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逆鱗 作者:柳下揮 (連載中)

 
ablaze1021 2017-4-12 17:40:2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22 683798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6-22 16:16

第七百二十一章、一死了之!


原本高大富是想說自己認識李牧羊好幾天了,但是想到自己才說李牧羊是剛從農村老家來到天都,那便是打型認識的發小,于是便轉了一個彎,答道:“回這位公子的話,我和黃二狗打型認識,是在一個大坑里玩泥巴長大的”

這人看起來高高大大的,關鍵時刻還真能靠得住。

他眼神詭異的看了李牧羊屁股一眼,說道:“連他屁股上有一顆黑痣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公子若是不信的話,那就讓他脫了褲子給公子看看。”

宋洮自然不會讓李牧羊當真脫褲子,若是他那么做了,宋家大少爺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怕是第二天整個天都城都在熱議風流才子宋洮有短袖之癖當街逼迫無辜綢緞店酗計脫褲子關鍵是這個酗計還長得如此難看。

“那就不用了。”宋洮有些嫌棄的看了李牧羊一眼,說道:“只是剛才坐在馬車里面的時候,見到這位二狗的走路姿態像極了我一位故友,所以才趕來攔截相詢。不過,現在看來是我認錯人了。”

李牧羊心中微緊,看來還是太過疏忽大意了。

自己的容貌和聲音雖然改變了,但是投手投足間的動作卻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那種東西是十幾年的生活習慣,潛藏在骨血和每一塊剪骨骼之中,稍不留神就會泄露天大的秘密。

這段時日已經適應了新的身份,而且大街之上人潮涌動,熙熙攘攘,所以自己也就難得的放松下來,情不自禁恢復以前走路時的真實形態。

沒想到處處都有有心人的眼睛盯梢,就連這大街之上也會被人給認出來

幸好身邊有高大富這個天然的擋箭牌,若是自己獨自一人的話,以宋洮心智絕對不會讓自己輕易脫身。

宋洮擺了擺手,說道:“沒事了,你們可以走了。”

“謝謝公子。”高大富的身體微微鞠躬,拉著還一臉迷惑的李牧羊就要趕緊離開。

李牧羊也跟著鞠躬,然后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宋洮突然間出聲喚道。

倆人同時站著步,一起回頭朝著宋洮看了過去。

宋洮的嘴角鋼一抹笑意,說道:“畢竟是打擾了,這里有一袋金幣送給你們倆位”

那是一個花團錦繡的袋子,袋子四周還鑲有金線。只看那袋子就讓人覺得價格不菲。袋子里面鼓鼓馕馕的,里面的金幣數量用不少。

這對高大富而言是一筆大錢,對假扮成為黃二狗的李牧羊也應當是一筆大錢。

高大富滿臉狂喜的模樣,就連眼睛也瞬間變得明亮起來☆牧羊也適時的表現出了激動的情緒,一幅見錢眼開的驚喜模樣。

高大富對著宋洮連連鞠躬,激動的說道:“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你來拿。”宋洮看著李牧羊說道:“畢竟,主要是向你道歉,而且,你也確實像極了我那位故人”

“”李牧羊知道,宋洮心中的疑惑仍然沒有解開。

這一回,是真正的考驗演技的時候了。

他不能表現的遲疑和煩躁,因為作為現在的黃二狗,在面對這樣的巨額誘惑時,他稍微有一絲絲的異常,都會被宋洮發現破綻。

他也不能表現出我發現你在考慮我的睿智和強行鎮定,那樣完全不符合黃二狗綢緞店酗計的人物設定。像他們這樣的人,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么多的錢,哪能這般的見多識廣呢?

他要表現的像高大富,另外一個高大富。

李牧羊的表情呆滯,好象還沉溺在那巨大的喜事落在自己頭上反應不過來的模樣。又有三分的畏懼,是對權貴的畏懼,對未知的畏懼,對宋洮那嘴角掛著的若有若無笑意的畏懼

李牧羊對著宋洮深深鞠躬,聲音緊張帶著一絲絲哆嗦的音調,說道:“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他伸出手來,去接宋洮手里的袋子。

袋子紋絲不動,宋洮緊緊的抓著那袋子不愿撒手。

李牧羊面紅耳赤,趕緊后退幾步,有些疑惑又有些氣憤的看著宋洮。

“你怎么騙人呢?”李牧羊小聲說道,就連指責別人都沒有任何底氣的模樣。

宋洮這才疑慮大解,將手里的金袋朝著李牧羊丟了過去,出聲說道:“賞你了。”

說完,再也沒有興趣看這兩個興一眼,轉身朝著等候在旁邊的馬車走了過去。

馬車碾動著青石板磚遠去,李牧羊看著那遠去的馬車站在路邊發呆。

高大富一把從李牧羊的手里搶過金袋,激動的說道:“快數數,快數數這里面的錢咱們倆平分,可千萬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了∝別是莫帳房,他要是知道了,非得把這錢拿去充公了不可”

一隊軍士押解著數輛囚車從李牧羊的面前經過,每一輛囚車里面都鎖著一個身穿血衣的男人。即使現在他們傷痕累累,面容憔悴,但是不經意間掃向人群中的眼神,仍然讓人有種被猛虎野獸覬覦的危險感。

“他們是什么人?”李牧羊出聲問道。

“嘿,能是什么人?”高大富曳嘆息:“肯定是以前陸國公的嫡系,被人給拿了從各處運送到天都來砍頭作孽啊。”

“他們經常這般送人過來砍頭嗎?”李牧羊的嘴角鋼一抹狠辣的笑意,出聲問道。

“以前才多呢,一天都要運過來好幾批現在倒是越來越少了,有時候十天半月才有一批據說以前那個陸國公手底下的將軍比這護城河邊的柳樹還多,他麾下的士兵比這護城河的池水還有多沒想到也有今天”

“是啊。”李牧羊輕輕嘆息:“沒想到會有今天”

在有心人的推動下,瑜園滅門案仍然在天都百姓的熱議當中。

事情只會越抹越黑,就算是顧清林身為一國之相,也不能站出來說自己沒有干過這件事情。

倘若他那么做了,只會更加讓人相信他是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

他要做的便是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假裝和瑜園沒有任何關系,和那個叫做舒懷的女子也沒有任何關系。他要維系一國之相的尊嚴和體統,他還有無數軍機要事需要處理和度量。

可是,顧清林明顯的感覺到,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當他站在朝堂之上以及會見百官的時候,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一些異樣。

以前,大家對待自己只有尊重和敬仰。

現在,變成了畏懼和嘲諷。

他明白這種變化意味著什么。

倘若稍有變動,怕是他就沒辦法再如以前那樣的控制場面對整個西風朝局施加影響了。

顧清林急切的需要瑜園案眷破案,也急切的希望他們能夠早些找到幕后兇手雖然他也清楚,就算找到了也沒有任何用處。

畢竟,就憑平安縣的那幾十個捕快就能夠捉到那頭惡龍?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當然,顧清林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做。

市井之上開始出現另外一種聲音,陸氏余黨賊心不死,他們故意做出這等滅門慘案,為的就是誣蔑顧相清白,想要把他從相位之上拉下來,將整個宋氏都給踩在腳下。

畢竟,在無數個版本的陸氏謀逆案的傳言之中,宋氏是忠君愛國護衛國家的中堅力量,也是由宋老神仙親自出手力挽狂瀾才沒有讓陸氏竊國的罪惡成功。

在后來的清除陸氏一黨之中,便是由顧清林親自主持,鐵腕之下,無數原本忠于陸氏的將領或者文官被人西風各行省各州府押回天都驗明正身后一刀砍頭。

現在,陸氏余黨開始意圖報復,抹黑宋氏聲譽。

老百姓的腦袋并不是屬于自己的,而是屬于當權者,屬于那些高居上位的聰明者。

他們的人生就是一叢蘆葦,風往哪邊吹,人便往那邊倒。

當那些德高望重的人或者說更有影響力的人站出來替宋氏說話,替顧清林洗白之時,天都老百姓的思維便發生了變化,輿論的走向也同樣的發生了變化。

顧清林又很適時的讓人從外地押回幾個陸氏的重要將領回來游街,然后第二天當著眾人的面在午門砍頭。于是,老百姓們就更加相信之前他們的猜測是正確的。

陸氏死灰復燃,宋氏鐵血反擊。

所有人都清楚,只有再多給顧清林一點兒時間,只要再出現一些其它的事故。那么,人們便會因為時間的久遠而忘記,因為其它事故更加吸引眼球而轉移目標

倘若苦難不是真正的發生在自己身上,人們的同情心又能夠持續多長時間呢?

可是,另外一件事情的發生,再一次將顧清林給推向了風口浪尖。

平安縣令死了。

平安縣令吊死在自己的臥室。

平安縣令死的時候還留下一行血書:進退兩難,一死了之。

樹欲靜,而風不止。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6-22 16:16
第七百二十二章、食人惡龍!

自從李牧羊和高大富平分那一袋子金幣之后,高大富便對李牧羊的態度大變。以前是一幅大哥照顧小弟的居高臨下感覺,現在有種唯李牧羊馬首是瞻而特意放低身段的屈服感。

金錢的魅力是巨大的,他發現自從這個「黃二狗」到了之后,他所收到的意外之財比以前好幾年加起來還要更多一些。

不說上次崔家那位秀的厚賞,就是這一次那位英俊貴氣的公子哥給他的金幣都遠勝他在綢緞店幫工而得到的數年積蓄。再過些日子他就要迎娶村子里最漂亮的村花了,這些錢足夠他辦一崇風光光的婚禮。

李牧羊掃地的時候,他立即搶過李牧羊手里的掃把說我來我來這種臟活怎么能夠讓您親自來做呢☆牧羊爬高爬低搬弄布匹的時候,他也趕緊把李牧羊攔截下來說我來我來這種危險的事情怎么能麻煩你呢。

李牧羊休息的時候,他竟然給李牧羊泡好一杯茶水送過來說讓他解解乏。甚至還好幾次買了徐記的鹵雞腿給李牧羊加餐。

李牧羊拒絕了好幾次,他仍然我行我素,以一種樸實又堅持的態度來表達自己心中的謝意。

這讓陳狗蛋很是看不過去,冷嘲熱諷的說道:“高大富,你這是把黃二狗當作主子來侍候著呢?就是對老板和莫管事都沒有這么殷勤過。”

高大富憨厚一笑,咧嘴笑道:“我就是覺得和二狗兄弟投緣要不,你也學學?”

陳狗蛋當然不會這么侍候李牧羊,更不會給李牧羊買鹵雞腿。畢竟,因為他的名字不好,從來沒有機會跟隨李牧羊去拿別人家給的賞賜。

“我可沒你那么沒骨氣。跟一個蝎才似的。”陳狗蛋沒好氣的說道。

“嘿嘿,你不懂。”高大富才不愿意和陳狗蛋多費口舌,這哪有比他腰袋子里面的金幣不停的增加重要啊?他一臉笑意的走到正在整理綢緞的李牧羊身邊,小聲問道:“你知不知道食人魔的事情?”

“食人魔?”李牧羊一愣,說道:“什么食人魔?”

“嘿,我就知道你不知道你才來天都,有很多事情不懂。最近一段時間,天都周邊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食人魔,專門吸食男童和成年壯丁的腦髓據說附近有很多村子都被他吃光了呢。嘖嘖嘖,說起來也真是可憐”

李牧羊明白了,他說的正是自己初至天都時遇到的黑袍人搶劫男童壯丁的事情。于是便作出一幅非常好奇的模樣,出聲問道:“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皇城墻下,難道官府不管嗎?”

