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狐狸精急急如律令 作者:四不相 (已完成)

 
li60830 2017-3-25 13:14:2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1 59286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3:00
第十一章 藏寶地點
看到好幾輛載著武警的大小車輛駛過,幾位大叔大爺閉緊了嘴,但眼中滿是怒火,有一個老頭等到車子都過去了,還拾了一塊石頭向前扔,狠狠吐了一口濃痰。他們很憤怒,但臉上同時也有絕望無奈的表情。
    林梅扯了扯我的手,用充滿翼求的眼神望著我,希望我能幫幫那些人。我微微搖了搖頭,如果是鬼邪之類作怪,不需要多說我也會出手,抗拆遷、打官司之類我真的不懂,我是個陰陽師,不是律師。
    大叔大爺們罵罵咧咧走了,我和林梅繼續等車,可是等了好久也沒有一輛車經過。我到路邊的食雜店買礦泉水時,老闆左右掃了一眼,低聲說:「你們還是繞路吧,前面封路好幾天了,沒車往這個方向走。」
    我很驚訝:「拆遷也不要這樣干吧?」
    老闆是個中年女人,屬於多嘴的類型,立即道:「本來是沒什麼大不了,但是有人鬧事啊,有的去上面告狀,有的動手打人,還砸了警車,這可就嚴重了……」
    很快我就弄清了事情的大體前因後果:前一任的某個高官看中了一塊地皮,要建成模範小鎮、農村新城之類,所以把離這兒不遠的一個村子全都拆了,當時補給村民的錢並不是很多。幾年後新城鎮建成了,確實很漂亮氣派,大部分原住民花光了積蓄,以「便宜」的價格買到了新家並搬了進去。但是這個新城看起來漂亮,住起來卻不舒服,各種服務設施沒有跟上,入住的人少生意做不起來,有的人又失去了土地,房子不僅沒有升值還賣不出去,總之村民是很不滿的。
    住了兩三年,村民們在新家漸漸習慣了,半個月前突然說當年批示建這處「新城」的官員有腐敗問題,各種不符合法律和規範,必須要拆掉,還限定了時間。這一次官方給了很優厚的補償,但是很多村民不答應,他們在感情上接受不了,安一次家不容易,有的事不是說給了錢就可以解決,於是各種鬧,鬧得還有點大。官方對這件事卻又特別重視,堅決要限期拆掉,並且因為村民鬧事進行嚴格控制,封鎖消息,所以矛盾進一步升級,現在已經非常緊張……
    這事真的與我無關,我也管不了,所以我拉了林梅就走,繞路就繞路,以免受了池魚之殃。但是沒有走出多遠,林梅就停下來了:「大哥,我覺得我們該去看看。」
    「這……算了吧,這事跟我們沒什麼關係。」我不想讓她失望,但真沒辦法幫忙。
    林梅道:「我覺得我們到這兒來,正好遇上這樣的事,就是該我們管管。」
    我哭笑不得,女人就是女人,總有脆弱的時候和不講道理的時候,林梅以前可從來不會這樣多管閑事和無理取鬧。
    林梅見我很為難的樣子,又說:「我感覺這裡的地型有點熟悉,可能我以前來過……也可能是我做夢時來過,所以我覺得真的跟我們有點關係。」
    我立即想到了她連續三天夢到她爺爺,難道這事真有古怪?其實去看看也沒什麼,只要我不插手村民和官兵們的事就行了,要是不去看看,林梅的心情肯定大受影響,所以我點頭同意了。
    我和林梅步行往前走,走了十幾分鐘,後面有一輛小車過來,我們避到了路邊。在車子過去的一瞬間,我看到車裡有一個人很眼熟,但卻想不起來是誰。
    小雪道:「你怎麼忘了,那是迷藏老道啊,還有他徒弟也在車裡。這老道怎麼颳了鬍子穿了常服,想要還俗當官么?」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少了一大把鬍子真有些不一樣了。咦,迷藏跑到這裡來做什麼?以前見過他幾次都是道裝打扮,他怎麼捨得把那一大把漂亮大鬍子喀嚓了?
    小雪說:「前面已經封路了,他卻坐著高級小車過去,難道他改行當拆屋總管了?」
    這個確實非常可疑,而且迷藏與陸成山關係非同一般,陸成山又是官方的人,莫非這次拆遷事件還與陸成山有關?現在就是林梅不叫我去,我也要去看看了。
    往前走出不遠,路就被一群帶著武器的年輕官兵截住了,一個個表情嚴肅,威風凜凜,但臉上卻透著稚氣。
    看到我和林梅神態從容地走近,他們反而有些緊張了,都緊盯著我並握緊了槍,一個年輕武警很神氣地對我們舉手示停:「這裡戒嚴了,不許前進。」
    我問:「剛才不是有人開車過去了嗎?」
    「那是領導!」
    「哦,那麼請問為什麼戒嚴,剛才的領導又是什麼人?」
    年輕武警立即板起了臉:「啰嗦什麼,你是什麼人,到這裡來幹什麼?」
    估計他們也說不出個理所當然來,我笑了笑:「我只是路過這裡,既然不讓我過,我繞路就是了,不知戒嚴的範圍是多大?」
    另一個武警道:「前面的小鎮有人鬧事,所以戒嚴了,看你口音是外地人,快走吧,別自找麻煩。」
    我點點頭,牽著林梅往回走,我犯不著跟這些涉世未深的大孩子過不去,迷藏道人以領導的身份出現在這裡,肯定有些不正常,我還是悄悄進去看看再說。
    所謂戒嚴也只是攔住了主要通道,並沒有形成嚴密包圍,所以我和林梅走出不遠就爬山繞開那些人。
    登上了小山頂,可以看到山下有一片開闊地,山青水綠,依山畔水有一片嶄新的建築,房屋都不算太高,規劃有序,道路井然,綠化得也不錯,處于山水之間頗有點別墅群的味道。這麼好的一片地方,生活配套設施跟上了,是理想的家園啊,要拆掉確實讓人心疼。
    林梅卻在轉來轉去到處看:「我總覺得這兒有些熟悉,這山的走向,還有那條河,好像以前來過……」
    我問:「會不會是在你很小的時候,你爺爺或父母帶你來過這兒?」
    「不,我小時候沒有離開過蛇腸谷,也許是那天做夢,爺爺帶我來這兒吧?」
    只能這麼解釋了,我的眼光離開小鎮,來回看了幾眼,也覺得山川河流有些熟悉。突然之間,我想到了一件事,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了,急忙道:「小雪,快把藏寶圖拿出來給我看看!」
    「藏寶圖?」小雪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是從蛇腸谷得到的藏寶圖啊,我夾在一本書裡面了。」
    「啊,我找找看。」
    林梅興奮地叫起來:「對,對,我想起來了,這裡的地型就是藏寶圖上面畫的,只有小鎮不一樣了,難怪我覺得眼熟。」
    我得到藏寶圖時,小雪還封印在我的身體裡面,只能偶然跟我溝通,所以對藏寶圖沒什麼印像。後來時間久了,連我都有些忘了,就更別提她了,但林梅曾經很細心研究藏寶圖一段時間,已經深入腦海,所以身臨其境立即有了熟悉的感覺。
    過了幾秒鐘,藏寶圖出現在我手上,我急忙攤開來看,林梅也湊過來看。果然我們附近的山脈走向和河流的位置都與藏寶圖上很吻合,只有原來的小村子現在變成了頗大的新鎮,一些原本是農田的地方也變成了建築或種上了草木。
    毫無疑問,這裡就是當年義和團埋藏寶藏的地方!當年義和團運動就是從山東、河北一帶發起的,最活躍的也是這片區域,這裡算是他們的老家,所以形勢不妙之時把寶藏埋藏在這裡是完全有可能的!
    我以為我永遠都找不到這批寶藏,沒想到竟然走到這兒來了,而且是林梅連續做夢之後我們才走到這兒,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林梅也非常激動,以致於眼淚都流出來了。她激動的不是寶藏本身的價值,而是找到了祖先走過的地方,找到了她的故鄉,蛇腸谷的一切都失去之後,這個寶藏就是她與祖先和親人相連繫的紐帶。
    小雪道:「先別太激動,已經完全重建過了,也許寶藏已經被挖走了。」
    「不,絕對還沒有被挖走!」我很肯定地說,「什麼貪官落馬,什麼不符合規定要拆掉,全他媽的是胡扯,目的就是要掘地三尺找寶藏!為了找到寶藏,不惜把一個新建成的小鎮全拆了!」
    林梅眼中閃現怒火:「一定是陸成山乾的,迷藏來這裡就是證明!他調查到了寶藏在這裡,但是沒有藏寶圖不能確定位置,所以要趕走村民把全部房屋拆掉。他派了許多官兵,不僅是為了趕走村民,還是為了防止走漏消息……」
    我猛的一個激靈,為了財寶陸成山應該不會做得這麼絕,那麼一定是為了玉符!當年他就說過義和團手裡有兩塊玉符是真品,而我在蛇腸谷只找到一塊,那麼另一塊在寶藏裡面的可能性非常高!其實我早該想到了,我要找的最後一快,線索就在我的口袋裡!
    陸成山絕對早已懷疑最後一塊玉符是在義和團的寶藏里,並且確定了大體位置,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十幾天前我問他有沒有最後一塊玉符的線索,他有些吱唔,顯然那時他就查到了寶藏的地點,卻故意瞞著我大動手腳,這是為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3:01
第十二章 玩陰謀
我信任陸成山,不是因為他的人品和承諾,主要是因為他把震卦玉符送給了我,這讓我相信他是有誠意在補救過失。但是仔細想一下,他曾經為了一塊玉符多次上蛇腸谷,不惜殺了近百人,不惜花七八天時間掘地三尺,興師動眾無所不用其極,這證明他對玉符志在必得,絕不會輕易放棄。我雖然不願深入去想這件事,卻已經憑著直覺在提防著他,一直以來都在對他有所隱瞞。
    再看眼前這件事,他為了可能存在的寶藏,和可能在寶藏裡面的玉符,僅僅是可能而己,就要把一個新建成的小鎮拆掉,不惜與萬民作對,不惜動用大量官方人馬,簡直可以用喪心病狂來形容。這說明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拿到這塊玉符,怎麼可能是為了我?
    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陸成山只是在利用我找齊所有玉符!他把他手上那一塊送給我,只是拋出的誘餌,暫時讓我保管,沒有配齊八塊玉符我是跑不了的。以我一向無往不利手到擒來的記錄,他相信阿波丸號上這一塊我也能很快找到,所以他急著要把最後一塊玉符拿到手,這樣我永遠也不可能湊齊八塊,他就可以找機會奪走我手裡這七塊。如果我沒有防備他,沒有洞察他的陰謀,如何能逃得過他的算計?
    我嚇出一身冷汗來,如果不是因為林梅身體欠佳思念故鄉,我還在海里跟巨龍拚命呢,結果最後所有努力的成果都落到陸成山口袋裡,甚至我們所有人都有性命之憂!
    陸成山應該早已知道我從玉符中學到了強大的法術,但是他並不怕我變得強大,因為缺少一塊我可能活不過三年,我死了林梅、凌楓飄和歐陽真菲絕對不是他的對手,玉符終究還是要落在他手裡,也正是因此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拿到最後一塊玉符。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我和林梅鬼使神差地走到這兒來了!
    緊接著我又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陸晴雯是不是陸成山安排的美人計?她是不是在對我演戲?
    仔細回憶曾經的點點滴滴,我不敢相信陸晴雯是在騙我。陸成山在利用她拉攏我、麻痹我、監視我的行動探聽我的計劃,但她並不知情,她對我是真有些好感……
    小雪冷笑一聲:「你現在才想到是美人計,我早就想到了!」
    我很意外:「你早就知道陸成山的詭計了?」
    「那倒沒有,我只知道他不是好東西,老是讓陸晴雯跟著我們是在使美人計。這老頭子倒真是狠心啊,連親孫女都當武器使了,他就不怕像孫權嫁妹子,賠了夫人又折了兵,賠了這麼漂亮的孫女又丟了玉符?」
    我這才想起,有好幾天沒有接到陸晴雯的電話了,難道是她知道了什麼消息,陸成山控制了她不讓她跟我聯繫?
