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歷史粉碎機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7-3-11 19:54:4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32 267613
mk2258 發表於 2017-9-7 21:13
第三五一章夫人,您受驚了

“這就是石堡城?”

站在距離鄯州兩百里外,群山之間一條小河岸邊,楊豐看著東側半山一座不大的小城說道。

這就是石堡城。

唐朝與吐蕃戰爭中,一個最血淋淋的名字,很難想象這樣一座小城堡甚至需要六萬唐軍,以數萬死傷才最終攻下,不過換來的結果也的確值得了,因為它徹底堵死吐蕃出隴右的道路,如果不是安史之亂,唐朝完全可以以石堡城為依托,沿著青藏公路這條路線徹底拿下青海湖以南,甚至于繼續向縱深,將唐朝與吐蕃的分界線推進到海西。

但安史之亂結束了一切可能。

“王將軍,末將倒有個建議。”

楊豐對王思禮說道。

因為望遠鏡和一套冷鍛的新式明光鎧,他和哥舒翰感情加深,所以李嗣業和他游青海湖,哥舒翰特意讓王思禮陪同。

“楊校尉請講。”

王思禮笑著說。

“其實咱們在這里無論怎么被動防御都沒用,傷不到吐蕃,必須直搗他們老巢才行,否則無論在這里打多少次勝仗,他們還是想出來就出來,咱們只能等著他們來打,只有打進他們老巢,徹底地進行一番清洗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楊豐說道。

“楊校尉,這個誰都知道,第一進吐蕃就這一條路,沿途無數崇山峻嶺阻隔,像石堡城這樣的險峻地形不值一提,那沿途隨便一處險阻都遠遠超過這里,第二那吐蕃之地吐蕃人可以居住,外人去走一趟就算什么都不干都是九死一生,更別說還得跟吐蕃人打仗了。”

王思禮說道。

“如果有條不用這么麻煩的路呢?”

楊豐說道。

“你想說吐蕃出西域的路?”

王思禮問道。

很顯然這些大唐將帥都是比較合格的,他居然連食鹽之路都知道。

“不,不,那條路一樣艱險,實際上我可以告訴您,為什么別人去吐蕃九死一生,因為他們那地方太高了,如果以大海為起點,咱們的泰山早已經在咱們腳下,而吐蕃的地方相當于三四個泰山摞起來,如此高度我們這些低處的人上去肯定無法適應,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但我們沒必要走這邊,我們可以走一條更簡單,更短,甚至可以直搗吐蕃國都的道路,雖然也需要走一段高原,但不需要走幾千里,而是走幾百里,而且也沒有那么高,吐蕃人在咱們前面一帶沒有多少,從這里向前三千里全是蠻荒之地,吐蕃人都在這片蠻荒之地南邊,我的這條路可以直插其心臟。”

楊豐說道。

“你在說笑?”

王思禮愕然說道。

“一點也不說笑,只是這條路也有一個麻煩,這個麻煩就是,我們需要先走差不多一萬五千里海路。”

楊豐笑著說。

他要引誘李隆基出海。

吐蕃是唐朝心腹大患,相反西域卻不值一提,李隆基根本不在乎怛羅斯之戰勝敗,因為勝敗都影響不到唐朝的根本,吐蕃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唐朝和吐蕃隨便一仗都比怛羅斯之戰規模大,那么完全可以用這個來引誘李隆基出海。

告訴他去印度搶孟加拉,然后從亞東越喜馬拉雅山直搗吐蕃心臟。

這個戰略絕對可行,以印度人的戰斗力,估計一萬唐軍就可以輕松奪取孟加拉,只要在那里建立殖民地,學當初英國人進藏路線進去就行,亞東到拉薩無非就是三四百公里,沿途也不是很難走,而從隴右攻吐蕃至少得兩千公里高原山區,這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可能。

而他的路線卻是可能的。

雖然這樣需要傾國之力,因為必須大量建造海船,甚至還得需要十年以上的準備時間,需要多次遠航試驗,還得準備面對亞熱帶的瘟疫之類。

但是,這對一個帝國來說都不是問題,尤其這個帝國還是世界上最強大帝國,首先航運,這條航線不是問題,杜環就是走這條航線回國的,唐朝與東南亞甚至印度的貿易始終存在著,一直遠達中東。第二環境問題,北方的軍隊當然不行,但別忘了唐朝這時候還有一個嶺南經略使,而后者的轄區甚至包括越南北部,那里的軍隊完全可以做第一批遠征軍前往印度搶殖民地,至于船的問題就更不是問題,以大唐帝國的實力造幾百艘遠洋戰艦還是沒壓力的。

當然,這不是王思禮,甚至不是哥舒翰能決定的。

得老李說了算。

結束石堡之行返回鄯州后,楊豐又拿這一套忽悠一下哥舒翰,然后繼續前行到達長安。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駐馬安遠門外,楊豐無限感慨地看著面前輝煌的城市。

這是大唐長安。

這時代世界上最輝煌的城市,從遙遠的歐洲,到東南亞的群島,甚至東非的海岸,還有海上的倭國,整個世界已知走出蠻荒的國度,無不都在傳頌它的名字,它是整個世界文明的中心,只可惜……

“天街踏盡公卿骨,內庫燒成錦繡灰!”

他如神棍般說道。

緊接著他一催馬,在李嗣業詫異的目光中向前,幾乎就在同時一隊豪奴策馬從門內沖出,中間簇擁著一輛華麗的馬車,如風般在黃土的大路上疾馳,路邊的行人驚慌躲避,很快前導的豪奴就到了他們前方,為首的剛想呵斥,不過緊接著李嗣業就催馬上前,他和楊豐手下那些百戰之余的安西軍精銳用身上殺氣,瞬間震懾了這些外強中干的花架子。

“怎么回事?”

一個慵懶的女聲響起。

一個滿頭珠光寶氣的貴婦人從馬車窗口探出頭。

“虢國夫人!”

李嗣業在馬上抱拳說道。

“李將軍回來了,妾身有禮了!”

虢國夫人笑著說。

李嗣業向后面一擺手,那些士兵和馬車立刻讓到一旁,那些豪奴趾高氣揚地策馬向前,虢國夫人的馬車也開動起來,同時這個美艷貴婦的目光在楊豐身上掃過,饒有興趣地向他笑了一下,緊接著轉向他身后。他身后是李秀那輛堪稱驚艷的四輪馬車,盡管滿是塵土,但別致的造型依然令人側目,她卻沒有注意到,楊豐正在向她露出神秘的笑容,與此同時那隱藏在鞍旁的右手中指猛然一彈,一枚銅錢碎片帶著隱約的破空聲,就像子彈一樣打在了拉著她那輛豪華馬車的一匹馬的min感器官上。

楊豐彈出的力量可比彈弓強了不只是一點,那匹倒霉的駿馬悲鳴一聲直接立起,前蹄落地瞬間就狂奔出去。

虢國夫人尖叫一聲。

周圍所有人同樣發出尖叫,那些家奴急忙試圖阻攔,但楊豐打的是頭馬,那匹馬的狂奔帶動了另外三匹馬同時狂奔,幾個家奴立刻被撞開,被他們阻擋的駟馬轉向,拖著馬車和車上驚恐尖叫的虢國夫人直沖前方一片樹林。

“救人!”

李嗣業毫不猶豫地摘下陌刀吼道。

還沒等他沖出,罪魁禍首驟然從馬上躍起,如閃電般落在馬車上,瞬間踏碎車頂落在車內。

幾乎同時李嗣業沖出,他胯下大宛馬沖刺驚人,轉眼追上馬車手中陌刀舉起大吼一聲,那陌刀劃著銀色弧光斬落,巨大的力量以一種夸張的方式,就像斬斷一個甘蔗般,將那匹頭馬攔腰斬斷,帶著慣性的半截死尸立刻倒地,像剎車般帶住了另外三匹戰馬,那馬車被逼停同時,因為慣性急速從車尾向上掀起,就在掀起的一刻楊豐抱著虢國夫人向后倒飛出,然后穩穩地落下。

“夫人,您受驚了!”

楊豐用他那堅強的臂彎懷抱著虢國夫人,同時凝視著她的眼睛,用充滿磁性的聲音低頭說道。

虢國夫人傻了一樣看著他。

驀然間這個以放蕩著稱的俏寡婦臉上浮現一片紅暈。

“多,多謝將軍!”

她低聲說道。

同時她趕緊離開楊豐懷抱。

“夫人,這馬驚得怪異,需小心檢查一下!”

李嗣業拎著帶血的陌刀走到她跟前說道。

“多謝李將軍!”

虢國夫人明顯不在狀態地說。

“那鄙人告辭了!”

李嗣業點了點頭,說著和楊豐各自上馬,帶著他們的車隊走向前方安遠門,后面虢國夫人有些呆呆地望著他們離去方向,突然見那少年將軍回過頭向她溫柔的一笑,虢國夫人立刻慌亂地低下頭。

“你住何處?”

進入城門的李嗣業問楊豐。

“什么意思,岳父大人,難道小婿不是住在您的府上?”

楊豐愕然說道。

“廢話!”

李嗣業瞪了他一眼說道。

說完他向著自己部下一招手,那些士兵笑看著傻了的楊豐然后簇擁李秀的馬車,跟著李嗣業撇下楊豐等人先走了,李秀從馬車探出頭向著楊豐揮手作別,可憐楊豐只好無奈地自己找地方。好在他帶來的三十六名部下中,有兩個就是這京兆府的,其中一個熟悉長安,帶著將軍大人迅速找了一處客棧安頓下來,然后楊豐干脆給他們放了假,一人拎一袋子錢愛干啥干啥去了,至于他自己則帶著隨行而來的八個女奴逛街。

至于去見李隆基的手續問題那個不需要他操心,李嗣業會處理的,他只需要等著召見就行。
mk2258 發表於 2017-9-7 21:14
第三五二章將進酒
“水涌山疊,年少的周郎何處也?不覺的灰飛煙滅,可憐黃蓋轉傷嗟。破曹的檣櫓一時絕,鏖兵的江水猶然熱,好叫我情凄切!這不是江水,二十年流不盡的英雄血!

西市旁的酒樓二樓上,楊豐悠閑地坐在窗邊,腳搭在欄桿上,一邊欣賞下面街景,一邊肆無忌憚地唱他最愛的單刀會,旁邊坐著阿紫和阿青倆女奴,一個拿著胡瓜,一個端著葡萄酒,眉開眼笑地伺候著主人,這倆女奴都穿著皮裘,裹著毛茸茸里看著也是很可人的,其他幾個也都是皮裘,或坐或站散在各處觀風景,雖然他們是六月啟程但萬里迢迢走到長安就已經冬天,實際上此時外面正飄著小雪花。

“這位客官,樓下客人說您吵著他們喝酒了。”

掌柜走上來陪著笑臉說。

“滾!”

被打擾了興致的楊豐,隨手扔過去一個銀餅子喝道。

“客官,那您慢用!”

掌柜接過銀餅子一看,眉開眼笑地趕緊下去了,不過很顯然下面的酒客也不是什么好脾氣,緊接著一陣混亂之后十幾條大漢涌了上來。

“哪里來的蠅蚋,在這里擾人吃酒!”

為首一條虎背熊腰的壯漢喝道。

楊豐緩緩回過頭。

“放馬過來!”

他淡然說道。

“有點意思,等一下可別哭!”

