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逆鱗 作者:柳下揮 (連載中)

 
ablaze1021 2017-4-12 17:40:2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2 683807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5-1 20:28
第六百九十一章、三眼魔族!

    “哥,你快給孫神醫道個歉,孫神醫要是走了,父親的病就沒人能救了------”

    听到陸天語所說的話,李牧羊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公孫瑜大怒出聲,喝道︰“天語,怎麼和你哥哥說話呢?快給你哥哥道歉。”

    “母親,明明是我哥惹得孫神醫生氣-----你讓我道什麼歉啊?他要是把孫神醫給氣跑了,父親怎麼辦?他可以不管父親的死活,我可不能不管------”

    “陸天語-----”

    “娘,你別以為我年紀小就什麼都不懂。我們陸氏原本好好的,就是因為他回來之後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爺爺為了救他死了,父親為了救他也快要死了。難道他非要累得我們家破人亡不成?他自己倒好,一跑就是那麼大半年時間不見人影,我們呢?我們每天都要守著父親,每天都要見到父親承受病痛的折磨-----我們能怎麼辦?我們難道什麼事情都不做嗎?我好不容易才把孫神醫給請了回來,他一句話就要把人給趕走------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啊?”

    啪!

    公孫瑜一巴掌抽在陸天語的臉上。

    陸天語瞪大眼楮看著自己的母親,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出聲說道︰“母親,你竟然-----打我?”

    公孫瑜雖然對陸天語嚴厲,但是從來都不會出手打人,僅僅憑借言語的力量就足夠讓陸天語畏懼。

    從小到大,陸天語也從來沒有被家里的長輩打過。

    沒想到,今日竟然因為自己的哥哥而讓一向寵愛自己的母親出手打人------

    “娘,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陸天語眼眶濕潤,哽咽說道︰“我就是想給父親治病,我就是想要讓父親好好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天語------”公孫瑜想要說些什麼,卻發現根本不知道怎麼去和這個小兒子去解釋這一切。

    他也終究只是一個孩子啊。

    陸天語狂奔而出。

    “母親,你們去看看弟弟-----”李牧羊出聲說道,他想要把公孫瑜和羅琦給支開︰“他也是一片好心。”

    “可是-----”公孫瑜看看病床上的陸清明,又看看臉色氣得紫紅的孫漁,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母親,你放心吧-----不會有事,我會處理好的。”李牧羊笑著安慰。

    “好吧。”公孫瑜明白兒子的心思,拉著羅琦走了出去。

    公輸垣跑到李牧羊面前,小聲問道︰“這個孫漁當真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試試便知道了。”李牧羊惡狠狠地盯著孫漁,出聲說道。

    不管這人是誰,不管這些人是什麼目的。既然恰好被自己撞上了,他們就別想全身而退。

    公孫瑜和羅琦都走了,請他過來的陸天語少爺也被一記耳光給抽走了。

    現在房間里除了躺倒在病塌之上昏迷不醒的陸清明之外,就只有李牧羊公輸垣和那個來歷不明的孫漁了。

    沒有了觀眾以及能夠站出來幫助自己說話的人,孫漁也就沒有了演戲的必要了,眼里的怒色收起,臉上的紫紅消失,反而越發的心平氣和,一臉平靜的注視著面前的李牧羊,笑呵呵的說道︰“牧羊公子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啊。”

    “怎麼?現在認出我來了?”李牧羊一臉的嘲諷。

    “神州之大,能夠被稱之為龍族的,也不過就只有牧羊公子一人而已------天下誰人不識君?”

    “既然如此,我們也就可以省掉很多中間環節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自己是受何人指使前來毒害我父親了------”

    “哈哈哈------”孫漁大笑出聲,說道︰“牧羊公子這個問題實在是可笑之極。我倒是想反問一句,這普天之下,又有何人不要取牧羊公子的性命呢?我隨便說出一個名字,難道牧羊公子就要去將人給殺了不成?”

    “正有此意。”李牧羊聲音平靜的說道。

    孫漁若有所思的看著李牧羊,說道︰“看來牧羊公子恨這人族極深啊-----不若我們聯起手來,我亦可以幫助牧羊公子大殺四方。牧羊公子說殺誰,我們便去殺誰。你我合作,它人絕無逃生的可能性。”

    “我恨人族,但我仍然為人族,我至親至愛的人也是人族------你是什麼東西,我卻還不知道呢。如何聯手?”

    “牧羊公子這麼說,倒也是情有可願。不若讓身邊這位小友先出去,我和牧羊公子好生談談?”

    “沒問題。”李牧羊出聲說道︰“就怕到時候孫神醫仍然不肯說實話。”

    “只要大家誠心合作,而且又有合作的基礎,我又怎麼會不說實話呢?”

    李牧羊點了點頭,看著公輸垣說道︰“胖子,你先出去。”

    “好。我在門外接應。”胖子應了一聲,立即利索的走了出去。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孫神醫先來說說,我們怎麼個合作法?”

    “牧羊公子剛才不是詢問我是何人派遣而來的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孫漁一臉笑意的說道︰“西風宋氏。”

    “嗯。我和西風宋氏有血海深仇,他們派遣高手來殺我家人也可以理解,完全合情合理-----”李牧羊沉聲說道︰“不過,這個答案我不接受。”

    “怎麼?牧羊公子不相信我說的話?倘若沒有信任基礎,怕是我們的合作就很困難了-----”

    “想要讓人信任,孫神醫也得表現一些誠意才行------譬如,露出你的廬山真面目?”

    孫漁臉上的笑容逐漸斂去,寒聲說道︰“你看出了什麼?”

    “你可以欺騙得了別人,但是卻欺騙不了我-------你們可不要忘記了,我的體內有一頭龍。萬年之前,就是龍族將你們這些惡魔給打得落花流水------沒想到萬年之後,你們竟然懂得了借用人族身體來藏匿行蹤------”

    “哈哈哈-------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你是第一個看穿我真實身份的人族----不,龍族-----”

    說話之時,孫漁的雙眼眉心處開始劇烈的蠕動起來,皮膚高高的頂起和撕扯,就像是有一只大蟲要從那里鑽出來一般。

    嘶啦------

    皮膚破開,血水流溢,額頭中間位置出現一個黑色的小洞。

    在那黑洞里面,突然間生出一只丑陋的眼楮。

    陰森、嗜血、充滿黑暗氣息。

    三眼魔族!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5-11 17:32
第六百九十二章你想多了

    孫漁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最先凸顯出現的是那有別于人類的第三只眼楮。

    那是一只紅色的,被血水包裹著的眼楮。而且,那眼楮細而長,倒豎著瓖嵌在那額頭間的黑洞之。

    這只是異變的開始。

    繼而,孫漁的身體開始變高,變壯,那表層的皮膚開始撕裂,像是撕破了外面的那一層人皮,露出里面那黝黑又丑陋的怪獸身體。

    雙手變成了利爪,雙腳變成了腳璞,雙腿變得更細更長,也更加的彎曲。腰背弓起,額頭前傾。

    它的形體七分像人,三分像是那發育未完成的猩猩獸。

    像是長了三只眼楮的猩猩獸,卻又那猩猩獸看起來更加的凶狠,更加的面目猙獰。

    三眼魔族?

    當李牧羊看到完全變異後的孫漁時,連他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他在孔雀王朝見過贏氏族人,雙手奉萬靈玉璽,並且在他們的心里種下吞噬天下的種子後,又去了一處秘密之所,這才立即趕回風城。

    不管他現在是人是龍,他的心里都掛念著父親陸清明的傷勢,擔憂著他體內的那一根幽冥釘。

    他並不像陸天語所說的那般一走是大半年對父親的病情不聞不問,他也擔心,也難過,甚至心焦如焚。

    可是,在他沒有找到解決之法的時候,回來又有什麼意義?

    除了給家人帶來災難之外,還有為他們做些什麼呢?

    當李牧羊趕到之時,恰好是孫漁為父親陸清明醫治之始。

    當他看到孫漁施展出來神州禁忌功法《萬鬼噬珠》時,只是懷疑他和那些深淵惡魔有接觸,或者是他們遺留在人族間的間諜走狗。

    第一次屠龍大戰之時,龍族幫助人族將入侵的深淵惡魔打得落慌而逃,像是趕鴨子一般的將他們給趕到怒江,重新驅逐至深淵之境。

    但是,當時的深淵惡魔數不勝數,不計其數。密密麻麻的,像是那雨後的青蛙或者蝗災時的蝗蟲似的,算有幾只遺留在人族,也不是什麼怪的事情。

    數萬年的繁衍進化,那些遺留在人族的惡魔發生一些變化,和人族的某些投機者有一些合作也不是什麼讓人意外的事情。

    之前李牧羊並不清楚孫漁的真實身份,說自己識別出了他的真實身份,只不過是一種試探和猜測。

    而且,當李牧羊適當的表達出了對人族的痛恨之後,他立即站出來說雙方可以聯起手來對付人族。李牧羊想殺誰,他們能夠幫忙殺誰,對方絕對沒有逃生的可能性。

    李牧羊的敵人不少,但是,除了同樣痛恨人族的深淵惡魔,誰還願意和一頭「惡龍」聯起手來共屠人族?

    沒想到的是,這孫漁還真是樸實,一點著,一燃爆,說著說著現出了真形------

    不得不說,是數萬年時間過去了,深淵惡魔一族的智商仍然沒有明顯的提高。

    不說和那些狡猾的人族相提並論,是和龍族相也相差甚遠。

    “李牧羊,你沒想到吧?你們龍族辛辛苦苦的幫助人族將我們深淵一族給打敗,卻沒想到被人族背後捅刀,落得一個全族覆滅的悲慘命運------”

    “嘎嘎嘎,李牧羊,你們龍族真是可憐可笑啊。仔細想來,還不如我們深淵一族,即使我們敗了,至少我們安全退回深淵,萬年生生不息,很快又將重返神州------當魔主重新返回之時,便是神州太陽熄落之日-------”

    “確實。萬年前的那一場大戰,龍族確實是最大的輸家。”李牧羊輕輕嘆息,說道︰“輸在龍族的天真無邪,也輸在龍族的狂妄自大------總以為自己是半神之族,是天選的神民。是這天地之間的主宰,是高高在的統治者。結果,他們根本看不眼的人族卻用血淋淋的現實給他們了一課,無沉痛慘重的一課-------”

    頓了頓,李牧羊咧嘴微笑,說道︰“那一課太痛了,直到現在-----”

    李牧羊拍拍自己的胸口,那里是黑龍消失的位置。

    “直到現在,這里還在隱隱的作痛。所以,同樣的錯誤不會再犯第二次了-------”

    “現在知道痛了?可惜啊,晚了。神州之大,卻只有你這半個龍族,進化的還不夠徹底------舉世之敵,所有的人族都是你的敵人。僅僅憑代這半條小龍,又能夠翻攪得起多大的風浪?”

    “到底能夠翻攪起多大的風浪,以後你便可知道------以前人族可以借用龍族的力量,現在,我便也借用一下人族的力量------”

    “可惜,怕是你沒有機會了------”

    “怎麼?你準備動手了啊?”

    “難道你還想繼續閑聊下去?死到臨頭,也開始畏懼------”

    “你想多了。”李牧羊打斷這個深淵惡魔的自吹自擂,說道︰“我是喜歡和你聊天而已,因為你說得越多,暴露的信息越多------我還想問你是怎麼樣和人族融合的?你們深淵一族是自行繁衍還是佔用了人族的身體?還有,你剛才說深淵魔主很快會重返神州,大概是什麼時候?你有沒有確定一定的時間?”

    “惡龍-------”三眼惡魔咆哮如雷。“你這惡龍,真是死不足惜-------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

    話音未落,三眼惡魔的身體已經高高的躍起,兩只利爪無凶狠的朝著李牧羊的頭頂插了過去。

    嗆-------

    李牧羊手里的桃花劍瞬間出鞘。

    香氣彌漫,一道粉紅色的劍氣沖天而起。

     嚓-------

    那三眼惡魔前伸的雙爪被便雙雙斬斷。

    那兩只利爪掉落在地之時,便腐蝕成為一灘黑水很快消失不見蹤跡。

    更神的事情發生了,只見身體飛速後退的三眼惡魔剛剛被斬斷的雙爪竟然又重新長了出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5-11 17:36
第六百九十三章、三眼死咒!

    只听說過老樹生根枯樹發芽,但是還從來沒有听過哪個人斷掉的肢體能夠瞬間生長出來恢復原樣。

    倘若是別人看到這一幕,定然會大吃一驚震撼不已。

    譬如听到房間里面傳出動靜的公輸垣,當他看到自己和陸天語邀請回來的名醫孫漁竟然是一頭三眼野獸,更神奇的是李牧羊一劍斬落他的雙爪,卻在雙腿落地侵蝕的同時長出一對新的爪子------

    這完全顛覆了公輸垣同學的認知和世界觀。

    他的胖臉更胖,圓眼更圓,為了和眼楮配對看起來像是一種異界生物皮卡丘,就連嘴巴也張成了大大的o字型。

    “這是------什麼鬼玩意兒?”公輸垣目瞪口呆,一臉呆滯的木雞模樣。

    但是,落在李牧羊的眼里,就實在是太小兒科了。

    這樣的事情他見多了------

    第一次屠龍大戰之時,龍族和深淵魔族廝殺慘烈的時候,就是因為他們這種不停的生長出來新的肢體的技能讓他們頭痛不已損失慘重。

    想想啊,你斬斷他們一只爪子,他們立即就生出一只新的爪子。你斬斷了他們一條腿,他們就生出一條新的腿,你割下他們一塊肉,那對他們而言就像是人類掉了一根毛發------人類會在意自己是掉了一根毛發還是兩根嗎?

    這也是人族難以抵御,被深淵惡魔步步攻退的原因。倘若不是龍族及時伸出援手,怕是那些深淵惡魔已經漫過怒江,穿過花語平原,然後朝著廣袤的人族世界蔓延擴展。

    那個時候,世間再無人族,或者說,世間的人族都成了那些深淵惡魔蓄養起來的食物。

    譬如人類圈養的豬羊。

    可以說,第一次屠龍大戰,是龍族拯救了人族,而那次拯救,在人族世界之中又被命名為「屠龍大戰」------有沒有覺得很諷刺?

    這也是李牧羊體內的那頭黑龍仇恨之極,即便已經過了萬萬年仍然不肯原諒不肯罷休一心想要顛覆人族毀滅人族的原因。

    “他們確實是鬼。”李牧羊持劍而力,身上的彩雲衣自動變幻成為戰袍狀態,使他看起來英姿颯爽,威武猶如戰神。“不過他們比鬼可是危險的多,也惡心的多。鬼怕人,他們吃人。他們就是來自深淵的三眼魔族------”

    “深淵惡魔?”公輸垣的眼珠來回轉動,出聲說道︰“別殺了,逮活的給我做研究。”

    在他的眼里,可從來沒有將這三眼惡魔當作人類。

    就如豬狗一般只是一個可以隨意用來研究或者犧牲的寵物-----

    甚至連寵物都不如。

    可是,這話听在三眼惡魔的耳朵里,可就怒不可竭難以接受了。

    “愚蠢的家伙。”三眼惡魔那血紅色的三只眼楮同時轉向了公輸垣,怒聲喝道︰“等到魔主重返神州君臨天下之時,便是你們這些人族滅亡之日。不,我不會讓你們滅亡,我會將你們養起來,繁衍不休,然後殺了吃肉。就像是你們對待豬羊一般。”

    “好期待哦。你們的魔主什麼到底時候來?”公輸垣一臉怕怕的模樣。

    “--------”

    三眼惡魔突然間發現,這些人族都難以溝通了。

    特別是這個胖子,之前邀請自己來給城主看病的時候,要多真誠有多真誠,要多可愛有多可愛。憨厚誠肯,能說會道,每一句話都能撓到人的癢癢肉。

    現在怎麼------這般賤格了?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這樣的道理,三眼惡魔應該會懂。

    胖子對三眼惡魔很失望。

    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啊?人家真的很想知道呢。

    于是,胖子看向李牧羊,對著他豎起一根手指頭,再次認真的叮囑著說道︰“要捉活得哦。就抓一只就好------說不定他的生長原理可以用在我正在設計的大陣之上呢------”

    “怕是不容易。”李牧羊出聲說道。

    “需要我幫忙?”

