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730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8 08:21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杜伏威


    瞧著那鐵青的屍體,張百仁面色凝重的看向身邊內侍:「這是什麼毒?」

    內侍左右看了看,見到沒有人,才壓低嗓子道:「據說是宇文將軍帶來的,乃上古魔神相柳以及各種劇毒混合而成。」

    「原來如此!」張百仁瞧著魚俱羅的屍體,心中嘆了一口氣,唯一不幸中萬幸的是,魚俱羅屍身還保存完整。

    「咔嚓!」

    一層寒冰流轉,將魚俱羅整個人冰封住,然後才見張百仁身形飄忽,走出了大內皇宮。

    張百仁一路飛行,路遇那魚俱羅的家眷匆忙趕路,猛然大袖一張,將魚家老幼婦孺裝了進去,徑直向著城南而來。

    涿郡

    城南莊園

    張百仁悄無聲息歸來

    「先生,聽人說上京城有變,大將軍魚俱羅被陛下下詔處死,是也不是?」張麗華放下手中情報,露出了擔憂之色。

    「唉!」張百仁嘆了一口氣:「此中之事,說來話長,你去安撫人心,莫要叫涿郡生亂。還有……告訴涿郡侯,一定要看護好邊防,萬萬不可給突厥可乘之機。」

    一邊說著張百仁來到小院,腳掌一跺大地變遷,一口清泉浮現。

    大袖飄忽,將魚俱羅扔入了水池內,方才沉思道:「我有返陽花,可以叫其起死回生,只是眼下還不是時候。」

    「魚俱羅肉身已經金剛不壞,到也不怕腐爛!」張百仁背負雙手,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過了許久才暗自道:「也是命數如此。」

    「都督,大將軍他……」袁天罡自院子外走出來,瞧著閉目端坐在水池內的魚俱羅,頓時面色悚然之色:「大都督他死了!」

    魚俱羅周身繚繞的死氣,騙不過袁天罡這等修為有成之人。

    「暫時死了!」張百仁遞出一個方子:「這是本都督最新研究出來的方子,你記得每日替大將軍換藥。」

    走出小院,卻見眼眶發紅的宋老生站在門口,一開口便已經涕不成聲:「都督,我師父!我師父他!」

    「莫要傷心,你哭啼個什麼,不就是死了嗎?生死之間哪裡有界限,該他復活的時候,他自然就復活了,不過暫時死掉罷了!」張百仁嗤之以鼻。

    「啊?暫時死了?」宋老生不解。

    張百仁搖搖頭:「我有起死回生的手段,你師父生死不過在我一念之間罷了,該復活你師父的時候,自然會復活你師父,只是你須保守秘密,萬萬不可將我復活你師父的事情流傳出去。」

    「都督,你說得可都是真的?」宋老生可憐巴巴的看著張百仁。

    「自然當真!」張百仁靠近宋老生,壓低嗓子道:「我手中恰好有一株返陽花。」

    「都督!」宋老生拉長聲:「一定要救救我師父。」

    「你放心好了!」張百仁拍了拍宋老生肩膀,轉身出了小院。

    「先生,吐萬緒死了!」張麗華面色悲痛道。

    「怎麼死的?」張百仁眉頭皺起:「賊人有本事殺得了吐萬緒?」

    「聽到大將軍的死訊後,怒急攻心死的不能再死!」張麗華道。

    張百仁一愣,他聽懂張麗華的話了,吐萬緒是被氣死的!

    堂堂一位天朝大將軍,居然怒急攻心活活氣死了,這簡直是天大的玩笑。

    「唉!」張百仁嘆了一口。

    「陛下派遣王世充出兵征討劉元進,都督以為如何?」張麗華道。

    王世充?

    這個名字太久遠,久遠到張百仁差點將他忘了。

    自己與王世充乃是天地雲泥之別,王世充是自己一隻腳都可以踩死的螻蟻,張百仁雖然種魔王世充,但卻沒有太過於關注。

    「不必管它!」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虛空:「我如今只關心三征之事,以及突厥的動靜,千萬不可教涿郡失陷,落入突厥之手。」

    張麗華又地上一份情報:「劉安說此人有龍氣匯聚,怕是會成大業,有蛟龍氣象,還請都督定奪。」

    張百仁接過書信,看了一會露出詫異之色:「杜伏威?」

    章丘杜伏威與臨濟輔公祏為刎頸交,俱亡命為群盜。伏威年十六,每出則居前,入則殿後,由是其徒推以為帥。

    「有點意思,終於找到他了!」張百仁想要尋找杜伏威已久,但大隋這麼大,怎麼去找?

    苦苦搜尋了許多年,終於尋到杜伏威的蹤跡,豈有放過的道理。

    「本都督親自去會會他!」張百仁面露笑容,露出了一抹嘲弄。

    這便是先知先覺的好處,不論這天下棋局怎麼變化,都難逃自己手心。

    淮南

    張百仁立於一座大山上,瞧著遠方的虛空,那無數有了氣象的軍伍,露出了一抹笑容。

    張百仁法力通玄,此時側耳傾聽,只聽一男子道:「下邳苗海潮亦聚眾為盜,我若能將其收編,實力可再上一層樓。」

    「將軍,收服苗海潮不難,難的是淮南方向,一旦引起朝廷注意,只怕咱們還有麻煩!」

    「如今大隋亂起,吐萬緒氣死,魚俱羅伏誅,各大門閥世家紛紛作亂,我等機會就在此中,豈能因為畏懼,便放棄這等大好的機會?苗海潮膽小,你只需唬他一番,諒他也不敢與我為難!」杜伏威眼中滿是自信。

    第二日

    伏威使公祏謂之曰:「今我與君同苦隋政,各舉大義,力分勢弱,常恐被擒。若合為一,則足以敵隋矣。君能為主,吾當敬從,自揆不堪,宜來聽命;不則一戰以決雌雄。」

    苗海潮懼,即帥其眾降之。

    伏威轉掠淮南,自稱將軍,率領大軍向淮南而下。

    張百仁看著杜伏威遠去的大軍,搖了搖頭,轉身向著江都而去。

    江都留守遣校尉宋顥討之,宋顥率領大軍出征,徑直與杜伏威決戰。

    說來這宋顥也是不凡,與杜伏威決戰,竟然屢戰屢勝,打的杜伏威節節敗退。

    戰場遠處,張百仁與袁天罡站在一處,瞧著節節敗退的杜伏威,袁天罡道:「都督,杜伏威不過如此,雖有些修為,但卻難成大器。區區一個宋顥都不能戰勝,如何值得大都督重視?」

    瞧著杜伏威的窩囊樣,袁天罡心中有些不屑。

    張百仁搖搖頭:「靜觀其變就是!」

    只見杜伏威將宋顥引入蒹葭蘆葦之中,杜伏威冷然一笑,瞧著追趕而來的朝廷大軍,猛然雙手掐訣:「風火如林!」

    火!

    無窮無盡的大火!

    風

    鋪天蓋地的大風!

    蒹葭蔓延,燒的宋顥抱頭鼠竄。

    「該死,此人真是狡詐,這交手叫陣的數十日來,從未見過此人居然還有這麼一手!」袁天罡瞪大眼睛。

    「哈哈哈,宋顥小兒,你死定了!」杜伏威站在上風,此時眼中滿是猖狂的大小。

    「好歹也是朝廷大軍,不能這般死了,你去救人,本都督去會會杜伏威!」張百仁一步邁出,向著杜伏威大大軍走去。

    瞧著張百仁的背影,袁天罡一雙眼睛看著場中,過了一會才道:「宋顥這廢物,救之有何用?這些士兵陽壽已盡,也是該死之人。」

    一時間袁天罡站在那裡左右為難,張百仁說救,但這些人的身上盡數都是死氣,乃是壽命將近之人,袁天罡不想逆天而行。就這般猶豫之中,朝廷大軍連帶著那宋顥已經盡數被燒死,燒的骨渣都不剩。

    「糟了!這會如何與大都督交代?」瞧著那蔓延的大火,袁天罡露出了糾結之色。

    杜伏威大獲全勝,正站在上風狂笑,忽然只見一道人逆風而來,辟開風火,徑直向著大軍方向而來。

    卻見這道人身披紫袍,頭戴玉冠,肌膚細膩猶若暖玉,一看便非尋常人。

    這兵荒馬亂的戰場忽然出現這般人物,顯然是不正常。

    「你是何人!」杜伏威面色嚴肅遙遙呵斥,其手下士兵張開弓箭,蓄勢待發。

    「見神修為,也太弱了!」瞧著杜伏威,張百仁眉頭皺起,嘀咕了一聲。

    對面的杜伏威頓時小臉一黑,簡直是欺人太甚,見神修為雖然在亂世中有點不夠看,但也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然而還不待杜伏威反應過來,只見那男子袖子一掃,霎時間遮天蔽日狂風捲起,吹得人東搖西擺,待到狂風止歇,場中哪裡還有杜伏威的影子?

    「將軍!」

    「將軍!」

    「你去哪了!」

    「速速去尋找將軍!」

    一大群盜賊頓時慌了神,就連打勝仗的喜悅都拋擲於腦後了。

    一座高山上

    杜伏威只覺得天旋地轉,在睜眼已經到了山頂。

    瞧著那背對自己的紫衣人影,杜伏威心中惶恐,生不起半分偷襲的膽氣。

    瞧著下方平原處自家手下訊找自己,杜伏威略微平定心神,雙手抱拳恭敬一禮:「杜伏威見過大人,不知大人叫我來有何事,在下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百仁轉身看著杜伏威,上下打量一番,過了一會才嘆了一句:「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知不覺本座已經老了。」

    此時杜伏威才十八歲,最多不超過二十歲。

    二十歲的見神強者,張百仁覺得自己應該收回之前的那句話。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9 21:20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三征前奏

    二十歲的見神強者,雖然說因為大時代龍氣加持的作用,但張百仁也不得不對此人的資質側目。

    若真叫其成長起來,怕又是一尊不下於宇文成都的強者。

    「撲湯蹈火,在所不辭?」張百仁審視著杜伏威,杜伏威也暗自觀察著張百仁,心中叫苦不迭,不知自哪裡鑽出來的老怪物,一出來就和自己為難。

    能一個照面將自己自軍中掠走,叫屬下修士都來不及反應,這中高手在江湖上絕對不多。

    肯定已經踏入了另一個境界至道!