那壯漢不怒反笑,緊接著上前推開阿紫,一拳照著楊豐轟過去,楊豐連動都沒動,右手閃電般抓住了那只拳頭,不過意外的是,這人的力量極大,推得他狠狠向后一撞,旁邊的欄桿立刻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那壯漢也意外了一下,就在這時候楊豐的手向下一壓,瞬間把那拳頭按在了旁邊的桌子上,那人沒有絲毫慌亂,另一只手握拳,直接砸向楊豐手臂,楊豐的手松開,以詭異的速度回抽同時再抓住他的這只拳頭,然后猛然向下一壓,還沒等他原本被壓的拳頭抽回就一起壓住。

那壯漢咬著牙雙手往上抬。

楊豐單手向下壓。

但那壯漢的力量幾乎跟李嗣業一個等級,以楊豐那恐怖的力量居然被他稍稍抬起一點。

不過也僅限于此了。

楊豐突然增加力量,那略微抬起的雙臂瞬間被壓回去。

那壯漢并沒屈服,咬著牙憋得滿臉通紅,竭盡全力想抬起,但就在這時候,他們下面的桌子突然間一聲脆響,整個桌子直接解體變成零件飛濺開,那壯漢驚叫一聲倒下,楊豐的腿一抬,立刻將他接住。

“好大力氣,某輸了!”

那壯漢站起身拱手說道。

“你的力氣也不小,都快趕上李將軍了。”

“哪位李將軍?”

那壯漢問道。

“安西軍都知兵馬使李嗣業。”

“鄙人單于都護府李都護部下校尉郝廷玉,不知郎君尊姓?”

那壯漢拱手說道。

“碎葉守捉楊豐!”

楊豐還禮說道。

“可是孤身闖拓折城斬石國國王首級救出三千兄弟的楊豐?”

郝廷玉愕然道。

“正是!”

“快,來見過這真英雄!”

郝廷玉向后面一招手,和他一起那些壯漢立刻上前,一起向楊豐拱手施禮。

“酒家,來一只烤駱駝!”

楊豐一邊還禮一邊朝那掌柜喊道。

那掌柜腳下一趔趄。

“不會嗎?去西市找那些今年來的西域胡商,就說碎葉楊將軍要和朔方的兄弟們吃烤駱駝,讓他們過來個人伺候著!”

楊豐眼睛一瞪說道。

“奴婢去吧!”

阿紫站起身說道。

楊豐一揮手,阿紫立刻起身在掌柜陪同下前往西市,楊豐的這些女奴都各有職責,阿紫是粟特人,本來就善于管理,她在碎葉實際上就是負責商務,過往的客商都先得到她那里報道,碎葉卡在絲綢之路北道上,所有走這條線的胡商,都得看楊豐臉色過日子,不到十分鐘后她就帶著四個粟特商人過來,讓郝廷玉等人震驚的是這些胡商幾乎一上樓就跪下,然后哆哆嗦嗦地爬到楊豐腳下。

“我招待朋友,你們誰會烤駱駝?”

“小人幾個都會,小人還把駱駝備好了。”

其中一個粟特商人哆哆嗦嗦地說。

“那就交給你們了。”

“該多少錢給他們。”

緊接著他對阿紫說道。

“將軍折殺小人了,將軍在碎葉護我等行商平安,恩情如父母一般,小人能為將軍做些事情,那是小人的榮幸,又怎敢收將軍的錢!”

那粟特商人趕緊說。

“你們倒是懂事,那記下他們的名字,以后到碎葉就不用交稅了!”

那些粟特商人驚喜地感謝,然后如蒙大赦般趕緊去給他烤駱駝去了。

“沒想到這些胡人在楊校尉面前竟如此恭順。”

郝廷玉驚嘆道。

“因為他們不恭順就得死,除非他們一輩子不回西域,但他們就算不回西域我照樣會殺他們族人,去年這時候我帶著兄弟還在草原上給葛羅祿人玩滅族呢!對于這些胡人,刀子比什么東西都管用,一個不夠殺十個,十個不夠殺一百,再不夠殺一千一萬十萬,那時候沒有不聽話的。我在碎葉給他們定的規矩,見了我必須先跪下行禮,我的部下兄弟到那些胡人部落辦事情,他們必須得讓部落的女人出來伺候著,如今碎葉周圍七百里內沒有一個胡人部落敢不照辦,因為那些敢不照辦的已經被滅族了。”

楊豐霸氣地說道。

“好,就該如此!”

郝廷玉拍手說道。

當然,這個他們也就是向往一下而已,真正想效仿是不可能的,準確說他們都護還是胡人呢,李光弼出身是契丹,而且是契丹部落首領,只是歸化大唐已久而已。

當然,烤駱駝需要點時間,他們邊喝邊聊。

郝廷玉他們都是單于都護府副大都護李光弼部下,這次到長安給李光弼辦些私事,單于都護府駐地云中,隸屬朔方節度使,所以他們都是朔方軍的,楊豐的名聲此時早已經傳開,無論哪支唐軍的士兵對他都可以說滿懷崇敬。畢竟士兵都希望有這樣一個傳奇英雄可以在哪一天他們陷入敵手之時,像楊豐救回那三千唐軍一樣去解救他們,而且此時見面楊豐的力量霸氣豪爽無不符合這些家伙的審美,幾杯酒下肚立刻就親如兄弟了。

就在同時阿青回到客棧取來了兩個望遠鏡。

“李都護一個,這個幫兄弟轉交天德軍使郭將軍,就說兄弟對他們仰慕已久,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楊豐拿著望遠鏡說。

說話間還在上面刻了他敬贈李光弼和郭子儀二人的字,然后在郝廷玉驚訝目光中,把其中一個扔給他,自己拿著另一個抽出第二節,趴在欄桿上向遠處望去,郝廷玉學著他的樣子也抽出來一節,一起趴在那里望著遠處,立刻被嚇得驚叫一聲,不過在明白過來這東西用途后,也就迅速換上了一臉的驚喜,然后很快其他朔方士兵也聚集過來,緊接著他們就和楊豐找到了喜歡的東西……

“這個不錯,可得七分!”

楊豐興致勃勃地看著大街上經過的少女說道。

“十分為最”

郝廷玉說道。

大家都是粗人,酒酣耳熱也就都原型畢露了。

“對!”

“那這街上過五分的不多啊!”

郝廷玉不滿意地說。

“你眼光挺高啊?”

楊豐無語道。

“快看,兩個九分的!”

突然郝廷玉驚叫道。

“哪兒?”

楊豐立刻來了精神,一下子把望遠鏡轉過去,緊接著視野中一點紅影驟然變大,然后……

“滾,那是我家妻子!”

他踢了郝廷玉一腳說道。

“只是她旁邊這只蘿莉是誰?難道是小姨子?”

緊接著他自言自語。

正在走向這邊的,除了李秀之外還有一個十二三歲小蘿莉,跟李秀手牽手,看起來十分要好,相比在西域曬成小麥色的李秀,這只蘿莉明顯嫩白得多,一身小皮裘裹著,不過兩人長相差距挺大,李秀的臉型是典型鵝蛋臉,這只蘿莉卻是小圓臉,埋在毛茸茸里萌萌的端是鮮嫩可人,兩人邊說笑邊漫步在零星雪花的古老街道,后面跟著十幾名奴婢,一副標準豪門貴戚的派頭。

楊豐向身后一招手,阿朱立刻下樓迎上去。

“主人,駱駝好了!”

阿紫走上來說道。

“走,下去吃烤駱駝!”

郝廷玉興奮地喊道。

“不用,在這里就行!”

緊接著他要了根繩子,在一片驚駭的目光中,一個人把數百斤重的烤駱駝從下面拽了上來,樓梯是肯定不能走的,就那木頭樓梯他扛著這東西一腳就踏爛了,當這個龐然大物被他提上樓的一刻,連同外面看熱鬧的閑人全都一片亢奮的叫好。畢竟說什么兩膀一晃千斤之力都是虛構,真實世界里是不會有人舉起千斤的,但此刻他卻輕松將一只駱駝拽上樓,哪怕這只是一只幼駝,而且烤掉了大部分的水分,那也得兩三百斤,這已經足夠駭人聽聞的了。

“上來,一起喝酒!”

楊豐對下面同樣看著的李秀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7-9-7 21:15
正文第三五三章幽會
作者:木允鋒

更新:2017090615:19

字數:3843

“你還是住到這里吧!”

李嗣業抹了把臉,看著楊豐憂郁地道。

“呃,不用了!”

楊豐放下扛在右肩的李秀,又放下扛在左肩的蘿莉,一臉混不在意地道。

他把這倆灌醉了。

也不能是灌,那么一堆人圍著一只烤駱駝,一邊喝酒一邊唱歌跳舞喝醉很正常,至于楊豐不住李嗣業家是因為他找到住處了,李光弼在長安還有一處別院,此時正好空著,郝廷玉替他跑了一趟李府,主持李府事務的是李光弼兒子李義忠,楊豐既然是李隆基特意傳旨召見的,而且又是安西軍新一代名將,還有望遠鏡這種特殊寶物,那就沒什么可的了,直接把那別院租給他就行,租金什么的暫時先不必提,楊豐在李隆基召見后只要不出意外肯定高升,如果官職升得高那么這房子他愛住多久住多久。

這點事情大家都懂。

“去太子府上一下,就郡主因為太晚留宿府中了。”

李嗣業嘆了口氣道。

“郡主?這個是太子之女?”

楊豐指著蘿莉愕然道。

緊接著他蹲下仔細看了看,那蘿莉嘴里嘟囔了一下,應該是她還要喝之類的,楊豐還下意識地捏了捏人家的臉蛋。

“太子次女!”

李嗣業沒好氣地。

緊接著幾個婢女上前,把李秀和郡主攙扶走,至于郡主的那些奴婢正面帶絕望的在外面等著,他們被楊豐賞了一條駱駝腿,攆到樓下自己吃喝去了,因為李秀在,他們也放松了警惕,結果等他們吃飽喝足的時候這位郡主也喝得爬不起來了,至于楊豐把她扛回來……

他想扛誰攔得住?

“等等,她應該是許了李林甫的外甥吧?”

楊豐突然道。

“后年成親。”

李嗣業有些意外地道。

“真是暴殄天物啊!”

楊豐由衷地感慨。

“你別胡思亂想,太子與李林甫關系微妙,正欲借此交好,你別在中間生出什么事端,那李林甫可不同于安祿山,安祿山雖然勢大,但手還伸不到安西去,若得罪李林甫,咱們安西軍誰都頂不住。”

李嗣業很鄭重地警告他。

“您想多了,我怎么可能對個這么點的孩有想法!”

楊豐虛偽地。

李林甫的確不好得罪,這個老家伙也是真正老奸巨猾,就是楊豐也都有點忌憚的,但這并不是問題,如果不出意外,后年他就該一命嗚呼,那時候就無所謂了,只要他死了剩下楊國忠會清洗李林甫一系的,再動手搶這郡主就很方便了,再如今虛歲才十四呢,這樣的蘿莉他也下不去手,先就這么養著吧,到后年,到后年他基本上也就羽翼豐滿了,踩一個落水狗家族還不跟玩一樣。

李嗣業倒也沒多想,他知道楊豐是個懂分寸的,好色的確好色,但還沒到為此昏頭的地步。

“宮中已經有消息,明日圣人召見!”

緊接著他道。

“這么快?”

楊豐愕然道。

“據圣人對你非常器重,多次在朝堂以你為例勉勵群臣,而且令祖乃是隨太宗平定天下的玄甲軍,曾經做過左驍衛將軍,也算世代忠貞,明日覲見圣人時注意點規矩,應該少不了你一個昭武校尉。”

李嗣業道。

楊豐目前是致果校尉,再向上是振威副尉,振威校尉,昭武副尉,然后才是昭武校尉,也就等于是連升四級,不過這種純粹類似于軍銜的官職并沒有多大意思,大唐的官分散官,勛官和實際官職,這個校尉是散官,有具體職務才是官沒具體職務就是頭銜,碎葉守捉才是最實實在在的。而守捉使讓一個致果校尉來當,本來也是有點太夸張了,給他升到一個符和身份的官銜也是正常需要,實際上昭武校尉也低了,連個將軍都不算,距離李嗣業那個從一品的驃騎大將軍差著十多級呢!

