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鋼鐵皇朝 作者：背著家的蝸牛 (全書完)

第二百七十章 嚇尿太子

    馬蹄聲陣陣，長安城內的百姓快速閃躲在道路兩側。

    他們望著大道上騎馬狂奔的官員議論紛紛，這樣的混亂的場景只有蠻族逼近長安的時候才會出現。

    此時他們不禁犯了嘀咕，心中有些驚疑不定。

    騎著馬，蕭文軒一路疾馳，這麼多年他很少有這麼高興地時候了，而這一年喜事加起來比過去十年都多。

    而這都是蕭銘帶來的，想到這，蕭銘在他心中的分量又重了一分。

    “斐濟，你也快點，真的磨磨蹭蹭的，急死我了。”

    宮中的小黃門到處通知長安城中的官員，羅權也得到了口信，得知訊息之後，他大喜過望，立刻過來找斐濟一同前去。

    這火炮羅信在長安的時候多有和他提及，而且羅信在青州負責就是炮兵，因此羅權越發看中火炮。

    斐濟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說道：“你也得到了小黃門的口信？”

    “都得到了，現在朱雀大街上向南去的官員，不都是因為火炮的事情嗎？別磨蹭了，快走，這可是你女婿送來的。”羅權說道，“羅信說這火炮一炮就能打碎一道石牆，也不知道真假，我都等不及了。”

    “這不就走了嗎？”斐濟雖然動作上懶洋洋，心裡其實也很急，正如羅權所說，這可是自己未來女婿送來的寶貝，他能不在意嗎?

    只是這表面上還是想留下點顏面，不想被其他官員嘲笑。

    二人一路說著，出了南門跟著一眾官員身後走，很快到了火器營的駐地，這時的火器營已經被文武官員圍的裡三層外三層，不少官員都是交頭接耳，不時指著門外的東西。

    太子等一眾皇子也到了，此時都在蕭文軒的身邊。

    進了火器營，二人看見一百個黑黝黝的東西擺成一排，地上是黑色的帆布，看來是被剛剛掀下來。

    羅權和斐濟向裡面擠了擠，他們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想必就是傳說中的火炮了。

    蕭文軒最先到的火器營，這帆布也是他讓掀開的，這次蕭銘一次性送來了一百門火炮，而後續還會不斷提供火炮，當然，前提是朝廷也得撥款。

    在火炮面前轉來轉去，蕭文軒神色興奮，他剛才試了試，這傢伙重的很，他推都推不動，不過蕭銘倒是沒有和他說謊，這火炮的確和火筒的樣子很像。

    這次跟隨大炮來的還有青州的三個炮兵，他們將會在長安待一段時間教習火器營如何使用火炮，畢竟這火炮的操作還是有一套流程的。

    畢竟對送到長安的火炮，他還是要服務到位的，畢竟這關係到蕭文軒能不能痛快地給銀子。

    望著黑色的火炮，蕭文軒心中得意，這時他看見了擠進來的羅權和斐濟，說道：“來來來，朕就等著你們過來，試試這火炮的威力。”

    羅權上去仔細地打量著火炮，雙手不時在火炮的炮身上摩挲，厚重的金屬感讓他心中震撼。

    最後，他還將臉貼在炮口往裡面仔細看了看。

    “父皇，這火炮不過和火筒一般，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太子用腳踢了踢火炮，一臉的不屑。

    他今日太子之位穩固，心知趙王幫了不少忙，因此一向和趙王一個鼻孔出氣，而且他和趙元良十分要好。

    得知趙元良在青州受辱，他十分氣憤，此時出言貶低起了火炮。

    蕭文軒聞言有些不快，不過他現在正高興也不想壞了興致，於是說道：“火炮如何不是嘴說，當然要看看具體的威力。”

    羅權點了點頭，“是呀，皇上，就讓我們看看這火炮到底威力如何？”

    蕭文軒此時也有些迫不及待了，他說道：“朕正有此意，今日便讓諸位愛卿瞧瞧這火炮的威力。”。

    說罷，蕭文軒讓青州來的炮兵親自演示一番。

    這三個炮手來之前，蕭銘是有交代的，讓他們務必聽從蕭文軒的話，於是三人利索地從火炮一側的彈藥箱裡取出了工具。

    按照流程將火藥裝填入了火炮之中。

    在點火之前，一個炮手對蕭文軒說道：“皇上，請捂住耳朵，這火炮響聲很大，恐會驚了皇上。”

    “還有捂住耳朵？”蕭文軒不解，但是還是按照炮兵的要求做了。

    其他大臣看見也是同樣捂住了耳朵。

    不過太子此時卻一臉的不屑，對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說道：“元良說了，這火炮的威力不過爾爾，不必緊張。”

    他卻不知道趙元良是為了貶低火炮故意而為之，所說大多不是實話。

    二皇子三人對視一眼，他們可不像太子這麼白痴，還是捂住了耳朵，只剩下太子一人洋洋得意，似乎等著看笑話。

    在火器營中的一側是個小樹林，炮兵將火炮瞄準了樹林，又見蕭文軒捂住了耳朵，這時點燃了引線。

    “轟”，火光噴射，大地震顫，炸雷一般的響聲傳來。

    瞬間，太子在巨響之中整個人嚇得呆若木雞，接著他的身體開始劇烈抖動，雙腿也緊跟著顫抖起來。

    一絲絲暖意在褲子裡冒出，竟然是被嚇得小便失禁。

    二皇子等人這時鬆開了手，心中震撼，這火炮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火器營的馬匹被嚇得連連長鳴。

    剛才他們甚至感到腳下的土地一震。

    不過最讓他們震驚的是小樹林中“咔嚓，咔嚓，咔嚓”連續三顆碗口粗的樹攔腰折斷。

    蕭文軒的臉色也有些蒼白，不過驚喜多於驚嚇，這樹林距離火器營二百米，即便如此，還有三棵樹折斷，這足以說明火炮的威力了。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有如此利器，禁軍將天下難尋敵手。”馮德水震驚過後，立刻拍起馬屁。

    蕭文軒沒有說話，而是走到了火炮旁邊，他在火炮炮身上發現了青州製造四個字。

    臉上保持著平靜，蕭文軒心中卻如同驚濤駭浪，這火炮在他看來威力簡直大的不可思議。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蕭銘能夠守住滄州了，蠻族第一次見到這種武器的時候，肯定比他更加震撼，更加恐懼。

    若是把這火炮放在城頭，誰敢輕言攻城！

第二百七十一章 仿造

    淡淡的青色煙霧在火器營飄蕩，火藥的味道瀰漫在空中。

    一眾文臣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們的身體此時還有些發軟，武將們雖說比文官們強了不少，但也同樣心神皆顫。

    他們何曾見到過如此恐怖的武器，不說這炮彈擊穿了三棵樹，即便是這雷鳴一般的響聲也足夠引起騎兵的混亂。

    羅權以前只是從羅信口中得知火炮的威力很大，但是具體多大他也不清楚，現在他終於體會到這火炮的威力到底如何了。

    “皇上，火炮威力如此巨大，乃是殺敵利器，這一百門不夠，臣以為還應繼續向齊王購買火炮以震懾宵小。”羅權抱拳說道。

    斐濟從火炮震撼中回過神來，同樣躬身道：“皇上，羅大將軍說的沒錯，如此神兵利器當多多益善才是。”

    親眼見識了火炮的威力，蕭文軒心中早就有了計較，這是難得拉開和其他藩王軍力水平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

    “兩位愛卿說的有理，回去之後，朕便下旨讓齊王再給長安繼續提供火炮。”蕭文軒舒暢地笑道。

    前來觀賞的一眾皇子見到火炮的威力之後一個個神色各異。

    想到齊王軍中現在就裝備著大量的火炮，他們的心中頓時起了陰霾，如此強悍的齊王，萬一他們將來登基，該如何處理？

    接著他們看向了狼狽的太子，心中忽然有些釋然，現在最該擔心的應該是太子吧。

    “隆隆……”的炮聲持續在火器營中響了一會兒，深切感受過火炮威力的蕭文軒終於滿足了，這時他看向彈藥箱裡的炮彈皺了皺眉頭，只是這麼一會兒，彈藥箱裡十六發炮彈就全部被打完了。

