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662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0:58
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最後一劫

    不管水魔獸心中打的是什麼心思,但不周山與共工、祝融真身的誘惑,不是張百仁能夠拒絕的。

    若能將共工、祝融、不周山扔入自家的世界內,必然會加快自家世界的進化速度,加深世界底蘊。

    「你也不必防賊一般看我,有水神親自為我講道,我又豈能害你?」水魔獸被張百仁察覺到自家心思之後,眼中露出一抹感慨:「當年老祖我與祝融、共工有些交情,不忍心看著其就這般死去,若能在你的世界內借助其肉身將真靈演化出來,從而復活那是再好不過了。這方世界已經失去了先天元氣,先天神祇失去了復活的機會。你的世界雖然剛剛開闢,但卻勾連混沌,其內先天之充沛無比,足以將祝融與共工演化出來。」

    「而且那不周山更可以助你世界進化一步到位,可以媲美此方大世界,你有何不滿足的?」水魔獸搖頭晃腦,眼中滿是感慨:「當然了,我若能吞一些共工的本源,對於老祖我的實力恢復大大有益,甚至於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你既然說先天神祇不能復活,那為何奢比屍、句芒等人紛紛現世?」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不解。

    「句芒與奢比屍只是肉身被人煉化,神魂並未消亡,自然而然的可以復活,有什麼好奇怪的!」水魔獸搖頭晃腦道。

    張百仁聞言目光微微一閃,一雙眼睛盯著水魔獸:「或許吧!」

    水魔獸有什麼想法不重要,有什麼算計、謀劃也同樣不重要,自己在其體內布下了誅仙劍陣,這廝能翻出什麼風浪?

    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之色,自己想要取水魔獸的性命,亦不過在一念之間罷了。

    你就算是先天神獸又能如何?難道還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上古至今朝早已經是滄海桑田,你知道不周遺址?怕是不在中土神州,若遺址在中州,沒道理我發現不了」張百仁眼中露出了詫異之色。

    「我自然可以感應到不周山的氣機,我與祝融共工相交莫逆,我縱使是感應不到不周山的氣機,但感應到祝融共工的氣機還是能做到的!」水魔獸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不周山身為上古神山,自然不與凡俗等同,雖然在一方世界,但卻處於另外一方空間,你若想獲得不周山的機緣,還要在中土找到不周山的門戶,然後方才能穿梭虛空進入不周山內。」

    張百仁眉頭皺起:「你要我在中土尋找不周山的入口?你不是說你能感應到嗎?」

    「是呀,我能感應到祝融與共工的氣機,那門戶就在中土神州之內,至於說落在了哪裡,還要你去尋找」水魔獸振振有詞。

    張百仁聞言頓時面色一變,這說的不是屁話嗎?簡直是混賬話,說了和說了沒說一樣。

    我若能找到不周山入口,幹嘛還要將好處分給你?

    「不周山的入口,還要你走遍神州,尋找上古典籍追查線索,我若能進入不周山,這等好處豈會分給你?」水魔獸翻了翻白眼,眼中滿是不屑之色的看著張百仁。

    說完話氣機沉寂收斂,水魔獸陷入了沉睡,張百仁手指輕輕敲擊案几,手中清靜經放下:「上古不周山,東華帝君若在世,應該知道幾分線索。那可是兩尊無上神祇的大戰之處,只怕沒那麼簡單。」

    「去,請袁天罡過來」張百仁道。

    不多時,就見袁天罡愁眉苦臉的來到了張百仁的屋子內,雙眼愁眉苦臉的看著張百仁:「都督。」

    「吩咐你辦的事情,如何了?」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東南方向,具體的位置不好說,還要細細尋找」袁天罡道。

    「那金身強者終究是一個麻煩,你莫要殆洩,速速推算出王道靈金身的轉世之處」張百仁看著袁天罡。

    「難啊!」袁天罡搖了搖頭:「金身強者已經初步超越生死輪迴,具有無窮偉力加持於身,想要測算何其難也。」

    張百仁不語,只是示意袁天罡退下,袁家叔侄幾次壞了自己算計,若不給對方一些壓力,只怕對方還真以為自己好欺負。

    手指敲擊著案几,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忽然間冥冥之中有所感應:「劫數到了?」

    一陣佛光扭曲,燃燈落在了張百仁身前,手腕腫的和包子一般,苦笑著看向張百仁,痛的面孔不斷抽搐。

    「你這是怎麼了?」張百仁詫異的看著觀自在。

    「聽聞大都督以前養了一隻蠍子精???」燃燈雙目看著張百仁。

    觀自在教導七夕,取經護送的任務便落在了燃燈法身身上。

    「嗯?」張百仁面帶詫異,隨即伸出手指略一起算,隨即道:「這孽畜,居然攔住了取經人。」

    「那蠍子精口口聲聲說張百義乃是不忠不孝之輩,非要出手代你教訓他一番,我本來要將其降服鎮壓,誰知那蠍子精的毒素太厲害,便是我這具金身也扛不住!那蠍子精當真是霸道的很。」

    觀自在不斷訴苦告狀,眼睛裡滿是無奈之色。

    自己一不小心居然被一隻蠍子精翻到了,傳出去有些丟人,這蠍子精未免有些太過於逆天。

    「無妨,待我親自走一遭,大乘佛法大興就在今日,蠍子精乃是最後一劫」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睿智之光:「劫後餘生,苦盡甘來也。」

    張百仁身前扭曲,一步邁出已經到了吐蕃境內,來到了一處荒涼所在,雙眼看著遠方沖霄而起的氣機,露出一抹訝然:「不曾想些許時日不見,這蠍子精竟然已經修煉到了這般地步,體內血脈已經返祖了八成,若能在將最後兩成退化完畢,便是一尊活著的先天神獸。」

    觀自在所化的燃燈佛祖有多強?

    此時縱使是比不上世尊,但比之王道靈的金身也不會弱太多,但就是這一尊金身強者,卻被蠍子精弄的毫無辦法,可見這蠍子精的本事,不枉費這些年自己喂養其神血。

    此時張百義被那蠍子精捆束在洞中,身前無數小妖忙來忙去,沸水已經開始翻滾。

    張百義面容平靜,眼中露出些許無奈:「大王,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又何必與小僧為難?」

    「哼,我如何與你這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為難?不過是看你不順眼,想要教訓你一番罷了,你也配爺爺我特意找你麻煩?」蠍子精眼中露出一抹冷厲:「來啊,給我將這和尚吊起來,給他點苦頭吃吃。這般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輩,爺爺我最看不過眼。」

    一眾小妖叫叫吵吵的將玄奘吊起來,此時門外傳來一聲驚雷般怒喝:「大膽妖孽,速速還我師傅,不然爺爺拆了你這洞府。」

    「這廝真是難纏,脫劫之後雖然沒有心猿加持,實力大打折扣,但卻也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蠍子精摸了摸下巴,眼中露出凝重之色:「看在主上的面子上,我也不好下死手,但若是不下死手,我卻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蠍子精有些犯難了:「我若不小心將其毒死,只怕主上饒我不得。我若不下狠手,這廝不知道進退。」

    「大王,那壯漢要打進來了,咱們該如何是好?」有小妖湊上前來道。

    此時只聽得門外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接著便是喊殺之聲不斷。

    「荊無雙,你莫要欺人太甚,你若再敢妄動,我便毒死這和尚,看你如何與佛主交差」蠍子精聲如驚雷滾滾,傳出了洞府外,驚得荊無雙不得不停下手中動作,眼中滿是怒色:「卑鄙!」

    「哈哈哈!哈哈哈!」蠍子精所化的青年男子頭頂著蠍子頭,眼中露出得意之色:「你還不速速退去,待我與取經人戲耍幾天,再將其還你。就連燃燈佛祖我也能毒倒,更何況是你區區至道強者?若非看在大都督的面子上,你早就是死屍一具了。」

    「孽畜,休要猖狂,看我與你一戰!」荊無雙聞言眼中怒火流轉,手中一把長刀捲起道道音爆,向著蠍子精砍了過去。

    蠍子精雙手化作了晶瑩剔透的鉗子,此時也不提兵器,直接與荊無雙戰在了一處。

    蠍子精不愧是上古異種,血脈返祖的存在,即便僅僅只是返祖八成,卻也絕非荊無雙能抵抗。

    此時荊無雙降服了意馬,沒有意馬加持,如何是蠍子精對手?不過三十幾招過後,就不得不敗逃。

    「真不知哪裡來的妖孽,居然有這般本事,只怕這和尚是在劫難逃了,就連燃燈佛祖都收服不得他,豈非只有請大都督出手?」荊無雙面色狼狽的遠遁,一雙眼睛打量著不遠處的虛空,眼中露出些許凝重之色。

    那邊蠍子精收了神通,正想耀武揚威,此時卻聽遠方傳來一道呵斥:「蠍子精,你竟然擾亂取經大業,可否知罪?」

    聲如驚雷滾滾,瀰散於天地之間。

    「大都督!觀自在果然將大都督請來了!」蠍子精面色一變。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01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初見鐘離權

    「蠍子精,本座見你乃是天地異種,是以特意傳你無上**,助你淨化血脈,你如今不知天數,也敢阻攔佛祖大業,還不速速皈依」張百仁站在山巔,周身紫色衣衫飄飄,俯視著腳下的蠍子精。

    蠍子精聞言動作一頓,轉身看向遠方的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喜色,聲音脆脆道:「主上!」

    原來這蠍子精還是個雌。

    只見張百仁手掌一拿,蠍子精便化作拇指大小,落在了其袖子裡。

    轉身看向燃燈佛祖,屈指一彈生機湧動,然後就見燃燈佛祖的金身不過幾個呼吸便已經復原。

    「拜見主公」荊無雙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

    「你如今能脫劫而出,也是機緣到了,本座心中甚慰。不日返回中土,再來本座山中敘舊」

    說著話張百仁一雙眼睛隔恆洞見,看到了山中的玄奘和尚,眼中露出了一抹欣慰:「善哉!」

    話語落下,人已經消失不見了蹤跡。

    取經大業已經到了吐蕃,再有月餘便可回歸中土,到時候便是佛門大興之日,是以此時人族的各種氣機沖霄而起,道門老古董緊密謀劃。

    張百仁一路騰雲駕霧,卻是不敢走人族地界,人道如今對於張百仁的壓制太過於嚴重,張百仁若走人族地盤,純粹是自討苦吃。

    就見張百仁不緊不慢的走在虛空,腳下點點神光流轉,卻是忽然心有所感頓住腳步,轉身看向了身後,卻見遠方一點靈光流動,一道人影出現在張百仁丈許外。

    「見過大都督」來人手中持著一把蒲扇,坦胸露乳面色紅潤,身上服飾古老,做漢時打扮,對著張百仁抱拳一禮。

    「閣下何人?」瞧著眼前修士,張百仁忽然心中一動,有所感應,已經明悟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老道鐘離權,見過大都督」

    張百仁在打量著鐘離權,鐘離權也同樣在看張百仁。

    此時去看張百仁,頭上花白相間的發絲被玉冠束縛住,一襲紫色衣衫看起來華貴不凡。

    玉冠是上好羊脂美玉,有清淨凝神的效果,玉簪閃爍著造化之光,似乎為天地所鍾,有無窮氣數、偉力加持。

    一襲紫色的衣衫華貴非凡,若非肉眼可見,縱使是鐘離權也不絕不敢相信,哪裡站著一道人影。

    「天人合一,大都督好修為」鐘離權讚了一聲。

    「道長也是好修為,閣下是我在中土見到的第二位金身強者,怪不得世尊當年縷縷被道門打壓的抬不起頭來」張百仁嘆一口氣,金身啊!他連法身尚未修成呢。

    「不敢當大都督誇讚,都督與我師東華帝君平輩論交,乃是老道的長輩」鐘離權不愧是道門高真,這份氣度張百仁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曾找到東華帝君的轉世之身?」張百仁笑著道。