    “不用。”

    “-------”

    “該死。你們倆統統該死。”三眼惡魔簡直快要氣瘋了。你們這般旁若無人的聊天,有沒有把我三眼魔神放在眼里?

    你們人族數萬年沒有見到我們深淵之族,而且我們的長相又和你們如此的不同如此的萌萌噠,難道你們不應該尖叫害怕嗎?

    抓活得做研究------你听听,簡直是不把村長當干部。

    三眼惡魔咆哮出聲,雙腳用力,膝蓋微弓,巨大的身體猛地跳躍而起,就像是一枚沖天而起的炮彈一般,再一次主動朝著李牧羊所在的地方疾飛而去。

    轟------

    巨大的身影鋪天蓋地。

    鋒利的雙爪閃著寒光。

    就連雙腳也成了他鋒利的武器,雙腳前蹬的同時,攻擊的正是李牧羊的下三路。

    三眼惡魔的全身上下都是利器,每一次撲擊都給人有死無生的壓迫感。

    吼-------

    他張開大嘴,對著李牧羊嘶吼出聲。黑色的液體順著那丑陋的嘴角流敞,更加給人一種難以直視的惡心感。

    李牧羊舉劍欲斬。

    劍才剛剛抬起,那三眼惡魔的身體竟然再次加速,就像是一顆流星般朝著李牧羊的身體碾壓過來。

    他想用自己龐大健壯的身體來碾碎李牧羊,將他給拍成肉泥,拍成一灘血水。

    李牧羊的身體極速撤退,任由那三眼惡魔巨大的身體撞擊在地板之上。

     嚓-------

    堅硬的青石地板被撞得粉碎,地面之上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縫痕跡。

    牆塌床倒,公孫輸眼疾手快,迅速撲了過去,這才將陸清明的身體給穩穩的接住了。

    倘若慢了一步,怕是就要掉進了那裂縫之中。

    三眼惡魔一擊失敗,並不放棄。

    他這原本就是連形,身體還爬在地面之上時,一只利爪已經朝著李牧羊逃避的所在抓了過去。

     嚓------

    李牧羊一劍揮出,再次將他伸過來的利爪給斬斷。

    三眼惡魔不管不顧,那細長又結實的長腿就像是一根長矛一般的扎向李牧羊的腹部,那像鴨子一般連接在一起的腳璞也緊緊的合攏,化作長槍的槍尖沖向李牧羊的腹部。

    這是三眼惡魔的連環殺招!

    李牧羊手里的桃花劍挽起數顆粉紅色的劍花,那些劍花急速沖來,再次將那三眼惡魔的長腿給斬成兩截。

    “吼------”

    三眼惡魔再次咆哮出聲。

    他的第三只眼突然間噴射出大片的黑光,朝著李牧羊所站的地方撲天蓋地的籠罩而去。

    三眼神咒!

    龍族和人族稱之為三眼死咒。

    這才是三眼惡魔真正的殺招!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5-11 17:37
第六百九十四章、巨大隱患!

    三眼死咒,就是用深淵惡魔的第三只眼釋放出來的死亡詛咒。

    深淵一族能夠不停的生長出新的肌肉肢體,而且力量源源不斷,秘密就在那第三只眼楮上面。

    額頭上的第三只眼是深淵一族的力量源泉,也是他們的不死奧妙。

    想要徹底的殺死這些深淵惡魔,唯一的辦法就是毀滅掉他們的第三只眼楮。

    不然的話,無論你砍掉他們多少次腿腳,都沒辦法將他們真正的殺死。他們很快就能夠長出新的出來。

    三眼死咒!

    那第三只眼楮里面釋放出來的黑色光波,更像是深淵一族汲取的深淵力量。

    據說深淵里面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

    不,月亮倒是有,但是那月亮是黑色的------

    所以,深淵里面沒有白晝,只有永無止境的黑夜。

    為了適應深淵里面的惡劣環境,深淵魔族自動進化出了這額頭上的第三只眼楮。

    這第三只眼,也是深淵一族的生命之源。

    即使不是第一次和這些三眼惡魔打交道,李牧羊仍然不知道這第三只眼楮里面釋放出來的光波到底是什麼物質。李牧羊不知道,代表著那頭黑龍也不知道。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一塊的記憶缺失。

    譬如龍族的一些絕學,是將體內積蓄的龍氣或者修煉出來的勁氣真元外放出去,以此傷人。

    但是,那也需要一個積蓄和釋放的過程。

    這第三只眼說放詛咒就放詛咒-----就跟喝了一大碗涼開水似的,也實在太過容易了吧?

    李牧羊不願和這光波硬扛,身體飛快的朝著遠處閃避。

     嚓-------

    光波籠罩的範圍之內,所有物體均被那黑色光團給侵蝕成為粉沫。

    木床、桌子、藥碗、花瓶------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不見。

    觸之即死,這也是三眼死咒名字的來歷。

    公輸垣不知道這死咒的厲害,差點兒被死咒掃到。

    見識過三眼死咒的凶狠之處後,瞪大眼楮說道︰“這是什麼招式?怎麼這麼厲害?”

    “快帶我父親出去。”李牧羊出聲喊道。

    “好的。我這就出去。”公輸垣答應一聲,趕緊抱著陸清明朝著外面跑去。

    “想跑?”三眼惡魔冷笑出聲。他轉過身去面對著公輸垣逃跑的方向,第三只眼楮再一次朝著他的後背釋放出那黑色的死光。

    嚓-------

    一只巨大的老虎沖了過去,然後瞬間被那黑光肢解消失不見。

    公輸垣要跨越的房間門也同樣的消失不見,只有半面殘破不全的牆壁孤零零度的立在那里。

    公輸垣抱著陸清明沖到了院子里面,看了一眼身後的狀況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幸好自己逃跑得快,危急關頭又將自己剛剛做好的一只老虎給丟出去做了犧牲品。倘若不是那只老虎沖過去幫助自己擋了一擋,怕是自己和懷里抱著的陸清明都要被那黑光給燒成灰燼。

    三眼惡魔看到自己的又一擊仍然失敗,再一次咆哮如雷,雙腿用力的在地上一彈,身體便高高的沖天而起。

     嚓------

    房間屋頂被他頂出一個大洞,他的身體朝著遠處想要逃逸。

    “風城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李牧羊冷笑說道。

    他的身體急沖,猶如一道白色的閃電朝著那高空之上的三眼惡魔追了過去。

    三眼惡魔沖得極快,李牧羊追的速度更快。

    三眼惡魔的身體不停的上升,上升。

    李牧羊手持桃花劍,劍刃朝著高空一揮。

    嚓------

    天空之上,出現了一道粉紅色的巨大光罩。

    三眼惡魔的腦袋沖到了光罩之上,「砰」地一聲發出巨響,身體也急速的朝著地面墜落。

    李牧羊沖了過去,一劍斬向三眼惡魔的胸口。

    三眼惡魔伸手擋抓李牧羊斬出來的長劍。

    沒想到李牧羊臨時變招,長劍由橫斬變為重劈,然後猛地朝著三眼惡魔的頭頂天靈蓋斬了過去。

     嚓--------

    三眼惡魔的身體被那長劍的劍氣給劈成兩半,同時被斬成兩半的還有那額頭的第三只眼楮。

    李牧羊一劍斬出,身體就飛身而退。

    轟------

    三眼惡魔那黑色的眼楮爆炸開來。

    大量的黑色液體四處飛濺。

    嘶啦啦-----

    所過之處,空氣被侵蝕化作帶有酸臭味道的黑色氣體。

    嘶啦啦------

    三眼惡魔的身體朝著地面降落的時候,也在不停的腐蝕,變成一團又一團的黑煙消失不見。等到落地之時,龐大的身軀已經不見蹤跡。

    李牧羊的身體這才緩緩落地。

    公輸垣看得目瞪口呆,說道︰“這三眼惡魔------就這麼死了?”

    “怎麼?”李牧羊疑惑的看了公輸垣一眼,說道︰“你還真想抓回去做研究啊?”

    “我是真想抓回去做研究啊。你說,要是把我所有的作品額頭上面全裝上一只這樣的眼楮,那該無敵于天下了吧?”公輸垣一臉期待的模樣。“不過想想還是算了,這鬼東西實在是太惡毒了,被他看上一眼,那黑光掃上那麼一下,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連骨頭渣子都找不著了-------太危險了。”

    公輸垣一臉心有余悸的模樣,出聲說道︰“剛才幸好我機靈,要不是我雙身高腿長跑得夠快的話,怕是現在已經遭遇不測,你就失去了一個英俊的朋友和父親------”

    “--------”先不說英俊的朋友指的是誰,至少李牧羊沒有看到胖子的身高腿長在哪里。

    “活得捉不著,死的留下來也行-----怎麼死得也消失不見了?”胖子公輸垣一臉疑惑的問道理︰“那個三眼怪獸跑到哪里去了?”

    “這是來自深淵的三眼魔族,他們額頭的那第三只眼楮就是他們的生命之源。你剛才也看到了,我斬斷了他們的爪子,他們立即就長出了新的爪子。想要真正的殺死他們,必須要毀滅掉他們額頭上的那第三只眼楮才行。可是,當你毀滅他們的第三只眼楮時,他們的軀體也會隨之腐蝕消失------沒有那第三只眼楮,他們根本就沒辦法在這個世界生存。”

    “真是一個詭異的種族。”胖子一臉嫌棄的模樣,說道︰“不是說好多年沒有這種鬼東西出現了嗎?為何風城出現一只?而且,他為何要假扮成神醫來害陸叔叔?”

    “我也不知道內情。”李牧羊搖頭說道︰“不知道他們是萬年之前的那場入侵之戰殘留在神州的魔族後裔,還是他們找到了新的結界,提前派遣魔族精英前來秘密行事,為他們的全面入侵做些準備-------而且,最讓我擔心的還不是這些。”

    “是什麼?”

    “他們可以使用侵佔人族的身體,以人類的形態在神州行走。”李牧羊臉色冷峻,沉聲說道︰“高等級的龍族才有化人的能力,但是,這些魔族卻能夠直接的侵佔人族的身體-------這個孫神醫是你和天語邀請而來的,你們應當已經對他進行過嚴密的審查。可是,仍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證明他們已經用孫漁的身體在神州生活了多年。”

    “確實。”公輸垣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能夠侵佔這個孫漁的身體,自然也能夠侵佔其它的什麼李魚張魚的身體-----倘若他們將神州一些超級強者甚至九國王族的重要人物的身體也給侵佔了,那樣的話,可就大事不妙了。”

    李牧羊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不過,也無須太過擔心,那些超級強者原本就實力強悍,警惕心強,這些深淵惡魔尚未接近,怕是就已經被他們發現了敵情。至于九國王族的重要人物,他們身邊戒備森嚴,一般人想要靠近都是難上加難,更不用說這些深淵惡魔想要侵佔他們的身體了------不過,就算他們侵佔的是孫漁這樣的人物,也足夠的讓人頭痛不已了。孫醫是大武國的神醫,倘若那些被他邀請去看病的重要人物被他施展了什麼手法為其所用,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那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出聲提醒?”

    “我說的話,有人會信嗎?”李牧羊一臉苦笑。“不過,我會寫兩封書信出去,一幅寄給孔雀王,一幅寄到星空學院給太叔院長,倘若這兩人了情詳情並且登高呼吁的話,此事尚有轉機,其它各方勢力也會更加慎重一些------”

    “說來此是。”公輸垣也知道李牧羊此時此刻的處境。別說他站出來出聲提醒人族了,只要讓那些人族知道他回到了風城,怕是就要席卷而來,新一輪的屠龍之戰也要再次開始了。

    城主府內發生打斗,不少將士都簇擁而來護衛。

    李牧羊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無需緊張,各自散去。

    那些忠于陸氏的強者以及公輸家族的人也來了不少,李牧羊一一和他們寒暄見禮,也讓他們各自散去。他們詢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李牧羊也只說是有殺手侵襲,並不透露三眼惡魔的事情。

    風城原本就處于風憂外患之中,風城的將士們心中多少都有些忐忑不安。

    何必將深淵之事現在拋出,平白增添他們的煩惱?

    神族九國的王族都不在意,他們小小一個風城又有什麼好擔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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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五章、風城雜事!

因為三眼惡魔的攻擊破壞,陸清明之前所居住的房間已經不能再用。重新收拾屋子將其安頓下來,李牧羊這才有時間和家人坐下說話。

羅琦拉著李牧羊的手,眼眶濕潤,努力的想要壓抑,淚水卻還是不停的往下流的模樣,哽咽說道:“瘦了。回見著的時候瘦了好多傻孩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母親,我挺好的。”李牧羊柔聲安慰著說道:“倒是讓你們擔心了。”

“瘦些倒沒什么,精氣神看起來要之前要好許多。”公孫瑜的觀察更加仔細,兒子回來了,又順手幫忙解決了父親遭遇的危機,倘若不是牧羊孩兒及時出手的話,怕是現在后果都不堪設想。所以,公孫瑜的心情格外的愉悅,笑著問道:“牧羊體內的那寒毒可是治好了?”

“治好了。”李牧羊點頭說道。“此番前往昆侖墟,正是為了治療寒毒而去也幸好孩兒造化不淺,得到神宮里面的神寵相助,體內寒毒全部驅逐干凈。”

說起此事,李牧羊又想到了開明獸。

當日自己急著逃離數千人的圍困,又要安然無恙的帶走萬靈玉璽,都沒來得及和開明獸好好告個別。

嚴格意義來講,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又送給了自己護身至寶彩云衣

李牧羊心想,自己答應過有朝一日定要帶它出去看神州大地以及九國的風土人情。等到手頭的事了結,定要好好去兌現承諾才是。

可惜啊,神宮飄渺無宗,再次相見也不知道是何年何夕了。

對待那位老友,李牧羊的心終究是存了一份愧疚。

“牧羊,那個你父親的病”公孫瑜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母親,我知道。此番回來,最主要的是為了解決父親體內的幽冥毒氣。”李牧羊明白公孫瑜心的想法,主動出聲說道。

“我知道這是世間毒,我也不想逼迫你給你帶來太大的壓力。但是你父親的身體每況愈下,實在是堅持不了太久了。我一個婦道人家,想不出什么解決辦法。你弟天語也是一番好意,這次還差點兒鬧出事端。幸好你及時回來,不然的話,怕是怕是你父親現在已經不在了。”

公孫瑜心事重重。

陸清明體內的寒毒是壓在她心的一塊大石,一日不解決,她一日寢食難安。

特別是最近段時間惡化嚴重,她更加不敢稍有疏忽,生怕一個不留神陸清明一命嗚呼,再也醒不來了。

很多時候,生與死的距離,也不過是眨個眼睛的功夫。

“可有解決之法?”公孫瑜大喜。

“是啊牧羊,你父親的病實在是不能再拖了。你要是有什么辦法及時出手,不然的話”羅琦也出聲勸道。現在兩家親如一家人,羅琦又一直陪伴在公孫瑜的身邊,隨著陸清明病情的惡化,公孫瑜這段時日不思茶飯難以入眠,作為她以前的丫鬟現在的姐妹,這樣的痛苦她自己來承受還要更加難受一些。聽到李牧羊說此番回來是要解決陸清明的病情,羅琦恨不得兒子能夠當場放展妙手回春之術將陸清明給治好了。

“要治。”一直沉默的李巖點了點頭,說道:“不能拖。”

李牧羊認真點頭,說道:“母親,父親,你們不要著急,我心里已經有了章程只是還需要做一些準備。等到我把所需要的材料準備好,可以動手為父親醫治了。也不過是這兩天的時間。在這兩日里,我也會為父親活血化瘀,排除一些毒血,減輕他的身體負擔既然我回來了,父親一定不會有事的。”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公孫瑜的臉重新綻放出笑容,說道:“牧羊,這次回來了,不走了吧?”

