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寒天帝 作者：烽仙 (連載中)

第八章 針鋒相對

    嗖！嗖！嗖！

    雲霧山間，有著一道道流光劃過，諸多天元境弟子，朝著論武殿而去，江寒、時越、陌雨等三人，同樣飛遁而去。

    「授課堂，到了。」江寒遙遙俯瞰過去。

    授課堂，便是乾元宗三宮十二殿教授天元境弟子的主要地方，說是堂，其實是坐落於一片平原上的三排共計三十六座雄偉巍峨，佔地廣闊無比的殿宇。

    只見在遠處的平地上，數十座殿宇拔地而起，一條條潔白的通元路延伸，直達大殿門口，一位位青衫弟子降落到了地面上，進入了一個個大殿中。

    江寒等三人也迅速降落到了第三排順數第五個殿宇前。

    三十六座殿宇，每殿擁有三座殿宇，分別是宣道殿、求真殿、試武殿，其中第三排的殿宇盡皆是試武殿，第五個便是聖一試武殿。

    沒有停留，三人直接進入殿中，殿宇外面看著就極為雄偉，內部的空間更是顯得龐大，足足十座縱橫百米的圓形擂台在殿宇中央，一字排開，在那擂台上，盡皆有著陣法籠罩。

    在殿宇擂台的一方，則是多達上千個位置的觀禮台，此時，那觀禮台上已站滿了人，一眼望去，便超過了三百位，江寒發現，其中很多都是新晉的弟子。

    「江寒，不算你們在潛修期的數百弟子，我聖一殿還有數百位弟子。」時越笑道：「這次，怕是大半都會趕回來。」

    江寒點頭，聖一殿每年都會有五十位新晉弟子，處於潛修期的弟子，一般都在三百人左右，而外出磨礪的弟子，按道理，數十年積累起碼該有上千位，但實際上，歷代都只能維持在數百人。

    大多數，都會死了外面，再也回不來。

    「走吧，我們進去。」江寒道。

    三人快速前行，來到了觀禮台上，那些先到的弟子，同樣有許多人都望了過來。

    「時越，你來了。」

    「江寒師弟？你終於到了。」

    「一直在外，早就聽聞師弟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凡。」

    一位位都在等待的天元境弟子，紛紛開口，他們中有的客氣，有的友善，但更多的卻是淡漠，根本不願理會他們。

    這些弟子，江寒也認識一部分，他同樣拱手笑道：「江寒在此見過諸位師兄了。」

    「他就是江寒，才天元境初期，不過如此。」

    「剛剛入門，再天才，也需要潛修一段時間吧，憑什麼列入初選名單？」

    「看著吧，他要崛起，再苦修十年還差不多，現在的他，怕是連天元境圓滿都敵不過，更不用說和那些內門弟子媲美。」

    「說不定也有極強實力，你們還記得當年的塵欣嗎？同樣是新晉入門，同樣被聖者收入門下，一手琴音，直接令玄琴殿六位內門弟子沉淪。」

    諸多實力強大的精英弟子，都是在相互交談著，他們中許多人雖不是內門弟子，但實力卻不弱多少，都是天元境圓滿層次，自然不怎麼將江寒放在眼中。

    當然，在這種場合，同為聖一殿弟子，倒還沒人直接出口譏諷，都只是暗自傳音。

    「江寒，哈哈，你終於來了，等你很久了。」大笑聲響起，齊正雷那燦爛的笑臉已出現在了江寒的眼簾中，連帶的，還有王鼎等七八位新晉弟子。

    「正雷，你們怎麼也來了？」江寒也笑道：「不會是想等會也上台試試吧。」

    「我可不想被虐。」齊正雷連連搖頭道：「二十年後，如果我沒隕落，我一定能拿下個名額，現在就算了。」

    「江寒，你可是這次初選名單上唯一一位新晉弟子，我們來，可都是為你加油。」王鼎笑道，他相對齊正雷，要穩重得多。

    「你們竟然都知曉了？」江寒不由笑了。

    「江寒啊，消息傳出來一天，我就住你旁邊，竟然都不來和我喝酒。」齊正雷連連搖頭，邊搖頭還邊笑著：「我去找你，結果你的侍女說你在閉關，不能打擾。」

    「江寒師弟得到法門秘術後，努力修煉，你以為誰都像你，整天在試武殿斗。」陌雨嬌怒道：「結果怎麼樣，被打擊了吧。」

    「師姐，你以為我願意，誰叫他們把江寒說的那麼不堪，還貶低我們新晉弟子。」齊正雷連道。

    「在論武殿斗？怎麼回事？」江寒不由一怔。

    「江寒，前日你出現在初選名單上後，就引起了很多人注意，我和正雷去問道殿看了名單，正想為你慶賀，恰好有幾位師兄說了點不好聽的話，正雷就和他們發生了爭執。」王鼎搖頭道：「鬧到最後，我們和那幾位師兄在試武殿戰了幾場，輸的有點慘。」

    「輸的有點慘？」江寒問道。

    對於自己的這兩位朋友，江寒很清楚，天賦不凡，但跨入天元境時間太短，面對殿中一些精英弟子，輸了很正常，但為什麼說輸的慘？

    「王鼎只輸了一場，還好。」時越解釋道：「正雷連輸七場，每場都是被人一招擊敗，若非我趕到攔住了他，怕是還要輸下去。」

    「怎麼會這樣？」江寒皺眉。

    「江寒，我輸沒什麼，給我十年，肯定能找回來。」齊正雷不在乎道：「等會你上台，他們肯定會挑戰你，到時候將他們一個個打趴下，替我報仇就行了。」

    其餘弟子不清楚，齊正雷、時越可是聽陌雨說過，江寒在入門前就正面激戰中斬殺了雪神宗的內門弟子，如今定然更加強大。

    「好，我會拿下這個名額。」江寒凝聲道。

    他的心中有著一絲歉意，齊正雷看似滿不在乎，但任誰被人連續七場一招擊敗，心中怕都會被打擊到，更何況，此事是因自己而起。

    突然。

    「如今的新晉弟子，個個都像你這樣狂妄嗎？」一聲淡漠聲音在一旁響起。

    江寒當即回頭，在距離他不過數米外，站著一名短髮壯漢，顯得極為魁梧，在他的身旁，還有著數位青衫弟子，其中一位高瘦男子，顯得最為平靜，氣息也最為強大。

    「江寒，此人名為墨河，就是他將正雷連敗七場。」王鼎傳音道。

    江寒心中頓時瞭然。

    「不知師兄是何人？洛一師兄為我講解殿中傑出弟子時，似乎沒有這位師兄的名號。」江寒微微一笑，拱手道，看似恭敬，但話外之音卻是誰都聽得懂。

    「墨河和江寒起爭執了，等會有好戲看了...」

    兩個小團體一共十餘位弟子，彼此對峙，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將許多弟子的目光吸引了過來，都在相互談論著。

    短髮魁梧大漢面色微微一沉，江寒的話，其實是在說他並非聖一殿傑出弟子，在如此多的同門面前，讓他如何不怒。

    「江寒，你被聖者收入門下，值得我們恭喜，但你要明白，這秘境名額之戰，憑藉的是實力，你一個新晉弟子，還沒資格競爭。」墨河低吼道：「識相的，就乖乖退出。」

    「如果師弟我不識相呢？」江寒滿臉笑容。

    墨河眼眸中有著寒意閃過，緩緩開口：「若你不識相，那師兄只好教育你一下，讓你知曉，何叫長幼有序。」

    「哦？其實，按道理，作為師弟，我確實該尊重諸位師兄。」江寒看著墨河，面色平靜，眼眸中寒意驚人。

    「但我希望，師兄等會能登台，我會師兄明白，什麼叫兄恭弟謙。」

    ————

第九章 軟柿子

    頓時，雙方的氣氛變了，其他的弟子也都發現了這邊的動靜，一個個都開始議論著，不少精英弟子的臉龐上都有著笑意，江寒的反應，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沒想到，江寒真敢對上墨河。」

    「他背後有一位聖者師尊，還是古一殿主領進宗門，有著幾大巨頭，他會畏懼墨河？」

    「背景大又如何，這秘境名額之戰，憑藉是實力。」

    「墨河的實力，絲毫不亞於風淵等內門弟子，之前也就洛一師兄能絕對壓制他，江寒想現在就上位，太過可笑。」

    「不過，這次墨河的可丟臉了，江寒根本沒打算給他面子。」

    一群青衫弟子都相互笑談著，都很放鬆，對於江寒，他們誰不知曉？

    只是，除了少數幾個人，沒有人認為江寒能守住名額，畢竟，聖一殿排名前五十位的弟子，修為都是天元境圓滿，而最終的名額，只有八個。

    江寒的修煉時間，太短了！

    短髮魁梧壯漢墨河，聽到江寒的話，心中也湧出陣陣怒火。

    他在三年前的宗門大比中雖未能成為內門弟子，但也只差一籌而已，經過三年，他自信不比其他內門弟子弱。

    在他想來，江寒，一個新晉弟子，將來修為或許會超過自己，但自己如今的實力更強，他竟然敢正面頂撞自己？

    「江寒，你太囂張。」墨河低吼道。

    「是你太蠻橫。」江寒聲音也趨冷。

    若是在名額戰中被人正常挑戰，他無所謂，廝殺一場也就罷了，可關鍵這墨河太過霸道蠻橫，他也很不痛快。

    人敬一尺，還其一丈，人若犯我，十倍報之，這便是江寒的行事準則。

    ......

