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重現修真路 作者:藍焰舞 (已完成)

 
li60830 2017-5-12 16:43:3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7 42090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3 12:54
第九章 霞光怪魚
“你說什麽!”長及垂地的薄紗後方傳來一聲怒吼,打破了偌大殿堂中的寧靜。

俯趴在長長的台階之下,被易天闊恨之入骨的黃色毛球正不停地瑟瑟發著抖,模樣很是可憐。

“居然有人能破掉‘水之裂魄陣’?怎麽可能!”那聲音的主人明顯不相信毛球的報告。

也不見黃色毛球發出聲音,過了一會,那聲音的主人又道:“真有其事?”

這次毛球竟搖晃著胖胖的身子,算是回答了他的話。

沉默又起,許久之後那聲音才驚呼道:“也對啊……都已經兩百年了,是他派來的人對不對?怎麽還不死心啊他!”頓了頓,他對毛球吩咐道:“也罷,你就去殿外等著吧,還有……跟你主人說一聲,唔……就說他等了幾百年的人來了!”

眨著大大的獨眼,毛球領命而去,空曠的大殿頓時安靜得令人窒息。

久久,那道聲音幽幽響起:“哼哼!到得了這裏又怎樣?我照樣會讓你們空手來空手去,哼哼!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向他交代!”

“咦?到底了……啊……”兩道慘叫聲接踵出現在陌生的空間,接著隨之而來的是一上一下兩道人影從空中翻滾墜落。

‘砰!’……巨響消去,灰土揚過,碎石地上驟然出現了兩個人形陷坑,其姿勢之怪更是前所未有!

“哎喲……喂呀……”許久之後,陷坑裏伸出了一隻微微顫抖著的大掌,接著冒出來的是一顆灰蒙蒙的人頭……

“你還好吧……”搖搖暈忽忽的腦袋,易天闊問著另一個坑中的難友。

“還……還好……”困難得回答著,張東顯勉強直起上半身望向一邊的土人。“哈哈!你這樣子真是……哈哈哈……”指著易天闊,他笑得好不誇張,隻是……“哎呀,我的腰……”

“哈哈哈!”這次該輪到易天闊笑他了,“活該!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咱們倆可是半斤八兩,嘿嘿!笑得開心吧?把腰笑閃了吧!”

“靠!設陣的人真***變態!”憤憤地低咒著,張東顯扶著腰從坑中爬出,還好他們修真者的身子骨要比一般人硬朗的多,不然這麽一摔還不摔散了!

“抱怨也沒用,人家可聽不到。”易天闊笑著,倒是不怎麽在乎一身的灰土,隨手拍拍就算是整理了,“不過話說回來,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舉目望去四周一片翠綠,不遠處竟然還有條細長的小溪,走近一看不僅清澈見底,裏麵甚至還遊著一群五彩花魚,相互追逐間不時泛起一陣水花,吐著幾串氣泡,模樣刹是好看。隻是讓人頗為奇怪的就是水流的速度竟是十分之快,一片綠葉落在水麵不出幾秒就被帶出了百十米遠,看得易天闊著實詫異。

“哪裏知道啊!這地方怪裏怪氣的,誰曉得還有什麽東西在等著我們哪?”走到易天闊身邊,探頭看著溪中的花魚,張東顯一臉怨氣的說道,“我們還是小心點的好,這裏著實古怪的緊!”

“哦,怎麽說?”頗感興趣的問道,易天闊倒想聽聽他的高論。

“嘿嘿……”得意的笑著,張東顯將自己的看法一一道來:“你看這裏……”他指指四周的樹木草叢,“我們是從聖湖進入‘水之裂魄陣’的,照理說破掉陣法之後我們應該還在聖湖中才是,可現在我們所處的卻是陸地之上,而且很明顯的是從陣法上掉到這裏來的,看樣子是有人在陣法上動過手腳了……這是其一。”

接著又指向溪流,道:“此處地勢平緩,一眼望去也不見上遊下遊,但這條小溪卻流的如此之快,實在有違常理,之是其二。”

“的確,這溪流的速度是不太正常……”點點頭,易天闊附和著,關於這點他也很是納悶。

“還有就是……”張東顯蹲下身子,快速用手撈起其中一條五彩花魚,然後將它放在地上,道:“如果我沒有認錯,這種魚叫霞光,是修真界裏頗為稀罕的魚類,地球上據說也不過繆繆十數條而已……”

“霞光?你幹嗎把它放地上,魚離開水可活不久啊!”見他將五彩花魚也就是霞光放在幹地上,而後者則使勁拍打著尾巴想要回到水裏,易天闊也跟著蹲下身奇怪地問道。

“嘿嘿……看好了啊,霞光的真麵目。”高深莫測地說著,張東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地上的霞光,好象在等著什麽東西出現。

“這麽神秘?”學著他的樣子,易天闊往後挪了挪身子,仔細觀察起這條名叫霞光的五彩魚。

說是五彩其實也隻有三種顏色而已,頭為紅色,身為白色,而尾則為黃色;像是畫著分隔線一般,霞光身上的三種顏色竟相互隔離開來,將它身體的三個部位標誌得很是清楚。

至於模樣就沒什麽異處了,就和普通的淡水魚一樣,體積不過成人的巴掌大小,很適合養的魚缸裏做觀賞魚。

隻是張東顯剛剛說了什麽霞光的真麵目,易天闊心中疑問頓起,問道:“難道你見過的霞光不是長這個樣子的嗎?”

搖著頭,張東顯還是不說,隻道:“是……也不是……哎,你看就知道了,就快了……”

“去!神秘兮兮的……”見問不出什麽,易天闊幹脆繼續盯著霞光,想從中看出點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來,可等了半天那魚依舊在原地蹦著,也不見移動一步挪個地方……唉!就魚類而言它的彈跳神經真可謂是差透了!

就在易天闊等得快眯起眼快打瞌睡的時候,突然張東顯的一聲大呼把他給嚇著了。

“變了變了……快看……”他一邊大聲招呼著易天闊,自己則一眨不眨地看著霞光魚,生怕錯過了任何一絲鏡頭。

低頭一看,沒把易天闊的眼珠子瞪掉下來——這是什麽呀?

被一圈三色光裹著,霞光的身體不知在何時像是被吹了氣般變成了球狀,圓滾滾的一團活似個三色皮球一樣,再加上身外的光圈,就更像是一個會發光的圓球了!而它的眼睛不知為何是緊閉著的,隻顯出兩道細長的眼簾,就像是印在球上的花紋似的。

“怎……怎麽變成這樣了……”用手捂著張得大大的嘴巴,易天闊忍不住‘仆仆’地暗笑,霞光怎麽會變成如此模樣,真是……太……太可笑了!哈哈哈哈……沒想到卡通片裏的情景居然也能在現實中看到,這霞光魚不上電視表演真是可惜了!

“哈哈哈……還有更好玩的哩……”張東顯沒形象的抱著肚子大笑著說道,一邊給霞光魚讓出一塊地方。

就在兩人的注視下,霞光滾動著圓圓的身軀試圖回到溪裏去,可不知是眼睛沒睜開的關係還是它天生就是路盲,滾著滾著竟到了張東顯的身後,位置也是離小溪越來越遠了。

“哈哈哈……笨魚,怎麽每隻都一樣……哈哈……”笑得快喘不過氣了,張東顯一手指著圓球,一手不停地揉著自己的肚子。

同樣也是被霞光呆頭呆腦的模樣逗的不行,易天闊笑道:“這魚要多久才能回到水裏?在那之前不會幹掉嗎?”

“沒事,它們有點像是兩棲動物,在陸地上呆個一天半天都沒問題,隻是它轉著轉著就會漏氣……”笑著指向一旁癟掉的霞光,張東顯又道:“看,就是這樣,不過一會就又會變圓了,可是好玩的很呢!”

果然,從圓球變回魚形沒五分鍾,霞光在易天闊的注視下又‘噗噗噗’的圓了起來,充氣的過程比吹氣球的速度還要快上不少。

“真的……嗬嗬,你是怎麽知道它會變身的?”隨口問了句,易天闊圍著霞光檢查著,想看看它是從哪裏充的氣進身體裏。

“嘿嘿!我剛剛不是說了嘛,這種霞光魚在地球上不過區區十數隻,其中就有五隻在我們奉天的園子裏養著,我小時侯就看過它們變身。”歇口氣,他又悻悻說道:“隻是霞光魚的變身是會折損壽命的,本來它就隻能活個七八百年左右,變一次身就會少掉大約一百年的壽命,嘖嘖……所以主事人特寶貝它們,還警告過我們不要亂碰哩!”

“不是吧……”易天闊有點笑不出來了,這樣也會折壽?

“所以我就奇怪了,霞光魚如此稀有,而這裏居然出現了一群!”看樣子足足有二十來條哩,張東顯都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還在地球上了,嘿嘿……不過有這麽多的霞光魚,如果全撈回去主事人一定……

想到這,他頓時愣了一下……唉,說到主事人,他心裏便是一陣迷惘,事情還沒弄清楚,他現在可是煩得一個頭比兩個大啊!

“古古……”就在這當口,一直躲在易天闊外套裏睡覺的炎棲冒出了小小的綠色腦袋。

“喲,醒了呀。”將它抱了出來,易天闊笑著揉著它下巴處的短毛。一開始喚出炎棲隻是為了找找看傳說中的‘聖湖’裏有沒有什麽寶貝,哪裏想到全靠了它自己和張東顯才能揀回一條性命,這算不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哪!

正舒服地享受著主人的服務,炎棲眯起了小小的眼睛,可正巧霞光魚在此時滾到了易天闊的腳下,眼角一瞄,炎棲立馬來了精神,一個閃身便跳下主人的懷抱向霞光撲去!

“炎棲……”來不及拉回它,易天闊緊張得看著它撲向霞光,不知炎棲如此興奮是為了什麽。

隻見炎棲閃到霞光魚的身邊,圍著它繞起了小圈圈,一邊口中還發出‘古古’的低叫,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什麽動作。

饒是遲鈍如霞光魚似乎也發現了身邊的不對勁,因為睜不開眼睛,它隻有一個滾動向遠處逃去,此時此刻也顧不上找水源了,逃命才是最要緊的。

見到口的食物逃走,炎棲不悅地低吼一聲,隨後跟了上去。

“它們在幹嗎?還有炎棲下巴上的是什麽呀?”張東顯不知道炎棲嘴邊的白色液體代表了什麽,問道。

“糟糕!是口水!快製止它,它要吃霞光!”隨著他的話望去,易天闊頓時臉色大變,他一見炎棲嘴巴上的口水便心知不好,它這模樣在吃‘水魄’時露過一回,這次的倒黴鬼好象輪到霞光了。

“吃霞光?”表情怪異地重複著他的話,張東顯怪聲怪氣地問道:“它好象沒嘴巴哩,怎麽吃?”

“不是沒有……是太大了……”猛撲上前,易天闊想在炎棲追到霞光魚之前逮住它。

“古古!古……”見有人阻止自己吃飯,炎棲的叫聲越發尖銳了,嚇得它前方的霞光更是飛快的向遠處滾去。

“乖炎棲,它可不是食物啊……”好聲好氣地安慰著它,易天闊就怕它發出這種叫聲,上次它這麽叫時就狠狠地給了他一記重撞,難免現在也不會,應付這種神獸類的寵物還是小心為上啊!

“古古!”不理會他的好言好語,炎棲閃過他繼續追著霞光。

“喂……”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張東顯,後者眼中明顯帶著同情的光芒,有如此貪吃的寵物的確很令人頭大!不過同情歸同情,他可是打死多不會幫忙的,若是被炎棲抓上那麽一下,他可就真的要去醫院做縫合手術了!

堅決地搖搖頭,張東顯後退三步表明自己的立場,修真者的身體是很硬朗沒錯,不過炎棲神獸的爪子更硬,沒事的話還是少惹它為妙!

“沒義氣!”瞪圓了眼,易天闊隻好再次一個人撲到炎棲的麵前攔住它的去路。

“古……”

“別叫!不能吃就是不能吃,叫也沒用!”這次他說的很大聲,語氣更是堅定不已。

被他的聲音嚇得愣住了,炎棲竟雙耳一耷乖乖地趴了下來,聽話地不再去追霞光了。

滿意地點點頭,易天上前抱起它,“乖,待會找個靈石給你,不要再去碰霞光了啊。”也不知道這炎棲的胃是怎麽長的,看到什麽就想吃什麽,它也不怕消化不良!

“哈哈……這靈石哪有霞光魚美味?真是可憐這神獸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3 12:56
第十章 凡人水莒
“哈哈……這靈石哪有霞光魚美味?真是可憐這神獸了……”不知從哪裏傳來一聲笑歎,易天闊聞言一震,四下望去卻不見任何人影。

“什麽人?”兩人迅速背靠背對站著,謹慎地找尋聲音的出處,炎棲也跳上了易天闊的肩頭,乖巧地呆著一動不動。

“不用緊張!”陌生的話音剛落,隨著‘砰’地一聲響起,兩人身前陡然冒出了一團白色煙團,隱約好象可以看見裏麵站著什麽人。

“什麽人在裏麵?!”兩人低喝著,同時放出飛劍,易天闊還從體內喚出了貺刃戰甲,轉眼間立刻從頭到腳紅了一片。

“嘖嘖……現在的年輕人哪,別動不動就放飛劍嚇唬我老人家嘛……”煙團裏的人似乎並不把他們的戒備放在眼裏,隻是發出一陣笑聲然後向他們靠近過來。

被他的步伐逼得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易天闊趕忙喝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都已經來了我的‘聖宮’居然還問我是誰?!”那聲音的主人好象十分詫異,說出的話也令易天闊他們大為不解。

“什麽‘聖宮’?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裏。”張東顯大聲回道。

“你們不是來找我的嗎?”那聲音略帶迷茫,接著又道,“可它明明說你們是來找我的啊!”

聽得一頭霧水,易天闊插話道:“誰告訴你我們……”話剛說了一半,他舌頭一頓,突然想起了什麽,“難道你就是水莒!”

“沒禮貌!”頗不滿意他的稱呼,罵聲剛畢,煙團突然散了開去,一個拉長著臉的瘦小老頭出現在兩人眼前。“水莒是你叫的嗎?!論年紀我都可以做你祖宗了,臭小子!”

“水莒?他就是主事人叫我們找的水莒?”張東顯大為吃驚,怎麽也想不到眼前的矮老頭竟會是他們要找的修真高手。

眼珠子一瞪,水莒叉著腰罵道:“你也沒禮貌!人家喊你也喊,存心不把我這個老人家放在眼裏是吧!?”

