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661
V123210 發表於 2019-1-6 09:14
第一千七百三十六章 殺劫

    「塵歸塵土歸土,一切皆已經過去了!」世尊腳步緩緩走來,落在了場中,看著假和尚的身軀,眼中露出一抹感慨,然後輕輕伸出手撫摸著假和尚頭頂:「我早就已經寬恕了爾等,只是你自己還無法寬恕你自己!」

    話語落下,假和尚張著的雙眼緩緩閉合,至此執念消散。

    遠方金簡大戰,世尊無法出手,如今外敵已去,內戰開始,世尊可不敢繼續在哪裡呆著,免得被人下黑手。

    世尊絕對相信,若有機會將自己打入輪迴,道門的眾位老祖、高真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世尊知道自己如今是修為最弱之時,李世民忙著搶奪金簡,照顧不到自己,那自己只好偷偷摸摸的來到觀自在不遠處。

    二人同為佛門中人,觀自在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可惜了,此人莫非犯下什麼十惡不赦之罪?」觀自在收起玉淨瓶,落在了世尊的身邊。

    張百仁的金簡,觀自在可不想去湊什麼熱鬧。這些年來觀自在對於張百仁來說雖然說不上太瞭解,但卻也瞭解個七八分,張百仁是那種肯吃虧的主嗎?

    從和張百仁認識到現在,張百仁還從未吃過虧。

    一邊尹軌也湊了過來,眼中滿是好奇之色的打量著假和尚身軀,然後看向世尊。

    世尊苦笑:「還不是當年的滅佛之戰,轉輪寺遭受大劫,此人的師傅不戰而逃。事後心懷愧疚,鬱鬱而終。」

    聽著世尊的話,張衡默然,過了一會才道:「和尚你太小氣,不就是一本轉業真身嗎?你贈給他就完事了,他又何必戰死此地?好歹也為我人族立下了大功。」

    聽聞此言,世尊無奈道:「道友說笑了,轉業真身根本就沒有下半卷。」

    「什麼?」聽聞此言,場中眾人俱都是一愣。

    世尊道:「轉業真身上卷圓滿,便要感悟我佛門禪境,然後在參悟冥冥之中業力法則,借助業火鍛燒真身,直至陽神大成登臨彼岸。我說是區區一卷轉業真經,便是有人要學我的根本真經,和尚我也絕不吝嗇。我佛門與道門不同,佛門大開方便之門,巴不得天下人都來學習佛法,又怎麼會故設難題?是他自己無法參破法境,看破神通障,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世尊乃是佛門開創者,心胸豈會如此狹隘?

    「這金簡道友怎麼看?那可是大都督的寶物,閣下與大都督相交莫逆,你豈會坐視大都督的寶物被人奪走?」世尊一雙眼睛看著觀自在,尋找著觀自在眼中的破綻。

    「哦?」觀自在淡然一笑:「大都督自然有大都督的章程,我自己的事情還忙不過來,哪裡有時間顧及大都督?」

    觀自在收起玉淨瓶,轉身向著受苦的百姓走去:「有時間倒還不如去多救助幾個百姓!」

    大災過後,正是救助百姓收集信仰,傳播道統的最佳時機。

    觀自在白衣飄飄,手中雨露點出,不斷化解著人世間的疾苦。

    黃河

    龜丞相攝取西海龍王與南海龍王齊齊撤退,退出了中土戰場,落在了東海,一雙眼睛掃視著戰場。

    奢比屍也趁機隱匿,生怕人族強者事後尋找自家麻煩。

    外敵退去

    此時場中氣氛一片緊張

    「朕乃九五至尊,氣運之子,這寶物調理地脈,理應歸朕所有,諸位以為如何呢?」李世民強勢霸道的氣機開始展露,天子龍氣不斷流轉。

    「陛下,想要獲得此寶,怕沒那麼容易!」張衡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之前東海龍王也好、龜丞相也罷,都想著一掌將海水中的寶物攝取出來,但是卻無功而返。陛下就算想要獨吞寶物,還是先將寶物從黃河中取出來再說。」

    李世民聞言目光一動,轉身扎入黃河內,道門眾位高真也不阻攔。

    李世民雖是天子,但卻駕馭不得法界之力,這金簡與地脈感應溝通融為一體,重若山嶽,豈是李世民能拿得動的?

    過了一會,才見李世民面色陰沉的自河水中鑽出來,身子一抖周身水汽瞬間落得一乾二淨,瞧著道門的諸位高真,悶聲不語。

    「陛下怕是與此寶無緣!」

    陸敬修不緊不慢道。

    李世民雙拳緊握,對於道門的老古董心中恨極,眼中露出了一抹惱怒之色,隨即二話不說轉身離去。

    他能怎麼辦?

    金簡就在眼前,他卻拿不動,又能怎麼辦?留在這裡給人看熱鬧?

    李世民離去,眾位道門老祖你看我我看你,靈寶老祖輕聲道:「東海撤兵,想來是那邊的決戰已經決定了勝負,大都督神通通天徹底,手段更甚一籌。這等寶物,絕不是某一個人能吃得下的,就算是得了寶物,也絕逃不過大都督的追殺。」

    「你待如何?」陸敬修道。

    「咱們先將此寶取出來,免得夜長夢多,至於說其他……這寶物日後大家輪流執掌參悟,不知諸位以為如何?」茅山的老道士不緊不慢道。

    「咱們共同施展神通,先將寶物取出來再說,到時候大都督回來,就說寶物失蹤了,咱們絕不承認!」靈寶老祖道:「咱們且在黃河內布下陣法,防止大都督回來。」

    道門諸位老祖聞言俱都是點頭覺得有理,於是一群人紛紛墜下雲頭,剎那間浩瀚的迷霧籠罩了方圓幾十里,眾位道門高真紛紛駕馭著雲頭衝入水中,欲要割裂天地胎膜與地脈的聯繫。

    遠處

    張百仁緩步行走在神州大地,對於過往處苦難視若不見,只是一雙眼睛看向虛空中人道傳來的壓制力量。

    五成!

    五成的人道壓制力量。

    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難看之色,這意味著自己在中土,一身實力只能發揮出五成。

    當然,除了代表殺劫的四道神祇除外。

    就算是先天水神,此時也遭受到了壓制。

    誅仙四神代表的是天地間殺劫,這種力量超乎萬物,超乎命運與時空,玄之又玄,就算人道力量也無法限制。

    張百仁腳步很慢,但一步邁出便是幾十里的距離,從東海到戰場,不過幾十步而已。

    張百仁不去救助劫難中的百姓,災劫中的百姓見到張百仁也同樣越加恨得咬牙切齒,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導致人道對於張百仁的壓制越來越強。

    「喲呵,此地挺熱鬧啊!」張百仁站在黃河岸邊,瞧著被雲霧遮掩住的河面,眼中露出一抹嘲弄。

    隨手一拋雲母水精,轉眼間水面上的雲霧被吸納的一乾二淨。

    張百仁輕若鴻毛,腳踏雲母水精立於江面,正要出手收回自家的金簡,此時張衡自河水中鑽出來:「百仁!」

    張百仁掃視了張衡一眼:「你們在幹什麼?」

    張衡搖了搖頭:「你修為已經超凡入聖,天地胎膜在你手中就是浪費,倒不如給我等,或許能在驚瑞到來之前參悟出一條仙機。」

    「原來是在打我那寶物的主意」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螢光:「老祖搞錯了一件事情,天地胎膜是我的寶物,不管我用不用得上,都不允許別人插手。」

    「道友何必與他客氣?」靈寶老祖自河水中鑽出來,蔑視著張百仁:「如今人道厭惡與你,你一身本事被壓制了五成,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果然是天助我也。小子,我且告訴你,今日這寶物我等要了,此等天才地寶有緣者得之,你一身本事只剩下八成,還是趕緊退去吧,若不然……今日只怕閣下要隕落此地了。」

    「哦?強搶?」張百仁看著那靈寶老祖:「尚未請教閣下名號。」

    「老夫鄧顯,被你斬了法身的鄧隱,便是我家哥哥!」這老祖咬牙切齒的看著張百仁。

    「哦?」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露出一抹怪異:「難怪!」

    「諸位原來是看我被人道壓制,覺得本座軟弱可欺,以為然否?」張百仁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大都督,還請回吧!」茅山掌教的聲音自河水中傳出:「你既然已經被天地壓制,說明你與此寶緣分已盡。我等道門借助此寶調理中土地脈,鎮壓水族禍亂才是正理,這般寶物落在你手中全是耽擱了寶物的用處。」

    「就是!就是!大都督請回吧,若撕破面皮可就不好了!」

    「大都督,咱們畢竟都是有道高真,你要識得天數才可!」

    下方眾位道門真人此時八仙過海各施手段,不斷磨練著金簡與黃河地脈的聯繫。

    「有趣!有趣!」

    張百仁背負雙手,一根玉蕭落在手中,眼中滿是悲天憫人之色:「諸位都是有道高真,我若殺之會折損我的氣數,不殺卻又難解我心頭之恨,還請諸位告訴我,本座該如何是好?」

    「張百仁,你莫要裝神弄鬼了,你已經被人道所厭惡,一身實力壓制到五成,就算見神強者也能將你斬殺,又有何本事與我等爭鋒?我等敬你修為高深,你可莫要不知好歹,逼著咱們痛下殺手撕破面皮,到時候誰的面子都不好看!」

    河水中傳來陰測測的聲音,叫人毛骨悚然。

    「蚩尤,奢比屍」
V123210 發表於 2019-1-6 09:17
第一千七百三十七章 九曲十八,飛鳥不渡

    仙道當前,就算天王老子,也同樣可以殺得。一切的一切,與長生久視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再大的代價,再大的付出也值得!

    得罪張百仁又能如何?

    只要能煉化大地胎膜,誰能攻破自己的防禦?更何況張百仁現在被人道所厭,一身實力不斷壓制,瞧著其周身層層疊疊不斷垂落的無形鎖鏈,不斷的約束著張百仁的一舉一動,約束著張百仁對於法之力量的運用。

    人族無抓牙之力筋骨之強,對於先天神靈來說更如螻蟻一般,憑什驅逐九黎、驅逐先天神祇?推翻先天神祇的統治?

    還不是因為人道氣運!