“管。怎么不管?每次官府的人跑過去了,那食人魔早就把人吃干凈逃跑了村子里干干凈凈,除了人沒了,其它東西都還好好的。”

“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嗎?”李牧羊出聲問道。

“以前不知道過今天我聽到一則消息”

聽到高大富說起最近天都城最為熱鬧的食人魔事件,陳狗蛋雖然不喜高大富的奴仆作派,也忍不住湊近一些旁聽。

就連正在柜臺前打著算盤算帳的莫管事也放緩了撥弄珠子的動作,側起耳朵傾聽食人魔事件的最新動向。

“什么消息?”李牧羊恰到好處的問題充分的滿足了高大富的表現欲,他的雙眼放光,一臉亢奮的說道:“據說那個食人魔是一頭龍。”

“什么?”李牧羊瞪大眼睛。

“就是那頭龍。”高大富小聲說道。“之前出現在天都城的那頭小龍不過說來你肯定也不知道這件事情,畢竟,那個時候你還沒來天都城。你知道嗎?陸家當年有一個養在外面的孩子,竟然是一頭龍變的哎喲,當年把天都城給鬧得雞犬不寧,幸好得宋老神仙親自出手把他給收拾了。”

“原本以為這頭龍經了那次的事故,可得變老實了一些。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心存報復,這回偷偷的潛了回來,專門吃咱們天都百姓的心肝腦髓”

“你怎么知道是那頭龍干的?”李牧羊出聲問道。

“大家都這么說”高大富扯著嗓門喊道,李牧羊的不信任讓他很是生氣:“我有一個親戚是衙門的人,據說他們正在想辦法逮濁頭惡龍呢。”

李牧羊明白了,這是宋氏對自己的反擊。

反正在天都百姓的心目中,龍族是丑陋的,邪惡的,是喜歡吃人心肝腦髓的怪物。

李牧羊想像了一下自己面前擺著的一堆堆小菜,有油炸心臟、爆溜肝片、蒸的七分熟的腦花,胃里一般抽搐惡心,差點兒沒有吐出昨天晚上吃的面片湯給吐出來

“龍族也不一定就會喜歡吃人的心肝腦髓吧?”李牧羊弱弱說道。

“這種事情你就不懂了。”高大富一幅過來人的模樣,說道:“你想啊,那惡龍能飛天,能入海,本事又大的出奇,什么山珍海味他沒有吃過?吃的久了,會不會膩?要是每天讓你大魚大肉,你會不會膩?”

“會。”

“這不就得了嗎?那龍族吃多了山珍海味,肯定早就吃膩了。所以啊,他就開始盯著人族的心啊肝愛類的吃據說這東西最是滋補,而且還能夠助漲他的功力。”

“那他也可以吃素啊。”李牧羊小聲替龍族辯解。

“龍族怎么可能吃素呢?”這一次,就連陳狗蛋也聽不下去了,幫腔說道:“吃慣了肉的野獸,怎么會喜歡吃素?你見過吃草的老虎嗎?”

李牧羊再次曳,說道:“沒有。”

“所以說,肯定是那頭惡龍干的”陳狗蛋一幅以一幅極其篤定的模樣做了判決。“食人魔事件剛剛出來的時候,我就懷疑是那頭惡龍干的了。你想想,除了他,還能有誰?不過,那個時候我想,那頭惡龍被宋老神仙給打得落慌而逃命,肯定不敢再回來做惡沒想到他的膽子那么肥。”

“簡直是愚蠢之極。”李牧羊對他身邊的這些酗伴已經相當的無語了。

“不是嗎?簡直是愚蠢之極。那頭龍要是聰明的話,早早的找一個隱蔽之地把自己藏起來,可千萬別被咱們的宋老神仙找到然的話,有他的苦果子吃。若是這一回被宋老神仙看到,怕是少不得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那是自然。”高大富連連點頭。“宋老神仙肯定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心里也定然有了應對的法子⊥是可憐了那些被惡龍吃掉的可憐百姓,人死了便死了吧,連尸身都湊不齊全”

高大富轉身看到李牧羊表情古怪,好奇的問道:“二狗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李牧羊曳,說道:“我就是想到若是有一堆心啊肝啊的擺在我的面前,我怕是早就吐一地了。”

“你想什么呢?你又不是那頭惡龍”高大富笑呵呵的說道。他拍著李牧羊的肩膀,說道:“別說是吃人的心肝了,就是讓你殺一只雞,怕是你也不敢去做吧?”

“是的。”李牧羊點頭。“我確實不敢殺生。”

“我就知道。你看你那攙怏的模樣。”高大富笑得十分開心。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都不干活,趴在哪里說什么閑篇?”紅袖扮作的老板娘扭動著性感的腰肢走了出來,滿臉怒氣的說道:“養著你們,就是讓你們在這里說鬼怪故事的?黃二狗,是不是又是你起的頭?我和你說多少次了,來了就要給我好好干活,不然趕緊給我滾回老家去,回去之后告訴你老娘,不是我不要你,是你自己好吃偷懶,這樣的人,我養不起”

高大富和陳狗蛋趕緊跑去干活,就是莫管事也低頭算起帳來,算盤珠子撥弄的霹靂啪啦作響。

紅袖狠狠地瞪了李牧羊一眼,厲聲吼道:“黃二狗,你給我出來。”

說完,又扭動著細柔的腰肢和豐滿的臀部朝著后院走去。

于是,李牧羊再一次在眾人同情的眼神下跟在紅袖的身后來到了后院。

紅袖將前后院中間的那道小門關上,仔細傾聽了一番周圍的動靜,確定安全系數解決之后,小聲說道:“公子,宋氏開始反擊了,他們是不是知道你回了天都?”

李牧羊倒是不甚著急,說道:“倘若宋玉死的時候他還不確定我是幕后操縱者,那么這一次的顧清林事件,宋孤獨一定懷疑是我干的不然的話,就實在配不上他星空之眼的智者稱號了。”

“那可怎么辦啊?”紅袖急道:“他們若是知道公子此時正在天都,怕是立即調集人手四處搜尋公子的下落,那樣的話,怕是公子的處境就相當危險了”

“沒有那么嚴重。”李牧羊輕輕曳。“安排人手搜尋我的下落是有之意,我們在暗,他們在明,終究對他們是不利的過,我猜測他們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去派兵搜尋,因為那樣只會讓剛剛安定下來的天都城再一次變得人心惶惶混亂不堪。宋氏一直將西風皇權視為自己的馕中之物,這天都城便也是他們家的天都。他們會親手制造混亂嗎?定然是不會的。”

“他們此番將那食人魔事件硬扣到我的頭上,一是為了讓我們自亂陣腳。只要我們的陣腳亂了,就容易出現破綻。容易被他們尋找到我的藏身之所二嘛,我想宋孤獨心中已經猜測到了,我將萬靈玉璽贈予孔雀王,誘其野心,并助其一統九國,為的就是最終請他們為我龍族正名。他借此機會污我名聲,也是為了將來洗漱龍族清白時制造一些阻力和麻煩。龍族惡名由來已久,傳承萬年,哪是那么容易就能夠洗涮掉的?他們心里不舒服,也不想讓我太好過。”

“那我們就什么也不做了?”紅袖出聲問道。

“按照原定計劃進行。”李牧羊沉聲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瘍回天都復仇,又怎么可能輕易撤退?”

“我就是擔心公子的安危”

“我倒是擔心宋孤獨的安危。”李牧羊嘴角鋼一抹陰冷的笑意。

正在這時,外面一陣騷動,好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貴客到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6-22 16:17
第七百二十三章、招惹桃花!

李牧羊看了紅袖一眼,說道:“我出去看看。”

“還是我去吧。”紅袖擔心的說道。“不會是宋家的暗探這么快就找來了吧?若是有什么危險,公子就立即離開天都。暫時避一避風頭也好。”

“不會的。”李牧羊笑著說道。“若是宋家的暗探那么厲害,也不會等到現在才找來了再說,這么大陣仗的找過來,不怕打草驚蛇把人嚇跑?”

“公子且等等。”紅袖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無論如何,她也不想讓李牧羊出去冒險。現在的天都城危機四伏,不比國尉爺還在世的時候安全有保障∪若李牧羊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人的存在也沒有什么意義了。

當她來到前面店鋪的時候,發現果然不是什么宋家的暗探或者巡城司的軍人,而是一個身穿鑲滿天都櫻紅色錦衣的漂亮女子。

那女子一臉冷漠的站在店鋪門口,一群丫鬟仆役圍攏在身側,更外面的店鋪門口守護著十幾名全身披甲的飛羽軍。

飛羽軍是皇家軍隊,此女子能夠帶著飛羽軍出門,一看就知道其身份高貴不凡。

店里的伙計高大富和陳狗蛋都認識這個女子,就是莫管事也停下了手上的算帳工作跑到面前來問好請安。

高大富自恃上次給女子送過布,一臉殷勤討好的模樣,笑呵呵的說道:“楚秀,您今天要看點兒什么?”

“來綢緞鋪自然是來看綢緞的,難道還要看你不成?”楚寧一臉嫌棄的模樣。

“哈哈哈,楚秀真是會說笑,我有什么好看的楚秀想要什么綢緞?是蘇錦呢?還是黎布?或者我們還有極品的金戈蠶絲,以前都是送進宮里給皇室用的楚秀要不要也看看?”

“金戈蠶絲就算了,雖然布料還算柔軟,但是這大冬天的不能御寒,你想凍死我啊?”

“怎么會呢?我也就是那么提了一嘴那楚秀想要看看什么呢?”

“你是店鋪的伙計,店里有什么,你比我更清楚,你問我想看什么?”

“這”高大富一臉的為難,他覺得這位大秀不是來購物的,而是來找茬的。難道上次給了她次品綢緞?不可能啊,自己家店鋪是百年老店,不可能做那種以次充好的事情。

再說,面對楚秀和崔秀這樣身份高貴的大客戶,他們更不敢有所疏忽。還是說,其它什么地方得罪了這位大秀?

紅袖知道楚寧的身份,身為陸氏安排在天都的暗樁隱線,對天都城這些重要人物自然是非常熟悉。包括一些極其**的私人癖好,或許也能夠知道一二。楚寧公主是先皇最寵愛的女兒,雖然先皇早逝,新皇登基,但是楚寧的處境也要比她那要「開疆拓土」的哥哥要好上許多。

或許新皇覺得她沒有什么危險,在將他的哥哥們都遠遠發配或者囚禁起來時,她仍然能夠以自由之身在天都城活躍。而且,楚寧公主和崔家的崔心關系密切,這一年走得格外緊密,更是讓紅袖對她非常的上心。

但是,作為綢緞鋪老板娘的身份,卻是不能夠將楚寧的身份給點破的。所以紅袖爺著細軟的腰肢,笑的比野花還要燦爛,說道:“哎喲,這位酗子長得可是真好看啊,比天上的仙女還要好看一些這些笨蛋家伙都不會來事,這位秀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說,只要是我們店里有的,我一定給你準備齊全了⊥是我店里沒有的,我也得想辦法從其它地方給秀調過來。”

楚寧打量了紅袖一番,問道:“你是這家綢緞鋪的老板娘?”

“是的。請問秀如何稱呼?”

楚寧沒有回答紅袖的問題,而是冷冷的看著她,說道:“你們這綢緞鋪也算是百年老店了,就不能招幾個模樣周正辦事機靈的伙計?這三個家伙一個比一個蠢,看著就讓人來氣對了,上次來看到一個人模狗樣還算是懂事的,讓他出來侍候著。”

聽了楚寧的話,陳狗蛋和高大富心里委屈的不行。

黃二狗長得沒他們好看,而且跟個木頭似的,客人來了杵在那里都不知道招呼的,推銷套路更是不如他們熟絡,而且還從來不夸那些來綢緞鋪看布料的大媽大娘們長得好看怎么就比他們懂事了?

不過,既然貴客點名要黃二狗侍候,他們也沒辦法拒絕不是?

他們一個個的看著老板娘,等著老板娘叫黃二狗出來。

紅袖眼里的厲芒一閃而逝,臉上的笑容卻更加燦爛了,說道:“這位秀有所不知,你說的那個伙計用叫做黃二狗他是新來的,不會說話,更不會辦事。剛才我才讓他出去給客人送布了”

“是嗎?”楚寧臉上鋼一抹冷笑,說道:“老板娘該不是在騙我吧?那我就在這店里等著。我倒是要看看那黃二狗什么時候回來。”

紅袖就更加覺得這位公主不安好心,說道:“這位秀想要什么,我可以先讓伙計給準備著”

“不用了。我就等那黃二狗回來吧。雖然他長得難看,也不會說話但是本秀最討厭的就是欣賞東西的時候有人在耳朵邊不停呱噪,跟一只蒼蠅似的。煩都要煩死了。”

“既然這樣”紅袖看到楚寧一幅不見李牧羊不肯罷休的架勢,敷衍的說道:“那就請這位秀到旁邊的貴賓室休息喝茶。等到黃二狗回來,我就讓他去貴賓室侍候。”

紅袖準備用拖延法,她倒是不信了,難道這位楚寧公主還能夠等到他們店鋪打煬都不走?

