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淨光歡喜佛 作者:龍冬強 (已完成)

 
li60830 2017-5-4 13:21:4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5 20739
li60830 發表於 2017-5-8 13:41
第一百二十八回(二) 無形劍
花弄影早就一拍腰間的香囊兒,掉落出一件紅色的勁裝給她,周輕雲接過,就在玄育嬰身後麻利的穿上。

玄育嬰聽著身後稀稀落落的穿衣聲,卻不能轉身過去看,不禁露出一絲惋惜的神色。

與她不同,趙歡喜在曇花之中卻是看得正大光明,周輕雲也不急他,臉色緋紅的把美妙的身軀包裹進粗糙的紅衣裏,衣服穿好,就像套上了一件盔甲般臉色轉向一向的清冷之色,隻是羞愧的有些不敢看她師姐和師弟。

花弄影看著她,慶幸的道:“還好,師妹元陰還不曾被破,也不枉我辛苦一場。”

“師姐。”周輕雲臉不禁又紅了起來,十分的難堪。

“好了,無事就好。”曇花之中傳出了趙歡喜的聲音,他似乎有些急切,直接道:“我消除在佛國光圈裏的幽冥之氣正在緊要關頭,不好妄動元氣,這才放過奸魔那廝。況且這也是你們的因果,由你們解決才善。”

花弄影和周輕雲都點頭稱是,恨不得現在就去把奸魔落雨生給殺掉。

玄育嬰驚出一身冷汗,卻是沒想到剛才驚險到了那種地步,不由想起師傅玄引道長的話,趙歡喜奪得熒惑星上金瀨宮崛裏的舍利子之後,就要毫無顧忌的對自己下殺手了!

而自己雖然練就了第二元神,多了一條備用的小命,但恐怕也會被他察覺,凶多吉少。但想短時間增長修為,達到能和一位佛主抗衡的地步,又何其難也?

可借助的外力,就趙厄所知也就法寶‘屍者刀’而已,更堅定了從昆侖易血手中奪回來的決心!不敢在想,就聽趙歡喜接著對周輕雲說道:

“你身上三大要穴都被封印住,上前來,我為你解封。”

這時金光早已完全縮了回來,昆侖羅浮一幹道長驚愕之餘,也很快找到不尋常的地方,圍攏了過來,就看到大自在宮的花仙子端坐在一朵金蓮之上,作拈花指,正閉目療養,宛如菩薩一般。

她旁邊又有一個女子立在一朵小小的白花麵前,雙手合十,低眉卷臉,十分的殷誠。

又有一個戴花環的男子在旁,見到有人來,就忙持劍出來喝道:“大自在宮的仙子正在療傷,來者止步。”

“笑話,這裏是我們昆侖的地盤,你們是什麽人,敢在這裏滋事?”頓時就有幾個昆侖的小輩弟子不忿道,隨後就在幾位老道長的厲聲下,不敢在言,隻是看著玄育嬰和花弄影,周輕雲都顯的恨恨地!

玄育嬰哈哈大笑,故意輕蔑的看著那些不忿的小道士,就在其中見到黃爭鋒和黃日一,黃日二師兄弟,忙打招呼:“兩位黃姓師弟,還有黃爭鋒師叔,青陽澗一別可別來無恙啊!”

黃日一難堪的看著這個少年,憶起曾經想從趙厄手中奪取‘雲電錘’,那日他們實力遠超過趙厄,卻沒想到才過幾個月,對方就厲害如斯,真令人嫉恨。

黃爭鋒身體不能動彈,斜眼看著她冷笑道:“你倒找了個好靠山,居然到我麵前耀武揚威,以為我製不了你嗎?”

“兩位都是昆侖的貴客,以往有什麽恩怨,看在昆侖山的麵子就暫且放過好不好?”和玄育嬰有過一麵之緣的錢道長忙打圓場。

趙歡喜在曇花之中往這邊看了一眼,就不在理睬,伸出手出點向周輕雲的眉心。

旁人看不清他的音容,就看見白色的花朵中突然長出了一隻手,白如玉,長如劍,一指點在那個紅衣女子額頭,她的身軀就是一顫,麵現痛苦之色,十分像被妖怪奪舍附體的樣子。

昆侖山上的都是除魔衛道的正道弟子,見此情景都是憤怒不已,隻是這次學乖了,齊刷刷看著四位前輩道長在說。

幾位老道長眉頭緊蹙,似乎遇到了什麽難解的疑惑。卻是看清那手的不尋常,幾乎是在瞬間在那個女子眉心,肚臍,腳底,同時點了一下!這三個地方都是致命要穴之所在,力道稍重一點,都可能令人猝死。

那女子被點之後,不但沒事,還憑空生出澎湃的劍意來,擁有一甲子的功力,真是令人不可思議。

花弄影終於調息完畢,睜開眼睛,跳下金蓮寶座,笑眯眯的拱手道;“得罪諸位了,我師妹受傷不輕,正在療傷,受不得幹擾,還請各位先退回去,隨後我在給各位一一賠不是。”

“應當,應當的。”昆侖和羅浮山的道士飛速退去,還細心的在周圍布置了一個保護的水蛇陣,當然說是囚禁也可以。

周輕雲完全不受這些影響,抖手間,一道劍氣從手心激射而出,斬在水中,都是轟隆的爆炸聲響,看得遠處負責監視的小道士咋舌不已。

“我的力量又回來了!”以往別說這些小兒科,就是在厲害十倍的招數,周輕雲都使過,隻是這次力量失去的太久了,讓她對這小小的劍氣都生出激動,就立馬想去奸魔落雨生報仇雪恨。

她習慣性的抓向背後的青紅寶劍,卻意外的抓了一個空,這才想起青紅寶劍和龍舌劍都落在了敵人手中,手中空空如野,如何鬥的道法詭秘,法寶奇多的奸魔落雨生?一時間沮喪若死。

玄育嬰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還沒等她高興多久,曇花之中又傳出趙歡喜的聲音道:“師姐不必難過,我剛煉製了一柄無形劍,正適合你用!”

一把隻有手柄卻無劍身的寶劍就從花中飛出,周輕雲左手抓過,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就噴了上去,就在水中浮現出刻著‘慈悲為懷’四字的劍身,更有兩撇白眉,一張嘴巴,一張一合誦念著阿彌陀佛,仿佛活物一般。

玄育嬰大驚,花弄影也是失色,都沒想到居然是一柄煉出了人體五官,能發揮百分之五百威力的神劍!

周輕雲本來就是劍修,有了這把無形劍,這下真是如虎添翼了。

“想著這四個字,盡量少殺無辜眾生,有事叫我,我們八月十五再見。”曇花之中,趙歡喜看了趙厄一眼,接著旋轉了一下,就即消失不見。

玄育嬰是長鬆了一口氣,不用怕他下殺手除掉自己了,雖然被那最後一眼看得毛毛的,仿佛心底裏的秘密都被看透了一樣的可怕:“啊,你們看著我幹嘛?”

原來趙歡喜一走,花弄影和周輕雲就不懷好意的左右架住了玄育嬰的手臂道:“走,追殺奸魔去!”

玄育嬰大急,另一個自己現在斷了一條手臂,真要給這兩個惡女人追上,雖然不至於會死,但傷上加傷怕就免不了,在妖盟那種強者為尊,勾心鬥角不斷的勢力中可是十分危險的。

偏偏又沒有理由拒接,正當她著急之即,水麵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喊道:“趙師兄在下麵嗎,快點出來,我師父要見你呢。”

玄育嬰聽說是紀青瑤,一時之間真是愛死了這個小妮子,大聲的回應道:“青瑤師妹,我這就來。”

花弄影無可奈何的隻得放人,同時疑惑,至清那老鬼找趙厄是為了什麽?

——嗯,有點問題,刪除了一些,但係統要加字數才行,所以添點資料,不收錢。

佛教各派均有佛像,但歡喜佛唯密宗所有,隻有藏傳佛教(喇嘛教)寺廟中才有供奉。西藏密宗的歡喜佛密教7世紀出於印度唐代傳入中國,在西藏與當地民間信仰相結合成為藏傳密宗。藏傳密宗佛教(俗稱喇嘛教)作為佛教的一支,其追求的終極目標與其它教派並沒有什麽不同,但與被稱為“顯教”的漢地佛教相比,顯教以理論探索為主,而藏傳佛教以密教為精髓,以高度組織化的咒術儀禮、俗信為其主要特征,宣傳口誦真言咒語(語密)、手結印契(身密)和心作觀想(意密)三密相結合的修行方式。

歡喜佛功用

歡喜佛供奉在密宗是一種修煉的“調心工具”和培植佛性的“機緣”。宗喀巴大師說:“調心要令信所緣”,對著歡喜佛“觀形鑒視”,漸漸習以為常,多見少怪,欲念之心自然消除。佛教教義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利用“空樂雙運”產生了悟空性,達到“以欲製欲”之目的。明王那些凶惡的麵目不僅是用來嚇退外界的妖魔的,更主要的是可以用來對付自身,對付內孽障的。而與這些看似殘暴的明王合為一體的嫵媚多姿的明妃,是明王修行時必不可少的夥伴。她在修行中的作用以佛經上的話來說,叫做“先以欲勾之,後令入佛智”,她以愛1欲供奉那些殘暴的神魔,使之受到感化,然後再把他們引到佛的境界中來。

印度密教就有這樣的傳說:崇尚婆羅門教的國王“毗那夜迦”殘忍成性,殺戮佛教徒,釋迦牟尼派觀世音化為美女和“毗那夜迦”交1媾,醉於女色的“毗那夜迦”終為美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為佛壇上眾金剛的主尊。與佛教其它派別所主張的非存在(“無”)不同,密教肯定現實世界是存在的(“有”)。在肯定萬物的基礎上,密教認為陰陽兩性的結合是宇宙萬物產生的原因,也是宗教最後的解脫。“歡喜佛”正是這種理論觀念的圖解。類似手法在漢地佛教中也有,比如民間盛行的魚藍觀音,觀音化身為市肆中美貌的女子,當被搞得神魂顛倒的男子要和她結婚時,看到的卻隻是具骷髏,以此警醒塵世的虛幻。隻是受儒家倫理的限製,漢地佛教在表現這種題材時一般是采用比較含蓄的手法。

男女雙修與印度教

印度教是繼承了印度土著居民達羅毗荼人的生殖崇拜文化和雅利安人的自然崇拜傳統發展而來的一種宗教。它的哲學的核心是宇宙的生命崇拜。常常通過多種多樣人格化的生命形態,包括多麵多臂,半人半獸,半男半女的怪誕造型來表現宇宙生命的勃勃生機。各種形象的身姿和手勢都賦有有特定的象征意義,從生殖崇拜升華而來的超驗哲學本體意義上的宇宙生命崇拜,成為印度藝術尤其是印度教藝術象征主義的中心,人體作為宇宙的縮影,充滿了生命氣息的容器成為表現宇宙生命的直接載體。
li60830 發表於 2017-5-8 13:42
第一百二十九回玉虛宮
“青瑤師妹,我心裏好緊張啊!能偷偷告訴我,掌教前輩找我什麽事嗎?”此時,此時玄育嬰和紀青瑤同乘一朵白雲,朝著昆侖絕頂飛去。

那白雲是軟如棉,白如雪,看著就像棉花糖一般,更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大,擠下十幾二十個人都有餘。玄育嬰卻偏偏要擠在紀青瑤身邊,還強拉著她,不顧形象的坐在雲邊,晃蕩著那雙腳丫子。

狂風不時從四麵呼嘯而來,把雲吹得晃動不止,就如過山車一般,看的紀青瑤心緊緊揪了起來,卻又覺得分外刺激,偷偷掙了下手,卻如何能從趙師兄那雙飽含溫度,卻又堅硬如鐵的手中脫出?

