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淨光歡喜佛 作者:龍冬強 (已完成)

 
li60830 2017-5-4 13:21:4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5 20725
li60830 發表於 2017-5-7 13:45
第八十九回死亡之花,曼珠沙華
“是他!”那邊,駕著雲風馳電掣而來的花弄影一聽趙厄的怒吼聲,就即驚叫起來,新仇舊恨齊上心頭,一拍腰間香囊兒,掉落出一個花環來,祭在手中,當空暴喝道:“奸魔,等得你好苦,現在居然膽肥到了禁錮我師妹,今天有你沒我!”

那洶湧的殺氣,猙獰的麵容,讓她身邊的玄育嬰見了,都有點毛骨悚然,仔細打量她玉手上的花環,是一個明晃晃的銀圈子上藏繞著一根藤蔓,上生著無數細小而潔白的花朵,無根無須,卻生長著無數的倒刺,能夠吸附天地間各種各樣的遊離元氣。

花環之上更始終泛著淡淡的雪白聖潔光輝,就仿佛西方傳說中鳥人天使頭上頂著的光圈。

玄育嬰心中暗驚,知道這肯定不是凡品,卻沒看出到底有何奇異威力,小心翼翼的問她:“花師姐,您手中這環……”

就這說話功夫,花弄影就已經暴進千米,離趙厄和咒公子所立的那方空中隻在咫尺之間,眼眸攏煞的回望玄育嬰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

“這是懲戒光環,上麵的銀圈是截取上古經曆過九重雷劫劈打的扶桑木最柔軟的樹心煉製而成,不但堅硬無比,還可以隨著萬物的腦袋變幻大小。上麵的細小花朵,叫曼珠沙華,隻要一吸人血花瓣就會變的又紅又長,如同一個張開懷抱的淑女,人們往往又稱呼它為彼岸花,死亡之花。

上次我失卻了遁金柱,就花費無數心血把這件本來要八年零一月後才能煉製完全的花環,提前煉製出來,還從未試過威力,不過想來刺死一個元嬰前期的小怪還是綽綽有餘的。落雨生這次,必死無疑!”

好像為了印證她的話,花弄影隨手把‘懲戒光環’朝前一拋,一隻被迅速甩到身後數千米後的大鳥鷹,就好像被神秘力量控製了一樣,憑空出現在花環下。

花環上的無數倒刺幾乎是瞬間紮破三角形長滿羽翼的鳥腦袋,連接上血管,瘋狂1抽取它的鮮血,那雪白細小的花朵就如飽食的人一樣,伸展開胳膊,果然變得又紅又長。

而那大鳥鷹早就成了一具幹屍,掉落下去了。

玄育嬰額頭狂冒冷汗,陡然想起屍者刀來,也是這般擁有吸收精血的恐怖魔力,甚至還霸道一些,連肉身都不放過,隻留一張皮囊。這花環雖差了一些,隻吸鮮血,但也是一等一恐怖的邪惡法寶。

知道花弄影這般完全是為了威懾自己,她的目地達到了!玄育嬰幾乎是立刻、馬上、毫不停留的運轉神念溝通另一個,讓他早做防備。

卻是晚了一些,花弄影召回懲戒花環,再次提速,如流光一般瞬移到分左右而立的趙厄和咒公子等人麵前,掃了趙厄一眼,就眼神銳利的看著捧著雙生花的那個保鏢,煞氣頓時籠罩她全身。

咒公子頓時知道不好,奸魔大人的這個仇人似乎更注重這朵花,而不是活生生站在她麵前的仇人!他也是它化自在天魔主傳承下來的弟子,心思狡詐,在飛機上就把一個不善的念頭包裹在指甲縫點大的天魔咒火裏,打入那個叫‘風魔小次郎’的忍者體內。

天魔咒火最擅長隱匿氣息形跡,因此連趙厄都被瞞過,風魔小次郎就和那個美少女留在飛機上,秉承咒公子的心意,就等著飛機落地,把趙妃蓉,陳圓珠,柳競秀三個全部給挾持到扶桑國去,想必那邊都已經得手了。

咒公子剛剛還為此得意,卻沒想到在無意間也被趙厄暗算,是又恨又怒,劈手搶過雙生花指著趙厄就道:“花中仙子,不要誤會,這花是他給我的……”

趙厄冷哼一聲,搶道:“咒公子,你我同為天魔一脈,不看僧麵,也看自在魔主的麵子,本大人既然已經答應了幫你,就絕不會食言。況且她與本大人也有仇,你不要用這種激我出力,這個賤女人十分厲害,還如此陷害算計,恐怕都會被各個擊破。”

“你!”咒公子狠狠一拍春1宮折扇,氣的都有點說不出話,而且有人也不讓他說。

玄育嬰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指著趙厄道:“奸魔,你可認的我?上次被我的法眼神雷打的屁滾尿流,好心饒過你,今天見了還不乖乖束手就擒!”

趙厄勃然大怒:“你個元陽永滿,夜夜處男身的男娃子,也就能賣賣身,取悅些無恥淫邪的女妖,女練氣士,除此之外還有何德何能?竟敢說打敗過本大人,今天就讓你見識下厲害。”

兩人一眼不和就即動起手來,玄育嬰先眨下眼,法眼神雷當個迅捷的霹出,趙厄看了隻冷笑一聲道:“之前這招對付本大人,威力也就馬馬虎虎,各別說本大人如今締結成了元嬰,可以溝通十倍的天地元氣,你這個元嬰以下第一人如何還奈何的我!”

在花弄影眼中,就見到‘落雨生’周身元氣一鼓,升騰起一個十倍天地元氣罩,團團護著他周身,在順勢一退,隻差毫厘的避讓了法眼神雷,果然是締結成元嬰的樣子,不由眉頭緊蹙,暗想這淫徒進步的倒也真快,看來要早點解決,免得養成禍害。

她又看見‘落雨生’反手一甩,一條金色的鞭子當空朝‘趙厄’抽去,如一條靈蛇一般自行從上、從下、從左右尋機攻擊,顯然是一件通靈的強*寶。

而‘趙厄’則是持著那把長了八隻眼睛的神秘巨劍格擋,法眼神雷也不時神秘鬼側的霹出,叫人不敢掉以輕心。隻是動作有些笨拙不連貫,顯然長久鬥下去,必然慘敗,但一時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

花弄影也就放心的收回目光,殺氣淩厲的看著咒公子,冷冷道:“我師妹呢?”

咒公子這時已經知道解釋無用,隻能吃下趙厄給的啞巴虧,而且他看花弄影紅衣紅褲,麵若桃花一般,實在美豔,修為也高,就癡心的想鬥敗她,收為胯下之奴,繼而練成咒靈,增強功力。

主子心意一定,他的六個手下,就持著忍者八裝備中的手裏劍,撒菱,忍刀,吹矢,忍杖,手甲鉤,連同他們駕馭的蜘蛛一樣的多足烏雲——‘水蜘蛛’,是剝開的數百張人皮在魔水中泡製的刀槍不入,並銘刻上天魔秘咒,擁有幾項詭秘能力,可以用來涉水,飛行,組成陣法。

六個矮小的忍者就分立咒公子前後左右,腳踏在水蜘蛛上一個不為外人所知的神秘符咒上,就仿佛融入了水蜘蛛之中,元氣貫通,形成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本來單個的修為隻在築基期左右,這時居然有了對抗元嬰老怪的能力,雖然並不能持久。

本來是七個,這時少了一個,不然威力更大。

咒公子更把春1宮折扇束之腰後,滿臉嚴肅在無嬉笑之色,連連揮動袖袍,就飛出道心純陽咒,幽冥雷咒,無量力量咒等十二個,或碧綠,或紅豔,或炙熱,或千年寒冰般冷意森森的魔咒,如衛星一般圍繞著他,隨著他的心意而動。

腳下的水蜘蛛上更猛的冒出無數人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呈現著臨死前一刻被剝皮填草的神,無數憎恨的詛咒,絕望的咆哮,恐懼衝天而起,彌漫四空。

以花弄影之能見了,也不禁眉頭緊蹙,低聲呼道:“天魔咒法!你是扶桑天的傳人。”她也是知道這傳承自它化自在天魔主一脈的魔法有多麽可怕和詭秘,尤其是東方魔教一脈在扶桑天國中獨大,不把人當人,血祭,攝魂,集體種下偏執魔咒,無所不用其極,就連要吸納百萬魂魄的幽魂白骨幡都給祭煉成了一麵,實在恐怖可怕。

不過她們大自在宮一脈傳承,卻是天魔的克星!花弄影有萬般光明慈悲法可破除魔咒,隻是敵人勢力也大,也不是立刻馬上就能解決的。

她心中暗暗歎息一聲道:“師妹,你不是去清風山找趙厄嗎,怎麽他在昆侖出現,而你卻落入這個扶桑魔人手中,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又把你藏在那?”

花弄影也就不著急,伸手一招,被遺留在昆侖山腳下,玫瑰化成的‘花的王座’就通過地麵的一朵花被她瞬間召喚到了屁股底下。

這王座不僅氣味芳香,還有鎮邪,明神,補充花中元氣的作用,正適合此時運用。

花弄影端坐王座之上,明眸下望,看到‘趙厄’與‘落雨生’正鬥的激烈,暫時還不會分出勝敗,就隻留了三分精神注意事態發展。其餘七分精神則冷冷的鎖定住咒公子氣機,使其不能運用五行遁法逃走,同時玉手中持著‘懲戒花環’朝空一拋,一股神秘的壓力就吸引住咒公子,拽著他的身體就往花環下鑽。

咒公子詭秘魔法見的多了,一見身體憑空飛了起來,完全不受自己控製,也不禁駭然色變!

正和玄育嬰交手的趙厄也是震驚無比,之前另一個自己共享的憑空攝住一隻鷹就夠恐怖了,這次居然連咒公子這樣看不透深淺的強悍練氣士都會別憑空抓去,也未免太可怕了些。

趙厄估摸著隻有搶在花弄影麵前,發出如意金箍索,捆縛花中仙子,或像上次那樣,糾集合歡宗十大尊者那樣的陣容,才有勝算,不然也是在劫難逃。

趙厄第一次強烈感覺到了,自己的實力和勢力都太單薄了些。
li60830 發表於 2017-5-7 13:46
第九十回 一下奠定勝局
“實力隻能一點一點積累,要想暴漲幾乎不可能,但勢力卻是可以快速建立,如果能得到像合歡宗這樣強力新興勢力的控製權,卻是可以一簇成就。”

趙厄越想越覺得,落雨生這個身份不該這麽輕易放棄,尤其是現在在眉心之中開辟了泥丸宮,有十數個足球場那麽大,可以裝百來個高手在裏麵修煉,遇到這種局麵就可以冒出來幫忙,花弄影在強,在圍攻之下恐怕也不得隕落。

可是從那裏找這麽多高手?就是找到了,他們會拋棄驕傲,住進自己的泥丸宮中嗎?趙厄將心比心,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也就沒在瞎想。

“是啊,難辦呢。”玄育嬰正運轉神念與另一個自己溝通,

轉念間想起一個人來:“對了,落雨生的那個大夫人不也很厲害嗎,現在到那裏去了?我看她十分愛你,跟著你叛出合歡宗說不定都不會猶豫一下,不如就收了她,也好有個援助。”

“你出什麽餿主意呢,要是讓她發現我不是真的落雨生,你看她不把踢爆我腦袋才怪。”趙厄狠狠的把念頭送了過去。

玄育嬰就即驚叫一聲,法眼神雷眨眼間霹向趙厄,轟隆作響,同時運轉神念回敬他:“那裏餿了,這分明是你心中所想,我隻是替你直接說出來而已。這麽大的收益,風險當然要擔一點,瞞著不讓她知道不就得了,況且她還是老處女一個,未必對落雨生有多少真感情,等你做了她的第一個男人,她說不定就移情別戀你了。”

