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728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8 08:56
第一千兩百零二章 神的機緣

    誅仙四劍中的魔神,本就是為了殺戮、吞噬而生,每當其吞噬一個生靈之後,誅仙四劍的力量便強大一分,魔神的力量便強大一線。

    瞧著在後方大開殺戒,似乎永不知疲憊的張百仁,一具具突厥勇士的身軀倒下,殺的附近突厥大軍崩潰,始畢可汗眼角抽搐:「若非受了重創,斷然不會叫豎子逞威。」

    「拋棄所有漢家女子,加速撤回漠北」始畢可汗傳下命令,立即打馬而去。

    這回突厥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折了僕骨莫何這個左膀右臂定海神針不說,連一點好處都沒撈到。

    唯一的好處大概是那些收繳的糧食了吧!

    可糧食有什麼用?留在這片土地上的突厥兒郎將永遠沉眠於地,再也無法醒來。

    死了多少人?

    始畢可汗縱使是沒有數過,卻也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瞧著浩浩蕩蕩離去的突厥大隊騎士,雁門關城頭上響起了驚天動地的歡呼聲。

    勝了!

    終於勝了!

    而且還是一個大勝仗!

    張百仁站在戰場,一雙眼睛四處尋覓,過了一會才眉頭皺起:「怪哉,神怎麼不見了?」

    神的屍體不見了!

    雖然心中略有凝重,但張百仁卻不將神放在心中,或許是突厥士兵在撤走的時候將神的屍體帶走了也說不定。

    好!

    前所未有的好!

    「果真是有舍有得!」大地深處,『神』盤膝坐在地下,眼中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張百仁一劍斬碎了罪孽魔神的元神,但是其血脈卻留了下來。

    罪孽魔神的元神被絕仙劍中的魔神吞噬,有部分殘留碎片卻成全了神。

    罪孽魔神的血神真經,修煉的血液越純粹,威能便越大。

    罪孽魔神的血脈被神融合,那罪孽魔神修煉出的本命之物血河,也盡數成全了神。

    修煉血神真經,最關鍵之處便是血河!血河乃核心所在,血河積蓄的血液越多,修行之人進步便越快。

    而且血河可以熔煉魂魄,從而血河不干,元神不死。

    若非罪孽魔神自己作死,為了突破地墳的時空障礙,從而使得元神與血河分離,張百仁是絕對殺不死他的。

    而且血河還能孕育血神子,更能與人爭鬥時污人法寶、真身、陽神,最是狠毒霸道。

    「我修煉血神經這麼些年,卻連血河的影子都沒有摸到,血神經的關鍵之處便在於血河,但血河是罪孽魔神誕生的本命之物,罪孽魔神若不隕滅,我怕是用無修煉血河的機會!」『神』調動自家的元神悄悄慢慢進入血河之中,開始對血河進行煉化。

    待其再出世,必然又是一番光景。

    至於說能不能煉化血河?這個倒沒有問題,神有罪孽魔神的血脈,到沒有引起血河的排斥。

    沒有人注意到,上方的戰場血液已經悄然失蹤。

    雁門關危機解除,大隋三軍慶賀。

    張百仁慢慢走向城頭,縱使是胸口衣衫破爛,但卻不減其絲毫風采。

    「百仁!多虧你了!」楊廣快步走下城頭,緊緊的攥住張百仁手掌。

    不動聲色的將手掌抽回,張百仁抱拳一禮:「草民救駕來遲,還請陛下贖罪。」

    「唉!」

    楊廣忽然嘆了一口氣:「你不該來!」

    「可是下官已經來了」張百仁看著楊廣:「至於說這十幾萬婦女,下官將其帶回涿郡,為我大隋保留一線生機。」

    「雁門三十九城被屠,乃我漢家的悲劇,更是我大隋的恥辱!」楊廣眼中殺機流轉。

    「日後雁門關千里無人煙,還需抽調搬遷一些百姓才是」楊廣道。

    張百仁沒有插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遠方遠去的煙塵:「突厥此次南下,折了僕骨莫何,也算是傷筋動骨」

    一邊李世民湊上前來:「大都督神威,殺的突厥幾十萬大軍敗逃,此戰必然震動中土。」

    張百仁嘆了一口氣,看著地上那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身,慢慢轉身遠去:「陛下早日回返京城吧,邊關乃是非之地,莫要耽擱了。」

    張百仁一襲紫衣,慢慢遠去消失在天地間,場中眾人看著那道背影,俱都是露出了忌憚之色。

    「大都督神威蓋世,陛下得大都督一人,勝過千軍萬馬!」一邊蘇威感嘆了一句。

    樊子蓋眼中露出了一抹驚嘆,隨之迎合道:「我大隋若再有一位如大都督般的神人,那大隋百萬將士皆可解甲歸田了。」

    「哈哈哈!哈哈哈!」楊廣仰天大笑,眼中滿是得意:「得大都督一人,我楊家血脈永存。」

    突厥退去,雁門關大肆慶賀。

    死者悲啼,生者歡呼。

    誰會去管那些死者的家屬?大家都在忙著享受勝利的果實。

    突厥退兵

    各大門閥世家之人紛紛來遲,瞧著那一片歡呼的雁門關,眾人的臉俱都黑了下來。

    所有人都被李閥算計了!眾人一番算計,盡數成全了李閥,為李閥做嫁衣裳。

    「你我速速前往雁門關請罪!」

    各大門閥世家之人面色不好看,紛紛起身走了進去。

    突厥

    站在分界處,始畢可汗默然勒馬,回首看向了雁門關地界,凝視著中土方向許久無語。

    「諸位,我等敗北,非戰之功!而是因為張百仁小兒,諸位何以教我?」始畢可汗陰沉著臉道。

    「大王,找不到克制張百仁的辦法,我等便不能馬踏中原!若想克制張百仁,除非我突厥再出絕世強者,要不然……要不然就請外援」一位長老道。

    「中土物華天寶,人傑地靈造化之氣匯聚,我等想要再有突破,怕是難了!不知何處有奇人可以出關助我草原度過困境?」始畢可汗無奈一嘆。

    「大王,屬下的師傅供奉了一尊上古強者石人王,大王若肯付出代價前往南疆說和,求得我家師尊庇佑,在供奉石人王,區區張百仁不足為慮!當年石人王追得張百仁遁逃千里,大王若能請其出山,定可重振我突厥士氣!」此時拓跋愚開口了,拓跋愚的老師正是南疆巫神教主教主巫不樊。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9 08:45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零三章 作死小能手楊廣!


    南疆?

    石人王?

    毫無疑問,聽了拓跋愚的話,始畢可汗心動了。

    當年南疆的那一場驚世大戰天下強者有目共睹,石人王與張百仁爭鋒居然不落下風,須知那可是鎮封了不知多少年,元氣依舊尚未恢復的石人王,在最虛弱的狀態都能完虐張百仁,可見此人道功已經到了鬼神莫測的境界。

    手指緩緩敲擊著馬鞭,過了一會才聽始畢可汗道:「外援在強大,也終究不是自己的力量,還需一面請求石人王庇佑,一面抓緊時間在做突破,希望我突厥再出絕世強者,不然只怕危矣。」

    「張百仁那廝的力量太強,咱們根本就無法抗衡,不然豈會這般被動」拓跋愚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走吧!」突厥大隊人馬浩浩蕩蕩離去,捲起了浩浩蕩蕩的煙塵。

    突厥退兵,中土大捷。

    隻身轉戰三千里,一劍敢擋百萬兵!

    毫無意外,張百仁又出名了,而且還是出大名了!

    對於張百仁的實力,天下各方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

    張百仁背負雙手,一路向邊塞而去。

    「真人!」張百仁到來,涿郡侯腳步匆匆的從屋子內走來,眼中滿是驚詫之色:「真人這次可真是出大名了!」

    「這名聲是建立在我漢家無數子孫血液上的,這種名聲不出也罷!」張百仁嘆了一口氣,然後看著涿郡侯:「我這裡有些事情交給你,你須給我置辦妥當了。」

    「還請真人吩咐!」涿郡侯立即道。

    「我這裡有雁門關得來的女眷十萬,這些人家中父老、郎君被突厥人屠戮,一介女流如何在雁門關生存,是以我將其帶入了涿郡。那三十萬大軍中尚且有未娶親者,吩咐其儘早成家立業!」張百仁說完後走出涿郡侯府邸,尋了空地將那女子自袖子裡抖出來交由涿郡侯處置,自己轉身離去。

    路經涿郡之時,那雁門關的十萬女子放下,交代了涿郡侯一番後,來到自家莊園。

    城南莊園雖然談不上人丁鼎沸,但卻也依舊有不少僕役留在這裡,看家護院。

    見到張百仁走入院子,俱都是滿面喜色的紛紛行禮。

    「拜見大老爺!」

    「大老爺回來了!」

    「大老爺身體安康!」

    張百仁慢慢回了一禮,徑直來到自家後院,瞧著被冰封在水池中的魚俱羅不由得輕輕一嘆。

    「你的命格太奇特,想要復活你,非天時地利不可,即便是我有返陽花,怕也難以真的叫你續命!還需等一個機會!」張百仁嘆了一口氣,轉身向著涿郡而去。

    張百仁才到涿郡,便又有消息傳來。

    「百仁,水已經溫好了!」張百仁剛剛回到村口,就見一白衣麗人端坐在村口的青石上,看向了西方。

    見到張百仁後立即站起身,忍不住歡呼雀躍了一聲,立即迎了上前:「有沒有受傷?」

    「小傷而已!」張百仁撫摸著張麗華緞子般的長發,二人相攜走入了村子裡。

    洗漱完畢

    張百仁坐在院子中的老爺椅上,不緊不慢的搖晃身子,曬著太陽。

    張麗華坐在張百仁身邊,靜靜的繡著花朵。

    第二天,張百仁開始祭煉誅仙陣圖,務求在最短的時間內徹底將大地胎膜最後兩個節氣煉化,使得誅仙大陣成型。

    兩個月的時間悠悠而過,又有加急密報將張百仁自打坐中驚醒。

    「都督,上京加急報,朝廷聖旨來了!」左丘無忌道。

    密室許久沒有響動,過了一會才見大門『吱呀』一聲打開,張百仁慢慢的自屋子內走了出來。

    「聖旨到,張百仁接旨!」有元神真人跨越天邊而來,徑直落在了木屋前。

    張百仁不動如山,那元神真人道:「張百仁擅自出涿郡,違背君令,按律當斬。念其忠心為國,一心為君,特赦其罪責,加以申斥!若再敢違背君令,當斬立決!」

    一邊風雨雷電等眾侍衛俱都面色狂變,張麗華更是忍不住呵斥出聲:「這是什麼狗屁昏君,大都督忠心救駕,不得陛下唸一聲好也就罷了,居然還特意降下聖旨追究罪責,活該其亡國滅族。」

