下,當牛做馬地為楊豐修碎葉外城牆,然後一邊幹活一邊夢想著建成後,楊豐會釋放他們重新回到草原……

    前提是他們沒累死。

    至於那些內地來的流放犯,他們主要負責監工,技術指導,畢竟夯土城牆的修築沒什麼技術難度,就是後期的包磚漢人也基本都會。

    可憐那些流放犯都傻了。

    他們是做好來受苦的準備,結果沒想到來碎葉以後,不但有魚有肉每天吃得飽飽的,偶爾還會賞瓶酒,也不需要幹太重的工作,反而可以作威作福,沒事抽那些奴隸一鞭子,現在居然連女人都發,雖說胡女一輩子不洗澡臭了點,但這個只要一桶熱水一塊屎狀肥皂就能解決,然後就可以按在炕上美美地享用,這些來自內地的人渣敗類們感動得都哭了,一個個趴在楊豐腳下哭著喊著要為將軍大人盡忠效力……

    當然,對楊豐來說他們做好播種機工作就是最好的效力方式。

    “都起來吧!”

    楊將軍威嚴地說道。

    “過一個月大軍還要出征,等出征回來本將軍再給你們一人發一個粟特女人,記住了,跟著本將軍,有酒有肉有女人!”

    他緊接著說道。

    “跟著將軍,有酒有肉有女人!”

    那些流放犯們亢奮地吼叫著。

    “你就是這樣管他們?”

    楊豐身旁的段秀實愕然地說道。

    段秀實是李嗣業親信,李嗣業接任安西節度使後,他被任命為節度使判官,李嗣業接到楊豐的信後,立刻派他過來看看,看這個越來越無法無天的傢伙到底又在搞什麼,結果段秀實剛到楊豐就凱旋了。

    “不然怎麼樣?難道告訴他們為國爭光,布皇威於四海?”

    楊豐說道。

    “呃!”

    段秀實閉嘴了。

    其實他們這些邊將都一樣,誰跑到這絕域之地也都無非是求利,大唐經營西域的核心同樣的維護絲綢之路。

    不是為了利益誰會拼命?

    有酒有肉有女人,這比布皇威於四海來得實在多了。

    他索性不再看那些流放犯們嚎叫著撲向那些女人的情景,而是展開手中的一張紙,看著上面的字念起來:“臣碎葉守捉使,忠武將軍楊豐謹奏,大唐皇威及於四海,縱遠夷亦以大唐臣子為榮,今有七河之地突騎施,鐵勒,突厥等部六十八落酋長,以其東西兩千里,南北亦兩千里之地,及十二萬兩千之屬民獻於陛下,乞為大唐之郡縣,從此永為陛下之臣民,並請改漢姓,行漢文,並獻寶馬百匹,金雕十隻,異獸兔猻十頭……”

    念到這裡,段秀實無語了一下。

    “這西域野獸遍地,你好歹獻個獅子老虎,弄這十隻肥貓算怎麼回事,話說此物叫兔猻?我記得它不叫這個的?”

    他看著楊豐腳下的兔猻說道。

    “怪不得我三個月就能穿紫袍,你到現在還只是個從四品,一點都不懂得如何討聖人的歡心可不行,聖人沒見過獅子還是沒見過老虎?咱們能獻的以前人都獻過了,這西域獅可是漢朝就做貢品,這西域都經營多少年?什麼東西沒獻過?再說那些兇猛野獸誰會喜歡?最多也就是搏聖人一笑而已,說不定連看都懶得看。

    但這東西不一樣。

    你說它是不是很討人喜歡?你看這毛茸茸就跟球一樣,這水汪汪的小眼睛一瞪,哪個女人不喜歡抱在懷裡撫摸一下?你送只獅子她們敢抱啊?這東西送到長安,包括貴妃在內,那些夫人們會不喜歡?至於性子野,無非就是馴化而已,大不了把爪子剪了,她們一個個抱著你送的寵物,哪還不時時記著你?再說這金雕,看這威猛的體型,簡直就是神鳥一樣,這是馴化了的,那些隨行的馴鷹人會為聖人指揮它們,當聖人出獵時候,隨著聖人一聲吩咐,那馴鷹人指揮巨雕從天空俯衝下來,一下子按住獵物時候,聖人會不會在同時眼前浮現你的身影?”

    楊豐懷抱著兔猻一邊擼貓一邊說道。

    段秀實竟無言以對。

    這是楊豐給李隆基的奏摺,裡面主要就是那些雜胡向慕王化,自請內附為郡縣,同時獻一些貢品,接著還有兩名酋長的代表將前往長安,去給李隆基歌功頌德……

    至於這奏摺的結果……

    這個不會有任何問題的,羈縻縣而已,唐朝有一堆羈縻州縣,也不多這六十八個,李隆基無非就是賞六十八套縣令的官服而已,實際上正常也根本不需要他封,這裡是安西節度使的轄區,安西節度使就可以封官,尤其是這種有名無實的羈縻官更隨便封,但還是先哄哄他開心為好,畢竟這些胡人請求內附也是一樁開疆拓土的好事。

    “下個月我就去攻怛羅斯,節帥那邊出不出兵?”

    楊豐問道。

    “出,但不會太多,節帥之意是由白孝德率三千騎兵出寧遠,會合寧遠王竇忠節的蕃兵,一同向西攻取大食人控制的阿悶城,東曹王已經派遣使者到龜茲請求出兵逐大食人,到時候他們肯定也會動手。目前大食軍主力都已經撤到康居,而且發生內亂,在石國等地並無駐守的軍隊,如果你出兵攻怛羅斯,可以迅速逼降石國,再向南與白孝德會合併以你為主帥向南攻康居,但節帥的意思是能攻就攻,不能攻只要拿下山北之地封住大食人北出的大門即可。”

    段秀實說道。

    “那得看情況再說,這打仗的事情哪有那麼準的。”

    楊豐笑道。

    這是不可能的,他這一次的目標就是撒馬爾罕,必須打下撒馬爾罕,然後把未來的波斯都督送過去,最好以此吸引大食軍主力北上,雙方再搞一場怛羅斯之戰級別的大戰,他在一戰打掉大食人的勇氣,確保在未來十年內大食人沒有膽量再北上,這樣他就可以安安心心對付安祿山了,甚至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想越過撒馬爾罕,乾脆殺到波斯去帶著波斯都督玩王者歸來,以此讓波斯人的心里長草,方便未來的波斯都督在撒馬爾罕繼續招降納叛。

    總之就是一句話,這一次揍大食人要能揍多狠就多狠!

    只要後勤供應得上。

    他的大軍就一刻不停地向南進攻直搗大食境內,然後殺人放火搶錢搶女人再快快樂樂地回來,養精蓄銳等著安祿山造反的消息。

    如果大食人反擊,那就在撒馬爾罕玩拉鋸戰。

    無非就是逼著石國,拔汗那和東曹這些昭武九姓國當炮灰而已,而且只要他佔領撒馬爾罕,那麼附近另外幾個被大食征服的昭武九姓國肯定也會起兵響應,這樣就等於讓大食人之前數十年時間在中亞取得的一切全付諸東流,徹底退出爭奪河中的戰場。

    “隨你便,反正都是你們翁婿的事情。”

    段秀實說道。19
mk2258 發表於 2018-1-4 22:09
第三九三章怛羅斯
    一個月後。

    “三年了,我們終於又回來了!”

    飄零的雪花中,楊豐感慨地說道。

    透過漫天雪花,可以看到遠處一座不大的灰色城堡屹立,鉛灰色陰雲壓迫在城堡的上空,四周空蕩盪一片斑駁的白色,幾桿旗幟在城頭無力地飄動。

    這就是怛羅斯。

    “停!”

    他舉起手喊道。

    他身旁中軍旌纛揮動,在他身後空曠的雪原上,排成五列橫隊的兩千具裝騎兵幾乎同時一勒韁繩,兩千匹包裹在鐵甲中的戰馬,帶著鋼鐵的摩擦聲和躁動的嘶鳴聲迅速停住,馬背上所有騎兵放下面甲,默默注視著這片三年前血戰的戰場,他們手中那帶著小三角旗的馬矟指向天空,反射寒光的矟刃下,兩千面旗幟獵獵。

    而在他們後面,兩萬僕從騎兵如洪水般漫過雪原,迅速分流向他們的兩翼。

    “拿酒來!”

    楊豐伸出手喊道。

    旁邊軍官立刻奉上酒壇。

    “九泉下的兄弟們,先飲此酒,下次是敵人的血。”

    楊豐抱著酒壇說道。

    緊接著他把酒壇摔碎在了腳下。

    “殺!”

    然後他舉起陌刀吼道。

    說完他第一個催動了戰馬,帶著鐵面的戰馬噴著白色霧氣,馬蹄踏開積雪的白色,揚起飛濺的泥沙不斷加速向前,而在他身後兩千具裝騎兵也在同時向前,兩千匹同樣戰馬踏著雷鳴般的蹄聲,如同一堵鐵的牆壁般向著怛羅斯城逐漸開始加速,在加速的過程中逐漸形成一個拉長的三角,就像一個尖銳的破甲錐一樣,以楊豐為鋒芒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刺前方的怛羅斯城。

    幾乎就在同時那城門打開,一小隊騎兵從裡面衝出。

    很顯然這是來交涉的。

    怛羅斯其實已經沒有了大食軍,駐守這裡的是石國人,這原本就是石國的城市,而石國國王在向大食人卑躬屈膝的同時,也向大唐納貢並得到了李隆基的冊封,所以他們也可以說是大唐的藩臣,而作為大唐碎葉鎮將的楊豐卻突然跑來進攻,那麼石國方面肯定要先交涉一下,然而他們卻忘了自己的對手是什麼人,楊豐才沒興趣跟他們交涉,他要揍就揍,哪還需要那些廢話。

    那石國使者一邊在數十名騎兵簇擁下拼命揮手向前,一邊還在嘴裡喊著什麼,可惜他的聲音直接淹沒在了萬馬奔騰的響聲中。

    楊豐沒有絲毫減速。

    他部下的兩千具裝騎兵同樣沒有絲毫減速。

    雙方距離急速拉近。

    “將軍,有話好商量!”