這時候早已經天黑,楊豐也就先不用去見見李嗣業的夫人們還有那一堆子女了,直接離開李府返回客棧。

此時雪也已經下大。

因為來之前就把那些女奴打發回客棧了,所以他獨自一人在雪中的街道上悠閑地走著,還沒到二更宵禁的時間,兩旁各處坊門也都開著,路上還頗有幾個行人,他往前走了差不多兩三里路,正面一輛路過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楊校尉!”

馬車旁一個家奴打扮的拱手道。

“你是?”

楊豐意外地。

“校尉,今天早晨咱們剛見過,我家主人有請。”

那人笑道。

“你家主人?啊,虢國夫人啊!只是這都天黑了,我要是再去你們那里的話,回來肯定過二更,要是被巡城的士兵拿了可麻煩得很。”

楊豐道。

“校尉不必擔心,就算校尉要回客棧,自然也是人送您回去,今天早晨若不是校尉相救,我家主人必然難以幸免,今晚在府中專門為校尉設下私宴,以謝校尉救命之恩,順便為校尉洗塵,這是我家主人一番心意,還請校尉賞臉。”

那人道。

“好吧,那就不客氣了!”

楊豐完上了馬車。

緊接著馬車開動起來,他坐在里面閉目養神,走了大概一刻鐘,才轉進了一處很大的府邸,然后一群婢女迎過來,向他行禮之后,打在燈籠領著他向前走去,在假山池沼中曲曲折折走了數十米,也不知道走過多少亭臺樓閣,才又在一處樓前停下,里面又出來兩個婢女,把他引進樓并替他脫下外面沾了雪的皮裘,這里面炭火熊熊,基本上跟裝了暖氣也差不多少。

然后他又被領到二樓

“楊校尉,妾身有失遠迎了。”

紅燭的柔光下,一身紅色絲綢長裙,露著一點點胸口的虢國夫人,用纖纖玉手端著葡萄酒杯,坐在擺著幾份水果的桌前笑吟吟看著他。

“能先解個手嗎?”

楊豐很破壞氣氛地問道。

“校尉真是,真是磊落君子!”

虢國夫人被噎了一下才道。

然后一名婢女領著他到了旁邊一間屋,楊豐迫不及待地掏出水管拎著開始放水,旁邊伺候的婢女下意識地驚叫一聲,楊豐疑惑地轉頭,那婢女趕緊羞澀地捂臉,他放完水提上褲子走出去,一臉舒暢地:“憋了一路了,沒好意思打擾帶路的姐姐,俺是西域回來的,直腸子,夫人莫怪。”

虢國夫人笑了笑。

“妾身今日得校尉相救,故此冒昧相邀,還望校尉莫怪!”

她柔聲道。

“些許事,不足掛齒!”

楊豐擺手道。

“校尉口中事,可是救了妾身的性命,今妾身無以為報,謹以此酒校尉祝飛黃騰達!”

虢國夫人舉起酒杯道。

“謝夫人!”

楊豐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虢國夫人也干了杯中酒。

“妾身年長幾歲,不如你我姐弟相稱如何?”

她笑著。

“弟祝姐姐青春永駐!”

楊豐舉起酒杯道。

“你真會話!”

虢國夫人嬌笑道。

然后兩人又干了,這時候氣氛也放開了,她那雙妖媚的眼睛不斷在楊豐臉上掃過,楊豐一臉純潔地也盯著她,虢國夫人突然臉一紅,有些嬌嗔地道:“弟弟為何如此盯著姐姐?”

“沒什么,第一次欣賞仙女,情不自禁而已!”

楊豐厚顏無恥地。

“你真調皮!又來取笑姐姐,姐姐都年過三旬,哪還稱得上美女,聽人你可是與李將軍之女有婚約了,難道你那我未婚妻不比我這人老珠黃的美?就是你身邊那些胡女,怕是也比姐姐這樣的老太婆強!”

虢國夫人幽怨地。

“美有很多種,空谷幽蘭是美,天山上雪蓮是美,冬日寒梅是美,盛開怒放的牡丹也是美,阿秀青春年少恰如那初放的花蕊,但姐姐這樣才是盛開的牡丹,這叫成熟之美,這種美是那些女孩只能仰望的,正是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凈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楊豐就像個濕人一樣吟詠。

“弟弟還會寫詩?”

虢國夫人驚訝道。

“略懂,略懂!”

剽竊了劉禹錫的楊豐矜持地。

然后一副曾經也是藝青年的傷感嘆了口氣。

“姐姐去拿紙筆,這首詩真是太好了,姐姐要記下來去呈給大家,明日大家要召見你了,明天一早姐姐就送給他看看,讓他知道咱們大唐又出了一個武全才的少年英雄!”

虢國夫人激動地站起身。

著她就要走,但卻被腳下的凳子拌了一下,驚叫一聲就往前倒。

楊豐上前一步立刻接住。

“姐姐心!”

他攬著虢國夫人的纖腰,低頭看著她溫柔地。

因為四周炭火,他們都只是穿著單衣呢,這一下子立刻分別感受到了對方的溫度,虢國夫人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咬著嘴唇有些迷離地看著他,身子微微顫抖著,胸前的衣服略有些敞開,光滑的皮膚在紅燭的燈光下看上去竟有一絲幽光,楊豐下意識般低下頭,突然間……

“不,不,弟不能這樣!”

他痛苦地抬起頭。

但他弟立刻發出憤怒的抗議。

隔著單衣感受到它那驚人尺寸的虢國夫人再也忍無可忍,猛然向上一立,兩腿瞬間盤住楊豐的腰,同時發出一聲暢快之極的shenin,直接就那么和他一起倒在鋪了地毯的樓板上。
mk2258 發表於 2017-9-7 21:15
第三五四章來,給爺唱一曲征服

“啊!”

虢國夫人突然尖叫一聲,從床的帳子里探出頭。

她像那些溺水的人一樣拼命向前伸出雙手,兩眼翻白滿臉通紅,哆哆嗦嗦地在空氣劃動,嘴里口水甚至不由自主地流出來,看得外面幾名婢女心驚肉跳,一個個用驚駭的目光看著那不斷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的大床,還帳內那個勇猛的身影……

“姐姐,你還是求饒吧!”

里面響起一個囂張的聲音。

“別做夢,姐姐我不信了!”

披頭散發的虢國夫人咬著牙,同時抓住兩名婢女的胳膊,不停地渾身抖動著。

“姐姐,知道小弟為何帶著八個女奴一起嗎?那是她們能承受小弟征伐的最低數字,小弟多的時候,二十個女奴一床的事情都干過,她們可都是能騎馬彎弓的胡女,姐姐這身體還想跟小弟單挑?姐姐,您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趕緊老老實實認輸求饒吧!哈哈哈哈!”

“姐姐能行,姐姐還沒輸過,姐姐一定能行的,啊……”

驟然間高亢的尖叫撕裂夜空。

然后虢國夫人像死了一樣翻著白眼趴在床沿,渾身痙攣腦袋低垂只剩下那重重的喘息聲還代表她活著。

“姐姐,你不能不負責任啊!”

楊豐無語地探出頭,用他的大棒敲了敲虢國夫人后背說道。

虢國夫人虛弱地舉起手。

但又虛弱地落下了。

“真沒勁!”

楊豐不滿地說著走出來,然后看了看左右,兩名婢女趕緊前給他穿衣服,同時用膜拜的目光看著他的大棒,很快穿好衣服的楊豐,端著杯酒重新在床邊坐下,然后喝了口酒看著虢國夫人,突然間將那口葡萄酒噴到了她臉。

“來,給爺唱一曲征服!”

他拍拍那張沾滿葡萄酒的俏臉說。

虢國夫人這才恢復神志,同時用嬌嗔的目光看著他,然后無力地向前蠕動一下,將臉埋在了他的腿間,像找到了人生的歸宿般,一動不動地那么趴著。

“葛羅祿葉護奏,說你暴虐殘忍西域各族皆怨,無以向遠人宣示大唐之寬仁,求大家另遣碎葉鎮將。”

過了很久她才緩緩說道。

“哼,他們又忘了冬天時候被我殺得無處容身時候了,看來等回去我還得給他們點教訓!”

楊豐冷笑道。

“你為何要回西域呢?在這長安為官不是更好?那西域蠻荒之地有何好處?若是你愿意留下,十六衛將軍唾手可得,算你想殺敵立功,去隴右跟著哥舒翰也可以,甚至去劍南跟著鮮于仲通也行,那里正在與南詔開戰,以你的本事,再有鮮于仲通相助,我可保你不出兩年做到兵馬使,是封爵也不是不可能,何苦非要到那萬里之外?”

虢國夫人說道。

“男人的事情,你們女人不懂!”

楊豐說道。

不過他忽然想起,這南詔的事情好像可以搞一搞。

“朝廷征討南詔,為何只有劍南這一路呢?從劍南向南詔的確看似近得很,但實際幾乎千里崇山峻嶺,可以說是最難的路線,為何不從安南出兵呢?不需要多了,只要開朱鳶江航線從安南出兵,有一萬唐軍進抵南詔后背,哪怕不去進攻,只要在那里建起一座軍鎮,以后閣羅鳳保證服服帖帖,老老實實臣服于大唐。”

他說道。

這時候劍南節度使是楊國忠遙領著,而實際負責劍南的是副節度使鮮于仲通。

這個廢物連年攻南詔不但沒打贏過,還白白損失了數萬唐軍,而閣羅鳳之所以頑抗到底,純屬讓他們給逼的,實際最初并無太多想法,只是讓唐朝地方官員給欺負狠了,所以想鬧一鬧談點條件,但楊國忠想建功立業,所以才按著他不放,結果雙方越打規模越大,甚至無可奈何的閣羅鳳跑去找吐蕃稱臣。

如果能夠游說李隆基增加安南駐軍兵開紅河航線,然后向游在紅河一帶建立軍事要塞,從后方威脅南詔足夠讓閣羅鳳屈服,畢竟閣羅鳳的依仗只是川南和滇北崇山峻嶺阻隔唐軍拿他沒轍,這個時代唐朝對于南方的開發有限,除了四川以外,進云南的另外兩條路貴州和廣西路線都還沒有開辟,要知道貴州真正開發還是到明朝時候。

這兩條路線算現在想開辟也是很艱難的,而安南卻很簡單,因為安南路線不是從陸地走。

紅河航運可以支撐。

這條河的航運在漢朝馬援時候已經被提出了,從河內,也是現在的安南都護府駐地宋平,內河船可以輕松直達現代的河口,屏邊等地,然后從側后方進攻,南詔又不是真鐵板一塊,無非是個部落聯盟,一旦唐軍出現在自己后方,算閣羅鳳還想頑抗,那些部落首領也不會陪著他發瘋的,唐朝又不是說要他們地,也不是說要滅他們族,只是要他們屈服接受李隆基這個皇帝而已。

之前有恃無恐,可一旦唐軍在他們后背掄起大棒了,那很顯然屈服是最好選擇。

而且還有一點。

閣羅鳳他爹皮羅閣是以武力征服方式控制的南詔,原本控制云南東部的爨家剛剛被滅沒幾年,如果唐軍以紅河航運進南詔,然后建立軍事要塞并扶持如爨家余孽這樣對閣羅鳳沒什么忠心的,那么唐軍不用打,閣羅鳳自己得忙著滅火了,這是一個投資最小,見效最快,而且最徹底的解決手段。

當然,對他也更有利。

第一他獲得了楊國忠的友誼,他接下來在朝廷需要一個支持者,楊國忠好與壞對他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是送門的選擇,南詔之戰是楊國忠身的一塊狗屎,之后他瘋狗一樣不顧傷亡一次次進攻,是為了甩掉身這塊臭狗屎,解決方式對他反而不是很重要,只要唐軍征服南詔,那么他也不用再因為這個問題天天忍受那些政敵的攻擊了。

第二可以讓李隆基嘗到出兵抄人家后院的甜頭,這樣在印度搞殖民地然后攻吐蕃的計劃,也更容易被他接受了。

第三可以增加安南駐軍,加強大唐對安南的控制,另外一旦對印度殖民付諸行動,這些習慣亞熱帶環境的士兵不需要在擔心環境問題,直接坐船開過去能作戰,另外增兵安南最好從海路,還可以引誘李隆基提前開始建造海船,去印度需要大規模建造,但去安南小規模行,正好循序漸進先練手,培養足夠的船員,也算是一次殖民前的預演,總之這對他有無數好處。

而不這樣做早晚南詔也得沿著這條路線向安南進攻。

這是原本的歷史。

原本晚唐是因為無力掌控安南再加節度使過于貪婪,導致安南土人勾結南詔出兵安南,使唐朝逐步失去對安南的控制,后期甚至不得不從北方調兵以防守廣西,避免遭到安南方向的進攻,甚至于持續地屯兵。而這場調兵則直接導致了唐朝徹底崩潰的前奏,也是黃巢造反之前的龐勛兵變,龐勛兵變則是李克用沙陀系崛起的前奏,李克用之父李國昌正是因為參與討平龐勛,才得到振武節度使的職位,而沙陀人開始扮演唐朝的救世主,直到最后五代十國搞出后唐。

可以說起源是紅河這條線。

“你怎么總提些怪之處,姐姐哪里知道朱鳶江在哪里!”

