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鋼鐵皇朝 作者:背著家的蝸牛 (全書完)

 
V123210 2017-3-18 22:49:0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83 1577753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 21:03
第一百九十章 報紙抵達

    羅權走在前往斐濟家的路上,他手上拿著一份來自青州報紙。

    比起上次,這次來自青州的報紙不但沒有擡高價格,相反還降了不少,販賣的報紙的商人話讓他現在還記憶猶新。

    “某雖為商人,但也是大渝國子民,至此歡慶之際,怎能眼中只有錢無氣節。”

    一邊走著,羅權一邊感嘆,這次蕭銘的勝利來的太及時了。

    當大渝國的百姓已經麻木被外敵欺辱的時候,這場勝利如同一聲巨雷震醒了不少人。

    以前誰都不願意談論國事,現在路邊賣燒餅都在說著滄州大捷的事情。

    如此想著,他已經到了斐府。

    這時斐府的管家已經在門口等著他,見羅權過來,管家說道:“老爺就知道將軍會過來,讓老奴特意在外等待給將軍開門。”

    “是嗎?這個老狐狸。”羅權笑了聲,跟著管家進了斐府。

    這時斐濟正在正堂中等著羅權,見到羅權的時候,斐濟揚起了手中的報紙,滿帶笑意。

    “你呀你,竟然這次比我還要快。”羅權笑道。

    這些日子,朝中的主和派徹底了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而主站派則是氣勢高昂。

    羅權身為主站派第一人,這些日子心情自然是極佳的。

    斐濟笑道:“不快不行啊,這滄州大捷實在是為大渝國的百姓出了口惡氣,我這剛看完報紙,也是心潮澎湃。”

    “可不是,我在路上看完報紙,幾乎都要大聲叫好,這報紙上撰寫的內容詳細,此次戰役能贏實屬不易呀。”羅權說道。

    斐濟盯著羅權說道“你這高興還是為羅信吧,這報紙上齊王可是點名表彰了這次守城之戰中表現優良的將領,這羅信可是排在第一位的。”

    “不能這麼說,這第一位應該是牛犇才是,若不是他治軍有方,羅信那點本事根本用不上,不過可惜牛犇乃是戴罪之身,估計齊王也是考慮到這個,沒有讓他的名字出現在報紙上,免得崔浩等人藉機鬧事。”羅權謙遜地說道,但是臉上高興的神色誰都看得出來。

    這次滄州大捷,他羅家也有一份功勞,他這個父親怎能不高興。

    而且憑著這功勞,羅信日後飛黃騰達也是指日可待。

    斐濟對羅權的性格瞭若指掌,自然也清楚羅權的心思,這廝此次過來不過是和他炫耀自己的兒子的。

    他說道:“話不能這麼說,你要是不好開口,這次我替你開口,為羅信在陛下面前請功,如何?”

    “這怎麼使得,羅信這小子不過是沾了齊王的光,陛下自會有思量的。”羅權推辭道。

    斐濟的笑意更濃了,相比牛犇的耿直,這羅權顯然更為圓滑一些,不然他也不會身為主站派,如今仍然身居高位。

    這其一是因為羅權戰功卓著,這第二便是這羅權知進退,而且也不死板。

    此次羅信若是升了官,羅家在軍中的威望也會更勝一籌,到時候面對那些求和的大臣,他的底氣也更硬一些。

    “此時不必再提,羅信的功勞必須得提。”斐濟直言道。

    羅權心中欣喜,在斐濟面前他就多做偽裝了,他笑道:“多謝斐兄了,改日我請你喝酒。”

    說完此事,羅權話鋒一轉,小聲說道:“我聽說陛下這次親自為齊王提親,不知道斐兄是如何考慮的。”

    這話讓斐濟皺了皺眉頭。

    他嘆了口氣,說道:“實不相瞞,陛下的確又找我說了此事,而且口氣頗為強硬,大有我不答應就不罷休的意思,只是玥兒的身體你也清楚,我真的不想讓她遠嫁青州。”

    “此次陛下心情大暢,這自然是要嘉獎齊王,我思來想去,也只有這件事才對得起齊王的功績,而且陛下的考慮也很深遠,也是為了齊王日後的安穩。”

    斐濟說道:“陛下自然是如此考量,可是我卻更為擔心呀,此次齊王鋒芒鄙陋,當然會引起其他皇子的記恨,同時,蠻族也必然會將他當做眼中釘,肉中刺,這最最重要的是,齊王滅了封地的豪族,這件事為天下豪族所不容,將來的命運艱難多舛是必然的。”

    這些日子羅權只是高興了,聽到斐濟這麼一說陡然明白過來,他的心也沉了下來,“斐兄所言極是,我倒是忽略了這些,這次齊王的功績雖大,但是他仍舊勢單力薄,而且皇位一向長幼有序,況且他的母親珍妃還沒個有勢力的孃家,這皇位恐怕與他無緣啊。”

    “正是,所以我才苦惱這件事,只憑這件功勞,他娶我斐家之女也是足夠了,我擔心的只是日後他會不會落了一個寧王的下場。”

    提到寧王兩個字,羅權的臉色頓時大變。

    他看向四周,見四下無人才說道:“斐兄,你怎麼老糊塗了,這寧王的事情你怎麼也敢提,陛下可是最忌諱此時,朝堂之上為寧王求情的大臣死了不知道多少個,這個教訓還不夠嗎?”

    斐濟陡然驚醒,若是這話被細作聽見,這朝堂之上必然會有大臣彈劾他同情寧王。

    那時即便是他斐家族長恐怕難免落了個罷官歸田的命運。

    他拱了拱手,“多謝羅兄提醒,我也只是舉個例子,但凡新皇登基,都會忌憚曾經功勞卓著的皇子,我可不想女兒跟著受罪。”

    嘆了口氣,羅權說道:“這倒是未必,我看著齊王不是旁人,你想想,這滄州城破才幾年,他這又帶著青州軍報仇雪恨,你想想,這說明齊王有大才,只是以前不用功了而已,現在走上了正道,將來說不定可以成為魏王一樣的人,世代為大渝國守衛邊疆。”

    斐濟此時也是心煩意亂,他說道:“罷了,罷了,先不提此事,走走走,在家中實在煩悶,我們出去走走。”

    說罷,二人轉身走了出去,臨走的時候斐濟瞥了眼正堂側面的角落。

    他一走,兩個身影立刻從角落裡溜了出來。

    小環嬉笑著說道:“小姐,你聽見了嗎?皇上要為齊王和老爺提親了,恭喜小姐要出嫁了。”

    斐玥兒聞言,登時紅了臉,啐了一口說道:“死丫頭,我讓你胡說。”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 21:06
第一百九十一章 有女玥兒

    “嘻嘻,奴婢可沒胡說,這是老爺說的。”,小環躲開斐玥兒伸過來扭她的手。

    “死小環,還說!”

    斐玥兒的臉更紅了,羞憤難當,這男女之事她一向羞於提起。

    小環笑鬧道:“小姐不是我胡鬧,小姐和齊王同歲,按道理早就該出嫁了,只是老爺心疼小姐的身體一直捨不得小姐,如今皇上親自提親,這老爺肯定沒法拒絕了,何況如今這長安城中都在說齊王的功勞,這思春的少女都說齊王是大英雄,而且至今還未有婚配,不少大臣的家眷可都上趕著去宮中見珍妃娘娘,想把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呢。”

    滄州大捷的事情在長安城傳的很厲害,斐玥兒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的。

    這時她又想起了此前齊王所作的那首詩,如今對比滄州大捷,又聯想到皇上提親的事情,心臟不由“砰砰”的跳了起來。

    目光流轉,斐玥兒看見桌子上的報紙,她不理會小環,而是徑自拿起看了起來。

    這報紙上整個版面刊登的都是關於滄州戰事的訊息,第一天如何守城,第二天蠻族如何進攻,最後一天滄州城門被破。

    文字中一幕幕彷彿呈現在她的眼前一樣,看到齊王在城門被破之後,親自率領城中的士兵在城門口和蠻族血戰,最終徹底讓蠻族敗退,她也似乎隨著文字心潮起伏。

    哪個少女不思春?斐玥兒自幼深入簡出,但是在閨中每每讀到動人的愛情故事,她也不禁會心生幻想。

    此時聯想到此事,倒是不由得有些怔住了。

    “小姐,小姐!”小環伸出手在斐玥兒面前晃了晃,嘻嘻笑道:“小姐是不是在想齊王是醜是美?是高是矮?是扁的還是圓的?”

