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624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25
第一千七百六十六章 算計

    一股劍氣沖霄而起,順著裴昱的周身百竅迸射而出,剎那間裴昱衣衫千瘡百孔,那二叔駭然倒退,遠遠的避開了裴昱目光。

    太鋒銳了!

    這股劍氣太鋒銳了,就算是僅僅只有誅仙劍氣的幾分火候,但卻也已經超凡脫俗,露出了其猙獰的一面。

    「家主說了,此事隨你的心意,李唐雖然強勢,但咱們裴家也不是好惹的,好歹也是積累了數百年的大家族,也不是陛下想捏就能捏的!」二叔不緊不慢的道。

    「哼!」裴昱手中書信化作齏粉,一雙眼睛看向長安城方向,許久無語。

    山風吹來

    袁守城邁著細步登臨山頂,來到了裴昱身邊:「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

    「見過先生!」裴昱對著袁守城行了一禮。

    袁守城擺擺手,示意對方無須多禮:「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

    「都督要我在山中參悟劍道,沒有老師的命令,我豈敢隨意下山?」裴昱搖了搖頭,嘆一口氣:「我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只要我活著、老師安然無恙,李世民總歸是要看在老師的面子上,給我裴家一線生機。我若貿然下山,惹怒了老師,只怕日後裴家日子不好過。」

    袁守城聞言點了點頭,轉身看向那裴家二叔:「裴家的族老怎麼說?」

    那二叔聞言面色猶豫,訥訥不敢言語,裴昱劍眉一挑,整理了一番衣衫:「有什麼話,二叔儘管開口就是,想來族中的那些耆老來之前必然有話叮囑你。」

    「果然,你自小就是人精,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二叔苦笑著道:「族長的意思是此事隨你心願,但那些宗老卻希望你出一把力,或許能緩和了裴家與當今聖上的關係,叫當今聖上知曉我裴家的忠心。」

    裴昱若能斬了反王李藝,解了李世民的心腹之患,裴家必然枯木逢春,在朝堂中獲得新生。

    身在家族,享受著家族的資源,就要為家族做出貢獻。

    只要裴昱肯出手,便可挽回裴家在李唐朝廷中的頹勢,這對於裴家來說乃再好不過的事情,簡直是舉手之勞。

    符合所有人的利益!唯一付出的人便是裴昱,不過僅僅只是出一把力罷了,又不是叫其付出什麼代價,這種事情對於裴昱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至於說裴昱的安危,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裴昱師承張百仁,若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折在裡面,就不配成為張百仁的徒弟。

    「家中宗老各有派系,都是為了私人利益,你不必理會!」裴家二叔道。

    「先生覺得呢?」裴昱將目光看向了袁守城。

    能被張百仁放在眼中,懲罰去掃墓,那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

    普天之下得罪張百仁的人要麼依舊在活著,而且還活蹦亂跳的活得很好,要麼已經成為了墳墓中死人,不會有第二種人。

    正因為如此,才顯得袁守城的特別,他是唯一一個被張百仁懲罰守墓的人。

    聽了裴昱的話,袁守城聞言沉默,過了許久才嘆一口氣:「玄冥、奢比屍、蚩尤、句芒,那可都是先天魔神,哪個都不是好惹的,就算大都督也奈何不得他們。你雖然得了大都督傳承,但若說與這等強者爭鋒,未免有些太過於不夠格。」

    「哦?」裴昱聞言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我只問先生,在下該不該去。」

    「先天神祇,乃是我人族大敵,人人得而誅之!」袁守城嘆一口氣:「更何況,他們要打開鬼門關,放出陰司之中的惡鬼。」

    「我知道了!」裴昱撫摸著手中長劍,眼中劍意繚繞。

    「你若去,必然十死無生,誰都救不下你,你絕非先天魔神的敵手」袁守城看著裴昱,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義之所向,不容推辭!我死了,自然還有後人頂上,總不能因為戰勝不了而逃避責任!這不是避戰做縮頭烏龜的藉口!」裴昱攥緊了手中寶劍,二話不說轉身下山:「替我照顧好娘親,我若死了……你就說我在涿郡閉關苦修。」

    「你真的不在考慮考慮?」袁守城呼喝了一聲。

    裴昱消失了,回應袁守城的唯有山林間傳來的回音。

    「你其實不該開口的」那裴家二叔一雙眼睛看著袁守城:「你縱然不開口,是他的責任他也絕不會逃避,這是我裴家的劫數,他必然會下山走一遭。」

    「他和大都督不一樣,大都督的劍無情無慾,滅絕眾生。他的劍中有凡俗牽絆,而且……先天魔神出世為禍人間,他又豈能不管?這是他的劍道!義之所向,奮不顧身!這是我人族的大義,他若不去,他的劍道就崩了,日後永無寸進,只能成為一個廢人」裴昱看向袁守城:「你貿然開口,大都督必會遷怒與你。」

    「這也是我的道!」袁守城默默低下頭,撿起了扔在一邊的掃把,不緊不慢的清掃著山間落葉:「普天之下,當世高手無數,但那些老傢伙一個個都隱藏在輪迴深處,不肯出手,能挽救此次浩劫的唯有大都督。裴昱不死,大都督怎麼會出手?」

    「縱使是事後大都督責怪我,將我抽魂煉魄千刀萬剮,為了我中土神州的無數百姓,老道也死得其所!」袁守城周身氣機震盪,一點靈光迸射,恍惚中一道影子自袁守城的身上飛出,剎那間沒入了滾滾紅塵,不見了蹤跡。

    法身!

    袁守城竟然先張百仁一步踏入了法身境界。

    這就是大道,於災劫之中涅,以大毅力尋找前路。

    袁守城能怎麼辦?

    他是真正的道家高真,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中土神州淪陷,捨生取義者,普天之下比比皆是,自古以來漢家從來不缺少捨生取義之人。

    「反倒是你,裴昱可是你裴家的未來,若折進去你不心疼?」袁守城忽然止住腳步,轉身看向了裴家二叔。

    「哈哈哈!哈哈哈!先生小看我裴家了,我裴家雖然平日裡剝削百姓,壓榨一方,但卻也時刻不敢忘懷自己是人族的根腳!人道在,裴家在。為了我人道大業,莫說一個裴昱,即便是將整個裴家折進去,也是在所不惜!」裴家二叔哈哈大笑,只是笑容中充滿了悲愴。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往日裡他裴家是強者,如今終於體會到弱者的滋味了。

    裴家雖然嘴硬,不懼怕李唐,但真的敢不動作?

    要知道如今可是開國皇朝,馬上取天下的強者,李唐從來不缺強者。至少要將眼前李唐的強者全部熬死,裴家才能重振雄風,不懼怕李唐的圍剿。

    當然了,裴家也可以選擇避讓,隱退深山老林,但眼下關鍵是驚瑞要降臨了!

    裴家若躲避,幾百年、幾代人的謀劃終將成空。

    裴家躲不起!

    犧牲裴昱,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裴昱身為大家族子弟,難道不知自己此去九死一生?

    但他還是去了。

    這是裴昱的道,也是裴家的責任、使命,大家族的榮譽、安危重於一切。

    「等著迎接大都督的怒火吧」袁守城笑著搖了搖頭,轉身下了青山。

    李唐皇朝

    長安城

    李世民端坐在太極殿中,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虛空,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

    「裴昱去了?」李世民道。

    「去了!」

    角落裡傳來一聲沉悶的話語。

    李世民聞言默然,過了一會才道:「若非沒有辦法,朕也不會出此下策。道門老古董陷入沉睡不肯出來,朕又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鬼門關打開。」

    李世民能怎麼辦?

    他也很無奈啊!天子龍氣也不是萬能的,雖然可以鎮壓先天魔神,但關鍵是這先天魔神可不是一般的先天魔神,蚩尤可是能和軒轅黃帝掰腕子的主,你叫李世民怎麼辦?

    蚩尤得了燕王李藝手下大軍,已經可以抗衡李世民的天子龍氣,他也很無奈啊?

    他也不想看著李唐大好江山毀於一旦。

    道門老古董不聽他調遣,手下高手又不是魔神對手,李世民只能想辦法了。

    「先度過眼前這一關再說」李世民慢慢閉上眼睛。

    洛陽城

    張百仁端坐在院子裡,手指輕輕敲擊著手中的書卷,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庭院靜悄悄的一片,蟬鳴聲響個不停。

    一片樹葉緩緩飄落,被張百仁拿起放在手心裡,眼中露出了一抹詫異之色。

    「袁天罡何在?」張百仁道。

    「袁先生去前線了,這還是您下的命令」李淳風站在張百仁身邊怯生生道。

    張百仁默然

    「這老道士,給他個教訓倒也好」張百仁嘀咕一聲,看著李淳風眼中的擔憂,笑著道:「你不必擔心,你師父體內有我的魔種,縱使是你師父死了,我也能叫其重新活過來。」

    「當真?」李淳風聞言眼睛一亮。

    「這還能有假話?」張百仁看著已經半大小子的李淳風,慢慢站起身:「別和你那不著調的師傅學,我等身為修士,要懂得趨吉避凶,識得進退。」

    「多謝督導」小道士靦腆一笑。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27
第一千七百六十七章 抉擇

    「沒有無敵的人,無敵的法、無敵的神通!出手次數越多,被人抓住破綻的機會也就越大,到時候死的也就越快!」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李淳風。

    修行到了張百仁這般境界,有了誅仙劍陣作為依仗,卻依舊內心沒有安全感,可見這個世界的複雜,水深至極。

    若非自家神性開闢出千里世界,自己能利用的世界之力增強了十倍不止,若非太陽星中太陽法身吞噬了太陽的七成元靈,成為了太陽之主,甚至於開始觸及參悟時光的秘密,這誅仙劍陣張百仁不論如何是都不敢輕易施展出來的。

    沒有底牌的人,早晚要被人算計死。

    當年開天闢地之初的神祇,該是何等強大?簡直與天道等同,但那又如何?

    至今已經難覓其蹤。

    大千世界玄妙莫測,張百仁孕育出太陽法身,太陰星中有一個太陰仙子等著自己。

    自己孕育出了殺劫誅仙劍陣,誅仙神祇,那麼會不會有專門克制誅仙劍陣的人、或者是神在等著自己?

    誅仙四劍主的是殺劫,那麼肯定有化解殺劫的辦法,只是眼下尚未出世或者沒有被人發現罷了。

    想要不被人克制,唯一的辦法就是觀天之道,執天之行,成為天道的代言人,那克制之物自然不會出世。

    李淳風低下頭,不敢言語,只是看著自己的腳尖。

    即便張百仁此時如沐春風,叫人有一種溫和的感覺,但不知為何,此時李淳風面對那笑容依舊心中發寒。

    這是來自於生命本質的壓制,來自於道法的本能壓抑。

    「都督出手否?」李淳風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笑著搖了搖頭:「我不食人間煙火,不受人道運數,自然不會背負人道因果。那些道門、佛門的傢伙此時怕是該著急了,成為熱鍋上的螞蟻。」

    說著話的功夫,一侍衛快步走進來,手中一封密信遞給張百仁:「先生,涿郡八百里加急。」

    「嗯?」

    張百仁接過書信一抖,隨即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呆呆的看著手中書信不語。

    「先生,怎麼了?」李淳風小心翼翼道。

    「裴昱下山了」張百仁慢慢將書信摺疊好,眼中露出一抹感慨,無數的花瓣在眼中飛舞繚繞,時空似乎在其眼中不斷加速,萬千景像在其眼中走馬觀花,剎那間已經無數影像推演在腦海中流轉而過。

    「都督,魏晉部落有消息了,那老祖果然是好手段,竟然在三歲之時開啟密藏踏入了修行之路,此事轟動整個魏晉部落,王道靈已經成為了整個部落中的天驕英才!」荊無命腳步快速走進來:「此人留不得,若叫其繼續修行下去,要不了兩年便可回覆巔峰實力,到時候是大麻煩。」

    「消息可靠?」張百仁眉頭皺起。

    「此事乃下屬親自潛入魏晉部落探聽來的,本想著暗中出手將那禍根抹去,替都督省了一些麻煩,但是那魏晉部落有山神守護加持,下屬怕打草驚蛇,遲遲不敢妄動,怕壞了都督大計」荊無命道。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還好,你沒有輕舉妄動,畢竟此人乃法身強者,一身本事天下少有人及,手段莫測不可估量,也不知你如今恢復了多少本事。」

    法身強者這等人物,若是一心逃跑,沒有人能殺得死對方。

    就算張百仁也不行!