紀青瑤霎時間麵紅過耳,眩暈恍惚了片刻,才醒過神呢喃的回答:“掌教深意,青瑤也是不知。不過趙師兄無需擔心,掌教其實是很和藹的人,等下你見到就知道了。我們還是站起來吧,免得被風吹下去。”

玄育嬰也就是問問,並不抱多少希望,看到越往高處走,天上刮下來的罡風就越猛烈,如刮骨鋼刀那般的滲人,雖然身上穿了玄龜神甲並不懼怕,但還是順紀青瑤的意思站到雲中心去。

本來心情很好,一看身後花弄影和周輕雲也乘白雲而上,頓時就惡劣無比。

也不知過了多久,穿過了幾層烏雲,幾層白雲,彩雲,祥雲,玄育嬰都要無聊的打瞌睡的時候,終於到了昆侖絕頂,玉虛宮!

這是一座建立在中華祖脈源頭的宮殿,以冰做柱,以整塊玉為宮牆,以雲彩為裝飾,廣闊千裏,擁有無數的回廊和別院。

仙鶴在其中遨遊,麋鹿在悠閑的踏足,白白的仙兔在認真的搗藥,靈芝妹妹們隻穿著紅色肚兜正在互相遊戲,銀鈴笑聲不斷傳出。

人參弟弟們都隻七八歲模樣,都、穿著開襠褲,梳著或四條,或八條小辮子在旁邊怯怯的看著,要靈芝妹妹們勸老半天,才會加入遊戲中,不一會也傳出了咯咯的笑聲。

又有瑞氣滔滔,霞光耀眼,當真一副仙家景象。

玄育嬰看得著迷,紀青瑤則十分驕傲的向趙師兄介紹了這個生活了十數年,仿佛仙境一般的地方,道:“這是玉虛宮外圍,有專門煉丹的抱樸局,種植靈芝仙草的藥王殿,專供劍修的洗劍池,修煉五行的金木水火土宮,各位真傳弟子居住的房間等,上麵還布有結界,沒有通關的符玉,任何人都不能在上麵飛行,隻能老老實實的步行。

好在我出來時討要了一枚,可以直接飛過去。趙師兄這些景色我們等下在看吧,還要走上不遠的路到麒麟崖前,才能見到掌教師尊和羅浮山黃真人呢。”

玄育嬰點點頭,又飛了一段不短的時間,才來到一座懸崖前,就頓見那崖壁上靈芝,朱草,雪蓮花,成陀成陀的長在一起,個頭也都有一個成人那般的大,更詭異的是看到玄育嬰和紀青瑤來,一下子就傳出了嘰嘰喳喳的聲音。

“那不是青瑤仙子嗎,怎麽才出去一會功夫,就帶回來一個男子,看模樣可比不上追她的幾位師兄啊,她平時不是眼界很高嗎,這回難道是眼瞎了?”

“那小子還戴著花環,你說一個大男人這樣臭美惡不惡心啊?”

……

“你們誰敢在說,看我不稟明師傅,拔下你們吃掉!”紀青瑤聽得又急又氣,又羞又惱,這樣子的威脅道。

別說還真管用,頓時就一片鴉雀無聲,靜的玄育嬰都以為剛才那聲音是自己的幻覺了,指著剛才出聲的地方,有些惱恨的道:“這些莫非是成精的草木精靈?說的話也太打擊人了。”

紀青瑤尷尬的道:“趙師兄,小靈,小參,小墨他們都沒有離開過這裏,都是有什麽說什麽,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您可別忘心裏去啊。”

玄育嬰摸摸自己臉,更鬱悶了。

“啊!趙師兄,青瑤不是那個意思,其實你長的很帥……”紀青瑤馬上驚覺到說錯話了,慌忙解釋道。

“好了,我還是趕快上山去吧。”玄育嬰道,兩人為表誠意,降落在麒麟崖腳下,一步一步的朝山上走去。

這也算昆侖的一個鐵規,除了羅浮山掌門這樣的同輩中人,直接飛進去外。其他無論是昆侖弟子,還是別派高徒,都要用步行上玉虛宮。當然也有像趙厄現在名義上的師傅合歡老魔那樣硬闖的,隻是從古至今也就聊聊幾人。

自從修煉有成,趙厄平常出行不是風就是用雲代步,也不知道多久沒有用雙腳走過路,都快忘記有用腳走路這樣的原始方法了。

這次和紀青瑤攜手爬山,邊走邊觀賞著路途上的風景,不時認識一些不知名的美麗仙草,對玄育嬰,或者是趙厄來說,都是一種難得的享受,尤其是花弄影和周輕雲不知為何沒跟上來的情況下,就顯得更加的悠閑了。

紀青瑤從沒覺得這條平常走慣的路,盡是這麽的有趣,尤其是給趙厄介紹這朵花是什麽,那那支草是什麽,有什麽作用,或是她親手種下的時候,神情是那麽的興奮。

兩人走走停停,熱切的說著話,都感覺前所未有的親近起來,隻是與他們一同攀山的還有一隻老鱉精,一步一個腳印,這時卻已經遠遠走在了他們前麵。

好不容易到了懸崖頂,玄育嬰最先看到的就是一座金鍾,有兩米厚重,就懸掛在一座珍珠寶塔之中,旁邊還垂掛著一隻似乎是用玉雕成的撞錘,又似乎是用整條象牙完美的煉製而成。

玄育嬰好奇的上前,正要撞上一撞,就被驚駭的紀青瑤叫住:“趙師兄不要亂碰,這金鍾是昆侖掌教真人遇到大事要召集眾門人,才會讓敲擊的。平常的時候亂敲,可是會被嚴厲處罰的。”

玄育嬰如何不知道這個典故,在遠古的不可考的傳說中,這玉虛宮的主人是三清之一的元始天尊,為他撞鍾的正是號稱福德之仙的廣成子,由此不難看出這其中的不凡。

有些遺憾的告別金鍾,其實是遺憾沒沾惹到福德之氣,為自身增加幾分保命的氣運。

玄育嬰隨著紀青瑤進了真正的玉虛宮中,是由一個個粗大紅木微雕成的小樓,跟外麵相比,這裏無疑少了幾分奢繁,少了幾分喧鬧,相對的就多了幾分肅然,幾分威嚴。

紀青瑤直接帶著玄育嬰走到三清神殿,就看見裏麵除了至清上人,黃野人外,還有飛蘿師姐和易血師弟,都目光灼灼的看著看著自己,準確的說是看著身邊的趙師兄。

玄育嬰一進殿就感覺到四道無形的神識先後探來,觀察著自己,試探著自己,先來的兩道厲害無比,就如重山陡然壓來,逼迫得她蹬蹬蹬退後三步,才算勉強穩住身形,這還是在這兩道神識沒有包涵殺意的情況下。

我的乖乖,這昆侖掌教和羅浮掌教也未免太厲害了一些,敲著感覺都有煉虛期了。玄育嬰暗暗叫苦,卻並不擔心他們對自己下殺手,反倒是兩道後來的神識令她神經緊張,精神高度戒備,因為這其中有赤裸裸的殺意。

玄育嬰順勢反擊,就看到昆侖易血持著屍者刀,冷冷的看著自己,好似自己是他殺父殺母的凶手,恨不得分時而後快!

玄育嬰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做過那樣的壞事,但她從開始就知道和易血成不了朋友,自然也不會跟他客氣,分出一股神念就狠狠的撞擊了過去。

另一道試探來的神識中卻是飽含好奇,疑惑和不解的意思,來自大殿中的女子,紀青瑤這時已經熱切的和她擁抱在一切,關心道:“飛蘿師姐,你沒事吧?”

“原來這就是飛蘿,沒想到胸部居然這麽雄偉壯光。”玄育嬰卻是久聞其名,不由仔細看她,身穿一件橘黃色的仙女服,是由極其薄透的紗線一層疊一層的製成流水樣式,既有了褶折的飄逸美感,又疊加了厚度不會顯的暴露,是現在這個修仙界女仙子們最流行的打扮。

什麽東西一多,就會顯得平凡無奇。尤其女仙子們通常都容光豔麗,看多了也會審美疲勞。但在飛蘿身上卻絕對不會有這種感覺,她的胸前高聳,畫了一道極其驚心動魄的線條,就如不知多少米高的昆侖山般高聳,幾乎裂衣而出。

不禁令人十分擔心,她動作要是稍大一點,衣服就會徹底包裹不住她的身軀,從而春光大泄。玄育嬰就生出了這種感覺,張口就要提醒她注意,一看她身邊的紀青瑤這才強行煙了下去。

這時和易血已經暗中交鋒一回合,因為不敢明目張膽的硬幹,所以是不分勝負。玄育嬰自然明白,這殿中的人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

所以走過穿至尊法寶的至清上人和全身遍布青毛的黃野人身邊時,玄育嬰停也沒停,而是徑直走到三清神像前,跪在一個蒲團上,道:“弟子給祖師們請安了。”

至清上人和黃野人對視一眼,道:“小兄弟莫生氣,我們這般是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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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回鬥法自由
玄育嬰才不管他們有什麽深意,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辱到自己頭上,不發點脾氣,說不定他們真把自己當病貓給處理了,到時哭都沒地方哭。

當然玄育嬰也不敢過分,畢竟彼此間的身份,修為的差距都擺在那裏。起身對著至清上人和羅浮山掌教拱手一禮,道:“上清觀趙厄見過兩位道長前輩,不知是何要事,值得兩位前輩親自動手試探小子。”

至清上人不答反問:“你師父可是玄引道長?”

“咦,您認識我師父?”玄育嬰真驚住了,隨後想想也就釋然,上清觀雖然就大貓小貓加起來兩三隻,但玄引道長的修為在這個世界也算一流的人物,因故認識昆侖掌教也說得過去。

“久聞其名,卻是無緣一見。”至清上人搖搖頭,轉而問羅浮山掌教黃野人:“道兄輩分比我還高上數籌,不知認識玄引道長前輩否?”

