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寒天帝 作者：烽仙 (連載中)

第十五章原來如此

    將殘木收入聖淵中，江寒將諸多疑惑壓下心頭。

    念頭起伏。

    江寒很快退出了資料板塊，直接進入了商城板塊。

    在江寒的計畫中，在外出接受聯盟功勛任務前，他需要做好萬全準備，其中要重點修煉的便是《九淵》與《八九玄功》兩大神通，一個在聖境、仙神階段堪稱是頂尖的領域類秘術，一個更是諸天世界最最頂尖的護體神通。

    領域類秘術，可令他不懼圍攻，同時加持自身攻殺威能，最關鍵在於一旦領域佔據優勢，想打就打想逃就逃，誰能奈何得了。

    護體神通，更是重要萬分。

    修行求的是什麼？其本質便是求得長生乃至永恆。

    所以，在各種秘典與前輩的告誡中，修行者首先要重視的，便是保命。

    命在，一切皆有可能。

    命沒了，再是天才絕世，再是豪情萬丈，也只剩一堆腐肉，萬事皆空。

    ...

    「我所修煉的《化界》、《定海》、《不朽刃》，分別是身法、神魂防禦、近戰攻殺，皆是技巧類的秘術神通，不需要外在物品。」江寒暗道。

    「《九淵》，是純粹以外物來修煉，至於《八九玄功》，既需要法則奧妙的感悟，更需要以外物來輔助修煉。」

    江寒的腦海中訊息不斷湧出，盡皆是兩大秘術神通入門所需要各種奇珍之物，在商城板塊中快速搜索起來。

    很快，各種寶物訊息出現在了光幕之上，但江寒的面色卻越發的凝重。

    終於，江寒停止了搜尋。

    「沒想到，僅僅一個《九淵》，需要的寶物量竟然如此之多。」江寒蹙眉而坐。

    按照神通絕學中的訊息，《九淵》共分三重，聖境可修煉第一重，神境可修煉第二重，至於第三重的訊息，只有將第二重修煉至圓滿方可得知。

    對江寒而言，他現在需要修煉的，只有第一重。

    第一重又劃分入門、小成、大成、圓滿四個階段。

    第一重入門，便是收集三十六種水行奇珍，以極為特殊的煉化手段，全部融入江寒的肉身中，最終方可施展成特殊的領域秘術。

    這三十六重奇珍都較為常見，江寒在商城中輕易就全部搜尋到了，且價格也很低，將第一重入門所需全部買下，也僅僅只需千億元晶，僅僅只有一枚仙晶價值的十分之一。

    「但是，第一重入門的《九淵》，威能僅僅能壓制最弱小的天地境，遠遠不夠。」江寒蹙眉。

    聖道三境和先天三境是有極大區別的，入聖境、世界境、天地境三個境界，在每個境界呆的時間長短，對掌控的聖力強弱方面實際上是沒有區別，只是以實際戰力模糊劃分的初入、普通、巔峰、圓滿四個層次。

    最弱小的天地境，是指基礎層次沒有得到任何提升，秘術、法寶都很普通的的天地境強者，理論而言，他們甚至連一些世界境圓滿存在都敵不過。

    但實際上，這樣的天地境是很罕見的，普通先天強者想提升基礎層次很困難，可聖境強者開闢體內世界，肉身靈性無比，很容易通過各種手段寶物將基礎層次提升到十倍到二十倍，至於再高便需要付出很大代價了。

    當然，這些都是指諸天萬界中的正常聖境強者。

    至於人族聯盟核心的紫衣、金衣成員，哪一個不是過百倍基礎層次，一些在火雲洞天中修煉數萬年的絕世妖孽更是能通過種種不可思議的手段，將基礎提升至兩百倍甚至三百倍，再依仗各種強大的秘術絕學，他們絕對能擊敗乃至斬殺最普通的仙神。

    江寒很清楚，論天賦，他、武絳、黑衍風，絕對都冠絕人族這一代。

    但論當前的實力，他們不要說那些老牌紫衣聖境，即使和一些老牌黑衣聖境，他們都遠遠不如，畢竟，許多核心層的聖境強者，都已修煉數萬年，而像江寒修行至今還不到三百年。

    怎麼能比？

    時間，才是最大的魔力。

    「《九淵》第一重小成階段，可壓制天地境巔峰；第一重大成，領域一出堪稱聖境無敵，第一重圓滿更是能匹敵下位神靈。」江寒搖頭。

    這一門領域類秘術的威能確實驚人，絕對可媲美許多大能者絕學。

    但是。

    「入門僅僅需耗費百億元晶，小成需要1仙晶，我都可以輕易承受，但是第一重圓大成..所需要寶物足足需要消耗過萬仙晶，至於圓滿階段更是難以想像。 」

    過萬仙晶，對普通聖境絕對是無法仰望的天文數字。

    但江寒更知道，聖境和仙神境之間的差距極大，仙神的神之領域一展開，浩浩蕩蕩不可擋，可輕易滅殺成千上萬的聖境強者。

    但秘術一旦練成，僅僅第一重圓滿便可匹敵下位神靈，堪稱是不可思議。

    「這《九淵》秘術對本身雖無太高要求，但我僅僅世界境，想要將練成第一重練就圓滿，怕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先修煉至小成階段吧，對現在的我來說也夠了。」

    江寒默默思索，他身上總共才一萬仙晶多一點，這一筆財富還是師尊九黎之主賜予的，日後想再獲得這麼大一筆財富就沒那麼簡單的。

    所以，他不可能將所有的仙晶都砸在這一門秘術上。

    至於聯盟功勛？

    江寒查閱這麼久，已從商城中的兌換比例看出來，一仙晶的物品基本都能拿十功勛換取，如之前那價值八百仙晶的刀類神兵，可用八千功勛換取。

    可江寒一直記得龍渝仙君的囑託。

    仙晶易得，功勛難得。

    聯盟總部中一些很特殊的物品以及一些機緣，只能拿聯盟功勛兌換，如帝塔傳承機會，必須用功勛兌換，沒有功勛再多的仙晶都換取不了。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江寒不會動用功勛，因為他到現在都還不清楚獲取功勛的難度。

    「再來看看修煉《八九玄功》所需要的寶物。」江寒又開始搜尋起來，同時喃喃自語道：「《九淵》需要三十多種寶物，這《八九玄功》入門倒只需要一種寶物，希望能夠便宜點。」

    光幕變幻，上面僅僅只有一件寶物的投影。

    但江寒卻怔住了。

    半響，他才苦笑道：「原來如此。」

    ————

第十六章時間流速

    此刻，在光幕上顯露的，便是一枚紫色與金色交織的果實投影。

    雖然只是投影，但這果實卻有著奇特的魔力，令人垂涎欲滴，即使是江寒心中都不由生出想將其一口吞下去的慾望。

    投影旁有著大量的文字介紹：

    「神階元渾夜衍樹百萬年一結的果實——神階元渾果實，誕生於宇宙精華交匯之地，蘊含混沌之力，有莫測之功效. ..適合熔煉肉身、提升基礎層次，價格：100元晶（1000功勛）/枚。」

    對眼前這枚果實，江寒並不陌生，除了紫金交織顯得更加神秘，整體外表與自己數百年前在天風古國拍賣會上見到的聖階元渾果實差別並不大。

    江寒清楚記得，自己的師尊真一聖者當初還以400億元晶購買了一枚，只是那時的師尊並未和自己說太多，如此自己倒是能看到這果實的全部功效介紹。

    「怎麼都沒想到，《八九玄功》的入門奠基之物，竟然是要使用神階元渾果實。」江寒不由搖頭：「而且入門一次便需要一百枚。」

    神階元渾果實，一枚的價格一百元晶，購買一百枚算起來便是一萬元晶。

    而九黎之主賜予他的便是一萬元晶。

    「這個『師尊』，專門傳令來要我修煉《八九玄功》，又將一萬元晶賜予下來，偏偏入門奠基就需要一萬元晶。」江寒暗道。

    九黎之主雖未明說，但如此明顯的暗示江寒怎麼不明白，那賜予給他的一萬元晶就是讓他修煉《八九玄功》的。

    當然，若他另做他用，九黎之主未必會說什麼，可心中會如何想？

    「師尊如此重視，看來這《八九玄功》，絕對有它不可思議的妙用，那一萬元晶，就用來購買這一百枚神階元渾果實。」江寒暗道，做出決定。

    坐在案牘前。

    「帝塔傳承的一百二十部刀法秘典尚未全部研究透，暫時不再需要購買秘術神通。」

    「《八九玄功》購買一百枚神界元渾果實用來奠基，再購買《九淵》修煉至第一重小成所需要的各種寶物。」江寒迅速選擇著：「至於其他的奇珍異寶，暫時不需要購買了。」

    「防護類聖兵整套購買，青禹甲、青禹靴、青禹盾、青禹羽翼，四件全部都是頂尖聖兵，共耗費六仙晶。」

    「飛舟選擇『雲空』，頂尖聖兵級別，八十四仙晶。」

    對江寒而言，現在的戰鬥廝殺使用的法寶，頂尖聖兵已完全夠用，至於作為攻殺兵器的血寒刀足夠用到他成為上位神將甚至更強。

    再加上江寒購買的兩枚保命用的『轉清聖靈丹』花掉的八仙晶，江寒稍微一計算，自己身聖的財富直接只剩下兩仙晶出頭。

    光幕前。

    靈光匯聚的小音鄭重道：「殿下，由於您在商部異世界中的賬戶所存仙晶不足，所以三日後，會有專門的金衣神將殿下此次購買的寶物全部前來，請殿下務必準備足夠的仙晶。」

    「倘若仙晶不足付款，會遭到重罰。」

    江寒點頭，他在和令蒼山的交談中早就知道過，在聯盟總部的火雲洞天中，商部權威在六部中是最重的，甚至比軍部權威還盛，絕不可輕易得罪。

    ...