    至少,眼前張百仁的修為還不行;他雖然不懼怕法身強者,甚至於可以將對方斬殺,但那是法身強者沒來得及走脫的情況下。若叫王道靈提前發現張百仁蹤跡,然後二話不說避戰遠去,張百仁根本就奈何不得對方。

    打不過你,難道我還跑不過你?

    一個人若真心想跑,另外一個人想追,可是要花費幾倍的精力。

    看著手中密報,張百仁默然不語,兩分密報擺在身前,一邊是裴昱的,另外一邊是王道靈的。

    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轉身對著李淳風道:「裴昱若前往燕王大營,面對先天魔神必然是十死無生,你且持我法旨,半路前去警告他一番。」

    張百仁提筆,隨手寫下法旨,交託給了李淳風。

    李淳風恭敬接過法旨領命而去,張百仁此時才看向荊無命:「帶路!」

    帶路,自然是要親自前往那魏晉部落走一遭。

    對於裴昱,張百仁是真的欣賞,難得的劍道苗子,若就這般折戟,未免太過於可惜。

    可惜,也就僅僅只是可惜罷了!

    與王道靈比起來,裴昱毫無價值。裴昱死了,對於張百仁來說貌似沒什麼影響,他的生活依舊是那樣,依舊要繼續。但若叫王道靈恢復實力,自己可是麻煩了。

    日夜被一尊金身強者惦記著,張百仁的心要有多大,才會放任對方成長?

    若在往日,張百仁到也不在乎,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但是現在不行!他有了七夕,他不能不為七夕考慮。

    王道靈算計不得自己,難道還算計不得七夕?

    要將一切危機扼殺在萌芽狀態,決不能給這些傢伙半點可乘之機。

    當然

    若在往日,張百仁或許會先出手將裴昱救出來,然後再去追殺王道靈。

    但現在不行!

    他不想給別人當槍使是其一,不想為那些忘恩負義的人族出力是其二,不想自己努力叫別人去撿便宜享受戰果,此乃其三。

    憑什麼道門、世家等自己的仇敵享受著氣數,卻叫自己前往前線拚命?

    裴昱是門閥世家之人,他下山張百仁絕不會怪他,但卻也不會去救他。

    他若死了,自己可以為他復仇,但絕不會出手救他。

    說到底,還是裴昱的死活對他影響不大,他與裴昱之間的關係,不過是師徒而已。

    算不上正式師徒,自己不過見到裴昱是塊好苗子,出手雕琢、成全了對方一把。

    而且,此次魔神得了天時地利,自己若加入戰場,沒有半年時間休想結束爭鬥,到那時王道靈說不得已經重聚金身,張百仁耽擱不起。

    與王道靈帶來的隱患比起來,裴昱不值一提。

    王道靈是自己的私事,處理不好自己麻煩無窮,日後誰來幫助自己?

    而魔神呢?

    乃是公事,事情若出了大紕漏,有眾人一起扛著,張百仁倒是很想看看道門那些老傢伙究竟能不能忍得住,人族滅絕了他們不從沉睡中跳出來。

    張百仁與荊無命走了,前往十萬大山尋找魏晉強者。

    裴昱一路南下,眼中無喜無悲,只是心中的那股劍意此時越加蓬勃,此時在冥冥之中那股神力的加持下,裴昱發現自家劍道又突破了一重天地,周身劍氣徹底內斂,看不出分毫異象。

    扁舟悠悠,李淳風端坐在扁舟上,手中魚竿沉入水中,身穿道袍閉目坐在那裡垂釣。

    裴昱的路線對他來說並不難推算。

    這一日正午,風和日麗,李淳風的船停靠在岸邊,只聽身後傳來一聲話語:「船家,渡河!」

    船頭的李淳風放下了魚竿,轉身看著懷抱寶劍的裴昱,眼中露出一抹感慨:「可是裴昱公子?」

    「正是在下,不知閣下是……」裴昱雙目看向李淳風,露出了好奇之色。

    「小道李淳風」李淳風一雙眼睛看著裴昱:「公子,這船度不得。」

    「為何?」裴昱雙眼看著李淳風。

    「公子若渡船,必然十死無生!」李淳風眼中滿是慈悲:「我輩修行中人,只有度人向生,哪有度人向死的。罪過罪過!」

    「我渡船身死,則可活天下萬民,道長渡不渡得?」裴昱道。

    「你?未必有你想像中的那麼重要,你去了燕王地盤,不過送死罷了!你若退回去,待到大都督料理了私事,自然會和燕王等魔神算賬。天下間高手、前輩多了去,此時輪不到你出頭。」

    聽著李淳風的話,裴昱苦笑:「我也想等大都督出手,到時候沒我什麼事情,可惜……燕王已經開始下令血祭,再不出手怕來不及了。」

    李淳風聞言沉默,過一會方才自懷中拿出張百仁詔書:「大都督手諭在此,叫你退回涿郡。」

    裴昱笑著搖了搖頭,一雙眼睛堅定的看著李淳風:「我要渡船。」

    「你可要想好了,你若渡船,就是信不過大都督,死了也活該!大都督面冷心熱,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七夕也是人族,大都督豈能坐視人類遭受劫數?」李淳風雙眼盯著裴昱。

    「這話你叔公也和我說過,可惜我卻有不得不去的理由,裴昱不死大都督是不會出手的」裴昱苦笑著道。

    「你不死,大都督也會出手,只是時機不到罷了」李淳風搖了搖頭。

    裴昱沒有多說,只是踏上了扁舟:「開船吧。」

    李淳風收起詔書,嘆了一口氣:「路是你自己選的,死了也是你的命數。你將自己想的太重要,大都督豈會因為你而出手?」

    「你不懂,大都督是天人,他已經斷了人道因果,想要他出手,需要一個鍥機!因果!」裴昱輕輕一嘆,眼中滿是無奈:「若有可能,我又豈會去送死?」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29
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 進入十萬大山

    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

    行走在真正的上古莽荒地界,你才能體會到大自然的氣息,大自然的那種清淨。

    草木帶著濕漉漉的露珠,腳下泥土已經被一層軟軟的青苔覆蓋,看得人心曠神怡。

    紅塵喧囂逐漸遠去,唯有大自然的安靜與和諧,叫人心神格外放鬆。

    山林間的空氣是如此清馨,呼吸中精神氣爽,叫人久久不能忘卻。

    張百仁背負雙手,腳掌踩在青苔上,卻不留下半點痕跡。

    荊無命化作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前方引路,出了人族領地進入十萬大山等邊荒地界,才會清晰的知曉這方天地何等偉力。

    人道桎梏枷鎖悄然而去,元神輕靈前所未有。

    山林間一道道浩然的妖氣沖霄而起,莽荒之中一聲聲妖獸的吼叫此起彼伏。

    法外之地,妖獸的天堂。

    此地崇山峻嶺,就算是人道也無法侵襲,人道大軍也不得征討。

    一眼望去,天地間妖氣沖霄,強者如妖王妖聖,並不比人類至道強者弱,弱者如剛剛化形的精怪,一個凡人也能隨手將其碾死。

    張百仁一雙眼睛掃視著眼前的虛空,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之色,周身氣機縹緲與天地融為一體。

    大音若兮,過往妖獸對其視若不見,聽之不聞其聲。

    「能在這妖獸匯聚的莽荒之中紮根,可見那魏晉部落本事,只怕未必好對付!王道靈選擇在這魏晉部落投胎,也是並非沒有根據的。」張百仁眼中露出思索:「王道靈定然是料定了我不敢進入此中,亦或者說即便我進入這裡,他也有信心那魏晉部落能夠保得住他。」

    張百仁把玩著水魔獸,背負雙手慢慢散步,漫步於山林之間:「可惜,他未免太過於小瞧我張百仁了。不管這魏晉部落是何等龍潭虎穴,我都要行那斬草除根之舉。」

    「砰!」

    一隻蠢萌蠢萌的兔子精撞在張百仁的大腿上,然後暈眩在地,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心中詫異眼前的世界怎麼分裂成兩個。

    「快跑啊!後面的蜜獾追來了!」兔子精一聲淒厲的吼叫,轉身向遠處奔去。

    「這兔子精有些意思!」張百仁一伸手,兔子精落在其手中,小短腿使勁的彈動,眼中滿是惶恐:「快跑啊!那蜜獾太凶殘,若追上來你我都會沒命的,你快放開我。」

    兔子精毛髮雪白晶瑩剔透,細細觀察彷彿是一根根水晶,沒有絲毫的雜色,兩顆寶石一般的眼睛中閃爍著道道流光。

    此時兔子精的領子被張百仁攥著後頸,四條腿不斷蹬動空氣,雙眼焦急的看著張百仁。

    一陣急促的喘息聲伴隨著妖風捲起,黑壓壓的黑風向著張百仁捲來。

    「哼!」

    張百仁輕輕一哼,只見那妖風震散,蜜獾直接墜落在地,一臉迷茫的看著張百仁。

    我是誰?

    我在那?

    我問為什麼會在這裡?

    好歹也是開了靈智的妖獸,回過神來知曉眼前男子自己得罪不起,立即躥起身遠去,留戀的看了那兔子一眼,身形消失在叢林中。

    「你是什麼妖?你可真厲害,居然將那蜜獾嚇走了」兔子見到蜜獾逃走,前爪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

    張百仁掃視著手中兔子,露出潔白的牙齒一笑,很顯然眼前這兔子太單純,連人類都沒見過。

    「你猜猜我是什麼妖」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兔子精。

    兔子精上下打量著張百仁,過了一會忽然面露驚慌之色:「人!你是傳說中的人妖!你快放開我!你不要吃我!我還小,肉還沒有長成,你千萬不要吃我。」

    兔子精拼了命的掙扎,可惜如何掙脫的了張百仁手掌?

    人妖?