    他清楚地記得，這火炮的炮彈也是需要銀子的，而且這炮彈的價格還不菲，一枚炮彈二十兩銀子，這十六發炮彈打出去可就是三百多兩銀子。

    雖說這次購買的火炮是八千兩一門，但是每門火炮配置的炮彈卻有三百發，而這就是六千兩，幾乎和火炮一樣的錢了，而這還不包括火藥。

    想到這火炮將會耗費鉅額的銀兩，而且見識了火炮和火筒很相似之後，他忽然蒙發了仿造火炮的想法。

    蕭銘把火炮技術說的如此神乎其神，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麼回事兒？

    如果仿造不出來倒是罷了，說明鑄造火炮的確很難，這銀子花的也值得了，但是若是輕易仿造出來了，他就要敲打敲打蕭銘。

    因為他能夠仿造出來，說明這火炮也就不是什麼祕密，蕭銘是在欺君罔上，故意誇大。

    畢竟當時在朝堂上，他心知蕭銘不樂意交出火炮的技術，加上擔憂技術被竊取，於是才讓火炮技術留在青州。

    但是他心裡還是想要獨佔火炮技術的。

    滿朝文武都見識了火炮的威力，蕭文軒的目的也達到了，得知這個訊息之後，恐怕異姓藩王們肯定會坐立不安了吧。

    回到宮中，蕭文軒立刻讓馮德水祕密讓器械司負責火筒製造的將作監方成友叫來。

    “這火炮你也見識了吧。”蕭文軒問方成友道。

    這些年只有長安的器械司能夠生產出火筒，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方成友的爺爺，正是他家一代代將火筒生產的技術保留下來。

    因為方成友的父親是將作監，而他又繼承了父親的職位，可謂是子承父職。

    “皇上，見過了，的確威力很大，超過了火筒數倍。”方成友心裡酸溜溜的。

    他們方家一向因為火筒製造而得寵，現在火炮一出，他的火筒倒是無人問津，因此他惱火了一陣。

    而且，當火炮還沒有進入長安的時候，在各種場合也時常貶低火炮，現在真正見識了，他又心生嫉妒。

    “嗯，既然如此，器械司能否仿製火炮？”蕭文軒淡淡說道。

    方成友聞言，精神一震，這正是他找回方家顏面的時候，於是說道：“皇上，這火筒和火炮七八分相似，下官以為，不過是長度和厚度不同，若是火筒加長加粗，到時候再加大火藥的計量，說不定能夠和火炮比肩。”

    “是嗎？”蕭文軒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他說道：“既然如此，你現在便回去讓器械司仿造火炮，朕讓火器營給你送一門火炮過去，你務必仔細鑽研。”

    “是，陛下。”方成友大喜。

    揮了揮手，蕭文軒讓方成友退下。

    離開皇宮，方成友向器械司走去，而這時一輛馬車忽然停在了他的身邊。

    “方作監，太子有請！”馬車裡露出一張蒼老的臉，此人正是東宮太子詹事趙弘揚。

    大渝國太子居所被稱為東宮，為了將來登基為帝東宮有自己的一套官制，基本上相當於一個小朝廷。

    這個趙弘揚便是東宮的太子詹事，負責掌管東宮事務，屬於內侍。

    方成友這時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見四下無人，便上了馬車。

    馬車在長安的街道上饒了幾個圈，最終在一個長安城著名的樓前停下。

    “請，太子和世子正在樓上等著作監。”趙弘揚笑眯眯地說道。

    方成友已經不是第一次來這裡，駕輕就熟地上了二樓，在一個天子間前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房門應聲而開，方成友看見了裡面一堆白花花的肉體，同時一陣令人面紅耳赤的嬌喘聲傳來。

    “方成友拜見太子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床榻之上，太子一邊和三個赤子嬉戲，一邊淡淡說道：“免禮吧。”

    “見過世子殿下。”，方成友起身，這時又向坐在桌子喝著茶的趙元良躬了躬身。

    趙元良此時似乎早就見慣了太子和青.樓女子廝混的場面，他直接說道：“方作監請坐，前些日子趙地的匠人已經制造出了火炮，這還要多謝方作監，若不是你提供了詳細的生產過程，匠人們就是想破頭也無法制造出火筒。”

    “世子殿下客氣了，能為趙王盡一些綿薄之力，這也是下官的榮幸。”方成友瞥了眼床上的春光，一陣口乾舌燥。

第273章 密謀

    婉轉的吟哦之聲在房間裡迴盪。

    趙元良注意到方成友的神色，嘴角湧上一絲笑意。

    對他來說每個人都有缺點可以攻破，這方成友也一樣，雖說方成友在外一向表現的剛正不阿，但是他清楚方成友不過是一個視色如命之人。

    這時趙元良拍了拍手，三個女子忽然從房間內側款款走出，三個女子都衣著華麗，姿色出眾，帶著濃濃的媚態。

    “方作監，她們三人是父王精心培養的歌姬，自小錦衣玉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每日沐浴必以花瓣浸泡，即便不施粉黛也自含幽香，可以說即便這長安城的大家閨秀也比之不如。”

    此時，方成友哪還聽得見趙元良的話，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三個女子。

    趙元良見狀，嘴角的笑意更濃，他這時走到第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面前，只是輕輕一拽，女子的身上的綢緞華服便如流水一般墜落在地上，露出婀娜白皙的身體。

    接著便是第二個紅衣女子，最後是黃衣女子。

    三個女子瞬間毫無遮攔，方成友的眼睛更加無法挪開，狠狠嚥了口口水。

    趙元良這時說道：“方作監，她們三人如今還是處子之身，如何，可符合方作監的口味？”

    “世子殿下，你的意思是?”方成友這時聽出了趙元良話中的意思，驚喜道。

    趙元良說道：“父王對方作監十分器重，所以命我將她們三人送給方作監當奴婢，方作監不滿意嗎?”

    “滿意，滿意！”方成友激動地說道，眼睛瞳孔不斷放大。

    不過他清楚趙元良如此下功夫，必然是有所求，他說道：“世子此次召下官前來可有什麼吩咐？”

    趙元良這時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說道：“我問你，皇上讓你入宮是為何事？”

    將作監在大渝國的地位很低，一般來說蕭文軒是從來不會召見將作監的，畢竟將作監的地位官職很低，入早朝的資格都沒有。

    試射了火炮之後，蕭文軒就急忙召見將作監，可想而知為了什麼。

    方成友貪婪地在三個女子雪白的身體上掃過，這時說道：“回世子殿下，此次皇上召下官進宮乃是為了仿造火炮之事。”

    “仿造？”趙元良有些失望，他以為蕭文軒祕密得到了火炮鑄造技術。

    “是仿造，而且陛下說讓火器營給器械司調撥一門火炮用來研究。”方成友說道。

    “哦?”趙元良的眼睛轉了轉，“你有幾分把握能夠仿製成功？”

    方成友心中得意，他沒想到因為這火炮之事又是皇上召見，又是太子和趙王世子送美人，他不禁自誇道：“世子殿下，這火炮和火筒沒有什麼區別，不出一月，器械司便可仿製出來。”

    “方作監誇大了吧。”趙元良這時神情變幻。

    自青州之行後，他回到趙地便讓工匠依據火炮的模樣仿造，不過這仿造出來的火炮不是表面都是沙眼，就是經常炸膛，這試射的士兵都死了數十人。

    而且仿製的火炮射程也很短，威力也遠不如青州的火炮。

    更為重要的是，如此低劣的火炮他們每門耗費的材料巨大，雖說沒有兩萬兩一門這麼多，但是也有**千兩的成本了。

    方成友現在精蟲上腦，只想一味地討好趙元良，於是說道：“世子殿下，我們方家世代鑽研火筒，可不是一般的匠人能相比的，一個月之後，便見分曉。”