    忽然，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股波動。

    江寒、時越、墨河等人盡皆抬頭望去。

    只見在那殿宇入口處，忽然飛來了數道身影，為首的兩位，一位是白袍青年，另外一人，卻是通體青色戰甲的壯漢，兩人邊走邊交談著，即使未望向下方的弟子，但那冥冥中的致命威脅感，也足以令所有的弟子不由自主臣服。

    這是低等生命對上位生命發自內心的恐懼。

    「是白琦長老，還有青一長老。」

    「沒想到，青一長老竟然會出來，傳說中，他是宗門中最古老的幾尊化神境強者了，活了數千年了。」

    「看來這次名額之戰，很受宗門重視啊。」

    一位位天元境弟子小聲交談著，倒沒人知曉青一和江寒的關係，畢竟，聖者本就神秘無比，普通弟子都只知曉江寒拜了聖者為師，但具體是哪一位，也就化神境以上強者才有資格知曉。

    而青一，他活的漫長無比，宗門中年輕些的長老，或許都不知道他拜過聖者為師。

    在兩位化神境強者的背後，則是六位真丹境護法，個個同樣氣息不凡，俯瞰著下方的諸多弟子。

    「按我所知道的情報，宗門總部的真丹境強者，有著數百位，聖一殿麾下，有四五十位，這六位，應該就是執事護法。」江寒暗道。

    真丹境護法，能永久在宗門修行，所以，一代代積累下來，數量並不少，但像入門大典、秘境名額之戰、宗門大比等等所謂的『盛會』，他們大多不會前來。

    至於化神境強者，江寒估計，整個宗門怕是有數十位，但都很少露面。

    至於聖者，他就更不知曉，畢竟，聖境，太神秘莫測，在宗門中甚至有著傳說，初代三聖依舊還活著。

    兩位化神境、六位真丹境，直接飛掠到了江寒等弟子對面高高的觀禮台上，那裡有著金、黑、白三色王座，整體擺放成了三排。

    白琦長老、青一長老，坐在了第二排的黑色王座上，六位真丹境護法，坐在了第三排的白色王座上。

    九尊強者，盡皆俯瞰著下方。

    「青一師兄，你的小師弟，就在下方啊，這次是你要將他的名字加入了初選名額？」白琦傳音道。

    「是師尊的命令，我只是依令行事。」青一傳音笑道：「我的這位小師弟，可很受師尊重視，你們分配資源時，要注意些。」

    「能得聖者看重，他的天賦在這代弟子中的自然堪稱頂尖。」白琦輕輕搖頭傳音道：「但能否如同古一師兄那般迅猛崛起，還要看他自己。」

    青一長老微微一笑，他的目光淡然，傳音道：「師尊和我吩咐過，我這位小師弟的身上，有著不少秘密，但只要他不背叛宗門，你們便不需要多過問。」

    「我自然知曉，沒有個人際遇的絕世天才能被稱為天才嗎？」白琦看向了青一，面露笑容，傳音道：「不過，即使把他選入初選名單，他能守住嗎？」

    「師尊的判斷，從未錯過。」青一躺在王座上，笑容和煦。

    白琦一怔，隨即輕輕一笑，朝著下方一位黑袍中年護法道：「開始吧！」

    那黑袍護法直接起身，俯瞰著下方靜靜等待著的數百位天元境弟子，朗聲道：「旋幽秘境名額之戰，現在開始，請八位初選弟子，依次進入擂台中。」

    他的聲音渾厚而淡漠，在整個試武殿內迴蕩著。

    ......

    這邊的觀禮台上，接連飛出了數道身影，依次落在了那擂台之上，每一道身影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這七人他們，便是聖一殿中呆在宗門的七位內門弟子，風淵也在其中，還有一位內門弟子洛一，則已前往遙遠的北域。

    這百餘年來，太聖四殿積弱，弟子的整體實力，遠不如臨元四殿，十大真傳中，臨元四殿佔據了九個名額，百位內門弟子，臨元殿更是佔據了一半名額，由此可知差距。

    「我去了。」江寒也對時越等人笑道。

    「小心。」「江寒，不要勉強。」時越、陌雨、齊正雷等人，接連道。

    江寒輕輕點頭，身形一動，便已落在了那第八擂台上，他是八位初選弟子中唯一一位外門弟子，自然是排行第八，這點潛規則，江寒還是懂的。

    「秘境名額之戰開啟，規則在此，請場下弟子做好準備，選擇初選弟子，進行挑戰。」黑袍弟子沉聲道。

    大手一揮，天空中便直接出現了一道金色光幕，上面有著此次名額之戰的規則。

    規則極為簡單：

    每位弟子，僅有一次挑戰機會，挑戰成功，則成為新的擂主，再接受其餘弟子挑戰。

    初選弟子被挑戰成功，可獲得一次挑戰機會。

    擂主連勝三場，可申請調息半個時辰，連勝十場，則宣佈守擂成功，獲得初選弟子名額，其餘弟子不得再行挑戰。

    倘某一擂台長時間無人挑戰，則擂主獲得初選弟子名額。

    ...

    這種規則，保證其餘弟子無法使用車輪戰消耗守擂弟子，而連勝十場即可獲得初選弟子名額，也注定其餘弟子，發起挑戰的時間，不能太慢。

    隨著時間流逝，守擂者會越少，機會也就越少。

    當然，這種簡單規則，定然有著漏洞，只是，在諸多長老、護法的眼皮子底下，玩點小手段可以，想鑽大空子，那是找死。

    「所有弟子，選擇對手吧！」黑袍護法開口。

    八大擂台上，同時湧現出可怕的禁止陣法，有著無數的符文秘紋，將整個擂台籠罩，那是保護陣法在啟動。

    也就在這一刻，觀禮台上，數十位弟子，同時飛遁而出。

    只是，七大內門弟子所在的擂台，選擇的人，寥寥無幾，他們的目標，大半都是江寒所在的第八擂台。

    擂台上。

    「是把我當我軟柿子的了嗎？」江寒望著天空中俯衝下的數十道身影，心中暗道。

    ————

第十章 爆發

    數十道流光俯衝而下。

    最終，卻只有一身材瘦弱的男子衝入那陣法籠罩的擂台範圍，其餘人，皆被那陣法湧動的奇異力量屏退回了觀禮台上。

    這試武擂台上，闖擂台，先入者先戰。

    「哈哈，諸位師兄弟，卻是被我搶先了。」那瘦弱男子放聲大笑，轟然落在了第八擂台上。

    「該死，竟然讓牛霸搶了先。」墨河沉聲低吼著，眼眸中有著煞氣，他剛剛也衝了出去，結果又被陣法屏退了回來。

    「看來，蹂躪這位聖者弟子的機會輪不到我們了。」

    「誰讓牛霸的身法這麼好。」

    觀禮台上，被陣法力量屏退的一位位弟子都是談笑著，在他們的眼中，江寒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在殿中排名前五十的弟子，怕都能輕鬆拿下他。

    所以，這些精英弟子，都想搶第一個，將江寒擊敗成為守擂者，這樣，最終成功機會要大上許多。

    畢竟，八位初選弟子，除了江寒，其餘的七個皆是內門弟子，哪一個不是威名赫赫？

    「嗡！」「嗡！」

    八個擂台上，基本都有弟子嘗試挑戰，自然，陣法之力接連籠罩。

    當然，大多數人的的注意力，都是放在了江寒這裡，甚至於，就連那居於王座上的護法、長老們，也都望了過來。

    對他們而言，作為聖者弟子的江寒，比其他人更值得關注。

    「要開戰了。」白琦俯瞰下方，微笑道。

    「看江寒的表現，」青一也有著好奇之色，他還從未見過江寒戰鬥。

    ......

    第八擂台上。

    瘦弱青年與江寒各自佔據了擂台了一方，彼此距離百米，遙遙而對。

    對於天元境的近身流派強者，相互比試，縱橫百米的擂台，還算比較合適，若是換成遠攻流派的強者，起碼需要縱橫一里的擂台才夠。

    「轟！」

    兩者的皮膚表層，盡皆被一陣莫名的力量波動籠罩，有著奇異的金光流光，這是陣法用於保護弟子的光罩。

    一旦哪一方的金色光罩被攻破，則宣告敗落，整個擂台會被直接凝滯，強行中止戰鬥。

    這樣做，雖然對一些防禦強大、肉身強大的弟子不公平，但卻是防止誤傷的最佳方式，故而從未改變。

    「江寒師弟，我叫牛霸，君號『殘蠻』，見諒了。」瘦弱青年牛霸手持一面青色盾牌，手中則是一柄銀色戰劍，微笑著開口。

    他雖身材瘦弱，卻是起了個如此霸蠻的名字，反差也是極大。

    「江寒。」江寒平靜說出兩個字，再無任何話語。

    嘩！

    一道銀光閃過，通體銀色透亮的寒影刀，已落入了手中。

    「那師弟，師兄就送你離開。」牛霸盯著江寒，雙眼微眯起。

    他的眼眸中有著興奮之色，心念一動，洶湧的青色氣流，攜帶著水系法則波動，瞬間席捲開來，將整個擂台徹底覆蓋，那一道道青色氣流中，徒然間化為一柄柄青色的氣流飛刀，朝著江寒激射而來。

    瞬息，便是上百道飛刀籠罩而來。

    江寒面色冷峻，體內真元湧動，心念一動，一股股雪花飄落，水系本源法則波動，同樣形成的洶湧的青色氣流，威勢無匹，直接朝著那一道道氣流飛刀碰撞而去。

    「轟！」

    兩大領域，瞬間就碰撞在了一起，那道道氣流飛刀雖威能滔天，卻被那道道青色氣流不斷扭曲消融，根本無法靠近江寒絲毫。

    誰都無法佔據上風。

    「該死。」牛霸的面色，瞬間一變。

    「領域化物！」

    「沒想到，江寒的法則領域，竟能和牛霸的領域硬碰硬，完全分不出勝負，論法則感悟，似乎是江寒更高啊！」觀禮台上的數百弟子，個個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如果說之前，他們感覺這場戰鬥將會一邊倒，那麼現在，他們就真的被震驚了。