    「找是找到了,只是想要度化,卻難上加難!素聞都督與我師交好,所以特來求助都督」鐘離權無奈道。

    「哦?」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好奇之色:「莫非遇到了什麼麻煩?」

    鐘離權苦笑,點了點頭:「都督可否前往老道道場一述?」

    張百仁點點頭,隨著鐘離權一路來到終南山,然後就見鐘離權打開洞天,邀請張百仁進入。

    卻見那洞天內花團錦簇,古木岑岑溪水潺潺,山林間雲霧瀰漫鳥獸自然,好一副仙家景色。

    山間簡陋,唯有一尊茅草屋,草屋前是簡單的案几以及陶碗。

    「寒舍簡陋,倒是有勞都督屈尊降貴了」鐘離權笑著道。

    「此乃仙家之地,若是宮殿奢華,我才會覺得奇怪」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些許好奇:「先生能得東華帝君看重收為弟子,想來是出身不凡,我如今道行雖然不說博古通今,但念動間掐指一算,便可知其一二。但觀先生,卻是雲霧一團,不知跟腳。」

    「哈哈哈!哈哈哈!」鐘離權仰頭大笑,手中蒲扇拍打著肚皮:「若是對別人,我或許會隱瞞一二,但對於都督,老道卻沒什麼隱瞞的。實不相瞞,我的跟腳乃是上古一尊先天神靈的一縷本源,當初那神靈身隕,這一縷本源墜入凡塵幾經轉世輪迴,到今朝才恢復了一些前世今生的記憶。」

    「哦?居然有如此跟腳?」張百仁一愣:「先天神祇何等高傲,怎麼會轉世投胎於凡俗螻蟻?」

    張百仁不解。

    鐘離權意味深長的看著張百仁:「想要成仙,超脫三界跳出五行,便要磨掉自己的先天神祇本源,隔斷與天地間法則的感應。老道我從上古至今朝,歷經輪迴萬次,方才借助輪迴法則磨滅了體內的先天神祇氣機。」

    「先天神祇是無法成仙,想要成仙不朽,便要有舍有得!」鐘離權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諸天百族,唯有人族氣運昌隆,得天獨厚先天道體,我不轉生人類,難道還要去轉生那些鳥獸蟲魚?」

    「其實有時候真的羨慕人族,一出生便可踏入仙道,而不像是我,為了磨滅自己的本源,便足足輪迴萬世」鐘離權苦笑著道。

    張百仁一愣,呆坐在那裡有些木然,過一會才道:「先天神祇與道同在,不死不滅超脫世間,又何必轉世投胎捨近求遠的追求仙路。」

    「閣下可知祝融共工?」鐘離權道。

    「有所耳聞,難道閣下是與祝融共工同一個時代的強者?」張百仁心中一動。

    鐘離權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祝融共工身為不死的神靈,為何以性命的代價要去追尋成仙之機?因為這天地間在逐漸變遷,已經不再適合先天神靈居住,不能成仙的下場只有死。」

    張百仁雙目看著鐘離權,若有所思,隨即略作躊躇開口道:「閣下可知不周山的入口?」

    「不知」鐘離權搖了搖頭:「不周山斷裂,那半截不周山也有不可預測的偉力,非我能窺視。我在輪迴中萬年,不斷打磨本源,哪裡有心思去關注神道的事情。」

    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失望,過了一會才道:「東華帝君的事情怎麼說?」

    「也是因果,牡丹仙子的一縷殘魂轉世無數年,竟然在輪迴中遇到了東華帝君,然後你懂的……」鐘離權眼中滿是無奈:「輪迴中矇蔽了前世今生,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張百仁聞言愕然,不曾想東華帝君居然還有這般劫數,若是因為一個女子而壞了道途,廢了千萬年謀劃,那未免太過於不值當。

    瞧著張百仁,鐘離權道:「都督素來神通廣大,法力無邊,不知可否與我一道前往紅塵,度那東華帝君出紅塵?」

    「東華帝君今年多大?」張百仁道。

    「尚且不足五歲」鐘離權道。

    「五歲……」張百仁略作沉吟,然後才道:「還是先叫其考取功名,享受人世間的榮華富貴,歷經酒色財氣,然後方才可脫劫而出。」

    「五年之後,怕是其難以看破紅塵,到時候雞飛蛋打……」鐘離權面色猶豫。

    張百仁苦笑,一雙眼睛看著鐘離權:「罷了,我欠他的,這次我便親自入紅塵,教導其課業。十年之後斬斷牡丹仙子的因果,相助其看破紅塵登仙而去。」

    張百仁此時也有些心動,七夕作為張百仁的小公主,張百仁正想著如何安排,如今卻是有了機會。

    「我便在紅塵中安心潛修二十年,相助純陽真人成就大道」說完話張百仁身形已經輕飄飄的遠去:「你且在這裡等我。」

    涿郡

    張百仁回到了自家的茅屋前,看著懷抱七夕呆呆發愣的龍母,張百仁道:「收拾一番,咱們去洛陽城。」

    「去洛陽城?」陸雨聞言一愣。

    「七夕總不能跟我一起呆在山上,思來想去還是我親自教導七夕的好,我要親自陪伴七夕的成長」張百仁開始興奮的收拾包裹:「風、雨、雷、電、左丘無忌、鷹王、荊無命、龍母,你等收拾行囊帶著七夕,與我一道前往中土。」

    「傳信大將軍魚俱羅、張須駝,就說涿郡的安危交託給他們了!」張百仁將一件件物品放入袖裡乾坤內。

    進入紅塵,享受一番難得的天人之樂,對自己打破天人心境,有著不可估量的好處。

    「都督,你可不能拋下我!」袁天罡開始收拾行囊,李淳風緊跟在袁天罡身邊,眼巴巴的看著張百仁。

    「走吧!大家一道走!」張百仁也不在意。

    洛陽城

    繁花似錦,百花開放

    一隊從涿郡而來的船隊在此停靠,卻見中年文士打扮的張百仁慢慢走下船,領著自家的一大群人向著長安城而去。

    洛陽城中

    一個很普通的四合院,這一日忽然間住進了很多氣勢昂然,別具氣質的男子。

    修道人的氣質,不是想遮掩就能遮掩的,就像是金子,不論到哪裡都會發光一樣。

    袁天罡成了修整庭院的雜役,風雷電四人成為了院子中的雜役,陸雨成為了女主。龍母是奶媽,左丘無忌成為了管家,其餘等涿郡好手,此時隱入紅塵,各有職位。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04
第一千七百五十八章 大儒王通

    張百仁一行人進入了洛陽城,就像是灰塵融入泥土裡,不見半點漣漪。

    呂家是長安城中的大戶人家,算得上一方富豪,家財不盡其數。

    如今呂家小公子誕生,呂家有心叫小公子科舉,走上治國的大道,於是遍尋洛陽,欲要為小公子請一位教書先生。

    可惜

    在這個世界儒家真傳弟子,都有不俗的武藝、道行,又豈會瞧得上呂家區區商賈之家?

    真正有才學的人瞧不起呂家,尋常教書先生卻又不被呂家放在眼中,隨即尋找教書先生,反而成為了呂家的一個大難題。

    張百仁天人五衰,人到中年,頭戴玉冠周身一襲儒家衣袍,站在那裡似乎與天地融為一體,又仿若法理降臨,無窮天地道義在其中演化流轉。

    洛陽城最大的書院是白鷺書院,乃儒門真正的傳承之地,有大儒往來其間,此時張百仁站白鷺書院門前,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先生當真要去白鷺書院?」袁天罡眼中露出了一抹猶疑之色。

    「怎麼?難道去不得?」張百仁道。

    「先生,你還是別去了!白鷺書院人多眼雜,你若進入白鷺書院教書,只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人認出身份,到時候反而麻煩」袁天罡不贊同張百仁的做法。

    「哦?」張百仁眉頭皺起:「若按你所說,我該如何是好?我如今隱匿於尋常巷陌,只怕呂家瞧不上我,如何肯叫呂洞賓拜入本座案下讀書?」

    「都督,您可別忘了,老道我是做什麼的,忽悠人是咱們的看家本事,您只需端著架子拿捏一番,管叫那呂老爺入甕,心甘情願的將呂洞賓送入先生坐下」袁天罡狡詐一笑。

    他的手段,不就是忽悠人嗎?

    也不算是忽悠,袁天罡算無遺策,理應是恐嚇一番,然後管叫那呂老爺對其言聽計從。

    張百仁聞言止住腳步,站在白鷺書院前略一沉吟,便要轉身往回走。

    「大都督?」

    就在此時,白鷺書院內走出了一道人影,瞧著張百仁的背影一驚,連忙上前追問了一句。

    張百仁腳步一頓,轉身看著來人,眼中露出詫異之色:「是你。」

    「拜見亞聖先師」來人對著張百仁恭敬一禮。

    瞧著眼前之人,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複雜之色:「你不恨我嗎?」

    「哈哈哈!大都督說笑了,我等誦讀孔聖真言,可不是白讀的!是非恩怨,還是分得清楚的。王家與大都督之間乃利益之爭,是門閥世家黨羽之爭,我雖然為王家弟子,但更是儒門弟子」來人笑著道。

    你道此人是誰?

    王通!

    白鷺書院的院主,如今洛陽城第一大儒,乃是儒門真正舉足輕重的人物。

    也是王家張百仁唯一能放入眼中的人物。

    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生來父母皆由人。想要投身那家,尋得那家父母皆由自己選擇,凡俗中的血脈反倒看得淡了。

    與陽神真人談血脈、骨肉親情,倒不如談養育之恩來得實在。

    「都督怎麼有空來到白鷺書院?」王通風度翩翩,周身浩然之氣流轉,所過之處叫人如沐春風。

    「你也知道,七夕剛剛誕生,我自己可以留在山中苦修,但七夕卻不行」張百仁看著王通:「我住在不遠處的巷子裡,有時間大家一起切磋切磋。」

    「先生既然來了,理應為我儒門弟子講道,豈有過書院而不入的道理?」王通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熱切。

    不論怎麼說,張百仁這個當世第一高手的名號不是假的,儒門有張百仁名號鎮壓,也能少去許多麻煩。

    現在儒門青黃不接,所以才有道門與佛門獨顯神通,現在的儒門需要高手鎮壓氣數。

    很顯然,這世間還有比張百仁更粗的大腿嗎?