    張百仁一張臉頓時一黑,甩了甩手中不斷掙扎的兔子,直到甩的對方頭暈目眩,方才道:「本座看上你了!」

    「啊?」兔子妖一驚,眼中滿是惶然:「我只是一隻兔子啊!你們人妖果然太凶殘了。」

    「我女兒缺少一個玩伴,就是你了!」張百仁拿住兔子的耳朵,將其抱在懷中:「你可曾在叢林中看到與我一般的人類?」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人妖」兔子精小心翼翼道:「小扉很乖,你可千萬不要吃我。小扉會跳舞、會唱歌,還會採藥……你千萬不要吃我啊。」

    說著說著,兔子精的眼中迷上了一層水霧,豆大眼淚隨時都能流出來。

    「我乃修行中人,不是你說的人妖!另外,我不吃肉已經很久了!」張百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兔子精,忍不住捋了捋對方細軟的耳朵。

    「不吃我?」兔子精眼睛轉了轉,頓時活躍起來,歪過頭上下打量著張百仁,然後道:「你就是傳說中的人妖嗎?」

    一邊說著話,兔子精伸出爪子,在張百仁的胸口摸索了幾下,然後一隻爪子向張百仁的臉蛋抹去:「長得可真怪!」

    張百仁聞言無語,下意識的就忽略了對方關於人妖的話題,然後道:「你以後就跟著我混了,你體內有上古血脈,若一不小心被這莽荒妖獸吃掉,可真是太可惜了。」

    張百仁不得不感慨運氣玄妙,這才剛剛入了莽荒,便碰到身懷上古血脈的玉兔。

    「跟著你?」玉兔眼睛轉了轉:「跟著你,小扉有靈果吃嗎?」

    「得寸進尺,能跟在我身邊,便是你的福氣,你還想吃靈果!」張百仁狠狠的攥了兔子一把,然後才道:「你可曾在叢林中見到過與我一般的人?」

    「不曾見過!不過……西南三百里的禁區,似乎是人妖的一處聚集地,裡面的人妖好凶,專門以叢林中妖獸為食物,就算是妖王、妖聖,落入其手中也只有抽筋扒皮的下場」小扉雙眼瞪著張百仁:「你是從禁區裡面出來的嗎?不過禁區似乎與莽荒有過約定,莽荒中妖獸不許進入禁區,禁區中的人妖不許走出來。」

    小扉嘰嘰喳喳的說著,乾脆將自己拱入了張百仁的懷中,只露出萌噠噠的腦袋。

    「是哪裡嗎?」張百仁看向荊無命。

    「不錯,那魏晉部落就在三百里外」荊無命道。

    「呀,鬼啊~~~」

    懷中的小扉見到飄飄蕩蕩毫無形態的荊無命,頓時驚得一聲慘叫,聲音震動森林,打破了叢林的安寧。

    無數道妖氣此時紛紛匯聚,向著張百仁所在的方向探尋而來。

    張百仁一把攥住小扉的腦袋,將其塞入懷中,一雙眼睛看向了遠方虛空,略作沉吟道:「先禮後兵,本座不是不講規矩的人。你去給那部落送請帖,叫其交出王道靈。」

    「都督,王道靈投胎於部落的王子,豈會隨意被人交出來?都督的好意怕對方無法領會,反而要打草驚蛇。咱們不如直接暗中出手將那王道靈做了,豈還用得著這般麻煩?」荊無命不贊同張百仁的做法。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照辦!」

    「是!」

    荊無命聞言領命而去,身形消失在密林中。

    送請帖,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若惹出難以招惹的老怪物,到時候講道理也有台階下。

    自己若能暗中斬殺王道靈,那便可明面上殺進去。

    「你是外面進來的?」小扉駭然的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小扉此時瞧著那一道道驚天動地席捲而來的妖風,連忙焦急道:「你快走吧!此地已經被莽荒大妖包圍了,外面的人進入此地,唯有死路一條。」

    「哦?」張百仁詫異的道了一聲。

    「人族將我等驅趕於莽荒之中,凡我莽荒生靈,不問緣由,皆殺之!」山林間一道咆哮捲起,伴隨著道道山風,虎吼震動乾坤。

    「你快走啊,嘯風大王來了,你可就走不掉了」玉兔在張百仁懷中焦急的道。

    「哦?」聽著叢林中那一道道急促的奔走、喘息,張百仁面不改色,冷清無情的聲音穿過叢林阻隔,擴散方圓十里:「本座張百仁,欲要借道莽荒一用,勞煩諸位行個方便。」

    話語落下,虎嘯戛然而止,威風霸道的嘶吼彷彿塞入了棉花,一聲驚疑不定的話語在山林間響起:「張百仁?」

    群山寂靜,奔走的妖王、妖聖此時紛紛猛地停下腳步,中了定身術般站立原地不動。

    人的名,樹的影,張百仁在外界翻雲覆雨主宰乾坤沉浮,莽荒之中小妖或許沒有聽過張百仁的名號,但是那些妖王、妖聖,對於張百仁名號可謂如雷貫耳。

    莽荒妖獸時刻想殺入中土,豈會不觀察人族的情況?

    人族張百仁出世,攪弄風雲,壓得先天魔神退避,人族大能遠遁,此人號稱天下第一,絕不是一句玩笑話。

    「閣下是張百仁?」一隻小山高的虎妖自遠處而來,穿梭在莽荒之中,小心翼翼面色緊張的打量著眼前中年男子。

    妖王,對應的是人類見神。妖聖,對應的是人類至道。

    一般同境界下,總是妖族要比人族強一些,這是屬於先天的種族優勢,沒有辦法彌補的缺陷。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30
第一千七百六十九章 舊時王謝堂前燕

    無須動手,只是一個名號而已,便嚇得莽荒諸位妖王、妖聖不敢妄動。

    張百仁,那可是殺出來的名號,就算莽荒中的妖王妖聖,也絕不敢貿然開罪。

    莽荒眾位妖聖、妖王俱都是有大野心之輩,一個個暗中覬覦著中土,以期盼有朝一日可以殺回祖地,重現往日榮光,對於中土的情報,自然瞭若指掌。

    「閣下當真是張百仁?」嘯風大聖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懷抱玉兔的男子,眼中露出一抹奇特,可不曾聽說過張百仁有抱兔子的習慣。

    不過不管怎麼說,還是先確定了眼前男子的身份。

    「可有憑證?」嘯風大聖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如臨大敵一般,眼中滿是嚴肅,周身肌膚緊繃,氣血不斷滾動。

    「憑證?何須憑證!我就是我!」張百仁眼中兩道劍意迸射,驚得嘯風大聖腦海一片空白,隨即眼中露出一抹悚然之色,冥冥中只覺得一把劍跨越虛空,斬斷了時空、法則向著自己斬來。

    「啪!」

    嘯風大聖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步,自己竟然被對方的一道目光嚇得後退,普天之下能憑藉一道目光將自己嚇退的,怕是也唯有那人了。

    而且對方劍意如此凌厲,縱使並非張百仁,怕也是難纏之輩。

    嘯風大聖知曉對方不好惹,也不想多生事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冕下駕臨我十萬大山,不知所謂何事?」

    「找人!殺人!」張百仁話語淡漠,毫不將眼前的嘯風大聖放在眼中,淡漠的話語殺機沖宵,驚得群山寂靜,懷中玉兔瞪大眼睛,盯著那面露畏懼的嘯風大聖,眼中滿是好奇之色,心中暗自嘀咕道:「這人妖好強的氣勢,竟然將嘯風大聖嚇成這個樣子,往日裡嘯風大聖威風八面,什麼時候這般畏首畏尾,這般慫過?」

    「人?十萬里莽荒地界,除了閣下只怕不會有第二個人,冕下怕來錯了地方」嘯風大聖搖了搖頭。

    「哦?三百里外那個人族部落,大聖怎麼說?」張百仁目光淡漠道。

    「啊?」嘯風大聖聞言已經:「閣下是為了那部落而來?」

    「正是」張百仁道。

    嘯風大聖苦笑,然後搖了搖頭:「可惜,三百里外的魏晉部落,不在本座的地盤,哪裡歸屬望月大聖統領。」

    「望月大聖?」張百仁撫摸著兔子精的耳朵,眼中露出一抹笑容:「有趣!」

    「聽聞冕下即將退化天人在即,可否來我這山中一述?本座蘊藏了一壇三百年的果子酒,正要送予冕下」嘯風大聖笑著道。

    「哦?」張百仁將玉兔揣入懷中:「不必,本座還要殺人,欲要借路於大王。」

    「請!」嘯風大聖轉身看向身後圍聚過來的妖獸:「都給本王讓開路!」

    此妖王非彼妖王,武道上妖王是見神境界,嘯風大聖統治方圓百里大地,乃是妖王的稱號。

    稱號妖王與妖王的實力,大家不要搞混。

    眾妖獸讓開路,才見張百仁對著嘯風大聖點點頭,邁步消失在叢林深處。

    「大王,就就讓他走了?」一邊倀鬼不滿的道。

    「不然呢?」嘯風大聖搖了搖頭:「本王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其眼含殺機,顯然這一次要大開殺戒有備而來,天地大變在即,本王也不欲多生事端。」

    話語落下,嘯風大聖一雙眼睛看向遠方,身形不斷縮小,化作了尋常貓兒大小,幾個跳躍消失在叢林間:「這回本王可以看望月的熱鬧了,望月與那魏晉部落糾纏不清,這回有好戲看了。」

    妖族內部也不是鐵通一箍,想到望月即將惹上麻煩,嘯風大聖眼中滿是嘲弄的味道。

    「人妖,你是做什麼的?看你威勢好強,就連那嘯風大聖也畏懼你!」兔子在張百仁的懷中伸出了腦袋。

    張百仁聞言嘴角抽搐,人妖這兩個字對其造成了一萬點傷害,張百仁手指敲擊小扉的腦袋:「以後不許叫我人妖。」

    「你不是人妖嗎?那我叫你什麼?」小扉萌萌的道。

    這兔子確實是彷彿玉石一般,周身毛髮猶若錦緞,血肉透漏著一種剔透的晶瑩,彷彿是雕塑品,若是定在那裡不動,別人只會以為這就是一塊玉石。

    「我?」張百仁若有所思:「你可以叫我主公。」

    「主公是什麼東西?」玉兔瞪大眼睛。

    ……

    張百仁聞言無語,也不知面對著這蠢萌的兔子該說些什麼好。

    張百仁的速度很快,三百里距離不過是幾步之間,便已經落在一株大樹的頂端,手中拿出淡藍色的水魔獸,手掌輕輕拂過水魔獸的身軀,只見水晶球上藍光閃動,接著便出現了荊無命的身影。

    這就是水魔獸的一點點小用處,天下間只要有水氣的地方,便不可逃過水魔獸的感知。

    水晶球上流光一閃,便將整個部落盡數納入眼中。

    魏晉部落,確實是魏晉部落,只不過這個魏晉部落卻是太大了,一眼望去房屋密密麻麻,整齊有序按照某種玄妙規律排列,怕不是至少有十萬人。

    部落的周邊有修士坐鎮,防止莽荒中的妖獸竄出來傷人,不斷驅趕著莽荒中靠近的妖獸。

    荊無命身形扭曲,幾個呼吸間已經來到了小鎮外,身形站定不語。

    「外人?」一尊修士看著荊無命,頓時露出訝然之色:「閣下何人?我這小鎮,可是幾百年不曾見過外人了。」

    「我乃大都督麾下死士,前來傳遞大都督法旨!」說著話只見荊無命自袖子裡掏出一份手書:「你這部落主事何在?」

    「大都督?什麼大都督?我等身居法外之地,不受天王管,不受人王伏,你若無事便速速退下,我等不歡迎外人」那修士瞳孔猛然一縮,眼中露出一抹駭然。

    顯然,這魏晉部落並未與外界真的斷絕聯繫。想想也是,身為自魏晉時期便存在的勢力,能在無盡莽荒之中立足,怎麼會不關注天下大勢?