    人道氣運太強大了,甚至於如今人道已經取天道而代之,人道強於天道,所以諸神不得不隱退虛空,妖族不得不潛伏四海,躲藏在海外深山老林,避開人族的捕殺。

    人族太強,強的有點過分,逼得天地異種不得不隱遁。

    「大都督,若在往日裡,咱們或許還會畏懼你三分,但是現在人道力量壓制與你,不知你一身本事還剩下幾成?」鄧顯的話語裡滿是戲虐,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哦?」張百仁俯視著腳下黃河,緩緩拿起來玉蕭輕輕撫摸:「真當你等勝券在握,本座拿爾等沒辦法了不成?本來七夕尚未滿月,我不便大肆殺戮,但現在是你等逼著我不得不這般做!天數如此,又能如何?」

    「我再給爾等一個機會,我數三個數,只要爾等退出黃河,本座便過往不究。若不然……」張百仁話語裡閃爍出一抹殺機。

    「若不然如何?」河水中茅山老道士慢慢悠悠的道。

    「一」沒有理會老道士的話,張百仁徑直開口。

    「二」

    張百仁面無表情的站在江面,此時場中氣氛一陣緊張,瞧著勝券在握的張百仁,黃河中眾人不由得一陣心慌:「莫非這小子還真有那般本事可以翻盤?」

    想起往日裡張百仁的威勢,眾人俱都是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顫,一邊北天師道掌教趕忙道:「諸位,莫要聽他忽悠,他在虛張聲勢。人道壓制了他五成力量,他若是還能翻盤,咱們也不必修行求仙,若連五成力量的張百仁都敵不過,咱們還是乾脆直接抹脖子算了。」

    「就是,是這麼個理!咱們干脆抹脖子算了,就算他有什麼隱秘,只能發揮出五成力量的張百仁,又有何俱哉?」上清掌教恍然。

    「嗖!」

    就在此時,陸敬修對著眾位道人抱拳一禮:「諸位,對不住!我卻是不敢冒險,若被督導斬了我這具法身,此生仙道怕是難求,老道不敢冒險,對不住!」

    話語落下,陸敬修不待眾人反應,化作流光衝了出去。

    不愧是能夠興盛南天師道的祖師,乃是一個時代的氣運之子,對於危機的感應非尋常人可比。

    「哎……」

    「你……」

    眾人看著陸敬修的背影喊了一聲,有道人嘀嘀咕咕道:「修行修傻了,修成了縮頭烏龜,遇見點難事便不敢迎難而上,整日裡只想著遁逃。」

    有人面帶不屑嗤笑一聲,眼中滿是嘲弄的味道。

    話語雖小,但卻清晰的傳入了陸敬修耳中,叫陸敬修不由得一怒,眼中滿是火氣,但卻不得不陰沉著臉忍住發作的想法,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大都督,是貧道妄動慾念,起了貪心,還望都督恕罪!」

    「無妨!無妨!」張百仁一雙眼睛掃過河水,眼中殺機流轉,就在此時兩道黑色影子瞬間破開河面,化作黑風瞬間遠去。

    是奢比屍與巫不樊,這二人攪合在了一處,竟然隱匿在暗中,想要截胡道門,此時察覺到不妙立即鑽了出來,二話不說立即遠去。

    「唉!」看著奢比屍與巫不樊,張百仁搖了搖頭,怪不得往日裡奢比屍與春歸君那麼弱,張百仁絲毫感覺不到對方作為先天神祇的威能所在,此時張百仁心有慼慼亦有感悟,任誰被人道力量壓制得這般厲害,都不得不低調行事。

    「只是不知這些先天神祇壓制了幾分!」張百仁眼中露出好奇之色。

    盯著黃河,見到不再有人出來,黃河中那一道道嘲弄的目光叫張百仁心中不舒服,火氣不由自主的沖霄而起。

    張百仁玉蕭在手心裡敲擊:「我已經提醒過你等,稍後若是諸位死於我手中,也莫要怪我張百仁心狠手辣。」

    「三」

    張百仁唸完最後一個數,方才慢慢拿起玉蕭放在嘴邊,沉吟一會慢慢吹奏了起來。

    「哈哈哈,張百仁你今日就算是吹破天,我等也絕不會退出此地」鄧顯狂笑一聲,轉身扎入了黃河之中:「諸位,如何了?」

    「金簡與黃河地脈融為一體,想要打破壁障何其難也,若是驚動了黃河水脈,使得黃河水脈改弦易轍,那咱們背負的因果業力可就大了」北天師道掌教眼中滿是凝重:「如今唯一之計是尋到鎮龍釘,暫且先定住黃河地脈,然後咱們在一起出手將金簡取出來。」

    「鎮龍釘?」鄧顯眉頭皺了皺:「難辦!」

    確實是難辦,鎮龍釘能釘住龍脈,豈是尋常寶物可比?

    「鎮龍釘只有連山道還有存余,此寶非百年地脈之氣淬煉,人道香火念力加持不可成。前隋覆滅,我等已經惡了連山道,事到如今登門怕不妥當……」上清掌教眼中滿是無奈。

    「事關大地胎膜,對於整理地脈,掌握三墳五典的連山道來說,此寶誘惑力之大,不可抵擋!我就不信連山道不動心!」北天師道掌教話語裡滿是篤定。

    正說著,此時外界起了簫聲,簫聲裊裊音質柔美,綿綿不絕的傳遍了大江南北,籠罩方圓幾十里。

    「這廝在做什麼?莫非是故弄玄虛?」王家一位長老轉身看向腳踏河水的張百仁。

    「不必管他,外界有張衡老祖牽制,此人竄不上天」北天師道掌教搖搖頭。

    自家老祖有玲瓏寶塔以及三寶拂塵諸般玄妙寶物,豈是對方可以抗衡的?

    不遠處

    張衡看著張百仁,此時張百仁滿頭花白相間的發絲,腳踏雲母水精,一陣河風吹來,其衣袖飄蕩仿若仙人。

    曲子很玄妙、動聽,彷彿高山流水,有汨汨的小溪,有奔騰不止的大江,還有浩蕩無邊的四海,甚至於傳說中太古時期存在的北冥。

    有春雨潤如酥,有暴雨如琵琶,大珠小珠落玉盤,有波流迴蕩,或蜿蜒曲回。

    「張百仁在做什麼?簡直是故弄玄虛,居然將咱們給嚇到了!」瞧著不斷吹奏的張百仁,句芒面色陰沉,眼中露出一抹懊惱:「早知道這廝如今是個樣子貨,當初就該藏起來盜取道門的果實。」

    「你看那河水?」奢比屍面色凝重的看著黃河水面。

    「沒有什麼啊?」句芒聞言一愣,打量了河水一會,似乎除了那河水多了幾縷波濤漣漪之外,並沒有什麼玄妙。

    「若非我對黃泉之水頗為熟悉,怕是已經被其騙過了,黃泉之水不知何時已經滲透入黃河中,因為一種奇妙的力量掩飾,所以才騙過了所有人的感官!」奢比屍面色凝重:「我聽人說,黃河有九曲十八彎,乃是一門上古天然的大陣,其內有九種先天神水、十八種後天真水。莫非張百仁掌握了九曲十八彎的力量?」

    「黃河大陣?九曲十八彎?」句芒聞言一愣。

    「若玄冥在此,或許可以一窺究竟」奢比屍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凝重之色。

    「佛祖,大都督在做什麼?」李世民看向世尊。

    世尊此時也眼中滿是迷茫,一雙眼睛看著黃河上的張百仁,露出詫異之色:「不知!教主可知大都督在做什麼?」

    世尊話語剛剛落下,下一刻卻是勃然變色,眼中滿是驚悚的味道,只見一隻飛鳥路過張百仁附近方圓十丈,下一刻居然彷彿木偶一般,任憑那飛鳥如何撲騰翅膀,下一刻徑直墜入了黃河中,濺起一朵浪花。

    「溺水!」世尊面色駭然,眼中滿是驚悚:「真狠啊!我知道了,那是九曲十八彎!黃河的九曲十八彎大陣。」

    飛鳥不渡,世尊看到了、觀自在看到了、李世民看到了、奢比屍與句芒看到了,沒道理張衡看不到。

    「那是?」張衡看著飛鳥墜入黃河,頓時瞳孔一縮,眼中滿是駭然。在看黃河中尚未察覺到危機的道門諸位真人,張衡眼中滿是嚴肅,手中一道道石子向四面八方飛射。

    不論石子飛向那個方向,都會飛到一半墜入黃河中不見了蹤跡。

    「大都督手下留情!」張衡頓時急了,眼中滿是悚然之色。

    沒有回應張衡的話,張百仁依舊自顧自的吹奏著笛音。

    此時張衡急的如熱鍋螞蟻,眼中滿是無奈,張百仁周身盡數都是溺水,張衡也不敢靠近其周身,更不想嘗試一番溺水是否真有上古傳說中的那般神奇。

    張衡的驚呼驚動了黃河中奪寶眾人,此時紛紛循著聲音望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9-1-8 22:59
第一千七百三十八章 人道之怒

    河水悠悠,曲調優美,此時落日餘光撒射在水面,好一副夕陽紅。

    但是在這夕陽之中,兩岸的無數屍體,血流成河的血水不斷流入江水中,使得整個江水多了別樣的殺機。

    淒美之中的殺機!

    張衡失聲驚呼,頓時惹得河水中道門眾位高真紛紛望來,眼中露出詫異之色。

    顯然,道門眾位高真並未察覺到河水中蘊藏的危機,隨即一雙雙眼睛看向張衡:「張前輩,發生了什麼?」

    「你等千萬不要動,爾等已經陷入了羅浮溺水大陣之中,稍有不慎便是魂飛魄散的下場,你等千萬不要妄動!」張衡連忙叮囑。

    「溺水大陣?」

    道門眾位高真俱都是齊齊一陣驚呼,眼中滿是駭然之色,露出了一抹驚慌。

    「溺水大陣?哪裡有溺水大陣?」鄧顯瞪大眼睛打量著周邊河水,眼中露出一抹詫異:「前輩莫非誆我?」

    「誆你?」張衡氣笑了:「溺水若能被人發覺,那便不是溺水了!溺水中也不會枉死那麼多生靈。」

    「百仁,你莫要衝動,現如今道門最強者皆匯聚於此,大部分是陽神本體降臨,有的是法身在此,溺水不同於尋常術法神通,一旦被溺水淹死,便會魂魄永生永世沉於溺水中不得超脫,你這神通實在是有傷天和,到時候必然是不死不休的仇恨,就算我也無法助你化解。」

    「我如今只有五成力量,想要取回自己的寶物,不施展雷霆手段怎麼可以?」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張衡,眼中滿是詭異之色:「老祖莫非想要求情?」

    陸敬修在一邊身子發冷,暗自心驚:「我就知道,大都督寶物豈是那麼好貪墨的?依照他的霸道性子,豈容別人染指自家的寶物?」

    「大都督,此事還需慎重,切莫因為一時怒火而沖昏了頭!」陸敬修連忙開口勸慰:「以前你殺一些人也就罷了,殺了也就殺了,但眼下這些可都是各門老祖,你若殺了便是自絕於中土,自絕神州,到時候人道壓制還會更加強大。大都督前程似錦仙途無量,何必因為一時意氣之爭而壞了算計。」

    「哦?」張百仁停下玉蕭,此時大陣已經布下,到也不怕這群人逃出去:「你等之前不是依仗神通奪我寶物嗎?自古以來天才地寶有緣者得之,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爾等。」

    「張百仁,我就不信你敢下殺手!」北天師道掌教站出來,怒視著張百仁:「如今天下各大道門的強者、老祖可都在這裡,難道你想不容於中土神州嗎?你就不怕日後中土神州的報復?」

    「中土神州的報復?難溶於中土?」張百仁嚼嚼著著兩句話,默然不語。

    見到張百仁沉默,張衡還以為張百仁開始猶豫,於是道:「大都督,三思而後行!這可都是我道門的中堅力量,你若殺了……只怕人道饒你不得。」

    「就是!就是!張百仁你若識相就趕緊乖乖的將我等放了,若不然日後沒你好果子吃,這代價太大,怕你擔待不起!」琅琊王家的老祖眼中滿是嗤笑:「你費盡心思又能如何?還不是要將我等放了,我等縱使是陷入溺水大陣又能如何?你敢下殺手嗎?」

    「王道林,你莫要說了,還不速速住口!」聽著那王家老祖的話,張衡頓時面色狂變,眼中滿是殺機。

    「大都督,你可見識到了吧,如今道門皆是偽善,當年老夫顛覆天師道不是沒有理由的!」遠處一道流光閃爍,張修手中拿著葫蘆,所過之處泥土裡七彩之色的屍體、血液紛紛被其收斂一空。

    張修!

    這等大事張修豈能不來湊熱鬧?