    「麗華,休要胡言!」張百仁制止了張麗華的話,而是伸出手接過聖旨:「張百仁接旨。」

    那元神真人此時才對著張百仁見禮:「見過大都督,陛下還有話要交代。」

    張百仁收好聖旨,洗耳恭聽。

    只聽那真人道:「臨行前陛下說了,日後大隋滅亡之前,都督絕不能再出漠北一次,如今大隋滅亡已經是天定,縱使軒轅黃帝在世也無力回天,都督切莫為大隋搭上了自己的前途。」

    說完後元神真人看向張百仁:「陛下良苦用心,大都督當體會,日後切莫犯險。」

    張百仁聞言沉默,元神真人對著眾人抱拳一禮,元神飄忽遠去。

    「唉!」張百仁嘆了一口氣,雙目看向中土方向,許久無神:「我如何不知道陛下的苦心,只是我漢家無數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一想到這裡我心中便覺得難受。」

    說完話張百仁轉身端坐在太師椅上,張麗華道:「都督,切莫被那昏君誆騙了,自古以來天威難測,安知這是不是那昏君籠絡人心的手段?故意演這麼一齣戲,下旨申斥你。」

    張百仁拉住張麗華的手掌,瞧著院子內遠去的侍衛,卻是輕輕嘆了一口氣:「時也命也,這一切我心中自然有數。」

    說到這裡,張百仁道:「朝廷可有密報傳來?」

    「有,那昏君自己作死,言出無信出爾反爾,本來當初在雁門關城頭許諾說的諸般好處,如今居然全都不作數,頓時惹得軍心動搖,只怕大隋離滅亡不遠了。最關鍵的是,這廝竟然反悔,欲要在提東征之事,非要滅了高麗不可,頓時惹得滿朝文武人人驚懼,各府侍衛兵馬俱都是怨氣滔天!」張麗華眼中滿是恥笑。

    作死小能手!

    什麼叫作死小能手?楊廣便是天下一號作死小能手。

    很難想像,當年的南陳居然就這般毀在了作死小能手上,張麗華為南朝的陳後主有些不值,一時間眼中滿是悵然。

    「嗯?」張百仁眉頭皺起,接過了密報,頓時手指攥緊,將紙張攥的發白。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楊玄感時期說起。

    簡單的來說,在十月份楊廣返回東都之後,對身邊的人道:「猶大有人在。」

    意思就是說,要封賞的人不在少數。

    侍臣揣摩消息,暗自將楊廣的意思送出宮中,通知眾臣。

    群臣聽了楊廣的話,俱都是面色變幻不定,有人歡喜有人愁。

    歡喜者乃門閥世家之黨羽,憂愁者為朝廷忠貞之臣。

    天子一言駟馬難追,焉能朝令夕改,豈不是自絕天下?

    第二日早朝,蘇威站出來道:「陛下,追論勳格的事情太過於太重,宜加斟酌。」

    樊子蓋亦站出來道:「請陛下收回成命,下官以為不宜失信,否則必有大亂。」

    瞧著下面的群臣,楊廣冷然一笑:「公莫非收了人家的寶物,所以才來為其講情?」

    此言誅心!

    攀子蓋頓時畏懼,不敢言語。

    楊廣吝嗇賞官,當初平定楊玄感之時,應該授勳的人太多,於是便變更秩序:建節尉為正六品,次奮武、宣惠、綏德、懷仁、秉義、奉誠、立信等尉,遞降一階。將士守雁門者萬七千人,至是,得勳者才千五百人,皆準平玄感勳,一戰得第一勳者進一階,其先無戎秩者止得立信尉,三戰得第一勳者至秉義尉,其在行陳而無勳者四戰進一階,亦無賜。會仍議伐高麗,由是將士無不憤怨。

    其實張百仁有些不懂楊廣,你丫的都是要亡族滅種的人了,這官爵還有什麼用?

    若能用這官爵拉攏人心,你是撿了大便宜好不好,居然還捨不得賜下爵位,真以為大隋萬世永存啊。

    看著手中情報,張百仁也是一時間無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你說你不拉攏人心,死要那爵位有什麼用?

    而且還要征討高麗,上次高麗都差點滅國了,結果被你這昏君一紙詔書攪合了,眾將士若不離心離德才怪呢,

    天下第一作死小能手,非楊廣莫屬。

    「莫要管他,時刻關注著關中情報!」張百仁將密信合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大內皇宮

    雲定興小心翼翼的看著楊廣:「陛下,如今大隋危機四伏,那勛爵乃飄搖虛無之物,若能利用勛爵收買人心,重新安定天下,陛下何必吝嗇賞賜?」

    「你不懂!」楊廣坐在椅子上嘆了一口氣:「朕欲要謀算萬世王朝,結果遭門閥世家暗算,如今已經無力回天。朕若大肆封爵,豈不是要從國庫中掏銀兩、珍寶?不能得萬世皇朝,便為萬世世家。國庫中的寶物朕要留給子孫後代,豈能隨便賞賜?」

    「至於說這天下?」楊廣忽然笑了:「朕要這天下有何用,府庫中的寶物,足夠我楊家千年之興。千年之後又是另外一番格局!」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9 08:48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零四章 王世充的算計


    皇朝早晚要滅亡,萬世皇朝謀劃不成,倒不如謀劃萬世世家。

    天下間門閥世家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楊家如何在日後脫穎而出?

    那就要在征討高麗!

    沒辦法,柿子挑軟的捏,誰叫高麗就是那隻軟柿子了!

    正好,高麗的實力不強,但卻偏偏可以消耗大隋的力量。

    以舉國之力拖拽著那些門閥世家下水,用整個大隋拉所有的門閥世家陪葬。

    東征

    消耗的是國力也是門閥世家之力。

    唯有將門閥世家的力量消耗待盡,楊家才能成為天下間第一大門閥。

    張百仁撫摸著椅子上的把柄,細細揣摩推測著楊廣的意思。

    楊廣做法是正確的,對於楊家最有利的做法之一。但張百仁卻不認同,門閥世家與皇朝之間的博弈,消耗的乃是百姓!受苦的還是百姓!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過了一會才道:「莫要去管它,只要將涿郡掌控在手中,任憑中土再亂,我等都能為漢家保留一線生機。只要能經營好涿郡,日後天下百姓、商賈自然會聞風而來,我涿郡要成為戰火連天世界的世外桃源,為所有百姓開闢一個溫暖國度。任憑中土改天換地,只要人口都在涿郡,到時候天下大勢還不是在咱們手中。」

    掌握了人口,又掌握了土地,那便是掌握了主動。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若能在涿郡開闢出一番世外淨土,天下有錢的商賈、地主為了安全便會前往涿郡避難。

    商賈來了,涿郡就富了。

    涿郡富了,日後涿郡必然會成為下一個洛陽、下一個長安城。

    張百仁背負雙手,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過了許久後才道:「我這裡有一份關於涿郡未來規劃的計畫,你帶給涿郡侯,令其嚴格按照計畫執行,莫要壞了我的計畫。」

    張百仁將計畫書交給了張麗華。

    涿郡安全嗎?

    涿郡很安全!

    有張百仁在,涿郡就是安全的。

    荊軻世家兩位至道強者投靠了張百仁,區區一個涿郡有兩位至道強者坐鎮,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張百仁,陽神強者孫思邈,這天下就沒有比涿郡更安全的地方了。

    無數天聽密探撒入三十萬大軍中,散入了三十萬解甲歸田的民眾之中。

    如今涿郡人口已經接近了五十萬大關。

    要不了三五年,新一代嬰孩落地,憑藉古時候的生育力,突破百萬大關不過指日可待。

    十五年後,涿郡可有數百萬清壯。

    三十萬壯漢可以組成三十萬家庭,每一個家庭每年生育十個,十年便是三百萬。

    不要小看了古時候人類的繁殖力,通常古時候尋常人家都要有四五個兄弟,甚至於十幾個兄弟。

    (不是誇大,現實中就是這樣,九命就有兩個叔叔,六個姑姑,再加上父親,九個孩子!)

    給自己二十年時間,涿郡的人口將逼近千萬大關,有了人口就等於有了一切。

    張百仁靜靜的思慮著涿郡的各類事情安排,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胸中又有怎樣的藍圖。

    杜伏威的日子最近不好過,不是不好過,而是相當的難過。若非當日張百仁種在其體內的魔種,只怕如今杜伏威已經成為了荒山中的一具屍體。

    事情還要從前一段時間說起。

    東海李子通有勇有謀,武力傳遍當地,如今時值天下大亂,隨即聚集鄉村父老揭竿而起,開始了打家劫舍的買賣。

    做強盜就要被官府圍剿,憑藉自家老鄉的那三拳兩腳,如何抵抗得住關閉的圍剿?

    沒有靠山不行啊,於是李子通帶領著家鄉父老,投靠了長白山賊帥左才相。

    道不同不相為謀!