“老板娘,我送貨回來了。”李牧羊的聲音從后院傳了過來,很快的,長得不好看又不會說話的「黃二狗」便出現在店鋪里面。

“二狗,楚秀在等著你呢”高大富不知道老板娘為何不愿意讓黃二狗出來侍候,畢竟,這位秀可是大主顧,侍候好了賞錢也是非常豐厚的。他覺得自己和李牧羊私交最好,可不愿意讓他失去了領取賞錢的機會。“你趕緊侍候著。多給楚秀推薦一些好布。”

“見過楚秀。”李牧羊恭敬的向楚寧問候作揖。

紅袖狠狠地瞪了李牧羊一眼,說道:“既然二狗回來了,那就好生侍候著這位秀,可不能讓人不滿意啊”

說完,爺著腰肢留下一屋子醉人的香氣離開了。

楚寧面情冷漠的打量著李牧羊,說道:“你只需要給我推薦你們上好的布匹就行了,該說的話好好說,不該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要說貴賓室在哪里?前頭帶路。”

李牧羊愣了一下,立即帶著楚寧朝著貴賓室走了過去。

高大富也想跟在李牧羊身邊侍候,楚寧身邊的丫鬟伸手一擋,就把他給擋了回去。

進入貴賓室之后,李牧羊親自幫楚寧倒了一杯茶水。楚寧喝著茶水,頭也不抬的說道:“把你們這里上好的綢緞都搬過來。蘇綿的樣子卻一些,梨布的樣子也卻一些記得,要最好的。”

說完,就低頭喝茶。

李牧羊應了一聲,立即就開始忙活起來〈來回回搬了十幾樣店鋪里面最珍貴的布匹綢緞進來,一樣樣的擺放在楚寧的面前。

楚寧喝完了一杯茶,指著面前那一大堆樣品說道:“黑色的太老,深紅色的太俗這兩樣不要,其它的都給我包起來。”

說完,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李牧羊這才松了口氣,原本擔心的事情并沒有發生。

“哦,對了,那匹繡滿桃花的也不要桃花桃花,容易招惹桃花。”

說完,再不言語,很快就消失在這綢緞鋪里。

李牧羊表情錯愕,站在原地發呆。

留下來的老麼麼滿臉不耐,呵斥道:“傻了?趕緊把我們秀要的貨全部都包起來。”

“是是是。”李牧羊答應著,手腳麻利的忙活開來。

空山新雨后,萬物如新蘇。

雨后的靈山空氣潤濕,原本被冷風吹折秋意侵逼的枯草也煥發出一縷縷生機。

一只肥碩的兔子在樹叢里面跑來跑去的,然后在一處草叢邊停了下來,左顧右盼,就像是對周圍的環境比較好奇,又像是預知到了什么危險。

突然間,野草掩蓋的洞穴里伸出一只大手,一把將那只兔子的脖子給掐住,任由那只兔子拼命掙扎,仍然被拖進了野草叢里。

嗖嗖嗖

數道黑影從天而降,將那處伸出大手的洞穴給圍攏的嚴嚴實實。

為首的黑袍人冷冷盯著那處洞穴,大聲喝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們在里面。”

無人應答。

“再不出來的話,我們就放火燒洞了。”又有一名黑衣人出聲喊道:“到時候,你們會和那只兔子一樣被燒的爛熟。”

仍然無人應答。

“放火。”為首的黑袍人發號施令。

旁邊一個黑衣人沖到洞口,兩根手指頭一搓,一團火焰便出現在他的指尖。

他對著指尖吹了口氣,那小的火苗便變成了熊熊大火。

手指頭一彈,那團巨大的火苗便朝著山洞里面沖了過去。

“救命啊”

“快出來”

“快跑娃子快跑”

很快的,數十條灰乎乎的身影從那山洞之中鉆了出來。大多數是男童和壯丁,也有幾名婦孺老人。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人挨著人,肩靠著肩,滿臉憤怒而絕望的盯著那些黑袍人。

“跑?你以為你們能夠跑到哪里去?”為首的那名黑衣人冷笑連連。大手一揮,說道:“全部帶走。”

“是。”數名黑袍人沖了過去,準備將這些人給擄了回去交差。

天空之中,出現了一道驚雷。

然后,一道巨大的白影從天而降,轟隆隆的沖向那些黑袍惡魔。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6-24 15:32
第七百二十四章、水到渠成!

  龍!

    真正的巨龍!

    白色的巨龍從天而降,僅僅是一顆龍頭就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更不用說那拖拽在後面一眼看不到邊際的白色龍尾。

    “龍-------”黑袍男人滿眼驚恐。“竟然是龍------”

    “龍-------”

    村民們也全部都驚呆了,他們沒想到自己竟然在這里遇到了那傳說中的惡龍。

    難道那些傳言是真的------這些黑袍人是那頭巨龍奴僕,他們捉走人類只是為了給惡龍新鮮的心肝和腦髓?

    正當他們瞪大眼楮呆滯當場的時候,那頭白色的巨龍已經沖向了那些黑袍人。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的停頓。

    轟------

    巨大的龍頭狠狠地撞在那些想要撲向村民的黑袍人身上,黑袍人一個個的被撞得橫飛出去,有的身體撞成肉沫,還有的在空中的時候就斷裂成數截。

    九天而下,挾裹龍王之氣,又豈是這些肉體凡夫可以抗衡的?

    這是一場屠殺,白色巨龍根本就沒有給那些黑袍人辯解或者求饒的機會。當它一頭撞飛數名黑袍人之後,嘴巴一張,一股巨大的腐蝕性氣體噴射而出,將三名想要飛身逃跑的黑袍人給燒成灰燼。

    從白龍現世,到他擊殺那九名黑袍,也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

    當他將那些黑袍人殺完之後,並沒有立即逃離,而是血紅色的瞳孔看向了那聚攏在一起身體嗖嗖發抖甚至還有不少人癱倒在地的可憐村民。

    強壯的男人將女人小孩兒擋在身後,作為頭領的周剛想要張嘴說話,想要求饒,或者說一些恐嚇的話-----

    他感覺到自己的嘴巴在蠕動,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發出聲音。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龍,他們面對的是那強大恐怖的龍族。

    白龍眼里的血霧逐漸消散,然後巨大的龍首對著他們點了點頭,長呤一聲,轉身朝著九天之上沖刺而去。

    吟-------

    村民們全部癱倒在地,看著那逐漸消失于眼簾的白色身影。

    -------

    “難道不是那頭白龍干的?不可能啊,書上早就說了,惡龍最喜歡吃人的心肝腦髓-----這一回他之所以殺了那些黑袍人救下村民,那一定是因為他知道了天都有關他的傳言,害怕咱們的宋老神仙找上門去------”

    “龍怎麼會害怕天都有他的傳言呢?他就算不殺那些村民,難道大家就會覺得他是頭好龍?或許,那些村民確實不是龍族擄走的------你看,他還殺了好多黑袍人,他怎麼會沒事殺自己的人呢?”

    “這就是那惡龍的狡猾之處了,他要是不這麼干,你會幫那頭惡龍說話嗎?你會懷疑那頭惡龍的真正動機嗎?不用猜了,一定是惡龍要吃人的心肝,所以才讓那些黑袍人去抓人-----”

    “我覺得這事情另有蹊蹺,如果那龍當真喜歡吃人的心肝的話,為何又從那些黑袍人手里救下那麼多的村民------這件事情或許不是惡龍所為------”

    --------

    白龍現世救下村民之後,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天都。原本普通百姓就對這種奇聞鬼怪之事感興趣,又涉及到時下最火爆的食人魔和惡龍的事情,自然就更不可能隱瞞得下。

    所以,從綢緞鋪開門始,高大富和陳狗蛋就在李牧羊的面前就為了此事爭來吵去。高大富仍然堅定的認為龍族就是食人魔,也只有龍族才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陳狗蛋倒是想的更仔細一些,覺得此事或許另有隱情,那頭惡龍一定是被它人所冤枉。

    李牧羊閑極無聊的用一個蒼蠅拍子拍打著店里的蒼蠅,听著倆人在耳朵邊爭吵不休,就當這一切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他們的想法也就是天都百姓的想法,看來李牧羊恢復龍形救下那些村民確實讓一部份天都人開始懷疑食人魔的真實身份。

    “二狗,你覺得誰說的更有道理?”高大富跑到李牧羊身邊,想要爭取得到李牧羊的支持。

    “他自然是會幫你的------不過,這種事情動動腦子就知道,那頭惡龍定然是被人給陷害了。他早不吃人晚不吃人,為什麼偏偏現在才開始吃人呢?”

    “誰說他早不吃人了?他以前吃人,只是大家不知道而已-------”

    “那他為什麼又不吃了?為什麼又放了那些村民?”

    “或許-----或許是他吃膩了也有可能。他想換一換口味------二狗,你說說,你覺得誰說的有道理?”

    啪!

    李牧羊一拍子拍死一只蒼蠅,看了高大富一眼,說道︰“我覺得狗蛋哥說的更有道理一些。要是那頭龍當真喜歡吃人的話,又為什麼要殺掉給自己尋找食物的黑袍人呢?又為什麼放下那麼一頓完美的人族大餐呢?”

    “二狗,這就是那頭惡龍的目的-----他如此行事,就是為了混爻視听,讓我們都開始懷疑真正的食人魔是誰,其實那頭龍就是食人惡魔-----”高大富還想努力的說服李牧羊。

    “既然你這麼認為------那就這樣吧。”李牧羊淡然說道。

    “哎,你這是-------”

    “我總覺得龍族不可能喜歡吃人肉。”李牧羊出聲說道︰“血淋淋的,誰喜歡吃人肉啊?”

    “--------”

    ---------

    ---------

    “狐狸的尾巴終究還是露出來了。”宋孤獨一邊煎藥,一邊漫不經心的出聲說道。“原本也只不過是隨手落子,沒想到他的反擊卻這麼強烈,不惜以身犯險。”

    “是啊。這也是老神仙神機妙算,將我們天都城難以破解的食人魔案件給推到那頭惡龍身上,沒想到那頭惡龍為了自證清白,竟然不惜現出龍形救了那數十村民-----這樣一來,只要我們操縱得當,天都百姓就會更加相信那頭惡龍就是吃人心肝的食人魔了吧?”顧清林一臉笑意的說道︰“我已經著人四處尋找那惡龍蹤跡,希望早日將其捉拿歸案,為那些枉死的天都百姓報仇雪恨。”

    “都是小道。”宋孤獨出聲說道︰“原本名聲已經崩壞于此,多一些少一些又有什麼意義?”

    “老神仙教訓的是。”顧清林趕緊躬身受敬。

    “爺爺的意思是說,只要將那頭惡龍給真正的屠殺了,方能夠解心頭之恨,也為我宋玉叔報仇------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殺了我宋家的人能夠安然無事的。那個李牧羊也不例外。”宋停雲冷聲說道。

    這一回,蹲在爐下燒火加柴的是宋家的玉樹宋停雲。宋氏的老神仙親自熬藥,宋家玉樹甘當火夫,宋晨曦得至如此恩寵,著實是比那深宮里面的公主們還要更加幸福一些。

    “確實如此。那惡龍一日不出,民眾一日難以安定-------終究是要找個辦法將他給引出來屠了才是。”顧清林點頭說道︰“既然那頭小龍如此愛惜羽毛,不想讓人毀了自己的名聲,不若我們再如此設計一番,找幾個高手扮作強擄村夫的黑袍人------等到那小龍出現來救時,將其一舉屠殺?”