    神魔一般的存在。

    如何脫身,是杜伏威眼下該考慮的,被一個老怪物盯上,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

    「你倒也難得!」張百仁拍了拍杜伏威肩膀:「今日叫你來不過是混個臉熟罷了。」

    一邊說著,不待杜伏威反應過來,張百仁一指已經點在了其眉心。

    見神強者對於魔種已經有了一點抵抗之力,見神!見神!見自身之神。

    察覺到一股氣機欲要侵入自家魂魄本源之地,張百仁不緊不慢道:「我若是你,就絕不會反抗。」

    杜伏威動作一頓,剎那間面帶苦笑:「不知尊上是哪位強者,在下不過一混飯吃的盜匪,地上的泥鰍,如何入得閣下法眼。」

    「天下群雄無數,豪傑入過江之鯽,但入我法眼者寥寥無幾!比如那宇文成都,雖然有些武力,但在我眼中亦不過一匹夫罷了」張百仁嗤笑一聲。

    杜伏威面色駭然,隨即不置可否道:「宇文成都已經入了至道,乃天下一等一的高手,閣下此言未免太過於誇大。」

    「誇大?」張百仁不置可否:「你走吧!」

    「走?」杜伏威一愣,將自己掠上山來,就這般放自己走了?

    「難道還要我請你吃飯不成?」張百仁看向遠方:「你切記住,稱霸一方,切不可禍害百姓,否則本座取你性命不過反掌之間而已。區區一個見神,在本座眼中比螻蟻也強不上多少。」

    杜伏威面色恭順,心中卻嗤笑:「牛皮都吹破了,這天下何人敢視見神為無物?」

    正說著,只見虛空一道人影凝聚,袁天罡苦著臉道:「大都督,老道辦壞了事情,居然沒能朝廷的兵馬救出來。」

    「你是不想沾染因果吧!」張百仁一步邁出,身形消失在天地間:「回去領罰吧。」

    袁天罡聞言上下打量了杜伏威一眼:「也沒有三頭六臂啊,怎麼就入了都督法眼?」

    「前輩,尚未請教前輩名號」杜伏威湊過來,開始套近乎。

    「去,離我遠點!」袁天罡一巴掌將杜伏威的腦袋拍開,左右打量一番:「你小子發達了!發達了!」

    說完話後身形已經遠去。

    瞧著袁天罡走遠,杜伏威抓了抓腦袋:「怪哉!這二人真是奇怪!都督?天下那個強者是都督?唯有軍機秘府的哪一位……。」

    杜伏威忽然身子僵硬在哪裡,眼中露出了一抹駭然:「不會吧!真是軍機秘府的哪一位?」

    杜伏威在山中轉了一圈,隨即面帶陰晴不定之色,過了一會才道:「禍福相依!禍福相依啊!」

    能搭上大都督張百仁的那條線自然是好的,但自己一個不入流的土匪,居然被大都督盯上,這說明什麼?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大都督的眼皮底下,日後行事要千小心萬小心,一不小心便是翻車的下場。

    還有,之前大都督一指點中自己的眉心,融入自己魂魄中的是什麼?

    被這等恐怖強者盯上,不弄清楚事情的經過,解開所有疑惑,只怕睡覺都睡不香。

    「都督,真不知道為何,區區一杜伏威罷了,彈指可滅的小人物,都督一根手指捻下去不知要碾死多少,為何這般重視他?」袁天罡面露不解。

    張百仁搖搖頭,沒有回答袁天罡的話。

    突厥

    始畢可汗與李世民相對而坐。

    「二公子,你說得是真的?莫非在胡言亂語誆我?」始畢可汗的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可汗,這等大事豈敢相瞞?豈敢糊弄你?魚俱羅已經死了,我親眼所見!」李世民道。

    聽了李世民的話,僕骨莫何與始畢可汗對視一眼,俱都是露出了狂喜之色。

    「只待三征高麗結束,還請可汗助我李家奪得正統,到時候我李家必有重謝!」李世民道。

    「好說!好說!」與始畢可汗對視一眼,僕骨莫何連連應答。

    送走了李世民之後,才聽始畢可汗看向僕骨莫何:「仔細打探一番,魚俱羅真的死了?還需謹慎一些,中原人素來狡詐,莫要被其騙了。」

    魚俱羅死了!

    當然是真的死了!

    白帆招展,鋪天蓋地的白帆成為了整個涿郡的別樣景色。

    三軍縞素,涿郡上下一片悲聲。

    天下第一人魚俱羅死了!

    雖然說稱之為天下第一人有些不妥帖,但魚俱羅確確實實死了。

    死在了王家與宇文家的陰謀之下,當然這其中也少不得其餘幾家推波助瀾。

    張百仁背負雙手站在樓閣上,看著汨汨的流水,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

    魚俱羅之死,有人歡喜有人悲。

    時間還是在點點流逝,所有的一切都將被埋葬在歷史的塵埃中,等待著發酵。

    突厥因為流沙符的事情,意外居然匯合在一處,使得草原部落更加強大,但矛盾卻也更多。

    春,二月,辛未,詔百僚議伐高麗,數日,無敢言者。戊子,詔復征天下兵,百道俱進。

    丁酉,扶風賊帥唐弼立李弘芝為天子,有眾十萬,自稱唐王。

    三月,壬子,帝行幸涿郡,士卒在道,亡者相繼。癸亥,至臨渝宮,祃祭黃帝,斬叛軍者以釁鼓,亡者亦不止。

    楊廣來了

    張百仁與涿郡侯身為涿郡的最高長官,當然要親自前來迎接。

    遙遙的看著那浩浩蕩蕩的大軍,張百仁即便是沒有親臨其中,卻也能感覺到其中的悲憤、怨氣。

    失去了魚俱羅的彈壓,張百仁似乎已經看到了三征的悲劇。

    斬!

    殺!

    楊廣以殺戮鎮壓軍中,如此一來更加不得民心。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9 21:21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高麗之危

    其實張百仁知道,三征就是一個虎頭蛇尾。

    高麗如今已經困頓疲憊,兩次東征耗盡了高麗的國力,高麗如何還有國力與大隋繼續征戰?

    這絕對是一個滅高麗的好機會!千古難逢的好機會。

    將楊廣迎入臨朔宮,張百仁也不多問,征討之事自然有朝中武將做主,用不著自己費心。

    如今民怨沸騰,三軍離心,張百仁也不想自討苦吃。

    「陸風!陸雨!」張百仁端坐在樓閣上喝著茶水。

    「都督!」二人齊齊走上來。

    張百仁道:「本都督這裡有上古風婆、雨師的功法,今日賜予你二人,望你二人好生修行,早證大道。」

    「居然是上古功法,都督哪裡尋來的!」陸雨眼中滿是星星,捧著懷中功法面帶笑容,告了一聲罪連忙走下去。

    瞧著二人遠去的背影,張百仁搖了搖頭。

    「都督!乙支文德求見!」鷹王通秉。

    三征高麗,不單單是中土之人坐不住,高麗的也坐不住了。

    「叫他進來!」乙支文德所為何來,張百仁心中再清楚不過。

    高麗

    乙支文德與高麗王看著眼前的沙盤、信報,俱都是露出了凝重之色。

    「國師以為如何?」高麗王看向乙支文德。

    乙支文德眉頭皺起:「乞降!」

    高麗王聞言頓時面色難看下來:「難道僅僅有乞降一途嗎?」

    「陛下,我高麗不足大隋一郡之地,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在征戰下去,我高麗就算是能勝,國中又能剩下幾個人?和亡族滅種有什麼兩樣?」乙支文德苦笑道:「你看看高麗的國報,如今高麗剩餘的糧食、百姓,都不足以支撐這一戰。」

    「前兩次高麗折損大隋將士五十萬以上,這等滔天血恨,大隋豈能放過我等?只怕亡族滅種就在眼前!」高麗王癱軟在地。

    乙支文德捻著鬍鬚,過了一會才道:「臣倒是有一計,就是不知能不能成。」

    「你且說來!」高麗王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之人,趕忙開口道。

    乙支文德低聲一笑,開始緩緩低語。

    過了一會,高麗王陰沉著臉道:「太危險!一旦被對方察覺,惹得大隋天子大怒,此事怕是完了!」

    「沒得選擇!難道除了這一計策,大王還有別的辦法嗎?」乙支文德看著高麗王:「只要能將那昏君誆回去,大隋便亡了,哪裡還有心思管咱們。」

    「富貴險中求!」高麗王咬緊牙齒,看向了乙支文德:「此事全部都拜託國師了。」

    「陛下放心,事關我高麗舉族性命、前途,下官必然拚死以赴」乙支文德恭敬一禮。

    夏,四月,榆林太守成紀董純與彭城賊帥張大虎戰於昌慮,大破之,斬首萬餘級。

    甲午,車駕至北平。

    五月,庚申,延安賊帥劉迦論自稱皇王,建元大世,有眾十萬,與稽胡相表裡為寇。詔以左驍衛大將軍屈突通為關內討捕大使,發兵擊之,戰於上郡,斬迦論並將卒萬餘級,虜男女數萬口而還。

    大隋如今內部也亂成一鍋粥,看著手中的情報,張百仁眉頭皺起來。

    真正的亂世終究是來了!