    長白山自從王薄起義之後,變成了動亂的源頭,此地盜匪皆殘忍至極,不分男女老幼,姦殺淫掠,無惡不作,早就從為了活命的良民變成了真正的合格盜匪。

    眾盜匪皆殘忍至極,唯獨李子通寬厚仁義,隨即長白山之人多有歸附投靠,不到半年便集結了數萬人。

    李子通權勢大增,頓時惹得左向才猜忌,沒得選擇李子通只能率領手下引渡而去,前往江淮。江淮杜伏威正好在大肆侵佔地盤,攻打江淮之地,不斷與朝廷爭鬥。

    於是李子通與杜伏威是郎才女貌乾柴烈火燒到了一起。

    俗話說得好,一山難容二虎,杜伏威與李子通表面相融,暗地裡卻是各懷鬼胎。

    杜伏威宣軍中壯士養為假子共三十人,以濟陰王雄誕、臨濟闞稜為之首。

    江都

    王世充把玩著手中玉球,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

    「大人,怕是不妙!那杜伏威本身便已經夠難纏的,如今又多了一個李子通,只怕咱們情況岌岌可危啊!」一位謀士露出了擔憂之色。

    「無妨,我早有準備,數年前埋藏的暗子,如今終於該動用了,只希望李子通與杜伏威兩敗俱傷才好!否則麻煩可就大了!」王世充露出了一抹憂慮。

    李子通大營

    此時李子通端坐在大帳中,看著手中密報不語。

    「大哥,杜伏威選三十壯士,怕是圖謀不軌!那三十壯士皆已經入了易骨,領頭的王雄誕與闞稜已經開始參悟至道,大兄不得不防!若日後某日宴飲,杜伏威摔杯為號,只怕是大哥死無葬身之地!到那時可就晚了!」一位壯漢坐在李子通下首憂心忡忡道。

    「如今江淮尚且有王世充鎮守,此人可不是易於之輩,尚未攻克朝廷,杜伏威豈會對我動手?」李子通有些不信。

    「可是大哥,為何偏偏你來了,杜伏威開始組建親衛了?時機未免太巧了吧!」那漢子聲音陰沉道。

    聽了那漢子的話,李子通陷入沉默。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日後刀斧加身,只怕悔之晚矣!吞噬了大哥的部下,杜伏威便可攻克江淮,大哥可要考慮清楚!若能吞了杜伏威,江淮已經在大哥手中,誅殺王世充指日可待!得了江淮,大哥便有了根基,只要一心休養生息,要不了兩三年大隋必亡,到時候正好咱們趁機染指九五至尊之位!」那手下兄弟蠱惑道。

    「計將安出?」李子通終於動心了,能打下一個地盤,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誘惑力之下超乎想像。

    就像是房價如天的時代,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誘惑力可想而知。

    「出其不意掩其不備,如今杜伏威斷然想不到大哥居然出奇兵偷襲,有心算無心之下,諒那杜伏威也沒有反抗之力!」那手下眼中露出一抹奇異的光彩,聲音充斥一股蠱惑之力,直指人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江淮就在眼前。若錯過這次機會,日後說不得大哥又要如長白山一般被人攆成喪家之犬。若能有個底盤,手下的兄弟們也好過日子。」

    「幹了!你速速去召集各位將軍前來議事!」李子通猛然一拍案几。

    成則吞併杜伏威的手下大軍江淮唾手可得,敗了……貌似也沒什麼損失,難道杜伏威敢和自己開戰?

    王世充可是在一邊虎視眈眈呢。

    是夜

    李子通忽然起兵偷襲,數萬大軍浩浩蕩蕩的向著杜伏威大營襲來。

    「不好了,大將軍……李子通殺來了!」一聲驚喝傳來,杜伏威手下親衛此時慌慌張張的闖入大帳。

    杜伏威面色陰沉的坐在大帳中,他又不是聾子,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豈能聽不到。

    麻煩了!

    這是杜伏威此時唯一的念頭!

    豈止是麻煩了,而是相當的麻煩了。

    「怕是朝廷也不會錯此良機,趁機絞殺於我!」杜伏威猛然站起身:「上馬,與我一道應敵!」

    晚了!

    李子通手下大軍已經殺來了,數萬大軍的調動絕非一時片刻可以完成。

    千防備,萬防備,萬萬不曾想到如今居然出了這麼大的簍子,自己百般算計防備著朝廷,誰能想到李子通居然偷襲自己?

    「殺!」

    杜伏威率領手下士兵出擊,迎上了氣勢洶洶李子通的人馬。

    二人刀兵相見,杜伏威眼睛都紅了:「李子通,你他麼瘋了,朝廷還在一邊虎視眈眈呢,你居然來偷襲我,不怕兩敗俱傷被朝廷一窩端了?」

    「殺!」

    回應杜伏威的唯有李子通面帶瘋狂的殺機。

    「鐺!」

    「鐺!」

    「鐺!」

    二人皆已經至見神境界,一時拚殺起來難分難解。

    只是眼見著手下大軍不斷潰敗,自己不斷被李子通的手下大軍層層圍住不斷掙扎,杜伏威頓時急了。

    人一急便會出錯,高手相爭出錯的下場便是死。

    「砰!」

    杜伏威胸口遭受重創跌落下馬,霎時間周邊鋪天蓋地的大軍圍殺而來,欲要將杜伏威困殺此地。

    「砰!」

    一掌揮出,空氣化作液態,不知多少士兵被一擊化作了肉泥。

    「杜伏威,休要放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李子通棄了戰馬,縱身躍起向著杜伏威當頭一刀劈來。

    「砰!」

    口噴鮮血,腳下大地層層碎裂翻滾,杜伏威整個人陷了進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9 08:50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零五章 杜伏威的逆襲

    這絕對是自己造反以來,最艱難的一戰。

    成則討得性命,敗則埋骨江淮。

    張百仁撫摸著手中金簡,懶懶的陽光曬在身上,似乎要隨時都能睡過去。

    魔種傳來的那股焦躁情緒他感知到了,念動間杜伏威處境已經了然於胸。

    「這是一顆重要的棋子,可不能死在你的手中!」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金簡上散發出一層土黃色光芒。

    絕境!

    這是自己有生意以來最大的絕境!

    杜伏威只覺得胸口此時似乎要碎掉,一雙眼睛努力的在塵土中睜開,打量著前方的人影。

    敗了!

    徹底的敗了!

    自己突圍的太晚了,若之前自己肯突圍,定然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可惜自己太倔強了!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瞧著李子通再次斬下來的一刀,杜伏威努力的抬起手臂,竭盡所能的去封擋!

    擋不住!

    刀鋒碰撞,感受著傳過來的無匹偉力,杜伏威就知道,自己絕對擋不住。

    「砰!」

    杜伏威倒飛而出,撞碎了不知多少士卒,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子骨彷彿散架了一般,提聚不得半點力量。

    「死了麼?」聽著逐漸靠近的腳步,杜伏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想不到自己戎馬十幾年的生涯到此結束。

    自己還沒來得及稱帝,更沒來得及享受大好人生,就這般死了嗎?

    血肉模糊的眼睛努力去睜開,可惜還是看不清對面的人影。

    「杜伏威,你的死期到了!」李子通眼中殺機繚繞,俯視著地上死狗一般的杜伏威。

    「唉!」冥冥之中一聲嘆息在杜伏威的耳邊響起,這嘆息如此熟悉,熟悉到一出現,杜伏威就知道了嘆息的主人。

    「杜伏威,你欠了我一條命!」冥冥中一道聲音響起。

    「大都督!」杜伏威開口喃呢。

    「什麼?」李子通一愣,對於杜伏威的話有些沒聽清。

    一股奇怪的力量傳遍全身,接著杜伏威便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對於肉身的掌控,那股力量過處腳下湧泉穴張開,然後方圓數公里的生機盡數匯聚於體內。

    傷勢在這剎那已經恢復了大半,身子輕輕一躍,已經拿住了身邊的彎刀:

    「李子通?」

    張百仁操控著杜伏威身軀,看著前方居高臨下的李子通。

    「莫要負隅頑抗了,你如今已經兵敗如山倒,也不要說什麼求饒的話,因為我不敢接納你,免得什麼時候一個不小心被你砍下腦袋!我等造反將腦袋綁在腰帶上,大丈夫馬革裹尸,你想來早就預料到今日了吧!」李子通輕輕一嘆。

    「李子通,你可知罪!你差點壞了本座的大計!」張百仁操控著杜伏威的身軀慢慢站起身。

    「裝神弄鬼!」李子通一刀劃破空氣,向著杜伏威斬來。

    劍意迸射!

    直接向著李子通鎮壓而去。

    下一刻李子通就驚恐的法相,一股鋒銳的氣機刺穿了自家祖竅,對於肉身已經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杜伏威出刀,殺出重圍突圍而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杜伏威突圍出去了!

    長刀過處,所有盜匪瞬間授首,喉嚨間一抹血液噴湧而出。

    只見其腳步過處,無數盜匪彷彿呆呆的母雞一般,猶若一隻隻玩偶,任憑只見屠戮。

    享受!

    杜伏威冷眼旁觀,但卻也感同身受。

    殺人也是一種藝術,也是一種享受。

    一路斬殺,身後浮屍遍野。

    剛剛突破重圍,張百仁便不再控制魔種,杜伏威身形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

    「嗤!」長刀插在地上,杜伏威身子一軟,跪倒在地。若非長刀支撐,只怕已經撲在地上。

    「隋兵來了!隋兵來了!」有人一聲高呼,頓時場中又是一片大亂。

    王世充是何等梟雄,當然不會放過這般翦除李子通與杜伏威的機會。

    殺!

    場中殺戮起,也分不清楚誰和誰一夥,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官兵,所有反賊都下意識的向著官兵殺去。

    場中

    李子通面色凝重的站在那裡。

    「杜伏威施展了什麼手段,實力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我在其面前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李子通面色陰沉,不過心中卻奇怪:「杜伏威既然有如此實力,為何沒有斬殺自己,反而逃走了?」

    來不及多想,官兵來了,李子通調轉槍頭,向著官兵迎了上去。

    「小人杜伏威,今日多謝都督救命之恩,日後但有差遣儘管吩咐!」杜伏威恭敬的跪倒在地,對著涿郡的方向磕了幾個頭。

    隨即瞧著那慌亂的人群,喘著粗氣道:「我有大都督護持,雖然只是大都督的一枚棋子,但當今天下誰能殺我?」

    自己中了張百仁手段,未必全是壞處。好處也顯而易見嘛!