“小賊找死!”趙厄惱羞成怒的大叫起來,甩動如意金箍索如疾風驟雨一般朝玄育嬰揮去……

兩人念頭轉動,就如在局域網上傳遞訊息,花費一秒鍾的時間都不到。

那邊,咒公子一覺身子不受控製的往上飄,就即上下嘴唇嗡嗡念動幾聲,水蜘蛛上的無數人皮就都噴吐出無數的詭秘綠焰,組成兩條手臂來長的天魔鎖鏈,橫掠上空中,被咒公子一把抓在手中,有了借力之物,就與懲戒光環發出的神秘力量對峙起來。

暗歎一聲好險!咒公子心中把趙厄詛咒了無數遍,同時也在沒有抓住花弄影,煉製成咒靈的意思,他被這一下打醒了。但事已至此,這場戰不打也得打,是心念一動,紅色心形的‘愛之魔咒’光焰就如墜落的流星火石一般,爆發出炙熱的光芒,就朝著花弄影砸去。

同時一彈指把六道螞蟻大小,星空一般顏色的‘無量力量咒’打入他手下六個忍者身體之中,頓時就聽他們痛苦的齊聲厲喝一聲,把水蜘蛛上無數鬼哭狼嚎的人臉吸納進肺腑之中。

就如吃太多的人一樣,腹部就即腫脹起來,撐的骨骼劈裏啪啦的一陣亂響,上身竟就長高十數米,青麵獠牙,就如上古魔神重新降臨了世間,火紅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花弄影,欲吞之而後快。

而他們的下半身卻毫無變化,呈現出奇異的上大而下小的樣子。原來咒公子看出花弄影的厲害,擔心自己不是對手,就把蘊含無窮扈氣的‘無量力量咒’打入他的手下,全給變成了桀驁不馴,強悍無比的魔神之軀,隻是他功力不到家,隻變了一半,因此隻能維持短短十分鍾。

但咒公子覺得夠了,這六頭半魔神刀槍不入,不怕雷劈,不怕火燒,厲害的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所能阻擋的,恐怕隻有那些傳說中的仙人才能與他們抗衡。

咒公子自信滿滿,禦使著水蜘蛛就尾隨著紅色光焰朝上撞去。

花弄影端坐在花的王座之上,右手端著雙生花,左手作勢攝住‘懲戒花環’,看到咒公子弄出這般威勢,麵色微微動了幾下,隨後就給她看出一個致命破綻,屁股也就不曾挪動。

‘愛之魔咒’發的最早,來的也快,頃刻間就到了她麵前,發出火熱,暖和的令人身心俱爽的熱情來,不自覺的就想沐浴在其中,直到被光焰劈中,被燃燒成灰燼。

花弄影就感覺到恒古不動的道心竟自波動起來,朦朧的映入一個男子的身影,看著像趙歡喜雙手合十,念動阿彌陀佛,英俊到極點的模樣,不禁羞澀暗藏欣喜。轉念間卻又變幻成與趙歡喜有幾分相似,卻平凡至極的麵容,不是趙厄還是誰,如第一次相見時一樣,甜甜的叫著她‘花師姐’!

花師姐的臉色頓時煞白,看著已經到了眼前的‘愛之魔咒’,一字一頓的道:“天魔秘法,居然能影響到我的道心,倒是有些名堂。”不見她如何動作,右手上端著的雙生花就猛的竄到她麵前,張開花嘴把紅色光焰整個給吞吃了下去,牙齒咯咯的咬合著,如吃炒豆一般啪啪有聲。

隨後撲上的咒公子本就沒想過這道魔咒能起大作用,但也沒想到連牽製、幹擾這樣的小作用都沒起到,就被花弄影如此輕易的解決。不由慶幸提前把手下改造成半魔神,長嘯一聲:“上!”

而他自己則悄悄的駕馭著水蜘蛛降到一邊。

六個半魔神就如火箭般竄起,一人一手分朝花弄影雙腳,雙手,頭顱抓去,巨大的手臂上肌肉崢嶸,蘊含無窮的爆炸性力道,能把一座山都給撕個粉碎!

趙厄和玄育嬰兩人假裝打的激烈,其實一直在注意著這邊的鬥法,真對咒公子刮目相看,暗自慶幸在飛機上沒對他殺人奪寶!思量著自己麵對這樣的攻勢,也沒把握抵擋住,隻能退後,迂回在戰,以為花弄影也會如此選擇。

誰知她卻似被嚇傻了一般,不閃不避的依然端坐在花的王座上,隻是手召回‘懲戒花環’,對著前後左右上下四麵襲來的魔神手臂,虛虛的劈打了一記,好像有什麽無形的東西斜飛了下去,準確無比的切在了半魔神們上下半身交匯最為脆弱的地方,把他們一下斷成了兩截。

幾乎是同時,六條魔神手臂都抓在了花弄影的嬌軀上,那花的王座依本能屬性層層立起的花瓣都在一觸之下就即碎成紙屑一般,紛紛揚揚的灑空落去。

擁有無窮力道的手臂就直接打在花弄影的手上,腰上,腦袋之上,她卻雙手合十,大聲誦念起了萬佛之鼻祖,慈悲之源流,阿彌陀佛的佛號!

不僅趙厄看的詫異無比,就連玄育嬰,咒公子也是目瞪口呆的想著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難道想同歸於盡?這隻是一瞬間閃過的念頭,隨後就被他們拋之腦後,因為看著那一個個掉落下去的半截身軀,三個人六雙眼睛都沒看清楚她是怎麽做到的,想著自己對上多半也難以防禦住,不由冷汗直下。

趙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花弄影,甚至忘記了和玄育嬰做戲,居然給他看出一點端倪,隱約看到花弄影紅衣紅褲包裹下的身軀居然透出一點一滴金光來,魔神手臂打在上麵,這點金光就爆發出來,那裏施壓的力道越大,就爆發的越盛。

金光如永恒的太陽一般炙熱,耀的連下半身被切斷都沒吭一聲的半魔神麵色痛苦的嚎叫起來,連聲不斷,仿佛遇到了天敵一樣。劇痛卻又成倍的激發了他們的凶性,有的就咧開獠牙撲上,有的以頭撞花弄影額頭,更多的是直接掄起幾乎沒有知覺的手臂,再次惡狠狠的打在花弄影身軀之上。

登時一陣哢嚓哢嚓的骨頭斷裂聲!半魔神們的手臂全都隨聲斷裂,軟塌塌的飛離胳膊的束縛而去。

花弄影這時突然睜開眼睛,身上的點點金光宛如活物一般連接成片,一齊爆發出來,天地間就仿佛憑空多了一個太陽,光芒四射,離她最近的六個半魔神首當其衝,連避讓開都不行,渾身上下直接被洞穿出無數個孔,

以上古魔神頭撞山,山斷而頭不裂的強悍身軀,在這金光之下,也隻及給他們嚎叫一聲的機會,送出一團星光璀璨一般的魔火朝著咒公子急速飛去,隨後就被洞穿成了飛灰。

趙厄看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原以為會是一場龍爭虎鬥的,卻沒想到花弄影這麽猛,瞬間就決定了勝負,為什麽在青陽澗的時候一點也沒看出來?

不一會,金光迅速退去,露出花弄影的身影來,她依然閉目誦念阿彌陀佛,好像剛才什麽事也沒發生過。隻是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看出她的臉色蒼白無比,嬌軀也像脫力一般輕輕顫抖著,身上的紅衣被打凹進去很多塊,風一吹就裂開,裸露出裏麵的雪白肌膚。

一下奠定勝局,花弄影沒有馬上動手,而是微微的喘息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元氣,左手之上還持著‘懲戒光環’!

趙厄早知她的厲害,根本沒想趁這時偷襲她,看到咒公子還猶豫的停留在原地,就甩動如意金箍索故作逼退玄育嬰,騰雲遠遁!

花弄影豁的睜開眼睛,盯視著玄育嬰,不容置疑的道:“攔住他!”
li60830 發表於 2017-5-7 13:47
第九十一回頭戴花環
玄育嬰遲疑了,要知道趙厄現在可沒跑多遠,要是現在攔截一下,以花弄影層出不窮的手段,注定會被捉住,難逃一死。她自然不會讓另一個自己死,就磨磨蹭蹭的不動手。

花弄影眼眸陡然一縮,寒意畢現,持著‘懲戒花環’就朝

玄育嬰頭頂拋去,出手前毫無征兆,出手後又是迅捷無比,根本不給玄育嬰抵抗的機會,懲戒花環就已經戴在了她的腦袋上。

倒刺立時刺破頭皮,伸進她的血管之中,卻不並吸血,隻是牢牢固定著,任憑玄育嬰如何用力拉扯就是不下來,仿佛已經長在腦袋上,變成身體的一部分一樣。

“師姐,這是為什麽?”玄育嬰驚慌亂,幾乎就以為她發現自己和趙厄是同一個人的秘密。

花弄影冷笑道:“你還打算瞞我?我一來就聞到了雙生花上的香味先在奸魔身上出現,隨後才是這位倒黴的扶桑公子,是誰囚禁了我師妹,我心中早就有數。本以為你和我一心,才讓你迎戰奸魔,沒想到你居然和他有勾搭,放縱他逃跑,我那裏能在容你。”

咒公子一聽對早跑了個沒影的奸魔落雨生真是咬牙切齒到了極點,恨不得立馬就去奸了他的三個女人。不敢久留此地,禦使著水蜘蛛快之又快的飛走。

花弄影等他走後,突然撲的一聲跌倒花的王座上,狂噴出一口鮮血來。

“你!”玄育嬰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連腦袋上傳來的劇痛都一時間沒法感覺了。

“對,我受傷了!剛才那招叫‘金身法相’,我連一層毛皮都沒學到,強行使用的話,也就勉強能堅持一分鍾,剛才你們如果一起動手的話,立馬就能成功,因為那是我最虛弱的時候,現在卻是沒這個機會了。”花弄影軟軟的斜靠在花的王座上,哈哈大笑著。

“師姐你跟我說這些,不怕我立時動手殺了你嗎?”玄育嬰強壓著如海潮般一波波傳來的劇痛,緊抓著血目神劍,神色越來越猙獰。暗中早就運轉神念通知另一個自己,趙厄剛才以最快的速度數息間飛出了數萬米,聽到這番峰回路轉的變化,不禁又氣又急,正殺氣騰騰的往回趕。

“怎麽,你還想和我動手?”花弄影毫無緊張之色,語氣輕鬆:“趙師弟,你可知我給你戴的‘懲戒花環’,煉製的時候可是參考了西遊記中,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給孫悟空戴的金箍咒。吸人精血隻是附加作用,真正的功能,我想你現在也明白了,要不要我念一遍咒語?”