    法則領域的威能，從大方向來說，是由法則境界、真元、秘術、法寶四者決定。

    但實際上，領域類秘術，極難修煉，即使是真丹境都罕有成功者，而領域類法寶，價值極高，一般強者根本無法得到。

    故而，在大多天元境強者的交戰中，法則領域的威能，是由法則境界、真元質量決定。

    牛霸在聖一殿中不算太出眾，但也是天元境圓滿層次強者，論真元質量，遠超江寒，可在兩者的領域中，他卻佔不到絲毫上風。

    這代表著什麼，代表著江寒的法則境界比牛霸更高！

    「難怪，這江寒的水之法則境界，起碼是天元境圓滿層次，甚至接近真丹境了。」

    「肯定的，論法則感悟，他絕不亞於內門弟子。」

    擂台之上，牛霸感受著那領域碰撞的威能，面色變得凝重無比，他感覺，自己似乎是小覷了對方。

    「即使我法則境界不如你，但真正廝殺，你絕不如我。」牛霸死死盯著江寒。

    此時，他真正將江寒當做了大敵，但是，他自覺，自己勝利的把握依舊很大。

    因為...戰力，不是單純比法則境界高低，真元力量、戰鬥意識、戰鬥秘法、當前狀態等等方面，都會影響到最終的戰鬥結果。

    牛霸修煉到如今境界，前後花費了數十年，在外磨礪冒險，經歷過多少廝殺？他自信在意志、經驗等各個方面都能凌駕於江寒之上。

    更何況，他是天元境圓滿，而江寒才天元境初期，在真元方面，他佔據絕對優勢。

    只是，他雖自信，卻也擔心夜長夢多。

    「殺！」

    他沒有猶豫，怒吼一聲，整個人已如流光衝出。

    轟！

    整個擂台被他的腳猛然一踏，隱隱震顫，盾牌一掠，瘦弱身軀已如鬼魅般來到了身前十米，手中戰劍宛若開天闢地，帶著無可比擬的威勢，蘊含著水系法則波動，直刺殺來。

    嘩！嘩！嘩！

    劍芒如影，青光如絲，瞬息間，牛霸便已化為了九道幻身，九柄鋒銳之芒，同時凸顯，令整個擂台之上，肅殺風起。

    這一劍，分勝負！

    「該結束了！」江寒望著那逐漸變大的劍尖，原本平靜的眼眸微微一縮，瞬息出現了驚人煞氣。

    轟！

    他的身體中，那血肉最深處的一道道青絲秘紋被瞬間激動，剎那間，四肢百骸的恐怖力量，匯聚歸一。

    水源之體，爆發！

    「死！」

    隨著一聲暴喝，江寒手持寒影刀，帶著空氣可怕的銳嘯聲，整個人已化為一道殘影，徑直殺上。

    「嘩！」

    寒影刀出，一道冰寒到極致的凌厲刀芒，衝天亮起，那璀璨的刀意，映在了牛霸驚愕的臉龐上。

    「鏗！」

    一刀一劍，瞬間碰撞到了一起，緊接著，牛霸只感覺一股無比可怕的衝擊力，由兵器透過全身，令他胸口一震，一口鮮血幾乎直接噴出，手臂劇痛，差點就要放開手中戰劍。

    這一刀，威勢絕倫！

    嘩！嘩！嘩！

    江寒得勢不收，連綿不絕的刀芒亮起，每一刀都是硬碰硬，直接劈在了牛霸的劍與盾牌上，宛若大鎚轟擊，將他的戰劍盾牌直接轟的亂飛而去。

    「不！」牛霸的面色蒼白，踉蹌著倒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嘩！

    又是一刀，劈在了牛霸的身上，帶著恐怖無比的鋒銳，直接劃過了他的胸膛，令那道金色光罩徹底破滅，整個人也如斷線般倒飛而去，重重落在了地上。

    江寒，勝！

    ————

第十一章 可敢一戰

    「嗡！」

    在牛霸身上的金色護體光罩被劃破的瞬間，籠罩整個擂台的陣法符文光芒大漲，一股無形波動瞬間降臨，將江寒與牛霸同時禁錮住。

    「我輸了，被江寒一招擊敗。」牛霸半跪在地上，面色極度難堪，一時間，有著不相信眼前一切

    任何弟子，僅有一次挑戰機會。

    挑戰失敗，則失去競爭秘境名額之戰的資格。

    「他使用的七階道兵，我用的也是七階道兵，外在兵器沒什麼差異。」牛霸死死盯著江寒，他想不通：「論真元，我佔據優勢，法則境界，他確實比我強上一截，但即使如此，我的勝算應該也要大一些，正面碰撞，我完全扛不住。」

    「為什麼！」牛霸想不通。

    只是，再想不通，他也明白，自己輸了，失去了獲得這次秘境名額的機會。

    修行路上，任何時候，都只有一次機會。

    輸了，便是輸了！

    「竟敢和我硬碰硬？」江寒搖頭。

    自己當初還未進入宗門時，便能和雪青巴彥硬碰硬而不落下風，而如今，他修煉《水源之體》，身體所爆發的力量，已遠超當初。

    水源之體，乃是水系想強者修煉肉身的不二法門，江寒雖才剛剛入門，體內血肉中形成的青絲秘紋不過數百道絲線，距離圓滿的四萬九千道絲線還差的遠。

    即使如此，如今單純爆發出的肉身力量，便已接近天元境圓滿層次強者，再配合真元，力量爆發，江寒絕不亞於牛霸。

    而水之法則，經過神淵聖道塔傳承、聖道路傳承後，早已達到匪夷所思的地步，都已接近真丹境，更何況，江寒在殺戮規則、空間法則上同樣跨入了本源大道之門，只是在領域碰撞時沒有展露出來罷了。

    刀劍對碰，三條道，同時引動本源法則之力，加持於身，令江寒的刀法威能暴漲，遠超牛霸。

    而論戰鬥秘法，江寒的《寒霜六刃》秘術，乃是自神淵中挑選而出，遠超尋常秘法，他的境界高，施展刀法的威能更強。

    論神魂，江寒的神魂本體中蘊含一絲元陽業火，即使是真丹境強者，單純論質，也不敢說絕對比他強。

    各個方面，江寒都是絕對碾壓！

    一旦戰力全開，江寒自信，即使再面對當初全力施展《百劍成兵》第三重的雪青巴彥，硬碰硬，他也足以抗住那百劍金虹的轟擊。

    牛霸在聖一殿中算是精英弟子，但也只是正常的天元境圓滿罷了。

    和自己硬碰硬，如何不敗？

    「師兄，承讓了。」江寒微微拱手道，他與這位牛霸師兄沒什麼仇怨，既已分勝利，也不必失禮。

    牛霸的面色不斷變幻，最終還是輕嘆，他知曉，即使易地再強，自己也絕無法戰勝對方，若是沒有那金色光罩護住自己，剛剛江寒再接連幾刀，自己絕對是隕落的下場。

    「江寒師弟，不愧是聖者弟子，你獲得秘境傳承名額，我牛霸，心服口服。」牛霸緩緩起身，拱手沉聲道，爾後縱身一躍，直接朝著殿外飛遁去。

    江寒望著遠處的牛霸，心中暗道，這位牛霸師兄，為人倒是坦蕩，令他心生好感。

    觀禮台上。

    「江寒，勝！」黑袍護法俯瞰下方，終於做出判決，他的聲音響徹了整個試武殿，令數百觀戰的弟子，都沸騰了。

    「江寒師弟果然厲害。」時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難怪，難怪洛一師兄這麼看重江寒師弟。」陌雨眼眸中有著不可思議的神色，道：「我即使早知道江寒師弟實力強，卻也沒想到沒強到這種地步。」

    她感覺很是夢幻，一轉眼，那個自己眼中那個總是面色燦爛的小師弟，竟有如此強大的實力？

    「哈哈，贏了，江寒贏了。」齊正雷很是痛快大笑著。

    「江寒師兄，確實不凡。」王鼎也不由笑了出去，少有的，他很是興奮。

    至於其餘的新晉弟子，盡皆高興的大笑起來。

    在宗門中，會有真丹境、化神境強者，輪流在宣道殿，為天元境弟子授課，這兩天，便有真丹境護法講道，他們這些沒有專門師尊教授的弟子，自然不會錯過。

    只是，講道過程中，由於某些原因，弟子間總會發生衝突，他們作為新晉弟子，無論是資歷、實力，都是最弱的，自然容易被年長的弟子欺負。

    而如今，江寒這一戰，真正令這些新晉弟子痛快無比，你入門早，你的實力就強？我們就該聽你的？都是放屁！

    新晉弟子，同樣可無敵。

    至於其餘觀戰的諸多精英弟子，望向江寒的目光中，已沒有輕視，反而是凝重與敬佩。

    「沒想到，牛霸竟然一回合就輸了，這江寒，不愧是聖者弟子。」

    「他才天元境初期，倘若達到天元境圓滿，起碼是真傳弟子水準。」

    「江寒師弟的實力，在這擂台上，怕是最強的幾個了。」

    「也好，七年後，我聖一殿，好歹也能出一位真傳弟子，免得又被臨元四殿的人嘲笑。」

    牛霸在聖一殿中實力不算頂尖，但也絕對是排名前五十的人物，有些名氣，可如此強者，正面搏殺中，被江寒一合擊敗，這份實力，在聖一殿弟子中，絕對屬於最頂尖行列。

    什麼地位，什麼名氣，都是虛的，唯有自身實力，才能令人信服，如今的江寒，真正有了令這些聖一殿精英弟子信服的實力。

    當然，大多數弟子都還能為江寒喝彩、高興，起碼不會嫉妒，但墨河等幾人......

    「該死，輸了！」

    「這個江寒。」

    墨河的臉上，很是陰沉，他之前挑釁江寒，只是看不慣對方得志，想壓一壓罷了，沒想到江寒的實力竟然這麼強，遠遠超乎了他的估計。

    甚至於，墨河有感覺，自己對上江寒，有八成可能，要輸！

    「這江寒，確實很強。」旁邊的瘦高男子輕聲道：「正面硬碰硬，我覺得，除了當初的洛一，殿中怕是沒人敢說能勝他，或許，神魂...才是他的弱點。」

    「對，神魂。」墨河眼前頓時一亮，一個十六歲的小傢伙，能經歷多少磨礪，神魂意志定然不強。

    ......

    江寒這一戰，令王座上的幾位護法、長老露出了好奇之色。

    「能扛過兩百層天梯，他的肉身，果然不凡啊！」白琦驚嘆道：「剛剛那爆發的水系本源波動，他修煉的水源之體，怕是入門了，我聖一殿，很快又要出一位震撼大周的絕世強者了。」

    「水源之體，入門了。」青一也微笑點頭。

    只是，他的心中還頗為疑惑，據他所知曉，《水源之體》秘術，即使感悟出來，想要真正入門，通常也需要數年時間，自己這個小師弟，進入宗門才多久？

    「看來，我這個小師弟，確實有很多秘密。」

    ......

    第八擂台上。

    那禁錮陣法已全部消散，只是，短短時間，竟再無一位弟子敢再上場與江寒一戰。

    剛剛他媽爭搶著上場，那是以為江寒是軟柿子，好拿捏，可如今知曉江寒的可怕實力，即使有些弟子隱藏了驚人實力，也想多觀望一二，不願輕易上場。

    江寒站在擂台上，望著那觀禮台上的數百位弟子，無一人敢下場與自己一戰，心中豪情頓生。

    「墨河師兄，可敢下場一戰？」江寒的聲音，響徹在殿宇的每一處。

    ————

第十二章 還有誰

    整個觀禮台上，頓時一片安靜。

    須知道，宗門中的弟子，相互競爭，一般來說也不會撕破面皮，江寒在如此多人的面前，直接發起邀戰，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墨河經常欺負新晉弟子，沒想到，這次踢到鐵板了。」

    一些精英弟子，幸災樂禍道，很多還不瞭解情況的弟子，也紛紛打聽，很快，觀禮台上的數百弟子，都已知曉雙方的仇怨。

    「就看墨河敢不敢接戰。」

    諸多弟子，都望向了他們幾人所在方位，令墨河的面色變得很難堪。

    這秘境名額之戰，挑戰機會只有一次，面對江寒，他沒有絲毫把握，如何敢上？

    正在墨河猶豫時。

    在距離他們不不遠處，齊正雷直接大喊道：「墨河，你們這些老輩弟子，修煉這麼多年，就會欺負我們這些剛入門的普通弟子，江寒師兄一樣新晉入門，有本事上啊！」

    「齊正雷！」

    「齊正雷！」

    接連幾聲不滿聲響起，呵斥道。

    墨河的面色頓時陰沉似水，被逼到這一步，倘若不戰，真的要變成欺軟怕硬的代名詞，日後如何在宗門中立足？

    怎麼辦？

    只是，齊正雷喊話後，除了墨河，許多原本作壁上觀的精英弟子，也有了不同想法。

    「這些新晉弟子，未免太驕縱了。」

    「江寒喊話也就罷了，一個齊正雷，也敢說話？」

    其實，磨一磨新晉弟子的銳氣，這幾乎是宗門中的潛規則，江寒有實力，他當場挑釁墨河，大家說不了什麼，這算是個人矛盾，沒大問題。

    但是，齊正雷的話，已不單單是在挑釁墨河，更是在挑釁所有的老輩弟子，讓他們如何能忍？

    在那觀禮台不起眼的角落中。

    「師妹，你剛剛從匼河之域歸來，可能還不清楚情況。」一高大青袍長發青年對著自己身旁的女子凝聲道：「你看，那個就是江寒，新晉弟子中的第一人，根本未將我們這些師兄世界放在眼裡，偏偏他還有著驚人實力，我們奈何不得。」

    「原本，我還覺得這個江寒還不錯，現在看來，有點目中無人。」另一通體黑色戰甲的俊朗青年聲音微寒。」

    「他就是和洛一師兄關係要好的江寒師弟？」一襲雪青色長裙的女子，她的柔唇輕開，和聲悅耳，平靜望著遠處那在第八擂台上的江寒。

    「據說是古一元老領他進入宗門。」通體黑色戰甲的青年連道，餘光掃過身旁嬌柔嫵媚、婷婷裊裊的女子，心神不由一陣搖曳。

    「嗯。」雪青色長裙女子頷首，不再言語，那明麗的臉龐下，卻不知思索著什麼。

    「徐辰上了，他估計是賭江寒神魂意志一般。」青袍長發青年道：「墨河，似乎是要認輸，直接避開江寒。」

    ......