    我在想心事,林梅氣憤地說:「我們必須阻止他!」
    我點點頭:「不僅是寶藏的問題,可能最後一塊玉符與寶藏放在一起,他騙了我們,利用我們找其他玉符,如果缺少了這一塊,我們就要完全受制於他,甚至有可能被他使用陰謀全部拿走。」
    「這個大壞蛋,不得好死!」林梅非常氣憤,她極少罵人,這是第一次她咒別人不得好死。
    我正要安慰她,手機音樂聲突然響起,我從腰間皮套內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陸晴雯打來的。
    我心中呯呯狂跳,如臨大敵,心裡瞬間轉過許多念頭:陸晴雯知道陸成山的陰謀詭計嗎?如果知道了她會有什麼反應?她現在打電話過來是想要幹什麼……
    小雪在我心裡說:「不必多想,她是真喜歡你,把她拉攏過來,反過來利用她對付陸成山,必須叫他付出慘重代價,這一次我支持你使用任何手段,包括使用美男計。」
    我一頭黑線,怎麼這樣說話?我絕對不能做這樣的事,否則我跟陸成山又有什麼區別?
    小雪有些不高興:「不是我心眼壞,而是要看對什麼人,別人對我們陰險,我們也可以對他狠毒一點。」
    「不,我沒有說你心眼壞,只是我不能這樣對她。不論陸成山有多狡詐陰險,她是無辜的,況且她對我是真心,我就更不能傷害她,還要儘力保護她不受傷害,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小雪不說話了,林梅見我久久不接電話,湊過來一看,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我咬了咬牙,摁下了接聽按鈕,很快傳來了陸晴雯有些焦急的聲音:「玄明哥,你在哪裡?」
    我心裡念頭急轉,她為什麼急著問我在哪裡,是陸成山利用她來確定我的位置,還是她自己想知道?除了凌楓飄和歐陽真菲外,沒有人知道我們來這裡,一路上我也沒有感覺到有人在跟蹤,那麼陸成山應該不知道我在這兒。
    我不答反問:「你在做什麼,好幾天沒打電話給我了。」
    「呵呵,你不嫌我煩啊,我還怕嫂子嫌我煩呢……不開玩笑了,找龍和龍宮的事有進展了嗎?」
    「還沒有,難度非常大啊,最後一塊玉符有線索了嗎?」
    陸晴雯遲疑了一下:「沒有,實際上這幾天我在忙別的事,我爺爺也忙得看不到人影,催了他幾次,他說這段時間事情特別多,緩幾天再說。」
    她為什麼遲疑?她與陸成山畢竟是親祖孫,胳膊肘不會往外拐,難道她已經與陸成山一個鼻孔出氣了?
    陸晴雯又問:「你們在哪裡,我想跟你們一起去找龍。」
    「現在沒有去找龍,林梅身體不舒服,我陪著她到處散心呢,接下來準備回家建房子,我現在連個家都沒有啊。」
    「哦,那過幾天我去你老家找你……再見。」陸晴雯像是有些鬱悶的樣子,掛斷了電話。
    林梅問:「她會不會也在騙我們?」
    「應該不會,但是她完全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陸成山利用,所以我們要防備她。」我望向山下,小鎮裡面人並不多,倒是鎮外路邊有好幾輛車,圍了不少人,整個小鎮周圍都有分散的官方人員在警戒。
    林梅也望向山下:「我們該怎麼辦?」
    我對照了一下地圖,微皺眉頭:「經過一次全面重建,財寶沒有被發現,這證明埋得比較深。現在面目全非,我們雖然有地圖,也不能精確定位,挖掘起來是一個大工程,想要瞞著守衛的人挖出來是不太可能的……」
    小雪在我旁邊現身出來說:「那麼我們就幫助村民反抗他們,趕走他們,然後再來挖。」
    我苦笑搖頭,胳膊擰不過大腿,自古民不與官斗,反抗越激烈,打壓力量就越大,抓走幾個帶頭的,其他村民就蔫了。陸成山不僅是動用了官方力量,連實力強悍的道士都派來了,只怕還有許多看不到的安排,硬斗絕對不是好辦法。
    這時我才想到,無論陸成山有多大的背景、多大的權力,他只是個道士,怎能這樣無法無天?他用拆違章建築能騙過村民,自己不來叫迷藏化裝了來,是要遮住修真界的嘴,可是官方也沒人敢反對他么?是誰在支持他這樣亂來?
    我不敢往下想了,其實我早已猜到他是在為誰做事,越是大人物越是想要長生不老,所以陸成山現在有可能不是為他自己找玉符,而是在為那個大人物找玉符,才敢這樣肆無忌憚。我心情很沉重,我只是一芥草民,螳臂安敢擋車?硬抗是絕對不行的。
    我分別看了林梅和小雪一眼,露出了些奸笑:「陸成山跟我們玩陰謀,我們也跟他玩陰謀!」
    兩人急忙問:「怎麼玩?」
    我揚了揚手中的藏寶圖:「很簡單,就是用他騙我們的方式來騙他。我立即把這張藏寶圖給他送去,說是以前在蛇腸谷找到的,懷疑是藏寶圖,並且可能有最後一塊玉符的線索,但是找不出來是什麼地方,請他幫忙用衛星掃描對照。陸成山得到這張圖,就能很快確定寶藏的具體地點,他為了我們不會起疑,肯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挖出寶藏,也就是明天晚上。等到他的人挖出寶藏時,我們戴上土御門神道的面具一路殺進去,搶走寶藏和玉符,嫁禍給日本人。陸成山一定想不到我拿藏寶圖去求他,又來這裡殺人,這是很矛盾的,所以他不會懷疑到我身上,讓他們去跟日本人大打出手,豈不大快人心?」
    「妙!」小雪大讚。
    「好計謀。」林梅也稱讚,但還有些不放心,「為什麼要送地圖給他呢,我覺得這有點像欲蓋彌障,反而有可能引起他的懷疑。」
    「因為沒有這張地圖,他就會曠日持久在這兒挖,我們沒有辦法掌握他挖出寶藏的精確時間,也不能一直留在附近盯著。剛才陸晴雯打電話,極有可能是他在利用陸晴雯確定我們的位置,如果好幾天不知道我們在哪裡,他一定會展開調查和跟蹤,要是他發現我們到了這附近,所有計劃都行不通了。」
    小雪道:「我覺得這個辦法很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我們的力量有點孤單,最好能把血里玉也找來幫忙。為了取信於陸成山,我們還可以把陸晴雯約出來在某地見面,讓陸晴雯誤以為你在她身邊,這樣陸成山就絕對不會懷疑到你身上了。」
    找血里玉幫忙是個好主意,利用陸睛雯則不太好,但林梅也跟著表示要這樣,我就無話可說了,我可不能為了陸晴雯把兩個夫人都得罪了,要不以後我面朝哪一邊睡?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3:01
第十三章 分岐
血里玉實力超強,而且經驗豐富,聰明絕頂,看陸成山不順眼,是拉攏入伙的最好人選,卻不知能不能找得到她。前幾天撥打了血里玉的手機好幾次,都是關機狀態,這時我試著再撥出,居然接通了。我還沒開口,血里玉就大笑:「好弟弟,正想找你呢,我找到一個地方可能有龍。」
    我現在已經不必找內陸的龍了,但她費了不少力氣,我可不能打擊她,所以只能裝作頗感興趣的樣子:「在哪裡?」
    「河北滄州,有個叫黑龍潭的地方。據說幾十年前有黑龍出現,吃了不少牲畜,甚至吃人,當時官方派了幾個專家和道士去調查過。潭底有水道通往大海,潭裡有時會出現海中的貝殼,後來他們用鋼筋水泥把潭底水路給堵死了,沒有再出現過。這是距今最近年代確定出現過龍的地方,有必要的話,我們可以炸開潭底引出那條龍。」
    我一頭冷汗,我這個義姐可真是敢想敢幹啊,什麼事都敢做。滄州也在河北,離這裡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正好在那裡虛張聲勢,實際卻是襲擊這邊,來個聲東擊西。
    我不能確定陸成山能不能監聽我的電話,不能在電話里談機密的事,於是問雪裡玉具體地點,答應她很快就會過去跟她匯合。接著我打電話給陸晴雯,告訴她血里玉找到了黑龍潭的線索,叫她明天過來會合,一起找龍,陸晴雯高興的地答應了
    確定了大計之後,還有許多細節的東西需要考慮,比如發生了殺人奪寶事件之後,陸成山必定會進行嚴密調查,就有可能知道我和林梅來過附近。其他人匆匆而過未必會對我們有很深印像,之前那個雜貨店的女老闆跟我說了好一會兒話,很容易就會認出我來,所以我必須去她家一趟,讓小雪給她洗洗腦,忘了曾經跟我交談過,或者記成了另一個人。
    從現在開始,我和林梅要盡量避免被人看見,還有許多地方必須研究考慮清楚,明天進行計劃肯定來不及,所以我決定推遲一點。現在村民們還在鬧事,迷藏等人不可能立即進行挖掘,即使開始挖掘也不可能三五天找到,我不必太焦急。
    我和林梅盡量隱藏身形,在附近山頭走了一會,觀察好地形和布防情況,以便將來行動。天黑后我們來到那家雜貨店旁邊,小雪出手,輕而易舉就完成了對女老闆洗腦,讓她完全忘了我們曾經來過。
    接下來我要帶著林梅飛離這裡,以免被人看到,這個就有些難度了。前不久我在日本富士山曾經以水遁帶著雪姬短距離空間跳躍,但雪姬半人半妖,體內有陰陽訣靈氣,帶著她容易。林梅沒有練過陰陽訣,又有身孕在身,萬一有什麼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從富士山回來之後,我一直克制著不想起雪姬,這時還是想起來了,心裡難免有些惆悵。我救她脫離了苦海,卻沒能挽救她的生命,她可憐的身世,絕世的容貌和絕頂的聰明,以及最後的義勇行為,想起來怎不讓人扼腕嘆息?。
    想起雪姬,我不由得想起了陸晴雯,如果我與陸成山必須決裂,她夾在中間多為難啊。我再要是利用她來證明我不在案發現場,她受的打擊就更大了,雖然她曾經年少輕狂不懂事,但是現在她已經改過了,幫了我許多忙,為我冒了許多險,對我一往情深,她何罪之有?我可以一刀砍了陸成山,但不能利用她來達到我的目的,我不能再添一件憾事,但我已經通知她過來了,將來我與陸成山也不可能善了,唉……
    小雪也在我心裡輕嘆一聲,沒多說什麼。
    走到沒人的野外,我對林梅說:「我要背著你飛起來,你怕不怕?」