    如今火炮已經列裝禁軍，他和趙王都十分心急，而且上次得罪了蕭銘，他們十分擔心蕭銘再次提價。

    所以，若是能夠得到火炮技術，他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於是他說道：“既然如此，方作監若是成功研製出了火炮，可一定不要忘了我和太子殿下。”

    “世子放心，忘了誰我也不能忘了世子。”方成友說道。

    趙元良點了點頭，對三個女子示意了一下，那個女子頓時嬌語陣陣，撲向了方成友，帶著方成友去了內側的房間裡。

    這時太子似乎也發洩了心中的憤怒，他從床上下來，懶洋洋地說道：“可惜了，舅舅什麼時候也送給我幾個美人，倒是便宜了他。”

    趙元良皺了皺眉頭，“太子，將來天下都是你的，何愁沒有美人，此時又怎能因為吝嗇幾個女人壞了大事。”

    “哼，你的口氣越來越像母后了。”太子坐下來喝了口水，接著說道：“這個蕭銘實在可惡，若不是他的火炮，我也不會如此丟臉，母后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讓我去拉攏他，哼，除了火炮他有什麼？他也配？”

    想起今日被火炮嚇得尿了一褲子，太子十分惱怒，而這怒火現在全都怪在了蕭銘身上。

    趙元良的眉頭鎖的更緊了，以前太子地位不牢，趙皇后也是病急亂投醫。

    後來趙王進京之後，蕭文軒間接承諾不會廢太子，這太子之位也就穩固了，自此之後，太子也沒有把蕭銘當回事兒。

    不曾想，現在的蕭銘土雞變鳳凰。

    現在不是他們拉攏不拉攏，而是蕭銘現在似乎置身事外，根本不想理會大渝國的皇位之爭。

    “蕭銘現在今非昔比，不拉攏也不要得罪才是，等你將來登基之後，自然有大把的時間修理他。”趙元良說道。

    提到登基之事，太子忽然神色扭曲，將桌子上的茶盞一股腦推在了地上，他怒道：“登基，登基，我什麼時候才能登基，如今我都三十多歲，難道還要等個三十歲嗎？父皇不死，我如何登基！”

    趙元良大驚，立刻捂住太子的嘴，他說道：“太子慎言，這話若是到了皇上的口中，你小心太子都當不得。”

    太子聞言，頓時大哭起來，“大渝國有我年紀這麼大的太子嗎？你知道現在的朝臣都是怎麼嘲笑我的嗎？老太子！這就是他們說的。”

    趙元良默然無語，太子的年紀的確很大了。

    只是事實上，他期盼的並非是太子登基，在他眼中，太子也是蕭家的人，而這江山也該輪到趙家的人坐坐了。

第274章 失敗的模仿？

    長安器械司。

    清早，火器營已經將青州的火炮送到。

    方成友圍著青州火炮轉了一圈開始記錄火炮炮管長度和厚度等，此事他的身體還有點痠軟，這是昨日的瘋狂留下的痕跡。

    認真記錄著每一項尺寸，方成友面色認真，昨天趙王世子還答應他，若是仿造成功，將仿造的技術交出，還可以得到十萬兩銀子。

    想到這，他越發認真起來，金錢和美人這都是他所向往的。

    仔仔細細記錄了火炮的尺寸，方有成對匠人說道：“現在去燒蠟水。”

    匠人得到命令，立刻開始生火，從庫房搬運出蠟開始熔鍊。

    方成友準備採用失蠟法仿造青州火炮，這種方法是將青州火炮懸吊在一個池子中，在池子中澆灌蠟水。

    蠟水凝固之後匠人就會切割凝固的蠟水拼裝，到時候一個完整的模具就會出來。

    之後，他將會用泥土填充蠟模具，最後融化蠟模具，如此一個火炮模具便出來了。

    七天的時間，方成友便得到了完整的泥模具。

    “作監，這青州火炮的鐵質量似乎比我們的高多了。”在澆築之前，一個匠人說道。

    趙元良已經和他說了火炮炸膛之事，所以在他看來用鐵水澆築是行不通的，長時間鑄造火筒他也明白使用銅更不容易炸膛。

    於是他說道：“用銅水，不用鐵水。”

    “銅？作監，這火炮這麼重，用銅那得多少才夠。”匠人說道。

    方成友在得知炸膛之事後便知道使用普通的鐵水行不通，他自然知道使用銅鑄造火炮，這一枚銅炮的價格將會是青州火炮成本價格的十幾倍。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仿造出來青州火炮，這樣一來，他等於是既完成了對蕭文軒的承諾，又對趙元良有了交代。

    於是他說道：“我說用銅就用銅！”

    匠人聞言，只得收集了整個器械司的銅熔鑄澆築。

    十五日之後，一枚大小尺寸基本和青州火炮差不多的銅炮在器械司出現。

    得知這個訊息，蕭文軒大喜，吩咐火器營立刻將銅炮運到火器營進行試射。

    同時一些重要官員也到了火器營中。

    “這火炮通體金黃，這不會全是銅鑄的吧？”

    斐濟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句話的，這簡直是敗家子啊，這麼一大坨銅那得多少錢。

    蕭文軒看見這門金黃色的火炮之時，臉上的喜色也消失了。

    “這就是器械司模仿的火炮？果然大氣。”

    太子大笑著說道，在他眼裡，這門火炮實在太完美了。

    趙元良目光炯炯，心想這方成友果然有點本事，他怎麼就沒想到使用純銅熔鑄，不過打量了一眼銅炮的個頭，他也不禁一陣肉痛，比起銅炮價格，他還是願意去買青州的鑄鐵炮。

    “試射。”蕭文軒冷冷說了一句，如此昂貴的火炮若是比不上青州的火炮，他殺了方成又的心估計都會有。

    得到蕭銘的命令，炮手按照程式進行火藥，彈藥的裝填。

    “轟”的一聲，炮彈射出，直接飛入了樹林，“咚”的一聲，炮彈撞在一顆樹上掉了下來。

    看見如此場景，一眾大臣不禁鬨笑一聲，這威力和青州火炮差了的不是一點半點。

    蕭文軒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太子和趙元良也露出一絲不解，這火炮模樣上和青州火炮沒有什麼區別，為什麼這威力會差了這麼多。

    方成友也傻眼了，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方成友，這該怎麼說，仿造看來失敗了吧，這銅炮的價格比青州的鐵炮昂貴了不止十倍，這威力竟然十分之一不如，這樣的火炮，朝廷要來何用？”

    方成友額頭冒汗，他說道：“不對呀，皇上，這不該呀，這火炮和青州的火炮沒什麼兩樣，怎麼會威力這麼小呢？”

    “你問朕，朕去問誰！”蕭文軒怒道，這下他徹底對仿造青州火炮不抱希望了。

    方成友這時說道：“難道是鐵炮比銅炮的威力大？皇上，再讓下官試驗一次，這次下官使用鐵鑄造？”

    蕭文軒其實也有些不甘心，他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還不成，這件事就作罷了。”

    方成友立刻點了點頭，灰溜溜地回了器械司。

    趙元良和太子對視一眼，露出失望的神色。

    接下來的一個月，方成友開始改銅用鐵，但是他遇到了和趙元良一樣的問題，鐵炮只是試射了十幾炮就會出現炸膛的情況，數十個老練的匠人被炸死。

    而且火炮的射程和威力同樣比不上青州的火炮。

    “為什麼？為什麼？”又一門鐵炮炸膛之後，方成友望著青州火炮心如死灰，無論他怎麼改善工藝，這火炮的威力就是不如青州火炮。

    一夜之間，方成友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作監，陛下讓馮侍郎帶來了口信，說不要再浪費銀子仿造了。”一個匠人小心翼翼地說道。