    嗖！嗖！嗖！

    接連數道身影從那觀禮台上飛去，降落在了不同的擂台之上，畢竟，江寒所在的第八擂台雖然引人注目，但其餘七大擂台，同樣有人關注。

    而落在江寒面前的，正是之前站在墨河旁邊的青袍瘦高男子。

    至於墨河，卻是直接落在了第六擂台，迎戰另一位內門弟子，目光再未與江寒對視。

    ......

    第八擂台上。

    「江寒師弟，我名為徐辰。」青袍瘦高男子面色沉凝，平靜道：「墨河自認不敵你，甘願認輸，或許他言語有不當之處，但他終究是師兄，你們作為師弟，未免太咄咄逼人？我與墨河乃是生死之交，不得不替他，替諸位師兄師姐，向師弟討個說法。」

    「此場不論勝敗，還望師弟指點。」

    徐辰的話一出，令整個觀禮台上的人心中皆是一動，許多人的臉上甚至流露出了明顯不一樣的意味。

    時越、陌雨等人心中都閃過一絲不妙，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徐辰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將個人矛盾上升到了新晉弟子與所有老輩弟子矛盾上，而且，江寒還難以反駁。

    「師兄，不必講大道理，這是秘境名額之戰，多說無益，出手吧！」江寒面色平靜，緩緩開口道，他緩緩舉起戰刀，寒影光顯，鋒銳如常。

    江寒知曉齊正雷的話有歧義，但又如何？這秘境名額，他要定了，兄弟的仇，他也報定了。

    修行，不是講理，若大家都講理，還要修煉幹什麼？

    「好，讓我看看師弟的實力。」徐辰眼眸中有一絲寒意。

    「轟隆！」

    擂台陣法再度升起，符文秘紋幅散，兩道金色光罩護住了他們兩人全身。

    「終於開戰了，你們覺得誰能贏？」

    「江寒的贏面大些，但是你們也知曉，徐辰乃是走的近戰幻殺***通神魂一道，江寒未必抗的住神魂攻擊，畢竟太年輕。」

    「嗯，江寒太年輕，神魂境界或許還行，意志肯定是他的弱點。」

    第八擂台上。

    一方是通體青色戰甲，手握銀色寒影刀，散發著冰寒煞氣的江寒。

    一方則是穿著黑色戰靴，手持一桿墨黑色長棍，身穿青灰色戰甲的瘦高男子徐辰。

    兩者皆是近戰強者，只是偏重的不一樣，江寒幾乎沒有分心修煉神魂秘術，走的是純粹的近戰物理流。而徐辰則是輔助修煉神魂秘術，於層層殺招中蘊含幻術干擾敵人。

    轟！

    徐辰胸前憑空出現了一道青色圓珠，爆射出萬千道綠芒，那無數的綠芒匯聚流動，勾動了冥冥中的宇宙水之本源，浩蕩綠色氣流匯聚，天地之力匯聚，瞬間形成了洶湧無比的法則領域。

    綠芒遮蔽天地，游動流轉，徹底籠罩了整個擂台，將江寒的法則領域直接擊潰，席捲而來。

    整個擂台之上，只剩下了那無盡的綠芒縱橫，威勢滔天。

    「是領域類法寶！」

    「好強的威能。」

    一位位觀戰的強者，頓時色變，他們沒想到，一向普通不太起眼的徐辰，竟能擁有一件領域類法寶，須知道，許多內門弟子都沒有如此強大的寶物。

    「江寒麻煩了。」

    陌雨、時越等人都緊張起來，領域壓制、神魂秘術束縛，雙重之下，江寒還能剩多少實力？最重要的是，掌控領域，可以掌握主動權。

    「領域類法寶？」江寒嘴角露出了一絲莫名笑意，周身道道冰雪蔓延，輕易抗住那青芒的轟，手中的寒影刀，卻是愈發耀眼奪目，刀鋒之上，有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冰雪繞周身，江寒長刀在手，宛若雪中神靈。

    「竟然能抗住我的領域轟擊？法則境界果然夠高。」徐辰瞳孔微微一縮，手持長棍，原本瘦弱的身軀猛然暴漲，道道血色氣流湧出，瞬間化為了數高的巨人，猛然衝來：「江寒！」

    「身體爆發秘術？」江寒雙眸冰寒，

    全身四肢百骸的力量爆發，寒影刀勾動冥冥中的水之法則、空間法則、冰雪法則，整個人破開那重重氣浪，衝天而起。

    「滅魂！」徐辰心中怒吼，一道道無形波動，直接侵入了江寒的識海中，宛若尖錐般，直接刺殺進入了江寒的識海世界中，妄圖影響到江寒。

    江寒的心神微微搖曳，緊接著就完全恢復，眼眸中的戰意更勝：「果然不凡，可惜，對我無用！」

    「不受影響？他的神魂意志，如此強大？」徐辰眼眸中有著一絲驚疑，隨即，面色卻更加猙獰。

    轟！

    黑棍橫天，剎那間速度暴漲，帶著恐怖威勢，狠狠劈殺而下。

    「哈哈！戰！戰！戰！」江寒手持寒刀，氣勢滔天，即使不動用領域類法寶，論正面攻殺，他自認，這聖一殿當以自己為尊。

    「轟！」兩者瞬間碰撞在了一起。

    可怕的黑棍帶著洶湧綠色氣流，震盪四方。

    璀璨無比的凌厲刀芒衝天而起，斬滅一切敵！

    嘭！

    恐怖聲音震顫。

    「哼！」

    「該死，他的力量，怎麼會這麼強！」徐辰悶哼一聲，面色一變，整個人瞬間被劈出數米，連手中長棍都隱隱一顫，差點握不住。

    「再來！」江寒氣勢如虹，大步跨來，手中寒影刀，再度呼嘯著斬下。

    刀芒如雪，破開那層層綠流，展露無敵之姿。

    徐辰心中同樣揮棍轟擊而上，直面這可怕的一刀，擋不住，就要輸，既如此，又有何懼？

    「砰！」「砰！」「砰！」

    這是絕對的硬碰硬，沒有什麼技巧可言，就是憑誰更強，誰更硬。

    接連六次兵器碰撞，一時間，轟隆聲音震顫四方，令整個擂台都是隱隱顫抖。

    「噗！」徐辰那變得魁梧雄壯的身軀一大步倒退，面色潮紅，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手中的棍直接脫手，閃電般砸在了那擂台陣法的光罩之上，令那陣法上的符文都是一顫。

    如此機會，江寒怎麼可能錯過？

    「死吧！」江寒手持寒影刀，施展遁法，一個閃身，就已撲殺而上。

    寒影刀再出。

    嘩！嘩！嘩！

    刀芒如光，炫目多彩，冰雪如霜，徹人心骨，轟隆般劈在了徐辰的身軀之上，剎那間，江寒就已斬出了六刀。

    「嗤！」

    徐辰整個人彷彿轟出的炮彈，龐大身軀轟然撞在了陣法之上，直接墜落到了地上，身上的金色護罩也於剎那間消散。

    整個觀禮台上，所有人再度安靜了下來。

    又輸了，連施展領域類法寶的徐辰都輸的如此乾脆利落，還有誰能贏江寒？還有誰？

    「江寒，勝！」黑袍護法眼前一亮，平靜聲音迴蕩在殿宇內。

第十三章 從未改變

    觀禮台的王座之上，諸多護法、長老，都露出了驚疑神色。

    「雖然我預料到江寒會贏，但未免也太輕鬆了，剛剛那手持長棍弟子施展的弟滅魂秘術，即使是一般真丹境，怕也不能無視。」青一沉聲道：「他的神魂意志，這麼強？」

    「他的神魂強，但在我的預料中，當然登天梯時，就已展露出來。」白琦笑道：「據我得到的情報，他很有可能覺醒了冰雪聖蓮血脈，那個東西，對神魂的蘊養，堪稱霸道啊！」

    「覺醒冰雪聖蓮血脈，肉身還這麼強？」「青一微微一怔，沉吟道：「不過，即使這樣，他的意志怎麼也會這麼強？他才十六歲啊！」

    神魂，代表著修行者的靈魂力量，修為的逐漸提升，肉身的蘊養，法則本源的蘊養等等，都會不斷提升修行者的神魂力量。

    而意志，則是心靈的堅持，是對大道之心的堅定。

    通常而言，神魂愈強者，意志也會愈強，但兩者並非絕對對等。

    未經歷紅塵洗練，未經過時間的沉澱，未經歷挫折磨礪，即使天賦絕倫，意志也強不到那裡去，這一點，在一些絕世天才的身上表現的尤為明顯，許多絕世天才，稍有打擊便會頹廢墮落。

    相反，凡塵洗禮，歷經愛恨情仇，看清內心真我，堅定自我之路，永不動搖，即使一介凡人，神魂雖弱小，意志也會強大到逆天，足以媲美仙神。

    意志，這是內心，從來與修為無關。

    江寒經歷了前世九萬年，即使被大能屏蔽意識，但隨著他修為逐漸提升，那神魂枷鎖也在散去，他的意志早已堅定到了極致。

    他本就至情至性，九萬年的地獄沉淪，更是令他至情至性到了極致，該哭則哭，該笑則笑，該放縱則放縱。

    無論面對任何打擊，江寒都可面對，絕不會崩潰放棄。

    這一世，江正夫婦令他那顆嗜血的心隱藏了數分殺意，慢慢走上了所謂『正道』。

    父親被殺的雪夜，他險些進入所謂的『入魔』狀態，後妹妹哭聲，才喚醒他，但即使真的『入魔』又如何，只是走上一條更加激進的道路罷了，以殺道、魔道的方式，或許是以天地蒼生之血來完成心中之願，或許會成為天地眾生眼中的所謂『魔頭』。