    “可再一,不可再二。”宋孤獨拒絕了顧清林的提議︰“此事我已心有定計,無需擔心。”

    顧清林點了點頭,看著宋停雲說道︰“停雲,再過幾日就是你和崔家小姐的大喜之日,可是準備好了?”

    “不是一切由姑夫操辦嘛。”宋停雲溫和笑道。

    “禮儀之事,自然無需你擔心。只是你的心境可準備好了?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其它三者,停雲可不在意。但是這洞房花燭,怕是此生頭一回經歷吧?”

    宋停雲笑著說道︰“我和小心相識多年,打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這一日早有預料,也期待多時。不過是水到渠成而已。”

    “哈哈哈,好一個水到渠成。說來也是,你和小心都是我們看著長大的,那個時候,就覺得天都城的那麼多小子當中,你和小心最是出眾,也最是般配。沒想到最後果然走到了這一步------也算是姻緣天注定。”

    “還要有勞姑夫多多費心了。”宋停雲說話的時候,眼里浮現一抹冷意,抓了一大把木柴丟進火爐。

    宋孤獨正在用筷子攪動湯藥,出聲喝道︰“火大了。”

    宋停雲這才發現失態,趕緊從爐堂里抽出兩根燒得正旺的木柴出來。

    “停雲年輕,哪里做得了這種活計?”顧清林蹲下身體,說道︰“你去看看你即將過門的小妻子吧,燒火的事情交給我-----姑夫小的時候沒少做過這種事情。”

    宋停雲微笑道謝,起身將燒火的事情交給了顧清林。

    “爺爺,那我就先出去了。”宋停雲對著宋孤獨說道。

    “去吧。”宋孤獨的視線仍然聚集在那罐子里面的湯藥上面,好像世間再無他關注的事情。

    等到宋孤獨推門離開,宋孤獨才輕輕嘆息,說道︰“若論年輕一輩的心性才氣,那頭小龍堪稱第一。陸行空一輩子輸給了我,卻得了一個好孫兒。”

    顧清林眼神微跳,心想老神仙怎麼夸起他來了?

    宋停雲走出老宅大門,看著外面的蒼茫天色,一時之間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應當何去何從。

    想了想,跳上自己騎來的火雲馬之上,對著身邊數名隨從喝道︰“去國公府。”

    ---------

    ---------

    崔小心是不願意見到宋停雲的。

    至少在這個時候她不願意見到。

    自從上一次因為宋拂曉攔車的事情發生後,宋停雲便有一些時日沒有過來探望,好像是在生崔小心的氣當真懷疑崔小心和那李牧羊有什麼密切接觸似的。

    不過,準姑爺上門拜訪,也不好當真將其趕了出去。

    崔小心猶豫片刻,對柳綠說道︰“去回停雲少爺,就說我身體不適,不便見客。等到病好了再來吧。”

    “小心哪里不舒服?可要緊嗎?”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院子里面傳來。

    只見黑衫少年走路帶風,正朝著崔小心居住的小樓大步走來。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7-1 17:56
第七百二十五章、彩虹流星!

  少年風華正貌,俊美不凡。和初至星空學院相比,氣質更加沉斂,眼神里凝結微霜。

    宋停雲不顧侍女的反對,徑直闖進小院走到了崔小心的面前。

    因為他清楚,倘若他不如此行事的話,怕是今日沒有機會見到自己的未婚妻了。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今天特別的想要見一見崔小心。

    崔小心看著少年關切的眼神,輕聲說道︰“沒什麼,就是昨夜看書晚了,受了點兒風寒。也不過是一點點頭暈腦熱之癥,休息一會就會好了。”

    “可要注意一些。”宋停雲笑著說道︰“再過幾日就是你我大喜之日,我可不願意看到我的新娘子身體不適影響婚期------不然我讓秦太醫過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微上之癥,怎能勞煩太醫?實在太過兒戲了。”崔小心拒絕了宋停雲的殷勤。也只有皇族楚氏和宋家人能夠一句話就將宮廷太醫給傳過來。就連他們崔家的權勢也是做不到的。

    “听小心的,不傳便是。”宋停雲笑著說道。“剛剛從爺爺那里出來,恰好顧相也在,說起我們倆婚期將近,問我可做好了心理準備------我答說,這一日期待已久,準備多年。突然間想到,也不知道小心準備好了沒有。所以就想著過來看看你。”

    客已進門,再將人趕出去就與情與禮不合。

    崔小心邀請宋停雲落座,原本要出去傳話的柳綠也機靈的跑去奉上香茗。

    崔小心的視線看著窗外的景致,輕聲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是已經決定好了的命運,是否準備妥當又有什麼意義?”

    宋停雲手里捧著熱茶,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問道道︰“小心心里有怨氣?”

    崔小心的視線終于從窗外收了回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宋停雲,說道︰“你今日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你當真想要知道我的真實想法?你當真想要一個真實的答案?”

    “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也稱得上是青梅竹馬-----幾時這般生分了?有什麼話盡管直言,無需隱瞞。”

    “既然如此,那我現在便可以回答你-----你問我有沒有準備好,我的答案是沒有。你問我心里是否有怨氣,我的答案是有怨氣,而且有很深很深的怨氣------”

    旁邊侍候的桃紅柳綠嚇得臉色慘白,小姐這是怎麼了?怎麼當真就把心里話全給說出去了?若是讓崔宋兩家的長輩听到,小姐少不得又得挨一頓訓斥。

    她們倆人拼命的給崔小心擠眉弄眼,讓她噤聲,可是崔小心卻不為所動,就像是根本就沒發現她們的存在一般。

    沉默!

    現場死一般的沉默!

    “哈哈哈------”

    良久,宋停雲突然間大笑出聲。

    他笑容滿面的看著崔小心,眼神里帶著欣賞的意味,說道︰“有意思,還真是有意思。天都人皆言天都四明月的崔小心小心謹慎,我也覺得確實如此。卻沒想到今日能夠見到小心如此坦率直接的一面,倒也有趣的緊。”

    “宋公子繆贊了。”

    “可是因為那李牧羊?”宋停雲低頭抿著杯子里的茶水,輕聲問道。

    崔小心表情篤定,說道︰“與他人無關,只與小心心緒有關。”

    “是嗎?既然小心剛才那般的直言不諱,不妨我們便開誠布公的好好談一談-----怎麼涉及到那李牧羊的時候,你倒反而收斂起鋒芒了?”

    “難道宋公子是想要逼迫我承認與那李牧羊有關系才肯罷休?自己心事,為何要到他人身上?”

    “那小心便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宋拂曉攔車當晚,是不是李牧羊在你的車上?”宋停雲的嘴角仍然還帶著笑意,只是那笑容已經變得冰冷。

    崔小心也笑了,笑容如春花般燦爛。

    “我還當宋公子對此事不聞不問,莫不關心呢。原本心里終究是有心結的-----今日前來,便是為了這一個問題吧?”

    “崔小心-------”宋停雲怒聲吼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在即將嫁入我宋氏家門前和另外一個男子密會-----難道你不覺得應當給我一個解釋嗎?”

    “解釋?”崔小心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斂去,聲音也變得冰冷。“我說沒有,你相信嗎?”

    “你當我是白痴不成?倘若不是那頭惡龍在你車上,宋拂曉又怎麼可能無事攔車?燕相馬又怎麼會寧死守護?還有,我宋玉叔是怎麼死的?還不是被他躲在幕後用詭計所害,現在又想動我姑夫-----倘若不是那頭惡龍躲在天都城攪風弄雨,怎麼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既然你不願相信,再說又有什麼意義?”

    砰------

    宋停雲將手里的茶杯丟了出去,茶水飛濺,砸在牆上摔得粉碎。

    “崔小心------”

    “-------”

    崔小心沉默以對,正如她所說的那般,既然你不願意相信,再說又有什麼意義?

    “崔小心,你以前不是這樣。你難道忘記了嗎?以前我們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騎馬,一起踏春,一起游山玩水,一起參加雅集詩會。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我們一起看元宵節的花燈,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襲擊,是我拼死將你擋在身後------”

    “我記得。”崔小心的眼神里面浮現一抹淡淡的迷霧。“那一幕讓我記憶多年。即便在我獨處江南的時候,也無數次的在夢海里出現。”

    “可是,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你回來之後------就不再是以前的崔小心了?”

    “-------”

    這一次,崔小心無言以對。

    宋停雲是宋家玉樹,自己是天都明月,打小的時候,他們倆的關系就是最好的。他們是青梅竹馬,是珠聯壁合。

    那個時候,就有很多人看好他們,戲言他們以後會成為一對令人羨慕的神仙眷侶。

    就連崔小心自己也是這般認為,她覺得,女人終究是要嫁人的,那便嫁給自己喜歡的男子好了。

    恰好,她的心中和夢里也一直有那道用消瘦的身體將自己擋在身後的少年影子。

    可是,事情是從何時開始發生改變的呢?心緒又是從何時變得餛飩模糊的呢?

    因為李牧羊!

    那個原本在心中無足輕重的男生,那個原本以為分離便是永別的男生,那個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機會在一切的男生------

    他就那麼硬生生的闖進了自己的世界,就像是燒紅了的烙鐵,重重的在她的人生中烙下一記深深的印痕。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崔小心的心里突然間浮現起這句話。

    宋停雲讓她學會了喜歡,但是,李牧羊卻讓她明白了什麼是愛。

    可惜,這樣的話卻難以出口。

    “還是因為那李牧羊,終究是因為那李牧羊------”宋停雲表情猙獰,笑容里有一股難以釋懷的淒涼。自己喜歡的女子移情別戀,與他而言也是受傷。“沒想到我竟然會輸給那樣一個人,輸給一頭惡龍------”

    “你誰也沒輸,你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一顆流星。”

    “只是一顆流星?劃過天際就消失不見的流星?”宋停雲冷冷的盯著崔小心,狠聲說道︰“崔小心,不管你心里怎麼想,不管你心里有多麼喜歡那個李牧羊,你終究還是要成為我宋停雲的女人,還是要成為我宋停雲的妻子------你要在我的身下夜夜承歡,你要給我生一個又一個孩子。為自己不喜歡的男人生孩子,一定是此生最痛苦的事情吧?這就是我要做的。把你帶給我的痛苦,我再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看到你這樣------”崔小心的眼神哀傷,但是聲音卻仍然保持著平靜篤定。“我就再也不會有任何愧疚感了。”

    “等著吧。”宋停雲推開椅子站了起來。“等著我來娶你。等著------我慢慢折磨你。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報復你。”

    黑衫少年大步離去,崔小心的身體癱倒在木椅上,面紅耳赤,頭暈眼花,看起來確實如她剛剛描述的病癥一般。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桃紅和柳綠撲了過去,著急的問道。

    “我沒事。”崔小心輕輕搖頭。“就是有些累了-----”

    “小姐,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主母?宋停雲欺人太甚,他怎麼能----能要報復小姐呢?”柳綠氣憤的說道,宋停雲的話她們倆都完完全全的听在耳朵里,同樣的為小姐打抱不平。

    “不用了。”崔小心說道︰“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那就誰也不要說了。”

    “可是-----那也不能任人欺負啊?”桃紅的眼珠轉了轉,小聲說道︰“要不-----要不,小姐就跟那李公子一起走吧?這宋停雲不嫁也罷-----”

    崔小心搖了搖頭,然後眼神犀利表情嚴肅的盯著身邊的兩個心腹婢女,說道︰“你們切莫聲張,更不可將此事說給李公子-------”

    “是。”桃紅柳綠急忙答應。

    “你們出去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一會兒。”崔小心臉色慘白,無力的擺了擺手,說道。

    “小姐,我們留在身邊侍候-----”

    “不用了。我想靜一靜。”崔小心說道。

    桃紅柳綠知道小姐的脾性,攙扶著崔小心到了床榻之上休息之後,倆人關上房門悄聲離開。

    “桃紅,那宋停雲還真是欺人太甚------”亭廊一角,柳綠怒聲說道。

    “噓,小聲點兒,隔牆有耳-------”

    “怕什麼?這里是崔府,又不是他們宋府-------再說,我們這麼小心,誰能夠听見我們說話?”

