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寒天帝 作者：烽仙 (連載中)

第五十五章揚名一方

    「十年！」秦石柱暴喝。

    他銅鈴大的眼睛盯著鐵燕，渾身的兇戾氣息散發，令鐵燕整個人都打了個寒蟬，知道秦石柱是真正憤怒了，不敢再多說什麼。

    秦石柱乃是鐵元老最信任之人，也是從小看著鐵燕長大的人，他一旦暴怒，鐵燕根本不敢反駁。

    「是，將軍。」鐵燕老實道，他也是軍中統領，不過屬於候補統領。

    很快。

    殿廳中只剩下秦石柱和那束髮青年。

    「峰兒，事情都知道了。」秦石柱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暴怒模樣，整個人恢復了平靜，只是聲音還有些冷：「我替你做的決定，你沒有想法吧！」

    這束髮青年，赫然是在莫桑古國中威名正盛的鐵峰，黑魔統領第一人。

    「將軍做出的決定，我自然不懷疑。」鐵峰平靜道：「只是，這個『寒』，真有將軍您說的那麼強嗎？」

    「他僅僅展露了身法，其他方面我不確定，但他給了我極大的危險感。」秦石柱低沉道：「以我的直覺，若你和他正面廝殺，勝率恐怕不超過...三成！」

    「這麼強？」鐵峰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

    他作為鐵氏派系年輕一代第一人，更號稱古國世界境第一人，雖是吹噓，但也是事實，真正搏命廝殺，他自信不比普通天地境弱，但也想不到秦石柱竟能給對方如此高的評價。

    「我知你心中或有不服，可人外有人，那皇族莫念，據說在人族聯盟總部中已成白衣，且跨入了天地境，論實力肯定是比你強的。」秦石柱低沉道：「你修煉那秘術雖重要，但境界才是根本，耽誤了數千年，不要再拖了。」

    「你一旦突破，實力會有一個爆發期，到時會比我強很多，應該能接近其他幾位元老，再稍加磨煉便可媲美元老，一個黑魔統領之位，何必放在心上，不要爭於一時。」

    「嗯。」鐵峰點頭，論法則境界，他都快接近仙神層次，一旦跨入天地境，聖力層次提升百倍，他便不再是所謂年輕一代的翹楚...真正屬於古國中僅次於國主的超級強者行列，論實力足以和其他元老並列。

    「那個寒？」鐵峰問道。

    「他應該是某一方大勢力出來遊歷的天才，不會在古國中呆多久。」秦石柱低沉道：「不要主動招惹他，不過日後若真有機會...」

    鐵峰點頭，不主動招惹，但真有機會下手也無須放過。

    「元老尚未出關，我們不能樹敵，更要低調。」鐵峰微微一笑：「既然要捧這個寒，不如就捧的更高點，最好讓我鐵氏潛於水中。」

    ...

    莫桑城，一座繁華酒樓的頂層，這座酒樓乃是皇族直接經營管理的。

    幾人分別坐於案牘前，沒有珍饈美食，只是些仙釀和靈果。

    「寒客卿，你可隱的夠深的。」莫思雨望著江寒，輕聲道：「竟然能在秦石柱面前擒下鐵燕，比在斗武場中可要強太多。」

    「我也被驚到了。」餘依裊裊動人，眼眉微動笑道。

    「只是身法強些，論真實實力還遠不如天地境，更不如將軍您。」江寒笑道。

    「那秦石柱雖妄自尊大，但他說你的實力不亞於他，即使有誇大，也不會差太多。」莫思雨道：「看來不需比試，你很快就會成為黑魔統領了。」

    「那鐵峰真會認輸？」江寒眉頭一掀。

    「八九不離十。」莫思雨微微一笑：「可有什麼打算？要進行一場慶典嗎？畢竟這在古國中也算是大事，也能讓你認識一下古國中的高層人物。」

    「我不喜熱鬧。」江寒搖頭，沉默了會，才道：「我聽聞過莫仙閣的刀石碑之神奇，將軍能否安排讓我去見識一番？」

    「老祖宗收藏的那刀石碑？」莫思雨先是皺眉，爾後點頭道：「小事，按老祖宗定下的規矩，到時你為黑魔統領，可免費參悟十年，不過那東西雖偶有人能悟出一二，但其實沒什麼用，畢竟只是一殘碑。」

    「能被莫桑仙人如此稱讚，總要見識一下。」江寒笑道。

    莫思雨道：「這樣，那鐵峰雖有可能認輸，但畢竟事尚未定，你先去軍中報導，入我麾下成候補統領，若陣有戰事，我再通知你成軍中統領或獨行統領。」

    江寒點頭。

    「我再在西城區中為你選一府邸，作為你的莫桑城中的居所，一切待遇皆等同上客卿，你看可好。」莫思雨道。

    「一切由將軍安排。」江寒道。

    「這次的事，那鐵燕只是一紈袴，但我也希望你儘可能不要再惹那鐵氏。」莫思雨囑託道：「那鐵湛鐵元老，昔年縱橫天地境近乎無敵，為國主麾下第一戰將，他已閉關數千年，很有可能會點燃神火。」

    「哦？」江寒蹙眉。

    「我莫桑古國這千年間與金崖聖地交戰，一直處於弱勢，主要原因便是因為金崖聖地有三位神靈...若帖元老能成為神將，我莫桑古國的壓力會減輕很多。 」莫思雨道：「不過你放心，鐵元老不管小輩爭鬥，只是那鐵燕畢竟是他唯一的後裔..」

    「明白。」江寒點頭。

    鐵燕？

    只要對方不來招惹，江寒根本懶得理會對方，不過若對方敢再來，他也會毫不猶豫下殺手，簡而言之，他不惹事也不怕事。

    至於鐵元老？不要說還沒成為神將，就算真是仙神降臨來抓他，江寒也有一定的保命把握。

    再者，從天地境到仙神境，歷代英豪無數，又有幾人能夠跨越？

    如江寒曾經所在的元武大世界的天風古國，統御數千萬里的疆域，整整二十萬年，前後誕生了起碼上千位天地境，可依舊未能再誕生一位仙人或神靈。

    ...

    聖天樓前。

    伴隨著上百位聖境離開，留下這一地的廢墟狼藉，之前被陣法籠罩心生恐懼的數千人安全活了下來，很快都離開了這裡，令這場大戰的消息如風一樣傳遍了整個莫桑城。

    再結合江寒之前在斗武場中闖下的名頭、秦石柱低頭服軟的聲音，整個莫桑城的修行者都徹底沸騰了。

    鬥武場中，寒聖境十連勝後向鐵峰挑戰。

    聖天樓前寒一招逼開秦石柱活捉鐵燕。

    秦石柱代表鐵峰認輸。

    一連串的事件，如同戲劇一般迅速傳遍了整個莫桑城，而很快軍中公告'鐵峰已外出遊歷，自動放棄黑魔統領身份，寒自動成為黑魔統領'更將這件事推向了高潮，傳播速度驚人。

    有人說鐵峰害怕了，有人說是皇族施壓，也有人說是鐵峰真的要突破不屑於和江寒戰鬥...

    但不管怎麼樣，江寒的化名'寒'這個名號，在短短時間真正響徹了莫桑城，並通過各個渠道迅速向下屬的各個小國、府城傳去，甚至向鄰近古國傳播。

    一戰成名。

第五十六章盤滄古地

    莫桑城分為東西兩個城區。

    東城區人口數過億，各種人物都有，三教九流無所不包，魚龍混雜，是對外開放的公共區。

    而西城區，則嚴整有序，大半是軍隊駐地、其餘的則是莫門宗派，軍中統領、將軍的府邸，古國核心聖境的府邸、皇宮、元老議殿等等，堪稱是莫桑古國的統治核心。

    西城區一座幽靜府邸，靜修密室中。

    江寒靜靜盤坐在蒲團上，不斷琢磨參悟著，將心靈神魂融入宇宙空間本源波動中，推演一種種刀法奧妙，在腦海中形成雛形，並從中參悟空間法則。

    《不朽刃》越研究到深處，其中空間法則所佔據的比重就越大，到如今，空間法則已成為江寒法則上的主要研究方向。

    「跨入聖境後，悟道速度比在化神境時確實快了很多，但外部環境比晗域又差的遠，論法則境界，我距離仙神層次還遠得很。」江寒睜開了眼：「這第五式，其中的奧妙我感覺已掌握了，可『兩界開合』的真諦，總感覺差了那麼一點，這和世界領域總感覺不一樣。」

    世界境門檻的法則感悟是通天塔二十七層，而天地境門檻的法則感悟是通天塔七十七層，仙神境門檻的法則感悟是通天塔九十九層。

    看似後天地境只需突破二十多層，但每一層的難度都抵得上七十七層前的十層乃至更多。

    即使是江寒，離開晗域這麼久，可他依舊不敢說自己能闖過通天塔八十層，通天塔越往後難度是飆升的，尤其是一些瓶頸，困住數千上萬年都很正常。

    而他，呆在莫桑古國已經有一年多了。

    ...