    那使者驚恐地喊叫著。

    他拼命揮動雙手,聲嘶力竭地高喊著。

    他隨行的騎兵一看不妙,急忙紛紛調轉馬頭,可惜此時已經晚了,已經加速到每小時近四十公里的楊豐和他的戰馬,瞬間撞上了那使者,他甚至就連武器都沒使用,那匹全身鐵甲包裹,臉上都覆蓋著鐵面的戰馬,在他的催動下就如同坦克一樣,狠狠撞上了那使者的馬。

    隨著一聲痛苦的悲鳴,那匹已經在轉頭的馬在這凶悍呃撞擊下倒退數步,一下子坐倒在地,同時把那使者拋了出去,下一刻楊豐的戰馬縱身從它頭頂越過,釘鐵的馬蹄徑直沒入那使者胸膛,而在楊豐身後具裝騎兵的洪流也在這瞬間淹沒了那數十名騎兵,然後把他們的死屍踐踏在馬蹄下,兩千具裝騎兵組成的巨大銀色破甲錐甚至沒有絲毫停滯,繼續撞向怛羅斯的城門。

    很快他們進入弓箭射程。

    城牆上的羽箭密集落下,然後無一例外被冷鍛甲彈開。

    唐軍無論人和戰馬無一傷亡。

    在持續落下的箭雨中,巨大的破甲錐繼續向前。

    馬背上的楊豐突然縱身躍起,落地的同時以超過狂奔戰馬的速度向前狂奔,到達護城壕前的一刻拔地而起,直接落進冬季乾涸的護城河壕,緊接著再次縱身躍起瞬間到了半豎起的吊橋頂部,第三次躍起的同時,半空中那陌刀的銀色弧光劃過,兩根鐵索同時被斬斷,那豎起的吊橋轟然砸落。就在吊橋落下瞬間,他的戰馬嘶鳴一聲踏上了吊橋,下一刻楊豐從半空驟然落下,準確地落在了馬背上,在城牆上石國士兵傻了一樣的目光中直衝緊閉的城門,就在撞上城門的瞬間他大吼一聲,舉起手中陌刀……

    他沒有穿盔甲。

    明光鎧對他來說除了好看沒有任何實際用處。

    他能量盾擋不住的攻擊,多一層明光鎧也一樣擋不住,而明光鎧能擋住的攻擊,他的能量盾也能擋住,既然這樣還要盔甲幹什麼?戰馬的負重有限,根本不可能馱動全身重甲的他和一柄加厚的陌刀,他的陌刀必須加厚,以他的那種瘋狂殺戮,哪怕是精鋼打造的陌刀也撐不住,以前他那是現代特製的,這個時代可沒有那樣鋼材,所以必須加厚加重才行,這樣他乾脆不穿盔甲省下重量給陌刀,結果……

    他有一柄七十斤重的陌刀。

    伴隨著他的吼聲,這柄幾乎和斧頭一樣厚的陌刀,劃著一道弧光狠狠斬在城門正中的縫隙,在他那巨大的力量下,順著城門縫急速向下,瞬間斬斷後面的門栓,就在同時那狂奔的戰馬也撞上了城門,門栓折斷的城門應聲而開。那戰馬亢奮地嘶鳴一聲,一頭衝進了怛羅斯城,而在楊豐身後具裝騎兵的鋼鐵洪流一刻不停湧入,繼續以他們的統帥為前鋒,沿著城內街道一往無前地撞擊著,他們手中馬矟不斷向兩旁挑出,將所有遇上的敵人釘死在地上。

    “什麼高敖曹,史萬歲都是笑話啊,就是秦叔寶,羅士信也只能汗顏!”

    後面的僕從軍陣型前,李獻忠或者說楊獻忠感慨地說。

    “這才是無敵的猛將!”

    緊接著他說道。

    “進!”

    他舉起馬矟吼道。

    兩萬僕從軍立刻向前,當最後一名具裝騎兵衝進城門的時候,楊獻忠緊隨其後衝進了怛羅斯城,而在他身後所有騎兵源源不斷湧入。

    這時候進城的具裝騎兵已經出現在城門兩側的城牆上,他們和在平地上一樣,催動戰馬依靠那全身重甲保護,沿著城牆分向兩邊,一刻不停地撞擊前進,不停地將混亂阻擊的敵軍撞落城牆,或者用馬矟挑落下去,那些倒霉的石國士兵,幾乎是絕望地揮舞著他們手中武器,徒勞地攻擊著這些恐怖的敵人,他們的刀劍長矛和射出的利箭,不斷在堅固的冷鍛甲上製造著一道道划痕,卻絲毫不能傷到盔甲保護下的唐軍士兵和戰馬。

    後者卻肆無忌憚地殺戮著他們。

    那精鋼製造的馬矟不斷刺穿石國士兵的胸膛,隨即一抖將其甩落城下,而那同樣千錘百煉的橫刀,也在不斷斬下一顆顆頭顱。

    很快石國人就崩潰了。

    他們驚恐地寧可自己跳下城牆也不願意迎戰這些恐怖的敵人。

    而就在城牆上展開激戰時候,城內那些湧入的僕從軍,則迅速分散開沿著一條條街道徹底掃蕩,他們砍死所有看見的敵人,帶著一顆顆頭顱充當戰利品,在怛羅斯城內亢奮地吼叫著不斷衝殺,將任何敢於阻擋他們的石國人踐踏在馬蹄下,將鮮血的紅色塗滿整個城市,用死屍鋪就一條條血的道路。

    而同樣,城內抵抗的石國人也很快崩潰了,他們驚恐地跪倒在路邊拋下所有武器,哭喊著祈求能夠饒恕他們的性命……

    當然,這得看那些僕從軍心情。

    事實上那些僕從軍一般不會這麼好心,已經殺出ji情的他們,幾乎是個活物都會先砍上一刀,當兩萬僕從軍全部進城後,這怛羅斯城也就正式易主了,整個攻城花費的時間還不到一個鐘頭而已,守城的那些石國士兵非死即降,甚至連逃跑的都沒有。

    他們根本沒機會逃。

    這座小城南北也就兩三里,而且就兩個城門,它一邊沙漠一邊高山,根本不需要別的城門,南北兩個就足夠了,而楊豐率領的具裝騎兵沿著縱貫全城的大街全速向前,兩分鐘多點就到了南門,他自己往那南門城牆上一坐,這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山,這樣那些守軍怎麼逃?就算跳城牆出去沒摔死,難道還指望憑兩條腿跑過那些追擊的騎兵?

    “將軍,斬首兩千,俘敵三千,城內居民大概一萬!另外還有一百多名大食人,估計是留在這裡監視石國人的。”

    徐輝拎著帶血的橫刀,走到楊豐身旁興沖沖地說。

    然後……

    “屠了吧!”

    楊豐端坐在南門的城牆上,看著依然在混亂中的怛羅斯,然後淡淡的說道:“所有高過車輪的男人一個都不留統統殺了,也算祭奠兄弟們的在天之靈了,順便挑個會說話的,讓他去拓折城告訴石國國王,就說限期他半個月內投降,並自請內附獻地於大唐,至於聖人如何處置,是召他去長安還是留在這裡做他的羈縻州都督,這個就看聖人的決定了,但如果他敢不投降,那麼我就一座城一座城地屠下去,一直屠到拓折城去!”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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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四章開疆拓土
    石國國王選擇了投降。

    而且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投降。

    怛羅斯相對於石國來說,實際上就類似於山海關,那裡堵在了進入石國的唯一山間通道前,過了怛羅斯然後穿過它南邊的吉爾吉斯山脈與卡拉套山脈銜接的河谷,接著就是錫爾河中游的平原,沒有任何山區亦或大的河流阻隔,已經全部騎兵化的楊豐大軍最多兩天,甚至強行軍一天就到拓折城。中間雖然還有幾座小城,但都沒什麼用,怛羅斯都撐了不過半個時辰何況是他們,總之除非石國人決心血戰到底,就像上次一樣等待大食人北上,而且還得能撐到那時候,否則最好的選擇,就是搶在楊豐這個屠夫的刀子落下前投降。

    至於以後……

    以後那是楊豐和大食人之間的事情。

    對於昭武九姓諸國來說,誰強他們就依附誰,他們依附過突厥,依附過大唐,依附過突騎施,同樣也依附過大食,在這片土地上這些強者統統都是過客,而他們才是主人,雖然這些勢力的經過都會給昭武九姓各國造成損失,但對於他們來說……

    既然沒法反抗*****,就索性閉上眼享受快樂吧!

    楊豐過來也一樣!