黃野人哈哈大笑道:“卻是有過一麵之緣,那年他師拜見我師葛天君,在羅浮山有過一會,那時我還是一隻不知廉恥的山中野人,而他則是一個小道童。我奉上了幾個水果,而他則獻上了一篷猴子酒,因此都成了有緣人,得以聽到兩位仙長煮酒論道,閑話星辰變幻,天地隱匿,八卦陣法,洞天福地之道。

我當時懵懂不堪,十成隻記住了三成,後來又忘卻了兩成,但也在後來悟出了羅浮山的鎮山陣法‘天地微塵陣’,化微塵為宇宙洪荒,擁有無窮妙用。玄引道兄當時已有神通,比我厲害百倍,領悟肯定更多,你可知道兄他領會了何種神通?”

最後一句黃野人是看著玄育嬰發問,眼神頗有些熱切。

“原來師傅這麽厲害!”玄育嬰有些難以相信,不過想到先後傳下來的五行仙訣,造化葫蘆,如意金箍索,這些一等一的法寶仙訣,無形中已經彰顯了他的強大,不禁為自己擁有這麽個師傅而自豪。

這時玄育嬰,或者說趙厄還不知道玄引道長已經被蜈蚣精給替換了的事實,麵對黃野人的提問,卻是有些慚愧的回答不出,因為趙厄隻在入門那天由玄引道長教會了‘五雷法印’,就在也沒機會和時間跟他學習其它法術,都是給了自己法訣,叫自己修煉,因此對自家師傅的本領,趙厄也是如瞎子點燈,還是兩眼一抹黑。

玄育嬰想了想,回憶起在上清觀剛見麵時,玄引道長曾說過把歡喜佛托付給他師門保管的‘金瀨宮崛’,運用神通隱匿在熒惑星,也就是火星之上,要日月星三光齊聚才有可能重新顯露出來,恐怕運用的就是和黃野人同時領悟出來的天地奧秘了。

一想到三個月後,自己要冒險搶在一位佛主的前麵潛伏進去,拿走舍利子,玄育嬰心中就空落落的十分不安,因為她和本體的趙厄都沒有哪怕一成的把握可以成功,因此才想著奪回屍者刀。

或許自己可以讓水更渾一點,玄育嬰想定,就恭敬的對黃野人道:“具體如何,晚輩慚愧也是不知。隻是聽說師尊曾在火星之上發現了一座宮殿,似乎是上古仙人的道場,擁有無數的珍寶,遺憾的是師尊用盡了所有的神通,也不能打開。就立了一個非常厲害的防護陣法,或許就是那時領悟的,把宮殿完美的隱在了虛空中,連他都不能在見到,要三個月後的月圓之夜,日月星辰三光聚集才會再次現出。

師尊這些年都在苦思,隻是至今也沒有把握打開宮殿門扉,方才知道我們上清觀不是有緣人,因此叫我說給天下的有道之士聽,看誰有緣!”

“真有此事?”以至清上人和黃野人一派掌教之尊,聽到有上古仙人遺寶可取,也是驚喜莫名,更何況紀青瑤,飛蘿,易血這樣的小輩弟子,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看著玄育嬰,恨不得生吞了她。

他們倒是不懷疑這事的真實性,因為玄育嬰完全沒必要撒謊,要想不讓他們知道的話,不說就是,反正他們之前也不知道。

作為昆侖修為最高的大師姐,飛蘿玩味看著‘上清觀趙厄’,有些遺憾的道:“趙師兄倒是大方,可惜是在火星之上,從地球之間擁有無數的電磁風暴,要是沒有元嬰期的修為,根本橫渡不了,眼下大戰正酣,我昆侖怕是要錯過這場盛宴了。也是,如果那座仙宮是在地球之上,怕早就被人占據了。”

“師姐……”紀青瑤欲言又止,她現在隻有結丹初期,吃了幾日龍牙米,快突破到結丹中期的樣子,離著碎丹締結元嬰還差著老遠,想飛到火星去碰碰運氣,如飛蘿大師姐所說卻是不可能。隻是她卻是知道昆侖有一‘龍舟渡’,可以穿破虛空到大千世界之外去,想來到火星上去應該沒問題。

聽師姐話裏的意思,是不打算告訴趙師兄,捎帶上他了,那自己呢?紀青瑤就覺得自己變成了兩個在腦海中互相爭持,左右為難。

“青瑤師妹你臉色怎麽這麽白,沒事吧?”玄育嬰一直觀察著幾人的麵色,就注意到了紀青瑤的表情有些不正常,暗自納悶自己好像沒說漏什麽吧?

至清上人深思了一下,覺得連玄引道長那樣的老怪物都不能開啟仙宮,自己等人恐怕也是無功,不過送幾個弟子上去試試倒是可以,當然羅浮山的弟子也要帶上幾個。

反正時間未到,這事不急,反倒是另一件事,至清上人想先跟趙厄商量一下,就指著易血手中緊緊握著的屍者刀,直言不諱的道:“想來你也看出,這是你們上清觀的寶刀,我也不問你們是如何遺失的,但既然落在我昆侖弟子手中,就是昆侖之物,你要想取回的話,卻是沒那麽簡單。”

持著屠刀的昆侖易血,頓時抬頭直視著玄育嬰的雙眼,殺意淩然而出,一字一頓道:“天下寶物有德者據之,有力者保之,你想取回,盡管從我屍體上拿去!”

當真是石破天驚,玄育嬰沒想到至清上人認得屍者刀的出處,更當著原主人的麵直接挑明,知道他必有下文,也就沉住氣不吭聲,對昆侖易血的挑釁,卻是毫不避讓,雙目爭鋒相對的放出戰意來,法眼神雷躍躍欲試的隨時可以劈出。

“稍安勿躁,聽我把話說完。”至清上人隨手一揮,一股無形而柔和的力道就把兩人的對眼隔開,無論是昆侖易血,還是趙厄的第二元神都是絲毫不能阻擋,相對冷哼一聲,都給麵子的不再鬥雞眼。

至清上人滿意的點點頭:“你們也不要這麽敵對,妖盟的國師抱甕老人也看上了這刀,點名了要奪取,妖盟勢大,我也無可奈何。好在是鬥法定輸贏,搏彩頭,你們都有機會,我預定第一場是自由賽,所有人隻要願意都可以參加,獎品就是屍者刀和抱甕老人的七香車,美女雪猴,時間就在七日之後。”

玄育嬰神色一動,既然所有人都可以參加,那主體的趙厄也加入的話,把握無疑會大許多,雖然他現在手臂斷裂,但有七天時候服用斷續靈膏的話,應該能恢複吧?也不知道他現在去那裏了,嗯,多半是在妖盟之中,倒是可以打探一下抱甕老人派誰參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至清上人為何這樣安排,玄育嬰稍一想也是清楚,無非就是借刀殺人,想拖自己下水,或者說想拉攏自己的師傅,隻是覺得這對有兩個自己的人有利,也就點頭同意。

反觀昆侖易血卻是臉色鐵青,一想也是本來屍者刀都已經在他手中,卻要在爭奪過一遍,尤其可以想見的是,自由賽中肯定所有人都盯著他,直到屍者刀被人奪走,或者他被殺死!這其中凶險自不必說。

想到這裏,玄育嬰都有些同情昆侖易血了,隻是屍者刀是趙厄必得之物,無可奈何的必須對上,這其中誰也沒有錯,但生活有時候就是這樣慌妙,讓好人與好人成為生死仇敵。

帶著這樣的感慨,玄育嬰出了玉虛宮,伴著她走下麒麟下的是紀青瑤和大胸婦人飛蘿,昆侖易血則是獨自一人先走了。

玄育嬰看到他去的方向,正是先前看到的洗劍池方向,猜測他應該是去練功了,憶起他剛被大聖王一棒打成重傷,傷還沒好的樣子,就這樣拚命,真是相當勤奮啊!

自己也不能落下太多才是,玄育嬰就想把壬癸水火訣,乙木震雷訣都好好的修煉一番,就問從玉虛宮裏出來,就一直沉默寡言的紀青瑤道:“青瑤師妹,昆侖山裏哪些地方雷電元氣和乙木元氣比較濃厚啊?”

紀青瑤好似還在沉醉在自己的思緒中,玄育嬰問了幾遍都沒有回答,還是飛蘿笑答道:“趙師兄修煉的是雷係和木係法術的嗎,這兩樣倒是相當搭配,聽說你還會偷襲第一的法眼神雷……”

玄育嬰暗道試探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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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回樹精多如狗
玄育嬰笑答道:“此雕蟲小技,那裏比得上師姐以‘寂滅輪回大陣’阻擋妖盟先鋒十餘日的真功夫。”

飛蘿笑著逢迎道:“嗬嗬,趙師兄過謙了,你師比昆侖掌教輩分都高出許多,法力想必也是深厚無比,教出來的高徒比如趙師兄,厲害自不用說。就是我這個生長於昆侖山中的婦人都聽聞你的名號,以一記法眼神雷,輕鬆挫敗快成就元嬰的奸魔落雨生。我本來還有些不服,憑什麽你就敢稱‘元嬰以下第一人’?還想著找你比劃比劃,今日一見卻是心悅誠服,以師兄如今法力,當得此號!”

“過獎了,過獎了,還請師姐給我指點一處修煉道場先吧……”玄育嬰哈哈大笑,本來想把這個昆侖大師姐如同紀青瑤一般叫做師妹的,隻是一看高聳的酥胸,熟透了的身軀,看著就像自己的姐姐,實在沒好意思叫出口。

“嗯,趙師兄請隨我來,外麵就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宮殿,你是想先去木行宮呢,還是水世界?現在碧水深潭之中有些不方便,不然那裏倒是修煉水係法術的絕佳地方。”

“那就木行宮吧!”玄育嬰思慮了一下,還是先把自己現在的殺手鐧‘法眼神雷’威力給提上一層,如果有可能的話,把五雷法印中的鬼雷,撼天雷,掌心雷,都給煉的強悍一些,起碼要能跟上自己的修為增長速度,稍微傷到越來越強悍的敵人,不至於讓自己的攻擊手段過於單一化。

大胸婦人飛蘿嘴中的木行宮,就在玉虛宮外圍眾多宮殿裏的一座,從外麵看跟旁邊的也沒什麽區別,頂多就是外麵的花草長的妖豔一些,正在玩老鷹捉小雞遊戲的靈芝妹妹,人參娃娃比較多一些,不怎麽怕生人而已。

但進了由藤蔓植物垂落而成的簾門中,玄育嬰就感覺進了一個由樹組建的世界一般,放眼望去,都是生長有數百一千米高的巨樹,常見的鬆樹,柏樹,罕見的針葉樹,鬆針樹,落葉樹,一片片,一林林,就如海洋一般,根本看不到盡頭。