    瞧著張百仁陷入兩難境地,張修就知道自己機會來了,這是天然的盟友。

    「我斬你肉身,壞你修行,你不恨我?」張百仁看著張修。

    「我的敵人太多,能多一個實力強大的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張修不緊不慢道。

    「張修,你這個叛徒,竟然還敢在老夫面前出現!」瞧著張修,張衡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然後顧不得找張修算賬,連忙轉過頭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大都督,您可莫要聽這叛徒胡言亂語,你若真的下殺手,便是自絕人道!自絕天下!三思啊!」

    「自絕人道?自絕天下?」張百仁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如今中土、人道還容得下我嗎?」

    聽聞張百仁的話,場中俱都是一片沉寂。

    人道容不下張百仁,李世民與其有仇、門閥世家將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百姓視其為敵寇,如今各大道觀老祖在被困在此處,張百仁已經不容於人道了。

    「決裂了!」旁邊奢比屍嘆一口氣,眼中滿是感慨:「失去了張百仁支撐,人道之力不堪一擊!」

    「人族天性薄涼,自尋死路又怪得了誰?」句芒冷冷一笑。

    「反正已經難容於人道,你既然說我不敢殺你,我若不動手,豈非叫你小瞧了我?」張百仁眼中滿是嘲弄:「不容於天下又能如何?我坐擁涿郡,百萬眾生匯聚,我又何必與人道牽扯?我張百仁何須人道支撐?」

    說到這裡,張百仁面帶冷光,手掌冥冥之中一縷殺機匯聚,對著虛空猛然一斬。

    誅仙四劍氣在其掌中交錯環繞,化作了迷你的誅仙劍陣,借助冥冥之中因果牽連,猛然斬了下去。

    劍氣飛出,呈現混沌之色,猛然對著虛空一斬,劍氣向著冥冥之中的因果法則斬去。

    「既然人道厭惡我,那我張百仁今日便一劍斬斷因果法則,自此之後脫離人道、脫離人族!」張百仁話語冰冷,眼中殺機流轉不定。

    「不可!」群雄紛紛變色,張衡眼中滿是焦急,手中三千拂塵向張百仁劍氣斬去。

    一邊李世民與世尊也是駭然失色,世尊看向李世民:「決不能叫大都督斬去因果法則,一旦大都督這般強者脫離人道,對我人族來說損失不可估量!如今外道魔神虎視眈眈,失去了大都督這根定海神針,我人族覆滅不過早晚的事情!」

    不用世尊開口,李世民已經裹挾著天子龍氣,手中軒轅劍向張百仁掃去。

    「砰!」

    虛空中驚雷炸響,張衡身形倒飛而回,李世民手中軒轅劍推手而出。

    天空中驚雷陣陣,下一刻只見一道詭異的雷電向張百仁打來。

    恍惚之中,眾人似乎看到了雷電中演繹著無數的人影,從上古軒轅大帝驅逐百族開始,再到三皇五帝夏商春秋戰國,無數人影、無數豪傑匯聚於那一道閃電之中,向著張百仁殺來。

    「人道之怒!」張衡的身子在顫抖。

    「沒有斬斷?」張百仁面色難看,本來自己欲要借助人道對自己的厭惡,徹底斬去人道因果,免得日後被人道這群豬隊友拖累,誰知道在那一刻人道忽然加大了自己的因果之力,自己的一道劍氣只斬斷了一半的因果,那因果法則經受人道加持,變得堅不可摧韌性前所未有。

    很顯然,人道乃是無數人族香火、意志、信念匯聚而成,雖然沒有靈智,但卻有屬於一股冥冥之中的本能。

    本能覺得張百仁的重要性,人道之力下意識的維護這一段因果。

    只是此時人道意志有些迷惑,人道對於張百仁厭惡是真的,但因果重要不容斬斷也是真的。

    至於說李世民與張衡出手,根本就不被張百仁放在眼中,二人根本就無法干涉因果法則,干涉人道的運轉。

    張百仁面色難看,瞧著虛空中降臨的人道憤怒,他能看到軒轅黃帝駕馭著軒轅劍一劍斬向自己。西楚霸王一拳崩塌天地時空,戰神呂布方天畫戟神威無窮盡,所過之處時空顛倒紊亂,虛空片片破碎,真空搖搖欲墜。

    無數的上古人傑,三皇五帝俱都是裹挾著天地乾坤,無窮無盡的偉力向張百仁斬來。

    這是人道之力,先天神祇也要辟易的人道之力!

    張百仁雖強,但比之真正全盛時期的巔峰先天神祇還差了不少。

    「咔嚓!」

    張百仁的肉身化作齏粉,陽神寄託著大道花,竟然在剎那間紊亂了時空,回到了過去。

    人道之力落空,唯有一朵大道花在虛空中懸浮。

    「死了?」

    「活著?」

    這是場中無數人的共同疑問,人道之力的可怕不是吹的。

    面對著那一道人道閃電,場中眾人俱都覺得自己化作了螻蟻。

    「難怪你當年敗了,敗得不冤!」奢比屍倒吸一口涼氣,轉身對著蚩尤道:「好可怕的人道之力!好可怕的人道之力!」

    能被奢比屍連說兩句,足以見得人道之力的可怕。

    「人族存續的時間越長,天驕越多,人道之力便可描目無數天驕豪傑之力,人道的力量也就會越強。現在人族立族才不過五千年而已,真是一個可怕的種族,我九黎族想要復興,實在是難上加難!」蚩尤眼中滿是懊惱:「想要擊敗人道,就要先叫人族四分五裂,自然可以消弱人道的力量。」
V123210 發表於 2019-1-8 23:01
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先天大陣

    人心多變,慾壑難填,所以人族永遠有戰火,永遠有無數的慾望在不斷橫行,階級壓迫不消失,斗陣便不會停止。

    人道雷劫消失,唯有一朵混沌不清的花瓣在空中漂浮,虛空中點點神光在不斷蔓延。

    人道雷劫雖然威能無邊,但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清楚,張百仁絕不會輕易就這般死了。

    至少,其鋒銳無匹足以斬滅世間萬物的神劍尚未動用。

    虛空扭曲

    鳥獸蟲魚日月山河的氣機,不斷向著那潔白的花瓣匯聚,然後轉眼間世界氣機混沌,造化成了張百仁的身軀。

    「果然霸道!既厭惡我,卻又不許我斬斷人道因果,這是將我張百仁當成了牛馬,即想要叫我做牛做馬,卻又要不斷的鞭笞我!」張百仁眼中滿是冷笑:「若非本座謀劃到了關鍵時刻,豈會叫你逞威?」

    張百仁眼中滿是冷笑,一雙眼睛看向虛空中的人道之力,再看看周身更強了三分的壓制,眼中滿是嘲弄之色,一雙眼睛看向溺水大陣中的諸位道門高真,手中玉蕭緩緩放在唇邊:「該結束了,送爾等上路!」

    「都督,不可啊!這些人背景、來頭不小,一但殺了必然大禍臨頭,只怕都督到時候未必能承擔得起」張衡眼中滿是凝重。

    「不勞閣下費心,如今天地大變就在眼前,別人騎在了我頭上,我又豈能不出手?」張百仁眼中滿是殺機:「不管是誰,若想尋我報仇,我儘管一力擔下就是了。」

    說著話張百仁手指輕輕一按,碧蕭緩緩吹奏,黃河開始不斷波動。

    「張百仁,尓敢殺我?我王家與你沒完!」王家老祖的眼中滿是凝重,周身衣衫陣陣作響,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對於威脅,張百仁默不作聲,只是繼續不緊不慢的吹奏著手中玉蕭。

    「張百仁,你莫非瘋了不成?我乃是靈寶三代祖師,你若殺了我,必然會有人替我復仇!」鄧顯怒視著張百仁。

    「鄧隱我殺得,難道你我殺不得?」張百仁嗤笑一聲,眼中滿是不屑。

    聲音是張百仁神祇法身發出來的,此時神祇法身附身於張百仁肉身,唯有先天神祇,借助先天水神的本源,方才可出手感應勾動這上谷大陣,激起上古大陣的威能。

    溺水大陣封鎖了周邊虛空,溺水是一種很奇怪的真水,莫說是鴻雁難渡,就算是無形無相的陽神,也絕難度過這溺水大陣。

    而且這可不是簡單的溺水大陣,張百仁既然出手,又豈能不做萬全把握?

    虛空中殺機匯聚,張百仁手指輕巧的按動玉蕭,下一刻只見虛空蕩漾起層層漣漪,黃河剎那間遠去,似乎與眾人處於另外一方時空,此時先天大陣激活出一部分威能,但卻已經叫人側目。

    「張百仁!」鄧顯眼中殺機流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我縱使是做鬼,也絕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話只見鄧隱轉身看向眾位道門高真:「諸位,我等既然已經困在溺水大陣中,若想脫困而出就莫要藏著掖著,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吧!」

    「想要脫困而出,求得唯一的生機,只有這大地胎膜,我等若能將大地胎膜斬出來,憑藉大地胎膜的庇佑,度過三千里溺水絕對不難」王家老祖轉身看向與地脈勾連在一起的大地胎膜。

    「諸位,老夫一旦身死,便是灰飛煙滅的絕局面,與爾等法身不同,我絕沒重來的機會!仙路將近,我又豈能坐視錯過這等時機?」王家老祖面色嚴肅:「老夫不想死,一旦葬身此地,便永世不得超生,成為溺水中的冤魂,我不想死!所有罪孽都叫老夫背了,只希望諸位能助我一臂之力。」

    「此言大善!」

    眾道人聞言自然是沒有反對的道理,此時羅浮溺水大陣當前,唯一的生機便是眼前大地胎膜。

    之前大家顧忌黃河地脈翻滾,惹得滔天大禍,方才不敢隨意出手。此時面臨著生死存亡,誰還顧忌的那多麼?

    生命才是最重要的,至於說因果業力,等到度過眼前這一劫日後再說。

    張百仁眼中殺機流轉,手指輕輕按動玉蕭,此時黃河反覆一片渾濁,先天大陣遮掩了此地的天機:

    「你等太天真,若單純想要斬殺爾等,我又何必浪費這般手腳呢?」

    張百仁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一邊張衡等人幹著急,但卻無法擊穿先天大陣,干涉張百仁手段。

    「大都督,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世尊此時也忍不住開口。

    「我放其一條生路,難道這群人就不會恨我了嗎?就會感激我了嗎?」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殺意:「除惡務盡!」

    「大都督,眾人雖有私心,但卻一心共抗水患,還請都督開開慈悲,饒了他們這一回吧」李世民也跟著求情。

    張百仁默不作聲,不予理會。

    此時黃河內已經變故發生,那溺水大陣內生殺機流轉,眾位道人正要不顧一切的去展開大地胎膜與黃河的聯繫,卻見此時大地胎膜忽然張開,自動斷絕了地脈之力的加持。

    「咦,果然是天助我也!天助我等!定然是黃河水脈平定,大地胎膜與黃河之間的聯繫終結,果然是天不絕我等!有此大地胎膜等重寶,普天之下誰又是自己的對手?」王家老祖正要動手,此時瞧見大地胎膜自動脫離了地脈,順勢一把將大地胎膜攥在手中。

    「不錯,定然是張百仁調動上古大陣九曲十八彎,水脈之力壓過了地脈之力,大地龍脈隱遁,才使得金簡脫離了地脈,哈哈哈……哈哈哈……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天不絕我等!」上清掌教目光灼灼的看著王家老祖手中的金簡:「這般天地重寶,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不知老祖能否給我觀摩一下?」

    寶物入手,王家老祖豈會交出來?