    早就被上次他獨闖拓折城,救走三千俘虜,還砍了國王腦袋的恐怖戰鬥力所嚇壞的石國人,還沒等楊豐的大軍開出怛羅斯,就已經把無數犒軍的物資送到了他面前,當然,裡面少不了他最喜歡的美女,寶馬之類,尤其是他喜歡粟特美女的嗜好都盡人皆知,所以這十幾二十個粟特美女肯定先得給他送上,另外還有一份請求內附為郡縣的上表,這個是由他負責審核一下,然後石國會派遣一位王子攜帶貢品前往長安,去給李隆基歌功頌德,至於以後……

    李隆基不會廢掉石國的。

    這一點石國國王心知肚明,他本來就是李隆基冊封的。

    只是以前算屬國,天高皇帝遠,離著萬里之遙,他多屬幾家也無所謂,但現在自動請求內附為郡縣,一心一意專屬於大唐而已,按照唐朝的慣例無非就是再封石國國王一個都督,而石國國王過去原本就是世襲大宛都督,只是怛羅斯之戰後,唐朝失去對這裡的控制,大宛都督府自動廢止而已,現在無非就是重新封他為都督。

    羈縻的都督。

    他還是該怎麼統治自己國家就怎麼統治。

    只要以後納貢勤快點就行了。

    然而……

    “第一,怛羅斯城劃歸碎葉。”

    石國王宮內,楊豐端坐在原本屬於國王的寶座上,一臉倨傲地說。

    至於國王只好站一旁了。

    “此事但憑將軍吩咐。”

    石國國王卑躬屈膝地說。

    這一點他心裡有數,楊豐既然佔領怛羅斯,那肯定要控制的,控制了怛羅斯也就控制了石國,以後他不聽話唐軍最多兩天就堵門了,這種戰略要地非控制不可。

    “第二,大唐的商人不再交稅。”

    緊接著楊豐說道。

    “這,這……”

    石國國王立刻露出為難的表情。

    這就很不好了,石國人都是重視商業的,同樣也知道稅收的重要,隱約也能推斷出大唐商人不交稅意味著什麼,而且也從沒有過這樣例子,哪怕那些大唐商人自己在大唐也是要交稅的,到了他們這裡反而不交稅,這未免有點欺人太甚了。大唐商人不交稅,意味著他們的貨物更便宜,而本地商人因為要交稅,自然貨物就得貴,這樣也就無法和他們競爭,時間一長這些大唐商人也就控製商業了。

    “哼!”

    楊豐突然冷哼一聲。

    就在同時他的手抓住了那寶座的硬木扶手,緊接著將一塊木頭給硬生生掰下來了,然後獰笑著拿到國王面前,就看見那木頭隨著他握緊的動作,瞬間變成無數煙霧一樣的木屑從他手中撒落……

    “一,一切但憑將軍吩咐!”

    石國國王帶著一頭冷汗哆哆嗦嗦地說道。

    楊豐滿意地點了點頭。

    “第三,人頭稅。”

    緊接著他說道。

    “將軍,這,這……”

    石國國王欲哭無淚地說。

    這屠夫太狠了,羈縻之地是不收稅的,他們不在乎投降,就是因為知道投降也不會損失什麼,可是要交人頭稅就不一樣!

    “這什麼這?聖人赦免了你們當初跟著大食人殺害大唐將士之罪,那是聖人仁慈,但你們殺害的大唐將士可全都是本將軍的兄弟,我的確不能以大唐軍人的身份來殺你們,但我還可以以私人身份,來替那些遇難的兄弟們報仇,你們殺了我好幾千兄弟,他們的冤魂還在呢,我給他們報仇總是應該的吧?你應該知道葛羅祿人吧?你不想做下一個頓毗伽吧?我可告訴你,不僅我要為那些遇難的兄弟報仇,我手下的士兵們,同樣要為那些死難的兄弟報仇,那裡面有不少還是他們的至親,這血親復仇就是皇上也管不著啊!你們殺害我一個兄弟我殺你們十個總能行吧?”

    楊豐惡狠狠地說。

    說話間他的手指頭一下子伸到了石國國王的脖子上,那詭異的能量刀輕輕劃了一下……

    石國國王尖叫一聲。

    “一切但憑將軍吩咐!”

    他忙不迭驚恐地尖叫著。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

    楊豐立刻收回手指說道。

    就這樣一份對於石國來說堪稱喪權辱國的條約迅速出爐,當然,也不能說是條約,畢竟他們已經向大唐獻土了,以後這裡是大唐領土,最多算兩個地方政府之間的協議,總之就是石國將怛羅斯割給碎葉守捉使府,以後大唐商人在石國境內免稅,還有就是石國每年按人頭向碎葉交稅,稅率也不是很高,每口人無論男女老幼也無論是不是奴隸,只要在石國土地上的活人都是一年十二個銅錢,基本上就算每人一個月一個銅錢。

    這稅收自然由石國國王代收,以後楊豐每年就找他要。

    他自己怎麼收不關楊豐的事情,總之每年這些錢送到碎葉就行,當然在這之前首先還需要對石國人口進行統計。

    而這就是以後的事情了。

    但在這之前,今年的第一筆稅收還是要先收上來的,這一年馬上就要過去,正好也到收稅時間了,雖然沒統計人口,這個估算一下也就行了,石國是昭武九姓中大國,自錫爾河向北至怛羅斯,這片廣袤而且適宜農業的平原,全都是石國的,除拓折城,其他如白水城之類還有多座城池,所以幾十萬人口總是有的,就先算……

    “二十五萬吧!”

    楊豐說道。

    “先算你們二十五萬人口,也就是三百萬錢,也就是三千緡,怎麼才這麼點?算了,既然已經說了十二文就十二文吧!本將軍還是很講信譽的,三千緡就三千緡吧!以後要是統計出你們人口超過二十五萬再補交,金銀銅錢都可以。另外還有就是徭役,我們大唐是來保護你們的,這一點我希望你們都明白,那大食人對不信他們那套的可都喜歡殺光,看看當年波斯人的悲慘遭遇就知道了。而我們大唐從來不干涉你們信仰,大唐皇帝也從來不強迫你們信道,所以我們是來保護你們不受大食人侵略的,是為保護你們的信仰自由而來,這樣以後打仗就需要你們運輸軍需,甚至徵調你們出兵幫助作戰。

    當然,這對你們也有好處。

    看看我隨行的騎兵,他們都是突騎施人,看看他們多開心,以後你們也會像他們一樣的。”

    他接著說道。

    都到這種地步了,那自然他說什麼是什麼,石國國王哪還敢說什麼。

    實際上他也明白,真要說起來楊豐相比大食人還是溫和得多,大食人那套信我者兄弟,不信我者去死的風格太可怕了,雖然現在大食人還沒這樣搞,但那隻是因為他們還沒絕對控制這片土地,還有大唐這個敵人牽制。而一旦他們真正控制了昭武各國,那麼波斯就是前車之鑑,波斯和昭武各國可都是信拜火教,當年波斯王室被大食人殺得無處容身的淒慘可有目共睹,要不是大唐收留,那波斯王室幾乎就被殺絕了,有這樣的前車之鑑,昭武各國都明白大食人的威脅。

    他們之所以搖擺,無非就是想在大唐和大食這兩頭猛獸之間,盡量爭取更多利益。

    小國都是這樣,世道艱難,不倚門賣笑怎么生存?

    但究其本心,他們還是傾向大唐的。

    當然,關鍵是他們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力了,眼前這個恐怖的將軍根本就是不可戰勝的,根本就強悍到了不是人的地步,一蹦城牆高,掄著上百斤重如無物,身上不穿盔甲還照樣刀槍不入,手指頭都能劃開鋼鐵,什麼東西進他手都變粉末,這哪還是人啊!話說此時石國國王都懷疑自己的信仰了,難不成唐人說的神仙真就有?難不成他真就像唐人傳說的,是什麼神仙的弟子?可唐人的神仙有了,自己信的阿胡拉.馬茲達又算什麼?

    此刻的石國國王也有些茫然了。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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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五章大食世界的大門
    楊豐的大軍在拓折城修整了整整半個月……

    或者說禍害了半個月。

    雖說搶劫,*****之類惡行還是有所控制,畢竟人家是投降的,但兩萬兩千隻蝗蟲和他們隨行的那四萬多匹馬,仍舊讓石國人苦不堪言,別的不說光餵飽他們就是沉重負擔。

    話說楊豐可沒帶著糧食。

    這傢伙出兵一向不是很在意食物的補給問題,他都是走到哪裡就近來解決,隨行只攜帶極少量物資,甚至連馬車都懶得帶,也就是隨行的馱馬帶著凍肉奶酪和糧食,順便給戰馬也帶一批飼料,數量只要能夠保證他走到攻擊目標就行。而他的部下本來以游牧民為主,馬匹那是最基本配置,而在搶了兩年多葛羅祿人之後,現在都是雙馬甚至還有三馬的,一天行進一百里那屬於最基本的。那些唐軍士兵都是三馬,一匹戰馬一匹乘馬還有一匹馱馬,移動速度堪比西征的蒙古大軍,這西域雖然不是大唐,但也不可能兩百里一座城市,實際最遠也就才相距百多里,都在他兩天的行軍距離以內,只要攜帶三天的物資,就足夠他走到任何一座城池。

    這種戰術唯一的問題,就是害怕遇到攻不破的堅城,一旦屯兵堅城之下曠日持久,敵人堅壁清野,四周無處可搶那就徹底完蛋了,任何一個有頭腦的將軍都不會這麼幹。

    敢這麼敢的都死翹翹了。

    這可以說兵家大忌,哪怕往後數敢這麼玩並且成功的,也就還有一個李存勗了,但李存勗是孤注一擲,不搏一把就完蛋了,而楊豐可不是孤注一擲。

    他面前哪有堅城?