    “胡說,什麼人是扁的,什麼人是圓的。”斐玥兒白了小環一眼。

    “說不得齊王就是扁的,不然他怎麼會這麼厲害,擋得住蠻族呢。”小環疑惑道。

    “你這丫頭就會胡說,齊王如今功勞卓著,你這樣說他,小心被打。”斐玥兒捏了捏小環的臉。

    小環眼睛滴溜溜亂轉,她說道:“小姐,你還沒嫁就要為齊王說話了,若是真的嫁過去小環可沒法活了。”

    “死丫頭,我讓你說。”斐玥兒擡手就要打。

    小環立刻笑著跑開。

    “咳咳!”

    正在二人打鬧的時候,響起一陣咳嗽聲。

    小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立刻躬身道:“表少爺。”

    斐玥兒轉過身,這時看見一個儒雅的公子正在不遠處看著自己,一襲白衣,風流倜儻,正是他的表哥潘玉。

    “表哥,你怎麼來了?”

    斐玥兒問道。

    潘玉心中苦澀,剛才二人說的話他全部聽見了,他不禁痴痴地望著斐玥兒。

    自小斐玥兒體弱,深入簡出,這見過斐玥兒容貌的人寥寥無幾,只是即便如此,斐玥兒的芳名依然響徹長安,成為名門子弟夢寐以求的妻子。

    這其中自然有斐家的名聲在外,而最重要的是見過斐玥兒的名門子弟無不為其神魂顛倒。

    而曾經一位名門子弟還憑藉自己的記憶給斐玥兒畫過一幅畫,這幅畫後來不知道怎麼流落了出來,讓無數風流才子為之痴狂。

    加之斐玥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少詩作在長安流傳,斐玥兒的名聲更是廣為流傳,位列長安美人之二。

    而這第一則是平陽公主,不過誰都清楚,這不過是一些裙下之臣為了討好平陽公主而已。

    在潘玉的心中,斐玥兒的傾國傾城之色又怎麼是平陽公主那樣的殘花敗柳,庸脂俗粉能比的。

    “我,我……”潘玉的腦中一片混亂,全是齊王二字。

    他怔怔望著斐玥兒的白玉無瑕的嬌容,恨恨說道:“表妹,你切勿被這報紙上胡言亂語騙了,這齊王以前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在長安城橫行霸道,欺男霸女,目中無人,三年前還嚇得逃回了長安,他又怎麼可能僅僅一年不到的時間又變能變成一個謙謙君子?你若是嫁過去,不只是舅舅會擔心,我也是擔心,因為誰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個偽裝的禽獸,你看這報紙上首功明明寫的是羅信,說明這次根本就是羅信的功勞。”

    潘玉猙獰的面孔讓斐玥兒不由後退了一步,臉色有些發白,她從來沒見過潘玉露出如此凶狠之色。

    小環趁機扶住了斐玥兒,她一向對這位表少爺不滿,因為他總是隔三差五就往斐家跑,老爺也是礙於他是外甥的面子上,不方便說什麼。

    但這倒是縱容的潘玉,每次都以看望斐濟的理由來府上,實則是接近斐玥兒。

    斐玥兒很少出門,不通世事,但是小環可精明的很,他自然看得出潘玉的心思,只是這個潘玉不過空有一副皮囊,內中也不過是個草包而已。

    “表哥,齊王如何,朝堂之上,百姓之間自有公斷,何況浪子回頭金不換,此次滄州大捷,齊王的功勞滿朝文武公認的,你怎麼如此詆譭,即便他以前是個惡人,此次救萬民於水火,也抵得上他以前的過錯了,何況這報紙上寫著百姓夾道歡迎,若是齊王如此不堪,百姓難道也是瞎的嗎?”

    斐玥兒的聲音婉轉輕柔,但是話中卻含著淡淡的怒氣。

    潘玉心如刀絞,“表妹,難道你也同意這門親事?你覺得齊王配得上你?”

    斐玥兒眼瞼低垂,她輕輕說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爹給我許配什麼樣的人家,我就嫁什麼樣的人家,這就是身為女兒的命,至於齊王,若是爹爹應承了皇上,即便他是洪水猛獸,那也是我的夫君。”

    潘玉聞言只覺一口氣在心中發不出,悶得的難受,他冷笑兩聲,緩緩說道:“只恨我爹不是當今的聖上,不過他蕭銘也未必永遠是皇子!”

    “表哥此言何意!”斐玥兒大驚,“這話表哥還是不要亂說,外人聽見了可是大不敬。”

    潘玉張嘴想說什麼,忽然又咽了下去,猶豫了一下說道:“表妹,我一切都是為了你好,齊王將來的路可不那麼容易走!”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 21:07
第一百九十二章 軍葬

    烈日當空,陣陣蟬鳴聲從樹木的枝丫間傳出,擾人心神。

    斐玥兒輕鎖眉頭,她自小通讀史書,深知外族不斷入侵的屈辱歷史,雖為女兒身,心中不乏男兒對國家,對民族強盛的期盼。

    不說她是否要嫁入齊王府,只是這潘玉對齊王的言辭便讓她頗為不悅。

    一個人再無良知,也不能去詆譭這滄州大捷,詆譭此時親臨滄州城守衛城池的齊王。

    她淡淡說道:“表哥還是請回吧,齊王未來如何?自有天命,我身體不是太舒服,這便回去休息了,還望表哥日後把更多的時間放在讀書上,而不是每日在這裡虛耗時間。”

    潘玉聞言,臉色又白了一些,斐玥兒這是趕人,讓他不要再來。

    他說道:“表妹,你要相信我,我是為了你好。”

    說罷,潘玉嘆息一聲轉身離去。

    小環見潘玉走遠,嘀咕道:“齊王再不堪,也比你強,誰不知道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情。”

    “小環。”斐玥兒的聲音含著厲色。

    小環是她的貼身丫鬟,但是畢竟只是個奴婢,這話若是讓別人聽見,小環難免要被責罰。

    輕輕將手中的報紙放回原來的地方,斐玥兒輕輕搖了搖頭,帶著小環往回走去。

    ……

    長安城中,報紙引起的轟動才剛剛開始,此時的報紙真可謂是一紙難求,從青州過來的商人被商賈,書生,官員團團圍住。

    “大家不要搶,不要搶。”一個青州商人臉上笑開了花。

    他本是青州一個普通書生,因為家境貧寒便想做些生意補貼家用。

    當齊王得勝歸來之後,整個青州陷入了歡騰中,家家戶戶如同過年一般張燈結綵。

    而第二天刊登滄州守衛戰的報紙出來以後,這報紙更是被瘋搶起來。

    他一尋思,這滄州之戰不僅是齊王的事情,而且還是大渝國的事情,尤其是這長安肯定更為關心。

    於是他向友人借了一大筆銀子買了一千份報紙到了長安城。

    來到這長安城最熱鬧的曲江池畔,他這“青州報紙”一嗓子剛喊出就被圍了起來。

    他幾乎被嚇得要逃走,但是看見這些人手裡拿著銀子一個個衝過來,他頓時淡定了,心想讓銀子炸砸死也值得了。

    不過這報紙如此火爆,他也不敢賣的太貴,畢竟青州不過報紙三四文錢一份,最終他決定一兩銀子一份。

    可是即便如此,這上千份報紙也轉眼間被搶購一空,更有甚至,有的書生直接買了數百份。

    報紙賣的一乾二淨,書生望著面前一堆白花花的銀子。

    這可是真金白銀,他現在第一次為銀子犯愁了,這一千兩不是銀票,揣在身上就走。

    這上千兩按照青州今年收購糧食時候頒佈的斤來算,可是一百斤,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麼搬得動,這還真是一個種幸福的痛苦。