虢國夫人不滿地說。

楊豐笑了笑。

本來也不是讓她知道,只需要借她讓楊國忠知道而已。

“起來,我得走了!”

他拍拍虢國夫人的臉說道。

“吃干抹凈走,你這弟弟真沒良心!”

虢國夫人不滿地說。

“還不是你搞得?有本事把人家火吊起來,卻沒本事滅火,我不回去找我那些女人解決一下,難道你準備讓你這些婢女幫忙,話說我倒是可以將一下?”

楊豐一巴掌拍她屁屁說道。

那些婢女全都臉一紅。

虢國夫人嫣然一笑,然后讓兩個婢女把自己拉起來。

“我讓人送你!”

她躺在床對楊豐說道。

“用不著!”

楊豐直接推開窗子說。

“明天覲見圣人,我會向圣人獻一副大唐八纮一宇圖,到時候說不定也會提起此事,姐姐應該知道怎么做,還有,以后小弟說不定什么時候深夜來看望姐姐,可不想看到這屋里有別的什么男人打擾我們!”

緊接著他回頭說道。

“小冤家,你看姐姐這個樣子像是還能干別的嗎?”

虢國夫人幽怨地說。

“哈哈!”

楊豐得意地笑了一聲,然后踏著窗子縱身躍出,只鷹隼般落在前面的屋頂,幾個起落之后,出了這座奢華的府邸,此時已經是三更,早進入了宵禁時間,但那些巡夜的士兵可躲不過他那敏銳聽力,他像只靈巧的貓一樣,在長安的街道急速向前,很快到了自己客棧所在的坊門前然后直接跳了進去,然后到了客棧二樓,推開窗子在一片驚叫聲撲進了那些女奴間。
mk2258 發表於 2017-9-7 21:16
第三五五章 玉環姐姐

大明宮。
穿一身七品武官朝服的楊豐扛著一個毛竹大棍,就像是一棵春天里的小蔥苗般,綠意盎然地栽在雪后初晴的含元殿前……

呃,他的朝服是淺綠色的。

這個喪心病狂的顏色,讓他對于穿朝服一直有抵觸心理,好在不出意外他應該可以換顏色了,但看看自己前面的紫茄子版李嗣業,好像這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欣慰的,因為他如果升到昭武校尉,那么就可以和李秀穿情侶衫了,一想到自己穿一身淺紅色朝服和李秀站在一起,他就有一種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如果再高一些就該大紅色了,然后再向前那就是李嗣業的紫茄子了,唯一符合他審美的,也就只有是六品的深綠色了,但可惜六品官對他未免太委屈了。

他無奈地長嘆一聲。

就在此時對面一個慈眉善目沒胡子的紫茄子走過來。

“渤海公!”

李嗣業上前拱手施禮。

后者急忙迎上一步扶助。

“李將軍,你我兄弟一般,何須如此多禮,這位就是楊校尉吧!”

紫茄子笑看著楊豐說。

“渤海公,末將楊豐,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楊豐說著把個小盒子雙手遞過去。

渤海公也就是高力士了,唐朝太監和普通官員一樣,沒有什么單獨的分別,高力士不但是渤海郡公,而且和李嗣業一樣,還是從一品的驃騎大將軍,不過這個老太監跟禍國殃民是沾不上關系的,實際他在朝中人緣極好,既不玩弄權勢也不陷害忠良,也就喜歡點財物,但對于太監來說他不貪財還能追求什么。

“楊校尉太客氣了!”

高力士笑著接過。

“啊!”

但打開盒子看到里面還沒掌心大的一面玻璃鏡子后,他立刻就發出了一聲驚嘆。

“這是?”

他震驚地說。

“末將從胡人處偶然得來,據說乃是極西之地胡人工匠所制,因為制作艱難故極其罕見,還有一面稍大的請渤海公代為獻與貴妃。”

說話間他又拿出一個盒子,里面的鏡子就差不多有巴掌大了,這都是他在來之前突擊制作,一共造了二十面,大小各不相同,除了李秀自己要了一面之外,其他就是專門用來送禮走那些女人路線的,楊貴妃,虢國夫人,秦國夫人,高力士,楊國忠的老婆等人都有份,其他那些就視情況而定了,李隆基的宮廷中,這些女人都有極大的權力,而且一旦她們中間把鏡子流傳開,接下來就可以把這東西當頂級奢侈品賣了。

李嗣業府中,可是剛剛給他收到哥舒翰那兩千緡。

“你倒是有心了,這是何物?”

高力士笑著說。

同時他看了看楊豐肩頭。

楊豐肩頭依然扛著那根足有兩米長的大棍,就跟個等活的挑夫一樣。

“這是末將獻給圣人的。”

高力士沒有多問,他當然不會懷疑楊豐扛一把陌刀來,剛剛得到一件新鮮寶貝的他,也沒有在意楊豐這樣不合規矩,緊接著和李嗣業說笑著向含元殿后面走去。

“大家在球場那邊!”

他邊走邊解釋道。

“圣人倒是好興致!”

李嗣業笑著說。

話說這馬球也都堪稱是大唐國粹了,貴族間無不嗜好,他們一行穿過一道道宮墻大門,很快到達北邊鄰近太液池的一處球場。

不得不說李隆基這個人很有品位,這片以太液池為核心的宮區完全就像一個游樂園,亭臺樓閣間那些御用文人,梨園戲子,運動競技,當然還有那些后go佳麗們統統集中在這里,也難怪他從此君王不早朝,這種好地方一陷進來就很難想出去,楊豐幾個到的時候一場球剛結束,那些騎馬的球手正在紛紛下場休息,今年已經奔七十的大唐皇帝,和一個三十左右的宮裝美女正在說笑。

那自然就是玉環姐姐了。

不過她并不是很胖。

想想也知道,李隆基肯定不可能埋一堆兩百斤的肥肉里,玉環姐姐只能說是體態豐腴,就像大表姐一樣頗有一點肉肉的,但勻稱的身材讓她絲毫不顯胖,尤其是在那身華麗的宮裝襯托下,那真是艷若怒放牡丹,皮膚細膩緊致光滑,遠看就像現代那些刮瓷刮出來的,但人家卻是近乎素顏,這樣的皮膚那絕對算得上是膚如凝脂,艷光四射了。

“六宮粉黛無顏色啊!”

楊豐低聲嘆息。

這也不愧四大美女了,至少他認識的古代女人中,除了他的便宜女兒還沒有能與之媲美的。

他跟著李嗣業快步上前。

“這莫非就是咱們的少年英雄?”

突然間一個聲音在旁邊響起。

楊豐抬起頭。

一個胡風頗重的年輕男子正坐在馬上用戲謔的目光看著他,身后還跟著幾個鮮衣怒馬的勛貴子弟,都是從球場上剛剛下來的,能到這里打球的都是大唐頂級勛貴,楊豐那一身青蔥裝在這里無異于奴仆一般。

“英雄不敢當,只是一年殺了萬余胡人而已。”

楊豐似笑非笑地說。

而且那胡字說得很重。

“狗東西敢罵某!”

那男子臉上一變,怒喝一聲揮動球桿就要打楊豐。

楊豐隨手奪了過來。

“我說殺了萬余胡人,如何就成罵你了?啊,你也是胡人,可如今大唐漢胡一家,都是大唐子民,你又何故執著于漢胡之別呢,放心,只要是忠于大唐忠于陛下的胡人,都是鄙人兄弟,鄙人的刀是不會落在他頭上的,鄙人說他是胡人,那更是對他的贊揚,畢竟胡人能向慕王化也是令人尊敬的,如果胡人敢于反叛,那時候鄙人才會毫不留情地砍下他的頭顱!”

楊豐幾乎一句一個胡人地說道。

“安太仆,請不要擋路,圣人還等著呢!”

李嗣業沉聲說道。

“一個吹出來的騙子而已,還想繼續到圣人面前招搖撞騙?一個人殺進拓折城?一個人在千軍萬馬中殺進王宮?還一個人救出三千被俘的士兵?李將軍,您也久經沙場,怎么也被這種粗劣的謊話所騙!”

那年輕男子冷笑道。

“這位安太仆,您這是在羞辱安西軍兩萬四千為國戍邊的戰士!”

“某只是揭穿你真面目?”

后者說道。

“那就來點實實在在的,不要光刷嘴皮子,看你也是身強力壯,不如較量一下如何,這種事情總要打出來才管用,咱們在這里嘴上斗來斗去不過是笑話而已!”

“對了,他這么沒教養是誰家的?”

緊接著他問李嗣業。

“不得無禮,這位是太仆卿安慶宗安太仆,乃東平郡王世子!”

李嗣業面無表情地說。

“虎父無犬子,安太仆,有沒有興趣賜教?”

楊豐笑著說。

高力士剛想說話,卻看了看遠處正在笑著的李隆基,也立刻閉上了嘴,很顯然李隆基也想看個熱鬧。

“怎么比?”

安慶宗在馬背上高傲的說。

“什么怎么比?難道咱們還一身泥土角力?要比自然比真本領,我就站在這兒,你愛怎么進攻怎么進攻愛用什么武器用什么武器,只要能傷到我就算你贏,要是一刀把我砍死算我倒霉,但要是我把你打死那你也自認倒霉,我們西域回來的都是直腸子,沒那么多花哨,是男人就來戰!”

楊豐獰笑道。

高力士看了看李嗣業,很顯然這樣玩就過分了。

“他們年輕人的事,渤海公,咱們看看熱鬧就行了!”

李嗣業拉著高力士走到一旁說。

他才不擔心呢,當初他都奈何不了光屁股的楊豐,更何況安慶宗這樣的貨色。

安慶宗看看遠處的李隆基,這位大唐皇帝陛下沒任何表示,那他也就放心了。

“既然你想死,那就成全你!”

安慶宗立刻同樣獰笑道。

旁邊一個人立刻遞給他一把橫刀。

這家伙深深地看了楊豐一眼,控制著戰馬迅速后退,楊豐依然若無其事地站在那里,就連肩膀上扛著的大棍都沒放下,很顯然是準備以這根毛竹棍當武器,安慶宗在那里猶豫一下,突然策馬沖到一名執戟的衛士身邊,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方天畫戟,大吼一聲催動戰馬,對著楊豐直沖而來,馬蹄聲踐踏冬日堅實的地面,發出悶雷般的聲響,造型夸張的方天畫戟,隨著戰馬狂奔端平,以超過百里時速徑直撞向楊豐的胸前。

楊豐卻把那個毛竹棍放下了。

然后帶著一臉裝個逼淡然背著左手站在那里看著若無其事地安慶宗。

兩人之間距離急速拉近。

遠處的李隆基突然站起,幾乎與他心意相通的高力士急忙上前一步大喊一聲:“都停下!”