    僅此而已。

    與蕭器第一次對話時，所謂的心有殺念，身有『戾氣』，江寒有過思索，但實際上，他有過改變嗎？只是更堅定了內心。

    他斬殺木靈、斬殺絕言時，從利弊角度，或許有更好的選擇，他難道會看不出？只是不願罷了，他就是直接殺了，能如何？

    這秘境名額之戰，面對殿內諸多師兄師姐對他的看法，他會不知？但他不屑於辯解，善也罷，惡也罷，好也罷，壞也罷，我江寒，無所畏懼。

    隨心所欲，至情至性，這是江寒的性格優點，也是他最大的性格缺點，更是他的心靈破綻。

    但，他從不改變。

    江寒，永遠是那個江寒，始終如一。

    當年未變，如今未變，未來，依舊不會變。

    這便是他的意志，單純論意志之強，即使是聖境強者，也未必強過他。

    故而，神魂一道的攻擊，若是單純的幻術，或許還有可能尋到他的心靈破綻，令他沉底沉淪。

    但是，面對江寒，倘若是直接的神魂意志滅殺，結果只有兩個。

    一，攻殺力量強到極致，一舉將江寒神魂之體碾壓破滅，二，無法撼動他的神魂，一切神魂滅殺無效。

    若是面對化神境強者神魂攻殺，絕對力量差距太大，再強的意志都是枉然，自然會落敗。

    但是，這徐辰的神魂攻擊雖算不錯，想要撼動江寒的神魂，太過想當然。

    ......

    此刻，其他的擂台上，戰鬥也紛紛結束。

    七位內門弟子，到如今，有六位成功，唯獨墨河，經過艱難苦戰，挑戰第六擂台的延真成功，成為這次第一個挑戰成功的弟子，出乎眾多人的意料。

    只是，這種結果，沒有引起什麼波瀾。

    整個觀禮台上的目光依舊落在了第八擂台上，都在注視著江寒。

    「輸的太快了。」

    「剛剛徐辰的神魂攻擊，對江寒，就彷彿沒有影響一般。」

    「動用了領域類法寶，又爆發身體秘術，只抗住了十幾刀？江寒的氣息從始至終都沒變。」

    「他的神魂意志，這麼強？他真的只是十六歲？」

    一位位觀戰者，盡皆震驚望著江寒，其實，即使徐辰施展多重手段，他們也不大看好，畢竟，江寒之前的太強勢了。

    只是，再無論如何，施展領域類法寶後，徐辰絕對達到了內門弟子層次，依舊是數息就落敗，這種情況，才令他們徹底懵了。

    正面廝殺強，神魂意志同樣強，還才十六歲，這江寒，到底是什麼怪胎？

    「難道，江寒，已是我聖一殿第一人？「有人忍不住道。

    能跨入天元境，又進入了乾元宗，這些弟子，在後天階段時，絕對都是一郡乃至數郡絕對的第一天才，誰沒有耀眼過？

    而且，他們在宗門中更是修煉了如此之久，哪個沒有自信？

    可如今，面對這個剛剛十六歲的新晉弟子，他們卻不知如何面對。

    「徐辰。」另一邊擂台上的墨河依舊不敢置信：「怎麼會，這麼快就輸了？這江寒？」

    其他守擂的六位內門弟子，也將目光放了過來，他們相互對視，眼眸中有著警惕，尤其是排名第二的風淵，同樣驚愕，他也未曾想到，江寒會如此強。

    「洛一師兄，你的目光，當真準啊！」

    ......

    第八擂台上。

    「江寒在此，還有哪位師兄師姐要指點一二？」江寒聲音轟隆，迴蕩在整個試武殿中，聲音中蘊含著無可置信的戰意。

    這一刻，江寒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不求一定勝，只為真正痛快的戰上一場。

    只是，面對江寒的請戰，整個觀禮台上一片寂靜，寂靜到無聲，幾乎連水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接連兩場廝殺，江寒表現出了無可匹敵的戰力，觀禮台上，已經沒有人敢下場一戰，弱的，上去只是受辱，而最強的幾位，面對江寒，自覺把握都不大。

    若是平時的殿內試武，那最頂尖的幾位弟子自然會上場，與江寒分個勝利，但這次是秘境名額之戰，事關重大，每個人僅有一次機會，他們如何敢肆意浪費？

    不敢！

    時間流逝，其餘七大擂台，有人再度上場廝殺比鬥。

    整整十息，唯有第八擂台，無人敢上場。

    白色王座上，黑袍護法俯瞰著下方，聲音平靜道：「可還有人敢上第八擂台一戰，若無人再戰，則江寒獲得秘境名額之戰。」

    沉默無聲，盡默無言。

    就在這時。

    「我來吧！」

    清麗如幽泉，一道悅耳聲音在試武殿中的突兀響起，宛若平地驚雷，又如夏日飛雪，那樣令人驚愕。

    觀禮台上，不起眼的一角。

    一位女子赤足而出，踏步虛空，向著第八擂台直接走來。

    她一襲雪青色的長裙，帶彩的裙絲在空中舞動，高挑的身姿，在這殿宇中，就彷彿天地間的日月，吸收所有光華於己身。

    她赤足前來，婷婷裊裊，如扶風弱柳，有著嫵媚風流之姿，又如山澗之水，清寒亮人，超脫塵俗。

    不施粉黛的臉龐，眸光瀲灩，初看不起眼，再看似麗人，最終便是絕世無雙，彷彿跌落塵世的仙子，令人生不出任何褻瀆之意。

    一步咫尺，轉瞬天涯。

    江寒眼神微微眯起，前一眼，她還在那殿宇一角，下一眼，便已站到了自己的面前，至於中間的過程，彷彿從未發生，未曾在這世間留下絲毫痕跡。

    這赤足女子落在擂台上的剎那，原本嫻靜的臉龐露出一抹笑意，如花笑靨醉人心，令江寒的心間一顫。

    「文夢影，還請師弟指點。」

第十四章 巔峰對決

    「是文夢影師妹。」

    「沒想到她會出手，她修煉的《上元仙經》，不是要轉到臨元宮修行了嗎？怎麼還在我聖一殿？難道沒有轉走？」

    「文夢影師妹，可是擁有著不亞於真傳弟子的實力，只是她和洛一師兄關係極好，又據說要轉走，為何又會出戰？其他內門弟子，很多都比江寒弱啊！」

    「既然文夢影出手，江寒必敗。」

    隨著雪青色衣裙的赤足少女出現，整個觀禮台上的弟子紛紛談論著，顯然，她的名氣極大。

    ......

    「文夢影？」江寒的面色微微一變，這個名字，他曾經聽洛一、時越等人提起過。

    洛一曾說過，這文夢影進入宗門剛剛五年便已達到天元境圓滿層次，名義上是外門弟子，卻擁有著不亞於他的實力，且已拜入某位聖者門下，修煉著某種強大神通秘術。

    而且，江寒還知曉，這位師姐，與洛一師兄的關係非常好，只是在師兄離去前，他在匼河之域歷練。

    「是為了這秘境名額趕回來了？」江寒暗道。

    自己和洛一師兄的關係，整個聖一殿誰不知曉，難道這位師姐剛剛回來，還不知道？

    「而且，她還拜了臨元宮某位聖者為師，修煉的是《上元仙經》。」

    這部法典，江寒很早就曾聽聞過，那是神聖法、仙聖法的結合法門，若是修煉到高深處，不論是近身戰、遠攻戰，都極為強大。

    這時。

    「江寒，你要小心了。」時越的聲音在江寒的耳畔響起：「這位師妹，便是我一直和你說的另一位絕世天才文夢影，在洛一師兄走後，她絕對的聖一殿弟子第一人。」

    「她擅長風系，實力強的恐怖，尤其是遠攻戰力，凌駕於其他所有內門弟子之上。」

    「那為何要與我一戰？」江寒傳音疑惑道。

    「第一，你確實挑戰了所有老輩弟子的尊嚴，第二，你不要被她的外表迷惑，她可個真正的戰鬥狂，最喜歡和強大的對手切磋，估計是你引起了她的好奇心，當初洛一師兄與她就是不打不相識。」

    「我們這些師兄，每一個都被她在試武殿虐過。」

    望著眼前一系雪青色長裙的嬌柔少女，江寒眨了眨眼睛，戰鬥狂？

    「江寒，想辦法輸的體面點吧！」時越的聲音消散。

    「真傳弟子層次？就一定比我強？」江寒的戰意卻是被激起，當然，對方能被洛一師兄看重推崇，實力絕對恐怖，江寒也不敢有絲毫大意。

    ......

    「江寒？登上了兩百級天梯？被聖者收入了門下？」文夢影眼眸迷離，望著江寒，微笑道：「本來，我是想等你五年潛修期結束，再找你約戰，只是，我現在卻有點忍不住。」

    「江寒見過師姐，還望師姐指點。」江寒沉聲道。

    整個第八擂台，轟隆聲再起，無數的符文秘紋顯露，陣法籠罩，兩道金色光華也出現在了江寒、文夢影的身上，護住了他們兩人。

    不單單是觀禮中的弟子，即使是王座上的護法、長老們，都是目不轉睛看著。

    平坦寬闊的陣法之上...江寒與文夢影兩人遙遙相對。

    江寒，穿著青色戰甲、戰靴，左手持著青色盾牌，右手握住寒影刀，眼眸中警惕萬分，不敢有絲毫大意。

    而另一方。

    文夢影依舊微笑著，姿態風情不減絲毫，翻掌，右手出現了一柄青色長劍，利劍之上，流轉著令人心顫的光華。

    「江寒，你是聖一殿中，除洛一師兄外第二個值得我全力出手的人。」

    文夢影的聲音，再不復之前的幽泉般的清麗，而是變得縹緲無比，瀰散於整個擂台、殿宇的各個角落，聲音淡漠無比：「希望你也對得起我的全力出手。」

    聲音縹緲逸散，她手中的青色長劍輕輕一顫，旋即一道道青色光芒亮起。

    每一道青色光芒亮起，擂台中就會出現一道手持利劍的少女身影，瞬息間，沒有絲毫波動，整個擂台上的天上地下，密密麻麻，就已出現了整整八百四十道文夢影的身影。

    利劍橫空，光華耀眼無盡，八百四十道身影，盡皆抬頭，眼眸迷離，彷彿蘊含無盡冷意望向了江寒。

    所有觀戰者，都不由驚愕。

    「這，這，這...」

    「妖孽，怪物！」

    「她的風系法則，能夠形成八百四十道幻身，到底達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太嚇人了。」

    一位位天元境弟子都驚呆了，那數百道幻身同時出現，令他們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與窒息感。

    甚至於，連王座上的諸多護法們，都驚愕了。

    「單憑風系法則，就形成八百四十道幻身，她的法則境界，絕對達到了元武殿第三重，她才多少歲？」

    「二十多歲，法則感悟媲美真丹境，太逆天了。」

    「每一道幻身，都已分不出真假，除非以絕對的領域碾壓，不然她一旦發起轟擊，幻身無窮無盡，連綿不絕，江寒根本扛不住，江寒輸定了。」

    「看來，風言聖者，收了個好徒弟啊，去了趟匼河之域，達到了這種層次。」白琦不由驚嘆道：「江寒輸了，沒有絲毫機會。」

    「確實。」青一同樣點頭：「若文夢影的實力和去匼河之域前差別不大，江寒還能撐一會，現在她又突破進入了全新層次，差的有點遠了。」

    ......