    不過比銀子更開心是,他忽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這些長安的書生一向看不起來自青州的書生,每年進京趕考,他時常被人罵田舍奴這樣的難聽的詞。

    可是此時這些圍在他身邊的書生無比眼中帶著豔羨,不斷詢問這滄州大捷更多的細節。

    這讓他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種自豪之感,身為齊王子民的自豪。

    第一次,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還要繼續進京趕考,或許留在青州也是個不錯選擇。

    即便將來不能在官場上飛黃騰達…他望了眼地上的銀子,這賺些銀子總歸是不差的。

    他正想著,忽然看見一群權貴子弟正在熱烈爭論著什麼,一副要打起來的樣子。

    側耳細聽,他不禁笑出聲來,原來這些權貴子弟在爭論蕭銘在長安的時候,他們誰和蕭銘的關係最親密,一副和齊王很熟的樣子。

    他搖了搖頭,心想齊王要是知道這長安城中到處在熱議他,也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不過以他看來,恐怕特立獨行的齊王根本不會在乎這些人對他的談論,特立獨行一向是齊王的風格。

    而正如他所想,蕭銘可沒時間在乎長安的反應。

    此時青州在短暫的歡慶之後,被一種略微沉重的氛圍籠罩。

    和長安的烈日當空不同,此時的青州下起了綿綿細雨。

    若是以前,這樣的日子百姓們已經躲在家中,而今天,青州城泥濘的大街上卻滿是百姓。

    此次滄州大捷,滄州城守住了,百姓們的糧食守住了,商賈們的腰包守住了,六州的安穩守住了。

    但是勝利的背後,多少士兵失去了生命,多少父母失去的子女。

    勝利是值得慶祝的,但是贏得勝利失去生命的士兵也要被永遠銘記。

    於是短暫的休整之後,蕭銘決定為此次戰死的士兵埋入專門劃定的烈士陵墓,以讓百姓們永遠記住這些為了抗擊蠻族而戰死的烈士。

    對這個時代來說,此舉從來沒有過,不過蕭銘自以為這很必要。

    因為這不僅是在祭奠死去的士兵,也是為了激發每個士兵對蠻族的仇恨,更是為了讓千千萬萬的百姓明白他們的死是光榮的,他們的值得被銘記的,歷史不應該遺忘那些為民族拋頭顱灑熱血的平凡戰士。

    他們死了,但是依舊活在每個人的心中,肉體雖滅,但是精神永駐。

    大街上,排列成整齊兩隊的青州軍士兵沉默而緩慢地向城外走去。

    中間,士兵們擡著陣亡士兵的屍體,腳步沉重。

    兩側,死亡士兵的家屬悲痛的地哭泣著,這讓前來送行的百姓也為之動容。

    蕭銘,牛犇,魯飛和羅信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此時他們全部穿著青州軍的盔甲,和普通士兵一樣走著。

    在他們身上同樣扛著一個青州軍士兵的屍體。

    此時面對這些陣亡的士兵,他們之間沒有尊卑,只有戰友之情。

    士兵們緊緊抿住嘴脣,他們的目光注視著走在前面的四位最高將領,心中一股熱血在心中流淌。

    曾幾何時,他們這些普通的士兵能夠享受如此殊榮,他們想,即便戰死沙場他們也無怨無悔了。

    而那些還未參軍的青年心中則是有一股對蠻族的怒氣在沸騰,不少人握著拳頭。

    等著軍隊下次招收士兵,他們一定要參軍,為這些死去的士兵報仇雪恨。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 21:09
第一百九十三章 青州軍魂

    絲絲細雨還在下著。

    此時的青州城如同靜默的電影畫面一般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是一種積壓在心底的憤怒。

    從百姓們的眼中,蕭銘看見了這種憤怒,以前他們只能壓抑在心中的憤怒。

    三年前承受蠻族入侵的苦難,勾結外敵的豪族對他們殘忍的剝削,這些痛苦百姓們一直在默默忍受著,現在這種憤怒終於爆發出來,變成了對蠻族的恨,對豪族的恨。

    也正是因為如此,擺脫了身上枷鎖的百姓們才會堅定地支援他打擊豪族,抗擊蠻兵。

    而他同時也明白,如果自己想要在這個世界上安穩地活下來如今只能依靠封地上的百姓。

    對他來說只有建立在百姓認同基礎上的王權才是最穩固的王權,不然只會被這些豪族玩弄於鼓掌之間。

    畢竟大渝國的豪族傳承悠久,相比較他而言,這些人玩弄權術個個是把好手,而他缺乏這方面的事件,根本不佔優勢。

    不過蕭銘也不是個蠢笨的人,拿自己短處去和別人長處比較這是傻瓜之作為,他的優勢只在領先這個時代的科技知識。

    這也是他接下來準備積極拓展的優勢。

    在絕對力量的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紙老虎。

    槍桿子會告訴他的敵人,子彈比舌頭要硬的多。

    這次陣亡士兵的葬禮當然是蕭銘提出來的,而他和牛犇四人擡官的事情也是他提出來的。

    對他來說,士兵的葬禮是對陣亡士兵的尊重,也是塑造軍魂之必備。

    馬革裹屍固然悲壯,但是未免太過蒼涼,而這才能讓他們心中安慰。

    一個上午的時間,數千士兵的遺體得以安葬入土,此次滄州之戰青州軍也是損失慘重。

    如果蠻族當時沒有選擇後撤,他也無法肯定這滄州城是不是能守住。

    這次守城之戰對他來說是場賭博,對封地的上的百姓們來說也是一場賭博。

    但是幸運的是,他們最終贏了。

    這次戰役給了他們喘息的時間,而以後敵人進攻滄州將會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

    “回營!”

    葬禮結束,牛犇一聲高喊,青州軍整齊地轉過身去,緩緩離開了墓地。

    魯飛眼眶微紅,滄州城頭他沒有哭,回到青州的時候他沒有哭,而今天的葬禮上他哭了出來。

    他看向蕭銘說道:“謝殿下厚恩,黃泉路上的兄弟得此殊榮,也能走的安穩了。”

    “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待遇,以後為國捐軀的士兵都應該被銘記。”蕭銘說道。

    這個葬禮不僅出乎龐玉坤的預料,也讓牛犇等人意外。

    因為自古以來就沒有為普通的士兵們舉行過葬禮,而且身為齊王的蕭銘還親自擡棺,這若是傳出去,必然又是引起無數非議。

    但是對百姓們來說,對士兵們來說,他們的心暖了,而這對蕭銘來說也就足夠了。

    羅信目光深沉,這幾個月來,蕭銘給了他太多的意外。

    而這次,則是意外中的意外,他不得不承認在貴族眼中,百姓們不過賤命一條,而士兵的命同樣如此。

    一場戰爭,將領們總是爭搶著領取功勞,而士兵的死活又有幾人關係,在塞外的戰場上,至今還躺著眾多不知名士兵的白骨。

    而蕭銘不但將所有陣亡士兵的屍體運了回來,還進行了集體下葬,這對所有士兵來說都是一種榮耀。

    回頭望了眼立在陵墓中間的紀念碑,四人走出了陵園。

    牛犇這時說道:“殿下,此次滄州大捷的事情如今長安也該傳的沸沸揚揚了,接下來陛下肯定會傳殿下赴長安領賞的。”

    “我覺得殿下還是不要去為妙,此次殿下功勳卓著,其他皇子必然心中嫉恨,此時若是對殿下不利,我們也是鞭長莫及。”魯飛搖了搖頭。

    羅信說道:“只是聖旨若是到了,不由得殿下不去,不然不說皇上會震怒,其他皇子和大臣更有理由攻訐殿下,甚至說殿下心懷不軌也有可能,這些朝臣的花花腸子可多得很。”

    牛犇點了點頭,羅信終究比魯飛懂得這官場上的事情,他說道:“羅信的話不錯,殿下此時不得不去,這青州有我留守,你們兩個和殿下進京領賞便是。”

    “怎麼是我們兩個,老將軍此次是首功。”魯飛說道。

    牛犇露出一絲苦笑,這被蕭銘看在眼裡,他說道:“老將軍,此次長安之行我是推不掉了,母妃來信也讓我回去一趟,此次,我必然會為老將軍向父皇求情,除去老將軍身上的罪名。”