    林梅笑道:「當然不怕,但是你背著我能飛得動嗎?我現在可是兩個人呢!」
    我心裡湧起一陣暖意,無論面對的是多麼惡劣的情況,這就是我努力的動力和回報,一切付出都值了。我也笑著說:「再重我也得背啊,誰叫你是我老婆孩子呢。」
    林梅趴到了我背上,其實她沒有變重,反而因為不思飲食比前段時間輕了。背著她飛的難度不在於重量,而在於我要用靈氣護住她,又不能傷了她。
    我不敢直接進行飛行,用土屬性靈氣形成屏蔽完全包裹住她,先使用土遁進行極短距離跳躍。林梅沒有感覺不適,我再進行較遠距離跳躍,林梅說感覺是一樣的,就是眼前一閃,身體晃動了一下。看來問題不大,我試著飛了起來。
    「呀,好高好快啊!」林梅驚呼,雙手扼緊了我胸前,雙腳也緊緊夾住了我的腰。
    我急忙問:「有覺得難受么?」
    「感覺有一點眩暈,有一點怕,不過還好。」林梅很快就放鬆了下來。
    我突然想起了那一次去雲頂山找曾師祖,在井洞遇險,我也是這樣背著她回家,只不過那一次是在地上走,現在是在天上飛,這麼長時間我竟然沒有再背過她了。
    林梅感慨不已:「原來飛起來這麼快,這麼好玩,難怪很多人想當神仙呢。哈哈,這麼說我是嫁給一個活神仙了!」
    「離神仙還遠著呢,對神仙來說這只是最基本、最簡單的法術,就像我們拿筷子吃飯一樣簡單。」
    「可是在我心裡你就像神仙一樣厲害了,要是你成了神仙……」林梅突然住口了。
    雖然她沒說,我已經知道她的意思,假如我成了仙,能飛天遁地,不老不死,她卻會一天天變老直到死去,那是多麼慘忍。以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我一直擔心自己活不過三十歲,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與她一起快快樂樂白頭到老,七八十歲足矣,從來沒想過什麼長生不老。但這個可能性是存在的,假如我的陰陽訣能突破到第五層,真的有可能變成地仙一樣的存在,只看雪裡玉就知道,她完全不會老。
    小雪在我心裡說:「我早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所以我選擇了修仙,不想再變成人。」
    「變成了人不是一樣能修成仙么?」
    小雪道:「肉身成仙是非常困難的,絕大多數神仙都是脫去了肉身才能飛升,所以我才為小白那樣安排,我現在當然不能舍易取難。靈體修鍊速度比較慢,但是我跟你在一起,獲益良多,已經突破了許多對我來說本來非常困難的關鍵,比如避過了天劫、化去了妖氣、修為直線提升等等。現在想來,遇到你也許不是劫難,而是我的一個大轉機、大福緣。」
    我有些無語,關於她的選擇我們以前就討論過,有些不愉快。我感覺小雪有些變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小雪了,她有了新的想法和追求,而我從來沒想過要成仙之類的,所以我們之間有了分岐,現在她有些瞞著我不告訴我。
    我對林梅說:「我一直努力想要多活幾年,只是為了跟你在一起,從來沒想成仙。即使將來我真有機會,如果不能帶著你一起走,我也情願放棄成仙的機會,跟你一起白頭到老,看兒孫滿堂。」
    「嗯……」林梅應了一聲,手抱得更緊了,整個身子軟棉棉靠在我背上,但很快又說,「不,你要是有機會成仙,就不要管我了,經常來看看我就行。」
    「……」
    「就是我變老了,肯定很醜。」
    「……」
    小雪道:「公子,不是我說你,你是後知後覺,實際上你已經跑在成仙的高速公路上了,等你解決壽元問題的那一天,離成仙也就不遠了。所以你現在不能理解我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心裡有些不爽:「你看我活著都不容易,談什麼成仙,要是你成了仙,我是凡夫俗子,我們是不是就要分道揚鑣呢?」
    「呵呵,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你的磨難越多,只要不放棄,將來的成就就越高,放棄了當然就什麼都沒了。套用你剛才一句話,如果不能跟你一起成仙,我也情願放棄成仙的機會,跟你一起白頭到老,看兒孫滿堂。」
    好吧,看來是我誤會小雪了。我不想再談這個問題,好在飛得快,幾百里轉眼過去,前方燈火輝煌,是一個大城市,估計就是滄州市了,於是在靠近城市的黑暗處落地。找人一打聽,果然是滄州市,接下來我們就要光明正大坐車前進了。
    一路坐車不必細說,我心裡一直很為難,不想陸晴雯卷進這件事,但是現在也不能叫她不要來。不料第二天上午接到陸晴雯的電話,她說有事不來了,電話里她的聲音有些失落和無奈的樣子。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好像你心情不太好啊?」
    「嗯……」陸晴雯應了一聲,猶豫了一下才說,「實際上,去精絕國回來后,我爺爺就找各種借口不讓我單獨去找你。我都說了,我是把你當成大哥,沒有別的意思,可他還是不肯……」
    我明白了,表面上陸成山是怕陸晴雯愛上我,阻止她跟我交往,實際上是他早有對我下狠手的計劃,當然不能讓陸晴雯跟我走得太近。陸成山老謀深算,千算萬算,大概沒有算到陸晴雯會對我產生感情吧?
    由此看來,陸晴雯是不知情的,所以我更要堅持原則,不能利用她,她這次不來更好。
    我安慰她:「你爺爺不讓你跟著我是有道理的,我去的地方都非常危險,上次在沙漠我們差點就回不來了。他是在為你好,你應該聽他的話……」
    陸晴雯道:「再危險我也不怕,只要……算了,不說了,我掛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3:02
第十四章 爾虞我詐
有很多地方都叫做黑龍潭,叫這個名字的原因都是說曾經出現過黑龍,但具體是哪個年代都不可考。
    見到血里玉說的黑龍潭時,我有些意外,因為這是一個看起來不是很大也不是很深的潭,除了中央一小片區域,其他地方都可以直接看見水底,不要說是黑龍了,就是有一條黑魚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一條很小的小河流經這兒,附近的山勢也非常的普通,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下游不遠的地方甚至還有幾個婦女在洗衣服。
    「姐,這裡真的出現過黑龍?」站在小山上往下掃了一眼之後,我驚訝地問。
    血里玉穿著雪白的風衣,漆蓋下面卻露出來,肉色絲襪,淡橙色高根皮鞋,反正她怎麼穿都好看,一臉傲然的樣子:「那是當然,我打聽來的消息還能有假?不信你去問下游洗衣服的人,三十多年前是不是出現過黑龍。」
    「信,不是不信,就是這水也太淺了一點,龍都不能翻身。」
    血里玉拉著林梅上看下看:「好妹子,越來越漂亮了,而且當上媽媽了,可喜可賀。」
    林梅有些不好意思的:「姐姐你才漂亮呢,氣質又好,不管是誰在你面前都變得黯然失色。」
    「呀,連小嘴而都變得更甜了,以前可沒這麼會說話。」血里玉跟林梅調侃了一會兒才對我說,「你別看這裡水不深,三十多年前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可是突然之間水位變高了,水浪衝天,冷霧迷朦,在岸邊的水牛被吞吃了。這樣的事連續發生了幾次,有目擊者看到頭上長角的龍狀巨獸,還有三個人也在附近失蹤了,謠言四起,因此引起官方重視,派了地質學家、生物學家以及陸成山那一類人過來考查。他們發現中間較深的地方淤泥下面是空的,水潭裡有海中才可能存在的水草和貝殼,恰好黑龍又出現,吃了他們中的一個人。後來官方以軍事演習為借口調集軍隊包圍這裡,準備動用先進武器,可惜黑龍沒有再出現,最後只好動用工兵,以鋼筋水泥把這裡堵上……」
    我根本沒準備在這裡找龍,本來心不在蔫,聽血里玉娓娓道來,有如親見,想來是真的發生過這些事了。我叫小雪拿出龍鱗,我遞給她:「你看看這是什麼?」
    「龍鱗!」血里玉立即認出來了,鼻子抽動了一下,「腥氣這麼重,難道是剛從龍身上剝下來的?」
    我點點頭,把去馬里亞納海溝找龍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驚險之處聽得血里玉和林梅花容變色。之前我怕林梅擔憂,驚險打鬥經過沒有細說,現在為了得到血里玉的建議,必須把戰鬥經過說得詳細。講完經過之後我說:「我認為在水裡是沒有人可以追得上它的,即使再遇到它我也不可能殺了它,但是要把它引到岸上也不太可能,所以束手無策了,姐姐你有何高見?」
    血里玉「哧」地笑了起來:「我連真龍都沒有見過,倒是你找到了龍,還把它打跑了,哪裡輪得到我來教你,我都要開始崇拜你了!」
    我急忙道:「我是真心求教,姐姐雖然沒有斗過龍,但是見多識廣,知識淵博,也許有好辦法呢。」
    「呵呵,你這樣捧我,我就是沒辦法也得說說了。在水裡與它硬碰顯然是不行的,只可智取不可力敵,第一還是找到龍宮,向龍王告狀,你說的那條龍顯然是一條野龍,就像是人間的慣盜,可以要求龍王把它繩之以法,拿回玉符;第二,找到某種寶物織成巨網,以你的照海鏡為誘餌把它網住,便可任你宰割;第三,在水下布置奇門陣法困住它。第二和第三難度都很大,因為它體形巨大,在水下又有極大的優勢,無論是織網還是布陣都不容易。」
    「是不容易啊。」我感嘆一聲,我曾經想過用奇門遁甲陣,但是那條龍太大了,要困住它得布非常大的陣,我在那麼深的海底行動不便,怎能移動大幾十塊萬斤巨石進行布陣?用法器布陣也是不行的,我沒有那麼多法器,在水底下有的法器還會飄起來,根本行不通。結網也是行不通的,能用來網住龍的,必是奇珍異寶,寶物數量必少,哪裡有那麼多用來織一張超巨大的網?