    這一刻方成友徹底絕望了，因為蕭文軒對他失望了，這意味著以後他的仕途也將終結於此。

    而趙元良也不會繼續待見他，因為他失去了被利用的價值。

    “為什麼？為什麼？”方成友如同犯了癔症一樣喃喃自語，他始終不明白為什麼一模一樣的火炮就是比不上青州的火炮。

    器械司仿造火炮失敗了，這個訊息在官員中間不脛而走。

    不少打著仿造主意的人同時失望了，因為這將意味著，他們不得不向蕭銘購買火炮。

    而同時，蕭文軒讓器械司仿造火炮的事情很快傳到了青州。

    在這之前，長安的炮兵已經將銅炮試射的訊息告訴了蕭銘。

    “殿下，據說這長安器械司模仿的銅炮和青州火炮幾乎一樣，為什麼威力會差了這麼多？”龐玉坤在得知訊息之後，不解地問道。

    說起來，蕭銘倒是捏了把汗，事實上這次長安器械司仿造出來的銅炮是合格的火炮，因為在前期，銅炮和青銅炮一直是火炮的主流，直到鋼鐵質量提升之後，才出現了廉價的鑄鐵炮和鋼炮，之後銅炮和青銅炮迅速被淘汰。

    這次之所以銅炮的威力差這麼多，不是火炮本身的問題，而是火藥的問題。

    據此次派遣去長安教導火器營的炮兵帶回訊息說，這方成友使用的火藥乃是器械司自己的火藥，根本沒有使用青州的火藥。

第275章 一把冷汗

    “這是因為火藥的問題。”

    前些日子青州下起了大雪，紛紛揚揚，數日不絕，現如今青州一片銀裝素裹。

    又到了賞雪的季節，蕭銘平日閒來無事，就是在王府的閣樓上編寫教材。

    “火藥？這麼說長安器械司的銅炮沒問題？”龐玉坤擔憂道。

    “的確沒問題，但也有問題。”蕭銘淡然說道，從火炮出現，他就十分清楚必然會有人仿造火炮。

    而長安器械司既然能夠製造出火筒這種和火炮差不離的火器，而且火筒的制式基本一樣，說明長安的器械司掌握了一種模具生產火筒的方法。

    利用這種方法仿造火炮不難，而且當代，在明朝引進佛郎機和紅衣大炮之後，也迅速進行了仿造，可見仿造之事也無法避免。

    所以蕭銘才搞了外銷型火炮，這種火炮賣出去的同時也是為了迷惑其他人，讓他們以為青州的火炮就是這樣。

    不過他倒是也不擔心仿造，他的火炮因為使用了優質的鋼鐵，效能可以說足夠超過這個時代仿造的銅炮，而且造價還十分低廉，適合大規模生產。

    而這一點上，長安的器械司就是打破頭也無法做到。

    所以即便銅炮被證明威力和他的火炮一樣他也無所謂，價格擺在這裡，如果蕭文軒喜歡用這麼貴的銅炮他也沒辦法。

    龐玉坤被蕭銘的話繞糊塗了，說道：“殿下，那這有問題又是什麼？”

    “因為即便仿製出來，這種火炮的射程和威力依舊只有青州火炮的一般，而且銅炮的價格昂貴，一門可以買下五六門青州的火炮，你說他們會如何選擇？”蕭銘說道。

    “只要殿下肯賣，他們還是會買殿下的廉價火炮。”龐玉坤說道。

    蕭銘點了點頭，“沒錯，物美價廉的東西誰不喜歡，不過這次銅炮試射用的是長安器械司自己的火藥，這種火藥的配比不對，所以威力也小，這才導致銅炮的試射失敗，不過本王相信，這種火藥的差異早晚會被察覺的。”

    “這麼說這件事還真的湊巧了，不過我們現在可不能說出這個祕密，至少等個幾年我們賺夠了賣火炮的錢他們再發覺。”龐玉坤有些無奈，畢竟火炮被仿造不是個令人愉快的事情。

    青州的專利法只能在的封地通行，對外也沒有辦法，事實上，龐玉坤擔憂的還是火炮的銷售問題，倒不是其他勢力擁有了火炮這件事。

    畢竟蠻族恐怕也將會擁有火炮，而在青州銷售火炮之後，其他藩王也等於有了火炮。

    “希望如此吧，不過也不必擔心。”蕭銘笑得很自信，他的火藥是和火炮一起銷售的。

    火炮通過模仿能夠鑄造出來，這火藥的配比可不是肉眼就能看出來的，何況他還有顆粒火藥。

    所以他的火炮威力總體構成包括三個部分，火炮，彈藥，炮彈，現在器械司不過是破解了其中一個。

    而火藥這個配比的問題只要他不說，器械司根本無法制造出來，而另外一個就是炮彈的問題，這炮彈看似沒什麼，其實學問很大。

    大小適中的炮彈才能夠保證火藥點燃之後，以最大推力將炮彈推出去，不然那就是一個漏氣的火炮。

    這次銅炮的威力差，一個是因為火藥問題，他估計一個也是這炮彈的問題。

    總得來說，長安的鬧劇讓他哭笑不得，不過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蕭文軒其實是想得到火炮鑄造技術的。

    只是當前形勢下他為了保證禁軍優勢，不讓其他人獲得火炮鑄造技術，忍著不要而已。

    不過這件事也的確讓他捏了把汗，可見低端產品還是比較容易模仿的，等他進一步升級火炮，他就讓別人模仿都沒法模仿。

    不提這件事，蕭銘和龐玉坤說起了這年關的事情。

    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龐玉坤的意思是給六州的官員發一些年貨，以表示他對官員的關懷，加深一下他和官員們的關係。

    這基本上和後世的年底發獎金是一個意思了，蕭銘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畢竟辛苦了一年，總得讓官員們過一個好年。

    不過這到底發什麼年貨倒是成了二人愁煩的問題，肉的話太貴，而且六州剛剛恢復農業生產，這糧食還不夠人吃，更沒多少百姓養豬牛羊之類的。

    給糧食的話又沒什麼新意，思來想去，蕭銘忽然想到紡織坊。

    為了促進紡織坊的發展，蕭銘這段時間可是下了大力氣，結果女工多了，數量提上來了，但是生產出來的棉襖也多了，積壓了不少棉襖在倉庫裡。

    這段時間蕭銘正準備讓商會將棉襖拿出去賣的，不過既然遇到這事，就簡單了。

    “發棉襖？”龐玉坤目瞪口呆。

    蕭銘點了點頭，“這也是為了扶植紡織坊的發展。”

    在現代，有時候為了讓新興企業不至於倒閉，政府會採取政府採購的辦法維持企業的生存，現在蕭銘也是這個目的。

    反正發福利都要花錢，不如把錢花在自己的產業上。

    “除了棉襖，這肥皂，香水，酒都可以考慮。”蕭銘眼睛裡閃爍著精光。

    龐玉坤聞言頓時大笑起來，他豎起大拇指，“殿下英明，如此一來，等於即發了年貨，又讓商會賺了一筆，這錢還能有部分流入府庫，高，實在是高。”

    “哪裡，哪裡。”蕭銘神色輕鬆。

    還有十來天就要過年了，他的心態也輕鬆起來，去年他的年過的不是很舒坦，今年怎麼也得過的紅紅火火一些。

    二人正說著，陸通忽然上了樓，對蕭銘說道：“殿下，你要的煙花都準備妥當了，已經送到王府了。”

    “煙花？”龐玉坤笑道：“自從來青州，我可五六年沒看見過煙花了，今年看來是能見到了。”

    蕭銘也有些興奮，他讓陸通製造的煙花和大渝國的煙花可不一樣。

    大渝國的煙花顏色單一，就是火藥的顏色，但是他的煙花裡可是加了不少金屬粉末。

    這釋放出的煙花可是會變得五顏六色，十分漂亮。

第276章 戶籍統計

    閣樓外的雪越來越大，道路上人和馬車走過的痕跡只是很短的時間就會被覆蓋。

    一陣冷風吹過，蕭銘緊了緊身上的虎皮披風，這張虎皮就是魯飛家的鎮家之寶，不過在上次打賭時候輸給他了。

    不過他也沒讓魯飛太肉疼，給了他一些銀子，倒是讓他樂了不少時間，畢竟這虎皮他也得為了賣一個好價錢。

    “殿下，這雪下得這麼大，看來今年蠻族的日子又要不好過了。”龐玉坤望著銀白一片的青州城，心中有些擔憂。

    上次綠蘿的話便讓蕭銘想起小冰河世紀，而現在這一年比一年寒冷的冬季更是讓他確信了一點。

    他說道：“王宣帶來訊息，和去年一樣，蠻族不少牛羊被凍死，去年的時候為了生產肥皂，本王讓王家拿糧食去換死去的牛羊，現在沒了王家，蠻族可以難受了。”