    “不必了。”牛犇說道:“這個樣子其實不錯,在青州倒是也輕鬆愜意,若是沒了這罪名,那些大臣攛掇皇上讓我回到禁軍,那時可就難辦了。”

    蕭銘一尋思,似乎也是這個道理,牛犇怎麼說也比自己深諳這大渝國的官場,他不由點了點頭。

    牛犇接著說道:“殿下,此次前往長安,為了安全起見,這青州軍一千騎兵還請殿下全部帶著,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其實蕭銘也並不想回長安,對他來說那是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權力的交織太過複雜。

    而且似乎他也沒幾個值得留戀的人。

    不過珍妃在信中倒是告訴他,在滄州之戰前蕭文軒就允諾若是他守住滄州城,便向斐家提親,將斐濟的小女兒斐玥兒許配給他。

    前世蕭銘一直單身,還從來沒有人給他張羅過婚事。

    現在珍妃給他找了個媳婦,這倒是讓他心情忐忑,畢竟他可從來沒見過這個斐玥兒。

    這大渝國的嫁娶之事一般來說入洞房之前基本上是不會見面的。

    若是娶了個母夜叉回來,他下半生可就要悲催了。

    至於斐玥兒的家世斐家,他倒是沒有什麼特殊的想法,不過他也清楚這是珍妃給他安排斐家女的想法。

    只是蕭銘一向的想法是艱苦努力,自力更生,依靠別人終究會摔跟頭。

    所以,他倒是不在乎這斐家的家世。

    嘆了口氣,蕭銘有些無奈,他畢竟生活在這個時代,有些東西可以改變,但是有些東西還得入鄉隨俗。

    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難改變,即便是當代,也有很多人是被父母逼著相親。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 21:12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戰後會議

    “殿下,現在不少百姓正在整治各村裡正,這個事情要不要管管?”

    軍葬之後,滄州戰事終於告一段落。

    藉著滄州大捷之威勢,六州境內的豪族餘孽如喪考妣。

    而備受鼓舞的百姓組成的民兵隊伍士氣高昂,在六州境內掀起了打擊豪族餘孽的運動,不少藏在深山大林中的豪族餘孽在民兵和當地守軍的圍剿下被消滅。

    同時民兵又將曾經為豪族效力的里正抓了起來,拉到村裡遊街,大有徹底粉碎豪族六州的根基之勢。

    現在蕭銘正在都督府中,六州刺史,長史,龐玉坤,展興昌,牛犇等青州軍將領全部聚集在這裡。

    戰事結束,蕭銘覺得有必要進行一場戰事的總結大會以便將這次戰事總結成案例和教案,通過實踐累計經驗,如此才能不斷進步。

    這個問題是龐玉坤提出來的,正是各州縣的府衙這幾日向他反饋的事情。

    “打擊豪族殘餘不是請客吃飯,不需要溫文爾雅,相反,這打擊豪族是另外一種戰爭,百姓們被豪族壓迫了這麼多年,現在好不容易翻身,他們需要把這口怨氣發出來,這樣才能徹底的清除豪族在他們腦中留下的禁錮思想,讓豪族再無立足之地。”蕭銘對龐玉坤說道。

    頓了一下,他又說道:“所以,這件事不但不能制止,還要鼓勵百姓去翻豪族的舊賬,將關在牢中的豪族拉出來給百姓批鬥,這件事府衙要配合百姓,如此才能讓豪族之風不會再在封地出現。”

    龐玉坤點了點頭,同時將蕭銘的記了下來。

    這件事上他倒是也贊同蕭銘的做法,趁此機會絕對不能讓豪族死灰復燃,要讓這六州之地再無豪族可以生存的土壤,讓豪族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回答了龐玉坤的問題,蕭銘看向陳文龍說道:“這次在危機關頭,器械司將彈藥能夠送來,這也是大功一件,值得嘉獎,這樣吧,你們父子各自領取賞銀千兩。”

    陳文龍和陳琦一喜,躬身道:“謝殿下。”

    蕭銘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陳琦,這次立了大功,你很困惑本王為什麼不給你升官吧?”

    陳琦一向不修邊幅,因為鑽研技術也不同人情世故。

    蕭銘這麼問,他倒是如實回答,說道:“是,殿下,我也想問的,可是我爹不讓問。”

    陳文龍此時真想一巴掌拍死他,這個榆木疙瘩怎麼也懂的謙遜。

    其他人頓時笑了起來,這陳琦倒是直來直去,毫不避諱。

    蕭銘倒是很喜歡陳琦這種性格,畢竟自己以前也是搞研究,清楚這類人心地單純,一心只為科研。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讓陳文龍始終當他的上司,畢竟陳文龍可比他老練多了。

    他說道:“這次不給你升官,但是對你們器械司卻有個大事。”

    陳琦和陳文龍聞言頓時露出期待的神色。

    蕭銘繼續說道:“本王準備建立專門的軍工坊,這軍工坊將負責軍中武器的生產和研製,陳琦,本王準備將這軍工坊交給你來管理,你覺得怎麼樣?”

    “殿下,真的嗎?”陳琦興奮道,自從這火炮出來,陳琦就迷上了這火炮的生產,這才是具備挑戰難度的技術。

    “嗯,本王還會騙你嗎?不過接收這軍工坊,你的擔子可就重了,軍隊武器裝備的生產和研發將由你一人負責。”蕭銘說道。

    “殿下,這個沒問題,不過器械司中熟練的匠人我要帶走。”陳琦說道。

    現在這個周邊環境不容蕭銘先發展經濟再發展軍事,所以思考了一陣他決定兩手一起抓。

    他點了點頭,“這匠人由你挑選,隨便你帶走,奴隸也隨便你挑選。”

    陳琦聞言興奮地點了點頭。

    陳文龍一臉的擔憂,“殿下,這陳琦走了,器械司怎麼辦?”

    “這個你不要擔心,軍工坊還歸於器械司管理,只是多了一個分支而已,同時器械司職能要再次增加,軍工坊成立的同時要成立科研院,挑選博文學院的優秀學員進入,負責化學,物理,器械等各方面技術方面的研究。”蕭銘說道。

    陳文龍鬆了口氣,這麼一說,等於是間接給二人升官了。

    不過這化學,物理,器械這些東西他一聽就眼暈,這些可都是博文學院裡東西。

    “至於這個科研院的位置就設在博文學院裡面吧,陳琦,你也是科研院裡的人之一。”蕭銘不等陳琦問就說道。

    陳琦聞言鬆了口氣,這軍工坊和科研院並不衝突,比如陸通搞得火藥和火炮是相輔相成的。

    之所以這麼改制,蕭銘也是在滄州城吃了彈藥缺乏的苦頭。

    以前的器械司就像是個大雜燴,什麼技術方面的事情都要管。

    而現在蕭銘徹底將工業分類細化,尤其是軍工方面,重點培養,而科研院集眾多人才,將負責日後工業各方面技術的研製。

    說道軍工坊的事情牛犇等人將領露出贊同的神色,這說明蕭銘對軍隊很重視,下面對軍隊恐怕也要進行一番改革。

    果然說完器械司之後,蕭銘看向了牛犇,“這次火炮在戰爭中的威力你們也想必也都深有體會了吧。”

    牛犇等人點了點頭。

    “所以,日後這青州軍將獨立建成一個軍種,叫炮兵,而且為了日後更多火器的裝備,本王決定對軍隊的制度進行改革,軍隊將按照班,排,連,營,團,旅,師,軍劃分。”

    這話說出,牛犇等人露出一臉懵逼的神色,這些東西他們可是聞所未聞。

    蕭銘之所以現在就改革軍隊為的也是將來火器裝備軍隊讓他們提前適應。

    之所以拋棄大渝國都督,校尉,果敢校尉,百夫長,什長,伍長這樣的軍隊結構,是因為這樣的軍隊無法適應未來的火器部隊。

    畢竟現在青州軍是按照騎兵,弩手,刀盾手,長槍兵等劃分的,而未來將會是清一色的火器。

    班,排,連等等這些組織結構更適應火器作戰。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 21:16
第一百九十五章 軍制改革