    感受到周邊眾人灼熱的目光,王家老祖心底冷冷一笑,面上卻不動聲色道:「諸位,溺水大陣已經發動,我等理應先借助此寶物出去再說,商談此寶分配的事情,也不遲。」

    此言在理,眾人也都具在利慾熏心的目光中回過神來,一雙雙眼睛看向那不斷逼迫交織而來的溺水,俱都是齊齊點頭。

    「不過要說好了,咱們需事前約法三章,出去了之後,這寶物大家要共同參悟,輪流執掌!」上清老祖一雙眼睛看著王家老祖。

    王家老祖眼中露出一抹詭詐,不動聲色道:「大難臨頭,這寶物的歸屬你等還是唸唸不忘。」

    「也罷!也罷!若能逃出生天,度過眼前劫數,這寶物大家共同參悟又能如何?顯然這寶物單憑我王家吃不下!」王家老祖抓住金簡,慢慢祭煉打量:「此物的操作還需摸索一段時間,諸位道友稍後。」

    眾人聞言有了金簡在手,倒也不著急,只是一雙雙眼睛眼巴巴的看著那金簡。

    待到盞茶時間過後,才見王家老祖站起身:「諸位道友,此事成了,張百仁這回算計落空,賠了夫人又折兵,已經算計不得我等,待出去後我等再給他好看!」

    「是極,非要其遭受報應不可!」

    「定要其死無葬身之地!」

    寶物在手,王家老祖將金簡攤開,眾人二話不說,紛紛陽神向著那金簡上飄了過去。

    轉眼間眾人皆已經沒入金簡中,唯有鄧顯此時面色遲疑的看著那金簡,游移不定。

    「道友怎麼不進去?」王家老祖看向鄧顯。

    「怎麼金簡恰到好處的便脫離了地脈?我怕此事有詐,是張百仁故意設局……」鄧隱眼中滿是遲疑。

    「哈哈哈!溺水大陣隔絕了咱們與外界的聯繫,自然也隔絕了張百仁與此寶的聯繫,道友多慮了!溺水大陣足以滅殺我等,張百仁又豈會畫蛇添足?他就算想要隔著溺水操控此寶,也沒有這般本事啊!」王家老祖此時大笑,掃視著逼過來的溺水:「道友請!」

    瞧著那金簡,鄧隱只覺得心神不寧,再看看那溺水大陣,陷入了兩難的狀態。

    「道友未免太多率了,除了這金簡,難道還有別的辦法度過這溺水大陣嗎?縱使是其中有詐,進入金簡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留在這裡,溺水之中必死無疑!」

    「前進無路,後退也無路,唯有眼前這一條!」王家老祖看著鄧顯。

    「道友,你的目光怎麼有點不對勁,怎麼和張百仁有幾分相似?」此時鄧顯一雙眼睛看著王家老祖的眸子,瞬間毛骨悚然,三魂七魄都要炸裂,心臟彭彭直跳個不停:「不對勁!不對勁!絕對不妥!」

    「哦?」王家老祖一愣,詫異道:「道友怕看錯了。」

    此時鄧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王家老祖,之前那叫人毛骨悚然的目光已然消失不見,此時王家老祖依舊是之前的那般目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莫非我看錯了?」鄧顯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王家老祖。
V123210 發表於 2019-1-8 23:02
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殉道

    看錯了?

    幻覺?

    這不可能,自己乃陽神高真,怎麼可能會看錯?

    此時鄧顯越加猶疑不決,一雙眼睛看著王家老祖,然後再看看那懸浮不定的大地胎膜,侵襲而來的滾滾溺水,已經逼近其周身十丈之內。

    「不對,我一定沒有看錯!」鄧顯眼中滿是凝重的看著對面的王家老祖,眼底深處流露出一抹猶豫,溺水已經逼近就在眼前,若衝入溺水百死無生,若進入大地胎膜內躲避,或許還可以求得一線生機。

    只是,張百仁便宜是那麼容易佔的嗎?

    進入大地胎膜內,只怕生死不由人!到時候人為刀雎我為魚肉,豈不是悲慘?

    「王家老祖定然被張百仁種了五神大法,方才將我等逼入絕境!」鄧顯心中電光火石之間快速思量了一切。

    「我若將眾人自大地胎膜中召喚出來,合大家之力,各教底蘊,未必沒有機會衝出溺水,總好過將生死放在張百仁手中,性命由別人掌控的強!」鄧顯眼中露出一抹笑容,不動聲色的對著大地胎膜道:「諸位道友,老夫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還需諸位道友先出來助我一臂之力,然後咱們在說逃出去的事情也不遲!」

    「唉!」王家老祖忽然沉重的嘆了一口氣:「你是怎麼發現的?」

    「什麼怎麼發現的?道友在說什麼?」鄧顯眼中滿是迷茫,心中卻悚然一驚,張百仁的嘆息聲猶若驚雷,在其心中炸響,驚得其體內氣機波動,差點忍不住直接出手,但其心中直覺告訴自己,只要自己敢出手,下場怕是很慘。

    張百仁的威勢、名聲太強了,強到尋常人根本就不敢與其抗衡。

    「你已經發現了本座破綻,不用在掩飾了!」張百仁輕輕一嘆,眼中滿是感慨:「諸位果然都是古之豪傑,人中龍鳳,非酒囊飯袋凡夫俗子之流可比。本以為可以直接將諸位誆騙入大陣,卻不曾想還是出了岔子。」

    「道友想要自己進去,還是我請你進去?」王家老祖話語裡滿是殺機,一雙眼睛內劍氣迸射,徹底化作了張百仁的眸子。

    「張百仁,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鄧顯眼中滿是陰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當然知道」張百仁眼中滿是冷光:「我這陣圖還需一些得道之人的氣血、靈魂滋潤,才可更進一步發生蛻變,諸位老祖、前輩正是我的資糧,還請諸位老祖助我一臂之力,此恩此情,張百仁感激不盡!」

    「你……你居然以人的血肉靈魂祭奠誅仙陣圖,簡直是喪心病狂,你已經墜入了魔道!你已經墜入魔道了!」鄧顯聞言大驚失色:「如此左道,有傷天和,如何能立地成仙?你還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呵呵!」張百仁也不說話,只是看著鄧顯,一邊是逼來的溺水,一邊是恐怖至極的誅仙陣圖,前進無門後退無路,張百仁到想看此人該如何選擇。

    「別說我沒有給你選擇的機會,怎麼死由你自己選擇!是進入我的陣圖,還是被溺水淹死,你做一個選擇吧!」張百仁眼中滿是冷笑。

    「欺人太甚!」鄧顯眼中滿是殺意,袖子裡的手攥緊了手中的符文:「其實我還有第三種選擇。」

    「哦?」張百仁好奇的看著對方:「我怎麼不知道有第三種選擇?」

    「第三種選擇就是殺了你,奪取了大地胎膜,然後方才有一線生機!」鄧顯眼中滿是嚴肅,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生機。

    「殺我?就憑你?」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詫異。

    「不說你本尊被壓制了五成力量,就單單說你一縷神念附身王家老道,你縱使是有通天徹地之能,一身本事如今還剩下多少?」鄧顯眼中露出了一抹鎮定,心緒此時竟然恢復了平靜:「是啊?如今張百仁一身實力還剩下多少?我是被他的名聲給嚇到了!我未必沒有機會斬了他這具法身。」

    「哦?」張百仁笑了笑,上下打量著鄧顯:「想的不錯,可你錯估了我的實力,本座大法豈是那般簡陋?老祖小瞧了天下人,小瞧了我張某人的智慧、手段。」

    「是不是小瞧,很快就知道了!」瞧著逼來的溺水,鄧顯不敢耽擱,此時背水一戰,帶著必死的氣勢,鄧顯手中一根造型奇怪的木棍自袖子裡滑落,棕色的棍子拇指粗細,上面道道符文交織流轉,帶著雷火之力向張百仁點來。

    滋啦的閃電帶著火光,照耀的眼前虛空一片明亮,明晃晃的火光中鄧顯一張面孔有些猙獰。

    張百仁搖了搖頭,駕馭著王家老祖的身軀輕輕一嘆:「彫蟲小技而已,老祖活了數百年,卻連法則的力量都沒有觸及,如何是我對手?」

    手指一抓,身邊誅仙陣圖內一縷氣機流淌而過,縈繞在其手中,食指向著那木桿點去。

    「砰!」

    雷電被誅仙陣圖的氣機斬殺,木桿寸寸斷裂,鄧顯周身百竅炸開,一道道血液自竅穴中流出,浸染了衣衫。

    「咳咳!」

    鄧顯倒飛而回落在地上,眼中滿是懊惱:「可惜了!」

    確實是可惜了!

    「我若能早察覺到你的陰謀,提前阻止眾人進入大地胎膜,我等聯合起來你這一具魔種不足為慮」鄧顯眼中滿是不甘:「到那時不但大地胎膜易主,我等也是別有生機,自然可以破局而出。」

    「是極!我這一具化身當然攔不住大家,不然也不必施展詭計誆騙眾人進入我的誅仙陣圖!莫說是眾人聯手,就算合五人之力,我也必然不敵,如今人道對我的壓制太厲害。可惜,一線生機你等沒有抓住!卻是爾等命數到了,你等魂飛魄散也不要怨我!」張百仁伸手拿住誅仙陣圖,輕輕一抖向著鄧顯籠罩了下去。

    「你休想!我縱使是死,也絕不會成全你!」鄧顯眼中殺機四溢的瞪了張百仁一眼,然後猛然轉身義無反顧的向溺水沖了過去。

    溺水無波,沒入其中不見半點浪花,張百仁站在原地默然,瞧著消融在溺水中的人影,難得露出一抹訝然:「確實是剛烈!」

    低頭看著誅仙陣圖,此時眾人已經進入了誅仙陣圖內,只是此時誅仙神祇封鎖虛空,誅仙陣圖尚未發動,所以眾人不見端倪玄機。

    「咱們出去之後,這大地胎膜如何分配,可千萬不能叫王老道獨吞!」北天師道掌教不緊不慢道。

    「確實如此,咱們還是商議商議,如何分配這寶物……。」

    「諸位道友,老夫修為最高,這寶物應該老夫先保存三年,然後在傳給其餘人!」茅山的一位老祖道。

    「胡說,人生有幾個三年?驚瑞隨時都可降臨,誰有三年的時間給你?這寶物你就是參悟一個月都嫌多!」

    「就是就是,你還需參悟三年?你怎麼不直接參悟到驚瑞降臨啊?」

    「老祖你是老人家,應該多留一些機會給我這等新人,老祖還是莫要參悟了,這機會留給我等吧!」

    「就是就是,你都活了那麼些年,道行一直不見長進,還要這大地胎膜做什麼?平白耽誤大家時間。」

    「就是就是,你就不要浪費大家時間了!」

    一群人在大陣內議論紛紛,不斷商議著寶物的歸屬,一時間場中氣氛濃烈,大家吵得面紅耳赤不可開膠。

    「哎,王家老道士與鄧顯怎麼還不進來?」有人忽然開口疑問了一聲。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俱都是爭吵戛然而止,一雙雙眼睛打量著眼前虛空,忽然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我說王老道、鄧顯,你們兩個怎麼磨磨蹭蹭還不進來?」上清的掌教眼中滿是詫異的對著外面喊了一聲。

    一聲落下,沒有回應,掌教縱身而起:「我去外面看看……。」

    「啊!!!」

    話未說完,慘叫傳來,上清掌教瞬間被一道劍氣劈得魂飛魄散,氣機逸散被陣圖吸收。

    「這……」

    親眼見著一位與自己實力相差無幾的道人慘死,場中眾人俱都是回過神來,眼中露出了一抹驚惶。

    「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大家小心,只怕此地有詐!鄧顯與王家老祖凶多吉少了!」

    此時眾位道人紛紛警覺起來,掐了神通道法,一雙雙眼睛打量著眼前的虛空,瞧著灰濛蒙不見邊際的雲霧,一股凝重在心中升起。

    此時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妙了!

    「張百仁!」北天師道掌教眼中滿是猙獰:「這是張百仁的寶物,一定是張百仁搞的鬼!一定和張百仁有關。這廝是故意做局,在大地胎膜中設置了手段,等我等自投羅網。」

    此時眾位老道俱都是呲目欲裂,一雙雙眼睛殺機四溢的盯著不遠處的灰濛蒙雲霧。

    「大都督,出來吧!咱們知道你肯定就隱藏在暗中看大家笑話,閣下當真是好心思、好手段,簡直是深不可測!我等佩服!」河東崔家的一位老祖凝重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9-1-8 23:03
第一千七百四十一章 一曲葬群雄

    「大都督手段高超,我等自願認輸,還請大都督法外開恩,將我等都放出去吧!」皂閣的一位老道士此時眼中滿是凝重,心中佈滿了陰霾。

    事情難辦了!