    屬於紫衣聖境的懸浮陸地僅僅十三座。

    每一座陸地上都僅有一座封神塔，取封神之意，是人族聯盟總部專門為麾下最頂尖天才修築的，像平時，作為鎮守將領的令蒼山甚至沒有資格打開塔樓。

    而封神塔三層樓中，第二層的悟道殿，才是真正的重中之重。

    整個悟道殿呈四方，頂部則是一巨大的穹頂，四周牆壁盡皆是墨玉色，隱隱有神秘莫測的秘紋顯露，地面則儘是黑色，其中鑲嵌著一黑一白兩枚圓潤無暇的『亂溟玉』。

    四周牆壁的墨玉色材質，乃是取自星空大陸內核『界幽』，一方浩瀚大陸或許才會孕育拳頭大的一塊，而這靜室則是縱橫數十米；地面的黑色材料則名『黑銭』，更是神秘無比，據說並不產自人族疆域。

    至於，亂溟玉，傳說是截取自時空亂流中的特殊神華，非大能出手不可辦到，再以無上神通將其化為真實物質。

    整座悟道殿，堪稱至寶，足以令無數仙神為之仰望，而這悟道殿，便是紫衣聖境日常修行之所。

    江寒靜坐於悟道殿的中央。

    他剛剛坐下，便感覺心神空靈到了極致，彷彿有股溫和而無形的力量在幫他去除一切雜念，同時在這悟道殿中，他與宇宙法則本源的契合度達到了極高層次，甚至隱隱比在晗域時還要高。

    「難怪一般都只有十位紫衣聖境。」江寒暗道：「人族聯盟，對麾下天才的培養力量，實在不可思議。」

    他完全明白這座悟道殿之價值，這種悟道殿在整個聖境域中也僅有十三座，且已鑄就億萬年，培養了一代代天才，歷代天才都只有使用權，至多十萬年便又會交付給下一位紫衣聖境。

    「時間流速。」

    已完全掌控整個封神塔的江寒，心念一動，頓時便感覺周圍的似乎都在改變，陽神也感受到自己在命運長河中受到的『時光』侵蝕的速度迅速提升，幾乎是剛才的十倍不止。

    命運長河沒有變化，變化的是江寒自身，他周圍時間流速，比剛才快了十倍。

    「亂溟玉，時空寶物果真不凡。」

    時間法則，比空間法則更神秘莫測，即使是現在的江寒，都遠未能觸摸到時間法則，更不用談去感悟。

    可在這悟道殿，他卻可以憑藉亂溟玉中蘊含的特殊力量，使悟道殿中的時間相對於外界加快，最高可加速到十倍。

    時間流速改變的根源，江寒並不想知道。

    「我要做的，便是更快的悟道修行。」江寒眼眸中閃過一絲寒意：「十倍加速，一日相當於十日，修行相對於在外界怎麼會不快？」

    時間加速下悟道，有它的優勢，但同樣也有極大劣勢。

    改變的是你和外界的時間對比，但本質上，無論你加速十倍還是萬倍，你自身所受到的時光歲月是不會有任何更改的。

    簡而言之，若江寒現在在萬倍時間加速下修煉，外界過去十年年，他實際上是經歷了十萬年，若無法突破至仙神境，便會因為壽元耗盡而坐化。

    其次，時間一旦加速，時光之力便會影響真實，令其周圍的法則、規則運轉都受到一定影響，會令悟道速度減慢，流速差異越大影響也越大，直至完全無法悟道。

    但凡生靈，壽元便是有限，只是仙神、大能的壽元相對更長久，但也遠無法達到永生不死的地步，誰都不會去肆意浪費。

    故而，在時間加速狀態下去悟道，利弊自定。

    「一點小缺點。」江寒翻掌，手中出現了九黎之主賜予的那柄頂尖神兵『血寒刀』。

    這柄戰刀他得到已有一段時間，他一直在體悟其中的『刀之本源』中那種鋒利衝天的刀意，希望能驅動絲毫。

    《不朽刃》雖然是不出世的帝之絕學，可江寒終究只悟出前四式，單論絕對威能，『血寒刀』中的刀之本源一旦催發，或許比他單純施展第四式『一唸成界』還要強。

    這便是擁有一件強大神兵的優勢。

第十七章心中的疑惑

    神通秘術，必須要從無到用，真正感悟其中的一切玄奧才能夠施展出來，而神兵中的道源玄妙，則只需看懂、會用，難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按照師兄所言，這血寒刀被下了三層封印，只有我實力達到才會逐漸解封。」

    「不然，它的刀之本源威能全面爆發，我根本無法驅動絲毫。」

    江寒暗道：」我現在應該能勉強驅動。「

    轟！

    江寒體內世界中的聖淵震顫，滔天聖力瞬間便貫穿而出，沿著江寒肉身的四肢百骸，直接灌注到了進入了僅僅半人高的血寒刀中。

    雖然外表看起來並不大，可戰刀內部卻彷彿一方時空，有著無數玄奧的秘紋交匯熔煉，江寒那洶湧的聖力湧入，瞬間流入了整個戰刀內部的各個角落，那一個個秘紋核心都觸摸到了。

    但是，頂尖神兵起碼都是給金衣神將使用的。

    即使血寒刀經過重重封印，也不是現在的江寒能夠輕易操縱的，他的法則境界相對而言過低，其中無數的法則秘紋即使觸摸到也不知如何催動。

    「一刀破萬法，萬力主沉浮。」

    「來！」江寒低喝道。

    「嗡~」整個血寒刀中開始真正湧動出了一絲光澤，那層層秘紋在其內部震顫，在洶湧的聖力下，開始引動了磅礴的法則之力，令那刀刃的鋒利更加可怕。

    刀未動，周圍的空間已隱隱出現了裂痕。

    「嘩！」江寒體內世界的聖淵迅速沉寂，灌注在血寒刀中的磅礴聖力也迅速消散，整個悟道殿內又恢復了平靜。

    「我雖只是世界境，但基礎層次可媲美十倍基礎層次的天地境，雖然能勉強驅動這血寒刀，但消耗的聖力也太恐怖的。」江寒蹙眉。

    聖境強者的聖力渾厚程度，便是聖淵的強弱，而聖淵之強弱又在於體內世界的本源強弱，以江寒體內世界之廣袤，他聖力之渾厚絕對傲視同階。

    但即使是他，都感到壓力頗大，若以剛才的消耗來計算，恐怕連一場廝殺都承受不住。

    「關鍵在於秘紋，若能悟透神兵中的部分本源玄奧，再催動，消耗自然就小了。」

    理清思路。

    「呼！」

    江寒閉上了眼，在十倍時間加速下，開始默默參悟去研究血寒刀中的秘紋，雖然時間加速下單從壽元換算提升幅度而言不划算。

    但江寒並不在乎。

    實力，他的心中，對實力愈發的渴望。

    悟道殿的環境令他心中空靈，且修行效果極佳甚至比在晗域時還要好，跨入聖境後他成就陽神念頭運轉速度強大千百倍，推演速度遠超過去。

    最重要的是，開闢體內世界，透過聖淵，他的念頭幾乎隨時都能和宇宙法則本源相融。

    常年參悟《不朽刃》，兩者雖有不同可大方向是一樣的，有借鑑效果。

    種種原因...令江寒此刻琢磨起血寒刀的刀之本源非常順暢，相互印證下，令他之前對血寒刀中的各種疑惑之處頓解。

    「不愧是頂尖神兵。」

    「殺戮規則、空間法則，堪稱完美的融合...瑰麗而不可思議。」

    他的意識融入戰刀內部，感受著其內部本源中的種種玄奧核心，各種法則、規則的交匯，令江寒大開眼界，過去他雖也參悟各種刀法秘典。

    可哪裡能有無數秘紋擺在面前研究來的真實。

    時間流逝。

    「我感覺，這血寒刀，與我《不朽刃》契合的地方太多了，許多地方甚至完全是共通的...」江寒越研究越有這樣的感覺：「我這位師尊，每一次通過師兄告知我的，都不是無的放矢。」

    細細想來，江寒發現自己進入聯盟總部後的每一步，似乎都在那位『九黎之主』關注下，即使他從未出現，卻彷彿對江寒瞭如指掌。

    「難道，他知道我修煉的《不朽刃》？」

    江寒最終壓下這樣的念頭，繼續沉浸其中，如論如何，九黎之主沒有害自己的跡象。

    一天天...