    都督府中,一眾軍隊將領安靜地聽著蕭銘講述新的軍隊組織結構。

    其實相對大渝國的軍隊結構來說,這個軍隊結構更簡單易懂。

    加之科技晶石對記憶的輔助作用,牛犇等人很快掌握了新的軍隊結構,不過是這個名稱叫起來對他們還很怪。

    不過青州眼下到處是新事物,除舊才能革新。

    “軍隊組織結構要改,同時軍隊還要設立專門的後勤部,負責作戰的士兵只負責訓練,後勤則負責軍隊的伙食,糧食儲備,軍備採購,戰場醫官等問題。”蕭銘繼續說道。

    牛犇點了點頭,將這個問題記下,士兵各司其職這點他倒是認同。

    除了這些,蕭銘又說了軍隊制服的事情。

    這盔甲畢竟是作戰時候使用,為了區分軍人和普通百姓,他準備給軍隊設計專門的軍服,這樣也是軍隊正規化的一個必要因素。

    除此之外,他準備加強對軍隊紀律方面的訓練,這第一個紀律方面的訓練便是軍禮。

    下級向上級彙報必須敬禮。

    在大營中訓練士兵疊被子,走路二人成行,三人成對,軍姿等問題。

    以前沒有關心這麼方面的事情,蕭銘總以為軍隊中疊被子,走路,軍姿都很可笑,但是翻閱了科技庫才明白這些平時不起眼的習慣是為了訓練士兵的紀律性。

    而如果有一天火器裝備部隊,恰恰最需要的就是紀律性。

    在火器射擊誤差非常大的時代,火器部隊依靠的就是緊密整齊的隊形,也就是後世被調侃的排隊槍斃。

    很多人還會看見在行軍的隊伍中出現鼓手敲鼓,這其實是為了軍隊行軍的節奏,類似於一二,一二這樣的口號。

    因為一旦隊形出現散亂,被對方一輪齊射之後會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

    牛犇等人一開始聞言,都是目瞪口呆,後來才慢慢理解蕭銘的想法。

    軍隊的紀律性問題一向是個嚴肅的問題,他們自然不敢含糊,後來也就沒有反對。

    改革了軍工又對軍隊進行了改革,軍隊方面暫時告一段落。

    蕭銘也不想說的太多,畢竟他提到的幾點就足夠他們忙活一陣了,等這些完成了,再繼續進行細化改革。

    此次蠻族被火炮逼退,只要貝善不是傻瓜肯定會重視火器。

    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蠻族從奧斯曼帝國獲得火器技術。

    畢竟如今已經是十七世紀末,馬上邁入十八世紀,而火藥技術早已經隨著數百年前草原部落對西方的征伐傳到了西方。

    而因為奧斯曼帝國橫亙在東西方之間,兩個文明如同被關在孤島中一樣獨立發展,鬼知道現在的西方如何?至少現在蕭銘手中沒有這方面的資料。

    不過他已經讓李三派人去搜集這方面的資料了,一般按照航海路線,西方如果開闢了航線,首先抵達應該是廣州附近。

    也正是因為如此,蕭銘根本無從接觸。

    想到此,蕭銘不禁有些緊迫感,如果西方的資本惡獸被釋放出來,這頭惡獸可是要吃人的。

    而現在大渝國正如晚清一般危機重重,權貴醉生夢死,偏安一隅之地。

    所以現在他必須不遺餘力的改革,現在豪族被拔除,他已經具備了改革的土壤。

    接下來,他要帶著青州一步步走向工業革命,文藝復興,開啟民智,釋放百姓的潛力。

    說完軍隊改革的事情,就是真正關於這次守城之戰的經驗總結了。

    牛犇第一個站起來總結,這第一個就是把魯飛臭罵了一頓。

    “按照殿下的話來說,你魯飛就是無組織,無紀律,戰場之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點必須要嚴懲不貸,免得其他將領被你帶壞。”牛犇怒道。

    魯飛聳拉著腦袋,當時他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羅信這時也說道:“還有,魯飛當時亂開炮,浪費炮彈,也該罰。”

    聞言魯飛急了,“那個小兔崽子,我讓他別說了,他還說了,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他。”

    牛犇嘆了口氣,對蕭銘說道:“殿下,你看看,這魯飛死性不改,我抽了他幾鞭子都沒用,這必須得想辦法整治魯飛這種軍中刺頭,這次戰役裡不少人和魯飛有樣學樣,性情用事,這也導致了很多不必要的傷亡。”

    “這個好辦,這軍隊要成立軍事法庭約束士兵和將領的行為,至於什麼是軍事法庭,相關律法是什麼,待會我和老將軍細說,不過懲罰這類將領我倒是有辦法,不要打,也不要罵,關幾天小黑屋就行了。”

    “小黑屋?”牛犇等人露出困惑的神色。

    魯飛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齊王一向什麼鬼點子都有,他說道:“殿下,你就饒了我吧,下次我真的不敢了。”

    蕭銘和魯飛的關係不錯,但這次魯飛確實在打仗的時候有些性情用事。

    他說道:“本王是認真的,這次必須給你長點記性,本王這是為你好,不然下次丟了性命,你後悔都來不及。”

    接著他將什麼是小黑屋說了,其實這就是關禁閉。

    這個世界上比肉體還痛苦的事情就是折磨精神,把一個人關在一個地方,沒人說話,沒人理會,估計一個星期這個人基本上就瘋了。

    聽完蕭銘的話,魯飛的臉頓時就黃了。

    他本來就是個大嘴巴,現在把他關在一個黑布隆冬,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地方,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牛犇再次開了眼,這齊王整治人也整治的這麼文雅。

    接著軍中將領各自總結了這次守衛戰的經驗,尤其是對拋射火藥罐和火炮的使用方面有不少心得。

    而且不少將領談論蠻族的時候眼中也都有了自信,而不是以前談蠻族就變臉。

    最後蕭銘以一句話結束了總結,“蠻族就是紙老虎!”

    一眾將領聞言大笑起來,紛紛說道:“殿下說的太對了,蠻族就是紙老虎,看著嚇唬人,一捅就破。”

    望著將領們嬉笑的樣子,蕭銘心想這次戰役的目的達到了,畏懼敵人這在戰前就失去了三分氣勢。

    一群人正熱烈討論著,這時王府中一個家丁走了進來。

    到了蕭銘耳邊說道:“殿下,這聖旨到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 21:33
第一百九十六章 臨行

    馮德水審視著齊王府。

    七天前他從長安出發,舟馬勞頓,今天剛剛抵達青州。

    此次滄州大捷,朝野震動,而報紙抵達長安,更是讓滄州大捷的細節被外人所知。

    當日蕭文軒高興之下宴請群臣,第二天,他便被派遣前來青州宣紙。

    身為蕭文軒身邊的御前小黃門,馮德水親自親來青州,也能看出此地蕭文軒對蕭銘的重視。

    今日抵達青州,他在城門前出示了令牌之後,便被士兵引到齊王府。

    “齊王殿下到!”

    他正打量著略顯簡約的齊王府,忽然一個聲音叫道。

    不一會兒,他看見一個面容和蕭文軒有三分相似的青年走了進來,這正是蕭銘,當今的齊王。

    “老奴馮德水見過殿下。”

    面露笑容,馮德水在蕭銘進入正殿的時候深深鞠了一躬。

    “馮侍郎免禮。”蕭銘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這大渝國太監統稱小黃門,而馮德水在宮中屬於御前太監,頭上的官職是黃門侍郎。

    馮德水笑意更濃,在這位藩王面前他不敢拿架子。

    誰都清楚這位藩王在未來的日子裡肯定會受到蕭文軒的寵信。

    “三年不見,殿下越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老奴幾乎都不曾認出殿下了。”馮德水的話中帶著一絲諂媚。

    世人沒有不喜歡被戴高帽子的,儘管這是客套話,但是蕭銘還是笑了起來,說道:“幾年不見,馮侍郎倒是更會說話了。”

    馮德水眼睛笑成了一條縫,這時將懷中的聖旨拿了出來,對蕭銘說道:“多的話不說,殿下肯定知道老奴這次來是為了什麼吧?”

