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偵探] 古城疑案三 作者:獨眼河馬(連載中)

 
Babcorn 2017-4-9 10:52:0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50 106811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4:35
第九十章 彭家輝神情怪異 陳副隊面帶微笑

  衛生院坐落在湯山鎮的鎮中心。在鎮中心有一個十字路口。衛生院在十字路口的東北角上,在衛生院的東邊是湯泉賓館,在衛生院的北邊是生豬屠宰站,在衛生院和屠宰站中間有一條十米左右寬的小河。大家是否還記得,古裡村的榮高棠打到的野雞、野鴨、野兔等野味一般都是提供給湯泉賓館;老陳頭打到的魚,經常買給屠宰站。

  在衛生院的門診大廳裡面,有一個科室分佈圖,五個人根據這個科室分佈圖,在二樓的走廊最東邊找到了口腔科。

  在口腔科門外的靠背椅上空無一人,口腔科的門半掩著。

  路所長在門上敲了三下「篤——篤——篤」

  「請進。」門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有氣無力的聲音。

  路所長推開門,走了進去。

  大家最先看到的是兩個治療牙齒的專用的躺椅,最後才看到坐在一個角落裡面的男人,男人的年齡在四十五歲左右,他正在埋頭看報紙,桌子上放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玻璃茶杯,男人的右手緊握著茶杯。此人應該就是彭家輝。

  陳傑和嚴建華注意到,在彭家輝椅子後面的牆上,掛著一件軍大衣。

  「什麼問題?」彭家輝說話的時候,並不抬頭。這應該是一種職業習慣。

  陳傑和路所長走到彭家輝的跟前。

  彭家輝見對方沒有回應,慢慢抬起頭,在他抬頭的過程中,原本心不在焉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然後驀地站起身:「路所長,是那陣風把您吹到我這裡來了?」

  路所長並不認識彭家輝:「你就是彭家輝嗎?」

  「我就是彭家輝。」彭家輝掃了一眼陳傑等人,「你們找我有事嗎?」

  彭家輝的工作果然清閒——清閒的有些無聊。

  「這位是市公安局刑偵隊的陳隊長,我們想找你瞭解一些情況。」

  「找我瞭解情況?」彭家輝眉頭緊蹙。

  「對。」

  「走,旁邊有一個會議室,我們到會議室去談。」彭家輝將大家領出口腔科。

  在口腔科的旁邊有一間小會議室。

  彭家輝一邊招呼大家坐下,一邊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包香菸。

  在彭家輝掏香菸的同時,嚴建華也掏出了一包煙,彭家輝抽出一支菸,用打火機點著了,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陳傑面帶微笑,抽了一口煙,然後道:「彭家輝,你家和古立饒家的關係怎麼樣?」

  「我明白了,你們是為古望月溺水的案子來的。」

  「不錯。」

  「不知道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

  「你家和古家的關係怎麼樣?」陳傑又重複了一次。

  「我們彭家和古家的關係一直很好。」

  「一直很好,怎麼個好法?」

  「不管古家有什麼事情,我們彭家兄弟四個都出份子。我們彭家有什麼事情,古家一次不落。古立饒平時對我們兄弟四個都很關照——他這個村長當的很稱職。」

  「你對古明槐父子怎麼看?」陳傑有意試探一下彭家輝,彭家和古立饒關係很好,不代表彭家和古明槐父子的關係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4:36
第九十一章 彭家輝閃爍其詞 陳副隊窮追不捨

  彭家輝一口氣抽了三口煙:「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彭家和古家的關係一直都很好,這就包括古村長他爹和爺爺。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從彭家輝的語氣來看,他有那麼點不耐煩。