    「你且將這詔書傳遞你家家主,我便在這裡等候你家家主回覆」荊無命手指一彈,詔書飛出。

    那修士接過詔書,這次終究是沒有說話,深深的看了荊無命一眼,便面色凝重的向部落深處走去。

    部落最中央

    一座華美的宮殿綿延佔據五里之地,此時在演武場,一中年漢子手中持著弓箭,對不遠處的箭靶攢射。

    在其身後,上百個五歲大小的孩童,面色認真的看著男子講授射獵之道。

    忽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卻見那侍衛快步來到中年男子身邊,遞上了手中詔書。

    家主接過詔書,不見喜怒,只是靜靜的沉思。

    「家主,要不然將那漢子打發了?這裡是十萬大山,張百仁就算在強勢,這裡也輪不到他撒野」漢子低聲道。

    「荊無命就是張百仁的影子,荊無命既然到了,張百仁定然就在不遠處!事情來了,躲是躲不過去的!你去請張百仁進來敘話」壯漢收起了弓箭,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我去稟告老祖。」

    宮闕後庭

    祠堂

    一面色紅潤,面色雪白的中年男子盤坐在蒲團上打坐,在一邊坐著一位五六歲大小的孩童。

    卻見那孩童粉雕玉琢唇紅齒白,與王道靈轉世之前有八分相似,分明就是一個尚未長開的王道靈。

    「爹!」就見中年男子走入祠堂,對著盤坐的中年道人行了一禮。

    道人看起來年輕,但卻是因為駐顏有術,其已經百歲矣。

    「什麼事?」老道士睜開了眼睛。

    「您那日卜算的劫數到了!來的竟然是張百仁,只怕劫數應在了他的身上」家主躬身一拜。

    「嗯?居然是他?」老祖猛然睜開雙眼,一道電光照亮虛空,扭曲了法界。

    聽聞張百仁三個字,一邊王道靈忍不住一個哆嗦。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不論如何,我王家的威勢不可墮落,且看那張百仁有何話說,我王家絕不是泥捏的,幾百年底蘊可不是開玩笑!」老者眼中露出一抹冷厲之光。

    王家!

    誰能想到這魏晉時期的部落,竟然是魏晉時期最為強勢的四大家族之一王家的傳承。

    古時大家族為了延續傳承,不斷將自家的一道道支脈分開,發配往天南海北,這樣一來就算日後某一支脈被滅了,也依舊會保留著血脈延續於世間。

    若論祖宗,這部落與琅琊王家倒是一個祖宗。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由興到衰,就算大家族也無法避免。

    家主領命而去,一邊的王道靈睜開眼,雙目擔憂的看著王家老祖:「爺爺,他是衝著孫兒來的嗎?」

    「你不要多想,不管你前世是誰,今生轉世到我王家,那你便是我王家的人!我王家絕不是泥捏的,這裡是十萬大山,可不是張百仁能撒野的地方」王家老祖撫摸著王道靈頭頂,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王家歷經無數風浪,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比張百仁強悍的,也不是沒有。這又算得了什麼?」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31
第一千七百七十章 世家!世家!

    「不管你前世是誰,今生既然投胎於我王家,那你便是我王家的子嗣!我王家論血脈可以自先秦時期的王翦將軍論起,底蘊深厚天下少有人及。當年始皇陛下橫掃六國,先祖王翦為大秦立下了汗馬功勞,得秦王賞賜下來的寶物可有不少,豈會任人欺辱?」王家老祖一雙眼睛看著王道靈:「你只消記住,我王家的根基在陰司,而不在陽世。陰司中始皇大軍不滅,我王家底蘊永存。張百仁不過一後起微末草民,也配與我王家相提並論?」

    「爺爺……」王道靈眼中露出一抹感動。

    王家老祖笑著道:「這一世的因果,你是脫不開了,除非你有朝一日身死轉世輪迴,不然你就是我王家的人,與我王家有大因果,氣數相連。」

    卻說王家家主下令,命人出去接引荊無命與張百仁,只見那身穿獸皮的侍衛,趾高氣昂的來到了門前,對著荊無命道:「我家家主請你及你家主上進去一述。」

    話語中滿是傲然,絲毫沒有『請』的客氣。

    即便是一個侍衛,便有如此傲氣,可見當年王謝家族是何等興盛,宰相門前七品官,可見其威勢。

    荊無命面色一沉,正要說話,此時遠方一道身穿儒袍,頭戴玉冠。頭髮花白的男子懷抱玉兔,面無表情的自遠處走來,轉瞬落在了荊無命身邊,話語裡滿是嘲弄:「王謝家族好大的架子,竟然連一個家奴也瞧不起本座,當真是好笑。」

    「你便是張百仁?」那家僕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下巴微微揚起,彷彿是在看一個土包子,眼睛朝天,用鼻孔看人。

    「找死,敢對我家主上無禮!」荊無命面色一變,主辱臣死,張百仁於荊家兄弟有活命之恩,豈容別人這般羞辱?

    「無妨,好歹也是大家族,且看看這王家的氣魄,咱們也趁機見識一番」張百仁面無表情,手指穿梭過玉兔的細膩毛髮,阻止了荊無命的動作。

    「哼!」那侍衛冷冷一哼,然後轉身向著小鎮內走去。

    腳下,是硬泥土鋪就的地面,平整光滑,街上彷彿排列錯落有致,一股濃濃的魏晉風傳來,在那一刻張百仁似乎穿越時空,來到了魏晉時空。

    小鎮安詳和諧,百姓生活富足。

    當年王家部落遷移此地,俱都是姻親、好友,因此匯聚在一處,也談論不上壓迫,幾百年過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血脈混雜,已經分辨不出彼此。

    張百仁靜靜的走著,兩側過往的行人看著張百仁奇怪的服飾,眼中露出了一抹好奇,此時張百仁李唐的服飾與魏晉時期的服飾差異太大,就像是你在二十一世紀大街上看到一個身穿古裝的人路過,你會不奇怪嗎?

    張百仁穿著隋唐時期的服飾在魏晉時空行走,特立獨行當然會引人矚目,一時間大街小巷無數百姓伸出腦袋,好奇的看著張百仁。

    自魏晉時空以後,部落中已經好些年沒有來過生人了。

    張百仁面不改色,腳步沉穩的走著,好在荊無命已經進入了張百仁的影子,不然此時怕會忍不住拿刀出來砍殺一番,這般引人矚目的目光,尋常人還真未必受得了。

    一路徑直來到最高大的建築前,瞧著眼前的高門大院,風水之氣流轉不定,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

    「不愧是上古家族,就算在深山老林,也依舊這般講究。」

    宅院是魏晉時期標準的王侯之家,規格分毫不差,門前的擺設、大理石鋪成的台階,兩側站立身材挺拔的家丁,張百仁不由得為之側目。

    這牌面,暴發戶是絕對擺不出來,這般闊氣的擺設,已經將王家底蘊顯露的一乾二淨。

    摸了摸玉兔的腦袋,張百仁雙眼露出一抹凝重,門前侍衛細一看周身氣血澎湃,這八個侍衛俱都是見神境界,這般手筆就算是李唐皇宮也比不了。

    在外界見神強者可都是能鎮壓一方的存在,怎麼會去給人看大門做僕役?

    「這邊來」見到張百仁眼中的那一幕訝然,僕役眼中的不屑味道更濃,毫不掩飾自己的居高臨下,看傻狍子一般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天人合一,周身氣機與天地融為一體,看起來就是那草木眾生,不見半分異象顯露在外,更不曾有絲毫的強者風範,這僕役管事不過是易骨境界,如何看得出張百仁虛實?

    不緊不慢的穿過一道道大門,邁過一層層院子、加上、花園,張百仁心中暗自點頭:「王家果然有些門道,整個村落鎮子的佈局,都經過妙手天宮,化作了一座座大陣鎮壓、護持著部落中的所有人。」

    別的不說,就說這王家庭院內,假山與庭院、流水勾結,各抱地勢,端的好風水,在合上兩側的樹木,便是一座隱晦的大陣。

    這庭院內的一草一木,俱都可以看到陣法的影子,整個部落是一個大陣法,然後王家院落又是一座陣法中的陣法,但卻又勾連著村落的大陣法。

    庭院假山流水,又再次組成了一個陣法,整個庭院中的假山、草木、湖泊流水,又佈局呈現出一個個小的陣法,但是這些小的陣法組合起來,又化作了一個更大、更複雜的陣法。

    「果然是底蘊深厚!」張百仁暗自咋舌,若非他有誅仙劍陣,乃是天下陣法的祖宗,怕也未必能窺破其中奧秘。

    不遠處

    一座樓閣上

    王家家主站在樓閣前,一雙眼睛看著穿梭在陣法中的張百仁,然後嘆一口氣:「父親此舉,也不知是好是壞,若能成自然是天下大吉,若雙方鬧翻,這張百仁可不是好惹的,別的不說這庭院中的陣法,便被其看出了端倪。」

    「家主未免太過於高看了這廝,他又有何德何能,看破我王家陣法?」一邊管事左右打量著張百仁,絲毫看不出張百仁有看破陣法的本事。

    「你注意觀察張百仁腳下,是不是每一步都恰到好處的踩在了陣法的脈絡?它只要施展法力,便可炸開大陣脫身而出」王家家主面色凝重道。

    管事聞言細細打量著張百仁步伐,過一會才猛然驚呼:「大老爺,果然了不得,這廝從未來過此地,居然將陣法脈絡把握的這般準,果然盛名之下無虛士。」

    「這種人物不說修為如何,陣法卻已經是驚天動地登峰造極,實在是一個時代的弄潮兒,身上背負著天下氣數,若是貿然開罪,能斬殺自然萬事大吉,若叫其走脫結下死仇……」王家家主面色陰沉下來。

    「可小公子乃是您的親兒子」管事低聲道。

    「親兒子又能如何?我看老爺是迷了心智,一個不知自何處轉世投胎的妖孽,竟然認作我王家的嫡子!」王家家主的眼中滿是無奈。

    各大家族有秘法阻止修士轉世投胎,但誰知道這王道靈不知如何尋到了王家的破綻漏洞,居然投胎了進來。

    按理說這般投胎之人,是不許享受家族資源、氣數的,畢竟早晚要恢復前世的記憶,但是王家老太爺卻瘋了一般,似乎中了邪一樣,認定了這個孫子。

    王家家主能怎麼樣?

    這種高門大宅,最重的就是權威,老爺子開口王家家主有反駁的權利嗎?

    「不過,雖然我不希望招惹到這般敵人,但卻並不代表我王家怕了他,老爺子不肯交出王道靈,那便將他打發了就是,我王家不能墮了氣勢」王家家主慢慢站起身,走下了樓閣:「走,咱們去會會那張百仁。」

    王家客廳

    張百仁剛剛尚且在庭院,就看到了大堂中端坐著一中年男子,此時舉起茶盞細細的吹著茶水。

    「老爺,張百仁到了」僕役連忙上前卑躬屈膝道,與在張百仁面前鼻孔朝天趾高氣昂判若兩人。

    「啪~」

    茶盞落下,王家家主站起身,上下審視張百仁一會,方才面無表情道:「閣下是無生劍張百仁?」

    「哦?你聽過我的名號?」張百仁見到王家家主這幅表情,面無表情的走入大堂,徑直坐了下來。

    王家家主不給自己面子,自己也不必給對方面子。

    「在下王冶,添為王家家主,閣下不請自來不說,那裡有主人不請便擅自入座的道理,卻是不懂禮數」王冶一雙眼睛冰冷的看著張百仁。

    對於張百仁的行為,王冶此時火冒三丈,自從自己執掌王家以來,還從未有人如此放肆過。

    對方瞧不起王家!

    瞧不起王家的人,那就是敵人,對於敵人自然不必客套。

    「哦?我是惡客,你這主人也不是良善之人,哪裡有主人端坐飲茶,客人站著問話的!」張百仁反駁了一句。

    「呵呵,就憑你一屆草芥之民,也配成為我王家的客人?閣下未免將自己想的太高,只怕我王家高門大院你攀附不起」王冶的眼中滿是嘲弄。

    「客人?我何時說要成為你王家的客人?」張百仁露出森然牙齒:「我是來殺人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33
第一千七百七十一章 談笑殺人

    淡漠的表情,配合著古井無波的眸子,殺人二字就像吃飯喝茶一般說出來,不沾染半點殺機。

    王家的這幅態度,已經叫張百仁心中明悟,今日的事情怕沒有辦法善了了。

    王家自詡高高在上,怎麼會將普通的百姓放在眼中?怎麼會將出身於草根的自己放在眼中?