    「主公!」

    「主公!」

    就在此時,杜伏威訓練的三十位親衛此時迎了上前,瞧著身形狼狽的杜伏威,連忙跪倒在地。

    「莫要嗦,速速帶我逃命!」杜伏威面色威嚴,眼中滿是氣勢。

    王雄誕聞言背負著李子通逃入葭葦中,瞧著外面散亂的戰場,杜伏威道:「你等速速收散兵,重新匯聚起來,然後一道突圍而去,不然只怕今日難逃一死,王世充絕不會給我等活路。」

    王雄誕聞言點點頭,轉身衝出了蘆葦中,匯聚了大隊兵馬,裹挾著杜伏威便要突圍而去。

    「誅殺杜伏威!」

    「誅殺杜伏威者重賞,官升三級!」

    剛要逃走,追兵已至。

    瞧著無數圍剿而來的兵馬,杜伏威冷聲道:「怎麼不見王世充?」

    「想來是王世充忙著奉詔征討盜匪,顧不得咱們!」王雄誕道。

    杜伏威縱身上馬,咬牙切齒道:「隨我衝!今日定要斬下李子通的狗頭!」

    王雄誕聞言一愣:「大人,咱們不是突圍嗎?」

    「失了江淮之地,我等成為無根浮萍,豈不是要流落江湖成為喪家之犬?」王世充咬著牙齒:「整理兵馬,隨我一道衝殺官兵,將官兵斬殺!」

    「殺!」

    杜伏威既然下令,眾人不敢不從。

    見神武者,即便負傷,那也是見神武者。
V123210 發表於 2018-7-29 08:52
第一千兩百零六章 人命如豬狗

    亂世

    是一個以命搏富貴的年代。

    地盤是什麼?

    是根基!

    是底蘊!是氣數!

    失去了地盤,將會變成無根浮萍,流離失所。

    自己苦心經營江淮之地幾年,若就這般被人一朝所奪,奪走了這幾年的成果,你叫杜伏威如何甘心?

    有權有勢有美女,活著那才叫享受,整日裡被人追的和喪家之犬一般,上頓接不了下頓,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有地盤,有盼頭!匯聚人心!

    「殺!」

    杜伏威與李子通二人放下成見,此時共同圍殺官府眾人。

    「李子通乃是太原李家的人,難道太原李家在籌謀江淮的地盤?」張百仁端坐在院子裡暗自沉思。

    日頭偏斜

    屋子內點燃了燭火,張百仁緩步走入屋子內,緩緩的端坐在燭火前陷入沉思:「決不能叫李家的手伸入江淮,至少現在不行!」

    鏖戰至深夜,朝廷官兵戰敗,但眾盜匪卻沒有任何放鬆、喜色,反而氣勢越發陰沉起來。

    「李子通,你入江淮本座並未阻攔,你卻恩將仇報偷襲我,如此無恥之人世間少有!」杜伏威騎在馬上,怒視著對面的李子通。

    「成王敗寇,既然沒能殺得死你,日後你我各自安好劃分地盤,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李子通臉上帶著一抹遺憾,瞧著杜伏威身後陣型整齊的盜匪,知道已經失去了斬殺杜伏威的機會……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哼,想得美!今日江淮之地有你無我,有我無你,咱們當需做一個了斷!」杜伏威眼中滿是殺機。

    「嗯?」李子通面色一變,聲音頓時陰沉下來:「杜伏威,你莫要不知好歹,你如今已經身受重創,如何是我對手?之所以與你共享江淮,不過是老子不想損兵折將而已,莫非當真以為我怕你了?」

    「請大都督助我一臂之力,今日若能斬殺此瞭,日後在下任憑都督驅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杜伏威忽然跳下戰馬,對著北方磕頭一禮。

    瞧著杜伏威的動作,場中眾人俱都是一愣。

    「裝神弄鬼,既然想死,那我便成全你!」李子通眼中殺機流轉,滿是嘲諷的味道:「眾位兄弟,隨我衝!今日便將杜伏威徹底葬送此地。」

    「殺!」

    其後無數盜匪隨之掩殺而來。

    杜伏威依舊跪倒在地,對於那衝殺無動於衷,似乎沒有看到一般。

    下一刻

    那股熟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唰~」

    杜伏威身軀繃的筆直,一雙眼睛看向衝來的李子通,輕輕一嘆:「李子通,你手下士兵素來多有善名,從不傷害無辜,所以與長白山盜匪分道揚鑣,本都督真的不忍心傷你!」

    杜伏威背負雙手,慢慢站起身,手中彎刀自動跳入手中。

    「裝神弄鬼!」李子通不屑一笑。

    「轟」

    天地變色,乾坤震盪。

    大地上捲起了道道煙塵。

    「籲~」

    李子通猛然勒馬,卻見馬蹄高揚,瞧著地上那劃過的刀氣,眼中滿是驚悚。

    大地被這刀氣切開,鋒芒在切口處許久不散。

    「你是誰!你不是杜伏威!」李子通眼中滿是驚悚,手下士卒也是齊齊頓住腳步。

    張百仁一雙眼睛打量著李子通,過了一會才道:「亂世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顆失去了約束的心。若亂世群雄都有你這顆仁慈的心,亂世也就沒有那麼可怕了。」

    李子通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杜伏威,亦或者說是盯著杜伏威手中的彎刀。

    「你走吧,杜伏威乃是本座的一顆棋子,不容任何人破怪!」彎刀歸鞘,杜伏威的聲音響徹天地間:「別逼我下殺手。」

    「走!」李子通二話不說,立即翻身上馬,領著大隊人馬而去。

    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以李子通遠走他鄉而告終。

    李子通雖是李閥的人,但手下紀律嚴明,與百姓秋毫無犯,張百仁想找到殺他的藉口都找不到。

    若亂世群雄都如李子通一般,也就沒那麼叫人聞之變色了。

    亂世不可怕,可怕的是百姓在走投無路之下入山為王,又在殺戮中失去約束,喪失了最後的那一抹人性。

    李子通走了!

    帶領自己的兩萬殘眾直奔海陵,自稱為將軍。

    「之前出手的人是誰?」李子通看向身邊一位謀士,這謀士是李家配給他的。

    「以前本以為杜伏威乃是金陵杜家的棋子,如今看來不是,能瞬間借助杜伏威身軀發揮出那般實力的,斷然不是無名無姓之輩,此等高手天下屈指可數,最差也是陽神真人!」那謀士抿著嘴唇,眼中滿是凝重。

    陽神真人當然是真的陽神真人,而不是偽陽神那種半吊子。

    陽神真人未必能奈何得了自己,想要達到那種程度,唯有在陽神境界上走了很遠。

    「之前這廝口稱:大都督。又對北方叩首,莫非是張百仁?」那謀士道。

    李子通面色陰沉,過了一會才道:「此事日後自然會知道,杜伏威不要管它,咱們先找一落腳點再說其他。」

    江淮的事情完結,至少以後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會平靜下來,給杜伏威修整的時間。

    城父硃粲始為縣佐史,從軍,遂亡命聚眾為盜,謂之「可達寒賊」,自稱迦樓羅王,聚眾至十餘萬,引兵轉掠荊、沔及山南郡縣,所過噍類無遺。

    「呼~」

    大內

    楊廣寢宮

    只見楊廣驚得猛然坐起身,汗流浹背大口喘著呼吸。

    「陛下!」

    兩位美女從左右坐起身,一臉擔憂的看著楊廣。

    「朕夢到了,夢到那些亂黨打入上京,斬了朕的腦袋!」

    楊廣眼中殺機流轉:「來人!」

    「陛下!」

    簾子外內侍恭敬道。

    「詔民部尚書樊子蓋發關中兵擊絳賊敬盤陀等」楊廣眼中殺機流轉,大殿內空氣書凍結。

    內侍領命而下。

    深夜詔書

    攀子蓋睡夢中驚醒,拿著手中的詔書,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露出了沉思之色:「陛下深夜下詔,看來是要我下狠手了!我等身為臣子,理應為陛下解決心腹之患。」

    十二月,庚寅,樊子蓋不分好壞,自汾水之北,村塢盡焚之,賊有降者皆坑之。百姓怨憤,益相聚為盜。
V123210 發表於 2018-7-30 14:57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零七章 樊子蓋之死

    這天下越來越亂了!

    大亂的原因有很多種,有朝廷的苛刻政令,還有楊廣自己作死。門閥世家暗中搗亂推波助瀾,於是這大好山河便化作了烽煙四起的亂世,錦繡焚染!

    看著手中的密報,張百仁許久無語。

    樊子蓋大肆殺戮,不分好壞忠良,惹得百姓紛紛相聚為盜,本來就亂的局勢越加亂了起來。

    就像是你在家裡,忽然國家來了說你是反賊,要將你弄死,你會不會反抗?

    逼良為娼!

    「樊子蓋忠心有餘,但做事太果斷!」張百仁搖搖頭:「下手這般狠辣,不顧再生之德,日後定有果報,早晚要遭了劫數。」

    樊子蓋辦壞了事情,惹得無數民眾化作盜匪,楊廣一見大事不妙,趕緊派遣李淵去平亂。

    「自從雁門關之後,李家在陛下面前越加得勢了!」張麗華面帶感慨的嘆了一聲。

    張百仁先知先覺一切歷史的演變,但那又如何?

    他能一劍宰了李淵?

    若宰了李淵,楊廣第一個就要和他急眼。

    他能宰了杜伏威、李子通之流?

    宰了這些盜匪頭頭,無數的盜匪自然會誕生出下一個掌舵人。

    將所有盜匪都殺光?

    別開玩笑,這許多盜匪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張百仁又不是機器人,更未喪盡天良,如何下得去狠手?

    「樊子蓋!」張百仁閉上眼睛,手掌攥著密報,指節發白。

    那可都是無辜的百姓啊!

    如此做與突厥何異?