  彭家輝不是不知道彭大寶家和古明槐的恩怨,就是故意迴避。

  該談到正題上來了:「彭家輝,你能告訴我昨天早晨,你是什麼時候離開家的嗎」

  「你們問這個作甚」彭家輝耳目圓睜。

  「請回答我的問題。」

  「我我是七點多種快八點的時候離開家的。」

  彭家輝沒有說實話。

  「你有是什麼時候到渡口的呢」

  彭家輝轉了幾下眼珠子,然後道,「八點多鐘八點多一點吧」

  這個時間和榮二爺提供的時間是一致的。

  「八點多一點到渡口,這不假榮二爺也是這麼說的,可你離開家的時間不對。不但不對,出入還非常大。」

  「怎麼不對。」

  「我們已經到你家去過了,你母親和老婆都說你離開家的時間是七點鐘之前,你走之後,中央電視台的早新聞才開始。你走的時候,家裡面的電視是不是開著的呢」

  彭家輝的臉上立刻籠上了一層灰色,他的眼珠子在眼眶裡面迅速地轉動著。

  「從你家走到渡口,頂多六七分鐘,可你卻走了一個多小時。」

  彭家輝第一次陷入沉默,他從煙盒裡面摳出一支菸,用菸頭將煙點著了其實,他用來點煙的菸頭還有一釐米長,至少還能抽三四口。

  「彭家輝,我們很想知道,你離開家以後究竟去了哪裡」

  「去了哪裡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今天,你必須把這個問題說清楚。」

  「你們不是來調查古望月溺水的案子嗎你們的問題和古家的案子有關係嗎」

  「有沒有關係,等你說清楚了,才能得出結論。」

  「你們懷疑我是古望月溺水案的凶手」

  「根據我們調查到的情況來看,你確實和古望月溺水案有關係,你要想證明自己和古望月的溺水案沒有關係,就必須說清楚你在昨天早晨離開家以後去了哪裡。」

  「實在抱歉,我沒法告訴你們。」

  「你是不是去了古家大塘。」

  「我去了古家大塘」

  「對,有人看見一個身穿黃顏色軍大衣,肩膀上背著一個包,左腋下夾著一副魚竿的男人匆匆離開了古家大塘。我們在你家的廚房裡面找到了你平時釣魚的工具,在你帆布包裡面,我們發現了剛用過不久的麵糰和蚯蚓。」

  「我上個星期天就是前兩天,我在古家大塘釣過魚,剩下來的麵糰和蚯蚓,我沒有捨得扔,因為天比較冷,一時半會壞不了,我就留下來了。你們根據一件黃顏色的軍大衣就認定是我,這也太主觀武斷了吧我剛才已經說了,我們彭家和古家的關係一直很好,我為什麼要殺害古望月呢」

  「因為你們彭家和古家有積怨。」

  「積怨什麼積怨你們是從哪裡聽來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4:38
第九十二章 陳副隊窮追不捨 彭家輝遮遮掩掩

  「閒話,我們就不說了,言歸正傳,昨天早上,你離開家以後,究竟去了哪裡?」

  「去哪裡,我不能跟你們說——這是我個人的**,但我可以指天發誓,我和古望月溺水案確實沒有一點關係。」彭家輝望著路所長道。

  「如果你實在不願意說的話,那就跟我們走一趟,我們換一個地方說。」

  彭家輝眼睛的餘光一直沒有離開過路所長。彭家輝似有難言之隱。

  「彭家輝,你不要有任何顧慮,既然是**,我們可以保證不說出去,只要不牽扯到案子的事情,我們不感興趣。」

  「你們得答應我不跟任何人說,我才能說。」

  從彭家輝說話的語氣和表情來看,他要說的事情,好像和同志們正在調查的案子沒有什麼關係。

  「這——我們可以答應你。你說吧!」

  「今天,我要是不說的話,你們是不會放過我的,這是我們彭家的**,你們要是不能確保守口如瓶的話,我還是不想說。」

  「這——你儘管放心,我們的目的和任務是偵破古望月溺水的案子,我們是不會跟任何人說的。路所長,您說呢?」

  「彭家輝,你放心吧!我也答應你不跟任何人說,但你必須保證跟我們說實話,如果你欺騙了我們,後果是非常嚴重的。」

  「這我明白。」

  「行,你說吧!」

  「昨天早上,我離開家以後,去了我三哥家。」

  「去你三哥家?這應該是一件冠冕堂皇的、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事情,你為什麼要諱莫如深呢?」