    “自然,父皇是要我回長安吧。”蕭銘淡淡說道。

    馮德水點了點頭,展開了聖旨。

    見到聖旨,按照大渝國的規矩,蕭銘是需要下跪接旨的。

    雖說打了一場勝仗,但是蕭銘十分清楚自己現在的根基依舊很薄弱,這次的守城之戰不僅削弱了青州軍,還讓他耗費了大量的錢糧。

    只是這彈藥火炮火藥便花費了數十萬銀兩。

    所以,他還沒有猖狂到目中無人,蔑視皇權的地步。

    他站在馮德水面前,擺正了身體,準備接旨,這時馮德水扶住了蕭銘。

    “殿下,這正殿之中只有你我二人,就不必循規蹈矩了,殿下看了聖旨,還是儘早隨我回長安為好。”馮德水眼中閃爍著精明。

    蕭銘會意,嘴角帶笑,這是馮德水再向他示好。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得,這便給了傳旨的黃門一個可操作的空間。

    “那麼多謝馮侍郎了。”

    馮德水給面子,蕭銘也得上道,他接過聖旨對外面喊道:“來人,將禮物拿上來。”

    不多時,三個僕役走了進來,每個人的手上端著一個被布蒙起來的盤子。

    “馮侍郎,小小敬意,還請笑納。”蕭銘說道。

    馮德水的笑容越發濃了,這齊王倒是個明白人,他說道:“如此,便謝謝殿下了。”

    蕭銘對三個僕役示意了一下,這時僕役們將布揭開。

    第一個盤子裡擺著的是黃金,這第二盤裡擺著的一瓶瓶裝在玻璃瓶中的香水,而第三個則是擺著精美的玻璃工藝品。

    馮德水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這金子倒是其次,畢竟金銀之物他見了不少,重要的是香水和玻璃,這些東西可是有錢難買。

    畢竟這兩樣東西只有青州出產,別無分號。

    “殿下如此慷慨,這讓老奴如何敢受?”馮德水走到玻璃面前,仔細端詳。

    這個玻璃的模樣是一隻牛的樣子,皇宮中倒是還未有這樣的玻璃製品。

    蕭銘笑道:“侍郎遠道而來,這點東西不足掛齒。”

    馮德水是蕭文軒身邊的人,說不定日後多少能夠用得著他,這基本的禮尚往來他還是懂得。

    自己身為藩王也不能太小家子氣,一些黃白之物若是能換的長安中的人脈倒是也值得。

    馮德水又拿起香水一邊聞著,一邊說道:“殿下如此厚待老奴,老奴也不能白拿殿下這些東西不是?此去長安,殿下有些事倒是要注意一下。”

    “侍郎請說。”蕭銘皺了皺眉頭。

    馮德水說道:“此次殿下滄州大勝,固然是大功一件,但是有些事朝臣們可能會亂嚼舌頭,老奴聽說主和派的崔浩正準備說這火炮之事。”

    “火炮?”這件事不出蕭銘的預料,他心知滄州大捷之後,這火炮必然是瞞不住的。

    “除了這火炮之外,殿下似乎曾經允諾士兵會將曾經雍王的故土分給他們吧,還有一個便是殿下殺的十萬蠻兵中大部分可曾經是大渝國的子民呀,這個殿下想必也會懂得,必然會有那大儒上書指責殿下濫殺不仁,這些事情在前往長安之前,殿下可要細想一下。”馮德水鄭重說道。

    緩緩點了點頭,蕭銘心想給這個老太監一點好處是對了,在長安這些人的訊息可是很靈通的。

    和他想的一樣,還是有人要給他難看。

    畢竟這次他的功勞太大,若是能讓蕭銘功過相抵,他們也就能安心了。

    略微思索了一下,蕭銘說道:“侍郎暫且在青州暫住兩日,容本王有些準備,如何?”

    “好說,好說。”馮德水現在一心撲在蕭銘贈給他的禮物上了。

    點了點頭,蕭銘讓紫菀給馮德水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他則是差人讓龐玉坤和展興昌到了正殿中,商議這馮德水帶來的訊息。

    “殿下,我猜測的果然不錯。”龐玉坤聞言笑道,“這些朝臣辦事不行,但是嘴皮子可是厲害的很,尤其是這崔浩,殿下,你可不要小看了他。”

    說起來,蕭銘對長安城中的勢力糾葛倒是不是很清楚,他說道:“現在你就別繞彎子,此次去長安本王不求封賞,只求能安穩地回來,當然如果能拉攏一些勢力最好。”

    展興昌和龐玉坤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相比較其他皇子,蕭銘勢單力孤,若是還不懂得拉攏一些朝臣為自己在朝扶植一些勢力,將來若是大渝國出現變動,蕭銘會十分的被動。

    畢竟以六州之地對抗整個大渝國加上蠻族,這是瘋狂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 21:35
第一百九十七章 繁華長安

    “殿下,這崔浩在朝中的官職為光祿大夫,掌顧問應對,以詔命行事,並無固定職能。”龐玉坤說道。

    曾在長安官場混跡,他對崔浩瞭若指掌。

    “而且,這崔浩出身崔氏,和燕王一向來往密切,同時這位崔浩還是一位名儒,在朝中德高望重,並在長安開辦正東書院講學,大渝國官場之上,眾多官員都曾去過正東書院聽講。”

    展興昌點了點頭,“崔浩之所以能夠成為主和派之首,根本在於眾多出身正東書院官員的推崇,這些官員隱隱以崔浩為首,在朝中實力不俗。”

    “這麼說崔浩在結黨營私?”蕭銘問道。

    “正是,這崔浩等一眾官員在朝中被私下稱為正東黨。”龐玉坤說道。

    “那為何父皇……”

    蕭銘本來想問為什麼蕭文軒不打擊崔浩為首的正東黨,但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這正是自古一來的帝王御下之術。

    蕭文軒想要和蠻族開戰的時候,自然需要主戰派來打壓主和派,而想要求和的時候自然需要主和派來打壓主戰派。

    如此一來,蕭文軒便能遊刃有餘,不會受制於某一方。

    龐玉坤繼續說道:“殿下,這件事你倒不是不必過於擔心,殿下還未去長安,這些事情便傳來出來,而陛下卻不管不問,你不覺得奇怪嗎?”

    “功高震主?”

    蕭銘苦笑一聲,這都是官場玩懶的套路了,前世在科研單位的時候,蕭銘每次立了功,領導總會先表揚他一番,然後便會挑出它一些小毛病,最後一句還得繼續努力。

    “正是,此次殿下功勞在這,崔浩再怎麼彈劾殿下,殿下也會安然無恙,不過殿下此次前往長安,倒正可以趁機拉攏一下主戰派的將領,這些人現在對殿下可是很有好感。”龐玉坤說道。

    接著展興昌將遞上來一張紙,說道:“殿下,這需要拉攏的人我和龐長史已經列出來的,文官,武官都有,殿下可以考慮接觸一下。”

    接過名單,蕭銘掃了眼,這羅權是列在第一位的,接著便是斐濟,其他還有不少禁軍中的將領,一二品大員。

    “好吧,既然如此,本王此去便去會會這些朝臣。”蕭銘說道。

    他身在青州,而長安城的官場變化莫測,此時他清楚不是任性的時候,這基礎的外交手段還要有的。

    不然,若是長安城中出現變故,他恐怕連珍妃都無法安全救出珍妃。

    而且,他這麼做也是為了李三能夠在長安也將情報蒐集系統建立起來,讓自己能夠及時得到長安的訊息以便及時應對。

    同時,他也想向朝臣表明一個態度,他蕭銘是皇家一個重要的支援,誰想在大渝國胡來,也得考慮他蕭銘的存在。

    之所以如此,也是蕭銘的戰略的選擇。

    如今顯而易見,蠻族才是大渝國的生死大敵,下次蠻族再來,戰爭只會變得更加殘酷。

    而這個時候,他不願見到大渝國內亂,因為他還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發展,不然這將嚴重影響青州資本的發展。