    閉上眼睛,張百仁甚至於能聽到風中傳來的無辜老幼哀嚎之聲,那稚嫩的眼睛中滿是無辜。

    「我大隋百姓為死於突厥手中,未死於亂賊手中,反而死於朝廷手中,簡直是罪該萬死!」張百仁猛然站起身,身形化作流光遠去。

    中土

    洛陽城

    樊子蓋府邸

    張百仁慢慢的走在洛陽城的大街上,瞧著攀子蓋那威嚴壯闊的府邸,身形一閃已經進入了大堂內。

    後院

    樊子蓋正端坐在小院中飲酒,在其對面端坐的乃是謀士。

    「老爺,您這次大肆殺戮,可是給了唐國公機會,叫唐國公手下再添地盤、勢力,小人想不明白,您這麼做有何好處?除了壞了您的輕名之外,豈不都便宜了李閥?」師爺不解。

    「哈哈哈!哈哈哈!此間無六耳,與你說說倒也無妨!」樊子蓋酒意上湧,醉醺醺道:「你是不知,老夫早已投靠了李閥,日後這天下是李閥的,老夫當然要早點立功鋪路。」

    「老爺您投靠了李閥!」師爺一愣。

    「我若不殘暴,李閥如何得清名,如何拉攏人心?」樊子蓋眼中滿是得意之色:「日後李閥若得了天下,少不得我的功勞,即便是大隋滅亡,你我依舊可得大富貴,榮華依舊啊!」

    「我怕是日後即便李閥得了天下,你也沒有機會享受那榮華富貴了!」門外忽然響起了一聲嘆息。

    「誰!」樊子蓋與師爺猛然一驚,想不到此間談話居然被外人聽了去,頓時驚得一頭冷汗,酒醒了大半。

    吱呀~

    大門推開,一道人影緩緩走進來:「世人都道你樊子蓋忠君愛國,雁門關救駕有你三分功勞,可惜不曾想你居然投靠李閥,壞了陛下名聲。」

    「大都督!」

    瞧著走進來的人影,樊子蓋猛然站起身:

    「都督不是在漠北嗎?你怎麼在這裡!」

    「你說本都督該如何處置你」張百仁輕輕一嘆,向著桌子上打量,有酒有肉,大小足足十幾個菜:「我若不在這裡,如何知道你險惡之心。」

    此時樊子蓋醉酒驚醒,連忙躬身一禮:「都督容稟,之前都是下官醉酒之言,當不得真的。」

    「哦?」張百仁冷然一笑:「你白痴還是本都督白痴,會信了你的鬼話。」

    「都督不知,此人乃是李閥之人,故意混入府中欲要接近我,下官之前說那麼多,只不過想通過他麻痺李閥罷了!」樊子蓋一邊說著,手掌猛然向師爺拍去。

    樊子蓋雖為民部上書,但卻常年南征北戰,一身本事不差,已經到了見神境界,不然楊廣也不會叫其平亂。

    那幕僚來不及反抗,已經腦袋如西瓜一般爆開。

    張百仁並沒有阻止攀子蓋的動作,而是嘴角掛著冷笑靜靜的看著。

    「都督明鑑!」樊子蓋此時轉身恭敬一禮。

    「唉!」張百仁輕輕一嘆,手掌一抖,袖子裡一把青鋒便已經在手:「莫要再說那些廢話了,本都督又不是傻子,今日既然撞在我手中,將軍難免一死,不知死到臨頭,還有什麼後事需要交代。」

    「都督,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樊子蓋連忙跪倒在地。

    「呵呵」張百仁彈了一下手中長劍,一時間屋子內刀光劍影不斷流轉。

    「去死吧!」跪倒在地的樊子蓋瞧見張百仁彈劍破綻,眼中凶光畢露,忽然暴起,猛然一掌向張百仁的喉嚨鎖來,若被其抓實,難免魂歸陰司。

    「呵呵,到了鬼門關,記得替我向始皇問好!」張百仁冷然一笑,手中三尺青鋒向前輕輕一送,便塞入了樊子蓋的咽喉內。

    俯視著樊子蓋那張猙獰的面孔,張百仁輕輕低下了頭:「你放心,本都督很快便送你父母妻兒上路,黃泉路上絕不寂寞。」

    「咕咕~」

    血液噴濺,樊子蓋一雙眼睛裡滿是哀求的看著張百仁。

    「你殺人父老之時,怎麼不想討饒!」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絕仙劍氣已經斷絕了樊子蓋的所有生機。

    瞧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張百仁站在屋子內許久無語。

    一雙眼睛似乎能透視一般,將府中老幼婦孺收之於眼底。

    過了一會,才輕輕一嘆,他說是滅人滿門,但終究是做不出來。

    「老爺!」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侍女察覺到後院動靜不對勁,悄悄的推開屋門,然後猛然一聲驚呼。

    「老爺!」侍女驚得暈了過去。

    眾侍衛聞言紛紛匆忙趕來,瞧著屋子內橫屍的兩具屍體,俱都是勃然變色。

    出事了!

    出大事了!

    民部尚書樊子蓋被人害死於家中,一劍封喉手段毒辣,此事頓時震驚朝野,群臣人人自危。

    宇文成都聞訊而來,只是瞧著那屍體,再看看屋子內毫無異動的擺設,露出了凝重之色。

    一劍斃命,叫見神境界的樊子蓋失去反抗之力,非至道強者出手不可。

    「廢物!廢物!」楊廣暴怒,雷霆之怒,不斷斥責著自家的手下,眼中滿是道道殺機。

    宇文成都低垂著腦袋不語,面對乾綱獨斷的楊廣,宇文成都只能閉嘴,沒有開口的資格。

    「朕限你三日之內必須破案!」楊廣眼中殺機流轉:「今日能殺攀子蓋,來日是不是也能殺朕?」

    「陛下放心,臣已經有了幾分線索,三日之內定會破案!」宇文成都信誓旦旦道。

    破案簡單,找幾個替罪羊扔進去,保證你好我好大家好。楊廣滿意自己也落得輕鬆自在。

    時間流轉

    三日後宇文成都結案,凶手乃是一位名震江湖的大盜,被其抓了替罪羊,斬首於午門外。

    「滿朝奸佞,大隋若不滅亡豈有天理!」張百仁搖搖頭,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大隋亂了!

    真真正正的亂了!

    時至此時,大隋最後一點氣數終於被楊廣折騰光了。

    一雙眼睛看向永安宮,張百仁有心將蕭皇后與巧燕接出永安宮,但這件事楊廣是絕對不許的。

    而且蕭皇后野心勃勃,正要借助大隋最後一點氣數為蕭家謀利,豈會聽從張百仁的話離去?

    看了洛陽上空的天子龍氣一眼,張百仁轉身離去,不見了蹤跡。

    己丑,張金稱陷平恩,一朝殺男女萬餘口;又陷武安、鉅鹿、清河諸縣。金稱比諸賊尤殘暴,所過民無孑遺。

    癸亥,歷山飛別將甄翟兒眾十萬寇太原,將軍潘長文敗死。五月,丙戌朔,日有食之,既。

    八月,乙巳,賊帥趙萬海眾數十萬,自恆山寇高陽。

    楊廣出遊江都,臨行前群臣勸諫,卻被其盡數杖斃。

    江都之路,乃是楊廣死亡之路,不單單楊廣,楊廣還拖拽著群臣前往江都巡視。

    張百仁看著手中密報,眼中滿是無語。

    歷史的車輪正在滾滾潛行,時間在不斷流逝,唯一與歷史不同的是,天下間無數百姓向著涿郡而來。

    短短幾個月,涿郡百姓突破五十萬大關。

    涿郡侯以工代賑,一片片房屋、城牆飛快的拔起,無數富甲天下的商賈紛紛向著涿郡而來。

    即便是尋常大商賈不斷在亂世中尋求政治資源,進行軍閥投資,但卻也不得不思慮著在涿郡留一條後路。

    涿郡是安全的!

    這一點是天下公認的!至少比洛陽城還要安全。

    至於說糧食問題,涿郡並不缺少糧食,而且還有牛羊,都是當年自突厥劫掠而來的。

    還有當年空空兒盜取了大隋的三成糧倉,如今涿郡並不缺少糧食。

    開荒!

    涿郡在大開荒,無數流民在此安家立業,那一大片荒蕪的良田在被開墾出來。

    至於說澆地的問題,此事倒也簡單。
V123210 發表於 2018-7-30 15:00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零八章 匯聚信仰,釜底抽薪


    時至此時,天下大亂!

    涿郡大開荒,河中的水妖在亂世中為求自保,紛紛投靠。

    水妖,乃是天然的發動機,在貧瘠的土壤只要有足夠水源,都能長出茁壯的莊稼。

    涿郡形勢一片大好,在各大門閥世家忙著組建勢力的時候,涿郡已經有了三十萬大軍。

    在各大門閥世家好不容易就聚集起民兵盜匪之時,張百仁已經有了自己的地盤。

    高築牆、廣積糧。

    涿郡人口五十萬,隨著富賈前來避難,中土的各種物資分沓而至,一時間涿郡反而成為了世外桃源,無數數不盡的流民紛紛前來避難。

    「若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只要能將中原人口接納來三成,十年之後涿郡必然突破千萬人口大關」張百仁細細的看著手中情報,過了一會才道:「告訴涿郡侯,日後再有商賈前來,命令其每次需捎帶中土人口來此。按照捎帶人口的比例,給予一定的政策支持。」

    張百仁是擔心有人想來投奔涿郡,但卻找不到投奔的路。

    而且隨著商賈的貿易往來,越來越多的流民會被吸引而來,人口增多需求量便會增大,這絕對是商人發財的最佳時機。若再有政策支持,必然使得商賈拚死宣傳涿郡的好處,吸引更多的流民來此。

    這是滾雪球一般的因果!

    「傳令下去,凡我涿郡百姓,不得信教!只能供奉本座一人!」張百仁眼中閃爍著一抹野心之火。

    匯聚人口不是目的,關鍵還在於信仰。

    唯有供奉自己的,方才可在涿郡留下來。

    亂世之中,為了一口飯人們連命都可以捨出來,更何況是信仰?