    擂台上，江寒感受著周圍八百四十道利劍少女幻身那散發著恐怖氣息，那股透徹心扉的冰寒之感，令江寒心中搖曳，面色微微一沉。

    能夠在聖一殿中被譽為弟子第一人，剛剛入門五年便擁有媲美真傳弟子實力，他早就預料這文夢影擁有著絕對可怕實力。

    但此時，這位師姐單憑風系法則，就化出了八百四十道幻身，那瀰散的風系法則波動。

    恐怖！

    「她對風系法則的感悟，絕對達到真丹境層次。」江寒暗道。

    單憑一系法則形成八百四十道幻身，天元境中幾乎不可能，即使風系法則、空間法則是最適合修煉身法幻身的兩大法則，也極難達到。

    因為，但凡達到這一層次的，大多都已突破到了真丹境。

    像江寒能形成八百四十道幻身，是通過修煉秘術，將水系法則、空間法則融合，最終才勉強達到這一層次。

    若是單純的水之法，江寒最多能形成數十道幻身，即使如此，他在水系境界上，也堪稱是天元境的極限，距離真丹境，不過一步之遙。

    「這就是真傳弟子的實力嗎？每一位的法則境界都達到了真丹境層次？」江寒暗道：「難怪每一位都敢號稱天元境無敵，我確實還差得遠。」

    這卻是江寒想多了，乾元宗的真傳弟子，確實有法則境界達到真丹境層次的，但並非每一位都如此，大多數真傳弟子，單論法則境界，並不比他強多少，只是在修為、秘術上更強而已。

    當然，這位文夢影，明顯是諸多真傳弟子中都是站在最巔峰的。

    「若是我未練成《寒風化影》第四層，我絕不是對手，只是，如今的我，卻有一戰之力。」江寒心中戰意升騰：「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隱藏了，那就看看，到底是融合法則厲害，還是單一法則厲害。」

    修煉到如今，江寒有三大底牌，一是道兵飛舟，二是領域類法寶，三便是這水、空間結合的身法秘術，輕易的，這三大底牌他不會使用。

    唯有隱藏起來的，才算起底牌，才能在關鍵時刻起到特殊效果。

    只是，面對文夢影這樣一位絕世天才，江寒卻不願就這樣認輸，即使最終要輸，也要求個痛快淋漓。

    「戰！」江寒衝天而起，手中寒影刀直接對上一道幻身。

    幾乎同時！

    轟！道道雪花憑空出現，每一道雪花上都有著無數的秘紋流轉，晶瑩無比，上蘊含著令人驚顫的水系、空間法則波動。

    緊接著，一道道雪花幻化延伸，遁尋著那空間中的奇妙痕跡，直接形成了整整八百四十道幻身。

    「還請師姐指教！」江寒的眼眸中有著滔天戰意。

    刷！刷！刷！

    數百幻身同時躥動，變幻莫測，直接一一對上文夢影的幻身，銀色的寒影刀同時亮起，刀芒無盡，凌厲至極，直劈而來。

    「有意思，來吧！」文夢影眼前一亮，衣裙一動已化為了雪青色戰甲，緊貼嬌軀勾勒出了柔美身姿。

    「嘩！嘩！嘩！」

    那看似柔弱的身軀中，瞬息間爆發了恐怖的戰意，數百道幻身，一柄柄青色戰劍亮起，帶著令人心悸的風之波動，彷彿劃開了一片片天地，呼嘯而下。

    ......

    觀禮台的兩端。

    數百位天元境強者，包括其他擂台上正在對戰的十四位弟子，還有那一位位真丹境護法，同時望向了第八擂台，所有人安靜了。

    那原本被一致不看好的江寒瞬間爆發出了八百四十道幻身，直接與那文夢影的幻身一一對上，雙方同時爆發了今驚天戰力。

    刀芒無盡，劍影縱橫。

    這一戰，才是真正的巔峰對決！

第十五章 劍影重重

    一位位弟子都已經驚呆了。

    「數百道幻身？他可沒有修煉風系，單純的水系法則，竟然能達到這般層次？」

    「江寒還隱藏了實力？」

    「他到底有多強？」

    一片嘩然，須知道，身法秘術上，一直有著兩大流派。

    第一流派，追求的便是絕對的速度，如光明之道，如雷系，皆擅長此道，以絕對的速度變幻取勝。

    第二流派，便是追求幻身份影，五行之道，如規則之道等強者大多如此，論絕對速度、變幻，他們不如前幾系，唯有勾動宇宙本源法則，形成幻身虛影，才能讓自身有足夠的騰挪空間。

    當然，無論哪一條，單純的身法幻身，都肯定不如空間、風系，這兩道，在身法上，成就最高。

    但是，無論是感悟哪一道，走哪一流派，都需要足夠高的法則境界才能形成，江寒能夠形成八百四十道幻身，他的境界，絕對是超乎想像的高絕。

    當然，天元境弟子只能感覺江寒實力足夠強，看不透江寒這幻身形成的根源。

    幾位真丹境護法境界已足夠高，他們在驚嘆的瞬息，又生出了疑惑...江寒的幻身，絕不是單純的水之法則形成。

    「若單從水之法則出發，想要形成八百四十幻身，起碼要元武殿五重的水準，怎麼可能。」

    「確實，若是他的水之法則達到元武殿五重層次，他的刀法威能，絕不止於此。」

    須知道，憑藉擅長遁法幻身的風系，文夢影能形成八百四十幻身，便令他們這些真丹境護法驚嘆，若是單憑水之法則，江寒便形成八百四十幻身，又該達到何等層次？

    「是法則融合，應該是水之法則為基礎，融合了風系或空間法則，這是什麼秘術，我乾元宗有這樣的融合秘術嗎？」

    不同的法則相互融合施展，威能會超乎想像的暴漲。

    「確實是法則融合秘術，很不凡。」

    這些真丹境護法的眼光皆不凡，一眼看出，江寒那形成的幻身，不單單是透過水之法則，更是那更特殊的波動，一道道若隱若現的虛無絲線，同時勾連，方可運轉如一。

    法則融合秘術，唯有如此，才能解釋一切。

    如江寒，若他感悟的水之法則算五，空間法則就是一，兩者融合，在身法幻身方面便可發揮到十，而透過《寒風化影》秘術，便直接發揮到了五十。

    秘術的威能，更是將修行者的法則感悟發揮到極致，乃至於超越極致。

    「不知道他融合的是哪一條法則，才十六歲，便能感悟兩大法則，果真天賦非凡。」

    真丹境護法們相互議論著，江寒的幻身光華內斂，空間法則本身又只是輔助，那顯露的微弱波動，以這些護法的境界，還難以看透。

    但是，他們看不透，兩位化神境長老卻能看透。

    「融合空間法則，形成八百四十幻身？江寒他竟然也達到這一層次？」青一眼眸中有著無可抑制的喜色：「師尊他老人家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天元境便跨入空間本源法則大門，水、空融合，雖是借助秘術，但好歹算是踏出了第一步。」白琦也讚歎道：「他不死，將來的聖境之路，遠比我們要寬闊。」

    「只是，他修煉的，是什麼秘術？」青一又生出疑惑。

    「和秘典塔的《寒風化域》有點像，但那是空間法則為主，這卻是以水之法則為主。」白琦笑道：「青一師兄，又何必在乎？」

    「也對，誰沒有自己的機緣，何必在乎？」青一露出笑意：「不愧是師尊看重的弟子，這一代弟子中，論悟性，江寒當為首，或許，也就塵欣、淵合能和他一比，不過，文夢影在風系法則的天賦上，同樣夠驚豔。」

    「嗯，論潛力，這一代弟子，確實是他們幾人最強。」白琦也點頭道：「即使放眼我乾元宗歷代弟子中，他們也是最強的一批。」

    白琦口中的一代弟子，是指整個乾元宗三宮十二殿、十二分宗加起來數以萬計的天元境弟子，像江寒、文夢影等人，若是放在過去，是毫無疑問的宗門第一天才，或許數百年才出現一位。

    而如今，卻在同一時代，紛紛出現。

    「這些年，不單單是我乾元宗，雪神宗的寒青烈、雪青炎，大周皇族的周荒極等等，一些過往難得一現的絕世天才紛紛出世，我似乎又看到了一個盛世將臨。」青一嘆道：「天驕如林，強者林立，何等輝煌。」

    「天驕如林，是盛世，但誰又知道，這是不是血夜前的餘暉？」白琦聲音漸漸變得壓抑：「整個東域，已平靜了太久，東元妖國蠢蠢欲動，諸聖也頻繁動作，虛空戰場上混戰不斷，或許，又是一場大動亂將臨。」

    「動亂中，必定有我們踏入聖境的機緣。」青一神情平靜，又望向了江寒所在的擂台，笑道：「我這位小師弟，快輸了。」

    「嗯，確實要輸了。」白琦也恢復了笑意：「最多再堅持一會。」

    ......

    第八擂台上。

    江寒與文夢影的上千道幻身，不斷交鋒，寒影刀、青色利劍碰撞的鏗鏘聲，接連響起，只是，稍微有點眼力的，便可發現。

    江寒，一直在逃。

    「她的劍，太快了！」江寒心中冷靜無比。

    跨入空間本源法則大門，一念雪境生，令他的身法威能暴漲，但是，正面攻殺能力，並非上漲多少，畢竟，時間太短，他也沒有專門配合空間法則的攻殺秘術。

    單純論身法，他只比這文夢影弱一線。

    但是，當他手持寒影刀，施展《寒霜六刃》，威能絕倫，文夢影手中的青色戰劍，只是漸漸刺、劈，便令他的一切攻擊變成徒勞。

    劍芒如影，無處不在！

    劍光凜冽，斬碎一切！

    每一劍，江寒都看不清其中的詭異運行，每一劍，都蘊含著滔天著無可匹敵的力量，破開了江寒的一切反抗攻擊，無可抵擋。

    無論是拚力量，還是拼技巧，江寒都處在絕對下風，完全不是對手，若非江寒的身法足夠強，若非文夢影一直沒有真正爆發，恐怕江寒幾個回合就要戰敗。

    終究，堅持十餘個回合。

    「嘩！嘩！嘩！」

    劍芒縱橫，無數劍氣升騰，令整個擂台本就不大的空間，被完全籠罩。

    「噗！」「噗！」「噗！」...