冷冷一笑,易天闊和張東顯對視一眼,同時招回飛劍握在手中。

“放在眼裏?那又算什麽……我們可是把你放在心裏記著呢!”易天闊咬牙切齒地說道,連同張東顯一起緩緩向水莒靠去。

“恩……這還差不多……”水莒頗為得意的點著頭,絲毫沒發覺兩人眼中的怒意。

“在‘聖湖’底下設陣的人是你?”張東顯難得沉住了氣,臉色陰沉的問道。

“是……”終於發現了他們的不對勁,水莒連忙打住話,“你們想幹嗎?”他慌慌張張地後退幾步,抖著嗓子問道。

“是就對了!”易天闊一聽這話便火冒三丈高,二話不說握緊飛劍向他的腦袋招呼過去。

“哎!你們……”見著一把亮幽幽的飛劍向自己襲來,水莒的反應竟是大叫著邁著短短的腿往後逃去,一邊跑一邊還怪叫著:“發瘋啦你們……救命喲……哎呀!殺人啦!……”

“站住!你跑什麽跑?”張東顯怒火衝天地吼著,手中揮劍的攻勢絲毫不留情麵,哪裏還管他是不是主事人要找的人。

“好好的你們幹嗎動刀動槍的?!”頭也不回地大叫著,水莒帶著兩人兜起了圈圈,動作之靈敏完全不像是一個瘦小體弱的老頭子能做到的。

怒火未平,易天闊大聲吼了回去:“那你好好的幹嗎在湖裏設個殺陣害我們?!”

抱著頭險險躲過張東顯射來的飛劍,水莒大呼冤枉:“我哪有設什麽殺陣……”

“還狡辯!”見他不承認,兩人氣得加快腳步,一個箭步衝到他前方將他團團圍住。“你竟敢說那個‘水之裂魄陣’不是你搞的鬼!?”

“本來就……哇呀……”眼見去路被堵,水莒慌忙回頭想跑,卻不料被張東顯拉住了後衣領,頓時便動彈不得了。

“說謊!”易天闊的半蝶飛劍立刻架上了他的脖子。脾氣好不代表可以任人宰割,欺負到自己頭上還不還手的那是白癡,他們之前在‘水之裂魄陣’裏受的罪現在正是一一討回來的時候!

“哇呀……我真的沒說謊啊!”哭喪著臉,水莒連連擺著雙手為自己辯解:“我根本不知道你說的那個水裂什麽陣的,我在‘聖湖’底下設的隻是個轉移陣法啊!”

“是‘水之裂魄’!”見他一臉的哀怨,易天闊不禁納悶起來,難道那個殺陣真的不是水莒設的?如果真是這樣,那設陣的又會是誰?

“死老頭你還不承認!”張東顯的火暴脾氣又冒了上來,說著就要用飛劍好好的招呼這個害人的賊老頭。

“別啊……”眼見利刃就要落下,水莒扯著嗓子大叫著,接下來的舉動竟然是緊閉起雙眼,抱著沒幾根毛的腦袋瑟瑟發抖。

“等一下!”易天闊飛快地伸出手,一把攔下那隻要人命的飛劍,對著水莒沉聲問道:“你做什麽不還手?”剛剛就發覺了,他的反應太奇怪!身為一個修真高手,又怎會被他們追得團團轉,而且見著飛劍落下好歹也該擋一下吧,就這麽抱著頭似乎比較像是普通人會有的動作,這個自稱是水莒的老頭究竟在搞什麽鬼?!

“對啊!你剛剛不是還很囂張嗎?水莒前輩!”張東顯也發現了,出聲諷刺著他。

偷偷睜開眼,見危險不再,水莒大大地鬆了口氣,無奈地回答道:“我也想啊,可我根本就打不過你們,這有什麽辦法呢!”

“你會打不過我們?!”怪聲怪氣地叫著,張東顯的眼裏明顯地寫著‘聽你瞎掰’。

“你不是修真高手嗎?怎麽會打不過我們?!”易天闊倒是很清醒,沒被他的外表迷惑,隻要是修真界的人,外在的一切都是不算數的,說不定眼前這個老頭就是在扮豬吃老虎。

“誰跟你說我是修真高手的?”怪叫著掙開張東顯的鉗製,水莒反手整理起自己的衣領。

易天闊頓時語塞……也對!好象是沒人說過水莒是修真者啊!

“你不是修真者?”張東顯還是不信。

“都說了我不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水莒像個孩子似得嘟著嘴,和先前那副趾高氣昂的老成模樣判若兩人。

“我有辦法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掏出修為石,易天闊將它望水莒身上一照,關於這個老頭的信息立刻湧進了他的腦中。

片刻,他收起修為石,緩緩說道:“他的確不是修真者……不過身體的機能卻比我們修真者還要好上百倍。”

“他真的不是修真者?那我們來找他做什麽?!”張東顯不解地問道。

搖搖頭,易天闊也糊塗了,實在不明白主事人為何要他們來找一個普通人……呃……也許水莒已經不能算是普通人了吧,反正他是沒見過有誰的身體機能會比修真者還要好上百倍的!

“你們不知道為何來找我?嘿嘿……我知道哦!”心裏打著小九九,水莒一臉得意地笑著。

“知道什麽?快說!”眼裏閃著危險的信息,兩人同時威脅道。

“哎,你們可千萬別再動手了啊……真是的,也不體諒我老頭子一把年紀……哎,好好好!這就說,這就說……”呶呶叨叨說了一大堆,水莒的長篇大論終於在兩人的瞪視下結束。

吞吞口水,水莒這才乖乖說道:“球球已經跟我說過了……哦,對了,球球就是那個帶你們進‘聖湖’的黃色毛球,也是我的寵物。”

球球?!一聽見那黃色毛球的名字,兩人立刻握緊了拳頭,嘴角也繃得緊緊的。

沒察覺他們的異狀,水莒繼續說道:“它說是奉天的桑莫道叫你們來的,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話說到一半他竟伸出幹巴巴的手抹了抹眼角。

這……這是幹嗎?僵硬著臉,易天闊被他眼角上的液體嚇到了,那……不會是眼淚吧!

“他好象在哭……”張東顯傳音說道。

點點頭,易天闊沒出聲,因為他也不知道這個老頭究竟在耍什麽把戲。

“我說個故事給你們聽吧……唉!這麽多年總算有人來了,我足足等了一千多年啊!”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張竹席鋪在地上,水莒光著腳坐在上麵擺擺手招呼兩人也坐下。

易天闊將戰甲收回體內後應言坐下,並抱起肩上的炎棲放在了膝頭,而張東顯見自己的大哥都坐下了,也隻好跟著坐了下來。

“這話說來可就長了……”水莒開了個標準的話頭。

怕他這麽一說就沒完了,張東顯趕忙岔道:“長話短說,我們可沒工夫聽你說些有的沒的!”

“知道,知道……你們年輕人啊就是……”話還沒說完,兩道冰冷的目光射來,水莒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連忙拉回了正題。

“這可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沉入了久久的回憶裏,水莒緩緩道來:“老頭子我本來隻是個普通的莊稼漢,祖籍就在這‘聖湖’邊上,七十歲以前都是平平凡凡的過了……但就在我七十歲那年的一天晚上,我正要熄燈睡覺的時候,眼前突然一個黑影閃過,再等我睜開眼時,就已經到了這裏……”

歎口氣,他接著說下去:“帶我來的人說這裏是‘聖湖’底下的‘聖宮’,我要做的就是留在這裏,替他看住一個人……”

“看人?什麽人?”易天闊問道。

水莒搖搖頭,老臉上竟現出一副寵溺微笑,“他要我看住的就是奉天主事人桑莫道的小女兒——桑水水。小名叫小五。”

“小五?!”瞪大了眼,張東顯驚呼道:“她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死了?你才死了呢!我家的小五可還活得好好的呢!”瞪了他一眼,水莒可不能忍受別人詛咒自己乖寶貝。

“可她明明就……”張東顯還要說什麽,卻被易天闊攔住:“你們說的小五究竟是誰?主事人不是隻有四個兒子嗎?”

撓撓滿頭亂發,張東顯一臉困難地解釋道:“事情過的太久了,我也記不太清楚,那時我還小,小五好象也和我差不多大,不過她和我爹是同輩的,在輩分上我還要喊她一聲姑姑呢。恩……她好象是主事人和一個普通女子生的,出生沒多久她娘就死了,在她上麵隻有四個哥哥,而且她又是女兒身,所以主事人也是最疼愛她的。”

思索了會兒,他紅著臉赧然說道:“在當時小五的天份可是奉天之中最高的一個,連她的四個哥哥都不如她一半聰明,我們就更不用說了,那時全族的人都把她當寶貝,我們更是崇拜死她了……嘿嘿……有段時間我和幾個兄弟還把她當神一樣的拜呢!”

一聽他這麽說,水莒與有榮嫣地大笑道:“哈哈……那是當然的,我家小五自然比你們這些粗人聰明的多!”誇獎小五的同時還不忘損他們兩句。

“這麽厲害!”易天闊暗暗吒舌,照他們這麽說的話,那個叫桑水水的女生還是個天才了?!

微微一點頭,張東顯黯然道:“不過天妒英才,就我所知小五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死了,這可是主事人親口跟大家說的,死因好象是修煉方法失當,結果走火爆體而亡。”

媽呀!爆體?!這麽恐怖!想像著滿室人肉碎片的場景,易天闊連忙搖搖頭將這副惡心的畫麵搖出腦袋。

“呸呸呸!”這下水莒可不樂意了,“你才爆體呢!我家小五哪裏像死人啦!你說啊!”大聲嚷嚷著,儼然一副非要張東顯說個清楚的架勢。

受不了他的口水攻勢,張東顯火大地吼道:“死老頭!這話又不是我說的!當時主事人就是這麽宣布的,我有什麽辦法?!你再嚷嚷個沒完我就用飛劍砍了你!”

被他這麽一吼,水莒立刻焉了下來,怯怯地縮著身子不敢再出聲了。

“好了!”易天闊苦笑著打斷他們,道:“照你這麽說的話桑水水此刻應該就在這裏了對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3 12:57
第十一章 西式聖宮
“小五是在‘聖宮’裏沒錯……不過……”水莒說得吞吞吐吐的。

“不過什麽?你這個老頭怎麽說話這麽不爽快啊?!”張東顯不耐煩的說道。

“東顯。”易天闊喝道,隨即微笑著對水莒說道:“有什麽話盡管說,是不是和小五有關?”

老臉一緊,水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她……恩,可能不會想見你們。”

“不想見我們?”張東顯一聽這話立馬愣住了,揪起水莒的領口吼道:“她是我們奉天的人,又不是你家的!我們為什麽不可以見她?!”

“哎哎……”連連掙紮著推開他,水莒無奈地低歎:“又不是我不讓你們見她!況且她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經不是你們奉天的人了,桑莫道想帶她回去也要看小五自己願不願意啊!”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易天闊聽著有些不對勁了,什麽叫不是奉天的人,桑水水是奉天主事人的小女兒,自然是奉天的人,這老頭說的話也有問題,一千年前……發生了什麽事嗎?

輕咳兩聲,水莒苦著臉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一道來:“我剛剛就說過,我是被一個怪人帶到這裏的,一開始他把我往這裏一丟就不見了,我當時就想他是不是妖怪啊,可是再看看我自己的一身臭皮囊也就無所謂了,都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了,死就死吧。”

“可哪裏想到那時我在這裏一呆就是幾個月啊,而帶我來的怪人卻始終沒有出現過。那種日子過的……嘖嘖,現在想想都受不了……”搖著頭,水莒一臉後怕的表情,“不是我說啊,那種寂寞可不是人受得了的,這麽大的地方就我一個人,幾個月下來能吃的隻有霞光魚,喝的也是小溪裏的水,雖然是不怕餓死可也比死好不到哪去!”

“他帶你到這裏就隻是為了讓你養老?”張東顯的話裏帶了點諷刺的味道,“那小五呢?你不是說那個人叫你看住小五的嗎?”

“你先聽我說完啊……”水莒老頭慢悠悠地說:“小五是在我來了三四個月之後才出現的,當時我就在這小溪邊上睡覺,那個怪人‘砰’地一聲就突然出現在我麵前,不僅手裏拿著一個巴掌大的宮殿,身邊還多了個矮矮胖胖的小丫頭……”

“是小五?”易天闊皺眉問道。

“恩!”點著沒幾根毛的腦袋,水莒又道:“我那時才知道那個怪人將我放在這裏三四個月的原因——他說過霞光魚和這條小溪裏的水可以大幅增加普通人的體質,延長人的壽命,若是照顧小五就必須將我變成非常人,可是他的時間不多,隻有趁去帶小五回來的空檔讓我吃下無數的霞光魚借以達到此成效。”

“延長壽命?哪裏用的著這麽麻煩?直接讓你成為修真者不是更簡單?”張東顯涼涼地說道,在他的觀念裏修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若想得到無盡的壽命,那成為修真者更是毋庸置疑的。

“那個……”水莒的老臉突然‘刷’地一下全漲紅了,吱吱晤晤地說道:“那個人說我資質太差,想要成為修真者是不可能的,隻怕到時我還沒修成元嬰就已經先變成一堆枯骨了……所以……”

“所以就隻能換個法子讓你吃霞光魚喝溪水了對吧!”張東顯不客氣的大笑,“那個人也真是有夠笨的了,幹嗎要找個老頭子回來,也不知道是你照顧小五,還是小五照顧你呢!”

“照顧?”易天闊感覺有點奇怪,“你不是說那個人是叫人來看住小五的嗎?現在怎麽又變成照顧了?”

聳聳肩,水莒也是一臉的不解,“我聽他說是看住,不過我瞧他的樣子好象挺寶貝小五的,不僅造了間‘聖宮’還建了許多像這裏一樣的地方給她玩兒,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壞人呐。”

“哦?那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是男是女?他有沒有說帶小五來這裏為了什麽?”易天闊仔細問道,想知道那個怪人究竟想做什麽。

“不知道……”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水莒兩手一攤坦白說道:“那人建好了這一切就走了,隻留下我和小五在這裏,要說樣子嘛,從頭到尾他都是披著黑黑的鬥篷,落到地上我連他的腳都看不見,不過聽聲音好象是個男的,年紀應該不大,和你們一樣也是有著大神通的哩!”