    「小盤，快出來。」江寒對著周圍看似空無一人的虛空，頗感無奈道：「都這麼大人了，還這麼喜歡玩鬧，我和你神魂相互感應，知道你藏的地方。」

    「嘿嘿，老大，我反正不是人，再說我現在施展『化形』，你就算能感應到我，你也逼不出我。」一道揶揄聲響起，虛空中一陣漣漪，緊接著一道奇異獸類出現在虛空中，看那靈動眼神，正是小盤。

    只是，此刻的小盤卻和往日形態完全不同。

    它渾身軀體長約一米，頭顱眉心有著一閉上的眼，整個體型彷彿一條小狗一般，通體紅色宛若燃燒的火焰，六蹄透爪顯得鋒銳，在它的背脊上則有著四道火紅骨翼，對著江寒，一股太古生靈的洪荒氣息撲面而來。

    雖然小盤調笑著，但它渾身不自主釋放的那股暴虐氣息，卻完全不亞於全力爆發的江寒，甚至隱隱更強，毫無疑問，小盤已跨入了聖境。

    「小盤，我記得你先天時的戰鬥形態，還只是『六足雙翼』，跨入聖境就變成了六足四翼，以後還會再多幾天翅膀嗎？」江寒笑道。

    在莫桑城呆的這一年多，江寒的實力沒提升多少，可小盤卻在不知不覺就從化神境就跨入了聖境，沒有任何波動，就是突然有一天小盤突然和江寒說他跨入了聖境，且在沒有任何外部環境的輔助下，小盤一入聖境便直接步入了世界境。

    論修煉速度之快，即使是江寒都感覺不可思議。

    「按傳承記憶，戰鬥形態應該不會再變了。」小盤搖頭，爾後又笑道：「老大你是知道的，我先天時因為身體太弱，其實是不能長時間保持戰鬥形態，但跨入聖境，只要不是太激烈的戰鬥，完全能一直保持最強的形態。」

    江寒點頭，小盤以前那種小豬模樣的狀態和現在這種看著兇戾的戰鬥形態，在爆發的實力方面，差距何止十倍，只是維持戰鬥形態消耗的能量太大，過去無法長久維持。

    「你體內以前就擁有一個體內世界『吞噬之界』，從先天跨入聖境根本不需要演化元界，直接世界擴張就行，沒有任何危險，說出去不知道讓多少先天羨慕。」江寒笑道：「且一次就將體內世界擴張到極致，達到了世界境巔峰。」

    「這是我的天賦。」小盤驕傲道：「再說，老大，單論法則境界，我可一直不比你低多少。」

    「哈哈，小盤最厲害。」江寒笑道。

    小盤的修煉速度確實快的可怕。

    一直以來，江寒一直是潛心努力修煉，而小盤大半的時間都是用來玩樂，即使在江寒洞天法寶中呆的兩百年餘年，小盤一半以上的時間也都是用來睡覺。

    但是，江寒在接受各種傳承、磨礪，一次次實力暴漲的情況下，依舊沒能和小盤來開差距，尤其在空間法則方面，小盤真實發揮出來的實力更要遠超江寒。

    用小盤的話來說『這都是盤爺我的天賦，無可質疑的天賦』。

    「小盤，還是恢復之前的狀態吧！」江寒招手笑道。

    「嘻嘻，我知道老大你的想法，是怕我的身份背景太過驚人，被一些碰撞看見的強者抓去囚禁了。」小盤嬉笑道：「我這麼天才絕世，可是要跟著老大一同闖蕩天地站在宇內之巔。」

    說著，小盤恢復了之前的四蹄小豬模樣，又趴到了江寒的肩膀上。

    江寒轉身，走進殿廳內，坐在案牘上。

    小盤則跳下來，站在案牘上。

    「小盤，能在短短數百年就從依靠天賦，從後天跨入聖境，這種成長速度的族群，再加上你的樣子，沒有能夠相符的，尤其是你化形後很明顯的太古氣息。」江寒道。

    在封神塔中，江寒查詢過「月木」的資料，也查詢過小盤的訊息，但搜尋了許久，即使是標註的幾大擁有天荒獸血脈的族群中，也沒有和小盤相符的，尤其是『化形』這門神通秘術。

    在江寒的記憶中，普通的聖境改變自身的體型並不算難，像江寒他只要願意，甚至能變成「天幽族」的樣子，只是無法瞞住聖境強者而已。

    但要像小盤這樣擁有幾個近乎完美的形態，通過變化身形爾沒有任何後遺症將自身戰鬥力提升十倍百倍，這種強橫的秘術，他在聯盟的商城中都沒找類似的。

    即使《八九玄功》修煉至六轉後可施展的『七十二變』，也僅僅只是無相變化和千般法術，對正面戰力的增幅甚至不如他現在得到的不垢不淨、力大無窮兩種法門奧義。

    故而，從那時起，江寒心中就明白，小盤的來歷之大恐怕是遠超自己的想像，也超過了月木最初的估計。

    「無所謂，反正我自幼記事起，就是跟著老大你，也是老大你一直用元老餵我長大的。」小盤搖頭道。

    江寒點頭，他突然想到：「小盤，你的傳承記憶中，就沒有提到一絲有關你父母和祖輩的事情嗎？」

    「父母、祖輩？」小盤愣住了。

    「我的傳承記憶中，只有各種修煉法門、傳承秘術，或者就是一些寶物常識之類的。」小盤慢慢思索，突然他驚道：「對了，老大，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在我幼年第一次蛻變得到傳承記憶時，曾不由自主立下一誓言。」

    江寒立刻望向小盤，連道：「你還記得那誓言詞是什麼？」

    「我，以生命本源起誓，以盤滄至高為鑑，自今日起，為盤滄古地新一代傳承者，自此時起，傳承記憶中所獲一切傳承訊息...不可告知任何一人，如有違背，神魂俱滅，永世不復。」小盤慢慢回憶著，隨即興奮道：「沒錯，這就是我當時立下的誓言。」

    「生命本源誓言？但誓言詞並不完全一致！ 」江寒心中暗道：「這盤滄至高是存在？能與日月星辰、命運長河對等？」

    「對，盤滄古地的傳承者，沒有錯！」小盤眼前一亮：「哈哈，這個盤滄古國應該就是我的祖地，老大，和你給我取的名字還蠻符合的。」

    「確實。」江寒笑著，但他心中卻在回憶思索：「盤滄古地？」

    在他的記憶中，似乎沒有這樣的族群，他來到天界前查詢了許多資料，天地萬族大半都被他記下，但沒有哪個族群叫『盤滄』。

    「難道是哪個被滅掉的族群或勢力？」江寒暗道，這個世界，太多的秘密和歷史埋藏在了時光中。

    不過，他好歹將「盤滄古地」這個名字記下了。

    突然。

    江寒轉頭朝庭院外看去，小盤也轉頭望去。

    「統領。」一道聲音在殿外響起。

    「進來。」江寒低沉道。

    很快，一道穿著黑色衣袍的化神境侍從便走了進來，呈上一紅色書柬，對江寒恭敬道：「統領，這是莫仙閣一等使者送來的請柬。」

    「莫仙閣？」江寒眼前一亮，直接拿過拆開翻閱起來。

    數息之後。

    「老大，這請柬上寫的什麼？」小盤在一旁好奇道。

    「告訴我『刀石碑』已無人參悟，希望我能在十日內前往莫仙閣。」江寒笑道：「我等了一年多，終於輪到了，這莫桑古國，也就這刀石碑對我有點吸引力。」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小盤道。

    「現在就走。」江寒摸了摸小盤的腦袋：「一起去見識見識這刀石碑有何驚豔之處。」

    江寒當即帶著小盤離開了府邸。

第五十七章刀石碑

    莫仙閣佔地方圓數十里，雄偉壯闊，閣樓連綿起伏，人來人往，繁華無盡。

    江寒來到了莫仙閣前方，小盤則趴在他的肩膀上，由於突破至聖境，小盤再無法進入他體內世界，而普通洞天法寶同樣無法讓聖境強者進入，故而只能一直跟著江寒。

    「寒統領。」一位身穿黑袍的世界境強者從閣樓中飛刀了江寒身前，微微躬身笑道：「我乃莫仙閣九層層主雲恆，特勞迎接統領。 」

    「雲層主客氣了。」江寒笑道。

    莫仙閣分九層，閣主為一位天地境，直接向莫桑仙人負責，每一層皆有一位世界境作為層主，權力也頗大，畢竟這莫仙閣乃是莫桑古國中最大的寶物收購販賣之所在。

    江寒雖是黑魔統領，論地位自然要遠高於這雲恆，但他也不擺什麼架子。

    「統領是想先在仙閣中逛逛，還是直接去九樓？」雲恆笑道，在傳言中這『寒統領』可是能和秦石柱正面廝殺的人物，他原本還擔心對方孤傲難伺候，見面了才鬆口氣。

    「直接去九樓。」江寒道。

    「好，統領這邊請。」雲恆側身，先一步在前方引路。

    兩人直接飛身進入了莫仙閣，沿途見到的莫仙閣中的銀甲侍從、黑甲管事都頗為驚訝，他們大多都不認識江寒，但能讓一位層主在前恭敬引領的，毫無疑問是大人物，一個個恭敬無比。

    而其他客人也都紛紛避讓。

    一路暢通無阻，江寒跟隨著雲恆，直接上了九層，雖然沿途所見的寶物琳瑯，光彩炫目，不過江寒並不感興趣。

    九層中，僅僅數位客人，主殿中僅有十餘位銀甲侍從候著。

    見到江寒的疑惑神情，雲恆笑道：「統領不必驚疑，這九層基本都是售賣各種秘術神通，而接受傳承需靜謐環境，所以客人都是在一個個單獨的小型殿廳中。 」

    江寒點頭。

    「統領這邊來。」雲恆帶著江寒進入一旁過道中，很快進入了一黑色金屬鑄造的密室中，密室門剛一打開，便有一股無形的鋒銳氣息撲面而來。

    一條高約五米、寬約十米、深達兩百米的廊道，兩側有著鑲嵌的寶石散發的微弱光芒。

    「這是...」江寒愣了，他看到在廊道的兩邊有著許多的雕刻畫壁，有的畫壁上是一幅圖，有的則是寥寥幾點，有的是一道劃痕，但毫無疑問，它們都散發著莫名的法則奧義波動。

    「是...水之本源法則，空間本源法則、殺伐規則！」作為他主修三條道，江寒僅僅片刻就辨別了出來，不由蹙眉：「這些是什麼？」

    「我莫桑古國建國以來，國中的，來自其他地域的一代代強者，有神靈、也有仙人，還有些是天地境，都來參悟過這刀石碑，雖然大多數都悟不出什麼，但漫長歲月積累，偶爾也有強者有所悟，將自己所悟的刻在畫壁上。」雲恆感慨道：「每隔千年，國主會將留下的所有畫壁全部看一遍，然後選出四十塊最好的放在這廊道兩旁，留給後人參悟借鑑。」