這麽多樹木生出的乙木元氣自然也多,都淤積盤旋在天空之上,形成雲一樣的東西,劈啪啪啦的不時炸響,劃下了藍紫的耀眼光芒。

玄育嬰深吸一口氣,不自覺肝裏麵積存的先天乙木元氣就蠢蠢欲動起來,她是趙厄吃了腦海中的抱子玉樹締結的果子而生出,不僅有天地交1合之氣,還天生有許多乙木元氣,比趙厄隻能依靠抱子玉樹才能發出法眼神雷,卻是不知道高明出多少倍。

剛一進來,就知道這是修煉‘乙木震雷訣’不可多得的好場所,玄育嬰欣喜的對飛蘿道:“我看這裏好像是用神通開辟出來的小型洞天一類,而昆侖山又是一個大洞天,真是洞中有洞,別有世界。比我們上清觀連道場也沒有一處,四海為家,也不知幸福了多少倍。”

紀青瑤這時眉頭稍緩,聞言不由更加沮喪,趙師兄居然是在沒有任何外力的情況下,練就一身遠超過她的神通修為,而她十數年苦修,到頭來在她家親叔叔的幫助下,才勉強結成金丹,就被同門師兄弟姐妹稱為繼飛蘿大師姐和易血之後的新一個天才,這時聽來,也不知有多諷刺。

“你們聊,我先去修煉了。”玄育嬰道了聲,迫不及待的跑到木行宮中一處分外茂密的樹林中,深深吸氣,運轉‘乙木震雷訣’的法門,氣從眼出,幻化成拇指那麽大的一個透明雷球,勾搭林中那無時無刻都在散發出的乙木元氣,在運轉到五髒之中的肝中儲存。

隨後玄育嬰就發現不遠處也有一個穿著月牙道袍的昆侖弟子在那修煉木係法術,他修煉的方法跟玄育嬰的迥然不同,周身環繞著一層碧綠的真氣,給人予欣欣向榮之感。隨他雙手一突,無數木樁在他身前地麵憑空突起,煞是駭人,又將身往旁邊盤根的老樹上一撞,就如泥入水一般,消失的無蹤無蹤。

“這莫非就是木遁術?看著跟花弄影的花遁術倒是有幾分相似,隻是很顯然,花中仙子變異出的功法要厲害上許多。自己現在修為也就一般般,遇到強敵要逃命的話,光乘雲卻是太慢了,這五行遁法倒是可以學學。”

玄育嬰想定,也顧不得吸收乙木元氣,收回雷球就朝著飛蘿和紀青瑤兩女的方向跑去,想求教一番。誰知剛邁出一步,她身後長著千米高大的不知名巨樹上,寄生的碗粗大一根藤蔓已經無聲無息的朝她鞭去,隨著這一下,木行宮中的樹海就仿佛活過來了一樣,每棵巨樹樹冠、樹葉都嘩嘩的響個不停,空中元氣更是鼓蕩不已。

一根藤蔓縱然在粗大,也絕對奈何不了趙厄的第二元神,被她側身一躲,反手捉在手中,在一拽就即斷裂,扯在手中舞動的如同風車一般。

還沒等玄育嬰得意一下,幾十根藤蔓又從四周的樹上甩出,啪啪啪的在玄育嬰耳邊炸響,更多的是在外麵耍著鞭花,劃著弧圓,伺機而動。

這自然也沒能奈何得了玄育嬰,被她持劍一掃,血目神劍何等鋒利,嘩啦一下,藤蔓紛紛斷裂,掉落在地,如泥鰍一般紮入土中不見。

四周篩糠似亂抖的樹木,這時紛紛怒吼一聲,把根莖就從土中拔出,仿佛海裏的八腳怪章魚一般墊著根莖,朝著膽敢破壞樹木的家夥圍攏了過去。

“哇靠,這裏的樹不會都成精了吧?這數量沒有一千萬,恐怕也有幾百萬,嗎地,一棵樹伸一個樹枝都壓死我了,還是快閃為妙。”玄育嬰終於發現這座木行宮的不凡,不敢怠慢,血目神劍在頭頂連掃,斬斷無數伸來的怪觸手,騰身而起,準備從空中遁走。

剛飛到空中,玄育嬰就聽到一聲幾乎把她耳朵震聾的巨響,抬頭就見有一個美女小蠻腰那麽‘細’的碧綠閃電柱當頭霹來,駭的連懼怕都忘記了,條件發射性的雙手並指發出一記撼天雷,擋了一擋!

隨後就被碧綠雷電柱擊中,玄育嬰就如掉線的風箏一般重重摔落在地,渾身綠電亂竄,頭發更是根根豎起焦黑一片,要不是身上的玄龜神甲護住了她,怕早就被霹成灰燼了。

饒是如此,玄育嬰的情況也是不妙到了極點,她落地的時候把樹精砸死一片,空出了一個地方,這時那些用根莖做腳,在樹身上露出空洞的眼眶,掉牙老嘴的樹精們已經如聞著味的惡狼一般墊腳殺了過來。

玄育嬰被電的手腳麻痹,一時動彈不得,眼見它們殺來,情急之下靈機一動,作法把身上的雷電元氣集中在眼睛,眨眼間發出‘法眼神雷’霹在奔最前的老樹上,就是砰的一下,木屑紛飛,燃起了火焰,殃及旁邊的數十棵樹精起火燃燒,熬熬的亂吼。

燃眉之急稍解,玄育嬰抓緊把侵入體內的雷電元氣轉為幾用,存儲在肝中,瞬間把木肝充滿,不得不轉移一部分到丹田之中,這才勉強消化掉。

無意中發現這條元氣積累的捷徑,真是令玄育嬰欣喜不已,翻身而起後,第一個動作就是一拍腦門,生出數十顆無影無形的鬼雷,如衛星一樣在身周轉動護得周全先,隨後就掌心翻印,並手執劍殺入複來、以百萬為基本單位的樹精群中!

當真是一場好殺!

……

先前那名使用木遁法的昆侖小道,頭發亂如鳥巢一般,道袍破爛成條,掙脫藤蔓的抽打,十分狼狽的奔到木行宮門口,見到大師姐飛蘿和紀青瑤仙子都立在那裏,驚駭的大吼道;“兩位師姐,到底來了什麽厲害人物,居然啟動最高等級的陣法,喚醒整整一千萬的樹精,也未免太厲害了一些!”

“師姐,你怎麽這樣?”紀青瑤有些憤恨,傷心看著飛蘿。心中對要不要帶趙師兄乘‘龍舟渡’去火星已經有了自己的主意。接著才有空思量在屍者刀的歸屬上要幫誰?

從感情上,這寶刀本來是趙師兄師門之物,該物歸原主。但昆侖為了這柄刀,已經和妖盟的抱甕老人對上,前途凶險莫測,就這樣拱手讓出的話,怎麽也說不過去。好在師傅出了個公平的主意,各憑本事奪取。

隻是現在看飛蘿師姐這番舉動,分明認為易血師弟比不上趙師兄,竟出此下策陷害趙厄師兄!

紀青瑤實在難以相信仙子一般的飛蘿師姐也會做出這樣下三濫的事情,而且還是為了那個隻會殺人,長著瘌痢頭,蛤蟆嘴的醜陋男人做這種事。

“青瑤,你想到哪裏去了。”飛蘿看著把傷心失望完全寫在臉上的青瑤仙子,好笑道:“這是你師父,昆侖掌教師叔剛剛傳音吩咐我說,如果趙師兄他選擇在木行宮中修煉的話,就把樹精全部喚醒。你看,你的趙師兄不是好好的。”

“真的嗎!”紀青瑤轉憂為喜,順著飛蘿師姐那細長的食指看去,就見到許多原本在木行宮中練功的師弟師妹們狼狽不堪的相繼奔出,不少人都流血掛彩。

能讓修煉木係功法的他們,在樹林中受傷,顯然裏麵危險到了極點。紀青瑤焦急的看去,就隻能看到許多樹精朝著一個點聚去,不時的有雷響炸起,火焰躥升,戰況十分激烈,具體卻又看不清什麽。順著一聽,才能聽見趙厄師兄生龍活虎的聲音。

爺跟你們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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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回七日之後,大戰伊始
就在玄育嬰拚命修煉的時候,作為主體的趙厄也沒有閑著,那日他從趙歡喜發出的金光之中逃的小命,就和著同樣狼狽的蛇女它夭,寶相夫人和嗜殺真菌等人,朝著昆侖山腳下的妖盟陣營飛去。

這幾人中多有元嬰期老怪,昆侖小一輩弟子自然無人能擋,有驚無險的飛馳到抱甕老人安坐的棚廬之前落下,趙厄卻不同他們一起,而是徑直飛向那座懸掛著‘合歡宮’金光大字的美麗宮殿裏,找了處隱蔽所在療養斷臂。

抱甕老人聽了嗜殺真菌繪聲繪色但基本屬實的匯報,悚然而驚:“竟有一萬多水蛇兵?昆侖真好機心,隱瞞至今。去,把那個吃裏扒外,兩麵間諜散修鄭寶給老夫蒸煮了。”

“遵命!”嗜殺真菌猙獰惡笑的領命而去,不一會後就匆匆回來道:“師傅,那廝不知怎麽得了消息,剛剛奔昆侖逃了。”

抱甕老人頓時臉色陰沉,皮笑肉不笑道:“倒是沒想到,被那幫牛鼻子給擺了一道,你們且都記在心上,等明日在行討過。這次你們功勞不小,都記在功勞簿上,等這番踏平昆侖在行論功行賞。合歡宗的落雨生何在,怎麽不見他和周夫人人影?”

天照咒搶前答道;“稟老主,小生剛剛看他一人徑往合歡宮去了。”

抱甕老人神色越加不愉,沒等他發作,空著兩條臂膀的昆侖紀師叔已經從昆侖絕頂玉虛宮中飄然而下,就立在妖盟大軍之前,正對著棚廬,揚聲道:“七日之後,木行宮中,無論妖魔正邪散修,所有人都可進入鬥法,昆侖出幽冥寶刀以為頭彩,抱甕老人你可敢貢獻出所乘的七香車,搭配龍馬,連同人麵雪猴,以為勝者獎勵?”

此言一出,無論妖盟,還是昆侖第一層增城上的小道士,仰或是草叢之中來打醬油的別派高手,散修,強大的獨行妖怪,都是躍躍欲試,熱鬧的議論起來。

麵對此種局麵,抱甕老人也不能罔顧臉麵,把愛車,坐騎,寵物都給貢獻了出去,十分肉痛的對嗜殺真菌等人說:“果然世間最毒不過雜毛和禿驢,你們可要爭氣,不要使妖盟之物落入賊手。”

蛇女它夭補充了一句:“如果事有不怠,以保全小命為第一要務,寶物雖然貴重,但還可以在搶,偷,自己煉製,小命一沒,卻是一切都成飛灰。你們本事都是不凡,更要小心。那個頭戴花環的少年,也請你們小心則個,不要傷他性命。”

“娘娘說的是,小的們一定照辦。”嗜殺真菌恭敬聽命,於眾人中最是聽話不過,眼角卻偷看著師尊抱甕老人的臉色,心下暗歎,娘娘真個不懂事,要想保住那小子慢慢享用,也該私下裏交代,現在倒好,殺陣師兄,扶桑國的三皇子,連同自家在內說不得都要殺那小子而後快!