接著他終於說到正題了:“臨走前他隻留了一句話,是跟我說的,他說每隔兩百年就會有人來這‘聖湖’,我要做的就是看好小五,如果那人有辦法到的了這裏,那就讓小五跟他回去。可說來也怪,千年下來能到的了‘聖宮’的人也就三個人,你們是其中之二,還有一個是六百年前來的,可後來不知怎麽的人就不見了,我當時也是一頭霧水,找遍了‘聖宮’也不見他人,後來時間長了也就罷了,興許是小五將他打發回去了吧。”

“不見了?”人怎麽會不見?易天闊懵了,這事情好象怪怪的,照水莒的話來看主事人叫他們來的目的就是要他們把桑水水帶回去,可主事人為什麽不告訴他們呢,這樣神神秘秘的也未免太奇怪了吧!

“就字麵上的意思啊大哥!”張東顯可不管那麽多,既然老頭都說了可以把小五帶回去,把還等什麽?說著他站起來就要走。

見他的動作,易天闊好笑地抬頭問道:“你知道怎麽去‘聖宮’嗎?”

“不……不知道……”腳步一頓他差點沒畔一跟頭。

“還是我來帶路吧,咱們邊走邊說……”水莒說著將地上的竹席卷起收在一棵樹後,跟著朝小溪的另一邊走去。

招來炎棲,易天闊摸著它的頭說道:“乖,先回到龍紋裏去。”

眯起小眼睛,炎棲衝著他叫了兩聲,似乎不想就這麽回去戒指裏麵。

“不行,我還有事要辦,你先進去,戒指裏有靈石,你自己吃吧。”像哄騙小孩子一樣,易天闊好聲勸著並抬出了靈石來引誘它。

低聲‘古’了聲,炎棲終於自己跳進了戒指裏。

哭喪著臉,張東顯心疼地說道:“你拿靈石喂它?!天哪!簡直就是天殺的浪費啊!”現在連他們修真者都沒靈石可用了,他這個大哥還拿靈石來喂寵物,真是沒天理了!

完全不理會他的哭貓子鬼叫,易天闊快步上前跟在水莒後麵。

“那人走後,我和小五就在這裏生活了一千多年,時間過的也真快啊,轉眼間小五就已經長成個大姑娘了……嗬嗬,我倒是沒什麽變化,還是糟老頭子一個。”一邊走水莒一邊和他們談著小五,話題雖然輕鬆可心裏已在默默歎息,唉……時間到了,小五也是該出去看看了,都已經過了一千多年了,縱使有再大的氣也都該消了啊!

雖說不是自己的孩子,可相處了這麽多年,水莒早就把小五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女看待,現在奉天已經派人來了,他就是再舍不得也無可奈何啊,小五畢竟是桑莫道的女兒,父女同脈,他這個看護人也是時候放手了。

“那他呢?那個人沒再出現了嗎?那你們怎麽不出去?”聽水莒說的好象是這樣沒錯,那個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一千年來隻是無緣無故幫人養女兒嗎?還是他就隻是個怪人,做事沒有任何道理?

“沒有,他以後再也沒有來過,住在這裏的我們也出不去,我試過無數次都沒用,出口那裏似乎張著結界,一但走近就會被它彈回來……”

“不是吧?!那我們怎麽出去?”張東顯一聽就急了,皺著臉的問道。

“我反倒不擔心這個問題……”易天闊安慰他道,接著傳音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我現在擔心的是桑水水會不會不肯跟我們回奉天,水莒剛剛也這麽說過……你知不知道一千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麽事?”

“一千年前?”張東顯絞著腦筋想了半天也沒什麽印象,“實在想不出來,誰能記得那麽久的事啊?再說我那時才幾歲,剛到開光期,很多事大人們都不會讓我們知道的。”

“這樣啊……”沉思了許久,易天闊還是不明白事情是怎麽回事,也罷,見到小五這一切自然就清楚了,若她真的不肯回奉天,到時再想對策也不遲!

“就是這裏了。”水莒突然停住腳步,易天闊跟在後麵險險撞了上去。

“到了?”四處看看,張東顯一臉茫然,“這裏是‘聖宮’?”

“當然不是。”嗬嗬笑著,水莒伸手一拍,立刻,從他身前的樹上湧起一陣白霧,將他們三人團團圍了起來。

“怎麽這裏到處都是水啊霧的?”張東顯有些狼狽地抱怨道:“我現在看見這些東西就心慌,嘖嘖,那個人倒還真不是普通的怪啊,光有水了,怎麽不弄點火來看看哪?”

“這有什麽奇怪的?小五叫水水,這裏的一切自然都和水有關啦!”水莒笑道,“連我的名字都是那個人給改的呐,以前我可不叫這名……恩……我本來叫什麽來著……嗬嗬,太久了,我都忘了自己的本名了……”拍著自己的腦袋,水莒的笑容看上去是那麽的僵硬。原本是什麽名字並不重要,一千多年來,他的生活中就隻有小五,但現在,這種樸實無波生活也已經到盡頭了……

“你……沒事吧?”易天闊看出了些端倪,如果‘聖湖’下的殺陣是水莒設的,那他設陣的原因應該就是小五了,不過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那麽惡毒的人啊,而且那個消失不見的人到底去了哪裏?真的被小五打發回去了嗎?還是已經……

“沒事沒事,我現在可是高興的很呐!”

“高興?!”

“嘿嘿……我的心情你們是不會了解的……”怪笑一聲,水莒又恢複了先前那副羅嗦的老頭模樣,“其實這樣也好,我也該出去看看了,你們來的對,來的對……”

互相對視一眼,易天闊和張東顯同時傳音道:“怪人!”

待白霧散去,兩人眼前忽然一亮,接著一陣清淡幽雅的花香撲麵而來,不僅卷來了無盡的花香還帶來了清脆的鳥啼翠鳴,片刻間便將他們的五官徹底埋葬在神話般虛幻奪目的美景之中。

“這裏是……百花園?宮殿?”張大了嘴,張東顯忍不住驚歎出聲,這完全是童話故事裏的場景嘛,是誰這麽大手筆啊?不會是那個神秘怪人建的吧?

易天闊同樣也是瞪直了眼,以為自己看到了格林童話裏的夢幻宮殿,又是一陣花香襲來,他不禁深吸一口氣——好香啊,這些都是什麽花?他好象都沒有看過啊。不過男人畢竟是男人,對這種夢幻似的景色多少都有點抵抗力,他很快的便回過神來跟著水莒走入花間小道。

漫步在花園間的碎石小道上,水莒給他們做著簡單的介紹:“這裏就是‘聖宮’,當年那怪人隻是揮一揮手就造出了這個百花園,把我都嚇了一跳呢,心裏直叫仙人下凡了。”

“他應該是修真者吧,居然能做到如斯,他的功力修為一定不低!”張東顯在一旁說道。

“我也不知道,你們這些修真者可不是我們凡人可以看透的啊!”水莒苦笑著說,“還有,那裏的‘聖宮’也是他用一個小小的模型變的,我可從來沒看過這樣的房子,樣子怪不說,連個炕都沒有,我睡在那個軟軟的墊子上麵可是怎麽都不習慣哩!”

軟軟的墊子?易天闊笑著,“那應該是西式的羽毛床吧,睡久了還是很舒服的。”

“哪裏舒服?我從來都不睡那玩意,嘿嘿……我老人家手可巧的很呢,做個炕可難不倒我。”水莒說的得意,卻沒看到易天闊他們一臉的青青白白,住在西式宮殿裏卻睡在炕上?這……他們沒話說了,時代的變遷的確是一道很大的鴻溝,呆在這裏一千多年也難怪水莒會變成他們眼中的怪人了,不能怪他,不能怪他……勉強捂著嘴,兩人發出了陣陣悶笑。

“你們在幹嗎?”水莒探過頭來問道。

“啊?沒有,沒有!”慌忙搖著手,易天闊立刻正色道:“小五就住在這‘聖宮’裏?”

“是啊,我帶你們進去吧,之前就是她讓球球告訴我你們來的,現在她應該在大廳裏等你們了。”說著他揮揮手招呼他們跟著來。

“他話說得怪怪的,看樣子這裏好象是小五在做主嘛,他這個牢頭做的可真不稱職哩。”耳邊傳來張東顯的打趣,易天闊扯唇一笑,原本他還不知道那個陣法是怎麽回事,不過聽了水莒說了這麽多後再仔細的想一想,他大概也隱隱約約看出了些什麽了。

桑水水……修真天才是嗎?那是該好好的會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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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桑氏幺女
站在遠處還不覺得,直到走近了看,易天闊他們才真真體會到這座西式城堡的特殊魅力。

完完全全歐式童話的風格,用白色的磚塊壘起的城壁足足有百十米高,搭配著金銅色的落地窗,大廳裏的擺設一覽無遺。紅色的堡頂如同紅寶石般,亮麗的點綴著這座白媲無暇的夢幻之城,而且就和所有童話故事裏說的一樣,這裏麵還住了個不知是美是醜的‘公主’。

“好大手筆啊!”低聲說著,張東顯伸手摸了摸那白色的磚牆,“乖乖……這城堡好象是用法力加上上好的結晶凝結出來的,用來住人實在是太浪費了,這麽好的材料應該拿來煉幾件法寶才是啊!”

水莒聞言便笑道:“在這種地方你就是有百件法寶也是枉然啊,還不如一棟房子來的實在呢!”

“的確,不過在這裏住了上千年,縱使這城堡再美,小五應該也會膩的吧。”易天闊故做不經意地說道,悠閑地打量起四周的美景來。

“哈哈,這你就說錯啦!”水莒大笑,“小五是修真者,她能去的地方可比我多多了,比如那個怪人就造了幾個地方,除非用真元之力將門打開,不然可是無法到達的。”

“哦?還有這種地方?”易天闊有些驚訝,“照你這麽說,小五不是比你自由多了?”

“對嘛!我都說你這個牢頭做的不稱職了!哪有犯人到處跑,你卻隻能困在此處的道理啊?”拍拍他的肩頭,張東顯開著玩笑。

“我可不是什麽牢頭啊!”抗議地叫著,水莒一手打下他行凶的惡掌,“這麽大力,存心想拍死我老頭子啊?”

“嘿嘿,算了吧你,說到身體狀況,你老人家的身體可是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健壯哩,那些霞光魚你可沒白吃啊!嘖嘖……真是失算,剛剛應該帶幾條走的,就算不吃留著玩也好啊!”咋著嘴,張東顯一臉後悔地說著,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撈個兩條回來。

“你想得美!”水莒一巴掌拍在他頭上,“那可是我每天的食糧,給你撈走我還吃什麽啊?!”

“哎呀……一天不吃又不會死,再說了,那裏的霞光魚可多了去了,你一天也吃不到二十來條魚吧!”延著笑,張東顯跟他討價還價,“給我幾條就好,我們也是要補補身子的嘛,你老人家都吃了一千多年了,少吃幾頓正好清清胃啊……你說是吧大哥。”

想拉上易天闊站在同一戰線,卻不料對方理也不理會他,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抬著頭,望向城堡之上的某扇窗戶,唇邊還泛起一抹奇特的微笑。

“喂!你在發什麽呆啊?!”大聲在他耳邊吼著,張東顯可不是什麽優雅斯文的人,基本上他的耐性和脾氣是成正比的,隻是在易天闊的麵前他還不太敢放肆,更怕惹得某人不高興,那他就隻能拎拎包袱回奉天了。但天生的暴躁本性有時還是會不受大腦控製的跑出來作惡一番,現在就是了。

一陣雷炸般的吼聲在耳邊回蕩著,易天闊好象剛從恍惚中醒來一般,連連應道:“啊?什麽?你說什麽?”

“我說大哥你在做什麽夢哪?笑得好象很開心嘛!”故意揚起一出賊笑,張東顯順著他剛剛的視線望去,“什麽都沒有嘛,那你剛剛在看什麽啊?”

“沒什麽……看見一隻黑色的鳥兒罷了!”幽幽說著,也沒把他的惡作劇放在心上,易天闊看著水莒說道:“我們進去吧。”

“好……不對啊……”水莒毫不知情地掀著他的台,悶悶說道:“‘聖宮’周圍好象沒有黑色的鳥啊,你在哪看見的啊?我在這住了一千多年都沒看過哩!”

“黑色的鳥?”怪異地憋著笑,張東顯心中一樂,知道他一定看見了什麽,隻是不肯說罷了。

“那個……看錯了,看錯了……應該是白色的才是……”易天闊的額角劃過一行冷汗,說漏嘴了剛剛,現在這麽說應該不會錯了吧。

“白色?也沒有啊!”水莒不知道自己的多嘴已經引來了某人的怒視,還自顧自的在那邊說著:“‘聖宮’周圍的鳥就隻分為雙色和三色兩種顏色,沒有白色和黑色啊,你一定是眼花了吧!”

“哦,沒有白色啊!唉!一定是大哥你眼花了,真可憐,年紀輕輕的就這樣,不過沒關係!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放心吧,放心吧!”隨著水莒一唱一合的,張東顯說的好不開心,不僅笑彎了腰,連易天闊投向他的殺人眼神也當作沒看見。

僵著笑,易天闊縱使有再好的脾氣也忍不住了,利目一瞪,滿臉尷尬的陰聲威脅到:“我說有就有!你再笑看看,我不把你踢回奉天才怪!”

“呃……是嘛!的確是有白色的鳥嘛!”張東顯雖然性子比較直,脾氣也不是太好,不過見風使舵的本事還是一把罩的。就見他慌慌張張的一手舉高,指著一隻飛過的紅黃雙色怪鳥叫道:“看,白色的鳥……哎,還有黑顏色的也有……嘿嘿,大哥說的怎麽會錯呢,的確是有的嘛!”此刻他的臉上雖然掛著燦爛的微笑,可心底卻在嚎啕大哭,若是他現在這副模樣被兄弟們看見的話他還要不要活啦?!……不過為了自己的前途著想,為了不被主事人踢出奉天,當一回睜眼盲也是無所謂的了,唉……誰叫他現在勢不如人呢!

“咦?我怎麽沒看見啊?你們都看見啦?”水莒還是一頭霧水的愣愣問道,“下次它再出現可要叫我看啊!我還沒看過呢!”也許是脫離外麵的世界太久了,也許天生就是腦子拐不過彎兒,總之水莒的一番話硬是把易天闊說的頭垂進了地裏,半天抬不起來。

“好,好,下次一定叫你老人家看行了吧,還是快帶我們進去吧!”張東顯連忙拉著他走開,開玩笑,再讓他這麽說下去,他是沒什麽事啦,不過自己可就慘定了,指不定平時斯文爾雅的大哥發起火來會是什麽樣呢,凡事還是要小心一點的好啊!