“還要走?”羅琦顫聲問道。

“牧羊不孝。”李牧羊一臉愧疚的看著廳的兩位母親一位父親,聲音沉重的說道:“我也不愿意此離開。只是現在手頭確實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牧羊實在是不敢耽擱怕是給父親治好之后,便要立即動身了。”

“我是心疼”羅琦紅著眼眶說道。“牧羊一個人在外面,所有人都要害他,所有人都想著要殺他,身邊連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太苦了,太孤單了。留在風城,終究有一碗熱飯吃,有親人在身邊互相照應著。”

公孫瑜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去吧。雖然舍不得與你分離,但是做父母的都能夠理解陸氏大仇未雪,風城內憂外患,還有牧羊的身份問題怕是這些問題不解決,孩子也沒辦法安心陪伴在我們身邊。我們在這里守著,等著,只盼牧羊能夠行事謹慎,無論如何,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著才行啊。”

“牧羊還沒走”李巖看到李牧羊的眼眶微紅,知道他的心里也很不好受,出聲說道:“你們倆不要搞得這么傷感,大家先開開心心的相聚幾天,給他多做一些好吃的補補身子才是道理。是不是?”

“對。對。對。”羅琦趕緊跳了起來,說道:“我去給牧羊做面片湯。牧羊最喜歡吃我做的面片湯了。”

話未說完,人已經跑出去了。

羅琦不及公孫瑜那般雍容大氣,想得事情也非常的簡單,但是,她和全天下所有的母親一般,是千方百計的對兒子好,想讓兒子吃好穿暖無病無災的開心過活。

看著羅琦跑遠,公孫瑜笑著說道:“你娘一直是這個脾氣,生怕你在外面會餓著”

李牧羊感受著父母雙親對自己發自內心的關心,以及家庭的溫馨幸福,心想,這樣的感情怎么可能是龍族可以擬的?

算全天下都想要傷害自己,屠殺自己,自己也不愿意舍棄人族的身份,不正是因為身邊有這些至親至愛的家人嗎?

為了他們,受一些委屈和傷害又值得了什么?

感情他們這是想要讓自己把這段時間沒吃著的面片湯一次性給補回來啊。

李牧羊努力的吃了三碗,后來實在是吃不下去了,母親這才放過了他。

剛剛放下湯碗,一直留守風城侍候父母雙親的俏婢睛兒送來了茶水。

李牧羊看著睛兒,笑著問道:“你們幾個都還好吧?”

睛兒眼眶泛紅,哭泣說道:“婢子們都很好,是少爺少爺受苦了。聽說了少爺經歷的那些事情,婢子們都很心痛。少爺這趟回來不走了罷,讓婢子們好生侍候少爺。”

李牧羊笑著搖頭,說道:“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等到處理完了會回來。你們好好幫我照顧好父母雙親,我記著你們這份情義。”

“少爺可千萬別這般說話。侍候老爺主母是我們的福份”睛兒說著要下跪。

李牧羊趕緊伸手把她拉住,說道:“不用跪。在我家里不用動不動跪下。”

入手滑膩,又有香氣撲鼻。李牧羊定眼打量著睛兒,發現她之前更加豐滿,身段也更加的凹凸有致。按照大戶人家的規矩,現在這個年齡怕是已經要許配給人家做妻做妾了。

“少爺”睛兒被李牧羊握著手腕,臉色羞紅,不能自已。

李牧羊趕緊松手,笑著說道:“你代我向她們幾個問好。下去休息吧,我陪母親說會兒話。”

睛兒雖然不愿意離開少爺,但是也不好再在這邊守著。

心想,少爺以前更加好看了,而且感覺以前更加的成熟穩重,越來越有男人氣息呢。自己能夠和少爺說幾句話,已經算是很讓人開心的事情了。她們幾個丫頭怕是要嫉妒死了不可。

睛兒高高興興的退下,羅琦看著睛兒窈窕的身影,說道:“睛兒已經可以許給人家做妻子了牧羊也不小了,可有意的女子?”

李牧羊輕笑,說道:“母親不是已經見過了嗎?”

“千度真是個好姑娘啊。貴為孔雀王朝的公主,卻一點兒也不嬌氣,行事有條不紊,所有事情都能夠處理的井然有序。說話更是動聽,每一句話都能夠說到人的心坎里去若是牧羊能夠娶得千度這樣的女子為妻,母親真是要高興壞了。”

李牧羊心想,倘若你若是知道孔雀王是要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朝著未來的孔雀女王培養,便會知道她在你面前所表現出來的這點兒能力便實在是不算什么了。

“千度極好。這些日子也苦了她了。”李牧羊附和著說道。

“你們的日子什么時候能夠定下?”

“母親,現在諸事繁雜,實在不是說這樁事情的時候”李牧羊臉色微紅,不好意思的說道。

“唉,我也知道只盼牧羊早日將這些事情給解決掉了,一家人安安份份的好好過日子,然后將千度公主迎娶進門,生幾個白胖小子娘死而無憾了。”

看到李牧羊不愿意接自己的話茬,羅琦也不再勉強,說道:“你在外面走動,可打聽到你妹妹思念的消息?我問過千度,她說思念是被師父紫陽真人帶走,想來這天下之大,也沒有什么人能夠傷著她。這下放下心來。”

李牧羊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思念和紫陽真人在一起,反而在風城要更加安全一些所以我也一直沒有想著去尋她。等到我把事情理順了,再去接她回來。那個時候我們再一家團聚也好。”

“是這個道理。”羅琦點頭說道。“不管你們兄妹在哪里,只要健健康康的,我滿足了還有契機,你們可曾見面?”

“不曾。”

“唉,這孩子平時沉默少言,和我們說的話也不多,一個人跑出去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央求千度姑娘幫忙尋找,千度也勸慰讓我不要擔心,說她想要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的。”

“是啊。”李牧羊輕輕點頭。“她想要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的。”

晚,李牧羊召集了風城高級將領的一個高層會議。

拱衛風城的部隊較復雜,大部分是原本隸屬于陸氏的風城駐兵,也有一部份是陸氏倒塌之后不滿皇室暴戾而前來投靠的陸氏嫡系心腹。

當然,還有為了守護風城安危不被西風帝國或者其它的國家勢力搶走而駐守在此的孔雀王朝和黑炎帝國的兩國援軍。

在會議,李牧羊對風城的這些高級將領們不離不棄和陸氏共存亡的行為表示了感恩,對他們這段時間的辛苦表示了感謝。并且部署了下一部份的防守計劃。

會議結束后,李牧羊又特意將公輸一族的族長以及幾位核心人物給請了過來。

因為和公輸垣的兄弟之義,又因為公輸一族舉族來投的大恩。這一次,李牧羊沒有以城主的名份來接待他們,看到公輸族人在族長公輸舸的率領下進來,李牧羊趕緊迎了過去,恭敬行禮,說道:“牧羊見過諸位叔伯。牧羊不在的這段時日,勞煩了諸位叔伯,實在是心愧疚之極。”

公輸舸很是欣慰李牧羊的這份謙遜,倘若不是他龍族的身份的話,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族統帥。若是他有野心的話,公輸一族也愿意跟著他打下一片大大的天地。

可惜啊

公輸舸快走幾步,將李牧羊給扶了起來,拉著他的手腕說道:“牧羊少主切莫行此大禮,老朽承受不起。”

“伯父是我的長輩,晚輩給長輩行禮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哪里會受不起呢?”李牧羊笑著說道。他又一一向其它的幾位公輸家族的大家長們行禮,邀請他們在大廳坐。

胖子公輸垣也來了,看到李牧羊身的彩云衣,疑聲問道:“你又換衣服了?”

“不曾。”

“怪事。之前見到你的時候,你穿著的是白色戰甲,現在又變成了這般的士衫難道說,這衣服還能夠自己變形不成?”

“或許,它當真能夠自己變形呢。”李牧羊笑著說道。

“真的?”胖子瞪大了眼睛。“能不能給我也搞一套?你也知道,我最討厭換洗衣服了。若是有一套能夠變形的衣服,我再也不用換洗了。多方便啊。”

李牧羊搖頭,說道:“恐怕這事我幫不了你”

李牧羊倒也沒有在自己的兄弟面前隱瞞,說道:“這衣服我也不知道是何來歷,是何人縫制而成,不過確實有變形的作用不過,這套衣服是在昆侖神宮里面來得到的。怕是世間也只有這么一套。”

“唉,感覺好事讓我一個人給占盡了。”胖子一臉遺憾。“不過,你也不要放棄。既然那人能夠做一套這樣的衣服,也有可能做兩套三套很多套你幫我留意一下,若是發現了第二套,無論如何都要幫我弄到手。”

“好。我幫你留意著。”李牧羊強行忍著笑意,說道。

看到兒子和李牧羊交情深厚,公輸舸也非常高興,說道:“看來少主此番收獲頗豐。”

“還算不錯。”李牧羊點頭說道。

治好了體內的幽冥寒毒,得到了萬靈玉璽,倘若這樣的收獲還不算豐厚的話,那其它人怕是都要自行了斷了。

“恭喜少主。”公輸舸笑著說道。

“公輸伯父,今日請你們過來,是有事情想和你們商量一番。”李牧羊笑著說道,轉入正題。

“少主盡管吩咐,但有差遷,我們公輸一族自當盡心盡力。”

“倒還真有事情要麻煩伯父和公輸一族。”李牧羊倒是也沒有客氣。“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向伯父了解一些狀況公輸一族每月能夠制作出來的魯班戰車的數量是多少?”

“以前有陸氏支撐,每月能制作三十輛有余。現在物資缺乏,金鐵礦石之物更是斷絕已久怕是一輛也制作不出來了。”公輸舸唉聲嘆氣的模樣。科研是需要金幣的,是需要物資支援的。以前有龐大的陸氏支撐,所以公輸一族的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各種各樣的刀劍器械都能夠制作出來。

現在陸氏倒塌,西風帝國視他們為眼釘肉刺,自然不會將金鐵之物再出售給他們。其它帝國也對西風孤城進行封鎖,除了孔雀王朝和黑炎帝國支援了極少數量的兵器盔甲之外,其它物資想都別想。

“現在我們手頭有多少魯班戰車?”

“尚存兩百三十八架。”公輸舸回答著說道。“兩百架被設置在風城險要位置幫助守城。其它的三十八架做為后備資源,隨時都有可能替換毀壞的戰車。”

“倘若我能夠解決物資問題,公輸一族全力勞作,每月能夠制作出來的戰車數量是幾何?”

公辦舸一般的震驚,說道:“少主能夠解決物資問題?要知道,那可都是各種各樣的稀有金屬和礦產對其它帝國而言都是禁售之物。如何能夠得到?”

“我自然會有解決之道。公輸伯父只需要告訴我每月能夠制作出來的數量便是。”李牧羊笑著說道,決定先賣一個關子。

公輸舸想了想,說道:“倘若全族動員,日夜不休的話,每月能夠制作出一百二十架”

“這么少?”李牧羊的心有些遺憾。

“你知道制作出一架戰車需要耗費多少工時多少人力嗎?你知道一架戰車面需要多少個零件又需要多少次的調試嗎?你又知道我們公輸一族總共有多少個族人嗎?”胖子大怒,連連出聲質問。

李牧羊滿臉羞愧,對著公輸舸深深鞠躬,說道:“伯父切莫介意,我不懂器械之事,所以口沒遮攔讓伯父笑話了。”

公輸舸笑著擺手,說道:“這算是什么事?用不著道歉。不過,我聽少主的意思少主是準備什么大動作?”

“不錯。”李牧羊點頭說道:“風城雖固,但是畢竟孤城難守,想要解決眼前的危機,不得不進行一場大動作才行所以,我們才需要更多的戰車以及其它的防御和攻殺設備。”

公輸舸的表情變得興奮起來,說道:“太好了。公輸家族好久沒有動手的機會,手都開始變生了,都有些迫不急待了只要少主能夠保證物資充足,我向少主立下軍令狀,每月交付一百八十輛魯班戰車。至于其它的防御和攻殺設備,到時候看少主的需求量了。”

“謝謝伯父。”李牧羊再次對著公輸舸鞠躬,說道:“你是我風城的恩人。”

“少主可千萬不要這般說,術業有專攻,公輸一族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而已”

會議結束的時候,胖子公輸垣還不忘提醒李牧羊不要忘記彩云衣的事情。

李牧羊笑著答應,心想,怕是世間找不到第二件了。

可惜彩云衣不懂說話,而且他又沒辦法像開明獸那般和它溝通不過還是得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李牧羊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發現門前站著一個半大的小子,正是今日與自己爭吵跑走后再也沒有出現的陸天語。

李牧羊看著陸天語,陸天語也同樣的看著從月色走來的哥哥李牧羊。

兩人在門口相逢,站定,對視片刻后,李牧羊對著他點了點頭,說道:“進屋說話吧。外面冷。”

陸天語一言不發,跟在李牧羊的身后進入小院。

李牧羊關小院,也將月色關在外面。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5-11 17:41
第六百九十六章、換血療法!

    雖然說陸氏一族在風城安了家,但是李牧羊卻從來都不曾在風城真正的居住過。

    所以,他現在居住的小院也是臨時收拾出來的。反正城主府遼闊無比,之前的風城城主陸勿用以及他的親屬嫡系幾乎被屠殺個干淨,就天都過來的一脈原本就人丁凋零,又能夠用得了幾個院子?

    李牧羊推門而入,俏婢楮兒帶著听雪洗雨迎了出來。

    李牧羊微微詫異,問道︰“你們怎麼在這里?”