寶相夫人也是暗恨它夭,眼看無事,告了聲假,化道金光,朝著大聖王旁邊那座不具名的巨大宮殿中遁去,商借‘陰陽魚’好一舉吸納趙厄元陽,免得他先被它夭不知不覺中就給害死,屍骨無存。

回轉到棚廬之後七星祭壇上的咒公子,撫摸漂浮在身邊的天魔心咒化出的各般冷焰,想著那幽冥寶刀吸人精血的恐怖魔力,跟東方魔教至寶‘幽冥白骨幡’何其相似,如果能奪到手,有扶桑國內億萬生靈血肉為祭品,何愁不能發揮威力?

到時又何愁魔主尊位不能到手,就連中土神州,也未必不能如第六,第七,第八代天魔王那般染指一番。想到美處,咒公子真是又心驚又喜歡,手袖一揮,六條猙獰的水蛇兵就被他拋出,一落地,就張開致命獠牙朝著這個場中的生人撲去。

“畜生就是無腦。”這水蛇兵是天照咒特意暗暗抓在袖中,自然早有準備,彈指一點,六道綠豆一般大小的藍色冷焰就沒入它們的三角形腦袋中。

就如油鍋一般,水蛇兵就痛苦的扭動翻滾起來,發出嗤嗤嗤的恐怖嘶吼聲,不一刻後就紛紛僵在地上一動不動。突然,泛著各色妖異顏色的冰冷蛇鱗幾乎同時裂開,血肉紛飛,從蛇腹之中鑽出六個不足一米五的矮個子男人,單膝跪下,異口同聲的道:

“百地丹波,石川五右衛門,鈴木佐大夫,望月出雲守,山中俊房,真田幸村,再次重生成功,拜見主人。”

這六人加上擄走陳圓珠,趙妃蓉,柳競秀三女的風魔小次郎,正是趙厄先前見過的咒公子七個小矮人似的保鏢,隻是這次看著又矮了許多。

原來他們雖然被花弄影弄的連肉身都炸裂了,但隻要保存他們意識的藍色冷焰不被滅掉,就能依照天魔秘法不斷奪舍他人的肉身在生,堪比打不死的小強,九條命的狐狸。隻是有個缺點,每次重生都會比之前矮上許多,數百次後隻有十數厘米那麽高後,就會徹底魂飛魄散,連轉世輪回都不行。

“去,打探一下,看有意爭奪屍者刀的都有那些厲害角色。”咒公子立即下令。

六個重生的忍者就縱身一閃,隱去身形,氣息,消失在天地中。

合歡宮中,趙厄耳朵動了動,喃喃道:“七日後嗎,看來要奪回屍者刀,我還要拚命努力啊!”他不在多說,打開腰間的百寶囊,倒出常備的一粒黑色的‘斷續靈膏’塗抹在軟的像一灘爛泥的左手臂上,頓時又是一陣鑽心的劇痛。

趙厄暗自慶幸還有感覺,痛並快樂著運轉神念查看了一下,裏麵的骨頭都碎成了指甲頭那麽大的一點,越靠近手指的地方就碎的越細,要不是及時用斷續靈膏連接,在過一回恐怕都要化成血水,在也不能治愈了。

趙厄不敢怠慢,單手又馬上從百寶囊中拿出從奸魔落雨生手中繳獲地‘三轉赤金丹’,是拳頭那麽大的金色藥丸,自動自覺的往身上一滾,尤其是在手臂上,頓時芳香陣陣。更無愧於它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一點一點的把碎斷的骨頭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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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回八寶功德池的異變
趙厄鬆了一口氣,也就放出造化葫蘆懸在頭頂,三色神光現而不發,做好防護措施後,就分化神念鑽進了眉心的泥丸宮中。

周幽蝶正在八寶功德池邊,注意到趙厄幻化出來的身影,立即就招手喊道:“夫君你快來看。”

趙厄還以為發生了什麽稀奇古怪事,忙過去一看,就見原先空空如野隻有金沙爛漫的八寶功德池,此時竟充滿了白淨的清水,水麵上更漂浮著朵朵的蓮花,不時有紅鯉魚,黑胖頭魚,帶甲王八等浮出水麵,悠然自在的戲水。

“這些都哪裏來的,我的一元重水呢?”趙厄奇道。

周幽蝶一指水麵,成熟嫵媚的俏臉上也滿是疑惑:“我剛才見到八枚硬幣飛了進來,這池子就突然放出金光給裹住,吸了進去,接著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趙厄驚詫莫名,腦袋一歪,運起壬癸水火訣的神通,從耳中鑽出粉紅色的第三隻手,朝著池水中一撈,一枚硬幣模樣的一元重水就赫然在手中,隻是八寶功德池的水位陡然降下了八分之一!

嚇的那魚蝦沒頭亂竄,那帶甲王八忙不迭的伸出王八頭慌聲求饒,不敢在裝象:“主人饒命,主人饒命!這池水就是凝聚成一元重水的癸水精華所化成,您取一枚兩枚不要緊,一下全都取出池水立馬見幹,我們水中一屬就該全部死絕了。”

“咦,你居然開了靈智?”周幽蝶又驚又怒,剛才居然沒看出這帶甲王八的根腳來,要是這畜生有惡意,肯定吃虧不小。

趙厄也是驚訝不已,未防萬一,手上的如意金箍索就即甩了過去,在帶甲王八伸出的脖頸,四腳上纏了一纏,就給拖到了麵前,近處一看,竟有車輪那麽大,色澤黝黑。

這王八被綁成了待宰的樣子,當真嚇的屁滾尿流,極其驚恐的喊道:“主人,女主人,非是我有意隱瞞,我本來在昆侖山腳下的一個池子之中生長了有七十四次長殼,一直懵懵懂懂,隻有本能記憶。不知怎麽就落入了這個池子,沒多久時腦袋就清明起來,又聽女主人在池邊說夫君現在如何,千萬不要有事之言,因此又領會了人言,因心裏害怕,所以才不敢出聲。”

趙厄聽的又驚又喜,想到這泥丸宮是師傅玄引道長鄭重其事的開啟,必然有許多奇效,加上一元重水化成的池水都是癸水精華,想來有這般催生靈智的神效,也是可能!

周幽蝶麵紅的看了趙厄一眼,見他不在意,鬆了一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她不知這泥丸宮的來曆不凡,根本不信的指著帶甲王八厲喝道:“你這畜生,也不把謊話編的圓滿一些,妖族要想化成人形,開啟靈智何等艱難?那些生長了數百上千年的獸怪,不生靈智,隻憑本能行事的比比皆是,你居然敢說一夜之間生出智慧,還學會人言,不是狡詐是什麽?正要燉煮了吃下滋補肉身。”

帶甲王八嚇壞了:“我不好吃啊,女主人不信,可等明日在看,那紅鯉魚,黑胖頭魚,我已經感覺出它們靈智將開,或許明日,或許後天,就能開口說話。哦,對了,這池水擁有療傷的效用,我先前被碾壓的龜殼裂開,隻喝了一口水就痊愈了,這個可當場查驗!”

趙厄聽的心中一動,把如意金箍索的一端交給周幽蝶拽住,而他則運使第三隻手在八寶功德池中捧了一汪清水,就朝著泥丸宮外飛去。

神念回歸肉身,趙厄就睜開眼睛,先檢查了一下三轉赤金丹的療傷成效,肩窩處的骨頭已經大致接好,也是因為傷的不太重的原因,但手臂,五指部分,隻是初步凝住了血流,看樣子要想在七日內治愈不說沒可能,也是微乎其微。

趙厄真是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俯下腦袋把湊到麵前的第三隻手裏的清水給一口氣吸了進去,是暖洋洋的從嘴中落入胃裏,在傳遍全身各處,傳到左手臂的斷裂處,痛楚竟然消減不小,取而代之的是癢癢的感覺,淤血爛肉也有被溶解,衝走的趨勢……

趙厄登時大喜過望!

既然驗證有效,帶甲王八自然被鬆綁,並被獲準可以在八寶功德池中生活修煉,隻是有情況的話,要帶池中的鯉魚啊,河蝦啊,以後可能會有的蟹將,鱔總督之類,隨趙厄這個主人出去跟人單挑!

“主人放心,我一定會勤加修煉,能早日幫上您。”帶甲王八欣喜的表著忠心,能生活在這座神奇的水池中,於它來說就是神奇的開始!

此時它被放歸池中,撲通著池水,難掩興奮之情,突想起一事,眼巴巴的看著趙厄:“主人,主人,請您給我賜個名字吧,您以後也好稱呼我。”

趙厄此時心情大爽,想著這八寶功德池裏的水,居然能催生靈智,那抓些外麵的水生魚類放進去,豈不是很快就可以有成千上萬的手下,要是能如水蛇兵一樣煉製成道兵的話,那天下不是任由自己橫行,就是都可去得!

又想起不知死那裏去的土鯪怪之類野獸,要是也能通過喝這池水,從野獸長成小妖的話,那自己就真要發達了!趙厄又想,如果養一些仙鶴之類,通過吃池裏的變異魚蝦,是不是能長成鳥精?

遙想著海陸空三線發展的美好前景,趙厄自然不會拒絕給自己選定的未來水軍大總管取個好聽又響亮的名字。

“恩,就叫龜丞相吧!”結果,趙厄很無恥的剽竊了神話中龍宮大總管的名字。

“我是丞相了,我是丞相了!”帶甲王八,嗯,現在叫龜丞相了,畢竟剛生出靈智,真就以為趙厄為它精心選的,十分恭敬的感謝道:“多謝主人,多謝主人!”