    “我也知道那宋停雲不是良配,可是,我們倆個做婢子的,又能為小姐做什麼事情呢?家里的老爺和大老爺們可都是同意的,就連主母也讓我們好好勸勸小姐------”

    “那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姐跳進火坑啊?”

    “你有法子?”柳綠出聲問道。

    倆人眼神對視,發現有一股瘋狂的火苗在燃燒。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7-1 17:57
第七百二十六章、冒險入宮!

    “公主------”

    “見過公主------”

    “見過長寧公主-----”

    --------

    楚寧大搖大擺的行走在宮廷禁苑,身後跟著一眾宮女太監,路過之人無不跪拜行禮殷勤問候。雖然楚寧是先皇的長公主,但是,她的身體里面畢竟流敞著楚氏的血液,楚氏的宗親長輩和現在的君王都還是同一家的。

    而且現在的惠王對楚寧極其愛護,將其視為已出,不僅僅保留了她長寧公主的名號和待遇,而且還允許其在宮內外自由行走,從不干涉。這比她那幾位或被殺或被貶的兄長們要幸運百倍。

    人群之中,有一個樣貌清秀的小太監低頭彎腰,小意拘謹。但是,行走之間,卻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這禁地的曲折路線以及那或明或暗的護衛力量。

    怕是整個西風帝國,除了宋家老神仙居住的那幢小院,也就這里最難以攻克了吧?

    楚寧對那些人看也不看,也不作出任何回應,仍然保持著她之前驕縱任性的脾氣性格。

    據說此舉讓惠王的兒女們很是不滿,覺得她大難臨頭都還不懂收斂,愚蠢之極。但是惠王卻對她的這種行徑大是稱贊,稱其為「坦率直真」,硬是把自己的那些女兒給憋出內傷。

    楚寧帶著眾人進了後宮,那里是帝王妃嬪以及前朝太皇太後等人居住的地方。楚寧時不時的都要來給太皇太後以及其它的妃嬪問好請安,所以對這一塊簡直是輕車熟路。

    急行的步伐突然間停頓下來,楚寧轉身對著身後眾人說道︰“我去給太皇太後請安,你們都在外面等著。我有一顆天珠落在車上了,小安子,你去幫我取回來。那是我要送給太皇太後的禮物。”

    “是。”那個眉目清秀的小太監應了一聲,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楚寧吩咐完畢,便帶著自己的倆名心腹婢女朝著太皇太後的華清宮走去。。

    那名小太監在後宮一路急行,動作快得猶如鬼魅。就是那眼力架好的禁軍,也不過只是覺得眼前一花,那人便已經消失了蹤跡,恍若幻影。

    冰泉宮。

    這處宮殿的位置並不起眼,而且從外面看起來就覺得冷冰冰的,如冰泉一般,毫無煙火氣息。

    宮里面的人大多勢利,那些宮女太監更是如此。越是得寵的妃子,趕上去巴結的人也越是繁多。像冰泉宮這樣的地方,除了自己宮里面的老人,逢年過節怕是連個人來磕頭請安問候一聲的都沒有。

    梆梆梆梆梆------

    屋子里面,傳來陣陣清脆悅耳的木魚聲音。

    顯然,冰泉宮里面居住的大概是一位喜歡吃齋禮佛的主子。

    李牧羊的身體隱藏在一株枝葉茂密的金鳳樹里面,靜下心來等待了好一陣子,發現周圍沒有任何異樣後,這才身體連動,從那金鳳樹的樹梢間消失不見。

    梆梆梆------

    身穿宮妝的女人正閉眼誦經,突然間感覺到周圍有冷風吹拂,周身上下都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束縛感。

    她猛地睜開眼楮,便見到一個身穿黑色內侍服的小太監正站在她的面前,眼神若有所思的打量著自己。

    “你是誰?”宮妝麗人沉聲問道。

    “你不怕我?”李牧羊疑惑問道。

    “你擅闖本宮居處,理應是你怕我才對。我為什麼要怕你?”宮妝麗人怒聲喝道。那雙原本溫和寧靜的眼楮發起怒來,也帶著幾分威嚴殺氣。“你是何人?闖入本宮所居處為了何事?”

    李牧羊輕輕嘆息,對著女人深深鞠躬,說道︰“牧羊見過小姨。”

    “--------”

    宮裝麗人先是一驚,然後滿臉震驚的看著李牧羊,低呼出聲︰“你是李牧羊?”

    “我是李牧羊。”李牧羊點頭說道。

    “你------你不是-----怎麼跑到這里來了?”宮裝麗人臉上露出驚駭表情。李牧羊不僅僅是李牧羊,他可還是一頭龍啊。這頭龍不在天邊,也不在遠處,而在自己的眼前。他跑來尋找自己做什麼?又有什麼樣的目的?

    “我為問小姨一個問題。”李牧羊看著面前這個模樣和自己的母親公孫瑜有幾分相似的漂亮女人,出聲說道。

    這個女人叫做公孫恕,是李牧羊母親公孫瑜的堂妹,並不是同父同母的妹妹。公孫恕的父親公孫浩然和李牧羊的外公公孫浩澤是堂兄弟,也都屬于公孫一族嫡系中的核心人員。

    公孫家族將母親公孫瑜嫁與陸氏,又將一女送到楚宮給先皇做妃。奇怪的是,公函恕一直不受先皇喜愛,不僅僅只得了一個二品花蕊夫人的封號,都不曾為先皇留下一子半女的。陸氏謀逆,先皇駕崩,公孫一族自然也要受到牽連。

    不過,公孫一族和陸氏不同的是,他們雖然也有核心人物在朝堂為官,但是大部份的精力都放在經商之上。而且,他們是楚氏皇族在民間最大的利益代言人,有不少皇商生意都是由他們來打理經營。

    所以,就算這回宋氏和崔氏想要將陸氏一黨趕盡殺絕,卻也沒有過份的攻擊公孫氏。一是公孫氏確實不曾和陸氏一起謀逆------陸氏到底有沒有謀逆,天都百姓不清楚,難道宋崔兩家的話事人也不清楚嗎?

    再說,倘若因為有聯姻關系就將公孫氏視為陸氏一黨,他們家族還有女兒在楚宮為妃呢,難道楚氏也是叛黨余孽?再加上公孫氏一直以為深得皇族信用,而且平日里就信奉著金錢開道的準則,被他們拉攏腐蝕的官員不計其數。鏟除公孫氏,反而不利于朝堂穩定。

    可以說,公孫一族這次算是全身而退。除了幾個重要的位置被人拿走,他們頭上的腦袋大部份都保住了。

    再說,現在的楚氏皇族有很多生意仍然由公孫一族在打量,聖眷不衰,起復之日近在咫尺。

    李牧羊一直想要入宮,想要入宮之後找這個小姨好好的交談一番,尋找心中的那個問題的答案。之前他將自己的想法托付給了自己最信任的好友燕相馬。只是沒想到的是,宋玉和宋拂曉的臨時出手,導致燕相馬重傷,繼而被家族所誅不知所蹤。李牧羊的計劃只能擱淺。

    後來楚寧突然間找了上來,李牧羊便知道機會再次來臨。他知道,楚寧的敵人和自己的敵人一樣,都是宋氏、是崔氏,也是當今的君主惠王。楚寧並不相信他的父親是被陸所空所刺,而是堅定不移的認為是自己的叔叔殺了父親。

    李牧羊和楚寧商議了一番,便扮作了楚寧身邊的侍衛,潛入宮來和自己的這位不曾蒙面的小姨見上一面。

    “什麼意思?”公孫恕出聲問道。

    “小姨在宮里-----看起來過得還算寧靜?”

    “先皇早走了一步,留下未亡人艱難度日而已。這冰泉宮,除了寧靜大概什麼都沒有了。所以,你說的也不算錯-----我在宮里,過得確實還算寧靜。”

    “他們沒有找小姨的麻煩?”

    “誰會將一個孱弱女子放在眼里?”

    李牧羊眼神犀利的看著公孫恕,說道︰“我想知道,為何陸氏倒塌的會這麼快?”

    “什麼?”公孫恕一臉愕然的看向李牧羊,出聲問道。

    “千年百將軍,說的就是我們陸氏------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何陸氏倒塌的會這麼快?仿佛一夜之間,那些原本忠于陸氏的力量就一下子消失不見了。或者被人鏟除,或者臨陣倒戈,又或者投誠保命------可是,若是這樣的話,那陸氏的赫赫威名又是如何得來的?”

    “這是你們陸氏的事情,你問我一個深居宮廷的未亡人做什麼?”公孫恕這才從蒲團上面爬了起來,站在李牧羊的面前出聲反問。

    “就是因為小姨深居內宮,所以我才想著來和你見上一面-----”李牧羊出聲說道︰“而且,小姨是先皇的枕邊人,難道連他一點點的心意都窺測不到嗎?倘若小姨當真愚笨至此的話,也就不可能在先皇逝世之後還能夠過上這樣寧靜無憂的生活。所以,這里面到底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小姨,我們是一家人,何必隱藏?”

    公孫恕避開李牧羊的眼神審視,說道︰“我哪能知道先皇的心事?原本就是一個不得寵的可憐女人,平日里見上一面的機會都沒有----”

    “看來小姨還是不願意說出實情了。”李牧羊一臉遺憾的說道。“到底是因為什麼呢?是誰在幕後後操縱這一切?還有,宋玉又是因何而死?瑜園的人到底是誰殺的?”

    “這些-----不都是你在暗中操縱嗎?”公孫恕終于勇敢的迎向了李牧羊的眼楮,說道︰“宮里宮外的人都這麼說。”

    李牧羊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看來小姨和宮外也經常接觸了。”

    “總會有些消息傳到耳朵里。畢竟,我也是公孫家族的人。”

    “公孫家族-----”李牧羊看向公孫恕,說道︰“外公他老人家的身體還好吧?”

    “很好----”

    公孫恕的話還沒說完,而前已經失去了那個少年人的身影。

    很快的,外面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音,一直侍候在身邊的蔡麼麼走了進來,說道︰“夫人,要用餐了。”

    “好的。你先去吧,我念完這遍《藥師佛經》便過去。”

    等到那蔡麼麼走遠,一個黑袍男人從那巨大的菩薩像身後走了出來,看著公孫恕慘白的臉色,沉聲說道︰“沒想到他還是找過來了------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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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天羅地網!

    夜色深沉,星光黯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寒冬即將到來的緣故,這一段時日的天色都非常的不好。整天陰沉沉的,就像是有一塊巨大的黑綢遮天蔽日。晚上也不見月亮繁星,偶爾高空上懸掛著那麼三兩顆就已經是天都人們眼里極其難得的景致了。

    桃紅和柳綠侍候完小心小姐睡下後,倆人相視一眼,關上房門轉身離開。

    她們也不言語,在自家屋子里取了披風遮寒後,倆人便一起朝著後院大門走去。

    “桃紅姐,這麼晚了去哪里?”守門的護衛出聲問道。桃紅柳綠是崔小心的大丫鬟,地位自然是極高的。而且她時常從這門口出出進進的,大家對她都非常的熟悉。

    “小姐急著金石坊新出的那本《食神本紀》,著我和柳綠去買回來呢。不然她晚上睡不著覺。”

    “我們小姐就是喜歡讀書。”護衛隊長崔潤笑呵呵的說道︰“不過這麼晚了,那金石坊還開門?”

    “應該是開的吧?好在就在城里,沒幾步路,我們倆就跑過去看看-----要是讓小姐整宿睡不著覺,那可就是大事了。”柳綠插話說道。

    “對對。你們快些去吧,可別誤了時間。若是等到他們店鋪打佯,可就買不著了。”崔潤催促著說道。

    “我們快去快回,你們可要給我們倆留門啊。記得,不許告訴別人。不然小姐又要受責罰了。”桃紅和柳綠一臉認真的叮囑著說道。

    “明白。”崔潤也知道崔府的一些家事,知道崔小心對嫁與宋氏是有一些不太樂意的。不過他也不太理解,宋氏那樣的家族,就是比崔家還要更加的根基深厚,那宋停雲又被稱為宋家玉樹,小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這可是世間最好的姻緣了吧?