    我搖了搖頭:「對付那條惡龍的事之後再說,我今天趕過來是要叫姐姐跟我去做一件大買賣。」
    「大買賣?」血里玉瞪大了眼睛,隨即掩嘴失笑,「你當我是綠林好漢啊!」
    我把以前在蛇腸谷無意得到寶藏,以及現在陸成山滿著我找玉符的事說了一遍,其他就不必多說了,陸成山「幫我」找玉符的事她都知道,並且她曾經警告過我不能太相信陸成山。
    血里玉臉色很難看,眼中閃動著殺機:「這老小子敢這樣算計你,欺我太甚,不毒死他全家難解我心頭之恨!」
    我急忙道:「不,我的意思是他想坑我,我也坑他一把,最好不要跟他撕破臉……」
    「哦,為了他的小孫女?」
    「不是,不是,他黨羽很多,後台很硬,我要是得罪了他以後怎麼混?我現在是有妻有子的人啊!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我把我的計劃說了一遍。
    血里玉連連點頭:「好主意,就這麼辦,我教你們兩個幾句日語,到時候留下一個半昏迷的,故意在他面前說幾句日語,嘿嘿,叫他們找日本人算賬。」
    這個主意不錯,林梅問:「我們現在三個人,到時發生奪寶事件也剛好是三個人,姓陸的很容易想到我們吧?」
    我說:「這個不難,到時候我召喚出幾個神兵來,在那半昏迷的人身邊走幾趟,他就會誤以為是很多人在搬運財寶。日本人多次在中國盜寶,這個陸成山比誰都清楚,而且日本陰陽師剛吃了大虧,進行報復性奪寶是完全可能的。」
    血里玉和林梅都點頭,我們繼續商量細節問題,三個臭皮匠還能湊一個諸葛亮呢,更何況我們都不算笨。要扮日本人就必須扮得像,日本刀我有好幾把,面具只有兩個還缺一個,不過林梅做鬼面具很有經驗,偽造一個在晚上也沒人能認得出來。現在缺的是日本忍者穿的那種緊身衣,我沒地方找,血里玉說包在她身上了。
    商量好細節問題之後,我們在離黑龍潭幾十里的一個小鎮旅店住下來。我打電話給陸成山,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見他,晚上八點在他家見面,陸成山答應了。陸成山早已知道我能遠程瞬間傳送,所以也不必在他面前假裝,但他不知道我能直接在天上飛,更想不到我能帶著人在天上飛,這是我們奇襲的關鍵。
    到了晚上八點,我直接在陸成山的院子里出現,屋裡亮著燈,他已經在等我了。我裝作有些急切的樣子走進去:「陸老,又有事麻煩你了。」
    陸成山笑呵呵站起來:「怎能說麻煩呢,看你這麼急,莫非是有關玉符的事?」
    「有可能,我也是剛想到這可能是一個線索。」說著我拿出了藏寶圖交給他,「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陸成山掃了一眼便微皺眉頭:「這是手繪的地圖,沒有一個字,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記,看不出來是在哪裡。你從哪兒得到的?」
    「那一次我和師弟師妹在蛇腸谷遇到日本人襲擊,有一片石壁倒塌了,發現有一個油紙包著的東西,打開就是這個。因為完全看不出來圖上畫的是哪裡,所以我就夾在書里,時間久了就完全忘了。今天下午在整理東西時看見,我突然想到這有可能是當年義和團的藏寶圖,我記得你說過當年義和團手裡有兩塊玉符是真品,可是我在蛇腸谷只拾到一塊,那麼另一塊就有可能跟寶藏放在一起,只要找到寶藏就可以找到玉符。」
    當我說到「藏寶圖」三個字時,陸成山的身體明顯震動了一下,我甚至可以感應到他心跳加快,體內真氣波動。他要是早有這張圖,何必大動干戈?他花了大量心血,我現在才來獻寶,這等於是重重打了他一拳,他還不能叫痛。
    「咳,呃……有可能。」陸成山定了定神,「可是看不出來圖上標註的是什麼地方,也沒用啊。」
    我一副很誠懇殷切的樣子:「現在不是有氣象衛星嗎?你能不能找相關部門幫忙一下,掃描全國各地,然後找出相吻合的地方。」
    陸成山很為難的樣子:「這個難度很大,據我所知衛星覆蓋範圍有限,除了極少數軍用衛星外,拍不出清晰的地面景物,而且衛星拍出來的跟手繪的有很大差別,現在建設很快,村子極有可能不一樣了,很難對比出來。」
    我繼續跟他演戲:「這樣啊……」
    陸成山道:「既然你來找我了,我總得儘力幫忙,託人聯繫相關部門的人試一試,這個估計要花不少時間。對了,小雯說你在海邊找龍,有頭緒了嗎?」
    這一次我不用裝,非常自然地搖頭嘆氣,很沮喪的樣子:「大海撈針啊,根本沒辦法。血里玉說只要找到一條龍,問出龍宮的位置,就可以向龍王投訴,我們好不容易才在滄州海興縣找到了一個黑龍潭,據說那裡曾經出現過黑龍。」
    陸成山點點頭:「是的,那裡確實出現過黑龍,但是地下水道已經堵死了,不會再出現了。」
    「我們準備把它炸開……」
    「什麼?」陸成山失聲大叫起來,「你們瘋了,這絕對不行,這樣要闖大禍的!」
    我要讓陸成山堅信我的注意力都在黑龍潭,同時也要讓他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所以冷笑一聲:「千古艱難唯一死,我的命都快沒了,還怕什麼闖禍?要是真沒有別的辦法,別說是黑龍潭了,給我根金箍棒,我敢把天也捅出一個窟窿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3:03
第十五章 挖寶隊
陸成山被我嚇得一愣一愣的,很緊張地說:「小張,千萬別衝動,八塊玉符已經找到了六塊,只差兩塊,一定都能找齊,總會有辦法的。」
    八塊確實會找齊,但要不是我和林梅發現陰謀,只怕不是在我手裡找齊。我突然靈機一動,我必須找齊八塊玉符,陸成山也志在必得,少一塊都不行,那麼龍嘴裡這一塊我急他也急,他一定會盡量想辦法,我為什麼不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甩給他?
    我裝作很鬱悶的樣子:「不是我沉不住氣,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啊,人被逼急了什麼事做不出來?我不僅想炸黑龍潭,還想去炸太平洋海溝!據我猜測,龍類可能聚居在馬里亞納海溝,旁邊就有美國人的軍事基,實在不行我就去偷他們的核武器,把馬里亞納海溝炸個底朝天,我就不信逼不出龍來!」
    陸成山臉色大變,連連搖手:「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這不但沒有效果,還會引發驚天大禍。你先冷靜一下,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我知道陸成山是真的害怕,一個普通人失去理智都會做出可怕的事情來,更何況是一個修為高深能使用強大法術的修真者,我一旦暴走,造成的後果絕對很可怕,這正是他最怕發生的事。我這樣能逼他亮出底牌,但也會讓他更堅定除掉我的決心。
    陸成山見我還是一臉「戾氣」,急忙又說:「這段時間我確實很忙,等忙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幫你想辦法。本派有幾位不問世事潛心修鍊的前輩宿老,法力高強,我厚著這張臉皮去求他們出手,或請神人與龍王交涉,或布下伏龍大陣,總會有辦法的。」
    果然他還有底牌,我暗暗心驚,他們天師道一脈根深葉茂,肯定會有些超強的元老級人物,要是把他們請出來,我怎能跟他們爭奪玉符?幸好我洞察了他的陰謀,否則必定一敗塗地。
    我裝作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原來陸老你還有辦法,早該告訴我了啊!只是要麻煩你們門派的前輩,真是不好意思,叫我怎麼報答呢?」
    陸成山嘆了一口氣:「報答就不必說了,這件事因我而起,我總得儘力彌補。只是請他們出山也不容易,我也不能保證能請動,所以你還是繼續想辦法,能夠以合理合法的手段解決最好,不到迫不得已還是不要驚動他們。」
    我趁機下台:「那是,那是。只要有個希望,我也不會亂來的,現在我就繼續去想辦法,還有確定藏寶圖地點的事,要你多費心了。」
    陸成山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你放心去吧,我一定儘快去查。」
    我拱了拱手,轉身走人。老狐狸,你就得意地笑吧,諒你也猜不到我送了藏寶圖再來搶現成的寶藏。我從來不喜歡玩陰的,但不代表我不會玩,你要把我往死路上逼,我也絕不讓你好受!
    走到門口我又突然停步回頭:「陸老,你不是說要叫小雯和高峰跟著我歷練嗎,怎麼最近他們沒來找我了?好久沒看到高峰了。」
    「哦……」陸成山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我有些事情叫他們去跑腿了,這兩天脫不開身。哈哈,你現在不嫌他們煩了?」
    「不煩,不煩,其實他們幫了我很多忙,特別是小雯,聰明又能幹,樣樣精通,沒有她在身邊我還真有些不適應呢。上次去日本是我的私仇,所以不能帶她去,現在找龍難度很大,我想要把以前的隊伍再聚集起來,多一個人多一個想法,人多力量大啊。」
    「好,好。」陸成山滿口答應。
    「那我先走了,不用送。」我再次轉身走人,不必回頭看,我相信陸成山的臉色一定不好看。昨天陸晴雯打電話給我,說陸成山不讓她來找我,今天我便提出讓陸晴雯歸隊,並且擺明了對陸晴雯有些好感,老傢伙怎能不煩惱?
    我這麼做不是為了出一口氣,還是為了讓陸成山相信我在專心找龍,我這麼急著讓陸晴雯歸隊,寶藏被劫陸成山就更沒有理由懷疑到我頭上。
    我估計陸成山會立即把藏寶圖與拆遷的小鎮進行對比,今晚就會確定寶藏的大體位置,並制定挖掘的計劃,調集人手等等。明天一大早就會驅逐附近的村民開始挖掘,動用幾台挖掘機的話,一天時間應該能挖到寶藏了。但白天太招人眼,既使在天黑前發現了寶藏,他們也會等天黑之後再開始清理和轉移。萬一寶藏是在某一棟樓房下面,他們還要用幾天時間才有可能挖出來,所以我今晚和明天白天可以安心吃飯睡覺,在黑龍潭附近逛一逛,明天天黑之後再去偵查。
    一切按計劃進行,到第二天傍晚,我們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和血里玉都很沉得住氣,倒是一向淡定的林梅有些激動,坐立不安。本來林梅已經有了身孕,我是不太想讓她參加的,但這個寶藏是她的祖先所埋,又是她連著三次夢到她爺爺才促使我們找到的,她是絕對要參加的。所以我也沒有勸她,只是一再勸她不要輕易與人動手,跟在後面就行,林梅也答應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天黑,林梅和血里玉在旅店裡等著,我先用土遁跳躍到了小鎮後山我和林梅去過的地方。從山上往下看,整個小鎮一片漆黑,只有幾處微弱的燈光,並且非常安靜,聽不到任何聲音。
    我有些意外,沒想到會這麼安靜,看樣子是整個小鎮都被斷電了,並且絕大部分村民已經沒有住在這兒,僅有少數人點著蠟燭或媒油燈,那麼挖寶的人呢?我原以為會燈火明亮,機械轟鳴熱火朝天地干,現在與我想像的有很大差距,難道陸成山的人還沒有開始挖掘?
    既然來了,先下山去看看再說。今晚已經是下半月,下旬月還沒有升起,光線幽暗,普通人無法看到遠處,我具有夜視能力,幾乎可以與白天看得一樣遠,只是色調不一樣,所以對我行動是很有利的。
    我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山下,小鎮外面居然沒有人警戒,這又讓我有些意外,難道他們已經挖走寶藏並且撤退了?
    經過一處有燈火的住宅時,裡面有人在說話,我停下側耳細聽。裡面男女老少有四五個人,有的嘆氣有的咒罵,有時說的是方言,偶然夾雜著普聽話,聽了一會兒我大體明白了情況。幾個領頭鬧事的人已經被帶走了(可能是前天就被帶走),老百姓膽子小,缺少了領頭羊其他人就不敢鬧了。況且官方已經答應了給予補償和安置,這裡沒水沒電,大路被封鎖,生活極大不便,所以絕大部分人已經去了安置點或暫時投奔親戚,只有少數比較倔的人還在堅守著。
    我向藏寶地點走去,沒走多遠小雪就發現路邊牆角下有兩個持槍的戰士,接著又發現左右屋頂上也有帶槍的人。她展開天聽視地聽,發現或明或暗,有很多帶槍的人在警戒,呈圓形包圍著藏寶圖標註的地方,範圍達直徑一百五十米左右,而且中間有更多人在活動。
    我稍放心了一些,戒備如此之嚴,說明寶藏還沒有運走。只是挖寶的人行事比較低調,沒有包圍全鎮,只包圍一部分區域,並且連燈光和聲音都沒有,只怕還住在附近的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些人當然攔不住我,小雪弄出一點兒風沙迷住他們的眼睛,趁著他們低頭揉眼睛的時間我就無聲無息過去了。
    前面其實不是沒有燈光,而是燈光被遮住了,有人用厚厚的車蓬布把一片區域嚴嚴實實遮了起來,燈光不會外泄。這片區域在兩排樓房之間,包括了兩個庭院和一條路,利用了前排的圍牆和後排的樓房進行搭蓋,實際上需要遮蓋的只有三個面。蓬布之外也有持槍的人警戒,密集到了可以互相看得見,真的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附近堆了幾堆泥土和碎石,但並不是太多,挖掘量並不是很大。
    看來這些人辦事效率非常高,居然鎖定在這麼小的範圍進行挖掘,既快速又低調,估計已經找到目標並且挖得差不多了。裡面人多,地方又小,使用隱身術進去也不妥當,我正想叫小雪進去看看,小雪突然說:「裡面有實力很強的修道者,我差點被他感應到了!」
    我有些意外:「是迷藏嗎?」
    「那人的修為不在迷藏之下,迷藏有沒有在裡面我不能確定,因為我的神識剛延伸進去,他就警覺了,我怕驚動了他,急忙退回來。」
    便是一個比迷藏修為更高一點的人,加上迷藏我也不怕,但是想要不驚動他們弄清裡面的清況就比較困難了。
    小雪說:「裡面也堆了些泥土,有一個直直向下的圓洞,可能是一口舊井被重新挖出來了。洞口有幾個人負責把泥土吊上來,還有軟梯下去,下面是什麼情況就不知道了。」
    看樣子當年義和團的人埋財寶時比較匆忙,來不及挖深洞,於是利用枯井加以擴大,把財寶放進去之後用泥土填上了,因為足夠深,剛好房屋又沒有建在上面,所以沒有被人發現。
    我猶豫了一下,對小雪說:「試著控制蓬布出口附近的一個守衛,探試他的意識看挖掘到什麼程度了。」
    「這個倒是可以試試。」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3:03
第十六章 運輸兵
小雪最擅長的就是控制別人心智,以她現在的實力探知一個沒有修為的人的想法,只是小菜一碟。站在出口附近的那個人突然兩眼發直,像是在夢遊一樣,過了幾秒鐘才打了個噴嚏清醒過來。
    小雪在心裡對我說:「他接到的命令是說這裡發現抗日戰爭時期留下的毒氣彈,所以全面戒嚴,為了不引起恐慌,這事要絕對保密。他沒有進去過,但是有聽到運土出來的人說快要挖到了。」
    我心裡暗罵,指揮這裡的人經驗豐富,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搭起蓬布不僅擋住了燈光,還擋住了外面的人視線,連守在門口的人都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有裡面的少數人知道。
    就因為小雪這麼一探查,我的想法有了很大轉變。這些當兵的也是人,也有父母兄弟妻子兒女,他們只是在執行命令,與我沒有任何仇怨,我不能為了奪寶大開殺戒。但是我們衝進去奪寶,必然會驚動他們,他們手上有槍,會對我們造成極大的威脅。而且井下有修道高人,我們喬裝成日本忍者,不能使用自己熟悉的武功法術就鬥不過他們,使用了就必須殺人滅口,所以今天必須得殺人。
    想了想,我決定盡量不驚動、不傷害外面的守衛,蓬布裡面的人都是知情者,數量也不多,迫不得己便全殺了。至於為首的幾個,裝神弄鬼滿嘴慌言欺壓百姓,打著正義的旗號不知干過多少骯髒卑鄙的事了,死有餘辜!