“對啊,我都忘了,來來來,從這裏進去。”水莒這才想起正事來,招招手讓兩人跟著他走。

張東顯見易天闊的臉色稍有好轉,連忙開口說道:“大哥,我們進去吧。”

“恩。”點點頭,易天闊拾步跟上前,隨著水莒走向一扇金銅色的大門。

“就在裏麵。”伸手推開沉重的金屬大門,水莒轉身說道:“這條路可以通到小五的私人廳房,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過去。”

約莫走了不到五分鍾,兩人便在水莒的帶領下來到了桑水水的私人廳房外。一路走來,城堡裏的裝飾足以讓他們驚掉了下巴,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是那麽的美倫美渙,無論是掛在牆上的油畫還是角落裏擺設的花瓶,就連穿著一身盔甲拿著把長槍的武士都有,在一千年前這些東西可是稀罕物啊,那神秘人是從哪搞來這些玩意的啊?!

“如果這裏的一切被族裏的那些女人們看到,非得尖叫到嗓子啞掉不可,這簡直就是為女人們量身訂做的夢幻城嘛,嗬嗬,還好我是男人,不然你就得背我回去了!”還有心思開玩笑,張東顯明顯的沒有易天闊想的那麽多,即使即將見到久未碰麵的小五,他還是一臉的輕鬆,心裏一點擔心都沒有。

嘿嘿……小五願意回去與否根本就不是問題,就憑他和大哥的功力應該足以和她一拚的,打暈了她再帶走也是一樣的嘛!

“幸好你不是女人,不然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你也不見得能嫁出去!”似乎還在生著氣,易天闊說起話來毫不客氣。

“不是吧?好歹我也算的上是個帥哥啊,你就這麽挖苦我啊?!”對他的評價頗為不滿,張東顯的眼睛中散發著陣陣‘哀怨’。

也罷,為了娛樂別人,自己犧牲一下也是值得的!唉……不過也真的沒臉見人了,若換做以前他可是酷的沒法說的,現在跟了個比他還‘酷’的大哥,他的形象已經是徹底被放棄了……

還沒等水莒推開門,隻聽一陣雖然高亢但卻悅耳萬分的女聲從廳房中傳出:“要進便進,在門口嘮嘮叨叨的說那麽多做什麽?!”

聞言,易天闊望向水莒,後者則點頭道:“是小五,不過她今天的心情好象不太好,你們要小心啊!”最後的一句話他說得很小聲,似乎在提醒他們什麽,隻是兩人都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意思,讓他的好意白費了。

“心情不好?”易天闊無語,是因為他們來的緣故嗎?心思轉換間他已經推開了木製房門,走進了這間充滿了騰騰熱氣的房間。

跟在他的身後進入房間,張東顯不禁在心裏暗想:這次輪到熱氣了嗎?小五不是喜歡跟水有關的東西嗎?像這樣把房間弄的這麽熱實在是很奇怪啊!

房間不大,一眼就可將所有的事物盡收眼底,縱使是這樣,易天闊卻還是沒能看見桑水水的模樣,因為一襲長及落地的薄紗不僅擋住了小五的身影同時也隔離了雙方的視線,在熱氣和薄紗的雙重阻隔下,他們跟本就無法看清楚對方的容貌如何。

“小五……姑姑……”張東顯剛叫了一半,突然想起了小時侯被桑水水一腳踩住非要自己叫她姑姑的情景,連忙改了口喚道。

詫異地轉過頭望著他,易天闊從來沒看過他這麽必恭必敬地叫一個人,當然,除了奉天主事人之外。暗暗在心底樂上了一把,嗬嗬,看來這個桑水水也是個頗厲害的人物嘛!

剛叫完,張東顯就後悔了,自己都這麽大的人了,叫比自己小那麽多的人做姑姑還真不是個滋味,嘖嘖,方才還想著打暈人家帶走,現在若真的要動手,他恐怕是第一個舉手投降的了!唉……沒用!真是沒用!

“誰是你姑姑?!”哪知對方並不領情,冷冷地將他的問候打了回來。

“還有誰?當然是你啦!”張東顯懷疑她是不是得失憶症了,隻不過千年而已,她不會已經忘了自己是奉天主事人的女兒桑水水了吧。

“我?笑話,你說是就是嗎?那我不是比你還老?”嬌喝聲從薄紗中飄出,即使語調不是和和善,但還是一樣動人心魄,隱隱之中甚至還有種火熱的穿透力,讓人聽了不禁全身軟酥酥的。

易天闊不出一言,隻是在一邊看著,這畢竟是奉天內部的事,他一個外人什麽都不知道,也不太適合插嘴,還是就這麽看著吧,就當做是聽故事也好。

“你真的忘啦?!”忘了要穩重,張東顯驚叫起來,頓時房間裏的溫度也跟著上升了幾度。

“我忘了什麽啦?你可真是怪人,我都不認識你們,還有,來我‘聖宮’到底想做什麽?”仿佛充滿了疑惑,小五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隻是易天闊也聽不出是哪裏怪。

“那好,我就從頭說起,你一定會有印象的。”不疑有他,張東顯隨手拖了兩張椅子,示意易天闊坐下慢慢聽。

“哼,誰要聽你說啊!”雖然是這麽哼著,可小五卻一動未動,依舊是坐在薄紗的後麵,看樣子也是好奇張東顯會說些什麽。

“咳咳……”清清嗓子,張東顯將自己記得的一一道來,期望能讓小五回憶起些什麽。

“一千年前,也就是你被帶來這裏之前。那時奉天還沒有成立,我們張氏一族和你們桑氏還有端木一門也隻是交情很好的三個修真門派罷了,在三派中你的父親,也就是現在奉天的主事人,是修為最高的一個,同時也是你們桑氏一族的族長。”

“桑氏一族?奉天?我父親?”好象很迷茫,小五低聲喃喃著。

仔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易天闊也越來越迷惑了,桑水水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她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我們從小就玩在一起,不過按輩分算,我雖然比你大個幾歲,但還是要喊你聲姑姑。而且在三族中,也就是現在的奉天之中,你的修真天分是最高的,所有人,包括你的父親和四個哥哥都預言你一定是桑氏一族下屆的族長。”張東顯的語氣裏透著無言的羨慕,小五的資質可是他一輩子都比不上的,所以在他的心裏,小五不僅是小時的玩伴,更是他羨慕已久的對象。

“就在你大約**歲的時候吧,聽說主事人將桑氏一族的最高修煉法則教給了你,當時我們可是羨慕了好久哪!哪知不出四個月主事人就突然對大家說你因為修煉不當爆體而亡,我們聽了一開始都不相信,可後來主事人真的替你做了法事,還將你的遺物全燒了,我們這才信你是真的死了。可現在想來,那大概也是主事人顧做的障眼法罷了!”抹抹臉,張東顯沒好意思說當時為了她的死自己還大哭了好幾天呢!

“爆體?怎麽可能!”怒氣衝衝地說著,薄紗後的纖影站起身,“哼!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3 14:15
第十三章 父女之怨
“煞大人……”巍巍的聲音自黑暗中響起,尖銳地劃破夜晚的寧靜。

被稱做煞大人的男子沒有回頭,站在寒風裏的身影是那麽的偉岸和……孤僻。

“煞大人……那個……”縮著肩,那聲音又道:“奉天的人已經下去一天了,我們是不是……”

收回不知放在哪裏的視線,煞轉過身,黝黑卻冰冷的雙眸中看不出一絲的波瀾。薄唇開合間,他的命令已然下達:“等。”

“是!但是……”似乎在斟酌著該不該說,卑微的聲音膽怯地問道:“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奉天的人來這裏做什麽,再繼續等下去又有何用?”

被黑暗籠罩的臉龐依舊毫無表情,口中吐出的話卻是嚴厲萬分:“多事。”

雖然隻是少少的兩個字,卻把他嚇得站不住腳,雙腿打著顫,他慌忙應聲道:“是、是我多事了,我這就去湖邊繼續監視……”

從地上爬起,他抖著雙腳便向‘聖湖’邊衝去,媽呀!煞大人的聲音果然能殺人,剛剛差點沒把他給嚇死。暗自拍拍胸口,他低呼道:“還好煞大人沒有生氣,不然我的小命可要不保了!”

待人影跑離,煞一語不發地再度將視線轉回原處,一地青碧盡收眼底,微風吹過,悄悄帶起了他的一縷銀發,飄揚在月光明亮處。

月光融融,今夜的‘聖湖’顯得格外安寧,隻是……不知道這樣的平靜還能維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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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宮’之中,薄紗後,桑水水的態度完全出乎易天闊他們的意料。故友重逢,即使沒有熱情擁抱也不用是這樣的反應吧?!

張東顯再次躲開一隻向自己襲來的瓷杯,狼狽地叫道:“小五你幹嗎?發瘋了啊?!”

僵硬著身子,紗後人影的動作似乎停了停,接著又是一隻精致的瓷壺撲麵而來,不僅如此,其中還夾雜著一道嬌俏的女音:“你們才瘋了!莫名其妙地闖入我‘聖宮’,莫名其妙地說些我聽不懂的事,莫名其妙地叫我跟你們走……你們當我是傻子嗎?”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就是叫桑水水啊!”張東顯又一次躲過她的襲擊,無奈地叫著。

“你還在撒謊!都給我滾,我不想再看見你們!”不知道什麽原因,小五手中的動作頓了下,有些悶悶地喊道。

怎麽回事?易天闊遠遠地站在偏遠的角落,疑惑地看著紗簾後的桑水水,她不僅態度奇怪,現在更是不對勁,剛剛不是還說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就拿起東西砸過來了,就算女人再怎麽善變,她未免也變得太快了吧!?

一個不注意,易天闊差點被她扔來的東西砸到腦袋,究竟是怎麽了她?這個女人真是……太莫名其妙了吧!

“哎!你好了啊!再這樣我不客氣了啊!”大聲吼著,張東顯的脾氣也上來了,什麽時候他像現在這麽狼狽過?不給她幾分顏色她還真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丟東西?!哼!全打爛了看你拿什麽丟!

一拳打碎迎麵而來的凶物,張東顯也不管什麽禮貌不禮貌了,衝上前去就要掀開阻隔著雙方的紗簾。

“啊!你想做什麽?”驚慌地大叫著,身影也躲得遠遠的,小五的反應讓易天闊很是不解。

“等一下!”他斷然出聲製止了張東顯的動作。

“怎麽啦?”沒好氣地回過頭來,張東顯雖然不知道他想幹嗎,但還是很合作地停下了掀紗簾的動作。

“你真的是小五?”帶著些許的懷疑,易天闊不確定的問道。

像是鬆了口氣,紗簾後的人兒不悅地回道:“那是當然!”

“但你不是修真者!”猛地爆出這麽個驚人的事實,易天闊的話徹底地把張東顯給搞暈了。

“大哥你搞錯了吧?”他不敢置信地說道:“小五怎麽可能不是修真者?主事人明明已經教過她修煉的法門了啊!”

“我用修為石看過,她的確不是修真者,不僅沒有元嬰,她連一絲的真元力都沒有!”說的再清楚一點,眼前的桑水水根本就是個和水莒一樣的‘特殊普通人’。

“哼!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修真者!”聲音頗為不屑,小五道:“反正我是什麽都不知道,還是讓她和你們說吧,真是的,累死我了!”話音剛落,她重新在靠椅上坐下,一手托著下巴,用一種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自語道:“不好玩!真不知道你讓我出來幹嗎!”

“你說什麽?”易天闊沒聽懂她話中的意思,不解問道。

“她說什麽並不重要……”冷冷地語調在房間中響起,聽得兩人一陣哆嗦,更為怪異的是房間裏的熱氣竟在瞬間變成了寒冷的霧氣,就和不久前他們接觸過的所有和水有關的事物一樣,那麽的冰冷、凍人心魄。

同樣的嗓音卻帶給他們不同的感受,易天闊微愣,道“你……小五?”

張東顯也傻了,腦子裏已是一片空白,“這、這是怎麽回事?”雖然他也聽出了小五話中的不對勁,不過還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是小五……”紗簾後的人兒說道,“我是桑水水!”

猶如雷炸般,兩人被她的話砸懵了,半天回不過神來。

愣在原地,易天闊好半天才開口道:“你是……雙重性格?!”這也是有可能的,在醫學上說的通,看小五方才表現出來的樣子也很像。

“大哥你到底在說什麽?”張東顯的俊臉上出現了不自然的扭曲,這該死的究竟是怎麽回事?!他實在是越來越糊塗了,雙重性格?是指小五嗎?

紗簾後的人影搖著頭,輕啟紅唇,木然地說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不過我的確是桑水水,剛剛和你們說話的也的確是小五。”

“我的意思是……是……哎,還是你自己告訴我們吧,我實在是被你的話弄糊塗了。”說來說去連易天闊自己也繞不清了,現在唯一清楚內幕的人大概就隻有那位既是桑水水,又是小五的女子了!

揮揮手,將站在人家紗簾前麵的張東顯叫回,易天闊看著滿室的淩亂搖搖頭,隨手拎起一隻少了一條腿的椅子坐下,沒魚蝦也好,故事還不知道要說多久呢,還是坐著聽比較舒服。

隔著薄紗,桑水水觀察著房中的兩人,張東顯倒是有點印象,不過這個說話的人又是誰?也是奉天的人嗎?

“桑莫道叫你們來的是嗎?”聽不出一點情緒的聲音傳來,為故事開了頭。“身為奉天的主事人,他倒是很會利用手下為自己辦事嘛。”

“你究竟想說什麽?”無法忍受她話中無處不在的嘲諷,張東顯衝動的出聲說道。

“不想說什麽!”這次她的話中帶了些令人難以理解的怒氣,接著說道:“連接女兒回家這種事都要假借他人之手,做為一個父親,他簡直就是失敗透頂!”

沒有說話,也的確是沒有什麽話好說,易天闊靜靜地聽著。

而身為奉天一份子,張東顯則無法不替主事人叫屈,“主事人自然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他實在沒有時間來這裏,再說我們來不也一樣?”