    而且確確實實是張百仁給了涿郡安寧,難道不應該收穫涿郡的信仰嗎?

    「信我者可得永生,死者必定復活!」

    無數教徒瘋狂的宣傳著張百仁的『神蹟』,不斷蠱惑著百姓信奉張百仁。

    什麼叫跟風?

    當你身邊有大批人人信奉之時,你也會隨之跟風。

    這便是人性!

    而且張百仁還定下了堪稱史上最強的鐵律:涿郡境內,除張百仁外,膽敢信奉任何神魔,皆要驅逐出境。

    信仰之力,才是仙道修行最後一步的關鍵。

    如今好不容易來到涿郡這不染刀兵,可以衣食無憂的淨土,百姓如何敢違背律令?

    信仰!

    鋪天蓋地的信仰向著張百仁心中湧來。

    張百仁不是利用信仰修煉六字真言貼,而是利用信仰之力來灌注自家的大道花。

    隨著無窮無盡的信仰之力灌注,那大道花開花的速度在不斷增加。

    張百仁不知大道花的屬性,只知道這大道花每一片花瓣對應著天地間的一種法則。

    百姓的信仰之力似乎帶有冥冥之中的一股大勢,大道花吸納了信仰之力,借助信仰之力解析天地法則之時,速速何止快了千百倍。

    信仰之力便是催化劑!是返陽花的催化劑!

    廣成子利用信仰凝聚金身,但偏偏自己利用信仰破解法則,凝聚大道花瓣,只能說每個人對於信仰之力的運用不同。

    內視著自家神性內的世界,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當年自己來了一句:信我者可得永生,死者必定復活。已經成為了因果,如今信徒死後魂魄無所依靠,因果無法達成,卻是叫自己沾染了莫大的因果。

    若不能妥善處理好這些信徒的靈魂,只怕日後會出大問題。

    信我者可得永生,死者必定復活!

    一想到這句話張百仁便想抽自己一個大耳刮子,事關自己集聚信仰成仙,這話是能隨便亂說的?

    張百仁苦笑,不斷的利用神性推演,過了一會才手中拿出一瓣因果花瓣:「律令,魂歸於我!」

    張百仁沒辦法,只能利用因果法則不斷接引自家死去的信徒,然後將其妥善保存起來,日後在尋個合適時機完成安置。

    信仰之力是補藥,也是毒藥。

    神性內世界正在緩緩匯聚,瞧著那不斷形成的世界胎膜,以及無窮的混沌虛空,露出了一抹沉思。

    將自家世界貢獻出來形成神國?

    張百仁沒那麼傻,世界之力潛力無限,張百仁可不會做這種傻事。

    但是依靠自家的世界,開闢出一方虛空暫時容納那些信徒的魂魄,此事到不無不可。

    念動間世界胎膜扭曲,一方混沌世界開闢而出,張百仁臉上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

    因果的花瓣摘下,輕輕一彈沒入了那開闢出的國度內。

    無窮因果匯聚而來,無數信徒此時忽然心中有了寄託。

    不錯,有了寄託。

    冥冥之中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有一座無盡國度,只要自己死亡便會前往那裡。

    信我者可得永生,死者必定復活如今略微有了依靠,本來縈繞在張百仁周身的那股陰影散去不少。

    「信仰啊!如何才能妥善安置!」張百仁看著那花瓣,露出了沉思之色。

    透過花瓣感應,張百仁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家信徒如今足足有五十六萬!

    五十六萬,似乎有些少了!

    別忘了這些年張百仁早就在暗中籌謀傳教之事,這些年匯聚了不少信徒,之所以有這般情況,怕是這涿郡信奉自己的人不夠。

    瞧著神性內的花瓣,張百仁眼中露出了沉思,念動間無窮意志紛紛交錯而來。

    花瓣念動間一份文書已經形成,落在了張百仁手中。

    翻開文書,裡面全都是一個個文字,這是屬於自己信徒的文字。

    「將這份文書交給涿郡侯,文書中有名字的,皆多劃分五畝良田。沒有名字的……任其自生自滅,不斷加以刁難,想辦法叫其有名字!」張百仁將燙金文書遞給了一邊的左丘無忌。

    左丘無忌聞言領命去辦。

    不要小瞧了那份文書,執掌著那份文書,是不是信徒剎那便可查知,心中自有感應。

    花瓣依舊懸浮在虛空,這二十幾年不知死了多少信徒,花瓣借助因果接引,不過幾個呼吸間虛空中已經多了十萬靈魂。

    十萬靈魂,是二十幾年的信仰積累。

    「成仙啊」張百仁嘆了一口氣:「為了成仙,也顧不得手段卑鄙不卑鄙了。」

    涿郡在磅礴發展,自然惹得有心之人忌憚!

    「爹,涿郡發展的太快,在不加以遏制,就算日後咱們得了天下,怕也是……怕也是不好辦啊!」李建成面色陰沉的站在李淵身邊。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涿郡如今匯聚五十多萬人口,及得上大隋四五個郡了,而且還全都是清壯,掄潛力及得上一半大隋!」李淵眼中滿是陰沉。

    涿郡清壯三十萬,再加上後去者,怕也有接近四十萬大關。

    如今整個大隋才多少青壯?張百仁至少佔了大隋的三分之一!

    別看如今各地反賊號稱幾萬、十幾萬,卻是連帶著老弱婦孺都包括了,摻了多少水分唯有其自己知道。

    那老人能生產嗎?能生育嗎?

    李淵面色陰沉的坐在那裡,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必須想辦法阻止流民繼續向涿郡流失了。」

    「單憑我李氏一家怕是辦不到!」李建成道:「不如聯合各大門閥世家,封鎖了路線如何?」。

    「此事不妥!」李神通連忙出聲:「堵不如疏,我等越堵,便會越加引起亂民心中的嚮往,甚至於引得亂民反彈,到時候一旦反噬,只怕咱們也有麻煩。民眾不能為己用不說,反而會壞了我李家大事,到時候我李家離心離德,這些年好不容易積攢的聲譽可全毀了。」

    「那該如何是好?若不能阻止流民北上,我等即便是打下再大的地盤,不也是無用?張百仁強大一分,我等便越危險一分!日後縱使是戰敗了各路反賊,如何面對忽視眈眈兵強馬壯的涿郡?」李淵陷入了沉思。

    「咱們不做,不代表著其餘幾家不可不做啊!咱們暗中傳信其餘幾家,到時候其餘幾家必然會做出應對,不然中土早晚要被架空!沒有人口,光有地盤有什麼用!」李神通笑了。

    「我等之前賣了各大門閥世家一遭,如今怕是未必會相信咱們的話!」李淵猶豫了一會道。

    「大哥,咱們這是陽謀!光明正大的陽謀,不怕其餘幾家不接招」李神通得意一笑。

    聽了這話,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露出了一抹釋然。

    北天師道

    此時掌教跪在張衡下首,聲音裡滿是悲憤:

    「老祖,張百仁那廝欺人太甚啊!簡直是太霸道了,只許那幾十萬百姓信奉他一人,如今北地百姓、青壯盡數匯聚於涿郡,咱們去哪裡招收門徒?日後觀中的道統豈不是要斷絕?」掌教聲音悲切:「若在不加以制止,只怕日後我北天師道香火便要斷絕了。」

    「有那麼嚴重?」張衡愣了愣神,放下手中道經。

    「我北地總共才有多少百姓?如今青壯皆向著涿郡匯聚,遲早有朝一日我北天師道再無信徒!若無人供奉香火,門下弟子如何生活?老祖你風餐露宿,但是門下弟子卻不能脫離五穀輪迴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8-7-30 15:02
第一千兩百零九章 宇文述之死(上)

    天下大亂

    真的亂了

    宇文述死了!

    真的死了!

    怎麼死的?

    各大門閥世家家主看著手中密報,俱都是眉頭皺起,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

    宇文述死了!

    死的毫無徵兆!

    誰也不知道宇文述是怎麼死的,就彷彿是一個驚天霹靂劃過大隋,震撼了大隋的無數江山。

    宇文述怎麼死的?

    李家

    李家父子商議完涿郡的事情之後,一邊李神通道:「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說。」

    李淵與李建成俱都是齊刷刷的看向了李神通,才見李神通面色猶豫道:「天下門閥無數,皆以四大門閥為首。獨孤閥這些年一直不見活躍,倒是不成問題,但宇文閥卻不可不防。宇文述常伴陛下左右,乃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若稍加讒言,我李閥許多苦功都白費了。就像是上次我等謀劃右隴十三郡,差點被宇文述給攪黃了。四大門閥中唯有宇文閥可以與我李閥抗衡,宇文成都乃魚俱羅弟子,一身武道修為強悍無比,雖然未必能及得上玄霸,但卻有靈智在身,這一點絕非玄霸可比。若日後天下大亂,這父子二人忽然暴起,挾天子以令諸侯,我李閥怕是會處於不利之地。」

    聽了這話,李淵目光閃爍:「二弟既然開口,想來是計將安出?」

    天子大船上

    楊廣端坐在船艙內,一雙眼睛陰沉的看著眼前奏摺,許久過後才放下手中筆墨:

    「你說樊子蓋是宇文述害死的,可有憑證?」楊廣低頭俯視著腳下的李淵。

    「陛下,天下高手無數,但若說能一劍斬殺樊子蓋,叫其毫無反抗之力的,唯有寥寥數人!」李淵面色凝重道:「第一便是坐鎮涿郡的張真人張百仁。其二乃張真人身邊的兩尊至道境界刺客。其三乃下官家中小兒玄霸,其次便是陛下的天寶將軍宇文化及。」

    「舍此諸人,即便是能斬殺見神,也需在三五招之間。當然了,突厥等塞外強者不算,下官之所以說是宇文成都暗中出手,理由有三」李淵一雙眼睛看著楊廣:「其一,以上的各路強者,除了宇文成都外,眾人皆有不在場的證明。其二,宇文成都三日內捉到凶手,乃是一位江湖中的大盜,修為見神都不夠,如何殺得死樊子蓋老將軍?宇文成都分明是糊弄陛下,關於那大盜的姓氏、生平,下官已經盡數呈遞給陛下。其三,下官懷疑宇文成都父子心懷不軌,陛下還需多加防備。當初雁門關大劫,宇文述不懷好意,陛下略一回憶便可知。」

    楊廣一雙眼睛看向李淵,直盯的李淵頭皮發麻,方才收回目光,然後一雙眼睛看向偏堂:「成都,出來吧!」

    沓!

