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重現修真路 作者:藍焰舞 (已完成)

 
li60830 2017-5-12 16:43:3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7 42594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4 11:57
第十九章 收納妖獸
“剛剛……發生了什麽……”緊握著寒氣逼人的五天磬,易天闊茫然地瞪著空空如也的地麵,久久不能回神。

“莫非……”福花也是一臉的驚訝,望著他手中之物,心裏忽然有種想大笑的衝動。

“什麽?”易天闊聽見他的低呼,趕忙問道。他隻不過伸手拍了一下煞,但隻見一陣綠芒閃過,然後煞就不見蹤影了,還有手上的五天磬,寒意也更重了,像是要凍掉他的手一般不停的散發出無法阻擋的寒氣。

笑出了聲,福花實在佩服這個大哥,在搞不清楚狀況之下居然還能誤打誤撞的得到這麽個厲害家夥,真是不知道怎麽說他才好了。“哈哈,我總算知道五天磬的特別之處了,大哥啊,逍遙老頭可真的是大出血啦,這麽好的寶貝都送你了!”原以為什麽仙界異寶隻是說說而已,沒想到它竟會如此神奇,‘吞噬’的能力恐怕連‘蒼芒’這種妖物都自愧不如吧!

俊容微顯嚴肅,易天闊可不管五天磬究竟有何特別之處,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煞的去向,好好一個人不可能就這麽消失掉的,剛剛一定是出什麽事了,隻是他被綠芒遮住了眼,沒有看到罷了。

翻了翻白眼,福花指著他手上的五天磬,“你看不出手上的東西有什麽不同嗎?”那隻豹子也算好命了,雖然被收住,但在仙器裏修煉的好處可是不可言逾的,若修煉有道成仙也非難事。

手心翻轉,五天磬上赫然多了個栩栩如生的刻印,細看之下,竟是一隻揮揚利爪昂首狂吼的銀豹,模樣與煞頗為相似。“煞?!”他怎麽會出現在自己的五天磬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如果我猜的沒錯,五天磬應該有和‘蒼芒’相同的能力,隻是妖物的威力始終敵不過仙家寶貝,你的‘一時手快’真可算是巧到家了啊!”若非大哥的碰巧好運,五天磬的奇特之處也不可能會被發現,畢竟在仙界之中五天磬隻被流傳是件可以引發天怒的法寶,誰也不知道它竟能收斂妖物,就連‘蒼芒’這種具有反噬能力的妖寶也能輕鬆收掉,今天可真謂是大開眼界了!

“你是說煞被五天磬……”不可思議地低語,易天闊沒想到逍遙老哥竟給自己這麽個怪異的法寶,這下可好了,煞被收住了,銀豹一族還不得撕了他啊?!

甩了甩笛子,他一臉古怪的喃喃自語著:“出來、怎麽讓他出來……”可是無論他怎麽甩,五天磬始終沒有任何變化,輸入進去的真元力也如同石沉大海般有去無回。

“哎,你別看我啊,我也不知道它怎麽用啊!”眼見易天闊望著自己,福花連忙搖頭,五天磬是仙界最為神秘的法寶之一,他怎麽可能會知道它的用法,能知曉它的名字就已經是極限了。

不會?!“那你幹嘛把它翻出來……”現在可好了,銀豹一族的族長被自己的法寶所收,銀豹族裏還不得亂了套啊,奉天那裏他更是不好交代了!

“嘿嘿!”輕笑一聲,福花說道:“若不是我將它翻出來,這隻豹子能不能救的了還是個問題哩!‘蒼芒’可不是普通的妖寶,想要將它取出來更非易事,現在好了,既救了豹子的命,你也收到了厲害的家夥,這就叫做一舉兩得啦!”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麽用,但時間久了自然會曉得的,到時候有了五天磬傍身,大哥也會安全許多。

“唉,問題不在這裏啊!”搖著頭,易天闊看見四周的野獸們都恢複了活動並齜牙咧嘴地向他們緩緩靠來,心裏忍不住有種無力感湧入。也許是他考慮的太多了,但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下他說‘不’,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趕快找到張東顯並且離開這裏,他已經收了它們的族長,斷然是不可能對它們大開殺戒了。

“走吧,不要再和他們糾纏了。”易天闊轉眼間一個瞬移便不見了蹤影。

“哎!怎麽不等我?!”眼見大哥失去蹤跡,福花抱怨一聲,也快速地跟了過去。

滿林的野獸莫名其妙地相互看著,以它們的智商怎麽也想不出明明盯得牢牢的兩個家夥為何會消失不見了。當然,在失去大長老之後又緊跟著失去了自己的族長無論如何對它們來說都是個極大的創傷,在易天闊他們走後,滿林野獸不由地大聲悲吼起來,一聲高過一聲,直直地傳入身在遠處的易天闊耳中,久久不散……

*****************************************************************************

從銀豹的族地出來,司機依舊等在那裏,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們,生怕他們出了什麽事。“少爺,你們沒有受傷吧?”剛剛樹林裏傳來了很大的獸鳴,他一直就在擔心會不會是他們出事了,銀豹一族雖說是妖族中的另類,但妖獸總歸是妖獸,斷然是不可盡信的!

“哈哈,我們怎麽會受傷?你沒看我們都好好的嘛。”莫名其妙的被帶到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小坐了一下,張東顯可不知道易天闊和豹族之間發生的一切,那一聲聲的獸鳴他也隻當做是人家恭送他們的表現,對於易天闊的苦惱表情他也絲毫沒有察覺到。

“走吧。”徑自坐入車內,福花早已在他的示意下進入戒指裏,若非必要他是不會讓小花顯身的,地球上有太多的不安定變化,他不想福花也被牽扯進來,不讓他出現在眾人眼前是最好的做法。

當然,有了福花,解禁時勢必又多添了極大的力量,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擔心解禁的成功與否了,相反的,他最憂慮的就是怎麽跟所有人解釋他的法寶收了銀豹的族長,這可不是隨便糊弄兩句就能蒙過去的了,人家的幾位長老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唉,想想都頭痛啊!

“少爺,易先生他……”司機覺得他的臉色有點不對勁,身為一個盡職的下屬,他還是巍巍地開口問了張東顯,但後者卻搖搖頭,表示自己一概不知。

“走吧,主事人還等著這文件呢。”張東顯吩咐司機開車,而坐在一旁不言不語的易天闊則在心底暗嘲,人家的族長都被他收了,這份文件大概也隻能扔進廢紙簍了,不知道主事人聽到這個消息後會做何感想,但願不要太‘激動’才好。

車內明顯的一陣沉悶,司機僵硬地開著車,張東顯則依舊是那麽大大咧咧地觀賞著窗外的風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見兩人都不說話,司機開口詢問道:“天就快黑了,少爺,我們是不是住一晚再走?”

天就快黑了?望著窗外,易天闊不覺得時間過的很快,怎麽一下子就天黑了?對上張東顯詢問的目光,他潭口氣,點頭道:“也好,等明天再走吧。”他也得好好考慮怎麽把事情向主事人和大家交代才行。

***************************************************************************

辦理好一切手續,他們住的是一家頗有名氣的酒店,大堂裏隨處可見三五成群的外國人聚在一起討論著什麽,當然中間也有不少華人,但看他們的表情似乎很是冷漠,討論中也隻是隨口應上兩句,並不像外國人那樣的熱衷。

“少爺,易先生,住宿手續已經辦好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就上去?”司機又充當了回保姆的角色,盡職地拿著房卡走了回來。

“恩。”點點頭,兩人取過卡,轉身準備上樓。當路過回廊時,易天闊模糊地聽到有人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麽,其中還夾雜著好些英文,語氣也很是火暴,似有一個不好就開打的趨勢。轉過頭看了看,正是一個金發男人在和一個華人爭論著,臉上明顯的還帶著無法掩飾的怒氣。那個華人也同樣如此,隻聽他大聲叫道:“這家酒店可不是你們銷髒的地方!要是你們不取消今晚的拍賣,我一定將此事上報,到時候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你敢!”金發男人衝到他的麵前揮舞著拳頭,樣子很是嚇人,“別以為有楊給你撐腰我就不敢動你,要是你破壞了我的拍賣會,就別想再活著踏出酒店的門!”

“法爾斯!”那個人似乎也真的發火了,“你以為這是美國?在我的地盤上還輪不到你耀武揚威,快點把你的那些贓物收拾好滾回美國去,我不希望見到自己的酒店被你弄垮掉!”

寒著臉放下拳頭,那個叫法爾斯的男人扭曲著一張原本不錯的臉,憤憤威脅道:“你別忘了,我的東西還在你的酒店裏,要是我被抓到你也逃不了嫌疑,要死大家一起死,但若是你阻礙到我發財我一定不會放過你!”丟下這句話,他轉身便走。

“法爾斯!”咬牙切齒地低吼著,男人握緊了拳頭,青筋也一絲絲的爆上額頭。

“大哥,你在看什麽?”張東顯見他沒有跟上,特意停下了腳步喊道。

聽見聲音,男人飛快的轉過頭來,一眼便看見站在不遠處正望著自己的易天闊。

友好的點點頭,易天闊對他笑了笑,雖然不知道他與那個叫法爾斯的男人之間有什麽糾葛,但聽起來今晚似乎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嘿嘿……他會拭目以待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4 11:58
第二十章 私人拍賣
“這家酒店會在今晚八點舉辦一場私人拍賣會,主要是將一些來路不名的古董轉手,聽說其中不僅有來自各國的國寶,還有一些從來沒有在世人麵前露過麵的珍奇異寶也會拿出來竟拍。”司機將奉天總部傳來的資料一一念出,“不過這次來的大多數都是國外的收藏家和古董中介人,國內的人好象對這些東西興趣不大,據說還有不少人在暗地裏阻止這場拍賣會的舉行,這家酒店的老板就是其中之一。”

“知不知道主辦這場拍賣會的人是誰?”會不會就是在大廳裏的那個金發男人?

“根據表麵上來看是個叫凱特-法爾斯的美國人,但真正的幕後者應該還沒露麵,奉天的情報網暫時隻能查到這麽多,如果您需要他們會繼續查下去的。”

搖搖頭,易天闊笑道:“已經夠了。”不需要知道的太多,想了解事情的發展自己親自去看看不就得了。

“大哥要去參加拍賣會?”坐在一旁沒有出聲的張東顯開口道:“不是說這是場私人舉辦的拍賣會,一般來說沒有邀請函是進不去的吧。”

“嗬嗬,身為奉天的少東,想弄一張小小的私人邀請函應該不是難事吧。”意有所指地看著他,易天闊向來知道有權有勢的方便之處。

“唉……”暗自歎口氣,張東顯就知道大哥一定忘了,他已經被逐出奉天了啊!“我知道了,八點以前我會給大哥拿到邀請函的。”身為修真者,如果連這點事都辦不到那還得了,弄張邀請函……小事而已!

*****************************************************************************

“抱歉,請出示您的邀請函。”站在拍賣廳外的侍者微笑著彎腰說道。

將手中的金色請貼遞過,易天闊和張東顯兩人毫無阻礙的便進了布置的金碧輝煌的拍賣大廳,放眼望去,許多都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隻有極少的幾個中國人坐在最前排,看樣子也是頗有權勢的人物,但他們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好,正確的來說似乎還有幾分怒意夾雜其中。

“你們也是被法爾斯邀請來的?”背後突然傳來一道沉穩的男聲,來者正是他們之前看到的中國男子。

微微一笑,易天闊點頭回道:“算是吧。”雖然不清楚邀請函東顯是怎麽弄來的,但絕不會是法爾斯親自給的。“你呢,也是來參加拍賣會的?”

“哼!”聽到他的回答後,男子的臉色立刻拉了下來,“那你就好好享受今晚的拍賣會吧。”法爾斯的計劃別想成功,至少現在這家酒店還是他在做主,拍賣會的成功與否還很難說!

“我會的。”笑得優雅,易天闊不覺得眼前的人很討厭,相反的,即使他的態度如此惡劣也還是讓他感覺很有意思,那個叫法爾斯的男人究竟做了什麽,竟會被這麽多的人排斥甚至是……厭惡!他真的是很好奇啊!

在邀請函上指定的位置上坐下,兩人環視四周,發現坐在前排的幾乎都是中國人,並且麵色都很難看,而其他的外國人則坐在離前排稍後的位置上,整個大廳呈半扇型,主持台在正中間的台階上,由水晶打造,一看就知道所值不斐。

“好大的手筆,不知道那個叫法爾斯的人是什麽來頭。”張東顯輕聲說著。

“嗬。”指著幕簾後,易天闊笑道:“待會就知道了。”他有預感,今晚的拍賣會一定會很有趣!

“他是什麽人?”站在幕簾後,法爾斯身邊的黑衣男人問道。

仔細看了片刻,法爾斯搖搖頭,“沒見過,邀請人中也沒有這個人。”他確定沒有見過那個穿著一身米色西服的男人,但不知怎的卻有一股不安從心底竄起,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那他是怎麽進來的?”邀請函上都有身份識別芯片,一般人是不可能複製的了的。

低下頭,法爾斯一反之前的高傲,低聲說道:“那應該是我的疏忽,我立刻就去解決這件事。”

“不用了!”黑衣男人說道:“能進來這裏就算他們有本事,先看看再說,吩咐下去,拍賣會準時開始,至於那些人……”他瞄了眼坐在前排的那些高官權貴,“拍賣結束他們也就沒有用了,趁亂把他們都解決,然後立刻離開這裏,記得先把錢轉進瑞士銀行,知道了嗎?”