    在這些傢伙眼中,自己就是泥腿子、卑賤之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與王家對話。

    看到王家家主眼中的蔑視,張百仁心中便已經有了斷絕。

    說不通的道理,只能用拳頭去打開。

    「放肆!」王冶猛然一拍案几,檀木製成的茶几上瓷碗震動,茶水噴濺,一個清晰的掌印落在了案几上:「張百仁,雖然你在外界凶名赫赫,但須知這裡並非中土神州,而是十萬莽荒大山,這裡由不得你放肆。」

    「你若乖乖識相自斷雙臂道歉,我王家或許可以發發慈悲,饒你一條生路,若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王冶面色陰冷的看著張百仁。

    「哦?如此說來今日是我自投羅網咯?」張百仁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慢慢將玉兔塞入懷中,此時大堂外一道道氣機沖霄而起,肆無忌憚的擴散而出,向著張百仁壓迫而來。

    「張百仁,你妄自託大,竟然敢光明正大登門,真當我王家吃素的不成?」王冶的眼中滿是冷然。

    「不錯,外人說你如何如何厲害,說你無敵於天下,但老夫卻知曉那些酒囊飯袋只會誇大其詞,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各家老祖在輪迴中沉睡,沒有人來理會你,你卻在外界蹦,今日老夫倒要看你究竟有沒有那般厲害!」一陣蒼老,但卻中氣十足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爹!」王冶對著老者恭敬的道了一聲。

    老者手中牽著一位童子,正是那王道靈轉世之身,此時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眼中滿是仇恨之色:

    「張百仁,你當真要斬盡殺絕不成?」

    「放任你成長,後患未免太大,這後果我承擔不起」張百仁一雙眼睛盯著王道靈,對於那王冶老子看也不看。

    「老夫乃王發祖,你有什麼事情儘管衝我來,莫要與我家孫兒為難」王發祖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衝你去?」張百仁感受到院子外傳來的道道殺機,眼中露出了一抹冷笑:「你王家當真要包庇此人不成?」

    「哼,我王家何等身份,豈容你大呼小叫?豈容你登門問罪?」王發祖不屑一笑:「你若就此自斷雙臂賠罪,老夫便任憑你離去,不然今日只怕是你的死期。就是不知名震天下的大都督死在荒山野嶺,外界會有何等震撼。正要以你之血祭奠我王家威名,然後我王家就此出世。」

    這才是王發祖的目的,護持王道靈不過是一個與張百仁動手的藉口罷了,只要能斬了張百仁,自家部落便可威震天下,接受了涿郡的產業,然後王家就此出世,參與驚瑞的機緣。

    「原來是想著將我當成墊腳石,順便吞了我涿郡根基。我之前還在奇怪,區區一個轉世之人,怎麼當得起你王家這般護持!」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瞭然。

    「砰!」

    「砰!」

    「砰!」

    此時外界一陣陣雜亂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著便是神機弩張開的聲音,鋪天蓋地的殺機沖霄而起,齊齊向著張百仁絞殺而來。

    整個部落的大陣似乎活了,無窮天地偉力向著張百仁鎮壓而下。

    「張百仁,你自己斷絕的生路,可別說咱們沒給你機會」王家老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默然,一雙純淨的眸子看向王道靈,王家態度必然與王道靈有脫不開的關係,張百仁不知道王家發生了什麼,但卻知道這其中定然有王道靈作妖。

    「呵呵!」張百仁忽然笑了,笑得很燦爛,一剎那天地神華綻放:「對於閣下來說,不知是孫子重要,還是兒子重要。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滋味,想來很是一番享受。我本無意與王家為敵,但你等卻偏偏要逼我,想要踩著我張百仁的腦袋往上爬,我又能如何?」

    張百仁話語落下,王發祖與王冶便已經察覺到不妙,一邊王道靈驚呼:「小心!」

    「噌---」

    一道劍光照亮乾坤,凝固了時空,時光在此時似乎逆流,眾人成為了時光中的琥珀,被凝固在虛空動彈不得。

    「不---」

    王家老祖呲目欲裂,眼睜睜的看著張百仁手中一道劍光迸射,向著身邊的王冶斬了過去。

    這廝趾高氣昂,處處顯露出高人一等的樣子,早就惹得張百仁心中不滿,此時自然要先一劍斬了他,叫王家的人知道自己厲害。

    世間之痛,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叫人斷子絕孫來得實在。

    「不要!」王冶周身氣血濤濤爆發,虛空扭曲捲起了道道罡風,可惜面對著斬穿時光的一劍,王冶的手段未免顯得太過於無力。

    可以攪碎山石的罡風,擋不住張百仁有備而來的一劍。

    「噗嗤」

    罡風彷彿薄紙片一般,被劍光剎那撕裂,向著王冶的咽喉送了過去。

    「擋!擋!擋啊!」王冶內心拼了命的咆哮,可惜此時自家手臂彷彿夢魘了一般,根本就由不得自己指揮,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劍向自己刺來。

    「我有銅皮鐵骨!」王冶眼中滿是嘲弄:「你破不開我的真身。」

    王冶的脖頸化作了古銅色,彷彿鐵石一般,堅不可摧。

    「噗嗤」

    銅皮鐵骨瞬間割裂,堅不可摧的銅皮彷彿豆腐渣一般。

    擋不住!

    王冶的眼中滿是絕望、不甘,他好歹也是至道強者,普天之下怎麼會有這般鋒銳的一劍?怎麼會有能叫自己連反抗都做不到的一擊?

    不甘心!

    濤濤怨氣沖霄而起,但更多的還是還是不敢置信。

    至道強者或許可以擊敗至道強者,但若說一劍斬了同階修士,簡直是天方夜譚。

    「唰!」

    劍光收斂,張百仁長身玉立,面無表情的掃視著大廳中眾人。

    「賊子,敢!」王發祖手中一道神通化作朦朧青光,閃爍著道道雷電向張百仁打來。

    「噗嗤!」

    又是一劍刺入了王發祖喉嚨,殷紅色鮮血汨汨的流下,王發祖神情在不斷扭曲,目光逐漸暗淡。

    修行之人膽敢與武者正面貼身對決,是誰給你的勇氣?

    誅仙劍氣在王發祖的咽喉處爆發,瞬間摧毀其周身百竅,其陽神欲要出竅遁逃,轉眼間已經被誅仙劍氣封鎖竅門,然後誅仙劍氣化作了一道漆黑陰氣繚繞的魔影,剎那間仰天咆哮,將王發遠的陽神吞噬。

    不錯,確實是陽神!真正的陽神真人。

    按理說陽神真人不死不滅,只能轉世輪迴,卻無法殺死。但誰叫王發遠碰到了張百仁?碰到了殺劫演化而出的誅仙劍氣?

    「爹!」

    王冶捂著喉嚨,一雙眼睛看著魂飛魄散的王發祖,眼中滿是慘然;到底是至道強者,生機強盛無比,即便被張百仁斬了肉身,也依舊尚且有生機不曾消散,一時半刻難以死透。

    「好-快-的-劍!」王冶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我不該招惹你,可惜你殺了王家的人,今日不論如何你都無法走出王家。」

    說完話氣機斷絕,肉身化作一尊枯骨,血肉精華被吞噬的一空。

    「怎麼樣?現在你還想跑嗎?」張百仁看向了王道靈,眼中殺機流轉。

    王道靈不慌不忙,只是嘆了一口氣:「可惜!」

    「有何可惜?」張百仁彈了彈手中寶劍,這次出手他尚未使出五分力道,是以手中寶劍尚未被誅仙劍氣攪碎。

    「你該死!你不該殺了他們,若說之前你尚且有一條活路,那麼今日你必死無疑」王道靈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惋惜,一副看死人的樣子。

    「哦?你還有何翻盤的手段?」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你知道從魏晉到今朝數百年,這小部落出現過多少強者嗎?這部落內供奉了多少神靈嗎?」王道靈嘆一口氣。

    「不知道,我也不必知道,我只需知道,你現在馬上要死了!我會不會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要死在我前頭」張百仁看向王道靈,眼中露出了一抹殺機。

    「大膽,何人膽敢在我王家放肆!」

    一道道古老滄桑的氣機在深山中甦醒,華貴、腐朽的氣機自沉眠中醒來。

    王家幾百年前的先人復活了。

    「你死定了」王道靈笑眯眯的看著張百仁。

    「我就叫你親眼看著我如何屠戮了王家的強者,然後叫你死得安心,這回你必然無法走脫」張百仁看著王道靈,眼中露出了一抹嘲弄:「我會一一擊敗你的底牌,叫你死的心服口服。」

    「哦?老夫拭目以待,只希望你能在接下來的廝殺中活下去才好」王道靈不緊不慢的站在了一邊。

    虛空中氣機扭曲,風雨雷電交織,下一刻一道道陽神自雲層中走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6 13:02
第一千七百七十二章 望月大聖

    時間就是底蘊,活的長就是資本。

    就像現在,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遠方虛空,只見雲霧深處一道道陽神真人緩緩走了出來。

    古老、滄桑、腐朽的氣機在天地間瀰漫。

    人若是活了數百年,一頭豬都能成精了,更何況是本來就聰明絕頂的人。

    王家的部落此時隱約中形成一股玄妙的天地大勢,浩浩蕩蕩的向著張百仁壓迫而來,欲要將其打落塵埃,似乎自己在與天地為敵。

    「不錯!不錯!」張百仁寶劍歸鞘,雙手輕輕的拍在了一處,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能被張百仁稱得上一聲不錯,可見王家的諸位老祖是真的不錯。

    「一、二、三、四、五……八!」張百仁難得露出一抹慎重:「八位陽神老祖!這就是王家的底蘊嗎?想要拿下我,卻是不夠!」

    「豎子,休得猖狂!且看我等將你煉死,你膽敢來我王家地盤搗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王家老祖眼中滿是殺機,其中一人手指點出,天地間風雷炸響,一根手指法天象地,對著張百仁打來。

    張百仁搖搖頭,手中印訣轉動:「番天印!」

    一印落下,猶若不周倒塌,天地傾覆。

    陰陽二氣在此時顛倒,八位陽神老祖齊齊變色,一聲驚呼被張百仁這一道印訣逼退。

    「砰!」

    虛空被張百仁這一道印訣砸碎,露出了一個個大窟窿,地水風火之力捲起,逼得八位陽神真人齊齊後退。

    「好厲害的印訣,此等神通前古未有,閣下想來也不是無名之輩,為何殺我王家子嗣?」一位王家老祖此時面色陰沉的看著張百仁,口氣卻已經緩和了下來。

    畢竟張百仁也不是好惹的,不過死了兩位後輩罷了,與這等強者結下死仇拚殺,未免有些不值當。

    「哦?」張百仁似笑非笑,眼底露出一抹嘲諷,欺軟怕硬乃人之天性,就算門閥世家也不可免俗。

    「為什麼殺了他們?自然是他們管了不該管的事,救了不該救的人!」張百仁話語裡滿是殺機。

    張百仁如此強硬的態度,頓時叫八位老祖變色,其中一人道:「這世間沒有什麼解不開的恩怨,閣下乃一代人傑,身上匯聚著天下大勢,我王家也不想與你為敵,閣下有什麼事情儘管劃下道來,且看咱們能不能為你辦成。冤家宜解不宜結,又何必生死相向?」

    「嗯?」張百仁一雙眼睛似笑非笑的掃過眾位老祖,然後看向王道靈:「你都聽到了?」

    「自然是聽到了」王道靈面色淡然,沒有半點焦急的樣子。

    「既然知道了,你還不趕快逃?」張百仁看著王道靈。

    王道靈抱著雙臂,眼睛閉上不語。

    張百仁心中對於王道靈這般底氣感到奇怪,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八位老祖:「事情倒也簡單,我一劍將此人斬了,此事便一了百了,我與王家之間的恩怨也就此一筆勾銷,如何?」