冷冷的笑聲響起,桑水水像克製不住自己似的大笑著,明明是笑聲,可聽在他們的耳中卻如同哭泣般刺耳、心酸。

“重要的事?哼!他從來就是這樣,任何事都不如他的事業、他的家族來的重要!就連我,他唯一的女兒,也都可以隨時拋之腦後,成為家族的犧牲品!”說到激動處,她纖手一拍,身邊的原木茶幾立刻隨之一震,這下連瞎子也看得出她有多憤怒。

皺著眉頭,易天闊不相信桑莫道會是這種人,可桑水水的樣子又不像是在撒謊,難道他真的做過什麽對不起自己女兒的事?若真是那樣的話,那他豈不是一開始就耍得他們團團轉?

茫然地望著她的身影,張東顯久久說不出話來,主事人怎麽可能會對不起小五?他一向最疼的就是小五了不是嗎,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一定是這樣沒錯!

怒火稍平,桑水水緩緩說道:“許多人都不知道,我其實在一千年前就已經修成了元嬰,那時我隻不過才十二歲,因為修煉速度過快,根基不是很穩,所以他教給我一則修煉心法,助我早日加固自身功力,並修至更高的層次。”

十二歲?!易天闊瞪圓了眼,張東顯說的果然沒錯,桑水水的確是修真天才!十二歲?他十二歲時還不知道在幹嗎呢!

“當時在我的眼中,他是最好的父親,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為了桑氏一族的繁榮,竟然將我送給了一個陌生人,代價僅僅隻是一處靈石礦的開采權!”

寒氣在房間中擴散著,兩人因為她話中的寒意不約而同的打了個大大的冷顫。

“那你的修為……”易天闊小聲問道,她既已煉成元嬰又怎會再次變回普通人呢?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正好在修煉,當時不知什麽人在我耳邊說話,我一氣之下竟亂了心神,真元力在不受控製的情況下跑遍了全身……接著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像是在說著別人的事,桑水水對於過去的生死經曆並不在意,“等我醒來時就發現自己的元嬰已經消失了,但奇怪的是身體並沒有絲毫不適,正常的和一般人沒兩樣,隻是以前的修為功力都已經化為烏有了,而救我的正是那個拿靈石開采權和桑莫道交換,並帶我來到這‘聖宮’的怪人!”

“你說有人在你修煉的時候跟你說話,結果導致你真元失控?”張東顯哇哇大叫起來,“是誰這麽陰險?這不擺明了是要害死你嘛!”

“我……不知道是誰。”遲疑地說著,桑水水同樣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想置她於死地,可當時那個人的聲音聽上去很是陌生,她根本就想不出會是誰。

“那你又怎麽會有兩種性格?天生的?”始終對這件事比較好奇,易天闊忍不住問道。

“哼,性格?”如冰刀般銳利的嗓音響徹廳房,“正確的說來,應該是我的身體裏同時存在著桑水水和小五……小五是在我失去元嬰後突然出現的。而且她居然什麽都不記得,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誰是桑莫道,不記得桑氏一族,不記得所有的一切一切!”

“元嬰消失後才出現的?難道她是……”易天闊在心底做了個大膽的假設,也許桑水水的元嬰並沒有消失,隻是以另一種方式存在著,而那個脾氣不太好又什麽都不知道的‘小五’很有可能就是桑水水的元嬰!

“我也這麽想過,但無法證實。”對待易天闊他們,桑水水表現得雖然冷淡,但也沒有把對桑莫道的怨氣牽扯到他們的身上,隻是字句之間她還是多少有了些保留。

“其實……這其中應該還有些事是我們不知道的,你有沒有想過親自問問看你父親,看他是怎麽說的?”聽她說了這麽多,易天闊大概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雖然他始終無法確定桑水水說的究竟是真是假,但有一個辦法可以證實這一切,那就是帶桑水水回奉天,到時父女見麵把話說開了什麽事不都全解決了!

“對啊!”張東顯讚同的說道:“也許是有什麽誤會也說不定,你們還是見上一麵比較好!”

“誤會?”冷哼著,桑水水突然站起身,一隻纖細的玉手從紗簾後伸出,緩緩撩起了落地的薄紗。“那為什麽不是他來見我?”紗簾自手邊撩開,桑水水主動現出了自己的樣貌。

纖細高挑的身影出現在兩人眼前,她身著一襲水藍色的薄紗長裙,長及腳環的黑色發絲隨意地披散在腦後,臉頰邊,一絲不聽話的黑發隨著細風悄悄在她的臉邊彈跳著,不僅不顯得淩亂,更有種說不出的出塵之美。不施薄粉的臉透著自然健康的光澤,瑩亮的大眼在望向他們的瞬間散發出淡淡的不悅,如嬰兒般有著粉紅色水亮光澤的紅唇在開合間吞吐著房間中冰冷的空氣。

“喂!”小聲地叫著,易天闊受不了的一掌拍向東顯的後背,“醒醒啊你!”

“啊?什麽?她、小五真是漂亮啊!”說話顛三倒四的,張東顯的雙眼依舊呆呆地貼在桑水水的身上沒有收回來。奉天的美女是不少,不過有如此脫俗氣質的可就少的可憐了!嘿嘿,這次的‘聖湖’之行還真是沒白跑哩!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3 14:27
第十四章 是走是留
輕移蓮步,桑水水拾階而下,腳邊的水藍色紗裙在移步間輕輕拍打著地麵,恍惚間竟有種靜雅無雙的樂調充斥其中。

“如果他真的在乎我這個女兒,早就該親自來接我,派你們倆來隻是更加深我對他的怨恨罷了!”柔柔的吐出與她的纖弱容貌不甚相稱的話語,桑水水微咬銀牙,水眸中浮起淡淡的霧氣。

“他並不是不想來……”易天闊道,“就算你已經不是修真者了,但也應該感覺到了吧?地球上的靈氣已經消失很久了,主事人……不,應該說所有的修真者都在為此事忙碌,半年後的解禁行動真的很重要,身為奉天的主事者,你的父親不得不留在那裏,這是他無法逃避的責任,你曾經也是修真門人,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才是!”

不發一語地,桑水水目視前方,易天闊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但無論如何他是一定要把她帶回奉天的,桑莫道應該也是這麽期望的吧。

“小五……呃,姑姑,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麽,你和主事人畢竟是父女,再這麽兩百年兩百年的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啊!”當事人也許不覺得,但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張東顯始終覺得有那麽一點奇怪,照理說主事人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為了靈石礦而出賣自己女兒的無恥行為更不會是他所為,著其中一定有什麽是他們不知道的!

“跟我們回去,你父親會給你個交代的。”和聲勸著,易天闊坦然道:“如果他真的那麽做過,你繼續留在這裏也沒用,不是嗎?”

“……”桑水水似乎有些動容了。

易天闊又道:“走與不走選擇權在你,但錯過這次我們可沒把握再闖一次‘水之裂魄陣’呐。”有那麽一次經曆就夠了,再來一次的話,不說張東顯,連他也受不了了!

“沒用!”嬌唇吐著冰人的話語,桑水水睽了他們一眼道:“就算你們真的過不了也不會死,那個陣法本來就隻是用來阻隔外人的,這次隻是你們運氣好,恰巧破了我的陣法罷了!”

運氣好?!易天闊和張東顯麵麵相視,半天無語。為了破那個鬼陣他們差點連命都沒了,能活著出來靠的都是能力……呃,雖然說大部分是炎棲的功勞啦,但這也是相當不容易了,她倒說的輕巧,一句話就把他們歸在踩到‘黃金’的那一類人裏麵了。

“你是說那個湖底殺陣是你布的?”易天闊別有用意的問道。

不知所以地望向他,桑水水微微點頭,承認回答:“是我,你們不是第一個領教它威力的人,不過卻是第一個破掉它的人。”雖然不想抬高他們,不過桑水水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是有幾分本事的,‘水之裂魄’的厲害之處沒有人會比她更了解了!

“在‘聖湖’之下設上這麽個殺陣,我實在想不到你的用意為何,如果隻是為了隔離外人,這未免也太過頭了吧?”一個貌似柔弱的女人竟然可以設下如此害人的陣法,易天闊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

應該是聽懂了他話中隱含的怒意,桑水水一轉身,背對著他們道:“想知道關於那個陣法的事就跟我來。”說罷她便領先朝廳房裏的另一個小木門走去。

什麽意思?兩人互相看了看便不約而同的跟在她後麵。照理說他們該有些警惕的,但不知為什麽他們都選擇了相信,即使知道那個陣法是她設的也一樣。

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彎,他們總算看到桑水水停在一扇門的前麵,也不見她伸手,那門便自己開了。

感應門?應該……不是吧?!

跟著走進房中,兩人這才體會到什麽是驚奇……兩雙眼睛同時望向高高的房頂,一眨不眨地好象要掉出來似的。

如果除出四周牆上的窗戶和壁畫,那麽整個房中剩下的就隻有巨大無比的——果凍?

透明的一堆,就和一般的果凍一樣軟軟的,還不時地搖晃著,體積快趕上這間房了,它的四周沒有任何家具,想來也是為了放置這大家夥才撤掉的吧。

“小五姑姑,那個……你要帶我們看的就是這個?”忍住麵部不時抽動著的顏麵神經,張東顯小聲問道。

沒理他,桑水水徑自走到那個‘果凍’前,伸出一隻白皙的手在上麵輕拍了一下,那團巨大的‘果凍’立即有了反應。

‘呼啦呼啦’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裏響起,在兩人的注視下,那團應該是食物的‘果凍’竟然自個兒轉過了身,在帶起一陣不大的風後,它終於露出了本來麵目。

“眼睛?!”易天闊想起了自己的神獸炎棲,因為這個‘果凍’也是有眼睛的,也同樣是一雙小的不能再小,細的不能再細的眯眯眼。

“活的,它……”張東顯被它的動作逼得倒退兩步,不可思議地叫著。

奇獸異物他看過不少,但還沒看過活的果凍,這個‘聖宮’不會是特產怪物吧?!

眼神中藏著淺淺的得意,桑水水貼麵不知對‘果凍’說了什麽,接著她說道:“其實真正操控‘水之裂魄’的是它,不是我。”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話,‘果凍’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蠕了蠕,努力地想讓他們注意到自己的變化。

如它所原,兩人的視線回到了‘果凍’的身上,仔細一瞧便發現了它和之前的不同之處。

用肩膀撞了下身邊的易天闊,張東顯低聲說道:“這個家夥還真不簡單,肚子裏居然有根棍子,也不怕搗著自己!”

“別瞎說。”輕聲斥道,易天闊走近‘果凍’,伸出手在它光滑的身體上摸了摸,那‘果凍’立刻往後縮了縮,像是很怕癢似的。

“你要我們看的是這個?”拍拍它的肚子,易天闊笑道:“原來你的肚子裏也藏著‘水魄結晶’啊!”

“你知道?”桑水水見他說出‘果凍’肚子裏東西的名字,反而有點驚訝了。

點點頭,他側過身答道:“略知一二,就以為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我們才能破掉那個陣法。”

“原來如此……”她小聲的自語著,隨即又指著‘果凍’對兩人說道:“它叫水魄,是那個人留下的,專用於維持‘水之裂魄’的運轉,你們也看到了,我連真元都沒有,根本不能讓如此龐大的陣法運轉起來。還有一點,你們即使無法破掉陣法也不會死,隻是它會將你們送回‘聖湖’邊上,沒有能力的人,是沒有資格進入‘聖宮’的!”不是在找借口,她隻是在說實話,‘果凍’的存在也沒必要隱瞞易天闊他們,桑水水雖然在‘聖宮’裏待了千年,但有些事她還是很明白的,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她必須做出決定的時候,那她也該為以後做出選擇了。

“除了維持陣法的運轉,它還有另一個作用……連水莒爺爺也不知道的作用。”心中有了決定,桑水水將果凍‘水魄’的秘密緩緩道出:“那個人留下水魄除了是維持陣法的正常運轉外,還有一個功用就是借由它,我們可以出去外麵的世界。”說到外麵的時候,她的聲音明顯的有點顫抖。

“由它?”不是他不信,隻是不太能接受罷了,東顯實在想象不出這個‘果凍’會用什麽辦法將他們送出去。

“你認為我在說謊?”冰刃射來,桑水水的目光很不友善。

“不是不是!”他哪裏敢啊?隻要她老人家不亂射冰箭就謝天謝地了!

“既然有方法可以出去,桑小姐你準備什麽時候動身?”於情於理還是要征求主人的意見的。

“這個不急,你們可以先在‘聖宮’裏住下,我準備好了自然會通知你們。”淡淡地說完,她輕移步伐向門外走去,也不管他們是否跟在後麵。

舉袖抹了把臉,易天闊不得不對低聲感歎道:“東顯……你姑姑真的很厲害!”

“厲害?!應該是嚇人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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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宮——二樓東邊客房

偌大的房間裏處處可見金碧輝煌,沉寂已久的壁爐終於起到了它應有的作用,暖暖的火光溫柔的撒在盤坐在長毛地毯上的兩個人身上。

“怎麽樣?有沒有感覺到什麽?”張東顯首先睜開眼。

“沒有,‘聖宮’好象也處於地球的某一處,完全感應不到任何靈氣。”

“果然還是不行!”張東顯掄起拳頭狠狠地砸向地麵,心裏把禁錮靈氣的那個混蛋罵了不止千萬次。

“這種結果在意料之中,我們也沒辦法,隻有等半年後了。”易天闊對於靈氣存在與否倒是看得很開,若不是逍遙老哥交代了,他大概也不會去管什麽靈氣、禁錮的,這些東西對他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東顯嘿嘿一笑,滿頭怒發也跟著被大手一掌抹平。“也是啊,半年後奉天和少林結合所有力量去解禁,到時候我就不信那個破禁錮還不破!”

雖然不想泄他的氣,但易天闊還是坦言說道:“其實這次的解禁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主事人說過在禁製的上麵會出現一個古怪無比的大陣,我們對它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到時想破掉禁製恐怕不是那麽容易!”

微微一愣,張東顯滿不在乎的說道:“不就是個陣法嘛,我們都已經破掉一個了,再破一個也無所謂啊!”

“你……不是說真的吧?”如果他真的是這麽想的話到時可是會出人命的!

見他一臉的怪異,張東顯哈哈大笑,拍著他肩膀笑得半天直不起腰來。“我當然是開玩笑的啦!想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嘛!”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

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易天闊幹脆品嚐起桌上的紅茶,恩,落入喉間細滑如絲,入肺還有一種淳淳的香氣。不愧是西式古堡,連紅茶都這麽正宗,這真是意料之外的口福呐!