  「實在抱歉,我只能說到這裡,你們找雲珍問問就知道我不是在說謊。但有一點,你們得答應我。」

  「雲珍是什麼人?」

  「雲珍是我嫂子,你們找我嫂子的時候最好在早晨七點半鐘之前。」

  「這又是為什麼呢?」

  「在八點鐘之前,我老婆在床上睡覺。你們已經找過我母親和老婆瞭解情況,如果你們再去找雲珍瞭解情況,我老婆肯定能猜出是怎麼回事情。」

  「我們怎麼越聽越糊塗啊!彭家輝,你能不能把話說的明白一些呢?我們只有在瞭解基本情況的前提下,才好和雲珍說話。」陳傑覺得彭家輝話中有話。

  「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我昨天早上——我離開家之後到哪裡去了嗎?我在三哥家從六點五十呆到八點鐘,如果雲珍也這麼說,就能證明我和你們正在調查的案子毫不相干。你們需要的不就是這個嗎?」

  「我們為什麼一定要找雲珍核實情況,我們難道不能找你三哥核實情況嗎?」陳傑仍不罷休。

  「我三哥不在家。」

  「你三哥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到古裡河打漁去了。」

  哥哥不在家,弟弟和嫂子在一起能和做什麼事情呢?二月十七號的早晨,彭家輝和嫂子在一起呆了將近一個小時。

  這既是彭家輝個人的**,也是彭家輝的嫂子云珍的**,也是彭家的**,彭家輝就是這麼說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4:38
第九十三章 彭家輝說出實情 陳副隊悲天憫人

  「彭家輝,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們很難確定你說的話是真是假,萬一你跟雲珍事先串通好了說辭,我們豈不是要抓瞎。」

  彭家輝重新點燃一支香菸,皺著眉頭抽了三口,他在斟酌權衡到底要不要和盤托出。

  「彭家輝,我們已經答應你不跟任何人說,你就不要有什麼顧慮了。」

  彭家輝仍然低頭不語,煙抽的更猛了。

  「你剛才說這是彭家的隱秘,難道你母親也知道你昨天早晨去了三哥家?」

  「這——我母親不知道,她只知道我和雲珍之間的事情。昨天早晨,我走的比較早,我母親或許能猜出來。」

  作為母親,明明知道彭家輝和自己的嫂子之間不清不楚,竟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裡面應該有些故事。

  「彭家輝,我們也看出來了,你可能確實有難言之隱,但我們還是要請你把話說清楚,不然,我們是沒法結束這次談話的。」

  彭家輝一口氣抽了四口煙,然後抬起頭:「昨天早晨,我離開家以後,確實去了三哥家。我哥哥去年才結的婚,他小時候受過很嚴重的傷,身體不行——我說的是那方面——是傳宗接代方面,我三哥以前曾經結果一次婚,第二年,嫂子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走了,母親和我們兄弟三人竭盡全力,為三哥娶了雲珍,雲珍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她已經知道我三哥的身體不行,他並不嫌棄我三哥,只是想領養一個孩子。如果沒有孩子,下面的日子很難再過下去,在咱們農村,沒有孩子,在鄉親們面前,是沒法抬頭做人的。」

  聽到這裡,陳傑已經知道一個大概了。雲珍接種生子,哥哥和母親默認了,這也許就是母親的主意。

  「你嫂子云珍多大年齡?」

  「二十五歲。」

  彭建輝今年四十三歲,比雲珍大十八歲。

  「雲珍是宜興人,家裡面很窮,上面有一個瘸腿的哥哥,母親又得了肺癆病,我們家出錢幫她母親治好了病,為了能讓三哥娶雲珍,我們沒少在雲珍家錢。雲珍不怕日子苦,就怕日子沒有奔頭,所以,我娘和三哥斟酌再三,想讓我為三哥留一個後,做成了這件事情以後,我和雲珍再無瓜葛。」