    「拜見大都督!」乙支文德面色憔悴,直接鞠躬到底。

    「坐吧!都是修行中人,何必這般客套」張百仁放下手中情報。

    北風吹來

    乙支文德直接跪倒在地,額頭觸地,一言不發。

    「為何如此?我等修行之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早就成就陽神,怎麼還這般?」張百仁道。

    「都督,老夫這一跪,是代表我高麗數十萬百姓、高麗舉國君臣,以及漢家無數兒郎跪拜的!」乙支文德拜服。

    「為何?」張百仁看著乙支文德,目光多了點別樣的味道。

    雖然張百仁與與乙支文德多有衝突,但乙支文德確實是真人,心懷百姓的真人。

    可惜心懷的是高麗百姓。

    「我高麗已無控弦之士,若隋兵入境,幾十萬百姓必然慘遭屠戮,都督也是有道修真,豈能見到如此慘劇?而且大隋如今已經亂相重重,反賊無數,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聖天子不去平定內亂,反而來開疆擴土,殊為不智」乙支文德搖了搖頭,高麗隔岸觀火,對於大隋情況瞭若指掌。大隋內亂,危機重重不假,但滅掉高麗還是沒問題的。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高麗承受不住大隋臨死之前的反撲。

    張百仁聞言沉默。

    乙支文德道:「如今涿郡的百萬大軍已經哀聲怨道,怨氣沖霄,再繼續折騰下去,必然與天子離心離德,還請都督三思啊。」

    「這話你與我說沒有用,還要與陛下說才行!」

    正說著,忽然只見天邊一隻雄鷹飛來,落在了乙支文德身前。

    瞧著手中書信,乙支文德頓時勃然變色。

    「怎麼了?」瞧著面色狂變的乙支文德,張百仁露出好奇之色。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都督,好消息!好消息啊!」

    人未到,左丘無忌喊出聲來:「來護兒將軍率領大軍一路打到高麗的至畢奢城,高麗舉兵逆戰,來護兒擊破之,將取平壤,高麗即將亡國滅種矣。」

    說完登臨樓閣上,看著跪倒在地面色慘白的乙支文德,愣了愣神。

    張百仁揮揮手示意左丘無忌退下,然後道:「法師該去臨朔宮了,我無法改變陛下的主意。」

    「多謝都督!」乙支文德又是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方才轉身退下。

    亡國滅種的沉重,壓得乙支文德喘不過氣來。

    張百仁也可以理解這種悲痛!

    種族的滅亡,這是一種最大的悲哀。以乙支文德的修為雖然能苟活於世,但卻也成了無根浮萍,喪家之犬。

    「去將此手書遞於來護兒!」張百仁略做沉思,提筆寫下了四個大字。

    用蜜蠟封好,遞給了一邊的陸電。

    陸電領命而去

    畢奢城

    來護兒大帳

    「大將軍,門外來了一道人,說是奉了大將軍旨意,特來傳信!」親衛道。

    「大都督來信?請使者進來」來護兒心中一動……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9 21:24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無奈的來護兒

    「將軍,大將軍信件!」陸電走進來,恭敬的遞上手書。

    來護兒接過書信:「大都督可還安好?」

    「都督安好,只是進來朝廷的眾位大臣不太平,都督愁白了頭髮」陸電道。

    「大都督憂國憂民,若我大隋多有大都督這般忠義之人,何愁天下不能靖寧!」來護兒拆開書信,隨即目光一凝:「斬草除根,速戰速決!」

    僅僅八個字,但卻殺機衝天,叫人心神顫抖。

    來護兒一雙眼睛看著陸電:「來之前都督可有什麼吩咐?叮囑?」

    「朝廷那邊怕是有變故發生,都督叮囑您需速戰速決,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陛下哪裡都督自然會為你開脫!」陸電道。

    「勞煩真人回稟大都督,就說本將軍知道了!」來護兒摺疊好書信,眼中露出了一抹殺機。

    臨朔宮

    楊廣面色陰沉的端坐在哪裡。

    「高麗使臣乙支文德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乙支文德匍匐在地,眼中滿是苦澀。

    陽神真人超脫輪迴,見君王而不拜,乙支文德為了高麗的無數子民,卻不得不下拜。

    聽著乙支文德的話,楊廣道:「乙支文德,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高麗知罪!高麗乞降,還望陛下開恩,放過高麗的無辜百姓!」乙支文德拜服。

    楊廣端坐上首,俯視著下方的乙支文德沒有說話。

    「為請天子止戈,我高麗有重寶獻上!」乙支文德又道。

    「呵!」楊廣一聲嗤笑:「朕富有四海,你有何寶物可以打動朕?」

    「陛下征討高麗,無非是為了江山社稷圖罷了!卻不知江山社稷圖早就被我高麗得到,只要陛下肯撤兵,我高麗將江山社稷圖親手奉上!」乙支文德猛然抬起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楊廣。

    「什麼!」楊廣驚得猛然坐起身:「你說什麼?江山社稷圖在你高麗手中?」

    「正是,只要陛下肯撤兵,江山社稷圖高麗雙手奉上!」乙支文德恭敬道。

    「既有江山社稷圖,為何奉獻給朕?」楊廣慢慢的站起身。

    「高麗王德行淺薄,我高麗不足大隋一郡之地,天子龍氣不足,難以煉化驅使那江山社稷圖,既然如此倒不如奉送給陛下,換取我高麗國泰民安!」乙支文德恭敬道。

    「高麗若真的獻上江山社稷圖,朕自然會撤兵!就怕爾等誆我,到時候朕豈不是人財兩空雞飛蛋打?」楊廣俯視著乙支文德。

    乙支文德自袖子裡一陣摸索,一道畫卷緩緩抽了出來:「陛下,江山社稷圖在此!」

    呼~

    楊廣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一把奪過那畫卷的盒子,三兩下扯開,卻見一畫卷顯露開來。

    江山如畫!

    千萬里江山俱都顯現於畫卷之上,栩栩如生逼真的不得了。

    天子龍氣催動,楊廣眉頭皺起:「朕問你,為何江山社稷圖遇到天子龍氣沒有反應,莫不是假的?」

    「陛下,您可真冤枉下官了!大隋如今反賊遍地,天子龍氣削弱到極致,陛下身上的天子龍氣不足,自然難以驅動畫卷。只要陛下返回洛陽,彈壓天下各路反賊,重新匯聚天子龍氣,催動此寶自然不難。」

    楊廣看著畫卷,千萬里山河顯現於其上,細微之處可以看到那一個個黑點在不斷挪動。

    猛然灌注天子龍氣,只見那某一處黑點放大拉伸,畫捲上居然顯現出了某一處戰場的局面,畫中的廝殺清晰可見。

    天子龍氣撤去,楊廣慎重的將畫卷捲起:「確實是真的無疑。」

    「陛下,大隋如今內憂外患,高麗彈指可滅!但若我高麗拚死反撲,少不得大隋損兵折將。高麗是小,陛下鎮壓關內的群雄是大!陛下若能坐鎮關內,再有此無上神器,一統乾坤指日可待,又何必與我高麗死磕!」乙支文德姿態放得很低。

    「不錯!確實是不能在高麗身上浪費精力了!」楊廣將江山社稷圖慎重收好,對著大殿外喊了一聲:「傳旨來護兒,命其立即返回,不得有誤。」

    對於楊廣來說,柳暗花明重新獲得了江山社稷圖,簡直是天無絕人之路。

    有江山社稷圖在手,眼下自己最重要的任務是回返中原彈壓天下,重新匯聚龍氣。

    只要叫自己匯聚龍氣,江山社稷圖在手,就算是整個天下都叛亂,自己也不在乎。

    天子龍氣!

    給自己足夠的天子龍氣,這萬里山河任憑自己予取予奪。

    楊廣有些感慨,花費無盡心思欲要謀奪江山社稷圖,如今大隋都要亡國滅種了,江山社稷圖才重新落在自己手中,未免有些太晚了。

    「來護兒接旨」有使者到來。

    陸電看了來護兒一眼:「將軍,在下告辭,還要回大都督帳前覆命。」

    陸電告辭,來護兒領著眾將士齊聚,然後恭敬道:「來護兒接旨。」

    「來護兒,陛下命你即刻返還,不得有誤!聖旨在此,還請將軍查驗真偽!」使者遞上聖旨、令符,來護兒頓時面色難看起來:「使者,高麗即將滅國,此時叫我等回返,豈不是前功盡棄?」

    「陛下聖旨在此,你若有疑問,儘管去和陛下解釋!」使者看了來護兒一眼,方才轉身消散於青冥。

    見到使者走遠,來護兒瞧著面面相覷的眾位武將,攥緊了聖旨道:「諸位,隨我前往大帳議事。」

    眾將士匯聚,來護兒低聲道:「大軍三出,未能平賊,此還不可復來。勞而無功,吾竊恥之。今高麗實困,以此眾擊之,不日可克。吾欲進兵徑圍平壤,聚高元,獻捷而歸,不亦善乎!」

    聽聞此言,眾位偏將俱都是面色嚴肅起來,來護兒的意思大家聽懂了,來護兒是執意要滅掉高麗,不肯奉詔。

    長史崔君聞言猛然站出來:「大將軍,不可!萬萬不可!使者持節而來,我等若膽敢不遵,便是違逆聖旨。陛下喜怒無常,暴虐至極,我等雖有好心,但卻怕觸怒天子,明明是為朝廷開疆擴土,卻落得個抄家滅族的下場。命是自己的,地盤是朝廷的,眾位將士三征已久,早就思鄉心切,若能活命回返,豈不是樂得自在?哪個願意將腦袋丟在這裡?一將功成萬骨枯,但是底下士兵早就不耐煩了,思念家中父母妻兒,大將軍若違逆聖旨,老夫第一個不答應!」

    來護兒聞言氣結,一時間說不出話。

    這百萬大軍本來就是強行徵調來的,遠行千里征討高麗,身處異國他鄉,已經思家心切。大家馬革裹尸腦袋別再腰帶上,哪個願意客死他鄉?