    「原來如此。」江寒點頭。

    「統領參悟後，若留下刻痕，說不定也能被國主選中。」雲恆笑道：「到那時，國主或許還有重賞。」

    「我只是好奇來看看，不求能悟出什麼。」江寒隨口道。

    「那統領獨自進入參悟吧，等統領參悟完，便可自行出來。」雲恆笑道。

    「沒有時限？」江寒疑惑。

    「哈哈，寒統領，我在此鎮守上千年，進入了人起碼數千，再結合過去留下的資料。」雲恆微微一笑：「一般的聖境進去，一般在十天就會出來，即使是仙神，一般也不會超過一年便會出來，記載中，參悟時間最長的，也不過兩年多。」

    「這麼神奇？」江寒心中一動。

    「統領進入便知。」雲恆故作神秘道。

    隨即。

    小盤留在另一邊的靜修室，江寒獨自進入了這密室，彼此神魂聯繫，江寒也不擔心小盤出事。

    進入密室中。

    稍微瀏覽這廊道兩旁的四十幅畫壁，江寒一步過廊道，再一轉身便來到石碑所在的殿廳。

    這是一長寬高皆為五十米的絕大殿廳，五面潔白的牆壁，站在廊道出口處，江寒感覺自己都很渺小，但他的視線卻落在了正對面的牆壁上。

    牆壁上，一塊長寬約三十米的灰色石碑鑲嵌著，石碑呈灰色，隱約可推測其應該是一塊巨大山壁上截取下來的，有著一股壓迫和厚重感，而在那牆壁的中央，則是一道長約十餘米的淺淺劃痕，似乎是刀劈，又似乎是劍砍。

    僅僅一道劃痕，再無餘物。

    「轟隆隆！」

    江寒眼前的視線開始改變，那不再是一塊石碑，而是在瞬間化為一片灰色的朦朧混沌，周圍則是無盡的虛空，唯有那混沌在中央。

    一道血色光華從中間閃過。

    左為生！

    右為死！

    從此兩分，永世不合，刀痕在其中，生死不相融！

    「轟隆隆！」

    眼前一切消散，江寒的眼前再度恢復了原貌，只有那孤零零的石碑，還有那道散發著絲絲殺戮氣息的劃痕，再無餘物。

    「這一刀...」江寒懵了。

    他可以想像，在遙遠歲月之前，某位可怕存在，沒有動用絲毫力量，隨意朝著一塊山壁一劃，留下了一絲自己的道果之痕，後成了這石碑。

    但是，他完全不懂，那道血色光華中蘊含著什麼？他不知道，他只能感覺那光華蘊含大道，他只能看出其中的一邊代表生，一邊代表死。

    但具體蘊含什麼道，他不懂！

    突然。

    「哼？」江寒一聲悶哼，他感到一股無形的威壓束縛席捲而來，甚至那無形的威壓直接壓迫向融合肉身的陽神。

    「怎麼回事！」江寒一咬牙。

    「噗！」

    江寒的手臂、胸口、大腿的皮膚猛然被撕裂，口腔、眼睛、鼻子都都滲出了大量的鮮血，整個人猛然就趴著半跪了下來。

    一瞬間，江寒整個人就變為了血人。

    轟隆隆！洶湧的聖力洶湧，迅速覆蓋全身，開始修復他的肉身傷勢。

    肉身傷勢容易修復，但江寒整個人半跪著，眼眸緊閉，雙拳死死握住，整個人都在顫抖著，顯然承受了莫大的痛苦。

第五十八章必須得到它

    江寒半跪在地上，勉強穩固了心神，才又抬頭望向了遠處的那巨大的石碑，以及石碑上的劃痕。

    他的心中震驚不已。

    「我就在這密室中，肉身沒有遭到外來衝擊，是一股由內而外的神魂壓迫，令我的《定海》秘術沒有發揮任何作用，陽神受創，反饋到了肉身上去，這非常可怕，絕不是一般的仙神能夠做到的。」江寒回憶之前的感覺，心中依舊有些顫慄，那是一種完全無法反抗的感覺。

    神魂攻擊再可怕，也是要先透過肉身才能攻擊到神魂，且這股神魂壓迫無視了他的一切神魂防禦手段。

    這才是最恐怖的。

    「兩種可能—」

    「第一種，是一位實力超乎想像，起碼要是紫衣仙神那個層次，剛才在對我出手了」

    「第二種，若沒有外力，那便是這刀石碑那道劃痕，或許就遺留了那位大能的威壓，蘊含了某種神奇，能夠攻擊到我。」

    江寒暗自思索。

    比如一柄神兵，懸浮在虛空中，即使沒有任何聖力、仙力、聖力注入，它也會釋放本能威壓，令化神境都無法靠近。

    而一些絕世強者的交戰之地，即使相隔漫長歲月，依舊會殘留下威壓，令後來者心悸畏懼乃至心神崩潰。

    「但是，我的神魂肉身皆媲美天地境，即使是大能交戰之地，那隨意招式遺留的威壓或許令我本能的恐懼，但絕不會真正造成傷害。」江寒暗道。

    修行者見到一些場景，心中生出心悸之感，那是對場景中的人物本體的一絲恐懼，那是生命的本能，而並非恐懼場景本身。

    留下一道劃痕，其餘威在無盡歲月後令一位天地境層次的強者受傷，這般手段，簡直不可思議，即使是大能者恐怕都很難做到。

    「一位超級強者對我出手的可能性很低，紫衣仙神能夠輕易滅殺我，但想要在不知不覺間對我神魂壓迫，紫衣仙神能做到嗎？」江寒心中保持懷疑。

    大能者層次的人物肯定可以做到，但那等偉大存在又怎會在乎他一個小小的世界境？即使真有什麼大陰謀，也不會耍這種小手段，太低級了。

    「最大的可能，還是這一式劃痕，也可以說是刀痕。」江寒心中做出了判斷：「和它有關？」

    剛才突如其來的神魂壓迫太過驚人。

    「這劃痕中，不蘊含任何能量，令我產生幻覺不算難，但卻能令我神魂受創，這等手段？」江寒望向了遠處那巨大的石壁，心中卻是一動。

    真只是隨意一道劃痕，即使是至高的帝，就能有這樣的威能嗎？江寒感覺都不可能，畢竟他見識過天帝雕像，那同樣是另外一位帝雕刻，雖然也是玄妙無比，但也沒有這般威能。

    這代表什麼？

    代表著當年留下這劃痕的，不但是一位恐怖無比的存在，這式刀痕中，可不會簡單，恐怕蘊含了他遺留下的某種秘密。

    「是神通傳承？還是其他？」

    江寒心中有著一絲激動。

    這石碑，或許本身就是傳承，或許就蘊含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無論哪一種，對他這樣的聖境而言，都是難以想像的際遇。

    大能的絕學神通？大能遺留的寶物？

    江寒迄今作為依仗的，皆是來自紫血主人、神淵主宰兩位絕世大能，若非他們的遺留，江寒或許也會逐漸崛起，但更大可能是死在中途，起碼不會短短兩三百年便達到如此高度。

    「不能激動，這石碑被莫桑仙人獲得了不知多少年，他作為一位仙人，即使不是一些大勢力的核心成員，眼界也不會太低，但卻依舊沒能悟透這石碑的奧妙。 」

    江寒讓自己的心緒平靜下來。

    「而且，他公開這石碑，並吸引大量的仙神、聖境前來觀摩，讓他們將自己的感悟刻在畫壁上，或許就是希望從其他人那裡得到靈感。」江寒感覺自己摸清了思路。

    他是人族聯盟的最核心成員，論見識恐怕比許多黑衣、金衣仙神都要高得多，畢竟又能有幾人有他這般際遇？

    「或許，那莫桑仙人只感覺這石碑很玄妙，卻參悟不透。」江寒深吸一口氣：「我盡全力參悟，看能不能悟出其中的奧妙。」

    莫桑仙人怎麼想，他管不到。

    他要做的，是去參悟。

    突然。

    「嗯？」江寒一瞪眼。

    「嘩！」

    無形的波動席捲而來，瞬間令江寒的面色一變，那無形的壓迫直接衝擊在了陽神之上。

    「該死！」江寒咬牙。

    「噗！」

    毫無懸念，江寒只感覺心神顫慄，那股錐心的撕裂感籠罩心頭，緊接著身軀的表層被這撕裂感刺激的炸裂開，整個人再度變成了血人。

    「轟隆隆！」

    洶湧的聖力迅速覆蓋全部，開始修復他的傷勢。

    「這衝擊...」

    江寒猛然抬頭，眼眸冰冷的可怕。

    沒有任何預料，他並未將心神融入那劃痕中，依舊遭到了神魂衝擊，這就是說...

    「每隔一段時間，它就會自動向進行一次神魂衝擊，無主而有序。」江寒望向四周的白色牆壁，這裡明顯就是一個牢籠。

    「只要呆在這密室內，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遭到衝擊，難怪剛才那雲恆說我呆不久。」江寒不由搖頭。

    一次兩次衝擊對他不算什麼，但按剛才的頻率，一天恐怕就會有上百次衝擊，這種持續不斷的神魂傷害，只要一天就能令一位世界境的陽神受到重創。

    時間長了，仙神都扛不住，不可能一直面對這石碑。

    「我的神魂雖媲美天地境，但還是不夠看，在這密室中呆不了多少時間，那就抓緊時間，參悟。」

    江寒站在距離石碑的不遠處，落在那道劃痕上。

    他眼前的世界再度開始變化，因為有了準備，這一次他『看』的非常清楚。

    那是一片廣袤寂靜的虛空，在虛空中央，有著無盡灰色的氣流翻滾著，匯聚形成了巨大的一團，雖然相隔時空，但江寒卻感覺那一團灰色氣流比一方大世界都要龐大，就彷彿傳說中的「混沌」。

    「開始了！」江寒自語。

    虛空中倏然間出現了一道光線，不是白色，而是血色，緊接著是萬千道。

    出現，瞬間，那萬千道血色霞光滲入了那團『混沌』中，很淡，就彷彿太陽升的前的朦朧霞光，薄薄的，不起眼。

    「殺戮之光！」

    江寒瞬間明悟了，那血色霞光，正是殺戮規則研究到最深處的一種體現，以殺戮演化天地之理，可化為萬事萬物。

    光線，只是它演化的一種。

    「轟！」

    或許是剎那，從那淡淡的血色霞光，猛然亮了千萬倍不止，匯聚成一道橫貫虛空的血光，整個『混沌』被這血光從中間劃開，無盡的灰色氣流開始翻滾。

    空間的概念開始出現。

    左邊的灰色氣流，迅速演化為五顏六色，絢爛多姿，隱隱有天地規則的雛形，給人以無限的生機；右邊的灰色氣流，不斷翻滾匯聚濃縮，最終成為了濃鬱到極致到的近乎黑色的圓球，帶著無盡的死亡氣息...