    「講道就不必了,你若有興趣,咱們去喝一杯如何?」張百仁笑眯眯的看著王通。

    既然進入世俗,那就一定要真的將自己當成一個世俗的人,如此才能打磨心境。

    「固所願,不敢請爾!」王通聞言大喜,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王通隨著張百仁進入小巷,來到了四合院內,看著那往來的僕役,落地腳步無生,顯然都是威震一方的高手。

    見到王通矚目,張百仁也注意到了這點,心中暗自記下,日後要想提醒一下這群傢伙,這樣做太不像樣了。

    四合院內草木茂盛,古木幽幽,庭院內長著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柳樹。

    潺潺溪水路經院子的柳樹前,順著溝渠進入了門前的小河內。

    「這就是七夕公主?」王通一眼便看到了在庭院中曬太陽的陸雨與龍母,七夕被陸雨抱在懷中。

    雖然二女都是粗布麻衣,但卻難掩其天生麗質。

    王通看了二女一眼便不再多瞧,而是將目光放在了七夕的身上,隨即眼中滿是駭然:「都督,公主她……好生了不得!」

    「我張百仁的女兒,豈能尋常?」張百仁搖頭道。

    「都督,公主上映星宿,居然以織女為本命星座,天生便得織女星護持,只要能踏入修行之路,日後就算再不濟也是一尊無上星君,恆古不滅!」王通駭然道。

    「哦?我倒沒有注意」張百仁一雙眼睛內世界萬象流轉,天地間乾坤氣數變遷,無數法則在其眼中顯露,就見冥冥之中織女星的氣數不斷灌入七夕體內,加持其命格之上。

    「有點意思!不過區區織女星,我卻不放在心中。七夕體內流淌著太陽的血脈,織女星氣數又算得了什麼?」張百仁看向袁天罡:「凶吉如何?」

    袁天罡聞言手中推算,隨即一個哆嗦鬢角處冷汗滑落,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面色有些游移不定。

    「怎麼了?」張百仁瞧著袁天罡的表情,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

    「都督,怕是有些不對勁啊!」袁天罡眉頭皺起,他知道七夕對於張百仁的重要性,是以絕對不敢有半點大意疏忽。

    任何事情發生在張百仁身上,千倍、萬倍的重視,絕對不為過。

    「磨磨唧唧,直接說!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能解決的!」張百仁話語中充滿霸氣豪邁:「所有不妥盡數消滅於萌芽狀態就是了。」

    張百仁話語風輕雲淡,但那股子殺意叫王通與袁天罡俱都是心頭一顫,袁天罡連忙道:「七夕公主上映織女星座,只怕會受到星座運勢影響,如今織女星異動,牽牛星也開始發生變動,只怕是……。」

    「星座之力?」張百仁冷然一笑:「我為眾星之主,區區星座之力又有何俱哉?」

    「不過卻也不能不防」張百仁看向身邊的左丘無忌:「吩咐下去,找到牽牛星加持的人,直接叫其轉世輪迴。」

    「是!」

    左丘無忌領命而去。

    殺掉一個人而已,在張百仁口中卻是風輕雲淡,眼中滿是淡然。

    殺了就殺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都督心境怕是出了問題」王通在一邊低聲道。

    「我也知道,所以才來紅塵中尋回真我,打磨心性度過天人劫數」張百仁看向王通:「所以,關於我的事情……。」

    「先生放心,在下絕不會多言半句」王通笑著道。

    張百仁聞言點了點頭,眼中滿是笑容,請王通坐下之後,有侍女端上來酒水。

    說實話,這麼多人住一個四合院,未免有些太小。

    「明個將左右、後面的三家院子買下來,然後打通形成一個大院落」張百仁對著一邊的侍衛道。

    侍衛聞言點點頭,這種事情不難。

    酒過三巡,才聽王通道:「都督,怎麼看如今我人族的大勢?」

    「未來人族很難!稍不注意,便有滅族的危機」張百仁嘆了一口氣。

    「都督如此神通偉力,何不提前出手蕩平乾坤,將一切危機扼殺於萌芽狀態?」王通道。

    「難!我有我的苦衷,我自己的劫數尚且不知渡不渡得過去,那裡有心思去管人族死活?更何況人道厭惡於我,孫權更是前車之鑑……」張百仁話說到一半閉口不言,王通已經低下頭,許久才嘆息一聲:「都是我儒門的錯,是我儒門教化不全,方才使得人道反噬,致使孫權慘死。」

    「人性貪婪,狡詐更勝鬼魅,如何教化?」張百仁搖頭嗤笑,慢慢站起身,端著酒水手扶身前的柳樹:「至少要等七夕成年之後,我才會嘗試度過劫數。」

    誅仙四神不到出世之時,亦或者說本來就不該出世,但卻被張百仁這個變數強行喂養出世,如今想要度過劫數,當是難上加難。

    度過劫數,自此之後張百仁海闊天空,就算九州破滅他也不懼分毫。度不過去,便是身死道消,仙路灰灰。

    「總歸要先安頓好七夕」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神光:「明日去敦煌,將華容公主與妝容公主接回來,我的時間不多了,總歸不能有對不起的人。」

    「是」

    張百仁腳下影子閃爍,身形已經消失在柳樹下。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10
第一千七百五十九章 登門

    時間悠悠,一壺清酒飲盡,已經是夕陽西下。

    送走了王通,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天空中的明月,手中把玩著水魔獸所化的藍色珠子,陷入了沉思之中。

    月光照耀在水魔獸的身上,使得水魔獸彷彿披上了一層銀紗,看起來別有美感。

    龍母抱著七夕站在不遠處的柳樹下,此時也在看著天空中的明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手掌伸出,蠍子精被張百仁屈指一彈,落在了七夕的包裹裡,只見那蠍子精自動化作一個雕飾,懸掛在了七夕的脖頸上:

    「你以後就留在七夕身邊,保護七夕的安危,本座允許你抽調七夕體內的太陽神血進行修煉。給你二十年的時間,你若能徹底吞了七夕體內的太陽血脈,便算你本事。」

    蠍子精身為半步先天神獸,本來就耐得住寂寞,時間對他來說毫無概念,守護七夕二十年,還能吸收七夕體內的太陽神血,對於蠍子精來說不過是睡一覺的功夫罷了。

    夜色朦朧,陸雨站在張百仁身邊:「都督,我還是有些擔心牽牛星座的事情!七夕寄託了你的青絲,決不能出現半點意外。」

    張百仁聞言面色凝重,把玩著手中的水晶球:「你發動天聽,一定要將此事查的水落石出。不可驚動那些門閥世家,暗中便將此事辦妥了。」

    陸雨點點頭,然後略作沉吟道:「敦煌那邊傳來信息,華容公主與妝容公主不肯回來,敦煌乃絲綢之路的重要關卡,乃是楊家的多年佈局……。」

    陸雨說到一半,見張百仁皺起的眉頭,便止住了話語。

    張百仁聞言沉默,過一會才擺擺手:「隨緣吧!」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剛剛亮,張百仁走出屋子發現自家院子擴大了許多,左鄰右舍已經盡數遷走,若從外面看絕對不會發現此中別有洞天。

    「我除了殺人外,貌似沒有什麼營生的手段,難道要在凡俗之中混日子?」和煦的陽光照射在身上,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鐺!」

    「鐺!」

    「鐺!」

    一陣敲門聲響起,打破了院子中的寧靜。

    「誰啊?」左丘無忌穿著粗布麻衣,睡眼朦朧彷彿真是個車伕一般,打開了大門看著門外那個白白胖胖,身穿錦衣的中年人。

    中年人一看便是常年養尊處優之輩,身上的肥肉怕不是有三百斤,走起步來一步三搖,此時正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庭院。

    「可是張百仁,張先生的家?」胖子抱拳一禮。

    左丘無忌不著痕跡的掃了那胖子下盤一眼,心中有些瞭然,這胖子竟然是見神武者,如今天下已經定鼎,能突破見神者屈指可數,無一不是絕世天驕。

    誰若被眼前之人胖胖的體魄騙了,必然會死的很慘。

    胖子的身後跟著七八個挑夫,手中挑著一個個扁擔,籮筐裡金銀之聲叮噹響。

    「我家先生姓張,不知閣下是?」左丘無忌打了個哈欠,一雙眼睛掃過眾人,收回目光。

    「老夫姓呂,素聞此地隱居著驚世大才,儒家高人,所以冒昧前來拜見,還望閣下通傳」呂員外一邊說著,遞上了一塊銀子,怕不是有十兩重。

    左丘無忌顛了顛銀子,然後才懶洋洋道:「來福,你去通秉一聲老爺,就說有客人到訪。」

    一邊說著遞出拜帖。

    侍衛領命而去,不多時腳步匆匆走回來:「老爺請呂員外進去。」

    大堂

    張百仁背負手掌,手中拿著大地胎膜所化的玉娟細細品讀,心中卻是暗自奇怪:「這袁天罡果然有些真本事,居然真的將這呂員外忽悠了過來。」

    張百仁其實也不想想,袁天罡是誰?

    袁天罡雖然名聲不顯,但其叔叔袁守城『神課先生』的名號,卻是天下皆知。

    而且袁天罡領悟命運法則,占卜之道只要不出現變數,必然是卦卦皆準。

    袁天罡在『無意中』與呂員外相遇,然後又『無意中』亮出來自家招牌,神算當面呂員外豈能不求卦?

    呂員外不管怎麼說,都是真真正正的江湖中人,也是修行中人,對於袁守城與袁天罡叔侄還是有所耳聞的。

    只要有點勢力的人都知道,袁天罡是張百仁身邊的先生,必然有真本事。

    如此機緣豈能錯過?

    而且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區區三卦便將這呂員外吃得死死的,叫其心服口服。

    呂員外走進大廳,只一眼便看到了大廳中的張百仁,一襲粗布麻衣周身帶著淡淡超然氣機,看起來便不是尋常凡俗之流。

    大廳中擺設簡陋,但卻絲毫不曾顯得寒酸,只憑張百仁一人便為大廳增添了無數光彩。

    「可是張先生當面?」

    張百仁打量著呂員外,呂員外也在看著張百仁,心中暗自道:「這人名字倒是有趣,居然與大都督的名字一樣。」

    當然

    呂員外可從未想過眼前的張百仁就是傳說中的大都督,張百仁猶若九天神明,念動間決定著天下大勢的走向,無數眾生的生死,豈是他能想像的?

    就像你絕不會相信,有一天你出門買菜,碰到那蹬三輪的大爺與****長得很像,你就以為他是****一樣。

    「眼睛很亮、很純淨,叫人不由得自殘形愧,往日裡的齷齪面對著這雙眼睛毫無保留」呂員外心中一凜,恭敬一禮:「見過張先生。」

    「坐吧!」張百仁點點頭,示意呂員外坐下,然後一雙眼睛掃過呂員外:「不知員外有何事情?」

    「昨日在下無意中撞見了神課先生袁守城的侄兒,指點在下有大賢隱居於此,小兒呂洞賓今年五歲,天資聰穎乃是一塊好苗子,還望先生能夠收下這弟子,區區修束不成敬意」呂員外示意門外眾人抬著籃子走進來,卻見真金白銀晃晃,明珠翡翠無數。

    淡漠的掃了那物品一眼,張百仁道:「也罷,明日你便叫那孩子來我這裡聽課。」

    這就成了?