    哪座城池能夠阻擋住他?

    他的大軍完全可以確保到達當日即攻破,就像在怛羅斯一樣。

    這樣他要什麼後勤?

    打到哪兒吃到哪兒,敢不好好伺候著大爺們,小心大爺們發飆,可憐石國人只能戰戰兢兢地為他們提供吃的喝的,甚至還得給他們的戰馬提供吃的喝的,而且還得為他們的精神生活操心,要不然哪個唐軍或者僕從軍憋不住可就自己動手了。總之石國人兩眼淚汪汪地伺候了半個月,終於等到了他們離開的日子,但不僅僅是他們離開了,同時離開的還有一支五千人的石國僕從軍,另外就是五千名為他們運輸物資的民夫,這都是他們應盡的義務,畢竟楊將軍是為了保護他們的信仰自由而來,所以運輸隊裡專門跟著一群妓女也是應該的。

    楊豐的下一站是俱戰提。

    也就是苦盞。

    他到達俱戰提時候,這裡已經擺脫了大食的殘暴統治,寧遠和東曹兩國聯軍,在俱戰提城內軍民配合下一舉全殲三百大食軍,然後光復了這座古老的城市。

    當然,除了他們還有三千唐軍。

    “楊豐,可敢與我一戰!”

    俱戰提城下,一名身穿著黑色明光鎧,手提兩把短鐵矛的三十多歲將軍躍馬而立,向著楊豐大聲吼道。

    “放馬過來!”

    楊豐高傲地冷笑道。

    後者毫不猶豫地催動戰馬,那同樣渾身包裹鐵甲的駿馬瞬間到了楊豐面前,他右手短鐵矛當胸直刺,楊豐連陌刀都沒用,側身避開同時一把抓住矛尖,幾乎同時那將軍左手鐵矛閃電般刺到,就在刺中其肋下一刻被楊豐左手抓住,雙手猛然用力奪矛。那將軍大吼一聲全力回奪,兩人胯下戰馬同時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但兩人勢均力敵,兩支鐵矛在四隻手中緊握拉得兩匹戰馬不斷挪動馬蹄。

    楊豐端坐馬上矜持地看著對手。

    而那將軍可以說拼盡全力,一張臉憋得通紅,但那兩支鐵矛就是牢牢握在楊豐手中。

    “還是比不過你!”

    他突然鬆開雙手喘了一口粗氣說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

    楊豐把雙矛扔給他,然後笑著說道:“走,帶兄弟們一起喝酒去,我可是專門為你們帶來了一千斤燒酒,到現在還一口沒捨得喝呢!”

    這是白孝德。

    龜茲王族,楊豐聲名鵲起前安西軍年輕一代頭號猛將,原本歷史上李嗣業死後荔非元禮接任安西北庭行營節度使,荔非元禮死於兵變後這支萬馬救中原的精銳軍團統帥就是他,安史之亂後在隴右抵禦吐蕃,最後以昌化郡王終老,此時他率領的三千唐軍騎兵就是李嗣業給楊豐的增援。

    兩人並馬走向俱戰提。

    他們身後兩支唐軍說笑著匯合。

    而此時寧遠和東曹兩軍統帥已經在城門前等待他們,這兩國一共湊出了約一萬五千人的軍隊,由寧遠王竇忠節親自統帥,他的竇是賜姓,而且他還有一個特殊身份……

    他是大唐駙馬。

    李隆基以宗室女為和義公主嫁給了這個西域目前最忠心的國王。

    “大王!”

    楊豐向竇忠節拱手說道。

    “將軍不必多禮,將軍威震西域使大食人聞風喪膽,我等諸國皆仰將軍之兵威,應是我等向將軍行禮,以謝將軍護我等之功。”

    竇忠節笑著還禮說。

    他無疑是西域這場持續的大混戰中獲益最豐的,因為他從始至終就沒有背叛過大唐,甚至當初大食人扶持另一個拔汗那國王,吐蕃人阻斷蔥嶺通道時候,他都沒背叛大唐,怛羅斯之戰他也出兵幫助唐軍作戰了。雖然他的兵最先潰敗,甚至堵塞道路逼得李嗣業親自上陣砍開一條通道才護著高仙芝撤退,但拔汗那兵卻沒有背叛,如果大食人徹底控制西域他肯定要倒霉,然而因為楊豐存在,如今大唐反擊重新奪回西域,那麼他就成了昭武各國忠義的榜樣。

    他對楊豐的感激是真心的。

    “都是為國效力,大王無需言謝!”

    楊豐笑著說。

    一幫人就這樣進入俱戰提,緊接著寧遠軍押過一百多大食俘虜。

    “砍了,堆京觀於城外!”

    楊豐一揮手說道。

    在身後砍頭聲中,他們進入城內的守將府,在酒宴前楊豐先把一幅巨大的地圖擺在了眾人面前,這是他自己使用的軍用地圖,那精度是相當高的,所有山川河流無不歷歷在目,沙漠,草原,山地全都用不同顏色標識出來。

    “這是俱戰提。”

    他指著圖上一個點說道。

    “這是康國。”

    他指著偏西南方一個點說。

    “這是中曹,那麼誰能告訴我中曹的敵軍有多少?”

    他又指著中間問道。

    “沒有大食軍,只有三千從康,安,何,米等國征集的軍隊,據說大食國內有變,其國君病重,其兄弟掌握重兵,為防止其國君死後兄弟奪位,阿布木si林朝覲後至今未歸,其部下主力也已經南下返回波斯,準備一旦有變就開戰,留在康國的只有齊亞德伊本薩里的五千大食軍,另外就是康國的軍隊,估計他們的目的還是和怛羅斯之戰時候一樣,死守康居城等待後續增援。”

    東曹軍的指揮官,一位東曹的王子說道。

    東曹國就在俱戰提南邊,也就是費尓幹納盆地出口處南半部分,突厥si坦山脈的北麓,他們東邊是寧遠,西邊是中曹國,或者簡稱曹國,而中曹國都是伽底真城,大致可以視為吉扎克一帶,正好堵住通往撒馬爾罕也就是康居的通道,類似怛羅斯之於石國。這是突厥si坦山脈北邊的,這條橫亙數百公里的山脈南邊,從東向西依次是米國,康國,何國,西曹,東安,安國也就是布哈拉了,從東向西沿著澤拉夫尚河沿岸濕潤的平原依次排開,至於從那裡再向南,那就是中亞的南大門,著名的鐵門關了,最西端還有火尋,但那裡不屬於這片區域。

    目前西域的局勢很明朗

    就是以南天山山脈西段和其支脈突厥si坦山脈為分界線,這條山脈以南,澤拉夫尚河和阿姆河流域灌溉出的濕潤平原或者草原上各國,基本都已經被大食徹底控制,而且經營了數十年之久,大部分都完成了大食化,雖然並不穩固,但至少已經可以視為大食世界。

    這條線以北,還依然是拜火教為主。

    大食人的擴散並不是一開始就強迫改信,他們都是循序漸進地進行,先以允許拜火教等宗教存在,只是額外收稅來解決征服過程中的反抗,當他們獲得統治權以後,接著就開始引誘當地百姓,當被征服的土地上信徒越來越多,甚至佔據優勢時候,立刻露出真實面目信我者兄弟不信我者去死。而這個過程都是幾十上百年幾百年持續,在波斯他們花了一百多年的時間才完成這個過程,在中亞他們也已經花了數十年,終於完成了阿姆河流域的大食化,而怛羅斯之戰之戰前,他們也已經開始向北滲透,怛羅斯之戰是這種滲透的必然結果。

    所以南下的入口,中曹國不僅僅是康國等國的大門,也是大食世界的大門。

    “那就打開這個大門!”

    楊豐拍著地圖說道。

    “明日進軍,五天后我要與諸位看到康居的城牆!”

    緊接著他說道。

    “呃,將軍,難道我們不先準備一下攻城器械嗎?”

    竇忠節愕然說道。

    “攻城器械?我不需要攻城器械!”

    楊豐高傲地說。71
mk2258 發表於 2018-1-4 22:11
第三九六章我,楊豐,誰敢與我一戰
    楊豐在伽底真城表演一番的目標並沒有實現。

    因為中曹人不戰而降了。

    此時的聯軍總兵力已經擴大到了近五萬,其中連同白孝德所部,總計三千具裝騎兵,兩千實際上是騎馬的重步兵,包括五百人的陌刀隊,另外還有整整三萬輕騎兵,包括兩萬碎葉的僕從軍和一萬寧遠,石國,東曹聯軍,再就是還有不到一萬步兵,但所有步兵也都是騎馬的,實際那些輕騎兵也相當於騎馬的步兵,那些游牧民沒什麼騎兵步兵的區別,上馬下馬都能戰,而昭武幾國都是半農半牧,出汗血馬的地方士兵當然不可能沒馬。

    步兵也一樣。

    馬匹在內地或許仍舊屬於奢侈品,但在這裡就跟牛羊一樣普遍,尤其是那些游牧民家中都有不只一匹,沒有哪個游牧家庭沒有馬,因為在這種地方沒有馬的早餓死了。

    這樣龐大的軍團,幾乎是遮蔽了草原一樣湧向中曹……

    話說中曹人對大食還沒那麼忠心。

    一看這支都超過了自己全部人口的大軍,同樣屬於牆頭草的中曹國王,毫不猶豫地打開城門迎接他的解放者,順便把城內五百大食人綁了獻給楊豐,然後帶著他的部下順利加入大唐的旗幟下,成為了聯軍的一份子,使聯軍的總兵力終於達到了五萬。

    然後他們直撲康居。

    楊豐到達俱戰提之日算起,第五天的時候,他就像他承諾的,帶領這支大軍看到了康居的城牆,緊接著分四麵包圍這座西域第一城。

    “帶上來!”