她的紅唇真就念動了起來,隨即仿佛在玄育嬰頭上生了根的花環通過倒刺就開始瘋狂的吸食鮮血,曼珠沙華也越來越紅,越來越長,幾乎遮蔽了她的眼眸,從遠處就像染了一層血色的前衛頭發。

“啊啊啊……”玄育嬰痛苦的嘶吼起來,雙手抱頭,以頭撞劍,整個腦袋幾乎裂開一般,又痛又癢又麻,越來越昏沉,雙目也有些看不清前方,顯然是失血過多所致。

這種感覺分毫不差的傳進迅速接近的趙厄神念之內,毫無防備的他宛如被子彈射中腦袋的鳥雀一樣,嚎叫一聲,當空墜去。

這聲音分毫不差的傳進花弄影耳中,她的臉色頓變,立即停止了念咒,驚疑不定的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懲戒花環上的倒刺就不在吸食鮮血,玄育嬰這才好受了些,剛剛她可是差點就忍不住現出原形了,這時還心有餘悸,憤恨的瞪視花弄影,卻聽她道:“聽話,奸魔正朝這邊趕回來,你替師姐擋住他半個小時,等師姐元氣盡恢,就給你解開花環,還介紹很多很多美麗仙子給你認識哦。”

“哼!”玄育嬰如何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既告訴自己她很快就能恢複,也是威脅在自己頭上戴了個金箍咒一樣的東西,不聽話也有辦法製你。

玄育嬰已然明白,不管花弄影真的假的半個小時就可以恢複,但趙厄趕回來的話,她一定會命令自己相鬥,這就變成自己打自己,不聽的話,她就會念咒。

到最後就算能斬殺掉花弄影,也要賠上自己的一條小命,雖然還有一條命在,不會真個死亡,但結果肯定驚動她身後的男人,他的厲害,可不是現在的自己所能抗衡的。

不如暫時束手,尋機破了腦袋上這花環,反正自己最壞的結果,花弄影的最後一句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玄育嬰把這個意思通過神念傳給了另一個自己,就持劍挺立在前。花弄影拭去嘴角的鮮血,看他乖覺也就點點頭,不再斜靠,而是端端正正的挺直背脊端坐在王座之上,逗弄著右手上的‘兩生花’,神念鎮定而從容,仿佛擺空城計的諸葛武侯一樣智珠在握!

玄育嬰要不是知道她現在隻是個空殼子,恐怕也會被騙,望而卻步。

半個小時候後,‘奸魔落雨生’始終沒有出現。

花弄影的心情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變幻,剛開始是擔心奸魔出現,趙厄擋不住。隨著元氣漸漸恢複,期盼他殺過來,好一舉擒拿。到最後卻害怕他躲藏起來,或是幹脆躲在青陽澗,那時可就不妙。

而且這個奸魔這個名號,也令花弄影十分擔心,她的師妹不僅美麗,還十分的冷豔高傲,非常容易惹起男人的征服欲,淫1虐欲,時間一久,就恐怕……

花弄影在也按捺不住,顧不得元氣隻恢複了八成,拍案而起道:“追!趙厄,隻要把落雨生給我追到,救出我師妹周輕雲,我就解開你頭上的花環。”

玄育嬰忍不住鄙視她,明明已經決定把自己送給寶相夫人這樣的女妖怪吸收元陽了,大話還隨口就來,真當自己是白癡會相信嗎?在心裏冷笑道:“找,你盡管找,任你想破腦袋,踏破鞋,也想不出另一個我去了那裏。”
li60830 發表於 2017-5-7 13:48
第九十二回龍牙米
盡管心情急切,花弄影卻沒有盲目的追擊,而是徐徐降落在地上,落腳的是一個荒蕪的山地,四處並無人煙,不然被人看到她從天而降,還不知要弄出多大的動靜呢。

山地之中長滿了茂密的花草,花弄影尋了一株足有一頭羊那麽的含笑花,紅唇貼著花瓣,親切的問道:“花啊花,你看到剛才落在這附近的那個人去那裏了嗎?”

耳朵又貼上去,好像花裏麵住著一位精靈正在她耳邊說話一樣,花弄影不斷的點頭,最後輕柔的哈出一口氣,吹拂在含笑花上,眼眸帶笑:“我知道了,你好好的在這生長吧,我以後會來看你的。”

隨後她就浮上空中,依然坐在花的王座上,對玄育嬰道了一聲:“跟我來!”就向西急速飛馳而去,正是趙厄遁走的方向。

玄育嬰錯愕了一下,沒想到花弄影所修煉的‘一花一世界’功法,居然神奇到能把地上遍布的花草都變成耳目,這樣子另一個自己隻要地上活動,那裏還能瞞過她啊。

但現在嗎,玄育嬰臉上就泛起了惡魔似的得意微笑,尾隨追去。

此時,西藏最大最繁華的林芝高原機場裏,人員進進出出,絡繹不絕。候機廳裏更滯留著不少懷抱著求學夢想,為生意忙碌的大小老板們,這其中最顯眼的就是藏族同袍,穿戴著代表吉祥如意的白色哈達,在親人的祝福下,即將遠赴外地,開始嶄新的人生篇章。

少有人靜靜的在椅子上坐著吃點東西,聽聽音樂。這其中就一個三十許的中年男子,麵色蒼白的端坐在後排位置,閉著正自酣睡,讓人不得不佩服他在這種嘈雜的地方也能睡著。

不是變幻成落雨生模樣的趙厄,還是誰?之前他被玄育嬰傳遞來的痛苦念頭打了個措不及防,倒栽蔥一樣跌下空去,好在馬上甩出如意金箍索,在地麵上的一棵老樹上藏繞幾下,晃蕩一圈,穩穩立在樹幹之上,本想馬上回去滅殺了裝象的花弄影,但隨後玄育嬰的一番念頭,讓他不得不恨恨的放過。

趙厄當時就轉身一路疾飛,避讓了所有可能作為耳目的花草,潛入機場之中,一打聽剛剛乘坐的飛機早就到了,乘客剛走個精光,有幾個自稱是輕揚模特公司的人還吵鬧著說他們的老板和三個模特不見了,要機場方麵給個說法,鬧出了不小的轟動,這時聽說到警察局報案去了。

盡管心中早有預感陳圓珠,趙妃蓉,柳競秀會被咒公子潛藏在飛機上的手下抓去,但趙厄心中還抱著一絲希望,才這麽急急忙忙的趕來,卻沒想到三女還是陷入了魔手之中,一時也不知道去那裏解救她們。

這時正是下午四點,機場方麵準時響起了飛機起落的廣播聲:“1774班航班即將降落,請地勤人員最好準備,1774班航班即將降落……”

這聲音是從離著候機廳數百上千外的機場外傳來,夾雜在無數的吵鬧聲中,一般人根本就聽不見了,但趙厄耳朵動了動,就即捕捉住,但他對這個航班一點興趣都沒有,苦惱的看著機場出入口的綠化盆栽,心中痛罵道:“得快點轉移,不然時間一長準被花弄影通過這些花草間諜問出自己的行蹤。”

趙厄神念運轉了一下,就感應到另一個自己和花弄影就在不遠處的天空之中,隨時可能撲過來。她們現在的速度比先前慢了很多,好像不能立刻確定在這裏。

看來花弄影這門邪術也有個感應範圍,出了這個範圍就不管用了。

隨著飛機的安全著陸,大批的人流就如海水一般洶湧而出,趙厄悄悄的起身,混入了人流之中,突然就看到前方朝出口迅速走去的兩個美貌少女,一個青年男子,居然都是熟人。

“怎麽是她們,慌慌張張的幹什麽?”

趙厄心頭疑惑,正要過去相認,陡然想起現在自己的身份模樣是落雨生,不見還好,一見之下非打起來不可,就悄悄跟在她們身後。

這幾人不是別人,而是從青陽澗中先逃跑的紀青瑤,周奇,和秦樂樂,他們身邊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目中不時掠過精光,一身元氣藏而不漏,顯的渾厚至極,顯然是長輩一類的人物。

按說他們這一群人,除了秦樂樂一點法力也沒有外,其餘三個隻要不碰上元嬰期老怪,天下都可去的,怎麽還頻頻後望,好像害怕什麽人?

趙厄並不回頭,而是悄悄分出一半神念朝後看去,頓時就給他看到一個性感而又嫵媚的成熟1女人,穿著大紅色的旗袍,邊叉一直開到膝蓋以上三公分,走動間一雙修長渾圓的美腿就時隱時現,一時間也不知道多少人在偷看她。

她則毫不在意,始終尾隨在紀青瑤等人之後,不遠不近,剛好三十步,玉手中把玩著一粒黑黲黲的珠子,姿態從容而又優雅。

趙厄不禁苦笑道:“紀青瑤你們動作怎麽這麽慢啊,先跑出去,居然還會被她追到。”這個身軀已經完全發育成熟的女人正是落雨生的處女大老婆周幽蝶,那日她為了追回種玉女,尾隨出了青陽澗,就在也沒有她的消息。

趙厄還著實擔心了一下,卻沒想到在這裏遇到,還追著自己故意放走的人不放。

卻不知那日周奇使太乙飛天幻影神遁一下子就跑過了大半個中國,連口氣都不帶喘的使出他玩命練出的速度,頃刻間脫離了危險。但隨後紀青瑤就逼他回去救趙厄,秦樂樂也淚眼婆娑哀求他。

開始周奇說什麽也不同意,在他心中趙厄已然慘敗在了寶相夫人手下,生死未卜,如何能回去送死?所以無論紀青瑤威脅也罷,怒罵也罷,哀求也罷,他就是不鬆口。

後來還是遇上了昆侖山下來支援的師叔點頭同意,周奇又轉動丹田裏的‘預言式法典’,也就是龜甲卜算了一下,結果是有驚無險,這才勉強同意帶領她們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結果就杯具了,正麵和剛從青陽澗裏飛出來的周幽蝶撞在了一起,當即大打出手,昆侖一方三個人實力都是不弱,尤其是支援來的錢師叔,已經結丹後期,就差碎滅金丹,締結元嬰了。

周幽蝶修為也是強悍,但也敵不住昆侖師叔侄三人合力,鬥了五十個回合就慘然落敗,她也是乖覺馬上祭起了詫音珠,護在頭頂,就先立於不敗之地。

紀青瑤三人合力也難以把她殺死,而不付出慘重代價的。

周幽蝶性格堅韌,一心一意要奪回種玉女,為她的丈夫減輕些罪責。明知打不過卻仍然尾隨追擊,隻是玩起了敵退我進,敵疲我擾的十二字真言。

想想,無論吃放,睡覺,洗澡,旁邊都有一雙嫵媚的眼眸在注視著,隨時可能發動致命一擊,如何還能放心大膽的趕路?

紀青瑤,周奇,昆侖錢師叔都是練氣士,法力深厚,幾天幾夜不睡覺也沒什麽問題,最多也就是精神不濟。

但秦樂樂就不行,堅持了幾天,身體就垮了,有時走著走著都能睡著。何況她已經好幾天沒有服食婦乳,這道合歡宗用來控製十三個種玉女的魔咒立時發作,第二天就嚼吃了五碗米飯,十多個漢堡,無數零食,但還是不覺得飽,總感覺腹內空空饑蟲大唱:“我要吃蘋果,香蕉,蜜餞,老婆餅……”

最後秦樂樂之所以沒有做新世紀以來第一個撐死的人,是因為錢師傅貢獻出了上古龍族的食物,如劍一般長,晶瑩剔透的‘龍牙米’,這本是他論功得來清理肉身之中暗傷,清空五髒六腑大小腸廢物、殘渣,調理肉身。

更能壯大精血,使身體更加強健輕盈,與元氣更加契合,表現在外麵就是道法可以在進一步。他斬出了一截,熬煮成了一大鍋粥,比牛奶香醇百倍,比雪還白,聞到一絲香味,似乎就能把頭痛,精神不振給治愈。

秦樂樂當時就流出了口水,形象全無,搶過一碗,就如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一口吞了下去,腹內的饑蟲這才不再叫喚,改她叫了,卻是燙的嘴唇都起燎泡了,還可憐巴巴的盯著鍋裏的龍牙米粥。

紀青瑤和周奇也因此受益,吃了幾碗,就神色尷尬的往廁所裏跑了幾趟,把廢渣都排了出去,就覺神清氣爽,能感應吸納的天地元氣也越多,修為竟有再次突破的跡象。

隻是奇怪秦樂樂怎麽不往廁所跑,難道她的體質這麽幹淨,一點雜質都沒有?那可是天生修仙的材料啊。

最大的一份自然是由錢師叔他自己享用了,效果也是非常的顯著。

始終徘徊在一旁的周幽蝶見了真真又是妒忌,又是羨慕,這千年傳承的昆侖果然蘊涵深厚,不是一般修仙山門可比。

像功法,法寶都還罷了,就靈丹妙藥,靈芝仙草,上古植物,幾百上千年的種植下來,也不知有多少?外麵的都絕跡了,說不定昆侖山後的苗圃之中還有生長的呢。

這一點新興的合歡宗無論如何也比不上,想想一棵能夠入藥的人參起碼都得吸收三百年日月精華,除了時間,如何憑空變的出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7 13:50
第九十三回時機隻在前後腳,趙厄戴花環覆形象
自然就無法像昆侖,蜀山這些修仙大山門一樣,在弟子修為遇到瓶頸,或是受傷的時候,拋出一樣來,或是調理肉身,或是滋補精氣,都可在進一步。如果普通人食用了,不說長生不老,但長命百歲,永不生病卻是很容易辦到的。

甚至十數年前,合歡老魔以提親為名大鬧昆侖山,鬥敗無數前輩仙師,盜的數十冊功法典籍,像上次趙厄在青陽澗麒麟洞中找到的‘最上一乘妙訣’就是昆侖所有。

可說打出了威名,打出了氣勢,收獲也是極其豐富,但合歡老魔後來還是感概說:“那些老雜毛太狡猾了,居然派了五個元嬰成就者在後山蹲守,要不然老祖就能移植一些龍牙米和其它仙草,在青陽澗裏種植,起碼減少數百年的積累,隻是可惜了。”

說完這番話,合歡老魔就因為傷勢過重,把合歡宗交給采花童子和寶相夫人,就匆匆閉關去了。說是閉關,具體在那裏卻沒人知道。

周幽蝶熟知這段典故,看到他們這麽享用龍牙米,如何不妒忌,惱恨的道:“你們以為龍牙米粥,能替代婦乳的作用嗎,真是白日做夢!”