“是!”恭敬地回答著,法爾斯的嘴角泛出一抹冷笑。等拍賣會結束一切也都結束了,在中國停留的時間太久對他們很不利,要盡快離開才行。

八點整,古董拍賣會正式開始。坐在前排的左邊座位上,易天闊和張東顯對一件件展示出來的古董寶玩興趣缺缺,相反的那些外國收藏家們則積極了許多,不消多時幾件在他們看來隻是破銅爛鐵的東西竟以驚人的高價相繼拍出,緊接著又有多件古董賣出,但卻始終沒見到什麽國寶異珍出現。

而且很奇怪的,竟拍的都是那些外國人,坐在前排的中國人沒有一個叫價的,但每當一件物品拍出後他們的臉色便差上一分,最明顯的便要數那個酒店主人了。

“全都是些垃圾,那些家夥居然還能高興成那樣。”搖著頭,張東顯從小見多了那些所謂的古董,現在的北京博物館中還有不少是奉天捐獻出來的國寶,對於這些東西他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好戲通常是在後麵的,你等著看好了。”易天闊敢肯定這場私人拍賣不會這麽簡單的就結束,看那個男人的臉色就知道了……他望了望坐在最右邊的那個中國男人——這家酒店的主人,接下來一定會有什麽發生。

果然,當燈光突然暗下後,拍賣台上一陣絮絮聲傳來,緊跟著一具人型的模特被小心地搬上了台,被黑色的布蓋著,一反前麵幾件古董的拍賣方式,顯得十分的神秘。

會場中開始騷動起來,所有人都知道拍賣會的第一件重量極物品出現了,隻是在被黑布蓋著的情況下任何人都不清楚那是什麽東西,但再怎麽說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紛紛摩拳擦掌的準備將其竟拍到手。

“大哥……”張東顯拉了拉他的袖子,不安地喚道。

“恩。”點點頭,易天闊也察覺到了,蓋在那塊黑布下的東西正散發著一種十分特殊的氣息,淡淡的,好象被人壓製了很久現正在努力的掙紮著想要逃出來似的。“看了之後再說。”感覺上不像是什麽不好的東西,應該沒問題的吧。

在眾人的注視下,黑布被緩緩拉開,水晶燈下,一條黃金打造並鑲嵌著貴重寶石的項鏈奪目而出,閃著五彩的光芒靜靜地服帖在人型模特的頸項間。

“這是一件在埃及出土的古代祭祀用飾品,傳說是古埃及第四王朝大祭祀席卡的隨身之物,它本身的傳說正是它的價值所在,相傳……”主持人滔滔不絕地介紹著項鏈的曆史,台下,眾多被項鏈的耀眼奪目所迷倒的收藏家們爭先恐後的叫起價來,還不等主持人介紹完,竟拍價格已經被抬到五百萬美金,依舊還有著上漲的趨勢。

“五百萬……六百萬!還有沒有更高的……六百一十萬……”私人拍賣會就是這點好,可以隨便叫價,隻要你付的出錢你想加多少都可以。

“大哥。”見易天闊的表情很奇怪,東顯小心的推推他。

“那是贗品。”很確定的,易天闊如此說道。

“贗品?!”不自覺地大聲重複著,張東顯喊完後才發現自己的失誤,待聲音落下,全場人的目光已經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你說這條項鏈是贗品嗎?有什麽證據?”一個長得頗為粗壯的外國男人站起身,大聲的問道,語氣裏透著明顯的懷疑。

“這……這個……”張東顯開始討厭自己的這張臭嘴了,幹嗎叫那麽大聲,他隻會看,可從來都不會說啊,唉!現在真是騎虎難下了啊!

“那的確是贗品沒錯。”從位置上站起,易天闊笑著說道,“如果你們不信大可親自去檢驗,看那條項鏈到底是不是古埃及時期的物品,我想驗證的結果是不會騙人的。”他看著隱身在幕簾後的人影,若有所指的伸手一指坐在他左手邊的白發老者,“這位先生應該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複的,是吧?”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著那位老者說的。

“哈哈,小夥子不錯嘛。”從容不迫的站起身,白發老者笑嘻嘻地走上拍賣台,自口袋裏掏出一隻造型古怪的六角放大鏡,開始對著那條項鏈仔細驗證起來。

“怎麽樣?”眾人屏住呼吸,不耐地等著那位老者的結果。

放下手中的工具,老者長歎一聲:“唉!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法爾斯也會做這種事……這條項鏈的確不是古埃及王朝時期的物品,大家可以不必再叫價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4 11:59
第四卷
第一章 千萬賭注
“又是你!童老爺子”幕簾後麵傳來男子的聲音,一位全身黑衣的男人從後台走了出來。

童老回過頭,“法爾斯,你終於出來了,怎麽,隻是為了這麽件贗品,你就打算將多年來辛辛苦苦建立的名聲破壞掉嗎?”

隨意一笑,法爾斯表現的很是坦然,“這條項鏈的確不是古埃及的物品沒錯,但再怎麽說也有它竟拍的價值,你讓諸位停止竟價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過分的究竟是誰!”童老似乎對他的態度很是氣憤,“將不過百年的物品當作古董拍賣,法爾斯,我看你是真的不想在東城待下去了!”

搖頭輕笑,“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興許在場的各位都應該聽到消息了,我法爾斯決定將所有產業移回美國,過了今晚,東城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大家如果還想從我手裏買到中意的東西大可移駕美國,法爾斯隨時恭候各位光臨。”

“原來你是打定主意要破壞東城的平衡了。”坐在前排的一位老者站起身,歎氣說道:“法爾斯,我一直希望得到的消息是錯的,但你實在太令我們失望了……各位,先前做的決定還算數吧?”他環視四周,目光停留在前排的幾位白發老人身上。

“那是當然。”幾位老人也跟著起身,“法爾斯,你要走可以,但先把‘東凰’留下,要不……就是你消失!”

“笑話,既然我有心要走,怎麽還會把那麽重要的東西帶在身邊?”法爾斯不在乎地大笑,“你們這些老家夥實在是太可笑了,以為現在的東城還在你們的掌控不成?看看吧,現在究竟是誰說了算?!”大手一揮,幕簾後竄出無數黑影,不多時,整個大廳之中已布滿了身穿黑衣的持槍人。

那些人隻是將前排圍住,對於後麵的那些外國人則是看都不看,在幾聲尖叫過後,後排的人似乎明白了什麽,相繼安靜了下來,臉帶嘲諷地打算看一場預定好了的精彩戲劇。

“拍賣繼續,各位大可將自己喜歡的東西帶走,但是……”法爾斯示意黑衣人將幾位老者按回座位上,並團團地將前排包圍了起來。“你們幾位就暫時安靜一下吧,在拍賣結束後我自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法爾斯!”咬牙切齒地低吼,老者恨不得撲上去把他給撕了,“別得意,東城可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想要帶走‘東凰’先過我們這關!”

“抱歉……”法爾斯笑道:“我已經過了你們這關了不是嗎?”他指了指無數把對著他們腦袋的槍,“好了,現在拍賣繼續,大家可以繼續竟價了。”說完,他轉身走回台後,看也不看幾位老者一眼。對他來說,接下來的事已經是預演好的了,那些不安分的老家夥也會隨著拍賣會的結束永遠的閉上嘴,嗬嗬,恐怕再也沒有什麽比這更叫他開心的事了!

“大哥,還真叫你說對了,這次真的是碰上大事件了。”張東顯幸災樂禍地傳音道。

“還沒有。”易天闊眼露笑意,視線始終停留在那條黃金項鏈上,“東顯,你帶錢了沒有?”

“錢?有啊,你要多少?”他身上隨時都帶著支票薄,大哥想要多少都有。

“不多……”易天闊微微笑道:“一千萬美金就好。”

*******************************************************************************

拍賣繼續開始,台上的黃金項鏈雖然已被證明是贗品,但它的美麗和神秘已經打動了所有人的心,當竟拍宣布繼續時,幾乎在場的人都報出了極高的價碼,原本的六百萬也被抬到了一千一百萬。

“一千萬!”一直不動聲色的易天闊突然出了聲,並叫出了一個跌破眾人眼鏡的價碼。

“抱歉這位先生,現在的價格已經超出了一千萬,請您重新竟價。”主持人麵色有些難看,主持了這麽多次拍賣還沒見多這樣的竟拍者,人家都是越叫越高,他卻反其道而行之。

“我知道。”對身邊的持槍人視而不見,易天闊優雅地伸出手,一指台上的那條項鏈,“即使我隻出一塊錢,這條項鏈也依舊會是我的,你相信嗎?”

“開什麽玩笑?!”一位竟價的外國人沉不住氣了,“你們黃種人總是會自以為是、說大話,如果你能用一塊錢買下這條項鏈,我立刻將拍來的所有東西送給你,外加一千萬美金!”

“黃種人?”心裏頓時起了一把無名火,易天闊向來最受不了的就是那些外國人的高傲態度,“那你呢,‘白’種人很了不起嗎?追根就底也隻是一群連自己的祖先都拋棄的流浪漢罷了,這很值得驕傲嗎?!”

“你!”那個出聲的外國人說不出話了,他是白人沒錯,而他們的祖先拋棄祖籍宣布成立自由國也是事實,這點是誰也否認不了的。但天生融合在骨子裏的高傲使他又抬起了頭,“哼,其他的我們不說,隻要你能以一塊錢的價格從法爾斯的手裏買下這條項鏈我就服你,一千萬和那些古董我也會雙手奉上。怎麽樣,要不要和我做這個賭注?”

“賭!為什麽不賭!”還不等易天闊開口,一旁的張東顯大聲說道,“隻怕到時候會有人輸的當褲子,要不要我幫你準備好紙箱遮羞啊?!”

“黃種人,不要太得意,法爾斯可不會幫你們這些人,最後是誰當褲子還不一定!”很意外的,這個外國人的中文說的很好,連張東顯用來嘲笑他的話也聽了個明白並反駁了回來。

無形的焰火在大廳裏持續升溫,易天闊傳音問道:“你就這麽相信我能用一塊錢買下那條項鏈?”原本他的底線是一千萬,但現在看來是花不到東顯的錢了。

“嘿嘿。”無聲地笑著,張東顯可不是笨蛋,易天闊這麽說就一定有他的把握,他隻要相信就行了,其他的事他可管不著。

“法爾斯先生。”易天闊站起身,挺拔的身高在整個會場中顯得是那麽的惹人注目,幾位金發名媛也相繼拋來了挑逗的眼神,在她們的眼裏種族或是國家什麽的根本就不重要,隻要眼前的這個男人能夠看她們一眼,即使叫她們脫離國籍跟著他,她們也是十分之樂意的。

“你的話說的太滿了,先生。”法爾斯從台後現身,“我並沒有打算將這條項鏈賣給你,所以這場賭注你是輸定了。”

他的話一出全場轟然,本來就是這樣,法爾斯是美國人,他當然不可能去幫助一個黃種人而和自己國家的人作對。

聳聳肩,易天闊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我並不是讓你賣給我項鏈,而是想請你答應我的一個小小請求,當然,這個請求一定是在你的‘權利’之內的。”

臉色微變,法爾斯自然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僵硬的點點頭,他說道:“你的請求是什麽?”

笑得神秘,易天闊緩緩撥開指著自己額頭的槍口,語含深意地說道:“我想請法爾斯先生答應讓在場的竟拍者一一上前拿起那條項鏈,如果有誰可以將項鏈拿起,我願意將項鏈買下送給他,並且像那位‘白種人’先生說的一樣,無償送給他一千萬美金!”

“哼,就隻是這樣就行了?你的要求也太過莫名其妙了吧。”想要從他的手裏以一塊錢的價格買下項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現在又提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要求,這個人真是發瘋了!

“那你的答案呢?”對他的嘲諷置若罔聞,易天闊依然笑得自得。

“好,我答應你的‘請求’!”法爾斯就不信他會出什麽花招,現在整個會場都被他掌控了,就算他真的有什麽舉動也是逃不過他的法眼的,一切都隻是白費工夫罷了!

“那麽就請吧,恩,我看看,就從這位‘白種人’先生開始好了,你不是很想要這條項鏈的嗎?請上去試試吧,也許結果會在我的意料之外也不一定。”易天闊坐在位子上輕鬆地說著,他提出這個要求的原因就是要好好地耍一耍那些自命清高的外國佬,而那個叫他黃種人的家夥自然就成了第一個犧牲的對象。

“你輸定了!”雖然不知道這個中國人提出這樣的要求是為什麽,但在他看來那條項鏈即使是個小孩子也能輕易地拿起來,哼哼,這場無聊的賭注恐怕也隻有這些中國人才想的出來了!