    呂員外聞言一愣,心中本想著張百仁會百般推拒,然後自己苦苦哀求,誰曾想到一肚子的話沒來得及說出來,對方便已經答應了下來。

    「莫不是遇到了騙子?那袁天罡也是假的?這些人故意設局騙我?」恍惚中呂員外心中生出了錯覺,甚至於以為自己被人設套騙了。

    不過到底是老江湖,能成為洛陽城中富甲一方的富豪,控制情緒的本事還是有的。

    「那在下告辭,明日小兒便來先生這裡求學」呂員外抱拳一禮。

    張百仁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示意呂員外退下,這般高姿態倒是將呂員外心中疑惑打散了不少。

    出了張府,呂員外轉身對著身邊侍衛道:「盯緊這家人,切莫叫其跑路了。」

    呂員外走了,鐘離權卻來了。

    「這回還要擴虧了你」鐘離權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苦笑之色。

    「這老頑固,非要呂洞賓科舉考試,出人頭地做大官,卻不希望其拜師求道!也不知東華帝君怎麼想的,居然挑了這麼一戶人家」鐘離權的眼中滿是無奈。

    若有可能,他真希望東華帝君能回爐改造,重新選擇投胎人家。

    「這就是東華帝君的劫數,東華帝君作為最為古老的神靈,既然轉世投胎,又豈能沒有劫數?」張百仁搖頭晃腦,眼中滿是感慨。

    劫數,不單單是天打雷劈,有的劫數比天打雷劈更可怕。

    「你要找的那老傢伙,我倒有點線索」鐘離權一雙眼睛看向張百仁。

    「哪裡?」張百仁眼睛一亮。

    「這廝應該投胎於莽荒十萬大山中的一個魏晉時期的部落,那魏晉時期的部落乃是我中土高家避難遷移過去的,一直隱居在十萬大山深處」鐘離權眼中露出一抹回憶:「百年前我曾路經此地,無意中窺視到一點玄妙,那家族可不簡單。」

    「哦?」張百仁目光一凝,能被鐘離權說一句不簡單,那便是真的不簡單。

    「你切莫打草驚蛇,待那老怪恢復了記憶,開始匯聚金身之後,在施展雷霆手段也不遲,若被其感受到風吹草動再次走脫,想要找到可是難了」鐘離權面色唏噓。

    「那部落強者如何?」張百仁道。

    「不好惹!能在十萬大山中紮根,可見其本事!」鐘離權笑著道:「都督怕也還需花費一番手腳。」

    把玩著手中的水魔獸,張百仁慢慢閉上眼睛,陷入沉思:「十萬大山情況複雜,不說石人王這等強者,還有奢比屍、巫不樊等暗中窺視,我若想要出手,便需叫這些人反應不過來。不然一旦驚動了這些傢伙,只怕成事不足,反而會增添敵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蚩尤與奢比屍會坐視自己斬了那老怪物嗎?

    就算用腳丫子想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老怪物的事情不著急,先派遣人手前往十萬大山暗中打探一番情況,然後在做斷絕也不遲」張百仁眼中閃爍思索之色,能靠腦袋解決的事情,絕不會用武力。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13
第一千七百六十章 王通駭然

    張百仁做事,有一個最基本的原則,那就是能用腦子解決的事情,就絕不會動拳頭。

    拳頭動多了,腦子用少了,只會成為莽夫。

    武力可以逞一時之勇,但卻難以長久。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水魔獸的身軀,眼中露出一抹沉思之色,過了一會才道:「且先看看情況吧!」

    紅塵中的生活難得的安寧,叫張百仁有時間沉澱下來整理自己往日裡的所學,卻是不想打破眼前的平靜。

    第二日

    呂員外領著一個粉雕玉琢的童子來到了張府,傳道受業就此開始。

    不得不說,不愧是先天神祇轉世,端的一副好皮囊,就算張百仁看了也要心中略微不平。

    這般好皮囊,似乎凝聚了天地間的造化神秀,你叫天下的男人怎麼活?

    「以後要叫七夕離他遠一點,可不能後院起火」張百仁心中嘀咕,風輕雲淡的打發了呂老爺,轉身看向呂洞賓:「坐吧!」

    呂洞賓聞言一板一眼,乖巧的坐在了案几前。

    「鐘離權收徒呂洞賓,以呂洞賓的資質,想來對抗佛門應該不難,日後佛門想要壓制道門可是難了」張百仁輕輕搖了搖頭,佛門也好、道門也罷,此時張百仁看得清楚,都是收集信仰瓜分香火的工具罷了。

    唯一區別是道門太平盛世則獨善其身,天下災劫亂起則救治百姓,而佛門不一樣。

    佛門廣佔土地,搜刮民脂民膏,天下太平時則廣開山門,收集無數的信仰香火,若逢天下大亂,則封閉山門等候災劫平定。

    至於說救治百姓,那是不存在的。

    當然了,這是指的禪宗,如今大乘佛門傳入中土,大乘佛門講究救治眾生百姓,超脫世間疾苦,自然會將百姓放在第一位。

    禪宗集合佛道精華,脫胎於中土道門,算得上是本土宗教。

    道門本來就被佛門壓制的毫無喘息之機,方才給了大乘佛法的空子,利用大乘佛法來瓜分禪宗氣數,用以制衡禪宗。

    「可曾識字?」張百仁看向呂洞賓。

    「回稟老師,弟子識得一些」呂岩恭敬道。

    張百仁聞言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先教授你《道德經》如何?」

    呂洞賓聞言小臉一皺,眼中滿是鬱悶之色:「回稟老師,家父只許我做儒家學問,卻是不許我接觸鬼神玄學。」

    不遠處鐘離權聞言手中搖曳的蒲扇戛然而止,眼中滿是凝重之色:「這就是劫數!」

    呂洞賓縱使是東華帝君轉世,有再高天資,若是不接觸道業,豈非明珠蒙塵?想要成道終究是虛妄。

    「那好,我便教授你論語」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儒家的孔聖之道,其實還是很有含金量,值得推崇的。但是孔聖之後,一群儒家偽儒扭曲了孔聖的經典,篡改了孔聖的經意,使得儒家文化不倫不類,比如說:『君子以德報怨』這句話,不過是一半罷了,有的人斷章取義,刻意扭曲經典。

    孔子真正的話是:

    「以德報怨,何如?」

    「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就是說別人如果欺負了你,你就一定要干回來,千萬不能慫,不要以為憑藉自己的德行就能感化對方,這樣一來對方只會覺得你軟弱可欺,然後毫不客氣的各種欺負。

    張百仁手中拿著論語,細細的解讀著孔子話語裡的諸般意思,到了他這種境界陽神念動間天地皆明,這諸般道理如掌上觀花。

    時間悠悠,轉眼便到了日上三竿,張百仁放下論語,任憑呂洞賓自己消化解讀,轉身拿起道德經為七夕誦讀。

    大道無形,大道無名。

    無形無相的力量不斷扭曲,化作了一道道玄妙的韻律,向著七夕、呂岩的魂魄中侵襲而去。

    以張百仁的手段,潛移默化之中,便可度化了呂洞賓。

    前院

    呂洞賓停下動作,不知為何那道德經似乎帶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直接映射其心神之中,不斷衝擊著其三魂七魄。

    冥冥之中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自那道德經中傳來,佔據了呂洞賓的腦海,至於儒家的經文,卻是沒有心思再去看了。

    「大都督不愧是大都督,手段就是霸道猛烈,竟然直接在呂洞賓的心中種下了道門的種子,只待日後開花結果,呂洞賓自然而然的會跨入道途」鐘離權眼中露出一抹感慨,他是道門清修,一切順其自然,施展不得這般霸道猛烈的手段。

    「有點意思!」張百仁看著陷入道德經奧義中的呂洞賓,嘴角微微翹起。

    修行已經是東華帝君的本能,即便轉世輪迴也無法磨滅,此時稍微有了引子,便成為了導火索,使得其天賦本能激發,陷入了悟道狀態。

    一日時間過去,呂洞賓迷迷糊糊的回轉自家,卻見呂員外已經站在那裡等候,一雙眼睛看著走入庭院的呂洞賓,正要開口卻是忽然止住,眼中露出一抹悚然:「這是悟道狀態?難道那先生當真有那般神奇,只是半日便叫我兒陷入了悟道狀態?」

    悟道,不單單是道門的機緣;在儒家、武道、墨家、法家等等,皆有陷入了悟道狀態。

    呂洞賓走了,鐘離權在一邊站了出來,眼中滿是感慨:「你這般直接度化,是不是太霸道了?若日後對其道途產生影響……。」

    鐘離權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游移不定之色。

    「呵呵,呂洞賓是相信呂員外,還是相信你我?」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當然是相信呂員外」鐘離權想也不想的道。

    「那我再問你,呂洞賓是不是孝子?」張百仁又問了一句。

    「自然是孝子!大帝乃先天神聖轉世,品質自然沒的說,一切皆如上善若水,毫無瑕疵」鐘離權道。

    「如今洞賓年紀還小,正是豎立正確觀念之時;呂員外整日裡耳提面點,再加上其先天優勢,若叫呂洞賓不許修道,只去參加科舉,你該如何?你認為呂洞賓會違逆了呂員外的話嗎?」張百仁慢條斯理道。

    「這……」鐘離權聞言勃然變色:「都督何以教我?」

    「黃粱米閣下可曾準備?」張百仁道。

    「黃粱米?此等神物採集何其困難,需在無盡紅塵之中採集紅塵萬象,採集別人生老病苦諸般無奈,加以秘法煉化,就算老道出手,沒有二十年苦功也是休想」鐘離權變了顏色。

    誰沒事會花費二十年去採集紅塵之氣?

    這黃粱米對於修行中人來說,半點用處也無,只是用作點化之用。

    道門中誰會去點化別人?

    若沒有師徒之緣,一切自然是盡數罷休。有師徒之緣,那直接點化拜師好了,要那黃粱米何用?

    道門講究的是萬法隨緣,徒弟若沒有師徒之緣,也不會強求。除非是那等大氣運、機緣逆天之輩。

    修行中人爭分奪秒,那個有時間花費二十年的時間去煉製黃粱米?

    「若我助你一臂之力呢?」張百仁笑著道。

    「十年」鐘離權道。

    「二十年後呂洞賓剛剛二十五,待其三十歲你去度化他,那便剛剛好!」張百仁把玩著水魔獸的身軀。

    「大帝終究是先天神聖轉世,萬法不侵……這黃粱米怕未必會奏效!」鐘離權有些擔心。

    「嗯?未必!呂洞賓科舉屢屢落第,到時候必然遭受打擊,心神出現不穩的變動,到時候便是你的機會」張百仁搖搖晃晃拋棄水魔獸的身軀,然後在接住,向著後院走去。

    「希望吧!大帝終究是先天神聖,想要度化未免太難了!」鐘離權苦笑一聲。

    第二日

    呂洞賓精神氣爽的來到了庭院內,一雙眼睛內炯炯有神,精氣神已經開始孕育。

    「不愧是先天神祇,縱使是沒有修行妙訣,但是聽了道經,便已經開始自然而然的產生了感應,開始積蓄底蘊,只待日後得了仙緣,一飛衝天指日可待」張百仁眼中滿是感慨。

    「今日繼續學習論語」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轉眼便是一日,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王通面色恭敬的走了進來:「拜見先生。」

    示意呂洞賓自己讀書,張百仁看向王通:「你怎麼來了?」

    「特意前來聆聽先生講道」王通精光灼灼的看著張百仁,眼中滿是熱切:「還望先生不吝指點。」

    「坐吧」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此時王通坐在了呂洞賓身邊,一雙眼睛看向了呂洞賓,隨即大驚:「卻是一株好苗子,居然養出了浩然之氣。」

    張百仁聞言不置可否,王通卻不淡定了:「先生此次涉足凡塵,莫非就是為了度他?」

    「聽講便是!」張百仁瞪了王通一眼,怪他多事,再看看面色呆萌的呂洞賓,張百仁開始宣講大道。

    「這人何德何能,居然值得先生親自下凡來度,莫非是那一尊大能人物轉世?還是說這人就是大都督斬下去的法身?」王通此時面色雖然平靜,但心中卻是波濤澎湃:「這天,要變了!大都督此次下凡,絕非無故放矢,必然有所謀劃。」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15
第一千七百六十一章 燕王造反

    普天之下,值得張百仁親自出手點化的有,而且還有不少;但若說值得張百仁花費幾年、幾十年的時間去點化一個人,王通想不通這人要有什麼天資、什麼身份、什麼氣數。

    故事在繼續,時間不緊不慢的在溜走。

    轉眼一年的時間已經過去,天災過後人類再次恢復了繁華鼎盛,諸般玄妙莫測的氣機在虛空中開始動盪流轉,萎靡的人道氣機再次煥發出鼎盛的氣勢。

    這就是人!這就是人道!