    之前上清掌教乾脆利落的死在了眾人面前,叫眾人俱都是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顫。

    死人了,事情性質就不一樣了!

    「他真的敢殺人!」這是此時各家老祖共同的想法。

    張百仁敢殺人,而且還是將對方打的魂飛魄散,這就叫各家老祖不得不心中慌了神。

    「法外開恩?放出去?」陣圖外的張百仁冷然一笑,王家老祖身軀被其操控著進入了誅仙大陣內。

    「王家老道,你可終於進來了,外面情況怎麼樣?你可曾看到大都督張百仁?」茅山的一位老祖見到王家老祖,連忙迎了上前,眼中滿是訝異之色。

    「哦?」張百仁所駕馭的王家老祖肉身莫名一笑:「大都督?我確實是見到了。」

    「怎麼說?」茅山老道士的眼中滿是凝重:「大都督可否開口說如何落下帷幕?」

    「唉!」迎著眾人的目光,王家老祖無奈一嘆:「諸位怕出不去了。」

    「為何?難道張百仁當真敢冒大不諱,將咱們都殺了不成?難道他想自絕於天下?不怕我各家老祖找上門去,將其打殺成灰?」北天師道掌教的眼中滿是不置可否。

    「各家輪迴中老祖的境界我不知曉,但我卻知道張百仁練就了一座殺陣,只要血祭了諸位以及吞噬了外界百萬生靈的血肉精華、精氣神三寶,其四道神祇便會再漲三歲,化作十八歲的年紀,到那時應該可以度過天罰了吧?」王家老祖眼神恍惚,眼中露出一抹感慨:「到那時,只怕是其無人能制。一旦扛過天罰,自此之後不死不滅,修為不可估量。」

    「什麼?你說這廝狗膽包天,欲要拿我等血祭大陣?」一邊茅山道的老祖頓時怒了,眼中滿是凝重的掃視著眼前虛空:「我等代表了天下道門的勢力,張百仁豈敢與我等為敵?」

    一邊北天師道掌教眼中滿是凝重:「老祖莫非是說玩笑?大都督就算膽大包天,怕也不敢這般行事吧?」

    「我說的是事實!這話是大都督的意思!」王家老祖慢慢在陣圖內踱步:「諸位可還有什麼遺言?」

    此言一出,場中氣氛頓時一變,眾人目光俱都是齊刷刷的看向王家老祖。

    「你是誰?你絕不是王道靈!」茅山老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王家老祖的身軀。

    王家老祖的這具身軀主人喚作:王道靈。

    「王道靈?一個有趣的名字!」張百仁似笑非笑的掃過場中眾人:「諸位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難道非要我親口說出來?五神御鬼大法你們或許沒有修煉,但卻一定見識過。」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俱都是面色狂變,一邊北天師道掌教上前一步:「大都督,按輩分算,我還要喚你一聲表兄,苦海無涯回頭是岸,你又何必冥頑不靈一意孤行,你還是收手吧。」

    「哦?」張百仁掃視過眼前的北天師道掌教:「看你面相,倒是和當年的北澤真人有五分相似。」

    「北澤真人乃在下祖父!」北天師道掌教咬緊牙齒,面色微微扭曲,努力的維持平靜。

    「當年北澤真人不自量力,總以為是長輩便對我指手畫腳,結果卻接不下我一劍,身隕當場身死道消,你看來和你祖父一般樣子,都不知道自己有幾分幾兩!」張百仁話語裡滿是嘲諷。

    「大都督口中留德,不論如何北澤真人都是你的長輩,閣下如此說,未免太過分了!」北天師道掌教眼中開始閃爍出紅光。

    張百仁輕輕搖了搖頭:「算了,若在往日裡,我或許還會與你爭辯一番,但現在……本座懶得和死人置氣。諸位還有什麼遺言,儘管交代下來,本都督日後心情若是好了,或許幫你辦了也說不定。」

    「張百仁,你莫非瘋了不成?當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我等斬殺此地?」南天師道的一位老祖眼中滿是陰沉。

    「我殺了你們?」張百仁聞言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我為諸位講個故事如何?」

    說罷,也不待人反應過來,只見張百仁自顧自的道:「眾位道門高真在溺水大陣中爭奪金簡,為了大地胎膜打得不可開膠,最終王道靈修為更甚一籌,以秘法操控了大地胎膜,然後將眾人活活煉死。之後王道靈以大地胎膜衝出溺水大陣,逃亡天下不知所蹤。諸位以為這故事如何?」

    張百仁話語裡滿是戲虐,將這鍋扣在王道靈的身上,簡直是在合適不過了。

    王道靈的身份絕不簡單,張百仁操控了王道靈的身軀後,本來想要順手將其元神吞噬,但是誰知張百仁絕感覺到王道靈靈魂深處有一股古老滄桑的氣機在其中蟄伏沉眠,想來那應該是其不知轉世到哪裡的本體,此地事情尚未處理完畢,張百仁也不敢擅動王道靈這具分身。

    張百仁背負雙手,手指敲擊著腰帶,不緊不慢的掃過眾人:「諸位以為如何?」

    「張百仁,你簡直喪心病狂!」北天師道掌教的眼中滿是猙獰。

    「諸位,事到如今唯有擒下張百仁,我等才可獲得一線生機……」茅山掌教腳下一具金屍飛出,向著張百仁撲來。

    「嗖」

    「嗖」

    「嗖」

    此時各位道門高真紛紛動手,或符文、繩索、拂塵、如意、葫蘆紛紛向著王道靈的身軀打來。

    張百仁不動如山,只是輕輕一笑,只見其周身虛空扭曲模糊,無數劍氣憑空衍生將其牢牢護持住,所有攻擊尚未靠近其周身三尺,無論法劍也好、拂塵、如意也罷,俱都被劍氣化作齏粉,消散在虛空中。

    「諸位既然沒有遺言,那就上路吧!」

    王家老祖的一雙眸子冰冷,無數劍氣憑空在其周身衍生,初始之時極其緩慢,但轉眼間已經化作了鋪天蓋地的瀑布,向著四面八方蔓延,侵佔每一寸虛空。

    「張百仁,尓敢……」茅山老道尚未來得及罵出口,整個人已經化作了虛無,彷彿就從未來過。

    「大都督,饒我一……」北天師道掌教此時面色狂變,到底是年輕,沒有見慣生死,當其真的面臨死亡威脅之時,整個人當真是崩潰了。

    「張百仁,你這狗賊不得好死,我詛咒你……」

    「……」

    一聲聲謾罵,帶著無數的絕望、詛咒、不甘,成為了虛無,生命印記被徹底自天地間抹去。

    「我仙路未成,怎麼甘心死去……」靈寶的一位老道士眼中滿是不甘,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然後瞬間被天地乾坤間的劍氣侵襲。

    身死道消,埋骨仙路。

    不管你有多麼強大的怨氣、有多少的不甘,此時一切皆已經終止,一切皆已經成為了原點。

    瞧著幾十位道人被鋪天蓋地的劍氣吞噬,其精氣神被誅仙陣圖吸收,然後經過誅仙陣圖轉換,方才傳遞給四道神祇,化作四道神祇晉級的口糧。

    誅仙陣圖作為天地間第一殺陣,能夠逆斬時空、天數、氣運、眾生、鬼神的無上存在,天地萬物無不可斬,經過其特殊處理之後,所有的精氣神皆被轉化為誅仙本源供四道神祇吸收,已經精粹到了極點。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無,過一會才緩緩站起身,一雙眼睛似乎能望斷虛空。

    陣圖神國內,此時四位神祇已經化作了十六歲少年,吞噬了百萬眾生的生機本源,與張百仁推算中的十八歲相差太遠。

    果然是天差地別!

    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還差不少呢!」

    沒有萬全的把握,張百仁是絕不會叫誅仙四神度天罰的,這可不是玩笑,誅仙四神乃是最後的底牌,立足的根本,豈容半點閃失?

    外界

    黃河水面

    張百仁手指輕輕按在了玉蕭上,緩緩吹奏著動人的曲調。

    曲調動人,但此時岸上的各路強者已經沒有心思去聽那舒緩優美的曲子,而是一雙雙眼睛看向立於雲母水精之上的張百仁。

    「大都督,你已經鑄下大錯,還是速速收手吧!」張衡的眼中露出一抹心焦,若非不能橫渡溺水,只怕此時張衡早就飛過去阻止張百仁動作了。

    「尹軌前輩,您到是說句話啊?您與大都督相交莫逆,你也不忍大都督自絕於道門,自絕於天下吧?」張衡看向了尹軌,眼中著急不是假的:「大劫當前,神州結界破封在即,鬼門關隨時可能被衝開,每多一人,咱們就多一份力量,萬萬不可內耗了!」

    尹軌聞言苦笑:「大都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若能聽人勸,豈還有今日的禍患?我雖然與大都督相交莫逆,但卻也難以阻止大都督的動作。」

    「可是,咱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都督用溺水淹死道門諸位高真啊,那可真是捅破天了!」張衡急的直跺腳。
V123210 發表於 2019-1-8 23:05
第一千七百四十二章 殺人滅口

    張衡現在是真的急了,一雙眼睛焦急的看著那立於雲母水精上花白頭髮相間的男子,眼中滿是焦躁之色。

    來真格的!

    誰也想不到,因為大地胎膜這般寶物,張百仁居然動真格的,居然直接出手調動先天大陣,將道門數十位高手圍困此地,若真叫張百仁成功,只怕是這回要捅破天了。

    這般大的因果,誰也承擔不起。

    而且眼下那幾十位高手中,已然涵蓋了道門各家各派,近乎於天下道門的所有代表,若真的被張百仁全給殺了,這死仇絕不會輕易化解,張百仁與道門之間的爭鬥才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一邊世尊不動聲色老神再也,只是不緊不慢的唸誦著經文,眼中滿是怪異之色,他倒巴不得道門與張百仁翻臉,然後雙方之間結下死仇,方才會給佛門機會。

    「大都督,三思啊!」張衡的眼中滿是焦躁。

    一邊尹軌看向了觀自在:「道友可有辦法?算我道門欠你一個人情!」

    觀自在輕撫手中玉淨瓶不語,妙目看向了張衡,張衡急忙道:「算我欠你的!算我等欠你的!只要你能叫大都督停手,算我道門欠你一個人情。」

    「哦?」觀自在聞言眼睛一轉:「何須人情?大乘佛法即將入中土,只要道門不阻我傳道,此事我便助道門一臂之力,又能如何?」

    「應了!應了!此事我道門應了,只要你能叫大都督住手,我道門便相助你大乘佛法傳教」張衡連忙點頭。

    傳教自然有傳教的玩法,助你傳教之後,卻也沒說不能打壓!不能將你佛門趕出中土。

    觀自在趁機獅子大開口,張衡也沒有辦法,只能強忍著火氣,答應了下來。

    被困在溺水中的可都是道門精銳,道門折損不起啊,一旦張百仁將這些人斬殺,雙方必然翻臉,各家與張百仁不死不休,到時候道門真的能抗住涿郡壓力嗎?