    我得先去接林梅和血里玉,於是退出了外層包圍圈,又跳回了滄州我們住的地方,把我觀察到的情況對林梅和血里玉說了一下,末了我對血里玉說:「外面警戒的軍人不知情,都是無辜的,希望姐姐手下留情不要傷了他們性命,我們只殺裡面的道士、軍官和少數知情者。」
    血里玉秀眉微皺:「戒備如此之嚴,又只是隔著一層布,不殺掉外面的人,萬一驚動了他們,開槍對著裡面掃射我們焉有命在?或是被他們發現,堵在井裡出不來,那就一切全完了。你不殺他,他便殺你,這可不是講慈悲心腸的時候。」
    我搖頭:「我一直都是一個受害者,所以我比大多數人都更清楚被人迫害的滋味,現在我怎能為了報仇和達到目的,讓幾十個與我素不相識的家庭也成為受害者?他們跟我沒有仇,也沒有主動想要害我,所以我不能殺他們。」
    血里玉沉默了一會兒:「你的話有一定道理,不防礙我的人便不殺,妨礙我的人是他自尋死路,那就怨不得我了。」
    我知道她還是會大開殺戒,只好對她拱手,真誠地說:「求姐姐一定手下留情,就算是為我還沒有出生的孩子積一點德。」
    林梅也說:「是啊,我們從來不主動欺負別人,只殺以前害過我們的人和現在想要害我們的人,殺太多人是不好。」
    血里玉沒好氣道:「好了,好了,你們都是菩薩心腸,我不殺就是了。實際上我也是有原則的,第一我只殺道上的人,第二我只殺得罪我或威脅到我的人,沒有冒犯我或無意冒犯我的人從來沒有殺過。為什麼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覺得你順眼呢?正是因為我們有相似的地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要說以前我也是一個受害者……呃,像老太婆一樣嘮叨什麼呢,快走快走!」
    我不敢再多說,背起林梅遠程跳躍,跳到了小鎮外,叫林梅在原地等著,我又回去帶血里玉。血里玉只會神行術,不會遠程跳躍,所以要我去帶她。
    回到血里玉身邊,我卻有些為難了,她這女神一樣的容貌氣質,看一眼都讓人覺得自慚形穢,更可況是抱著她或是背著她?況且她身上藏著不知多少蜈蚣蜘蛛之類的毒蟲,我也不敢碰她啊!
    血里玉呵呵笑道:「還等什麼,快走吧。」
    這時她穿的是較薄的緊身夜行衣,曲線暴露無餘,山是山谷是谷,既有成熟女人的丰韻飽滿,也不失修長苗條,身材誘人之極,我更是尷尬,舉起了手卻不知該往她身上哪個部位放。只拉著手臂我會很費力,也沒把握帶著她,要用一隻手平穩抱住她,最好是攬住她的細腰。但男人的頭,女人的腰,是不能讓別人隨便碰的……
    「愣什麼愣,我是你姐姐,你抱一下我或背一下我,沒什麼大不了吧?」血里玉似笑又似怒地白了我一眼,快得像一陣風繞到我後面,跳起來整個人掛在我背上,雙腳夾住我的腰。
    她的頭就在側面貼著我的頭,氣息可聞幽香襲人,背上還有特別棉軟的感覺。我突然想到了第一次看見她時,她穿得非常清涼,裡面還是真空的,一對玉峰驚世絕俗。後來幾次她也是沒穿內衣的,可見她有這個辟好,這次只怕也沒有,此時我們穿的都是薄薄夜行衣,難難感覺如此明顯。絕對不止是驚艷,還有毒蟲隨時會爬出來的驚悚感,我一顆心呯呯狂跳,心神不寧,急急忙忙發動土遁,等到我的腳落地時,卻發現血里玉沒在我背上。
    林梅有些驚訝地望著我:「姐姐呢?」
    「啊……」我也愣住了。
    小雪道:「你忙中出錯,沒有用靈氣護住她,沒有形成一個整體,所以你跳過來了,她卻掉到地上了,我看到了她趴在地上,哈哈……笑死我了!」
    林梅愕然,我滿臉通紅,急忙又用土遁跳躍回去,發現血里玉正坐在地上,一臉鬱悶和懊惱,看到我回來才跳起來,怒道:「你不背就不背,也用不著把我往地上摔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才心急,忘了用靈氣護住你……」
    血里玉沒好氣道:「諒你也不是故意的,可是你緊張什麼,怕我會吃了你么?像個愣頭青一樣!」
    「不,不,我是怕你身上的毒蟲。」
    「放心吧,它們懂事得很,我沒叫它們咬人,它們不會亂動的,快走了。」血里玉說著又掛到了我背上。
    這一次我不敢走神了,無視滿背軟玉溫香,用靈氣護住她全身,再集中精神使用土遁術。其實帶著血里玉比帶林梅容易,因為她修為高深,我不用擔心會傷了她,就像帶著一塊小石頭比帶著一個雞蛋跳高更容易。
    到了林梅那邊,血里玉大大方方從我背上下來,走到林梅身邊拍了拍她的肩頭:「小妹子,我老得都可以當他奶奶了,所以你不用吃醋。」
    林梅笑道:「我才沒吃醋,以前他還跟一個妙齡少女沒穿衣服同床共枕,我都沒吃醋。」
    血里玉有些驚訝地望向我,我只好假裝不知道,走在前面帶路。這些東西不說還好,越說越不清楚,但是林梅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陳星了。唉,本來我是想暗中為她做些事作為彌補的,一直都在各種忙,至今沒能去做,也沒有聯繫她,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小雪卻在我心裡腹黑:還不止是一次,也不止是一個,還有一個也是沒穿衣服抱在一起。
    我也在心裡說:拜託,那是為了救人,而且陳星是你種下的因,我還沒怪你呢,不要添亂了好不好?
    小雪:好吧,反正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
    血里玉是老江湖了,林梅的輕功比我還好,外圍的守衛當然擋不住我們,我們輕而易舉就進去了。此時我們三個已經戴好了土御門神道核心分子專用的鬼面具,全身黑衣,背著武士刀,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忍者了。
    靠近挖掘現場的第二層守衛,血里玉搖了搖頭,想要不殺人進去很難,既使進去了,我們也很難在完全不驚動外面的人的情況下殺掉裡面的人。我也很糾結,我不想多殺無辜的人,卻也不能失去了搶奪玉符和寶藏的機會,這對我和林梅來說太重要了。
    血里玉對我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我搖了搖頭,還是先等等看情況再說。等了幾分鐘,有兩個人抬著一筐土出來,這證明下面還在挖掘,還沒有找到寶藏,我還有時間可以想辦法。
    必須引開守衛我們才能進去,要引開守衛必須突然發生大事件,讓他們來不及得到裡面領導的命令就離開,然後我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進去,沒等守衛回來就離開。我眼光來回掃視,看到了約十米外路上停著兩輛大巴、一輛越野車和一輛小轎車,頓時有了主意。如果我們把這四輛車引爆,並在較遠一些地方同時點起大火,守衛們一定以為外面來了敵人,就會分散開準備戰鬥並搜索敵人,我們就有機會進去了,這樣還能防止萬一情況下,對手不能用車輛運走財寶,實是一舉兩得。
    日本陰陽師是有式神的,所以引爆之後,還可以讓小雪製造陰風妖霧,影響外面的人行動,干擾手機和對講機的信號,讓他們不能互相聯繫,裡面的人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外面的人也想不到裡面會有危險,這樣我們就可以渾水摸魚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3:04
第十七章 義和團寶藏
我示意林梅和血里玉後退一些,低聲把我的計劃說出來,林梅沒說什麼,血里玉道:「這些士兵訓練有素,發生驚變只怕未必會離開,至少有一部分不會離開,你要是不想殺他們的話,不但進不去,反而驚動了所有人,連外圍的士兵也過來了。」
    這個可能性也是有的,我問:「那麼姐姐有什麼辦法?」
    「要麼多殺幾個人,要麼不動手,等到帶著玉符的人離開時,在半路上截擊。但這也有一個問題,我們不知道玉符放在誰的身上,不知道他會不會少數人先離開。」
    玉符我必須拿到,但是我也不想殺太多無辜的人,這可就難辦了。一直之間我們想不到好辦法,裡面也還在繼續清理挖掘,不時有人抬土出來,所以我們只能先等著,靜觀其變。
    等了一個多小時,我有些急躁起來,卻在這時有了些變化。布蓬裡面有好幾個人走出來,一個個都是滿頭滿臉泥漿,手裡拿著短柄鐵鍬、鶴嘴鋤、洛陽鏟之類,顯然他們是在下面挖掘的人。
    這是要換班了么?五個挖掘的人出來之後,又有四個身上泥土較少的人出來,隨後走出一個軍官制服的人,對外面的士兵說:「小王,你把越野車倒到裡面來,挖掘班的到大巴上休息待命,其他人後退二十米警戒,沒有得到命令不許進來。」
    「是!」眾士兵領命,立即開始行動。
    我們三人頓時來了精神,真是天助我也,他們居然自己把守衛往外趕了。想必裡面已經挖到了寶藏,為了不讓這些當兵的看到,所以把他們攆出來,把越野車開到裡面裝財寶。
    二十米實在不算遠,一呼即到,還是在警戒範圍內。但是在夜色中隔了二十米,在沒有燈光的情況下士兵們就無法看清蓬布裡面,而且他們的範圍擴大了,相互之間的距離拉遠,林梅和血里玉就有辦法進去了。
    軍官看起來很心急,交代完就急急忙忙進去了,小王去開車,其他士兵們都分散開來,他們緊張了好久這時才鬆懈下來,相互之間說笑幾句,開開玩笑。
    我示意林梅和血里玉行動,兩人立即無聲無息從守衛們的空檔之間越過,潛伏於黑暗中。事實上範圍擴大之後,守衛們已經無法形成完整包圍,主要是守著兩邊的路和空地,有很多地方有空檔。他們主要防備的是當地人,沒想到有武林高手光臨。
    我默念咒語發動了隱身符,進入隱身狀態直接走過去,站在蓬布外面等著。等到小王開著越野車過來掀起蓬布時,我光明正大走了進去,小王把車倒進去之後,掃了一眼就出去了。
    里有空間頗大,有兩個人守在井口處,旁邊還放著一張可以摺疊的小桌子和幾個小椅子,上面放著茶水之類。照明用的是兩組蓄電池,布帳中央頂上有一個小燈,井口上方也有一個小燈,大概是為了省電,此時只有井口的燈亮著,比之前暗了許多。另外還有一根導線往井裡垂落,顯然下面也是用這個電源來照明。