    如今有機會活著回去,來護兒若想違逆聖旨,只怕底下的士兵第一個就不答應。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

    「大將軍,您就發發慈悲吧!人人都有父母、妻兒,人人都是父母生的。那個家中沒有日夜期盼歸來的父母,獨依欄杆的妻兒?如今大亂起,眾人家鄉早就遭了災禍,眾位將士如何有心思在繼續征討下去?大家都在顧唸著家中的父母妻兒,將軍你不必當先打頭陣,自然不怕死亡,可是底下的將士呢?征討必有死亡,哪個願意將腦袋留在異國他鄉!」崔君面色嚴肅,聲音悲切,已經涕不成聲:「有人是家中獨子,一旦戰死便絕後了,其父母妻兒如何在這亂世中生存?將軍,您發發慈悲吧。」

    來護兒聞言雙拳緊握,牙關緊咬:「高麗已經失去了氣勢,不堪一擊,肅清高麗的機會即在眼前,決不能就此功虧一簣。吾在閫外,事當專決,寧願取得高麗而被天子降罪。舍此成功,所不能矣!」

    崔君聞言一雙眼睛看向身後眾位偏將:「諸位,我等若從元帥,與元帥共同抗拒詔書,必然會被天子降罪。滅了高麗又能如何?我等已經位極人臣,滅高麗是小,違抗聖旨是大!陛下喜怒無常,這天下是天子的天下,我等只是下臣而已,為了天子的天下而被天子砍了腦袋,亦或者獲罪遭受牢獄之災,到底值不值當,還請諸位教我!」

    「崔君,你……」瞧著崔君,來護兒氣結。

    「將軍,崔大人說的沒錯,江山是陛下的江山,我等已經位極人臣,咱們是在為陛下開疆擴土,為陛下賣命!若因為違抗聖旨丟了小命,我等家中皆有老少,日後如何生存?其中種種略一思忖,殊為不值當!」

    聽聞此言,來護兒氣結。

    「我等恭請大將軍回返!」

    眾將士畏懼,紛紛對著來護兒行了一禮。

    來護兒苦笑,瞧著下方的將士,不知該說些什麼。

    來護兒能說什麼?

    所有將士都反對自己,來護兒也是有心無力啊。

    其實細一想想也是,大隋是他楊廣的天下,他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沒必要因此而送了性命。

    若因此送了性命,殊為不值得。

    而且戰場刀槍無眼,哪個願意前往戰場啊?

    大家到時是不得的返回大隋作威作福呢,誰願意在這裡受罪。
V123210 發表於 2018-7-19 21:26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斛斯政之死

    來護兒撤兵了!

    張百仁看著手中書信,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人心渙散!

    眼下大隋最好的辯證便是人心渙散。

    「大人,斛斯政已經被押解回來了!」左丘無忌道。

    「哦?」張百仁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帶我去瞧瞧他,這奸賊,本都督恨其入骨,怎敢昧心叫我大隋幾十萬將士埋骨高麗。」

    張百仁緩步隨著左丘無忌來到了天牢。

    披頭散髮,一身囚衣的斛斯政正靜靜端坐在牢獄中,手中拿著一本書細細研讀。

    腳步聲傳來,斛斯政也不抬頭。

    「斛斯政,你還識得我否?」張百仁站在欄杆外,一雙眼睛看著牢獄內的斛斯政。

    「都督!」

    斛斯政聞言抬起頭看了張百仁一眼,目光淡定從容:「都督也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不,本都督不是看你笑話,而是來殺你的!」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斛斯政:「斛斯政,你可知罪?」

    「知罪?呵~」斛斯政眼中滿是嘲諷,居然笑了:「都督也是明白人,居然來問我知不知罪!」

    斛斯政眼中露出一抹嘲諷:「咱們都是為天子辦事,靠著天子混飯吃,你居然來問我知不知罪;你不如去問天子,知不知罪來的爽快。」

    張百仁默然,周邊的眾侍衛紛紛垂下腦袋,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一半。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張百仁近乎夢囈一般看著斛斯政。

    「良心痛總比掉腦袋好」斛斯政一聲嗤笑:「至少曾經錦衣玉食,死而無憾矣。」

    「不管如何說,那六十萬大軍終究需要一個交代!」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你說我該怎麼殺你!」

    「肯定不會叫我死的太痛快!」斛斯政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在我身上做了手腳,借助我暗算乙支文德,甚至於今日的局面,你亦早有所預料。」

    「割掉他的舌頭!」張百仁面色冰冷。

    魔種的事情,瞞不過宿主!張百仁也沒打算瞞住。

    左丘無忌領命走入牢門,斛斯政根本就毫無反抗,只是冷冷的看著張百仁,然後腦袋猛然用力,半截舌頭噴了左丘無忌一臉。

    「砰!」斛斯政被一腳踹飛,撞在了牆壁上,氣息奄奄,但臉上卻帶著嘲弄的笑容,似乎早就看穿了一切。

    「去召集滿朝文武,本都督要給眾位大臣一頓大餐!給死去的將士一個交代!給他喂下丹藥,莫要叫其死了!」張百仁面色陰沉的走出天牢,向著臨朔宮走去。

    「陛下,來護兒退兵了!」張百仁走入臨朔宮,楊廣的興致不錯,坐在寢宮中喝著酒水。

    「不錯,朕親自下的法令!」楊廣對著張百仁擺擺手,示意張百仁坐在身邊。

    「下官不解」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楊廣。

    楊廣笑了:「因為朕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時間在高麗身上浪費功夫。」

    張百仁看著楊廣,看了一會才道:「陛下心中有數就好。」

    楊廣點點頭:「愛卿,大隋如今雖然糜爛不堪,但卻不被朕放在心中,因為大隋又有了新的轉機。」

    「新的轉機?」張百仁一愣,眼中滿是不解。

    楊廣給張百仁倒了一杯酒水:「愛卿無須知道,待到大功告成,在和愛卿細說也不遲。」

    張百仁端起酒水,然後一飲而盡:「陛下打算如何處置斛斯政?」

    「烹之!」楊廣眼中露出了一抹狠辣。

    群臣匯聚

    大殿中被人搬來了兩尊鼎爐,倒入了清水之後,架起了柴火。

    「宣斛斯政!」張百仁對內侍道。

    內侍聞言令下,有侍衛拖拽著斛斯政走出來,此時斛斯政周身血漬斑斑披頭散髮,好不淒慘。

    「來人,將斛斯政洗刷乾淨!」楊廣吩咐了一句。

    大殿中的群臣一個哆嗦,俱都是正襟危坐,眼中滿是悚然,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一般。

    「撕拉~」

    斛斯政被人三兩下扯爛了衣服,露出了白嫩的身軀。

    一桶冷水潑上去,斛斯政口中嗚咽,卻說不出任何話語。

    「洗涮!」

    一聲令下,侍衛拿著刷子,開始不斷洗刷。

    瞧著那溫度不斷上升的沸水,斛斯政終於慌了神,不斷嗚嚥著求饒,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是說不出來。

    「本都督素聞溫水煮青蛙,不知溫水煮活人是什麼樣子」張百仁露出了一抹冷酷。

    「砰!」

    水花道道濺起,斛斯政不斷在溫水中掙扎,想著鑽出來,卻被侍衛一拳打了回去。

    火焰逐漸濃烈,水流亦逐漸沸騰。

    唔~

    唔~

    唔~

    斛斯政不斷哀嚎、咆哮、掙扎,一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殿上群臣,死死的盯著楊廣,眼睛裡滿是哀求。

    水漸熱,各種調料被侍衛扔入鼎爐中,伴隨著一陣陣肉香傳開,斛斯政逐漸失去了動力,栽倒在鼎爐中,眼中滿是無盡的冤屈。

    水液沸騰,漸漸整個人變得面目全非。

    肉香瀰漫,眾位大臣面色鐵青,有的人甚至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確實是吐了出來。

    楊廣面不改色的站起身,來到了鼎爐前,看著那沸騰翻滾的身子,轉身走上座位:「撈出來!」

    斛斯政模糊的肉身被撈出來,楊廣拿起長刀猛然一剁,一隻腳掌便被剁下來,扔在了一邊的托盤內。

    「宇文成都!」

    楊廣喊了一聲。

    「下官在!」宇文成都站出來。

    「吃!」楊廣目光冷冽。

    「下官……臣……不餓!」宇文成都面色發白,磕磕巴巴道。

    「吃!」

    沒有多說,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陛下,下官……嘔……下官……嘔……」宇文成都說著話,聞到那肉腥味,已經乾嘔了出來。

    「吃了!」

    楊廣眼中冷光流轉。

    宇文成都無奈,哆嗦著手掌,一把接過托盤,瞧著那模糊的血肉,面對楊廣逼視的目光,猛然一咬牙,狠狠的咬了下去。

    「宇文述!」楊廣再開口。

    「老臣在!老臣在!嘔……」宇文述差點吐了出來。

    「吃!」

    楊廣又剁下來一塊肉。

    「陛下!老臣……嘔……」宇文述跪倒在地。

    「吃!」楊廣話語冰冷。

    宇文述無奈,只能端起肉,哆哆嗦嗦遲遲不敢下口。

    「宇文化及……」

    「裴矩!」

    「裴蘊!」

    「裴仁基!」

    「……。」

    滿朝文武,除了張百仁之外,眾位大臣一人抱著盤子,愁眉苦臉的站在那裡,口中不斷乾嘔。

    斛斯政的骨架光潔溜溜,連一點肉都看不到。

    「吃」楊廣面色冷酷道。

    張百仁冷眼旁觀,心中對楊廣的帝王術,略作揣摩。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滿朝文武一邊乾嘔,一邊吃著斛斯政的血肉。

    吃了一會之後,有的人反而停止了嘔吐,吃的津津有味。

    其實人肉真的挺好吃的,至少比雞、鴨、魚、牛、羊肉好吃得多,而且人肉滋補,吃人補人,乃是大補神藥,活著的人參。

    眾位若有不治之症,不妨多吃些人肉,吃人補人,或許能治好也說不定。

    群臣散去

    一邊走著一邊吐,臨朔宮中晦氣衝天。

    張百仁大袖一揮,滔天洪水爆發,不斷沖洗著臨朔宮中的污穢。

    「陛下此舉,怕是會嚇壞朝中的大臣!」張百仁道。

    「朕越殘暴,這些人就越怕朕,門閥世家到處作亂,朕若不狠戾一些,如何懾服群臣!」楊廣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朕需要你的幫助!」