    “可不是，這死去的牛羊頂多夠蠻族吃一個冬天，但是一開春，這蠻族可就要餓肚子了，我在蠻族生活過幾年，每到這個時候，蠻族部落就會深入大渝國搶掠。”

    陸通以前的身份就是蠻族奴隸，是被樑大海趁著蠻族牛羊被凍死的時候買下來的。

    想到此，蕭銘說道：“王家雖然滅了，但是這和草原的商貿不能斷掉，而且趁次機會，我們應該換取更多的奴隸回來，如此一來，蠻族的奴隸兵便會越來越少，而青州的勞力就會越來越多了。”

    龐玉坤點了點頭，“現在封地的人口的確是個問題，這戶籍重新統計，真是讓人心驚。”

    去年的時候，龐玉坤只是根據以往青州的戶籍記錄給了蕭銘一個大體的資料，但是過年之後，他便讓龐玉坤重新核定封地人口，卻發現青州的人口實際上只有六十萬戶左右。

    這是因為龐玉坤那次提供的只是多年前的資料，自從幽州失守，又加上蠻族的屠殺，很多百姓被殺或是逃離齊地。

    他終於明白蕭文軒當初將齊地封給他的時候，為什麼大臣們沒有反對，畢竟當時的齊地雖說不是多富裕，但是也掛著一百萬戶人口的名頭。

    現在他懂了，原來這些官員心中早就有了計較。

    早些時候，龐玉坤把重新統計的戶數拿給他的時候，蕭銘可以說當時的心情幾乎是崩潰的，因為六十萬戶說明他封地的實際人口只在一百二十萬到二百五十萬區間，這也是這一年來，蕭銘總感封地有些荒涼的原因。

    除了青州，他去任何地方都有這種荒涼感。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讓龐玉坤推出流民政策，吸納大渝國的流民前往他的封地定居。

    儘管這些流民可能稂莠不齊，但是他總不能諱疾忌醫，畢竟真實的人口資料讓他涼了半截。

    這一下幾乎少了一半的人口，這件事的嚴重性甚至甚於當初蠻族攻打滄州，勞動力的缺乏可就基本等於工業動力的缺乏。

    為了人口，現在蕭銘倒是不在乎繼續和蠻族貿易，因為他對來說，他現在一切行為的目的就是壯大自己。

    而且滄州城新城牆馬上就要竣工，到了那個時候滄州對蠻族來說可就是一道不可逾越地堡壘，他唯一需要擔心的是蠻族會進攻冀州。

    因為一旦冀州城破，等於他的封地側翼就會全面暴露蠻族的鐵蹄之下，那時步兵對騎兵可就不能用酸爽形容了。

    即便到了那時他已經有了火槍隊，到時候蠻族騎兵一旦受挫自然會逃走，他追也追不上，可是一旦火槍隊被破，那時候就是全面的屠殺，一潰千里。

    只是如今冀州是雍王的王府所在，蕭銘也沒有任何辦法去幹涉，只能寄希望雍王能夠不會當一個豬隊友了。

    “讓樑大海和李開元繼續前往草原，糧食換奴隸。”

    蕭銘瞬間想了很多，越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這拿糧食換奴隸，一個可以穩住蠻族幾年，避免蠻族快速大舉南下，二來，這也是變相地削弱蠻族，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糧食吃完就沒了，但是奴隸持續減少，這對蠻族的影響在以後的時間會慢慢體現出來。

    龐玉坤點了點頭，“下官回去就讓李開元和樑大海籌備商隊前往草原之事。”

    說完此事，三人下了樓，在院子裡他看見了陸通送來的煙花。

    “殿下，這些煙花還是採用竹筒，裡面填裝火藥，銅粉，鐵粉等金屬粉末，下官實驗過來，這噴出來的煙花真的是五顏六色的。”陸通滿臉笑容。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煙花。

    蕭銘微笑點頭，這地上的載體是一個個的竹筒，竹筒一側被鑽孔，裡面有火繩，只要點燃，這裡面的火藥便會從煙花的一端噴出來，形成美麗的焰火。

    不過和現代的煙花不同，這些煙花裡沒有拋射到空中再爆炸的煙花，畢竟這種煙花就要涉及到開花彈的原理了。

    雖說不能讓全城的百姓看見現代一般煙花的效果，但是這些煙花拿來自娛自樂倒是足夠了。

    畢竟在大渝國這種地方能夠娛樂的專案實在少的可憐。

    趁著過年，他怎麼也得玩個夠。

    讓紫菀將煙花收下，陸通和龐玉坤紛紛告辭，這過年府衙除了正常值守的人也要放假，忙了一年，大家都可以休沐七天。

    這也是大渝國的休沐規定。

    二人走了之後，紫菀和綠蘿走了過來，問道：“殿下，這紡織坊的棉襖可怎麼辦？這都過年了，堆積了這麼多棉襖，今年奴婢可做了件賠本買賣。”

    “這個本王剛才已經給你們解決了。”蕭銘笑眯眯地說道。

    也許是受到現代過年的影響，到了過年這段時間，蕭銘的心態就會放鬆下來。

    “解決了？怎麼解決的？”紫菀困惑地說道。

    蕭銘仰著頭望著漫天飛雪，嘴角含笑，“你讓本王吃一口胭脂，本王就告訴你。”

    紫菀和綠蘿頓時面色緋紅。

    這大渝國自然沒有親嘴這類語言，委婉也只是用吃口胭脂這樣的話，因為女子脣含胭脂，這吃一口胭脂，也就是和接吻一個意思。

    ps：糾正一下，幽州是康王的封地，可能滄州之戰一激動寫成了雍王，雍王是蕭銘西側的藩王。

第277章 蓋倫船竣工

    王府中一片銀裝素裹，分外美麗。

    紫菀性格本就大膽，而且蕭銘馬上成婚，她和綠蘿過不了多久也就是齊王的人了。

    於是她從地上抓起一團雪，笑著說：“殿下想吃胭脂，那也得追的上奴婢才是。”

    說罷，揚起雪就向蕭銘扔去。

    蕭銘一個側身閃過，也蹲下來抓了一把雪，還未站起來，身上就捱了一個雪團。

    他站起來，看見綠蘿還保持著扔他的姿勢，頓時哇哇叫著就撲了過去。

    “啊！”

    尖叫一聲，綠蘿就向紫菀跑去，二人一邊向蕭銘扔著雪球一邊逃跑。

    “嘿嘿，你們誰也跑不掉。”蕭銘抓起雪球就扔了過去。

    三人正在王府中嬉戲，這時張樑在家丁引導下走了進來。

    看見蕭銘正在和紫菀，綠蘿嬉鬧，他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有外人出現，紫菀和綠蘿自然不敢再頑皮，收斂了笑容退了下去。

    回過頭看見是張樑，蕭銘猜出了他來的目的，“蓋倫船全部竣工了？”

    自從上次去過造船坊，蕭銘就吩咐張樑加快進度，因為按照張樑的說法，這三艘年底完成都很困難。

    “回殿下，老奴總算是股負殿下的期望，現在三艘蓋倫船全部竣工，隨時可以遠航。”張樑激動地說道。

    蕭銘頓時精神一震，如今已經是十七世紀末，過完年就要進入十八世紀，這正是歷史上輝煌大航海時代的巔峰期。

    在現代，他的祖國錯過了這個時代，來到這裡，他不會再讓這件事發生，海外無盡的財富和資源，他蕭銘必須要分一杯羹，而不是讓西方列強獨佔鰲頭。

    “帶本王去看看。”