    “是夫人讓我們來服侍公子的。”楮兒眼楮眯成了月牙,顯然,她對夫人的安排非常滿意。“夫人說了,公子在風城的這些日子,我們都要將公子給服侍的舒舒服服的。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听雪和洗雨也是滿臉的笑意,一起對著李牧羊福了一禮,聲音清脆悅耳,嬌滴滴的說道︰

    “婢子听雪見過公子。”

    “婢子洗雨見過公子。”

    然後兩個小丫頭一起抬起頭來看著李牧羊傻樂,听雪的膽子稍大,說道︰“公子越發的俊俏挺拔了呢。比初見時還要好看一些。”

    “就是。公子越來越好看了。”洗雨也笑嘻嘻的附和。

    “男人要那麼好看做什麼?”李牧羊笑著說道,心里卻是樂開了花。“最重要的還是誠實穩重能力強。”

    開玩笑,誰不喜歡被人夸長得好看啊?你見過這樣的人嗎?更何況李牧羊原本是江南城有名的黑炭小子,李思念介紹身邊的女伴給李牧羊認識時,那些女伴都一臉嫌棄的跑去質問李牧羊到底是不是李思念的親哥哥為何兄妹之間的差別如此之大------現在翻身小廝把歌唱,李牧羊的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快去泡茶,我和天語說陣子話。”

    “是,公子。我們再給兩位公子準備一些糕點果子,兩位公子可以邊喝茶邊吃糕點,秉燭夜談免得饑餓。”楮兒答應著說道。

    “就擺在院子里吧。”李牧羊說道。清風明月,雖然天氣寒冷,但是對李牧羊來說不會有任何問題。陸天語從小習武,想來也不會畏懼這一點嚴寒。

    “是,公子。”幾個俏丫鬟清脆的答應著。

    很快的,院子里擺上了一張小桌,兩張木椅。桌子上擺了三樣風城特有的干果,兩樣糕點和一壺熱茶。

    楮兒怕兩位公子凍著,還特意裝了兩個小暖爐送過來。被李牧羊和陸天語同時拒絕了。

    李牧羊揮退了幾個小姑娘,親自動手給自己和陸天語斟茶。

    一杯送到陸天語面前,一杯自己端起來小口的抿著,滿臉享受的模樣,輕聲說道︰“我們有些日子沒見了吧?”

    “八個月零十一天。”陸天語毫不猶豫的答道。

    李牧羊驚訝的看了陸一語一眼,問道︰“天語為何將日子記得如此清楚?”

    “父親對你意味著什麼?”陸天語沒有回答李牧羊的問題,而是問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父親------”李牧羊嘴里咀嚼著這兩個字眼。

    親切、沉重,也有淡淡的隔閡。

    他知道陸天語說的是陸清明,他們也確實是血脈相連的父子關系。但是,自小分離,十幾年不曾相見。在這十幾年的時間里,他一直將另外一個男人當作父親、自己的親生父親。

    竹海相遇,以及後來對自己的百般照顧,然後身份曝光,李牧羊和他們相處起來終究還是有一些疏遠怪異,也沒有和羅琦李岩在一起的時候溫馨自在。

    但是,隨著接觸的越多,感情也就越發深厚。逃亡路上的舍命相搏,以命相護,更是讓李牧羊感動的熱淚盈眶。

    那個時候,李牧羊才知道,原來自己在心里早就接受了這個父親。

    無論是名份上的,還是心理上的。

    他都是自己的父親。

    他和李岩一樣,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沒有親疏遠近之別。他們都是自己的家人、親人、身體的一部份。

    陸天語問出的這個問題,讓李牧羊思緒萬千。

    沉默良久,李牧羊終于開口回答這個問題,說道︰“父親就是父親。他不意味著什麼,但是,只有他在,這才是一個完整的家庭。”

    “可是,父親對我來說不一樣。”陸天語沉聲說道︰“父親是山,是我心中的一座大山。在我還很小的時候,父親就經常喜歡將我扛在他的肩膀上面。那個時候,我覺得他的身體又高又壯,讓我覺得即安全,又能夠看得很遠很遠。父親是天,是遮擋在我頭頂上的一片藍天------我的生活環境和你不一樣,我小時候太過頑皮,經常和天都城的那些官宦子弟發生沖突,還時不時的打上一場,互有輸贏-----但是,那個時候不管怎麼打怎麼鬧,我心里都清楚,只要有父親在,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不會有任何人能夠真正的欺負到我。”

    “父親能夠保護我,父親能夠照顧我,父親能夠------擋風遮雨,為我做任何事情。有一天,我心中的那座大山突然間倒塌,我頭頂的那片藍天突然間崩潰,我的生活一下子陷入了------這種地獄一般的處境。我沒有了安全感,我沒有了任何依靠,甚至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屠殺,我保護不了我擁有的一切,我保護不了母親還有身邊的親人------”

    “所以,我很擔心,我很害怕。我怕父親再也沒辦法站起來,我怕父親突然間就走了------我怕就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守護著父親,守護著陸氏,守著風城,我怕我承擔不來這麼重的責任------有時候只是想想就覺得疲憊,心力憔悴的感覺。所以,我要讓父親活著,我拼命的去尋醫訪藥,無論花多大的代價都要將各國的名醫給請到風城,就是綁我也想要把他們給綁架過來------”

    “我希望父親活著,我一定要讓他活著------父親活著,我就不用那麼辛苦,我就不用承擔那麼重的責任,我就還是之前那個無憂無慮的陸天語------”

    陸天語眼神明亮的看著李牧羊,說道︰“對我而言,父親是一切。你明白嗎?”

    “我明白。”李牧羊點了點頭,說道。

    正如陸天語所說,他們的生活環境不一樣。

    自己打出生起就身患重疾,終日被人嘲笑打擊。因為對死亡的畏懼以及對人情冷暖的過度敏感,反而讓他養成了堅定強韌的心性。

    無論遭遇任何事情,他都能夠以平和穩定的心態去處理。

    但是,陸天語不一樣。

    陸天語是含著金湯匙出生,富貴之家,萬人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他可以每日觀花遛鳥,也可以每天山珍海味,甚至還可以帶著一群狗奴才上街調戲良家小姑娘-----

    在自己出現在天都以前,可以說他的人生一帆風順,沒有經歷過任何挫折坎坷。和天都的小伙伴打架輸了對他而言都已經是天大的禍事了。

    可是,短短數月的時間里,爺爺戰隕,父親重傷,陸氏倒塌,陪著母親一路逃亡,命懸一線,步步殺機-------

    對他這個年齡的少年來說,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現在的陸天語極度缺乏安全感,而他的安全感來源便是躺倒在病床上的陸清明。

    “我邀請孫漁前來給父親看病,也著實是一番好心,我希望能夠治好父親,我希望父親能夠重新站起來------雖然他來之前,我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為失望的次數太多太多了。可是,任何一次機會我都不願意錯過-----萬一,萬一他能夠治好父親呢?”

    “在他來之前,我就已經派人審查過孫漁的背景,在母親提醒後,我又不耐其煩的再次審查了一遍-----我以為是萬無一失的,沒想到------那孫漁竟然是-----是那種怪物------”

    “我沒有怪你。”李牧羊看著陸天語羞愧的表情,柔聲安慰著說道︰“那是三眼惡魔,是可以直接侵佔人族的身體為已所用,就是星空強者都有可能會被其蒙蔽,更何況你只是一個孩子------母親也不會責怪你,沒有人會責怪你。”

    “可是,我會責怪我自己------我希望父親活著,可是我卻差點兒害死父親-----”

    “這不是沒事了嗎?”李牧羊笑著說道︰“父親不會死,我一定會把他治好。讓他重新站起來,讓他重新成為你心目中的大山和藍天。”

    “今天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陸天語低頭說道︰“哥,對不起------”

    “兄弟之間,那麼客氣做什麼?”李牧羊笑著說道。“這不是顯得生份嗎?”

    “其實,我之前心里是責怪你的,甚至還有一些恨你-----”陸天語抬頭看了李牧羊一眼,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覺得是你給家里帶來了災難,是你讓我們陸氏族毀人亡,是你讓爺爺戰死,是你讓父親重傷,也是你讓我過成這樣的生活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所以當你阻擋孫漁給父親治病時,我對你說了那樣過份的話。”

    李牧羊點了點頭,說道︰“我也明白------”

    “現在不氣了,也不恨了。”陸天語說道。

    “為什麼?你的生活並沒有什麼改變?”

    “但是我明白了,你並不是獨自逃離,你並不是自私自利,你並不是不把我們當作家人,不把父親當成父親,你也和我一樣關心著這個家,擔憂父親的病情,你和我一樣-----都想著讓這個家越來越好,無論有什麼困難,你都會和我一起面對,一起承擔-----”

    陸天語紅著眼眶看著李牧羊,出聲道理︰“你和父親一樣,也是我心里的高山,是我頭頂的藍天------”

    “-------”

    陸天語已經離開,李牧羊仍然坐在小院里沒有起身。

    正如陸天語剛才所說的那般,他成了別人心里的高山,頭頂的藍天,所以他要承擔起更多更重的責任。

    一個人的能力越大,責任也就越大。古今如是。

    李牧羊心里也很難過,為何自己要如此優秀呢?

    做一個廢物少年,讓妹妹李思念來保護自己-------那個時候也生活得很開心啊。

    “公子,還是早些休息吧。”楮兒走了過來,柔聲提醒。

    “好。休息。”李牧羊點頭說道。“明天還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

    李牧羊坐在病榻旁邊,一顆透明的光珠在陸清明的周身上下旋轉。

    淡黃色的光暈籠罩陸清明的身體,一股股黑氣正從他的身體里面散發出來。

    這就是侵入陸清明體內的幽冥毒氣。

    半個時辰之後,李牧羊收起神功,那顆透明的光珠也就消失在他的掌心。

    公孫瑜趕緊從丫鬟手里接過手帕,親自伸手來給李牧羊擦拭額頭上的汗珠。

    “母親,我自己來就好。”李牧羊伸手要去接手帕。

    “別動。我來幫你,你自己又看不到,擦拭不干淨。”公孫瑜並不放手。“你父親的身體怎麼樣?”

    “我只是用功法將他體內的寒氣逼迫出來一些而已,讓他稍微好受一些。等到明日我就帶他去一處秘密之地,為他徹底的將體內的幽冥釘拔出。”

    “秘密之地?”公孫瑜一臉疑惑。“為何要去哪秘密之地?風城不可以治療嗎?”

    “母親,這次治療非同小可,需要封閉的環境,也需要一些特殊的治療方法------”

    公孫瑜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如此決定,那定然有你的道理。只是,這會不會讓你為難?會不會給你帶來危險?”

    “怎麼會呢?”李牧羊笑著說道︰“從來只听說過病人有磨難,哪里听說過醫生有危險的?”

    “沒事就好。”公孫瑜伸手握住李牧羊的手,說道︰“我希望你父親能夠健康,我也希望你能夠平安。你們父子倆要一起回來。缺一個都不行。牧羊,答應我,好不好?”

    “好。我答應你。”李牧羊握緊公孫瑜的手,沉重點頭。

    “哥,我陪你一起去那秘密之地吧?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我也能夠幫忙打個下手-----”陸天語出聲說道。

    “是啊,讓你弟弟跟你一起過去吧。萬一有個什麼事情,也好讓他幫忙處理一下------你弟弟長大了,可以為你分擔一些事情了。”公孫瑜也勸道。

    李牧羊搖頭,說道︰“母親,不用了。治療的時候需要絕對的靜謐,我一個人就夠了。再說,路途遙遠,我帶上父親就有些困難,再帶上弟弟的話就有些吃力了。”

    “好吧。”公孫瑜不再勉強。

    “那我先下去準備了。”李牧羊出聲說道。

    “去吧。”公孫瑜點頭說道。

    等到李牧羊離開,公孫瑜輕輕嘆息,說道︰“總覺得你哥哥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希望一切順利才好-------”

    “母親,你不要擔心。哥哥行事穩重,不會有事的。”陸天語出聲勸慰。

    -----------

    這是一處龍穴。

    是那頭黑龍存留在這神州之上的龍窟之一。

    龍族喜歡搜集世間的奇珍異寶,又喜擇山青山秀靈氣四溢的地方而居。所以,龍族活得越久,他們的龍窟便越多。因為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巨大的龍窟會被他們給填滿。

    李牧羊從孔雀王朝歸來時,便提前來過一趟搜集了一些藥材做了一些準備。

    這一次他帶父親陸清明過來治病,就多了一分成功的把握。

    有龍的地方自然有水,龍生性好潔,越是高級的龍族越是如此。那頭黑龍貴為龍族之主,早晚不洗一個澡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身份。

    龍窟之中,也有一處石頭砌成的池子。

    當然,這池子肯定不及神宮里面李牧羊泡過的天池,卻也是極其罕見的翠玉靈石堆砌而成,里面蘊含的靈氣對人體極其有益。

    池水是湯泉之水,里面的池水都從地底涌來,溫度極高,也恰好適合治療所需。

    李牧羊把仍然處于昏迷狀態的陸清明給放入池中,為了避免他在治療的中途醒來,李牧羊還特意封了他幾處禁制。

    然後,李牧羊就將視線投放到了旁邊的狼王身上。

    “接下來,就要靠你了。”李牧羊苦笑說道。

    “你覺得-----這一招可行?”狼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神宮之中,就是由開明獸為我驅逐了體內寒毒-----”李牧羊笑著說道︰“你貴為紅月狼王,智商不比開明獸低,能力不比開明獸差------”

    狼王信心爆漲,點了點狼頭,說道︰“正是如此。”

    “噗-------”

    “噗-------”

    雪球不知道有沒有听懂李牧羊和狼王的對話,在旁邊不停的吐著泡泡,然後自己再揮舞著小爪子去追自己吐出去的泡泡。

    很幼稚!

    李牧羊哭笑不得,看著雪球說道︰“雪球,你也不要松懈,你要在旁邊掠陣,倘若情況危急,你就一口把我們都吞下------”

    “噗------”

    雪球對著李牧羊吐出一個泡泡。

    “明白了就好。”李牧羊這才放下心來。

    然後,李牧羊自己也坐進了那池水之中。

    然後,他化指為刀,在陸清明的手腕之上割出了一道口子。同樣的,他也在自己的兩只手臂上各割出一道口子。

    血水從陸清明的手臂之上流敞出來,也同樣從李牧羊的手臂之上流敞出來。

    兩股鮮血在池水中間匯集,然後進行融合。

    李牧羊的鮮血對陸清明的鮮血處于排斥狀態。兩股鮮血乍一接觸,從陸清明體內流敞出來的那股黑紫色的鮮血便被立即彈開,遠遠的縮在池子的一角,不敢朝著中央靠近。

    而從李牧羊體內流敞出來的血水卻顏色鮮紅,霸氣側漏,一路攻城拔寨般的向前推進。大半個池子都被它們沾滿。

    不過,那些紫黑色的血液屬于黑暗系,攻擊性強,腐蝕性強,而且血液里面的幽冥氣又暴戾之極。不甘心就此被壓制,再一次開始朝著那些鮮紅的血液進攻。就像是一群黑色的惡魔似的,張牙舞爪的朝著李牧羊的血液撲去。

    這讓李牧羊頗為頭痛,不過因為有了自己之前的前車之鑒,他對發生這種情況已經有了一些心理準備。

    李牧羊抬頭看了一眼狼王,出聲說道︰“可以開始了。”

    于是,狼王火紅的身軀翱翔半空,嘶啞的聲音從上面傳了出來,一顆顆晦澀難明的字符落在那池水之中。

    《枯禪聖抄》!

    不錯,李牧羊將《枯禪聖抄》傳授給了狼王,然後再由狼王來替代#開明獸的位置,由他來念誦咒語,用《枯禪聖抄》的力量來淨化陸清明的血液。

    陸清明的血液已經完全被幽冥毒氣所腐蝕、變質,血液完全被黑化,根本就不能用了。這也是這些日子不停的嘔吐出綠色的汁液的原因。

    就算是《枯禪聖抄》也沒辦法淨化他的血液。

    但是,李牧羊仍然要狼王吟誦《枯禪聖抄》,為的就是在一定程度上面去阻止幽冥毒氣的進攻和吞噬。

    《枯禪聖抄》是仙家聖典,有著與生俱來的壓制和淨化黑暗的功能。

    既然陸清明的血液完全壞掉了,那他可還有活命的機會?