    楊豐催馬上前,同時向身後一招手說道。

    他身後一隊士兵立刻把中曹人獻給他的那五百大食人拖上前,緊接著將十個木製十字架豎在楊豐身後,然後將十名大食人綁上去,十名唐軍士兵拿著特製小刀走到這十人跟前,毫不客氣地把衣服撕開,低下頭在那些大食人聲嘶力竭的尖叫聲中,背對著康居城忙碌起來。

    他們身後楊豐控馬而立。

    他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看著不遠處的康居城頭。

    而康居城頭,當初怛羅斯之戰的大食軍前線指揮官齊亞德,還有守衛這座城池的一萬大食軍,兩萬康居軍士兵,也全都在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這一幕,話說唐軍把這些俘虜弄來當著他們面殺死,這一點他們很理解,換成他們也會這樣幹,可現在這是乾什麼?為什麼那些大食人居然慘叫如此撕心裂肺,如此痛不欲生,如此生不如死……

    呃,一分鐘後他們明白了!

    因為那些唐軍士兵紛紛站起身並且回過了頭,在那些列陣的士兵狂笑聲中,一人刀上挑著一塊血淋淋的小東西,炫耀般向他們展示。

    而那些大食人的身下,全都是一片血紅色。

    雖然因為距離關係,城牆上實際看不清那是什麼,但都到這時候,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來,康居城上所有大食人都瘋了一樣嚎叫著,怒不可遏地叫罵著,一下性子急的不顧距離太遠,紛紛拿起弓箭射向楊豐和那些士兵。雖然拋射的確能夠到,但拋射落下的箭也不可能穿透明光鎧,那些唐軍士兵在箭雨中悠閒地把刀上挑的東西扔一個箱子裡,然後將木架上的大食人解下來,直接扔在一旁任由他們流血而死。

    這可不是劁。

    劁是需要一定技術的,這些士兵又不是專業的,他們怎麼可能會這種技術活。

    這都是齊根割的。

    反正楊豐也不缺這幾個奴隸,接下來還有無數奴隸可供他抓呢!

    這東西割完之後,任何止血措施都沒有,那根本不可能活,那裡的血管供血能力可都非常強,那些大食人被扔在一邊,那血一刻不停湧出,染紅了乾旱的地面,一開始他們還疼得掙扎翻滾,但很快就沒力氣翻滾了,而就在這時候,第二批大食人被綁上架子。

    “我,楊豐,誰敢與我一戰!”

    在大食人生不如死的慘叫中,楊豐躍馬而立,對著康居城頭大吼道。

    城牆上的齊亞德並不傻,他也是大食有數的名將,阿布.木si林的親信,怛羅斯之戰就是他直接指揮的,他當然知道楊豐的目的,像這樣規模的大舉進攻最怕曠日持久,因為幾萬人馬物資消耗是個驚人的數字。山北各國人口有限,能夠提供的物資也有限,而且路途遙遠運輸艱難,短時間供應可以,長時間根本不可能,耗上一個月就算他不打,楊豐也只能灰溜溜自己滾蛋,同樣對楊豐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激城內守軍出去決戰,然後一戰定輸贏解決問題。

    顯然此舉就是為了激怒他。

    齊亞德當然不會上他的當。

    這些俘虜既然被俘那就是死人了,楊豐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但如果能和楊豐單挑的話就不一樣了,如果單挑能夠擊敗楊豐,甚至打傷或者乾脆斬殺他,那麼這些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立刻瓦解。

    當第三批大食人綁上架時候,康居的城門緩緩打開,數十名騎兵衝出城門,為首一名剽悍的大食將領,胯下一匹堪稱神駿的紅色戰馬,這馬甚至比大宛馬,大食馬全都大一圈,肩高幾乎接近一個成年人,馬背上那將領同樣身材搞大,全身魚鱗甲,一手盾牌一手長矛,馬背上帶著彎刀和破甲的戰斧,看上去極具氣勢。

    “這是什麼馬?”

    白孝德上前驚嘆道。

    “這是萬里送禮啊!”

    楊豐同樣驚嘆道。

    同時他的眼睛裡露出看到美女一樣的光芒。

    呃,那是一匹安達盧西亞馬。

    這倒沒什麼奇怪的,畢竟大食和歐洲貿易繁榮,而且摩爾人已經征服了西班牙,大食高級將領有幾匹安達盧西亞馬沒什麼奇怪的,話說這簡直就是驚喜,最近他一直為戰馬的問題發愁,哪怕他騎的已經是最好的大宛馬,但相比歐洲這些怪物級別的龐然大物依然差了幾分,能夠馱動歐洲那些鐵罐頭的戰馬,肯定足夠他再配一身明光鎧裝逼了,要不然老是白衣上陣終究氣勢不夠。

    此刻他看這名大食將領簡直就是充滿了脈脈溫情。

    “泰西馬,產於離此萬里之地,那裡剛剛被大食教徒征服。”

    他隨口說道。

    緊接著他就要上前。

    “他們有這樣的馬還被征服?”

    後面白孝德難以置信地說。

    “看到那些小兵了嗎?”

    楊豐無奈地停下來指著對面大食將軍身後的普通騎兵說道。

    白孝德點了點頭。

    “泰西的將軍才穿得起他們身上那套鎖子甲。”

    楊豐說道。

    “呃,那豈不是咱們安西軍殺過去就能所向無敵了?”

    白孝德看著身後五千明光鎧的耀眼光芒自言自語。

    只不過楊豐已經聽不見了,楊將軍就像到ji女的嫖客一樣嚎叫著撲向那大食將軍。

    後者在他那紅色戰馬上同樣大吼一聲,反正雙方語言不通,也不用多廢話,緊接著催動他胯下戰馬,單手端著長矛直撲楊豐,兩匹馬以超過一百公里的相對速度急速接近,狂奔的馬蹄在乾旱的地面上踏起兩道迎頭相撞的塵埃,在他們各自背後,列陣的唐軍和城牆上的大食人紛紛發出助威的吼聲,戰鼓雷鳴般響起。

    幾乎眨眼間兩人就照面。

    那大食將軍手中長矛直刺楊豐的胸前。

    這樣的速度縱然是楊豐也不敢冒險硬懟,畢竟超過一百公里的相對速度賦予長矛巨大的動能,萬一被捅個對穿就笑話了,他側身避開同時倒持在手中的陌刀橫掃,那大食將軍一低頭,楊豐的陌刀貼著他頭頂掠過,緊接著兩匹戰馬交錯而過。

    兩人在十丈外同時調轉馬頭。

    兩人默默對視著。

    驟然間兩人同時大吼一聲,各自催動胯下戰馬,再次交錯而過的瞬間那大食將軍手中長矛刺出,楊豐手中陌刀橫斬,刀矛相撞,那長矛立刻被從中間斬斷,幾乎同時那大食將軍棄矛拔刀,順勢一刀斬向楊豐後背,楊豐俯身躲過,一帶他的戰馬轉身,陌刀如長矛直刺,那大食將軍同樣急速掉頭,左手盾牌橫推準確撞上陌刀。儘管小鐵盾擋住了陌刀,但楊豐的巨大力量依舊讓他身子猛然向後一倒,幾乎同時楊豐的陌刀掄起,從半空中帶著呼嘯斬落,那大食將軍還沒來得及直起身子,手中盾牌全力向上推。但他的力量還是差距太大,烏茲鋼打造的堅固小鐵盾的確擋住了那陌刀的刀鋒,但卻擋不住帶著楊豐力量的七十斤重量,那盾牌被砸地急速向下連同他的手臂一起狠狠拍在他胸前。

    那大食將軍慘叫一聲仰面倒在馬背。

    而就在同時伴隨著清脆的撞擊,那陌刀在盾牌上斜擦了一下之後,帶著弧光順勢一旁橫掠。

    下一刻他的人頭向後飛起。

    在噴射而出的鮮血中,被錯身而過的楊豐一把抓住。

    緊接著楊豐縱身躍起。

    “我,楊豐,誰敢與我一戰?”

    騎在了安達盧西亞馬上的楊豐,扔下那大食將軍的死屍,然後一舉手中人頭,對著康居城頭囂張地吼叫著。21019
mk2258 發表於 2018-1-4 22:12
第三九七章三日不封刀
    城頭的大食人全啞了,一個個悲憤無言地看著楊豐耀武揚威。

    而在楊豐身後,那些他們的兄弟們還在不斷一批批綁上架子,然後由那些唐軍士兵割掉某物,那生不如死的慘叫不斷迴盪,被yan割的大食人也不斷被扔到一旁,任憑他們在痛苦絕望中血流乾。

    這種羞辱讓大食人怒髮衝冠。

    然而楊豐那囂張的身影和那整齊列隊的大唐戰士,卻如一道鐵的山脈般,讓他們窒息,讓他們絕望,讓他們只能無奈地看著,看著這些敵人在那裡把他們的尊嚴一遍遍踩在腳下不停地摩擦。他們無力與這樣的敵人在野外戰鬥,怛羅斯城下他們早就已經領教這些東方人強悍,那時候他們有絕對的優勢,卻還依舊以兩倍的傷亡才打贏,但現在他們卻處於絕對的劣勢,而且外面還有一個幾乎無敵的強者,在野外交戰沒有任何希望,他們只能依靠城牆固守等待他們的統帥,等待阿布.木si林率領的大軍……

    然而這是不可能的。

    楊豐不可能讓他們等到哪一天。

    實際上今天就是這座城市被攻破的日子。

    當最後十名大食人被yan割完成之後,端坐在那片安達盧西亞馬上的楊豐突然露出一絲笑容。

    “殺!”