    「唉!」張百仁嘆了一口氣:「大隋大勢已去,臣縱使是有三頭六臂,能壓服天下群雄,卻也不能強逼百姓臣服啊!盜匪易斬,民心難收啊。」

    「莫慌!朕自有辦法扭轉乾坤,愛卿只需關鍵時刻助我一臂之力便是了!」楊廣目光沉著道。

    張百仁苦笑著點點頭:「陛下放心,下官定會為陛下征戰到最後。」

    「其實有些事情,朕早就悟了,比你悟的透徹!」楊廣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但朕不服!朕不服啊!」

    聽著楊廣的話,張百仁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永安宮。

    「陛下到底在下什麼棋!」張百仁與來護兒坐在樓閣上,藉著月色焚煮酒水。

    「不知道,覆滅高麗這麼好的時機,居然就這般錯過了!若能覆滅高麗,大隋還能延續十年國運!」張百仁端起酒水喝了一口。

    「本將軍看不到希望在哪裡!看不到大隋的希望啊!盜匪易掃,但民心難逆!不得民心,如何聚天子龍氣,不聚天子龍氣,如何鎮壓天下!」來護兒看著張百仁,一雙眼睛老淚縱橫:「都督!老夫愧對你的叮囑,沒有覆滅高麗,老夫是罪人啊!是我漢家的罪人。」

    「命數如此,又能奈何!」張百仁低垂著眼眉:「崔君是河東崔氏的人吧!」

    「正是!」來護兒來道。

    「稍後持我手令,去請裴仁基過府一述!裴家愈來愈不知道規矩了!」張百仁目光陰冷。

    左丘無忌聞言領命而去,留下張百仁與來護兒坐在案几前長聲嘆氣,眼中滿是各種無奈。

    「這崔君該死!罪該萬死!」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0 21:42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暈厥的楊廣

    不多時,裴仁基已至。

    瞧著小樓上喝酒的張百仁與來護兒,臉上帶著苦笑:「都督找我有事?」

    「河東崔家的崔君,貌似是你裴家的女婿吧!」張百仁看著裴仁基。

    裴仁基賠了一個笑臉:「都督也聽說過他!」

    「自然聽說過他,本都督恨不能將其千刀萬剮!」張百仁拍了拍裴仁基的肩膀:「有些事情,本都督不想多說,這崔君壞我漢家大計,裴大人以為該如何?」

    裴仁基苦笑,心中暗道:「崔君這小子怎麼被都督盯上了?」

    陪了個笑臉:「都督,此事你應該去找河東崔氏才是,崔君雖是我裴家女婿,但卻也輪不到我責罰。」

    一邊來護兒忽然意興闌珊的站起身:「罷了!罷了!陛下都不曾責罰這廝,咱們擅自出手怕是不好。惹得陛下不快,斬頭是小,全家抄斬是真。」

    「魚俱羅陛下都說殺就殺,更何況是咱們?」一邊說著,來護兒晃晃悠悠的走下了樓閣。

    「都督!」裴仁基看著張百仁。

    「去吧!去吧!本都督想一個人靜一靜!」張百仁坐在樓閣上,一雙眼睛看向遠處的星空,雙目久久無神。

    瞧著張百仁的樣子,裴仁基搖了搖頭,起身遠去。

    楊廣班師回朝,這次來去如風,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似乎有什麼大事要謀劃一番。

    張百仁陪同楊廣回返,如今經過高麗這般一折騰,已經到了八月。

    張百仁一襲紫色衣衫,鑽在稻草內看著遠方的藍天無語。

    忽然遠方傳來一片嘈雜,喊殺聲響起,嘈雜一片傳來。

    「護駕!」

    「護駕!」

    眾位大將紛紛搖頭吶喊,整個營帳一片緊張。

    對於後方的動亂,張百仁躺在馬車上視作不見。

    喊殺聲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多時,就聽侍衛稟告:「邯鄲賊楊公卿帥其黨八千人劫掠了第八隊,得飛黃上廊馬四十二匹而去。」

    「原來是反賊,只是這反賊的膽子太大了!」張百仁目露思索之色:「居然連天子的座駕都敢劫掠,看來已經猖狂到了極限。」

    「都督不出手嗎?」袁天罡好奇的看著張百仁,這種事情他也忍得住?

    「陛下變了!」張百仁輕輕一嘆。

    高麗之戰犧牲了那麼多人,眼見著即將覆滅高麗,楊廣居然半路退縮。再張百仁看來,不管楊廣有多少理由,都叫人心中失望之極。

    中軍大帳內

    楊廣陰沉著臉,聽了宇文成都的稟告,面色陰沉道:「賊人已經猖狂到了這種地步嗎?」

    宇文成都苦笑,大隋如今局勢究竟有多糟,只怕天子未必真的能想像得道。

    「下官已經派人去圍剿了,此事定然給陛下一個滿意的交代」宇文成都恭敬道。

    「繼續前進!」

    楊廣面無表情的道了一聲。

    乙卯,離石胡劉苗王反,自稱天子,眾至數萬;將軍潘長文討之,不克。

    汲郡賊帥王德仁擁眾數萬,保林慮山為盜。

    十月

    天寒地坼,終於再次回到了東都洛陽。

    張百仁面帶唏噓之色,三征就這般虎頭蛇尾結束,簡直叫人摸不著頭腦。

    大內皇宮

    看著眼前的山河社稷圖,楊廣眼中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山河社稷在手,天大的叛亂朕也能鎮壓下去。」

    一邊說著,楊廣緩緩攤開江山社稷圖,自己耗盡大隋底蘊所為者無非是這山河社稷圖罷了。

    「嗯?」

    隨著圖紙攤開,楊廣頓時目光一凝,臉上的笑容凝滯,隨即迅速消失。

    撫摸著眼前的畫卷,哪裡還有萬里江山的影子?

    「怎麼回事?」楊廣頓時急了。

    左右打量,這江山社稷圖都與普通畫卷一般無二。

    「來人,速速召集大都督入宮!」楊廣對著大殿外喊了一聲。

    張百仁是道法高手,此事詢問張百仁最好。

    張百仁回到府中剛剛合衣,尚且來不及換洗,就聽內侍急匆匆的聲音傳來:「大都督!大都督!陛下召你火速入宮!」

    「什麼事,居然這般急?」張百仁猛地翻身坐起。

    「不知,只是召你入宮,十萬火急!」內侍道。

    這才剛剛分別,就召自己入宮,張百仁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警惕。

    「莫非我和皇后的事情東窗事發,楊廣這廝欲要如魚俱羅般暗算我?」張百仁心中不斷思索,暗自提高了警惕,腳下動作卻不慢,隨著內侍進入深宮中。

    「陛下,大都督到了!」內侍通秉一聲。

    聽了這話,楊廣頭也不抬的道:「宣!速速宣他進來!」

    張百仁走入皇宮之時,楊廣正彎腰仔細的看著一副畫卷,待瞧見張百仁走進來後,猛然抬起頭:「愛卿來了,你快看看這圖紙。」

    瞧著楊廣的樣子,張百仁嚇了一大跳。

    此時楊廣眼睛充血,彷彿是兩盞紅燈籠,眼中滿是賭徒賠的老婆本都壓上的那種絕望。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張百仁訝然。

    「別囉嗦,快看畫卷!」楊廣不耐煩的道。

    張百仁聞言一雙眼睛仔細的向著畫卷看去,過了一會才道:「就是一副普通的山水河圖罷了,畫的倒也挺精緻。」

    「不可能!」楊廣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張百仁:「你在仔細看看!」

    見到楊廣神色鄭重,張百仁低頭去看,過了一會才道:「陛下,這就是一副普通畫卷啊!」

    「張百仁,朕沒時間和你胡鬧,你莫要和朕開玩笑,這分明是上古江山社稷圖!」楊廣急了。

    「陛下,您沒瘋吧?江山社稷圖?」張百仁看向楊廣,好像在看一個傻子。

    「撕拉~」

    張百仁隨手一扯,圖紙瞬間化作兩半:「陛下您看,這分明是一張普通的山水畫而已。」

    「噗~」

    瞧著那被撕扯得兩半的圖紙,楊廣頓時急的連忙阻止:「你……。」

    只是看著那兩半的圖紙,楊廣動作卻頓住了。

    一口殷紅色鮮血噴出,染紅眼前兩半的畫卷。

    「陛下!陛下!」張百仁瞧著暈眩過去的楊廣,連忙伸出手去接住:「陛下,一捲圖紙而已,何必如此!」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0 21:44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楊廣託孤

    「陛下!陛下!您沒事吧!」張百仁不斷梳理著楊廣的胸口,一會掐人中,一會舒了一口氣。

    至於說用道法救治?

    別開玩笑!

    天子龍氣破滅萬法,你施展一個術法來試試。

    「高麗狗賊,安敢欺朕!安敢欺朕!」楊廣醒來便是仰天狂呼,披頭散髮彷彿是一個瘋子。

    瞧著瘋狂的楊廣,在那一刻似乎蒼老了十幾歲,成為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朽。

    「陛下,您……您沒事吧?」張百仁略帶擔憂道。

    「砰!」

    「砰!」

    「砰!」

    寢宮內砰砰作響,各種珍貴的瓷器化作了碎片。

    「噗通~」

    一聲,楊廣跪坐在地,渾身癱軟。

    「完了!全完了!高麗狗賊,朕勢必與你不能甘休!」楊廣聲嘶力竭,猶若啼血的杜鵑。

    張百仁站在那裡,看著瘋狂的楊廣,似乎明白了什麼一般。

    給人希望,卻又給人絕望!