    「什麼?你要殺王道靈?」

    「不行!」

    「絕對不行!」

    「此事沒得談!」

    「你再換一個吧!」

    「別的都可以談,但就是這個不行!」

    「王道靈是我王家精英,關乎著我王家氣數,王道靈絕對不能死!」

    「你休想,簡直是異想天開!」

    出乎了張百仁預料,他才剛剛一開口,便惹得八位王家老祖齊齊反駁,眼中滿是毅然決然的拒絕,沒有絲毫妥協的餘地。

    「這麼說,是沒得談咯?」張百仁意味深長的看了王道靈一眼,然後看向王家八位老祖。

    「除了王道靈,其他什麼都可以!就算你要我王家數百年積累,也是未嘗不可,但王道靈絕對不行!此事沒得談!」一位王家老祖斷然拒絕。

    「咦」張百仁轉身看向王道靈,雙眼上下打量,似乎在想著王道靈究竟哪裡有價值,居然叫王家的八位老祖這般捨命維護。

    「想知道?」王道靈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確實是很想知道,門閥世傢俱都是無利不起早之輩,為了家族利益就連家主都能捨棄,更何況是你區區一位王家弟子?縱使是你修煉天資不凡,但你終究是轉世輪迴的高真,入不得王家核心,更不能對王家歸心,本座想不到王家為何維護你!」張百仁面帶詫異之色的看著王道靈。

    「打贏他,我就告訴你!」王道靈一雙眼睛看向了遠處群山。

    「吼~~~」

    一聲吼叫,震動蒼穹。

    一輪明月自群山之中升起,跨越無盡時空,扭曲了千山萬水,伴隨著無盡風雲,向此地席捲而來。

    「嘯月天狼,上古嘯月天狼的血脈!」張百仁袖子裡的水魔獸忽然活了,嘀咕一聲之後閉上眼睛,再次陷入了修煉狀態。

    待到明月靠近,萬千風雲霞光消失,一隻毛髮銀白,山頭大小的妖獸出現在場中,蹲在雲層中俯視著腳下的眾人。

    「望月大聖,當年的約定,如今該實現了!」王家一位老祖看向嘯月天狼。

    嘯月天狼不語,一雙眼睛幽幽的盯著張百仁,龐大的氣血鼓蕩虛空,周身毛髮隨風飄蕩,在空氣中捲起道道肉眼可見的漣漪。

    這就是上古血脈的妖獸,比之人類強了不知多少倍。

    一隻大聖境界,帶有先天妖獸血脈的妖聖。

    「這人不好對付!」過了一會,望月大聖方才面色凝重的道了一句。

    八位陽神老祖聞言翻了翻白眼,眼中滿是無奈之色,若好對付豈還輪得到你?

    不過嘯月天狼的話他們聽明白了,不到萬不得已,嘯月天狼是絕不想出手的。

    嘯月天狼是什麼?

    一尊活了不知幾千年的強大存在,他都感覺到麻煩的敵人,八位老祖此時心中升起一股寒流。

    嘯月天狼即便在這十萬莽荒中也是最頂尖的那一層強者。

    「張百仁,此事當真沒有迴旋的餘地?」八位陽神老祖面色陰沉的看向張百仁。

    張百仁看向王道靈,王道靈臉上的淡然此時消失,顯然也是聽到了嘯月天狼的話。

    「要麼他死,要麼我死!」張百仁話語斬釘截鐵。

    「好!好!好!」王家老祖轉身看向望月大聖:「你都聽到了?王道靈是不能死的!」

    嘯月天狼小山大小的頭顱看向了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陰冷:「人類,我聽過你的名號,你可要想清楚在開口。」

    「你便是望月大聖?不知什麼時候,流淌著先天血脈的妖獸,竟然也會被人族驅使,為人族賣命了!」張百仁的眼中滿是嘲弄。

    聽聞此言,望月大聖意味深長道:「你不懂!你現在若悔過,本王對於你之前的話當做從未聽到過。」

    「可我之前的話已經說了」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那……你就只能去死了!」嘯月天狼忽然出手,竟然不顧強者威嚴,出手偷襲暗算。

    嘯月天狼的一爪就像是一道月光,悄無聲息間穿過虛空,照亮了一片朦朧,淨化了人的靈魂、心神,叫人甘願陶醉在這柔美的月光下,就此永世沉淪。

    遮天蔽日的狼爪砸落,王道靈一步邁出趁機遁走,張百仁心中劍意流轉,瞬間斬斷月光的蠱惑,心靈驚醒,瞧著那已經近在丈許的狼爪,鋒銳的爪子、毛茸茸的銀發,那不斷破碎的虛空,眼中露出一抹駭然:「這是什麼神通,竟然能迷惑我的心神?」

    從張百仁出道以來,這是第一次被人迷惑了心智。若非體內的誅仙劍氣,他現在的肉身已經已經廢了。

    張百仁化作天地間的一縷清風消散,只聽得一聲巨響,腳下王家府邸化作了廢墟。

    「好手段,你這秘技不錯!」張百仁並不著急下殺手,難得遇見能迷惑自家心神的神通,若不弄清楚道理,自己只怕日後吃飯都吃不好。

    遇見危機,一定要弄清楚明白,以後便不會栽跟頭。

    「你居然能從我的天賦神通之中清醒過來!」嘯月天狼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張百仁驚訝,豈不知嘯月天狼更是驚得心臟狂跳,這可是自己的種族神通,絕非那種大路貨色。

    「想要知道我的秘技,你再試試就知道了!」嘯月天狼又是一抓拍出,一輪明月在其爪子上升起,照亮了千山寰宇,淨化了人的心靈。

    明月彎彎照大江,這是屬於太陰星的力量。

    在那一刻,張百仁竟然又被迷惑了,沉醉於明月的柔美之中不可自拔。

    「閣下小心,這嘯月天狼可以借助太陰星的意志對敵,閣下千萬不要被這太陰星迷惑!」嘯風大王不知何時出現在遠處山頭,聲音震動乾坤,山林間樹葉刷刷作響。

    「嗖!」張百仁化作清風,再出現已經落在瞭望月狼王的手抓上方,眼中劍意流轉:「閣下好本事!」

    張百仁心寒,自己明明事先有了防備,但卻依舊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沉迷的一瞬間,在許多時候足以決定勝負、生死。

    望月大聖神通不錯,但實力卻差了不少,不然此時的張百仁已經應該是一個死人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6 13:04
第一千七百七十三章 冠蓋風華,絕世太陰

    這就是先天神通的霸道之處,你明明知道自己會沉淪於月光的陶醉,但卻偏偏無法醒來。

    縱使是心有準備,但卻依舊無法抗拒。

    張百仁縱使是提高了心中的警惕,可此時瞧見那美豔絕倫的月光,依舊是陷入了不可自拔的迷醉中,毫無抗拒。

    月色之美,是天然而成的瑰麗,不屬於神通秘法,自然也就無從抗拒。

    體內劍意警覺,張百仁再次化作了清風,被那罡氣攪碎後重組,立於望月大聖的爪子背上,一雙眼睛掃視著望月大聖:「好神通!」

    能夠被張百仁稱一句好神通,可見這神通確實是不錯:「若非你實力不夠,換成奢比屍與蚩尤在此,只怕本座已經遭受了重創。」

    明明是誇讚,但聽在望月大聖的耳中,卻是一種莫名的羞辱。

    「你瞧不起我!」望月大聖怒了,一雙眼睛中的明月逐漸浸染了血神,化作了一輪血月。

    不遠處嘯風大聖眼中露出一抹殺機:「望月這個叛徒,居然在領地內庇佑人類生存,乃是我妖族的恥辱,今日終究叫其遭受報應。張百仁不愧是天下第一人,神通道法果然強的沒邊。就算是我也擋不住望月的秘法,若非天生皮糙肉厚天生可以壓制他,只怕望月在方圓千里已經無敵了。」

    「只是說一個實事而已」張百仁緩緩抽出了腰間長劍:「我沒時間和你浪費,你若就此退去,便饒你一條生路。繼續冥頑不靈,望月大聖就此在世間除名。」

    「想要殺我?只怕你沒有那個本事!」望月大聖眼中滿是猙獰。

    「殺!」

    一聲咆哮,群山震動,山林間無數鳥獸雌伏。

    虛空鳥雀振翅,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只見望月大聖猛然一翻手掌,然後就見一輪明月在其手掌中匯聚。

    天地間無數太**華被其手掌中的明月匯聚,方圓百里變得漆黑黯淡,只見那明月栩栩如生,剎那間活了過來。

    千山寂靜,所有人都在一瞬間被月亮的靜謐沉醉,在那明月之中傳來一陣悠悠的嘆息,似乎迂迴婉轉牽腸掛肚,一道模糊的人影在明月之中生成。

    即便僅僅只是一道影子,但卻已經冠壓天下群芳,日月星河為之失色。

    一剎那,十萬大山無數妖獸被其奪了心神,徹底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太陰!」

    僅僅只是一到模糊得隨時可以消散的影子,但張百仁卻毫無疑問,心中已經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太陰仙子!

    毫無疑問,看到那一尊身影,張百仁便已經確認了。

    天地陰陽,不論雄雌,此時俱都傾倒於那一縷朦朧的背影之中。

    太上忘情,此時張百仁周身髮絲流轉出一道道神光,接下來就見張百仁周身神光流轉,滿頭花白的發絲,盡數化作了黑色。

    烏黑亮麗,似乎與黑夜融為一體。

    如臨大敵

    張百仁感應中,這不單單是一道神通虛影,而是此時太陰仙子復活了!

    隔著朦朧的時空,透過那道虛影在看著自己。

    僅僅只是一道目光,便叫張百仁有些把持不住,欲要沉淪其中。

    「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帝的氣息!」一道輕柔、無法形容的聲音響起,彷彿是大道天音,叫人心甘情願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並非魅惑,而是一種美到極致的沉醉,張百仁第一次發現原來聲音也可以這般好聽。

    隨著太陰仙子開口,時空在此時流速似乎變得緩慢,陷入了泥潭之中。

    「太陰仙子!你居然還活著!」張百仁面無表情,此時化身天人,太陰仙子的聲音對其影響微乎其微。

    天人是沒有**的,沒有七情六慾,自然也不會有美醜善惡。

    「哦?你知道我!」太陰仙子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神光:「你確實是天帝的傳人,但你與天帝的性格是兩個極端,天帝至情至性,你卻絕情絕性。一個沒有**的神人,更加難以對付。」

    張百仁默然不語,只是積蓄著體內的誅仙劍氣,緩緩灌注於手中的長劍之中:「你要殺我?」

    「天帝的傳承就不該出現在世間,天帝的道是毀滅眾生,這種法理應滅絕!」太陰仙子站在望月大聖掌心的明月之中俯視著張百仁,然後輕輕一嘆:「這狼妖的力量太弱,看來還需我助其一臂之力。」

    時空扭曲,一道浩蕩的月華凝聚為實質,剎那間在望月大聖的掌心處匯聚。

    此時與其說是望月大聖施展神通召喚來了太陰意志,更應該說成是太陰意志主宰著望月大聖的神通。

    這神通已經超過瞭望月大聖的掌控,是神通操控著望月大聖,而非望月大聖操控神通。

    無盡月華被那掌心明月吸收,然後剎那間明月凝為實質,一根晶瑩如玉彷彿造化所鍾的細膩手指緩緩自明月中點了出來。

    沒有任何言語能夠形容這根手指的完美,似乎是天地所鍾、造化神秀,天地間萬物在一剎那被這一根手指奪去了所有光彩,一剎那本來陷入沉淪的眾生,徹底的迷失了自我。

    就連天地法則也魅惑於這手指的完美,此時紛紛臣服於手指的石榴裙下,自動迎合著手指,向張百仁攻伐而來。

    完美!