    悟道殿中的時間過去很快，可外面的世界就要慢上十倍。

    ...

    聖境域中。

    對聯盟的聖境以上的核心成員而言，他們所處的是在一座懸浮陸地上，一座座懸浮陸地構成了整個火雲洞天，而對這些懸浮陸地上的凡俗而言，縱橫萬里的懸浮大陸已頗為廣袤。

    「老六，商部的那位神將大人來了都有一天了吧，殿下竟然還沒有出來？」

    「是啊，這可是商部的金衣神將啊！竟然絲毫不惱怒。」

    「應該是來給殿下送貨物的。你們說殿下在幹嘛？該不會是閉關了吧。」

    幾位穿著紅色戰鎧的親衛暗自傳音聊著，他們雖都是天地境，可論地位並不高，相互接觸時間太短，對江寒這位新的紫衣聖境背景實力都不清楚。

    遠處涼亭中。

    一身黑衣的令蒼山正陪著一位穿著金衣的高大中年男子聊天，他們的案牘前儘是珍饈美食，佳餚仙釀。

    「林大人，真是抱歉了，殿下將封神塔禁絕無法神魂傳音，我以令牌通訊結果殿下又關閉了通訊。」令蒼山賠笑道：「還望再稍稍等待，殿下肯定很快就出來了。」

    「不急，好不容易來點空閒。」金衣神將笑道：「等江寒出來吧。」

    令蒼山在一旁陪著，他心中其實很疑惑，什麼時候，這商部的金衣神將這麼好說話了？

    嘩~遠處籠罩封神塔的陣法緩緩消散。

    哐。

    大門打開，一道紫衣身影直接從塔樓中飛出，令原本在廣場上休息的親衛門立刻都望了過來。

    「參見殿下。」

    「殿下。」

    令蒼山作為真正的神將能夠得到江寒的尊重，但其他的聖境強者哪個敢在江寒面前擺譜？個個都恭敬行禮不敢怠慢。

    「殿下。」一身黑衣的令蒼山已飛出涼亭來到江寒面前，微微躬身行禮。

    「林烺神將呢？怎麼樣？」江寒直接問道。

    江寒心中有些懊惱，開啟悟道殿的時間加速後，不斷琢磨血寒刀的本源玄奧，沉浸於修行中他竟忘記了交貨的事情，再度睜開已過去三十多天，換成外界時間便是三日後了。

    「在涼亭中。」令蒼山連道：「林神將一直耐心等待，並未生氣，不過殿下還是快去見一面。」

    「嗯。」

    江寒身形一動，兩步便已來到涼亭前，看見了案牘前穿著金衣的中年男子，心中不由讚嘆一聲美男子。

    「殿下，總算把你等來了。」金衣中年男子微笑著先開口。

    「在此向神將告罪。」江寒充滿歉意道：「閉關修行中，一時忘記了時限。」

    「無妨，殿下先請坐。」

    待江寒落坐。

    金衣中年男子揮手便是一枚空間戒指落到江寒身前，笑道：「殿下請先查看貨物。」

第十八章 相距已不遠

    江寒接過空間戒指。

    神念一動，洶湧的聖力湧入，迅速探查進去，其中購買的聖兵、元渾果實、修煉《九淵》所需的數十種寶物，被分別放在三處。

    一一檢查，皆無誤。

    「神將，這是元渾果實所需要的一萬仙晶，還請收下。」江寒揮手道。

    他倒不怕對方吞下這些仙晶，一來從未聽聞有這樣的事發生，二來整個火雲洞天被陣法籠罩，時光回溯之下，一切皆可追查。

    「嗯，我相信殿下。」林烺神將直接將江寒遞來的儲物法寶收起，爾後起身笑道：「公務繁忙，便不打擾殿下修行了，只是殿下記得下次準點，換其他人來未必如我這般好說話。」

    「多謝神將提醒。」

    江寒心中一動，又問道：「殿下可是與我有些相交？」

    「哈哈，只是曾在邊域和異族交戰，頗敬兵主之名。」林烺神將笑道：「先告辭了。」

    江寒點頭，頓時便明白，不論是敬重還是敬畏，這林烺神將給自己面子，恐怕都是因為自己是兵主的親傳弟子，即使自己至今從未見過那位師尊。

    「東西到手。」

    「再將兩大神通修煉入門，就能開始著手準備去接功勛任務了。」江寒默默思索著。

    突然，他一蹙眉，神念一動便已進入了身份令牌中。

    有人給自己傳訊？

    「總部紫衣仙君雲羽：下個百年的講道授課，具體內容已下發至聯盟異世界，各自在封神塔中查看，提醒，一天後的一次講道大能是來自冥界的轉輪王...」

    訊息並不長，而且明顯是鎮守使雲羽仙君發送給所有紫衣、金衣的聖境成員。

    但是，當江寒看到這個消息，他卻呆呆站在了原地。

    冥界？

    轉輪王？

    這個名字，對江寒而言，太陌生，又太熟悉了。

    陌生是因為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甚至久到他都已經忘了；而熟悉，是因為他曾經在層層磨難中念叨了這個名字漫長歲月...

    「上古以來，冥界立輪迴，主宰萬界生靈投生運轉，特設十殿王...第十殿：轉輪王，專司各殿解到鬼魂，核定前世，問罪今生，送往奈何，發往諸天各處...」

    「轉輪王，呵呵...轉輪王。」

    「犯人江寒，罪無可赦，理應魂飛魄散，煉絕命運，但其情可察...地獄沉淪，永世不復。」江寒喃喃自語，目光幽幽。

    似在回憶著過往，又似在平復心情。

    「本以來距離你們還很遠，沒想到，恍然才發現...我們已經很近很近。」江寒的面色恢復平靜：「世界，果然不大。」

    「一天嗎？」

    「歲月流年，我記得你，不知道你是否記得我。」

    ...

    「將軍，從我們這裡去鎮守神殿，是自己前往嗎？」江寒蹙眉問道。

    他開始以為聖境域不大，結果仔細查看星輿圖才發現不對。

    聖境域雖不大，可那是和整個火雲洞天相比，需知整個洞天可是能輕易裝載下一方大世界，這可是包括一方大世界主界、附屬的星空陸地、秘境等等全部在內。

    倘若要他駕馭到手的『雲空』，在正常情況下，恐怕需要大半個時辰才能抵達聖境域，倘若是穿梭整個火雲洞天，即使有小型傳送陣，恐怕也需一兩天才行。

    「殿下多慮了。」黑衣神將令蒼山笑道：「行宮中有一艘普通神兵級數飛舟，是專供殿下前往鎮守神殿所在懸浮陸地的，若殿下欲離開火雲洞天前往源界，則可通知鎮守神殿派遣頂尖神兵級數的飛舟，無論如何都不會耽誤殿下多少時間。」

    「嗯。」江寒點頭。

    無論是普通神兵還是頂尖神兵的飛舟，論飛行速度和防禦能力，都是遠超他手中的頂尖聖兵級的『雲空』，恐怕都是聯盟總部分派駐紮的，和第二層的悟道殿一樣，他們這些天才只有使用權。

    至於購買神兵飛舟？江寒查看過，即使是最普通的都接近十萬仙晶，至於頂尖神兵級數的飛舟？他連查都查不到，顯然沒資格購買。

    飛舟，和領域類法寶、神魂類法寶，都是最貴的。

    ...

    一天後，一架長達數百丈的飛舟緩緩降落，最終停在了一座頗為廣闊的懸浮陸地的停泊廣場上，整個廣場上已有多達數百架類似的飛舟

    一道紫衣身影走出了飛舟。

    「參見殿下。」

    周圍負責守衛的一群身穿紅色戰鎧、灰色戰鎧的甲士連忙行禮道。

    「沒想到這《九淵》入門也沒我想像的那麼簡單，將近一天時間連百分之一都沒煉化成功，更別談以秘術重鑄。」江寒目光望向了極遠處。

    由於整個懸浮陸地是平的，故而相隔數千里，即使神念不掃蕩，以江寒的肉眼也能清晰看見遠處那座恢宏廣闊的塔樓。

    高達八十四里、佔地方圓數百里的聖境域鎮守神殿，想不看見也難。

    江寒一步跨出，瞬間就消失在了這停泊廣場上，而這飛舟毀一直停泊在這，令蒼山會等到江寒回，再一同回去。

    數千里的距離，對江寒而言，瞬息即達。

    很快，江寒就到了鎮守神殿外，在沿途紅衣聖境指引下，進入了神殿的一間側殿中，沿途他也看到了不少穿著金衣、紫衣的聖境強者。

    其中有些人，江寒曾在鎖元殿前見過。

    整個側殿縱橫十里，廣闊無比，一半的部分是一個個巨大的黑色蒲團，足足接近兩千個，另一側則是接近有一高懸的玉台，顯然是給講道的仙神或大能設立的。

    江寒步入側殿。

    「江寒。」

    「坐這裡，江寒。」幾道聲音同時傳入江寒的耳中。

    「黑衍風？向蒼生？」

    江寒微微一笑，便已來到了他們的旁邊，這裡是第三排，比較靠前，左右坐著的幾個都是在諸界域會中這一屆關係相近的一群朋友。

    至於那些老牌的聖境成員？同樣以親疏各自坐著，雖然有的人在觀察著他們這些新晉的核心成員，但也僅限於觀察而已。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向蒼生笑道：「你看，武絳就沒來。」