  「雲珍同意了?」

  「她不同意的話,我能跑到他的房間裡面去嗎?這種事情必須得她點頭才行。這件事情,就是前幾天才定下來的,所以我——我老婆金巧是一個心思細密的女人,我只能在上班之前做這種事情。這種事情,連我大哥二哥都不知道。所以,請你們務必守口如瓶。雲珍是一個不錯的女人,給她留點臉面好活人啊!」

  「這——你儘管放心,這樣吧!我們找你的母親核實一下,你看怎麼樣?」陳傑頓生悲天憫人之情。

  「這樣最好。雲珍是一個很可憐的女人,你們不要到我家去,每天上午,我母親都會到霍老師家和他老婆打紙牌,你們到霍老師家去找她。」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4:38
第九十四章 榮二爺敘述往事 老人家直言不諱

  陳傑一行回到渡口的時候,時間是九點一刻。  

  渡船上沒有一個人。

  榮二爺將五個人送過了河。

  在渡船上,陳傑和榮二爺談到了彭大頭家的情況。彭家輝的三哥名字叫彭家貴,今年四十五歲。彭家貴在二十八歲的時候,曾經結過一次婚,婚後兩年沒有孩子。第三年,『女』人離開了彭家,這件事情,彭家沒有聲張,『女』人也沒有聲張。『女』人是一個很好的『女』人,見人總是面帶微笑,話不多,『性』情很溫和,人長得也很漂亮。現在看來,『女』人離開彭家,可能和彭家貴不能生養有關,十八歲的時候,彭家貴在趕馬車去溫泉寺的山道上,因為馬受驚,馬車翻倒,壓在彭家貴的身上,估計是壓到了不該壓的地方,傷好了之後,村裡面就讓彭家貴負責記工分的工作,有時候協助會計算算賬什麼的。

  彭家輝說古立饒對彭家很照顧,恐怕也包括這件事情吧!

  「雲珍是宜興人,和彭家沾點親,只是家裡面太窮,時常得到彭家的接濟,彭家還出錢幫雲珍的母親看好了肺癆病,雲珍的母親過意不去,就答應把雲珍許配給彭家貴。」

  說到曹『操』曹『操』到

  「那就是彭家貴。」榮二爺指著西邊一條船道。

  一條小木船正朝東邊劃過來。

  「榮二爺,忙著呢?」木船上的男人大老遠就和榮二爺打招呼,此人就是彭家貴,他說話的聲音軟軟的,綿綿的。

  木船劃到跟前,大家才看清楚彭家貴的臉和身形。彭家貴和彭家輝一母所生,但從長相上看,差別大了去了。彭家輝身材粗壯,也很高大,相比之下,彭家貴就像沒有發育成熟的茄子,既矮小,又幹瘦。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碰就會倒下的瓷娃娃。

  十點零五分,大家在霍老師家找到了彭家輝的母親,老人正坐在太陽下面和三個老太太打紙牌,所謂紙牌就是紙麻將。

  霍老師的家就在學校的後面,站在霍老師家的院『門』口能看到學校的後院牆和屋脊。

  聽說有人找彭家輝的母親說事,幾個老太太收了紙牌,時間不早了,也該回家做中飯去了。

  談話是在彭家輝家東邊的樹林裡面進行的。

  老人確實不知道兒子彭家輝昨天早晨有沒有到老三家的院子裡面去,但她知道彭家輝和嫂子云珍之間那檔子事情,那也是她和老三彭家貴的意思,他們想把雲珍留在彭家,要想把雲珍留在彭家,必要要有一個兒子。自從雲珍過『門』之後,彭家輝對哥哥嫂子一直都很照顧,雲珍對家輝也非常好,母親就試探著『摸』了『摸』雲珍內心的想法,雲珍說想收養一個孩子,哪怕是一個『女』孩子也行。在這種情況下,母親和兒子老三才動了這樣的念頭。

  老人為了證明兒子彭家輝和古家的案子沒有一點關係,特地把雲珍從家裡叫到了樹林裡面。

  陳傑沒有提任何出格的問題,只問雲珍:」十七號早晨,彭家輝有沒有在你家?」

  雲珍的回答是:「在我家。」

  「呆了多長時間?」

  「從快七點的時候,進的『門』,離開的時候,快八點。」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4:39
第九十五章 榮桂裕不在家中 老兩口熱情接待