但已經晚了。

在一片驚叫聲中,那造型夸張的方天畫戟瞬間到了楊豐胸前,下一刻它將帶著恐怖的撞擊力量刺穿楊豐的身體。然而也就是在這時候,楊豐的身體鬼魅般向旁邊一閃,背在身后的左手連動都沒動,在避開方天畫戟的瞬間右手向上一推,安慶宗慘叫一聲,那身體如同被攻城棰撞上一樣,帶著噴出的鮮血從馬背倒飛出去。
mk2258 發表於 2017-9-28 22:12
第三五六章大唐八纮一宇圖

帶著慘叫的余音,安慶宗倒飛出三丈砸在地上。

然后是寂靜,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別說那些鮮衣怒馬的勛貴子弟和高力士等人了,就是遠處的李隆基都傻了一樣看著這一幕。

他可是懂行的。

一個一百多斤重的壯漢,在馬背上全速向前,那力量就是斜支地上的長矛撞不正都得折斷,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血肉之軀的胳膊能阻擋,正常情況下,哪怕一個猛將以這種方式撞擊的結果也只有胳膊折斷,更別說還把人打得倒飛出去,這不僅僅是力量能夠達到,還得有一只堪稱鋼筋鐵骨的胳膊,這個意外崛起的小校尉簡直就是那些傳說中超級猛將級別,可以說完全就是楚霸王,呂布,冉閔這些這些人同等的,就是大唐開國群臣中以勇力著稱的秦叔寶羅士信等人都差他幾分。

“還不快救人!”

他沉聲喝道。

“快救人!”

高力士這才醒悟,尖叫著帶領眾太監撲向安慶宗。

“這就是虎父無犬子?”

罪魁禍首不無鄙夷地說道。

“呃,沒死,我有數!”

緊接著他在李嗣業詢問目光中說。

李嗣業點了點頭,沒死就行。

這是正式決斗,而且還是楊豐明顯相讓情況下的決斗,在皇帝面前進行的堂堂正正的決斗,得到了皇帝默許的,如果死了那肯定麻煩,李隆基肯定重重處罰楊豐以安撫安祿山,但沒死就無所謂了,安祿山就算報復也沒有道理可講,皇上默許的,事前都已經講好了誰死誰倒霉的,安祿山要鬧,第一責任人只能是皇上,以安祿山的頭腦不可能公開報復,那樣的話等于直接指責皇帝,至于他私下里報復那就見招拆招了,安祿山雖然勢大但安西軍也不是好欺負的,更何況還有哥舒翰這個向來和安祿山唱對臺的。

“年少輕狂,下手難道沒點分寸?”

李隆基走過來沉著臉喝道。

這位大唐皇帝身材魁梧,雖說一把年紀了但仍舊相當健壯,身上穿一件作為常服的赭黃袍,也就是略微發紅的黃色,至于咱大清那種黃色,在這個時代是最低級顏色,只有最底層平民才穿的,皇帝禮服是袞冕,日常是赭黃袍。雖說禁止官員穿黃色是自唐朝起,但禁止并不是因為這種顏色特殊,而是因為黃色廉價,很多官員都習慣日常穿,無法顯示和平民等級上的差別,所以才禁止官員穿黃色,不是因為黃色尊貴,而是因為黃色低賤,實際上就是帝王常服的赭黃色,貞觀初年也不禁止別人穿,直到唐高宗時代才開始成為帝王專用。

“陛下,難道臣還不夠忍讓?臣得仙人所救,死里逃生,才救出三千兄弟,誅殺石國逆首,乃陛下仁德感天故天佑我大唐,他反而橫加污蔑,難道欺我漢家無人嗎?”

楊豐一臉無辜地說。

“大家,東平郡王世子沒有性命之憂,只是腰胯受了重傷,估計得臥床一段時日了。”

高力士過了說道。

“讓御醫好好診治,暫時就讓他留在宮中,給東平王送信說清此事,就說此事朕自會處理,他就無需為此勞心了,等慶宗傷好了,朕會給他送回范陽的。”

李隆基說道。

楊豐低頭做好孩子狀。

安慶宗這輩子別指望起來了,以他那陰險的頭腦,當然不會給自己留下什么禍根,弄死安慶宗過分了,廢了卻輕而易舉,剛剛那一下給安慶宗右胯造成粉碎性骨折,甚至脊椎都受到了傷害,以這時候的醫療條件不可能治好,安慶宗以后就是個廢人,就算不會癱瘓,也一輩子別指望能再站起來了。

“至于你,朕已經下旨提拔你為宣威將軍,并封下邽縣男,今日一并革去!”

緊接著李隆基朝楊豐喝道。

“呃?!臣領旨!”

楊豐說道。

很顯然這就完事了,李隆基是不是真得封過他宣威將軍和男爵,這個真假無需關心,總之就是告訴安祿山因為這件事情,李隆基把他的四品官和男爵統統擼了,這也的確算是很嚴重懲罰,畢竟那可是正四品和堂堂的男爵,正式進入大唐勛貴行列了,但實際上對他并沒損失,他還是昭武校尉加碎葉守捉,而安祿山不能再拿這件事在官方找他麻煩,最多以后找機會捅他刀子,但那就沒什么大不了,回頭把自己在鄭縣的親人打包搬走就可以了。

直接搬到碎葉去,讓安祿山報復都沒法報復。

“這是何物?”

然后李隆基指著他腳下問。

“回陛下,此乃臣得仙人教授,為陛下所繪之大唐八纮一宇圖,此圖以長安為中心,向西囊括兩萬里,向北可極一萬里,向南亦可達萬里,向東亦萬里之內一切主要山川河湖及番邦,更標有各國人口,宗教,軍制,臣以此圖獻于陛下,愿我大唐八纮一宇,使皇恩如日月澤被萬邦。”

楊豐說道。

“什么?”

李隆基驚呼一聲。

“快打開!”

緊接著他說道。

楊豐立刻從裝地圖的竹筒里把他的地圖抽出來,這幅地圖當然不可能小了,實際上他是繪在一片長寬各兩米的絹布上的,而且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看過,他倒是大大咧咧想給李嗣業和封常清看的,但這倆告訴他這種級別的地圖,沒有李隆基旨意誰也不能看,這東西得作為國家最頂級的機密文件,因為它關乎大唐未來的國家戰略走向。

在李嗣業和高力士幫助下,楊豐迅速將這個巨幅地圖展開,有小太監搬來屏風,地圖就直接靠在屏風上。

“都過來看看吧!”

李隆基向李嗣業等人招手說道。

后者趕緊上前。

“陛下,這就是長安!”

楊豐拿根小木尺指著正中圓點說道。

“這是鄯州,這是吐蕃國都邏些。

這幅圖的疆域,都是以實際范圍以比例尺縮小的,一比七百五十萬,這個比例尺意思就是圖上的一寸,代表實際是的七百五十萬寸,也就是差不多五百里,那么這樣可以量出,從鄯州至邏些直線距離三千里,但這是地圖上的直線,實際上山嶺起伏道路曲折則距離不下兩倍。這是一道道主要山脈,這些是主要河流,無論長江還是黃河都發源于這里,而這一道就是昆侖山,這上面三角符號代表著這些山脈中主要山峰高度,而天下幾乎所有最高的山峰全部在吐蕃。

最高處在這里,吐蕃人稱為女神山,高度近三千丈。

當然這個高度是以東海的海面作為起始點,而我們視為險峻絕倫的華山,實際上以東海海面為起始點連一千丈都不到,而邏些城的海拔,也就是以東海為起始點的高度,是一千丈還要多一些,邏些又是吐蕃境內幾乎最低的地方,所以說吐蕃人以居住處高度算都在華山頂上半空的高度。

這就是為何我們的人到吐蕃走一趟都九死一生。

那里太高了。

我們的身體世世代代居住在低處適應不了那么高處的環境,比如我們在華山下的感覺,和華山上的感覺就完全不同,初春季節登上山頂甚至與寒冬無異,而身體弱的,在山頂會感覺頭暈,可以推算一下在華山兩倍甚至三倍處是什么感覺,而吐蕃人的居處絕大多數都是華山兩倍以上高度。”

楊豐給李隆基科普。

后者點了點頭。

很顯然他接受楊豐的解釋,大唐皇帝的眼界都是開闊的,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遠不是咱大清那些貨色能比的。

不過這不是李隆基關注的重點。

“這些紅色線之內是各處藩鎮?”

他指著地圖上范陽處說道。

楊豐的地圖上大唐境內部分相對簡略一些,山川河湖都有,但具體地名不多,海港倒是很詳細。。

“是的,陛下,加粗黑線是國界,臣所繪國界以實際控制為準,一些雖然遣使納貢,但實際上朝廷并無管理的番邦仍舊算一國,而黃色的線是河流,細黑線是道界,臣因為大小所限,所繪各道以山川河流為主,城市則挑些重要的標出,并沒有具體的郡縣劃分,而紅色線所畫的則是各節度使轄區,從這里開始依次是是平盧,范陽,河東,朔方,河西一直到安西,而碎葉就在這里,通過距離可以量出直線接近萬里,這一道道山脈就是天山的群山。”

楊豐說道。

李隆基沒有去看碎葉,卻盯著了北方的藩鎮。

平盧,范陽,河東,朔方,河西五個藩鎮的紅色圈,正好組成了一個泰山壓頂般壓在關中和中原頂部的弧形,就像張開向下抓的手,而這支大手的最近處,距離關中甚至只有幾百里,河東節度使治所可是太原,向南過雀鼠谷出臨汾可就是關中了,這片用最醒目的紅色圈起來的地盤,在這幅地圖上可是很刺眼啊,尤其是這時候李隆基因為剛才的事情還正擔心安祿山反應過激呢!

“陛下,楊侍郎來了。”

高力士小心翼翼地說。
mk2258 發表於 2017-10-7 08:02
第三五七章地圖開疆
    楊豐就是在陰安祿山。

    任何一個皇帝只要不傻,就都不會容忍這樣的形勢出現。

    李隆基不是不明白。

    他絕對已經考慮過安祿山造反的問題,後者的表演迷惑了他,而且作為一個沒有根基的胡人,安祿山比朝中勳貴更值得他信任,這正是唐玄宗大量重用胡人和寒門的原因,以勳貴謀天下起家的李家,太清楚那些世家對他們的威脅了,他不敢給那些世家任何機會,想要製衡世家,只能使用胡人和寒門,尤其是安祿山這種沒有任何根基完全他提拔起來的胡人。

    可是他也知道重用得有限度。

    世家他不敢信任,胡人他當然同樣也不能信任。

    帝王眼中沒有誰是值得信任的。

    帝王眼中只有平衡。

    當他驀然發現,這個自己制衡世家的棋子,已經膨脹到可以對自己產生威脅的時候,那麼他就必然得採取措施削弱,而無論他採取什麼措施對楊豐來說都是喜聞樂見的,同樣也是朝中很多人喜聞樂見的,可以確定只要李隆基一表現出削弱安祿山的意圖,會有無數人湧上來落井下石,比如說……

    “陛下!”

    一個瘦削陰鷙的紫茄子走到李隆基身旁畢恭畢敬地說。

    “國忠,你來了!”

    李隆基面無表情地說。

    “一起看看這圖吧!”

    緊接著他說道。

    “陛下,此圖何人所製?”

    楊國忠驚喜地說。

    李隆基一指楊豐。

    “回楊侍郎,末將安西軍碎葉守捉使致果校尉楊豐,此圖乃仙人教授末將所製!”

    楊豐拱手道。

    “簡直是天佑大唐,陛下,臣剛剛思得一條根除南詔之計,正好需要那裡的地形,楊校尉真是雪中送炭,楊校尉,不知這可是朱鳶江?”

    楊國忠表情誇張地指著紅河說道。

    “正是!”

    楊豐很配合的說。

    “那這沿江地形如何?”