走到台上,那個外國佬很是得意的伸出手,一雙眼睛望著易天闊,準備好好的欣賞他嚐到失敗時的臉色,但下一秒,他伸出去的手還沒接觸到項鏈就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打了回來。

狂吼一聲,他抱著自己的左手哀號著,在地上拚命地打著滾,慘叫聲頓時傳遍了整個大廳。

“克勞德先生!”法爾斯立刻衝上前將他扶起,拉住他的左手一看,上麵竟然出現了一種被火灼傷的痕跡,雖然痕跡十分的淺,但造成的傷痛卻是不容忽視的。

錯愕地看著一臉優雅笑容的易天闊,法爾斯開始懷疑起他的身份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4 12:00
第二章 局勢逆轉
“還有沒有哪位想上去試試?”悠然自得地問著,易天闊大方地讓他們自己上前去試。

“我來!”另一個褐色頭發的中年人不信邪想試,可手還沒有碰到項鏈也和克勞德一樣被打了回來,但他的傷勢看上去要比克勞德輕上許多,看在眾人眼裏不期然地就成了易天闊的故意之舉,目的就在於懲戒克勞德的出言不遜。

“難怪你敢口出狂言,原來是早有準備了。”法爾斯明白了他這麽做的用意,怒火中燒之於也不免對他的身份十分好奇。他可以肯定邀請人中沒有這號人物,而且坐在他身邊的那個男子他也沒有絲毫印象,他們究竟是怎麽進來的?!

“嗬嗬,我可沒有碰那條項鏈一下啊,法爾斯先生把我看成神仙了不成!”易天闊並沒有當麵否認,但他的說法又讓人將所有的事情與他撇開關係,就算是法爾斯這個精通中文的人也是拿他沒轍的。

“你別高興的太早,就算這條項鏈賣不出去我也不會賣給你的,最終結果你還是輸家!”法爾斯得意地說,隻要項鏈還在他手上他就是贏家,結果是早就已經注定的,一個黃種人根本就沒有和他們一較長短的資格!

“如果你能拿走的話我是不放對啦。”輕鬆地擺擺手,易天闊笑著說道:“就怕你們帶不走它,反而成了累贅不是嗎,要跑路的人恐怕也沒有那麽多時間來擺平這條項鏈吧。”

此言一出,幾乎所有前排的人都看向了他,幾位看似位高權重的老者更是對他刮目相看,對他一開始時的古怪做法也釋懷了,現在易天闊所做的一切在他們看來都成了有神秘意義存在的舉動,也說不出是什麽原因,但他們就是這麽相信著。

“他是什麽人?”其中一個老者問著身邊的年輕人。

搖搖頭,那人赫然正是這家酒店的主人,“不知道,東城沒有這號人物,應該是外來者。”

“怎麽樣?要不要賣我?”易天闊突然出聲,直接地問道。

“哼,就算我帶不走也不會賣給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法爾斯寒著聲一口回絕他的提議,剛想轉身離去,幕簾後的一陣絮絮聲止住了他的腳步。

皺起眉頭,法爾斯似乎有什麽話要衝出口,但隨即又咽了下去,回過頭,他僵硬地開口:“好吧,你贏了,我把項鏈賣給你……價格是一塊錢!”

“法爾斯你……”依舊捂著左手疼痛不堪的克勞德不敢相信的叫道:“你是瘋了嗎?!”

“我沒有瘋……”很是挫敗地搖著頭,法爾斯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板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但身為手下,老板的命令是必須百分百遵從的,他也是莫可奈何啊!

“你的決定是正確的。”笑著走上台,易天闊伸手取過項鏈,輕鬆的猶如摘大白菜一樣簡單。

掏出一枚硬幣,朝幕簾的方向一丟,他朗聲說道:“這一塊錢應該給你才對吧……”

在眾人的注目下,幕簾後伸出了一隻手輕鬆地接住了那枚硬幣,接著,一道純黑的人影從那裏走了出來。“你的確是贏得了賭注,但這並不代表你能從這裏出去。”那人淡淡地說道:“但如果你肯加入我們,我可以考慮不讓你和那些老頭子一起送命。”

“艾瑞!”酒店的主人大呼出聲,一眼認出那人正是自己的得力助手,但讓他不敢相信的是艾瑞居然就是法爾斯的幕後老板,這實在是太出乎他們的預料了。

“好久不見,老板。”艾瑞不冷不熱地打著招呼,平凡的五官怎麽看都不像是個老謀深算的人,但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掀起了東城前所未有的大浪。

“是你拿走了‘東凰’?!”一位老者嘖嘖說道:“我早該想到的,除了你還有誰能進的了這家酒店的密室並不留痕跡地拿走裏麵的東西,看來一直都是我們忽視你了!”

將手伸入領口,艾瑞掏出一條銀色的鏈子,往下看,墜子是一塊火紅的玉雕品,栩栩如生的如同一隻展翅翱翔的鳳凰,顧名思義,那應該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東凰’了。“你們中國人真的很可笑,為了這種東西居然能夠犧牲那麽多的人命,現在我把它帶走不是正好嗎,你們以後就不用再自相殘殺了。”

“放屁!”一個脾氣十分火暴的老人劈頭便罵:“你這個洋鬼子懂什麽?‘東凰’在你手裏真是糟蹋了,如果你乖乖地還來我們還可能饒你一命,要不然……”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突如其來的槍拐打斷了,捂著額上的傷口,老人疼地彎下了腰,後麵威脅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想今天的拍賣也辦不下去了,各位還是請回吧。”艾瑞心知拍賣是無法繼續了,朝門口的侍衛點點頭,大門應聲而開。

被安排坐在後麵的外國人魚貫走出大廳,雖然拍賣會舉辦不下去了,但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那些中國人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好了,人都走光了,我們是不是也該處理自己的事情了。”艾瑞頗有風度的說道。

“大哥,我們要不要出手幫忙?”東顯看的過癮極了,沒料到參加個拍賣會也能遇到這麽刺激的事來,他此刻正磨拳擦掌的躍躍欲動了。

看著手中的項鏈,易天闊搖搖頭,他此行最大的收獲就是這條項鏈,其他的事他是無法插手的,而且在他看來那些人根本不會如此輕易的便束手就擒,接下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你的回答?”黑衣人的槍指向了他,艾瑞看著他問道。雖然這個男人的來曆不明,但身上似乎懷有著神秘能力,如果能將他攬入旗下,對他的事業是有莫大的好處的,剛剛他會賣給他項鏈也正是這個原因。

笑著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易天闊俊美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嘲意,“你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解決掉再說吧,我可以等,那些人可不會啊。”

“別那麽自信,如果我願意,你隨時都會沒命!”第一次有人不把他的邀請放在心上,艾瑞氣憤之於更是對燃起了強烈的征服感,越是不把他放在眼裏的人他越是有興趣將他踩在腳底下,他同樣也不會例外!

“艾瑞!”酒店老板站了出來,“把‘東凰’交出來,然後立刻帶著你的贓物滾回美國,我們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這件事!”

冷冷地轉過臉,艾瑞看著他,眼神裏透著難解的嘲笑:“為什麽你們中國人總是這麽自大,現在究竟是誰在拿槍對著你們,好好的看一看吧!”

摸摸額頭上的傷,那位原本疼的直不起腰的老人製止了酒店老板接下來要說的話,“艾瑞,你再好好的看看,現在又是誰拿槍對著誰?”他的話剛落音,全部的黑衣人舉著槍換了個方向,槍口一致地對著艾瑞和他身後的法爾斯,局勢在一瞬間轉變了,原來待宰的羊成了屠夫,而屠夫卻成了砧板上的肉,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緊跟著,一大群的持槍人蜂擁而入,偌大的拍賣廳裏被擠得水泄不通。

望著齊齊對著自己的槍口,艾瑞發了瘋似地大叫:“不可能的!我的手下怎麽會……”

“老板!”法爾斯被他的舉動弄傻了,他真的是艾瑞嗎,他的老板怎麽會這麽脆弱,在他的印象裏他一直都是屹立不倒的啊!

“我們想對付的原本隻有法爾斯,如果你不出現我們根本不知道你居然就是他的老板,不過一切都晚了,艾瑞……”老者冷笑著說道:“要怪就怪法爾斯太過疏忽,以為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便放鬆了警惕,你的大計看來隻能胎死腹中了!”

“不!不會的!不可能……”在艾瑞的大叫中,易天闊和張東顯走出了大廳。

“等一下!”身後傳來了酒店老板的聲音,轉過身,隻見他帶著一群人正向他們走來。

微微一笑,易天闊問道:“怎麽,是想堵住我們的嘴嗎?”對於這種事他已經見怪不怪了,易鷹還在的時候就做過不少類似的事情,這大概是任何道中人都無法避免的了。

“不敢。”酒店老板笑了笑,自認沒有得罪這個神秘人的本事,“幾位老爺子要我帶句話給你,他們很欣賞你,希望你可以加入東城,當然,條件任你開,他們絕無二話。”

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易天闊在心裏悶笑,怎麽所有人都認為他有什麽神通呢,雖然事實上沒錯,但剛剛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啊,追根就底他也隻是借著項鏈本身的意識故弄玄虛罷了。

“我想還是不用了。”他搖著頭婉拒他的好意,那些老頭子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善良角色,他可沒有加入黑社會的打算啊,還是拒絕的好!

“是嗎?那真是可惜。”知道勉強不了,酒店老板伸出手,“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如果不是你拖延時間,老爺子們也不可能順利地買通艾瑞的手下。”說到底艾瑞還是輸在了他的自大上,他忘了世間有不少人都是見錢眼開的,而他的那些手下更是將此發揚的徹底。

“不客氣。”他們也全當是看了一場好戲,幸好結果沒有讓他們失望,而且在意料之外的,莎妮嫂子的病也有些眉目了,這真可謂是一舉兩得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4 12:00
第三章 古族遺物
“剛剛是怎麽回事?那條項鏈……”張東顯的疑問已經憋了很久,雖然有察覺到那條項鏈中的不尋常力量,但再怎麽說也不可能會厲害到形於表外、傷人身體,這其中大哥不會動了什麽手腳吧?

“你是說它……”取出項鏈,易天闊將其攤放在手心。“莎妮的‘病’可能就是這條項鏈造成的,雖然現在還不是很確定,但應該不會錯了。”隻要回到奉天後試試就知道了,這條黃金項鏈中暗藏的力量甚為古怪,很有可能是跟西方那邊的能力有關。雖然相較之下它的那點力量不算什麽,但一般人想抑製住它還是很困難的,照它之前的狀態來看,艾瑞一夥人裏應該還有個懂得此道的人物才是,隻是拍賣已經結束,而艾瑞也被一擊打垮,想找到那個人恐怕是不太容易了。

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東顯雖然跟儲騰不是很熟,但也聽說過他為了自己的妻子四處求醫的事,現在能找到醫治的辦法那是再好不過了,但,大哥還在苦惱些什麽呢?“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怎麽光有項鏈還不行嗎?”

“恩。”收起項鏈,易天闊低視手掌上微微的紅痕,“項鏈被人封住了,而且手法很奇怪,不象是我們修真者所為。雖然我有把握可以解開它,但不知道結果會如何。”如果處理不好,這條項鏈興許就廢了。

“那怎麽辦,要不要直接試試,也許行的通呢。”他們已經沒有什麽時間了,回到奉天之後就要開始做一係列的解禁前工作,時間上是絕對不容許的,除非莎妮能夠撐到解禁後,但那似乎也是不太可能的事了。

“需要我的幫忙嗎?”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陌生男子的聲音,兩人同時轉過身來,入眼竟是那個曾經跟蹤過易天闊的白衣男子。

“又是你。”易天闊記得這個男人就是西藏那些邪人派來的探子,但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事先聲明,我可不是跟蹤你來的。”見他的態度如此,忙擺起雙手,白衣人笑著道:“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啊,你們大可不必把我當成敵人,魂宿的事已經由另一個人接手了,我現在對你可是沒有惡意的!”

“你的意思?”易天闊懶得和他廢話,心口不一的人太危險,這是十多年來他從易鷹身上學到最多的。

緩步上前,白衣人答道:“那條項鏈很難搞定吧,如果稍有閃失它可是會自動燃毀的哦……”伸手指了指易天闊的戒指,他笑道:“不錯吧?我下的結印?”

“你是說那條項鏈……”張東顯頓愕,看不出眼前的男子修為不怎麽樣,但結印的本事卻是頗為高杆,說實話,饒是他絞盡腦汁恐怕也拿那結印沒轍吧……根本不是一個領域的東西,沒法下手啊!

“我倒是可以幫你解開它。”

“條件呢?”易天闊可不會被他的話騙到,他想要的不外乎是魂宿,但這是萬萬不可能的,那樣危險的東西是絕不能再出現於世上了。

“易先生的疑心未免也太重了吧,我都已經說了魂宿之事與我無關了啊,不過……”白衣人笑笑,“如果你肯將它歸還的話我也無所謂啦,回去之後怎麽說也算是大功一件!”

冷冷地搖了搖頭,“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了。”莎妮的事總有辦法能解決,但魂宿是不可能還給他們的。活人祭祀!就讓它見鬼去吧!

“唉!我是真的很想幫你們,難道你沒有聽見嗎?項鏈哭泣的聲音,它的主人大概也到極限了吧,真是可憐啊!”

白衣人的話頓時止住了他們離開的腳步,雙手握拳,易天闊突然一個閃身移到他的身邊,瞬間,冰冷的利刃架上了白衣人的脖子,緊緊地壓在他的動脈上。曾經很多次像這樣的脅迫過人,但這一次易天闊是真的動怒了,人都是有底線的,而他恰恰好踩到邊緣了!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殺了你,然後直接帶著項鏈回去救人!”寒著聲,易天闊原本不打算這麽做的,但如果有這個必要,他絕對不會手軟!