    無暇!

    若能得此玉指,此生夫復何求?

    就算沒有**的天人,此時也會沉淪其中。

    「錚---」

    手中誅仙劍錚鳴,然後張百仁誅仙劍意流轉,手中寶劍向著太陰仙子毫不留情的斬了下去。

    「咔嚓~~~」

    寶劍承受不得誅仙劍氣,裂紋在不斷衍生,好在是這一指終究擋下了。

    「砰!」

    張百仁倒飛而出,身軀炸裂,然後瞬間重組,面色蒼白的看著那明月中人影,手中寶劍化作一塊塊鐵片碎裂,墜入了凡塵。

    「好強的殺機!好鋒銳的劍道!」模糊的人影看著張百仁,看得很認真,似乎要將張百仁記下一般。

    「這就是上古可以與天帝爭鋒的強者?僅僅只是一道跨界而來的意志而已,便已經崩碎了我的肉身!」張百仁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滿是駭然。

    不愧是叫天帝唸唸不忘,怨氣衝天的狠角色,太陰仙子的本事絕對超乎了張百仁想像。

    「不過我最強的手段本來就不是本身修為,而是太陽法身以及誅仙劍陣!可惜,誅仙劍陣出世不得,太陽法身尚在沉睡,若因此而暴漏,有些不妥」張百仁心中不斷嘀咕。

    「你很不錯,我即將自太陰星中甦醒,到時候我會親自取走你的性命」太陰仙子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聲音在逐漸遠去,消散在寰宇中。

    「殺我?我的誅仙陣圖已經凝練了不朽符文,誰能殺得死我?」張百仁面帶冷笑。

    凝滯的時光剎那間恢復了平靜,望月大聖的一爪繼續向著張百仁拍來。

    「噗嗤!」

    張百勝手中半截斷劍迸射而出,洞穿瞭望月大聖的狼爪,刺入望月大聖的咽喉。

    時間在此時似乎停止,望月大聖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張百仁,他想過種種結局,但絕不會想到自己竟然被張百仁一劍秒殺。

    好歹自己也血脈返祖,好歹自己也修成了無上神通、無上正法,可是為什麼面對著張百仁毫無還手之力?

    銅皮鐵骨變成了豆腐渣。

    「至道境界和至道境界也是有差別的,你之所以能笑傲山林,佔據方圓百里領地,無非是你的天賦神通強大罷了,現如今破了你的神通,你的修為不堪一擊!」張百仁話語裡滿是蔑視。

    破了你的神通,你的修為不值一提!

    至道境界在張百仁眼中很強嗎?

    更何況剛剛太陰仙子出手,已經抽掉瞭望月狼王的精氣神,此時的望月狼王就是一個樣子貨。

    一位至道強者,若一心逃走,張百仁攔不住。但對方若是主動與自己死扛,張百仁絕對有本事送其去見佛祖。

    「你本來是局外之人,這遭渾水你不該趟!」張百仁一雙眼睛掃視著望月狼王:「數百年內苦修毀於一旦,這就是多管閒事的下場。」

    「當年大將軍於我有恩,我天狼一族又豈能不報恩?」望月狼王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縱死無悔!」

    狼,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有恩必報,有仇必還。

    而且這種生物記仇的性格很厲害,除非是斬盡殺絕,不然日後麻煩不斷。

    「嗯情?」張百仁默然,眼中透漏著無情之光,天人意境不斷流轉:「這就是你布下的殺局嗎?你想要借助太陰的手將我除掉!」

    張百仁一雙淡漠無情的眸子看向了王道靈。

    「若非踏入天人,少了七情六慾,你現在已經死了!」王道靈的眼中滿是感慨:「閣下不愧是時代的弄潮兒,這般都殺不死你,可惜你今日還要死!」

    「哦?」張百仁現在對於王道靈越加感到好奇了:「你現在還有什麼手段?」

    「我的手段,你很快就能看到!」王道靈一雙眼睛看向望月大聖:「半柱香的時間!我需要半柱香的時間!」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6 13:05
第一千七百七十四章 王道靈的算計

    望月大聖不愧是望月大聖,體內有先天神聖血脈,可以溝通太陰星意志的存在,此時縱使是被張百仁一劍洞穿了喉嚨,卻也生機遲遲不曾散去,依舊頑強的站在那裡,雙眼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月光之下,我是不死的!沒有人能在月光下殺死我!」望月大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半柱香的時間?你還有何底牌?」張百仁不去理會望月大聖,而是雙眼目光偏移,看向了王道靈。

    王道靈才是場中主角,一切都是圍繞著王道靈轉動。

    瞧見張百仁的目光,王道靈挺胸昂首,眼中滿是高傲:「你不是想要知道,為何王家死也要護著我?為何望月大聖也要拚死護著我嗎?我現在便你告訴你!」

    王道靈腳踏罡斗,周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星光,彷彿是一件紗衣披在了身上。

    隨著王道靈的腳步,虛空中不知何時瀰漫起一層霧氣,一股玄妙的力量降臨場中鎮壓而下,欲要封鎖了張百仁的感官,虛空中籠罩了一種玄妙莫測的力量。

    「有點意思」張百仁不著急出手,倒要看看王道靈有何本事,為何王家拚死保他。

    「哼,你絕不會知道,其實王家之所以這般保我,是因為此地有一座先天大陣」王道靈忽然身形站定,周身被朦朧之光籠罩,彷彿是遠古生靈復活,帶有無匹威勢席捲九天十地。

    「先天大陣?」張百仁聞言忽然心中一突,瞳孔猛然收縮。

    王道靈點了點頭,手中動作不斷,對於張百仁毫無隱瞞,而且他也不想隱瞞,也隱瞞不下去。

    稍後大陣開啟,那般驚天動地的力量,騙不過張百仁的眼睛,他還不如直接說出來,顯得坦蕩心胸。

    「哼,你以為王家幾代人隱居莽荒,將大好的青春埋葬在莽荒,是因為王家想要避世嗎?」王道靈眼中滿是笑容,一邊說著一邊拖延時間,抓緊開啟大陣:「門閥世家那麼多,也沒見那家隱入莽荒之中。」

    「不錯,當年我王家先祖無意中在此地發現了一座先天大陣,可惜那先天大陣陷入沉寂,遲遲不曾甦醒,我等想要破陣也不得門路」王家一位老祖的眼中滿是神光:「為此我王家先祖不惜帶領族人遠遁,進入深山老林避世,也要將這先天大陣破解。」

    張百仁恍然,看著腳下大地,眼中露出一抹灼熱。

    先天大陣,其內必然護持著貴重之物,強如先天神祇的胚胎,先天地而生的異寶。再不濟也是一方上古洞天福地,享受著無盡的氣數,可以作為家族復興之根基,證道之憑證依託。

    不論如何,這一座先天大陣內蘊含的底蘊,都叫張百仁眼饞,一雙眼睛目光火熱的看著王道靈:「本座懂了!怪不得王家老祖拼了命的護持你,是因為你參悟了先天大陣,你有開啟先天大陣的能力,王家當然不會叫你死掉,因為開啟先天大陣,是王家數百年、付出幾代人的青春追求之物。」

    「不錯,正是如此,無論王家也好,望月大聖也罷,不過是我的一道小屏障而已,真正重創你的手段是此先天大陣。一旦先天大陣開啟,你張百仁就算有通天徹地之威,若不曉得此陣的玄妙,也只有被活活煉死的份」王道靈周身雲霧繚繞,仿若神仙中人,一雙眼睛俯視著張百仁:「現在都督還有把握殺得死我嗎?」

    「殺我?」張百仁忽然笑了,笑的很詭異:「你之前也說,你要開啟先天大陣,但現在關鍵的是,先天大陣尚未開啟。老祖覺得你有機會在我眼前開啟先天大陣?」

    張百仁手中番天印訣流轉,顛倒陰陽時空,破滅宇宙洪荒,向著王道靈凶狠霸道的砸了下去。

    這是廣成仙人的護命手段,無有止境,修為越高施展出來的威力也就越大。

    「望月大聖,靠你的了!我只要半柱香的時間!」王道靈面無表情的看向瞭望月大聖。

    王家老祖道:「望月大聖,你只要攔住張百仁半柱香的世界,自此後你與我王家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殺!」望月大聖周身月光流轉,強行鎖住了其周身生機。

    「砰!」

    印訣與狼爪碰撞,只聽得一聲慘叫,望月大聖已經筋斷骨折,狼爪詭異的彎曲了下去。

    「蠢貨,讓開路,你已經死了!」張百仁盯著望月大聖,眼中露出一抹殺機,心中忽然湧現出一股無力,他有些瞭解當年的見神、至道強者面對著自己之時是何等的無奈。

    月光之下不死不滅生機不絕,這和自己的太陽法身三陽正法何其相似?

    「可我現在還沒有死!」望月大聖呲牙咧嘴,眼中滿是殺機。

    「月亮西下,太陽東昇的那一刻,便是你氣機斷絕之時,你還是趕緊回去交代後事吧」張百仁搖了搖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想在這先天大陣中找到逆轉生機的辦法,簡直是痴心妄想!我的誅仙劍氣若能被人這般輕易化解,我還混什麼?乾脆直接抹脖子算了。」

    望月大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眼中露出一抹駭然:「好可怕的人!竟然連我的心思都猜的一清二楚。」

    「留下,我或許可以從先天大陣中找到一線生機,離去我必死無疑,你覺得我會怎麼選擇?」望月大聖蔑視的看著張百仁:「更何況,狼族重恩情,有恩必報有仇必復,這條命是我欠他們的,若非其祖上,我早就在幾百年前死了。能多活便是賺了,我賺大發了!」

    望月大聖眼中神光流轉,毫不退縮。

    張百仁輕輕一嘆,對於望月大聖這般妖獸,說不出的感慨。

    人尚且不如一隻畜生。

    「你若現在退去,我便為你逆轉生死,再續生命」張百仁道。

    沒有回答張百仁的話,回應他的只有那堅毅若鐵的目光。

    「可惜了,你攔不住我!」瞧著天地間不斷復甦的氣機,張百仁手中神通流轉,大袖遮天蔽日,向著望月大聖籠罩而下:「袖裡乾坤!」

    「吼!」

    望月大聖身形暴漲,化作了百丈大小,一口向張百仁咬來。

    法天象地加持下,妖獸神通翻倍暴漲。

    最關鍵的是,眼下望月大聖已經不懼生死,神通無量發揮出百分之一百、兩百、三百的實力。

    一個正常人與一個不怕死的人爭鬥,而且還無懼身上傷勢,即便受到在重傷勢也能鎮壓住而不發作,雙方誰會贏?

    此時就算張百仁,也絕不敢輕易與望月大聖硬拚。

    光腳不怕穿鞋的,張百仁愛惜自己的羽毛,豈會為了注定必死的望月大聖而負傷?

    殺!

    張百仁一招霸道無匹,卻是虛晃一槍,轉身跨越虛空向王道靈殺去。

    「休想!」

    望月大聖居然身軀一橫,擋在了張百仁身前,只聽得『噗』的一聲,張百仁手指插入瞭望月大聖體內。

    「吼~~~」

    疼痛刺激瞭望月大聖的癲狂,扭頭帶著咸腥味的牙齒向張百仁咬來,欲要將其一口吞下。

    張百仁雙眼閃爍著道道神光,露出了一抹驚惶,不得不狼狽而逃避開瞭望月大聖的一口。

    「演戲還真累!」張百仁心中暗自罵了一聲,既要表現出自己大戰望月大聖,遲遲不能攻破望月大聖防禦,又不得不壓制自己的實力,表現出自己的狼狽。

    先天大陣對於王家來說是個機會,但對於張百仁來說,卻更是一個機會。

    或許借助先天大陣的威能,使得自家先天神祇度過劫數,就此光明正大出現在大千世界,豈不妙哉?