    血光兩邊，已朝著兩個完全不同的方向演化。

    而橫貫在中央的那道血光，卻沒有絲毫要消失的跡象，反而更加清晰，其中甚至隱隱有著無數的血色秘紋在那巨大的血光中流轉。

    「這是...」江寒倏然瞪大了眼睛。

    「嘩！」

    江寒眼前的一切消失，再度恢復了密室的模樣，那石碑彷彿沒有任何變化。

    變化太快，從他看到那第一絲『血色霞光』到兩邊的『混沌氣流』演化，再到徹底結束，前後連一息都不到，如果是普通先天修士觀看，恐怕所有的景像都是一晃而過，根本記不住什麼。

    「那道血光，那記刀光！」

    江寒呆在原地，喃喃自語。

    突然。

    他的眼眸中爆射出金光，雖然剛才只經歷了瞬息，但那血光中的無數秘紋他不會記錯。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了曾經那道巍峨身影，那無敵的信念，那縹緲的氣息，那至高的刀意，他體內紫血的主人，那一刀出斬落日月星辰的景象... .

    那巍峨身形刀意中蘊含的殺戮氣息，漸漸與他剛剛看到那道刀光重合在了一起。

    完美無缺。

    昔日接受《不朽刃》時見到紫血主人釋放的刀意，和這一式劃痕遺留的真意，同源一體！

    「這是『他』留下的，是他施展《不朽刃》之後留下的石碑！」

    江寒的心中澎湃，甚至興奮的想要咆哮，他的眼眸中有著渴望：「這一式刀痕，代表的是《不朽刃》的道果之痕，這是我最渴望的，這才是我真正的目標！」

    江寒的身軀完全融合紫血已有兩百多年，修煉《不朽刃》同樣有兩百多年，那種同出一源的熟悉感，是無論如何也抹不去的。

    就彷彿後輩見到了血脈先祖！

    若非如此，江寒也不可能在那瞬息間看出那血光中的秘紋。

    「哈哈，那莫桑仙人怎麼能看懂，他們憑什麼看懂！」江寒露出了一絲笑容：「這式刀痕，恐怕蘊含著《不朽刃》第八式乃至第九式中的些許奧妙。」

    「沒有《不朽刃》前面的基礎為鋪墊，沒有得到紫血主人的親自傳承，你們怎麼可能學會這門神通，大能絕學，豈是玩笑。」

    江寒興奮的想大笑。

    莫桑仙人知道這石碑是寶物，他甚至冒著一定風險公開這石碑，邀請其他強者來觀摩參悟，希望能夠得到啟發，但這注定是徒勞，任你天才絕世，也最多參悟皮毛，而無法理解那道果之痕的真意。

    空有寶山而不得用。

    「但這石碑，對我來說，是無上的至寶！」江寒的心中生出無盡的渴望：「有了它作指引，我就知道《不朽刃》該如何走。」

    「我必須得到它！」

第五十九章刀意

    「錯了，錯了，過去我錯了！」

    「《不朽刃》第五式確實是空間法則為主，但水之法則是根基，而殺戮法則是核心，這才是真諦！」江寒全心身投入其中，不斷參悟著。

    過去的他，雖然得到了紫血主人的《不朽刃》傳承，紫血完全融入他肉身後，令他和《不朽刃》的契合度也高的可怕，但終究是獨自在推演研究。

    而源界帝塔、羅刀神將的指點等等，確實令他的進步速度更快，但更多是幫助他在法則境界上取得整體性進步。

    而如今。

    這刀石碑，雖然僅僅一道刀痕，卻蘊含著紫血主人真正的刀意，令江寒彷彿能看到紫血主人一次次在那浩瀚虛空中斬出驚人一刀的場景。

    雖只含一股刀意，卻如黑暗中的一盞明燈，給他指引了在《不朽刃》上的前進方向。

    「噗！」

    又一次神魂衝擊，令江寒的神魂震顫，那錐心的撕裂感又湧上了心頭，令他感到極為難受，半響才平靜下來。

    「不行，先記下那『血華斬混沌』的全部場景，再儘可能記憶下那股刀意，最後再研究其中的法則玄奧。」

    江寒再度將心神融入那刀痕中，開始記憶著那場景。

    單單場景好記，畢竟江寒的神魂媲美天地境，記憶力何等強大，但更重要的是那場景中蘊含的刀意，唯有記下那刀意，才能作為他日後悟道的方向。

    心神一次次融合那刀痕中，也一次次承受著那刀痕散發的神魂衝擊。

    時間流逝。

    足足一天之後，江寒閉上眼，腦海中已清晰浮現出那『血刀斬混沌』的場景，其中甚至連其中那混沌中氣流的演變都清晰無比。

    「可惜，徒有其形，我的記憶場景中的血華刀意，連原有刀痕印記中的刀意百分之一玄妙都達不到，繼續記憶鐫刻！」江寒暗道。

    將刀痕印記的場景全部記下，江寒開始專注於那血色霞光的演變玄妙，全身心投入其中，並一次次抵抗著神魂攻擊。

    ...

    他的神魂記憶中。

    一道血色光華橫貫虛空，令浩瀚虛空被分割為兩半，伴隨著一絲衝天滅世之感，血腥、兇戾又帶著一絲決絕，但在氣勢上總感覺又差了不少。

    「以我現在的境界、在《不朽刃》上的研究程度，神魂意志，在神魂中鐫刻那刀意只能達到這種地步了。」江寒暗嘆，

    他神魂記憶中鐫刻的刀意，連原版的十分之一效果都不如，但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極限。

    「而且，我的神魂現在已經到了承受的極限。」江寒感受到陽神的變化。

    此刻，他的神魂運轉速度已經降到了很低的程度，對肉身的掌控都在下降。

    「在這密室中呆了八天，雖然陽神受創了，但收穫更大，單單這記憶下的一絲刀意，便可令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推演《不朽刃》的速度提高一倍不止。」

    江寒露出了一絲笑容。

    隨即。

    他的心神又融入了那石碑道痕中，那道血華中蘊含中不僅僅是一股刀意，更多的是那繁複無比的血色秘紋，這些秘紋，乃是空間、水、殺戮各條道的融合，玄妙的不可思議...江寒僅僅能窺探懂一絲。

    「纏繞、以空間絞殺出發...原來如此！」江寒結合自身過去的感悟推演著，短短時間，便令他在《不朽刃》上的感悟飆升。

    不過，僅僅半天，江寒就被迫停止參悟了。

    「再持續下去，神魂就真要遭到重創了，先出去，應該有機會再進來。」江寒暗道，毫不猶豫轉身朝著密室外飛去。

    八天半，他的陽神受的只是輕傷，只要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但再繼續下去，傷害不斷疊加，很可能會造成不可逆轉的重創。

    這種自毀根基的事情江寒自然不會幹。

    ...

    「轟隆！」密室的大門直接打開，江寒飛出落在了地面上。

    僅僅片刻。

    「統領，你終於出來了。」得到消息的雲恆趕來，笑道：「統領在裡面呆了超過八天，這萬年來進入密室的世界境中，統領你算是呆的最長的。」

    「層主過獎了，只是有所感悟，所以呆的時間才長一點。」江寒笑著揮揮手。

    「哦？統領有所感悟？」雲恆眼前一亮。

    「只是有點啟發。」江寒搖頭輕嘆道：「卻始終沒悟出來來，便一直呆在裡面，直到完全扛不住了才出來。」

    「統領不必如此，歷代有許多強者都能看出這石碑不凡，但真正能悟出些東西來的沒幾個。」雲恆安慰道：「即使是那些仙神，悟出的也僅僅只是些殺戮規則的秘術，其實沒太大用。」

    「話雖如此，但寶山在前而不可入，真不甘心。」江寒的臉龐上露出了複雜神色。

    隨即，江寒咬牙道：「層主，過一段時間等神魂恢復了，我還再進去試試，可行？」

    「可以，殿下待傷勢修復，給我傳個訊。」雲恆笑道：「按國主吩咐，殿下可免費參悟十年，只要這刀石碑密室無人來參悟，我會通知統領的。」

    雲恆倒不懷疑江寒說假話，歷史上許多前來參悟的人都覺得自己能弄懂那刀石碑的玄妙，嘗試了一次又一次。

    曾經有一位神靈前後耗費數百年，進入那密室中數十次，最終也無奈放棄離開了莫桑古國。

    「那便多謝層主了。」江寒一拱手。

    隨即。

    江寒帶著已從靜修室出來的小盤離開了莫仙閣。

    「呵呵，這些所謂的天才，不撞個頭破血流總是不罷休。」雲恆搖頭：「這『寒』估計也是這樣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爾後他轉身離去，也不再去多想。

    ...