——

此時,林芝高原機場之中,氣氛詭異到了極點,紀青瑤一行人在前,周幽蝶在後,隔著洶湧的人群對峙,隨時可能開戰。而趙厄則在中間,這兩方人與他都有關係,苦惱著到底該幫誰?

其實這個答案很明確,趙厄苦澀的摸著自己的臉龐,光從手感上看,光滑而細膩,白嫩的仿佛嬰兒一般,一點歲月的痕跡也沒留下,真個保養有方。

隻是‘保養’二字,以前如何會跟十六歲的少年趙厄扯上關係?但自從他為了避開花弄影的窺視,而在師父玄引道長的指點下,吃下‘造化意識丹’變幻成落雨生的模樣後,就提前領會到十幾,二十幾年以後才會有的苦惱。

練氣士沒到化神期,都不可能調整肉身,以求適應凶猛暴漲的元氣。自然也就不可能改變容貌,像那些鶴發童顏的老道長之類,看著仙風道骨,其實遠不如小兒模樣,看著乳臭味幹,卻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

趙厄這時煉成了第二元神,相當於元嬰期,有了兩條小命,但論本身法力,差不多隻有結丹期中後期的樣子,遠遠比不上一些成名日久的元嬰老怪積累深厚,離著化神期更差著十萬八千裏,自然沒可能把模樣變回去。

可以想見,趙厄這時候如果走到紀青瑤等人麵前,他們肯定驚呼奸魔或落雨生,然後大打出手,連話都不會給他說。接著周幽蝶一看她老公被人圍攻,肯定也二話不說打將過去,一場激烈的打鬥瞬息間在機場裏發生!

不說練氣士法寶亂飛,元氣亂炸會是多麽的驚世駭俗,有多少人會因此傷亡,就是在不遠處的花弄影也會立馬感應到這裏元氣的激烈波動,而趕過來,那時趙厄和周幽蝶鐵定在劫難逃。

瞬息間想明白,趙厄就轉身直麵周幽蝶,見她看到自己時紅唇微張,又驚又傻的表情,連手上的詫音珠都忘記了轉動,還在慣性的往前走著。

趙厄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夾在腋下,拖著往外走去,周幽蝶這時才反應過來,慌忙道:“雨生,你來的正好,快與我一起出手,奪回種玉女。啊,我們幹嘛出來……”話音到後來,因錯愕都有些憤怒了。

“你相信我嗎?”趙厄沒有多說,隻是直視她的眼眸,問了這麽一句:“相信我的話,就不要多問,等到了完全地方,本大人會對你說個明白。”

周幽蝶心中一動,盡管十分不解種玉女都在眼前,為什麽還不思奪回?要知合歡老祖的懲罰向來是十分殘忍和恐怖的。但趙厄如此說了,她還窮追不舍的話,兩人以後就不要談什麽感情了。

時刻戒備著周幽蝶的紀青瑤等人,尤其是最怕死的周奇旋即就發現了後麵的不正常,停下了腳步,就看到趙厄拉著周幽蝶出去的背景,隻覺十分熟悉,腦海中突然就和一個可怕的身影重合起來,驚嚇道:“是奸魔落雨生,大家小心。”

顧不得眾目睽睽,周奇反手就亮出透明的‘極光罩’,正要放出五色的光華先罩住自身,卻被他的長輩錢師叔大手一伸,強行壓了下去:“等等!”

紀青瑤嬌軀也是輕顫了一下,青陽澗一戰,她親眼見到‘落雨生’夫妻倆聯手鬥法羅浮山的黃爭鋒師叔,還穩占上風。要知道這位羅浮山二代可是元嬰期老怪,長生有望的人物,法力不可謂不深厚,卻奈何不了奸魔,由此可見‘落雨生’的厲害。

雖然後來他慘敗在趙師兄的法眼神雷之下,但紀青瑤明白,就她和周奇,結丹後期的錢師叔三人,對陣奸魔和周幽蝶,還真未必是對手。

想到這裏,這位昆侖的女仙子不禁想起了趙師兄,真的如師叔所說,已經從寶相夫人手裏逃脫出來,現在正在昆侖山上嗎?

如果他現在在身邊就好了!紀青瑤感歎著,想起了兩人初次見麵時的情景,她在落雨生的追擊之下岌岌可危之時,趙師兄挺身而出,兩人聯手才堪堪逼退落雨生。

隨後為了救出種玉女,在校園裏陷入了落雨生和地行尊者的埋伏之中,也是趙師兄挺身而出,拖住這兩個魔頭,讓她先走。雖然後來救兵搬來了,但趙師兄早就憑自己的本事脫困,一身法力還暴漲,遠遠超過了她。

又是趙師兄,冒著生命危險帶她和周奇師兄潛伏青陽澗中,順利的救出種玉女,拖延了合歡老魔傷勢複原的速度,為昆侖暫時去一強敵。結果是驚動合歡宗一幹妖孽,請來的強援黃爭鋒也是不濟,被打了屁股尿流,靠著趙厄死鬥才最終逃脫出來。

趙師兄練就的‘法眼神雷’當真神奇,元嬰期以下一個都不能擋,說是元嬰以下第一人都毫不為過,就是這次奪得寶刀的易血師弟雖然天才絕頂,有謫仙之姿,但才成為真傳弟子,這時怕也不能與之抗衡。

飛蘿師姐的話,紀青瑤心中比較了一下,卻是難以抉擇,一個是她的偶像,溫柔可親,除了胸脯過於雄偉了一點,就什麽缺點也沒有的完美大姐姐。一個是共曆過生死,卻什麽也沒說,沒發生,而她心底總覺得該發生點什麽的趙師兄,那個會更厲害一些?

紀青瑤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依然無解。隨即她就驚覺自己居然在這樣危險的關頭開小差,要不是落雨生不知道為什麽沒撲上來,而是反身走了,恐怕她早死十次了。

身邊長鬆了一口氣的周奇,和麵色凝重的錢師叔,那時恐怕根本庇護不了她。紀青瑤腦海中又冒出了這個念頭,如果有他在,那裏還用害怕什麽落雨生啊!

“青瑤姐姐,你們看什麽呢?”秦樂樂這時還懵懵懂懂的,探著腦袋看向三人眼睛注視的方向,隻看到洶湧的人流,其餘之外什麽也沒發現。

就在趙厄拉著周幽蝶走出機場,快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的時候,寬闊的飛機跑場後最隱秘的一個角落,突然從天而降一男一女,一個騰烏雲,跳到地上,那雲自動升空飛走了。一個端坐在花的王座上,也跳下,那玫瑰王座隨即枯萎,碎成了花瓣灑落一地。

那女人看了一眼,就朝候機廳走去,目的地十分明確。

男人在後,故作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嘴角卻禁不住悄悄泛起,似乎是在偷笑,路過一架正在檢修中的飛機時,就聽到這樣的驚恐叫聲:“天,這裏怎麽被切了個這麽整齊的一個大洞,還這麽粗劣的焊接起來,一旦被天上那麽強的高壓擠碎,氣流倒灌進來,不墜機就是奇跡了!”

男人回想起這正是另一個自己的傑作,不禁冷汗直下,替他們摸了一把冷汗,這兩人正是變幻成趙厄模樣的玄育嬰,和花弄影,收了法寶長劍,扮作普通人。

兩人進了候機廳中,花弄影眼神銳利的巡視了一圈,那裏找的到人影?眼中不禁泛起疑惑之色,走到出口,兩邊分列著十數個綠色的竹草盆栽,端起一盆貼在耳邊,問答了起來。

或許是因為機場裏進出的人員太多了,竹草花中的精靈也不能一一記住,好半天後,花弄影才弄明白,不禁恨恨道:“該死,怎麽每次我後腳才來,他前腳就走了,那裏出了問題?”她的眼神陡然射向玄育嬰,冰冰的似乎能把人凍死。

“不要看我,我一直在你身邊,什麽也不知道。”玄育嬰無辜的大叫道,惹的不少人頻頻注視,當然這也因為他頭上的帶著‘懲戒花環’,在沒有吸食人血的時候,是細小潔白,如果戴在美麗的女孩子腦袋上,就會顯得十分聖潔。但戴在男人頭上,就多少有些顯得不倫不類,引人注視了。

紀青瑤一行人害怕‘落雨生’有什麽陰謀,這時還沒離開候機廳,商量著應對的計劃。

秦樂樂聽不懂,無聊的四處打量起來,自然是那裏熱鬧看那裏,一下就看到玄育嬰,驚叫道:“是小二哥哥,快看,是小二哥哥……”

紀青瑤一怔,立時回頭,卻看到了一個有些顛覆形象的趙厄。
li60830 發表於 2017-5-7 13:51
第九十四回鬥誌昂揚熱身戰,龜甲有靈預危險
玄育嬰也看到了她們,有點詫異居然在這裏相逢,歡喜的揮手應道:“是你們啊……”

那邊秦樂樂已經分開人群,凶猛的跑進了他的懷中,雙手緊緊抱著他的雄腰,眼眸中淚水直流淌:“小二哥哥,我還以為這輩子在也見不到你了呢。”

“樂樂,你這麽說可是傷我的心了,就我這個壞掉的蛋不活個千年,怎麽肯罷休呢?”玄育嬰半摟著身軀小小的秦樂樂,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卻是感慨萬千,她與另一個自己之間,有愛有恨有恩,卻惟獨沒有情,是最純正的男女同學關係。

但偏偏秦樂樂的身份體質十分特殊,合歡宗的種玉女,懷有能調和陰陽的太陰元氣,正是自己現在所需的,按說不應該放過,但她的心中裝的卻是一個令趙厄都十分驚懼的男人。

玄育嬰就怕奪得了她的身,卻不能得到她的心,有朝一日兩人同床共枕的時候,她突然拿出一把粹毒的匕首給自己一下,那時想不悲劇也難。

當然這隻是她的猜測,至於以後的事情到底如何演化,玄育嬰又怎能盡知?但這顯然是致命的隱患,就如趙妃蓉永世不改的報複心一樣,都是該堅決消滅在萌芽狀態。

隻是玄育嬰雖然是趙厄煉製出來的第二元神,記憶、思考模式都完全相同,就如模子裏刻出來的同一個人。但世上終究沒有一模一樣的東西,兩人間還是有細微的不同。

玄育嬰生來就能飛天遁地,擁有無窮變化之術,比過了十六年平庸日子的趙厄,性子上無疑就自信、張揚了許多,隱隱有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意味。就想著調教一下秦樂樂,看能不能占據她的心靈。

這顯然是個最高等的S級任務,因為對手實在太完美,太強大了!玄育嬰在自信,也不覺得兩人是一個數量級的選手,至少現在不是。但如果隻是除去他留在秦樂樂心裏的幾絲印象,自己占而據之的話,玄育嬰,或者說趙厄還是很有把握的。

毫無疑問,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一戰,盡管其中一方對此毫不知情。玄育嬰心中卻是一點也不敢怠慢,鬥誌昂揚,就等施展萬般手段掠獲身軀嬌小,本應在上高中的美少女芳心。

這個他,無論是玄育嬰,還是趙厄,都默契的不提他的名字,因為以他現在的佛主果位無量神通,這個世界上無論是昆侖掌教,妖盟蝸皇妖姬這樣的頂峰人物,隻要提那三個字,都會分毫不差的傳進他的耳中,被他知曉自己的行蹤,隱秘,未戰先敗!