縱使臉上毫無表情,但白衣人的額角上還是微微冒出了緊張的冷汗。“你知道些什麽?!”他的手法不可能會被看穿,修真之人還沒這個本事。

“既然你就是下結印的人,如果我殺了你,項鏈上的結印自然就會解除了,是這樣沒錯吧?”易天闊的腦海中閃過模模糊糊的片段,雖然記不清是在什麽地方看過這些記載,但照白衣人的表現來看應該是不會有錯了。

“這是我們族的……你怎麽會……”白衣人竟有些錯愕,也許是被易天闊說中了,他的語氣甚是古怪,“好!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大哥!”張東顯倒是覺得這樣的惡人還是殺了他比較快!

微皺眉,易天闊冷聲道:“你說。”

“我希望……你可以將魂宿毀掉!”頓了頓,像是極難開口般,白衣人如此要求道。

毀掉?!易天闊以為自己聽錯了,魂宿不是他們急於得到的東西嗎,他怎麽……

“如果我這樣要求,你應該會答應吧!”白衣人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吐出此話,他便頹然地靠在了牆上,高昂著頭,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為什麽?”他想知道原因。

沉默許久,就當易天闊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白衣人開口了,“其實魂宿並不是它的本名,你手中的那塊紅石的名字原本應該叫做‘血宿’。它是我的家族世世代代守護著的東西,但很遺憾的,我的祖先卻讓它落入了邪人的手裏,從此它也因為吸納了太多靈魂而變成了魂宿……”

“所以在奪不回它的情況下你就想毀了它。”不是個好理由,但足以讓易天闊相信,他語氣裏的悲哀是掩飾不了的。

“除了如此又能如何?說實話,雖然那些人的能力不如奉天,但手段絕對超出你們的想象。易先生,你的心慈手軟會給你帶來大麻煩的。”麵對自己的敵人都可以手下留情,這樣的修真者他實在是沒有看過。

在一旁猛點頭,張東顯也深有同感,有的時候就算不得以,必要的犧牲還有的,但大哥現在還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無不可謂是個憂患啊。

“先把項鏈上的結印解開。”將項鏈遞給他,易天闊答應了他的要求,魂宿太過危險,他也有過念頭要將其毀掉,但一直都苦於不知該如何下手,白衣男子的要求隻是正中他下懷罷了。

“我們一族的男子都擁有天生的結印能力,那些人就是看中這點才會讓我族人生存至今。”接過項鏈,白衣男子咬破自己的食指,在鮮血滴下的瞬間,他迅速地將血抹在了項鏈之上,一道若有若無的紅光閃過,項鏈發出了耀眼的黃金光芒。

感覺很疲憊似的,他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們應該看到了吧,之前拍賣會上賣出的東西裏有很多都是西藏的古物,那些東西就是經過他們的手流出來的,法爾斯和艾瑞一直都是他們的合作者,這些人的勢力之大絕對不亞於奉天。”不過還好,艾瑞如此已是瀕死的獅子,那些東城的老家夥不會輕易饒過他的,魂宿在易天闊的手裏他很放心。

“他們在哪裏?”易鷹曾經說過斬草要除根,現在想想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那些邪人一天不除活人祭祀就有可能再次發生,這種事是他絕對無法忍受的。

“你想找他們?”輕笑著,白衣男子搖搖頭:“這可是機密啊,我這樣一個外人怎麽會知道,更何況我還在時時打著魂宿的主意,他們不可能不清楚的。”若不是易天闊將魂宿帶離紅山,恐怕究他一生也是無法得見魂宿一麵的,現在能做到如此他已經很滿足了。

默然不語,易天闊此時在想什麽誰也不知道,收起項鏈,他開口:“怎麽樣才能毀掉那塊石頭?”他試過很多種辦法,不僅飛劍不能傷它分毫,就連真元力裏打進去也像石沉大海般有去無回,想要毀掉它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嗬嗬,毀掉它的方法也隻有我族之人才知道了。”與其將讓魂宿繼續被那些人所用倒還不如徹底毀了它,相對的,他這個守護人也將付出昂貴的代價。

“如果你決定要毀掉它的時候就將它丟到這個瓶子裏麵,我能做的就隻有這麽多,萬一魂宿被那些人搶回去,不隻是你,那個鍾楹和喇嘛也會有麻煩。”他現在是不能回去了,那些人應該已經接到消息,想來他多年的順從還是無法換取那些人的信任啊!

“那裏麵是什麽東西?”即使站在遠處,張東顯還是能聞到那黑色瓶子裏散發出來的濃烈刺鼻氣味,慌忙掩住口鼻,一種欲嘔的感覺漫上喉嚨。

虛弱的靠著牆,白衣男子蒼白著臉,低聲回道:“是血……我全族三十六人的血……”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4 12:01
第四章 神跡再生
“主人,柯多爾一族已經背叛了您,為何您還要留他們苟活於世?”立於桌前,一名卑躬屈膝的男人啞著嗓子問到。

“我還有用的著他們的地方,他們死了隻會給我帶來麻煩。”除去艾瑞不說,其他幾個合作者都指明了要柯多爾幫他們壓製住手中的文物古董,少了柯多爾一族,他的合作者們大概也會不樂意吧。

“可是柯多爾他竟想毀掉魂宿,如果真的被他……”男人還想繼續說,卻被自己的主人製止。

“隻要在儀式舉行前搶回魂宿不就行了。”輕摸著自己的寵物,坐在暗處的人凜聲道:“時間不多了,奉天的人忙於解禁,此時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機會,除了魂宿之外,鍾楹就由你帶回來。”

“鍾楹她在奉天總部,恐怕……”男人坦言,“奉天的修真者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希望主人能夠將……”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我會安排的。”揮揮手,他示意男人退下。

還有十五天……隻要能從易天闊的手裏奪回魂宿,祭祀便可如期舉行,若不然……

***************************************************************************

“易兄弟啊,你可總算回來了!”剛回到奉天的聚集地,迎麵哈賴就衝了過來。伸手就是誇張的一拍,他苦著臉抱怨道:“我拜托你辦的事怎麽樣了?你有沒有幫我跟主事人說啊?”

扯下勒住自己脖子的雙手,易天闊輕咳兩聲,真是的,用的著這麽激動嘛,也不知道哈賴是哪根腦筋搭錯了。

“你到底有沒有說啊?”自從上次拜托過他以後就沒下文了,事情到底成不成,好歹也要回個話啊!

“咳咳……老實說……沒有!”上次光顧著談事情了,哪裏有空提及哈賴的事,不過說來也奇怪,他都已經住下了,還要經過主事人同意做什麽?

“沒有?!”一聽這話,哈賴立即哇哇大叫起來,“我都這麽拜托你了,你居然還會忘!真是太過分了!”虧他還一心地以為事情鐵定能成,哪裏知道……

“不、不用這麽激動吧,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待會說也一樣啊。”反正他一會也是要去見主事人的。

“你保證一定會說?!”這下哈賴可放精明了,這可關係到他下半生的幸福,半點都馬虎不得啊!

舉起雙手,易天闊真的投降了,“是、是,我保證!”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笑開了一張老臉,哈賴拍拍他的胸口,語帶得意的說道:“嘿嘿,告訴你啊,我哈賴總算是遇到喜事啦,怎麽樣,恭喜我吧!”

“恭喜你!”易天闊不冷不熱地點點頭。

“啊?”會不會太簡單了一點?“就這樣?!”

“你老人家應該不是頭一回談戀愛吧?需要我去給你放鞭炮嗎?”這種事情隻有當事人才有感覺的吧,他現在已經夠多麻煩了,實在提不起那份心情。

“怎麽這樣啊?我老人家特地告訴你你居然不當一回事?!氣死我了!”哈賴錘著胸,忍不住想一腳踹過去,這小子真是太不可愛了,還是鍾楹好啊,女生就是貼心!

“主事人在哪裏?”該交代的事還是要交代的,雖然想了許多辦法還是不能將煞從五天請磬裏弄出來,但時間已經不允許他拖遝,如今隻有硬著頭皮麵對了。

“哦,他好象吩咐過,讓你一回來就去書樓找他。”想了想,哈賴回道。

敲響木門,裏麵隨之傳出了桑莫道沉穩的聲音,“是易老弟嗎,請進吧。”

推開門,易天闊進到室內,雖然還沒找到合適的理由,但怎麽說這件事也必須交代個清楚,奉天和銀豹一族的合作恐怕是很難繼續下去了,但願主事人聽了之後不要暈倒才好。

將五天磬放在桌子上,易天闊開口:“我很抱歉,銀豹一族和奉天的合作恐怕是成泡影了,煞如今在這笛子之中,主事人認為應該怎麽做才好?”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略過了福花的部分,但起過程還是令桑莫道很是驚訝。

“你是說煞在這笛子之中?”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煞是銀豹一族頗有實力的下任族長,就算勝不了易天闊但也總不會被他收住,這其中難道有什麽隱情不成?

明知易天闊不會說謊,但桑莫道還是心生疑慮,正想拿起桌上的五天磬細細觀察,卻不料手被重重地彈開,麻麻的刺痛從指間傳回心頭。

“這……”難道這就是仙器的威力,連碰觸一下也不可以嗎?“嗬嗬,看來這件寶貝不願意讓別人碰觸啊。”不在意地笑著,煞被易天闊的仙器所收也不見得是件壞事,隻要易老弟能掌控了這件仙器,解禁的把握少說也大了一倍,少了銀豹族雖然很麻煩,但總的說來損失也不算大。

桑莫道此時煩惱的是如何向身在奉天的幾位銀豹族長老交代,那幾個脾氣壞透的老頭子可不是那麽好打發的,如果讓他們知道煞被易天闊所收,結果就不是他能預料的了,銀豹族最在乎的就是世代傳呈,失去了煞,銀豹一族恐怕也時日無多了……

輕揉著額頭,桑莫道思量著怎麽能在那幾個老頭子麵前瞞天過海,“易老弟,你就盡量想辦法將煞弄出來吧。”這是唯一能和平解決問題的法子,若真的不行,奉天與銀豹一族就隻能強言相向了!

離開桑莫道的書樓,還沒走幾步便被端木夏攔了下來。“易兄弟這是怎麽了?看你的臉色似乎很不好啊。”

“沒有。”見著依舊嬌豔如花的端木夏,易它闊隻得揚起笑容,這是習慣養成的必要禮儀,在女士麵前皺眉頭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掩唇輕笑,她緩步上前,伸手抹平了他衣領處的皺折。易天闊就像他的孩子一般,雖然身為修真者,但失去丈夫孩子的痛是端木夏始終不能忘懷的,即使一遍一般的告訴自己他們一定不會有事,可事實上她比誰都要害怕,就如同那些同樣失去親人子女的族人一樣,生怕自己的願望會成為泡影,解禁的本意已經被逐漸取代,奪回親人才她如今最大的願望。

很久沒被人這麽對待過,易天闊有點尷尬的退了退,啞聲問道:“你找我有事嗎?”端木怎麽說也是奉天內的大族,在解禁前期端木夏還有時間這麽悠閑嗎。

“奉天原本不用承當如此重擔的……”端木夏一反以往的迷人微笑,難得嚴肅地說著:“其實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這麽做究竟對不對,為了解開這個突如其來的禁製,奉天上下失去了無數族人,包括我的丈夫和孩子也都……你是這麽多年來第一個進入奉天總部的外族人,這說明主事人十分看重你,雖然非我族人,但你的確為我奉天出了不少力,端木夏在此多謝了。”今次前來就是為了答謝他,多虧了易天闊,他們解救族人和解禁的計劃才多了許多把握,別看隻是小小的一點進步,但對於現在的奉天來說卻已經是益處良多了。

“其實我並沒有做什麽……”不久前他還搞砸了奉天和銀豹一族的合作計劃,現在端木夏的謝言已是太重了。

抬手止住他接下來的話,端木夏凝望著他,眼神裏有著他看不懂的哀求,許久,她才開口:“易兄弟,有件事,請你一定要答應我。”

“你請說。”她的麵容有些悲哀,即使心知不是什麽簡單的要求,但易天闊還是如此說道。

“主事人、張老還有我已經達成協議,解禁時我們會全力協助於你,雖然你的修為尚淺,但對結界的認識和掌握卻是比我們都來的深,所以到時候請你一定要找出其他被困族人的所在,這是比什麽都重要的,你明白嗎?”說話的同時端木夏垂下了頭,就算是她小小的私心吧,為了救出很可能還活在結界裏的族人,她也隻好如此請求了。

*******************************************************************************

慢慢行走在青石鋪成的街道上,易天闊再度想起了自己認為已經忘掉的記憶,因為端木夏的眼神,他答應了她的請求,即使那隻是她一相情願的想法,那些族人是否還活著是誰也不知道的,如果能在解禁的同時救出他們那是最好,若不然,這裏的人們又該如何自處?為了解開禁製,奉天的人們已經付出太多……

望著街上玩耍著的孩童,易天闊站住了腳步,那天真的笑容是他曾經渴望的,但在舉起槍的那一刹那,他知道那將成為他最遙不可及的夢,不想像易鷹那樣的冷酷無情,但事實上,他的雙手上也沾了血不是嗎……

嗬嗬,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啊。自嘲一笑,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不解為什麽會想起這些。也許真的被哈賴說中了,自己雖然看似獨立沉穩,但事實上還隻是個二十多歲的半大小子而已,許多事情,真的是不由自主啊!