    回到西城區的府邸，屏退了所有的僕從，不允許他們進入主殿中。

    「老大，真的什麼都沒悟出嗎？」小盤傳音，很小心的問道。

    「有所感悟，但還要再去幾次才能確定。」江寒笑道。

    雖然相信小盤不會說出去，但這件事牽扯太大，在離開莫桑古國之前，江寒不打算告訴小盤。

    「小盤，這段時間我要靜修，你可獨自修煉，也可以去找那『餘依』在城中遊玩，有事傳音我即可。」江寒笑道。

    同為客卿，餘依的府邸和江寒的府邸相隔並不遠。

    「嗯，老大，我知道。」小盤自然知道輕重。

    隨即。

    開啟主殿的陣法，又親自在周圍布下一重警戒陣法，江寒一邊調養著自己的陽神傷勢，一邊開始通過自己記憶的那股『刀意』推演法則、參悟《不朽刃》。

    一天天過去。

    足足大半年的時間，陽神的傷勢才修復完畢。

    江寒直接向那雲恆傳訊，只等待了數日，便又進入那刀石碑所在的密室中。

    進入刀石碑密室，沒有任何猶豫，江寒又開始借助那道血華中蘊含的刀意和法則秘紋不斷參悟修煉著。

    「在這裡修煉一天，足足抵得上外界的一個月，單論殺戮規則上的效率，都快能趕上在帝塔中的三分之一了！」

    時間流逝。

    一年年過去。

    江寒以兩年三次的頻率，不斷進入刀石碑所在的密室中修煉。

    伴隨著時間推移，江寒推演法則的速度也在降低，他從那血華中能得到的靈感也越來越少。

    江寒心中清楚，這血華上的繁複秘紋很快便無用了。

    「終究，還是我的境界太低！」

第六十章十年後

    西城區的府邸中。

    主殿內，眾多仙酒靈果擺著，江寒坐在一案牘前慢慢喝著，在他旁邊有一小豬模樣的異獸抱著酒壺不停喝著。

    另外一案牘上，則坐著的則是一青袍秀髮的美貌女子，正是餘依。

    「餘依，你真要離開了嗎？」小盤一邊喝一邊道。

    「嗯，我遊歷四大部洲以紅塵煉心，在這莫桑城停留了十幾年，也該走了。」餘依柔美一笑：「小傢伙，別千萬別想我哦。」

    小盤瞥一眼道：「我才不會。」

    餘依又望向江寒道：「寒公子，我聽莫思雨將軍說起，這一段時間莫桑境內天幽族的強者開始頻繁出沒，新一輪的戰爭快開始了。」

    「那自然是更好，我可等的不耐煩了。」江寒一笑。

    在莫桑城待的這些年，他和這餘依的關係談不上親近，但也算朋友，都知道彼此是奉『師門』之命出山遊歷。

    「你這十年間幾乎不出門，堂堂黑魔統領一直沉迷於那刀石碑，這消息早已傳遍了整個莫桑城。」餘依笑道：「怎麼樣？十年進了那密室十二次，可有收穫？」

    「沒什麼收穫。」江寒搖頭笑道：「只是閒的無聊想探究一下，可惜一無所得，現在也懶得浪費時間了，已經有兩年沒去了，希望和異族的戰爭早點爆發吧。」

    「嗯。」餘依點頭倒也沒多問。

    「哈哈，若爆發的早，我倒也想去見識一下。」餘依微微一笑，爾後欠身道：「寒公子，你是我在這裡的一友人，多則一月，我便就要走了，相見既是有緣，此次算是來告別。」

    「有緣自會再見。」江寒笑道。

    ...

    待餘依離開。

    殿廳中。

    「老大，你真不去莫仙閣九層的刀石碑密室了嗎？」小盤疑惑問道。

    「不去了。」江寒一笑：「去了也沒什麼用。」

    確實沒什麼用了。

    江寒在這莫桑城呆了差不多十二年，期間一直在藉助那刀痕印記中顯露的法則秘紋來修煉參悟，但隨著時間，他所能得到的靈感迅速消失。

    「那血華中的法則秘紋繁複無盡，堪稱瑰寶，但我的法則感悟上的層次...和那法則秘紋上的差距太大，除了極小一部分外，剩下的對我而言就如同天書。」江寒暗道。

    瑰寶又如何？蘊含無窮奧妙又如何？看不懂，對他沒什麼用處。

    「一次次進入，不斷在記憶中鐫刻下那刀意，到現在為止，我觀摩記憶場景中的那道血華，應該能達到原版刀意約九分之一的效果，這已是我現在的極限。」

    江寒抬起手掌，掌中有著一道淡淡的白芒升起，無比的凝實，釋放著一種兇戾的氣息。

    「那刀石碑，對我而言確實是一至寶，但我仔細觀察過，那密室乃燾鐵金鑄造，堅不可摧，在石碑附近有絕強的陣法加固，一旦觸動陣法，莫桑仙人恐怕就會知曉，以我的實力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奪走那石碑再逃過莫桑仙人的追殺。」

    「甚至於，就算給我機會，我或許都打破那陣法。」江寒的心中平靜似水。

    他心中雖渴望那石碑，但也知搶奪的危險性太高了。

    「從那刀石碑上得到的已經很多了，做人要懂得知足，不能太貪心，命才是最重要的。」江寒站起身望向了殿外。

    他如今再呆在莫桑城，效果已不大，不但修煉速度遠不如在火雲洞天，更無法得到各種際遇機緣，一個小小的天界古國，容不得他這條遊龍。

    所以，他渴望著莫桑古國和天幽族盡快開戰。

    「走，先去軍部見莫思雨。」

    「她是皇族元老，更是軍中統帥之一，莫桑古國的真正高層，應該很清楚狀況，對天幽族的『金崖部落』也應該很瞭解。」江寒朝主殿外走去。

    在江寒的計畫中，若再這樣拖延下去，他就免不了要冒險潛入天幽族的部落中獵殺敵方聖境了。

    所以，他需要情報。

    「小盤，我出去一趟，你呆在府中。」離開前給小盤留下話。

    ......

    嗖！

    江寒直接飛出府邸，選定方向，迅速抵達了西城區一座巨大的軍營核心，這裡軍士林立，巡守嚴密。

    「是寒統領。」

    在軍營入口處，負責值守的兩位黑甲世界境驚訝望著來者，迅速放開了通道讓江寒進入，待江寒離去，其中一位方才笑道：「我在這值守三年，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位來軍營。」

    「都說他擁有媲美天地境的實力，也不知是真是假。」另一位黑甲聖境笑道。

    軍營最深處乃是一座頗為巍峨的殿宇，一道青色流光閃過落在殿前，江寒直接進入了殿宇中，沿著廊道抵達了最深處的主廳外，方才微微躬身道：「候補統領寒，求見莫思雨將軍。」

    「請寒統領稍等。」

    主廳中響起了腳步聲。

    半響。

    「我在，進來吧！」一道女聲從殿廳中傳出，響在江寒的耳畔。

    江寒方才跨過門進入殿廳中。

    這殿廳卻是頗為廣闊，兩邊大量的案牘，上面似乎放著許多的公文，還有一些化神境、聖境在殿廳各處的案牘前整理著。

    而在殿廳的正中央的黑色王座上，莫思雨正穿著黑色戰鎧坐著，散發著幽冷冰寒的氣息。

    在她的兩旁，則站在七八位聖境強者，其中甚至有兩位天地境，都將視線轉移了過來。

    「見過將軍。」江寒對著那王座微微躬身道。

    作為黑魔統領，他的地位能夠和精英軍團的將軍相媲美，也就比元老低些，所以他只需對莫思雨保持一絲恭敬。

    「寒統領，有事嗎？」莫思雨俯瞰著江寒，略微柔聲道。

    對於性子冷的她，這已經是難得的尊重。

    「我來，只是想問將軍，古國境內可是有戰事發生？若有戰事，還望將軍派遣我前往。」江寒的眼眸中充滿著鬥志，大聲道。

    「境內無戰事。」莫思雨幾乎不加思索道。

    江寒的眼神微微一黯，雖然他已掩飾的很好，但這依舊落在了莫思雨的眼中。

    「寒統領，雖暫時無戰事，但其實差不多了，而且這一次或許還是天幽族和雪魅族的主動進攻。」莫思雨頗為鄭重道。

    ——

第六十一章聖祭

    「天幽族和雪魅族主動進攻？」江寒一愣。

    「對，在過去的十年，那金崖聖地和『黑湖古國』聯手，不斷調集軍隊進攻，連續滅掉了我莫桑古國麾下兩個小國。」莫思雨輕嘆道。

    「滅國？」江寒心中一驚。

    「嗯，很吃驚？」莫思雨搖頭道：「這種事情在千年來常態，我們在高端戰力較弱，整體處於守勢，勢力範圍總是在不斷後撤，這些年被滅的小國不在少數，但按國主之命還沒到開啟決戰的時候。」

    江寒心中暗嘆，他能感受到莫思雨心中的憋屈。

    突然。

    江寒心中一動，問道：「被滅的兩個小國，是哪兩個？」

    「三疊國和玖權國，都是靠近天幽族邊境的，除了少數聖境逃出，其他人族幾乎是被屠殺殆盡。」莫思雨輕嘆道：「尤其是那三疊國府城，被金崖部十餘支軍團圍攻，幾乎是頃刻間就覆滅掉了，三位天地境都只逃出來一位，最為慘烈。」

    「果然。」江寒一嘆。

    江寒剛才聽到莫思雨說有小國被滅，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三疊國，畢竟那是江寒降落的地方，也是沐思那小丫頭長大的地方。

    「將軍，難道我們就等著他們將我們各個擊破嗎？」江寒皺眉問道：「這樣下去根本不是辦法。」

    「快了。」莫思雨沉聲道：「我們和北羅古國早已聯繫好，他們的援軍很快就會抵達莫桑城，一年以內反擊應該就要開始了。」

    「到時大戰爆發，你作為我莫桑古國的世界境第一人，到時可要一展風采。」莫思雨望著江寒，鄭重道：「你放心，只要能斬殺異族聖境，古國定會賜予大量寶物，不會虧待功臣。」

    「斬殺異族，乃是我等人族聖者的職責。」江寒鄭重道。

    莫思雨不由露出一絲欣慰笑容。

    「那鐵峰已跨入天地境，成為了一名精英軍團中的將軍。」莫思雨對著江寒笑道：「你在世界境就如此了得，法則境界定然非常高，若能突破至天地境，聖力基礎增長百倍，到時一突破實力恐怕就接近元老，才算真正有影響到大局的可能...所以，好好努力，爭取早日跨入天地境吧！」

    「嗯。」江寒點頭。

    天地境？

    若能突破，他早就突破了。

    他的基礎何等渾厚？千倍聖力層次，體內世界縱橫千萬里，這令他同階近乎無敵。

    但同時，也讓他突破境界的難度超乎想像，起碼他現在的積累還遠遠不夠。

    「對了，這是我莫桑古國大軍使用的三種陣法，還有關於金崖聖地和黑湖古國最詳細的資料訊息，你這段時間盡快熟悉。」莫思雨笑道：「到時，或許還需要你統帥一支軍團。」

    翻掌。

    他的手中出現了兩枚玉簡，直接懸浮著飄到了江寒面前。

    「是。」江寒伸手接過這兩枚玉簡。

    「記住，全部記下後，立刻將玉簡銷毀。」莫思雨囑託道。

    隨即。

    江寒拱手退出了殿宇，爾後又和軍營中其他一些天地境的將軍交談一二，最後才離開軍營，朝著自己在西城區的府邸飛去。

    「陣法？資料？我還沒問，這莫思雨就都給了我。」江寒搖頭一笑：「第一次見到她時，是何等冷酷，但真正在她麾下呆久了，她待人倒是極好。」

    或許是時間長了產生了信任。

    或許是江寒的實力令她願意給予一份尊重。

    「無所謂。」

    「對我來說，重要是完成功勛任務...一年之內嗎？」江寒喃喃自語，身影一閃，迅速消失在了軍營上空。

    ...