    這也是李牧羊將人帶到這秘密之所來治療的原因。

    因為李牧羊準備用自己的血液來填充陸清明的身體,也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夠拯救陸清明。

    不然的話,陸清明只有死亡這一條路可走了。

    陸天語不希望父親死去,他也不希望父親死去。

    所以,他要竭盡自己所能的去挽救父親的性命。

    換血療法!

    用自己的血來更換陸清明的血,然後重新給予他一次生命。

    這種治療方式和開明獸為自己治療的方式還不一樣,李牧羊體格強橫,原本就是半龍半人的獨特存在。就算他體內有八根幽冥釘,也沒辦法將李牧羊給徹底的擊倒。在開明獸的幫助下,李牧羊的血液尚且有淨化的機會。

    但是,陸清明畢竟只是普通人族,而且是重傷的人族。在他受傷的這段日子里,他被幽冥氣折磨的生不如死,因為身體虛弱,幽冥氣沒有任何抵擋的就佔據了這具身體。

    倘若李牧羊再晚回幾日的話,怕是陸清明已經要一命嗚呼了。

    也正是因為這是一種獨特的療法,也是一種從來不曾有人嘗試過的治療方式,所以,這里面的危險性也是巨大的。

    就連李牧羊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要是自己的血液沒辦法適應陸清明的身體呢?若是治療過程當中發生了什麼事故導致父子兩人同時喪命呢?

    而且,要用自己的血液來灌注一個成年男人的身體,要讓他能夠重新的站起來,重新的恢復生機,可不是一碗兩碗就能夠成功的-------有可能需要他體內一半的血液。

    就算是體格強悍生命力頑強之極的龍族,體內一半的血液消失,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李牧羊也不知道。

    可是,他還是要嘗試。

    他必須要這麼做。

    陸清明給予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生命,現在,他便用自己的血液來給予他一次重生的機會吧。

    李牧羊的治療方式很復雜,也很危險。

    所以,他不敢告訴母親實情,不敢讓陸天語跟著過來,甚至不敢在風城進行-------

    果然,在狼王的吟誦下,陸清明體內排放出來的幽冥毒血開始退縮不前,蠢蠢欲動的攻勢也被阻擋下來。

    陸清明體內的毒血越流越多,李牧羊體內的鮮血也越流越多。

    巨大的池子已經被鮮血給染紅,卻又因為那兩股鮮血的不同屬性而徑渭分明,大部為鮮紅,小半為紫黑。

    從高空看過去,就像是一幅不太規則的太極雙魚圖案。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5-11 17:42
第六百九十七章、凍雨歸人!

    城主府。佛堂。

    公孫瑜跪倒在菩薩面前,嘴里念念有詞。

    “觀音菩薩,請你一定要保佑我丈夫陸清明重疾得治,身體健康,保佑我牧羊孩兒無病無災,平安歸來------”

    在公孫瑜的旁邊,羅琦同樣的雙眼緊閉,嘴里念念有詞。許願之後,又對著觀音像不停的磕頭。

    陸天語以及公孫瑜羅琦的眾多丫鬟僕人也跪在後面,和兩位主母做著同樣的事情。

    磕完頭後,羅琦攙扶著公孫瑜起身。

    “姐姐切莫擔憂,大哥和牧羊一定會平安歸來的------牧羊現在長大了,做事自有分寸。既然他大老遠的跑回來,而且主要是為了大哥的病情,那就證明他心里有數------”

    “希望如此。”公孫瑜點了點頭,說道︰“可是,他們沒有回來之前,終究是難以心安。那麼多神醫國手解決不了的頑疾,牧羊他------終究不是醫生啊。”

    “母親,我相信大哥,你也要相信大哥-----你想啊,大哥現在在整個神州都是赫赫有名,就連那些星空強者都難以奈何-----”

    陸天語見到母親臉色不善,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跑上前攙扶著母親的另外一只胳膊,說道︰“母親,我和大哥談過,我覺得大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你們兄弟和睦,娘心里甚是高興。”公孫瑜拍拍陸天語的手背,笑著說道。

    “那是自然,大哥現在是我的偶像,我要努力上進,也和哥哥姐姐一樣成為星空強者,不給他們丟臉------”

    公孫瑜一臉的苦笑,自己的兩個孩子,一個是傳說中的龍,還有一個是傳說中的鳳------還有誰家的孩子像他們家這般啊?

    不過,兒子的積極性不能打擊。

    公孫瑜點了點頭,說道︰“知道努力,也是好事。不管能不能成為星空強者,能夠保護好自己和家人也是極好的。”

    “是,母親的話我都記下了。”

    公孫瑜轉過身來,對身邊的老媽子吩咐著說道︰“從今日開始,全府齋戒,在老爺和少爺沒有回來之前,全府不許食肉。”

    “是,夫人。”丫鬟立即跑出去傳達公孫瑜的命令。

    公孫瑜看向遠處的天色,說道︰“希望他們父子早些回來才好啊。”

    --------

    ---------

    渾身浴火的狼王翱翔在龍窟上空,嘴巴里面發出一個又一個生澀難明的音符。一字一頓,每一個音符出來都會變成一個金光閃閃的光團。

    那些金色音符朝著地面之上的血池落去,然後將那些紫黑色的血液給逼迫到一個狹小的角落,讓它們不敢有任何的異動。

    雪球的身體在狼王身邊飛來飛去,嘴里還不停的「噗」、「噗」出聲,一幅混世小魔王的得意模樣。

    血池之中,李牧羊和陸清明父子相對而坐。

    陸清明的身體早就在入池之時就已經昏迷不醒,現在體內的毒血釋放干淨,更是完全失去了生機。

    李牧羊的眼楮緊閉,看似進入了老僧入定的坦然狀態。

    但是,李牧羊的內心深處卻是極其緊張的。

    因為他知道,放血只是第一部份,也是最簡單最微小的一部份。

    在手臂上割一道口子,把自己的血或者把別人的血放出來,這種事情誰不會做?

    真正的麻煩還是輸血渡血,將原本屬于自己的血液給灌注進父親陸清明的體內,重新激活他干枯的身體,重新給予他一次生命-------

    這才是真正困難的地方,也是極其危險的地方。

    這也是李牧羊從開明獸給自己的治療方案中得到的靈感,開明獸將自己的血液全部釋放出來,然後進行清洗淨化。現在,自己將陸清明已經沒有淨化作用的血液全部放掉,然後再次自己健康的血液贈送給他------理論上應該是可行的吧?

    李牧羊沒有太大的把握。

    甚至連一半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陸清明是自己的父親,是自己即將要失去性命的父親-----就算是自己耗盡一身精力半身鮮血,他也願意去嘗試。

    正如他毫不猶豫的用身體替自己擋下了宋孤獨的那第九根幽冥釘一般。

    倘若不是他擋下那第九根幽冥釘,怕是自己現在已經被宋孤獨給釘在原地全身腐爛而死了吧?

    在至親至愛面前,人們大多數時候都別無選擇。

    血池之中,李牧羊被一黑一紅兩股鮮血給包裹。

    黑色的血液暴躁而沉寂,紅色的血液卻在歡愉的沸騰。

    龍血性熱,釋放出來的龍血可以將這普通的池水給燒至沸騰。這也是龍血燈能夠點燃萬年而不滅的原因。

    李牧羊的臉色越發的蒼白,這是短時間里大量失血的緣故。

    李牧羊知道時機剛好成熟,流血太少的話,是沒辦法支撐父親的身體需求的。

    但是,倘若自己流血太多的話,那就更加糟糕了-----父親已經昏迷不醒,而且身體里面的血液已經流敞干淨,和一個真正的死者沒有太大的區別。自己倘若也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那父子倆人都要玩完。

    這也是李牧羊擔心的最壞結果,所以才提前和雪球打了聲招呼,在察覺到境況失控的時候將他們倆一口吞噬。

    雪球是由最純粹的水母元素組成,在它的體內可以有滋養和延緩惡化的功效。

    李牧羊在雪球的身體里面可以迅速清醒,然後再重新尋求解決辦法。

    李牧羊也曾考慮過在雪球的體內進行換血療法,但是,雪球的體內是一個異常的空間,在里面是完全封閉的。

    你可以進入,但是進去之後,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已了。

    而且,雪球的肚子說小很小,說大又極大。吞一個狼王幾十個人族不算是什麼事情,甚至李牧羊懷疑讓他吞下一個昆侖墟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它曾經當著自己的面一口氣喝干淨了弱水之境里面的水元素。

    自己的那點兒鮮血進入雪球的身體,怕是很難再拾攏起來了吧?

    李牧羊的雙手開始捏出古怪繁瑣的印訣,嘴里也念念有詞。

    順著李牧羊的驅動,那些紅色的血水開始朝著陸清明的身體聚集過去。

    可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當李牧羊的血水撲向陸清明的時候,那些將陸清明包裹在其中又一直受到《枯禪聖抄》壓制的黑血突然間變得瘋狂起來,張牙舞爪,掙扎扭動,就像是一頭凶猛的黑色怪物一般發起了反擊,為的就是不讓李牧羊的鮮血靠近。

    “保護宿主?”李牧羊感覺到了那些黑血的異樣,在心里想道。

    對于那些幽冥毒氣而言,陸清明的身體就是他們的宿體。現在有另外一股勢力想要將他們的宿體奪走,他們自然不願意束手就擒,只會拼死反抗。

    “狼王,靠你了。”李牧羊沉聲說道。

    狼王也已經注意到了那些黑色血液突然間再次活躍起來,又听到李牧羊說話的聲音,狼王的心里又羞又怒。

    李牧羊將這幅重擔交付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就說過,昆侖神宮里面的那只守門獸開明獸便是用《枯禪聖抄》來為他淨化血液。自己堂堂的紅月狼王,難道連昆侖神宮里面的那只看門狗都不如嗎?

    狼不如狗,這是對他們狼族最大的侮辱------

    所以,狼王覺得這些黑色血液的反擊是在不停的抽打它的狼臉。

    于是,狼王全身的紅毛就更加鮮艷,就像是在熊熊燃燒一般。

    狼王的吟誦聲音不停,但是卻自行注入了紅月之力。

    這樣一來,那金色的音符便多了一層淡淡的紅色月華光彩。紅月同樣的有淨化的作用。

    音符落在那血池之中,那些黑色的血液立即就被壓迫的抬不起頭來,縮在角落里不再動彈。

    不僅僅如此,隨著狼王的不停吟誦,而且灌注的紅月之力越來越強大,那些黑色血液開始不斷的後退,逐漸脫離了陸清明的身體以及對他的包裹。

    李牧羊這才放下心來,只要那些被幽冥毒氣腐蝕過的黑血不再搗亂,他就能夠把自己的血液給灌注進父親的身體里面去。

    還是太天真了!

    當李牧羊再一次施展法訣,想要讓血池之中的健康紅血進入陸清明的身體里面時,卻發現那些紅色的血液在觸踫到陸清明的身體時就停滯不前了。

    它們不願意進去!

    那些沸騰著的紅色血液不願意進入陸清明的身體。

    這下子,就連李牧羊自己都傻眼了。

    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同樣都是血液,為何它們不願意進入父親的身體里面呢?

    再說,當時開明獸為自己治療的時候,血液流敞出來再重新灌注回去,順理成章,根本就沒有出現任何變故------

    李牧羊明白了。

    開明獸在為自己治療的時候,曾經問過自己到底是人還是龍。自己不是人也不是龍,而是屬于------龍人。

    自己的身體是人族的身體,但是自己的血液卻有一半是龍族的血液,就連體內的魂魄也是太叔院長用自己釣來的三十二頭龍魂加持灌注,才重新讓自己的身體煥發出生機。

    人血龍血原本就不相融,以龍血的溫度,怕是普通的人血稍一和它接觸就會被燒成灰燼-----

    從父親體內流敞出來的黑色血液之所以沒有被焚化個一干二淨,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它里面有幽冥寒氣的入侵。至熱和至寒的兩種血液相沖突,有著互相抗衡和抵消的作用。

    “這是最壞的結果。”李牧羊心急如焚。

    現在,父親身體里面的血水全部都放出來了。以那種受侵害的程度,是不可能再重新將它們灌注回去的。那樣父親也只有死路一條。

    而自己身體里面的血液也流敞了一半出來,難道再重新將它們吸收回去,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那樣父親不還是死路一條?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著急,一定會有解決辦法的-----”李牧羊在心里想著。他不停的告誡自己,要沉著冷靜,要好好的去尋找新的辦法。

    李牧羊的雙手不停的變幻口訣,嘴里的吟誦之音越發的急促。

    他再一次用力催促,但是那些滾燙的龍血到了陸清明的身體邊緣就不再靠近,就像是對陸清明的身體有某種畏懼或者-----嫌棄。

    李牧羊的額頭大汗琳琳,臉色也越發的難堪起來。

    狼王發現了李牧羊的異狀,嘴里仍然吟誦著《枯禪聖抄》,卻用神念在和李牧羊對話。

    “發生了什麼事情?”

    “龍血難以融入人族體內。”李牧羊也同樣的用神念和狼王對話。“龍血灌注不進去,這場治療就不可能成功------”

    “可有解決之道?”

    “暫時無能為力。”

    “那我們-----還要繼續?”狼王看了一眼血池之中的陸清明,說道︰“在我們狼族,傷者應該有尊嚴的離開。苟且活著,只是對勇士的羞辱。”

    “他是我的父親。”

    “父親也是一樣。”狼王說道︰“父親會為自己的子女做一個英勇的表率。”

    “那是你們狼族,人族和你們不一樣------只要有一線機會,人族都會竭盡全力。”李牧羊出聲說道︰“人族更重感情,不舍離別。”

    “可是,你已經盡了全力------再這麼拖延下去的話,你體內的血液會流干。那個時候,你也只有死路一條。”

    “我在思考。”李牧羊的聲音更加的沉重。“你可有解決之道?”

    “沒有。”狼王說道。

    “--------”

    正在這時,一直在旁邊玩耍吐泡泡的雪球像是突然間發現了什麼。

    它飛到了血池之中,突然間一口把從李牧羊體內流敞出來的龍血給吸進了自己肚子里面去。

    “雪球不要------”李牧羊大驚。

    “弱水之靈-----”狼王重呼。

    雪球一口將那滿池的血水給吸了個干淨,不僅僅吸走了李牧羊的龍血,甚至就連從陸清明體內的帶著幽冥寒氣的毒血也吸了進去。

    “噗------”

    雪球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就連嘴角的幾滴血漬也被它伸出舌頭給舔了進去。

    李牧羊面如白紙,紅著眼眶吼道︰“雪球,你到底干了什麼-----快給我吐出來------”

    雪球吸走了自己的血液,李牧羊不會和它生氣。因為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屢次將自己從那死亡時刻給拯救出來。

    但是,那些血液是給父親救命的啊------它吸走了那些血液,就是等于拿走了父親的生命。

    這是李牧羊難以容忍的,也是他暴跳如雷的原因。

    倘若他現在還有力氣的話,非要跳起來把雪球給爆打一頓不可。

    這種時候-----是游戲時間嗎?