    「怎麼？」江寒疑惑道。

    「難道你不知道，這次講課的轉輪王，他講述的主要是命運規則、因果規則。」黑衍風低沉道：「我記得，你研究的可是殺戮規則。」

    「轉輪王，名氣大得很，又是第一次講道，便好奇來聽聽。」江寒笑道。

    向蒼生撇撇嘴道：「只是佔了運氣成為冥界十殿王之一，不然哪裡輪到他名傳諸天。」

    「勿議大能。」黑衍風聲音低沉，又轉而向江寒道：「怎麼？還沒去接功勛任務嗎？」

    「快去了。」江寒簡單道。

    「項元死了。」黑衍風突然道：「就在昨天。」

    江寒和向蒼生一下怔住了。

    ————

第十九章九萬年再見

    「項元...死了？」江寒喃喃道。

    江寒很清楚記得當初在總決戰上初次見到項元的場景，峻刻而霸道的男子，使兩柄重鎚，悍勇不可擋，雖然後來交流不算多，但總歸算是朋友。

    同樣，項元殺入了諸界域會總決戰前二十四，最終拜入了一位大能者門下。

    這樣的絕世天才，剛剛來到聯盟總部，就這樣死了？

    「怎麼死的？」江寒低沉問道。

    「突破聖境失敗。」黑衍風沉靜而凝默：「其實...這幾天嘗試突破聖境的人很多，加上項元，已經隕落三個了。」

    江寒不由輕嘆，他知道這是為什麼。

    按聯盟法規，功勛任務和其他一些獎勵，第一要求便是核心成員必須達到聖境層次，沒有聖境的基礎實力，以化神境去一些危險隱秘之地闖蕩？任你天驕絕倫，隕落的概率也高的可怕。

    而他們這一批天才中，來火雲洞天前真正達到聖境的，不過五十餘人。

    「算起來，我們這一百人，似乎還沒幹什麼，就只剩九十二個。」向蒼生搖頭道：「等都開始接功勛任務，去生死闖到，說不定數百年後就只剩一半人活著。」

    「很正常。」黑衍風掃過他們兩，輕聲道：「你們知道我這些天瞭解的訊息嗎？」

    「說說。」江寒道。

    「每隔兩千年，聯盟總部就會針對我們核心層的聖境來一次考驗，又稱排序對決，勝者上、劣者下，重新選定紫、金、黑、白四階成員。」黑衍風道：「距離下一次排序對決還剩八百年，換句話說，在一千兩百年前，上次次排序戰結束時，整個聖境域的一千位金衣、十位紫衣名額是剛好的。」

    江寒、向蒼生都點頭。

    「那你們知道現在聖境域還剩多少人嗎？」黑衍風自顧道：「除去我們新加入的九十多人，能夠確認還活著的，紫衣聖境六位、金衣聖境五百多位。」

    「而這一千多年來，整個聖境域成為仙君、神將的核心成員，只有十二位。」

    黑衍風的話，令江寒和向蒼生都不由默然，數字和歷史是不會騙人的，僅僅一千年多，聖境域的絕世天才就隕落了將近一半，而真正能成為仙神，卻寥寥無幾。

    「我算是看明白了。」向蒼生低沉道：「外界總是羨慕我們如何天才絕世，如何在諸界域會上大放異彩，甚至被人族聯盟以最好的條件培養，總覺得我們是幸運兒。」

    「但是，只有真正走上這條路，才會明白，所謂的天才，就彷彿蠱蟲爭鬥，相互廝殺死上一堆，最終活下來的才是天才，將這群天才匯聚，再以同樣的手段匯聚，最終活下來的才能成為強者。」

    「平凡點的聖境強者，在我們各自大世界中，哪會有我們這麼高的死亡率？」向蒼生搖頭道。

    江寒不由默然。

    在乾元宗時，他極少聽說有聖境隕落，甚至連化神境都很少隕落，為何？

    因為在一方大世界，聖境強者、化神強者都已屬於高階，一般都是一方國度、宗門的支柱，他們承擔的東西太多，輕易不會去冒險廝殺，或許會因此喪失無數的機會，最終無法突破桎梏，但卻有極大可能活上數萬年直至坐化。

    而他們這些被層層選拔出的絕世天才呢？

    絕大多數短短數百年便會跨入聖境，但在一次次生死磨礪中又會一個個死去，就彷彿流星一般，最輝煌之後便是寂滅。

    再給江寒、黑衍風、向蒼生他們一次選擇呢？又會如何？

    他們依舊會毫不猶豫闖上來，爾後去進行生死闖蕩，在血與火的淬煉中尋求突破成為仙神的機緣，因為這是他們內心必然的抉擇。

    在逆境中奮發昂揚，於大恐怖中一往無前，於絕望處搏一線生機......縱然前路渺茫，縱橫屍山血海，但千萬人吾往已，雖九死而不悔。

    要麼倒下成骨，要麼逆天封神。

    ......

    時間流逝。

    一位位聖境核心成員抵達，不過最終也只來了不足兩百位，其中大半還是新晉的核心成員。

    「轉輪王來了。」黑衍風低沉一聲。

    江寒那的目光頓時落在遠處講道玉台上，頓時就見那玉台已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

    穿著一身肅穆黑袍，背後隱隱有一黑色輪盤虛影，若有若無，定眼而看，彷彿那輪盤倏然籠罩了個人的所有視線，近乎無窮，但一眨眼，又彷彿只是簡單的輪盤幻影。

    「轉輪王...」江寒心中默默念叨。

    這和他記憶深處的那道身影並不相同，黑石之上，王袍之後同樣是一輪黑盤，卻是真正的霸主氣魄，威壓凌人，哪有今日之淡漠？

    「諸位。」

    一道清幽聲音響在每個人的耳畔，又彷彿響在每個人的心中。

    江寒這才真正回神，真正看清了遠處那道黑袍身影的樣子，束髮黑袍，臉龐峻冷而堅毅，站在講道玉台上，給人縹緲無盡之感，就彷彿一方浩瀚天地令人不由自主臣服一般。

    這，便是轉輪王。

    「這便是坐鎮冥界的大能嗎？這...就是我要面對的敵人之一嗎？我能敵得過嗎？」江寒心中在這一刻不自主升騰起了萬般念頭，他能清晰感覺到彼此的差距之大。

    轉輪王，絕對是尋常的大能，或許昔年他是...但從上古到現在，過去了多少紀元歲月？能經多次浩劫而不隕，冥界十王沒有許多人想像的簡單。

    江寒有種感覺，遠處的那道身影，恐怕也是真正站在宇宙巔峰上的偉大而近乎永恆的存在，論古老程度，他絕與自己的師尊『九黎之主』相論。

    而自己呢？

    「最終...一切都要面對的，終有一天，我會去問你的。」江寒的內心最深處有著喃喃自語。

    悠悠九萬年，滄海過桑田，黑石前的一問，唯留殘魂的傲然不屈。

    冥王震怒為因，時光終會化果。

    ......

    短短瞬息，思緒流轉。

    講道已開始。

    江寒將一切隱藏心間，他知道現在還遠非暴露的時候，甚至不敢對遠處那位『轉輪王』流露一點異樣。

    他很清楚，主宰六橋輪迴，運轉眾生往諸天，這位冥王在因果規則上已達到匪夷所思的造詣，或許就會察覺什麼...甚至他已經察覺到什麼。

    時間流逝。

    雖然名義上講道會持續一月之久，但實際上，轉輪王僅僅講道六天便結束了本次講道，爾後直接離開，從頭到尾未多說一句。

    下方聽道的紫衣、金衣聖境也紛紛散去。

    江寒和黑衍風等人相互告別，他並未直接離開鎮守神殿的懸浮大陸，反而朝著'問心路'所在的側殿而去。

    「通天塔主要考驗法則境界，我短時間並未有太大突破，去之無用。」

    「去問先心，看看這所謂問心，如何考驗？」

第二十章 問心路上

    鎮守神殿其實本身不算浩大，可它本身便是一件強大的空間類神器，內部各殿都是自成天地。

    如問心路所在的側殿，從外面看僅僅縱橫數百米，可內部卻廣袤無盡。

    「這就是問心路？」

    江寒一步踏入便感覺時空變換，待周圍景色凝結，前方已是一條漫長的由黑色石板鋪就的山路，一步一台階，一直蜿蜒曲折直通向雲霧深處，不知其渺遠。

    「傳說，這條路是問心大世界那位大能出手建造的？」江寒默默思索，他記得向蒼生便是來自問心大世界，只是向蒼生極少提及過往。

    「問心，是問自己的心嗎？」

    江寒站在山腳下，遙遙望著這條幽靜莫測的問心路。

    「師尊真一聖者曾言，境界為修行者之根本，但在我看來，意志比境界更重要，修行之道，心為本。」江寒面色平靜：「自當年在江北明心見性，我就再未懷疑我的內心，我就清楚我的追求。」