與此同時,土鯪怪含著耀目珠,在昆侖弟子的瘋狂搜查,追殺下,幾番都差點喪命,不得已鑽出碧水深潭,潛行在草叢之中。

“快,在那裏,快追,這次別讓那叛徒跑了!”又是很快被發現,土鯪怪顧不得在隱身,放開四蹄就狂奔起來,慌不擇路,快如利箭一般,仰不禁悲涼的用綿羊音高歌道:

“上仙啊,你在那裏?俺老土,好想您那溫暖的懷抱,用力踹在我的腳丫子,真的好痛又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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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回長脖的美人
趙厄此時自然聽不到土鯪怪悲涼的歌聲,就在泥丸宮中修煉起來,也不知是不是八寶功德池裏的癸水精華的作用,他和周幽蝶兩人就覺體內元氣運轉的比平常快上兩倍,作用更是翻番。

趙厄被這連番的驚喜打擊的眉開眼笑,外麵肉身在三轉赤金丹的作用下療傷,神念則分化在泥丸宮中修煉,兩不耽誤。重點是消化大戰之中領會的如意金箍索的妙用,發掘一元重水除了砸人之外的運用法門。

而昆侖絕頂木行宮中,玄育嬰卻在經曆著最危險的曆練,無數樹精密密麻麻地圍攏著她,藤蔓如暴雨一般落下,多的讓玄育嬰躲得了那個,躲不了這個,同一時間起碼數千條鞭都抽在她身上,漫山遍野的就隻有啪啪啪的聲音!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玄育嬰被鞭打的血淋淋,臉上,手臂上,大腿上都是一道道的血痕,這還是在穿著擁有超強防禦力的玄龜神甲的情況下。

事實已經教訓她不能一味的發出雷電攻擊,因為樹精有千萬之多,在怎麽殺也隻是杯水車薪,最後反倒是自己會被耗盡元氣而死。

玄育嬰奮起勇力,手中血目神劍舞的如同風車一般,另一手掌心雷更如不要錢的一樣拚命發出,轟轟轟!連聲巨響,劈碎不計其數的樹精,但還是被一隻老得掉牙的樹精趁著空隙狠狠的撞了上去!

玄育嬰看似措不及防,卻一轉身,化道綠光就鑽進了樹精身體之中,速度快之又快,十分像昆侖弟子使用過的木遁術。

那老樹精待在原地,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被其他樹精一起出手給打成了樹渣,隨後又茫然的尋找著玄育嬰。

那道綠光在出現時,卻是在木行宮邊緣的一棵小槐樹上,隻有一個成人那麽高,還不足成精。同時出現在樹上的還有深深吸氣,加緊時間恢複元氣的玄育嬰。

原來就在十分鍾前,玄育嬰像剛才那般被圍的水泄不通,顧此失彼,法眼神雷卻剛剛發出,血目神劍又被糾纏住,無以抵擋一隻樹精墊著根莖張開沒牙的大口,合身撲來——

玄育嬰情急之下就把組成法眼神雷的乙木元氣直接放出,就是那道綠光散發開裹住肉身,鬼使神差的就讓她鑽進了樹木中,擁有了在樹木中自由轉移的本領,也就是木遁術,才有了喘息之機,堅持到現在。

玄育嬰一口氣喘了三多分鍾,瘋狂吸納著木行宮中充沛的乙木元氣,倒也讓她恢複一小半的元氣,但樹精們卻不在給她時間,很快又發現了她,更加瘋狂,更加急躁的圍攏了過去。

最近的那數十隻原本隻能在外圍打醬油的少中幼樹精們,此時近水樓台,瞬息間已經和玄育嬰交上了手……

“太厲害了,太厲害了,這位師兄到底是何方神聖,飛蘿師姐,青瑤師姐你們一定要告訴我!”

此時木行宮門口,一條白線標誌的完全區域內真是熱鬧非常,昆侖中修煉木係法術的道士,美貌道姑們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看著玄育嬰不時露出的身影,還猶自不敢相信有人能在千萬樹精的圍攻下逃的小命,甚至還有可能通過木行宮中最高等級的試煉!

難以置信的同時,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她們不承認,個個驚訝的同時都為之歎服,到處打聽這那位師叔的弟子姓什名誰,這麽厲害的人物,怎麽以前從來沒見過?

甚至旁邊修煉水係,金係的道士也有不少被驚動。

結果當然是誰也不知道,就問到了飛蘿和紀青瑤的麵前。

“這是上清觀的趙厄趙師兄,修煉木係和雷係功法,修煉成了法眼神雷,曾擊敗過奸魔落雨生,有個道號叫‘元嬰以下第一人’。這次應邀來對付妖盟抱甕老人,你們可不要怠慢了。”紀青瑤有些擔心,又有些自豪的道。

飛蘿也道;“好了,你們都不要在這裏吵鬧,影響趙師兄練功了。”

大師姐威嚴之下,人群這才不得不陸續散去,卻還是興奮的議論著:“上清觀在那座仙山,怎麽從未聽說過?能教出這樣的弟子,想來應該是隱世修仙的門派,比羅浮山那兩位黃姓兄弟卻是強出太多了,隻是稱元嬰以下第一,未免自大了些……”

飛蘿聽在耳裏,隻是搖搖頭,雙眸看向玄育嬰的方向,出神了好半響,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她的眼眸有個特點,狹而長,上下眼皮之間卻又小如丹鳳,因此眯起眼睛的時候,看她就像睡著了一樣。

“師姐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紀青瑤和她十數年姐妹,自然知道飛蘿大師姐隻有在遇到心頭難解的問題時,才會露出似乎睡著的樣子,不由關切的問道。

飛蘿道:“我就是有些擔心,你趙師兄這麽厲害,為奪回師傳的寶刀,肯定要全力以赴。加上妖盟派出的強敵,易血師弟凶多吉少,他的性子又那麽倔強,想讓他主動放棄屍者刀,卻是不可能,說不得師姐就要賄賂一下趙師兄,讓他在關鍵時刻保易血師弟一命。”

似乎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了,末了她又調笑道:“青瑤這次倒是認識了一個很厲害的朋友啊,如果你喜歡他的話,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哦,我聽說趙師兄還是坊間傳聞的那個元陽永滿,夜夜處男身的男孩呢!”

“師姐你想那裏去了,我和趙師兄隻是普通朋友啦。”紀青瑤拉著飛蘿的手臂,磨蹭她高聳的胸腹,嬌嗔道,就感覺兩隻大白兔在手臂上亂竄,軟,麻,彈,麵上的不由更紅了。

飛蘿笑而不語,隻是打趣的看著紀青瑤,攜手朝著木行宮外走去:“既然你們隻是普通朋友,那師姐送他東西,你可不能吃醋啊!”

紀青瑤嘻嘻笑著反擊:“那師姐可不能太小氣了,你得了三師叔的煉器真傳,不拿出一樣又好看,又好玩,威力又大的法寶送給趙師兄可說不過去啊!”

“你這個小妮子,還說不喜歡他?怎麽起勁的幫他撬我的牆角,放心,虧待不了你,我剛才觀察了一下,趙師兄法力真個高強,我不借助陣法的威力都不是他的敵手。但在遁法,速度上麵趙師兄似乎不是很擅長,我那件‘金翅膀’正好可以彌補他這個缺點。”

“啊,那‘金翅膀’不是由上古大鵬鳥脫落的金色羽毛煉製而成,天下間此次一副嗎,以前我求你借給我玩玩都不行,這回怎麽舍得送人了?”

紀青瑤相當的詫異,最終卻是沒有得到答案。

太陽升起落下,一個日夜就這樣過去,昆侖山腳下表現出了難得的安靜,不像前幾日那樣殺聲震天,喧鬧無比。

昆侖第一層增城上種植的數十棵珠玉樹無時不刻都在放射著各般珠光寶氣,隻是早晨中午的時候被耀眼的太陽光芒掩蓋了下去,到了晚上光芒才能替代太陽的作用,照亮一方時空。

妖盟大軍和昆侖道士都沐浴在這俗氣的光芒中,有的在休息,有的在勤奮的修煉,更多的是為即將到來的大戰激動的難以平靜,糾葛著自己要不要參賽?

要知道獎品可是極其吩咐的,不說那屍者刀的昆侖,就說那七香車,披的可是天蠶絲,上可入九天之上,而罡風不能吹入。下可入海中,水火不能傷,速度又快,實在是難得的飛行係法寶。

還有那人麵雪猴,長著美人的臉蛋,手掌大的毛茸茸身軀,唱著一手好歌,還吹的一手好簫,什麽冰火兩重天,深吼,都十分在行!

當然,傳聞是這樣,誰也沒見識過!但現在有機會驗證一番,又有那個巨妖,厲害的昆侖子弟,羅浮山道士不躍躍欲試?

有加緊修煉的,自然也有到處打探有誰要參加,實力比自己如何?這其中就屬扶桑國來的天照咒做的最隱秘。

一時間,無論山上,山下都是十分熱鬧。

這時,寶相夫人卻遇到了困難,她早在日頭還沒落的時候就潛入了大聖王府第旁邊的那座宮殿之中,卻在日落之後才見到宮殿的女主人,別說心有多焦躁了。

在侍女的帶領下,顧不得多看那滿目的芳草,瑰奇的假山魚池,寶相夫人在白玉雕成的回廊中兜兜轉轉,為表誠意,也不好運用法力,隻走了一個雙腳酥麻,身酸體軟。好半響,才來到一座高掛著兩個紅燈籠的木製小樓前。

侍女推開那雕龍刻風的閨門,早有一個梳盤頭髻,穿鮮紅飛鳳流仙裙,足踏尖腳雲偶步雲鞋的美豔女子迎出來道:“寶相夫人快請進來,我這廂才打發了大王,就馬上請來了姐姐,實在是怠慢了。”

“大王夫婦情深,竟到如膠似漆的地步,真是令人豔羨啊!”寶相夫人滿腹怨氣無處可發,隻這樣酸不溜丟的道,要不是有求於人,以她的驕傲才不會這樣委曲求全,大不了一拍兩散!

“讓姐姐笑話了,我們到園中走走吧。”美豔女子眉頭微皺,卻沒有發作,當先朝著花園中走去,月色照耀在她身上,竟反起一陣柔和的光芒,原來她的脖頸竟如天鵝一般又長又白,十分的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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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回長白仙子
寶相夫人見了真是又妒又羨,想以前她也擁有和這美豔女子一樣的雪白脖頸,更加完美的身材,稍勝過她的容貌,讓她家那位王爺都暗中向自己求過愛。

昔日的故友依然生的這樣嬌美,長期的養尊處優之下,更有了貴婦人的莊重,驕傲和矜持,而她寶相夫人卻落得這番田地,真是羞的連自殺的心都有了,想要吸收趙厄元陽療養傷勢的心就更迫切了。

但寶相夫人知道急不得,這個脖子長長的天鵝精變幻成的長白仙子,有著不輸於狐狸精的狡黠和聰明,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手段更是罕見的比公認淫1蕩的第三者狐狸精還來的厲害,要是給她知道元陽永滿的男孩子趙厄就在昆侖山上,保不齊就要多出來一個強力的競爭對手呢。

寶相夫人思量著怎麽開口商借‘陰陽魚’,才不會引人懷疑,正籌措無計間。

長白仙子卻早就在用眼角偷看她,見到寶相夫人從頭到腳都被遮掩在狐裘中,不敢露出一絲皮膚,嘴角悄然露出一絲笑意,在侍女的攙扶下,在花園旁避雨的綠草亭中的石凳上坐定,招手道:“夫人來,我們姐妹好久沒見了,今個兒要好好聊聊。”