    劍影重重，無窮無盡，殺向了江寒的所有幻身。

    每一劍，都無比的準確，直接刺中了『江寒』的胸膛，令江寒在整個擂台上密密麻麻分佈的幻身同時一顫，緊接化為道道雪花散去。

    「嘭！」

    江寒被這劍直接轟擊到了地面上上，同時身上的金色護體光罩散去，隨即整個擂台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凝滯凍結。

    初選之戰，第三場。

    江寒，戰敗！

第十六章 潛修生涯的開端

    「師姐，我輸了。」江寒起身拱手，笑道：「師姐的劍，快到極致，我確實不敵。」

    天空中，文夢影那八百四十道幻身盡皆消散歸一，收起利劍，身上的雪青色戰甲化為長裙，再度變成那個綺麗多姿的少女。

    她望向了江寒，輕輕搖頭，輕笑道：「小師弟，這擂台空間太小，論境界，你只比我低一線，而且，是我修為佔據了優勢，若是在外界搏殺，我贏不了你。」

    「輸了就是輸了，師姐確實更強。」江寒搖頭道。

    他知道文夢影的意思，論法則境界，自己感悟數條道，綜合而言上並不比對方低多少，只是沒有相應的戰鬥秘法將感悟全部施展出來。

    論身法，自己也只弱一籌，若是外界空間夠大，全力施展身法逃竄，根本死不掉。

    但是，江寒也明白，不論是法則境界、戰鬥秘術、修為境界，對方都在自己之上，這一戰，輸掉也正常。

    甚至於，江寒有感覺，即使自己施展領域類法寶，結局也不會有太大變化，這個師姐，同樣只展露了最基礎的劍法、身法，連何強大的秘術都未展露。

    「師弟，等你潛修一段時間，修為提升上來，我們再試試。」文夢影眼眸中有著一絲奇異神采。

    「定當令師姐如願。」江寒笑道。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個師姐會被時越他們稱呼為『戰鬥狂』了，這般性情，實在和外表有些不符。

    「師姐我先下去了。」江寒笑著，緊接著，身形一閃，便回到了觀禮台上。

    ......

    「他終於輸了！」

    「果然，文夢影師姐出手，贏了。」

    觀禮台上的數百弟子，都不由鬆了口氣，之前接連兩場戰鬥，江寒表現的太彪悍了，皆是在瞬息間就解決戰鬥，強的超乎他們的想像，令他們對自己都產生了懷疑。

    畢竟，江寒雖有絕世天才的名頭，但終究才進入宗門一個月不到，倘若這麼快擊敗了殿中所有弟子，拿下第一人的地位，令他們這些老輩弟子，如何自處？

    還好，文夢影出手，贏了下來。

    當然，沒有人敢輕視江寒，他能和文夢影交戰廝殺十餘回合方才落敗，絕對算是同一層次的強者。

    而且，就像文夢影所說，境界上，江寒只弱一點，真正拉開差距的，是真元修為。

    依仗真元修為高獲勝？

    在這些弟子的眼中，這根本不算什麼，因為，只要法則境界夠高，真元修為便不會有瓶頸，只要時間積累，修為會迅速提升上來。

    法則境界，才是根本

    ......

    觀禮台上，江寒已來到陌雨、王鼎等人所在的地方。

    「江寒師弟，你的實力，竟達到了這般層次。」時越笑道：「我本以為，你的實力最多媲美尋常內門弟子，沒想到連文師妹都只能勉強壓制你。」

    「師弟啊，這麼厲害，要請客，請客。」陌雨則是扳著手指頭笑道：「文師姐，洛師兄，風淵師兄，再加上一個你，聖一殿中的天才弟子，都是我的好友，這下沒人敢欺負我了。」

    「小陌，不要整天想這些。」時越皺眉道：「你要自己努力，你的潛修期之剩一年了，到時候要外出磨礪，沒人能幫你。」

    「你不幫我，我找個能幫我的。」陌雨直接橫眼道。

    「我...」時越頓時語塞。

    江寒不由一笑，他早已發現，時越師兄對陌雨師姐似乎有些情愫，師姐也經常耍小性子，令時越師兄不知所措。

    時間流逝，八大擂台上的第三輪比鬥全部結束，除了江寒，其餘七位守擂者全部成功。

    其實，初選弟子中的七位內門弟子，每位的實力都足夠強大，也就江寒是特意安排的，不然，若按執事護法的想法，第八位初選弟子就該是文夢影。

    到現在，三輪之後，也就墨河成功挑戰第六擂台成功，文夢影挑戰第八擂台成功。

    ......

    時間流逝。

    「外門弟子文夢影獲得旋幽秘境名額。」黑袍護法的聲音再度在殿宇中迴蕩著：「第五輪挑戰，各自選擇對手。」

    觀禮台上。

    「江寒，再準備挑戰誰？」時越笑道。

    江寒俯瞰著下方的守擂弟子，他作為初選弟子，被擊敗後，會獲得一次挑戰機會，第四輪的交戰他已看清了所有守擂者的實力，也明白自己的定位...除了文夢影，整個聖一殿，再無人是自己的對手。

    只是，第四輪無人敢挑戰文夢影，她已自動勝出。

    也就是說，剩下的七人中，無論挑戰誰，江寒都有必勝的把握。

    「正雷，好好看著。」江寒朝著身旁的齊正雷笑道：「看我怎麼替你報仇的。」

    「江寒，你是要？」齊正雷驚喜道。

    話音未落，江寒已縱身躍出，瞬間就已化為一道流光衝出，趕在其他弟子之前，轟然落在了第六擂台上，他的不遠處站著的，赫然就是墨河。

    第五輪挑戰，開始。

    「江寒，你真當我敵不過你。」全身籠罩在青色戰甲中墨河，對著江寒低吼道：「你真當我是軟柿子，任由你欺辱？今天我就要你知道，要懂得尊重前輩。」

    「是你自己下去，還是我打你下去？」江寒面色平靜，他根本不屑於與對方交談什麼。

    「你該死！」

    墨河怒吼一聲，猛然踏步朝著江寒直衝而來，這一踏令擂台爆發出轟隆聲音，震盪開來，隨著轟隆隆的聲響，無數的青色氣流瀰散，瞬間籠罩了整個擂台。

    百米距離，一步殺到。

    「嘩！」

    一道青色刀光劃開層層氣流，震盪空氣，發出令人心悸的聲響，引動了驚人的法則波動，直接劈殺向江寒。

    墨河的這一刀，快的可怕，竟然直接劈過了江寒的頭顱。

    這一刀，令不少弟子都是驚呼，怎麼回事？可隨即，那被戰刀劃過頭顱的江寒身影緩緩消散。

    江寒，留下的只是一道殘影。

    「你的刀，太慢了！」江寒的聲音在墨河背後響起，冷漠無比。

    諸多觀戰弟子都驚愕望著，不知什麼時候，江寒已到了墨河背後五十米處，那洶湧的青色氣流皆從他的身體旁穿過，沒有引起什麼波瀾。

    「好強的空間隱匿法門。」白琦讚賞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一式，應該是以虛影為誘餌，真身繞後破隱發殺機。」

    無論的天元境弟子，還是諸多護法，都已看出，江寒的實力，遠遠凌駕於墨河之上。

    「他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剛剛我的領域竟然沒有到他的動靜，他連領域都沒施展，連幻身也沒施展，我竟然摸不到他的真身？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墨河怒吼一聲，他的身上爆發出驚人的煞氣，一道道乳白色氣流泛出，整個身體的氣息暴漲。

    「江寒。」

    墨河轟隆踏步，整個人衝天而起，道道白色氣流逸散，令整個領域中的青色氣流光芒大漲，束縛力極速增強，同時他雙手握刀，立於胸前，刀鋒顯露了驚人寒意。

    「殺！」

    立於那重重青色氣流中的江寒，俯瞰著下方衝起的墨河，面色淡漠，伸手而出，寒影刀落入手中，微微輕顫，一道道雪花憑空出現，驅散了那洶湧的青色氣流。

    天地色變，化為了一片冰雪世界，散發著驚人的寒意，緊接著，江寒的幻身一道道出現，密佈整個冰雪世界中。

    「就是你。」墨河咆哮著，他死死盯著眼前一道江寒身影，因為他根本沒有感受到空間波動，認定江寒根本動過。

    一刀劈出，青芒縱橫，轟隆聲響，引動水系本源法則之力，直接劈向了江寒。

    「結束了。」數十道江寒的幻身面色淡漠，同時開口道。

    「嗖！嗖！嗖！」

    江寒的一道道幻身，同時行動起來，同時朝著墨河撲殺而來，每一道幻身都揚起了寒影刀，直接劈向了江寒，一道道刀光同時亮起。

    「轟！」

    墨河頃刻間就與第一道幻影碰撞到了一起，兩柄戰刀碰撞，無聲無息，江寒的這道幻身輕輕一閃，就直接避開了墨河。

    「假的，都是假的。」墨河面色冰寒，若是靜靜觀察，他其實很容易感受到那一道道引動的法則波動差異，從而確定江寒的真身所在，但激烈戰鬥中，根本來不及。

    「轟！」刀刃硬碰硬，墨河面色一變，隨即便感受到一股難以抵抗的力量衝擊，整個人彷彿被狠狠砸了一下，上衝之勢直接被打斷。

    這次是真身！

    「轟！」江寒面色冷漠，揚起寒影刀，沒有任何變通，硬碰硬狠狠劈在墨河的戰刀之上。

    第三刀劈下！

    第四刀劈下！

    ...