    雖然還下著大雪，但是蕭銘已經壓抑不住心中的激動，他和張樑騎著馬就到了小清河的造船坊。

    此時已經有人比他先到了，自然是馬上就要駕駛蓋倫船出海的岳雲等人。

    “殿下，過了年我們可以出海了嗎？”

    蕭銘到了船上，岳雲激動地問道。

    此時岳雲等一眾船員的身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出航的興奮之情已讓他顧不得這些。

    “不能，還得等艦炮上船。”

    現在三艘蓋倫船全部掛上了風帆，只是現在的風帆是收起來的，而且三艘船現在還停留在河灘上，就是為了等待艦炮上船。

    那個未知的大海上究竟如何凶險他也不清楚。

    但是作為東西方橋樑的奧斯曼帝國已經有了火炮，他推斷西方如今發展並不落後。

    畢竟在這個時空，曾經北方草原上的哥特草原帝國替代了蒙古對歐洲進行了西征，而且時間提前了五十年左右。

    當然，在蕭銘看來，西征或許對歐洲的歷史程序有影響，但也不是絕對的影響，文明發展路線的不同也是歐洲在中世紀之後漸漸和東方的封建王朝拉開距離的原因之一。

    但是不管如何，在沒有徹底搞清楚西方文明程度之前，蕭銘還是會保持謹慎的態度。

    這也是為什麼他堅持艦炮上船的原因。

    假如岳雲在海上遭遇了歐洲艦隊，或是這個時代橫行於海上的海盜，至少他能擁有反擊之力。

    畢竟無論是蓋倫船還是艦炮，他自信不輸給這個時代的西方該有戰艦。

    “還要等？”岳雲忽然有些失落。

    蕭銘這時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他說道：“端正你的態度，這次你們要進行的是遠航，而且本王還會有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們，這不是兒戲，一個不小心，你們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見蕭銘如此鄭重，岳雲收起了輕浮的態度，他握著船舵，試探地問：“殿下，到底什麼任務？”

    “第一是把土豆辣椒，玉米，紅薯等農作物帶回來，第二個是摸一摸西方現代的文明水平，第三則是繪製海圖，為青州海軍尋找航線。”

    岳雲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博文學院，他們除了學習海上的航海知識，其中還劃分了每個船上船員負責的位置。

    炮手跟著羅信訓練火炮，其他人跟著牛犇習武。

    雖說這個時代風帆戰艦可以相互射擊，但是因為實心炮彈的原因，很可能一直無法擊沉對方。

    於是到最後的接舷戰才能定下勝負，所以個人的武力同樣重要。

    除此之外，船上還分配了翻譯官，航海長等職務，這翻譯官自然是蕭銘為了接觸西方準備。

    如果現在世界各地遍佈歐洲列強的殖民地，到時候翻譯官就會起到很重要的溝通作用，也能方便他收集資訊。

    岳雲點了點頭，上面三個目的蕭銘曾經在博文學院提過，但是沒想到會是他們此次出海的目的。

    給岳雲提了個醒，蕭銘在張樑的帶領下一個個檢查了三艘蓋倫船。

    如果按照風帆戰艦的標準，他的三艘蓋倫船全都屬於五級風帆戰艦。

    因為一級風帆戰艦一般擔任艦隊的旗艦，擁有三層火炮甲板，一般火炮106到122門，定員900人以上，排水量2500-3500噸，二級風帆戰艦略小，同樣擁有三層炮甲板，火炮86到98門，定員750人左右，排水量2000噸左右。

    三級風帆戰艦被稱為戰列艦，擁有二至三層炮甲板，火炮64到80門，定員490到720人，排水量1300-1800噸，這種戰艦是風帆戰艦時代主力戰艦。

    而四級風帆戰列艦更小一些，這類軍艦普遍兩層炮甲板，火炮50到54門，定員350人左右，排水量1000噸以上。

    而五級風帆戰艦就是蕭銘現在擁有的戰艦了，這類戰艦一般不擔任作戰主力任務，而是擔任襲擊商船，遠洋航行的作用。

    蕭銘此時派出岳雲的目的自然不是為了作戰，因為面對已經縱橫海上的西方海洋霸主，這三艘蓋倫船送菜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探路，引進農作物。

    確定三艘蓋倫船擁有了遠航的能力，蕭銘回去準備讓陳琦將艦炮安裝上去。

    雖說軍工坊一直在準備，但是三艘蓋倫船一百五十門火炮也是個大數額，現在還沒生產完。

    真正要實現遠航，至少要過完年。

    於是他對岳雲說道：“你還是老老實實過完年再說，以後有你出海的時候。”

第278章 鈷元素和十八世紀

    十天的時間轉眼而逝。

    蓋倫船竣工的喜事之後，又一個喜氣的節日到了。

    似乎是不忍心打擾青州歡慶的氛圍，持續了十餘日的大雪也在除夕這天停了下來。

    “對，對，對，把燈籠掛的再高點，你們這群兔崽子，我錢大富幾個月不回來，你們是不是就不聽使喚了？哼，可別忘了，這王府的管家還是我。”

    錢大富在門口掐著腰，對著家丁不滿地訓斥。

    大雪封路之後，錢大富便回了青州，忙碌了一年，他自然要在王府過年，畢竟這齊王府才是他錢大富的家。

    紫菀站在錢大富身側，這真正的管家回來了，她只得讓位。

    她心中雪亮，自己地位在蕭銘心中可遠遠不如錢大富，而且錢大富一向對她和綠蘿不錯，所以他從心裡一直很敬重錢大富。

    這錢大富一回來，她立刻成了副手。

    今個兒是除夕，蕭銘睡到很晚才起來，這白天的溫度幾乎到了零下十五六度，他坐在屋裡，賴在炭盆前不樂意出去。

    想到過完今天，馬上就是十八世紀了，他忽然心裡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在這個時空，大渝國因為連年戰亂，門閥士族根深蒂固的原因，科技的發展滯後了一些，不過這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大渝國和現代歷史上的王朝一樣，都有一個毛病，自大自戀，而且極度妖魔化科學。

    這馬上就是十八世紀，如果他的推論不錯，基本上東亞以外，現在都淪為西方的殖民地了，而現在大渝國還和明末一般內憂外患。

    若是蠻族入侵成功，說不得下一個朝代又是類似藥丸大清一樣的王朝。

    皺了皺眉頭，這一刻蕭銘忽然感覺到自己有些無力，因為他現在似乎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觸。

    現在整個大渝國也只要他能站在歷史的角度上分析當前世界形勢了，其他人不過是活在大渝國的天朝上國美夢中。

    “殿下，這天也晴了，何不出來透透氣？”錢大富的聲音傳來。

    蕭銘懶洋洋地說道：“太冷了，本王不想出去。”

    “這怎麼行，殿下，今晚上可是有歌舞的，這個你也不看嗎？”錢大富一副摸準了蕭銘的樣子。

    聽到這話，蕭銘來了點精神，“這個倒是可以看看，紫菀和綠蘿去準備了嗎？本王可等著她們跳舞。”

    “殿下，掛完燈籠她們二人便去了，不過殿下，這歌舞雖好，晚上你也想想其他有趣的事情，畢竟這次牛犇等武將和龐長史都會來為殿下助興。”

    因為龐玉坤和羅信都是長安人氏，索性他就讓兩人一起來王府過年，不過既然請了二人，自然也要捎帶上其他人了。

    畢竟這樣也能熱鬧一下，而且他們還都喊著要看新年的煙花。

    略微沉思，蕭銘說道：“這有趣的事倒是很多，不過晚上只是這戲他們恐怕都看不完。”

    “哦？還有什麼戲？”錢大富問道。

    蕭銘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這個暫時保密，晚上你就會知道了。”

    這次除了紫菀和綠蘿的歌舞，蕭銘還讓王府的歌姬舞女編排了些戲劇，之所以這樣做，他是為了儘快在青州展開大渝國特色的文藝復興。

    現在已經落後了，就要從各方面奮起直追，而這戲劇是文藝復興的開始，也最容易深入民間的，以為一場戲劇中可以包含太多的資訊。

    裹了裹身上的披風，蕭銘忽然想起一事，於是問道：“大富，你可知道藍瓷？”