    突然間他手中陌刀一指吼道。

    還沒等他身後的白孝德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催動戰馬,加速性能強悍的安達盧西亞馬嘶鳴一聲瞬間躥出,而在他身後兩千來自碎葉的具裝騎兵同樣催動戰馬,一道鋼鐵的牆壁就這樣在所有人,既包括大食人也包括竇忠節等昭武僕從軍,甚至包括白孝德和他部下唐軍驚愕的目光中開始加速,並且在加速中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拉長三角形,就像大地上一個反射銀光的破甲錐般刺向康居的城門……

    “你們要幹什麼?”

    沒追上楊豐的白孝德一把拽住一名碎葉軍官吼道。

    “攻城!”

    後者很認真地回答。

    “沒有云梯,沒有飛梯,沒有攻城塔,沒有衝車,一群純粹的具裝騎兵如何去攻城?”

    白孝德吼道。

    “白將軍,我們就是這樣攻城!”

    那軍官多少有點傲然地說。

    緊接著他催動戰馬加速向前。

    “白將軍,楊帥就是這樣攻城的,你無需驚訝,康居城今日必然攻破,貴部只需跟在他們後面入城衝殺即可,我和一萬突騎施騎兵繞向南面,寧遠王和東曹中曹軍攻西面,一萬突騎施騎兵和石國人攻東面。”

    就在這時候楊獻忠匆忙上前說道。

    “如何攻?”

    白孝德還在茫然中。

    “楊帥會把所有城門打開的!”

    楊獻忠笑著說。

    就在這時候,楊豐已經進入守軍的攻擊範圍,頭頂利箭密密麻麻如同暴雨般落下,為了避免自己這匹剛剛得到的戰馬受傷,他直接跳了下去以超過戰馬的速度拖著陌刀狂奔,而後面的騎兵還沒趕到,戰場形成了他獨自一人沖向城門的壯觀場景。

    就在箭雨落下的同時,城牆上小型投石機拋射的巨石也在落下,大食人甚至不去攻擊後面的騎兵,所有武器全部對準楊豐,甚至就連少量強弩也在向楊豐射擊……

    大食人沒有床弩。

    至少現在沒有,即便普通的步兵弩也才剛剛從中國傳到他們那裡。

    整個西亞和歐洲這時候弩都很少,當年羅馬軍團的弩砲早就已經失傳,西亞的弩是從唐朝傳入的,而西亞的弩又促使歐洲弩的出現,到底是被逼著自己想出來的還是山寨的就不得而知了,至於床弩就更不用說了。

    這可是真正玩技術的東西。

    一直到蒙古西征時候,西亞各國還驚嘆蒙古人攜帶的牛弩,甚至記載這種他們所說的契丹工匠製造的神器射程達到一公里。

    而此時大食人守城武器就是弓箭,少量弩,眾多大小不同的投石機,投槍,但這些東西對楊豐統統無效,投石機的巨石或許能傷到他,可投石機又不是坦克炮,如何命中一個七十公里時速狂奔的目標?而且這個目標還不大!其他弓箭弩和投槍全都破不了他的防護,在一片誇張地驚叫或者驚嘆聲中,他帶著身後拖起的塵埃,在暴雨一樣的石頭羽箭投槍中狂奔向前,轉眼間就到了康居的城門前。

    他頭頂石頭,木頭,甚至還有熱油和火油罐劈頭蓋臉砸下。

    然而在那一片驚慌的尖叫聲中他如同狂奔的獵豹般一頭撞進了門洞。

    下一刻他的右手就像插進豆腐一樣插進城門。

    城門後一片尖叫。

    然後無數刀斧接連砍在了他伸出去的手上,但他的右手卻恍如未覺般徑直抓住門栓,緊接著那門栓就像遇上激流的沙子般蝕化,在後面無數做夢一樣的目光中斷開,然後楊豐的手抽回,轉眼間再一次插入城門同時抓斷第二根門栓,僅僅不斷半分鐘所有門栓全部斷開,他用盡全力雙手同時推開城門,那兩扇城門在他那恐怖的力量下,帶著呼嘯向內推開,拍飛後面一片守軍同時,這座城市也向著城外急速接近的唐軍敞開大門。

    下一刻楊豐怒吼一聲。

    他手中陌刀端平了在狹窄的門洞內,就像狂化的掃街大媽一樣瘋狂左右橫掃,那陌刀瞬間化作一片銀色弧光組成的扇面,在這個恐怖的扇面中,鮮血和碎肉恍如撞擊岩石的激流一樣炸開四散飛濺。

    踏著遍地死屍與鮮血,他用不到十秒鐘就衝出門洞。

    此時城牆上守軍還在蜂擁而來。

    下一刻楊豐在原地縱身躍起,直接出現在了城牆上,緊接著砍斷吊橋上的鐵索,那沉重的吊橋轟然落下,恰好趕到的具裝騎兵沒有絲毫停頓地踏著吊橋衝進門洞,踏著門洞內堆積的死屍和鮮血,依靠強大的撞擊力量猛然撞進混亂的敵軍中,那渾身鐵甲以近五十公里時速狂奔的戰馬,就像怪獸般撞起一片血肉橫飛。緊接著楊豐向內縱身跳下,手中陌刀為部下清開最後一群阻擊,然後連馬都沒騎,步行在前一邊瘋狂砍殺一邊沿著城內大街向前,他身後入城的騎兵洪流和上次一樣迅速分流開,一部分直衝兩側的街道,一部分跟著他直沖向前,銀色的鋼鐵洪流就這樣在康居城內激盪向前。

    城內守軍混亂地試圖阻擋他們。

    但卻毫無意義。

    這種跑起來的具裝騎兵,除非能夠阻擋住他們前鋒,否則任何從側翼的攻擊都會被踏碎。

    而他們的前鋒是無法阻擋的。

    就在城內楊豐帶著具裝騎兵狂奔向前時候,城外楊獻忠率領的一萬突騎施騎兵也繞開了康居城,全速向著城南狂奔。

    另外兩路則分向兩旁。

    他們將在這三個方向等待楊豐從城內打開門。

    兩千具裝騎兵全速狂奔,花了五分鐘才全部衝進城。

    在他們後面白孝德率領自己部下唐軍,亢奮地吼叫著緊隨而入。

    第一次知道打仗居然可以如此酣暢淋漓的他們,完全已經被帶入了楊豐的節奏,這些實際戰鬥力絲毫不輸碎葉軍的大唐猛士,以同樣的凶悍開始他們的殺戮,尤其是白孝德所部還有兩千重步兵,這些同樣全身重甲的陌刀手,刀牌手,長矛手們入城後立刻向兩側的城牆進攻,開始控制這片城門兩側。拎著兩把短矛的白孝德第一個衝上城牆,這個可以說安西軍僅次於楊豐的猛將之凶悍那也是很誇張的,他手中兩把短矛是純鐵打的,基本上是當兩根鐵棍使,在城牆上完全就是一頭猛獸,砸得大食人血肉橫飛。

    而他的陌刀隊之凶悍也在這城牆上盡情展現。

    這些身材魁梧,全身碎葉產冷鍛甲的彪形大漢,並排在城牆上砍殺著前推,砍累了的後退,後面替補的上,整個陌刀隊沿著城牆一往無前,不斷將被砍得支離破碎的敵軍推下城牆。

    他們同樣令大食人絕望。

    後者無力抵禦這樣的敵人,一邊是鎖子甲,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單層鎖子甲,一邊是就連臉都護著鐵面的冷鍛明光鎧,這怎麼打?

    大食人的彎刀砍在唐軍士兵身上,基本上也就是一道划痕,堅固的鎧甲再加上內部棉襯的緩衝,讓那些唐軍士兵根本毫髮無傷,然而唐軍那二十斤重的陌刀砍下來,單薄的鏈甲幾乎就跟紙糊的一樣,無一例外都是一刀兩斷,這樣的戰鬥完全就是單方面的碾壓,怛羅斯之戰時候,大食軍在裝備上雖然差一些,但差距並沒有這麼懸殊,而冷鍛甲將差距驟然拉大。

    畢竟宋朝步兵對付這東西,那都得上戰斧和棹刀才行。

    彎刀真不夠看。

    哪怕是烏茲鋼的彎刀也不行。

    而此時楊豐已經到了南門。

    “殺,三日不封刀!”

    他站在城門上,踏著一堆大食士兵的死屍,對著城外吼道。

    剛剛放下的吊橋上,楊獻忠一馬當先沖進城門,而在楊獻忠的身後是整整一萬突騎施騎兵,這些楊豐手下最忠誠,也是最殘忍的餓狼們,一邊揮舞手中的刀,一邊為他們統帥的話而歡呼。

    他們的好日子又到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1-4 22:12
第三九八章神器
    “三日不封刀!”

    “三日不封刀!”