“大哥……”遠遠的,張東顯的大嗓門已經響了起來,拾首望去,易天闊心生疑惑,他不是讓東顯去探望儲騰和莎妮了嗎,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難道……

“不好了,莎妮她的病情突然出現惡化,我看……喂,等一下啊,我還沒說完呢,大哥……”等不及東顯把話說完,易天闊已經一個瞬移消失了。

站在原地氣得錘胸頓足,張東顯對著空氣大叫:“你好歹也把我帶上啊,我才剛從那邊跑過來啊!”再跑回去非累死他不可!

“莎妮的情況如何?”剛進門,易天闊急急忙忙地趕到床前,莎妮正虛弱的躺在上麵,大大的鬥篷已經被除下,裸露在外的身子顯得更為嚇人了。

搖首,儲騰陰沉著臉,半天不發一語,緊握著心愛之人的手,他已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莎妮姐姐的情況很糟糕,昨天下午還好好的,但晚上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暈了過去,到今天就已經成這個樣子了,我們試了所有辦法,但都不管用……”鍾楹打著手勢,看著痛苦中的莎妮,她也為之揪起了心,一遍一遍的不畏莎妮身體的恐怖,用熱水為她滋潤著龜裂幹涸的皮膚。

昨天晚上?那不正是他拿到黃金項鏈的時候?拿出那條帶著濃濃莫名氣息且不停泛著金光的項鏈,易天闊知道莎妮有救了。

當項鏈觸及到莎妮身體的那一瞬間,易天闊便被其炙熱的溫度所驚,鬆開手,項鏈應聲而落。耀眼的金光自項鏈中射出,靜靜躺在床上的莎妮被這道光芒包圍著,正個人像是沐浴在聖光裏的女神,即便身體是那樣的醜陋,但發出的聖潔光芒卻是不容人忽視的。

好美……茫茫然然地在心裏讚歎著,鍾楹閉上了眼,默默地將這一幕收藏在心底,這樣聖潔高貴的景象必將是她一輩子都難忘的記憶。

儲騰則瞪大了雙眼,生怕一個錯過自己的愛人便會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伸出手,他緊張地試圖抓緊莎妮那若隱若現的身軀,泛著金黃色的光芒,項鏈毫不留情地打退了他的手掌,再一次將莎妮重重地包裹起來。

“不可以哦,他不是壞人呢……”輕柔的聲音從床上的人兒口中溢出,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飄出一般,顯得是那麽的輕淡、溫雅。

在眾人的注視下,莎妮睜開了眼,伸手握住了胸口處的項鏈,她的眼角閃起了晶瑩的淚滴,“終於想起來了,我是莎妮,是侍奉納菲克蒂斯的祭司,我怎麽會忘了呢?”將項鏈托於額前,她低聲懺悔著。

項鏈的光芒在她的話語中逐漸擴大,漸漸的,金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莎妮身體上發出的白色聖潔光芒。

幹涸龜裂的皮膚在一瞬間複原了,小麥色的肌膚又回到了莎妮身上,原先那皮包骨的景象已不複存在,此刻展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亮麗絕倫的美豔女子,出色的外表加上修長的身材,在米色紗裙的包裹下顯得格外迷人心扉。

“莎妮……”不趕相信自己的眼睛,儲騰望著眼前熟悉卻又陌生的女子,顫顫地開口喚道。

轉過頭,將項鏈戴於儲騰胸前,莎妮微微笑著,高貴典雅的氣質流露其中,紅唇輕啟,她語帶哽咽地應道:“儲……我回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4 12:02
第五章 龍門意圖
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人,易天闊微笑著率先走出了小樓,鍾楹輕頓了下,也跟著走了出去。

“他們以後應該會跟幸福吧……”似乎是對自己,也或許是對著鍾楹說的,易天闊感覺到心頭一陣輕鬆。儲騰和莎妮的事情解決了,但他的呢,鍾楹是個好女孩,但是……並不是他要的。

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鍾楹似乎也有了預感,停下腳步,她伸手拉住了易天闊的衣擺。

“怎麽了?”回過頭,看著那張仰望著自己的嬌美臉龐,他問道。

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鍾楹飛快的寫著,然後將紙遞給了他。

‘我的存在讓你困擾了是嗎?’紙上清晰地寫著這麽句話,易天闊楞了下,不解她為什麽會有如此感覺。

“為什麽這麽說?”他一直把鍾楹當作妹妹看待,怎麽可能覺得她的存在是種困擾?!

明目輕合,她淡笑著,又遞來了一張紙片,‘我已經從哈賴喇嘛那裏知道所有的事了,是你將我從那裏救了出來,但我卻沒有說過一句謝謝。’

“其實這件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是哈賴自己說過不要讓鍾楹知道的,但他自己卻大嘴巴先說了出來,嘖嘖,那個喇嘛實在是沒救了。

‘不,我該說謝謝的!’嫣然一笑,鍾楹彎下了腰,直起身時臉上卻掛上了兩行晶瑩的淚珠。

“你……怎麽了?”為什麽鍾楹的舉止這麽奇怪?她是不是想對他說些什麽?

搖搖頭,鍾楹抹去淚珠。她還能活著已經是件很幸運的事了,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做的事,她不能夠再依賴哈賴或者是他了,自己的路必須自己走,這……是她如今唯一能做的。

“鍾楹,是不是哈賴對你說了什麽?”她今天表現的太奇怪了,讓他有種十分不安的感覺。

身子一僵,緩緩地抬起頭,鍾楹無法再裝出若無其事的笑容了。明知道他的心意的,但她卻怎麽也控製不了奪目而出的淚水,明明下了決心的,卻怎麽也做不到真的放棄……

果然!

見到她的表情,易天闊就知道她一定在心裏藏了什麽,而且還是和自己有關的……不過,這樣也好,把話說出來也不見得能解決一切,就這樣吧,鍾楹很快的就會忘了現在的事,而他,也將繼續自己要做的事。

“算了,我們回去吧……”轉過身去,易天闊和聲說道。

雖不解他為何話說到一半又打住,但鍾楹還是點點頭,跟上了他的腳步。

“前麵的兩位,請留步。”剛步入奉天轉為外來修真者而設的住處,迎麵而來的陌生男子揚聲叫住了易天闊,並快步走了過來。

“有事嗎?”沒見過這個人,他也是應邀前來的修真者嗎。

“你就是桑莫道口中說的易天闊?”來者還未等停住腳便劈頭問道。

“我是易天闊。”整個奉天之中叫易天闊的也就隻有他了吧。

“很好!跟我來!”二話不說地,來人抓著他就走,鍾楹無措地想跟在他們後麵,但轉眼間兩人便失去了蹤影,獨留她一人在小樓前。

“喂……你……”眼見自己被帶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易天闊知曉眼前之人的修為絕不在他之下,甚至可能會更高。

“有一個人想見你,所以很抱歉,我沒經過你的同意就把你帶來了。”鬆開對他的鉗製,男子笑著說道,但易天闊卻從他的眼神中看不到一絲歉意。

四下環顧了一番,聚集地的周圍設有結界,即使能夠使用瞬移也是出不去的,所以這裏應該還在聚集地之內,但準確的方位他卻是搞不清楚了。

“既然想見我又何必躲在暗處,出來說話不是更方便?”甩甩手腕,沒想到這個男人的力氣不小,即使有真元力護身也還是在手腕處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淤痕。

“桑莫道說的不錯,易先生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有為之輩,本人能夠見到你也算是一解心中好奇了。”低沉的嗓音在空氣中回蕩,易天闊皺眉,側頭望向右邊的石柱。“主事人也應該說過,我最討厭的就是躲躲藏藏之輩,如果閣下不願現身,易天闊隻有先行告辭了。”

“哈哈,是該說你沉不住氣還是因為年紀尚輕不解世事?身為一個修真者連這點的容耐之心都沒有,我看你也難成大器。”像是故意在找他的麻煩,躲藏在石柱後的人如此譏笑。

以手輕觸額頭,易天闊微笑反問,“閣下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的成就又與閣下有何關係,你這麽說的用意又何在?”問這番話的時候他有一種感覺,就好象又回到了那個必須時刻武裝自己,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童年,每說一句話都必須再三考慮思索的生活……原本以為修真之後就不必再做這些他厭惡之極的事情,但事實上是他太天真了,在修真者的世界裏有的是比普通人更複雜的麻煩,他現在所遇到的明顯還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哼,在修真者中很少有你這樣不識好歹之人……”麵色難看,石柱後的人現出身形,出現在他的麵前。“桑莫道的眼光也不見得高到哪裏去,像你這樣的修真者我門下何止數十,就算沒有了靈氣我照樣能夠培養他們成材,而奉天,說白了也不過是個表麵風光的空殼子罷了,你繼續留在這裏也隻不過是枉送性命,視時務的人都會選擇來我龍門,而不是傻傻的跟著桑莫道去送死!”

似乎將他的話聽在耳中,易天闊冷冷一笑,“你的意思是要我加入龍門,然後退出這次解禁?”眼前的人生的十分高大,雖然看似寬厚穩重,但給他的感覺卻是陰沉狡詐的,和他站在一起易天闊都覺得不自在,這樣無意義的談話還是早點結束的好。

目中閃過一絲精光,男人點頭讚許道,“沒想到你還有點小聰明,不錯,加入我龍門隻會對你益處良多,而我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許你加入解禁之列!”

“我實在是不明白……”易天闊搖頭,將臉轉向一邊,語氣又沉了幾分,“解禁一事關係到地球上的所有修真之人,你也同樣是修真者,難道你就不想早日奪回靈氣,得以大成?”他的話裏有很多奇怪的地方,暫且不說他和主事人是什麽關係,單是挖人牆角這一點就讓他很反感,如果不是為了多打聽點內幕,他才不想和這種人再多說上半句話。

易天闊聰明但眼前的男人也不笨,見他有意打探便止住了話題,嘴角邊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如果有意進入我龍門,本人可以保證你的位置絕對不會比這位低……”他指向默默侯在一旁的男子,“但反之你執意要參加解禁的話,下場大概就隻有死路一條!”他說話的樣子很是認真,易天闊冷不防打了個寒蟬,被他話中的殺意弄糊塗了。

“好好考慮吧,時間不多了,我就在貴賓樓,隨時等你的決定。”丟下這句話,男人轉身便要瞬移而去。

“等一下!”大聲叫住了他,易天闊走近他身邊,以低不可聞的聲音在他的身邊緩緩說道:“我想你可以不用等我的回答了,因為我的決定從來都沒有變過……抱歉,你還是去找別人吧,這次的解禁行動——我參加定了!”說完,他微微點頭,回身就要離去。

“你!知道進入我龍門有多少好處嗎?法寶靈藥你要多少有多少,這些奉天能給你嗎?!”被一個小輩當麵拒絕,男人的麵子頓時掛不住了,試圖用修真之人最在意的東西來誘惑他。

頭也不回的,易天闊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隨意的擺擺手,大聲回道:“抱歉啦,本人天生就恨吃藥,你的那些寶貝還是送別人去吧!”那些東西他的龍紋戒裏有的是,論數量之多他龍門恐怕也要甘拜下風!

“哼!世間竟有如此不知好歹之人!龍行……”眼看著易天闊失去身影,男人一拳握緊,恨恨叫道。

身邊的男子立刻走近,彎腰道:“在!”

“想辦法收拾掉他!”如果不能收為己用,留著隻會是個隱患,早日除去才是上上之策。

“這,上頭的那邊恐怕……”男子生怕他的決定會引起上頭人的懲治,遂開口道:“那小子是上頭指名要的人,您這麽做一個不好就會引禍上身的,我們還是再……”

抬手製止他的多言,男人不悅道:“現在這裏由我做主,別忘了龍門的主人是我,你隻要聽從我的命令便可!”

“這……是!”發覺主人臉色微青,男子也知道多說無益,彎腰深深一鞠躬便瞬移而去。

“哼!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知道我龍門絕不是這麽容易任人左右的!”望著空蕩蕩的四周,男人的麵孔帶著不容忽視的陰沉,雙眸散發著濃濃的恨意,如此低聲咒著。

*************************************************************************

“他是什麽人?”剛進了桑莫道的辦公室,易天闊劈頭便問。

抬起頭,主事人不解反問:“他?誰是他?你要問的是誰?”

“這……”易天闊語頓,剛剛和那個人說了半天卻始終不知道他是什麽人,隻曉得一個名喚龍門的組織。“他說自己是龍門的人,您認識?”

“龍門……”喃喃自語著,桑莫道歎笑,“沒想到他還真的去找過你了,怎麽樣,覺得如何?”

“如何?!”恨不得大吼三聲外加長歎,他最討厭的就是那種爾夷我詐的對談,和那個人說沒幾句話就已經讓他頭疼不已,再談下去他隻怕會先受不了了。“主事人和他之間應該不是什麽朋友的關係吧,他的興趣好象是挖人牆角啊。”雖然不想多事,但終歸還是提醒一下他的好,那個人不簡單,解禁之事恐怕也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順利。

端起桌上的杯子,桑莫道忍不住笑道:“挖牆角?你是這麽想的?”真是貼切啊——這個形容詞!

“難道不是?還是主事人根本沒注意到那個家夥在到處招攬參加解禁的修真者?”剛剛過來之前就已經讓張東顯四處打探了一番,沒想到那個人著實厲害,觸角延伸的無比廣泛,連儲騰那邊都有他到過的痕跡,這讓易天闊不得不對龍門意圖再三思索!