    沓!

    沓!

    一陣腳步聲響起,宇文成都面色陰沉的走出來,看也不看李淵,徑直跪倒在地:「陛下,家父冤枉!小人冤枉啊!」

    瞧著走出來的宇文成都,李淵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自震驚:「他怎麼會在這裡?」

    「陛下!這……」李淵心中念頭轉動,背後說人壞話被抓住,死仇已經結下,倒不如直接撕破面皮:「陛下,下官所言句句屬實,還請陛下明斷,萬萬不可教奸佞迷惑了耳目。」

    「李淵,你敢污衊我!」宇文成都眼中殺機畢露。

    「呵呵,鐵證如山,陛下自有斷絕!」李淵眼中滿是嘲諷。

    既然撕破面皮,那便直接動手好了。

    「陛下!」宇文成都道。

    「你那日去了哪裡?」楊廣低頭看著宇文成都。

    那日宇文成都請假沒有當值,這也是一個巨大的疑點,俗話說得好無巧不成書,但偏偏事情就趕得那麼巧。

    「陛下,那日下官和唐國公在一起!」宇文成都連忙道。

    確實是和李淵在一起,那日李淵親自登門為雁門關之事賠罪。只是誰都不曾想到,居然恰巧發生了這種事情,還被李淵一口咬住。

    「胡說!我何時與你在一起!你既然說與我在一起,那你倒是說說咱們那日在一起幹什麼了?」李淵矢口否認。

    宇文成都敢說自己與李淵忙著商議雁門關害死天子的事情嗎?

    「下官與李大人喝花酒,還請陛下明察!」宇文成都連忙找了個藉口搪噻過去。

    「老夫比你高了一輩,豈會屈尊降貴不顧輩分與你喝花酒?」李淵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屑。

    「嗯?」楊廣疑惑的看向宇文成都,這倒是事實,自古以來輩分劃分可是嚴謹的很。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危急之下,宇文成都找不到藉口,只能不斷喊冤。

    「唉……」楊廣嘆了一口氣,一雙眼睛深深的看著宇文成都。

    迎著楊廣的眼睛,宇文成都心中慌亂,卻不知該如何辯解,只是道:「下官冤枉!下官冤枉!」

    「你二人先退下,宣宇文述入殿一述!」楊廣話語陰沉。

    李淵無奈的看了楊廣一眼,轉身退出了大殿,眼中露出一抹陰沉,殺機在不斷醞釀。

    「哼,李淵你休想污衊我,我乃是陛下近身護衛,時刻守護著陛下安危,若非如此還聽不到你這廝胡言亂語血口噴人」宇文成都緊跟在李淵身後,雙拳緊握眼睛充血,眼中殺機流轉。

    「哼!」李淵冷冷一哼,一拂袖子轉身離去。

    見到李淵走遠,宇文成都冷笑道:「李閥的好日子到頭了,雁門關前你擺了大夥一記,如今更要害我,終有一日叫你李家滿門死絕。」

    大殿內

    楊廣冷然一笑:「宇文閥……正好趁機削弱宇文閥的力量,給我楊家準備好機會。李淵既然主動湊上前來,那可就怪不得朕了。」

    不多時

    宇文述面色蒼白的走進大殿,徑直撲倒在地:「陛下,那李淵血口噴人,心懷不軌,陛下莫要輕信李淵讒言,還請陛下明察啊。」

    楊廣面色陰沉的看著宇文述,手中一掃桌面,文書已經落在宇文述身前:「你自己好生看看吧!之前朕可不是沒有給過成都機會。」
V123210 發表於 2018-7-31 11:59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一十章 宇文述之死(下)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宇文愛卿知道朕的難處吧!」楊廣陰沉著臉,低頭俯視著宇文述:「之前宇文成都解釋之時自我矛盾,你我君臣幾十年,朕如何不想饒其一命?但死的是樊子蓋啊!堂堂朝廷一位尚書,朕若不做表態,日後他也刺殺尚書,我也刺殺朝廷要員,這大隋豈不是亂套了?」

    「可是陛下,成都武道有成,還要保護陛下,還要做陛下的左膀右臂,陛下怎麼忍心除掉自己的臂膀?」宇文述跪倒在地,額頭見血:「陛下,那樊子蓋是下官殺的,一切都與成都無關,還請陛下開恩啊!老臣甘願代成都一死!」

    瞧著老淚縱橫的宇文述,楊廣輕輕一嘆:「愛卿退下吧!只希望你能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老臣叩謝陛下聖恩!老臣叩謝陛下聖恩!」宇文述千恩萬謝,一步三叩首的走出皇宮,眼中淚水灑落:「老臣離去,只希望陛下能照顧好自己,匡扶我大隋江山,願我大隋江山永固。」

    瞧著宇文述走出大殿,楊廣一個人端坐在大殿中沉默不語。

    幾十年的相處,豈能沒有感情?

    「一切都是為了我楊家基業!」楊廣緩緩閉上眼睛,眼中閃過一抹狠辣:「沒有人能威脅到我楊家千古大計!」

    「爺爺!」

    宇文閥門前,瞧著身形踉蹌,蒼老了幾十歲一般的宇文述走進來,宇文成都頓時就慌了。

    「爹!」宇文化及也趕緊迎上前來。

    瞧著眼前的子孫二人,宇文述認真的看了二人一會,方才走入大殿。

    「爹,那李閥端的可惡,居然這般害我兒,咱們必然不可輕饒了他!」宇文化及眼中殺機流轉。

    「你們都坐下!」

    宇文述眼中滿是慈愛的看著二人,一個個端詳了許久,才道:「此仇我宇文閥永世銘記在心,日後但凡有一線機會,必然毀掉李閥。」

    「來人,去準備一桌最好的酒菜,我子孫三輩當痛飲一場!」

    侍衛聞言離去下去吩咐。

    宇文成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宇文述:「爺爺,你今個怎麼感覺不對勁啊!」

    「沒事,一切都過去了!爺爺心中唯一的刺就是不能誅除李閥,報此大仇!」宇文述眼中滿是仇恨,滔天的仇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別看楊廣如今各種作死,大隋盜匪無數烽火四起,但絕不是區區一個宇文閥能抗衡的。

    「來,喝酒!」

    一桌酒席擺開,足足五十幾道菜,各色佳餚色香味俱全。

    酒是幾十年的老酒,聞起來叫人心中忍不住通體舒泰。

    今日的宇文述很不對勁,叫宇文成都父子心中很是不安,但卻又不知道這股不安來自於何處。

    酒席很慢,從晌午一直吃到夜晚,父子三人從宇文化及呱呱墜地聊到了宇文成都,聊到了宇文成都的未來。

    「爹,如今天下大亂,各大門閥世家皆已經落子,咱們日後該如何行事?」宇文化及酒意酣暢,醉醺醺道。

    「牢牢將禁軍、洛陽重地掌握在手中,待到大隋氣數耗盡,成都可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才是我宇文家的路!禁軍乃大隋之精銳,天子片刻不離身,到時候在佔據洛陽效仿曹公,我宇文家大計可成矣!天下亂匪雖然無數,但卻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面對著裝備精良,勇武善戰的禁軍,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宇文述眼中滿是憧憬:「此是我宇文家千古大業,萬萬不可廢棄,需事事小心。李淵怕是看到了我宇文家的謀算,所以才出此下策,不安好心算計我等!」

    宇文成都與宇文化及俱都是齊齊點頭,才見宇文述醉醺醺的站起身:「我要沐浴更衣,你們去休息吧。」

    瞧著宇文述的背影,宇文成都心中不安:「爹,爺爺似乎有些不對勁啊。」

    宇文化及面色凝重:「沒事,老爺子萬事在心,心中自有算籌。」

    三尺白綾懸掛!

    宇文述好歹也是易骨強者,三尺白綾吊不死他,但他若自己想吊死,沒有人能幫得上忙。

    宇文述死了!

    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聲傳遍江都,震動皇宮。

    楊廣立在樓閣前,一雙眼睛俯視腳下的江都城,眼中露出了一抹傷感。

    宇文述死了!

    李淵看著手中情報,頓時頭皮發麻,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妙。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本想一棍子打死宇文成都,不曾想居然將宇文成都他爺爺打死了,此事宇文成都肯罷休才怪。

    宇文家最可怕的便是宇文成都,但偏偏宇文成都活了下來。

    宇文成都身披白布,親自入宮報喪。

    「砰!」宇文成都低著腦袋,跪倒在楊廣腳下。

    大殿內氣氛沉悶,一時間君臣二人無語。

    過了許久,才聽楊廣道:「朕知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偏偏李閥拿出了鐵證,那一日你去了哪裡解釋不出來,朕能如何?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朕也不便徇私,不然如何服眾?愛卿可能理解朕的苦心?」

    「下官不敢埋怨陛下」宇文成都恭敬道。

    宇文成都也是無奈,他幹將雁門關的算計說出來?