    看到崔潤答應,桃紅和柳綠一路小跑很快就消失在巷子深處。

    倆人跑得氣喘吁吁,終于在一處院子的門口停了下來。

    柳綠認真的打量著這處院子,小聲問道︰“是這里嗎?怎麼感覺不像?”

    “是這里------我們剛才不是看過了嗎?前店後院,上次咱們跟小姐來的就是這家,名字我還記著呢-----”

    柳綠有些心虛的看著那高大漆黑的院門,緊張的說道︰“那我們-----就這樣敲門進去?”

    “當然了。既然來了,不敲門怎麼能夠見到牧羊公子?”

    “桃紅,我是說-----他可是頭龍啊-----難道我們,當真要-----獨自和那牧羊公子見面?”

    桃紅也是臉色緊張,但是想到小姐平時對他們的厚愛和照顧,銀牙緊咬,出聲說道︰“那是自然。既然我們已經出來了,怎麼能無功而返?小姐就要嫁與那樣卑鄙無恥的小人為妻,怕是這一生都要毀掉了。而且那要報復小姐,小姐嫁到宋氏還有什麼好日子過?”

    “小姐的性子我們是知道的,雖然外面溫順,但是心高氣傲,自己是定然不會來找牧羊公子求援的。倘若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不若我們來幫明來意,讓小姐和牧羊公子私奔離開。也算是成全了小姐的心意。小姐定然是喜歡牧羊公子的,不然上回也不會拼死護著他的周全,相馬少爺都傷成那樣了也不肯把牧羊公子交出去-----”

    柳綠被桃紅說動,無比堅定的點頭說道︰“好,我們便替小姐了了這樁事情,不能讓小姐嫁給宋停雲那樣人面獸心的壞人。我來敲門。”

    說著,舉起手來就要扣門。

    砰砰砰------

    里面無人應答。

    “不會是睡了吧?”桃紅出聲說道。

    “應該不會。我再敲敲。”柳綠說道︰“無論如何,今天我們都要見到牧羊公子才行。”

    砰砰砰------

    柳綠再次敲門。

    嘎吱------

    高大富拉開房間門,看著站在門口的兩個漂亮姑娘,不由得神情一愣,問道︰“你們找誰?”

    “我們找那個-----那個和你一起去崔府送布的在嗎?”

    “哦,你們是崔府來的?我記得你們。你說你們是來找二狗?”高大富出聲問道。上回他和李牧羊一起去送布,還得了這倆個姑娘的賞錢,所以印象比較深刻。“二狗不在。”

    “不在?他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高大富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去了那里。”

    高大富並不住在這幢院子里,這幢院子前面是門面,後面是老板老板娘以及李牧羊等人住的地方。他們這些外人住在更遠也更偏僻的外城。只是已經到了月底,他們要整理倉庫清理貨源,所有伙計都被莫管事給留了下來幫工。

    不然的話,這個時候他們早就回去休息了。

    “那你知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高大富繼續搖頭︰“不過,二狗就住在這里。你們找二狗有事嗎?等二狗回來我幫忙帶話?”

    “那個------”桃紅柳綠相視一眼,桃紅說道︰“不用了。等到明日我們再來找他好了。”

    說完,倆人轉身就欲離開。

    他們是背著小心前來尋人,若是讓牧羊公子找到崔府,小姐定然不會饒恕他們。到時候事情沒有辦成,還被小姐給教訓一番,實在是得不償失。

    “真是怪人。”高大富一幅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模樣。

    正在這時,一個黑衣人從漆黑的巷子里走了出來,恰好擋住了桃紅柳綠離開時的道路。

    “你們這是----要去哪里啊?”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了過來。

    “停雲少爺-----”

    桃紅和柳綠面如死灰。

    “停雲少爺?”宋停雲一臉嘲諷的看著這倆個婢女,出聲說道︰“不是那卑鄙無恥的小人嗎?不是那人面獸心的壞人嗎?”

    撲通------

    桃紅和柳綠嚇得趕緊跪倒在地上。這樣的話私底下說說也就罷了,不想卻被正主听了個正著。就是宋停雲現在一劍將他們給殺了,那也是她們罪有應得。

    “停雲少爺,我們-----我們真的沒有想過要-----要罵停雲少爺-----”柳綠磕頭求饒,但是話說到一半卻也說不下去了。

    他們侮辱攻擊宋停雲,被他當場听到,現在辯解還有什麼意義?

    “說啊。怎麼不說了?”

    “我們-----我們只是不想看到小姐受欺負而已-----”柳綠硬著頭皮說道。

    “恐怕你們不是沒想到要辱罵我,而是沒想到被我听見吧?”宋停雲一臉譏諷的說道,站在那里仿若殺神︰“不過,你們也不要害怕,我並沒有想過要懲罰你們-----若是沒有你們帶路,我又怎麼可能找到那頭惡龍隱藏的地方呢?綢緞鋪伙計,還真是有想法,怕是城衛軍想破腦袋也搜尋不到這里來------”

    桃紅和柳綠滿臉恐懼,雖然擔心李公子的下場,但是他們現在自身難保,想要救出牧羊公子那是難如登天。

    “幸好牧羊公子不在------”

    她們在心里想道。

    高大富見到那倆個崔府丫鬟離開之後,就準備回去繼續干活,沒想到又有一個人從那巷子里走出來後,她們竟然當場跪在了那個黑衣人的面前。

    這下子可把高大富給激怒了,大富爺還在旁邊看著呢,流氓就敢當眾欺負良家婦女?

    高大富暴喝一聲,指著宋停雲喊道︰“干嘛呢?干嘛呢?大男人欺負倆個小姑娘也不怕羞啊?”

    說話的同時,高大富已經朝著宋停雲站立的位置沖了過去。

    “我告訴你,大富爺爺在此,就不會讓你的邪惡用心得逞------”

    宋停雲猛地轉身,那雙眼楮猶如一把出鞘利劍般朝著高大富看了過去。

    高大富只覺得眼楮生疼,就像是瞳孔被人給扎了兩針似的。雙腳被氣牆所擋而停滯不前,身體被無數根繩索勒住一般憋悶之極,一口鮮血狂噴而出,人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

    “你-----你-----”高大富指著宋停雲,面露驚駭之色。他只不過和人對上一眼,就被傷得如此厲害。這到底是什麼人物?

    修行者的世界,對一個綢緞鋪的小伙計而言實在是太過遙遠。她只想多賺幾個錢,然後回去娶了自己村子里面的村花而已。

    宋停雲一步步的走到高大富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說道︰“你們所說的黃二狗------就是那個李牧羊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高大富一臉恐懼的說道︰“我不認識什麼李牧羊-----”

    “哦,既然他假扮成黃二狗,你自然是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宋停雲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那麼,黃二狗你總是非常熟悉吧?”

    “他是我們店鋪里剛剛進來的伙計------他是好人。你們不要害他。”

    “好人?”宋停雲嘴里咀嚼著這倆個字,然後眯著眼楮笑了起來,說道︰“如果我說他是一頭惡龍,你信不信?”

    “不信。”高大富拼命的搖頭。“他是黃二狗,是我們老板娘的親戚----他怎麼可能是一頭龍呢。他連一箱布都搬不起來-----他還-----還跟我們一起吃鹵肉飯,吃哨子面-----他不吃人心肝,怎麼會是龍呢?”

    “我說他是龍,他便是頭龍------”宋停雲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等到你親眼所見,怕是才會徹底死心吧?”

    宋停雲大手一揮,喝道︰“拿人。”

    嘩啦啦-----

    街頭巷尾,無數身披黑甲的士兵涌現出來。牆上屋頂,一個又一個的修行高人將小院圍攏的水泄不通。更遠的地方,數百身穿白袍赤裸雙腳的止水劍客正朝著這邊殺將而來。

    宋停雲布下這天羅地,只為屠殺那頭攪#弄帝都風雲的惡龍。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7-1 17:59
第七百二十八章、身首分離!

    鐵甲摩擦,雲靴跺地。

    也不知道屬于哪個番號的鐵甲將士將這幢小院以及以這條小院為圓心方圓百丈都給圍攏的嚴嚴實實。

    高牆上的修士、屋頂上的劍客或擎出兵器,或凝神戒備引而不發。每一個人都小心謹慎,如臨大敵。

    他們清楚,他們將遭遇什麼樣的對手。

    那是一頭龍,一頭惡龍,一頭攪弄神州風雲就連老神仙宋孤獨親自出手也沒辦法將他留下的惡龍。

    足有百人的止水劍客聚集在宋停雲身邊不遠處的巷子里,止水劍館的新一代劍神木浴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宋停雲的身側,落地無聲,神光內斂。

    “將軍,布防完畢。綢緞鋪以及這方圓百丈都已經被麒麟軍團團包圍。就是一只蚊子也別想飛出去。”一名副將前來秉告,出聲說道。

    白馬平原一戰,麒麟軍全軍覆滅,盡數葬失在贏千度之手。後來宋氏在各軍之中盡挑精銳,又從門將里面選撥優質人材為將。並且將這支新軍秘密交付給從星空學院回來的宋停雲之手。以宋氏今日之權威,宋停雲調兵遣將根本就不需要向軍部或者其它任何人匯報。所以,他將這千人小隊布防至此,西風帝國沒有幾個人知道。高高在上的惠王怕是也被蒙在鼓里。

    “反抗者,格殺勿論。李牧羊,格殺勿論。”宋停雲面容冷酷的發布命令。

    “是。”副將羅意答應一聲,手提重劍帶領著一群悍卒朝著小院闖去。

    听到外面的聲響,正在店鋪里面盤查庫存的莫理帶著陳狗蛋也跑了出來。

    莫理吆喝著說道︰“大半夜的,吵吵嚷的還讓不讓人-----”

    莫理的聲音嘎然而止,他已經看到了門口操戈持刀氣勢洶洶正準備破門而入的麒麟軍。

    “你們-----你們這是?”

    “滾開。”一名小將沖上前來,一把將莫理給推到一邊。然後大手一揮,出聲喝道︰“進去搜。所有人全部拘了,一個都不要放過。”

       -----

    數十麒麟軍精銳沖進小院,樓上樓下的翻找起來。

    “軍爺,軍爺-----你們要找什麼?你們要找什麼?我們就是一個賣布的,店里除了一些綢緞什麼也沒有啊。”莫理拼命的攔截,聲嘶力竭的喊道︰“我們和京兆府的幾位堂官都是熟識的,軍爺行個方便,有什麼需要我們配合的盡管開口------”

    羅意一把掐住莫理的脖頸,硬生生的將干瘦的莫理給提到了半空之中,雙腳脫離地面,惡聲說道︰“行個方便?行,你告訴本將軍,你們把那頭惡龍藏在那里了,本將軍便放了你-----不然的話,我便扭斷你的脖子。”

    “惡龍?什麼惡龍?”莫理的手腳拼命的掙扎,可惜那羅意手勁太大,根本就沒辦法讓他掙脫。倒是隨著他的掙扎,對方鉗制的力量也越來越大,最終讓他連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我沒有----沒有見過惡龍。”

    “莫管事,他們要找的人是黃二狗------”趴在地上的高大富悲聲喊道︰“他們要找的人是黃二狗,他們說二狗是一頭龍-----”

    “怎麼-----可能?”莫理的想法和高大富一樣,根本就不相信身邊的小伙計是人人懼怕的惡龍,斷斷續續的說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黃二狗是我們店里的伙計,是老板娘的族弟----怎麼----會是龍?”

    “嘿嘿-----看來你們都被他偽善的面孔給欺騙了。”羅意眼楮里面閃著凶光,說道︰“你相不相信他是一頭惡龍,這不重要。你只需要告訴我們他去了哪里,我就可以饒你不死-----”

    “我不知道-----”莫理說道。吃晚飯的時候,黃二狗就被老板娘給叫走了。到底去了哪里他也並不清楚。

    “那你這是故意隱瞞了?”羅意狠聲說道︰“你是要故意和我們麒麟軍作對?”