    雪球看了李牧羊一眼,嘻嘻嘻的咧開小嘴笑了起來,還對著他吐出一個又一個小泡泡。

    噗-------

    噗-------

    噗-------

    ----------

    李牧羊殺人的沖動都有了。

    不,殺雪的沖動都有了。

    他對著雪球伸出手來,他知道雪球和自己心意相通,它應該明白自己的心意。

    “雪球,把它還給我-----把你剛才吞進肚子里面的東西都還給我,算是我求你了-----你喜歡喝血,你喜歡喝龍血的話,等到今日事了,我自己放血給你喝------”

    噗------

    雪球再次對著李牧羊吐出一個小泡泡之後,小小的身體突然間轉身疾飛,然後一頭沖在了陸清明的面門之上。

    嘩啦------

    一陣水流聲響動,雪球的身體化作成為一團水元素沖進了陸清明的身體。

    ------------

    風城。城主府。

    公孫瑜站在院子里,不時的朝著頭頂的天空張望。

    天色昏暗,看來又要有一場凍雨要落下了。

    “去問問守城官,外面可有什麼動靜?少爺可是要回來了?”公孫瑜出聲問道。

    “是,夫人。”小丫鬟不敢怠慢,立即轉身朝著外面跑去。

    “母親,不用讓人去了,我剛剛從城樓下來-----”陸天語一臉急聲的跑了過來,說道︰“四面城牆我都問過了,沒有見到哥哥的身影------母親,外面天寒,你還是回去休息吧。要是有什麼消息,下面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跑來報告的。”

    “你哥哥是修行者,他就算回來了,也應當從高處落下------城牆自然是見不著的-----”公孫瑜仰臉看天,說道︰“應該快要回來了吧?”

    “母親,你就別擔憂了。”陸天語握著母親的手,輕聲安慰著說道。

    “傻孩子,做娘的能不擔心嗎?你父親病成那樣,你哥哥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這家可就真的破了,這陸氏也就徹底的完了。”

    “姐姐,牧羊離開的時候,也沒說需要幾日能回-----或許只是因為大哥的病比較棘手,所以他才需要多幾日的時間呢?”站在一旁的羅琦也出聲勸道。

    李牧羊帶著陸清明出去半個月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而且,人沒有回來也就罷了,還音訊全無。他只說去一處秘密之地,卻又沒說那秘密之地在那里,他們就是想要派人去尋,也不知道往著哪個方向前行。

    這樣一來,他們就只能守在這城主府里一天一天的數著日子了。

    這樣的日子,簡直讓人生不如死。

    從李牧羊離開的第一天起,公孫瑜就日日帶著一家大小去佛堂為他們父子倆人祈福。

    七天之後,李牧羊那邊仍然沒有任何信息傳回,公孫瑜就連祈福的心思都沒了,每天一大早就站在了院子里,甚至還一次又一次的爬上城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看到李牧羊帶著父親陸清明突然間出現在眼簾。

    可是,等待她的只有一次又一次失望。

    她出身豪門,有著良好的教養和堅韌的心性。

    但是,她畢竟出只是一個女人。是一個男人的妻子,是一個孩子的母親。

    那遠去未歸的是她的丈夫,是她失而復得的兒子。

    倘若他們再有個三長兩短,怕是她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公孫瑜點了點頭,因為這幾日不食不眠,說話的時候眼神煥彩,精神恍惚,身體都有些搖搖欲墜了。“我也是這麼想的------羅琦,以前我總覺得我比你堅強,但是這一次,你比我更加堅強。我知道,我現在不能倒,我應該努力的站著,好好的活著-----我知道,有無數人希望我們死,希望我們陸氏滅族-----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緒啊,倘若他們父子倆回不來,你說-----我的堅持還有什麼意義嗎?”

    “怎麼沒有意義?你是陸氏主母,還有天語,還有風城,還有那無數忠于陸氏的將士-----你若是倒了,這風城怎麼辦?天語怎麼辦?”羅琦知道公孫瑜的精神處于一個崩潰的邊緣。這些年實在是苦了她了,十月懷胎,歷盡磨難生了個兒子,兒子卻在第一天就被送走了。失子之痛,哪一天不是讓人心如刀割?

    好不容易兒子回來了,一家人可以團聚了。但是卻又家族遭遇巨變,公公戰死,丈夫成了一個廢人,兒子舉世皆敵,處處被人追殺。

    她何時能夠吃一頓好飯?何夜能夠睡一個好覺?

    現在,丈夫和兒子雙雙未歸-----

    “是啊。還有天語------”公孫瑜緊緊的握著陸天語的手,就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還有風城,還有那無數將士-----我們都得好好活著-----我不能倒下,誰都不能倒下------陸氏就這麼幾個人了,一個都不能少了------”

    “是啊。”羅琦眼眶泛紅。“陸氏就只剩這麼幾個人了,一個也不能少了------牧羊和大哥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公孫瑜的視線模糊,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天語,你再上一趟城樓------站在城樓上面看一看------看看你哥和你父親可曾回來------”

    “哥------”

    陸天語突然間驚聲叫道。

    公孫瑜努力的睜開眼楮,見到在暮色之中,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少年卓然而立。

    少年人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那笑容是如此的熟悉,無數次從夢里驚醒,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

    少年人旁邊,是一個身穿青袍的中年男人。男人的面色有些蒼白,但是笑容卻是如此的燦爛。

    那是自己的兒子和丈夫,是自己等待的歸人。

    “總算是回來了-----”公孫瑜笑著說道,然後一頭載倒過去。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5-16 15:57
第六百九十八章、漁村殺機!

小漁村。

村子很小,村民都以打魚為生。說起來還真是名符其實。

小漁村在西風帝國天都城的邊緣,一個可能在官方地圖上面都難以尋找到的地方。又因為靠近太湖三千畝湖泊,人跡罕至,

也只有一些仿若小漁村這樣的村莊稀稀落落的分布其中,村們貧困而歡愉,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漁民們大多數都有一幅好嗓子,每當晨曦初現的時候,他們喊著歌兒呼朋引伴駕著自己家的小船朝著三千畝太湖中心駛去。等到傍晚時分,他們又唱著歌兒滿載著一船魚蝦歸來。那時候整個村莊都被驚動,雞鳴犬吠,幼#童追逐,抱著幼兒或者提著菜藍的婦女們也都笑逐顏開的迎到湖邊。

此時,正是漁民們打魚歸來的時候,小魚村一派歡快祥和的氣氛。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的草叢之中,一群黑袍武士正在虎視耽耽的盯著這一切。

頭戴黑狼面具的首領猛一揮手,出聲喝道:“出手。”

說話之時,一群黑衣人從那樹叢之中竄了出來,朝著那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青壯男人和稚嫩幼#童撲了過去。

村民們剛剛開始還沒有發現異常,等到他們覺得情況不對勁兒時,已經有好幾人被那些黑衣人給搶走了。

“救命啊,有人搶人來了”

“他們要搶的是男人當家的快跑”

“爹,快救我,救我”

一時間,雞飛狗跳,哭爹喊娘。

村民們終于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他們開始利用手里的魚叉或者木棍開始反擊。那些光著膀子的精壯男人看到有黑衣人朝著他們撲來,揮起叉子就朝著黑衣人的腦袋上掄了過去。

黑衣人站在原地不動,任由他們的魚叉或者木棒砸到他們的頭頂。

魚叉的木柄從中間斷裂,碎成兩截。

漢子一臉愕然的看著手里的木棒,再看看黑袍男人的臉那是一幅眼神幽深戴著黑狼面具的男人。

他對著漢子笑了笑,漢子看不到他的臉,但是他感覺到他在笑,他的眼睛也像是在笑。

“你們”漢子的喉嚨干澀,大腦還處于一片空白之中。

黑袍男人伸手一揚,一團黑霧將漢子籠罩。當漢子的身體即將要躺倒在地上時,被青衣男人一把抄起,抱著朝密林深處沖了進去。

“不要捉我,不要捉我”

“娘,救我,娘”

“賊人,老子和你拼了”

哭喊是沒有用的,反抗是徒勞的。

村民們終于崩潰了,不知道是誰先起頭跪伏在地,其它人也跟著嘩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

一位年長的村老強忍著懼怕,跪伏在地上,雙手捧著不停的向那些黑袍男人作揖,口中求饒說道:“各位好漢,各位好漢小漁村人丁稀少,物質貧乏,不過每家每戶也能藏著幾個銅子好漢稍等,我們這就派遣各家男人回去把錢都給找出來孝敬好漢們。只求好漢們高抬貴手,放我們小漁村一馬。我們小漁村上上下下定當感激感激涕零。”

“我們不要錢。”一名狼頭黑袍沉聲說道。

“不要錢”村老愣了會神,不確定的問道:“難道各位好漢是想要魚?魚也沒問題,我們的魚多的是死的活的都有。”

“我們也不要魚。”那名狼頭黑袍繼續說道。

他們要的不是財貨,這小漁村也實在沒有什么財貨值得歹人出手來搶奪。

他們要的更不是魚蝦,開玩笑,誰會為了一船魚蝦跑來殺人搶劫?

“我們只要人。”黑袍首領寒聲說道。掃視了一番跪伏在地上的人群,說道:“只要童子和精壯男人。”

村老急了,求道:“好漢爺爺,好漢爺爺你們要人做什么啊?你們要人做什么啊?精壯男人是我們村子的頂梁柱,沒了他們,女人們打不得魚。娃子這些娃子是各家各的獨苗,你們把他們給帶走,那是絕了他們的戶啊。好漢爺爺,求你們了,放了我們小漁村吧。都是一群沒開過眼沒讀過書的糙漢子,你們要了也沒什么用處”

村老開始磕頭,那些村民們也跟著磕頭。

好像說幾句可憐的話,磕幾個誠心誠意的響頭就能夠獲得別人的憐憫似的。

他們不明白的是,倘若這些人尚存有憐憫之心,就不會干出這樣的事情。

“廢話真多。”黑袍首領不耐煩的說道:“別誤了上面的大事。動手。”

話音剛落,跟在身后的那些黑袍男人就沖進人群里去搶那些幼#童和精壯男人。

“我們和他們拼了”一個精壯漢子跳了起來,舉起手里的砍柴刀就朝著一個黑衣人的面門上斬去。

黑袍人伸手一招,那砍柴刀便又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然后,一刀劈了過去。

諾大的頭顱橫空飛起,那瞪大的雙眼代表著死不暝目。

“若有反抗者,殺。”黑袍首領沉聲說道。

“是。”一群人答應著,在人群里將十幾名孩童和二十幾個精裝漢子全部給擇選出來,準備帶走。在拉扯的過程中,又順手殺掉了幾個企圖反抗的村民。

對他們而言,這些村民命如草芥。

“當家的,你們不能帶走我當家的”

“孩子他爹,你得回來啊你一定得回來啊”

“我和你們拼了”

“殺。”黑袍首領一聲厲喝。“再有一人反抗,便屠戮全村。”

“是。”黑袍人齊聲喝道。

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

任由這些黑袍人將丈夫兒子帶走,那自然是不肯的。可是,倘若阻攔的話,又能夠阻攔得了嗎?如果因為自己的阻攔而全村被殺,又當如何是好?

“真是一群牲口。”一聲清冷的聲音傳來。

在村民們沉默的時刻,這一聲怒罵實在是太過刺耳。

“誰?”黑袍首領怒聲喝道。“鬼鬼祟祟的,給我出來。”

“我不是沒有出來,只是你們沒有看到而已。”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黑袍首領猛地抬頭,便見到高空之上屹立著一個身穿白袍面如冠玉美貌如神仙人物的俊逸少年。

“你是何人?”黑袍首領盯著那俊美少年,怒聲喝道。

“你們又是何人?”白袍少年沒有回答黑袍首領的問題,而是盯著他們臉上的面具,說道:“你們也知道自己干得都是無臉之事,所以用禽獸面具將自己的真實面目給遮掩起來?”

“小子,敢侮辱我鬼域之人,看來你是不想做人,也想跟我們一起做惡鬼了?”黑袍首領冷笑連連。

“鬼域?”白袍少年想了想,一臉嘲諷的說道:“怕是鬼域干不出這種混帳的事吧?你們這些惡鬼強盜,做了這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己不敢承認,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鬼域一方我才剛剛和鬼域的人打過交道。原本覺得他們人品低劣,和你們一比,可以堪稱一等良民了。”

黑袍首領若有所思的看著白袍少年,喝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敢懷疑我們的身份,真是自尋死路”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既然我出現在你們面前,你們大概也不會再讓我有活著離開的機會吧?”

“嘿嘿,小子倒是個聰明伶俐的你說得不錯,既然你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又看破了我們的身份,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黑袍首領揮了揮手,立即有幾名黑袍男人朝著那白衣少年撲了過去。

“屠殺婦嬬長者,拐騙幼#童,你們這些人簡直是禽獸不如”白袍少年說話的時候,猛地拔出手里的長劍。

只聽劍鳴,只見一陣粉紅劍光閃爍,然后那撲過去的四名黑袍男人立即被斬成兩截,死去的身體霹靂啪啦的掉落在地上。

地面之上,一片血污。

黑袍首領眼神變得凌厲起來,說道:“沒想到倒是個好手”

“你想不到的事情還沒有發生。”白袍少年手持長劍,說道:“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黑袍首領冷笑連連,說道:“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懲惡揚善。”

“此乃西風地界,你敢得罪我等,怕是只有死路一條。”一名黑袍男人很是驕傲的說道。

“和他說那么多做什么?”黑袍首領出聲喝斷。“大家一起上,把他做了。”

黑袍首領一馬當先,一掌拍向那俊美少年的頭頂。其它十幾名黑袍男人也群起而攻,從四面八方對那白袍少年進行圍攻。

這些歹人黑袍罩身,獸頭遮面,不管是出掌還是出劍,全都給人一種陰森冷洌的感覺。

而且,在他們出勁之時,手掌劍尖都有黑霧繚繞。

當十幾個人同時出手時,那黑霧便變成了黑色的大帳,將所有人全部都給籠罩其中。

“吼”

黑霧之中,有巨龍的怒吼聲音傳來。

又有紅色的火光沖天而起,突破黑霧的封鎖,朝著九天之上飛去。

很快的,黑霧之中便安靜下來。

河風一吹,黑霧分散。

俊美少年長身而立,長袍之上沒有浸染一滴鮮血。

地面之上,橫七豎八的躺倒著黑袍男人的殘缺尸體。

不過只是數息之間,那白袍少年就已經將那些黑袍男人全部都給屠殺干凈。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良久,年老的村長突然間朝著白袍少年所在的位置跪伏下去,砰砰砰地磕起了響頭。

“多謝英雄出手相救,多謝英雄出手出救倘若不是英雄及時出手的話,我們小漁村可就完了啊”村老痛哭流涕,聲音哽咽的哭喊著說道。

“多謝英雄”

其它村民也全都挪動膝蓋,朝著白袍少年所在的方向跪伏下去。

“英雄,你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

“多謝少俠,多謝少俠”

“不知少俠可曾婚配,小女年芳十八,閨名菊花”

白袍少年伸手將村老攙扶起來,說道:“舉手之勞而已,哪敢勞老人家行此大禮?”

又對其它跪伏在地的小漁村村民們說道:“都起來吧。那些匪徒已死,你們也不用再跪著了。”

村老滿臉感激的握著白袍少年的手,說道:“敢問英雄大名,也好讓我小漁村家家戶戶都為你立一長長牌位,日日起到,保佑英雄長命百歲”

“不用如此客氣。”

“英雄萬勿推遲,英雄是我小漁村全村上下數百口子的恩人。我們無以為報,也只能給英雄積一點兒福氣了”村老言詞切切,抓著白袍少年的手臂不肯松開。

白袍少年無奈,只得說道:“我姓燕,名相馬。”

“燕,相馬?燕可是燕子的燕?”

“對。正是燕子的燕。”

“相馬可是相馬的伯樂相馬?”