  無疑,彭家輝和古望月溺水案沒有任何關係。唐二虎在二月十七日早晨看到的男人不是彭家輝。

  陳傑這一路的線斷了,不知道歐陽平和劉大羽那一路的情況如何。

  告別老太太和雲珍之後,陳傑一行先回了學校,歐陽平和劉大羽一路人馬還沒有回來。

  下面,讓我們來看看劉大羽這一路的情況:

  在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歐陽平和劉大羽想到了榮桂裕打漁所用的船。於是,在老張頭的指引下,同志們找到了榮桂裕家的船。

  在榮高棠家碼頭的北邊十幾米處,停著一條小木船,這條船就是榮桂裕用來打漁的船。穿上既沒有船槳,也沒有船篙,一根船繩栓在岸邊的老柳樹上,船艙裡面有一點水,水裡面還有一些水草。

  劉大羽等人趕到榮桂裕——即榮光宗家的時候,榮桂裕不在家,榮光宗說兒子到老丈人家去了,媳婦也去了,老丈人住院剛回來,夫妻倆過去看看。

  老兩口非常熱情,榮光宗遞煙,老太太上茶。不一會,老太太還端來了一個烤火盆。

  「榮桂裕的老丈人家在什麼地方?」

  「在麒麟堡,在湯泉寺南邊。」

  「離此地有多遠?」

  「過河,走湯山鎮,要一個時辰;不過河,直接走東山走,只需要半個時辰多一點,就是路不太好走,全是山路。」

  「走湯山鎮,汽車能行嗎?」

  「汽車只能開到湯泉寺,湯泉寺下面的路只能步行。」

  「要步行多長時間?」

  「將近半個時辰。你們可以從這裡直接上東山,桂裕兩口子每次回娘家,都是走東山這條道。趙公安,你們找我兒子有什麼事情嗎?」榮光宗終於憋不住了。同志們是為古望月溺水案來的,現在,同志們突然來找自己的兒子,肯定和案子有關。

  「榮大爺,我們想知道榮桂裕什麼時候回來?」

  「最早也得吃過中飯以後吧!」

  「榮大爺,我們可以先和您談談嗎?」歐陽平道。

  劉大羽明白,歐陽平想和榮光宗先談談,然後再決定是等榮桂裕回來,還是直接到麒麟堡去。

  「你們要談什麼?」榮光宗的視線在每個人的臉上掃了一遍。

  歐陽平沖劉大羽點了一下頭。

  「昨天早上,你的兒子榮桂裕做什麼去了?」劉大羽問。

  「到古裡河打漁去了。」

  「您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的門,又是什麼時候回家的嗎?」

  「這得問他娘,昨天早晨,我起的比較遲,聽到村子裡面有動靜以後,才起床。」

  「聽到動靜?什麼動靜?」劉大羽明知故問。

  「望月不是出事了嗎?我聽到外面吵吵聲,狗叫聲,起來一問,才知道望月出事了。」

  「榮桂裕什麼時候回來,您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不過,我在古家碼頭上看到過桂裕,他也在人群裡面。你們莫不是懷疑古家的案子是我兒子桂裕做的?我可以這麼跟你們說,我兒子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

  「我們聽說,你們榮家和古家在歷史上有些積怨。」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4:39
第九十六章 榮桂裕去而復返 時間上出入很大

  「警察同志,你們千萬不要聽一些人胡咧咧,在古裡村,誰不知道榮、古兩家關係很好啊!我這麼跟你們說吧!立饒的媳『婦』桂『』就是我們榮家的閨『女』,我們是親戚。  更新好快。再說,我兒子桂裕和立饒好的就像是一個人似的。」

  「請您把老伴叫過來。」

  榮光宗站起身走到『門』口,對著『門』外大聲道:「桂裕他娘,你過來一下。」

  不一會,老太太走進堂屋,董青青將老太太扶到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警察同志有事問你。」榮光宗望著有些手足無措的老伴道。