寶相夫人就在她對麵坐了,等美貌女侍陸續端上香茶,青梅,紅酒等各色果酒,又點上檀香,隨後退到遠遠的一旁靜候吩咐,

長白仙子捏一粒通紅的梅子塞進嘴中,品嚐著那酸甜各半的滋味,漸漸眉頭就皺了起來。

“怎麽,是有孩子了嗎?”寶相夫人看向她的肚子,火紅的流仙裙子緊貼著她的腰身,是那樣的流暢,一點也不顯的臃腫,腰肢小的仿佛隻堪一握。

長白仙子搖搖頭,眉宇間難掩失望之色,反而關心的問道:“不要說我了,姐姐的傷勢痊愈了嗎?這次來找妹妹是不是要什麽幫助。”

寶相夫人總覺得她有些奇怪,尤其是那裙子的顏色,她以前可是隻穿聖潔的白色,這次怎麽穿上紅色的了?顧不得深思,順著她的話就說道:“不瞞妹妹說,我這次上門就是商借妹妹手中的陰陽魚。”

“啊!”長白仙子又驚又怒,簡直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把香舌含著的青梅核直接吞了出來,冷笑道:“姐姐,這玩笑可不好開,為了那寶貝,我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頭,使了多少機心,經曆了幾番凶險,又有氣運使然,才從西域密宗落入我手中。到現在那幫禿驢還惦念著我,恨不得把我挫骨揚灰而後快。別的都借得,就這個不行。”

寶相夫人早有心理準備長白仙子會拒絕,卻沒想到她會這麽直接了當,一點顏麵都不給,登時麵色難看的下不來台。但眼見製服趙厄,恢複容貌的機會就在眼前,她的麵色頓時又緩了下來,心念電轉間想起往昔的一個傳聞,試探著道:“妹妹不要大驚小怪,隻是借一兩日就馬上歸還,姐姐也不會讓你吃虧,提供一個生兒子的秘方給你如何?”

長白仙子聽得神色一動,緩緩坐回石凳上,卻是不言可與否?

寶相夫人察言觀色,一見她沒有立即發作,怒色也從臉上飛快斂去,知道有戲,上下不已的心頓時落定,急忙加緊攻勢道:“想我們姐妹認識也有一百多年,你和大王結成美滿婚姻也有十數年,卻一直無所出。這世間人等都說,孩子是愛情的結晶,沒有,不得不說是個天大的遺憾。”

長白仙子怔怔的看著寶相夫人,被說的眼角轟然滾下淚珠來,扯著身上的紅裙泣聲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姐姐了,我和大王婚後一直想要個孩子,但因他是蛤蟆,我是天鵝,不同種不同族,我們妖族原本就生育艱難,這下就更不可能了。原本我們夫妻都絕了這個念頭了,隻是今年讓七絕鬼師給卜了一卦,說我今天穿著紅裙到西方走一遭,子孫就有望,卻沒想到這一切原來都應在姐姐身上。”

寶相夫人沒想到這裏麵有這樣的緣故,暗叫一聲僥幸,給自己蒙對了。又叫一聲糟糕,這兩人想兒子都成癡了,我要是不能給他們找一個兒子,縱是容貌恢複,最後還不得被他們重新給毀容了啊!

“怎麽辦,怎麽辦?”寶相夫人一邊安慰著長白仙子,等她安靜下來,一邊急急想著對策,不知怎麽就給她想起了剛剛,以前,長白仙子對她毀容後的樣子或明或暗的奚落嘴臉,頓時惡從膽邊生,假意的沉聲道:“我這個秘方是先祖秘傳,保證能生個白白胖胖的兒子。隻是要妹妹受些痛楚,大王受些委屈……”

“為了孩子,我拚了!”長白仙子擦幹眼淚,一揮手,十分王霸:“大王那邊,姐姐盡管放心,妹妹給的委屈,量他也不敢不受!”

她也是清楚要人出力,自己就先要付出的道理,伸手在脖頸上一繞,把一條由綠色繩子拴著的玉佩摘了出來,隻有小孩拳頭那麽小,剛好能塞進美人的小口中,雕成一大一小兩條魚互相纏繞,旁邊幾點水滴濺出的樣式,十分的傳神。

寶相夫人急不可待的接過這還帶著長白仙子身體溫度的陰陽魚,如癡如醉的打量著。

長白仙子失卻寶貝,神色頓時有些清醒起來,卻不後悔,隻是有些冷的道:“我也不問姐姐拿這寶貝去對付那個男人,隻要讓我先懷上麟兒,就是讓你多把玩一年半載又如何?”

“瞧妹妹說的話!”寶相夫人有些尷尬,卻是沒想到以前多年暗中敵對的姐妹,現在居然這麽信任自己,先懷孕的方法都不先問,就把東西先給了自己。雖然有心切的緣故,但自己怎麽算計她,卻是有些不對,但話已說出口,隻能在另想別的好辦法了。

這時卻是要把話說圓滿,寶相夫人道:“妹妹盡管放心,以半月為期,姐姐如果不能讓你珠胎暗結,就任憑你處置!你且在這裏安心等待,我去去就來。”

寶相夫人迫不及待的金光一縱,在耀眼的珠光寶氣的掩護下朝著昆侖山悄悄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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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回乙木震雷訣
長白仙子扶亭而立,長而雪白的脖頸揚起,縱是寶相夫人飛出老遠,還是被她看清那一抹金光,這就是長的高和脖子生得長的妙處,而仙子則是兩者兼具。

要說她不擔心寶相夫人拿了東西不辦事,那是假的,隻是她想兒子日思夜想了十數年,好不容易才有一點機會,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的。

而且寶相夫人真個食言而肥,騙寶而去的話,她長白仙子,天鵝中最美麗的公主,也有的是辦法對付她!

就在她雙手似喜似怨的撫摸著平滑腹部的時候,從宮殿之中走出來一個男子,眼大,嘴小,麵上惡肉橫生,身軀更是足足有長白仙子四五倍那麽大的寬度,真正的膀大腰圓,穿戴著一件綠色的盔甲,浮步而來。

四個侍女看見他,慌忙的屈膝低下,見他揮揮手示意眾人安靜,到口的‘大王’兩字就生生吞了下去。

這男子徑直從後麵環抱住了長白仙子的小蠻腰,那手臂都比仙子最挺拔的胸圍來的粗大,兩下一握,就像一頭熊把天鵝抱住了一樣,十分的不協調。

他似乎也知道,因此顯的輕手輕腳,微微低頭嗅著美人的發香,粗聲粗氣的道:“夫人,你們剛才說的我都聽到了,我受點委屈沒什麽,隻要能有孩子就行……”

“大王!”長白仙子順勢靠在男子懷裏,默默的抹著淚水,柔弱的就先像一根小草一般。

這副畫麵寶相夫人自然沒見到,要不然她又要肺腑長白仙子會做戲了,此時她駕金光遁出去沒有多久後,左後看了看,山腳的各色妖怪,山上的中小年道士們都絲毫沒有睡覺的意思,為避過他們的耳目,就隱了金光,落在宮殿旁邊一朵正在盛開的野花旁。

寶相夫人掏出一瓣花弄影給的永遠保持鮮嫩的花瓣投了上去,這朵不知名的花立時盛放開,夫人忙抬腳走了進去,在出來時卻發現身在客廳裏高腳凳的擺著的君子牡丹花之上,旁邊就是花弄影和持劍的冷冽少女,忙從上跳下。

“你怎麽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那朵‘穿行花瓣’不要亂用嗎?尤其是在如今這個局麵,而且我要是不再附近,不就浪費了嗎?”花弄影皺著眉頭看著她,連姐姐也不叫了。

寶相夫人暗怒不已,隻覺得今天是她的受氣日,但現在卻不是發作的時候,強打起精神道:“陰陽魚我已經商借到了,今晚一定可以榨幹那小子。”

“改日在說吧,現在不是時機。”花弄影剛經曆一場大敗,那有心情搞這個,直接拒絕道。

周輕雲聽得神色一動,想起她失陷在清華觀的經曆,顯然奸魔落雨生和趙厄,或者說玄引道長都有所勾結,奸魔才會出現在清華觀中,恨恨道:“那小子實力越來越強悍了,尤其是和奸魔狼狽為奸之後,可以隨意奸1淫1女性,過不多久恐怕就會給他找出平衡體內陰陽的辦法,沒了這個定時炸彈,恐怕就更難製住他了。”

花弄影一想也覺得趙厄的實力增長的過於快了一些,轉換上了笑臉,指著周輕雲和寶相夫人,互相介紹道:“這是我師妹周輕雲,這是寶相夫人,你們想的不差,我是有些輕敵了。走!他幾次三番和奸魔合作陷害我們師姐妹,這筆賬也是到了該算算的時候了。”

寶相夫人在青陽澗的時候見過周輕雲,隻是那時她拿著的是青紅兩柄寶劍,從天劍斬而下,合歡宗十大尊者紛紛躲避,當真威風淩厲。現在卻怎麽落魄到抓著沒有劍身的劍柄在到處亂跑,想來落入落雨生手中的時候不僅失身,顯然還吃了不少苦頭。

當然,這種八卦念頭隻在寶相夫人腦海裏轉了幾轉,卻是不會宣出口的,手中抓著陰陽魚跟在花弄影身後,匆匆朝外走去。

原來昆侖負責接待的道長給大自在宮的師姐妹安排了一座有幾十個房間大小的宮殿居住,雖然比之山腳下瞬間形成的六座美麗宮殿差上很多,但也是美麗無比,隻是離著修煉的木行宮,洗劍池就很遠了。

畢竟生活和練功的地方不好靠著太近,因此花弄影帶著寶相夫人這樣一個合歡宗的成員出去,十分容易被人認出,無疑就很危險。這難不倒她,在出院牆的時候,她就順手摘下一朵花,施展一花一世界神通把寶相夫人藏了進去,插在耳畔,這才和周輕雲大搖大擺的請一位路過的小道士帶路去木行宮。

玄育嬰和趙厄都沒有未卜先知的大神通,自然不會知道寶相夫人拿著能把自己壓榨成幹的寶貝,卷土重來了。還在十分賣力的在千萬樹精的圍堵下廝殺,領會到種種以前不會的神通,五行之中的‘乙木震雷訣’也漸漸融會貫通,但要想大圓滿,還需得在無數的雷霆被劈打過一次!

作為也算玩雷的好手,玄育嬰深知雷電的可怕,尤其是第一次升空就被霹中,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要不是仗著玄龜神甲的超強防護力,恐怕早就成飛灰了。

因此玄育嬰遲遲生不出挑戰之心,隻在千萬的樹精中來回滾殺,直到把元氣耗空,就使木遁術找到一個地方,休息恢複元氣,在行衝殺。

就這樣,元氣耗空,在填充,在耗空,在填充……也不知道多少個循環之後,肝裏麵,丹田裏麵竟充滿了乙木元氣,總量竟比最先擴充了兩倍不止!