    總是能在最艱苦的歲月中存活下來。

    無數蝦兵蟹將的屍體,成為了戰後災民的犒賞,無數臘肉風乾,足以百姓十年口糧。

    可以預見,未來十年人道必然鼎盛蓬勃發展,再次恢復到巔峰狀態。

    至於說死去的人口,那又算得了什麼?

    人道最強的是什麼?

    生生不息的繁衍之力,才是人類能從莽荒妖神手中奪取無限山河,卻不曾被妖神滅絕的最大依仗。

    要不了十年,人類便會再次遍地開花。

    「燕王李藝造反了!」

    就在張百仁誦讀道德經之時,王通腳步匆匆的來到了張百仁院子裡,眼中滿是感慨之色。

    「哦?」張百仁露出一抹詫異:「居然在這個時候造反?」

    「如今天下經過水禍,已經亂中之亂,燕王李藝此時趁機而起,選的時機簡直毫無破綻!」王通眼中露出一抹感慨:「朝廷鎮壓天下救援水禍尚且分身乏力,此時燕王李藝謀反,可謂是雪上加霜。」

    「李藝,本座聽過此人的名號,乃一中庸之輩,又有何德何能,敢起兵造反?」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王通,然後看向不遠處坐在柳樹下觀察螞蟻的袁天罡,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都督不知,那李藝得了天宮支持,畢竟元吉、建成兩位皇子慘死,高祖李淵又被人逼得禪位,心中能高興才怪呢!自古以來都講究君權神授,以前天下被當朝天子經營的鐵通一箍,如今卻不然……災禍給了神道插手的機會,天宮在人間大肆顯聖,贏得了百姓的民心,當今天子的日子怕不會太好過」王通雙眼看向張百仁:「都督何以教我?」

    張百仁面色沉吟,眼中露出了一抹思索,隨即詭異道:「如今李唐與當年的大隋倒是有八分相似,兄弟鬩牆父子反目,天庭與人間離心離德,只怕天子的日子不好過。佛道將會有機可乘,日後李唐江山的走向,怕不好說。」

    聽聞此言,王通面色凝重起來,雙目看向張百仁,有心想要哀求張百仁出手定鼎山河,掃平天下亂黨,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此事老夫要入京,親自面見陛下」王通猛然站起身,快步走出了大門。

    瞧著王通遠去的背影,張百仁搖頭笑了笑,轉身看向袁天罡:「道長可曾聽到風聲?」

    「李唐、佛門、道門怕是麻煩了!」袁天罡唉聲嘆氣道:「左道出手了!」

    不入正統,即為左道旁門。

    巫醫樂師百家之人,便是左道。

    左道指的不是哪一家,而是指的很多勢力。

    大概中土除了佛道儒三家外,其餘諸子百家皆為左道,不入主流、不被朝堂接納。

    想一想,農家也就罷了,將天下改成農業為主的天下沒什麼毛病。但你要說樂家要將天下改成樂師的天下,以樂師為主流,取代佛道儒三家,除非當權者腦袋壞掉了才會答應你的做法。

    只是天下氣數皆被道門、佛門、儒門瓜分了,墨家、樂家、小說、陰陽、縱橫……等等,皆是於治國無利,統治者腦袋壞掉了,才會答應你的請求。

    但現在驚瑞將至,諸子百家在掙扎反擊,欲要在大勢之中瓜分一份氣數,誰不想成仙?

    誰不想獲得仙緣?

    佛道儒不給諸子百家的機會,那諸子百家只能搞事情,大家兩敗俱傷都不得安寧。

    法家雖然在朝堂中佔有一定的地位、比例,但卻依舊是遠遠及不上主流的儒家。

    不論佛道如何發展,儒家才是主流,有孔聖鎮壓氣數,誰能撼動儒家的道統?

    細觀古今道統,唯有儒道佛三家長盛不衰成為能為主流,為何?

    有仙人鎮壓氣數!

    就說世尊,乃老聃親傳弟子,開創了佛門。尹喜是老聃的衣缽弟子,得傳老聃道德經五千言,開創了樓觀派。

    儒家的孔子,乃登仙而去的存在,是真真正正的仙人,開創了儒門浩然正氣,浩然之氣充斥於天地間每一個角落,浩然之氣常存於天地萬界,浩浩蕩蕩與人道結合為一體。

    人道興,儒門興。人道衰,儒門衰。

    再比如說鬼谷子、呂不韋、縱橫家、陰陽家的諸子,比孔聖並不弱、智慧也並非不及,但論運道卻及不上孔聖,孔聖能登仙而去,其餘諸人豈能甘心?

    論才華、論智慧,咱們不比你差,可憑啥你氣運無量獲得了仙緣登仙而去,我等卻依舊要在苦海中不斷掙扎?

    左道!

    於是乾脆佛門、道門、儒門三家聯手,將諸子百家打入了左道之中。

    束手挨打絕非諸子百家的性格,這一次的燕王李藝造反,便是諸子百家的一次反擊。

    不過諸子百家要麼玩陰謀詭計,要麼合縱連橫,確實是不會治國之道,所以才遲遲不得正統之名。

    「燕王李藝」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怪異之色。

    不多時

    「據說左道高手已經向道門下了帖子,欲要與佛道儒做過一場,在定天下氣數」袁天罡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都督沒有什麼想說的?」

    「和我有何關係?」張百仁搖了搖頭,繼續誦讀手中道德經:「這一切和涿郡無關。涿郡不容諸子、不納百家、禁絕佛道,只有我科技興國之大道,諸子百家要之何用?」

    放下了手中道德經,張百仁拿出女媧娘娘的山河社稷開始修補,他有一種預感,想要在南疆中降服那魏晉強者,山河社稷圖必然會派上用場。

    女媧娘娘開闢世界的底子還在,張百仁不過是捋順、重新塑造一條條法則罷了,工作量大大減少。

    一邊袁天罡瞧著張百仁身前攤開的山河社稷圖,眼中露出一抹精光,二話不說直接湊上前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那雙細膩無雙的手指。

    指尖勾勒出道道山水畫卷,張百仁一雙眼睛無數法則流轉,舉手投足間分開山河社稷圖上的一片片紋路,隨即便見到一條條錦繡山河在其手中不斷的塑造出來。

    機緣!

    天大的機緣!

    雖然那一條條法則之力在張百仁手指尖不斷衍生、拉長、抹平、捋順,袁天罡看的不是太明白,但卻是眼睛眨也不眨的拼了命的去記住那一幕幕。

    「不愧是女媧娘娘的至寶,想要捋順最基本的五行法則,構建出空間骨架,沒有五年的時間也是休想!奢比屍對於這方世界的創傷太厲害了」張百仁停下手中動作。

    「記住了?」轉身看袁天罡。

    袁天罡聞言一愣,隨即一張臉頓時苦澀下來:「全都忘了!」

    法則之力無形無相,絲線不過是一種相罷了,你單單只記住這種相,又有什麼用?

    你要去參悟他、領悟他。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麼變態啊,法則之力是誰都能接觸的嗎?」袁天罡哭喪著臉道。

    「你卜算一番,那魏晉部落如今何在?」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我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是一具金身,一旦暗中出手算計,能做的事情太多!」

    「都督要對十萬大山動手?」袁天罡眼睛亮了。

    「這山河社稷圖雖然破損,但卻可以一用,就算是在殘破,那也是一方世界」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

    袁天罡聞言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拿出羅盤開始卜算。

    過一會才道:「其實都督還是在等等的好,等到水魔獸在恢復一些實力,也能成為大都督的助力。」

    「嗯?」張百仁眉頭皺起。

    袁天罡說的也有道理,那王道靈金身轉世,想要恢復自家實力,沒有十三年的時間是休想。

    十三年的時間也是最快的時間,除非他有和自己一樣的秘法,可以提前開闢密藏採集大藥。

    王道靈不修行,自己就算是找到了魏晉部落,也尋不出王道靈的真身。唯有王道靈踏入修行之路,氣機與天地交互感應,自己才能找到王道靈的轉世之身。

    「有些麻煩!」張百仁深吸一口氣,這就是大家不願意得罪金身強者的原因,一旦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據說左道約戰佛道儒三家,這一戰到可以看看諸子百家的手段,暗中摸一摸底細,暫且先將王道靈的事情放下吧」張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神光。

    上京城

    看著手中密報,李世民眼中殺機流轉,奏章瞬間化作齏粉。

    「朕待李藝不薄,不曾想他居然背叛朕!朕要看到他的人頭,我李唐經受不起任何人的折騰了!」李世民周身罡氣迸射,虛空不斷攪碎,其周身三丈一片混沌。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18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魔神陰謀

    李唐剛剛遭受重創,自家兄弟居然不爭氣,在這個關鍵時候給自己上眼藥,你說李世民能不怒嗎?

    天災**最容易爆發種種起義,現如今道門已經對自己不滿,若在暗中搞一些小動作,你叫李世民如何是好?

    李世民也很無奈啊!

    「朕要了燕王的人頭,朕不想捲起太大的爭端,惹得天下動盪不穩」李世民轉身看著不遠處的朝中武將。

    聽聞此言,尉遲敬德眉頭皺起:「燕王身邊有諸子百家的高手,想要暗中刺殺,怕代價不小。刺客世家保持中立,咱們想要暗中取走燕王的頭顱,難辦啊!」

    「裴寂!」李世民目光一轉,看向了下方的裴矩。

    「老臣在!」

    聽到李世民點名,裴寂聞言一個哆嗦,連忙上前對著李世民行了一禮。

    他可是李淵的死黨,李淵被張百仁逼死,裴寂的日子並不好過。

    「素聞河東裴家裴昱乃天生劍心,跟隨在大都督身邊修行無上劍法,已經突破至道境界?」李世民笑眯眯道。

    「這……這……陛下,怕是傳言有誤,裴昱那孩子雖然跟在大都督身邊,但是卻……」裴寂此時額頭見汗。

    「好了,不必解釋!」李世民打斷了裴寂的話:「大都督煉劍成絲,取人首級於千里之外,裴昱幼年之時便受大都督賞識,如今幾十年過去,想來也該有大都督五成的修為,欲要取那燕王的項上人頭,想來不難。」

    李世民話語落下,根本就不給裴寂反駁的機會,已經轉身而去。

    「我……」

    瞧著李世民消失的背影,在看看滿朝文武投來同情的目光,此時裴寂便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要自己交投名狀啊!