    “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的話,那你就躺著好好想想-----”羅意看著莫理滿臉畏懼的模樣,和他那充滿血色卻逐漸渙散的眼神,笑著說道。“好好想想,或許就想出來了。”

     嚓------

    他的手掌稍一用力,就將莫理的腦袋給扭斷了。

    撲通------

    就像是丟下一條死狗一般,羅意將莫理的尸體遠遠的丟到巷子里,笑著說道︰“這樣,你就可以靜下心來好好思考了。”

    “你們----你們-------”陳狗蛋一直站在莫理的身邊,莫理被這人一把提起來的時候,他的心髒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原本以為被提起來問上幾句話就會被放開,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莫管事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他們給扭斷了脖子。

    羅意的視線再次投放到了陳狗蛋身上,一臉陰冷的笑意,出聲說道︰“黃二狗去了哪里,你應該清楚吧?還是說-----你也要好好考慮考慮?”

    “我-----我-----”陳狗蛋哪里見過這樣的陣仗?他嚇得小腿哆嗦,身體癱軟,幾乎快要摔倒在地上。

    “我再問你一次,黃二狗去了哪里?”羅意厲聲喝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陳狗蛋驚嚇之下,身體連連後退。“黃二狗被老板娘叫走了,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他們很早的時候就出去了-----”

    “很早的時候就出去了?”

    “是的。晚飯的時候------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正在這時,那些進屋搜查的麒麟軍將士也紛紛出來。

    除了抓了一個煮飯的婆子和一個老板娘的丫鬟,綢緞鋪里沒有其它任何人影。

    扮作成黃二狗的李牧羊不在,身份可疑的老板娘不在,老板也同樣不在------重要的人物一個都不在店鋪之中。

    就好像他們提前預知到了這場風險,然後及時避開了一般。

    羅意面露憂慮,快步走到宋停雲面前,恭敬說道︰“將軍,那惡龍不在店里----是不是我們這邊有人走漏了風聲?”

    旁邊的木浴白也開口說道︰“感覺不到那頭龍的氣息,他應當不在此地。”

    宋停雲搖了搖頭,說道︰“想要一次性就將那惡龍擒住,哪里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

    宋停雲的視線轉移到了地上躺倒的高大富以及不遠處的陳狗蛋等人身上,說道︰“據說那頭惡龍最重感情,雖然是龍族之身,卻有一顆人族的憐憫之心-------你說,若是將這些人全部殺了,他會不會趕來救援?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全部因自己慘死吧?”

    羅意眼楮一亮,說道︰“屬下明白了。”

    他大手一揮,出聲喝道︰“來人,把這些通敵之人全部都給我帶到大街之上-----”

    說完,一行人便朝著門前大街走去。

    那里是天都主街,也是白日里最為熱鬧的地方。

    夜已深沉,長街之上不見人影。白天的喧囂繁華也失去了蹤跡。

    桃紅柳綠高大富陳狗蛋以及那倆個丫鬟婆子一並被推至長街的正中央,有人朝著他們的膝蓋各踢了一腳,這些人便紛紛跪倒在地。

    宋停雲手里的重劍出鞘,在這些人的身後走來走去,冷聲喝道︰“李牧羊,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睜大眼楮好好看看吧-----倘若你再不出來的話,這些人便都要因你而死。窩藏惡徒,勾結叛黨,這些人當需滿門抄斬。”

    風聲瀟瀟,無人應答。

    宋停雲臉上的笑意更加冰冷,揚聲喊道︰“怎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龍族也開始畏手畏腳貪生怕死了?你應該知道,他們是受你一人的牽連-----倘若你出來的話,我宋停雲可以饒他們不死。”

    寂廖無聲,周圍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在這樣的寒夜里面,就是一只野貓發春般的叫聲都讓人听得心驚肉跳。

    “李牧羊,既然你不顧同伴死活,那就休怪我出手無情了----”

    宋停雲手起劍落,只見到寒光一閃,莫理的大好頭顱就已經被他給切了下來。

    砰-------

    頭顱落地,砸在青石地板之上 嚓作響。

    斷頸之處,血水噴涌飛濺。

    宋停雲不躲不避,任由那血水濺落到自己一身。黑袍染血,變成深褐。

    那濃烈的血味朝著遠處蔓延,讓身體高挑面色冰寒的宋停雲仿若殺神降世。

    莫理死了!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人,僅僅因為一個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就那麼被人砍掉了腦袋------

    直到此時,他的雙眼圓睜,死不冥目。

    這一幕太過突然,也太過殘忍。

    桃紅柳綠都看傻了,嘴唇哆嗦,身體顫抖,卻忘記了喊叫。

    陳狗蛋和高大富分別跪伏在莫理的左右兩側,他們的臉上身上濺到了更多的鮮血。

    陳狗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看到掌心處的殷紅,哭喊著叫道︰“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不要殺我-----”

    陳狗蛋就連跪都跪不住了,身體撲倒在地上,臉頰貼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之上嚎啕大哭。

    高大富也實在是害怕極了,他的身體抖動個不停,說話也是斷斷續續,說道︰“我們只是-----綢緞鋪的伙計,我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我自然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宋停雲手里的長劍還在向下滴著新鮮的血水,他揮舞著長劍在高大富和陳狗蛋的脖頸上面比劃來比劃去的,仿佛一言不合就會用力切下。“若是讓你們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還是那頭陰險狡詐的惡龍嗎?我也不願意殺人,我也不願意長劍染血。可是,我也只能出此下策,誰讓你們和他朝夕相處-----誰讓你們是他最在意的人呢?”

    說話之時,他手里的長劍在高大富的脖頸上面停留下來。

    “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高大富的身體嗖嗖發抖,就連聲音都也跟著一起顫抖個不停。“黃二狗不是惡龍,惡龍只吃人心肝,他怎麼會-----怎麼會吃鹵肉飯呢------”

    嚓------

    寒光再次閃爍,那個一直維護李牧羊的少年,那個一直相信李牧羊的少年,那個想著存錢回去娶村花的少年高大富已經身首分離。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7-4 16:02
第七百二十九章、有眼無珠!

莫理死了,老板娘的那個少女丫鬟死了,生活并不富裕的高大富也死了——

自麒麟軍包圍了小院始,宋停云他們已經屠殺三人。

當然,這和他們為了鏟除陸氏一黨所殺的人相比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大富——”陳狗蛋聲嘶力竭的嘶吼道。因為害怕,他已經趴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也正是因為害怕,他聲嘶力竭的去控訴和責罵宋停云。因為他知道,倘若他什么都不說的話,很快下一個人就輪到他自己了。軟弱和求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對這位少年將軍而言,那是一種無能的表現。“你為什么要殺他?你為什么要殺他?他怎么都不知道——你為什么要殺他?這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天理?王法?”宋停云提著滴血的長劍,再也不看那倒在血泊之中的高大富一眼,一嘲諷的說道:“你們包庇惡龍,便是置整個人族的安危于不顧,便是將整個人族置身于危險之中——這樣的人有什么資格和本將軍談天理王法?”

“我們沒有包庇惡龍——我們沒有——”

“李牧羊就是惡龍,黃二狗便是那李牧羊的分身——”宋停云怒聲說道:“李牧羊,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你還有隱藏的必要嗎?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這些與你朝夕相伴的同伴去死?你可要清楚了,他們因為你而死——”

在綢緞鋪斜對面的一幢小樓之中,偽裝成黃二狗的李牧羊瞳孔充血,表情猙獰,拳頭握得咯嘣咯嘣作響,一臉兇狠的盯著那將這長街給圍攏得嚴嚴實實的麒麟軍將士。

自從紅袖知道宋氏已經知道李牧羊隱藏在天都城內并且開始反擊時,便知道綢緞鋪遲早有一天會暴露在敵人眼前。所以,她未雨綢繆的讓人將綢緞鋪對面的一間胭脂鋪也給盤了下來,成為他們的另外一處據點。

她沒有選擇太遠的地方,太遠不便于他們來來回回的行動。太近的話,又很容易在綢緞鋪暴露時被人給一鍋給端了。

這個位置剛剛好,雖然仍然在麒麟軍的包圍范圍之內,但是,倘若麒麟軍不是大規模的搜查的話,是不可能找到他們新的住址的。

大多數時候,李牧羊和紅袖就會居住在這邊。

所以,當麒麟軍的人開始布防時,他們便已經發現了異常。可惜那個時候出聲示警已經晚了,他們直接奔著綢緞鋪而來,目標明確,動作迅捷,眨眼功夫綢緞鋪便被圍攏的水泄不通。

李牧羊沒想到的是,那個之前在星空學院溫文爾雅深受師長和學生喜愛的宋家玉樹宋停云竟然會如此的心狠手辣,為了把自己逼迫出去,竟然親自動手連斬倆人的腦袋。

鮮血染身,殺氣沸騰。

“既然他們想要找我,那我便去會一會宋停云。”李牧羊伸手便要推窗。

“公子——”旁邊的紅袖一把拉住李牧羊的手臂,急聲說道:“公子,此時萬萬不可出去。那宋停云故意布下這天羅地網,為的就是想要引誘公子出去,繼而進行圍剿追殺。公子切莫上當。我若是不出去,那豈不是任由他們殺光這所有人?”李牧羊悲憤說道。

“公子就算出去,難道他們就不會殺光這所有人?到時候公子不僅僅暴露了行蹤,天都城所有的高手全部都會趕來圍剿,還有那個宋孤獨也在旁邊虎視耽耽,說不得他已經來了,正隱藏在這幕后——那個時候,公子不僅僅救不了他們,而且自己也將身陷重圍難以脫身。”

紅袖的語氣稍緩,繼續勸說著說道:“公子,我們原本已經有了復仇計劃,你怎么能因小失大——”

“這不是因小失大,這是數條人命——”

“人命?”紅袖的嘴角浮現一抹冷意:“任何時候,犧牲都是難以避免的事情。倘若有需要的話,我也愿意為公子犧牲。為了陸氏犧牲的人還少嗎?受到陸氏牽連死去的人還少嗎?若是國尉爺泉下有知,公子竟然如此的婦人之仁,國尉爺定當會對公子十分失望——公子,你現在是陸氏唯一之希望了。還望公子三思而行。”

“紅袖——”

“公子,你若是出去,我便也只能跟著你出去——公子可上天入海,或許能夠逃脫,紅袖定然是難以脫身的。那個時候,紅袖只能為公子死戰。”

“公子,你好好想想,能殺的人,差不多都被宋停云給殺了。那倆個丫鬟因為崔家小姐的緣故,或許宋停云會網開一面不便下手。無論如何,崔家小姐都是她即將娶進門的未婚妻——公子,你當真要為了救狗蛋一個人,讓我們所有人的努力都付諸東流,置整個情報系統人員的安危不顧?”

李牧羊稍微沉吟,寒聲說道:“我必取宋停云狗命,必屠宋氏一族——”

頓了頓,又說道:“讓人給大富還有狗蛋他們家人多送一些錢財,我們彌補不了他們的性命,至少能夠讓他們的家人日子好過一些。”

“是,公子。”紅袖低聲說道。“我會親自安排此事。”

她也不是狼心狗肺之輩,她比李牧羊還要更早一些接觸莫理大富等人。放棄自己的伙計,她的心里也非常的難受。但是她清楚,在這樣的情況下,放棄是最好的選擇,也是唯一的選擇。

倘若她不出聲攔截任由公子出去的話,他們這些日子所努力的一切都是白費,想要給陸氏復仇雪恨更是遙遙無期。

他們的計劃已經制定好了,只能夠按照計劃來推行下去。即便遇到危險的是自己,她也愿意為了這一切而犧牲性命。

好在公子是明白事理的,不是那種不聽勸說的莽夫。然后別人一激,他便血氣上涌前去殺人,那便真是親者痛仇者快了——

“李牧羊,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倘若你不出來的話,那么我就要大開殺戒了。這所有的人都要因你而死——你才是真正殺害他們的兇手——”

“你只有三息時間,倘若你仍然不愿現身的話,綢緞鋪的伙計,還有來給你通風報信的倆個賤婢,他們都會被我一個個的砍掉腦袋——”

久喚無聲,宋停云手起劍落,銀虹閃爍,陳狗蛋的身體便被切成了兩截。

因為劍刃太鋒,出劍太快。

陳狗蛋還來不及慘呼一聲便已經死于非命,鮮血肆意流敞,青石板上很快便聚集了大灘的血水。

羅意趕了過來,不解問道:“公子,你怎么能把人全部殺了呢?這樣的話,就沒有可以威脅到那頭惡龍的人質了。”

宋停云從懷里掏出一塊白色絲帕擦拭長劍上的血漬,神情淡漠的說道:“一網下去,只撈了這么幾條小魚——就想用這幾條魚蝦來釣那條大龍?若是那頭惡龍那么容易就上當的話,那也就辜負了龍族陰險狡詐之名了。”

“那公子為何——”

羅意很想問宋停云,既然你知道這些小人物難以將那頭惡龍給引誘出來,為何還要將他們一個個的給砍了腦袋呢?