讓玄育嬰五雷法印使用的越加順手,此時她還是在無數的樹精的圍攻中,卻顯得從容無比,一手拍腦門,鬼雷就如串燒一般,一個連一個的生出,無影無形,卻擁有幾乎百發百中的命中率。

另一手則發掌心雷,就那麽張開,豎在麵前不動,就是連珠的炮響,無數的木屑紛飛,樹精根本不能靠近。

她的雙眼發出法眼神雷的頻率,也隻間隔一秒,比趙厄本體三秒才發一次,進步的不是一點半點。起碼,在也沒人能接近她,就算她犯困眨眼的時候也不行。

玄育嬰看著黑騰騰,電閃雷鳴,紫光亂炸的天空,知道是時候了,持劍一下騰空飛起。

瞬息間,無數道雷電同時霹在她身上!
li60830 發表於 2017-5-8 13:50
第一百三十七回眼睛
花弄影和周輕雲來到木行宮前的時候,遠遠就看到一大群人圍在門口,嗡嗡的議論聲如潮水一般湧進她們的耳朵中。

“你聽這聲音,上清觀的趙師兄不會真的去挑戰木行宮天空之上,由無數乙木元氣形成的‘雷雲風暴’吧?萬雷霹打之下,他還要不要命了?”

“那雷雲風暴從古至今也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居然有人敢冒失的去挑戰他,膽子太大,太大膽了!”

“不會的,趙師兄雷係法術那麽厲害,既然敢挑戰就一定有把握的。”說這話的卻是一個女子,赫然就是玄育嬰發出無形鬼雷,從三隻蝙蝠妖手下救過的那個穿戴淺綠色文胸的女道姑。

她那日迷迷糊糊的以為是自己把蝙蝠妖給殺了,事後才在長輩們的口中知道救下自己的是上清觀的趙厄,因此滿懷感激之情到處找救命恩人。

當然,這個叫黃鶯的昆侖不起眼的女弟子不是想以身相許。結果玄育嬰被花弄影抓去對付趙厄變幻的奸魔落雨生,她自然找不到了。

她隻得暗暗記在了心裏,卻是沒想到再次聽說趙師兄的消息時,是在木行宮中挑戰雷雲風暴,聽見周圍的師兄師姐眾口一詞的說危險,唯恐給他們這群烏鴉嘴說中,忙出言爭辯。

和黃鶯交好的幾個美貌女道姑知道這其中的因由,紛紛出言相助,群雌粥粥之下,那些男弟子都不得閉上了嘴巴,十分納悶也沒見上清觀趙厄在昆侖走動啊,怎麽師姐妹這麽偏向他?

這其中紛紛擾擾,花弄影都聽在耳裏,和周輕雲對視一眼,神色俱是大變,飛一般搶向木行宮中綠色藤蔓布置成的簾門中。

“什麽人?站住!”正在看熱鬧的昆侖弟子就見兩道影子一閃而逝,紛紛呼喝不止,手中法寶,法訣盡出,卻隻把同門師兄弟誤傷,連敵人的衣角都沒擦著,真是驚怒不已。

花弄影根本不顧這些小字輩的攻擊,伸手一拂宮門口整齊垂下的綠色藤蔓,嗆的一聲,宛如撞在金剛之上,手指居然一陣巨疼。

那藤蔓更如靈蛇一般把她的手臂纏住,卷起,就往外甩去!

“師姐怎麽樣?”周輕雲拉住花弄影的手臂,就把她拉回原地,避免了被甩一個屁股朝天的尷尬境地。

昆侖道士們這才看清侵入的敵人是兩個美豔的女子,一個紅衣紅褲,潔白的耳際插著一朵鮮花,臉上堪然笑意,仿佛花中仙子一般動人。

另一個麵容清冷,就像昆侖峭壁上生就的雪蓮一樣,天生的這般孤傲,令人隻敢遠觀不敢親近,雖然怪異的拿著沒有劍身的劍柄,但這一點也不稍減她的魅力。

昆侖男弟子們看著這兩個美人,隻是悲歎‘奈何為賊’,動作卻一點也不慢的組成四相誅仙陣,圍攏過去,一點也不會客氣的就要辣手摧花。

女弟子們也是又妒又羨,施展出拿手的飛針,彩帶,符籙等各類法寶為師兄們壓陣,當真是花團錦簇,五光十色美麗無比。

周輕雲隻是冷笑的持著無形劍,卻不打算開口解釋,而花弄影先前因不曾防備,吃了不小的一個虧,臉麵盡失,這回認真的打量起來木行宮的藤蔓大門來。

她修煉的是一花一世界神功,以花為友外,對草也有所涉獵,很快就被她看出,這藤蔓居然早就通靈,蘊含的妖氣十分精純深厚,不下於金丹中前期,隻差點就能變幻成人形,開口說話。

花弄影沒想到能撿到這寶貝,真是又驚又喜,尤其是這妖怪和她的所學完全對口,就更欣喜了,一指點過去,綠色藤蔓畢竟被束縛在宮門上,盡管在三躲避抵抗,最終還是沒能逃過花中仙子的魔手。

昆侖道士們被周輕雲的輕蔑態度激怒了,又見花弄影似乎是要破解掉藤蔓,紛紛大聲嘲笑:“別說我們沒提醒你們,這綠藤是昆侖飛升地前輩高人所種,也不知有幾億萬年,從後山腳下長到這裏,與昆侖同高,豈是你能隨便撼動的?”

花弄影一聽神色劇變,想收回手已經來不及了,給動植物開啟靈智的‘點靈術’已經點在了綠藤之上,有些懊惱的道:“沒想到這藤這麽珍貴,昆侖老道們肯定不會舍得讓出,卻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殺啊!”昆侖弟子們不明就裏,以為花弄影要施展什麽邪惡手段,連忙施展各自的拿手手段,金劍術,遁樁術,空中火,水龍擊,五花八門,卻都威力巨大,朝著周輕雲和花弄影就擊去。

周輕雲持著無形劍的手臂都在顫抖,不是害怕的顫抖,而是興奮所致,正當她撩劍要橫掃這一班蝦兵蟹將的時候,先後聽到了兩道女子的叫停聲。

“師兄們快停手,這是大自在宮的師姐,是自己人。”黃鶯焦急的大喊道,卻是憶起長輩們描述另一個救她的人,十分像花弄影,她過一會就十分肯定。

另一個大叫的卻是匆匆趕來的昆侖大師姐飛蘿,她不擔心別的,就怕自家的師弟姐妹被人琢個剁了,因此她叫的是:“大自在宮的師姐還請手下留情!”

情景之下,這個胸部其大的婦人就把手中的一雙金色的鳥翅膀往身後一插,刷過一陣狂風就到周輕雲麵前,長袖一舞,空中就憑空生出黑白旋轉的陰陽八卦陣,兵兵乓乓的把師弟們所有的攻擊都給卷了進去,在轉了轉,就即消失不見。

沒了發作借口,周輕雲也就失去了一試無形劍威力的機會,頓時神色不悅。

自知作了虧本生意的花弄影臉上也是十分不好看,飛蘿以為這番惹怒了連掌教師叔都十分重視的女人,連忙假意斥責不明所以,停在原地的師弟師妹道:“還不快收了法寶,向大自在宮的仙子們道歉。”

花弄影幹笑道:“這就不必了,我們也沒有標明身份,才導致了這場誤會。”拉著飛蘿的手,也盯著她那雄偉的高度看了一眼,才一同轉過身去,麵對著木行宮垂掛的綠藤,就怒斥道:“快不開了門,讓我們進去。”

飛蘿摸不懂她在搞什麽,忙道:“這門是我下令關上以免打擾趙師兄練功,花師姐是要進去看望趙師兄嗎,我這就作法打開。”

“不用仙子費心,我這就開門!”說這話的卻不是花弄影,而是……

“這!”飛蘿十分詫異的看著木行宮門口垂掛的綠藤變幻出眼耳口鼻五官,兩撇雪白長眉的老翁。

於是,在昆侖弟子心目中一向處變不驚的昆侖大師姐,這會竟結結巴巴的道;“您老,開了、靈智了?”盡管他們眼見植物係妖怪開啟靈智的萬萬分之一的罕見幾率給狠狠震撼了一下,但就是固執的以為姐姐級的飛蘿,不該表現的和他們一樣。

綠藤變化的老翁麵上並無開啟靈智後的欣喜之色,苦澀甚濃的看著花弄影和飛蘿,淡淡道:“諸位女仙子還是趕快進去看看吧,裏麵的少年快撐不住了。”

成門板一樣緊密排列的藤蔓飛速的左右分開,露出了通往木行宮中的入口。

“不好!那小子在找死。”花弄影摘下耳際花朵的一片花瓣,拈花一算,頓時就覺戴在趙厄頭上的懲戒花環又被粉碎的跡象,真是驚怒交加,連忙搶了進去。

周輕雲緊隨其後,飛蘿揮揮手示意師弟們先離去,就一扇身後金色的翅膀,正要飛進去,就見到從洗劍池飛馳而來的易血,持著屍者刀,還在遠處就暴喝道:“是什麽人,敢擅闖我昆侖山!



原來,飛蘿還沒出現的時候,就有人跑去叫這位新晉的厲害師弟來助陣了。

“易血師弟來的正好,隨我進去看看。”飛蘿大喜,反身一扇金翅膀,就到易血麵前,抓住他的手臂提到空中,一個橫飛,就進了木行宮中。

登時就和先進去的花弄影和周輕雲一樣,就聽到了轟轟轟仿佛連天地都要動搖的巨大聲響,抬眼就見一個頭戴花環的男子虛浮空中,四肢大張,無數的閃電擊打在他身上,炸的他張牙亂吼,卻無一絲聲音傳出。

他的周身上下電光盈盈,仿佛熒光棒一般,化出紫色的雷蛇,黃色的電龍,隻頭發絲大小,也不知多少億萬,往這個男子的腋下,耳朵,肚臍眼,皮膚毛孔,腳底板裏拚命鑽去,發出嗤嗤嗤如毒蛇吐杏的聲音,端是恐怖。

天空之上的雷電還在不停的擊下,沒有間隔哪怕一秒鍾的時間,隻聽天地間一片轟隆隆的聲音在回蕩!

令花弄影和易血,周輕雲和飛蘿恐懼的是,這能把人肉身連同魂魄一起飛灰的一道道雷霆劈打下,那個男子卻還能反擊,從他手心,腦後,雙眼也在一刻不停的發出雷球和天上之雷強行對轟!

竟也隻是稍落下風,仿佛能把那電龍,雷蛇化為已用,無限的增強自身!

易血握著屍者刀的手,緊的幾乎破出血來,卻是沒想到這柄寶刀的原任主人強悍到如此地步。又見到天空飛下一道雷球,狹而長,眼白眼瞳分明,似眼珠子一般十分的靈活,盯著幾人,眼中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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