    第六刀劈下！

    瞬息間，江寒沒有絲毫保留，宛若閃電般朝著墨河的戰刀，傾全力劈出了六刀，沒有絲毫技巧，拼的就是絕對威能差距。

    轟！轟！轟！

    接連六刀，墨河整個人都懵了，那接連到來的恐怖衝擊力令他也不由自主朝著下方轟擊而去。

    「江寒！」墨河仰天咆哮，他的嘴角有著鮮血溢出，手臂顫抖，握戰刀的虎口都已裂開。

    嘩！

    寒影刀亮起，再度狠狠劈在了他的戰刀上，令墨河手中戰刀直接被迸飛，殘餘刀鋒直接劃開了他身上的金色護罩。

    轟！

    墨河直接被轟在了擂台上，令整個地面都是不斷震盪著，他翻身而起，隨即就被陣法激起的恐怖力量凝滯禁錮住。

    高空中，江寒俯瞰著下方的墨河，冷聲道：「墨河，你一場連續擊敗我兄弟七次，我這一場，同樣還你七刀，此事兩清，若你日後還想報仇，直接找我。」

    第五輪，第六擂台交戰結束。

    「江寒，勝！」黑袍護法平靜的聲音迴蕩在殿宇內。

    墨河狠狠望了江寒一眼，縱身躍起，直接朝著試武殿外飛遁而去，直接被江寒連砍七刀擊敗，太丟面子，令他根本不願再呆在這裡。

    時間流逝，一輪輪交戰，江寒再度連勝三場，終於無人再上場挑戰，成為繼文夢影之後，第二個獲得名額的弟子。

    爾後，時越登台挑戰第七擂台的內門弟子，雙方激戰上百回合，獲勝！

    一輪輪交鋒。

    最終，經過十八輪激戰，文夢影、江寒、風淵、時越等八位弟子，獲得了聖一殿旋幽秘境名額，不過，真正進入秘境的時間，還要在六年後。

    待青一長老宣佈結果後。

    嗖！嗖！嗖！

    江寒、風淵等八位弟子自然是衝天而起，與在觀禮台上觀戰的天元境弟子會合在了一起。

    「走，仙元樓上，今天我請客，風淵，你可別跟我搶。」時越笑道。

    自上次宗門大比，他獲得了不小機緣，實力有大幅度提高，但能夠在試武殿擊敗一位內門弟子，依舊令他頗為驚喜，旋幽秘境名額，是非常珍貴的。

    「哈哈，好。」風淵笑道：「沒想到，我們三人都能獲得秘境名額，到時候聯手進入也更有信心。」

    「對啊，聯手進入。」江寒笑道。

    「只有我這麼弱。」陌雨皺聲道。

    「師妹，你四年就到了天元境巔峰，將來定然能成為內門弟子。」時越連道：「到時候，拿個秘境名額，還不是手到擒來？」

    「也對。」陌雨笑了。

    「聚會，不介意加我一個吧。」一道清麗聲音響起，不遠處站著的，赫然是一襲雪青色長袍的文夢影。

    「當然歡迎。」風淵笑道：「還以為師妹又要去閉關。」

    「也要和幾位新來的師弟熟悉熟悉。」文夢影笑著，又望向了江寒道：「師弟，回頭記得切磋切磋。」

    很快，江寒等七人談笑著離開了試武殿，直接乘坐上了飛舟朝著乾元城仙元樓而去。

    而聖一殿的秘境名額之戰的過程與結果，隨著那一位位觀戰弟子的傳播，很快令整個乾元宗所有弟子知曉了結果，文夢影早就是名聲在外，不足為奇。

    而江寒，才算是真正令人震撼，從而被公認為擁有真傳弟子實力。

    ......

    雲霧山脈，夕陽日落。

    一襲青衫的江寒，從自己的竹雨峰衝天而起，直接朝著天際的聖者宮飛遁而去。

    「秘境名額之戰結束，也要好好修煉了。」江寒俯瞰著下方的山脈雲霧：「也不知曉，這神聖法，師尊到底要教授我什麼。」

    嗖！

    流光一遁，江寒已破開雲霧，進入了聖者宮所在的小千世界。

    乾元宗弟子江寒，正式開始潛修期的修煉生涯。

第十七章 天地宇宙

    手持令牌，江寒順利進入了聖者宮所在的小千世界。

    時空變換，出現在江寒眼簾中的，依舊是一望無際的海域，還有那一座座巍峨島嶼宮殿，議論大日於天空中照耀。

    「這方世界，似乎沒有黑夜？」江寒站立在雲霧間，心中暗道。

    「這方小千世界穹頂，直接面向諸天本源中的太陽星，吸收最本源的星辰之力，當然沒有黑夜，不過，這世界的本源之力果真濃郁，你若是能找到本源之地讓我肆意吞噬，定能快速恢復界木芯的根基。」

    突然，江寒的心神深處，傳來了『月木神』的聲音。

    「每一方世界本源都有自我意志，豈是那麼容易吞噬？我是去聽聖者講道，這個小千世界中生活著諸多聖者，不要給我惹麻煩，等我修為逐漸提升，日後能掌控其他小世界，自然有你的機會。」

    江寒心中對『月木神』道。

    「嗯，我不會貿然行動，我雖是天生神靈，也知曉一些大神通，可畢竟不是從凡俗中一步步修煉上來的，這天地又經歷了大變，過去的經驗不適合你，你的修煉還是要靠自己。」月木神又道：「下方有很強大的聖者在用心識窺探，我要藏起來了...」

    月木神的聲音漸漸消失。

    「很強大的聖者？」江寒喃喃自語，神情又恢復了平靜。

    嗖！

    看準方向，江寒化為流光，徑直降落到了真一聖者所在殿宇，直接走了進去，很快，他就來到了大殿廊道前，在散發著溫暖之意的殿廳中央，正有著一道人影閉眼盤坐。

    「師尊。」江寒跨入殿廳一步，恭敬行禮道。

    那人影聞聲，緩緩睜眼，一襲白袍在身，顯得溫文爾雅，真一聖者露出了笑容：「過來坐下吧。」

    真一聖者揮一揮衣袍，在殿廳中，便又出現了一玉質圓台。

    「是，師尊。」江寒很乖巧上前，盤膝坐在了師尊的面前。

    「江寒，我聽你青一師兄說，你今日連敗數位精英弟子，奪得了旋幽秘境名額？」真一聖者微笑道。

    「徒兒僥倖罷了。」江寒沉聲道：「被文夢影師姐直接擊敗，距離宗門中的真傳弟子，徒兒還差的遠。」

    「不妄自尊大是好事，但也不要妄自菲薄，你只要將《水源之體》修煉至小成，戰力達到真丹境門檻輕而易舉。」真一聖者點頭道。

    「你作為我的弟子，不要將目光侷限於宗門內，要比，就要和周國，和整個東域萬千國度中最頂尖的天才去。」

    江寒恭敬點頭。

    「你青一師兄說你跨入空間本源法則大門。」真一聖者道：「那水、空融合的幻身秘術，給我施展看看。」

    「弟子遵命。」江寒道。

    本來，按照江寒所想，師尊應該是要向自己講解《水源經》，卻沒想到竟然要先看自己施展身法秘術。

    「是因為空間法則？」江寒暗道，他沒敢耽誤，快速起身，來到了殿廳的一隅。

    嗡！法則波動降臨。

    以江寒為中心，方圓十米內，憑空出現了八道晶瑩剔透的雪花，雪花之間的虛無空間中，隱隱有著絲線勾連彼此，顯得頗為完美。

    真一聖者不由點頭。

    九道雪花，彼此勾連，其中蘊含著水、空間兩系法則波動，以他的眼光，自然能看出，那雪花，便是施展幻身的核心，那絲線，便是操縱幻身的關鍵。

    「雪境，生！」江寒心念一動。

    八道雪花上法則秘紋隱現，直接延伸化為了八道幻身，剎那間，九道身影遁尋著那熟悉的空間波動感，同時行動，變幻莫測而來。

    嗖！嗖！嗖！

    瞬息，九身莫測歸一，江寒恢復了本來狀態。

    「師尊。」江寒恭敬道。

    「確實跨入了空間本源法則大門。」真一聖者點頭笑道：「能夠在天元境就感悟空間法則，並使用秘術將水、空融合，將來開闢內天地，跨入聖境，把握就大多了。」

    江寒心中一動，內天地，是什麼？為什麼說融合兩大法則，跨入聖境的把握就大了？

    「過來坐下吧，從今日起，我就來給你講道。」真一聖者道。

    「是，師尊。」江寒連忙坐下。

    ......

    殿廳中，真一聖者與江寒對坐著。

    「江寒，你覺得我們這方天地，到底是什麼？」

    「是無數的世界、星辰、生靈，於一方浩瀚空間中交融，在漫長時光長河中形成的一切。」江寒沉聲道，他只是依據自己的認知而回答。

    「說的差不多，往古來今謂之宙，四方上下謂之宇，宇宙二字便已概括天地所有。」真一聖者輕笑道：「那你覺得，這宇宙天地的起點為何？終點又為何？起點之前是什麼？終點之後呢？」

    「師尊，您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江寒沉默半響，開口道。

    真一聖者平靜道：「你只是闡述我們修行的真諦，你能說說，你認為的道？是什麼？」

    「道？自然法則？天地規則？」江寒疑惑道。

    「一代代的修行者，乃至那些至高的帝君，都想弄清楚，到底什麼才是道，可惜，沒人能完全解答。」真一聖者輕輕搖頭道：「不過，也有一些修行者有著闡述。」

    「一種是宇宙本源之道，即這方宇宙的自然構成，如五行之道，如時空之道，如雷霆之道等等，它們皆能在這宇宙中尋找到根源，總稱為法則之道。」

    「一種是天地運轉之道，即宇宙初開，天地萬物誕生後，時間長河下，無數事物、生靈運行規則之道，如生命之道，殺戮之道，毀滅之道，命運之道，光明、黑暗之道，甚至於功德之道等等，它們在這天地中，存於無數生靈的內心，卻無法實際具象，總稱為規則之道。」

    「這便是如今修行者中，極為流行的，法則、規則兩種大道的劃分之說，兩者相輔相成，共同構成了我們這方宇宙。」

    「法則、規則，共同構成我們這方天地？」江寒喃喃自語。

    「這只是些許說法，大道難言，無人可以掌控領悟所有的道，誰又能說清楚呢？」真一聖者盤膝坐著，一襲白袍，顯得瀟灑異常，笑道：「此大道之說，你只需知曉就行，倘若有一天你能成為這天地宇宙的至高存在，再言大道不遲。」

    「徒兒記下了。」江寒點點頭。

    真一聖者笑道：「《古言道書》看過嗎？」

    「弟子翻閱過一次。」江寒點頭。

    「兩條大道，構成宇宙，修行者，不為順逆天時，只求得證大道，那你說，修行到終極，追求的到底是什麼？」真一聖者微笑著，望著江寒。

    「修行到終極，追求的是...」江寒露出了驚愕神色，爾後吐出了兩個字：「天地！」

    「哈哈，孺子可教也。」真一聖者笑道：「修行者，求長生，但又有誰能活過天地宇宙？修行，便是求道，求道，便是求天地！」

    「似乎，明白了一點。」

    「嗯，這個問題你只須自己思索，大道在己心，得出符合自己的結論即可，現在，我要和你說的是關於神聖、仙聖兩法的區別於緣由。」

    「師尊請說。」江寒恭敬道，仔細聆聽著，他知曉這才是從人至聖最重要的地方，兩者到底有什麼差異？

    「我現在要說的，是神、仙的起源，到底什麼是神，什麼是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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