    投名狀不算什麼,關鍵是裴昱作為裴家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身上承載著裴家的希望,楊廣這事情辦得不地道。

    「老爺,現在怎麼辦?」

    裴寂悶悶的趕回家,一眾裴家長輩此時紛紛將目光落在了裴寂的身上。

    裴寂聞言略帶煩躁的扯了扯鬍鬚:「你先派人前往涿郡傳信,此事還需問問裴昱的意思,燕王李藝身邊高手如雲,老夫總不能眼睜睜的去叫裴昱送死。實在不行,大不了我裴寂退出朝堂,退出李唐江山的博弈,我裴家隱居河東,難道李世民還敢去河東問罪我裴家不成?」

    「都督,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袁天罡從門外焦急忙慌的趕緊來,眼中滿是急切之色。

    庭院內

    張百仁正在教授呂洞賓論語,聽了袁天罡急切的話語,頓時面色一沉:「慌什麼慌,不知道我在忙著嗎?」

    看著張百仁陰沉的面孔,在看看一邊呂洞賓投來好奇的目光,袁天罡頓時心中一突,知曉自己太過於唐突了。

    「都督……」袁天罡欲要解釋。

    「退下!」張百仁聲音陰沉,驚得袁天罡不敢言語,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急躁,退出了庭院。

    「我們繼續!」張百仁對著呂洞賓露出一個溫和笑容,不緊不慢的開始誦讀論語: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

    半個小時的授課完畢,才見張百仁面色陰沉的走出庭院,一雙眼睛看著心浮氣躁的袁天罡:「這件事你要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度化東華帝君的重要性,你並非不知道。呂洞賓乃東華帝君轉世,少而聰慧老成,有大智慧。若叫呂洞賓察覺到了我等不對勁,使得度化過程出現什麼波折,你應該知道什麼後果吧?」

    「可是都督,這件事實在是萬分緊要,老道沖昏了頭腦,還望都督恕罪」袁天罡苦笑著道。

    「說罷,什麼事!你說的事情若不能叫我滿意,你就自動去陪你叔叔守靈吧!」張百仁眼中滿是冷光。

    不過能叫袁天罡這般心浮氣躁的事情,想來不是小事情。

    「燕王李藝居然與魔神勾結,借助海族之亂,血祭十萬百姓欲要勾動六道輪迴,打開鬼門關放出地獄中的魔神!」袁天罡一雙眼睛盯著張百仁:「都督,不知道這則消息能不能叫都督滿意?」

    「哦?打開六道輪迴?幹我何事?打開鬼門關又能如何?我涿郡有無數高手,足以護持其安穩」張百仁一雙眼睛看著袁天罡,目光逐漸陰冷下來。

    「都督,鬼門關一旦打開,地獄中的無數惡鬼便會衝出人間,到那時只怕是人世間的一場蒼生浩劫,無數百姓死於非命……」袁天罡面色急切道。

    「無數百姓生死,幹我何事?無數百姓的生命,及得上東華帝君重要?東華帝君於我有恩,區區人族百姓也配與東華帝君相比?你莫非腦子進水了?就因為這事,差點暴漏了本座的身份!」張百仁目光越發冰寒起來。

    憑藉張百仁的身份,想要壓服呂員外交出呂洞賓自然不難,但是度化既然有一個『度』字,顯然許多手段根本就用不了。

    東華帝君欲要在紅塵中經受打磨,一舉證就陽神覺醒前世今生的記憶,張百仁直接將呂洞賓接回涿郡傳授道法,反倒是增添了東華帝君的劫數。

    先天神祇轉世欲要成道何其難也?

    傳授道法不難,逼迫呂家不難,難就難在如何度過劫數。

    呂洞賓的劫數就是呂老爺不許其踏入道業,張百仁若敢節外生枝橫生枝葉,劫數便會發生異變,到時候引起不可挽回的失誤,張百仁必然會心痛欲裂。

    更何況,自己被人道壓制了七成實力,袁天罡是想著要自己去拿命填嗎?

    「我……」看著張百仁那雙冷漠的眸子,袁天罡想要說些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張百仁面色冰冷:「你既然心懷百姓,那你就去為百姓奔波,葬送性命吧!你有如此心思,我又豈能不成全你?」

    「都督,恕罪啊!」袁天罡聞言頓時失色,一張面孔慘白了下來。

    「你去打前站,破壞了燕王的計畫,也好成全了你為百姓付出的心思」張百仁一雙眼睛逼視著袁天罡。

    袁天罡汗如雨下,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張百仁堵了回去:「你不會僅僅只是說得好聽吧。」

    袁天罡呆若木雞,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話語到了嗓子眼,似乎有千萬斤重,什麼也說不出來。

    「就這麼決定了!你既然心繫百姓,我又怎麼會不給你一個為百姓獻身的機會!」張百仁轉身離去。

    「都督,一旦鬼門關打開,神州必然生靈塗炭……」袁天罡嘶啞著嗓子使勁的喊了一聲。

    「你和我說有什麼用?神州百姓死活關我何事?我只要我涿郡安穩便足夠了!你叔侄二人在我身邊,屢次依靠小聰明想要影響本座的斷決,公孫家姐妹的事情過去便過去了,我已經給過你機會……這次你又差點壞了我度化大計,我若不發威,你還真當本座心慈手軟是可欺之輩」張百仁轉身離去:「這次你若能活著回來,前面的恩怨一筆勾銷。你若身死道消,也是你的報應、劫數。所有妄自干擾本都督斷決的人,骨頭渣子都已經爛沒了。」

    話語落下,袁天罡身子一軟,直接癱倒在地,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離去的方向,眼睛裡露出了一抹苦澀。

    有先天神祇插手、諸子百家的事情,那可是大因果;想要成仙的人,誰敢輕易插手其中。

    「你當真打算袖手旁觀?」鐘離權從柳樹後的影子裡鑽了出來,手中蒲扇輕輕煽動。

    「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只是討厭這廝自作聰明,總想著以一己之力來影響我的斷決!若沒有東華帝君留下的佳釀,我這四道神胎也不會出世,東華帝君於我的恩情大於天,我決不允許此事出現半點意外!這次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張百仁來到鐘離權身邊:「陰司的事情,還要有勞道友走一遭了。」

    「責無旁貸!」鐘離權嘆一口氣:「鬼門關若開,則陰陽混淆,不知多少惡鬼要進入人間,到時候百鬼夜行,再難收場。」

    「我知曉!此事我也無法袖手旁觀置身事外,畢竟鬼怪防不勝防,不論是從個人利益還是天下大勢來說,鬼門關大開對我來說絕無好處」張百仁嘆一口氣:「我的佈局尚未完成,我也需要時間,只希望不要節外生枝,先將東華帝君度出紅塵再說其他。」

    南疆

    奢比屍腳下勾勒著一道道複雜的陣法,一道道先天符文流轉不定,春歸君抱著雙臂,懶洋洋道:「你放心好了,此次龍族發動劫數,人族死傷無數,有足夠的怨氣、魂魄、氣血助你我打開鬼門關,重新勾連陰陽兩界通道。」

    「不可馬虎大意,這次可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等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燕王李藝哪裡,你再去蠱惑一番,叫其大肆殺戮積蓄足夠的氣血,方才能一舉衝開那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奢比屍眼中露出了一抹嚴肅。

    「你當玄冥這段時間吃白飯啊,玄冥早就已經潛入了李藝身邊,那李淵等人早就對李世民不滿,如今卻是你我趁機渾水摸魚的機會」句芒眼中露出一抹得意,隨即警覺道:「不知張百仁哪裡,會不會有什麼變數。」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20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章 百家逼問

    張百仁!

    提起張百仁,奢比屍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露出了一抹鄭重。

    就算是身為先天神祇,奢比屍也不得不佩服,張百仁一個後天生靈能走到今朝這般地步,成為了先天神祇的心腹大患,也不由得嘆一句服。

    張百仁就像是一座大山,壓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張百仁就算是想要有所動作又能如何?人道對其壓制了七成,他就算來,也不過送死而已!」句芒的眼中露出一抹冷厲:「就連老天都在相助你我,若張百仁在巔峰狀態,你我豈敢這般大張旗鼓的佈置?」

    確實是大張旗鼓,不然袁天罡怎麼會聽到消息?

    縱使是沒有大張旗鼓,卻也差不多了。

    「李藝已經被玄冥迷了心智,眼睛裡全是紫禁城中的皇位,諸子百家之人雖然察覺到不對勁,但如今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至於說天宮……一群偽神,彈指可滅!」奢比屍慢慢悠悠的抱著雙臂,一雙眼睛看向遠方:「我只希望這次能順利打開鬼門關,如今天時地利人和皆在你我,若不成……必然遭受氣數反噬!驚瑞到來之前,怕再也不會有這麼好的機會打開鬼門關。」

    「張百仁!」句芒眼中露出一抹感慨:「當真是一個時代的變數!」

    燕王府

    此時燕王李藝端坐在案几前,一雙眼睛看著案几上的地圖,手指輕輕敲擊著案几,散發出有節奏的聲響。

    不遠處

    玄冥靜靜的站在李藝不遠處,手中端著茶盞,看向門外的風景。

    「先生」李藝一雙眼睛看著玄冥:「咱們的勝算不高。」

    「所以閣下才要加快速度,屠戮十萬百姓布下陣法,我等逆開鬼門關,接引陰司地府的大軍降臨陽世。到那時陰陽兩界相通,有我幽冥世界整整一個世界的助力,難道還怕閣下拿不下區區中土神州?」玄冥眉毛挑了挑:「單憑王爺手下這些歪瓜裂棗,想要對付李唐如雲一般的高手,實在是痴心妄想。打開鬼門關,得我陰司之力加持,方才可得一線生機。」

    「本王若打開鬼門關,陰司強者入侵,屠戮了陽世該怎麼辦?」李藝雙眼看著玄冥:「到時候鬼族大軍入侵,陽世慘遭幽冥蹂躪,我這個王爺也必然會成為陰司的亡魂。陰司既然侵佔陽世,又豈會將權柄交託在本王手中?」

    玄冥聞言一愣,隨即一陣『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後合,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你笑什麼?」李藝雙眼不爽的看著玄冥。

    「我笑閣下無知,須知陰陽法則不同,我陰司大軍雖然能在陽世逞一時之威,但卻不得在陽世生存,我等要你這陽世權柄有何用?」玄冥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不能侵佔陽世,那你打開鬼門關,放任陰司大軍進入陽世有什麼目的?」玄冥一愣。

    「哼,你等凡俗螻蟻,有什麼值得我等先天神靈惦記的?」玄冥的眼中滿是傲然:「也就爾等的信仰之力對我等先天神靈來說還有些用處。」

    說到這裡,玄冥道:「我等之所以派遣鬼神大軍殺入陽世,為的就是掃平人世間的修煉道統,到時候天下之人皆敬我陰司鬼神,香火由我陰司鬼神獨享。這天下香火,給各大道門也是給,給我陰司也是給,我陰司有的是秘法助你長壽,長生不老也並非不可能。叫你做一個萬世帝王,閣下覺得如何?」

    「呼~~~」李藝聞言呼吸急促,心中念頭飛快轉動:「確實,我陽世有什麼值得先天神祇圖謀的?我若能相助陰司打開鬼門關,到時候做一個長生不老的萬世帝王,豈不是比成仙還要快活?」

    「不對,古往今來豈有皇帝長生的,你莫要騙我!」李藝忽然驚醒,一雙眼睛瞪著玄冥。

    「閣下可知秦始皇?不說秦始皇,單單當年大都督煉製長生不死神藥,若非楊廣自己作死,使得天下間氣數反噬,也不會落得這般局面!長生不死神藥是存在的,只是比較珍貴罷了」玄冥不緊不慢的站直身子,轉身看向遠方虛空:「大千世界玄妙的很,已經超乎了閣下想像。」

    李藝聞言坐下,眼中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過一會才道:「這件事本王是答應了,可是爾等行事未免太過於不嚴謹,竟然走漏了風聲。那些左道修士雖然想要瓜分氣數,但絕不願意驅虎吞狼,放陰司入關,這幾日本王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

    「哼,一群螻蟻罷了!普天之下除了涿郡的那位,誰還被我放在眼中?」玄冥眼中寒潮捲動:「對於那群不聽話的螻蟻,直接送其進入陰司,叫其成為我陰司中的一員最好。」

    正說著

    只聽遠處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然後就見李藝的貼身侍衛健步如飛,快步走入大堂:「王爺,那些諸子百家的修士叫吵著要見王爺一面。」