    與張百仁翻臉,對於道門來說有害無益。

    觀自在笑了笑:「我信得過閣下的諾言!」

    一邊說著觀自在信手將玉淨瓶一拋,只見玉淨瓶倒轉,竟然將那黃河中溺水吸收的一乾二淨。

    「觀自在,你在做什麼!」

    簫聲戛然而止,張百仁抬起頭怒視著觀自在,欲要出手收了玉淨瓶。

    「大都督,切莫衝動,免得壞了大計」觀自在手中獅子印落下,擋住了張百仁動作。

    張百仁面色惱怒,心中卻暗道:「演的倒挺像啊!」

    正在雙方交手之時,忽然河水炸開,一道身影裹挾著金簡遁逃而出,在虛空中一個盤旋便要往遠處走去。

    「奪我金簡,給我留下!」

    張百仁手中花瓣飛舞,時空瞬間錯亂,逼得那道人影不得不退於江面。

    「王道靈,怎麼只有你?其餘人呢?」看著那空蕩蕩的河水,張衡愕然問了一句。

    此時王道靈手持大地胎膜,眼中傲然的看著張衡:「這群人利慾熏心,膽敢搶奪老夫的寶物,老夫自然送他們去該去的地方。」

    「你將他們都殺了?」張衡聞言聲音都開始哆嗦了。

    「他們見利忘義,欲要奪我寶物,為何殺不得?」王道靈一副不將張衡放在眼中的表情:「我有金簡,可以立於不敗之地,普天之下誰是我對手?」

    「大地胎膜真有那麼強?」李世民悄悄的問世尊。

    世尊此時也暗自咋舌,心中暗嘆這王道靈的狠辣,聽了李世民的問話,世尊苦笑著道:「陛下若得此寶,中土神州在無敵手,大都督也要臣服陛下。」

    李世民聞言目光火熱,張衡此時身子哆嗦,鬍鬚翹起:「所以,你就將他們都殺了?」

    「你若攔我,我便將你也殺了!此寶既然已經落在我手中,誰也無法奪走!」王道靈眼中滿是傲然。

    張衡聞言身子直哆嗦,手中拂塵上無數符文閃爍不休:「好!好!好!貧道便來領教閣下的高招。」

    說著話只見張衡手中三千拂塵鋪天蓋地,法天象地裹挾著無盡之力,向王道靈砸了過去。

    若是王道靈真身,自然擋不住張衡的憤怒一擊,但眼下駕馭王道靈身軀的不是王道靈,而是法則功參造化的張百仁。

    「嗡~」

    大地胎膜勾連大地,捲起了一道黃光,將王道靈護持住,任憑那鋪天蓋地彷彿九天銀河瀑布垂落的拂塵衝擊而下,王道靈不動如山,那三千拂塵如微風撼動山嶽,不見半分漣漪。

    「就這般手段,也想阻我?」王道靈眼中滿是揶揄、戲弄。

    「混賬!混賬!」張衡氣的咬牙切齒:「若非之前鎮壓水魔獸消耗了老夫大部分力量,使得寶物受損,豈容你再此猖狂?」

    「欲要斬殺此瞭,便要先斬斷大地胎膜與地脈的聯繫,你這樣蠻幹可不行,普天之下沒有人能戰勝得了大地」世尊在一邊開口。

    「我當然知道,這種事情還用你說!」張衡面帶惱怒,眼中滿是煞氣:「該死的傢伙,你這廝在逼我!今日我定要將你拿下,為死去的道門同袍復仇。」

    張衡周身氣機狂變,眼中無窮殺機在不斷醞釀匯聚,下一刻只見張衡周身氣機波動,似乎冥冥之中一股玄妙氣機進入其體內,然後袖子裡一隻朱紅色的符文筆不知其何所來,已不知其何所往,飄飄忽忽的向王道靈點去。

    「塞翁之意不在馬,他要搶奪王道靈手中的金簡,這廝要拚命了!」世尊忽然開口。

    「大膽,尓敢斬我李唐道門無數修士,朕豈容你在此放肆!」李世民也坐不住了,大地胎膜這般寶物煉製成地書,對他增益太大,能坐得住才怪。

    「嗡~」

    就見此時王道靈周身精光爆射,大地在蠕動,土黃色龍脈自泥土裡爬出來,圍繞著王道靈旋轉,鑽入了其身前的金簡內,形成了一個循環。

    「砰!」

    「砰!」

    兩聲巨響,黃河捲起了道道浪花,本來平息的水禍再次暴起,向著四面八方浩蕩流去。

    王道靈此時七竅流血,身子在不斷顫抖。

    到底是王道靈底子太薄,而且張百仁實力又被人道無限壓制,難以發揮出金簡該有的力量。

    「再不出手,只怕二人打破防禦,這金簡還真被他們奪走了」張百仁心中念頭流轉,手中動作卻不慢,隨手一招就見王道靈手中金簡已經脫手而出,化作流光落在了其袖子裡。

    「不好!」

    正在醞釀第二擊的張衡與李世民齊齊變色,手中神通竭盡所能的想要收回,不斷的改變方向,可惜依舊擦著王道靈打了過去,落在其背後的江水中。

    江河倒灌,百姓死傷無數。

    張百仁默然不語,只是袖手旁觀。

    王道靈已經遭受重創,再加上張百仁暗中退去其體內的防禦,面對著這般神通,即便沒有打在身上,也絕非王道靈可以承擔得起的。

    殺人滅口!

    張百仁就是要借助二人的力量來摸摸王道靈底細,打草驚蛇見識一下輪迴中沉睡的老古董真實力量。

    王道靈絕不簡單,靈魂深處的那股古老滄桑氣機,至少也是兩千年前的人物。

    兩千年前,那可是比王羲之更早的存在,是王羲之的先祖。

    「砰!」

    王道靈一半肉身被撕裂,化作了肉泥齏粉,另外一半墜入黃河中,濺起無數水花。

    河水瞬間染紅一片

    「這……」

    李世民與張衡有些傻眼了,誰能想到張百仁竟然在關鍵時刻,忽然出手召喚回金簡?

    一道朦朧的元神在河水中站立,茫然的看著場中的一切。

    那是王道靈的元神,只是遭受致命打擊後,變得稀薄無比。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軀,隨即王道靈一雙眼睛看向上方張衡、李世民:「你們居然出手斬我肉身?」

    「王道靈,你可悔過呼?你若能誠心悔悟,老夫便給你一次機會,叫你轉世投胎。你若繼續冥頑不靈,今日說不得只能送你繼續上路了!」張衡話語裡滿是殺機,繼續上路是什麼意思?

    活人上路是死了,死人上路是魂飛魄散。

    「你敢壞我肉身,我王家是絕不會放過你的!」王道靈眼中殺機流轉:「這仇我王家記下了,你殺人奪寶在前,欲要滅口在後,今日我若能逃得生天,定要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說罷王道靈便要趁機遁走。

    「哪裡走!」張衡手中拂塵一甩,瞬間鋪天蓋地,遮掩了一方時空。

    「你敢打散我魂魄!!!」

    拂塵內傳來王道靈淒慘的叫聲。

    張衡無動於衷,手中拂塵神光流轉,繼續煉化王道靈的元神。

    死仇既然已經結下,自然沒有留手的道理。

    「唉!說的千般萬般,講盡了道德真言,可那又如何?利益之爭永無休止!就算天人尚且要陷入各種慾望中,更何況是普通人?修士與凡人並無區別,並不會因為活的時間長就淡薄情慾」張百仁眼中滿是明悟:「不過是看的膩味,不會動心罷了!不值得其動心。」

    就像是現代的一碗米飯,在古時候那就是皇帝御宴,流民安能不動心?殺人越貨也是常理。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1 18:40
第一千七百四十三章 大禹座下的巫師

    亦或者準確的說,現代一碗精緻的蛋炒飯,放在古代那可是皇帝才能吃的御宴。

    在那個易子而食,朝不保夕的時代,一碗蛋炒飯足以要了好多人的性命。

    陽神真人又能如何?

    非是聖人無名,而是大人瞧不上小孩子的東西,沒有心動而已。

    失去了大地胎膜的庇佑,王道靈此時一聲慘叫,聲音裡滿是惶恐:「你敢打散我魂魄,老祖我若有來世,定不與你甘休!」

    這梁子算結下了!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死仇!

    但張衡也沒得選擇,王道靈說自己殺了道門諸位高真、門人,身為道門前輩的張衡,豈能不替人復仇?

    你殺我門人弟子,我斬你魂魄法身,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天道有恆,殺人者人恆殺之。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腰帶,一雙眼睛掃視過張衡,聽著拂塵中的慘叫,眼中露出一抹精光:「怎麼還沒有動靜?難道王道靈的本尊不怕自家這具法身折損了嗎?」

    法身被斬滅,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被斬滅的法身只要陽神猶在,重新轉世投胎就好了。但是被斬滅之後,這幾十年的苦修卻白白耽擱了。

    王道靈心裡苦啊,但他卻說不出來。

    王道靈的神魂雖然是自己的神魂,但有些事情就是開不了口,而且有些話到了嘴邊,卻變成另外一番意思,根本就不是他想說的話。

    死亡危機當頭,眼見著自己將要被三寶拂塵徹底煉化,王道靈眼中怒火迸射,滔天仇恨化作了怨氣沖霄而起:「張衡!張百仁!」

    「轟!」

    一股古老、滄桑的氣機似乎穿越了無數時空,自上古降臨至今朝,在王道靈的身上覺醒復甦。

    靈魂最深處的時空中封印在關鍵時刻破裂,一隻古樸腐朽的手掌自王道靈眉心祖竅中伸出,這一隻手掌古老滄桑,褶皺的肌膚清晰可見。

    手掌上玄妙的符文、烙印流轉著道道神光,紅綠交接模糊不定。

    「砰!」

    張衡手中的三寶拂塵居然被那一隻手掌撕裂,然後就見虛空扭曲,一道古老滄桑的人影似乎穿過了茫茫時光長河,跨越了無盡維度,降臨今朝時空。

    大羅!

    能夠干涉時空者,唯有大羅!

    「是誰在斬本尊法身?」聲音滄桑古老,隨著此人的話語落下,天空中風雲滾滾,暴雨開始積蓄瀰漫。

    「巫師!」

    瞧著那模糊而來的人影逐漸清晰凝實,與王道靈的陽神逐漸重疊合一,張衡一雙眼睛落在了對方面孔上,忽然瞳孔一縮,眼中滿是凝重。

    巫師,乃是道教的前身,遠古時期人類的強者傳承。

    先有巫師,然後才有道教。

    也就是說,在張道陵之前,人類的修行都是巫術!

    《師說》裡面有巫醫樂師百家之人,這裡面的巫指的就是此類修行者。

    巫師師法天地,與現代修行乃是兩種體系,談不上誰高誰低,只是巫師的門檻太高,非大毅力、大機緣者不可得。

    道門的修行正法卻不然,道門功法中正平和,即便是修不成陽神,也能成就元神。

    而巫師卻不然,不能成就陽神,死後只會魂飛魄散。

    而且巫師崛起於上古,人類攻伐妖魔、神祇,此類修士最善於殺伐征戰,一個個本事高超,有無窮偉力。

    「貧道張衡,見過這位前輩,不知是前輩法身,晚輩多有冒犯」張衡乃道門高真,心平氣靜先講和化解,化解不得再說其他。

    「便是你要斬我法身?」身影凝實,一道古老怪異的腔調在場中開始瀰散開來。

    巫師!

    張百仁還是第一次看到,此時細看那巫師,眼中露出些許好奇之色。

    只見此人容貌與王道靈一般無二,只是蒼老了二十幾歲,臉上、肌膚上佈滿了各式各樣的符咒,一些晦澀難懂看不清的紋路在其周身流轉。

    在此人背後,虛空不斷扭曲,似乎有一方浩瀚無窮的北冥之水在蕩漾,一隻巨大蟾蜍吞噬著太**華,懸浮於北冥上空。

    隨著蟾蜍的呼吸,轉瞬即便凍結了虛空,冰封了北冥,凝滯了虛空中的道道殺機。

    張百仁眼中滿是凝重,一雙眼睛慎重的看著那古老滄桑的人影,神性在不斷推算此人根底。

    「正是貧道,前輩雖然神通廣大,法力無窮盡,但這具法身卻斬我道門幾十尊高真,已經叫我道門傷筋動骨,不斬難消我道門的怒火!」張衡不卑不吭,風輕雲淡,論修為他並不比那些老古董差。

    他是誰?

    教祖張道陵的嫡子,教祖張道陵是誰?