    ……

    無數狂熱地吼叫響徹康居城。

    很顯然這是戰場上激勵士氣的最好手段,當這個口號傳開後,無論那些突騎施騎兵還是寧遠,石國,兩曹的僕從軍,甚至就連唐軍都瞬間彷彿打了一針興fen劑。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攻下康居後,三天時間裡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殺人放火搶劫qianji,他們可以為所欲為,他們可以將這座城市的所有財富揣到自己的口袋裡,他們可以抓走這座城市任何一個他們看著順眼的女人,他們也可以殺死這個城市任何一個他們看著不順眼的,財富,女人,他們血染沙場為了什麼?

    還不就是這些東西?

    康居可是西域第一大城,同樣也是西域最大的商業中心,絲綢之路上最重要的城市,現在這座城市的一切都已經是他們的了,一切都在等待他們隨手撿拾。

    只要他們先殺光所有敵人。

    此刻就連那些原本萎靡不振的石國士兵,都發出了餓狼般的嚎叫。

    緊接著在半個小時內,楊豐又接連打開了東西兩個方向的城門,高喊著三日不封刀的口號,這兩個方向上三萬多僕從軍狂熱地衝進康居,到這時候這座城市實際上已經徹底被攻克了,儘管那些大食人還在城牆和各處街道上拼死抵抗,但他們的結局已經註定了,他們唯一能做的,只是和多少進攻者同歸於盡而已,血腥的殺戮很快在這座城市所有街巷蔓延開,整個康居城內近十萬雙方軍隊展開了一場真正的血戰,鮮血在這座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流淌,每一刻都有無數雙方士兵倒在血泊中。

    當然,楊豐不在乎死多少人。

    這裡面無非就是五千唐軍,而且幾乎全都是明光鎧的重甲,傷亡肯定不會太多,估計連五百都到不了。

    而真正戰死的更不會超過三百。

    至於其他那四萬多人馬……

    那個關他屁事,那些人死多了更好呢,突騎施人死多了方便他控制北方草原,石國人死多了會更聽話,寧遠和東西曹的人死多了同樣會對大唐更加忠誠,這些僕從軍的死亡和敵人的死亡一樣,對他來說都是值得欣慰的。

    打仗嘛!

    死人還不是很平常的?

    事實上對他來說西域各國死的人越多越好,這也是他喜歡屠城的原因,因為這樣做不但可以減少西域的各國人口,而且還可以讓這些國家之間仇恨的火熊熊燃燒,可想而知他三日不封刀之後,康居城內倖存下來的遺民,對那些僕從軍的仇恨該是何等刻骨銘心,他們沒有膽量也沒有能力仇恨大唐,但仇恨這些爪牙還是可以,以後如果寧遠之類背叛大唐,那麼康國人絕對不會放過報仇的機會。

    而唐軍,只需要像現在這樣,來充當個旗幟就行了。

    這才是控制之道。

    他率領著部下具裝騎兵,在康居城內繼續衝殺,直撲最後固守的堡壘也就是康居王宮。

    或者說大食的守將府。

    這時候已經沒有康國國王,七三八年大食攻陷康居後,康國國王被廢掉,這裡成為呼羅珊總督屬地,呼羅珊總督直接在這裡派駐官員管理,並且作為最北端軍事重鎮,駐紮精銳士兵用於鎮壓昭武各國,周圍各國北到石國,西到火尋,都由這裡派出官員駐紮,同時負責收稅。而這也是東曹這麼熱心參戰,中曹國王那麼痛快向楊豐投降的原因,因為他們是康國王室同宗,大唐皇帝如果重新封一個康國國王,那麼他們都有機會,不僅僅是東曹和中曹的國王,西曹,米國也都是,這是康國強盛時候的附庸,國王都是康國王族擔任。怛羅斯之戰後西曹國王還偷偷派人跑到長安,去求李隆基出兵驅逐大食人,然後他好當康國的國王,因為之前一直抵禦大食的康國國王烏勒伽死後,西曹前國王曾經被李隆基冊封為康國國王,而東曹國王也同樣幹過這種事情。

    說到底這兩曹國如此熱心也都是有自己企圖的。

    當然,這與楊豐無關。

    李隆基愛冊封不冊封新的康國國王都無所謂,反正波斯都督府肯定設在這裡了,就算有新的康國國王,作為屬國也一樣歸都督府統轄,而都督府則歸安西節度使統轄。

    “怎麼回事?”

    康國王宮前,他愕然地看著躺在石頭上哼哼的白孝德。

    “這些瘋子!

    後者頗有些憂鬱地說。

    他剛剛進攻王宮被打回來,那些被逼到絕路的大食人,爆發出了極其強悍的戰鬥力,而且有堅固的內城牆保護,唐軍的第一次強攻被齊亞德和他部下最精銳的大食軍打退,那些大食士兵知道弓箭很難對唐軍造成致命傷害,乾脆同歸於盡一樣從城牆上跳下來,用戰斧錘之類鈍器近距離和唐軍士兵展開肉搏。雖然他們肯定死路一條,但也的確給唐軍造成了一定損失,就連親自攻城的白孝德都因為輕敵被偷襲一錘子,好在明光鎧的護心鏡足夠結實,再加上冬天裡面都有厚厚的棉襯,只是被砸得有點難受一時緩不過來而已。

    “得弄點他們怕的啊!”

    楊豐看著城牆上那些瘋狂叫囂著的大食士兵說道。

    此時就算他親自出手,為進攻的唐軍打開大門也沒用,因為接下來還得進行血腥的混戰,這些大食士兵都已經抱著必死的信念,想得無非就是多拉一個唐軍士兵當陪葬,這樣的人一不會投降二不會畏縮,他們肯定會和唐軍血戰到底,這樣唐軍的傷亡不可避免地會增加。

    必須想個摧毀他們士氣的招。

    這種狂信徒被逼到絕路上一爆發很難纏,就算唐軍拼著點傷亡解決了康居這一城的,以後還得有無數類似的戰鬥,他接下來肯定繼續向南,再向南可就進呼羅珊了,而呼羅珊已經算純粹的大食世界,那裡的大食人意志肯定更加頑強,一旦遇上他們那種死纏爛打的風格,把呼羅珊再變成帝國墳場就麻煩了,唐軍再精銳也不是那麼容易填滿這個大坑。

    必須摧毀他們的士氣。

    必須得用他們最恐懼的方式。

    死亡還不夠!

    “死都不怕他們還怕什麼?”

    白孝德躺在那裡說道。

    “這城裡有彘嗎?”

    楊豐拖過一名粟特炮灰問道。

    “呃,將軍,我們都不吃那東西的!”

    炮灰畢恭畢敬地說。

    楊豐這才想起,拜火教其實也是不吃這個的。

    “將軍,屬下來時在路上獵了頭,如今還在城外的馱馬上,而且據屬下所知,有不少兄弟也都獵了,此地彘成群,山間到處可見。”

    他身後一名軍官說道。

    “立刻拿來,還有,調一隊兄弟出去獵彘!”

    楊豐毫不猶豫地說道。

    很快六頭已經僵硬的彘就被擺在他面前,同樣也擺在了王宮的大食人面前,城牆上齊亞德和手下士兵疑惑地看著這一幕,緊接著楊豐拿過一把神臂弓,一邊朝他們露出笑容,一邊將一支箭插進一頭彘身上,隨即拔出來將帶著彘血的箭放在了神臂弓的箭槽。這時候城牆上守軍哪還不明白他要幹什麼,就在他端起神臂弓瞄準的同時,城牆上大食人立刻一片混亂,甚至絕大多數都露出明顯驚慌的表情來,就在他們的驚慌中楊豐扣動扳機,一支弩箭瞬間飛出,正好扎進一名大食軍官的肩頭。

    後者就像被烙鐵燙了一樣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不顧一切地抓著那弩箭向外拔,帶倒刺的弩箭拔出同時帶出一大塊肉,鮮血從他肩頭噴出,但那傢伙居然不是管傷口,而是驚恐地趴在地上拼命叩首。

    “他這是怎麼了?”

    白孝德這時候也緩過來,湊到楊豐身旁愕然地說。

    “傳令下去,以後和大食人交戰之前,所有武器,無論陌刀,馬矟還是弩箭之類,全部先沾上彘血,沒有的也要用彘油,而且一定要當著大食人的面沾,要讓他們都看到你們做了什麼,就是投石機扔出的石頭,也要先用彘油擦一遍。”

    楊豐笑著說。

    “他們的神靈告訴他們,這種東西不能碰,另外還有,以後處決大食人的時候,不要用男人,要用女人當劊子手,他們不怕死是因為他們的神靈告訴他們,為他們的神靈而死靈魂會到一個仙境一樣的好地方,在美女簇擁下享福,而被女人殺了的是進不了那地方的!”

    緊接著他對白孝德說道。

    他就不信那些大食人不怕,狂信徒並不可怕,只要找到對付他們的手段就行,就在他說話的時候,所有那些唐軍弩手一個個笑著拿弩箭開始扎那些彘,扎完之後學著楊豐的樣子放進了箭槽,然後紛紛端起來瞄準了城牆上,還沒等他們扣動扳機,原本還血戰不退的大食人突然間以最快速度從城牆上消失了,那些唐軍士兵愕然地端著神臂弓面面相覷。

    “陌刀隊,準備迎戰!”

    楊豐立刻喊道。

    就在同時內城的大門打開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1-4 22:13
第三九九章好日子到頭了
    “齊亞德?”