    楊國忠問道。

    “朱鳶江下游,也就是安南都護府所在之地以平原為主,但因為氣候濕熱故河流密布,幾乎就像浙東太湖周圍一般,極其適宜水稻生長,一年可得兩熟甚至三熟,再向上游雖然地形開始起伏,但也不算崎嶇,最多如巴渝等州,只是因人煙稀少,故叢林密布幾乎一片蠻荒,再向上進入南詔後就變成崇山峻嶺了。”

    楊豐說道。

    “那朱鳶江可通航至何處?”

    李隆基直接代替楊國忠問道。

    “這裡,和蠻部,漢朝時候馬援就曾經提及此道,從這裡一直至朱鳶江口皆可通航,臣這裡有各處河流通航段註解。”

    楊豐說道。

    說話間他指了指紅河那條黃線下面的一行小字,李隆基湊過去,這才看到那上面真有通航段,甚至還有每年最適宜的通航期,他這時候才真正明白這幅地圖並不單純是地圖,這完全就算開疆拓土的法寶,要知道楊豐的註解裡連適合多大的船都標註,這個當了三朝皇帝的傢伙,對於這些無疑是有著充足知識儲備的,實際上紅河自河口段向下,就是內河小火輪都能夠通航,而從河口向上一直到建水一帶以小木船的話,都是可以正常航行的。

    這條線本來就是向外出雲南的一條重要通道,要不然老街河口地理位置也不會那麼重要了。

    “此地距離滇池?”

    李隆基順手奪過楊豐的尺子量了一下發現還沒一寸,他緊接著挪到北邊川南向下一量,這兩地距離誰遠誰近一目了然,這個時代不會有鐵路和真正的公路,軍事運輸最主要依賴就是內河,只要能通航的地方,那麼就都是可以用兵的,如果沒有河流通航平原還好,如果是山區那麼對於進攻者來說先輸了一半,從川南進軍南詔必須在崇山峻嶺間跟那些熟悉地形的土人糾纏,而從這個方向雖然也得走山路,但距離還不足從川南過去的一半。

    “你是想從安南進攻?”

    他問楊國忠。

    “陛下聖明,臣以為可出一支奇兵從安南沿朱鳶江而上。”

    楊國忠說道。

    “但此道從來沒有走過,是不是太冒險?要知道南詔作戰,敵人並不只有那些土人,瘴氣,疫病才是最難對付的。”

    李嗣業說道。

    “瘴氣實際上是千萬年腐物積聚所形成的,這個的確是無解的,但人進瘴退,人煙多了瘴氣自然消退,而疫病這個的確不可避免,但卻有辦法最大限度預防,比如說別喝生水,所有水都煮沸再喝,臣可以保證一半疫病徹底解決,再就是防蚊蟲,這個可以用驅蚊藥草薰,另外,臣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進攻,難道南詔那些土人都是忠於閣羅鳳的?難道南詔內部沒有人想取他而代?難道皮閣羅征服南詔各部時候沒有不得不屈服的?如果有那麼就好辦了,給他們官爵,給他們咱們大唐的精良武器,然後在那裡築一座城給他們信心,剩下的事情臣以為就沒必要咱們的大軍出手了。

    再不行乾脆買人頭。

    拿十萬緡買閣羅鳳人頭!

    總會有人動心的。

    臣不認為那些南詔的酋長們對閣羅鳳的忠心會超過十萬緡。”

    楊豐陰險地說道。

    “還有,據我所知南詔應該缺鹽吧?”

    他說道。

    “對,南詔雖有鹽井,但因為不懂如何煮鹽,據說只能以澆鹵於炭火之上,刮取鹽粒以獲食鹽,故除去滇池洱海一帶尚可滿足,其他各地都極度缺鹽,閣羅鳳作亂,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川南的鹽井。”

    李嗣業在一旁說道。

    “那就更簡單了,只要在朱鳶江上游建起城池,有以閣羅鳳部眾首級或俘虜來獻者直接賜鹽,在安南沿海建一座鹽場,難道守著一片大海還怕玩不死閣羅鳳?總之,只要建起這樣一座城來,然後派遣幾千士兵駐守,哪怕這些士兵不再向那崇山峻嶺間走出一步,也足夠讓閣羅鳳哭了,這只是開始,一旦駐軍則隨後可以向那裡移民,只要那裡不放棄,二十年內必成天南重鎮,有這座城在那裡,南詔永無再叛的資格,那時候再逐步向其縱深進軍移民開荒建立城池,不出五十年整個南詔將永遠納入大唐版圖。”

    楊豐笑道。

    “好,楊校尉果然我大唐文武雙全之少年英雄!”

    楊國忠笑著說。

    “陛下,臣以兵部侍郎為致果校尉楊豐請功,請以楊校尉斬石國逆首救三千同袍並捍禦碎葉之功,晉昭武校尉並賜勳騎都尉,以獻大唐八纮一宇圖助朝廷平南詔開疆拓土之功晉游擊將軍,並賜勳輕車都尉。”

    緊接著他向李隆基行禮說道。

    由此可見最初李隆基想封楊豐的就是昭武校尉,而騎都尉是勳官,屬於光榮稱號性質沒什麼卵用,至於剛才那個宣威將軍和男爵,純粹是臨時給他加上去糊弄安祿山的,反正接著罷免,就算給他加驃騎大將軍李隆基也只不過是嘴皮子一說而已,楊國忠知道楊豐要升昭武校尉,所以才這麼說,至於升一級加到游擊將軍,這個才是他真心給楊豐作為酬謝的,他那一堆職位中包括兵部侍郎,軍隊的官職晉升本來由他那裡負責的。

    “哼!”

    李隆基瞪了楊豐一眼。

    楊國忠還沒明白。

    “楊侍郎,楊校尉剛剛決鬥中把東平郡王世子打成重傷,已經被陛下罷了宣威將軍和下邽縣男。”

    高力士低聲說道。

    楊國忠倒吸一口冷氣,緊接著看楊豐的目光就更加親切了。

    “哥舒翰上奏,說你有開南道從後方進攻吐蕃之計,都一起講講吧!”

    李隆基沒好氣地說道。

    “呃,此計劃得先造船,而且必須建造大量可以遠航萬里的大型海船,這樣的海船還得先備料,將木料陰乾至少三年,否則的話造出來的船很難支撐一個來回的航行。”

    楊豐說道。

    “此事容易,朕再撐個三年還能行!”

    李隆基說道。

    然後立刻一片他長命百歲的阿諛聲。

    “臣也有新式海船圖樣,這種船足以滿載幾百士兵遠航萬里,而且視海上波濤如平地,只要有足夠的木料,就可以開始建造,大概花兩三年時間可造百艘巨艦,並在這段時間裡,向安南增加兩萬以上士兵,以便其適應炎熱地帶環境最大限度避免疾疫。當艦隊完成之後以艦隊載士兵,先在真臘的這個地方奪取一地建立港口並駐軍,當這座港口完成後,艦隊再繼續向前,在室利佛逝奪取這裡,同樣建立港口並駐軍,在這裡的港口建好後,以其為跳板繼續向前,沿著通海夷道每隔最多兩千里建一座港口並駐軍,但不需要向縱深進攻,只要土人能夠為我軍提供補給就可以了。

    以這種方式跳躍向前花五年跳到天竺的這裡。”

    楊豐指著達卡位置說道。

    “從這裡向北,有六百里如浙東一樣的溫暖水網平原,同樣也如浙東般富庶豐饒,而這片平原北邊就是吐蕃,在這裡有一條山口,從這座山口可以直接穿過橫亙前方東西綿延五千里的雪山,而邏些就在七百里外。”

    緊接著他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7-11-4 16:05
第三五八章穿越時空的鄭和艦隊

“這一路需與多少敵國開戰?

更何況那天竺亦非小國,再加沿途各處港口的駐軍,非十萬大軍豈能成事?若以十萬大軍跨萬里大海遠征,則需多少戰艦和人力才能供其所需?”

楊國忠驚悚地說。

“楊公,您可知王玄策否?”

楊豐笑著說。

“貞觀二十一年,右率府長史王玄策為正使出使天竺,恰逢其國奸臣篡位,以兵襲我大唐使團,王玄策與副使皆被囚,后他二人越獄而逃,至依附吐蕃之土邦借其兵七千,并千余吐蕃軍,一戰而敗天竺軍,不但救出所有被俘之同僚,而且斬其偽王之首獻于太宗皇帝,如此孱弱之國楊公以為需多少我大唐精銳?”

他緊接著說道。

“呃?”

楊國忠閉嘴了。

“至于沿途諸國……”

楊豐笑了笑。

“楊公可召通海夷道常年往返的海商,詢問一下這些南洋番邦情形。

臣不是說笑話,一萬適應了炎熱環境并且忽略掉疾疫影響的大唐精銳,有能力滅掉那里任何一個國家,如果僅僅是奪取一座港口,那么一千大唐精銳就可用輕松完成這個任務。

臣的計劃是在這條線上建立五個這樣的屯兵港口,每一個港口駐軍兩千,整條線上需要一萬駐軍,而另外一萬擊敗天竺奪取這里的控制權,然后以海運向這里運送兩萬精銳,這兩萬精銳在天竺養精蓄銳,適應環境并且在天竺囤積充足的物資。同時在這片山口依托內河航運再建立一座城池,一旦開始進攻就以其為依托,進入吐蕃境內之后直接放開手進行血洗,能殺就殺,不能殺也必須抓回到天竺,總之就是燒光殺光搶光,就是農田也必須焚燒牲畜帶不走也要統統殺死,最大限度削弱其人口。

一旦吐蕃軍隊反擊能戰則戰,戰若勝則直搗邏些,若勢不能戰則退。

控制住山口,以后隨時可以重新殺回去。

只要我大唐掌握了這條線,就算不能徹底滅掉吐蕃,也能讓他們從此失去向隴右進攻的能力,他們的人口兵力不可能支撐兩個方向戰場,而我軍只要不停襲擾下去,吐蕃就會像逐漸被放血一樣直到血流干而亡!”

他惡狠狠地說。

“這是一個長久之計啊!”

楊國忠感慨道。

“十年,十年內臣可保大唐徹底擺脫吐蕃這頭身側的餓狼。”

“十年,朕就等你十年!”

李隆基很是霸氣地說道。

“臣恭祝陛下八纮一宇,早日使皇恩如日月澤被萬邦!”

楊豐行禮說道。

然后楊國忠等人也緊跟著拍馬屁。

“還有什么好東西,一并獻上來吧!”

李隆基多少有些開心地說。

“這是千里鏡,當然,看千里是不可能的,若是開闊地上,可以將一里外的東西拉近如在目前,半里之內可看清人的面容,此物乃臣自制,只是所用玻璃需從胡人處購得。”

楊豐說著拿出望遠鏡。

李嗣業拿過去轉遞給李隆基并教他如何使用。

“這是臣的海船圖,此船臣稱之為寶船,可載萬石,配以床弩和連弩可兼做戰船,體型巨大,高聳如山,順風航速可超二十里,無論運兵運貨皆可,在臣計劃之中,此船當為我大唐艦隊之主力,最少建造百艘。這是小型的鳥船,取其迅捷如飛鳥,速度可達三十里,此為巡弋護衛之哨船,這個船小造價低廉最少應建造兩百艘,實際以其為主要作戰之船,南洋諸國皆弱小,不可能具備與我大唐抗衡之能力,鳥船配床弩和連弩足以對付。這是沙船,實際不適宜航海,只能在近海使用,但此船勝在吃水淺,內河運輸作戰皆不可缺,可用于安南方向朱鳶江的航運,而且造價不值一提,對于船料也不必太在意,而此為車船,此船并非海船,無法在海上航行,乃內河湖泊作戰所用之大型戰船,以人力配合船帆驅動。

前兩種用于海上。

后兩種用于內河。

這些只是最簡單的圖樣,真正的全套圖樣和建造技術都在臣那里,陛下遣人隨臣回去取來即可。”

楊豐緊接著拿出一個盒子說道。

高力士接過去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摞明朝版本的圖紙,其中寶船自然就是福船了,而鳥船自然也是綠眉毛了,這兩種船都沒有超出這個時代太多,無論福船還是鳥船,都是這時候造船工匠能夠解決的,而唐朝的海船本來就已經很發達,再有他的全套技術資料,在浙江福建等地的造船基地很容易就能造出來。

至于沙船也就是沙船了。

這種小船不起眼,但卻是非常重要,這種唐宋之際成型的小船,幾乎承載了數百年間中國絕大多數的內河近海航運。

而車船當然是宋朝戰船標志了。

在沒有火炮的時代,這種巨型內河戰船就是無敵的,未來在印度駐軍后,完全可以用這種戰船和沙船相結合控制布拉馬普特拉河,甚至于向恒河方向擴張,至少冷兵器時代的天竺人手中根本找不到與之抗衡的,床弩,投石機再加拍桿,古典時代的巨無霸航行于恒河上,在兩岸阿三們膜拜的目光中宣示大唐威嚴,想這場面也是很令人期待的。

同樣,大海上無數鳥船護衛著一艘艘如山岳的寶船,就像原本歷史上的鄭和船隊穿越了時空一樣,橫行在八世紀的南洋,這樣的場景也是很令人激動的。

“你這好東西倒是夠多的。”

李隆基笑著說。

“沒了,剩下就只有臣的一顆赤膽忠心了!”