  「大娘,請您回憶一下,昨天早晨,榮桂裕是什麼時候出『門』打漁去的?」劉大羽的聲音比較低,他一邊說,一邊將椅子往老人跟前挪了挪。[看本書 節請到]

  「六點鐘,桂裕就出『門』了。」老人的語速比較慢。

  「他跟您說去打漁的嗎?」

  「我看他拿著船槳和漁網出的『門』。」

  六點鐘出『門』,榮桂裕應該能看到古望月,從榮桂裕家停船的地方到大塘的西邊去,船肯定要經過古家碼頭前面那一片水域。

  「榮桂裕又是什麼時候回家的呢?」

  「在他爹起『床』之前回的家。」

  「榮桂裕剛出去不一會,怎麼會馬上就回來呢?」

  「是啊!我也這麼問他來著,他往常一出去就至少半天,就是船在古家大塘來回走一趟,也得一個時辰。」

  「您兒子榮桂裕是怎麼說的呢?」

  「他說突然有點不舒服,所以就回來了。我『摸』了『摸』他的頭,確實有點熱。我估『摸』是受涼了,就讓兒媳『婦』給他熬了一碗薑湯。薑湯還沒有熬好,就聽見村子裡面吵吵起來,桂裕就跑出了院『門』。」

  「他早上離開家的時候,身上有沒有穿軍大衣呢?」

  「沒有,我是讓他穿大衣來著,他說穿大衣不好撒網,第二次出『門』的時候,他也沒有穿,是我讓媳『婦』追上他,他才穿的。

  按照時間和榮桂裕漁船行走的路線老看,榮桂裕的船回到碼頭的時候,肯定能看到古望月。

  達有道到達葫蘆腰北岸的時候,學校剛打預備鈴,這時候的時間是七點五十,從彭大頭家的碼頭走到葫蘆腰的北岸需要五六分鐘,這說明達有道聽到吵吵聲、狗叫聲是在七點四十五左右。而老陳頭在古家大塘見到榮桂裕的時間是在七點多一點,去除榮桂裕走在路上的時間——從碼頭走到家,榮桂裕需要五六分鐘,榮桂裕在古家大塘呆的時間在半個小時左右。這半個小時,還不包括漁船在水面上行走的時間。這樣一分析,榮桂裕好像沒有作案時間——或者說作案時間不夠,關鍵是,榮桂裕必須把船停到自己家的碼頭上去,如果將船停在葫蘆腰的北岸——或者附近什麼地方的話,老陳頭肯定能看見,即使老陳頭沒有看見,達有道和王主任應該能看見。遺憾的是,王主任和達有道都沒有提到船。如果榮桂裕將船停在那裡的話,王主任和達有道,肯定能看見,老陳頭也應該能看見,大家不要忘了,老陳頭先下絲網,後收絲網,他在古家大塘轉了兩圈。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4:39
第九十七章 榮桂裕中途返回 大塘上兩遇望月

  離開榮家之後,一行人走出村東口,穿過一片樹林,上了東山。

  一個小時左右,一行人進了麒麟堡。

  穿過麒麟堡,趙大同指著遠處一個村莊道:「那就是下窯村。」榮桂裕的老丈人家住在下窯村。

  下窯村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標誌,村東頭有兩棵高而突兀的大樹,樹梢上有兩個非常醒目的鳥巢。