“注意到了又能怎樣?”悠然自得的坐著,桑莫倒輕抿一口香茶,反問道。

是不能怎麽樣,但也好過坐以待斃讓他們挖牆角的好!雖然心裏如此想著,但易天闊卻沒有出聲,桑莫道是隻狐狸,而狐狸的天性就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敵人,他不擔心奉天會怎麽樣,反倒是龍門的人,若是踩過了主事人的界限,還料不準會出什麽事呢。

見他不語,桑莫道搖首,放下杯子走到他身邊,高壯的身材透著一股叫人窒息的壓迫感,“嗬嗬,你就等著看吧,在奉天……任何人都妄想耍花招!”

從主事人的辦公室出來,哈賴已在門口等候多時,見他關上門,迫不及待的便詢問起他交代過的事情辦妥了沒。

拍拍他的肩,易天闊實在受不了他的呱噪,點頭安撫,表示已經將他的事辦妥。

“真的?!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高興的手舞足蹈,哈賴恨不得抱著他親上一口。

“哎,事情我已經辦妥了,你要不要告訴我這麽做是為什麽?”見哈賴要走,易天闊笑著攔下他,他有沒有想過留在奉天意味著從此就是奉天的人了,身為密宗之人這樣做可以嗎?

撓撓腦袋,哈賴挺不好意思的嘿嘿兩聲,然後才微紅著臉答道:“這個……奉天有個規矩,要和奉天裏的族人在一起就必須先得到主事人的許可,所以她就讓我……嘿嘿,你知道的啦……”

“原來如此!”也難怪了,修真族群不比普通人,任何事情都必須做到嚴密無缺才行,像這種與外族之人婚姻交往的大事更是不容一絲差錯,有這樣的規定也不奇怪。

“對了,哈賴,幫我個忙……”叫住他,易天闊想了想,附身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隨即抽身退開。

“啊?!”驚訝地叫出了聲,哈賴瞪圓了眼,懷疑地看著眼前的易天闊,“你是說……”不會吧?如果照他說的去做,鍾楹那丫頭豈不是要哭死?!

斷然的點點頭,易天闊一語打消了他勸阻的念頭,“按我說的做,馬上就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4 12:03
第六章 風波之夜
“你說什麽?!”鍾楹還沒有所反應,一旁的張東現在聽見哈賴的要求之後變大叫出聲。“你開什麽玩笑?好好的做什麽要把鍾楹安排到張氏的住族地去!大哥是不是頭腦壞掉啦?!”

長歎一口氣,哈賴也不想做這種小人,但易天闊已經將事情托付於他,再說這麽做也是為了鍾楹的安全考慮,就算再怎麽困難他也要按照計劃將鍾楹從桑氏轉出去才行。

“東顯小子,你先聽哈賴把話說完再吼也不遲!”一直站在桑水水身後的水莒見自己的寶貝皺起眉頭忍不住出聲喝道。

扒扒一頭的亂發,張東顯不客氣的頂了回去:“還有什麽好聽的,大哥這不是擺明了要把鍾楹推得遠遠的嘛!你這個臭老頭到底懂不懂啊?!”

“不懂的是你!”原本安靜地坐在一邊喝茶的桑水水突然發話,聲音冷冽的像是要把人凍僵一般。“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放下手中的茶碗,她轉而看向鍾楹,“你怎麽說?要不要到張家那邊去?”

默默地坐著,鍾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張東顯剛要開口說話,一倒殺氣十足的眼神立刻堵上了他的嘴。

連忙嘿嘿笑著向那目光的主人擺擺手,張東顯肩膀一縮躲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說話了。

“丫頭,去或不去你總要做個決定啊,老頭子我雖然不知道那個臭小子是為了什麽要把你送走,但總應該不是壞事,你呢,要不要聽他的話?”水莒見她久久不做反應,開口問道。

長長的發蓋住了她的側臉,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麽,半晌,鍾楹才抬起頭,朝眾人笑了笑,將雙手垂在膝上,重重的點了下頭。

“嘎?!不是吧!你真的要聽大哥的話?”本來以為鍾楹也不會想要離開這裏的,誰知道她竟然會點頭,一驚之下張東顯竟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喂,你到底想清楚了沒有啊?如果去了我家那邊,在事情結束之前你就見不到大哥了也!這樣你也肯?!”

“她說她知道……”哈賴翻譯著鍾楹做出的手勢,悶悶地說道。“但她不想再替易小子添麻煩了,那些人都是為了找她,如果她不在這裏易小子也會輕鬆許多的。”

“這……”東顯想要反駁卻找不到理由,鍾楹說的對,那些歹人一定會趁著解禁前大家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下手把鍾楹和紅石搶回去,紅石如今在大哥那裏還相對的比較安全,但鍾楹……桑氏族地此刻正聚集著大量的外來人員,說安全那已經是空話了,沒有保護的人在身邊看著,鍾楹隨時都有被盯上的危險,這不得不令人擔心啊!

“那些人所要求的祭品並不是隨便就可以代替的,隻要還有一點機會,他們就不會輕易放過鍾楹。”這正是他們所擔心的,易小子做出如此決定再正確不過了,雖說此刻的桑氏族地裏高手如雲,但安全上還是有很大的隱患,而張氏那邊因為沒有暴露過,所以相對的要安全的多,鍾楹在那裏他們也比較放心一點。

站起身,推開擋在身前的東顯,桑水水走向鍾楹,“走吧,我帶你去張家那邊。”她此行的目的也是為了這個,兩家族地間的通道是機密,鍾楹由她從那裏帶過去是再安全不過了。

“喂……你真的想清楚了……”望著鍾楹憂鬱的麵容,張東顯還是不忍心,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家怎麽一點主見都沒有,大哥也實在做的有點過分了,就算再怎麽困難也不該把鍾楹送到別的地方去啊,如果真的出什麽事的話用飛的恐怕也遲了!

向他投來一束感激的目光,鍾楹點點頭,跟著桑水水朝門外走去。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如果這樣就能夠不麻煩到“他”,她就已經很開心了。

“真是個傻女人!”搖著頭,張東顯還是不明白鍾楹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拍拍他的肩,哈賴語帶惋惜的說道:“鍾楹是個好姑娘,可惜啊……你大哥是個笨蛋,白白錯過了她……”那些歹人始終不肯放棄鍾楹也是有道理的,為了做為祭品獻給神,鍾楹從小就被培養的像是一張裏外如一的白紙,越是純潔的女孩是神越喜歡的,而這也正是他們寧願和奉天為敵也要搶回她的原因。“你們要是像我這樣多好,唉,可惜啊可惜,畢竟我們的眼光不同嘛!”想起自己的那一位,哈賴的臉上浮起了紅光,哈哈,他如今也是快有家室的人了啊!

沉默好一會,張東顯將望想門外的目光收回,轉而看向哈賴,“我說……”他張了張嘴,伸手回拍著他的肩膀,“你啊,最近很得意是吧……桑家的大嬸很漂亮吧?!”小五對他的態度已經夠讓他心痛了,這老家夥居然還擺出一副幸福到不行的臉來到處說教……看了就一肚子的火!

“嘿嘿……小夥子就是急噪啊。”不理會他的眼裏起火還是冒煙,哈賴晃著腦袋走了出去,遠遠的還能聽見他不著邊的小調。

張東顯握緊了拳頭,火花冒出了眼眶,“死老頭!”居然那麽囂張!真是叫人火大啊!

“鍾楹走了?”躺在床上,易天闊看也沒看來人是誰,直接開口問道。

“恩。”在椅子上坐下,哈賴合首。“鍾楹今晚大概要哭濕枕頭了……哼哼!最好你的想法是對的,不然我一定不放過你這臭小子!”恨恨地說著,他威脅著易天闊。鍾楹也算是他從小看大的孩子,除去別的不談,就單論人品心地她也絕對是沒話說的,真搞不懂易家小子是哪隻眼睛壞了,這麽好的姑娘都不要!

像是沒聽見他的威脅,易天闊隨意地擺擺手,語含深意的說道:“但願吧……”但願他的顧慮是多餘的才好……

“你暫時先住在這裏,有什麽需要可以跟她說,我要先回去了,你就安心地留在這裏吧。”桑水水將鍾楹帶到一處獨立的小樓前,指著一旁候著的婦人對她說道。

這是她第一次跟一個外人說這麽多話,也是第一次擔心一個毫不相幹的人,也許是因為鍾楹本身的柔弱氣質,那讓桑水水不自覺的就覺得她很脆弱,需要別人的保護。

無聲的輕歎一聲,鍾楹望著眼前顯得孤零零的小樓,意識到自己將會是一個人了,身邊沒有了易天闊,沒有了哈賴,就連張東顯和莎妮姐姐也全都不在她的身邊,這樣的生活……是從來沒有過的……

微微咬著牙,鍾楹忍住拉著桑水水不讓她走的衝動點了點頭,僵硬地走向一旁等候已久的婦人,她要學著不再麻煩別人,這還隻是個開始,她不會退縮的。

想叫住她,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桑水水在原地站了半晌,最後隻有轉身離去。

*******************************************************************************

夜,沉重的似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聚集地四周的光室已經被關閉,唯一留下的隻是家家屋裏的點點星燈。茫然的抬頭凝視著漆黑空蕩的天空,鍾楹慢慢低下頭,轉身走回小樓。

“嗚!”手剛碰觸到門把,身後突然冒起一真濃鬱的香氣,鍾楹來不及出聲便軟軟的昏了過去。

從黑暗中現出身形,一倒修長的人影穩穩地接住了她倒下的身子,然後抱著鍾楹走沒幾步又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真是他!”鬆開結印,三人從小樓後出現,哈賴搖搖頭,嘖嘖歎道:“真是難為易小子了,做了這麽一次惡人角色啊。”

“你不也演的挺開心?”似乎還在氣他們的隱瞞,張東顯沒好氣的衝口而出,“還好鍾楹被送走了,不然出了事第一個哭的就是你!”

“還不跟上去?!等著看戲嗎?”懶得理會這兩個半大不小的老男人吵嘴,桑水水微拾裙擺一個箭步跟了出去,沒幾步也失去了蹤影。

“哎!等我啊!”見心上人丟下自己先走了,張東顯朝哈賴瞪了眼,立即也跟了上去。

“哎呀!臭小子,真不知道什麽叫敬老尊賢啊!”唉……還是修真者好啊,隨便兩下就沒影了,他……隻能跟著用跑的啦!

“你們要的就是她?”悠閑地坐著喝茶,男子隨意瞄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女子,開口問道。

彎腰站在一邊,矮小男人恭敬地回道:“不僅是鍾楹,如果可以的話,主人希望龍大人可以從易天闊的手裏拿回另一樣東西,當然,報酬會豐厚的多。”

“哼哼,那個老家夥是什麽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他都搞不定的事就讓我龍門的人去送死,這算盤打的也太精了吧!”將茶碗重重地擱在桌上,被尊稱為龍大人的男子麵露怒色,大手一揮,桌子應聲而裂,在一瞬間化為碎碎的粉末漂浮在空氣中。

“這個……”矮小男子沒被他的舉動嚇到,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知道龍門的門主是個脾氣極端之人,和他打交道要有足夠的膽子才行。

“龍大人,我的主人說了,隻要您能夠拿回我們要的東西,在那個人麵前他會替您多說幾句好話的。當然,酬勞我們也會一分不少的奉上。”照著自己主人吩咐的說著,矮小男子不著痕跡的退後了幾步,離那個危險的男人遠了些。

“哼!笑話!”豁得站起身,龍飆寒聲喝道:“我需要他來替我說好話?!你給我滾回去告訴他,我龍飆多謝他的‘好意’!讓他不用費心了,至於拿東西那種小事,還是請他老人家自己動手吧!”手一舉,身後的龍行會意地上前拉開門,做出慢走不送的手勢。

矮小男子也不在意,看了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鍾楹,他走向龍飆,將一物遞上,隨之便抱著鍾楹走了出去,臨走前還丟下了句話:“主人命我轉告龍大人,這次的‘收成’那個人很不滿意,如果您想保住屬於自己的那份利益,不妨考慮一下我們的條件。我會等候您的消息的,告辭!”

“大人……”見自己的主人一眨不眨地看著手中之物,龍行麵帶擔憂的上前,卻不料還沒看見那東西的模樣,龍飆已經飛快的合起了手掌,將那物收入了袋中。

“實在是欺人太甚!”龍飆不等他發問,一拳揮向了身前的地上,灰煙散去,一個駭人的大洞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從中望去黑鴉鴉的一片,不知道蔓延到了何處……

“龍行!”壓下心中怒火,龍飆高呼:“你現在就去把他們要的東西拿回來,還有……那個叫易天闊的小子最好也給我帶回來!”既然過不了安穩日子那他就鬧上一鬧!哼哼!看結果究竟是誰得意到最後!

******************************************************************************

背上負擔了一個人的重量黑影依舊跑的飛快,轉眼間已經從一個地方移動到了另一處,在眾多屋子間穿梭著毫不停留,直到來到一處隱蔽的轉角處他才將背上的人兒放下,然後從袋中掏出了一塊透明的玻璃狀物體,伸手一點,上麵便出現了一個模糊不清的扭曲頭像。

“主人。”

“人呢?”頭像問道。

“在這裏,龍門那邊還沒答應您的要求,但我想不久就會有消息的。”矮小人影即使對著虛擬的頭像也還是彎著腰,態度十分恭敬。

“很好,奉天那邊的渾水我們沒有必要淌,就讓龍門去解決好了,至於那東西……除非必要就不要動用到它,奉天的人不是省油的燈,東西拿到就回來!”