    「轉輪王...」

    江寒整個人沉靜到了極致，又彷彿一柄藏鞘的戰刃。

    伴隨著輕微的石板聲響，他已一步踏步，登上了第一級台階，朝著問心路更高處走去。

    明心見性，這是每一位一步步從凡俗中走來的修行者都能做到的，關鍵在於，是否能從一而終保持自己的赤子心，是否會忘記自己的初心。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修行是求道，明心見性是始，那終，又在何處？

    江寒從不曾知道，他在地獄九萬年時便一直在自己終在何處，因為那時的他，甚至不知始在何處，縱然九萬年又如何？面對宛若至高一般的那群存在，看不到一絲希望...因為沒有希望。

    那時的他，心中只有恨，只有無邊的恨，縱然只為那可笑的堅持...那看不到一絲希望的堅持。

    一滴紫血，一次輪迴，終於給了他希望。

    那位神秘大能逆轉九萬年時光，令他徹悟前生，又經十餘年回轉，最終方才真正明心見性，知而覺慧，再無動搖之理。

    心中有希望，方可明心。

    若無，只是徒勞掙扎。

    九萬年的絕望，九萬年的恨，或許已迷失了最初的意，但終究構成了最終的果，鑄就了他心中那永不不屈的信念。

    自此之後，才算心意無敵，縱橫無匹，最終令他得以融合永恆真血、覺醒紫血。

    論神魂，江寒不過勉強和普通天地境相媲美，但若論信念之堅，江寒已遠遠超過同階中的那群天才。

    而同行者的死去，突然遇見的大能『轉輪王』，更令江寒的心中充滿了壓抑，令他昔日九萬年的恨意隱隱湧上心頭。

    一步步前行。

    雲霧繚繞已逐漸遮蔽了整個山體，一道紫色身影，雖緩慢卻堅定的前行，最終消失在了層層雲霧中，似乎再無蹤跡。

    這是問心路。

    一步一天地。天地內含一幻境，真正的幻境無窮，但再強大的幻境，似乎都無法擋住江寒前行的步伐。

    「我念，殺盡一切該殺人。」

    「我意，斬碎心中不甘事。」

    「我欲，無敵天地塵世間。」

    「這，便是我的心。」

    江寒心中在怒吼咆哮，一步踏出，那原本包容他的幻境世界轟然崩塌，原本環繞在他身旁的數百木氏山莊衛隊士卒盡皆化為碎片消散。

    一步踏出，又是一重幻境襲來。

    「希望，你耽誤我的時間能長一點。」江寒並未抗拒幻境，反而主動沉浸與幻境中。

    ...

    鎮守神殿的最高層中，明亮潔白的殿廳中，一席白袍的俊美男子正靜靜盤坐在玉台中，正是聖境域鎮守使之一的雲羽仙君。

    「什麼事？」雲羽仙君倏然睜開眼，手一揮，半空中頓時出現了一重虛幻的光幕，光幕上顯示的正是江寒走問心路的場景。

    他俊美我的臉龐都怔住了，眼眸中有著一絲驚異，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場景：「他一個剛剛跨入聖境的小傢伙，竟然走到了八百多級台階？即使是一些老牌的紫衣聖境都才能闖到這裡吧。」

    「但那些老牌的核心成員，起碼都修煉了兩三千年了，他才修煉多少年？」

    雲羽仙君驚訝連連。

    「江寒，是這一屆中很出眾的那三個小傢伙之一？我之前還見過，查查他具體的資料。」

    在雲羽仙君面前，迅速又出現了兩道光幕，作為聖境域的鎮守使，他或許實力遠不如羅刀神將，但論許多方面的權限，他並不亞於許多分部的大能。

    「果然，竟然是兵主的親傳弟子，但兵主是在晗域中才收了他為弟子啊，再看看...」

    「修煉時間...不足三百年？」雲羽仙君一驚：「豈不是說，他在諸界域會上時，才修煉了百年不到，竟然還能直接成為紫衣聖境。」

    查閱著江寒從小到大的種種資料，令雲羽仙君愈發感覺不可思議，即使他認識的那些老牌核心成員，都遠沒有江寒來的耀眼。

    「嗯？」

    雲羽仙君微微偏頭，眼眸中掠過一絲震驚：「走過九百級台階了？真的假的？」

    「整個聖境域中闖的最高的，似乎也才闖到一千多級台階，絕大部分都是八九百級，還看起來竟然還很輕鬆？怎麼可能？」

    問心路，拷問的便是道心，考驗的是道心強弱。

    只是，道心強弱很難驗證出來，因為涉及到神魂強弱、法則境界高低、意志強弱等等，而起，面對不同的幻境，每個人的表現自然會有不同，很多修行者的道心看似強大，可在一些特殊幻境下或許就會潰敗。

    也就是問心大世界的那位大能在這方面造詣驚人，才鑄就了這問心路，幾乎可稱完善。

    「第一千級台階，很關鍵，不知道他能不能撐過去。」雲羽仙君默默思索著：「若能闖過，簡直可稱不可思議的事情。」

    光幕中的江寒依舊在不斷前行。

    但隨著時間時間，他的速度便越來越慢，甚至偶爾臉龐都露出了痛苦之色，此時的他已很接近一千級，很顯然如今對他已非常艱難。

    普通的天地境，絕大多數都闖不過八百級台階，能闖過九百級台階的可稱信念如磐石，在天地境中都是極為罕見的。

    闖過一千級台階？

    這樣的聖境修行者在人族聯盟總部都是最頂尖的，放在各方大世界更是絕對的傳說，一些意志差點的下位仙神都未必能闖過。

    問心路中。

    「我記得沒錯的話，闖過八百級台階是獎勵一千功勛，闖過九百級是一萬功勛，而闖過一千級是十萬功勛。」江寒一步步前行。

    十萬功勛，可頂一萬仙晶，這絕對是現在的江寒渴望無比的一筆財富。

第二十一章意志如神

    闖過九百九十級台階後。

    再往上前行一步對江寒來說都非常困難。

    神魂愈強則道心愈強，法則境界高則意識更會得到宇宙本源的孕育，同樣會令意識更加強大，但江寒，他的的神魂和法則境界相對低了些。

    因為，能闖過問心路九百級的核心成員，基本都是天地境，且個個起碼修煉了數千年，無論是哪一方面都遠遠超過現在的他。

    「但是，倒，也要倒在前行的路上。」

    江寒的心化殺刃，意識如洪流，一次次將那幻境轟碎，他的神魂神念已經無法破除幻境，只能以絕對的神念碾壓過去。

    神念即意念，由神魂與意志構成。

    神魂為兵，意志為將，將強，則可發揮兵十倍之力，這是江寒能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原因。

    神魂強弱與修為高低息息相關，可意志卻並非如此。

    仙神、大能自然意志巍巍若山嶽不可撼動，但普通的凡俗中同樣有意志堅韌不亞於聖境、仙神的人物。

    長期以來，其他人只震撼於江寒的法則境界進步之快，但江寒內心更清楚，他的意志，才是進步最快的。

    他真丹境時，意誌之強便已媲美天地境，如今又過去了兩百多年，不斷磨礪本心，又得宇宙法則本源培育，更在開闢體內世界時化出陽神。

    各方面的綜合，令江寒的意志早已達到普通聖境強者難以想像的地步。

    「轟隆隆！」

    江寒強行破除幻境，瞬間就演變了純粹意識強弱的碰撞，就彷彿他當年在神淵澤塔中融合那一滴滴黑色血液一般。

    此刻。

    在他的神魂面前，同樣有著一道道可怕的意識，如雷霆般轟擊而來，它們不含殺意，沒有怒意，卻有著無窮至高的威壓，浩浩蕩蕩碾壓而來。

    九百多層的幻境意識強度，已遠遠超過江寒當年融合永恆真血時碰到的，即使是天地境強者，絕大多時在這樣的碰撞中也只會意識崩潰，進而失敗。

    一次次碰撞。

    江寒無法取得勝利，卻感覺自己的意識在不斷潰散，神魂基礎上的差距太大，意志再強也無用，只是在不斷拖延時間。

    「我欲比天高，你又如何能擋住我？」

    「殺！」

    江寒的冷峻無比，以莫大的意志強行令自己清醒，再度匯聚起意識衝擊上去，碾壓向那宛若雷霆般的意志，兩者再度瘋狂碰撞起來。

    終於！

    轟隆隆，他終於將眼前的一切轟的崩碎，再度出現了那蜿蜒曲折的山路場景。

    「繼續。」江寒踏上了下一個台階。

    一步又一步。

    江寒每前進一步都很艱難，需要半天才能清醒過來，才能再勉強踏出下一步。

    「轟！」

    無聲無息間，江寒整個人的意識完全崩散，爾後直接陷入了沉睡。

    即使他意志再強也無法擋住絕對力量的一次次碰撞碾壓。

    整個人剛陷入沉睡，一股無形的力量便將他從半山腰上直接拋起，宛若一道弧線，直接砸在了問心路的第一級台階前。

    「嗯？」

    砸到地面上，江寒才清醒過來，立刻站了起來，眼眸中閃過一絲驚異。

    作為聖境強者，何等強大，對肉身神魂的掌控度太高，很難產生疲憊感，平時是想睡都睡不了。

    微微感應，一切便清楚了。

    「才闖到了九百九十八級台階？還差兩級？」江寒站在問心路的入口，遙遙望向了遠處那被無窮雲霧遮蔽的山路。

    闖過一次後，他就很清楚最後兩級台階的難度，短時間內根本沒有闖過的可能。

    「闖不過，只能證明實力還不夠，這十萬功勛，遲早會是我的。」

    思索清楚，江寒也不猶豫，轉身直接離去，迅速朝著這座懸浮陸地的停泊廣場而去。

    ...