說來話長,就在玄育嬰下定決定先打一場熱身戰的時候,時間也就過去三秒,這時紀青瑤一行人已經走到她麵前,花弄影也早就退去眼眸中的冰冷寒意,換上了讓人如沐春風的熱情笑容,打量著昆侖山師叔侄三人,嘴角帶笑。

“原來是大自在宮花仙子,難怪奸魔會無故遁走,原來是仙子在這裏出力。”錢師叔顯然知道她的厲害,稍一想就明白落雨生為何行動如此奇怪,由衷歎道。

“那裏,誰人不知昆侖錢品吉威名……”

紀青瑤完全沒聽兩人在那裏互相追捧,如秋水一般的雙眸直勾勾的注視著玄育嬰,發覺趙師兄臉上比之前蒼白了許多,毫無紅潤之色,顯然之前流了不少精血。除外之外倒是一切還好,不由鬆了半口氣。

沒見麵之前,她覺得心中有許多話要說,這下麵對麵了,卻又什麽也說不出來,畢竟他們現在什麽關係也沒有,一些親密的話如何說的出口?心中千言萬語最後都化為一句:“趙師兄,你不要緊吧?”

玄育嬰感知何等敏銳,紀青瑤臉上表情的細微波動如何瞞得過她,心中大讚道:“看來自己以前雖然平凡,但也不是一無是處,能得這麽美麗的女孩子喜歡,足見魅力。隻是一下來倆有些吃不消,算了,這個就讓另一個自己變回本來模樣後,再來搞定也不遲。”她現在要一心一意,如何連這個都辦不到,如何能讓現代的女孩子歸心?

“青瑤師妹有心了,我身體好得很,就是和你再次聯手大戰奸魔落雨生都沒有問題。”

她的話落入紀青瑤耳中,卻隻驚起了一陣黯然之色:“趙師兄說笑了,青瑤現在那裏還能幫趙師兄的下手啊。”

“怎麽會呢,青瑤姐姐也很厲害的啊。”玄育嬰懷中的秦樂樂終於舍得探出腦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她眼中的淩波仙子,由衷的羨慕道:“我要是有姐姐這麽厲害,就不會被壞人欺負了,也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想樂樂?”

玄育嬰也一下沉默了,自從那個黑夜見到蜈蚣精後,他就開始了充滿驚險的旅途,走之前甚至都不能與在外旅遊的父母見上一麵,他們現在肯定在焦急的尋找自己,和他吧。

有機會的話,是該回家看看了,也弄兩粒養顏丹,或者延壽丸表表孝心。玄育嬰打定主意,就安慰了秦樂樂幾聲,到昆侖後就給她父母親打電話,報平安,或許自己也可以先打個電話?

隨即想起紀青瑤,進步的也不可謂不快。隻是相比自己,速度就不能說慢,而是被遠遠的拋到身後,現在才結丹初期,這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締結元嬰,拿到長生不老的入場卷?

玄育嬰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這修仙都看個人的根骨,毅力,旁人一點都勉強不得。最多也就指點一下,提供一套高級的功法,隻是趙厄修煉的五雷法印,還是五行仙訣,都是上清觀真傳,如何能輕傳給外麵弟子,而且昆侖山的功法未必就差了。

柔聲的勉力了紀青瑤幾句,玄育嬰就注意到周奇臉色難看的縮在他師妹身後,見到自己也隻是勉強打了個招呼,眼角不時的偷看花弄影,似乎是知道她的恐怖,離她遠遠的一副恨不得運起遁法馬上逃跑的樣子。

玄育嬰不禁佩服他的直覺,知道這幾人中最危險的人物是誰。

熟不知周奇心中早就連她也給罵了進去:“該死,先前遇上一個報應之星,差點就死在青陽澗,這回又怎麽遇上一個更猛的擁有禍亂之星的什麽狗屁仙子,看樣子還是自己這邊的,恐怕昆侖這場混亂還要擴大下去,實在太凶險了。不行,我還是早走為妙,免得深陷進去脫身不得。”

更關鍵的是周奇丹田裏的‘預言式法典’正激烈的跳動著告訴他,這裏太危險,快走,快走!

這是他自得到這個法寶以來,都從未感受過的強烈預兆。周奇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凶險,真恨不得馬上離著昆侖十萬八千裏,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因為他明白像他這樣帶藝投師的半出家,就算成了真傳弟子,也永遠也不比昆侖自小培養的弟子,比如紀青瑤得到的信任多。

同時他也明白,真要這麽不辭而別了,等昆侖喘過氣來,非清理門戶不可。而且他也不甘心,花費無數代價好不容易成為昆侖真傳弟子,什麽也沒學到就這麽逃跑了,還要被追殺,虧本也虧的太厲害了些。

周奇心中早已經打定了走的意思,隻是這個時間點要把握好。等丹田裏的‘預言師法典’停了自動警報。他狠狠心,耗費大量精元再次轉動它,這次卻是要演算一下致命危險來臨的準確時間。

他的丹田之中明黃一片,到處都是元氣,突然都洶湧的向其中一片龜甲鑽去,那龜甲就如飽食的龜鱉一樣,漲了一圈,並快速轉動起來,陡然甩出八個字符,不似蝌蚪,不似天神的雲紋文字,倒有些像樹葉,字字玄妙異常,仿佛蘊含了天道運轉的至理。

周奇也不懂那字體到底為何,卻不妨礙他明白其中的意思:“八月十五,月圓之夜!現在是五月份,還好有三個月時間,足夠自己做好跑路的準備了……”

紀青瑤隨後也注意到了他的不正常,轉頭狐疑的看著他道:“師兄你怎麽了?”

“沒什麽了,隻是突然感應到一點不好的東西。”周奇擦著額頭的汗跡,半真半假的說道,剛才那一下卻是差點耗光他的元氣,沒個幾天都恢複不過來。

紀青瑤也沒有懷疑,她素來知道這位突然多出來的師兄本事奇特,總能感應到危險的到來,十分好奇這次到底感應到了什麽,就打算私底下打聽一下,這附近人來人往的卻是不好說。

這時,花弄影和錢師叔互相吹捧完畢,指著玄育嬰道:“這是我一位師兄的弟弟,叫趙厄,拜了上清觀玄引道長為師,一身法力倒也不凡,隻是最近得罪了合歡宗,我也有些瑣事,暫時保護不了他,就想托付昆侖照顧幾天,你看如何?”

錢師叔詫異了一下,因為從來隻收女弟子的大自在宮,怎麽突然有個男弟子?嘴上卻是毫不遲疑的道:“花仙子放心,到了昆侖山上,絕對保的這位小兄弟安全。況且他也是為了我們救出種玉女才得罪合歡宗,就是沒有仙子這句話,也一定保得他周全。”

玄育嬰看著花弄影投來飽含深意的眼眸,不禁暗暗叫苦:“趙厄啊趙厄,你跑到沒有花草的地方了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7-5-7 14:31
第九十五回昆侖分東西,內外兩重天
昆侖,上古傳說中西王母的住址,地跨中亞,連接著無盡的中原西域地界,方圓何止千裏?從古至今,也不知多少的妖魔鬼怪,人仙人妖愛情以這位神山為背景發生。

更不用說這廣闊無邊的山脈中,自然生就的奇珍異獸,潛心修煉的散仙、真人一類大神通者開辟的無數洞府。對凡人來說,這山中長生之物,長生之法,長生之人都有,可謂神仙之鄉!

但隨著現代社會的發展,昔日寧靜的昆侖也不得妝扮一新,迎接那洶湧的人流,創造效益。就算這座仙山的原本主人也絲毫忤逆不得,早早閉了洞府,讓昔日高聳在雲間的昆侖山憑空矮了數嶻。

這不,又有一個美女導遊帶著滿滿數十個團員,坐纜車登上了西段昆侖的半山腰,舉著喇叭大喊道:“這裏就是昆侖奇觀了,大要不亂跑,要注意安全……三個小時候後在這裏要集合,現在自由活動。”

早就被瑰麗雄壯山色吸引住眼球的旅客們,迫不及待的散開,不時大呼小叫,難掩心中的興奮之色。

“快抬頭看,昆侖第一高的玉珠峰哦,足足七千米啊,太高了,我暈………”

“天,老婆你快看懸崖上的古塔,真不知道古人怎麽建上去的,這可是三千七百米的高空啊!居然還有瀑布從塔底穿過,這還沒被衝倒,也太神奇了些。哇靠,塔上居然還有人……”

不僅僅他一個人驚歎,所有人第一次看見昆侖最大奇觀‘昆侖泉’的時候,腦袋中都會泛起這樣的疑問,臉上也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這其中就有趙厄和周幽蝶,此時他們手牽著手就站立在八角形的古塔之上,腳下奔騰而起的泉水不時濺射到他們身上,兩人也不運功阻擋,任由水珠一粒接一粒的打在身上,對視一眼,俱都微笑的享受起這份冰涼和愜意。

從林芝高原機場出來,趙厄就告訴了周幽蝶上次拿‘花斑精精獸’暗算自己的那個女人正在後頭追殺自己,十分的強大,上次合歡宗十大尊者聯手,才勉強能把她製住。

這時候如果不馬上走的話,被她追上來,和昆侖山一幹雜毛聯起手來,就他們兩個必死無疑。趙厄又把花弄影同時地上的花草鎖定自己方位的訊息,跟她說了。

周幽蝶這才肆去疑惑,驚愕無比。兩人又商量了一下,老是跑也不是辦法,何況還要伺機奪回種玉女,就決定幹脆去昆侖山,那裏妖盟派出的高手無數,別的不說,合歡宗中的幾位尊者正在那裏。

“我們幾個聯手,設個埋伏,說不定還能幹掉那個賤女人!”周幽蝶當時眼眸冒光,彪悍無比的說道,這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金光巨人已經被分屍而死的消息呢。

兩人都是想到就做之輩,毫不拖泥帶水,一路直飛,就到了這昆侖地界,敵人的核心地帶。不僅一點不懼,還優哉遊哉的隨著美麗導遊的講解,參觀起昆侖的秀麗山色來。

這座建立在懸崖瀑布上的寶塔,之險之奇,要不是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練氣士,能人所不能,恐怕也早就失態的驚叫了。

饒是如此,周幽蝶前二十幾年都在青陽澗中閉關,外麵的世界一步都未曾見識過,今日陡然見到這堪稱鬼斧神工的傑作,難掩心中激動,拉著趙厄就到了塔上,享受著清涼滋味,手扶在欄杆上,俯看起萬丈懸崖來。

也是她眼尖,就看到瀑布之下,有一個直徑兩米多的巨大泉眼,不定時的會驟然往外噴湧泉水,翻起層層小浪花,形成一個晶瑩透明的蘑菇狀,將山上衝擊下來的無數片花瓣拋向四周,宛如鮮花盛開!