“是!我明白了!”看著玻璃上的頭像慢慢消去,矮小男子低咒了句,用腳撥了撥躺在地上的鍾楹。原本以為可以借此機會將那東西收到手中,沒想到主人要比他精明的多,現在他就算想動手也要考慮一下了!

“他就是你的主人?”幽幽的,一道嬌魅的嗓音在男子的身後響起,緊跟著,湖藍色的薄紗在夜色中飄起,為沉重的夜畫上一抹輕柔。

猛地轉過頭,還不等他張口,眼前的一幕又讓他看傻了眼。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4 12:04
第七章 狐狸狡猾
“江先生,真是難為你了,背著在下跑這麽久一定很累了吧。如何,要不要到鄙舍喝杯茶、休息一下……”從地上緩緩坐起,‘鍾楹’托著下巴望向他,一臉的嘲弄之意。

“你!”江幕一怔,隨即便恍然大悟,沉下臉,他寒聲道:“你不是那個女人!”

“嗬嗬,我有說過我是女人嗎?”‘鍾楹’一動不動坐在原地,好笑般地反問道,嬌媚的臉龐在微微的亮光下顯得無比柔弱,但看在江幕的眼裏卻是如同惡魔一般的邪惡。

“少坐在那兒說廢話。”移步上前,桑水水冷著臉斥道。回首盯著眼前的男人,道:“你是奉天請來的修真高手,沒想到和龍門也是同結之誼,真是讓人意外啊!”

“你怎麽……莫非!”不可能,如果有人跟在後麵他不會沒有察覺,更何況是桑水水這女人,這就更沒有可能了!

輕笑一聲,‘鍾楹’搖搖頭,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紐扣大小的黑色物體扔向他。“江幕先生,雖然你是修真者,但也應該聽過竊**器這種東西吧。”桑水水現在隻是普通人,怎麽有那個本事竊聽又不被發現,即使身上有好寶貝防身,但頂多也就比普通人好上那麽一點罷了。

側身接過,江幕不可思議地瞪著他:“你早就知道是我?!”這一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設好的圈,而他就是那個傻傻跳進來的笨蛋!

“我?哈哈,你太抬舉我了,第一個懷疑你身份的可不是我……”不過說真的,這種叫化容液的東西還真是神奇啊,隨便這麽一泡就變成另一個人了。伸手抹了一把臉……再次攤開手掌,上麵已浮了一層晶瑩的膠體,下一秒,膠體在滾熱的手心上融化成了透明的液體,慢慢地從指縫中流下……

“化容液!你是那個姓易的小子!”江幕也算是見識多廣之人,隻消一眼便知道他從臉上抹下的是什麽東西。

“你也曉得……啊,我都忘了,江先生用的好象也是這種東西嘛,怎麽,還不肯把臉露出來,這東西覆在身體上可不怎麽舒服啊。”

見江幕滿目驚異,易天闊一便把身上的膠體除去,一邊悠哉地說道:“你好象很詫異,怎麽,難道在冒頂江幕之前你都沒有打聽一下嗎?”真正的江幕是喜歡結交朋友之人,怎麽可能像他一樣整天陰沉沉的一句話都不說,狡猾如狐的主事人會懷疑到他身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真正的江幕……按照這些人的行事作風,此時恐怕也是白骨一堆了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江幕回過頭去,背著他們回道,放在身前的手卻暗地地做出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喂!偷襲可不是修真者所為啊!”突如其來的一隻戴著鏈珠的手格開了他交疊在一起的手印,江幕猛地抬起頭,見到的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老者麵孔。

“奇怪吧,我們怎麽會在這?”張東顯跟在哈賴後麵現身,表麵上笑的得意,心裏卻是叫苦不疊。小五有法寶在身跑的快就算了,怎麽一轉眼連哈賴那個老頭子也跑到他前麵去了。

“你們!”憤憤鬆開手,江幕一咬牙,心知這次是躲不過去了,但論易天闊不說,他一個人根本就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看來不用那個是不行了……

忽地一個轉身,哈賴一時大意被江幕撞開數米,等穩住身形,江幕已縱身跳上了高空,停在那裏大聲喝道:“今天被你們抓到是我的失誤,但別以為事情會這麽結束,姓易的,交出魂宿興許我尚可放你一馬,反則……”

“反則如何!”話音剛落,易天闊在眾人的視線裏消失,再出現時已身在半空之中、江幕的身後。

江幕還未意識到自己身後有人,背上已經被易天闊拍上一掌,險險地在空中轉了個身,狼狽地倒退數步,驚訝地望著他,一臉的遲疑。

這就是修真者修為上的差距,江幕身為修真者又怎麽會不知道自己元嬰後期的修為根本就不是易天闊的對手,換做是以往他定不會戀戰,但如今他有那東西在手,怎麽說也能在易天闊手上占點便宜吧!

“姓易的小子,給你後路你不要,等著後悔吧!”大吼著,江幕雙腳用力一跺,身形瞬間飛出老遠,在黑的令人窒息的夜色下,他緩緩地從脖上取下一條紅色細繩,單手舉著,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桑莫道,別怪我無情,要怪就怪那姓易的小子吧!”

說完,他雙手高舉起那紅繩,在黑色的天空中,紅繩散發著一股奪人心魄的晶光,慢慢地,那光由淺至深,不過幾秒鍾的功夫已將黑夜照得如同白晝般光亮,但這一切看在易天闊等人的眼裏卻是另一種讓人不安的前兆——夜空被染成了血紅!

“江幕!你想幹什麽!”桑水水眼見許多沉睡中的族人紛紛走出門來望向這裏,心知他大動幹戈的後果,一急之下竟也跳上了空中,與江幕對峙著。

“你怎麽上來了?!”易天闊見狀忙瞬移至她身邊,傳音問道。

桑水水已經不是修真之人,雖然身上有好寶貝護身,但想傳音給易天闊是不可能的了,她沉思片刻,低聲說道:“你小心他手上的東西,雖然我沒有見過,但感覺上和一種叫做死縛的陰狠法寶頗為相似,那法寶是用活人的鮮血煉製而成,怨煞之氣很是厲害,如果真的讓他使出來,恐怕這附近的族人都難免一死……”眼見無法阻止地上族人的靠近,她唯有想辦法將傷害減至最低。

死縛?!

望著江幕手上的那根細繩,易天闊有點不敢相信,吐口氣,他喚出戰甲手持半蝶飛劍……不管是真也好是假也罷,在這麽多人麵前他們的勝算隻能說是微乎其微,一定要想個辦法把江幕引到沒人的地方才行。

“哈哈!來不及了!”像是看出了他們的想法,江幕得意地哈哈大笑,隨即手一揚,那紅繩便如活物般自動飛向他們,轉眼間,它以快到讓人看不清的速度伸展開來,在空中形成了一個直徑達數十米的紅圈,紅圈之下,江幕一臉詭異地攤開手,手指飛快地在身前劃著一個個莫名的圖案,每當一個圖案完成便會快速地飛向紅圈,漸漸地,那個圈越來越大,將四周的住房族民也包圍在了其中。

“大家快從裏麵出去!”張東顯一見情況不對勁立刻大叫,但為時已晚,當幾個族人將手碰到紅圈的光壁被燒為灰燼之後便沒有人敢再嚐試逃跑了,望著眼前無助地抱著家人孩子瑟瑟發抖卻不敢哭出聲來的族人們,張東顯第一感受到了什麽叫做真正的憤怒。

“這東西真是歹毒!張小子,你還不快去幫那臭小子的忙,我怕他一個人頂不住!”哈賴倒抽一口涼氣,不忍心再去看那幾具燒成灰燼的屍體。

“我知道……但是……”張東顯遲疑地看著那些無助的族人,心裏始終放心不下,他們在這裏一樣很危險,他不能就這麽放下他們不管啊!

狠狠地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腳,哈賴瞪著他,“你不相信我老頭子是不是,這些人交給我你放心!”江幕那個歹毒的東西不知道還會出什麽花招,易小子和桑家丫頭兩個人要對付他恐怕也是吃力的很,現在隻能相信人多就是力量了,多一個去幫忙總是沒有壞處的。

這一邊,易天闊和桑水水也見到了那駭人的一幕,彼此對視一眼,兩人同時向江幕合攻而去,這種人渣,隻有死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唇邊始終揚著大勢在握的陰狠笑容,江幕見兩人攻來也不躲閃,隻是伸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圖案,然後靜靜地站在那圖案形成的光圈裏等著他們的到來。

原本隻是想試探一下,桑水水揮舞著長袖直撲向他的麵門,豈不料在接觸到那光圈的一刹那長袖突然燃起了白色焰火,忙不及地抽回手,此時她的一雙纖纖玉手已被高溫燙得滿是水泡,有的在一點摩擦之後已經破掉,頓時一陣巨痛襲來,她緊握著手腕,不可置信地叫道:“不要碰那怪圈!”

還未等桑水水的話說完,易天闊握著半蝶的手已經伸入了那光圈之中,如同她一樣,易天闊也感受到了那圈中陣陣的強烈高溫。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本身的元嬰就具有水火兩種特性的緣故,他在接觸到高溫時竟不如桑水水那般痛苦得難以忍受,但時間久了手上也浮起了一個個豆大的水泡,看得眾人一陣心驚膽跳,生怕他一個不好就被燒成灰燼了。

“哼!想用這種東西保住命……你少做夢了!”直視著眼前這個歹毒的男人,易天闊想起地上的那幾堆灰燼,不禁怒從中來,大喝一聲,半蝶發出嗡嗡巨響,直刺向江幕的心窩。

不好!驚見易天闊居然能突破光圈直逼到他眼前,江幕連忙倒退幾步,手上快速打出幾個訣印,重重一推,一道火紅的光團順勢就著路徑打向了易天闊,其勢之猛叫人防之不及。

“該死!”見著光團逼近,易天闊用力想收回黏在那紅圈中的半蝶飛劍,可惜無論怎麽使勁,那飛劍就如同被固定了一般動也不動,攻擊已到眼前,他幹脆放開了握緊飛劍的手,兩掌一攤,真元力飛快地湧在手心,硬生生地空手接下了這一擊……

“轟隆”一聲巨響,當光團與他的手掌相撞,天地都像是被這巨大的響聲震動了,所有站在地麵上的人紛紛倒坐在地上,驚恐地望著天空中那個被一團灰煙包裹住的人影。

“你……”桑水水第一個趕到他身邊,見到他安然無事便安心了,回過頭,她正想上前,卻被身後的易天闊一把拉住。

“你去照顧好那些族人,這裏讓我來。”自灰煙中走出,他的嘴角泛出一抹冷笑,雙手垂放在身體兩側,叫人看不見傷勢究竟如何。

“我也來幫忙。”不知什麽時候張東顯也從地上跑了上來,自告奮勇地說道。

搖搖頭,易天闊笑道:“不用了,你們去小心護好那些族人,我怕接下來江幕會狗急跳牆做出什麽瘋狂事來,下麵就哈賴一個人我不放心。”這個紅繩圍成的圈圈應該不隻這麽簡單,剛剛接觸到它時的那股陰冷感覺至今他還記得,那是一種極端霸道、陰怨的能量,其威力並不比他的真元之火遜色,若江幕真的把它的能量解放出來,在場的族人隻怕一個都逃不了……就算有他們的保護也是一樣。

就在他們說話的同時,江幕見易天闊竟空手接下自己用大半真元形成的攻擊,一時間心慌起來,手上動作快速翻動,想在他們意識到之前弄個空隙逃走。可還沒等他的動作完成,原本身在空中的三人已不見了蹤影,再出現時張東顯和桑水水已身在地上的人群之中,而易天闊則依舊不見蹤跡。

就在江幕左顧右望之時,突然,身側一道亮光閃過,緊接著,劈空而來的劍刃在他的脖側劃過,若不是閃的快,此時的他已是死屍一具。

“姓易的,有本事就出來和我麵對麵,別躲躲藏藏地不敢見人!”江幕陡然一顫,心裏分了神,手上的動作也亂了好幾拍,紅繩形成的包圍圈也開始慢慢地消散開來。

隱去身形,易天闊暗自好笑,嗬嗬,真是笑話,他這麽做就是為了打斷他的注意好讓地上的人找機會離開,又怎麽會被他一激就傻傻的現出身來?!