    “殿下說的是藍色瓷釉的瓷器嗎？”錢大富往火盆前靠了靠，溫暖的炭火讓他一陣舒服。

    蕭銘點了點頭，“正是這種瓷器。”

    “殿下，這藍瓷王府裡便有，而且這藍色叫孔雀藍，殿下問這個作甚？”

    “重點不是藍瓷，重點是這燒製藍瓷的陶土你可知道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蕭銘沉吟道。

    如今錢大富的鎢礦還沒有著落，但是蕭銘也不能一直等待鎢礦其他事就不做了，畢竟鎢鋼刀具的成分可不僅僅是鎢合金，合格的刀具裡還有一種成分至關重要，那就是鈷。

    因為在燒結的過程中，鈷就是碳化鎢的粘結劑，沒有鈷很少燒製鎢鋼刀具。

    現在鎢礦沒有著落，他只能先把鈷落實一下，因為相對來說，鈷在大渝國容易找一些，因為藍色的瓷釉便是鈷土燒製出來的。

    “這個老奴在宮中的時候倒是聽說過，在景德鎮便有這種陶土。”錢大富說道。

    “景德鎮？”蕭銘點了點頭，和他了解的一樣，他說道：“既然如此，過年之後，你便去找李開元，讓他從景德鎮販賣一些燒製藍瓷的陶土過來，等你找到鎢礦之後，將這兩種材料一起帶來。”

    錢大富點了點頭，“說的，是殿下。”

    他也不問為什麼，因為對他來說，蕭銘的命令儘管執行就可以了。

    說了會兒話，錢大富又去王府中張羅去了，蕭銘最喜歡錢大富這麼點，只管做事，從來不問為什麼。

    “鎢礦啊，鎢礦，什麼時候才能找到你。”望著錢大富遠去的身影，蕭銘嘆了口氣。

    因為等的不耐煩，他也讓陳琦鍛造了一些高碳鋼作為刀具用了一下，不過無論是鑽孔還是切削，這種刀具很容易軟化，甚至一個工作沒有完成，這個刀具就作廢了。

    畢竟雖說青州的鋼鐵工業有所進步，但是生產合格的高碳鋼刀具還是達不到要求的。

    倒是隻要有了鎢就簡單多了，畢竟加入鎢，鈷這兩種元素，就可以得到比高碳鋼耐用很多的刀具。

    一整天的時間都待上王府，晚上的時候，牛犇，魯飛等人陸續到了。

    王府也瞬間熱鬧起來，夜幕初上，王府裡的紅燈籠點亮了夜空，到處張燈結綵的模樣分外喜慶。

    這時蕭銘也挪了地方，從寢殿到了正殿。

    此時正殿兩側各擺了三排矮桌，牛犇，魯飛等人正在門外。

    見到蕭銘過來，一個個躬身拜年。

    “都進來吧，外面挺冷的。”蕭銘笑著說道。

    在正殿中，每隔一段距離擺放著一個炭盆，屋裡暖烘烘的。

第279章 除夕夜的荷包蛋

    夜幕越來越黑。

    這時蕭銘讓眾人落座，牛犇這時坐在他的右手邊，接著依次是魯飛，羅信等武將。

    在他的左手邊第一個是龐玉坤，接下來是展興昌，陳文龍等人一眾文官。

    整個正殿中，一共坐了上百個官員。

    蕭銘端坐主位，望著一眾班底，心中白天的那股躁動漸漸平息下來。

    是啊，他來到這大渝國只是一年的時間便取得了如此成就，再給他一些時間，大航海時代又如何？他蕭銘同樣能夠獨領風騷。

    “今天是除夕夜，諸位能夠前來王府做客，倒是讓本王的王府熱鬧了許多，不然本王一個人過年，總覺得有些冷清。”

    眾人坐定，蕭銘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

    “殿下能夠邀請我們前來王府做客，這也是我等的榮幸。”魯飛向蕭銘拱了拱手。

    李開元忙說：“魯校尉說的極是，這除夕夜能和殿下一起過年，下官可是祖墳上冒了青煙，嘿嘿……”

    其他人聞言頓時發出了笑聲。

    龐玉坤說道：“殿下，據說這除夕夜殿下還安排了不少歌舞戲劇，可有此事？”

    “這個是有的，不過在這之前先吃飯，吃過飯放煙花，放過煙花再看歌舞。”蕭銘把今晚的安排說了出來。

    這話一說出，下面眾人立刻喜笑顏開，這今晚可足夠熱鬧了。

    不一會兒，王府裡的奴婢便端著美味佳餚魚貫而入，在每個人的面前擺上了一桌飯菜。

    這些飯菜都是蕭銘讓廚房精心烹飪的，大多是具備現代特色的菜餚。

    眾人一看見這些菜餚便露出了興奮的神色。

    他們來王府最期待的便是這些美味了。

    菜全部上齊，這時美酒又端了上來，蕭銘這時說道：“諸位請吧。”

    眾人聞言立刻紛紛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魯飛則是直接下手抓起一隻雞腿就啃了起來。

    蕭銘望著下面眾人的吃相笑了起來，自己對這些飯菜倒是習以為常了，但是在外人看來，這些飯菜還是十分難得。

    不過遺憾的是，這桌上的飯菜很多都達不到現代的要求，這都是因為缺乏材料，比如辣椒沒有，白糖也沒有。

    也正是因為這個，他才讓岳雲此次出去務必帶回一些糧食作物回來。

    同時，他也在想如何在過年之後開始對青州農業的規劃，畢竟現在青州的農作物數目十分單一，這樣下去對青州工業的發展是很不利的。

    畢竟工業的發展是需要原材料的，這次紡織坊出現的問題已經說明了一切。

    除了棉花，現在蕭銘還在想一種農作物是甘蔗，只要有了甘蔗就能生產白糖，有了白糖就可以生產加工很多食品出來。

    那個時候，他就可以考慮生產軍用便攜食品了，如此一來，對於長途跋涉的騎兵，或者遠征的軍隊都有很重要的作用。

    “殿下，王府的油可真好吃。”蕭銘正在思考的時候，陳琦忽然說。

    蕭銘笑著說道：“這是當然，因為這些油可是本王讓王府的僕役自己做出來的。”

    龐玉坤聞言頓時來了興趣，他對蕭銘說道：“殿下，我看王府中這菜餚的美味和這油脫不開干係，殿下不如將這油和手法傳給魏家酒樓，如此一來，倒是可以吸引不少商賈前去食宿，這也能增加府衙的收入不是？”

    魏家酒樓以前是魏家的，不過後來因為需要，蕭銘讓府衙將魏家酒樓給買下來的。

    如此一來也方便密衛對入主賓客的監控。

    龐玉坤這麼一說，一個想法忽然在蕭銘心中萌生，在現代一個地區商業發達的標誌就是酒店。

    現在青州商賈出入十分頻繁，青州的酒樓可以說經常爆滿，這對青州來說也是一個盈利點。

    “龐長史此言有理，沒想到除夕吃頓年夜飯，也能讓本王有所感發。”蕭銘高興地說：“既然如此，過了年本王便召魏家酒樓的庖丁進入王府，讓他跟著王府的庖丁學廚藝，以後，王府每日給魏家酒樓提供油，如此一來，這些美味的菜餚必然會讓來到青州的商人流連忘返。”

    牛犇喝了口酒說道：“殿下，若真是如此，我牛犇以後可就天天去魏家酒樓吃飯了。”

    “我也是，殿下，你不知道，王府的飯菜真的太好吃了，這一回家，末將再吃家中的飯菜簡直味同爵蠟一般。”

    除夕夜，一眾官員也都放鬆了，展興昌問道：“殿下，我們平日吃的都是煮出來的飯菜，王府的飯菜恐怕不同吧。”

    “沒錯，王府的菜都是炒出來的。”

    “炒出來的？什麼是炒？”不少人竊竊私語。

    雖說官員們的生活水平好上了一些，但是他們也是這一年日子才好過一點，以前吃飯還基本上是煮和燒烤。

    因為炒菜的基本工具鐵鍋可不是那麼容易生產的。

    這段時間蕭銘一直忙於軍工坊和蓋倫船這些事情上，民生方面才剛開始施展拳腳。

    於是他讓僕役去廚房讓庖丁把鐵鍋和爐子端到了正殿中，接著又讓拿來油，鹽和雞蛋。

    等這些東西齊備了，蕭銘說道：“炒菜，首先就需要這個東西，鐵鍋。”

    蕭銘站了起來，走到了鐵鍋前，此時鐵鍋已經架在了燃燒的煤球爐上。

    牛犇等人這時也不吃飯了，而是圍了過來，陳琦說道：“這鐵鍋從來沒見過，不會是殿下發明的吧?”