“對,正是伯樂相馬的相馬。”

村老激動了,扯著嗓子大聲喊道:“你們可都聽見了?咱們小漁村的活命恩人叫做燕相馬燕是燕子的燕,相馬是伯樂相馬的相馬。張先生,張先生,快點兒把這個名字給記下來。回頭每家每戶都給英雄立一長生牌,日日供奉,不得懈怠。”

“村老,我已經記下。回頭就抄寫下來,每家每戶都送上一份。”村子里唯一一個懂得識文斷字的先生出聲應道。

“真得不用”

“必須如此。”村老無比堅決的說道。

”白袍少年無奈,心想,相馬兄,實在是不好意思。再次借你的威名一用。誰讓你的名字取得如此霸道又有品味呢?再說,這么多人為你立長生牌位,那也是為你行善積福,對你也沒有什么壞處。你也就不要介意了。更不要說什么感謝的話。太見外了。

不錯,此人不是燕相馬,而是從風城趕到天都邊界的李牧羊。

李牧羊帶著父親陸清明前去龍窟窿治病,危急關頭卻被雪球將那血池中的血水給喝了個一干二凈。

李牧羊那個時候連想吃的心思都有了。雪球這么一口下去,等于是拿走了自己的半條命父親的一條命。

正當李牧羊急憤交加的時候,雪球竟然化作一片水花沖進了父親陸清明的身體里面去。

雪球一去就是十幾天,父親陸清明也就昏迷了十幾天。

李牧羊無奈,更不知道父親的身體狀況,有心想要和雪球用神念溝通,卻發現尋找不到雪球的神識。雪球就像是完全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般。

李牧羊別無它法,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一邊等待,一邊食用龍窟之中的事種天才地寶靈丹妙藥來滋補自己的身體,讓自己迅速的恢復元氣。

第十二天的時候,父親陸清明終于幽幽轉醒。李牧羊切脈檢測,發現父親體內的幽冥寒毒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而且身體里面又有了新的血液流動。

比之前的血液更加躁動,也更加用活力的血液。

李牧羊知道,那是自己的龍血。

李牧羊的治療成功了,父親的身體終于用上了自己的血液。

在他屢次嘗試都難以成功,體內的龍血天生對人族的身體產生排斥的情況下,雪球成了龍血和人族身體的媒介它先一口把那些血水都給喝掉,然后自己再化身水花鉆進了父親的身體里面。它以自己的意識在父親的身體里面流竄,幫助父親打開和疏通已經堵塞和干枯的全身經脈以及奇觀大穴。

而那些同樣被它吸進肚子里被幽冥毒氣腐蝕的毒血卻不知所蹤,雪球是由純粹的水母元素組成,可以說是世間的萬水之源頭。雪球吃下那么點兒毒素,對它而言根本就不算是個什么事兒。

父親蘇醒過來,身體仍然非常虛弱。

李牧羊又用丹藥和真元輔助他恢復身體,這一治療又耗費了三天時間。等到李牧羊帶著父親回歸風城的時候,已經距離他們上次離開足有半個月的時間。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母親公孫瑜茶飯不思,日日期盼,原本虛弱的身體就更加孱弱,差點兒就病倒不起。

李牧羊和陸清明的回歸,對風城而言是一樁天大的喜事。

陸清明就不用說了,他原本就是陸氏的標桿,在陸家老爺子陸行空戰隕之后,更是陸氏名符其實的領軍人物。李牧羊與他相比,終究還是太過年輕,而且他的身份也實在太敏感了。

那些陸氏嫡系愿意支持陸氏,卻不一定愿意將自己的身家性命交付到一頭龍的手里這是人之常情。

陸清明的回歸,代表著陸氏一族的大旗重新立了起來。

而李牧羊的安然無憂,也讓風城多了一份強大的保障。畢竟,風城將士心里都清楚,無論李牧羊是人族還是龍族,他都不會任由別人來攻擊風城,傷害風城百姓。

畢竟,他的父母親人全部都在這里。

在公孫瑜的命令下,整個風城大慶三天。城主府里更是一派熱門祥和,李牧羊沉溺在家人團聚的氛圍中都有種不舍離開的感覺。

又陪著兩個家庭的父母雙親渡過了幾天日子,李牧羊就不得不在他們萬般不舍的挽留下離開了。

御風飛行,一路急趕。

一直到了天都邊界才慢了下來。

李牧羊知道,天都是西風國都,修行者眾,奇人異士數不數。倘若自己動靜太大,說不定很快就會被西風皇室或者宋家的探子給發現。

于是,李牧羊便時而低空飛行,時面落在地面步行趕路。沒想到經過這荒蕪人煙的小漁村時,恰好遇到了黑袍惡人正在行兇。就連這些手無寸鐵的漁民和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孩子都不放過。

李牧羊憤怒之下,便出聲厲喝,擋下了這些黑袍惡人的大開殺戒。

李牧羊指著那地上的眾多尸體,出聲問道:“老丈可知道這些黑袍是什么人物?他們為何趕到這小漁村對你們下手?”

“老朽不知。”村老連連搖頭。“我們小漁村世世代代打魚為生,從來不曾招惹是非,就是連這村子都很少走出去這些黑袍我們以前從來都不曾見過,他們也是頭一遭出現。來了就喊打喊殺,還要搶人不搶女人,搶得是精裝男人和未成年的孩子你說這些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什么惡事都做得出來?”

“真是奇事。”李牧羊疑惑說道:“他們搶人做什么?”

“不知道。”村老說道。“英雄今天受累了,快快跟我們進屋,我們別的沒有,燉一鍋河魚給英雄補補力氣。”

李牧羊出聲拒絕,說道:“老人家切莫客氣,我還要趕路,就不進屋了。不過,那些黑袍被我殺了,恐怕會給村莊帶來危險村老可知道有什么秘密之地,能夠帶領全村村民去躲一躲的?”

“有倒是有,不過”村老猶豫了一番,說道:“那我就讓他們都進山吧。山大洞大,恐怕他們也不好找。”

“這些人不是普通人,山再大,洞再多,怕是也不好阻攔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尋一遠房親戚,避過這一陣子再說。”李牧羊出聲提醒。

“好。就聽英雄的。”村老當即就做下了決斷。“英雄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大家收拾收拾,趕緊都帶著女人孩子去尋遠親去吧”

“村老,那你怎么辦?”

“我就不走了。也走不動。我就在這里給你們守著家,守著我們小漁村。”

“村老”

“我意已決,你們就不要再勸了。快走快走,這些人來無影去無蹤,怕是還有其它同伙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聽到村老的話,眾人紛紛對著李牧羊和村老磕頭。

一個精壯漢子跑了過來,跪在地上給李牧羊砰砰砰地磕了三個響頭之后,扛起旁邊的村老就大步走開。

“鐵柱,你這是做甚?鐵柱?”

“張先生說了,村老走,我們才走張先生還說了,我們駕船從水路走,那樣的話,村老不用走路,我們可以帶著村老一起走”

鐵柱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扛著村老朝著遠處跑去。

李牧羊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想,鄉村人單純淳樸,也更重情義。在這種危急關頭仍然不離不棄,就連一個老人也不肯舍棄。和他們比,那些身居高位的當權者反而讓人鄙夷不恥。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5-16 16:00
第六百九十九章、再見紅袖

李牧羊一直等到將村民們都送走后,這才轉身朝著天都城所在的方向趕了而去。

李牧羊剛走不久,一群同樣身穿黑袍頭戴狼頭面具的神秘人物飛奔而至。

為首之人落在兇殺現場,其它黑袍人朝著四面八方散開。

他們繞著村落巡視一遍,然后重新回到地面之上的那群尸體旁邊落下。

“狼座,所有的村民都撤走了,沒有發現可疑人物蹤跡。”一名狼頭黑袍出聲匯報。

“應有之事。”黑袍首領盯著地面之上那些殘缺的尸體,說道:“就憑這些粗愚村夫,怎么可能是我們的人的對手?他們定然是得到了高人的幫助得以逃生,又在那位高人的指點下逃離村莊,免得遭受第二次的劫難。倘若他們沒有逃離,怕是現在全村都將被我們屠殺殆盡。”

“狼座,你怎么知道那位高人是一個人而不是一群人呢?”黑袍出聲詢問。

“你看看他們的尸體”黑袍首領指著地面之上的那些死尸,說道:“這些人全部被同一種武器所殺,而且,有數人是被同一劍所殺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但是我知道,出手之人只有一個。而且此人是一個用劍高手。”

“原來如此。”黑袍點頭說道:“那又是何人敢來壞我們的好事?”

“既然此人敢做第一次,便會做第二次。終究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黑袍首領聲音陰冷,猶如鬼厲。“以后行事的時候注意些,再不可讓人鉆了空子得了機會。倘若誤了上面那位的大事,在場的諸位怕是就要生不如死了。”

“是。”眾黑袍齊聲應命。

李牧羊行走在官道之上,在他身邊的是一群押運著鏢車的鏢隊。

因為斷山路上那個仿若真實的夢境,李牧羊對鏢局和鏢師特別有好感。所以,他見到鏢隊時,就自然的走了過去,和他們打成一片。自己也和他們融合在一起,跟著他們一起入城。

“李公子,你此番入京是為了赴考還是生意?”鏢頭陳大年出聲詢問。

“赴考?”李牧羊算了一下時間,笑著說道:“現在也不是考試時間,怎么會這個時候來赴考呢?”

“李公子有所不知,有些學生為了考入京城名校,會提前半年或者一年時間入京為的就是早一些來熟悉情況,來年考試之時也更有機會。倘若能夠在試前認識幾位王公貴族或者博士老爺,那就更是金榜題名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原來如此。我是為訪友而來。”李牧羊笑著說道。

“哦,李公子這般人物,想必朋友也是極了不起吧?”

“只是一個小小的綢緞店老板而已。”李牧羊笑著說道。

“那也了不得。”陳大年笑呵呵的說道。

來到天都城門,守城士兵需要每個人都交付入城路引。

李牧羊早有準備,將路引一并交給城門官。

“你是何人?”一名小將將路引檢查了一番,指著李牧羊出聲問道。

“李選。”

“你來天都做什么?”

“訪友。”

“訪友?你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身份來歷?現在居住在何處?”

李牧羊微微皺眉,別人都是看上一眼路引交上幾個碎錢就放行了,自己卻要被詢問的這般仔細。這就屬于故意刁難了。

李牧羊沒想到會如此麻煩,心中還在想著說詞的時候,陳大年快步迎了上來,從懷里摸出一塊碎銀塞到守城小將的手里,低聲說道:“蔣大哥,這是我一個遠房的親戚,剛剛從江南小城來到天都,頭一次出遠門不懂規矩,您老多抬貴手,不要和這種毛頭小子一般見識。”

那位姓蔣的城門官收下了碎銀,很是不滿的看了陳大年一眼,說道:“陳鏢頭,咱們可是老朋友了,你可不能害我,帶一些不三不四身份來歷不明的家伙進城。不然的話,那可是害人害已。我吃不了兜著走,你也不會有什么好果子吃。”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咱們相識多年,我陳大年每年要從蔣大哥的眼皮子底下來來回回走多少回您還能不信我嗎?是不是?我這回從江南走鏢帶了幾壇極品的桂花釀,等到蔣大哥什么時候得空,咱們好好喝上一杯?”

城門官拍拍陳大年的肩膀,笑著說道:“行了。你進去吧。等我什么時候得空就去尋你。”

又看了李牧羊一眼,態度稍微和藹了許多,說道:“也不要怪我故意刁難你,誰讓你姓李呢?只要是姓李的,我們都會多看幾眼也幸好你和那畫像上的人物不一樣,不然的話,怕是兄弟們就要刀劍相向了。”

“姓李的都要查?”李牧羊出聲問道。“這是何道理?”

“還不是因為咱們天都城出了一頭惡龍叫做李牧羊據說全天下的高手都去屠龍,還被那頭惡龍給跑了。上面擔心那頭惡龍混進天都城,所以,只要是姓李或者姓陸,再有就是像你這般的年輕人,都是要好生查看一番的。倘若不是陳鏢頭幫你說話,今天肯定不會讓你那么容易就過去。”

李牧羊暗自僥幸,心想,只是把名字給換了,把妝給易容了還不夠,就算你有著年輕人的面孔和體態也在他們的重點盤查對象之中。

看來,燕伯來等人的神宮之行屠龍失敗之后,西風皇室和宋家都對自己的防備心大增。

那么,此番西風之行,自己需要務必小心謹慎才好。

“謝謝將軍。”李牧羊恭敬的向城門官拱手道謝。

城門官擺了擺手,說道:“走吧走吧那個穿青衫的,對,就是你,過來”

李牧羊和陳大年一起朝著天都內城走去,感激的說道:“多謝陳大哥出手相助,倘若不是你幫忙的話,今天不不得又有一些麻煩。”

“舉手之勞而已。”陳大年爽朗大笑。“說來也是奇怪,我們這些常年在外面走鏢的,提防心重,平常人不可靠近。可是我一見你就覺得親切,好象以前咱們就認識過一般我也覺得你對我們這些兄弟是發自真心的對待。李公子以前有親人或者是好友吃我們這口飯?”

李牧羊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有一群朋友,他們也是走鏢的。大家生死相照,感情極佳。”

“能和公子生死相照的,那一定是一群好兄弟。有機會一起喝酒。”

“好。有機會一起喝酒。”李牧羊笑著點頭。

現在正是傍晚時分,街道之上人行稀少。

李牧羊和陳大年談笑風生,說著說著,就走入了一處熟悉的府邸門前。

陳大年見到李牧羊眼神有異,指著那棟大門緊閉看起來還破敗不堪的大宅,小聲說道:“知道這里以前是什么地方嗎?國公府那里面住的可都是大人物,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且,他們家里的那個老爺子手握西風兵權沒想到啊,竟然有了叛變的心思,想要謀朝篡位,幸好我們西門帝國的宋老神仙及時出手,不然還真是讓他們得逞了。”

“人啊,就不應該太貪婪。都已經位極人臣了,還總想著進一部,再進一部你看看,以前我們都不敢高看一眼的大宅,一夜之間就化為灰燼。據說陸氏的人都快要死絕了,其它人也都覺得這處宅子不吉利,也不愿意住在這里。那么長的時間過去了,這處宅子也沒人居住。荒涼破敗,真是可惜。多好的地段啊”

李牧羊笑,說道:“確實,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些人啊,就是野心太大。”

“對啊。所以說,陸家那位就是不如宋家的老神仙。你看看宋家,誰都知道他們厲害,誰都知道他們強大,但是,人家就是安安份份,從來都不逾越,也沒有那么大的野心。世代書香傳家,為我西風培養了多少棟梁之材?”

李牧羊笑,說道:“宋老神仙是我最仰慕之人,希望有朝一日能夠相見。”

“哈哈哈少年人就是意氣風發。有理想總是好的,不過啊,宋家的老神仙可不是隨便就能夠見到的。當朝一品大將軍想要去拜見,怕是都難以進門。”

“我就是說說而已,想來也是如此。”李牧羊也跟著大笑,落莫的眼神從那陸氏府砥收了回來,說道:“不過,陳大哥的恩情我會記在心里。它日定當回報。”

“說這些話就見外了。以后想大哥了,想喝酒了,就沿著這條街一直走,走到頭的最后一家就是我們龍門鏢局的牌子你當記得。”

“一定記得。”李牧羊躬身行禮。“陳大哥,時間不早了,那我們就在此別過了。”

“好。就此別過,記得去找我喝酒。”

李牧羊又和其它鏢師打過招呼,然后一個人朝著街道的左手邊走了過去。

他繞了一大圈,然后來到一處稍微偏僻的巷子,看到四處無人時,敲響了一處院子的后門。

院門拉開,李牧羊閃身而入。

院門又閃電般的關上,就像是從來沒有開過一般。

“見過牧羊公子。”一個中年大嫂對著李牧羊躬身行禮。

中年大嫂模樣丑陋,穿金戴銀,看起來俗不可耐,最讓人倒胃口的是鼻下一顆巨大的黑痣,就像是一枚蒼蠅一般的趴在那里。正常男人都不愿意多幾眼。

李牧羊指著中年大嫂大笑出聲,說道:“紅袖,你平日就是這幅打扮啊?”