    縱使是這個機會希望渺茫,張百仁也要試一試。

    太陰已經開始復甦,她的意志盯上了自己,對於誅仙劍陣現世,張百仁心中越加急切。

    「只要先天大陣現世,叫我度過四神的劫數,誅仙四劍立於天地八方,我便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張百仁心中暗自嘀咕:「一定要成功!你一定要成功的開啟先天大陣,王道靈你可不能叫我失望啊!」

    「砰!」

    張百仁一掌拍在瞭望月大聖的額頭,卻見望月大聖血紅色眸子盯著張百仁:「頭顱是我狼族最堅硬之處,你若能破的開本王狼頭,本座乖乖俯首命。」

    「吼!」

    一聲吼叫震動乾坤,莽荒大山中一道道妖氣沖霄而起,一股股強大的氣機在飛速靠近。

    這是王道靈設計已久的必殺之局,就算張百仁擊敗了王家、擊敗瞭望月大聖,但只要惹得莽荒妖聖匯聚,到時候張百仁必然死路一條。

    莽荒之中不許人類踏足,王家是例外!

    張百仁能打得過一位妖聖,難道還能打得過兩位、三位、十位?

    「大都督莫要驚慌,我替你攔住那些妖聖,你可千萬不能氣餒,今日定要將這望月斬殺」嘯風大王一聲咆哮,虎震山林鋪天蓋地的氣機向著遠方壓迫而去:「何人膽敢來本王領地放肆?」

    「情況又寫出乎預料」張百仁眨了眨眼睛:「要動真本事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6 13:07
第一千七百七十五章 痛下殺手

    就在張百仁與燕望月大聖發生生死對決之時,此時中土神州氣數已經在變,燕王李藝背負雙手站在大堂中央,周身天子龍氣不斷流轉,萬法辟易各家修士俱都是紛紛敗退。

    此時玄冥大發神威,作為先天神祇,生而執掌天地間法則,念動間調動無窮法則之力,尋常的陽神、至道境界修士對他來說太弱,簡直是不堪一擊。

    轉眼間群雄已經被屠戮一空,唯有:

    農家的憫農

    陰陽家的周彥

    鬼谷一脈的韓流

    縱橫的家孫信

    還有墨家的鉅子

    等五人得以保存,但面對著凶戾之氣大盛的張百仁,也已經陷入了險境。

    玄冥太強了,本來李建成是至道強者,借助李家資源為玄冥打磨好了胚胎,只待玄冥一繼承,便可獲得至道境界的力量。

    同樣的力量在不同人手中,發揮出的效果絕對是驚天動地的差距,就像是高考,你叫一個博士生與一個正常考生去比試,博士生自然佔了大便宜。

    此時玄冥周身寒氣瀰漫於天地乾坤之中,封鎖了周邊虛空,根本就不給五人逃走的機會。

    現在不是五人能不能斬殺燕王,鎮壓玄冥,而是自己能不能從玄冥手中討得性命。

    憫農大聖乃農家的傳人,一身本事在天地間也是數一數二的,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勾動地脈,借助地脈之力的本事。

    腳踏大地,便可獲得大地加持,不死不滅借助大地之力。

    不管受到多重的傷勢,只要腳踏地脈便可飛速復原,更甚者修為到了極致,可以不死不滅與地脈融為一體,只要天地間還有地脈的存在,修行者便可不死不滅鎮壓千古。

    此時縱使是玄冥,也無法拿下憫農大聖,只是不斷借助極寒之氣凍結憫農大聖的身軀,然後限制憫農大聖的動作,延緩其速度。

    「唰~」

    「唰~」

    「唰~」

    虛空寒氣匯聚,竟然直接在周彥的身後凝聚出了一個虛幻的玄冥,只見那虛幻玄冥手掌一伸,瞬間插入了周彥的心臟中。

    「小心!」

    孫信等人大叫,但是已經遲了,周彥的心臟在瞬間被捏爆,化作齏粉四散開來。

    滿天血紅色冰碴爆射,陰陽家周彥身死。

    場中眾人俱都是面色狂變,憫農呲目欲裂:「玄冥,你太放肆了,日後你必然會遭受我等諸子百家圍殺,你不得好死!」

    「呵呵,諸子百家的圍殺?若在往日裡,我或許會忌憚幾分,但現在……」玄冥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嘲弄:「打開鬼門關就在今朝,莫說諸子百家,就算人類強者全來了,也休想阻擋我的動作。」

    一邊說著,玄冥手中寒氣湧動,籠罩了八方寰宇,周邊虛空中的寒氣此時似乎活過來一般,紛紛化作玄冥身影神出鬼沒,不斷出手狙殺著眾位高真。

    「韓流,你後面……」孫信驚呼,想要出手攔截。

    可惜已經晚了,一把冰刀自韓流後背插入,直入脊椎。

    一道道帶著冰碴的血液緩緩自韓流的口中流出,此時韓流雙眼光彩逐漸黯淡,一雙眼睛看向了李藝:

    「燕王,迷途知返,猶未晚也!繼續下去,你會成為人族罪人的!」

    話語落下,韓流化作冰雕,然後『砰』的一聲變成了鋪天蓋地的雪花爆開。

    死了!

    韓流死了,道家修士此時弱點顯露無疑,沒有強橫的肉身,陽神又被對手限制住,未免顯得太過於脆弱。

    「燕王,你還不醒悟嗎?」憫農大聖的眼中滿是悲愴:「你是李家的皇子,你體內流淌著皇家血脈,你怎可如此……。」

    「老東西,你休要嗦,從本王選擇造反的那一刻,便已經沒有回頭之路了。要麼登臨九五,要麼五馬分屍,我比你想得明白!什麼天下大勢,什麼人道生存,別人生死幹我何事?」李藝的眼中滿是嘲弄:「你等諸子百家若歸順於我,本王或許給你等一線生機,可惜……你等冥頑不靈,本王又有什麼辦法。」

    「先生,不必留手,將這幾個傢伙盡數送去見陰司的閻王」李藝眼中滿是冷酷,利益面前莫說是無關之人,就算親爹親媽也要讓路。

    「哈哈哈,燕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本座沒有看錯人!燕王且先稍後,我這便送這三個傢伙去陰曹地府」玄冥哈哈大笑,瞬間化作三具化身,繞過了憫農之後,還不待孫信反應過來,已經扣在了脖頸、雙腿。

    「不---」

    孫信一聲淒厲的嘶吼,下一刻血液噴濺,孫信五馬分屍,化作了幾段。

    轉眼間縱橫家的孫信身死,只剩下修行武道的墨家鉅子以及憫農大聖存活。

    此時二人背對背,一雙眼睛緊張的盯著周身翻滾的寒潮,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老夫悔不當初,怎麼選擇與這狼子野心之輩合作,今日若就這般死在此地,叫此人打開鬼門關,老夫死不瞑目!」憫農的眼中滿是憋屈、不甘。

    確實是不甘,誰能想到燕王竟然狼子野心,將所有人都戲耍了一次?

    燕王引火燒身,引狼入室,一旦鬼門關打開,這因果還是要扣在諸子百家的頭上。

    若非你篡奪燕王謀反,豈會發生這種事情?

    不過想想,一旦鬼門關打開,人類都要面臨生死危機,諸子百家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這烏龜殼有些麻煩,除非是斬斷他與地脈的聯繫,不然只怕是我也難以將其殺死」玄冥一雙眼睛看著憫農大聖,眼中露出了一抹殺機,手掌一伸玄冥權杖被其拿在手中:「我且先將你冰封,然後在將你慢慢磨死。」

    說著話,玄冥手中權杖一點,向著憫農大聖迎了過去。

    沒辦法,逃?逃不掉。憫農大聖只能調動地脈之力硬接玄冥的一擊,只聽得『咔咔』聲響,下一刻一層寒冰將憫農大聖包裹住,化作了一隻栩栩如生的冰雕。

    一邊墨家鉅子驚呼一聲:「好強的神通!」

    確實是很強的神通,不然豈能冰封憫農大聖?

    失去了憫農大聖的援手,此時墨家鉅子面色陰沉的站在冰雪國度,眼中滿是凝重的看著玄冥,攥緊了手中尺子:「燕王,若有來世,我必殺你!」

    恨!

    墨家鉅子恨啊!

    恨自己有眼無珠,竟然選擇了這等狼子野心之輩合作。

    「哈哈哈!哈哈哈!若有來生?不知道陰曹地府專門做什麼的嗎?你以為自己還會有來生?」李藝哈哈大笑,眼中滿是意氣風發:「你等諸子百家勢仗著傳承對本王指手畫腳,真當本王是泥捏的不成?」

    太天真了!

    「大聖,且叫我親自了結了這廝的性命!」燕王緩緩抽出了腰間的寶劍,周身天子龍氣流轉。

    燕王已經造反,自然匯聚了屬於自己的天子龍氣,破滅萬法的氣機向著墨家鉅子壓制而去。

    李藝不過見神修為,墨家鉅子乃是至道強者,但此時面對著天子龍氣的壓迫,再加上一邊虎視眈眈的玄冥,竟然開始節節敗退。

    不是對手,完全不是對手!

    誰能想到,燕王李藝養尊處優,會有這麼高強的武藝?

    「本王自幼便隨父皇征戰天下,若非李世民與李建成對本王壓制的太狠,本王也不會沒有出頭之日!」李藝咬牙切齒,手中長劍幻化出一片片雨幕,暴雨傾盆般向著墨家鉅子斬去:「你不知本王的雄心壯志,幾十年來本王武道修為從無鬆懈,不論寒冬酷暑、颳風下雨,本王都是從無間斷!」

    武道修為才是奪取天下的本錢,身為胸懷大志之人,李藝怎麼會放縱自己?

    「唰!」

    「唰!」

    「唰!」

    不過五十招,墨家鉅子的周身已經血液浸染而出,但卻被瞬間冰封。

    「你等諸子百家將我視作棋子,對我呼來喚去,簡直是欺人太甚!老虎不發威,難道當我是病貓不成?」李藝的劍光連成一片,只見墨家鉅子周身血肉模糊,時不時有肉條掉落在地,瞬間凍結僵滯住。

    「本王要將爾等目無尊卑,不識法度之人千刀萬剮,若叫你等這般死亡,簡直是太便宜你了!」李藝面色癲狂,顯然多年壓抑,此時徹底宣洩爆發了出來。

    「等將你千刀萬剮之後,本王會以諸子百家的令牌下令,命令你諸子百家屠戮天下百姓,助我最後一臂之力」李藝忽然收劍,眼中滿是猙獰的笑容。

    「你休想!你得了我等身份令牌又能如何?你不懂我諸子百家暗語,如何能號令諸子百家?簡直是痴人說夢!」墨家鉅子喘著粗氣,周身血如雨下,熔融的血液融化了寒冰,手中戒尺柱在地上了,墨家鉅子眼中滿是殺機:「我死不足惜,只恨我無能,臨死前不能將你這人族罪人斬殺。」

    「暗語?」李藝忽然面色露出詭異的表情,然後手中起了一個印訣。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我墨家的暗語!這不可能!」墨家鉅子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我不單單會墨家的,法家、陰陽家、縱橫家的我都會哦!」燕王手中印訣不斷變換,詭異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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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