    還不是山河社稷圖惹的禍。

    張百仁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瞧著洛陽城中連綿的宮闕,許久無語。

    「完了!全完了!」楊廣聲音嘶啞。

    張百仁想要安慰,卻不知從何安慰而起。

    過了一會,楊廣居然安靜下來,恢復了往日裡的從容:「來人,去將楊桐叫來。」

    有侍女此時走入寢宮,細心的收拾著碎片。

    「皇爺爺!」楊桐走進來,瞧著蒼老了十幾歲的楊廣,忽然心中一痛。

    「都督!」楊廣看向張百仁。

    「下官在」張百仁道。

    「楊桐,給先生磕頭!」楊廣聲音鄭重,不容置疑。

    楊桐聞言二話不說,徑直跪倒在地。

    「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張百仁連忙托住了楊桐。

    「百仁,你坐好了!叫楊桐拜見先生!」楊廣看向張百仁,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張百仁聞言輕輕一嘆,默默的坐了下來。

    「三拜九叩!」楊廣話語不容置疑。

    看著磕頭的楊桐,張百仁有些無語。

    磕頭完畢,楊廣道:「日後先生的話,你決不能違逆分毫。」

    「孫兒遵命!」楊桐道。

    楊廣看向張百仁:「大隋完了!我楊家血脈不能斷絕。朕做的孽自己心中清楚,這天下要我楊家斷子絕孫者無數,唯有你才能護持我楊家一線血脈。」

    張百仁面色鄭重抱拳一禮:「陛下待下官恩重如山,下官定會叫楊家血脈連綿不絕,繁衍壯大。」

    楊廣點點頭,眼中露出了凝重之色,看向一邊宦官:「擬旨!」

    宦官聞言低下頭,迅速鋪開宣紙。

    「東征高麗,大都督張百仁戰功不利,即今日起,剝去張百仁大都督一職,責令其出關塞北!無詔令,永世不得入關,欽此!」楊廣話語裡滿是決然。

    中土已經大亂,還是及早抽身,自其中跳出去的好。

    聽了楊廣的話,小宦官一愣,迅速將聖旨書寫完畢,楊廣看向張百仁:「加持印璽。」

    張百仁苦笑:「陛下,不必如此,下官不怕牽連。」

    「你不懂!你根本不知王朝業力反噬的可怕,就算仙人在世,也絕不敢染指!」楊廣伸出手。

    張百仁無奈,只能自袖子裡掏出了傳國印璽。

    印璽落下,冥冥中似乎有什麼自身上斬斷一般,剎那間張百仁只覺得周身一鬆,耳目一陣輕靈。

    交還印璽,楊廣看著張百仁:「日後楊桐就交給你了,若無徵召,永世不可踏入我大隋領土一步。」

    說完話看向楊桐:「你去收拾行囊,日後便隨大都督出關吧!日子或許清苦一些,但絕對安全。」

    「砰!」

    楊桐直接跪倒在地:「皇爺爺,楊桐體內流淌著大隋天家血脈,尊崇無比,豈能畏死獨自苟活。皇爺爺叫我去邊塞隱姓埋名避難,還不如直接將我賜死。我楊桐體內流淌的是皇家血脈,誓與大隋共存亡。」

    「砰!」

    血肉淋漓,楊桐直接跪倒在地:「楊桐誓與大隋共存亡!大隋在,楊桐在!大隋亡,楊桐誓死守護,日後必然東山再起!」

    「胡鬧!」楊廣怒喝:「你身負血脈延續的使命,豈能意氣用事。」

    「楊桐誓與大隋共存亡!皇爺爺若想叫我獨自苟活避難,倒不如直接一刀殺了我!」楊桐說罷居然直接站起身轉身離去。

    「這逆子!」楊廣口中雖然怒喝,但眼中卻露出一抹讚賞、欣慰。

    張百仁沉默:「不經風雨,不知人情冷暖,陛下不如將越王留在皇宮,只需持我劍符,這天下能殺死他的人還沒誕生呢!」

    「朕皇子皇孫數不勝數,卻為何偏愛楊桐?此子性格與我一般無二!」楊廣面色唏噓。

    「楊桐皇子尚且不出關,下官到也想會會這天下群雄,至於這詔書,還是作罷!」張百仁彈指便要攪碎詔書。

    「住手!這是朕的旨意!沒有朕的命令,絕不許踏入關內半步!至於說湘南……」楊廣略作沉吟:「你大可告訴觀自在,大隋能取多少,全靠他自己的本事。」

    「陛下!」張百仁神情震動。

    「你即便是留在關中,能為朕逆轉民心嗎?能逆改大隋局勢嗎?就算你強行為大隋彈壓天下群雄,你能彈壓幾年?十年?二十年?然後氣運反噬之下為朕陪葬?」楊廣拍了拍張百仁肩膀:「國庫中的靈寶、金銀已經盡數交由你。至於說那無數典籍,乃是數代朝廷的積累,卻也不能便宜那群逆黨,你盡數全都帶走吧。」

    楊廣目光凝重的看著張百仁:「楊家底蘊朕盡數交由你,這天下數十年的供養,朕也交給你,只希望你能看在你我君臣一場的份上,為我楊家留下血脈。不求聞達於諸侯,但求衣食安康,子孫勿憂!足矣!足矣!」

    「下官答應,只要下官在世一日,楊家必然有血脈流傳於世,楊家必然子孫富貴!」張百仁面色鄭重,眼中滿是凝重。

    楊廣待他著實不薄,你叫他如何是好?

    為楊廣的大隋帝國捐軀,張百仁還沒那麼傻。但若是說叫楊廣就這般死掉,自己心中也過不去那道檻。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1 08:42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離京

    謫貶!

    張百仁被謫貶的消息,剎那間席捲整個大隋,從其走出皇宮的那一刻,天下便已經不太平,捲起了無數波濤。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都督,居然一朝被謫貶,自雲端跌入淤泥中,簡直令人驚掉一地大牙。

    先有魚俱羅被處死,後有張百仁被謫貶,各大門閥世家很想問問,楊廣到底想要幹什麼。

    出了楊廣寢宮,張百仁看向天空中的大日,略一沉思便向著永安宮而來。

    永安宮中

    「娘娘,大都督張百仁拜訪!」

    巧燕正在為蕭皇后梳妝,有侍女進來通秉。

    「嗯?」蕭皇后眉頭一皺,一邊巧燕驚喜道:「百仁可是許久未來了!」

    「叫他進來吧!」蕭皇后道。

    張百仁走入永安宮時,便看到了正在梳妝的蕭皇后,巧燕轉頭對著張百仁擠了擠眼睛。

    「拜見娘娘」張百仁恭敬的行了一禮。

    「快要亡國的皇后,行禮作甚!」蕭皇后不滿的嗔怪了一聲。

    聽著蕭皇后的話,張百仁一笑,慢慢站直身子來到近前,對著巧燕眨了眨眼睛,然後道:「今日來此,是為了和娘娘與巧燕姐姐辭別的。」

    「辭別?」蕭皇后一愣,目光自銅鏡內看著張百仁,一邊的巧燕眼中也滿是不解。

    辭別去哪裡?

    巧燕的動作頓住,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陛下令我出關避禍,如今大隋完了!陛下不忍大隋國運牽扯到我,壞了我的修行!」張百仁輕輕一嘆。

    「你要出關?」蕭皇后看著張百仁,張百仁點點頭。

    「巧燕!」蕭皇后聲音嚴肅道。

    「娘娘」巧燕停下手中動作,趕緊應了一聲。

    「你即刻放下手中事物,收拾細軟行囊隨都督出關!」蕭皇后道。

    「噗通~」

    巧燕直接跪倒在地,眼中滿是淚水:「巧燕自幼與娘娘相依為命,娘娘在哪裡,巧燕便在哪裡。」

    「這是命令!」蕭皇后話語鄭重,不容置疑。

    「娘娘若在逼迫巧燕,倒不如一劍殺了巧燕,或者將巧燕賜死,來的痛快!」巧燕聲音悲切,眼中淚水滑落,目光中滿是決然。

    「你……唉……」看著巧燕決然的目光,蕭皇后終究是無數話憋回了肚子裡,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你勸勸她吧。」

    「巧燕姐姐!」張百仁看向巧燕。

    「你不必說了,巧燕誓死追隨娘娘!」巧燕目光中滿是決然:「你也知道我是見神武者,一旦下了念頭,誰也無法更改!」

    「我知道,我自然是知道!」張百仁嘆了一口氣:「也罷!也罷!此事強求不得。」

    「我這宮中還有陳釀百壇,你都取走吧!」蕭皇后將巧燕扶起起來:「你我二人雖為主僕,卻情同姐妹,在這淒冷的深宮中相依為命!日後切莫如此大禮,我這個即將亡國的娘娘,身份與你等同。你日後便喚我姐姐吧!」

    蕭皇后抓著巧燕的手,眼中滿是凝重道。

    「姐姐?不可!娘娘不可!娘娘便是娘娘,即便亡國還是娘娘!」巧燕又是慌忙跪倒在地。

    「起來!你給我起來!你莫非是瞧不起本宮,不肯認本宮這個姐姐!」蕭皇后一雙眼睛慍怒的瞪著巧燕。

    「奴婢……奴婢不敢!」巧燕怯生生道。

    「姐姐!叫我姐姐!」蕭皇后再次重申了一遍。

    「姐……姐……姐姐!」巧燕道。

    「哎,這就對了!」蕭皇后摸了摸巧燕的頭:「傻丫頭,這麼些年你我相依為命,還分什麼彼此。」

    巧燕擦了擦眼淚,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姐姐,百仁要走,我去為其做好吃的,這些日子我學了一些糕點,你嘗嘗好吃不!」

    巧燕說完匆匆離去,眼淚卻忍不住落了下來。

    「又不是生離死別,北地到洛陽,不過我一念之間罷了!」張百仁搖頭失笑。

    「唉,再見面定然是滄海桑田,一想到這裡本宮心中便堵得慌!」蕭皇后失神道。

    瞧著那張俏臉,張百仁想要伸出手去觸摸,可是手掌才動了動便不得不忍住。

    這寢宮中一道道晦澀的氣機,不小於十道。

    張百仁撫摸著下巴,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蕭家可曾安排好?」

    「已經盡數安排妥當,你儘管放心就是!」蕭皇后溫柔道。

    「洛陽城若破,我必然親自來接你!」張百仁嘆了一口氣。

    呆了半日,眼見天色漸暗,張百仁還是走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張百仁帶著皇宮中的藏書、美酒離去。

    巧燕與蕭皇后站在樓閣上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抹惆悵,確實是惆悵!