    畢竟到了那個時候,他總不能讓工業產品在六州境內自產自銷。

    而對於海外,恐怕多得是強有力的競爭者,他根本不佔優勢,只有首先壟斷大渝國的市場,青州才能積累原始的資本。

    所以,出於這個目的,蕭銘此次去長安,說不得要為穩定皇權做出一些嘗試。

    說完此事,蕭銘讓二人回去了。

    而他則是讓紫菀為他準備一下此次前往長安需要帶的東西,同時通知牛犇為自己準備精銳的護衛。

    準備了兩天時間,第三天的時候蕭銘和馮德水一起向長安出發。

    此次魯飛和羅信隨行,紫菀和綠蘿為了照顧他的衣食起居也一同回去。

    七八天的時間,一行人抵達了長安。

    “殿下,這前面就是正德門了,咱們到了。”馮德水笑道。

    望著不遠處高大的城門,上面“正德門”三個大字,蕭銘一時間百感交集。

    這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一路上走過一個又一個城池,見過每個地方不同的風景,這種原始而自然的美麗讓人一路上心情愉悅。

    而長安,大渝國最繁華的地方,他前身自小的記憶全部是關於這座城池。

    “都說長安富得流油,現在看來果然如此,這隨便一個百姓穿的都比青州的百姓強的多。”魯飛甕聲道。

    羅信自豪道:“那時當然,不然怎麼能叫長安呢?”

    不理會二人鬥嘴皮子,蕭銘和馮德水繼續向前騎馬而行,身後,一千精銳騎兵排成整齊的四個縱隊,為首的騎士扛著一個旗子,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齊”,這正是蕭銘的王旗。

    看見這個旗幟,一路上的百姓頻頻竊竊私語,想必都在猜測蕭銘的身份。

    到了城門口,守城的士兵立刻列隊走了出來,站成兩排將手中的長矛交叉在一起。

    一個將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問道:“來者何人?”

    “瞎了你的狗眼,難道連齊王殿下都不認識嗎?”馮德水惱怒道。

    聽到齊王二字,將領立刻變了臉色,殷勤道:“原來是齊王,末將該死,末將該死,還不讓開讓齊王殿下進去。”

    馮德水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對蕭銘說道:“殿下請,皇上此時可在宮中等著你呢。”

    點了點頭,蕭銘縱馬進入長安城,他面前是直通皇城的朱雀大道,一個寬五十米的筆直大道。

    一邊騎著馬,蕭銘一邊注視著長安。

    這些年長安的繁華依舊,畢竟北疆的戰事只是和趙王,樑王等人有關,大渝國大部分地區一直處在安穩的生活環境中。

    正因為如此,皇家的地方和南方諸多藩王的領地得以發展,比起青州可繁榮多了。

    魯飛從進入長安嘴就合不攏了,這長安城裡人口密集,到處是來往的百姓,商賈,書生和權貴子弟。

    大街上此時可謂是車水馬龍,來往的豪華馬車一輛接著一輛,每輛馬車後面幾乎都跟著僕役和丫鬟。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 21:37
第一百九十八章 父子

    時節已經入秋,朱雀大道兩側的榆樹在微風輕撫一下落葉紛紛。

    被長安繁華刺激的有些眼紅的魯飛說道:“咱們青州什麼時候也能如這長安一般繁華。”

    “這可很難,這長安可是七朝古都,這繁華是傳下來的。”羅信洋洋得意。

    “胡說八道,這繁華又不是生娃,怎麼傳下來,哼,咱們青州只要殿下在,不出幾年,肯定比長安要繁華。”魯飛爭辯道。

    羅信撇了撇嘴表示不信。

    蕭銘面帶微笑,其實羅信說的也有道理,長安城的繁華來自整個大渝國的權貴全部集中在此。

    用現代的經濟學來解釋,就是高消費拉動了長安的經濟,促進了長安的繁華。

    現在他在青州吸引商人的策略也正是這個目的。

    隊伍正在行進到中途,忽然前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不一會兒,三個身穿禁軍盔甲的騎兵到了蕭銘面前。

    “大哥!”羅信看見來人,驚喜地喊了一聲,此人正是羅信的哥哥,羅巨集。

    羅巨集看了眼羅信,輕笑一聲,下馬對蕭銘躬身道:“金吾校尉羅巨集見過殿下。”

    得知是羅信的哥哥,蕭銘的神情輕鬆起來,按照規矩,跟隨他前來的一千騎兵是不得入宮的,這些騎兵會被長安城的禁軍安置到軍營中。

    若是其他人蕭銘還不放心,但是羅巨集,他就安心了一些。

    “免禮。”蕭銘說道:“羅校尉可是前來安置本王的兵馬?”

    “正是,末將正是奉陛下之命前來。”羅巨集一板一眼的說道。

    比起羅信,這個羅巨集要死板的多,這一點蕭銘以前在長安的時候就有所耳聞。

    這時他說道:“魯飛,你跟著羅校尉先去一趟,將士兵們安置妥當了。”

    魯飛點了點頭,抱拳道:“是,殿下。”

    羅巨集擡眼又打量了一下蕭銘,也未說什麼,帶著魯飛和一眾騎兵向東而去。

    馮德水趁機說道:“皇上還是心疼殿下的,生怕其他皇子在其中作梗,刁難殿下的士兵,這才讓羅巨集負責接待,這羅巨集品行端正,殿下倒是不必掛心。”

    “父皇厚愛,本王心中感動。”蕭銘附和著說道。

    這馮德水一路上沒少在蕭銘面前為蕭文軒說話,他心裡清楚,恐怕這蕭文軒擔心自己記恨他以前對自己的作為,這交代馮德水儘量緩和父子二人之間的關係。

    長安城從南到北的路很長,而皇宮正在坐落在最北面。

    一行人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才抵達皇宮,在皇宮的正門宣德門停下。

    “殿下,走吧。”馮德水滿臉笑容,他的任務終於完成了。

    望著宮門內此起彼伏的巋巍宮殿,白玉石鋪成的道路和臺階,蕭銘彷彿置身前世的紫禁城。

    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裡的建築結構不一樣了。

    跟著馮德水蕭銘進入了皇宮,過了承慶殿,二人過了一條迴廊,在一個荷花池的前的廳堂停下。

    馮德水這時叫住一個小黃門問道:“皇上是不是在御書房中?”

    “回稟馮侍郎,皇上正在裡面等待殿下。”小黃門說道。

    馮德水看向荷花池上白玉橋對面的房間說道:“殿下,到這老奴就不送了,皇上正等著你吶。”

    “多謝馮侍郎一路上辛苦陪伴。”蕭銘拱了拱手,“以後,本王必回記得馮侍郎的好處。”

    馮德水眉開眼笑,“殿下如此說,老奴的心暖呼呼的,殿下還是請吧。”

    點了點頭,蕭銘向御書房走去,這個地方他一點都不陌生,畢竟蕭銘可是在皇宮中長大,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十分熟悉。

    而這眼前的御書房更是前身蕭銘經常玩耍的地方。

    只是此時的蕭銘並非蕭銘,現在要見到蕭文軒這個便宜父親了,他心情也有些忐忑,畢竟這可是大渝國的皇帝,九五之尊。

    穿過白玉橋,蕭銘到了御書房前,上面的三個燙金大字閃爍著金光。

    進入御書房,他看見一個穿著龍袍,正背對自己的人,他躬身說道:“兒臣參見父皇!”

    蕭文軒緩緩轉過身,目光落在蕭銘的身上,在蕭銘還未進入長安的時候,馮德水便已經派人告訴他了。

    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他便一直等在御書房,想到要和蕭銘三年後的第一次見面,他有些心潮起伏,這個被自己丟在青州,三年前又被鞭笞一頓趕回去兒子,他如今會如何看待他這個父親?