    我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熄燈,因為燈滅了反而會引起外面和下面的人警惕。等到小王出去走遠了,我突然出手,雙拳分別打在井口兩人的左右太陽穴上,兩人沒有發出聲音就倒下。我用手扶住了一個,再用腳託了一下另一個,以免他們倒地發出太大的聲音。我使用的力量有分寸,只是把他們打暈,沒要他們的命。
    我把燈泡旋了兩圈,小燈滅了,布帳內變得一片黑暗,僅有井口透出一點兒微光。小雪立即通知林梅和血里玉行動,兩人迅速靠近,鑽了進來。因為裡面與外面一樣黑,入口的蓬布僅是一晃,她們就無聲無息進來了,應該不會驚動二十米外的人。
    我把燈炮反向一旋,燈光又亮了,側耳細聽,外面沒有傳來特別的聲音,井下的人也沒有問話,我們成功潛進來了!沒等我開口,血里玉便在兩個被我打暈的人身上各戳了一下,點了他們的穴道,以防他們醒來。
    我凝聚聲線對林梅說:「你在這兒守著。」
    林梅立即用力搖頭,非常堅決,我不便強迫她,只好說:「那你等一會再下來,我先下去。
    林梅點頭同意,血里玉做了個手勢:立即行動,別拖拖拉拉。
    井口有一個簡易的絞盤,目測井深十二米到十五米,最底下一小截井壁沒有砌石頭,有一點兒積水,被踩成了爛泥漿。為了不驚動下面的人,小雪完全躲在我身體裡面,收斂了氣息。我凝神感應下面,總共應該是四個人,其中有兩個人真氣波動較強,是高手。不過他們都沒在我們下方,而是在橫向挖出來的通道內,可以看到人影晃動,說明橫向通道不深。
    我沿著軟梯往下攀爬,還沒到達一半,就聽到了下面傳來迷藏的聲音:「就是這個了。」
    停了兩秒鐘另一個有些蒼老的聲音說:「不是說一塊嗎?怎麼有七塊?」
    迷藏道:「只有這一塊艮卦符是真的,其他都是膺品,都帶走。李連長,上面安排好了吧?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安排好了,外面的人都已經支開,只有兩個人在上面負責吊拉,不開箱他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好,可以開始搬運了。」
    那個李連長應了一聲,人影晃動,已經開始往外走。我急忙加快速度下降,血里玉緊跟著我往下爬,也聽到了下面的聲音,竟然丟下軟梯,抓著吊拉的繩索急速滑降,反超到了我前面落下去。
    李連長走出來,感覺風聲有異抬起頭來,血里玉已經如神兵天降,腳還沒有落地便連刀帶鞘砸在他腦袋上。李連長立即翻白眼搖搖晃晃倒下,被砸暈了。
    「誰!」迷藏和另一個修道者低喝一聲,往外跑。血里玉拔刀出鞘沖了進去,這時我才落到井底,第一眼就看到一條手臂飛了起來。
    兩個老道也算是高手了,但比起血里玉來還差了一大截,而且這時手上都沒有利器,空間又小,哪裡能擋得住血里玉這殺星?兩人僅發出一聲驚呼,一個沒了頭,一個斷了手又被刺中心臟,都倒下了。
    快、准、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必殺,邪道第一高手之名絕非虛傳。
    迷藏的徒弟司馬南整個嚇呆了,血里玉一刀向他脖子斬去,我急忙以傳音入密對血里玉叫道:「別殺他!」
    血里玉已經收勢不住,手一頓,刀往下斜,在司馬南的胸口划拉出一條傷口,左手的刀鞘緊接著拍在司馬南的頭上,把他也打暈了。
    血里玉回頭瞪了我一眼,低聲道:「都是蛇鼠一窩,為什麼不殺了?今日不殺只怕留下後患。」
    我很堅決地說:「不,以前陸成山要殺我時,迷藏曾經為我說過好話,一言之德,未曾回報他,今日不得已殺他已是過份,絕對不能再殺他弟子。況且司馬南還只是個大孩子,給他一條生路吧。」
    血里玉有些氣惱:「你是不是又覺得我亂殺人了?就你們兩口子所說的,陸成山殺了蛇腸谷近百口人,老少婦嬬都不放過,你是說他狠還是我狠?這兩個道士與陸成山為一丘之貉,身為道士穿成這樣,鬼鬼祟祟,你敢說他們沒有自命正義大開殺戒過?面對敵手,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不能有絲毫手軟!」
    「是,是……」我只能含糊接受教育,我對迷藏的死有些抱憾,但也不敢再多說激怒了血里玉,否則她暴走之下有可能把外面的人全殺了。血里玉並沒有殺李連長,這說明她已經很克制,只殺「江湖中人」,所以我也不能再怪她。
    林梅也滑落下來了,見氣氛不對,急忙說:「我們已經盡量不傷人,這樣算是最好情況了,快拿了東西走吧。」
    我們的眼光都落到了通道最裡面,那兒用青磚砌成了一個約一人高的拱形空間,裡面放著整整齊齊的木箱子,木質變黑已經有些腐化。大部分箱子長八十公,寬和高約六十公分,少數箱子細長,長度近一米五,總數不下幾十個。
    有三個箱子已經被打開,裡面墊了一層油布和幾層油紙,其中兩個箱子裡面是各種珠寶首飾,珠光寶氣耀眼,另一個箱子裡面裝的都是各種線裝古書……這個倒是有些出乎我預料,一般人可不會把古書當寶物。
    我到迷藏身上搜了一下,搜出了七塊玉符,除了坤卦都在。當年義和團源自八卦教,這八塊玉符應該是八卦教的信物,但只有兩塊是真的,其他都是湊數的膺品。其中真品的坤卦玉符被帶到了蛇腸谷,已經在我手裡,所以這裡只有七塊。這七塊之中只有一塊艮卦玉符是真品,其他都是膺品
    讓我有些驚訝的是,這六塊假玉符中除了兌卦我沒有之外,另五塊與我身上的玉符無論大小、形狀、顏色都非常相似,足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方。唯一的差別就是蘊含的靈力差太多,握到手裡立即就能感應出來。看樣子當年偽造這套玉符的人,對玉符有很深的研究,根據某些文獻記載加上現有的兩塊真品才製造出六塊膺品,才能如此相似。
    現在我手裡已經有七塊真品和六塊膺品,快要湊出兩套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3:05
第十八章 黃雀在後
玉符到手,我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對財寶我沒有太大的貪求,但這批財寶最有資格接管的人是林梅,她會把絕大部分用來建學校和幫助貧困孤寡,落進其他人手裡就難說了,所以我要全部帶走。
    我在看玉符時,血里玉已經撬開了一個長條的箱子,裡面卻是古老的毛瑟步槍,包得很嚴密居然還沒什麼銹。血里玉道:「我就覺得奇怪什麼東西這麼長,看著像裝槍桿的,果然是老步槍。」
    這東西在百年前也算是寶物,為兵家最犀利殺器,現在只能當廢鐵了,就留給陸成山當紀念吧。有小雪的乾坤袋,再多財寶也能輕鬆帶走,碼在那兒的箱子一個接一個變少,不到二十秒,除了六箱步槍外全部轉移進了小雪的乾坤袋。
    我檢查了一下,司馬南是真的昏迷了,不會聽到我們剛才說話。他的傷口不是太深,練過內功的人身體自我修復能力較強,傷口已經開始凝結,應該不會流血過多而死。
    血里玉示意我讓開,在司馬南身上搗弄了幾下,把他整治得半昏迷狀態無法動彈,側身朝著土壁。然後我們三人在他身後來來回回不停地走著,並且用日語說幾句「我們成功了」、「很大的收穫」、「快點搬走」之類,製造出日本人襲擊了這裡,並且搬走了所有財寶的假象。
    演完戲血里玉又把司馬南徹底弄暈了,指著李連長對我說:「他的身材和臉形跟你有些相似,你穿上他的衣服,我們開著車光明正大出去。」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也太大膽了吧?萬一守衛們用燈光直照我的臉,或者盤問,立即就會被人發現,那麼我們的所有安排都白費了。
    血里玉見我遲疑,低聲道:「你不肯殺光外面的人,又要把東西都帶走,這麼多箱子消失了附近一點痕迹都沒有留下,這合理嗎?陸成山知道你有這個本事,第一個就會想到你,幸好他們留下了一輛車,我們裝成是用他們的車運走,這樣就合理了。」
    殺了外面的人滅口我做不到,不帶走財寶又有些不甘心,也只能冒險一試了。於是我迅速脫下李連長的外衣穿上,包括了他的帽子和皮靴。血里玉和林梅看了都笑起來,血里玉說:「最大的差別是動作和氣質,不過坐在車裡不動,壓低帽子,光線不亮,還是不容易看出來的。就這麼辦,走!」
    我們快速攀了上去,四周一片安靜,外面的守衛沒有被驚動。血里玉示意我們上車,她扒下了井口邊一個昏迷士兵的外衣自己穿上,雖然有的地方顯得有些空蕩,她身材高長度倒是差不多。臨走她把兩個昏迷的士兵拖到旁邊並解開了穴道,因為日本人並不擅長點穴,不能留下漏洞。
    血里玉是一個非常精明並且江糊經驗很豐富的人,所以各方面都考慮得很周道,滴水不漏,幾乎就不用我動手和操心,也因此我對她很有信心,聽從了她的安排。
    我坐在副駕駛座,略低頭,壓低了帽子,血里玉坐駕駛室開車,林梅還是一身黑衣,蹲伏在後排車廂里。血里玉發動了車子,開了車燈,直接頂開遮擋出口的蓬布,大模大樣開了出去。
    外面的人聽到了汽車聲,看到了燈光,都望向我們,我們成了所有人注目的焦點。我背上的冷汗都出來了,只要有一個人起了疑心或者問話,我就會露出馬腳,結果就是我與陸成山及他背後的勢力成了死敵,地球上再也沒有我立足的地方……
    血里玉非常鎮定,不緊不慢地向前開,附近沒有別的燈火,只有我們的車燈,所以外面的人看過來很刺眼,正面的人甚至看不清車裡坐的是什麼人,側面的人也僅能分辯出我們穿的是軍裝。側面的人也沒多少時間可以盯著我們看,車子就過去了,所以前面的人紛紛退到兩側,兩側的人紛紛舉手行禮,沒有一個人阻攔盤問。
    第一層防線就這麼輕而易舉突破了,而且那些人也沒有立即走向布帳,沒有得到命令他們不能進去。
    很快到了外圍防線,這一層防線是隱性的,所以僅有兩個士兵從牆角閃出來,站在街邊對我們行軍禮致敬,其他人沒有現身。誰能想得到,他們的領導坐著他們的車離開會有問題呢?這一步棋看似驚險無比,實際上是妥妥的。
    車子駛離了小鎮,血里玉這才「咯咯」嬌笑:「憋了一個晚上不痛快,好不容易才做了一件痛快的事,我就不信陸成山會猜到我們頭上!」
    話音剛落,一個很清晰的聲音傳進我耳朵里:「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大吃一驚,轉頭望向血里玉,血里玉也正驚訝地望向我,毫無疑問她也聽到了。這聲音是個男人,語氣平淡沒有什麼特點,聽不出來自何方,好像很遠,又好像就在耳邊。能發出這樣的聲音,連我們都聽不出來源,此人修為絕對不低於我們!