刹那後‘鮮花’依然化為水滴,然後奔向滔滔的昆侖河,隨後泉眼又會突然噴湧出泉水,形成另一朵存在時間不超過一秒的鮮花,旋即破滅,周而複始,似乎永無終止的一日。

“好美啊!”周幽蝶幽幽歎道,突的轉頭,眼眸直視著趙厄道:“我們從這裏跳下去吧!”

“啊!”趙厄下意識的朝一眼見不到底的懸崖看去,那高度,沒有三千,也有兩千,實在嚇人!

但這隻是對普通人而言,趙厄覺得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從這高度跳到水裏,有水給做緩衝,多半什麽事也沒有,頂點就是輕傷。隻是他不明白,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跳呢?

周幽蝶看出趙厄眼裏的疑惑,卻完全不想解釋,拉著他的手臂不住的搖晃道:“老公大人,反正我們等下也要破開結界,進入昆侖,不如就一起跳嘛,說不定還有好處呢!”那神態,那語氣就如得不到玩具在向父母撒嬌的十歲小女孩一樣,與她本身成熟嫵媚的形象截然相反,令趙厄大跌眼鏡,隨即就明白她的心思,心中大歎:“女人啊女人,你的名字叫浪漫!”

“不過,倒是可以一試。”趙厄砰然心動,他畢竟也是熱血方剛的十六歲小年,有這麽好玩的事情怎麽會不參與,欣然同意道:“好了,好了不要在搖了,話說我本來就想邀你一起跳著玩來著。”

“真的?”周幽蝶眼眸冒光,修長的雙臂突然樓住趙厄的脖頸,使了招‘強按牛頭’,趙厄不由自主的就矮了一個身位,接著就看到一雙紅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他大急,腦袋一歪正要躲開,但為時已晚,刹那後四唇對接,激情的熱吻起來。

趙厄徹底懵了,他雖然已經被蛇女它夭奪去處男身,後來變身落雨生的模樣時又禁受不住誘惑,和一個不知名的美少婦有過一腿,但初吻卻奇跡般的還保留著,這夥陡然失去,心中就像失去了一塊一樣空落落的。

周幽蝶不知道自己無意間奪走了一個少男的第一次,性感的紅唇毫無技巧的在趙厄唇上貼磨著,連舌頭都不知道探出,但卻極其投入,熱情如火。

就如那天雷勾動地火,旋即趙厄麵頰就滾燙了起來,摟住周幽蝶的性感腰肢,激烈的回應起來,甚至反客為主,教這個什麽也不懂的大齡剩女什麽叫唇齒間的藝術。

兩人就在萬丈懸崖邊,往前走一步就可能掉落下去死無葬身之地的地方,釋放著自己的激情!

這番情景,想不叫人注意都難。一個女孩子眼尖,最先發現,就即驚叫起來:“天,那兩個人不要命了嗎,這裏山風這麽大,突然一陣過去,那後果……不過能在這麽危險的地方親熱,真的好浪漫啊!”

她身邊男朋友上了三千米的半山腰,都有點麵無血色,一聽頓時魂飛魄散,驚叫道:“這兩人命都不要了,還浪漫?菲菲,我們別這麽玩好不好?”

“哼!你懂個什麽。”女孩子恨鐵不成鋼似的狠狠剮了一眼自己選的男朋友,你附和兩聲會死啊,明知我膽小,根本不會做這樣危險的事,還表現的這麽膿包,真不知道當初那麽多人追怎麽選他了?

女孩兒悻悻回過頭,就看到最少都激吻五分鍾的男人戀戀不舍的分開,互相對視一眼,然後跳到古塔的大理石欄杆上,攜手縱身一跳。

“啊!”女孩子掩嘴驚叫,簡直不敢相信眼中看到的,剛才還熱情如火的一對戀人,現在居然跳崖殉情了!這到底是為了什麽?

“快來人啊,有人跳崖自殺了……”女孩子的男朋友也驚了一下,反應卻很快,馬上大聲呼救,舉起胸間的照相機對準懸崖猛拍起來,這可是案發的第一證據。

啪嚓一聲,就捕捉到一張背景是急速飛退的瀑布,身在半空的男女,臉上一點害怕的神色也沒有,似乎還十分興奮雀躍。隨後一道銀光一閃,又似濺射而起的水柱光芒,跳崖男女就不見了蹤影。

這張照片後來被傳上網絡,頓時風靡,被稱為‘現代最癡情跳崖男女’,關於照片中兩人跳崖的原因,網友也有許多千奇百怪的討論。

最惡搞的就是有個大能,分析了周幽蝶身上的旗袍,樣貌,氣質,認定她是一個富婆,而趙厄麵色蒼白,看著就像壓榨過多的樣子,顯然是被富婆包養的小白臉。兩人日久生情,卻被發現,不甘戴綠帽的男人揚言要殺了他們。走路無路的兩人,最終選擇了跳崖。

編的有聲有色,就如最雷的連續劇一樣。趙厄後來在網絡上無意間看到,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趙厄和周幽蝶縱身一跳,身在半空,還未落入水中,就感覺崖壁上被泉水衝擊出一一個空洞的玄黑巨石,突然發出一道銀光,把人攝住就往裏拉。

趙厄慌了一下,就要鼓動元氣抵抗,卻被周幽蝶拉住,說不要緊張。

對周幽蝶,趙厄還是十分信任的,就任由銀光裹著他們往孔洞裏鑽,也不知多久,銀光在一個寬大的洞穴中停住,兩人翻身一躍,就立在地上,就聽旁邊傳來腳步聲和不耐煩的對話聲:

“怎麽又有人落崖,這個月是第幾起了?害老子一直得守在這裏,沒法參與對妖盟的大戰,到手的功勞都飛走了……”

“我還不是如此?要不是昆侖山外不宜沾血,真不得把他們一個個在扔下去。哎,還是先去消除凡人的記憶,咱哥兩在思量一下,怎麽調出去建功立業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5-7 14:34
第九十六回珠玉樹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趙厄眼神皺縮,抽出纏在腰間的如意金箍索祭在手中,做好捆人的準備,就問周幽蝶道:“聽這兩人的對話,似乎是昆侖弟子,怎麽埋伏在這裏,裏麵又是什麽地方?”

周幽蝶吃吃笑道:“這裏是進入真正昆侖山的捷徑,從外麵走的話,隻有飛達萬米的雲層之間,在昆侖洞天結界最薄弱的地方,才有可能打破進去。正對的是昆侖最高峰的玉虛宮,裏麵高手如雲,危險之大不言而喻。”

趙厄之前也想過昆侖山最高的玉珠峰也就不過三千七百米,跟玄育嬰和寶相夫人打鬥而闖入的那個高聳在雲間的神山,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琢磨著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除了玄育嬰記憶中那段短暫的停留,趙厄就沒去過昆侖,自然不知道它的方位。但他有落雨生的記憶,這個合歡宗的奸魔尊者對老對頭昆侖山的資料自然爛熟於心,毫不費力的翻找出來,趙厄立刻就知道昆侖公開,半公開,甚至一些私密的消息。

原來,這昆侖並不隻有外麵顯露出來的這麽點高度,早就在遠古年代就被不知是王母娘娘,還是玉虛原始天尊之類神人,運用大神通,生生開辟出了一個洞天,把昆侖山的絕大部分都給掩藏了起來,隻留下兩個進出口,可說既植根於現實世界中,又與現實世界保持著涇渭分明的距離。

一個入口在玉珠峰頂端,一個出口在山腳的市鎮之中,除此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進入口,就不為外界所知了。

在修仙界中,就有內外兩重昆侖的稱謂。

聽周幽蝶話裏的意思,現在進的這個洞穴就連著內昆侖,隻是從未出過青陽澗,又是怎麽知道的呢?趙厄心中藏不住疑惑,就直截了當的問她。

“你啊你,就隻會泡妞,連這事都不記得了。”話裏透著濃濃醋味的周幽蝶,春蔥一樣的食指伸出在趙厄的額前重重點了一下,這才哼道:

“以前合歡師尊不是對我們三個說過嗎,他第一次是以絕大神通,直接打進昆侖洞天之中。第二次是秘密潛藏進去的,順利摸走昆侖傳承下來的數十冊典籍,丹藥,收獲無比豐富,隻是可惜沒有拿到龍牙米。之後他把這個地點告訴我們,希望我們能替他完成這個心願。真是可笑,這麽多年過去,昆侖居然還沒有把這個地方彌補起來。”

趙厄尷尬的笑了笑,心中卻是一動,原本他的打算是坐山觀虎鬥,伺機奪回屍者刀,隻是被花弄影這個賊花中仙子逼的沒奈何了,才想聯手妖盟的高手自保。這個地方既然能無聲無息的潛進去,不是正和了原先身處暗中的打算嗎?

不由竊喜的趙厄,就把這個意願跟周幽蝶一說,隨後兩人就浮上洞穴的石壁上,俯瞰到兩個穿著杏色道袍,大約二十幾歲青年手持銀色的‘記憶消除棒’說笑著走了進來,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在洞穴中見到驚魂未定的落崖者,找了一圈,還是沒有!

其中一個稍年輕的小道士不禁怒道:“人呢,該死,就知道亂跑,看我等下不打斷他的腿。”

“算了師弟,跟螞蟻一般的人物計較什麽。還是趕快把他找出來,免得誤闖進去,被值日師兄們發現,到時我們可吃罪不起。”

當下兩人就匆匆出了洞穴,外麵卻是叉道無數,如蛛網一般縱橫交錯的也不知通往何方。兩人也不分開,直接沿著來時的路尋找起來。

這種環境下,趙厄和周幽蝶自然樂的有人帶路,就浮在牆壁上跟在他們身後。

兩人的修為卻是高過小道士們太多,在刻意斂形匿跡的情況下,兩個小道士根本發現不了,而且他們思想也走入一個誤區,以為被吸入的是一個凡人,怎麽可能躲到牆壁上去?這是他們仙家弟子才有的本領,也就沒有抬頭看上一眼,一直走出深埋在一大片草地中的出口,還是沒找到人。

兩人小道士這時卻是齊齊鬆了一口氣,年輕的那個道:“還好,還好,剛才進去的時候沒看到人,出來的時候也沒看到人,看來那個凡人是走入了叉道之中,那裏麵都是死路,陷阱無數,多半不能活。我們也不要費心的找,守在這出口也就行了。”

他們頭上,趙厄和周幽蝶如一陣輕煙般逸出,很快消失不見,悄然的落在一塊無人的草地上,一座高達數萬米,宛如擎天巨柱般聳立在天地之間的神山,就強勢插入他們眼簾!那高度,那雄偉的氣象,根本不是外麵的假貨所能比擬的。

“這才是真正的昆侖山!”趙厄心中陡然升起了這樣的念頭,並深信不疑,對周幽蝶對視一眼,都清楚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他們立身的草原,廣闊無比,一眼根本看不到頭,但它偏偏處在昆侖山腳下,就顯的跟後花園一般。

跟這‘後花園’相比,趙厄和周幽蝶要是不使用法天象地的神通,也就跟螞蟻一般,在跟昆侖山比,簡直連微塵都算不上,渺小不可方物。

兩人的道心就被狠狠的震蕩了一次,忍不住就想臣服在天地之威麵前。好在無論趙厄,還是周幽蝶都是法力高深的練氣士,強壓下膜拜的衝動,分毫不讓的直視著這傳說中的仙山!