“要不要來一杯?”他舉起瓷壺問道。

“我?不用不用!”連忙搖搖手,張東顯敬謝不敏地說道:“這種西洋玩意我可不喜歡,你還是自己喝就好!”

“真的不要?”故意逗他,易天闊深吸一口氣,再重重的歎出,“唔……好香啊,真是好茶!”

絲毫不為所動,張東顯反倒笑著調侃他道:“你若是喜歡就多喝點吧,嘿嘿!都一千多年了喔,也不知道紅茶會不會過期啊!?”

“嘔……”嘴裏還含著茶水,易天闊端著杯子便給他一個無影腿,“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哇呀!”笑著躲到一邊,東顯眯著眼道:“沒關係,反正我們修真之人也不怕拉肚子,大哥你盡管喝吧,不夠我再幫你倒!”

一番明褒暗貶,易天闊哭笑不得的重新坐回地上,還是這裏舒服,長毛地毯果然可比高級沙發了!

“老實說,你那個小五姑姑可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冷的我差點直打哆嗦。”飲著香滑的紅茶,易天闊悠哉地談起那個冰冷冷的桑水水。

“唔,其實她和以前也沒什麽不同,隻是人冷了一點,還好啦……”大條地打著哈哈,東顯顯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她以前是怎麽樣的?”好奇地問著,又倒出一杯紅茶進瓷杯,這時炎棲也擅自從龍紋戒指裏跳了出來,徑自霸占了一隻杯子,還要求易天闊往杯子裏倒茶。

“恩,很凶、霸道、喜歡搶我們的東西,還會在大人麵前裝無辜……但同時也很可愛,很聰明,我們那時候就算被她欺負了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裏咽。”這不是他在自暴自棄,事實就是如此,小五在當時就是美與惡的代言人,東顯真的懷疑她當時是不是就已經有兩種性格了!

凶?霸道?怎麽聽起來不太像現在的桑水水啊!“喂,你確定沒記錯?”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3 14:28
第十五章 風起之初
“哈哈……總算出來了!”

‘聖湖’之上,隨著一道淡得不能再淡的藍色光芒閃過,平波如鏡的水麵上怪異的出現了幾抹黑色的人影,其中一個更是大聲地高呼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出現似的。

“你給我安靜一點,這裏好歹也是旅遊聖地,你想把所有人都引來是吧?!”沒好氣地給他一個爆栗,易天闊甩甩手道:“我們快走,給別人看到就麻煩了。”曾經身為一個大集團的太子,他很清楚傳媒言論的威力,如果被別人看見他們站在水麵上,還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麽怪物哩!

“用的著這麽偷偷摸摸的嗎?”小聲的嘟噥著,張東顯根本就不在乎會被看到還是什麽的,好不容易從那個莫名其妙的‘聖宮’裏出來,他若不好好的發泄一下怎麽對得起自己?!

跟在他們的後麵,桑水水依舊是一身水藍紗裙,隻是在易天闊的提議下將長及地麵的裙擺裁去了幾分,變成了一般時下女子常穿的長裙,看起來也不是那麽的另類了。

而四人之中最辛苦的便是水莒了,不僅身後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雙手也沒有空閑著,各自提了兩個大包,肩膀上還蹲著那個黃色的毛球。而包袱裏麵則全都是桑水水從‘聖宮’裏帶出的東西。女人始終是女人,張東顯懷疑如果她知道將‘聖宮’縮小的方法,會不會連整個‘聖宮’都會被她帶到外麵來。

此時,空著雙手,一直不發一語的桑水水說話了:“我們還有事情要處理,必須先回岸邊。”千年來第一次接觸到‘聖宮’外的世界,她表現得很是平靜,輕重急緩也分得甚是清楚。

本來想直接回去奉天的,可聽她這麽一說,易天闊也隻好重新安排行程。

站在水麵上向四周望去,遠遠的根本望不到湖岸,他們身處的位置應該是離岸邊很遠了。易天闊幹脆隨手一指,對桑水水和水莒說道:“東顯和我先帶你們回岸邊,等你們把事情處理好我們再回奉天總部。”也不知道那個叫‘水魄’的果凍是怎麽辦事的,雖然他們是踩在它的肚子上被傳送出來的,但也不用把他們送到湖中央吧,是鬧情緒還是報複他們來著?!

“我沒意見!”張東顯第一個舉雙手讚成,這可是個親近佳人的好機會啊!

“大哥,嘿嘿……幫幫忙吧!”賊笑著傳音給易天闊,東顯延著臉皮哀求道。

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易天闊白了他一眼,沒有任何表示,這下可把張東顯急得不行了。

“拜托拜托!我以後的幸福人生就在你的一念之間啦!”不死心地求著,張東顯隻差沒爬在他身上耍賴了,為了愛情,他可是能放棄一切的!

懶得理會他,易天闊一手提起水莒,一手放出了半蝶飛劍,臨走前站在飛劍之上,他這才丟下了話:“重的由我帶,輕的就留給你了,待會兒湖邊見。”說完,‘刷’的一聲便不見了人影。

“知道!”笑嘻嘻地搖著手,張東顯轉身對身後的桑水水說道:“小五……姑姑,那個,我們走吧!”放出自己的火紅色飛劍,他一手做出邀請的姿勢,心裏樂得開了花。

冷眼看著他,桑水水緩緩說道:“我很不喜歡你叫我做姑姑……”

“咦?真的?哈哈!其實我也是很不喜歡……”嘿嘿,小五這麽說是不是代表她也……

還不等他樂完,桑水水又接著潑了他一盆冷水:“可我更討厭你叫我小五!記住,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以前我跟奉天還有桑莫道沒有任何關係,和你也是一樣!”

“啊?!”沒料到她會這麽說,張東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立刻揚著大大的笑容問道:“那我該怎麽叫你?總不能以後都叫你‘喂’吧?那多難聽!”雖然她的話將她與奉天的關係劃分得清清楚楚,但也不失為一個拉近兩人距離的絕好機會。“這樣吧,我以後就叫你水水,恩,水水……這樣叫好聽多了!”

“……,隨便你。”桑水水活了一千多年也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男子,即使對他再如何冷淡還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真想知道他的臉皮是用什麽做的。

“那我們走吧水水。”得意地笑著,他伸出手等著佳人自己握上來,可惜後者卻重重的賞了他一記冰錐。

“你……怎麽回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東顯差點沒一頭栽進水裏。

任由水流將自己帶出十多米遠,桑水水難得好心的回頭說道:“我忘了告訴你們,我有控製水的能力,想到岸邊根本是易如反掌!”

“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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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慢一點啊!我老人家可吃不消啊!”平靜的湖麵上傳來殺豬似的哀嚎,可惜易天闊完全沒有把他的請求放入耳中,速度也跟著加快了一倍不止。

“到了。”手一鬆,一個人影從空中落下,重重地摔在了湖邊的草地上。

“哎喲喂呀!”來不及揉自己受傷甚深的某個部位,水莒連忙打開隨身的包袱檢查裏麵的東西有沒有摔壞,這些可都是小五最喜歡的東西,弄壞任何一件都是不行的!

“我有話要問你。”蹲下身子,易天闊直視著他問道:“你究竟知不知道那個怪人帶桑水水來‘聖宮’的原因?”

拿取東西的手微微頓了下,水莒笑著回道:“你怎麽會想到問我這個問題?你們修真者之間的事情我怎麽會知道哪?你還是去問小五的好。”

“他真的什麽都沒有跟你說?”擺明了不相信他說的話,易天闊從他手中拿過一隻精致的瓷瓶威脅道:“包袱挺重的,要不要我幫你減輕點壓力哪?”

“別、別、別!”慌忙搶下他手裏的瓶子,水莒將東西全部攬到身後,苦著臉說道:“我說還不行嗎!真是服了你了,居然會想到問我,我還以為你們永遠都不會注意到呢!”

“那你還不快說!”早就有點懷疑水莒藏著什麽他們不知道的東西,易天闊才打算碰碰運氣的,哪裏知道他還真的藏著內幕!

“其實也不是很重要啦,反正他說的話我是一句都聽不懂,好象也和小五沒什麽關係。”回想了一下,水莒道:“那天他把小五安排好後就把我叫了過去,還沒說話他手腕上的一串黑色珠子就閃了起來,接著我就聽他自言自語地說了句‘居然還要那麽久,真是一群廢物’什麽的,然後就把球球扔給我,叫我好好照顧小五就走了。”

“就這樣?”易天闊斜著眼瞟他,懷疑地問道。

“就這樣!”水莒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麽問,坦白回答道。

一腳踢過去,哪裏還管什麽氣質形象,易天闊大吼道:“我還以為你知道什麽重要內幕哪!就這麽一句話你還給我搞神秘?!看我不把你這些破爛給砸碎了才怪!”

“這還不算內幕啊?!”保護著大包小包的易碎品,水莒後悔地叫著,早知道就不說了,這個小子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感恩圖報嘛!

“你們在做什麽?”桑水水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岸邊,在她的身後跟著一臉苦哈哈的張東顯,看樣子像掉進過水裏似的,全身上下找不出一處幹的地方。

“小五!”水莒一見救星到了,連爬帶滾地躲到她身後,抱著包袱打死也不出來了。

“怎麽啦你們這是?”張東顯也不管身上有多邋遢,徑自走到他們跟前問道。

“沒事……”易天闊站離他三步遠,回答道:“不是有事情要處理嗎?我們還是快走吧,順便找個地方讓你換下這身衣服。”看樣子他一定是興奮過頭了,這樣也會掉進水裏,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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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座破漏的小木屋,原先那個被他們誤以為是水莒的老頭站在門外,張東顯正在屋子裏麵換衣服,易天闊則在屋後麵的菜圃裏看桑水水他們‘挖泥巴’。

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他幹脆問道:“你們說要處理的事情就是挖泥巴?”

桑水水和水莒兩人也不說話,隻是一個勁地重複同一個動作:在菜圃裏挖出泥土,然後倒在一邊。不久他們的身邊便堆出了一座不小的泥堆,菜圃中也被挖出了一個頗大的洞。

“要不要我幫忙?”好意地問道,易天闊招出飛劍想上前幫忙。

“不用,你的飛劍威力太大,會弄壞地下的東西的。”冷冰冰的拒絕了他,桑水水連聲謝謝都沒說,擺明了不需要他多事。

“找到了!”水莒低聲說道,小心地捧起泥土下埋著的東西。

“這是……”易天闊一句話還沒問完,突然四周的土地一陣晃動,跟著菜圃便消失在他眼前。

“也!?是誰把房子給拆啦?!”遠處傳來張東顯的驚呼,回頭望去隻見他正光著上半身,不知所綽地站在空地上四處張望,不明白好好的一座房子為何突然之間就消失了。

“原來如此!是做出障眼法的法寶啊!”頗感興趣地笑著,易天闊接過水莒手裏的尖頭白色水晶仔細研究起來。

“這也是那個人留下的東西,他曾吩咐過,我們出去之後一定要將這東西挖出來,這樣‘聖宮’便會永遠的消失。”低歎出聲,水莒感傷地解釋著,在‘聖宮’裏住了千年,現在親手將它毀了還真是舍不得啊!

相較起水莒,桑水水反倒很平靜,麵容上也看不出絲毫的不舍和留戀,即使消失的是她住了一千年的‘聖宮’!

“是他讓你們這麽做的?!”易天闊心裏突然閃過一個疑問,那個怪人好象把桑水水和水莒未來的一切都預料到了,而他這麽做究竟又有什麽好處?真是越想越糊塗了!

三兩下穿好衣服,張東顯跑到三人跟前說道:“那個老頭子不見了,不會也消失了吧?”

老頭子也不見了?怎麽回事?易天闊將疑惑的眼神投向桑水水,後者淡淡的答道:“那個隻是球球控製的人偶,我們既然要離開就隻能將他丟棄。”

“人偶……”若有所思地低喃著,易天闊旋即抬頭說道:“走吧,我們回奉天。”

用來施展障眼法的法寶被挖出,連帶的原先的小樹林也消失了,先前他們看過的奇花異獸更是像不曾出現過一樣,四周變得空空蕩蕩的,遠遠還可以看見‘聖湖’的水麵。

而在這之後,便有人發現‘聖湖’邊突然出現了一處位置明明很顯眼,卻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的地方,一時間竟也被眾信徒傳言成‘聖湖’邊的另一神秘‘聖地’,吸引了大批的朝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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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大人,他們已經出現了,我們是不是該跟著他們?”白陀跪低了身子,將自己所見到的報告給主子知道。

“在哪?”轉過身,黑衣男子沉聲問道。

“在、在湖邊的樹林裏,那林子好象被設了高明的障眼法,我也隻能隱約看見個輪廓罷了,而且跟他們一起出現的還有一個藍衣女子和一個老頭。”每次見到煞大人的臉,他就不敢抬頭,膽子也變得出奇的小,說話都不敢大聲。

“繼續監視。”沉思一會,煞命令道。

“是。”那人抖著聲領命而去。

半晌後,白陀又回,報告道:“煞大人,他們已經從樹林裏出來了,障眼法也消失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出來了……煞冷眼望著湖的另一邊,那裏正是易天闊他們身處的位置。

“其實……”白陀的聲音壓的低低的,臉也壓的低低的。“對付那幾個小修真者,根本就用不著煞大人您出手,交給其他人去做也是一樣的。”

就是因為這幾個修真者害得他在冷風裏吹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煞大人找他們做什麽,雖然白陀現在是一肚子的抱怨,可也不敢在煞的麵前放肆。

眉頭忍不住一擰,煞冷俊的麵容將白陀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不要多嘴的屬下。”說罷,煞飄身飛向空中,往湖的另一頭飛去。

“是,是我多……煞、煞大人……等等我啊!”見他飛走,白陀慌慌張張地叫著,從地上爬起,追自己的主人而去,憑他現在的修為是不能夠飛行的,所以隻好用跑的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3 14:29
第十六章 神秘來襲
“如果我們現在啟程,大概傍晚就能回到奉天,東顯,水莒由我負責,桑小姐就拜托你了。”本來他們也可以搭飛機的,可是桑水水和水莒都沒有身份證明,有時間去弄假證件還不如直接用飛劍飛回去的快!

“沒問題!”剛剛沒有派上用場,現在總算有他一展風采的機會了。

“桑小姐,這樣可以嗎?”雖然已經做了安排,可名義上還是要征求當事人的意見的。

心中輕哼一聲,桑水水不發一語,她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修真者,而且沒有任何的法力,無論做什麽事都是極不方便的。回想起千年前禦劍飛行時的飄逸無憂,白皙的臉龐上不禁浮現出少許的落寞,那些時光已經永遠回不來了!