    “正是殿下發明的。”錢大富自豪地說道。

    “那下面怎麼炒菜？”龐玉坤問道，他眼睛亂轉，心想現在蕭銘終於把美食的祕密暴露了。

    等過年之後，一定要跟蕭銘討要一副鐵鍋回去炒菜吃。

    這過年就是玩，蕭銘此時也是玩性大發，於是說道：“不要急，現在本王就現場給你們展示一個炒雞蛋。”

    接著蕭銘把油下鍋，因為此事鍋已經熱了，油也很快熱了。

    這時蕭銘又在油鍋裡撒了一些鹽，把雞蛋敲碎，打進了鍋裡。

    “噼裡啪啦。”雞蛋下鍋，頓時油花飛濺，一些崩到魯飛的貼著鍋的臉上，把他燙的直叫喚。

    一眾官員此時眼睛轉都不轉一下，使勁盯著。

    這次蕭銘做的是荷包蛋，不一會兒雞蛋就熟了，這時他將荷包蛋剷出來，問道；“誰想嚐嚐？”

第二百七十九章 展望

    金黃色的荷包蛋包裹著濃濃的香味飄散在空中。

    正殿中，龐玉坤等人齊齊發出了一聲驚歎，雖說君子遠庖廚，但是實際上他們誰都進過庖廚。

    “這味道真香，殿下，我末將來嚐嚐。”魯飛舔了舔嘴脣，嚥了口唾沫。

    羅信說道：“魯校尉，還是讓我身先士卒，為諸位嚐嚐味道吧。”

    “羅校尉，此言差矣，這身先士卒自然是我先來。”

    二人站在一起，相互你拉我扯，都不讓對方往前一步。

    牛犇這時候打個酒嗝，淡淡說道：“要說身先士卒，身為青州都督，誰能與老夫爭？”

    說罷，牛犇拿起荷包蛋在魯飛和羅信痛心的眼神中塞進了嘴裡。

    “味道如何？”龐玉坤眼中含著期待。

    他們這些文官自然不像這些武將厚顏無恥，不過猶豫間就讓牛犇等人搶了先。

    牛犇一口吃下荷包蛋，此時嘴裡細細咀嚼，感慨道“龐長史，這荷包蛋的味道還真不錯，好吃，原來這就是炒菜。”

    蕭銘這時又打了一個雞蛋，將另一個荷包蛋給了龐玉坤。

    龐玉坤吃過之後，也頻頻點頭，這使用鐵鍋炒菜，味道的確不同。

    讓眾人感受了一下鐵鍋做飯，蕭銘揮手讓僕役將東西撤出，這才回到主位。

    “這炒菜你們也見識了，這可否當做青州發展的又一個商機？”

    “殿下，古語云民以食為天，可見美食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如今殿下這麼一炒，就把普通的食材變得如此美味，必然會讓食客流連忘返。”龐玉坤說道。

    “沒錯，殿下，而且如今出入青州的時常有權貴富賈，他們對食物極為挑剔，如若有如此美食，他們自然不會吝嗇錢財。”

    蕭銘點了點頭，飲食行業在現代一直非常重要的行業之一，這都源於百姓對美食的追求，即便經濟蕭條，依然可以看見飯店裡的熱鬧景象。

    而且配合美食的酒店，也是吸引商旅人士的重要場所。

    眾人議論紛紛，對這個提議都很贊成，蕭銘心中有了計較，等過了年，他就把青州的服務業規範一下。

    改善青州的生活質量，這才能吸引大渝國各地的富人來青州吃喝玩樂。

    推杯換盞中，時間過去了一個時辰，酒飽飯足，這時蕭銘對錢大富說道：“放煙花。”

    錢大富應了聲，立刻小跑著出去。

    接著正殿的大門敞開，三個僕役將一個個煙花擺在了正殿門前。

    此時，一眾官員探著腦袋盯著門外，據說今年的煙花和往日不同，他們倒是十分期待。

    一個個竹筒被擺放整齊，這時候錢大富一個個點燃了煙花。

    “砰，砰……”

    數聲輕響傳來，從竹筒中立刻噴射出五顏六色的煙花，這些眼煙花的噴射的高度足有四五米，聚集在一起十分壯觀。

    “真漂亮。”展興昌的眼中倒映著煙花的形狀，心靈震撼。

    他的目光停留在煙花上，嘴角帶笑，和許多從長安到青州的書生一樣，這一年來，他們漸漸融入了青州的生活，而且漸漸認同了自己的身份。

    而青州日新月異的變化也讓他們堅信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現在望著外面燦爛美麗的煙花，他彷彿看見青州的未來也如同這煙花一般美麗。

    蕭銘此時一邊飲酒，一邊望著門外近乎和現代煙花顏色沒有區別的煙火，這讓他找回了一些現代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也只是瞬間而過，接著他的眼中還是燈籠，炭盆和冰冷的寒風。

    過完今晚，明天就是十八世紀，此時他心中所想的東西很多。

    即便按照現代的歷程，在1508年義大利的達爾卡羅兄弟就發明了玻璃鏡，1590年，荷蘭的詹森發明了複合顯微鏡，1593年，伽利略發明了水溫計。

    而馬上要過去的這個十七世紀更是有法國巴爾提斯特發明了醫學輸血，義大利布朗卡發明了蒸汽渦輪機，之後還有加法器，氣壓計，空氣泵，鐘擺，反射望遠鏡，發現白磷，計算器，蒸汽泵等發明出現。

    即將到來十八世紀更是科學大爆炸的時代，科技庫的中的知識告訴他這個世紀更會有穀物條播機，紐克曼蒸汽機，鋼琴，水銀溫度計，萊頓瓶裝，精紡機，複式蒸汽機，汽車，雙焦透鏡，蒸汽機，打穀機，燃氣輪機，照明瓦斯，軋棉機，水壓機等等一系列發明出現。

    仔仔細細，反反覆覆地翻過這些科學歷史，蕭銘在這樣一個除夕夜中感覺自己真的壓力山大，此時的大渝國沉睡在自己的美夢中。

    但是他不能睡，他十分清楚以自己的能力現在還無法改變大渝國，但是他如今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改變自己的封地。

    他要讓自己的封地成為大渝國的啟蒙之地，因為大渝國的朝臣不會去聽他說。

    正如火炮一樣，親眼見識，他們才會從心裡認同，所以，只要他的封地慢慢走上科技興國的道路，他相信大渝國也會慢慢跟上他的步伐，儘管這種步伐肯定會受到傳統世家大族的阻撓，但是他寧願用自己的大炮轟開大渝國的大門，也不願意西方列強重複歷史。

    門外，煙花噴射出最後一絲光火，刺鼻的火藥味開始充斥正殿。

    這時，忽然一群身著華麗裙衫的女子湧入了正殿，兩排拿著傳統樂器的女子也跟著走了進來。

    蕭銘微微露出期待神色，這馬上就要進行歌舞表演了。

    既然是十七世紀的最後一天，總得熱熱烈烈地把這天歡送過去，從明日開始，他將帶領青州奮起直追，早日趕上大航海時代的步伐。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清揚的歌聲婉轉響起，在焰火形成的煙霧中，紫菀和綠蘿身穿一紫一綠的長袖舞衣如同朝陽穿透清晨的白霧一般出現在眾人面前。

    她們口中唱著曹植的《洛神賦》，身體輕盈如同雲，在正殿中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