    「當年朕在東宮之時,你爺爺就追隨於我,唉……幾十年的交情了!」楊廣臉上帶著緬懷:「稍後朕親自去弔唁。」

    「謝陛下」宇文成都恭敬的退了下去。

    「陛下,宇文成都怕是離心離德了!」骨儀自大殿角落裡站了出來。

    「門閥世家從來都是見風使舵,不曾忠心過,何談離心離德?」楊廣搖搖頭:「李閥與宇文閥結下死仇,這才是朕要看到的。」

    「李淵,我必然與你不死不休!」宇文成都眼中殺機繚繞,欲要擇人而噬。

    「莫要忘了祖父的話,且需隱忍,待日後方長!」宇文化及嘴裡泛著血味。

    涿郡

    張百仁看著手中情報,歪著腦袋許久無語。

    「先生在想什麼?」張麗華走了過來。

    「我在想宇文述,屹立朝中幾十年,就這般死了,真是令人唏噓!」張百仁慢慢閉上眼睛:「派人送去弔唁,順便看看……張小草!」
V123210 發表於 2018-7-31 12:03
一品道門 第一千兩百一十一章 涿郡攻略,鐵桶一箍

    不管怎麼說,也不分從哪裡論,都是自己母子欠張敬安一家的。

    母親不知所蹤,這筆債唯有自己來償。

    「都督,小女子願意代都督走一遭!」何田田站了出來,眼中滿是祈求:「如今天下大亂,宇文閥乃風波中心,我怕師姐出現意外。從小到大師姐待我最好了,都督你一定要將師姐接回涿郡。」

    「帶上高手與你一道前往,若能勸說張小草來涿郡,那便帶回來。若帶不回來,也不必勉強,一切都是命數!」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天空的太陽,露出了沉思之色。

    何田田聞言一聲歡呼領命而去,張百仁轉身一眼看向了左丘無忌:「無忌,你跟在我身邊幾十年,整日裡東奔西走未免太過於浪費年華,明日你去涿郡城,相助涿郡侯治理涿郡,將那些手腳伸得太長的傢伙,盡數都斬了。這裡是涿郡,不允許任何黨羽在這裡生根發芽。」

    「下官遵命!」左丘無忌恭敬一禮。

    「無命,你隨無忌走一遭!」張百仁眼中冷光流轉。

    腳下影子一陣蠕動,荊無命聞言立即轉身而去,消失在左丘無忌的影子中。

    瞧著荊無命走遠,張百仁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才道:「拔除各大勢力的探子簡單,有名冊在手,不信仰我者必然心懷異心,只要盯緊便是。但有的事情卻難辦了!」

    張百仁在沉思,思慮著一些事情。

    中土的波瀾詭異自己管不到,各大門閥世家聯手阻擊,欲要封鎖邊界,防止流民來到涿郡,自己也管不到。

    涿郡五十多萬人,底子已經差不多夠了。

    但是北天師道的老祖和白雲親自登門,張百仁就不能不管了。

    「二位所為何來?」瞧著身形筆直的白雲以及張衡,張百仁慢慢背負著雙手向樓閣上走來。

    「唉!」張衡嘆了一口氣:「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涕,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論如何說,你都是我北天師道的後裔,體內流淌著我北天師道的血液,就算你日後成仙,此事也依舊改變不了。」

    看著張衡,張百仁笑了。

    自己凝聚神血,早就自立為始祖,待到全身血脈蛻變完畢,那便是天神,早就不和張家沾染半點關係。

    不過說到底好歹也是長輩,張百仁還是要給一切面子的。

    「你又是為何而來?」張百仁看向了白雲。

    白雲苦笑:「百忍,你可是將北方的大小道觀都坑苦了,你在涿郡大興改革,不斷開荒,匯聚商賈於此,如今北地最荒涼的涿郡,當得起最繁華、最安全的地方,北地無數活不下去的百姓紛紛投奔此地,活得下去的也來此地尋求庇佑,如今天下田地皆被門閥世家收攏,你在此地大肆劃分田地,百姓如何抵抗住這等誘惑?」

    不論何時何地,何朝何代,漢家都有一種情懷,喚作是:土地情懷。

    對於土地的執捉,令全世界為之震驚、不解。

    「如今北地百姓都來到涿郡,你卻又不允許各大道觀來此招收弟子,再這樣下去我等道統都要斷絕了!」張衡的眼中滿是無奈,但卻不得不對張百仁刮目相看。

    「老祖知道信仰之力對於成仙的重要性吧?」張百仁不回答張衡的話,反而是開口問了一句。

    不待張衡回答,只聽張百仁道:「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只要是香火,小子都是錙銖必較。動我香火,便是要我的命!」

    「誰敢要我的命,我便誅其九族!」張百仁話語陰冷,殺機盎然,庭院內沾染了一層寒霜。

    張衡與白雲俱都是打了一個哆嗦,白雲苦笑:「說來也奇怪,你修持劍道居然還能證就陽神,也是修煉界中的一朵奇葩,你殺機太大,全無修行之人的和氣,如今可不是我二人前來,在之後北地大小無數道觀在看著呢!道統斷絕絕非玩笑,你最好慎重點。金頂觀的災劫你親身經歷,為了道統的傳承,這些人可是什麼都敢幹。你這涿郡日後休想安生,縱使是動搖不了你的根本,但這些傢伙沒日沒夜的算計,你難道不累嗎?」

    張百仁聞言沉默,背負雙手看著庭院內的臘梅無語,一邊白雲道:「堵不如疏,你還需想個妥善的辦法才是。」

    「驚瑞之日將近,香火是我的命根子,那個敢動香火,便是在動我的命根子,若不誅其九族,都對不住我這番辛辛苦苦的謀劃!」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

    「真人,慎重啊!這些大小道觀別的本事沒有,蠱惑人心的手段卻有不少,要是鬧出什麼不大不小的亂子,即便不足為懼,卻也麻煩不是?破壞了涿郡的氛圍!」涿郡侯走了進來,眼中滿是凝重的道。

    瞧著三人,張百仁沉默不語。

    涿郡侯道:「現在涿郡五十萬人口,乃是一塊大肥肉,無數神祇都暗中盯了上來。這些神祇、道觀雖然不足為懼,但若鬧出亂子來,也是擾亂人心。」

    「傳令下去,北地發小道觀,若想來我涿郡收徒者,皆登錄名冊,劃分品秩。凡我涿郡子民,若有心求道者,可在南門匯聚,每年十五,各大道觀可來涿郡邊境招收弟子。但各家修士無我涿郡法令,卻不得踏入涿郡半步!」張百仁眼中閃爍著智慧的火光:「凡被各大宗門選中之人,需舉家搬遷,逐出涿郡城,不得在涿郡地界逗留。」

    張百仁的意思就是說,我在涿郡邊境之處專門給你們開一個『招聘會』,若是我涿郡有百姓想要修道,你們儘管來這個『招聘會』自己選擇弟子。

    但是選中之人,家中親眷必須逐出涿郡城,收回在涿郡城的一切財產、土地。

    而且你各家道士想要進入我涿郡地界,必須通報姓名交換文牒,得我涿郡批准之後才可進入,不然生死勿論。

    當年張百仁培育了不知多少萬的天聽密探暗自潛伏入了幾十萬百姓之中,默默的監視著流民,守護著涿郡的安危。

    只要有修士想要搞事情,蠱惑百姓,就絕對逃不過自己的耳目。

    而且天聽之人都修煉五神御鬼大法,想要傳遞緊急信息也只是心中念動之間,便可被張百仁的先天神祇捕獲。

    可以說如今涿郡被自己塑造成了銅牆鐵壁,無論是神祇也好,修士也罷,休想滲透半點。

    涿郡城南每日都會有血淋淋的人頭懸掛,總有不信邪的人,暗自裡依仗著神通道法想要過來碰碰運氣,卻被涿郡的高手掛在了城樓上。

    「都督,這道門的品秩怎麼劃分?」張衡眉頭皺了皺。

    「你等自己拿個章程便是,總不能每年你們想招收多少便招收多少!」張百仁擺了擺手,懶得管這些事情:「但是各大道觀想要在我這涿郡招收弟子,卻也不是白白招收。每年能做法呼風喚雨、操控水流、鬆軟土壤的妖獸,必須按照招收弟子的名額納貢。」

    水妖澆地,鑽土的妖獸鬆軟土壤。力大的妖獸耕田,等等,皆有妙用。

    涿郡幾十萬人口,開荒所需要的耕牛最少十萬頭?

    張百仁去哪裡偷這麼多耕牛?於是略一合計,便將主意打在了妖獸的身上。

    「你小子,當真是一個不肯吃虧的主!」張衡聞言苦笑著搖搖頭。

    妖獸好抓!

    這滿山遍野,大海之中妖獸多得是。

    北地干旱,張百仁冬季以工代賑,一日三餐管飽在開闢運河,不斷更改著涿郡的氣數。

    此時若是有道修真睜開法眼向著涿郡看來,便可看到涿郡如今人氣鼎盛,就算是比之上京城還要強盛三分。

    無盡的生機在那氣數中孕育,與上京城的暮氣沉沉相比,涿郡一切都代表著新生,代表著希望。

    背負雙手,張百仁輕輕的嗅了嗅臘梅,眼中露出了一抹迷醉。他如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修煉和祭煉金簡上,卻是沒有心思管那些瑣事。

    涿郡侯退去,白雲與張衡告辭,留下張百仁靜靜的站在臘梅樹下不語。

    實力便是資本,便是話語權,如今的張百仁有這份話語權。

    「真人,如今涿郡每個村落都有都督的廟宇,已經全面覆蓋了幾十萬民眾」陸電走進來。

    「中土如今情況如何?」張百仁轉過身道。

    「亂了!徹底亂了!」

    中土亂了

    徹底的大亂!

    李密最近幾年的日子不好過,但卻也不是太難過。

    李密蠱惑楊玄感造反失敗後,一路逃亡投靠郝孝德,郝孝德對於李密此人並不是那麼重視,也未曾有禮遇,於是李密心生不滿,知道得不到重視,隨即投靠了王薄。

    當時王薄起義,手下幾萬大軍,長白山地界都聞之變色,而且王薄乃太原王氏之人,心高氣傲的很,對於李密也不重視。而且李密此人多狡詐,背後實力混雜不清,王薄也不怎麼搭理他,直接攆走了。

    於是李密開始過上了逃亡的日子,張百仁在大隋的權勢不可謂不高重,天下間為了抓捕李密討好張百仁者數不盡數。

    於是李密的日子可難熬了,天下雖大卻無容身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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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