    「嗯?」李藝眉頭皺起,慢慢捲上了案几前的地圖,眼中露出一抹火光,與玄冥對視一眼,示意玄冥坐下後,方才慢慢道:「叫他們進來。」

    侍衛領命而去,玄冥不緊不慢的吹著茶水:「王爺,只怕來者不善!」

    「這裡是本王的地盤!」李藝只有一句話,但卻已經表明了其意志。

    一陣腳步匆匆響起,然後就見二十幾個或老或少,或中年或耆老的修士走入大廳。

    這二十人中有武、有道,修為最弱者見神,最強者至道。

    「我等拜見王爺!」

    不論如何,禮數都不可缺失,群雄對著李藝恭敬一禮。

    李藝面帶笑容,如沐春風,站起身請眾人入座,方才不緊不慢的道:「諸位道長不去前線處理事務,怎麼有時間來本王這裡?」

    「王爺,老夫聽聞了一道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還需親自來求證一番,還請王爺莫要怪罪!」此時一肌膚黝黑老農模樣的男子緩緩站起身,對著李藝恭敬一禮。

    且看這人雖然肌膚乾瘦,面色黝黑骨瘦如柴,身上穿著破舊的粗布麻衣,若仍在人堆裡那就是一個毫不起眼的老農。

    這男子五十多歲年紀,一雙面孔飽經滄桑,指節寬大粗糙,但卻帶有一種不動如山,重若厚土的意志。

    「原來是憫農大聖,不知大聖有何見教?」李藝放下了茶盞,知道雙方開始真刀真槍,雙方交接了。

    「聽聞王爺與先天魔神勾結,不知可有此事?」憫農大聖乃是農家的領頭人,此時雙眼炯炯有神的逼視著李藝。

    李藝聞言一笑:「哦!原來是這事,我還道什麼事情!當年世民兄長、建成兄長身邊皆有先天神祇相助,我李家得了天數自然有天道相助,此乃祥瑞吉祥也。」

    聽了李藝的話,群雄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面面相覷。

    天降祥瑞?天助?

    你這廝還要不要臉?

    本以為李藝會遮掩一番,卻不曾想對方竟然直接開口,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憫農大聖聞言無語凝噎,這件事李家有前例,倒也不好攻擊。過了一會才道:「有先天神祇相助,自然是天助之祥瑞,但……老夫聽人說王爺要血祭黃泉,打開鬼門關,接引陰司大軍入關,不知是不是真的?」

    李藝聞言心中一沉,縱使是早有預料,但此時面對著這麼多雙逼視的眼睛,也不由得心中一哆嗦,不動聲色道:「確實如此!」

    「王爺糊塗!定然是受了那先天神祇的蠱惑,被那先天神祇迷了心智,怎麼答應對方打開鬼門關!這鬼門關勾連陰陽兩界通道,一旦打開陰陽兩界通道,神州必然生靈塗炭,百鬼夜行死傷無數,還望王爺收回成命!萬萬不可被那先天神祇蠱惑了!」憫農大聖眼中滿是痛心疾首的樣子。

    「哦?」聽聞此言,李藝雙目掃過眾人,然後接過話題:「諸位,本王已經與陰司強者達成了約定,陰司強者助我等一統山河,而陰司中鬼神所要的僅僅是我陽世眾生信仰,如此好事本王怎麼會拒絕?」

    「王爺,此事不可,先天神祇的話怎麼可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難道王爺不懂嗎?」墨家的鉅子忍不住開口。

    「嗯?」聽著墨家鉅子說教的口氣,李藝頓時心中不喜,話語冰冷道:「鉅子可曾見過先天神祇?」

    「不曾見過!」墨家鉅子道。

    「可曾瞭解先天神祇?」李藝又問了一句。

    墨家鉅子面色漲紅:「不曾。」

    「你既然不曾見過先天神祇,更不曾與先天神祇接觸瞭解,就來這裡勸我,莫非閣下是皇兄派來壞我大計的奸細?不然怎麼如此篤定先天神祇之話不可信?」李藝話語咄咄逼人。

    墨家鉅子聞言頓時臉紅脖子粗,先天神祇消失在世間千年,豈是人想見就能見的?

    「王爺,此乃古籍之中所述,我人族歷代前輩血的教訓,還望王爺三思!苦海無涯回頭是岸!」陰陽家的修士此時開口,解了墨家鉅子的窘迫。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22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撕破面皮

    人族歷代先賢自上古莽荒披荊斬棘,驅妖獸、征神祇,凝聚出了人道氣數,方才能在莽荒百族中脫穎而出。

    人族的上古編年,就是一篇血淚史,用血肉堆出來的勝利。

    一寸江河一寸血,中國抗日尚且如此慘烈,更何況是上古人類手無寸鐵?

    抗日戰爭,是用血肉堆積出來的勝利,抗日神劇不可信也!死二十個中國人能拚死一個日本兵,已經算得上是很值了!

    這就是裝備上的差距,人家一個個手握機槍大炮,各種直升機、坦克齊齊碾壓,你憑藉血肉之軀如何抵抗?

    人類的生活來之不易,所以縱使是諸子百家想要獲得天地間氣數,卻也絕不會與先天魔神同流合污,與虎謀皮。

    「上古?上古之事已經不可考究,先生何必拿上古之事來誆我?」李藝此時面色不虞:「諸位,與先天神祇合作,可以加大咱們的勝算,諸位平心而論,單憑咱們這一群烏合之眾,是道門、儒門、佛門的對手嗎?不說道門張衡、尹軌等人鎮壓當世,更有張道陵等人在輪迴之中沉睡,一旦惹出來誰能與之抗衡?」

    「現如今佛門崛起,世尊一人可以壓天下,憑藉一己之力便可抗衡道門,更有禪宗五祖為之助力。大乘佛門觀自在也已經趁機而起,壓制了禪宗,整合了佛門!」李藝雙目掃過場中眾人:「諸位,誰是這廝的對手?」

    此言一出,場中氣氛瞬間凝滯,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才見憫農大聖道:「王爺,我等諸子百家身後,也不是沒有高手。若張道陵等人甦醒,自然有鬼谷聖人、呂不韋聖人等來對付。」

    「那張衡呢?你們誰能壓制張衡?誰能壓制觀自在?」李藝雙目掃過場中眾人,心中卻是有些失望,左道之人根本就不是真心相助自己,不過是借助自己待價而沽,給李唐、佛道儒三家施加壓力,待到雙方談妥,自己便是一顆棄子。

    場中眾人聞言沉默,世尊也好、觀自在、張衡也罷,若那麼容易對付,早就被人下黑手打入輪迴了,豈會有今朝崛起之機?

    「諸位,怎麼說?」李藝雙眼逼視著眾人。

    「王爺,不與先天神祇勾結,那是我等做人的底線!先天神祇要收集人世間的信仰,與佛道儒不同,先天神祇是牧養眾生,將我等人族視作牛羊草寇,一旦真的叫人族落入先天神祇手中,只怕後果不堪設想!」憫農大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李藝:「我等生而為人,豈可為一己私利,而置百姓於不顧?」

    「呵呵」李藝忽然笑了:「那你等貿然捲起戰事,便是顧全百姓了嗎?」

    此言一出,場中氣氛頓時一變,一邊墨家鉅子道:「我等起事,興的是人道變革,眼下雖然動亂,但卻是為了在未來打造出太平國度。為了迎來真正的盛世,眼前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這話一出,李藝目瞪口呆,果然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此時縱使是李藝能言善辯,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諸位莫非都是來勸我的?」

    李藝轉移話題,不想繼續糾纏下去:「只要諸位肯助本王成事,日後陰司地府的帝君會記下爾等之大功,長生不死並非虛妄。各家道統也會在諸神的見證下發揚光大,諸位何樂而不為?」

    「王爺!你現在是中毒越來越深了!」憫農大聖猛然站起身,氣勢盎然:「老夫承認,如今捲起戰爭,確實是私心作祟。但是與先天神祇合作,已經違背了在下做人的底線,請恕在下不敢苟同。王爺若一意孤行下去,我農家弟子只能與王爺分道揚鑣,還請王爺在先天神祇與我等諸子百家中做出一個選擇。」

    「不錯,今日王爺必須要給我等一個答覆,是想要我等相助,還是繼續一意孤行與先天神祇狼狽為奸,王爺儘管給我等一個答覆吧。」

    「不錯,我等與先天神祇水火不容,決不能同在!若傳出去,說我諸子百家投靠先天神祇,豈非令祖師蒙羞?」

    「……」

    眾人此時同仇敵愾,氣勢洶洶的向李藝逼迫而來,頓時叫李藝勃然變色,一雙眼睛不由得看向了不動如山的玄冥。

    「呵呵,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爾,被道門、儒家、佛門壓迫的苟且殘生的喪家之犬,居然還在這裡口出狂言,談論什麼道德底線,當真是可笑得很!」玄冥開口,六月飄雪,大廳中浸染了一層寒霜。

    「哦?你是何人?這裡乃是我等與王爺說話之處,哪裡有你開口的份!」法家的一位高手怒視著玄冥。

    不去理會眾人,玄冥看向了李藝:「王爺看清楚了吧?」

    「確實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不然諸子百家底蘊不比佛道儒低,怎麼會被壓制到這般地步?」李藝嘆息一聲,心中已經有了斷決。

    造反,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掉腦袋的事情。自己賭上了全部身家性命,而諸子百家不過是將自己當成了一顆籌碼罷了,輸了對於傳承千百年的諸子百家來說不過銷聲匿跡一段時間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麼損失。

    還用得著思索嗎?

    該怎麼選擇,李藝心中已經有了斷決。自己賭上了全部身家性命,諸子百家不過是玩票性質,雙方從一開始的付出、努力就不對等。

    諸子百家有退路,自己沒有。

    「要麼為我所用,要麼斬盡殺絕!」李藝面帶狠辣之色,雙眼掃過場中眾人:「諸位,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本王不管你等講什麼大道理,什麼人到底線,本王只知道自己輸不起、賭不起,這一局我只能贏!你等左道旁門今日若選擇順服於我,一切自然天下太平,若敢違逆了本王意志,只能送諸位上路了。」

    「燕王,你莫非瘋了不成?你居然要與我等百家為敵?」墨家鉅子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看向玄冥:「就憑他?」

    此時玄冥周身籠罩在黑袍中,外界眾人看不出深淺,彷彿看瘋子一般看向李藝。

    「不錯,就憑我已經足夠了!」玄冥慢慢邁步上前:「對付你等旁門左道,不成氣候的傢伙,難道還要出動什麼高手不成?」

    「王爺莫非是得了失心瘋,現在只要王爺收回之前的話,我等便可當之前的事情沒有發生!」縱橫家老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李藝。

    李藝聞言只是嗤笑一聲,不動聲色後退:「有勞先生動手,下面的事情便交給先生了。」

    「王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得罪了我等,只待朝廷大軍到來,便叫你死無葬身之處」法家的一位長老眼中滿是嚴肅。

    「諸位,莫要嗦了,朝廷大軍自然會有人去對付。你等一個個心懷鬼胎,表面上相助燕王,實際卻不過是為了一己私利罷了!」玄冥慢慢活動了一下手腳:「還請諸位做出選擇吧,是臣服於燕王,還是就此反叛?」

    「王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戲曲家的一位老祖看向燕王。

    「嗦!」玄冥不屑一笑,手指一彈,只見一道寒光劃過虛空,下一刻那老者化作冰雕,冰封在大殿內,成為了一具栩栩如生的雕塑。

    「呼~」

    一陣風吹過,冰雕化作粉末隨風飄散,轉眼間消失在虛空中。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不過是轉眼之間,眾人尚未反應過來,一位元神修士便魂飛魄散了。

    「嗖~」

    「嗖~」

    「嗖~」

    此時諸子百家的修士驚得紛紛站起身,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入百會,周身汗毛開始炸裂。

    「好手段,無怪乎王爺如此強悍,卻不知閣下是那方高手?」憫農大聖周身自氣機不斷波動,體內氣血飛速轉動,周身傳出了彷彿濤濤江河的聲響。

    此時腳下大地波動,憫農大聖似乎與大地融為一體,雙眼死死的盯著眼前黑袍人。

    「我?不就是你們之前說的先天神祇?」玄冥似乎沒有看到場中緊張的氣氛,而是不緊不慢道:「本座玄冥,乃地府十大君王之一,天生執掌極寒法則。」

    玄冥!