楊豐厚顏無恥地說。

“好,你這顆忠心朕記下了!”

不過他還是沒給楊豐封官,畢竟還得照顧安祿山的感受,當然,這只是小事,過了風頭之后,只要楊豐再不搞事情,肯定會給他補償,畢竟李隆基也的確感受到這家伙那一顆赤膽忠心了。

“你是否愿意為朕主持造船?”

他很直接地問。

“回陛下,臣不愿意!”

楊豐同樣很直接地說。

“為何?朕不會讓你去外地,只是在工部專門設立一個督造司,由你來擔任督造使,雖然需要時常到外面去巡視,但仍舊以留駐長安為主,豈不比你在碎葉受苦要強?”

“回陛下,臣志在為國守邊,碎葉雖然日子苦,但只要想到臣的身后是我大唐盛世就不苦了,且怛羅斯之戰臣的數千兄弟埋骨西域,臣和碎葉的三千兄弟發過誓,沒有把他們的遺骨接回,沒有為他們報仇,讓他們的在天之靈安息之前,誰也不能舍棄他們而去,臣在碎葉秣兵厲馬,就是為了能夠有這一天,這是臣對天發下的誓言,還請陛下能夠成全!”

楊豐很是煽情地說道。

李隆基沉默了一下,很顯然有點小感動了。

這是多好的孩子啊,寧可放棄長安的榮華富貴,也要到絕域去為國守邊,而且毫無保留地向他獻出一堆的堪稱珍寶級別東西,卻絲毫沒有因為不能升官而不滿,簡直就是一個忠臣的楷模。

“那碎葉懸遠,造船之事若有意外如何處置?”

“回陛下,臣可每半年回來一次。”

“那碎葉回來一趟可就得半年。”

楊國忠說道。

“楊公,末將身體不同常人,只要碎葉至長安沿線驛站足夠,每隔五十里有馬可換,臣一晝夜可行兩千里,最多六七天就可至長安。”

他又不在乎疲勞,就他那體格二十四小時在馬上跑都無所謂,一匹養精蓄銳的戰馬怎么還不能載著他半小時跑五十里,只要沿著那些驛站一站站換馬跑就行,半個月一個來回估計沒什么壓力。

“好吧,朕會下旨給各地驛站,為你隨時準備好馬匹,不過你仍舊得留在長安半年,把這個督造司建立起來,還得前往江南東道和嶺南道的各處船場走一趟,去教那些造船工匠如何按照圖樣來造這些船,至于船料那里應該有一些可用的,他們那里原本就是建造通海夷道上海船的,先讓他們試著造幾艘看看。”

“臣遵旨。”

楊豐趕緊說。

“不過臣也有一事相求,懇請陛下恩準!”

“何事?”

李隆基問道。

“臣懇請陛下能夠允許臣到各地監獄中,搜揀那些普通囚犯帶到碎葉充當苦力,臣在那里只有三千人遠遠不夠,但大唐百姓安居樂業,很難愿意隨臣前往絕域之地,故臣以為可用這些囚犯來充當助力。”

“這些可都是冥頑不馴之徒!”

“陛下放心,就是狼臣也能讓他們變成羊!”

“既然如此那就準了,十惡以外者任爾取之!”

他才不在乎那些囚犯呢,楊豐給他廢物利用這是好事,這些囚犯養在監獄里他還得提供牢飯,讓他們到碎葉去也算流放了,反正他們也沒地方跑,以苦役服完刑期再釋放回來就行了。
mk2258 發表於 2017-11-24 21:06
第三五九章一夜暴富

“李公,明晚某家中設宴,為李公洗塵,還望李公賞光!”

大明宮外,楊國忠對

“那鄙人就叨擾了!”

李嗣業也沒客氣,直接爽快地說。

“楊校尉若無事也一起吧!”

緊接著楊國忠對楊豐說。

“那末將就不客氣了。”

楊豐說道。

三人笑著分開,楊豐看著楊國忠騎上馬離開的背影,臉上多少帶著一絲深沉的笑意。

“造船歸哪個衙門管?”

緊接著他問李嗣業。

“工部水部郎中,都水監舟楫署令都管這個,不過海船都是工部,此事需圣人指定,不需要你操心,到時候圣人指定哪家負責他自會找你,既然你已經拒絕督造使,那么肯定會另外任命督造使,你到時候只需要為他提供幫助即可,此事少不了一番明爭暗斗,你沒必要卷入其中!”

“還有,立刻去把你母親和兄弟姐妹都接來長安,以后讓他們住在我那里就行了。”

緊接著他說道。

“我還準備讓他們去碎葉呢!”

楊豐說道。

“除非你隨行保護,否則你敢保他們不會在河西遭盜匪?”

楊豐點了點頭,緊接著他和李嗣業返回李府,然后帶著自己部下隨行士兵和大批李府家奴,以最快速度出長安直奔鄭縣,這時候渭河還在封凍中,只能走陸路過去了,鄭縣實際上就是華州,距離長安不到兩百里而且都是通衢大道,他們一人兩匹馬一天即到。楊豐對他這些便宜親人也沒什么太深感情,見過他老娘和一干兄弟姐妹之后一說他把安祿山兒子打成殘廢,他那個老實巴交的府兵校尉大哥嚇得直接暈倒,醒過來之后以最快速度搜羅家里值錢東西裝車,反正他家也是個大戶人家,田產店鋪什么的都有下人掌管,家里主要成員轉進長安留下那些管事的負責就行。

楊豐帶著自己這些遭遇飛來橫禍的親人連夜啟程,在第二天傍晚又返回長安塞進了李嗣業家。

至于他們的生計……

“這是圣人的賞賜!”

李嗣業指著面前一座小山說道。

“真是霸氣啊!”

楊豐無語地看著這座由五千匹各色綢布堆成的彩山驚嘆。

這是李隆基給他的賞賜。

也是李隆基對沒有給他加官進爵的補償,這時候唐朝綢布是當錢幣使用的,五千匹其實并不算多,李隆基歷年賞賜大臣的加起來,折合這東西四十六萬五千六百五十三匹,平均每年就得賞出超過一萬,最高記錄一次賞了安祿山五萬。除了這些綢緞之外旁邊還有一堆銅錢山,里面摻雜著金銀之類,這是哥舒翰給他的那批望遠鏡貨款,一共兩千緡,而旁邊還有四個大箱子,其中兩個箱子里面全是銀餅子,另外兩個里面全是各種珍貴的藥材,什么人參鹿茸之類。

“這是誰的?”

楊豐愕然道。

“這是虢國夫人府上送來的,以感謝你對她的救命之恩。”

楊豐拎出根虎鞭無語了一下,這sao貨還敢給他補啊,這不怕再把她干得下不了床?

“那這一份呢?”

他指著旁邊一個小箱子說道。

那里面是黃澄澄的金餅子。

“這是嗣曹王皋府中送來的。”

“呃,他送我黃金干什么?”

楊豐愕然道。

“因為他管都水監,而且圣人剛剛下旨由他督造海船。”

“嗣曹王皋,李皋?”

楊豐這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話說督造戰船可是等于送給他一座金山,辦工程發大財的道理古今通用,數百艘戰艦的建造所需資金是個天文數字,督造使十里抽一都能讓自己富可敵國,這樣的好事他拒絕然后轉給李皋,后者飲水思源只要有點頭腦就少不了感謝一下,更何況以后還得他幫忙提供技術咨詢。

“這個嗣曹王倒是明白人!”

楊豐笑道。

李皋當然是明白人,原本歷史上車船有一種說法就是他發明的,這個大唐宗室,李世民的五世孫在安史之亂后的江西,荊南,襄陽連任三節度,是平李希烈的主要功臣,而且主要就是以水軍出名,最喜歡那些奇技淫巧的新技術,他也的確是這時候李隆基手下最適合這個工作的,由他來負責楊豐還是很滿意的。

“這可是一夜暴富啊!”

他看著屬于自己的一倉庫財物說道。

這的確是一夜暴富,這些東西加起來價值萬緡以上,在這個時代已經堪稱小富豪一個,這時候身后傳來腳步聲,楊豐回過頭看到李秀正小心翼翼地從他身后的門口探出頭來,楊豐伸手一把將她拽過來,在她害羞的驚叫中,把倉庫門的鑰匙塞在她手里。

“你的,全是你的!”

楊豐說道。

李秀歡呼一聲,立刻撲倒那一堆綾羅綢緞里了。

“快去換上衣服,該去楊國忠那里赴宴了!”

李嗣業裝沒看見地說。

“呃,岳父大人,我可以穿盔甲去赴宴嗎?”

楊豐一臉純潔地說。

“隨你便,楊國忠應該不會介意!”

既然這樣,楊豐就終于可以不用穿他那身翠生生的青蔥裝了,緊接著去套上明光鎧,騎上一匹最雄健的大宛馬,在一聲甲片的摩擦聲中直奔楊國忠府邸,快要到的時候,突然另一側路口出來幾匹馬,李嗣業隨口向為首馬背上人喊了聲:“高公!”

楊豐立刻明白是誰了。

“節帥!”

他上前行禮說道。

“宴后到老夫那里,有事要與你談!”

高仙芝點頭說道。

“呃,節帥,您不會調安南了吧?”

楊豐愕然道。

“還不是你搞出來的,圣人已經下旨升安南都護府為安南節度使,以老夫為節度使并增兵至兩萬。”

高仙芝沒好氣地說。

他被調回長安后,原本是擬訂接替安思順的安西節度使,安思順直接調朔方節度使,但安思順指使治下胡人割臉請愿,李隆基也就只好作罷,然后給又他安排了一個右金吾大將軍的閑差。這一次李隆基受楊豐蠱惑準備從安南向南詔進軍,那么必須提升安南的級別,原本那里隸屬嶺南五府經略使,但嶺南是十大藩鎮中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整個嶺南五管不過才一萬多唐軍,分到安南就四千了,而嶺南經略使主要職責是兩廣,也不可能把主力都調到安南,這樣最好就是單獨設立一個節度使,而且必須是一個有豐富作戰經驗的節度使。

那高仙芝自然是最好選擇。

他不僅僅是安南節度使,而且還得兼職向南擴張。

新設立的安南節度使兼護通海夷道沿線各國,也就是說從安南一直到印度沿線都歸他管,在這片區域范圍內他有權決定出兵攻擊任何一個不肯臣服大唐的,包括未來的大唐艦隊也歸屬他的節制,當然,目前主要是從南線對南詔的作戰。但這對高仙芝并非什么好事,他的確作戰經驗豐富,但他的戰場都在西北,根本沒在南方打過,尤其還是最南邊的戰場,而且還是沼澤河流密布的地方,可憐他是在大漠殺出來的幾時見過水網?原本右金吾大將軍雖然不是什么肥差但好歹安逸,跑安南去一不小心染個瘟疫就埋骨他鄉,更重要的是還沒什么油水可撈。

他可是出了名的貪財。

“節帥,等宴后末將跟您解釋一下那里的情況,您就知道您得了一個多大的肥差了,恐怕以后哪天缺錢,末將找人借第一個就得想到您!”