    只差一線便可隨時登仙的存在,若非張道陵生不逢時,沒有那祥瑞之機,其早就羽化登仙跳出三界五行了。

    張道陵壟斷了一個時代,其氣數、仙機、修為俱都已經修至絕頂,怕是先天魔神復生,或許能與其一較高下。

    作為張道陵的兒子,張衡自然延續了張道陵的智慧、修為,見識遠非常人可比。

    「道門?不曾想轉眼間便已經是滄海桑田!」王道靈聞言一雙眼睛開闔,打量著這方天地,然後冷然看向了幽冥、九州結界:「滄海桑田,歲月變遷,當年大禹治水之時,老夫壽命將近,恰逢有上古神獸蟾蜍幼崽作亂天下,老夫隨即奉禹王之命鎮壓那蟾蜍,施展奪天地造化之術,奪取了那蟾蜍的神魂、肉身血脈,然後便陷入沉睡,如今禹王何在?」

    大禹治水?

    聽聞此言,場中眾人俱都是面色一變,這老傢伙居然在禹王坐下聽令,這廝究竟活了多少年?

    道行高不代表活的久遠,但是想要活得久遠,道行就一定要高。

    毫無疑問,這是一尊人族真正的老古董無疑。

    「前輩,當年大禹治水至今朝,怕是已經過去了三千載,禹王早就不知所蹤,到如今已經是我李唐朝代」李世民站了出來,拉攏之意表露無疑:「我李唐願尊前輩為護國供奉,如今神州動亂,魑魅魍魎橫行,前幾日四海龍族侵襲我人族神州,無數百姓死於非命,正需要前輩這般大能為我人族鎮壓氣數。」

    「天子?你便是新一代的天子?」王道靈一雙眼睛掃過李世民,待看到李世民身上環繞的龍氣之後,卻是眼神一凝,隨即恭敬一禮:「拜見人皇!」

    「不敢當老祖如此大禮,還請老祖請起,莫要折煞了朕」李世民連忙側身讓開,扶起了王道靈:「前輩活了數千年,論輩分便是我始祖也及不過,我李唐以孝治天下,前輩如此大禮,卻是置朕於不利之地。」

    「哈哈哈!哈哈哈!陛下折煞老夫,待老夫解決了眼前的恩怨,在與陛下暢談也不遲!」說道這裡王道靈眼中露出一抹感慨:「人道天子龍氣已經弱到了這般地步嗎?當年三皇五帝天子龍氣一出,就算先天神靈也要退避三舍不敢掠其鋒芒!」

    「你便是張百仁!」王道靈說完話忽然目光一轉,兩道目光彷彿刀子一般,刺向了張百仁。

    「正是」張百仁不動如山,緩緩收起了腳下的雲母水精:「閣下有何見教?」

    「你有天地胎膜?」王道靈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自家法身的記憶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張百仁種下五神御鬼**的事情,他自然也知道。

    不過與大地胎膜比起來,那一切都變成了小事。

    就算自己這具肉身被其控制殺了道門數十位真人,那又如何?殺了就殺了!何需解釋?

    「唉,老夫這一具法身本來想要參悟道門正法的,卻被你給毀了,毀了老夫幾十年的苦修,老夫要你的大地胎膜作為補償,不過分吧?」王道靈不緊不慢道。

    「原來是衝著我手中寶物來的,閣下奪寶之前理應說一句『天才地寶有緣者得之』,然後在出手搶奪我的寶物豈不是更好?」張百仁似笑非笑的看著那老者。

    「嗯?」張百仁話語落下,王道靈居然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隨即連連拍掌稱讚:「不錯!不錯!說的不錯!天才地寶有緣者得之,確實是這般道理。」

    說完這句話,就見王道靈看向張百仁:「你小子這句話不錯。」

    「可斬你法身的是他,而非我!閣下何苦與我為難?」張百仁身形開始後退,人道對他的力量壓制太強,此時根本就不是王道靈的對手。

    最好的戰場是海邊,出了人族的領地。

    「哈哈哈!你剛剛也說了,天才地寶有緣者得之!」王道靈笑著道:「哪裡還需要什麼理由,你這寶物剛好和我有緣。」

    張百仁面孔一抽,眼中滿是凝重之色,身形幾個呼吸間已經落在了東海之濱。

    「老祖,切莫叫張百仁跑了,這廝如今被人道壓制,在中土乃是壓制、斬殺他的最佳時機」李世民連忙開口。

    「無妨!能夠二十年內證就陽神的存在,就算放在上古也是天才,老夫苦修數千年,難道還怕他一個小輩不成?」王道靈擺擺手,眼中滿是不屑。

    「小輩?你若知道他剛剛鎮壓了水魔獸,便不會這般說了!」李世民心裡暗自嘀咕。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1 18:42
第一千七百四十四章 月中蟾蜍

    「你在嘀咕什麼?」王道靈聽到李世民的嘀咕,轉過身來看了李世民一眼。

    王道靈剛剛甦醒,真身的一縷威能跨越輪迴而來,落入了王道靈的這具分身之中,只是初步的瞭解了暫時性的記憶,至於說之前張百仁鎮壓水魔獸的記憶,他還尚未來得及吸收。

    「老祖不可大意!之前張百仁可是鎮壓了一尊上古先天神聖水魔獸……」李世民小心翼翼道。

    「你說什麼?」王道靈聞言悚然一驚,然後迅速翻看這具法身的記憶,隨即瞳孔猛然收縮,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好厲害的人物!」

    李世民小心翼翼的看著王道靈:「老祖,這小子您能應付得來嗎?」

    「你放心,老祖我奪舍的神獸乃是月宮中一隻蟾蜍,同樣具有先天血脈,你暫且在這裡等著就是了,看老祖我擰下那小子的頭顱!」王道靈掃了場中眾人一眼,然後二話不說的跟了上去。

    李世民這句話問的叫人尷尬,什麼叫能應付的了嗎?

    他能說不嗎?

    「若非天地胎膜實在是太過於重要,老祖我也不願與這等人傑結下大因果,不過區區五十年便可彈壓天下群雄,雖然如今九州被禹王封印,但卻也著實叫人心驚!」王道靈心中想著,已經邁步來到了東海。

    此時東海波濤蕩漾,捲起了無窮的浪花。

    張百仁背負雙手,站在海平面,雙目淡漠的看著迎面而來的王道靈:「禍福無常,惟人自召。不知老祖真身在何處?我若斬了老祖的這具法身,不知老祖會不會惱怒。」

    「斬我的法身?」王道靈一雙眼睛上下打量著張百仁:「你倒自信,自信是一件好事情,但太過於自信便是狂妄了。老祖我這具法身雖然只修行了幾十年,但卻也轉世輪迴五次,平日裡底蘊不過封印起來罷了。你若識相乖乖交出大地胎膜,自然不會有老祖我什麼事情,到時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若不然,只怕你等不到驚瑞,便要葬身此地,成為了海中魚蝦的腹中餐。」

    「哦?」張百仁上下打量著眼前的王道靈,手掌輕輕一招,卻見腳下海水捲起,化作了一把法劍:「請老祖指教,本座對於上古時期的巫術好奇得很。」

    「呱~~~」

    王道靈口中喉嚨一聲咆哮,彷彿是一隻遠古蟾蜍在嘶吼,霎時間方圓百里海域安靜了下來,彷彿潛藏著驚天動地的危機一般,剎那間生機盡數沉眠蟄伏。

    其身上無數的符文、紋路在那一瞬間似乎活了,化作一隻栩栩如生的蟾蜍,然後就見王道靈舌頭瞬間彈射而出,向著張百仁捲來。

    很難想像,人的舌頭居然可以如妖獸一般靈活,不斷自我拉伸收縮。

    只見那舌頭過處空間凝固,這一擊居然帶動了空間法則,牢牢鎖定張百仁周身的虛空,叫其無法躲閃、避開。

    同樣的修為,在王道靈尚未覺醒記憶的法身手中施展出來與其真身念頭施展出來,完全就是兩回事,簡直是天差地別。

    張百仁眼中滿是凝重,瞧著對方打來的一擊,手中一縷雷光開始醞釀。

    指尖緩緩點出,先天神雷順著對方的舌頭鑽入了體內,然後在下一刻只見王道靈身子一哆嗦,周身符文凝滯了瞬間,舌頭被打回原形。

    「先天神雷!你究竟是什麼人?」王道靈目光中滿是凝重,張百仁的先天神雷雖然弱小,但卻是很精純、純正。

    普通雷電能打死這世間的一切後天生靈,先天神雷自然可以打死一切先天神靈,這就是先天神雷的力量。

    「可惜,我這先天雷法一直不曾修持,卻是打不死你,不然今日戰鬥已經結束了」張百仁眼中滿是感慨,心中暗自下決定,以後有機會定要好生修持一番先天神雷。

    隨著驚瑞的降臨,鬼門關的破開,先天神祇必然會逐漸回歸,到時候先天神雷必然有大作為。

    說著話的功夫,張百仁慢慢聚斂元氣,此時身處東海,不在人道的管轄範圍,但是海族的龍氣卻隱約中開始對自己產生了排斥、壓制。

    「速戰速決!」張百仁不想拖,不想等。

    「二十四節氣---寒露」

    一指點出,時空似乎轉換,無窮的寒氣向著對方壓迫而去。

    蟾蜍之屬屬於冬眠類型的動物,此時張百仁正要借助其天性克制於他。

    王道靈奪舍了蟾蜍,獲得了蟾蜍的先天血脈,奪取了蟾蜍的無盡性命,但是卻也承擔了蟾蜍的天性、弱點。

    寒露降臨,海面凍結,王道靈周身開始打顫,散發出一股奇怪的氣機,身上衣袍凝結了寒霜。

    「這是法則的力量!這是屬於天人的力量,你居然違逆人道,踏入了天人大道,你背叛了人族!」王道靈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天道?人道?」張百仁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抹戲虐:「又能如何?」

    王道靈眼中滿是凝重,周身氣機不斷鼓蕩,抵抗著侵襲而來的寒氣。

    二十四節氣是天道的力量,屬於天道法則,眾生都在天道之中,先天神祇也好,人族、妖族、龍族諸天百族也罷,據都在天道的統攝之中。

    天道法則,乃是天地間運轉無可更改的力量,就算是先天神祇也無法違逆。

    眼見著王道靈即將提氣反抗,張百仁冷然一笑:「二十四節氣---霜降!」

    更強烈的寒潮向著王道靈侵襲而去,不斷封印凍結著其血脈靈魂,欲要凝固其魂魄。

    東海龍宮

    三軍縞素

    四海此征死了兩位龍王,損失不可謂不大。

    現如今四海兩位新的龍王正準備繼位,如今龍族卻是亂成一鍋粥,東海龍王與北海龍王膝下子孫無數,此時為了王位吵成一鍋粥,再加上南海龍王與西海龍王各自出手扶持不同的公子、龍孫,於是事情就大條了、麻煩了。

    龍宮深處

    龜丞相看著手中夜明珠,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眼中滿是感慨之色。

    「丞相,如今咱們東海龍宮諸位皇子明爭暗鬥,相互算計,您老怎麼還坐得住啊!再加上西海與南海兩位龍王在背後推手,只怕在內耗下去,日後四海便要以南海與西海為尊了!」一邊蟹將站在龜丞相身邊,急的來回轉悠。

    「我等終究只是家臣而已,職責是輔佐龍王登臨偉業,鎮守四海龍宮,守護龍族的安寧,保護龍族正統地位,帝王更迭乃是龍族的家務事,我等不好插手!」龜丞相眼中露出一抹感慨:「難辦啊!你所說的事情,我如何不知曉?但那又如何?老龜我沒有插手的權利。」