“能有什么辦法?”中年大嫂露出自己的清脆嗓音,一臉苦笑的說道:“現在天都風聲鶴鳴,監察司和宋家密探不停的去清除原本忠于陸氏的勢力或者隱藏在地下的人物也幸好這家布莊布局極早,有著百年的歷史,而且店主名面上看來也和陸氏沒有任何的關聯。不然的話,怕是我們在這天都城也不好藏匿身形。”

李牧羊輕輕嘆息,說道:“辛苦紅袖了。”

“一聲辛苦就夠了?”中年大嫂瞪著眼睛說道。在她瞪眼的時候,鼻翼下面的那顆黑痣也跟著蠕動,看起來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那你想要什么?”李牧羊卻看得冿冿有味,出聲問道。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5-16 16:05
第七百章、我要進宮

沒有。”紅袖搖頭。“師父只說她要去做一樁險事。還說如果情況有變,會及時通知我撤退。”

“看來情況不容樂觀。”李牧羊沉聲說道。

紅袖看了李牧羊一眼,說道:“現在有三件事情和你有密切關系。”

“哪三件事?”

“第一,崔家的小心小姐和宋家的宋停云婚期將近”

紅袖看向李牧羊的眼神變得玩味起來,笑著說道:“原本早就應當要成婚的,只是因為諸多事情耽擱,所以才拖延到了現在。不過,這一次怕是要真的要成婚了。定下的日子是下個月的十號,距離現在也不過還有二十幾天的時間”

李牧羊心臟微抽。

那不是疼痛,而是悲傷,還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惋惜。

崔小心,這個讓自己情竇初開的女子,這個聰明可愛,謹小慎微的漂亮女子,這個喚醒了自己對愛情的向往,卻又讓自己無限失落的女孩子,她終究要嫁作人婦了嗎?

“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李牧羊輕聲說道。

“不難過?”

“她有她的幸福”

“那要是她不幸福呢?”

李牧羊看著紅袖,問道:“你知道什么?”

“據說崔家的那位小姐和宋家的那位公子關系很不好。崔家的那位小姐好幾次想要退婚,但是都沒有成功。無非是一樁政治聯姻而已。宋家需要崔家,崔家也需要宋家,現在兩家配合默契,代替楚氏執掌西風皇權可惜了崔家的那位小姐。天都明月,無數年輕俊杰求而不得。卻也淪為了財閥鞏固權勢的工具。”

李牧羊苦笑搖頭,說道:“還有兩樁事情是什么?”

“第二樁事情就是宋家的宋晨曦小姐病重多日,現在病況越發的嚴重,都說可能熬不過今年冬天你和晨曦小姐關系不錯,而且有著師徒的名份,這件事情是不是也和你有關系?”

李牧羊沉默不語。

說來也真是可笑。他和崔家的崔小心以及宋家的宋晨曦都關系極佳,相處融洽。但是,偏偏是這兩位的家族都欲置自己于死地。

無論是崔小心的大婚,還是宋晨曦的大病自己著實想為她們做些什么。

可是,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紅袖拍拍李牧羊的肩膀,安慰著說道:“礙于私情,自然是想要救治宋晨曦不死的。據說宋晨曦就是因為自己長伴身邊的龍血燈熄滅了才一病不起但是,想到他們宋家的所作所為,又覺得實在沒有立場去為他們做些什么事情。宋晨曦是宋孤獨的心肝寶貝,因為宋晨曦的病情嚴重,宋孤獨將她接到了自己居住的老宅,日日夜夜守護在身邊,極其寵愛呵護但是,怕也留不住吧?”

“還有一件事情是什么?”沉吟良久,李牧羊出聲問道。

“這第三件事情不是發生在西風,但是也和西風帝國有關,而且和你更是關系密切”紅袖并沒有讓李牧羊等待太久,出聲說道:“孔雀王贏伯言召開九國皇室大會,會議在孔雀王朝的都城舉行,據說將會在大會上向其它皇族展示萬靈玉璽萬靈玉璽原本被你帶走了,現在卻又落在了孔雀王朝的手上,你說這件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聯?”

“終于來了?”

李牧羊心中狂喜。

這段時日他一直漂泊在路上,反而不如在天都城打探各路消息的紅袖更加迅速敏銳。

他確實將萬靈玉璽贈送給了孔雀王贏伯言,也確實和千度商量好了九國統一的事情但是,倘若贏伯言不肯支持的話,以千度孔雀王朝長公主的身份是沒有能力和機會促成此事的。

只有贏伯言愿意插手,而且是全力支持,這件事情才有希望成功。不然的話,消息一旦公布,其它八國反噬起來,就憑千度一人之力如何支撐?

現在孔雀王朝以孔雀王贏伯言的名義召開九國皇室會議,并且將萬靈玉璽這個誘餌拋出來,說明孔雀王已經動了吞噬其它八國的心思。只待九國皇族會議之時將自己的野心給公諸于世,是打是談,那就要看各國的反應了。

不過,孔雀王那么迅速的做出反應,難道說,他們已經有足夠的實力和信心去吞并八國?

李牧羊倒是沒有隱瞞,出聲說道:“萬靈玉璽是我親自送到孔雀王的手上去的。”

“九國統一?”紅袖瞇著眼睛問道。

李牧羊大驚,若有所思的看著紅袖,問道:“你自己想出來的?”

“我哪有那么厲害?孔雀王朝派遣使者向西風帝國發出邀請之后,宋孤獨說了一句話,說是贏氏所圖甚大,志在九國這件事情最近也在天都城討論的熱火朝天,無數青年和讀書人走上街頭,并且跑到軍部門口聚會,揚言寧肯戰死,絕不讓贏氏野心得逞”

“怕是有人推波助瀾吧?”李牧羊冷笑出聲。

“自然如此。宋孤獨那樣的人物,等閑人物見上一眼都難,他說的一句話一夜之間就傳遍大街小巷,如果說幕后沒有人操縱的話,自然是讓人難以信服的。”

李牧羊心想,雖然嬴氏欲取九國王權的想法還處于保密狀態,但是對于某些人物而言,也不過就是在那個秘密上面搭了一塊遮羞布而已。

譬如宋孤獨這樣的天才王者,一眼就能夠看出孔雀王在這個時候召集九國皇族會議的起因其它國家的那些強者們就看不明白嗎?

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等待各國的反應,以及孔雀王朝有沒有一統神州的霸氣和實力。

這件事情可以說是因為李牧羊而起,倘若李牧羊不將萬靈玉璽拱手送上,怕是孔雀王贏伯言心里也沒有這么大的野望。就算有過這樣的念頭,也會等待時機,擇時而動。

“自己在西風又能夠為他們做些什么呢?”李牧羊在心里想道。倘若當真在孔雀王朝召集這九國皇族會議,那么,貴為孔雀長公主的千度將會以半個主人的姿態出場招待貴賓。

那個時候,便將是她君臨天下的初端了吧?

想起那個一直從容篤定仿佛沒有任何事情能夠讓她驚異失措的年輕少女,想起她拉著自己的手哭紅的眼睛,想起風城城破時的那一個帶著桅子香味的初吻,李牧羊的心里就有一股曖流洋溢。

那么重的責任,那么艱難的事業,她那瘦弱的肩膀能否承擔呢?

“我現在能做什么?”李牧羊出聲問道。

“吃飯。趕了那么遠的路,總要先填飽肚子再說。”紅袖說道:“公子一路可有驚險?”

李牧羊想了想,便將自己在小漁村的遭遇講了出來。

紅袖臉色凝重,說道:“我也正準備要向公子講述此事呢。最近天都城附近出現了一群身穿黑袍頭戴狼頭面具的神秘人物,他們四處掠虜壯年和幼#童,所過之處雞犬不寧,還有幾個村莊慘被屠村”

“可知道他們是什么人物?”

“不知道。”紅袖搖頭,看向李牧羊的臉色變得極其詭異起來,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么了?”李牧羊出聲問道。

紅袖不敢看李牧羊的眼睛,低頭說道:“因為她們頭戴狼頭面具,身披黑袍,行事神出鬼沒,專拉壯年和男童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李牧羊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所以,有人猜測說那是是陸氏的狼騎軍”

“什么?”李牧羊臉色大變。

狼騎軍,是陸氏的立族根本。是陸家嫡系中的嫡系,中堅中的中堅。

見狼騎軍,如見陸氏大旗。狼騎踏過,寸草不生。

那是陸氏的驕傲,是陸氏的尊嚴和臉面。

現在,那些人在將陸氏推倒之后,還想要將他們的名譽也給踩在腳下雖然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這么做的。

一個叛國之罪,將陸氏一族的千年功勛都毀于一旦,將陸家滿門忠烈都給釘死在恥辱柱上面。

“公子,你也不要動怒,只不過是一些無聊人士嚼嘴皮子胡言亂語而已陸氏的狼騎軍是帝國雄獅,怎么可能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再說,隨著陸氏遭難,狼騎軍已經不復當年聲望”

李牧羊強行壓抑下心中的怒氣,沉聲問道:“就因為他們頭戴狼騎,所以他們就將所有的惡名都推到狼騎軍身上?”

“他們說說陸氏還有后人,還在陰謀篡位。他們將這些青壯和幼#童抓過去,為的就是重新練軍等到狼騎重來的時候,再一次和楚氏爭奪天下”

“真是該死。”李牧羊再一次慶幸自己在小漁村沒有手下留情,這些人他遇到一個殺一個,遇到一雙就殺一雙。原本以為事不關已,沒想到這些人在做著如此骯臟的事情之時,還在往他們陸氏臉上抹黑不,這簡直是潑糞。

“公子切莫動氣。既然你已經到了天都,想來那些人也沒有幾天好日子了。再說,你今日不是已經收回來好幾分的利息嘛他們時常在天都行事,想來也是隱藏在天都的某一股勢力。只要用心去查,想來一定能夠尋找到蛛絲馬跡。”

李牧羊點了點頭,說道:“先吃飯吧。晚上可有歇息之地?”

“有。”紅袖說道:“你和我共用一個房間。”

監察司。

處理了一天的公務,燕相馬有些疲憊的伸展了一下腰肢和手臂。

自打上次從昆侖神宮出來后,他就在監察司里很不受待見。

或者說,他比以前更不受待見。

因為他和李牧羊的那份情誼,導致所有人都視其為異端。又因為他是燕家的嫡系人物,又有崔家的深厚背景,所以監察司長史這個職位倒也沒有被人給奪了去。

倘若是其它人,怕是腦袋都要被砍下來好幾回了。

監察司以前的掌印史是福王,也就是現在的西風皇帝。另有三大監察長史,一為許達,一為崔見,還有一人便是燕相馬。

許達是陸行空的心腹嫡系,陸行空慘死,許達也受到牽連。雖然因為他遠去洛城巡查一場貪墨軍餉的大案在事發之時逃過一劫,但是他空出來的位置卻再也沒有人能夠填充。

燕相馬又是帶罪之人,和叛國之徒不清不楚的,在監察司里自然就更不受待見。所以,現在的監察司大小權力全部都掌控在了崔見一個人的手里。

因為燕家是崔家的附庸,又因為崔家現階段有很多需要借用燕家的地方,所以崔見雖然對這個表弟極其不喜,卻也沒有對他施展太過毒辣的手段。

不過,昆侖一行回來之后,燕相馬身上的一應職務就被剝奪個干凈,只是負責處理一些司內的文犢工作。

這樣的處罰就連燕家自己都說不出話,燕相馬不顧親情,不顧家國利益,毅然選擇站在那頭惡龍那一方的場景可是在燕伯來眼皮子底下發生的。怕是現在最想抽死燕相馬的人就是燕伯來了。

燕相馬將桌子上的涼茶一口飲盡,然后提起墻上的寶劍朝著衙門外面走去。

天色已晚,肚子饑餓,先去找些吃的填飽肚子再說。

燕相馬走出大廳的時候,值班人員懶洋洋的對他問好。對于這樣一個上鋒不待見的家伙,他們也不愿意太過親熱免得被上面記掛。

天色昏暗,沒有月亮。

冷風嗖嗖,怕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很快就要來了。

去年經歷了一場百年難遇的酷寒,天都城的百姓們都吃足了苦頭。所以,今年是否和去年一樣大雪摧城,一直是天都百姓們擔憂和議論的話題。

街道清幽,人行稀少。

這個時候,天都城的百姓們大多數都睡覺了吧?

燕相馬走出監察司大門,然后拐進了左首邊一道偏僻的巷子。

巷子口邊,有一家打著燈籠的混沌鋪。

“來一碗混沌,兩個油餅。”燕相馬熟門熟路的拉了張椅子坐下,出聲喊道。

“來了。”正在忙活的大嫂立即迎了過來,先將一杯姜茶遞了過來,說道:“燕長史先暖暖身子。今天下堂比往日早一些?”

“想念春嫂的混沌面,所以就提前溜出來了。”燕相馬笑呵呵的說道,捧著熱茶喝了起來。

“嘿嘿那燕長史一會兒可要多吃一些。我先給你切兩斤牛肉?要不要喝酒?”

“有酒有肉那就最好不過了。”燕相馬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這樣的天氣適應喝酒。”

“文人喜歡對月獨斟,今兒個晚上連月亮也沒有,燕長史怎么有了喝酒的雅興了?”春嫂說話的時候,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餛飩給送了過來。又讓當家的從爐子里撈出來兩個烤得外酥里嫩的油餅,說道:“你先吃著,我去給你切肉溫酒。”

“謝謝春嫂。”燕相馬笑呵呵的說道。

等到春嫂又去忙活其它的事情,燕相馬低頭呼哧呼哧的吃餛飩,然后又大口的咬了一嘴酥餅,聲音含糊不清的問道:“什么時候回來的?”

“太陽落山的時候。”背靠著燕相馬的黑衫食客悠哉悠哉的吃肉喝酒,出聲答道。

“這趟回來做什么?若是報仇,我勸你再等候一些時日。天都城現在固若金湯,各方戒備森嚴,只要你的身形一旦泄露,怕是就有來無回。”燕相馬呼魯魯的喝了一口面湯,說道:“若是為了小心的婚事,那就大可不必。你救不了小心,誰也救不了她。”

“那我什么都不做?”

“做什么呢?好好的活著不就挺好的?剩下的,交給你那位孔雀王朝的公主朋友萬靈玉璽在孔雀王朝出現,怕是你送過去的聘禮吧?這聘禮下得還真夠重的。你若是把那萬靈玉璽送來給西風皇族,然后要求爾娶小心,想必他們也是樂意答應的”

“就算我送來了,西風會放過我嗎?”

“自然不會。”

“所以”

燕相馬翻了個白眼,就像是被手里的酥餅給噎著了一般,說道:“我就是那么一說,你也不要當真。雖然我讓你不要出手,免得給自己招惹來麻煩但是,我和小心的關系你也是清楚的。看到她這樣,我心里也難受。”

“可有解救之法?”

“有。”

“如何解救?”

“你帶著她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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