    張百仁走了,輕輕鬆鬆的走了。

    「再見面,必然已經滄海桑田歲月變遷,到那時你我也不知是何等模樣!」蕭皇后輕輕一嘆。

    「只願歲月靜好,流年無恙!」張百仁嘆了一口氣,看了看那洛陽城最後一眼,方才轉身離去,身形徹底消失在落日的餘暉之中。

    「所有侍衛盡數撤走,留下幾位老僕看守大院,所有寶物全帶走,不可留下分毫!」張百仁回到院子,便開始吩咐侍衛搬家,整理著府庫中的寶物,然後大袖飄飄盡數帶走。

    別院

    看著那老舊的大門,張百仁上前敲響,大門吱呀作響,似乎隨時都可能斷掉。

    「百仁,你來了?」趙如夕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露出了詫異之色。

    張百仁隨著趙如夕走入院子裡,張斐正盤坐在院子裡練功,見到張百仁走進來後,頓時冷冷一哼走入屋中。

    純陽道觀幾百口人命,這梁子絕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化解的。

    趙如夕給張百仁倒上茶水,院子裡幾個孩子在翻滾玩耍,一雙雙眼睛怯生生的看著張百仁。

    「百仁平日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此定是有事,不知有何吩咐!」趙如夕看著張百仁,眼角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皺紋。

    顯然,趙如夕臉上雖然沒有憂慮,但心中那股憂慮卻無法散去,日子卻不好過。

    「大隋要亡國了!」張百仁輕輕輕輕一嘆,眼中滿是感慨。

    「這麼快?」趙如夕一愣。

    張百仁搖了搖頭:「我即將出關,前往邊塞,若無天子相招,永世不得踏入關內半步。你們若繼續留在關內,我怕是護持不得你們。」

    縱使是不看在張斐的面子上,看在那幾個年幼的孩子份上,張百仁也不忍心其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都是張家的血脈,自己練成神血,想要誕生子嗣可不容易,張百義又出家入佛,張家血脈的延續,要落在這幾個孩子身上了。

    「什麼?這……」趙如夕頓時一驚,隨即道:「我與老爺當然是隨你一道前往邊塞了。」

    「不必說了,我自有安排,用不著你假心假意來賣好。你若真有那份心思,不如替我張家報了血仇如何?」張斐推門走出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張百仁笑了笑,慢慢放下了手中茶盞:「你即便是與我置氣,也要為這幾個孩子考慮一番。」

    「砰!」

    張斐轉身猛然關上屋門,震落了一片塵埃。

    趙如夕苦笑,伸手沾了茶水,筆走龍蛇在案几上劃過。

    張百仁面色恍然,露出了沉思之色。

    李家

    太原李家插手了。

    趙如夕說張斐居然和太原李家勾結在一處,這其中可是有許多考校的關竅。

    張斐雖是元神修為,但一身本事卻未必會被李閥看在眼中。

    李閥的意思張百仁很清楚,但卻沒有辦法阻止。

    李閥有李閥的打算,李閥不差張家這幾口人的口糧。

    李家!

    張百仁慢慢站起身,想起了一襲白衣,潔白無瑕的女子。

    長孫無垢!

    不知為何,一想起長孫無垢,張百仁便覺得一陣莫名心悸,似乎冥冥中有什麼大事與自己有關一般。

    「既然已經有所準備,那就告辭了!」張百仁轉身走出大門,心中開始暗自盤算。

    李元霸!

    李元霸是個麻煩!

    而且李元霸的實力每分每秒都在增強,雖然是個弱智,但這弱智的實力太強了,強的有些不受自己控制。

    「兄弟鬩牆啊!」張百仁嘴角翹起,露出了一抹不屑。

    天子聖旨已下,張百仁第二日便出關了。

    一層厚厚的棉衣,將張百仁裹得嚴嚴實實,在寒風中逐漸走出了洛陽城。

    這一日洛陽飄雪,一片素白。

    「說到底還是我放水了!」回望著洛陽城,張百仁露出了沉思之色。

    「都督,我家公子有請!」正在張百仁腳踩著鬆軟大雪即將轉身離去之時,忽然只聽得一陣馬車聲吱呀傳來,然後簾子猛然撩開,露出了裡面的人影。

    「李建成?他請我作甚!」張百仁問了一聲,不待那伙計回答,直接跨上了馬車。

    「拜見都督!」李建成在馬車內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

    「貧道一屆白身,都督之職不復存在,當不得如此稱呼」張百仁直接坐下,瞧著丰神如玉的李建成,露出了一抹玩味之色。

    「拜見真人!」李建成果真激靈,立即改換了稱呼。

    馬城內火爐熊熊,酒水溫熱。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1 08:45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甄宓殘魂

    馬車轆轤,向東而去。

    外面鵝毛大雪飄飄,車內卻溫暖如春。

    酒已經溫好,酒香時不時被外面吹進來的冷風帶走,遠遠的傳播開。過往的行人、乞丐聞著那酒香駐足,眼中露出了一抹渴望。

    「砰!」

    恭敬的給張百仁到了一杯酒水後,李建成居然跪倒在張百仁身前:「還請真人救我!」

    「怎麼說?」張百仁端著酒杯,詫異的看著李建成。

    「真人……」李建成一時間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只是拜服在地:「那玄冥權杖乃是大禍根,居然要侵蝕我的魂魄,還請都督救我。」

    玄冥權杖?

    張百仁憐憫的看著李建成,他當然知道玄冥權杖的力量,更知道玄冥權杖的隱秘。

    夢迴上古,玄冥可是偷襲過軒轅大帝,卻被軒轅大帝擊退。

    「你求我卻是求錯了人,你還是自求多福吧!當年你暗算於我,咱們之間必有果報!」說完話張百仁身形消散在馬車中。

    「真人……」見到張百仁毫不遲疑的離去,李建成頓時面色陰沉的站在那裡,眼中滿是殺機:「該死的,待我日後君臨天下,非要將你千刀萬剮不可。」

    「回太原!」李建成面色陰沉的吩咐了一聲。

    張百仁一路緩步而行,看著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災民,已經凍死的孩童、老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這天下戰亂確實是該結束了!

    張百仁確實是想抽手而去,有自己在其中攙和,只怕再有一百年大隋也休想滅國,但天下的百姓堅持不了一百年啊。

    洛水

    張百仁站在洛水河岸邊許久無語,過了一會才輕輕一嘆,想起了三國時期的洛神賦:

    「黃初三年,余朝京師,還濟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對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賦。其詞曰:

    余從京域,言歸東藩,背伊闕,越轅,經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傾,車殆馬煩。爾乃稅駕乎蘅皋,秣駟乎芝田,容與乎陽林,流眄乎洛川。於是精移神駭,忽焉思散,俯則未察,仰以殊觀。睹一麗人,於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爾有覿於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豔也!」御者對曰:「臣聞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則君王所見,無乃是乎?其狀若何,臣願聞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閒。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一篇洛神賦緩緩吟誦而出,傳遍了洛水河畔。

    許久後,一篇洛神賦唸誦完畢,張百仁背負雙手,看著那冰封的水流,然後道:「閣下以為這洛神賦如何?」

    四週一片寂然,唯有風聲在其中呼嘯。

    「閣下在我這玉簪中借我精氣復生,卻不知是上古哪位大神?女媧亦或者西王母當面?」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你是如何發現我的?」

    沉默一會,才見玉簪中神光流轉,一道倩影緩緩浮現於眼前。

    瞧著那模糊的人影,張百仁愣了愣神,一時間居然為此女奪了心神。

    劍胎爭鳴,張百仁目光恢復,瞧著眼前的虛影,看著那風姿綽約無極限的女子,天地似乎為其奪了風采,略作試探道:「莫非是女媧娘娘復活?」

    女子聞言捂嘴『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妾身何德何能,豈敢與女媧娘娘比肩?真人卻是抬愛在下了!」

    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洛水似乎被其奪了風采。

    「不是女媧娘娘?」張百仁一愣,之前被這女子風采奪了心神,只以為是女媧娘娘。

    「小女子甄宓,見過真人!」女子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

    「甄宓?」張百仁一愣,縱觀古今,他想到了所有人物,卻偏偏沒有想到是她。

    「你怎麼在我玉簪之中?」張百仁愕然道。

    「還要拜謝真人活命之恩!當年小女子身隕,一縷殘魂卻入了這玉簪,若非真人二十幾年日夜溫養,小女子早就已經香消玉殞了!」甄宓的眼中滿是感慨。

    滄海桑田歲月變遷,在醒來已經物是人非。

    張百仁看著甄宓:「宓妃娘娘醒來該有些時日了吧?」

    「真人若看得起小女子,換一聲宓便好!過往已經煙消雲散,妾身重活一世,不堪回首的往事皆已經成為過去!」甄宓輕輕一嘆,眼中滿是悵然、心酸。

    諸般種種,俱都右若黃粱一夢。

    「宓!」張百仁一笑,眼前女子確實風采動人,古今未有,便是蕭皇后、公孫姐妹,與眼前女子比起來,也略遜一兩籌。

    非是容貌輸了,而是那種氣質!