見她沒有表示,易天闊笑著道:“那就這樣吧,現在就走,也好早點回奉天見主事人。”

“哈哈!老頭子我這下可要開眼界了,不知道千年後的世界是什麽樣子啊!”臉上洋溢著明顯的興奮,水莒像個老頑童似地大笑著,一手還拍了拍肚皮,看樣子是要好好的大吃一頓不可,在‘聖宮’裏的那些時日可把他憋壞了,平日裏除了魚還是魚,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啦!

“嗬嗬,你是應該好好的看看,千年之後的現在可是與你那個時代大不相同啊!”雖然已經知道了水莒大的驚人的年紀,但易天闊與他說話時卻不帶半點敬意,水莒本身便是農戶出身,對於他的直呼姓名也自然是毫不在意的。

“怎麽樣?可以走了沒?!”等不及要懷摟美人,張東顯不耐地叫著,一雙眼睛依舊盯在桑水水的身上收不回來。

死淫賊!水莒當然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可他不是修真者,打又打不過人家,雖然很想保護小五不被張東顯這個淫賊染指卻也是有心無力。

易天闊同樣也丟過去一個鄙視的白眼,這才慢悠悠地說道:“行……這就出發。”

“你是要被我拎著走呢,還是自己上來?”放出半蝶,易天闊一躍而上,瀟灑地站在飛劍之上邪眼睽著水莒老頭。

這小子,還在記著剛剛的仇呢,心胸狹窄真是啊!悶悶地暗自撇著嘴,水莒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你拎我?也不怕把手給折了!”咕噥兩句,他幹脆伸出一隻幹樹皮似的手,“我可是老人家,小子你還不快拉我上去?!”

“嘿!我還沒要你求我呐!”現在已經不在‘聖宮’了,易天闊感覺說話都比較大聲,先前在人家的地盤上還要小心這小心那的,如今有了機會那他還不趕快報一報之前的老鼠怨?!

“我……嘶……”水莒剛說了一個字,隻覺伸在半空中的手突地一陣劇烈刺痛,反射性地收回手一看,一條刺目的紅色血蛇已然浮現在他的手臂之上。

“誰?!”見水莒受傷,易天闊笑意融融的臉上突浮冰霜,快速地飛身跳下飛劍,手持半蝶,一雙利眸警戒地搜索著四周。究竟是什麽人,能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傷了水莒老頭,而他之前竟毫無察覺?!

“你怎麽樣?”原本站在不遠處的東顯兩人跑了過來,桑水水緊張地查視起水莒的傷,東顯則站在易天闊身旁和他一起戒視四周狀況。

屏住呼吸,易天闊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空氣裏除了水莒的低吟便沒了其他聲響,放眼望去更是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究竟是什麽人?出來!”急躁的張東顯一步衝了出去,對著無人的空地大吼。

“東顯!快回來!”心頭突然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易天闊趕忙大叫著,可還是遲了一步。

青芒掠過,速度快的無法用肉眼看清,張東顯控劍的右臂上已然多了一條和水莒一模一樣的血痕。

忍住撕裂般的疼痛,張東顯一手捂著傷處,快速地閃身回到易天闊身側。咬緊牙,東顯知道是自己大意了,心中對那個卑鄙偷襲的小人更是痛恨萬分!

“究竟是什麽人藏在那裏?!為何要無故傷人?!”見到身邊的人一個個都受了傷,易天闊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間擁上了腦門,雙眼泛著紅紅的血絲,握緊半蝶的手也爆出了絲絲青筋。“既然有膽傷人,為什麽沒膽站出來?!”他大吼著。

“奉天的人就隻有這點能耐?”靜寂的空氣裏傳來低沉的男音,冷冷的,即使是嘲諷也聽不出絲毫的情緒,仿佛幽靈般穿透了眾人的耳際。

“你是誰?這話是什麽意思?”依舊不見人影,可易天闊的雙眼卻緊緊的盯住了不遠處的一棵蒼天大樹,真元力也瘋狂的湧進了飛劍之中。

“想要用飛劍對付我?”那聲音又起,縱使不見人影,但他語氣中隱約透出的狂妄氣勢已經讓易天闊的心中拉起了警報。

這個人究竟是誰?竟然可以在他的眼前連傷兩人,而他竟什麽也沒有看到,動作之快更是可見一般。水莒姑且不說,但張東顯是修真者,連他也被傷得毫無反手之力就很令人詫異了,想必這個人的功力修為也不會在自己之下了,甚至……可能還會更高!

“既然知道,你還是不肯現身嗎?”冷言相譏著,易天闊慢慢靠近那棵大樹,並反手示意東顯他們不要跟來。

那人沒有出聲,卻用動作回應了他。

“赫!”突感眼前襲來一陣陰風,並帶來了令易天闊不容忽視的殺氣,早已有了戒備,反射性地抬起右手,險險地用半蝶擋下了他的第一波攻擊,隨著清脆的兵器相碰聲響起,他總算看清了偷襲水莒他們的暗器的真麵目。

“繩子?”用力緊握著飛劍,易天闊驚呼出聲。纏在他飛劍上的不是繩子是什麽,墨綠的一條,隻是比起一般的皮繩,它的顏色顯得十分的妖異,不僅長度驚人,繩身也粗了不止一倍,想來應該是件奇門兵器吧!.

“繩子……”倚身暗中的人鎖緊眉頭,不悅地淡淡低語:“奉天的人就是這樣的眼光?”

“我不管這條東西到底是什麽,閣下若想說明的話何不親自現身?”暫時按奈住心中的惱怒,易天闊緩緩說道。

天生的敏銳直覺告訴他對方很難對付,可是同伴被打傷的仇不能不報,隻要那個人還躲在暗處他就會很被動,什麽都做不了,現下隻有先將他引出來再說了。

“想為他們抱仇?”那人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像是故意的,大樹突然一陣抖動,接著一抹黑色的人影閃過他們眼前,不遠的空地上已然出現了一個身著黑衣黑褲的年輕銀發男子。

撒旦!

不知道為什麽易天闊突然想起了西方傳說中的惡魔之名,眼前的男人完全顛覆了他對容貌的理解。

好一個森冷駭人的男人!耀眼的光芒照射出那雙墨黑冷硬的眸子,裏麵竟詭異地透著火紅色的瞳彩,銀亮的發狂亂的遮蓋住他的臉龐,卻又恰到好處地襯托出那張沒有一點妥協,全然的剛強冷硬的男性臉龐,唯一稱得上可善的就是他高聳鼻翼下方的淡紫色薄唇。

絕然的冰冷,絕然的剛硬,絕然的無情!

易天闊可不認為他會有什麽善意可言,光是打傷水莒和東顯這筆帳就夠他們算的了!

仿佛地底回聲般的沉音,男子陡然一抽手,纏在易天闊飛劍上的墨綠色皮繩‘嗖’地便回到了他的手中,乖順地纏繞在他健壯的手臂上,原先浮於表麵的森冷殺氣竟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見他收起武器,易天闊也很幹脆的將半蝶收回體內,不想此舉卻引起了張東顯的擔憂。

“大哥……”他這麽做豈不是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麵前嗎,他感覺到這個男人極度危險,大哥怎麽會如此大意呢?!

“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何要襲擊我們?”易天闊完全看不透眼前的男人,修為石也沒有任何反應,但他很肯定這個人的功力一定在自己之上,因為剛剛的那一波攻擊若不是對方故意放出殺氣,他根本是無法躲過的,更別提用飛劍去擋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3 14:33
第十七章 妖族現身
這個男人不是他能對付的!易天闊的心裏冒出了這麽一個念頭。

這並不是在長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他很清楚的知道剛剛若不是對方刻意放出濃烈的殺氣刺激自己,就算那根皮繩已經打到自己麵前他也不可能會感應到,這樣古怪的攻擊是他從來沒見過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但他的確是打傷了東顯他們,下手之快更是易天闊預防不及的,如果他真的一開始就要對他們不利,為何不直接將武器抹向他們的脖子呢?他這麽做究竟用意何在?!

“在敵人的麵前收起自己的武器,是該說你自負,還是你的確有足夠的信心可以打敗我為同伴報仇?”對他的問題聞而不答,男子冷冷的反問道。

“我唯一確定的是我們都不認識你,無故打傷我的朋友,你究竟是何目的?”易天闊的耐心絕對在對方的意料之外,耳邊不時傳來水莒低聲痛吟的同時竟還有心情和男子周旋著。

眯起眼,男子的麵孔依舊是那麽的剛強冷硬,火紅色的雙瞳卻浮射出絲絲的精光。“你們是奉天的人,應該知道關於靈氣的事,跟我走,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

這不是商妥,而是命令,但易天闊他們並沒有聽從的義務,更是對他的霸道口吻嗤之以鼻。

“又是靈氣!”易天闊輕笑著,反常的舉動令張東顯他們很是不解。

“不要出聲,帶著水莒和桑小姐退遠點,如果有機會就先走,帶他們兩回奉天。”傳聲給張東顯,易天闊知道對方來者不善,所以短暫思索之後決定由自己牽拖住陌生男子,讓東顯先他們離開再說。

聽他這麽說,張東顯正欲開口說些什麽,卻被易天闊的一記眼神給止住,始終沒能把自己的擔憂說出口。

僵硬著一張俊臉,張東顯不動聲色地移到桑水水和水莒的身前,小心的將他們保護在自己身後,手臂上的傷口還在不停地流著血,可在這緊要關頭他已經沒了打理的心思。

“想反抗?”注意到張東顯的動作,男子輕撫著臂上的碧綠皮繩,閑逸地說道:“一個和四個沒什麽區別,如果你們一定要我動手……”放下手,將自己的武器展露在眾人的視線之中,“我不介意隻帶一個人回去!”

心中一緊,易天闊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由男子身上擴散出的殺氣已經明確的告訴了他這點!

“抓我們回去就隻是為了得到靈氣的消息?”易天闊戒慎地望著他,道:“應該沒這麽簡單吧,你知道我們是奉天的人還敢輕易動手,這就說明你的目的並不單純,說吧,你究竟想知道些什麽?”

眼前的男子神秘異常,實力更是在他們之上,如果硬拚的話他們是必輸無疑,為了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不得已也是需要些思量的。正如現在,易天闊便不得不將桑水水和水莒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既然是自己將他們帶出來的,那他就有義務將他們安全的送抵奉天總部!

“如果我問你就會說?”明顯的嘲弄語氣,男子走近了一步,修長的身材隱約給在場的每一人帶來了無盡的壓迫感。

易天闊緊皺了眉頭,強製忽略掉來自男子的氣勢壓迫,除了心裏不大舒服之外,他倒也沒什麽其他的反應,至少在外人看來是這樣沒錯。而相反張東顯他們那邊,因為擋在前麵,雖然身高並不輸給他,但東顯還是克製不住的後退了半步,若不是有桑水水在身後抵著他的背,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已經移動了步伐。

站在張東顯的身後,桑水水的緊繃著的一張俏臉覆滿了冰霜,看著水莒他們手臂上的蛇形傷口,再看看正在前方和陌生男子對峙的易天闊,她握緊了一雙粉拳,心中的怒火無法克製的熊熊燃燒著,恨不得也在眼前的銀發男子身上割上十幾二十道這樣的傷口!

這是什麽樣的氣勢?居然可以逼退向來火暴強硬的張東顯?心裏雖在暗暗咋舌,易天闊的臉上還是那麽一副輕鬆的表情,隻是眼底的烈火在不經意中已經燒的更為炙熱了。

“煞大人……煞大人……”遠處跑來了一個跌跌撞撞的人影,待靠近一看,竟是個矮小瘦弱的陌生男子,他的個子暫且不說,但他的外表卻令在場的各人大吃了一驚。

光光的腦袋,上麵紅紅黑黑的像是紋了什麽古怪的符文,臉上相貌還算正常,至少什麽都不缺,隻是眼睛鼻子合在一起之後怎麽看都覺得他生出來就是為了嚇人的,不僅嘴巴大不說,一雙眼睛竟然長的魚眼差不多,都是望外凸的那種,這樣的人上街不知道算不算影響國體啊!

還有他那一身的是什麽衣服啊?!本來個子就不高,竟然還穿了件長到可以用來拖地的黑袍,要不是手裏沒拿拐杖,易天闊真的要以為他是什麽地方跑出來的神秘巫師了。

“煞大人啊!我可算找到您了!”喘著粗氣,白陀趕緊屈膝跪下,然後站起身,乖乖地立到了煞的身後。

連聲音也是那麽難聽!心情正不爽著呢,易天闊拚命地挑著白陀的骨頭,不過勉為其難的還是要感謝他說出了陌生男子的名字,雖然實質上來說對他們並沒有什麽益處!

“你們不是人類!”總算注意到這一點了,易天闊略帶驚訝的說道。

原本見到這個叫煞的男子之時他就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是在那種緊張戒備的情況之下並不容許他多想,再說現在把頭發漂白了再戴上有色隱行眼鏡的人多的去了,誰知道他的銀發是真是假啊?

但現在細細看來,他們的身上竟有種他十分熟悉的氣息,淡淡的,卻足以使他感覺到……究竟是什麽呢?!

“哼哼!”煞還沒出聲,他身後的隨從白陀便先哼起來了:“少把我們和那些低等的人類扯到一塊兒,簡直就是侮辱我們妖族的身份!”

“妖族?!”易天闊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刹時腦中靈光一閃,總算知道那種令他十分熟悉的氣息是什麽了。

當初那隻想打他主意卻反被他煉化成原神精魄的狐女身上散發出的可不正是這種氣息嘛,就說怎麽這麽熟悉呢,原來他們和狐女是同類,都是妖怪呐!

看來地球上靈氣消失的事不僅關係到修真者和修佛人,現在就連妖怪都跑出來湊熱鬧了,這裏麵究竟還藏著多少秘密呢?易天闊真的很好奇,事情似乎也已經發展到超乎他的想象之外了!

“走,還是打?”很簡單的給了他選擇的權利,可煞表現出來的氣勢卻明顯的告訴他們,最好乖乖的跟他走,不然隻有死路一條!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空氣似乎凝結住了,一切都是那麽的冰冷,就像易天闊現在的心。如果跟他走,結果是誰都無法預知的,他也沒有信心能保全東顯他們;不走,就隻有開打,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有水莒和桑水水這兩個大包袱在,能動手的隻剩下張東顯了,原本他們加起來就不是煞的對手,現在又多了一個陰陽怪氣的醜男人,打贏的機會就更渺茫了!