“臭小子!別以為我真的沒辦法了!”望著空蕩蕩的四周,他恨恨地低咒幾聲,穩住心神,開始將散開的紅圈再度合攏,這次不同的是包圍又縮小了幾分,嚇得地上眾人哇哇大叫,幾個孩童甚至痛哭出聲,大叫大嚷起來……

“小五!”張東顯一緊張也顧不上什麽輩分禮貌了,他一把拽著桑水水將他拉進人群中,然後將自己的法寶散彌罩放了出來,牢牢地罩住了所有族人。

“大家盡量靠在一起不要驚慌,會有辦法出去的!”身為張氏家族的子孫,張東顯適時地拿出了領導者的威勢,在他的一聲大喝下,所有人相繼依靠在了一起,止住了驚慌和不安,默默地朝天空中望去。

“卑鄙!”沒想到他竟會拿那麽多人的性命開玩笑,易天闊大斥一聲,自空中現身。僵硬著俊美的臉龐,他身著紅色戰甲,手持雙色飛劍,一頭亂發在陣陣夜風中飄蕩起伏,帶起了一**憤怒的波瀾……

“大哥……”從沒見過易天闊像今天這樣嚴肅冷冽,張東顯心裏明白他是真的發怒了,這一戰,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5-14 12:04
第八章 斷曲安魂
“死縛,修真界中最陰毒的法寶,流傳為身為十二神君之一的百決神君飛升前所煉製,為此他付出了數百年的修為,後來仙尊知道後也將他關在天恨洞裏一百多年用來贖罪,聽說他被關住的時候死縛就已經不見了蹤影,但因為是在仙界消失的,所以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唉,沒想到如今卻會在這人的手上,你要小心啊大哥,這玩意很厲害的,實在不行還是由我來吧,對付它我還是綽綽有餘的。”藏身在龍紋戒指裏,福花傳音道。剛剛他已經用神識看到了外麵的一切,死縛和江幕的狠毒他也看在了眼裏,很是擔心易天闊的安危。

“不用了,小花你把死縛的特性說來聽聽,其他的我能搞定。”他隻感受到死縛結成的保護中有種很陰沉很悲哀的能量,但究竟是什麽他卻不清楚,如果單純的攻擊或是將其打散說不準會有什麽變故。

沉吟許久,福花的聲音才傳來:“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死縛是百決神君用一百一十八個活人的鮮血煉製而成,從開始煉製到完成這一百一十八人的鮮血會不停地流淌直止幹涸,那紅繩就是由那些人的血脈合成,所以死縛之中集結了一百一十八人的咒怨,陰毒無比,是修真界中數一數二的嗜血法寶。”頓了蹲,他又道:“地上的那些人並不是被高溫燒死,你仔細看他們的屍體,全身沒有一點傷痕,但碰到光壁的手上卻有一個細小的洞,那就是死縛的特性之一,嗜血!”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仙界一向把這些事當做禁忌,他們這些小仙人想清楚也很難。

眼神掃過,易天闊果然在那些殘留的屍體手上發現幾個明顯的血洞,也就是說死縛是先把他們的血液吸幹後才將其燒為灰燼的……真是陰毒!憤怒地瞪著眼前依舊笑得冷血的江幕,他將空中的飛劍招回,一手揚起,下一秒,手上多了一隻翠綠的彎笛,在紅色光芒的映射下顯得格外幽然清冷。

“大哥,你幹嗎把五天罄拿出來?!”雖然它是仙寶沒錯但如今大哥還無法掌控,說什麽也不該在這個時候將它拿出來冒險啊!

“小花,你先看看下麵。”易天闊知道他能看的見,所以如此要求道。

“下麵?”放出神識,福花不解地照他說的往下看去。半晌,他愣住了,聲音卡在嗓子裏久久無法吐出。“他們……”他顫顫地低喃。

就在他們的下方,桑水水、張東顯、哈賴,還有眾多桑氏的族人們用著期盼的眼神望著高空中的易天闊,那眼神裏充滿了對他的信任,也許是看見了同伴的死有所畏忌和恐懼,但他們還是相信易天闊可以打破死縛救他們出去,不為什麽,隻是如此單純的相信著。

“嗜血是嗎?”冷冷一笑,易天闊手持五天罄朝江幕一指,揚聲挑釁道:“那就來看看是你的死縛陰毒,還是我的五天罄厲害吧!”說著,他一個瞬移到了江幕身後,將真元灌注於五天罄中,向他的背影橫掃而去。

雙手動作不停地變化著,江幕吃力地用死縛勉強擋住他的攻擊,四周的紅繩在他的召喚下一截截被收回,團團地圍在了他的身前,隻留少數幾根還環繞著地上的張東顯等人,不肯放棄最後的一張盾牌。

五天罄在發光,翠綠色的笛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輸入的真元力化做一道道銳利的劍芒朝江幕劃去,一道接著一道,瞬間交織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劍網,封鎖住他的一切逃脫方位,獅吼般的轟鳴也在一時之間響徹天際,震得眾人不得不捂起了雙耳。

近身是江幕的死穴,易天闊就是料準了這一點不停地用五天罄朝他攻去,即使掌控不了它,但最基本的用途還是有的,就算再不想承認,五天罄的威力還是比他自己煉製的飛劍高出許多,雖然真元的消耗速度快了不少,但此時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但願能在真元幹涸前逼江幕撤回死縛才好!

手上不斷的湧來一陣陣的涼意,真元力輸入越多便寒上一分,易天闊不僅要不斷地攻向江幕還得分神壓製住五天罄的抵抗,一時之間竟被江幕頻頻躲過,順便送還了幾根紅繩交纏而成的利刃作為謝禮……

“你就隻有這點本事!”眼見易天闊氣喘籲籲躲過利刃的模樣,江幕得意的笑道:“桑莫道真是看錯人押錯寶了,解禁……哈哈,我看你是去不了啦!”

“廢話!”易天闊快速地運起真元力再度掀起攻勢,絲毫不想聽他的嘲笑。低頭瞄了一眼,張東顯他們身邊的紅繩還有兩根,分別相連在一起將地上的人圍了個嚴嚴實實,隻要他再逼緊一些江幕就不得不抽回那些紅繩來護身了……而這也正是他如此費力的原因。

寒氣一**地襲上胸口,易天闊知道自己的真元力已經撐不了多久了,五天罄實在不虧為仙界的法寶,修真之人想用它還是很困難的。

江幕雖然修為不如他,但長他多年的修真歲月也不是擺著好看的,死縛在他的手中如同靈蛇般被舞動著,在這似紅還黑的夜裏將天空劃分出一道道明顯的紅溝,燃燒著眾人僅有的一點勇氣,將恐懼再一次帶進他們的心中……

緊緊地握著五天罄,易天闊拿眼前四處亂舞的紅繩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五天罄雖然能夠封住江幕的行動但攻擊的成效卻不大,死縛嚴密的防護將他保護的滴水不漏,地上圍住眾人的那兩根紅繩他也始終不肯招回,局麵頓時僵硬在半空中,江幕則一臉陰沉地瞪著他,而他也傷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不得。

腦中一片空白,易天闊不停地搜索著記憶中有五天罄的一切,就在這時,江幕見他頓下,出其不意地操控著死縛招呼了上來,原本纖細的紅繩在他的眼裏化為一根根細針,直朝著他的肩膀和胸口紮來,毫不留情地想吸幹他身體裏的每一寸血液。

吞噬!

就在無數細針快要紮進他身體的時候,易天闊的腦海裏突然冒出了這兩個字眼,然後一個個奇怪的文字也隨著這兩個字在他的腦中盤旋起來……那是逍遙神君留給他的玉瞳簡裏的一段文字,當時看到後因為無從認得便隨便跳了過去,誰知道那竟是操控五天罄的簡單要訣,雖然描述簡略,但卻令他燃起了試一試的念頭。

話中提到,如果運用得當,修真之人也是可能操控它的,即使不能發揮出全部威力,但要對付死縛卻也足夠了,他唯一擔心的就是使出五天罄的後果,仙界異寶不是說著好玩的,下麵還有許多桑氏的族人,萬一結果超出他的預料,那……

抬起虛軟的手,易天闊看了一眼下方的眾人,仿佛下定了決心,緩緩地將五天罄靠近自己的唇邊,將五天罄的其中一側用手托住,運足真元試圖吹響這隻仙界異寶。

當真元力一點一點被灌輸進五天罄中時,彎曲怪異的笛子開始在他的吹奏下發出不同以往的發出清脆聲音,雖然隻是很輕微的一聲,但這也足以使易天闊精神大振,繼續吹奏下去。

仙樂飄飄

如同死一般沉寂的夜裏突然揚起了醉人心魄的樂曲,隨著易天闊手指的彈跳,音符在不經意間穿透了每一個人的心,這就是五天罄的聲音,仿若來自冥界的召喚,不停地敲打著江幕的心神……

腦子裏突然一陣劇烈的撕痛,江幕迫不得以鬆開結印的雙手,死縛險險地停在了半空,距易天闊不到十公分……

全身宛若被一團看不見的牆壁包圍著,易天闊揮手打落停在身前的紅色血針,冷冷笑道:“很痛苦是嗎?”

雙手用力地捂著腦袋,江幕狠狠吼道:“你、你到底使了什麽妖法!”他的腦中如同火燒一般的疼痛,元嬰也像是要跳出胸口一樣,起伏之劇烈教他忍不住心慌起來。

“妖法?”搖著頭冷笑,易天闊從未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放了下麵的人。”他不想再跟這種人多說什麽,直接要求道。

“放人?!”不顧腦中劇烈的疼痛,江幕哈哈大笑著嘲道:“你在做什麽夢!放了他們我還有活路嗎!姓易的,把鍾楹和魂宿交出來,下麵的人我自然一個不傷全部放走,否則……”他雙手一緊,困住眾人的光壁又縮小了幾分……“休我手下不留情!”

“嗚!”一聲悶哼從地上傳入易天闊的耳中,低頭望去,隻見桑水水抱著雙手,身後還躲著一個嚎嚎大哭的小孩,從她露在外麵的手臂看來似乎傷的不輕,整雙手都被死縛的高溫所燒傷,即使有張東顯的法寶保護著,但似乎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收回視線,易天闊毫不猶豫地將握緊五天罄,既然江幕不知悔改那他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鍾楹和魂宿他是不可能交出來的,現在唯一能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將他拿下了。

“大哥,如果想破死縛就要用斷曲,你試試看。”看出了易天闊的舉動為何,福花傳音說道。

“斷曲?何為斷曲?”雖對音樂方麵並無研究,可易天闊從未聽過什麽斷曲,遂問道。

“斷曲是仙界特有的樂曲,一般用來安定怨鬼陰魂,可惜我知道的不多,斷曲的奏法也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死縛是件陰毒法寶,其威力並不小於仙器,如果不用斷曲破其神,恐怕難以收拾……”福花一直以來修的都是仙力,對於音功方麵他從未深入過,所以即使想告訴易天闊斷曲為何也是困難的很。

“安定……安魂曲!”不等福花歎完,易天闊突然想起了在石鼓祭壇中聽過的那首曲子,哈賴曾說過安魂曲是密宗不傳密曲,具有安定心神、渡化怨靈之效,現在用在死縛上是最合適不過了。

放眼望去,一條又一條的血色紅繩依舊在江幕的身前環繞著,在下麵的人看來這似乎是一堵無法突破的保護網,但隻有易天闊自己知道,有五天罄在,死縛的威力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麽可怕了,更甚者,他有信心可以在不傷一人的前提下救出地上的桑氏族人。

將半月型的笛孔放在唇邊,易天闊緩緩吹響了五天罄,淡如輕煙的樂聲隨之流瀉而出,似急切似悠閑,樂聲在空中流淌著,溫柔的劃過眾人的耳畔,安撫著他們恐慌不安的心。

有眾多人質在手,江幕安穩的等著易天闊點頭,突見他舉起手中那隻怪異的笛子,那股頭痛欲裂的感覺再度湧上心頭。

“姓易的!你不想那些人活命了?!”大吼著,江幕死命捂住雙耳,瘋狂地運轉起真元試圖抵抗那一**向他傳來的冥曲。

“亡命者逝,我雖故在,天惜我意,魂可再來……”不理會他的瘋狂叫囂,易天闊依舊奏著安魂曲,“天上倫明,無止無哉……”像是有人在他的腦海中演奏一般,隻聽過一遍的曲子他竟一點不差的奏了出來,比起在石鼓祭壇聽過的安魂曲,用五天罄奏出的則更具神力,死縛在眾人的注視下竟開始出現了鬆懈,包圍一點一點的擴大了,隻差一些就可打開一個缺口,讓眾人逃離出去。

“休想得逞!”看出他的意圖,江幕狠狠心放下捂著耳朵的雙手,一咬牙結出了死縛最厲害的結印。“死縛道!”隨著他的一聲大喝,紅繩陡然一震,嗡嗡地在空中轉了一轉,隨即向易天闊的方向圍來,不消片刻便形成了一個結陣,陣中,易天闊始終雙目緊閉,似乎分毫沒將眼下的危險看在眼裏。

“那麽想死我就成全你!”隻不過眨眼間,血色紅繩放出了耀眼卻駭人的光芒,在安魂曲不斷高揚的樂聲中,死縛猛地收縮起來,將易天闊捆了個結結實實,隻留下一雙手臂尚能稍微動彈,很奇怪的,死縛在接觸到他的雙手時竟自動地躲了開來,寧願繞道也不願和他的雙手靠近半分。

手指不停地在五天罄上彈動著,安魂曲的起樂已奏完,接下來……易天闊睜開眼,發出一聲輕笑,眼神裏透露著江幕看不懂的笑意。

“你笑什麽!”江幕不相信有人被死縛捆住還能笑得出來,他的自在沒由來地讓他感到不安。

“在笑你的可悲……”輕不可及的,易天闊如此說道,“到現在你還看不清究竟死的會是誰。”死縛的異動連他都感覺的到,為何身為操控者的江幕卻尤不自覺?真是可悲啊,說到底,江幕始終也隻是個被人拋棄的棋子罷了……

低掃一眼身上的束縛,易天闊單手舉笛,這次放在唇邊的是五天罄的最後一孔——葉孔,安魂曲的結樂隨即奏出……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