    “你長大了。”

    沉默地注視了一會兒蕭銘,蕭文軒本來想好的話忽然都沒說,而是感嘆了一句。

    蕭銘怔了一下,他擡眼望了眼蕭文軒。

    如今的蕭文軒已經年過半百,頭髮間露出白絲,身體也有些佝僂,看起來像是個半百的老人。

    不過和以前一樣,他身上的那種威嚴氣勢卻一點都沒有削弱。

    “父皇還是神采無雙,威嚴依舊。”蕭銘平淡地說道。

    聞言,蕭文軒笑了起來,“什麼時候你也學會拍馬屁這一套了,看來這三年你在青州學到了不少東西。”

    “這是龐玉坤教導有方,兒臣也不過學得一點皮毛而已。”蕭銘把黑鍋甩給了龐玉坤。

    蕭文軒又打量了一下蕭銘,蕭銘這話他自然是不信的,龐玉坤是什麼樣的人他狠清楚,教什麼也不會教他拍馬屁。

    他想了一下便明白這是蕭銘的推托之詞。

    不過他也不想糾結這個問題,這次蕭銘來長安可是為了滄州的事情,他說道:“今天已經不早了,你去看看你的母親吧,他可是很想念你的,至於這滄州之事,明日說也無妨。”

    “是,父皇。”蕭銘規規矩矩地說道。

    剛才蕭文軒眼睛一轉,他就明白自己說的話不對了,看來在這位帝王面前,還是要小心一點。

    蕭文軒揮了揮手,其實他有很多話要和蕭銘說,但是出於一個父親和帝王的尊嚴,有些話他無法開口,與其這麼尷尬,不如暫且緩緩再說。

    蕭銘躬身退出御書房,心中也是一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和蕭文軒說話,心中十分尷尬。

    沿著御書房向東走,小黃門引著蕭銘過了一個拱門,這後面便是嬪妃們的院子。

    此時蕭銘更加緊張了,這要見的可是珍妃,他名義上的母妃。
V123210 發表於 2017-4-3 21:38
第一百九十九章 重聚

    碧水閣中,琉璃一直等在門口。

    從早上的時候,珍妃便來問了幾遍,生怕錯過齊王一樣。

    不過也難怪,這齊王一去便是三年的時間,對一個母親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還痛苦,畢竟齊王可是珍妃如今唯一的指望。

    倚在門口,琉璃正無聊地數著花瓣,聽見腳步聲,她本能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小黃門領著一個翩翩公子向這碧水閣中走來。

    這後宮嬪妃之地,唯一能自由往來的男人便是當年的聖上,除此之外便是皇子們。

    此時看向這位公子,琉璃頓時驚喜起來,雖然三年前蕭銘的樣貌又改變了許多,但是大體模樣是沒變的,她立刻驚喜地跑了回去,叫道:“娘娘,娘娘,殿下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正在碧水閣中焦急等待的珍妃聞言一怔,接著兩行淚水便流了下來,她放下手中的女工,在宮女的攙扶下疾步走了出來。

    蕭銘此時也到了門口,剛才的宮女他還記得,是珍妃身邊的琉璃。

    不等他進去,一個紫色宮裝的美婦這時從殿中走出,看見蕭銘,美婦雙目含淚迎了上來。

    這正是蕭銘前身的母親珍妃。

    “銘兒。”到了近前,珍妃哭泣著抱住了蕭銘,痛哭不止。

    其他宮女見狀也是擦拭著眼角,彷彿被這一幕感動。

    蕭銘心中此時比見蕭文軒還要尷尬,這眼前的可是自己名義的母親。

    對於珍妃,蕭銘心中是感激的,在任何時代,母親都是偉大的,珍妃和所有的母親一樣在長安這個危險的地方為自己擋風遮雨。

    若不是珍妃的幫助,自己的美酒,香水也無法在長安銷售的這麼好,其中這宮中流傳出去的時尚風潮作用不小。

    按照正常的相見,前身蕭銘恐怕此時必定也會哭聲淚人了,只是蕭銘卻無法哭出來,畢竟自己不是那個蕭銘呀。

    被珍妃抱住,蕭銘的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讓什麼地方放,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拍了拍珍妃的瘦弱的肩膀,說道:“母妃,兒子回來了。”

    珍妃在蕭銘的懷中點了點頭,半晌才擡起頭來,不住地打量蕭銘,彷彿要把蕭銘看個夠一樣。

    擦了擦眼淚,珍妃抓住蕭銘的手,破涕為笑,對琉璃說道:“三年的時間,我的銘兒個頭也高了,人也越發英朗了,走,到屋裡坐。”

    珍妃溫婉如水的樣子讓蕭銘心中一暖,這種被人關愛的感覺總會讓人觸動。

    蕭銘心想既然已經是蕭銘了,以後就不要再記得前世了,畢竟這裡才是自己新的人生。

    想到這,蕭銘忽然放開了一些,他陪著珍妃進入了碧水閣中,一路上面帶笑容。

    “娘,這碧水閣和三年前一模一樣,倒是沒變。”

    二人到了屋子裡,珍妃讓蕭銘緊挨著自己坐下,又讓琉璃給蕭銘泡茶。

    從蕭銘進入碧水閣,珍妃的眼睛就沒在蕭銘身上離開過,她說道:“這裡面很多東西可都是你為娘佈置的,每次看到這些,娘也有個念想,所以就沒讓下人動。”

    蕭銘點了點頭,他看的出來,珍妃對自己是真的關愛,他說道:“娘,這三年你在宮中過的可好,沒有沒嬪妃欺負你,若是有,你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

    蕭銘這話讓珍妃心裡暖呼呼的,眼淚又留了下來。

    這皇宮大院之中能相信的人沒有幾個,彼此之間相互防備,相互攻訐,日子過得如履薄冰,和每個妃嬪一樣,她們唯一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子嗣了。

    “沒人敢欺負我,你這滄州大捷之後,這宮中的妃嬪對娘倒是更敬重了。”珍妃眼圈紅紅的。

    蕭銘從懷中拿出手帕為珍妃擦去眼淚,說道:“娘,可惜孩兒不能把你接去青州,不然我們母子也不必骨肉分離。”

    珍妃嘆了口氣,“男兒志在四方,何況你乃是藩王之尊,只要你能夠好好的,娘也就放心了,你能夠安安穩穩太平一聲,娘做什麼都值得。”

    蕭銘心中越發感動,有母如此,也是一種幸運。

    琉璃紅著眼圈這時勸道:“娘娘可別哭了,這殿下回來是值得高興的事,這哭多了可是要傷身體的。”

    “對,對,不哭。”珍妃擦了擦眼淚,忽然笑道:“銘兒,你這次回來可是有件大喜事的,你父皇正在斐濟商量這將小女兒斐玥兒許配給你的事。”

    琉璃笑道:“殿下,這斐玥兒在長安城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兒,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重要的是她可是斐家的女子,這長安的權貴一個個踏破門檻都沒用。”

    在心中,珍妃已經和他說了此事,他說道:“只是這長安城見過斐玥兒的也沒幾個,又怎麼知道他到底是醜是美呢?”

    珍妃瞪了眼蕭銘:“你這性子怎麼還是不改,色字當頭一把刀,這婚姻大事怎麼能只看相貌,只要是斐家的女兒,即便是個醜八怪別人也爭著娶,你倒是還挑肥揀瘦,為了此時,你父皇不知道和斐濟廢了多少口舌,到現在斐濟還是模稜兩可,這次你來長安,領賞之後便去拜見斐濟,這斐濟一向自恃清高,極為要面子,這事兒就等著你去一趟估計就能成。”

    “娘,這斐濟也太拿大了,父皇的話他都不聽,豈不是要反了。”蕭銘一拍桌子。

    珍妃輕輕打了一下蕭銘,“都說你這性子改了,我怎麼見還是和以前一樣,你父皇若是下旨,斐濟自然也無法抗旨,但是君臣之間也得講個禮數不是,要是那樣,讓斐家如何初心為你父皇效勞,總不能牛不喝水強按頭,這次你在長安可不能像以前一樣犯渾,不然娘寧可去死了。”

    說到這,珍妃又哭了起來。

    蕭銘無奈,說道:“娘,我聽你的便是了,等明日過後,我便去斐家拜訪,只希望這斐濟不要刻意刁難即可。”

    珍妃頓時笑了起來,“這還差不多,你放心,這去斐家不過是走個過場,斐濟斷然不會刁難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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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