    在江寒退出軍營主殿後。

    原本還有一絲笑容的莫思雨面色陰沉下來，而站在她旁邊的七八位聖境相互對視，個個面色都無比凝重。

    「這一次，情況如何？」莫思雨聲音冰冷。

    「將軍。」其中一位穿著紫袍的瘦弱的世界境聖者恭敬道：「我們六個軍團在凡林一帶散開，和天幽族的大軍在連綿數十萬里的山脈中相遇，雖然救援及時，但凡林山脈附近的兩個小國，除了府城外...到處是一片殘骸，所有人族幾乎被殺戮一空，和之前幾次一樣，沒有見到任何幼童屍體。」

    「傷亡？」莫思雨輕聲道。

    「軍隊中，隕落八位聖境、一萬兩千餘名化神境。」紫袍世界境聖者低沉道。

    天界的浩瀚疆域上，絕大多數的生靈都是天元境，僅有少數能跨入真丹境，再有少數能進入化神境，而能成為精英軍團軍士的，那都是極少數。

    最後能突破進入聖境的，那是極少數極少數，毫無疑問都是人傑中的人傑，一次戰鬥就隕落八位，非常慘烈了。

    頓了頓，紫袍世界境聖者才繼續道：「至於普通人族...死亡人數應該在兩千萬到三千萬之間。」

    一片沉默。

    「第六次，前後累積的死亡人數超過二億了。」莫思雨輕輕一嘆。

    普通大世界，方圓數千里或許就能供養數千萬乃至上億的人族，但在天界，所有的生靈一出身便是天元境，所需的天地靈氣更驚人，人口數量相對普通大世界是要少很多的。

    不過，對統禦千萬里疆域的莫桑古國而言，一代代繁衍，兩億其實也不算什麼，只要迅速遷移人口，一兩代人繁衍就能恢復。

    但，那死去的畢竟是一個個人類生命。

    這讓莫思雨心中生出一陣無力感和憤怒感。

    「根據推算，失蹤的孩童數量已經超過三千萬，對比以前留下的記載，一切的跡像都表明，金崖聖地和黑湖古國，應該是要準備進行天幽族中的『聖祭』了。」另一位穿著黑袍的天地境聖者低沉道。

    「聖祭？就是傳說中那個以人族之血為祭品的祭祀？」莫思雨眼眸中泛出一絲殺意。

    「正是。」

    黑袍天地境聖者沉聲道：「這聖祭，按記載，天幽族是從九萬年前突然開始的，開始只在天幽族的天幽界域中進行，後來逐漸傳播至各大神國、聖地，這佔恆神國，是在三萬年前開始的，迄今已舉行六次，這一次應該是第七次。」

    「第七次？」莫思雨喃喃自語。

    ——

第六十二章 白虎晨鳴

    「三軍聽令！」

    一龐大飛舟內部，渾身被黑色戰鎧包裹的四蹄雙臂的高約十米的雄壯生靈站在高高的王座上仰天咆哮，他的眼眸中透著無窮的殺意，散發著無盡煞氣，俯瞰著下方密密麻麻站立的足足數十萬的天幽族戰士。

    「將！」「將！」「將！」

    超過十萬天幽族戰士瘋狂嘶吼咆哮著，各自揮舞著手中的戰矛。

    「殺！」

    「方圓十萬里內，除了五歲以上的幼童，其餘人族全部殺死，都給我瘋狂殺戮吧，瘋狂吧！」雄壯生靈仰天長嘯，迴蕩在浩瀚天地間。

    「殺！」

    「殺！」

    一萬天幽族戰士咆哮，以千人為一隊伍，各自在一位世界境聖者的帶領下，迅速離開飛舟，朝著下方呼嘯而去，幾支隊伍甚至還乘坐著飛舟殺去。

    「滅絕人族！」

    雄壯生靈駕馭著頂尖聖兵飛舟呼嘯而去，又來到一地後，再度指揮著上萬的戰士在聖境的引領下衝向大地。

    頂尖聖兵飛舟，全速前進，一個多時辰便能橫渡百萬里的疆域。

    而每相隔十萬里，他都是釋放出足足過萬的化神境戰士，由十位世界境聖者帶領，化為不同隊伍撲殺向最具體的目標。

    目的！

    就是要以最快速度毀滅這一國度上的所有人族聚集地！

    「大屠殺！」

    「抓捕幼童！」

    「去吧！」

    數十萬天幽族大軍，在數百位聖者的帶領下，向這一方國度的各處撲殺而去。

    銀月氏，建城牆，設陣法，匯聚了數百萬人口，極為繁盛，城中有先天修士組成的軍隊，其領袖更是世界境強者，乃是方圓數萬里大地上最為強大的一個人族勢力。

    「人族聚集地！」

    「城池！」

    虛空中出現了兩尊半人四蹄，通體被一層層灰色鱗甲覆蓋的龐大生靈，它們高約千米，臉龐上生出四目，泛著黑色光澤，戾氣滔天。

    「殺吧，我負責滅殺聖境和反抗力量，你來收取幼童。」其中一尊玄幽巨靈低吼。

    引領陣法的世界境催動，龐大的身軀移動，靈活的驚人，轉眼間便掠過了數百里的大地，呼嘯著俯衝想了下方的浩瀚大地。

    戰矛從天刺下，帶著滔天氣息，直接劃破了這龐大城池的守護陣法。

    「轟！」

    巍峨的殿宇崩塌，大地龜裂，無數的樓閣在潰散，屹立大地上千年的城池就在這玄幽巨靈的戰矛下顫慄，好一幅末日場景。

    「滾出去！」

    一隻巨爪從地面掙紮著伸出，猛地朝那玄幽巨靈拍去，卻被那戰矛凌空刺中，令那巨手猛然縮去。

    「竟有一頭圈養的世界境凶獸，這便是你們的底牌嗎？討厭的人族，滅絕吧！」那玄幽巨靈低吼，殺意震天驚地。

    一場可怕的對決，最終那戰矛橫貫，將那八爪巨獸的頭顱貫穿，聖力交織再將其撕裂為了漫天的歲月。

    「天幽族，待我人族大軍降臨，必定踏破爾等神國！」

    「天殺的異族！」

    「我不甘心啊，到底是為何，竟然惹來了傳說中的天幽族軍團戰力！」

    城池中是漫天的哀怨和怒吼，但是沒有用，僅有的兩位聖者級數戰力隕落，即使數百萬之眾也無法對抗這兩尊玄幽巨靈。

    「人族的幼童，都給我起來！」

    另一位玄幽巨靈手中出現一玲瓏寶塔，直接拋出，盤旋著就成為了高達千丈的巨大塔樓，底座大開，瞬間形成了一龐大漩渦，朝著下方的城池吞吸。

    彷彿有甄別性的，那還活著的人族中，一個個未滿五歲的男女孩童直接被這股吸力拉出。

    「娘！」

    「阿爹！」

    「娘，你在哪。」

    一個個幼童的驚恐呼嚎著，有的被嚇的都懵了。

    「小英，小英啊！」

    「我的冬兒！」

    城池中，無數父母淒厲的哀嚎，甚至一些化神境修士還想飛天衝入那塔樓中，但證明這只是徒勞，但凡在五歲以下的人族，一旦靠近那漩渦，便會凌空炸為碎片。

    「轟隆隆！」

    漩渦消失，塔樓迅速縮小又回到了那尊玄幽巨靈的手上。

    「人族，都去死吧！」

    另一尊玄幽巨靈早已等的不耐煩，他怒吼著，手中的戰矛撐起，卻爆發出萬丈雷霆，將這龐大的城池完全籠罩。

    這是真正的滅世景象，一尊龐大的巨人盤踞虛空，釋放出萬丈雷霆，猶豫傳說中的雷神一般，爾後雷霆成海，轟在了下方早已破敗的城池中。

    「噗！」「噗！」「噗！」

    數百萬人族，被這無邊的雷霆轟擊，全部都炸裂開來，血天，又因雷霆蔓延化為了黑炭，屍骨無存，爾後大地轟鳴，雷海消散，這一座繁盛無比的城池就此滅絕。

    「走，去下一座城池！」

    「要快！」

    兩尊玄幽巨靈交談著，爾後腳踏虛空，迅速消失在天地間，朝著下一座大城而去。

    在距離莫桑城足足三億裡之外。

    大地蒼茫，山脈起伏，一個又一個雄偉的巨城連綿林立，生靈眾多，繁盛到了極點，其中飛天的戰船隨處可見，在一些山脈深處更有著許多殿宇和樓閣。

    這裡，便是天幽族在這方圓數億裡的最強大的勢力——佔恆神國。

    在這片恢宏大地的最核心，則有著一座佔地方圓千里的通體黑色的古老神殿，神殿上有著無數四蹄雙臂四目的圖騰雕刻，散發著古老的氣息。

    這裡便是佔恆神國的佔恆神殿，一位偉大的神靈開闢的神國的統治核心，在無數天幽族生靈中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