    鎮守神殿的最高層中。

    「終究還是沒闖過一千級台階，也對，現在的整個聖境域總共也只有兩個闖過一千級台階，且都是修煉過萬年的紫衣聖境，個個都有跨入仙神境的把握。」雲羽仙君暗道。

    緊接著，雲羽仙君的心中就更湧出無盡的震撼。

    「和他同一屆的，黑衍風沒闖過，但武絳才剛剛闖過九百級台階。」

    「他的神魂，遠不如那些專修仙道的核心成員。」雲羽仙君搖頭驚嘆道： 「可他的意志恐怕已媲美許多下位神靈，修煉刀道，不愧是殺伐之道，真正的一往無前之道。」

    倘若是一個修煉數千上萬的核心成員闖過問心路一千級台階，雲羽仙君雖高興但卻不足以令他震撼，畢竟還屬正常。

    江寒雖沒闖過一千級，但那不是他的意志弱，而是他的神魂弱，他才僅僅世界境啊，連天地境都還沒跨入，更是才修煉數百年。

    等江寒跨入天地境，再修煉個上千年，不要說一千級台階，恐怕一千兩百級都不是問題。

    「如此強大的意志，再配合他那妖孽無比的天賦，或許，我人族這一代真的要誕生了不得的存在。」雲羽仙君臉龐上流出了一絲欣慰神色。

    能夠坐鎮聖境域，雲羽仙君絕對是最堅定的人族正統派，他的心中，自然是希望人族越強大越好。

    修行者，意志堅韌，便不容易受到挫折打擊，更容易衝過一些桎梏。

    江寒僅僅修煉數百年，意志便可媲美許多神靈，這證明他的前途必將一片光明，畢竟他在法則、規則感悟上天賦早已得到公認。

    「嗯，他是兵主的親傳弟子？上次看他，也只覺天賦還不錯。」

    「現在來看，兵主不愧是兵主，眼光遠非我所能想像，還專門派羅刀神將囑託我....既然如此，做個下一次的匯報，我要好好琢磨一下。」雲羽仙君陷入了沉思。

    作為鎮守使，雲羽仙君的責任便是監察聖境域中的所有核心成員，他有諸多權力，其中一項便是對聖境成員的考評，每個百年上報一次，而他的評分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最高層的判斷。

    人族的勢力雖強大，但許多珍貴資源同樣是有限的，即使是紫衣聖境也未必能個個得到，而表現越好、越妖孽的天才，能夠獲得的資源也會越多。

    競爭，是殘酷的，它不是平均分配，而是勝者統殺。

    一步慢，步步慢！

    強者，只會更強！

第二十二章 九淵成

    對於闖問心路可能引發的波瀾，江寒不知曉，即使知曉，他也不在意。

    離開鎮守真殿，回到停泊廣場。

    駕駛著飛舟，江寒直接回到了屬於自己懸浮陸地的封神塔中。

    「一切都平靜下來，是時候修煉兩大秘術了。」江寒默默思索著：「等秘術都修煉完，按照扶古神將給我傳訊所言的，算算時間，東西也該送到了。」

    ...

    封神塔下，修行密室內，密室的六面牆壁上盡皆鑲嵌著奇異玉石，神華萬丈，令整個密室宛若白晝，無一絲黑暗。

    說是密室，可縱橫千里，高度也達到百里，完全就是一個小世界，這是為了江寒他們這的紫衣聖境研究某些秘術時不被束縛手腳。

    此刻，密室的中央，江寒盤膝而坐，在他周圍放著整整三十六堆如小山一般的奇珍異寶，有的宛如礦石，有的是則是以玉瓶裝的液體，有的更像木塊...不一而足。

    「三十六種水行寶物，其實單一而論並不算珍貴，但需要的量也太大了，希望能如秘典上所言，順利功成。」江寒暗道。

    「開始吧！」

    他之前就已開始著手鍊化這個寶物，只是因為要去『聽道』而中斷，如今繼續自然熟悉流程。

    「轟隆隆！」

    龐大的世界投影瞬間覆蓋了廣闊的修行密室，洶湧的聖力化為數十道衝擊而下，將那三十六座水行珍寶構成的小山全部包裹著。

    按照《九淵》中法門，磅礴聖力交織形成了法力秘紋，開始滲透進入了每一件奇珍的最深處，力求將其完全煉化。

    單獨一點寶物放著並不太起眼，想要煉化也不算難，可這一種都如同每一座小山，那都散發著濃郁的水系本源便已是磅礴浩瀚。

    想要全部煉化，掌控如一？即使對江寒而言，也不算輕鬆。

    「煉化！」

    聖力融入，不斷在每一件寶物上都留下江寒的生命烙印，即使其中一些奇珍的本源本能的要反抗，可終究是無根之源，只是多拖延些時間。

    「幸好我跨入聖境成就了陽神，倘若還是世界境，想要將這些奇珍煉化，起碼要數十年世界。」江寒心中暗嘆。

    無論是煉化奇珍，還是煉化一些聖兵神器，都是聖力越強、神魂愈強，速度便越快。

    當然，煉化這三十六種奇珍，僅僅是修煉《九淵》的第一步。

    時間一天天過去，江寒也極有耐心。

    轉眼。

    便過去了兩個多月。

    「成了。」

    江寒沒有一絲疲態，反而更興奮，操縱著眼前數十座龐大的如奇珍異寶們，直接將其轉移進入了自己的體內世界中。

    體內世界，縱橫千萬里。

    江寒還沒來得及將活物生靈移入進來，只是在從懸浮陸地上移來了一些草木植物，等待它們慢慢成長擴張，，故而此時的體內世界各自都很荒涼，靈氣也極為稀薄。

    世界核心的聖淵，自然聖力洶湧。

    「分化，交融！」

    只見聖淵上空憑空出現數十堆奇珍寶物，緊接著無數的聖力衝天湧動，籠罩了整個天地四方，將這數十堆奇珍異寶分割成為了九道，爾後開始以特殊手法開始熔煉最右邊的一堆。

    這才是真正關鍵的一步。

    倘若其他世界境來或許還很困難，畢竟那數十種奇珍熔煉極為繁複，稍微不慎便會崩裂，只能重新再來。

    而對江寒？

    「嗤嗤嗤！」只見在江寒精純的聖力操縱下，那一種種奇珍不斷閃耀著奇異光華，甚至如同火焰般燃燒，爾爾後又彼此交織在一起，逐漸融合。

    「轟隆隆！」那逐漸交匯的奇珍精華中，竟誕生出一道青色與黑色交織的液體絲線，散發著狂暴的氣息，而隨著煉化融合的進行，這條絲線竟在逐漸壯大。

    《九淵》秘術的根源，便是令數十種水行奇珍精華交融，最終卻會產生出極為狂暴的『淵河』。

    「嘭！」

    那剛剛有個雛形的淵河猛然炸裂，引發轟隆聲音，迅速消散。

    「失敗，也是正常。」

    「雖然按照秘術所言，修煉這秘術難度低，更沒什麼危險，但要說一點門檻肯定不可能。」江寒默默思索：「將三十六種奇珍熔煉成『淵河』，會令這淵河本身變得狂暴，中間的交融過程更不能出現一絲差距，差一點，就會失敗。」

    江寒的神魂百倍於普通世界境，無論是控制力，還是念頭運轉速度，都遠遠超過普通世界境，可第一次失敗依舊是失敗。

    因為，這熔煉本就困難。

    「再來。」江寒非常冷靜.

    他知道這是很正常的事，熔煉失敗也會積累經驗，不過他同樣又分出了一絲念頭，開始在體歪密室中重新煉化三十六種奇珍。

    他早就預計到不可能一次成功，購買了足夠修煉十回的寶物，若全部成功足足可熔煉出九十條『淵河』，看似很多，其實只耗費千億元晶，對現在的他根本不算什麼。

    ...

    「嘭！」

    又是一聲炸裂聲響，再一次失敗。

    「繼續。」

    失敗一次，那些奇珍精華也會盡數失效，但江寒根本不在乎消耗，隨著時間流逝經驗逐漸完善，他每一次熔煉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失敗八次。」

    「十二次。」

    江寒蹙眉，他倒不是心疼這些奇珍寶物，而是煉化那三十六種奇珍消耗的時間太長了：「修煉這種強大秘術，本就會耗費大量世界，繼續。」

    江寒靜心，繼續嘗試著。

    ...