    「宓生前得了這玉簪,這玉簪乃是家父祖傳之物,當年袁紹納我,這根玉簪便是我的陪嫁之物,卻不曾想居然救了我一縷亡魂!」甄宓的眼中滿是感慨:「如今小女子承蒙真人恩重複生,若真人不棄,小女子願意追隨真人左右。」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自己在玉簪中知道了張百仁不少秘密,張百仁豈能放任自己離開?這世道弱肉強食,甄宓早就看的透徹,女子若想過得去,即必須依附一方豪強。

    張百仁的威勢甄宓這些日子看在眼中,毫無疑問投靠張百仁乃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自己的魂魄雖然被玉簪救了,但卻受了那玉簪禁制,若無張百仁允許,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解不開玉簪禁法的,永世無法逃離張百仁手心。

    瞧著甄宓,張百仁感嘆了一聲:「也是一個可憐人啊!」

    甄宓一生隨波逐流,先是嫁於袁家,然後袁家被曹操所滅,又被曹操父子覬覦。

    曹操父子早就聽聞甄宓豔名,卻不曾想被曹丕這小子搶先一步。

    當老子的總歸是不能和兒子搶女人,只能捏鼻子認了。

    曹操活著的時候,對於甄宓多有照顧,頗為寵愛,曹丕是不敢給甄宓絲毫的委屈。

    待到曹操去世,甄宓的日子就痛苦了。

    先是被曹丕逐漸疏離,然後家庭危機爭寵失敗,曹丕受了讒言,甄宓被曹丕賜死。

    當年曹丕賜死甄宓之時也曾後悔,覺得自己冤枉了甄宓,連忙快馬加鞭去阻止。

    可惜了!

    遲了一步,甄宓死了!

    據說甄宓死時怨氣衝天,曹丕手下無數高真都鎮壓化解不得,最終不得不在其口中塞糠,叫其不能入陰司地府開口。

    當然了,這其中因為曹丕的冷落,和曹植這個大才子產生什麼不得不說的藕斷絲連的故事,卻也透漏著曖昧的氣息。

    甄宓死後,曹植最為痛苦,直到後來曹植被曹丕害死,與甄宓或許不無關係。

    張百仁看著甄宓,露出了一抹感慨:「你知道我太多秘密,我是不能放你離去,日後留在我身邊做一道童可好?」

    「甄宓求之不得!」甄宓連忙拜謝:「只是小女子想要去祭奠我甄家亡魂,不知大都督可否應允?」

    「物是人非,從三國魏蜀吳,到如今大隋已經數百年,歷經數次戰亂,甄家祖墳或在,但子孫卻也被風流雨打風吹去!你日後修成鬼仙之軀,再去拜見也不遲!」張百仁道。

    甄宓聞言咬著嘴唇,點了點頭:「滄海桑田歲月變遷,故人皆已經不在,獨留我一人苟活於世,孑然一身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張百仁哈哈一笑:「到也未必,未必不能找到你父母亡魂,亦或者兄弟姐妹的轉世之身。」

    張百仁背負雙手,看著腳下洛水:「三國,當真是一個令人嚮往的年代,不知呂布戰力如何逆天?」

    「妾身聽聞呂布號稱第一勇士,打得天下無敵手,若非公公設計,只怕未必能將呂布逼死,吊死在白門樓上!」甄宓眼中滿是感慨:「沒有人能殺得死呂布,能殺死他的只有他自己。當時呂布心如死灰,自盡而亡,才使得群雄鬆了一口氣,若呂布一心突圍,只怕天下依舊動亂不堪。」

    最大的死,莫過於心如死灰。

    張百仁看著甄宓:「你且入我玉簪中溫養,日後自有我為你重塑身軀的那一日。」

    說到這裡,張百仁看向遠方,露出了一抹感慨:「千古風流人物,無覓孫仲謀處,當真是一個大時代。」

    甄宓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妾身看著都督,似乎很像妾身的一個故人。」

    「故人?誰?」張百仁好奇道,自己居然還能與甄宓的故人相似。

    「天下第一劍」甄宓輕輕一嘆:「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沒有知道他自哪裡來,所有看過他出劍的人都死了,只是後來這個人卻又謎一般的失蹤。若說三國能戰勝呂布者,怕是非他莫屬。」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1 08:47
一品道門 第一千一百八十一章 授劍

    張百仁覺得自己很走桃花運,至少最近一段時間很走桃花運。

    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張百仁腳踏冰冷的河面,甄宓已經進入玉簪中休養。

    買一送一,而且還送了一個大美人!若不將這美人收入懷中,張百仁都覺得自己對不住自己。

    自己確實是對不住自己!

    甄宓這般絕色美人,若不能擁之入懷,那自己可是天下第一號蠢貨。

    修行之人雖然清心寡慾,但自己已至陽神,成道亦不過時間問題。人活的歲月越長久,便會越加覺得空虛、無聊,甚至於活夠了自殺。

    所以張百仁要給自己找點樂子!

    比如說尋幾個美人樂呵樂呵。

    張百仁離去不久,岸邊的寒冰融化,一隻蟹將猛然自湖水中鑽出來,瞧著張百仁遠去的背影,露出了一抹思索之色,隨即道:「甄宓!居然是上古水神甄宓重新復活,這回注定我步步高陞,得天大的機緣。」

    太華山

    張百仁登臨太華山

    一雙眼睛看著太華山景色,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拜見真人!恭喜真人脫得樊籠,重返天真自由!」太華山神恭敬道。

    「如今天下高手輩出,就連至道也湧泉而出,你這般修為太低,有些看不上眼」張百仁打量著太華山神,露出了一抹沉思。

    太華山神苦笑:「太華山就這麼大的一個地方,小人就算是想要提升實力都沒得提升。」

    這便是神祇的桎梏!

    神祇想要提升修為,只有三個選擇。

    第一,是斬殺了自己的頂頭上司,然後吞噬了對方的本源。

    第二,吞噬周邊的山水河神,壯大自家地盤。

    第三,就是改換神職。

    這三個不論那一條,都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

    斬殺頂頭上司?神祇之間從屬關係乃是壓倒性的優勢,太華山神面對著華山山神毫無反抗之力。

    第二吞噬周邊山水河神,周邊山水皆有主。要麼是各大道觀,要麼是某位神祇的親信,怎麼玩?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神祇之間關係綜錯複雜,怎麼玩?

    至於說改換神祇,棄了山神改作別的神位,更是難上加難。

    張百仁緩步登臨太華山,太華山神恭敬道:「真人,華山山神哪裡?」

    「陛下要我即刻出關,不得耽擱!」張百仁不緊不慢道:「你去提了禮物,替我向華山神陪個罪。」

    太華山山神聞言連連點頭。

    走入山巔

    依舊是那個茅草屋,公孫姐妹你來我往彷彿是兩條蛟龍,叱咤縱橫不斷的舞弄乾坤。

    「厲害!厲害!你姐妹劍道已經入化境了!」張百仁看了一會連連稱讚。

    「接招!」

    公孫小娘周身星光繚繞,剎那間撕裂乾坤,劍光來到了張百仁身前。

    張百仁如今正在修煉太陽神體,自然不怕公孫小娘的劍術,但卻也不敢出手過猛,傷了公孫小娘的精氣神。

    手指殷紅,彷彿是紅色的玉石,瑪瑙琉璃。

    「鐺!」

    劍光一滯,公孫小娘被張百仁一指自人劍合一的狀態中震退出來,氣嘟嘟的看著張百仁:「你又欺負我!為何我姐妹苦苦修行,卻總及不上你。」

    太華山神悄悄退下,張百仁上前揉了揉公孫小娘的頭髮,然後與大娘目光對視。

    眸子依舊是溫潤若水,萬千種風情隱匿其中。

    「今日來此,是有要事與你們相商!」張百仁手掌被公孫小娘打落,瞧著呲牙咧嘴的公孫小娘,伸出手將其摟在懷中。

    果然,潑辣的公孫小娘頓時軟了下來,依在張百仁懷中動也不動。

    「何事?」

    公孫大娘一笑,風姿綽約。

    「我如今已經練成神血,洗髓伐毛已經完成,換血指日可待!待我體內神血圓滿,我們若成親,誕生下的子孫後代體內都會繼承我的神力,這些年苦了你們,咱們尋個時間成親吧!」張百仁道。

    公孫大年聞言眼圈一紅:「算你還有良心,知道與我們姐妹成親。」

    張百仁見此,頓時心懷愧疚,這些年自己花花日子逍遙快活,卻是冷落了兩位佳人。

    「不過現在卻不行!」公孫大娘話語一轉。

    「為何?」張百仁一愣。

    「因為我們姐妹最近領悟出了一種劍訣,修行到了緊要關頭,沒有個三年五載,是休想練成!」公孫小娘忍不住道了一聲。

    張百仁聞言頓時臉一黑:「沒什麼關係,我的太陽神體一旦練成,便會脫胎換骨,這過程沒有個七八十年是休想,脫胎換骨之後,我會為你們守身如玉的。」

    「去死,那個要你守身如玉!」公孫小娘一腳將張百仁踹飛。

    「夫君今日怎麼有空來這裡?」公孫大娘詫異的看著張百仁。

    「我即將出關,大隋未亡我怕是不會出關了!」張百仁看著二人:「我來此地,是打算接你二人走的。」

    「不如你二人隨我一道出關如何?」張百仁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二人。

    公孫大娘露出心動之色,隨即搖搖頭:「劍訣不成,不可下山,免得壞了劍心。」

    張百仁露出失望之色,撫摸著公孫小娘的腦袋:「我於劍訣上有了新的領悟,今日便傳授你二人,也好助你二人早日破關。」

    張百仁手指一彈,關於大小如意的感悟傳授其中。

    誅仙四劍蛻變,化作了大小如意不拘形態,乃是張百仁對於劍道有了更新的感悟。

    「如此劍境,已經近乎於神話,這怎麼可能!」公孫大娘抬起手中長劍:「明明是寶劍,如何化作拇指大小?變化由心?」

    「能量法則的轉化而已!」張百仁自髮冠上一拿:「且看我手段!」

    說著,只見那筷子粗細的長劍居然化作了真正的長劍。

    「這……」

    公孫大娘與公孫小娘目瞪口呆。

    劍光一晃,長劍插入了髮鬢中。

    「簡直是太有風範了!我要學!我要學!」公孫小娘眼睛放光,大概不知『酷』『帥』之類的詞語,眼中滿是小星星,只能用『風範』一詞代替。

    「你若能悟透我傳你的劍訣,此事不難!」張百仁扯著公孫小娘腮幫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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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