    佔恆神殿，巍峨壯闊，在第九層的一座寬闊的殿廳內。

    祭壇上的火焰在燃燒。

    「昭諭已正式抵達！」一位籠罩在火紅戰甲的巍峨身影站在祭壇之上，他俯瞰著下方，四目巡視，神威如獄。

    下方，正站著一排排穿著黑色戰鎧、金色戰鎧的天幽族聖者，他們都緊緊望著祭壇上的巍峨身影，每個人的眼眸中都流露出了狂熱和崇拜。

    「萬事皆備，這第七次聖祭，便由黑湖、金崖、北淵共同舉行，仙神引領後裔，聖者為主戰力，將聖石送入祭壇，去見證遠古聖王的榮耀之地吧！」巍峨身影的聲音悠遠︰「我祝願你們，功成歸來，名耀天幽！」

    「不負神主期望！」

    數千聖者強者同時半跪下，皆怒吼咆哮著，聲音迴蕩在大殿中，經久不衰！

    不久後。

    一位黑甲聖境在登上龐大飛舟的前一刻，激活了自己儲物法寶中遺留的傳訊寶物，將一道訊息以極為隱秘的方式傳遞向了虛空。

    足足一刻鐘後，這道訊息才被傳入遙遠地域外的一座巍峨神殿中，這則訊息只有七個個字︰「聖祭開啟，雪旋淵。」

    莫桑城。

    西城區的府邸中，江寒正在靜心潛修中，有著記憶場景中鐫刻下的那股刀意，相互借鑑之下，令他的法則感悟速度比過去更快，甚至不比在　域時慢多少。

    「轟隆隆！」

    「昂！」

    「昂！」

    彷彿一頭太古凶獸的咆哮，蘊含著衝天戰意，從莫桑城的中央皇城最巍峨的塔樓上響起，向著四方傳播，傳入了每一座閣樓，傳入了每一座府邸，傳播向了莫桑城的各個角落。

    這聲音，迴蕩在莫桑城的上空，傳入了每個人的腦海中，帶著時間的痕跡，喚醒了他們久違的回憶。

    「嗯，這聲音？」江寒睜開了眼，心中生出疑惑。

    但僅片刻。

    江寒的面色一變，猛然站起身︰「白虎晨鳴！」

    太古紀元，其中妖魔大能爭霸，威名震懾古今之神獸，當為兩儀二聖與天之四靈。兩儀，太陽燭照，太陰幽熒。四靈，即指東方青龍、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

    白虎者，西方庚辛，主殺伐，是為戰神！殺伐之神！

    「白虎晨鳴，雷聲四野，這是莫桑古國戰爭的最高等級召集令！」江寒心中震驚︰「無論身在何方，無論身處何地，聞聲即刻歸營！」

    嘩啦啦！

    沒有猶豫，江寒的青色戰鎧瞬間籠罩了全身，戰刀插在了背後。

    「小盤，走！」

    江寒神魂傳音，整個人已飛出殿宇，衝天而起。

    ————

寒天帝 第六十三章 匯聚

白虎雷音，殺伐將起。

莫桑城的上空，無數穿著銀甲、黑甲的軍士飛掠天空，時而還有一支支數千上萬人的聖者化神境隊伍出現，穿著統一的戰甲，他們都是莫桑古國麾下的小國、府城等勢力。

最高戰爭令，是召集整個古國疆域內的一切勢力。

這一天，對整個莫桑城的居民而言都是極為震撼的，化神境修士如山如海般出現，在平日高高在上的聖境強者，數量都是無比的驚人。

「最高戰爭令！」

「下屬七十二國、一百八十六府，全部匯聚而來，至少都是化神境。」

「是要和金崖聖地決戰了嗎？」

漫天的修行者軍隊，如同洪流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最終都抵達到了西城區的軍營校場。

「老大，好多聖境啊！」小盤小聲道。

「莫桑古國的萬年積累啊！」江寒看著那如汪洋般匯聚而來的修行者，心中也不由暗道：「看來，這次大戰早有計畫，古國高層恐怕早就通知了下屬的各方勢力。」

莫桑古國統御千萬里大地，如果不提前通知，下屬的國度、府城根本不可能在一天之內整合大軍趕到都城。

「希望要爆發的不是最高層次的神魔之戰。」江寒暗道。

普通的古國、聖地之戰，參戰的最高武力一般是天地境。

慘烈點的便是滅國戰爭，在鎮守軍眼中又被稱為軍團戰爭，一般的古國之主、聖地之主等等仙神人物都會進行生死廝殺，甚至會邀請各方好友盟友參戰，這等層次的戰爭對江寒就非常危險了。

最高層次的神魔之戰，那是超級勢力間的對決，無數聖境匯聚組成神靈戰陣，仙神匯聚，甚至會出現大能廝殺，如人族鎮守軍掀起的『北冥海大戰』，在神魔之戰中，普通點的仙神都是炮灰

軍營校場縱橫百里，放眼望去，整齊的一支支軍團降臨，匯聚而成人海汪洋。

莫桑仙人麾下的各方勢力，早已得令，將各自國中的最強大的軍團帶到了莫桑城，按照早已劃分的序列將令大軍排列。

「我們直接去主殿。」

江寒掠過下方人海，飛入了軍部巍峨主殿中上，按江寒所知的的莫桑古國律法，這種最級別的戰前會議，一般是面前全體聖境的。

主殿內，早已匯聚了大量的聖境，一邊站著的各方小國、府城的聖境強者，一邊則是駐紮於莫桑城的聖境強者。

「老大，這裡的聖境更多啊！」小盤趴在江寒的肩膀上小聲道。

「各方勢力的聖境強者就已經有五六千之眾，莫桑城一邊的竟然也有三四千人，確實是多！」江寒一眼掃過便能確定。

僅僅現在就已有近萬聖境匯聚，不過江寒也不太吃驚，像元武大世界的天風古國，一旦大規模召集，麾下能匯聚的聖境更多。

「寒統領！」

「寒！」

江寒一入主殿中，許多人都望了過來，作為莫桑古國的黑魔統領，雖然他還沒有太過驚人的戰績，但和鐵氏的糾紛就足以令他揚名。

十幾年來，例行參加的兩次軍中會議，讓江寒也認識了不少人，都一一打著招呼。

「將軍。」江寒走到了前面。

「寒統領，你來了。」莫思雨微微點頭道：「你一直希望的大戰，來了！」

「太快了，有點出乎意料。」江寒沉聲道：「將軍，這次是整個古國的大軍匯聚，為何會有這麼大的陣勢？」

「決戰，大決戰。」莫思雨輕聲道。

江寒的瞳孔微縮，果然，作為古國僅次於國主的高層，莫思雨恐怕早早就得到了消息，甚至這戰爭的策劃或許都和她有關。

「我並未真正領軍，是獨行隨軍參戰嗎？」江寒皺眉道。

無論是各方國度、府城的軍隊，還是古國直接統轄的軍隊，平日都是在不斷操練大陣，由固定的聖境統領，不會輕易更改。

而江寒雖然是軍中統領，但並未真正領軍。

「你，和其他匯聚而來的千餘位不統領軍隊的世界境聖者，會在十位天地境的率領下，成立一支特殊的軍團。」莫思雨道：「至於具體該如何行動，等真正戰爭開始後會通知的。」

「嗯。」江寒點頭，只要不是盲目隨軍參戰就行。

隨著時間流逝，主殿中的聖者人數不斷增多，在不知不覺間已突破了一萬之數。

「寒公子，近來可好？」一道輕柔聲音響起。

江寒轉身望去，不由一愣：「余依？」

來人正是余依，只是和她平日裝束不同，今日餘依穿著的是一身黑色戰鎧，顯得英姿颯爽，別有一番不同的風采。

「余依姑娘，你不是說要離開莫桑古國嗎？怎麼，你也要參加這次戰爭？」江寒疑惑道。

「嗯。」余依少有的嚴肅點頭：「若這場戰爭不爆發，我肯定會離開，但既然走之前爆發了，那怎麼都要去看看，雲遊歷練，又怎麼能畏懼生死？」

「你之前從未統領，難道是和我一樣，進入那特殊軍團？」江寒笑道。

「對，進入特殊軍團。」余依調笑道：「寒公子，你如此實力，真正生死廝殺時，可要保護好我這一介弱女子哦！」

江寒不由一笑，他對余依的性格已經有些瞭解，知道對方喜歡開玩笑

在主殿的一隅。

身穿一身黑色戰鎧的鐵燕沉默站著，目光落在遠處那談笑著的江寒、余依身上，他的心中有著一股難言的怒火。

他被關在黑室中整整十年，就如同禁閉一樣，畢竟他是鐵元老唯一的孫兒，鐵氏的少主，秦石柱也不敢懲罰的太過嚴苛。

但這種懲罰對自幼就囂張跋扈的鐵燕而言，是非常難熬的，尤其當他從黑室中出來知道江寒竟然成為了黑魔統領，心中更是怒火衝天。

「一對狗男女。」鐵燕的眼神陰冷：「哼？進入特殊軍團？兩個才來莫桑城十幾年的世界境，毫無根基，以為抱住了莫思雨那個賤女人的大腿就很厲害？等著吧，這次戰爭，我會和你們好好玩玩的。」

時間流逝。

終於，數個時辰後，再沒有聖者飛入主殿，整個主殿中人影密密麻麻，已匯聚了超過兩萬名聖者，按照之前的劃分，都有序站列好了。

「昂！」悠悠的鳴音響起，彷彿從億萬年前的時空傳來。

「迎國主！」

所有的聖者都轉頭望向了主殿的大門處，江寒也不例外。

「呼！呼！呼！」

殿外飛來了三道身影，為首的是一位身穿白色衣袍的男子，他渾身散發著縹緲難尋的氣息，令人心中不由自主放鬆下來。

而跟隨在他身旁的一位是穿著黑色戰鎧的黑髮男子，另一位則是一穿著赤袍的白髮老者。

三人都散發著一股股強大的波動，在舉手投足間都擁有著莫大的威勢。

「兩位神靈，一位仙人，這位是莫桑仙人？真是」江寒的心中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威脅感，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白袍男子，更是有一種能夠隨時取走自己性命的感覺。