    時間流逝，又是五個多月，失敗了整整二十次。

    「嗯？」江寒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欣喜。

    「轟隆隆！」一次次失敗終於積累了足夠的經驗，伴隨著一道轟隆聲音。

    第一條『淵河』終於誕生了。

    這是一條美麗絕倫的的河流，它全部由青色與黑色的流水交織，其中青色佔了大半部分，可那散發著狂暴氣息的黑色部分才是核心，甚至隱隱有可怕的法則秘紋瀰漫。

    整條『淵河』吸納足夠的聖力迅速成長到了極致，縱橫足足千里，宛若一條游龍，在聖淵所在的體內世界內海中遊蕩著。

    原本一直在江寒體內世界中呆著的『小盤』看著這條淵河，都感覺有些心驚。

    ...

    修行密室中，江寒倏然睜開了眼。

    他翻掌，掌中便一道青黑色的細流，非常有靈性的不斷盤旋著，任誰都無法想像，只要江寒一個念頭，這看似柔和的細流便會在瞬間化為縱橫千里的狂暴『淵河』。

    「僅僅一條一階『淵河』，便可鎮殺世界境？」江寒心中暗道。

    《九淵》秘術，由九條淵河組成，三重十二階，實質便是『淵河』的不斷進階，第一階淵河，便是指第一重入門。

    但僅僅是這一階淵河，威能便已足夠可怕，足以擊殺一些普通世界境。

    「嗯，第一條淵河成，後面的八條淵河便簡單，至於最終融合，也不算困難，應該很快就能成了。」江寒沒有怎麼修煉，又繼續開始熔煉新的『淵河』。

    後面八條，雖偶爾失敗，但僅僅十次便全部成功。

    又耗費十日不到將這九條淵河全部熔煉歸一，完全結合，形成了真正的『九淵』。

    但江寒沒有滿足，又開始煉化一階淵河進階所需的寶物，因為九淵已成型，只需按部就班不斷熔煉，不存在失敗可能。

    最終，前後一共耗費約一年時間，江寒將《九淵》修煉至了第一重小成階段。

    「僅僅一年，九淵功成。」江寒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這比他預期的時間要短很多，畢竟他過去從未真正煉器煉丹，對這種熔煉法門很陌生。

    「九淵一成，再結合我的世界領域，絕對有可能直接擊殺天地境存在。」江寒感應著在自己體內聖淵中盤旋著的九條淵河。

    他跨入聖境時間太短，按江寒自己估計，若單純謹慎扎，恐怕也就和普通天地境鬥一鬥，還未必能贏。

    領域威能反而超越了他的近身戰，成為江寒的殺手鐧。

第二十三章玄功始變

    悄無聲息間，江寒便已將這一門《九淵》秘術正式入門。

    「再往後，便只需要不斷積累仙晶，逐步購買熔煉淵河的寶物，不過最終能否將這一門秘術煉製圓滿...」江寒不由搖頭。

    這一門秘術不要說第三重，僅僅第一重圓滿所需的各種寶物累積，在如今的江寒看來都堪稱一個天文數字，而且那些累積的寶物尚不完全，少數幾件寶物他在商城中都搜索不到。

    這還僅僅是第一重，日後還有第二重、第三重。

    顯然，想要真正將這一門秘術修煉至絕頂，是極為艱難的。

    「修煉到第一重小成，相對於我現在的修為，已經夠了。」江寒暗道：「等我跨入天地境，到時權限提升、各種資源財富更多，或許有望將其修煉至第一重大成。」

    至於第一重圓滿，江寒暫時沒想過，有點遙遠了。

    ...

    盤膝坐在密室中，江寒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八九玄功》中的說修煉的心得玄奧。

    「八九，源自太古開天聖靈，取先天八卦之法理，九乾、九坤、九震、九巽、九坎、九離、九艮、九兌...鍛先天道體，成混元之身。」

    種種奧妙盡融於心中。

    嘩~一百枚晶瑩剔透的的神階元渾果實環繞在江寒的周身，洶湧的聖力灌注到所有的元渾果實上，按照《八九玄功》中的構造之力，他開始逐步汲取煉化雲渾果實中蘊含的那一絲絲混沌之力。

    混沌之力，傳說乃是世間一切能量之源頭，無屬無相，純淨到極致，又混亂到極致。

    「《八九玄功》，終極目標便是修煉成混元之體。」

    不過，江寒聽師兄羅刀神將說過，根據古典記載，即使真的九轉功成，也不可能修煉出至那傳說中的身軀，那隻是當初開創者的一種追求。

    「不過，與我何干？若能修煉至九轉，便足以縱橫寰宇。」江寒腦海中不斷觀想，整個人逐漸陷入空靈中。

    很快，他周身都漸漸浮現出層層光輝，霧靄朦朧，神聖難言。

    迅速的...他的肉身開始發生了根本性蛻變，從筋骨、血肉、皮膚，每一處都開始發生蛻變，那一絲絲混沌之力在不斷滲透進入他的肉身中，融入到了他肉身的每一個微型竅穴中。

    《八九玄功》入門，首要鍛體。

    以混沌之力，改造肉身，最終令肉身得到本質上的進化，就宛若肉身重鑄再勝過往，然後再逐漸強化，悟出一種種可怕的近戰神通。

    不垢不淨、力大無窮、生死轉輪、肉體成神、萬劫不磨...絕對是整個萬界最最頂尖的護體神通、煉體神通，沒有一門神通能夠再超越它。

    「這一門神通，難度也高的可怕。」江寒暗道。

    其他神通，如《水源之體》，雖然也改造肉身，可僅僅改變小部分肉身本源核心，爾後在最深層次構建法則秘紋，令肉身變得強大無比。

    可《八九玄功》，它是真正從源頭上重塑，成功則罷，一旦中途出現差錯輕則肉身重創，重則甚至會令肉身崩潰。

    雖然以江寒如今之境界，只要沒有瞬間被秒殺，受到再重的傷都可慢慢恢復，可肉身一旦崩潰起碼也要數年功夫才行。

    時間流逝。

    混沌之力逐漸推動肉身的進化。

    「真是疼的可怕。」江寒感覺自己神魂都彷彿在顫慄，若非他神魂強大、意志堅毅，一次次凝聚，恐怕肉身沒有崩潰，神魂先疼的潰散了。

    江寒到現在才真正明白這《八九玄功》修煉難處。

    從肉身重塑的過程中那混沌之力游移產生的毀滅性，江寒能勉強推斷，想要修煉這一門神通，起碼需要三百倍基礎層次，不然單單肉身絕對扛不住。

    一天天過去...

    「肉身改造痛苦無比，可相對秘術中的描述難度——億年來能修煉至第六轉的都不超過十個，我似乎並未遇到無法踰越的難關。」江寒默默思索著：「為什麼呢？」

    江寒卻沒有想到。

    論神魂，他是百倍基礎，和仙道流派中的聖境天才相比不算太耀眼，但和神道修行者相比同樣是最最頂尖的。

    論意志，他足可媲美下位神靈，有幾個世界境能做到？

    最重要的《八九玄功》首重肉身，他的聖力肉身基礎層次是千倍，絕對是冠絕同代，即使放眼漫漫歷史長河都未必有與其比肩者。

    綜合而言，倘若如此之天賦都無法將《八九玄功》入門，放眼整個諸天世界，恐怕億年都難出一位入門者。

    ...

    隨著時間流逝。

    一百枚神階元渾果實中的混沌之力被不斷消耗。

    江寒的肉身也在不斷飆升，他的肉身血肉，都在變得瑩潤，甚至有著一種悠古蒼茫的氣息散發著，不過最驚人的人，卻是他渾身的骨骼。

    跨入聖境，他的骨化聖，早已是璀璨金黃，可如今卻完全化為了灰色，反而充滿可無盡的生機，那灰色之骨彷彿才是真正的聖骨。

    這是生命層次的躍升，帶來的蓬勃的朝氣，如若新生。

    終於，那一百枚神階元渾果實中的精華盡皆被吸收。

    「呼！」

    江寒緩緩睜開了眼。

    他站起了身，一股無形的身體氣息便已衝擊四方，令周圍的空間隱隱都在震撼，似乎要出現空間裂痕。

    這是江寒剛剛修煉完玄功，未能完美隱匿自身氣息的結果，幸好是修行密室經過陣法加持，不然單單這氣息幅散，恐怕就要令空間出現裂痕。

    「僅僅第一轉，我的肉身就有如此大的提升嗎？」江寒感受著自己現在的肉身，其中蘊含的可怕生命源力、爆發力、防禦力，都遠遠超過了過去。

    他甚至有種錯覺，如今的自己隨便一巴掌便能拍死天地境，但他也知道那是實力飆升後的一種錯覺，真正論實力，他不可能達到那種地步。

    「我到底達到了什麼層次呢？」

    江寒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意，身軀中蘊含的可怕力量運轉，握拳，一步踏出，猛然向前轟去，轟隆隆~宛若空間崩塌，前方廣闊的密室空間都在不斷震顫，就彷彿原本平靜的大海中掀起了滔天巨狼，最終令盡頭出出現了沉悶聲響。