    血里玉秀眉一揚,用牙齒咬著下唇,換檔並加大了油門,車子越來越快。她很少這麼緊張,而我比她更緊張,我們的行動暴露了,如果傳到陸成山耳里,陸成山絕對會動用一切手段追殺我,道門和官方都不會放過我……遠的事不說,只怕眼前我們就逃不了了,不會剛好這麼巧有絕世高人路過這裡,只怕這個高人是陸成山請來的!
    我們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但是過了好一會兒卻沒有動靜,血里玉以傳音入密對我說:「不要太擔心,他沒有當場揭發我們,說話的語氣也較平和,應該還有迴旋的途地,先離開這裡再說。」
    確實,剛才的聲音沒有什麼強烈的感情,沒有殺氣,如果是陸成山請來的人,只怕早已動手,把我們堵在井裡了。這麼說是我們運氣好到爆表,居然剛好有一個絕世高人路過這兒發現了我們的行動?
    神秘人說了一句話之後就無聲無息了,我們三人互視幾眼,絕對不可能是我們三個人都幻聽了,那麼為什麼那個高人說一句話就沒有下文了呢?是路過有感而發說一句,還是追在我們後面在玩貓抓老鼠?
    小雪現身出來,說道:「沒有人跟著我們,方圓十里之內我都感應不到修道的人。」
    血里玉緊急煞車:「不行,我們要回去殺了他,否則他把這件事說出去,會對弟弟你極大不利。」
    血里玉剛說完,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殺人奪寶已是大錯,豈可再殺人滅口錯上加錯?」
    血里玉一腳踹飛了車門,人也閃了出去:「老禿驢,又是你在裝神弄鬼,找死么?」
    我緊跟著跳了出去,只見車后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瘦老頭,衣著破舊,鬚髮凌亂,滿臉風塵之色,竟然是我曾經在太行山見過的圓通。根據以前血里玉與他的對話,圓通本來是個和尚,後來還俗了,跟血里玉關係頗為微妙。我和小雪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到的。
    血里玉衝到圓通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大罵:「老禿驢,本來我還當你是個人物,卻裝神弄鬼來嚇噓晚輩,為老不尊,還要不要臉?」
    圓通很平靜地拿出一根尺許長的煙桿,裝上旱煙,用火柴點燃深吸了一口,搖頭嘆息:「你一身血腥味,又大開殺戒了,我怎能不管?而且你還帶著小娃娃一起干殺人越貨的勾當,越來越過分了,我就更要管這閑事了!」
    血里玉怒道:「胡說八道,你才殺人越貨呢!這些財寶本來是那個小女娃的祖先所埋,本該歸她所有,她是我義弟媳婦,我幫她拿回來不應該嗎?」
    圓通道:「既是她祖先所埋,為何要殺人?為何要偷偷摸摸?
    我們不可能對他解釋這件事,誰能保證他不會告訴陸成山?而且我手裡的藏寶圖已經給了陸成山,也不能證明寶藏是我們的。血里玉道:「這又關你什麼事,你管得太寬了吧?不許再跟著我!」
    說完血里玉轉頭對我使了一個眼色,是快跑的意思。我站著沒動,第一我不能丟下她跑了,第二我不能讓圓通把這件事泄漏出去。我對圓通拱了拱手:「老前輩,這事情說起來很複雜,乃是私人恩怨,糾纏不清,但我們確實不是在搶別人的東西,也沒有大開殺戒,否則那些官兵已經死了……」
    圓通冷冷望向我:「若是你們殺了他們,我還能讓你們跑到這裡來么?既然不是搶劫,現在跟我回去,在他們面前把事情說清楚。我認得你,上次在太行山死了幾十人,事情便是由你而起,小小年紀便不學好,結交匪類,惹事生非,殺人無數,此時不回頭,更待何時?」
    「你敢罵我是匪類?」血里玉的眼睛瞪得比銅錢還大。
    我也怒了:「老東西,我看你一把年紀才尊你一聲前輩,你卻是非不分,黑白顛倒,明明是別人害我不給我活路,你卻反過來說我不對,像你這樣的糊塗蟲枉為前輩高人。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卻也不能任你欺壓污衊,士可殺不可辱!」
    血里玉也大罵:「老禿驢,你本來就糊塗,老了更糊塗,難怪連和尚也當不成了。不僅罵我還欺負我弟弟,我跟你拼了!」
    事關重大,既然圓通不肯相信我們的話,那就只能殺了他,我握住了魔刀沖了出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3:07
第十九章 兩敗俱傷
血里玉比我更快動手,一掌向圓通打去,圓通剛舉手相迎,她已經向側面飄去,讓出空間給我,與我形成了夾擊之勢。
    圓通道:「我說結交匪人不是指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的魔刀已經刀氣暴長,有如銀練橫空向圓通斬去。圓通吃了一驚,急忙飄向一邊,血里玉卻已經繞到了他後面,又一掌打出,正好阻擋圓通的躲避方向。
    刀光閃過,圓通左臂到右胸的衣服都被劃破,身上帶著冰屑,但皮肉並沒有受傷。血里玉緊接著一掌打在他背上,「呯」的一聲震響,圓通站著沒動,血里玉反被震退,臉上通紅。
    我猛地想到,前不久血里玉在日本使用金光攻擊酒吞童子時受了嚴重損傷,可能還沒有恢復。平時看不出來她身體有問題,但是遇到實力相當或者更強的高手,以硬碰硬時,就要出大問題了!
    「居然使用如此邪惡的兵刃,果然是邪魔外道,饒你不得!」圓通怒喝一聲,一掌向我打來。
    我有一種感覺,這隻手掌前進速度非常緩慢,越來越大,壓力越來越重,就像是一座大山向我壓來,令我無法動彈。這一掌絕對不止是武功,還有我無法理解的神通,似慢實快,不僅有強大的氣場壓力,還有可怕的精神壓制,真正有降龍伏虎之效。
    我無從躲避,林梅已經飛奔而到,一拳轟出,「呯」的一聲震向,把圓通向側面打了一個趔趄,我立即緩過氣來,能動了。
    圓通這一掌只對我造成可怕壓制力,對血里玉和林梅是沒有太大影響的,所以她們可以行動。雜通百藝不如專攻一門,林梅只練梅花拳沒有學別的,心無旁騖,已經把梅花拳練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她這一拳的威力居然超過了我的魔刀和血里玉的攻擊,差點把圓通打倒了。
    圓通一臉驚訝地望向林梅:「小女娃,你小小年紀,怎能把梅花拳練到了渾元一氣的境界?近幾十年沒見到比你練得更好的人了!」
    我們三人成三足鼎立之勢包圍圓通,林梅道:「我練武不是為了打人,是為了健身和自衛,你不要為難我們,我就不打你。」
    圓通眼光從林梅身上轉移到我身上:「你們是夫妻?」
    難道事情還有轉機?如果圓通能保證不對別人說今晚發生的事,我們不必跟他拚命,實際上我並不想殺人,所以我點了點頭。
    圓通連連搖頭:「可惜啊可惜,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如此良材美玉竟然失身於魔道妖人!」
    我一股怒火直衝頭頂:「老混蛋,你憑什麼說我是邪魔外道?我跟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衊我羞辱我?」
    圓通道:「你蓄養狐媚,手握魔刀,殺人無數,還要多說么?」
    血里玉冷笑:「不必跟他解釋了,他小時候腦袋被驢踢過,糊裡糊塗卻自以為是正人君子正義使者,專愛管別人閑事,就是瘋子一個。動手!」說著她已拔出隨身短刀向圓通刺去,刀尖晃動,有虛有實,卻是以刀代劍,使的是某種劍法。
    圓通旱煙桿一勾,奇准無比勾住了亂晃的刀往外盪開,一掌向血里玉打去。血里玉急忙棄刀向後倒翻,竟然不敢接他這一掌。
    我急忙一刀斜劈,攻其所必救,不讓他追擊血里玉。我不懂精妙的刀法,只能使出全力,憑魔刀之鋒利取勝。圓通身體一閃,也不知怎麼就避開了,並且正面撞了過來,旱煙桿點向我面門,左手成爪來抓我的右手腕。
    我側頭閃避,魔刀旋絞,這把刀很短,所以絞切很方便,刀刃又鋒利之極,我就不信他敢硬碰。
    果然圓通縮手,沒敢碰我的刀,林梅及時出手,一拳向他打去。
    血里玉急叫:「不要與他硬碰,他的金剛掌沒人能硬撼!」
    她叫出聲時,圓通已經一掌迎向林梅的拳頭,拳掌差了一兩尺沒有碰到,林梅卻跌飛出去,翻了一個跟斗才停下,也像血里玉剛才一樣滿臉通紅,這是因為受到巨大的震擊,氣血上涌造成的。
    我和血里玉急忙攻向圓通,防止他追擊林梅,圓通一掌側擊震開了我的刀,飛起一腳踢向血里玉,血里玉以手架住,又被震退。
    林梅又沖了過來,我們三人圍住圓通,此進彼退,彼退此進,配合得還算好,但卻奈何不了圓通。他對血里玉和林梅還算手下留情,沒有使出全力,對我卻是狠下殺手,要不是我有鋒利的魔刀讓他有些忌憚,血里玉和林梅又奮不顧身救我,我早已倒下了。
    金剛掌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剛猛的外家掌法,實際上卻是可剛可柔,有時力重如山,威猛絕倫,足以開碑碎石;有時看起來既輕又慢,掌力卻能像林梅的拳勁一樣透體而入直損心脈。更可怕的是他的金剛掌已經不僅僅是武功了,已經達到了神而化之的地步,毫不誇張地說,他就是一個絕頂武林高手加上澤善大師那樣的金剛神力,武功與神通合一,若是被他打實,只怕連魂魄也要蕩然無存。
    林梅雖然練到了渾元一氣的境界,拳勁很厲害,但畢竟太年輕,功力無法與圓通相比,,更無法達到那種舉手投足就有無窮神力的境界。圓通沒有吹牛,我們三個合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如果他有意殺血里玉和林梅,只要三拳兩腳就能把我們三個放倒。
    「我們不可能打敗他,快召喚神兵擋住他一下,走為上計。」小雪提醒我,面對圓通這樣的超強高手,小雪完全幫不上忙,只能出出主意了。
    能逃得了么?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我想到了利用神兵布成奇門遁甲陣,但是單憑我的實力無法召喚那麼多神兵,我也沒有那麼多時間來召喚神兵……那麼布一個簡化的八門八卦陣呢?如果圓通不認得生門在哪裡,應該可以困住他一會兒,我們就有機會逃走了。
    「你們兩個先走!」血里玉也在這時以傳音入密對我說,近身纏住了圓通,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我不清楚圓通和她是什麼關係,但我知道圓通不會殺她,所以趁機後退,掏出七八顆祭煉過的泥丸,迅速注入靈氣,默念咒語再向前撒出,大喝一聲:「疾!」
    黃色氣霧旋動,變出七八個金盔金甲的巨大土屬性神兵,我沒有命令它們發動攻擊,所以它們只是分開包圍住正在惡鬥的三個人,沒有進攻。
    血里玉和林梅已經明白我想做什麼,更加奮不顧身纏住圓通,被震退了立即就衝過去。圓通不忍心對她們下重手,一時之間被她們打得接受不暇,顧不上我了。
    很快我就召喚出了二十五個神兵,再召就傷身了,二十五個已經能夠排成簡化的八卦、八門、九星三層,不能算是奇門遁甲陣,但是用來困敵擾敵,困住圓通一會兒應該可以吧?