想到這，江寒的心中倒是暗自一驚，這莫桑古國沒有自己想得那麼簡單，幸好當初沒有強行出手去嘗試搶奪刀石碑。

嘩白袍男子一步邁步，坐在了主殿最高層的王座之上，俯瞰著下方，原本的縹緲仙人般的氣息一邊，瞬間多了一股皇者霸道的氣魄。

「拜見國主！」

頓時莫思雨等八位天地境強者踏步上來，同時躬身喊道。

「拜見國主！」

整個主殿中的兩萬餘聖境強者同時躬身喊道。

「平身！」白袍男子莫桑仙人揮手道。

兩萬餘位聖者起身，分列站好，皆恭敬望著頂端的莫桑仙人以及站在其兩邊的黑甲青年和赤袍老者。

「兩位道友，先請入坐！」坐在王座上的莫桑仙人一揮手，在他的兩邊皆出現了懸浮在半空中的案牘和蒲團，僅僅比他低了分毫，幾乎是對等的。

黑甲青年和赤袍老者也不客氣，各自入座望著下方密密麻麻的聖者。

「諸位道友。」莫桑仙人望著下方，低沉開口道：「我相信各位都已經知曉三疊、玖權、凡林、海陽等地域的事情。」

莫桑仙人的聲音低沉：「我本不願再興戰事，但天幽族步步緊逼，我們已到了不得不應戰的時候，我人族和天幽雪魅兩族在天界的大決戰即爆發，雙方已經有神國間在交戰了。」

下方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驚。

人族和天幽族的大決戰？他們之前並不知曉，須知兩族的實力何等龐大，像人族坐鎮天界的大能恐怕就有一群，佔據著龐大浩瀚的疆域，背後更是靠著整個人族聯盟。

而天幽族絲毫不差，其族群老巢在天幽界域，乃是妖族聯盟最強大的七十二族之一，真正的大戰其他盟族肯定會支援。

「兩族大決戰，那是以人族鎮守軍為主，和我們的關係不大，我們將要進行的這次戰爭，只是和天幽族的金崖、黑湖、北淵的聯軍交戰，這對我們而言，注定會是一場惡戰。」莫桑仙人道。

一個個聖者面面相覷，莫桑古國和一個金崖交戰都處於下風，還要同時和三方聯軍交戰？

「這三方聯軍的勢力確實很強大，起碼橫掃我莫桑古國沒有問題。」莫桑仙人平靜道：「我知道，你們一直的感覺就是金崖聖地確實很強，而我莫桑古國一直處於守勢，對嗎？」

許多人都點頭。

「金崖聖地的整體軍力強大，單單神靈便有三位，那是因為他們有天幽族後方在一直！」莫桑仙人低沉道：「而我們，一直沒有得到人族聯盟的支援，只能被迫放棄許多地方。」

「但是，你們要記住，這雪旋淵大地，在萬年還是天幽族的領土，爾如今卻成為了人族的疆域，為何？因為我們在萬年前擊敗了他們！」莫桑仙人的眼眸中爆發戰意：「我人族，才是天地第一族群，之前我們防守，是因為我人族聯盟在其他地域進行戰爭，無力支援我們，而如今，人族聯盟的諸多軍團已經抵達和天幽族接壤的各個神國，我們處於最前線，很快便會有支援的大軍抵達！」

「而我身邊邊這兩位，便是人族聯盟總部來的神將，一位是『黑筱神將』，一位是『赤謁神將』。」莫桑仙人聲音中有著戰意：「更何況，這只是第一波的支援！」

下方的聖者們聽得頓時熱血沸騰。

許多年齡大些的聖者都不由回憶起萬年前的征戰歲月，當時雖是以莫桑仙人為主，但降臨此地的人族軍團力量何等渾厚，幾乎是以橫掃的姿態擊垮了天幽族大軍。

人族，是曾和天地萬族同時開戰還戰而勝之，是逼迫所有族群不得不聯手才能勉強抵抗，是有史以來最無可爭議的至強族群。

強大、霸道，這才是人族的代名詞。

第六十四章臨雪旋淵

    「轟隆隆！」主殿的大門轟然封閉，同時無形的陣法禁制籠罩下來。

    「這是？」

    「怎麼回事？」

    「聽說要組建一支由聖者組成的特殊軍團，看樣子就是我們，我剛才觀察了一下，十位黑魔統領、精英軍團統領等等，都是世界境、天地境中的精英人物，都被專門抽調了出來。」

    「但為什麼要將大殿封閉呢？」

    「且看看吧！」

    殿中的聖者相互議論著，許多人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因為他們看到站在最前方的一些天地境強者都是面色凝重，都是如莫思雨這般的高層。

    「肯定有大事，這莫桑仙人應該沒發現小盤。」江寒暗道，

    小盤已經躲入了他的聖兵飛舟中，不過因為有小盤在，飛舟也無法收入體內世界，江寒只能將飛舟縮小放置於戰甲內側。

    有江寒和飛舟雙重遮蔽氣息，幾位仙神應該感應不到。

    王座上。

    「諸位。」莫桑仙人終於開口道：「你們一共七十二位天地境聖者，兩千三百位世界境聖者，將會組建成為莫桑軍，由黑筱神將統領，去執行一項特殊而重要的任務，為防止洩密，任務暫不公佈，你們聽從黑筱神將的吩咐即刻。」

    「是。」不管心中想法如何，所有人盡皆躬身道。

    一身黑甲的黑筱神將起身，掃了眼下方的數千位聖者，低沉道：「所有人聽令，不要有任何反抗！」

    「收！」

    黑筱神將揮手，頓時一道道空間漣漪閃動，僅僅數息時間，主殿中的數千聖者全部被收取，消失在了寬闊的主殿中。

    「剛才北羅、慕邇兩軍的掌軍道友已傳令給我，他們都已整合出一支聖者軍團，正在趕往望岳河的佳林渡，讓三支特殊軍團在那裡會合。」莫桑仙人看著黑筱神將道：「道友，拜託了。」

    「嗯，我自當盡力。」黑筱神將點頭。

    轟隆隆！主殿的上方打開了一巨大的天窗，陽光透過那窗口照射下來。

    「我先走一步。」黑筱神將道：「希望一戰功成，免得夜長夢多。」

    「一戰功成！」

    「一戰功成！」

    莫桑仙人和一旁的赤袍老者赤謁神將都連道。

    嘩！

    黑筱神將一步踏出，緊接著身體周圍出現諸多黑色氣流，剎那間便已化為一道黑光消失在了原地。

    看著黑筱神將離去。

    「莫桑道友，那天幽族的聖祭，真的如此重要？」赤謁神將蹙眉道：「這三支軍團匯聚是八千名聖、三位神將啊，如果有這股力量組陣，可抵十位神靈！」

    「據我們所知，天幽族麾下各大神國，每隔數千年都會將麾下最傑出的一批聖者匯聚投入到了那所謂的『聖祭』中。 」莫桑仙人淡淡道：而且，根據情報統計，天幽族最近數萬年誕生的仙神中，八成以上都參加過聖祭。」

    莫桑仙人望向赤謁神將：「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聯盟的判斷，這聖祭，很大可能便如同我人族的『帝塔』，是培養後輩的一種手段」

    「那為何天幽族各大神國舉行聖祭的地方不同？」赤謁神將疑惑。

    「不知。」莫桑仙人微微一笑：「這也是聯盟高層想知道的，同樣也是這次諸國聯手行動的根本原因，不求破壞他們這次聖祭，但好歹要瞭解一下其中的真相。」

    「那我們？」赤謁神將道。

    「當然是匯聚大軍，兵發金崖，有心算無心，我們三軍聯手近十萬聖境，再加上七位仙神，有極大可能一舉打破金崖神界。」莫桑仙人道：「破壞那天幽族的聖祭重要，但疆域爭鋒同樣重要。」

    「走吧，抓緊時間，以免消息洩露，讓天幽族提前有了戒備。」

    莫桑仙人說著，主殿的大門已打開，他徑直飛了出去，校場之上，已是一尊尊組陣完畢的巨型生靈，宛若傳說中的巨靈族軍匯聚。

    ******

    無邊無盡的雲霧層中，一架威能浩蕩的飛舟穿透而過。

    飛舟長約千丈，但空間法則運用，內部的主殿廳便是縱橫數千丈，最前端站著的是黑筱神將，後面則是密密麻麻的兩千餘位聖者。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江寒疑惑道：「飛舟已經在虛空中前行了一天了，以黑筱神將操縱神兵飛舟的速度，恐怕已前行數千萬里了吧！」

    「確實，以我的感應，已經前行三千多萬里了。」餘依點頭道：「等著吧！」

    呼！

    突然。

    「啟動外景模式吧！」一道冷酷的聲音響起，迴蕩在飛舟中。

    「嘩！」

    只見整個飛舟殿廳內的物品突然變得模糊而透明，爾後...江寒等人便能透過那半透明的船艙，看見外界的畫面。

    「嗯？」江寒的面色一變：「我們這是到了哪裡？」

    下方是一片白茫茫的大地，巨大雄偉的山脈、荒野一處接著一處，在大地皆覆蓋著厚厚的一層白雪，給人冰冷寂寥的感覺，而在許多山脈沼澤卻很明顯不是純粹自然形成，無數的山脈從中間斷裂，崩塌的跡象，偶爾也出現有巨大的坑洞。。。

    最重要的，則是那無盡虛空中，在那不斷落下的雪花中，若隱若現有著一道道時空裂縫，還有那才從時空裂縫中偶爾逸散的黑色和血色交織的氣流，釋放出無形煞氣令人心悸。

    即使身處飛舟中並未直接接觸，即使江寒意志如神，可當他的目光和那雪花、氣流碰撞，心中仍然不由自主生出一股煞氣，有一種殺戮的慾望。

    至於其餘的聖者，先是一愣，而是便是流露出震驚的神色。

    「淵谷！」

    「而且已經快接近淵谷的內域地帶了！」

    「怎麼會到雪旋淵？」

    對於這些成長於這片大地的聖者們，對雪旋淵的傳說是何等熟悉，對這片大地上縱橫近千萬里的第一險地，早已流傳出了太多太多的傳說與故事

    正因為知道其中的險惡，他們才更加震驚，不知為何黑筱神將會將他們帶到這裡來。

    「雪旋淵啊！上古一次神魔大戰後形成的遺蹟戰場，詭秘、危險，即使在聯盟總部的資料中都有收錄...」江寒俯瞰著下方。

    「我本來是不打算來的，沒想到還是躲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