沒辦法了,易天闊頭一低,沉聲說道:“我跟你們走,他們三個隻是奉天的普通族人,什麽都不知道,你帶他們回去也隻是累贅罷了,放他們走。”

不是他想做這個英雄,他也從沒有想過要做英雄,因為以前看的電影裏麵英雄好象都沒有什麽好下場,但是此時此刻他又不得不自願充當這個不討好的角色,但願此舉可以為張東顯他們找到一條出路,至少還得有人將桑水水送回奉天啊!

“你居然還跟我們討價還價?!”白陀嚷嚷著,有煞大人在自己的前麵做護身符,他的聲音也跟著大了一倍,他自己覺得是威風無比,可看在易天闊他們眼裏卻隻有狗仗人勢的味道!

沒有轉過身,甚至連頭也沒回一下,煞那隻纏繞著碧綠皮繩的手隨意的放在了身側,手掌之上浮現著淡淡的綠光,如幽明般閃爍著,而這個原本很自然的動作卻將白陀嚇得抖跪在地上。

“對、對不起煞大人!是小人、人,錯了……”頭深深地埋在了地上,他不住地討著饒。哎!早知道就不多嘴了,現在煞大人發火了,他可該怎麽辦呐?!都怪這張該死的臭嘴!該死!該死!真該死!

白陀突如其來的求饒模樣讓易天闊很是不解,但看他一邊求饒,一邊悄悄抬頭看煞垂在身側的左手的舉動,他便稍微的明白點了,想來這個叫煞的男人很不喜歡自己的手下亂插嘴呐!

“妖族……”久久沒有出聲的桑水水突然說出了這兩個字,眾人目光在一瞬間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煞的眼神裏似乎帶了點疑問,而易天闊則在暗暗叫苦,早就叫他們不要出聲的嘛,隻要不引起煞的注意,想逃跑就容易多了,現在可好,她這麽一開口,自己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不理會他們的各種反應,桑水水繼續說道:“妖類分為無數種族,大多分居在各個偏僻山嶺獨自修煉,其中擁有紅眸銀發的就隻有銀豹一族的族長或繼承人。哼!你們的駐地遠在南方,身為銀豹族人的你千裏迢迢的跑來‘聖湖’就隻為抓我們幾個小人物,真是自降身份了!”

銀豹?望著煞的一頭銀發,易天闊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能和豹子說話,而此時他的性命還掌握在這隻豹子的手上!

“小丫頭!你怎麽會知道?”白陀又忍不住插嘴道,可當看見煞再度綠起的手掌,連忙一個‘撲通’又跪了下去,口中不住地嚷著:“啊!對不起,煞大人、小人再也不敢啦……”

冷顏依然,煞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起多大反應,相反的,他更是打定主意要帶他們回去了。

“你的選擇?”煞問道,心裏已經對桑水水這個看似軟弱無能的小姑娘刮目相看。

“想要帶我們走,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桑水水冷笑著,突然雙手向上高舉,口中大聲疾呼道:“聖湖——水起!”

她的聲音回蕩在空地上,也遠遠的飄向了‘聖湖’。

頓時,猶如變魔術般,‘聖湖’裏的水在一瞬間翻滾起來,一波連著一波,形成了巨大的水牆,向離岸邊最近的煞他們壓去!

巨響壓過了白陀的驚叫,同時也解除了易天闊他們的威脅,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煞和白陀就已經被巨型大水牆席卷而去,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

水起,水到,水退,不過短短三四秒的時間,過程卻是出乎桑水水意料的順利,本來以為煞會躲過的,誰知他也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罷了!

“趁現在快走!”不敢再多看,一把將桑水水推到張東顯懷裏,易天闊自己則拉起水莒,並迅速放出飛劍。

“走!”摟緊了桑水水,張東顯的臉因為手臂上的撕痛而變的煞白,放出飛劍的動作更是困難了不少。

“想走?沒那麽容易!”一聲怒吼從不遠處傳來,聲音的主人可不正是全身濕透了的煞嘛。

沒兩秒鍾,煞已經從湖邊疾飛到了他們眼前,狼狽地寒著一張臉,銀發上還掛著莫名的黑泥,他二話不說揚手就揮著碧綠色的皮繩向易天闊抽來。

“還不快走?”見到一抹綠色虛影向自己襲來,易天闊勉強舉起半蝶一擋,不料卻被它牢牢纏住,用盡全力竟也抽不回來。不過這樣也好,他動不了,煞自然也無法動彈,趁現在他立刻將另一手拉著的水莒推向張東顯,傳音道:“你們回奉天等我,快走!”

隻要沒了水莒他們,易天闊自信是有機會可以從煞的手中逃脫的,就算逃不了,最多也就是被抓起來唄,為了知道關於靈氣的事,他相信煞是不會對他怎麽樣的!

哎,隻是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為什麽不努力點修煉,如今居然會連隻豹子也打不過!

“可是你……”一手拉著一個,張東顯猶豫不決地望著他。雖然知道就算多了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但他也無法將自己的大哥一個人留下來啊!出來前主事人就說過了,易天闊的命比他的還重要的多,是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的!

“靠!還不走!要我踢你是吧?!喝!”飛劍上的皮繩突然一緊,易天闊整個人被拉向煞,而等待他的正是煞那利刃似的右掌。

“你就這麽想死!”森冷的說著,煞的手掌已經揮向易天闊,如尖利的刃片般以分毫之差劃破了他脖子下幾公分的皮膚,頓時紅豔的鮮血如泉湧般冒了出來,痛得易天闊冷抽了一口氣。

“是啊!就怕你殺不死我!”毫不示弱的回以顏色,易天闊大笑著,熟練地催動著真元力,將收納在體內元嬰上的貺刃戰甲喚出,瞬間,一個穿著全身火紅戰甲的人出現在煞的眼前!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3 14:34
第十八章 幻化銀豹
“戰甲?!”冷顏上出現了一抹驚訝,煞隨即收緊武器,嘲諷道:“你以為穿了戰甲就能保住性命?!”

“我倒是沒這麽想過,怕隻怕……”易天闊故意頓了一頓,學他的語氣回道:“待會要保命逃跑的是你!”處事謙和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辱,該動手的時候他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你們還不走?想害死我啊?!”大聲吼著,易天闊手一轉,半蝶便以靈巧之勢脫離了皮繩的纏繞,跟著左手一用力,順勢還將煞的身子推離了幾分。

“怎麽辦?”從沒想過有一天必須要丟棄同伴逃命,張東顯實在無法就這麽拋下易天闊,獨自逃去。

毫無表情的,桑水水望了正在和煞糾纏的易天闊一眼,果斷的說道:“我們走!”

“真的走?!”張東顯愣了。

“你們都受了傷,不走隻會連累他!”在這種情況下能走一個是一個,如果不走大家都要送命!

“真會被你給害死!”冷不防被煞一鞭子抽在身上,雖然有戰甲的保護並不疼,但這一鞭帶來的震蕩還是令易天闊眩暈了好一會,待他回過神來,煞手中的碧綠皮繩已經朝張東顯他們而去,攻勢之猛速度之快著實讓三人措手不及。

仗著有貺刃戰甲的護身,易天闊飛身上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鞭子的去勢,手中的飛劍趁機一揮將它打偏,險險的救了三人一命。

“還好沒打到……”看看身上的戰甲,易天闊第一次有了想保護什麽人的念頭。

“看見了沒?還不走?”桑水水俏目一瞪,主動拉起了張東顯的手。

“按他說的做吧。”水莒也說話了。並不是他貪生怕死,活了這麽多年還有什麽是他看不開的,但是為了小五,他也不得不做一次自私的小人了!

“大哥……”張東顯咬咬牙,放出手中的飛劍,左手拉著水莒,右手拉著桑水水,縱身一跳踏上了劍身。

“我們走!”說出這句話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他知道憑自己的功力想和煞對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趁大哥拖住煞的時候盡快將小五和水莒帶到安全的地方,如果速度快的話說不定他還可以趕回來和大哥一起並肩作戰。

“想走?”一掌將易天闊打出數米遠,煞的武器轉了個方向,如靈蛇般向他們襲去,鞭子彎曲詭異的在空中疾進,目標便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張東顯。

“東顯!”眼睜睜的看著煞的鞭子打向張東顯,易天闊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眼中看見的是煞的冷硬俊容,心裏浮現的卻是易鷹那張令人作嘔的蒼老麵容。

真元力在無意識下已經由元嬰湧向飛劍,頓時‘嗡嗡’聲從半蝶中傳出。像活了一般,飛劍脫離了他的手掌,按照他的意念向張東顯他們飛去,速度比起煞的鞭子還要快上不少。

對了!他還有這麽一招啊!

“給我砍啊!”興奮地大聲吼著,易天闊手掐訣印,全力操控著飛劍砍向煞的鞭子。

“什麽東西?!”手中感覺到一陣劇烈的震痛,煞急捂住左邊手臂,倒退了幾步。定睛一看,自己的武器竟然被那個修真者小子打了回來,上麵還清晰地殘留著被飛劍砍過的印痕。

“大哥!”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張東顯見他能如此精確的使用飛劍,心中的擔憂也少了幾分,旋即帶著桑水水和水莒二人向遠處飛去。

“混蛋!”怒於自己的得意武器被易天闊輕易打回,煞氣極得大聲吼著。

“就隻有我們了。”易天闊見東顯他們已經飛遠,心裏不禁大大的鬆了口氣。

“那就隻有把你帶回去了!”緊抿薄唇,煞冷聲說道,右手隨意地在碧綠皮繩上一撫,那道被易天闊的飛劍砍出的白痕立刻消失無蹤。“居然能在我的‘嗥鞭’上留下痕跡,你的那把飛劍也算是不錯了,不過,已經沒有第二次了!”說罷,煞左手一揚,‘嗥鞭’隨之射向易天闊,來勢洶洶似要將他狠狠穿透一般!

“喝!”趕忙招回飛劍擋在身前,兵器撞擊的火光閃過,飛劍依舊安然無恙地盤旋在身前,易天闊卻被鞭子帶起的氣流衝出老遠。

努力穩住後退的腳步,易天闊靈訣掐動,半蝶如光箭般射向半空,朝煞的頭頂飛去。

冷眼斜視著頭頂上的飛劍,煞毫不在乎的走前兩步,道:“就隻有這樣?”

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易天闊見到盤旋在煞頭頂上的飛劍,心中暗喜,大聲喝道:“開!”

頓時,半蝶如花開般綻放出了無數光影,每一道都是和它本身一模一樣的飛劍,密密麻麻地從天而降,將煞由頭到腳裹了個嚴嚴實實。

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裹在了莫名的光網裏,煞心知這是修真者的手法,但仗著自己千年的功力,他還沒有把易天闊的小小把戲放在眼裏。

透著劍網,煞直視著易天闊,淡淡說道:“憑這種劍網也想把我困住?”

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易天闊也沒想過自己造出的劍網可以困住煞,他這麽做的目的隻是為了給自己多爭取些時間罷了,如果不趕快結束爭鬥,他就隻能乖乖地束手就擒了。快速地回憶著玉瞳簡裏和攻擊有關的內容,他試圖從其中找出能和煞相抗的法術。

“妖族!煉妖水晶?!”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易天闊想起了那個關住福花的煉妖水晶。福花曾經說過,想要鎮住妖怪,最有效的法寶就是煉妖水晶,可是現在就算他知道也沒用了,因為地球上唯一的一個煉妖水晶已經被他自己親手打碎了!

不過……他並不後悔這麽做,若不是打碎水晶,他又怎會認識福花。雖然沒有了煉妖水晶,也無法將煞收服,但他還是有一樣可以救命的法寶!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煞已經破開了重重劍網,一切就猶如切豆腐般的輕鬆,半蝶被他一鞭擊飛,待易天闊將它招回時也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熒亮,變得暗淡無光。

一步一步走向易天闊,煞揚起手,‘嗥鞭’便如同擁有了生命一般,彎曲著向他抽來,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鞭子上還帶著微微的銀光,劃過之處地上留下了深深的溝痕,看樣子煞已經不打算再耗下去了,速戰速決才是他一向的作風。

“雖然沒有試過……”易天闊突然出聲,並縱身跳離數十米遠,雙手交合在胸前,說道:“但也隻能用這個了!”

話剛落,易天闊兩手相結做出種種手訣,變化之快之多令煞不由的心生出一種莫名的不安,心慌之下更是加快了攻擊,鞭鞭向他的要害部位襲來。豹子最靈敏的便是對危險的直覺,眼前的這個修真者竟然會讓他這個銀豹族的繼承人感覺到不安,這著實叫他無法忍受,身為高貴銀豹的他更加不能容忍這樣的人繼續存活下去!

“來不及了……”嘿嘿一笑,易天闊兩手已經結印完畢,隱約還可以看見印結上環繞著的點點幽光,身體疾升到高空躲開煞的鞭擊,雙臂向前一推,口中大喝:“地殤!裂!”

當‘裂’字說出口,‘聖湖’便開始了它首次的咆哮,連帶的湖邊的土地上也卷起了道道皺折,龜裂由易天闊的腳下蔓延到煞所處的地方,大地上豁然出現了一張大口,原本綠油油的草地此時已然慘不忍睹,仿佛地震般的撼動更是加深了煞想除掉易天闊的信念。沒有一個修真者可以做到如斯,眼前的這個人若不盡早除去,日後一定會對他產生莫大的威脅,他有這個預感!

“不能留你!”紅眸發出了血一樣的刺眼光芒,煞的臉孔在一瞬間扭曲了,站在起伏不平的土地上,他此刻已經失去了所有理智,一心隻想將眼前這個帶給他威脅的修真者撕碎!

全身的衣服在瞬間被撐爆,煞身體裏的思想已經被野獸獨有的獸性所替代。冷笑著看著自己的手掌慢慢的變成了尖利的前爪,皮膚上浮現了大量的銀色獸毛,當他的意識消失怠盡之時,煞已經由原本的人型幻化成了現在的銀豹模樣,此刻的他隻記得幻化前的唯一信念,那就是將眼前的人撕成碎片,屍骨不留!

這就是銀豹一族最強大時的狀態,同時卻也是他們最脆弱時的狀態,因為此刻的煞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所能做的隻是憑著野獸的本能去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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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