    一言落下,場中霎時間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諸子百家諸位高人俱都是如遭雷擊,眼中露出濃濃忌憚之色,先天神祇的名號可不是吹的。

    先天神祇,即便是幼年的先天神祇,一出生便是天然的陽神真人。

    天敵!

    天敵的氣息!

    「諸位,做出個選擇吧!要麼臣服燕王,成為燕王麾下的走狗,要麼今日諸位魂飛魄散,道果化作灰灰!」玄冥一雙眼睛掃視著場中眾人,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屑之色。

    「閣下雖是先天神祇,但若說將我等盡數拿下,怕也沒那個本事」憫農大聖冷冷道:「如今已經不再是先天神祇的天下了,真不知你哪來的自信。」

    話語落下憫農大聖看向了李藝:「王爺,我再問你最後一句,如今悔過乎?」
V123210 發表於 2019-1-20 11:24
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 玄冥殺戮

    「大錯尚未鑄成,只要王爺悔過,我等便全心全力相助王爺打入上京,奪得九五至尊之位!」憫農大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李藝。

    「王爺,三思啊!」小說家的一位道人,此時雙眼緊緊的盯著燕王。

    「冥頑不靈!」

    李藝眼中冷光流轉:「諸位當真以為不臣服本王,本王就沒有辦法調動諸子百家的力量了嗎?如今諸子百家與本王結成聯盟,乃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只要將諸位殺人滅口留在這裡,隱瞞三五個月還是能做到的。到時候本王調動諸子百家之力,聯合陰司強者席捲九州大地,三五個月足以一統天下。到時候在借陰司之力,將你等諸子百家道統盡數剷除,有心算無心,本王有八成的把握。」

    「喪心病狂!」戲曲家的道人眼中滿是惱怒:「諸位,燕王已經徹底被魔神迷了心智,此事皆因我等諸子百家而起,我等當聯起手來降妖除魔剷除禍根。」

    「是極!是極!」我等理應聯起手來,今日降妖除魔,挽救蒼生大劫!

    「燕王喪心病狂勾結先天神祇,此事我等絕對容忍不得,今日定要撥亂反正,誅殺先天神祇,叫燕王回心轉意!」

    「是極!降妖除魔就在今日!」

    「……」

    此時此刻,諸子百家前來的二十多位領頭人俱都是眼中怒火流轉,勾結先天神祇背叛人族這等罪名,眾人可是擔負不起。

    「王爺,你既然死不悔改,那可就怪不得我等以下犯上了!」農家大聖憫農此時彷彿是一座高山般,與腳下地脈勾連,融為了一體。

    「冥頑不靈者,死不足惜!怪不得你等被佛道儒攆成喪家之犬,都是一群恪守本分,墨守成規的老古董,活該爾等失敗!」燕王面無表情,身形不斷後退。

    「殺!」憫農大聖一馬當先,手掌彷彿是一座山嶽,凝滯了虛空向玄冥砸了下來。

    「冰封!」

    極寒之氣流轉,玄冥一根手指點出,避開了憫農大聖的手掌,跨越層層虛空來到了陰陽家老祖面前。

    陰陽家老祖面色狂變,陽神欲要遁走,不敢直面玄冥威嚴,可惜玄冥這一指的玄妙又豈是那麼簡單?

    陽神剛剛出竅,陰陽家老祖只覺得虛空中一股寒潮捲來,一根晶瑩剔透的手指裹挾著寒潮封鎖了虛空,向著其陽神點來。

    天地間寒潮滾滾,還不待那手指靠近,寒氣已經將陽神冰封。

    玄冥是誰?

    天下間先天神祇無數,卻也分為三六九等,而玄冥卻是天地間最為頂尖的那一類人,有無窮的神通,無窮的偉力,寒冰法則也絕對是天地間最強的法則之一。

    絕對零度可以凍結時空,甚至於憑藉寒冰法則叫人觸及到傳說中的時空大道,可見這法則的威能。

    「嘩~~~」

    寒風吹過,陽神化作了齏粉,竟然徹底被玄冥打散。

    這就是最為頂尖的先天神靈,強的叫人絕望。

    「住手!休得放肆!」憫農大聖轉移拳頭,推動著層層肉眼可見的漣漪,向著玄冥鎮壓而下。

    「千萬莫要陽神出竅,此神祇的神通不單單凍結物質界,更可以凍結法界,大家務必小心!」陰陽家的老祖手中一卷陰陽二氣向著奢比屍捲來。

    轉眼間二十人已經被玄冥鎮殺兩人,瞧著眾人攻擊而來的神通,玄冥深吸一口氣,下一刻猛然張開嘴。

    「呼~~~」

    鋪天蓋地的寒潮風暴向著場中捲來,只見那寒潮風暴鋪天蓋地從玄冥口中噴出,寒潮過處空氣停止了流動,剎那間宮闕被冰封,化作了一尊晶瑩剔透的雕塑。

    眾位陽神真人的神通面對著極寒風暴,俱都是紛紛潰敗,轉眼間形勢逆轉,自身難保。

    「敢!」

    瞧著一位又一位的陽神真人化作冰雕,在寒風中消散,憫農大聖眉毛上浸染了寒霜,雙眼呲目欲裂:「敢!燕王,你這是自絕天下。諸位老祖若慘死此地,諸子百家絕對饒你不得。」

    「哼,你等也說了,我投靠先天神祇背棄人族,難道天下之人能饒得了我?」燕王眼中滿是不屑:「我已經與天下為敵,又豈會在乎爾等區區諸子百家?難道我放過你等,諸子百家就會放過我這個人族罪人不成?」

    李藝的眼中滿是不屑。

    「你……你已經徹底迷失了心智,你沒救了!今日留你不得!」形勢危急,憫農大聖也顧不得留手,一拳蹦碎虛空,擊散了寒潮向著李藝打去。

    「嗚嗷~~~」

    天子龍氣咆哮,只見李藝周身天子龍氣沸騰,擋住了對方的拳頭,憫農大聖的拳罡靠近其周身三丈便被不斷壓制削弱。

    「混賬!這不可能,你已背棄人族,為何……為何還有天子龍氣護體?」憫農大聖呲目欲裂。

    「哈哈哈!哈哈哈!」李藝的眼中滿是嘲弄:「我自立為王統攝一方,我便是人道的代言人,我代表的便是人道,如今本王與先天神祇勾結的消息並未洩露,民心未散,誰能奈我何?誰能奈我何?」

    「砰!」

    李藝一拳打出,憫農大聖後退三丈,眼中噴火。

    「憫農,莫要管燕王,破開玄冥的法域逃出去,將消息傳遍天下才是正理,萬萬不可叫這廝的陰謀詭計得逞,否則我等便是人族罪人」小說家的一位老祖此時周身無窮人物、幻象演繹,與極寒風暴對抗。

    「有點意思,居然勾連了大地龍脈的力量,農家果然有些門道」玄冥雙眼看著憫農,晶瑩剔透彷彿水晶一般的手掌自袖子裡伸出,向著憫農的胸口打了下去:「你再接我一掌!」

    此時大廳中一地碎屑寒霜,轉眼間二十多人只剩下五人。

    農家的憫農

    陰陽家的周彥

    鬼谷一脈的韓流

    縱橫的家孫信

    還有墨家的鉅子

    這五人在眾人中實力頂尖,憫農修行了武道功法,更是勾連腳下地脈,大地在源源不斷為其加持,其人已經得見至道。

    其餘四人俱都是練就了陽神,此時被那寒潮克制,一身本事大打折扣,根本就發揮不出五分。

    「砰!」

    憫農舉拳迎接玄冥的一掌,虛空片片破碎,崩碎了玄妙的法域。

    「走!」縱橫家的孫信此時見到機會便要遁走。

    為了人族,死不足惜,但卻要將此地的消息傳出去。

    「想走?哪裡走!」玄冥冷然一笑,手中法印變換,下一刻四面八方再次有寒潮捲起,孫信措不及防之下衝入了寒潮中,只聽得一聲慘叫,想來已經凶多吉少。

    「該死的先天神祇,大都督絕不會饒過你!」憫農看著拳頭上的寒霜掌印,眼中滿是陰沉之色。

    「張百仁?哈哈哈!哈哈哈!百姓自己作死,使得人道法則厭惡張百仁,壓制了其七成力量,連我等先天神祇也不如!我等先天神祇也不過是才壓制四分而已。張百仁若在巔峰狀態,我等自然不敢這般大張旗鼓肆無忌憚的出手,但現在哈哈哈……哈哈哈……」玄冥只是大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手中動作加緊了三分:「你能承受我一拳而不受重創,可見本事出眾,絕非那群庸人可比。只要你投靠我陰曹地府,天下間的判官之位,便有你一尊,閣下以為如何?」

    「哼!死則死矣,卻絕不敢死後遺臭萬年,叫祖師蒙羞!」憫農手中一拳轟出,破碎了虛空:「且吃我一拳。」

    「如今驚瑞到來,你當真做好赴死的準備了嗎?這可是末法大劫,天地間最後一次的成仙之機,你可要想好了」玄冥的眼中滿是蠱惑。

    「砰!」

    「砰!」

    「砰!」

    虛空震動,憫農不再多說,只是用自家的拳頭表達了自己的心意。

    涿郡

    裴昱端坐在山巔,懷抱寶劍,一雙眼睛看著天空中的大日,腦子裡回憶著張百仁斬殺『天地山河』的一劍,眼中滿是凝重。

    一劍能斬殺江河山川,這絕對出乎了裴昱的預料。

    那是何等狠辣霸道的劍意,就連毫無靈智的大地也能殺死?

    「裴公子,山下有人找!」

    山腰處傳來了一聲呼喝

    「誰來找我?」裴昱心中一動,眉頭皺起慢慢站起身來到了山腰處,待看到來人後頓時心中一驚:「二叔,你怎麼來了?」

    那人一襲青衣,此時上下打量著裴昱,露出了滿意之色:「不錯,我雖然不知道你現在修行到了何種境界,但卻已經得了大都督真傳,有了大都督的幾分影子。」

    裴昱聞言不置可否:「二叔來此,想來不是專門誇我的。」

    那二叔聞言苦笑,沉默一會方才自袖子裡掏出了一份書信,遞給了裴昱:「給你的!」

    瞧著那書信,裴昱頓時面色凝重下來。

    能夠叫裴家二叔親自送信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情。

    慎重的接過書信,緩緩拆開看裴昱面色一變,眼中怒火流轉:「這是在卸磨殺驢,李世民這廝欺人太甚!若無我裴家,李家早就被楊廣斬了,到如今竟然敢過河拆橋,當我裴家無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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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