楊豐笑著說。

高仙芝去安南,那就更方便他操作很多事情了。

至于高仙芝不樂意……

安南節度使既然管南洋,那么當大唐艦隊橫行香料群島,滿載一船船香料而來時候,高仙芝恐怕李隆基調他回來還不干呢,這時候大唐對香料的需求雖然不如歐洲,但香料同樣也是高檔商品,胡椒就是這時候通過海上傳入中國。因為歐洲對香料的渴求人們往往忽略了中國同樣對香料無比渴望,而且和香料在歐洲可以當錢幣一樣,香料在中國也是硬通貨,直到明朝都沒改變,鄭和下西洋一兩銀子百斤購回的香料堆積倉庫,朱棣沒錢給官員發工資時候,一斤胡椒代替一兩白銀來發工資。

而這是唐朝。

這個時代香料更珍貴。

隨便到南洋找個小島一占,只要能運回來都會富可敵國,更何況高仙芝將統轄整個南洋,守著一座如此巨大的寶庫,要說不能富可敵國那真是笑話了,更何況還有婆羅洲這些地方的黃金,哪怕艦隊組建以后,開到室利佛逝去收保護費也能發財,后者可是擁有大量黃金。

尤其是再把占城稻,地瓜這些好東西都找來,那可絕對是名利雙收。

高仙芝也沒多說,反正李隆基已經正式任命,他不去也得去,雖說由楊豐而起,但也不應該怪楊豐,大家都是安西軍一家子,這話隨口說說就行,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校尉可是真正前途無量,連把安祿山兒子打成重傷都有皇帝親自保著,這是何等的恩寵,尤其是這家伙還年輕,這可是大唐軍方下一代最耀眼的明星。
mk2258 發表於 2017-12-11 10:43
第三六零章殖民者速成手冊





    “高公,第一是鹽。”

    楊豐在高仙芝府中端著酒杯邊走邊說道。

    他們在楊國忠府中的酒宴沒喝多久,安西軍集團又不是楊系,這兩年隨著楊國忠日漸勢大,已經開始和李林甫爭權,安西軍這個集團沒必要捲入其中,要是和楊國忠過於親近反而引起李林甫反感,走走過場意思一下就行。

    “這個老夫倒是明白。”

    高仙芝點了點頭。

    壟斷鹽業可以說是最好的斂財手段,這個不用楊豐說他也知道。

    “銷售您不用管,安南那地方根本沒有井鹽,只能是海鹽,末將可以教您曬鹽之法,那裡氣候炎熱,更加易於曬鹽,你可以在沿海設立官營的鹽場,僱用那些土人曬鹽,而後以水師戰艦巡視,有其他煮鹽者統統殺無赦。但販鹽售鹽可招募咱們內地商販負責,給他們發鹽引,每張鹽引值鹽多少,直接在您那裡付款領取,然後去鹽場提鹽,剩下他們愛怎麼賣往哪兒賣,這個您就不需要管了,甚至可以給他們權力,讓他們自己組織鹽丁對付販私鹽者,當然,價格上您還是得留意一下,畢竟他們太黑引起土人造反就麻煩了。”

    楊豐說道。

    高仙芝點了點頭。

    這一招儿不但可以鹽養軍,而且還可以吸引移民,兩全其美。

    “第二,海運。

    成立一家商號,授權其壟斷安南的海運,以後安南節度使轄區內所有海運貿易統統由這家商號負責,甚至包括以後的軍需也可以由其運輸,通海夷道上的番邦商船,必須得到廣州市舶司,但安南是大唐的疆土,從安南北上的商船,當然不需要走市舶司了,您明白?”

    楊豐說道。

    高仙芝笑著點頭。

    他當然明白,楊豐實際上就是在教他走私,番邦來的商船必須得到廣州市舶司交稅,安南屬於國內貿易,給市舶司有毛關係,安南軍弄一批海船自己做生意,繞開廣州市舶司隨便到任何一個港口去悄悄接貨卸貨,只要不是太過分朝廷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畢竟作為安南節度使,他不但要養活兩萬大軍還要承擔在朱鳶江上游築城,另外還要承擔向外開疆拓土的任務,這些都是得要錢的,要么朝廷給我錢,要么你們就得默許我自己想辦法撈錢,包括一些不合法的手段。

    “第三,人頭稅。

    也就是找那些土人按照人頭來收稅,他們既然是大唐臣民,向大唐交稅那是天經地義,誰敢不交就殺無赦。”

    楊豐說道。

    他實際上就是在把唐軍往殖民者的角色代入,貿易壟斷,控制海上運輸,收人頭稅,這些全都是歐洲殖民者在東南亞殖民地干的,他無非就是教高仙芝全盤照搬,不過這些仍舊不是重點,畢竟安南就那麼屁大點地方,再怎麼折騰也折騰不出花,真正的重頭戲還是擴張。

    “這三樣可以讓您維持駐軍,但這些還遠遠不夠,您還需要開拓更多的財源,比如說揍一下林邑,然後在這裡佔領一座港口,迫使其將此地獻與或者藉與總之給咱們,再於此地建一座小城,但不要向林邑的縱深進攻,只佔沿海一小城,以此城為據點,向林邑銷售我大唐的各種貨物,如絲綢,茶葉,瓷器甚至於食鹽之類的。當然這種貿易還是由之前我所說的得到您授權的商號負責,其他任何敢向林邑出售貨物的,不論是從哪裡來的商船統統抓起來,就算不抓起來也得轉給這家商號,您是安南節度使,您有權管理轄區事務,您已經授權了這家商號,那麼別人誰搶生意誰就是違反法律,同樣林邑人如果自己想繞開這裡,您也可以派遣艦隊去揍他們。

    當林邑的建成,您就可以再向下一個目標,也就是真臘,以同樣方式在真臘再建一座城。

    就這樣不停建下去

    您即可以完成聖人的任務,又可以獲得足夠的利益。

    兩全其美。”

    楊豐說道。

    呃,這又是標準的殖民者。

    “您這樣一步步向前,沿著海岸一站一站向前跳,一直跳到這裡,也就是室利佛逝,然後在這裡,此地名為龍牙門,乃海上之咽喉,您在這裡再建一城,到此末將就可以恭喜高公,您踏入一座金山了。從龍牙門向北這裡有錫山,您想採多少錫就採多少,您就是想用錫來鑄一座城市都完全可以,除此之外這周圍這些島上,有不計其數的胡椒,您想採多少就採多少,哪怕您用胡椒掩埋整個長安都足夠,此物對於這些島上而言,就像太白山上的松塔一樣漫山遍野唾手可得。

    還有,知道室利佛逝什麼最出名嗎?

    黃金。

    這個小國有大量黃金,雖然滅亡其國需要的兵力有點多,但揍他們一頓讓他們賠償軍費還是可以的,一次也不用要的太多,大不了過去這一陣再揍一頓要一次。

    但切記不能向其縱深進攻。

    這些島上都是茫茫森林,不但樹木密密麻麻,而且林子裡什麼毒蛇猛獸都有,那裡的鱷魚,也就是豬婆龍能長到兩丈多長,而咱們這裡的才半丈,還有巨蟒,咱們這里山裡巨蟒吞人是傳說,他們那裡巨蟒可是真能輕輕鬆松吞下一個活人的,而且各種疫病橫行,只要進了叢林不用打仗都能死光,所以絕對不能向其縱深進攻,只在沿海搞封鎖,為咱們的商船爭得貿易壟斷權,逼迫其支付軍費之類就足夠了。”

    楊豐接著說道。

    那叢林可是堅決不能進,在沒有解決熱帶疾病問題前,一支軍隊貿然進入叢林屬自殺,當年三萬法軍遠征海地造他們反的黑奴,後者躲入叢林然後法軍也傻乎乎進去,作戰傷亡幾乎忽略,但三萬法軍依然幾乎全軍覆沒,最終為那些黑奴贏得一個國家的其實就是小小的黃熱病菌。

    “暫時末將想出的就這些,以後有新的再說。”

    楊豐隨後說道。

    “那麼老夫該如何謝你呢?”

    高仙芝說。

    他當然明白得給楊豐好處,不說現在這些幫助,就是以後要搞這些還得少不了找楊豐幫忙的。

    “很簡單,那家壟斷貿易的商號您肯定不可能用軍費組建,您得自己來掏錢買船僱人,那麼末將和安西北庭兩軍的這些將領們合股,我們一起出錢搞這個商號,而以後賺的錢當然也按照出股的比例來分,至於股份多少這個由您來定。”

    楊豐笑著說。

    “可以!”

    高仙芝爽快地答應。

    這對他是好事,因為這家商號的投資肯定不小,他一個人承擔也有壓力,有人湊錢是好事,二來雖然他去安南,但他終究是安西軍這個集團的,政治上得抱團,抱團的最好辦法就是利益,這樣一個商號是最好選擇。可別看安西軍距離遠,但政治上絕對沒有邊緣化,安西軍主要將領全是李隆基眼前紅人,封常清,李嗣業,北庭的程千里都可以說是李隆基最器重的將領,如今又加上一個異軍突起的楊豐,這個集團至少目前可見的未來,依舊會是大唐政壇的一個重要勢力。而高仙芝去安南才是真正的政治邊緣化,他想要保持政治上的地位,必須得和自己這些舊部抱起團來。

    “那就說定了,末將正好要去江南東道巡視那些造船廠,乾脆就在那裡先訂購一批商船。”

    楊豐說道。

    跑東南亞航線用福船就行。

    高仙芝點了點頭。

    就這樣一個大唐版的東印度公司悄然踏出了腳步。

    緊接著楊豐便離開高府。

    此時早已經過了二更,長安城內進入了宵禁,不過高仙芝就是右金吾大將軍,主管宵禁的,所以楊豐當然不會顧慮這個問題,他騎著馬行走在夜晚空寂的大街上,遇著巡邏士兵展示一下高仙芝給的腰牌就行。但剛走出沒多遠,在一處僻靜的街道上他把腰牌和馬交給了隨行的士兵,然後穿著他那身明晃晃盔甲,就像叢林中的泰山一樣,縱身跳進了旁邊的坊門裡,在夜幕掩護下沿著空蕩盪街巷不斷向前,最後一頭撞進了一處敞開的窗口。

    “姐姐,小弟看你來了!”

    楊豐笑瞇瞇地說著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愕然回頭的……

    “呃,抱歉,認錯人了!”

    他尷尬地說。

    “錯了就錯了吧,難道不能將錯就錯嗎?”

    那貴婦轉過身撫摸著他的盔甲看著他笑道。

    “姐姐,我可是一個正經的人!”

    楊豐義正言辭地說。

    “半夜跳窗跑到寡婦房裡的正經人?”

    那貴婦點著他胸口說。

    說話間她就開始脫他的盔甲,兩旁伺候的侍女趕緊上前,楊豐保持著大義凜然的表情任憑她們擺佈,當一整套明光鎧脫下後,那貴婦的手輕輕向下面撫摸了一下他立刻原形畢露,毫不客氣地在她放dang的笑聲中猛然抱起扔在床上,壓上去很是粗暴的幾下就撕開了衣服……

    “好啊,可是讓我捉姦在床了! ”

    突然間外面一聲怒斥。

    “哪兒那麼多廢話!”

    楊豐從帳子裡伸出手,拽著虢國夫人胸前的衣服,在她的驚叫聲中一下子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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