但是話到嘴邊,突然間接觸到宋停云那如刀鋒般犀利的眼神后,立即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嗆——

長劍入匣,證明宋停云不再準備殺人。

這讓一直跪伏在地上的桃紅柳綠倆個丫鬟同時松了一口大氣,雖然她們愿意為自家小姐做任何事情,但是宋停云的氣勢實在駭人,而且又是當著他們的面在他們的身邊砍掉一顆又一顆腦袋,倆個年輕的小姑娘也實在是嚇得夠嗆。

宋停云走到她們面前,看著她們因為驚嚇而顏色慘白的小臉,出聲問道:“難道在你們心中,我當真不如那頭惡龍?”

“公子,我們——我們——并無此意,我們只是——希望小姐——小姐幸福——”桃紅大著膽子回應著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不能帶給你們家小姐幸福了?”

“公子——公子今日所說的那些話——那些話——”

“有眼無珠,要之何用?”宋停云出聲打斷她們的辯解之詞,說道:“將她們的眼珠給我挖了。”

“是。將軍。”羅意手里的長劍出鞘,只聽得一聲慘呼,瞬間便將桃紅柳綠的一對眼珠全部都給挖了。

“啊——啊——”

因為過于疼痛,桃紅柳綠雙雙暈死了過去。

“做錯了事情,終歸是要接受一些懲罰的。看在小心的面子上,小命可以給你們留下,但是眼睛就別再要了——來人,把她們送到崔府小心小姐那里去。”

“是。將軍。”數名麒麟軍精銳沖了過來,拖著桃紅柳綠的身體便朝著遠處跑去。

宋停云仰臉看天,夜色深沉,天上只有寥寥幾顆星星,顯得清冷孤寂。

“李牧羊,我就要娶崔小心為妻了,我知你和小心在江南頗有交情,可否賞光來我宋氏喝一杯喜酒?”他出聲說道,仿佛他所要邀請的李牧羊便在那里,在和他的眼神對視著。

“一定會去。”李牧羊伸手一抹,恢復了他的俊美如神的本來面貌,看著長街之上的那道人影,狠聲說道。
ablaze1021 發表於 2017-7-4 16:04
第七百三十章、幾顆人頭!

房間里彌漫著濃烈的藥香味道,眼睛被綢緞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桃紅柳綠雙雙跪伏在地上不愿起身。

她們被挖去的瞳孔已經填充了藥材,由崔府精通醫道的郎中用真氣為其治療恢復也幸好她們生在崔府,恰好又是小心小姐的貼身丫鬟,不然以她們那么慘重的傷勢,而且在送回來的路上又流了那么多的鮮血,怕是早就一命嗚呼再也醒不過來。

“起來吧。”崔小心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出聲說道:“你們的傷勢還沒好,跪在地上做什么?若是傷勢加重,又得請府里的供奉給你們治療了少不得要多說幾句好話。”

倘若是崔小心病了,府里的郎中自然要盡心盡力。但只是一個丫鬟奴仆病了,想要讓那些奴仆出手可就得說不少好話許他們一些好處了。

“小姐,婢子愚蠢,婢子對不起你”桃紅哭泣著說道:“婢子連累了小姐,婢子死不足惜”

“都怪我,若不是我拉著桃紅姐姐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這次不僅僅連累了小姐,還連累了李公子,讓那么多無辜的人因我們丟失了性命,婢子心里自責死了還不如讓婢子死了,那樣婢子心里還好受一些”

崔小心沉默良久,伸手將桃紅柳綠從地上拉了起來,出聲說道:“我知道你們也是一番好意,只是不小心中了宋停云的詭計而已。他好些日子不來,昨日突然就來了,而且說了那么多的狠話,為的就是想要逼迫我主動和牧羊公子聯系沒想到的是,我再三囑咐讓你們不要沖動,你們還是不聽勸聽私自去了。”

“小姐,是婢子愚蠢”

“好了好了。再說這些話就沒有意義了。人死不能復生,就算再多的道歉也不能讓那些因為此事而死去的那些人活過來你們沒有見到牧羊公子?”

“沒有。”桃紅說道:“他們說牧羊公子很早就出去了,后來一直都沒有回來”

崔小心點了點頭,說道:“如此便好。倘若因為我們害了牧羊公子,那就真是”

“小姐”

聽到崔小心這般說,桃紅和柳綠再次羞愧大哭。

她們只是府里的倆個丫鬟,怎么也沒有想到,小姐的未婚夫跑到小姐面前說了那么多惡毒的話,竟然只是想要逼迫小姐主動去和牧羊公子聯絡遠走高飛,然后他們尾隨而去布下天羅地網想要將牧羊公子給一網打盡。

這樣的心機,這樣的手段,這樣的男人,當真是小姐良配嗎?

“這不怪你,是小心所托非人。”崔小心輕輕嘆息。那個當年不惜死戰用后背護住自己的男生早已經走遠,再也消失不見。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也不愿意同意這樣一門婚事。

可惜,生在崔氏這樣的豪門,又有哪個女子能夠決定自己的命運呢?

“小姐,現在怎么辦?”

“我們又能做些什么呢?不過是三個可憐的女子罷了。”崔小心輕輕嘆息,出聲說道:“我會送一些金幣給你們,然后派人送你們回鄉下老家這樣回去也有一個照應。”

桃紅柳綠實在是嚇壞了,撲通一聲又跪倒了下去。

“小姐,桃紅不愿意回去,桃紅死也不回去桃紅的眼睛雖然瞎了,但是,桃紅還能夠給小姐端茶倒水,可以給小姐洗腳梳發小姐,求求你了,不要趕桃紅走,桃紅死也不走”

“小姐,我也不走,我不能回去,回去之后我只有死路一條我死也不和小姐分開小姐若是執意要走,我就撞死在這里”

崔小心輕輕嘆息,說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也知道我即將嫁入宋家,到時候命運如何,就連我自己也掌控不了你們若是跟我去了宋家,怕是性命有危。畢竟,他們看到你們的眼睛,定然會心中生刺,說不得又使出什么手段來害你們。你們若是留在崔府,怕是也要受不少委屈。我讓人送你們回老家,和父母兄長生活在一起,多少總會有個照應”

“小姐,你若是嫁到宋家,我們便跟著你去宋家,就算被他們投了井我們也心甘情愿”

“對,我們不怕死,就怕小姐不要我們了嗚嗚嗚”

看著跪伏在地痛哭失聲的倆個丫鬟,看著從小和自己一起長大,被自己視作姐妹的親人,崔小心也是心亂如麻。

事情,當真要發展到那樣的地步嗎?

玉門關。西北大營。

玉門關守將宋田,是宋氏一族的旁枝。原本并不受宋氏的看重,只是因為宋田自小便有勇烈之名,進入軍伍之后以悍不畏死的作風以及高明的軍事才能屢建奇功,迅速升級。這才進入了宋氏的眼簾。

在宋氏的推動和培養下,宋田在而立之年執掌一府之軍,也算是位高權重,堪稱當代人杰。

宋田不是無能的將軍,在他的鎮守之下,玉門關固若金湯,相領的黑炎帝國和孔雀王超難進西風一步。

宋田是以武發家,以智成名。是智勇雙全之輩。

每日處理完軍機事務之后,宋田便會習慣性的在院子里練習數個時辰的獨門功法《波動功》。

這是爺爺的一位故友傳授給他的,那位長者一身孤苦,無親無后,卻悟得這《波動功》絕學。眼見后繼無人,便將老友的孫兒宋田收為弟子,悉心教導。這才有了宋田迅速成名,然后被宋氏看重將其推至今日高位。

《波動功》是宋田私家絕學,自然不希望被外人覬覦偷師,每當他練功之時都會將院子里所有人都趕出去。

今日也不例外,等到所有人都出門之后,宋田這才擺開了練功的架勢。

《波動功》才剛剛展開,就發展了異樣。

他發現了異常的波動,而且他感覺到那波紋帶著敵意。

“誰?”宋田出聲喝道。

院子上空,出現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那是一個男人,一個俊美不凡的少年。

寬袍大袖,縹緲若神。

只是,他的眼里充滿了殺氣,看向自己的時候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李牧羊。”俊美少年沉聲說道。

“你就是”宋田大驚。雖然他遠在邊關,但是李牧羊之名還是耳熟能詳。開玩笑,神州之大,又有什么人不知道李牧羊這個名字呢?

這可是神州現存唯一的一頭惡名啊。

“是我。”李牧羊打斷他的話。“宋停云欠我幾顆人頭,特意前來討債。”

說話之時,李牧羊的身影從那高空消失。

一道粉色的虹影在眼前閃爍,宋田的瞳孔脹大,滿眼都是那桃花綻放的場景。

血水四濺,一顆腦袋高高的揚起在高空。

李牧羊伸手一招,那顆人頭便到了他的手里。

邯鄲城。城主府。

成剛的身體有些肥胖,所以當他從自己的第三十一個小妾身體上爬起來的時候頗有些吃力。

他一幅氣喘吁吁的模樣,出聲說道:“給老爺送一碗參湯剛才可把老爺給累壞了,得喝口參湯好好補補。”

那個妖艷的小妾應了一聲,趕緊爬起來吆喝丫鬟送湯進來。雖然她沒覺得自家老爺用過什么力氣,但是,老爺說使過勁兒,那自然要以他的答案為準。

“葉子,葉子死哪兒了?給老爺送碗湯進來。”

無人應答。

“這個浪啼子,也不知道野到哪里和人鬼混去了”小妾就那么光著身體下床,饒過屏風朝著門口走去。“葉子,葉子趕緊給我滾回來。”

吆喝了幾聲,總算是把侍候在側的丫鬟給喊了回來,吩咐她去廚房拿湯之后,小妾又轉身回到床榻。

“老爺,參湯馬上就來,我來給你揉啊”

小妾驚聲尖叫起來。

因為,他發現自家老爺的身體還躺在那里,但是腦袋已經不翼而飛。

天都城。鎮遠將軍府。

鎮遠將軍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角色,在國尉陸行空戰隕之后,鎮遠大將軍和軍部幾乎控制了整個西風帝國的軍權。當然,這里面自然也有各大貴族以及豪門掌控的一些軍權,那幾乎相當于各家的私家,是不可輕易調動的。

所以,這一職位自然是要親近宋氏的人才能夠擔任。

鎮遠將軍上官無量,是上官家族的嫡系人物。而上官家族又是宋氏的忠實擁護,在鏟除陸氏一黨時更是立下了汗毛功勞。

可以說,在宋氏眼里,上官家族可比崔氏要可靠多了。

畢竟,上官家族是宋氏的依附家族,而崔府卻只是宋氏的合作伙伴。他們因利合作,也很有可能因利而分手。

上官無量有一個習慣,每到中午午時都喜歡在自家院子里泡一泡藥浴。那樣的話,不僅僅將上午的困乏給洗掉,而且還能夠讓下半日精神抖擻。長年堅持,有益壽延年的功效。

今日,當服侍的俏丫鬟為他送去干凈衣服時,發現他多年使用的藥池變成了紅色,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讓人惡心想吐。

上官無量的身體漂浮在血池之中,而他的腦袋卻被人給強行取走。

“啊”丫鬟發出凄慘尖厲的喊叫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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