    隨著神兵走動,包圍圈內氣機變化,圓通警覺起來了,大喝一聲:「破!」
    這一聲大喝是針對我發出的,有如天雷擊頂,震得我一陣眼前發黑,神兵瞬間破碎,變成了泥土粉末被風捲走。
    「好小子,有這樣的法術卻心術不正,將來必成大患,更饒你不得!」圓通震開了林梅和血里玉,聲到人到,一掌向我胸口拍來。
    我還在眩暈中,又被他重如山嶽的掌力和氣場鎮住,哪裡還能躲得開?這一掌之威遠勝之前他任何一次出手,志在必殺。
    完了,我在心裡暗嘆一聲,功敗垂成,怎麼也沒想到會撞在這瘋瘋顛顛的老混蛋手裡,不明不白死了。
    似有一陣輕風掠過,有一個人影突然到了我面前,擋在我和圓通之間。緊接著我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拋飛出去,圓通的手掌沒有直接打在我胸口,但是可怕的掌力透過我前面的人,還是震得我差點噴出血來。惚恍中我聞到了血里玉特有的氣息,並且有一口熱血噴到了我臉上。
    難道是血里玉為我擋了這一掌?
    感覺像是飄飛了許久身體才落地,兩個人的重量砸在地面上,又砸得我七暈八素,一秒鐘后我緩過神來,果然是血里玉趴在我身上,全身軟綿綿像是沒有骨頭。
    「大哥!」林梅驚叫一聲,向圓通撲去,「我打死你這個壞……」
    「不——」圓通發現誤傷了血里玉,也驚叫一聲,看都沒看林梅一眼,回手一掌向林梅迎去。他心神大亂,這一掌憑本能而發,已經使出全力,林梅立即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口鼻都噴射出鮮血。
    我驚呆了,心裡一片冰冷,腦海中一片混亂,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血里玉抬起頭來,張嘴想要說話,又一口血噴在我臉上。圓通一閃到了我面前,抱起了血里玉:「我不是要打你啊,你為什麼要這樣?你不能死,不能死,我不讓你死……」
    「王八蛋!」我右手還拿著魔刀,狂亂之中一刀捅了出去,刺進圓通的腹部。
    圓通慘叫一聲,一腳把我踢跌出去,抱著血里玉沿著大路如飛而去,近乎瘋狂的聲音遠遠傳來:「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我也要瘋了,踉蹌跑到林梅身邊扶起了她,她雙眼緊閉,嘴角和鼻孔還在流血,臉色白中帶青,非常嚇人,心跳微弱而緩慢,隨時都有可能斷絕。
li60830 發表於 2017-3-26 13:08
第二十章 一線生機
沒有呼吸,沒有脈搏,右手至內腑的經脈完全斷絕……我緊緊抱著林梅,不由自主地顫抖,一顆心直往下沉,絕望和恐懼讓我變得大腦一片空白。
    師父死了,母親死了,我雖然傷心,卻沒有這麼恐慌過,那是因為我身邊還有她。我一切努力都是為了能與她長相廝守,從來沒有想過沒有了她我該怎麼辦,但是現在她也要離開我了,除了緊緊抱著她,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雪的聲音在我腦海中響起:「冷靜,冷靜,別怕……快,快去找煮石道人!」
    我猛地清醒過來,煮石道人醫術高明,還有各種奇怪的丹藥,也許還有救。我極力壓制心中的恐慌和緊張,集中精神,一隻手把林梅抱在懷裡,以土屬性靈氣包裹住她。我現在絕對不能出錯,一點點錯誤和震動都有可能加劇林梅的傷勢,每耽誤一秒都有可能影響治療,沒有重來的機會……
    我成功發動土遁跳躍到了仙岩頂的小廟前,抱著林梅踉蹌奔向廟門口,嘶啞著聲音大叫:「道長救命,救命啊!」
    很快煮石道人開門出來,見狀也大吃一驚:「怎會弄成這樣?快,快進來。」
    我快步走進正殿把林梅放在一張桌子上,煮石道人急忙按脈門,一按之後就臉色大變,因為林梅經脈寸斷,已經沒有脈膊了。他衝進屋裡,很快拿出一個布包來,解開卻是各種大小瓶子,銀針、小刀之類。他迅速倒出幾顆藥丸,撬開林梅牙關,卻又搖了搖頭,轉頭對我說:「快去取溫水來!」
    我急忙去廚房找水,水是有,但是沒有熱水壺,一時之間哪來的溫水?情急之下我只能運起陽性靈氣,把一碗水加熱端了出來。煮石道人已經把好幾根銀針刺進了林梅身上,還在全神貫注扎針,我也沒多問,把他放在旁邊的藥丸都放進碗里化開,然後灌進林梅的嘴裡。
    扎了十幾枚銀針,煮石道人轉頭問我:「怎會傷成這樣?」
    「被一個還俗的老和尚用什麼金剛掌打了,他的掌力已經達到了隔山打牛的境界,外面無傷,裡面經脈卻被震斷,一口內氣也被震散了。」
    煮石眉頭緊皺:「沒有脈膊,我查不出她內腑受損情況,你能探查出來么?」
    我以手掌按在林梅胸口,發出微弱靈氣連同我的神識進入她的體內探查,發現除了心臟能夠微弱地偶然跳動幾下,其他器官都已經完全罷工。五臟六腑之氣血供應身體所需,為本命之源,缺一不可,現在全部失去作用,結果可想而知。雖說心臟還會跳動,卻已經衰竭到了隨時會停止的程度,下一秒還能不能跳動都很難說。
    我儘力壓制著心中的恐慌,以顫抖的聲音說:「各脈俱斷,除了還有微弱心跳,內腑其他器官都已經失去生機……」
    小雪現身出來,悲痛地說:「她五臟六腑都有一定程度破損裂傷,但主要還是氣機被震散。普通人要是被那惡僧打一掌,也就一部分地方被震碎了,妹子她練功已經練到了精氣神合一的境界,拳勁被震散,一口氣也被震散了,所以首先受損的是經脈,以及各經脈的源頭五臟六腑同時受損。」
    「這,這……」煮石道人連連搖頭。
    我一開始就知道林梅的傷勢有多嚴重,但還是對煮石道人抱著一點點希望,這下見他搖頭,不僅是心裡冰冷,全身都冷了,再也站不住腳,一屁股坐在地上。
    命也好,魂魄也好,不管叫做什麼,說白了就是人的精氣神,像林梅這樣受傷,就連魂魄也弱到了幾乎消失的地步,所以她現在要是死了,連魂魄都沒地方找,是真正的神形俱滅。
    為什麼會這樣?她本性善良,溫婉仁慈,以真誠待人,知足感恩,從來沒有主動害過別人。她從小就吃了許多別人無法想象的苦,跟了我以後也沒享過什麼福,為什麼會落到這個下場?蒼天還有眼睛么!
    小雪對煮石道人說:「道長你再想想辦法吧,你不是有還魂丹嗎?」
    煮石道人還是搖頭:「我煉的還魂丹不是真正的還魂丹,便是真的還魂丹也未必能救她,唉……」
    過了一會兒小雪又說:「如果能救活她,我願以我命換她命,就像金大器救凌楓飄一樣。」
    煮石道:「我不懂那樣的換命之法。」
    小雪說::「你能與仙人溝通,無論如何請仙人降臨,想想辦法。」
    我急忙跳起來,向煮石道人跪下:「求道長請仙人救命,只要能救她一命,什麼我都答應!」
    煮石道長表情突然變了,小廟正殿內香氣隱隱,仙女已經降臨,借煮石的口說:「你遭逢大難,我已知之,所以急急趕來。她生機已絕,凡間藥石不能醫治,天界仙丹你等又無法取得,這個……且容我思量思量。」
    我叩頭在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過了約五六秒鐘,煮石道人以女聲說:「弟子,我畫一道符壓在她心口,保她一息不滅,再傳你九轉還丹煉法,或能救她。只是此丹非同小可,只許煉製兩丸,不可再煉,不可外傳,須謹記。」
    這話應該是仙女對煮石道人說的,接著他又說:「張玄明聽真,只因你夫人純真善良,我於心不忍,故冒大不韙指點,能否煉成仙丹,丹成能否救她,全看她的造化。不論最終成與不成,你都應當廣行善事,慎開殺戒,不可心懷怨恨,遷怒他人。」
    雖然她說不能一定救活,但已經有了很大希望,我急忙道:「是,謹遵教誨!」
    仙女道:「煉製此丹極為不易,須你全力相助才有可能煉成,丹成之後,一丸救你夫人,一丸留予我弟子煮石,此乃是我的私心,你可同意?」
    「同意!」我立即回答,只要能救林梅,別說留一丸給煮石,就是再多條件我也答應。
    「速拿黃紙來。」
    我急忙起身,拿出一張畫符用的黃紙遞了過去,只見煮石右手掐劍訣在上面快速點畫,畫了一會兒吹了一口氣在上面,把符紙放在桌子上,連續掐了幾個很複雜的法訣重重打在符紙上。掐訣的同時還不時吸氣、吐氣、打嗝,我感應到了強大的靈力波動。
    畫完符放在林梅心窩上,仙女嘆了一口氣:「唉……仙道艱難,若非有大智慧大毅力,吃大苦受大難脫去凡心,又怎能成大道?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我去也!」
    我再磕頭恭送,感激不已,林梅要是能治好,這條命完全是拜她所賜,此恩此德終身不敢忘記。只是她最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在勸慰我還是在指引我?或者只是一時感慨?難道林梅救活的希望並不大?
    我小心翼翼把林梅轉移到了懸崖下的煉丹室內,把她臉上的血跡擦洗乾淨,不敢亂動其他地方,守在她身邊一步也不敢離開。那張符放在林梅胸口,並沒有令她好轉,還是只有微弱的、不規律的心跳,連呼吸都沒有,我怎能放得下心來?
    玉兔化為一團光芒罩在林梅身上,傷到這個程度,玉兔也回天乏力了,但護著林梅應該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直到這時我才想到了血里玉,她被圓通直接打中背部,還能活得下去嗎?她救了我很多次,幫了我很多忙,不是親姐弟勝似親姐弟,要是她就這樣永遠離開了……我不敢去想,可是又怎能不想?
    小雪在旁邊幽幽嘆息一聲:「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圓通不會把你當成邪道妖人,就不會打起來,林梅也不會被打成這樣了。」
    我沒好氣瞪了她一眼:「根本不是你的原因,那老王八蛋要不是真的腦袋被驢踢了,就是別有用心。再說了,你是妖又怎麼了,是妖就該死?跟妖在一起的就是邪魔外道,這些自以為正義的王八蛋才是真的該死,我……」
    我突然想到我答應了仙女,不能再輕易殺人,所以殺光那些人的話就不要說了。但即使我今後慎殺、止殺,如果有機會我也要殺了圓通,無理取鬧橫插一腳,瞬間毀了我兩個最親近的人,此仇不報枉為人!
    小雪道:「被驢踢了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了,一定是他年輕時追求過血里玉,被拒絕了所以去當和尚,後來熬不住了又還俗,所以他明知血里玉殺了很多人,每次只阻止,並沒有殺血里玉。他一定早就在跟蹤血里玉,發現你跟血里玉很親近,妒火中燒,所以找借口要殺你。」
    這猜測有些驚世駭俗,不過從圓通對血里玉的態度來看,真可能有些問題。
    外面響起輕微腳步聲,煮石道人進來了,我急忙收拾心情迎出去:「道長,什麼時候可以開始煉丹,需要多久可以煉出來?」
    煮石道人臉有愁容:「這是金石之丹,先要找材料,有了材料還需要你布下聚靈陣。這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需要以三昧真火燒煉七七四十九日,我根本發不出三昧真火……」
    「我能!」我急忙回答,難怪仙女說需要我幫助才能煉成,原來需要聚靈陣和三昧真火。
    煮石道人大喜:「那就好,那就好,天一亮我就去找材料,不出意外兩三天就能配齊。」
    這時小雪突然叫起來:「不好,妹子她沒有心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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