    楊豐看著面前渾身是血的大食將領用波斯語說道。

    大食人的反擊當然失敗了。

    實際上齊亞德部下守衛王宮的剩餘精銳只有一千多人,原本就是想依靠城牆固守盡量多殺幾個唐軍,然後大家快快樂樂去找那寶石的花園和永遠的處女了,但楊豐的惡毒招術讓他們立刻慌了神,畢竟他們的精神支柱就是死後的世界,可這要是死了進不了那寶石花園怎麼辦?為避免這種事情發生,他們只能趁著楊豐手中野豬還沒幾頭時候趕緊出擊,反正就是必死的結局,趁著唐軍武器都還沒沾那東西時候打一場,戰死也就身上幹乾淨淨確保可以去那寶石花園了,然後……

    然後他們就如願以償了。

    一千大食軍在唐軍具裝騎兵的衝擊和陌刀隊的砍殺下,總共堅持了不到半小時,緊接著就全軍覆沒,而他們的統帥重傷後被拖到楊豐面前。

    齊亞德奄奄一息地啐了他一口帶血的唾沫。

    “殺了他!”

    楊豐笑著將戰斧遞給女奴說道。

    “惡魔,是男人就與我一戰!”

    齊亞德看著那女奴,如同看著一條靠近的毒蛇般,拼命掙扎著試圖撲向楊豐,但兩名唐軍士兵牢牢地把他按在地上,讓他只能看著那女奴拎著戰斧走向自己,他驚恐絕望地不斷扭動著,眼看著那女奴帶著妖媚的笑容站在自己身旁,然後高高舉起了那鋒利的戰斧……

    “想什麼好事呢,我就要讓女人來殺你,一座有8萬名奴隸和72位妻子的住所,它的圓頂上鑲嵌著珍珠、碧玉和紅寶石,真是仙境一樣,只可惜你是享受不到了,被女人殺死的靈魂怎麼有資格去那裡!”

    楊豐端坐在寶座上,一邊啃著蘋果一邊說道。

    那女奴手中戰斧驟然落下。

    鋒利的戰斧瞬間斬斷了這是大食名將的脖子,就在那依然帶著絕望的人頭滾落一旁時候,鮮血如箭一樣射向前方,隨著這顆人頭落下,大唐也正式恢復了對河中的控制,而此時外面依然在有無數人頭不斷落下,康居城內的戰鬥依然沒有結束,血腥的殺戮依然在這座城市每一個角落進行,而這場殺戮三天內不會停下,楊豐已經下令三日不封刀,那就一定要三日不封刀,至於到時候這座城市還能剩下多少人口對他來說不值一提,他要的是地又不是人。

    至於剩下的各國……

    “將軍,西曹王在城外候見!”

    楊獻忠走進大廳說道。

    “他倒是挺快啊!”

    楊豐有些意外地說。

    “他其實是來救援的。”

    楊獻忠笑著說道。

    的確,西曹國王是親自率領五千大軍按照齊亞德命令,前來救援康居為大食而戰的,只是到這裡一看局勢毫不猶豫地變成來幫唐軍攻城了,而他本人也搖身一變又成為大唐皇帝的忠誠臣民,這也算是識時務了。

    當然,能否接納他重新回到大唐懷抱還得看楊豐的心情。

    “二位大王,這西曹國王……”

    楊豐突然轉頭看著旁邊的中曹王歌邏僕和東曹王設阿欲言又止。

    “將軍,西曹為大唐藩國,自應為大唐盡忠職守,其王既不能為國守土反而與大食人狼狽為奸,也就是為臣不忠,如今一看大食人兵敗,立刻又倒戈相向,也就是為人不義,如此不忠不義之徒,我等羞與同列,將軍代天罰罪,理應賞忠罰姦,使各國明順逆大義,豈能以西曹人之媚行而忘皇帝陛下重托?”

    歌邏僕大義凜然地說。

    “大王所言極是,鄙人受教了!”

    楊豐臉上一正,莊嚴地說道。

    “二位大王,請代某出城拿下西曹國王以待聖人處置!”

    緊接著他說道。

    “願效此勞!”

    歌邏僕和設阿互相看了一眼,緊接著起身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就請吧!”

    楊豐很開心地笑著說。

    康居未來的國王肯定是在三曹和米國之中選擇,而這四個國王裡面和康國王室關係最近的是西曹,那麼對於歌邏僕和設阿來說,目前當務之急就是把這個競爭者踢出去,而把西曹踢出去的最好辦法,就是抓著後者沒有早一步加入聯軍這個把柄,先把他的附逆這一條坐實了,這樣李隆基就不可能選一個附逆的罪臣,剩下米國同樣也是如此,這兩家沒了自然就剩他們兩家競爭了,所以此時東中兩個曹王也算同仇敵愾了。

    當然,這不關楊豐的事,他們倆出去把西曹國王抓起來,甚至最好為了抓西曹國王三國軍隊打一場,那樣三曹也就結下深仇了,以後無論誰做了康國國王,也都得時刻警惕其他兩家的虎視眈眈,而大唐只需要一點小小的手腕,就能讓三家全都乖乖聽話。

    這就是楊豐想要的。

    “找個箱子裝上石灰,把這人頭裝裡面立刻送往龜茲!”

    就在兩曹王出去後,楊豐看著地上的人頭說道。

    這東西李隆基會喜歡的。

    說完後他緊接著站起身走到了地圖前,在那裡很有氣勢地看著面前巨幅軍用地圖。

    接下來他還得繼續向前。

    河中剩餘各國都不會反抗他的到來,這些剛剛被大食以武力征服還沒滿二十年的小國,會像西曹一樣,毫不猶豫地該換門庭,這一帶除了康國系統的這些大小國家外,剩下就是以布哈拉為核心的安國系統一些小國,而安國國王同樣偷偷給李隆基上表求出兵過,實際上當初以東曹為首,總計九個昭武小國聯名偷偷給李隆基上表,請唐軍來拯救他們。大食人對他們橫徵暴斂,採取敲骨吸髓的稅收,僅安國一年就需要向大食人繳納二十萬枚銀幣的稅,和大食人收的相比楊豐給石國定的一人十二枚銅錢真很少,哪怕加上大唐商人免稅,對這些小國來說也比大食人寬宏得多,安國肯定會同樣投降,這樣在河中一帶就不會有什麼後續戰鬥了,就算有也與唐軍無關,一旦沒了大食軍的威懾,那些拜火教徒會知道該怎麼做。

    接下來他要做的是南下。

    到阿姆河上游,也就是現代的塔吉克斯坦一帶,第一站應該是呾蜜。

    或者現代的名字泰爾梅茲。

    這時候從河中向波斯必須得向東穿過山區,然後到泰爾梅茲,在泰爾梅茲渡過阿姆河,在阿富汗北部的巴爾赫,或者這時候稱呼巴里黑,轉向西南沿著阿富汗山區邊緣至波斯,也就是繞一個兜形的路線,而這樣走是為了避開阿姆河西南岸著名的黑沙漠,那裡沿途沒有水根本無法通行。至於現代不存在這個問題了,因為蘇聯人在黑沙漠中挖了一條運河引阿姆河的水橫穿黑沙漠,那裡甚至能夠航行內河輪船,然後在土庫曼與波斯交界折向西北斜插進里海,這條一千四百公里運河把黑沙漠直接變成了著名的棉花產區。

    但現在楊豐只能走泰爾梅茲。

    而從康居到泰爾梅茲,他還需要經過一個特殊的地方……

    鐵門關。

    “好日子到頭了!”

    他多少有些無奈地哀嘆。

    的確,他的好日子到頭了,過了鐵門關就不會再有人投降了,從那裡向南已經徹底大食化,就算還有少量拜火教徒殘留,也已經對他沒有什麼幫助了,大食人已經在那片土地上經營近半個世紀,實際上他現在戰場上遇到的大食軍,絕大多數都是那裡的人,就連齊亞德甚至阿布.木si林本人都是呼羅珊的,準確說他們都是大食化的波斯人,實際上他們也是大食帝國最強軍隊,因為真正的來自阿拉伯半島的大食軍反而廢了。

    阿巴斯王朝擊敗倭馬亞王朝就是依靠阿布.木si林的呼羅珊軍團。

    至於正牌大食人……

    他們這些年就從來沒戰勝過呼羅珊軍團,實際上在完成對兩河流域及波斯還有北非的征服後,這些半島上的蠻族,就和入關的八旗一樣迅速地被美好生活所摧毀,當年他們的確橫掃北非西亞,但現在他們連一群呼羅珊的農民都打不過,無論當年決定哈希姆家族和倭馬亞家族勝利者的大傑河之戰,還是在阿布.阿巴斯死後,繼任者曼蘇爾和其叔叔阿卜杜拉爭奪皇位的賓尼西戰役中,呼羅珊軍團都把那些正牌大食人打得找不著北。

    所以楊豐如果繼續向前越過鐵門關,就將直接面對這時候大食帝國最強的力量,另外還有這時候大食帝國最強的,同時也是大食歷史上最具傳奇性的名將……

    阿布.木si林。

    一個起兵造反的呼羅珊奴隸。

    然後他和他的軍團橫掃大食帝國並且將哈希姆家族推上皇位。

    甚至他還保護著阿布.阿巴斯的兒子接管帝國,為這個帝國在怛羅斯擊敗大唐,奪取中亞控制權,但可惜他就像中國歷史上的岳飛一樣,在獲得了所有戰場上的勝利後,倒在了政治的漩渦中,被阿布.阿巴斯的兒子,也就是他用血戰才推上皇位的帝國繼承人,用一紙詔書召到都城然後砍了腦袋。

    “英雄都是這個下場啊!”

    楊豐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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