    「西海龍王與南海龍王太過分了!簡直是不將咱們放在眼中!」蟹將冷著臉道。

    「自上古以來弱肉強食,龍族的祖宗家法裡面就有記載,龍王之位不問出身,只要有龍族的血統,三代嫡親之內,有能者居之!所以每一代龍王無不是人中龍鳳,縱使是不能帶領四海走向興盛,但保證四海地位不被動搖還是可以做到的」龜丞相眼中露出一抹感慨:「都是一些小孩把式罷了,任憑他們去爭吧,你萬萬不可插手其中,不然日後清算起來,可莫要怪我沒有提醒你。」

    蟹將聞言苦笑一聲,然後轉身走出龜丞相寢宮,就在此時忽然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就見一水蛇精扭曲著身子,化作了一道黑色影子,向著龜丞相的寢宮竄來。

    「砰!」

    蟹將與水蛇精倉促之間來不及躲避,頓時撞了一個趔趄,只見蟹將怒聲道:「大膽,何人膽敢在龍宮中奔走,何人膽敢在此放肆……。」

    水蛇精身形扭曲,看也不看那蟹將,只是腳步雜亂的向著龜丞相寢宮鑽去。

    「你給我回來!」蟹將一把拉住水蛇精的領子:「何事如此慌張,竟然不知規矩,到處亂竄?」

    「快松手!我有急事稟告丞相!」水蛇精對於自己的上官,卻是看也不看,猛然發力掙脫了蟹將的手掌,然後化作黑光竄入了龍宮內。

    「不懂規矩的混賬,看我不叫你好看……」蟹將被手下如此無禮,頓時面孔一黑,轉身追了上去。

    才剛剛回到龜丞相寢宮門口,就聽其內傳來一陣狼哭鬼嚎的聲響:「丞相,不好了!不好了!那殺星居然追來了,正在海面上與人打鬥。」

    「那個殺星?」龜丞相不知活了多少年,瞧著驚慌失措的水蛇精,倒也沒有怪罪,而是反問了一句。

    「大王,還能有那個,除了張百仁,誰能叫下屬這般慌亂?」水蛇精的眼中滿是惶恐。

    「什麼?你說什麼?張百仁來到東海龍?」龜丞相驚得猛然站起身,眼中滿是駭然之色。

    「丞相,此事假不了,乃是小人親眼所見!」水蛇精信誓旦旦道。

    龜丞相一臉陰沉,心中暗自思量:「莫非張百仁不肯善罷甘休,想要秋後算賬?」

    想到這裡,龜丞相面色陰冷道:「前面帶路,這裡是我四海地盤,可不是他的中土神州,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9-1-11 18:43
第一千七百四十五章 跨界而來

    張百仁來了,不管他是做什麼來的,對於四海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老龜在暗自思量沉吟,一雙眼睛看向海水外的九州封印,那是禹王親自設下的封印,所以才換來中州幾千年和平,人族幾千年的極致昇華。

    禹王封印在,一切的約束便在!沒有人能在禹王的結界中發揮出足夠的實力。

    龜丞相趕來的時候,此時方圓十里已經變成了冰雪國度,海水已經被冰封。

    「二十四節氣---寒露!」

    「二十四節氣---霜降!」

    「二十四節氣---秋風!」

    「二十四節氣---小寒!」

    「二十四節氣---大寒!」

    隨著張百仁手中一道道法則打出,虛空被不斷鎮封,天地間冰雪呼嘯,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雪花在天地間飄蕩。

    冰寒、暴雪是所有冬眠生物的最大敵人!

    就像現在,即便是具有先天血脈的蟾蜍,也逃不過生物本能,這是天地間的輪迴之力、生剋之力。

    面對著張百仁強勢到了極點的天道法則,王道靈周身氣機不斷衰退,陷入了休眠狀態,任憑王道靈如何催動神通,也不見半點反應。

    那是屬於蟾蜍的本能反應,面對著數九寒冬欲要陷入休眠狀態。

    符文在黯淡,王道靈周身肌膚的玄妙紋路開始變得黯淡,逐漸陷入了沉寂,任憑其如何努力催動,都難以起到絲毫的效果。

    「失去了上古蟾蜍的加持,閣下又能奈我何?」張百仁背負雙手,看著王道靈的神魂。

    此時王道靈蒼老的面孔上,露出了一抹鐵青之色:「老夫當年為了奪舍此神獸,經歷九死一生的劫數,方才能煉化此蟾蜍的神魂,然後取而代之。」

    說到這裡,王道靈眼中露出一抹感慨:「仙路蹉跎,自軒轅黃帝之後,直至五帝時期,人族無有成仙者。所有人都在絕望,都在尋找那條長生之路。有人奪舍妖魔用以延壽,有人捨棄肉身轉修鬼道投入陰司地府,還有的人不惜自廢生機,逆轉生死潛入大地陰脈之中,蛻變為飛天旱魃,從而獲得永恆的生機。」

    張百仁聞言默然,眼中只有凝重,他雖然沒有經歷過那個時代,但卻也能想到那個時代的絕望、殘酷。

    成仙無門,任憑你驚才豔豔蓋代天驕,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生機一點點流逝。

    三皇五帝若論才情,那個不是縱橫天下的無上高手?

    可那又如何?

    仙門不開,驚瑞不降,你縱使是有天大神通,天大本事那又如何?

    不讓你成仙就是不讓你成仙,你求爺爺告奶奶也沒用。

    自家苦苦祭煉了數千年的神通,還不等用出來就被人克制了,你說王道靈憋屈不憋屈。

    王道靈憋屈,憋屈到了極點!

    「我已證就無上大羅,我命由我不由人!區區種族天賦,安能克我?」王道靈眼睛發紅,嗜血之色在不斷流轉。

    「呼~~~」

    只見王道靈猛然一吸氣,下一刻就見虛空坍塌,方圓數公里的寒氣盡數被其吸收,然後就見王道靈周身變得晶瑩剔透,彷彿水晶一般,站立在海面。

    「我是人,是我駕馭此神獸的神通,而非此神通駕馭我!」王道靈眼中滿是殺機:「此蟾蜍祖血乃是太陰蟾蜍,誕生於太陰星,為天下至寒本源之一,豈會懼怕區區寒冷!」

    「呱~」

    「呱~」

    一聲聲吼叫震動乾坤,虛空片片破碎崩塌,向著張百仁席捲而來。

    此時虛空彷彿玻璃一般破碎,碎片在虛空飛舞,張百仁瞳孔猛然一縮,眼中滿是駭然。

    「這一手神通,我是絕對接不下的!我的肉身已經不再是太陽法體,承擔不得這般猛烈衝擊!」張百仁身前虛空扭曲,一步邁出避開了王道靈的攻擊,瞧著眼前坍塌崩碎的虛空,露出了一抹神光:「好一個太陰蟾蜍!好一個王道靈。」

    「小子,若非老祖我的真身還在沉睡,只需要一口便可吞了你,管教你死於非命!」王道靈聲若驚雷,海中血水浮現,無數魚蝦化作了齏粉。

    「死來!今日我先斬你法身,來日在斬你真身!」張百仁法天象地,化作千丈高巨人,一爪橫跨乾坤,遮掩了天地萬物,向著下方的王道靈抓去。

    「關公面前耍大刀!所有法天象地都是先天神祇與生俱來的本能,你敢在我面前施展法天象地,簡直不知死活」王道靈冷然一笑,身形開始暴漲,剎那間化作裡許大小,一口張開方圓百里驚雷滾滾,龍宮在搖動翻滾。

    撥浪滔滔,只見那蟾蜍一張口,向著張百仁吞來。

    「蟾吞天下!」王道靈張開大口,眼中滿是殺機,隨即猛然一步邁出,虛空蕩漾起無窮漣漪,無數江河倒灌,在其口中出現一個黑洞漩渦,不斷吞噬著天地間的一切。

    「好厲害的神通」張百仁只覺得自家魂魄都要被那蟾蜍吸了出去,驚得張百仁瞳孔緊縮,然後一掌伸出無數花瓣飛舞,時光似乎在此時停止了流動。

    「砰!」

    一掌擊穿時空,逆改過去,王道靈的神通被打斷。

    「砰!」

    王道靈法身縮小,化作正常大小,眼中滿是懵逼,似乎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不可能!」一邊龜丞相忍不住驚呼出聲,顯露了自己的氣機。

    一掌擊穿時空,逆改未來,這未免有些太叫人毛骨悚然。

    「是你!」王道靈看著龜丞相,一副見鬼的表情:「你怎麼還活著?」

    「你是誰?」龜丞相皺眉看著王道靈,王道靈認識他,他卻未必認識王道靈。

    聽聞此言,王道靈連忙搖頭,岔開話題道:「怎麼會這樣?」

    「他這一掌擊穿時空,打在了你尚未施展神通之前,逆改了時光長河,自然會變成這幅樣子!」龜丞相眼中滿是凝重的看著張百仁:「如此神通,除了當年的時間之神與天帝外,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

    「竄改時間!」王道靈面色駭然,一雙眼睛仔細的看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我這具法身敗給你,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你當真以為老祖我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王道靈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嘲弄:「你雖然威壓當代,但與我等老一輩比起來,底蘊差了太多。」

    說到這裡,只見王道靈周身無數紋路流轉,虛空中隱約一道門戶在勾勒而出,一股古老滄桑的氣機透過那門戶傳遞而來,霎時間浩浩蕩蕩席捲了整個東海。

    「金身!」龜丞相眼中滿是凝重。

    金身是什麼?

    金,不朽也!

    不朽的法身!不朽即為永存於世間。

    陽神強者修行,便要斬法身,凝聚人間信仰,然後集聚無數信仰之力,凝聚成了法身。

    幾世輪迴,當信仰積蓄的足夠多,歷經輪迴而不墜入胎中之謎,便可以稱之為金身了。

    輪迴其實是對於法身的一種洗練,對於法身來說,只會越來越強。

    常駐不散,具有了一絲絲法則的力量,經受法則的加持洗練,便是法身的極致。

    法身,可以參悟法則,干涉法界運轉的身軀。

    金身凌駕於法身之上,乃是法身的進一步蛻變。

    像是世尊,早些年之所以與道門屢次大戰而不斷輪迴重來,就是因為其證就了無上金身。

    後來世尊也是前些年金身與菩提融合,凝練出來七寶妙樹,借此更進一步,不然只怕世尊不施展法則之力,也未必能強的過這具金身。

    「都督,這廝是在召喚九州之外的金身降臨神州大地,還望都督速速出手斬斷那門戶,不然只怕中土又是一場浩劫」龜丞相看向了張百仁,話語裡雖然說得嚴重,但臉上卻沒有半分焦急的樣子。

    張百仁搖了搖頭:「無妨,我正要斬了他這具金身,也好叫其知曉本座不是好惹的。」

    金身雖然比法身高了一籌,但卻依舊屬於法身的範圍。就像是大羅,只是陽神境界衍生的一個果位而已。

    金身便是法身不朽的果位!

    當一個人所有法身蛻變為金身,然後金身合一,便可踏入仙路。

    「好膽魄!」王道靈見到張百仁這幅表情,眼中難得露出一抹欽佩,隨即道:「那便叫你見識一番金身的厲害。」

    張百仁一聲嗤笑,眼中滿是不屑:「九州之外乃蠻夷之地不成氣候,哪裡及得上中土物華天寶人傑地靈,九州雖有神祇、魔神放逐其中,但我中土神州乃人道正統,豈會畏懼區區九州外道?」

    無量金光瀰漫,王道靈頭頂上空的門戶逐漸凝實,然後就見一尊身影跨界而來,使盡了全部力氣,從那門戶中擠了出來。

    「還好當年我是禹王的親信,對於中土神州的大陣有幾分瞭解,不然是萬萬無法跨越那大陣降臨中土的!」王道靈法身大汗淋漓,眼中滿是感慨。

    遠方

    張衡面色凝重起來:「一具金身,看來中土又要生變數了,只是不知大都督能不能鎮得住。」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V123210

LV:9 元老

追蹤
  • 291

    主題

  • 279508

    回文

  • 36

    粉絲

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