    一道肉眼清晰可見的空間裂痕出現。

    「沒想到，力量竟然達到這般地步。」江寒的心中一凝。

    他已大概判斷出自己的提升幅度，之前在這密室中，他只有手持血寒刀施展最強攻殺招數才可勉強撕裂空間，如此赤手空拳純粹力量就已做到。

    「若我手持戰刀，再引動法則之力，單純近身戰擊殺天地境，並非空談。」江寒的表情慢慢平靜，爾後肉身散發的那浩蕩氣息才漸漸收斂隱匿，看不出強弱。

    站在原地，江寒默默體悟著身體的變化，他知道，《八九玄功》能被如此推崇，絕不僅僅是肉身力量暴漲這麼簡單。

    「嗯，多了一種氣息...似乎，和那混沌之力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是。」

    江寒感覺自身血肉中都存在著這股氣息，與血肉交融，有種蒼茫古老的氣息，卻沒有古老所攜帶的腐朽感，反而隱隱有無窮生機。

    江寒已感覺到，自己在命運長河中的源點之身，似乎也在散發出了特奇氣息，與周圍的『時光之力』有某種相融之感，受到的沖刷力量變弱了一絲。

    這種變化很微弱，微弱到江寒都懷疑自己的感應是否正確。

    「這便是秘典中所言的『不垢不淨』嗎？」江寒自語：「若能與『時光之力』相融，這是不是代表變相延長壽元呢？」

    延長壽元？

    江寒默默思索，師尊『九黎之主』讓自己修煉這門神通，是否和這產生的神秘氣息有關呢？他不敢確認，只是將這種疑惑埋藏於心底。

    ...

    封神塔第三層中。

    「各大秘術、神通，我都已達到當前的極限，短時間恐怕也無法跨入天地境。」江寒坐在案牘前，看著眼前的光幕：「功勛任務，差不多該接了。」

第二十四章三條路

    江寒坐在案牘前，進入了功勛任務選擇，光幕上頓時出現了大量的訊息。

    嘩~無數光華由投影成形，在江寒身前出現了穿著白袍、身材妙曼的少女虛影，正是小音，她向江寒微微躬身，爾後道：「殿下，您是第一次接受功勛任務，特來向您說明。」

    「嗯，那就給我說說。」江寒看著光幕道：「整個板塊，該如何選擇。」

    「殿下應該知道，功勛任務針對仙神和聖境有不同安排，其中根據聖境核心成員的實力強弱，又可接三個等級的任務。」小音微笑道，爾後一揮手。

    江寒盯著光幕上的訊息：普通級、危險級、輪迴級。

    「這三個級別，分別代表什麼？」江寒蹙眉道。

    「任務選擇分為兩種，一種是每千年必須要完成的『必選任務』和平時可選的『自選任務』，針對聖境成員都會劃分這三等。」小音道：「普通級，是較為安全的，絕大多數核心成員只要耗費時間、小心點都能完成，一般的存活率都在九成以上；而危險級，功勛獎勵很豐厚，但危險度也非常高，一般存活率都不超過五成。」

    「至於輪迴級，極少出現，一般自選任務中每數百年才會出現一次，雖然獎勵極高，但也極度可怕。」

    「輪迴？」江寒自語。

    「輪迴級任務，存活率連十分之一都沒有，危險到極點，故而被稱為輪迴。」小音道。

    江寒點頭道：「那會有人選嗎？」

    「一般而言，自選的『輪迴任務』很少有人選，但一旦超過百年沒有人接取，便會劃分為某個核心成員的『必選任務』。」小音道：「必選任務在時限內沒有完成，會視情況直接降低核心成員等級，最嚴重甚至會直接剝奪核心成員身份。」

    江寒默默思索，他倒沒想到懲罰竟會這麼重。

    「殿下不用太擔心，輪迴級的『必選任務』，一般都是給修煉數萬年的核心成員。」小音道：「畢竟修煉時間越長，實力越強，才更有可能完成輪迴級任務，像殿下你們剛剛進入聖境域，幾乎是不可能完成輪迴級任務的，總部也不可能做揠苗助長的事。」

    「這樣做。」

    「一是給核心成員壓力，二是也是儘可能防止一些實力超強的核心成員一直不跨入仙神境，過多佔用資源。」

    江寒點頭。

    他其實能夠明白為何在聖境域隕落率這麼高，仙神境？是想突破就能突破的嗎？他在想，一些修煉數萬年的天才恐怕是無法突破，最後在一個個『輪迴級』、『危險級』任務中隕落的。

    超級天才？

    要麼成為仙神強者，要麼就在一次次任務中去死，抑或是頹廢下來被直接踢出聖境域。

    「第一次選擇功勛任務，有什麼建議嗎？」江寒低沉道。

    「殿下，根本規定，因為您是第一次選擇任務，所以鎮守神殿已做出『半自選任務』的安排。」小音道：「半自選任務，即由鎮守神殿選定三個任務，由殿下選擇其中一個完成任務。」

    「都是什麼樣的任務？」江寒問道。

    「三個全是普通任務中較為安全的，正常的核心成員去執行，隕落概率都不會超過半成。」小音道：「畢竟殿下你們剛跨入聖境不久，修煉時間太短，經驗也不足。」

    江寒點頭，三個普通任務中選一個？

    他知道聯盟總部的考慮，除了他們新晉的這九十多人，其他核心成員全是天地境，對老牌核心成員不算難的普通任務，對新晉核心成員而言並不算簡單。

    「三個任務，都給我看看。」江寒平靜道。

    光幕上迅速發生變化，出現了一排排全新的字幕和介紹：

    「尊敬的江寒殿下：普通任務的隕落概率不高，但那是針對經歷過至少一次排序戰後的紫衣、金衣成員，對於第一次接受任務的新晉成員，根據最近百萬年的數據來計算，隕落概率約為三成。」

    「正常而言，殿下你們這一屆剩下的八十七人中，在全部經過一次任務後，能夠活下來的人數，約為六十人左右。」

    江寒不由一怔，剩下的八十七人？僅僅一年多又死了五個嗎？

    「下面是三個任務，請殿下選擇其中一項執行：

    第一：海邛界域—古河朽地（傳承歷練任務）

    ...

    第二：人族源界—魔衍洞天（祕境冒險任務）

    . ..

    第三：中央天界—北俱盧洲（族群戰爭任務）。」

    三個任務的名稱出現在了光幕上，每個任務的類型都不同，目的地也不相同，明顯都是鎮守神殿的鎮守使精心考慮，讓江寒有足夠的選擇餘地。

    「天界？源界？海邛界域？具體情況是什麼呢？」江寒喃喃自語，直接往下看起了三個任務的具體介紹。

    首先看的，便是第一個任務，古河朽地。

    宇宙浩瀚無盡，最精華之地、適合族群繁衍之地，自然是各個大千世界，但時光流逝星河變遷，一些在過往紀元中號稱強大的勢力最終都消逝在了歷史長河中。

    如太古紀元妖族之古天庭。

    如上古紀元龍族之祖地。

    那些龐大勢力總會留下一些古遺蹟，一處星空中不起眼的地方中，在時空更高維度中，或許就蘊含著另一方洞天，漫漫時光下，機緣巧合，一些遺蹟洞府或許就會出世。

    古河朽地，便是海邛界域中的古河大世界，所偶然發現的一處古遺蹟，根據探查的大能所言，應該是中古一位異族大能『靈朽樓』留下的族群洞府，其中蘊含著無數的機緣...

    江寒看著第一個任務的簡介，很快便明白了。

    這個任務說來很簡單，進入這位異族大能『靈巧樓』遺留洞府中，存活足夠長的時間，順便可嘗試去接受洞府中一些傳承。

    「說是洞府，其實縱橫數億裡，比一方中千世界還要大。」江寒搖頭道：「其中有異族大能留下的許多傳承，但裡面有那異族大能留下的自己的『族群』，無盡歲月同樣衍生出繁盛文明，強者也不在少數，作為外來者，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追殺。」

    這洞府中的異族族群，便是人族為考驗後輩弟子故意留下的。

    ...

    江寒又翻看向下一個任務。

    魔衍洞天，是源界中的一處自然衍生出的洞天險地，其中各種危險重重、但也誕生了大量奇珍異寶，吸引了源界中的無數修行者前往闖蕩。

    任務：進入其中冒險闖蕩，從入口出發，深入內部第三環，抵達聯盟總部指定的鎮守軍駐地，即算完成任務。

    ...

    「第三個任務，天界？」江寒自語，那個無數大世界、星空大陸生靈中傳說中的世界？

    天界，又被稱為仙界、古仙界、地仙界，位於諸天星河之地理中心，乃是太古洪荒天地破滅所殘留的最龐大的碎片演化而來，面積萬千倍於普通的大世界，它古老無盡，繁盛無比，氣運濃鬱，乃是萬族爭霸、萬道爭鋒之地。

    天界，劃分四大部洲，生活著無數的族群，人族最是其中最強的，可其他異族結成聯盟，同樣會與人族爭鋒，形成了無數迥異的風俗、文明。

    北俱盧洲，位於天界之北，人妖魔混雜，戰亂烽煙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