都說昆侖分九重增城,一層比一層高,第一層就有萬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種有一種叫珠玉樹的神樹,能吸收天地珠光寶氣,形成各種珍珠,白玉,夜明珠,齊齊大發光明,永夜不熄。

合歡老魔大鬧昆侖的時候,就順手倒拔了其中一株最小卻也有百丈大小的珠玉樹,煉製成了‘玉薇行宮’,用來藏寶相夫人這個絕世禍水。

神樹煉成,豈是一座宮殿那麽簡單?玉薇行宮同時還是一件非常厲害的囚禁類法寶,是合歡老魔之物,寶相夫人根本煉化不了它,不然祭將出來,合歡宗裏沒有一個能逃得了。

這些都是落雨生對昆侖山的記憶,此時都翻滾在趙厄的腦海中,頓時目光炙熱的看著那珠光寶氣的珠玉樹,恨不得據為已有。在看其上幾層,也有萬丈高遠,種著璿樹、赤色玉樹,碧樹、樣子各個不同,但無一例外,都有極其恐怖的奇異魔力……

在上麵幾層,就都籠罩在雲色之中,根本看不透,傳說中上麵甚至還有不死樹,締結的出的果子吃一顆就可延壽三紀,延長大限的到來時間,可以慢慢積累元氣,一舉度過天劫!飛升逍遙!

落雨生對此是將信將疑,趙厄卻有點不信,如果真有這種逆天的神物,昆侖山裏的老怪物早就成堆,那裏還能任由妖盟發展起來,甚至爬到他們頭上拉屎拉尿?

但就憑借著幾樣珠玉樹這樣的神物,加上萬年的傳承,昆侖就不愧天下第一修仙山門的稱號,十三個元嬰成就者更令他們傲視整個修仙界。

想到自己居然要直麵這樣厲害的勢力,並打敗他們的真傳弟子奪回屍者刀,這後果——以趙厄之能也不禁慌亂起來,腦海中思緒亂飛,各種念頭紛至遝來,形成一股股海嘯也似的亂流,衝擊著生根在腦海中的抱子玉樹……

“怎麽了?”周幽蝶也注意到他的不正常,關切的道,眼角的餘光卻注意到茂密的草叢中突然竄出一隻長了四隻角,有些像羊的怪獸,咩的一聲發出能讓人骨肉俱軟的綿羊音,爾後張著血盆大口朝著趙厄猛撲去!

周幽蝶不知道這是昆侖山裏的特有妖獸,名土鱗,最愛吃人,被昆侖弟子馴服,放養在草原之中,就是為了替他們看家護院。但見這怪獸一叫之下,她就覺手臂酥麻,祭出詫音珠的速度也為之一緩。

這吃人的怪獸速度飛快,頃刻間撲到趙厄麵前,朝著他的腦袋就自咬去,同時還有咩咩的綿羊音發出,叫人手足無力。

“相公,小心!”周幽蝶驚駭欲絕,詫音珠毫不憐惜的猛力朝土鱗擲去,但為時已晚!

就聽身邊一個嘲諷的男音說:“你這畜生,盡也敢欺辱我,看打!”

……

與此同時,就在他們不遠處的草地上,昆侖布下的‘寂滅輪回大陣’在剛取得大勝的情況下,又多次粉碎了妖盟的突襲猛攻。

棚廬之中的妖盟大人物自然憤怒不已:“廢物,都是廢物!我們妖盟就沒有一個能戰的了嗎?”

這時還幸存在銀環裏的小妖們,剛經曆了連金光巨人都灰飛魄散的慘烈戰鬥,在沒一個有膽氣肯站出來,用無聲的沉默作著抵抗。

“好,好!昆侖雜毛好手段,打得妖盟三千大軍全部失聲!”棚廬之中傳出的聲音氣極反笑,連道了數個好字。

就在一片沉寂中,由遠及近,一個衣袖飄飛的古裝公子輕搖折扇,漫步而來,灑笑揚聲道:“真菌何須如此憤怒,就讓我咒公子出分心力,為妖盟小勝一場。”

正是是扶桑天三皇子,得了天魔咒法傳承的天照咒!
li60830 發表於 2017-5-7 14:35
第九十七回土鯪怪,綿羊音
“你這畜生,盡也敢欺辱我,看打!”

“真菌何須如此憤怒,就讓我咒公子出份心力,為妖盟小勝一場。”

這兩個聲音在隔著不遠的草地上,先後響起。

趙厄從腦海中思緒亂流動搖抱子玉樹的恍惚中回過神來,大喝一聲就在周幽蝶的驚喜中,手一鬆,如意金箍索自動飛起,在撲到他麵前的土鱗脖頸上一纏一勒,這綿羊也似的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頓時咧得合都合不上。

巨大的慣性衝力又把它往前推了推,幾乎把趙厄的腦袋含了進去,就差咬下去就能飽餐一頓,卻撲通一聲被拽落在地,這隻土鯪長臉憋得通紅,呼呼的牛喘,但進出管道都被勒住,那裏能吸得進氣?

就聽心髒突突突的急速跳動聲,馬上就要達到承受頂點爆炸之際,這隻土鯪突然口吐人聲:“饒……”

盡管十分艱難,並且含糊不清,但趙厄聽得,確實是人的聲音,還是正宗的普通話,隻是音質有些軟,聽著就像綿羊叫一樣。

與周幽蝶詫異的對視一眼,趙厄隨後就意念一動,如意金箍索就鬆開一點,土鯪就馬上鼓動它咩咩的聲音,泣聲道:

“兩位上仙,俺叫土哥啦,本住在山間,活了一百三十年,開了靈智能說人言,生活樂無邊!可惡那昆侖弟子蠻橫不講理,硬抓我族一千三,注入狂犬劑,養在草地間,作那卑賤無比的看門羊!可憐我生了人慧,不肯學同族吃人為生,一直饑腸轆轆到如今。今日實在熬不住,才昏頭襲擊兩大仙,惶恐無極,願以功贖罪,好在俺老土生在昆侖山間,風俗人物,無一不曉,無所不知,想來對兩大仙有助力……”

長長的一段話說下來,它停都沒停一下,把它的身份,遭遇,不得已,可能起的幫助,全都清楚明白的表達了出來,這份聰明,這種口舌,趙厄在人身上都很少看到,更何況這一隻羊形怪獸?詫異的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它倒能說!”周幽蝶隻在青陽澗活動,外麵的人如何她不清楚,但合歡宗十大尊者的狡詐異常,心機悱惻,她卻是感受的分外清楚,暗中也不知交手過幾回,卻是從來沒落過下風,養就了一身女強人的氣勢,如何會被這三眼兩語迷惑住?

狠狠的一腳踩過去,讓土鯪痛叫一聲,知趣閉上了嘴。周幽蝶轉而對趙厄道:“雨生,我們在這裏人不生地不熟,確實要有個向導,隻是這個羊形怪心奸口滑的要好好調教一番,才能信任。”

趙厄意動,正要出聲讓周幽蝶接手這個任務,那邊土鯪早就哀號起來:“冤枉啊,集美麗,性感,高貴於一身的美麗仙子,你聽我說,俺老土就像那東北人,最實誠!從不說假騙人言,昆侖害我這麽深,此仇不報妄為羊!我們都是同路人,都要搗毀這恐怖的魔窟,解救萬千被迫害的生靈道兵們!

它們比我更可憐,被洗腦穿腸以為自己是昆侖人,共有三千水蛇兵,三千麋鹿精,三千仙鶴精,埋伏在後山深潭中,深山樹林中,雲頂最高處。持紫火擲金符,在依陣圖,三千道兵氣灌一柱,可斬仙!

正是:昆侖殺手鐧,今日羊叫破。你們有準備,叫它突然使出,在不能建功。”

這個猛料爆出,自稱老土的土鯪小眼睛就眨也不眨的盯著兩位上仙,看到他們露出震驚的神色,心下一鬆,知道小命多半保住了,心下稍安後,就發現被勒的喘不過氣來,就有用綿羊音高唱起來:“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它就是邪惡的昆侖,它的勢力大無邊,稱雄上萬年……要想鬥跨它,隻有……現在快快放了老土先!”

“道兵,居然真給雜毛煉成了!難怪昆侖最近頻頻有大動作,膽大到約戰抱甕老人,氣焰如此囂張。”周幽蝶臉色沉重的道。

趙厄暗自奇怪,這道兵什麽的真如此厲害?他才初踏入修仙界中沒多久,也就對合歡宗熟悉一點,其餘厲害的門派如昆侖,羅浮,蜀山,妖盟五*王,也就知道一個名字。

可說見識淺薄的很,但他吸收了落雨生的記憶,卻很好的彌補了這點,翻找出關於道兵的記憶,趙厄就如把腦海中遺忘的知識重溫了一遍,臉色也慢慢沉重起來。

“昆侖,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修仙門派!”最後,趙厄這樣一聲長歎:“如果有可能,真不想與之為敵。實在避免不了的話,也唯有一戰!”

隨後他走到土鯪麵前,溫和的笑道:“好了,不要在呱噪了,這就放你出來。”意念一動,捆在它的身上如意金箍索就自動飛回趙厄手中。

土鯪得了自由,隻有兩指的前爪就如人的手一般,自如的撫摸著淤青的脖頸,小眼睛滴溜溜的盯著如意金箍索,讚歎道:“昆侖自古號仙山,高人隱士不勝數,法寶仙法隨處見,本地出生土鯪精,眼界自然高而廣,卻依然不識上仙手中寶,敢問可是那見佛捆佛,見仙捉拿的捆仙繩?”

周幽蝶神色一動,看著趙厄的眼眸就有些不解。

就在這時,這聲音就響了起來:“真菌何須如此憤怒,就讓我咒公子…………”

趙厄聽了頓時臉色一變:“是他,居然還敢來!”

“怎麽了?”周幽蝶問他,趙厄就把飛機上兩方互相算計的原委說了一下,她就怒道:“該死,他居然敢劫你的人,走!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本事,居然欺辱到我們夫妻頭上來了。”

“好,你等一下。這隻羊太能說了,仿佛三輩子沒說過話一樣,我們的行蹤鐵定被它吵的天下皆知。而且它最好也不要給昆侖門人看見,免得他們有了防備。我倒有個地方,既安全也不會讓它逃跑。”趙厄笑眯眯的摸著四隻羊角道。

“你想幹什麽?”土鯪確實有趁機逃跑的心機,被當場叫破,高亢的驚叫起來,就看到這位男上仙眉心正中突然裂開一道口子,迸射出一道金光照住自己,就如陷入了泥沙之中,在怎麽奮力掙紮也是無用,眼睜睜看著身體越變越小,被吸進了眉心之中。

砰的一聲!土鯪重重的落在泥丸宮中,四蹄一蹬,飛快爬了起來,轉目四看,地是黃金鑄就,欄杆是瑪瑙,珍珠等七寶點綴,就如昆侖第一層增城上種植的珠玉樹一般,一片金碧輝煌,珠光寶氣,隻是沒有一棵草啊,叫它一隻羊如何活?

土鯪就淒厲的仰頭歌唱起來:“我的神啊,我的主,我的衣食父母,求求您賜下一捆草吧……”

咩咩的綿羊聲調,配上嘹亮的嗓音,威力大的能把人的骨頭都軟麻掉,震動了整個泥丸宮。

八寶功德池底部,本來平靜的金沙也突然動了起來,先是一隻雪白的手探出,接著是一張精致的臉蛋,和裸著的上半身,正是被封鎖住全部功力的女劍俠周輕雲,她的耳朵動了動,聽著分毫不差傳入的男人聲音,臉色劇變,刷的一下再次鑽入深深的金沙中。

隻是這次她在也難以進入深層睡眠狀態,因為她的肚子,正如雷鳴一般咕咕咕響個不停!她太久沒吃飯了。

一隻四角羊的歌聲和肚子叫喚的聲音,就成了永恒寧靜的泥丸宮中唯有的兩種動靜。

作為泥丸宮的主人,趙厄也隱約察覺到了裏麵的不對勁,隻是沒空理會,拉著神色震驚,仿佛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事情的周幽蝶,就朝聲音傳來的方向遁去。

好在後來這人聲音雖然並不洪亮,甚至有些輕柔,但卻清晰的在整個昆侖山腳下回蕩,傳入所有人的耳中。顯然是使用了某種可以擴大聲音的法術,為他的出場造勢。

效果很顯著,昆侖一方道士眼見敵人來了援軍,齊刷刷的盯視著他,數十道目光頓時交集在他身上。

棚廬之中,被稱呼為真菌的那人更是語帶驚喜的大喊道:“可是扶桑天魔教的咒公子?”