  在村口,大家遇到了一個放牛回家的老漢,在老漢的指點下,大家找到了榮桂裕老丈人的家。

  在一個平緩的山坡上,住著三戶人家,中間一家就是。

  榮桂裕果然在老丈人家。院子裡面坐著不少人,他們正在曬太陽,廚房裡面傳來鍋鏟子在鍋裡面翻菜的聲音。歐陽平看了看手錶,時間是十一點十分,同志們得抓緊時間。

  榮桂裕將大家領進了屋子後面的竹林。

  劉大羽直接了當:「榮桂裕,昨天早晨,你到古家大塘打漁去了?」

  「不錯。」

  「請你把昨天早晨的活動情況說一下。什麼時候出的門,什麼時候回的家?說的越詳細越好。」

  「昨天早上,我六點鐘左右出的門,回家的時間,我說不好,反正我回家後不一會,村子裡面就傳來了吵吵聲,說古望月出事了。」

  「你平時出去打漁最少需要半天,昨天早晨怎麼回家那麼早啊!」

  「撒了幾網以後,我突然感到不舒服,好像是發燒了——我就回去了。」

  「你見到古望月了嗎?」

  「見到了,我見到望月兩次。」

  「見到兩次?」

  「一次是去的時候,第二次是回來的時候,去的時候,望月還和我說話來著。當時,她正端著木盆朝碼頭這邊走來。望月是一個非常懂禮貌的娃,平時見到人總是笑眯眯地喊人。」

  古望月是六點半左右到碼頭洗衣服的。榮桂裕從家裡走到碼頭,大概要六七分鐘,船從碼頭劃到古家碼頭附近要二十幾分鐘,因為榮桂裕是一邊划船,一邊撒網的。

  「你們說什麼了?」

  「我問她怎麼不在學校上課。」

  「她是怎麼說的呢?」

  「她說,縣裡面會計考試借用他們學校的教室做考場,她們放兩天假。」

  同志們正要向古家人瞭解這個情況,現在總算有了答案。

  「你兩次見到古望月,中間大概有多長時間?」

  「也就半個小時左右吧!」

  古望月應該是在榮桂裕第二次見到她之後出事的。

  「除了古望月,你還見到了誰?」

  「我還見到了老陳頭和何翠蘭。老陳頭正在下絲網;我見到何翠蘭的時候,她正在收拾衣服,準備離開碼頭。」

  「你和何翠蘭說話的嗎?」

  「沒有,當時,我們隔得比較遠。」

  「她看見你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劉大羽已經和何翠蘭接觸過,何翠蘭沒有提到榮桂裕。

  「除了老陳頭和何翠蘭,你還看到了什麼人——你仔細想一想。」

  「再沒有其他人了,冬天,農閒時期,一般人家起床都比較遲。」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4:39
第九十八章 榮桂裕直言不諱 拍胸脯指天起誓

  榮桂裕是一個明白人,他說話直言不諱:「你們之所以來找我,不就是是因為昨天早上,有人看到我在古家大塘打漁嗎,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們榮家和古家有很深的積怨——你們也一定聽說了什麼。」

  「你倒爽快,可我們和你父親接觸的時候,他卻極力否認這件事情,這是為何呢?」

  「我爹確實不知道過去那些事情,大伯一直瞞著他——到死都沒有跟他吐露一個字。我爹雖然一輩子小心謹慎,但那些事情要是讓他老人家知道的話,他一準會找古德仁拚命的。以我們榮家的能力是鬥不過風頭正盛的古德仁的。」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我堂姐桂跟我說的。」

  「古立饒的老婆跟你說的?」

  「對啊!堂姐雖然嫁到古家,但她的心一直在榮家。」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二十幾年了。有一年夏天,我在東山遇到了堂姐,當時,她到湯泉寺去燒香拜佛,我從麒麟堡回村。我們在半道上遇見了,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分手了,走了很遠,她又折回頭,把握拉到樹林深處——跟我說了不少話,怪不得她每次見到我,總想說什麼。」

  「她跟你說什麼了?」

  「她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他讓我要防著老東西——要處處小心。」

  「她說的『老東西』就是古德仁嗎?」

  「正是。他還說立饒他爺爺也不是好東西,如果不是立饒對她很好和唸著孩子,她早就到陰曹地府去見爹娘和兄長去了。」

  「她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古德仁為了把我堂姐娶到古家做兒媳婦,暗中買通官府的人把我堂哥桂祥抓去當壯丁,因為我大伯看不起古家,不想和古家結親,古德仁就使了陰招,逼著大伯把堂姐許給了立饒。古德仁這才答應把桂祥放回來,可我堂哥因為在警察局受了兩夜的風寒,回來後不久就病死了,幾天後,我大伯也活活氣死了。我堂姐在古家村是有名的美人,十四歲的時候就有媒人到我大伯家說親了,在堂姐嫁給立饒之前,大伯已經把堂姐許給了東山鎮一個大戶人家。」榮桂裕神情凝重,憤憤不平。