“正是在下。”飛快的,咒公子已經從空停在了棚廬之前,一合折扇,一拂寬大的袖袍,微微一禮。

“好好好,咒公子來的正好,正要你助一臂之力。諸位,隨我出去見識一下東方魔教的風采吧。”

聽到這聲音,幸存下來的妖怪們旋即就微微慌亂起來,看咒公子的眼光頓時不一樣,也有點緊張的看著從棚廬之中陸續走出的諸位大腕。

當頭的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虎目鷹鼻,披一件繡有累累白骨的黑白披風,四周並無風,卻自動在獵獵作響。他的嘴唇始終緊緊抿著,直見到咒公子時,嘴角才露出一絲笑容道:“手下這些廢材一個頂用的也沒有,倒叫咒公子笑話了。”

“真菌那裏話,就我所見這裏的每個妖怪,比扶桑國中的河童,雪姬,都強上數倍不止。今日所以會敗,隻是昆侖占據地利乘隙偷襲而已,非戰之罪。”咒公子恭敬的說著,眼神卻看向真菌身後跟著的六人。

真菌哈哈笑著給他介紹:“這是寶相夫人,地行尊者,大聖王手下鄭候爺……”

咒公子在他們之中卻是沒看到希望看到的人,有些失望的憤恨道:“合歡宗奸魔落雨生,不在這裏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7-5-7 14:36
第九十八回嗜殺真菌和他的甕

全名‘嗜殺真菌’的二十歲青年頓時神色一動,若有所思,就問道:“莫非,公子和奸魔是舊識不成?”

天照咒一展春1宮折扇,笑道:“來此的途中見過一麵而已,隻是我們誌氣相投,他在中土神州號稱奸魔,而我在扶桑國正好完全了萬人斬,都好美女,一見結緣。隻是奸魔突遇一個厲害無比的美麗仙子追殺,先行逃走。我修為低微,幫不上忙,就想附近真菌大人才有能力庇護他,誰知他卻沒來這裏。”

當即就聽冷哼一聲道:“落雨生這人一點本事也沒有,隻會招惹女人,這回踢了鐵板,看他怎麽一副狼狽相。”

咒公子看著說話這人,是個女子,身材窈窕之極,全身上下包裹在狐裘之中,看不清麵目,隻有手指露了出來,嫩如春蔥,一點毛孔也無,身周更散發著一股似有似無的體香,無聲無息的鑽入他的鼻中,引起咒公子體內的天魔元氣緊緊跳動起來。

“啊,這是怎麽回事?”咒公子暗吃一驚,好在他修煉的是天魔秘術,最擅控製人心變化,強壓下跳動的元氣,看著寶相夫人眼神熠熠,顯然是把她當成了目標,反而更恭敬有禮道:“小生咒公子,向夫人問好。”

這時又有一人赫赫笑道:“落雨生和咒公子倒是同行,隻是希望不是同行冤家就好。”卻是虛浮在空中的鬼仙印海和尚,和地上的地行尊者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東方扶桑天魔教的傳人,神情都是十分戒備。

跟落雨生一樣,合歡老魔也早就叮囑過他們,除去不知所蹤的中央天魔教,南西北在佛道兩教的打壓下,都曾失傳過!

像合歡老魔成為北方天魔教主之前,在修仙界也是小有名氣的散修,為人正義凜然,好斬妖除魔,也曾被邀在昆侖,蜀山,羅浮,大光明寺做過客,算是正道一流。

後來合歡老魔和昆侖的一位女弟子一起去南海斬殺一頭作亂的龍蛇,結果卻憑空失蹤了十數年,在出來時就號稱得了北方天魔教的衣缽,自任教主。並與當月就殺上昆侖,一場大戰!雖然帶傷而退,但也驚動了整個修仙界。

實力之強,自此在無人敢懷疑。妖盟新建,就邀請他加盟,可見一般。後來他籌建合歡宗,傳諸大弟子進境神速的天魔秘法,最終也就十大尊者能拿出手,遠遠不能和昆侖相比,兩者間的綜合實力相差太大了。

西,南兩方天魔教情況更是糟糕,雖然還沒落到路人甲,乙的地步,但也相去不遠,差點就淪為妖盟的附庸。

而東方天魔教在扶桑國一枝獨秀,卻未斷絕過,數千年積累,誰也不知道他們有多少高手,煉製了多少法寶?近來更是權欲熏心,意圖整合東南西北四方天魔教的勢力,成就魔羅世界,如何叫印海和尚等人不警惕?

咒公子心機何等狡猾,故作聽不出印海和尚話裏的深意,灑笑道:“我和奸魔大人情同手足,當時危難之即,他把三個女伴想也不想的交給我保護,將心比心我咒公子如何會和他相爭?”

恰好此時趙厄偕同周幽蝶小心翼翼的潛伏在離棚廬不遠的草地上,使用‘蟄氣藏穴*’,不吸氣不呼氣,就如蟄蟲冬藏於地下,不食不動,似死非死,一點氣息不漏,成馬陰藏相、無漏之體!因此方圓數裏雖時不時的被妖盟和昆侖修仙高手神識偵測過,卻都沒有發現他們兩個。

這套功法也是合歡老魔從昆侖盜取,是最上乘的閉氣法門。十大尊者幾乎每個人都有練習,像落雨生是為了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采花,而地行尊者則是為了埋伏在地裏時不被察覺。

剛藏好,趙厄就聽到咒公子欺自己不在,在那顛倒黑白,頓時憤怒不已,神念一動,就即捕捉到另一個自己也在朝昆侖趕來,心中就生出了一個主意,陰笑道:“咒公子你口舌在利,我就叫你吃個虧,有苦說不出。”

棚廬那邊,嗜殺真菌指著擋住去路的‘寂滅輪回大陣’,有些迫不及待的說道:“咒公子,你的正巧,抱翁老人明日就來,我卻無本事破了這層大陣,就全仰仗你了。”

咒公子眼神一眯,仔細打量起陣前的易血,視線頓時轉移到他手中的屍者刀,鼻子長吸了一口氣似在品嚐裏麵的味道,頓時驚道:“這刀裏好重的血氣,殺氣和死氣,連我家幽冥白骨幡都有些比不上,難怪尊貴強橫如抱甕老人都要出手搶奪。”

易血也早就注意到他,隻提著屍者刀向下一斬,做了個砍頭的動作。

咒公子臉色不變,甚至衝易血點了點頭以示友好。隻是春1宮折扇卻突然合了起來,在手心上一下下的拍打著,如果有熟悉他的人看到,就會知道他已經在暴怒中。

隨後,咒公子就看到了俏立於陣中的成熟1婦人,直接就停留在那高聳的胸部上,眼睛頓時就直了起來,在也挪不開,喃喃著道:“奸魔大人果然沒騙我……”

女人一般對落在她們身上的男人目光十分敏感,更何況是咒公子這般欲吞之而後快的貪婪眼神,陣中的婦人卻似毫無知覺,輕笑一聲,把聲音包裹在一絲神念中,就朝著對麵的公子吹去。

易血一見,眉頭不可察覺的微皺,殺意更烈。

咒公子卻是神色一變,根本不敢消受婦人暗送的‘秋波’,因為他察覺到了裏麵包裹的是色聲和欲念,如果他判斷沒錯的話,隻要一接觸就會融入腦海之中,依著人心底埋藏最深的念頭幻化出一副幾近真實的女兒國,居住的全是美女。

可能是你朝夕相處的戀人,也可能是在街上見過一麵,隨後就在也尋找不到的絕世美女,更可能是你暗戀數年的夢中公主,甚至是神聖不可侵犯,視人類如螻蟻的天照神!這時候都會任你為所欲為。

在這裏你就是神!無聊的想開天辟地的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宇宙馬上就會重歸混沌,在爆炸開,分化出地風水火,輕者上升,濁者下降,在拈土造人……

隻要心中所想,就會馬上實現,也比撒一泡尿還來的簡單。

令咒公子色變的正是如此,因為這是最純正的天魔手段,能讓人不可自拔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隨後精疲力竭而死,外表卻呈現極樂之相。

他修煉的就是這門天魔咒法,對其中威力了若指掌,不敢怠慢,立即一揮袖袍,紅色、心形的‘愛之魔咒’光焰就飛到空中,炸散開,天中頓時一片火紅,把襲來的無形神念給裹住一燒,全部不見。

咒公子這時在看明明是昆侖弟子,卻通曉天魔秘術的婦人,心中在無輕視,聯想到之前遭遇到那個花中仙子一般的紅衣女人,差點就逼他使出壓箱底的手段,都是同樣的詭秘強悍。

又看到山腰上立著的一排老道士,個個法力高深,更不用說昆侖山雄奇無比,第一層就種有無數寶樹仙草,珠光寶氣當真晃人眼,咒公子心就有些怯怯但又炙熱起來。

嗜殺真菌就在他身邊,看的分明,不容他推脫的道:“咒公子盡管放心大膽的動手,有我們為你壓陣,昆侖人等絕對不敢圍攻。”連日慘敗,讓他急於搬回一城,尤其是抱甕老人明日就要來了。手從黑白披風下翻出,登時多了一個紅色,下小,肚圓的‘甕’來,朝前一拋,就穩穩的立在棚廬之前。

周圍的小妖怪一見齊齊驚呼一聲,後退數步,顯的害怕到了極點。

趙厄在草叢見了不禁問,這是什麽寶貝?眼也不眨的就看到這‘甕’一落地,就漲大到一丈方圓,隨後甕中就爬出四條似龍又似蛇的怪獸,盤在甕口上。

兩隻朝甕中噴吐著清水,兩隻朝外麵的甕壁上噴射著火焰,不一會就把翁燒的滾紅,繼而把水燒的滾沸,咕咕的冒著蒸汽。

暈倒,這不會是在埋鍋造飯吧!那四條蛇燒起水來倒是方便,趙厄忍不住這樣想。

一看甕立成,嗜殺真菌就舔著嘴唇赫赫笑道:“大戰三四日,連水都未曾喝上一口,肚中早就饑腸轆轆,就勞煩咒公子辛勞一場,給抓個昆侖弟子,最好是那細皮嫩肉的女子,放入甕中,煮熟了正好大家享用!”

咒公子他是東方天魔教傳人,什麽詭異事情沒見過,喜好生吃人肉的人物也見過幾個,隻是都是天資低下被口腹魔欲控製住的可憐蟲和極度凶殘之輩,或是在逼不得已的時候。

畢竟時代已經發展到了新世紀,物質極度豐富,就連深山裏的野生妖怪都不愛吃人了,嗜殺真菌顯然不是被口腹欲控製的弱者,就看到他身周無論是寶相夫人還是大聖王的手下愛將鄭侯爺,都始終離著有一米遠近,就可見端倪。

咒公子一怔之下,想起來時就已經決定要顯一顯本事,免得無端被人看輕,在以後的合作中處於弱勢,就道:“本公子也好久沒吃過了,正懷念味道,真菌等著就是,且看我手段。”

“不會真吃人吧?”趙厄滿臉的不可置信,眼眸中怒火突的就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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