  沉默一會以後,榮桂裕接著道:「我堂姐在嫁給立饒之前,就已經被老東西佔了身子,嫁到古家以後,老東西也沒有放過我堂姐。立饒是一個老實人,他一直被蒙在鼓裡。」

  除了榮桂裕知道這件事情以外,桂的婆婆——古立饒的母親也知道。

  「本來,我不想跟你們說這件事情的。可你們懷疑我們榮家人害了古望月,請你們想一想,即使我們想用這種方式找古家報仇,也要顧及我堂姐桂啊!我們能拿她的孩子報復古家嗎!我堂姐已經很可憐了,我們怎麼會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呢?所以,我可以在你們面前指天起誓,我們榮家是良善人家,絕做不出這種天打雷劈的事情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0 14:39
第九十九章 榮桂裕義正詞嚴 霍老師進入視線

  榮桂裕將大家送到村口,分手的時候,他扔給劉大羽一段話:「我剛才說了那麼多,並不是想撇清我們榮家和古望月溺水案的關係,你們調查你們的,只要你們需要,我們榮家的人隨時配合你們的調查,我也希望你們把這個案子查一個水落石出,不錯,立饒他爹和爺爺確實做了不少陰損的事情,但和立饒、桂沒有一點關係——他們是無辜的,相反,立饒先當大隊書記,後又當村長,他行善積德,為鄉親們做了很多好事。拿他的孩子下手,天理難容,如果我想到了什麼,我會隨時到學校去找你們。」

  「謝謝你,對這個案子,你有什麼想法和建議呢?」

  榮桂裕沉思片刻,然後道:「這——我說不好。」

  「你是怎麼想的就怎麼說。我們到古裡村來,人生地不熟,兩眼一抹黑,古裡村又這麼大,人這麼多,要想把古家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還需要鄉親們的支持和配合。靠我們自己單打獨鬥,肯定是不行的。」

  「根據望月出事的時間來看,望月一定是在我和何翠蘭離開之後出事的,凶手並不知道望月回來,他可能是在無意之中看到了在碼頭上洗衣服的望月,頓起殺心,凶手一定是潛伏在水草下面,等何翠蘭和我離開以後把望月拽下水的。」

  榮桂裕的說法和老陳頭的說法是一致的。

  「潛伏在水草下面?凶手是怎麼解決呼吸的問題的呢?」

  「這很簡單。」

  「你說說看。」

  「只要有一根蘆柴管就行了。」

  「蘆柴管?」

  老陳頭也是這麼說的。

  「在古家大塘,蘆柴有的是,只要在嘴上含一根蘆柴管,在水下能呆很長時間,這是我們小時候經常玩的把戲,我們在水下面躲貓貓,含一根蘆柴管在口中就能潛到水草下面去了。你們可能不知道,古家大塘下面有溫泉,冬天的水溫和春末夏初的水溫差不多。」

  這,同志們已經知道了。

  「唐二虎向我們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昨天早晨七點四十五分左右,唐二虎在學校圍牆西邊的樹林裡面解手的時候,看到一個人從樹林裡面一閃而過,此人身上穿著一件軍大衣,右手拿著一頂灰色的帽子,左咯吱窩夾著一副碳素魚竿。」

  「此人下水的地點應該在你們停放沉船的地方,那裡距離古家碼頭最近,那裡有很多蘆葦,人躲在那裡,不易被人看見。十年前,望宇和望雲就是在那附近游泳的時候出事的,望月被拖入水中的時候,一聲都沒有喊,望宇和望雲出事的時候,也沒有出聲,鄉親們是在水草裡面找到望月的屍體的,望宇和望雲也是在水草裡面找到的,所以,殺害古家三個孩子的凶手肯定是同一個人。至於碳素魚竿,我可以肯定地跟你們說,除了彭老四和霍老師有一副碳素魚竿外,古裡村人釣魚用的都是蘆柴竿——或者竹竿。」

  「你就這麼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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