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841
V123210 發表於 2018-2-4 08:52
第七百三十六章暗算光明法師

    當乙支文德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在軟榻上,高麗王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一盞燭火不語。

    「大王!」乙支文德掙紮著坐起身。

    「國師醒了!」高麗王聞言轉過身,臉上滿是笑容。

    「下屬愧對大王信任,大王糊塗啊!當時大隋軍中高手匯聚一堂,理應將其斬草除根,斬盡殺絕才是,如此一來大隋百萬大軍群龍無首,我高麗必然可以馬踏中原,再無阻礙!」乙支文德聲音悲慟。

    聽了乙支文德的話,高麗王輕輕一嘆:「大隋不能沒有眾位將軍,但本王更不能沒有你。大隋沒了大將,尚且有魚俱羅坐鎮,本王若沒l了你,高麗必然會被周邊國度吞噬。週邊各族對我高麗虎視眈眈,本王不能沒有法師啊。」

    乙支文德沉默,靜靜的坐在那裡不語。

    沉默一會,才聽高麗王道:「什麼都不要說了,本王已經心有斷絕,先生好好養傷便是。」

    高麗王轉身離去,留下乙支文德沉默不語。過了一會才聽乙支文德道:「光明法師何在?替我邀請光明法師來此一述。」

    大隋陣營

    瞧著天空中的七星隱去,天氣回溫變暖,冰雪寒風在逐漸融化,無數士卒高聲歡呼雀躍。

    「都督真乃神人也!」楊廣滿面歡喜的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聞言默然,過了一會才道:「陛下打算如何?」

    「明日退兵!」楊廣道。

    聽到楊廣的話,張百仁反倒是一愣,這不符合楊廣的性子。

    似乎感覺到了張百仁的驚詫,楊廣背負雙手笑著道:「朕又不是傻子!眼下百萬將士飢寒轆轤,在經歷風雪侵襲,一個處理不好便會惹起瘟疫,朕怎敢胡亂折騰?」

    「可惜了,第一次徵討高麗就失敗,只怕我大隋威名折損了兩成不止」張百仁無奈一嘆。

    楊廣搖搖頭:「值得!一切都值得!」

    似乎看出張百仁眼中的詫異,楊廣臉上滿是信心:「待你知曉朕的大計,便會知曉朕為何會如此行事了。沒有人知道朕的計畫,門閥世家也好,還是周邊各大異族也罷,都不過是跟著瞎摻和罷了。待到朕大計石破驚天那一刻,保證這些傢伙都看傻了眼。」

    張百仁看著楊廣,眼中滿是認真:「陛下心中有數便好,下官也不用多說。」

    張百仁走出大帳,此時春回大地,大軍重新修整準備歸途,然後就撞到了迎面帶著枷鎖的來護兒。

    「將軍,你……這……」看著身披枷鎖的來護兒,張百仁愕然。

    「唉,功不抵過,陛下向來都是賞罰分明」來護兒輕輕一嘆。

    張百仁拍了拍來護兒肩膀,沒有半分同情,這廝絕對是咎由自取。若不懲戒,大隋枉死的三十多萬戰魂何處安置?如何與死去的戰士交代?

    離開來護兒,張百仁忽然腳步一頓:「光明法師!」

    高麗大營

    光明法師走入乙支文德大帳內,瞧著精氣神虧損厲害的乙支文德,光明法師道:「大人虧損的不清,怕是誤了道功。」

    「唉,為我高麗盡心盡力,死而後已!」乙支文德輕輕一嘆,自懷中掏出一封信:「這是張百仁托我轉給法師的。」

    光明法師聞言一愣,接過書信緩緩拆開,下一刻駭然失色,身子顫顫發抖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乙支文德眼中閃過一抹狡詐,猛然一拍手,將手中晶瑩玉髓拍在了乙支文德的腦袋上。

    血液緩緩流淌而下,玉髓破碎,魔種自玉髓內猛然鑽入了光明法師的體內。

    「阿彌陀佛!」

    光明法師目光掙扎,猛然一聲佛號,自劍意中擺脫出來,然後駭然的看向乙支文德,摸了摸自己腦袋:「流血了?」

    乙支文德此時也是滿面迷茫,似乎不曉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貧僧的腦袋好疼,不知為何會破皮流血,國師可是看清發生了什麼?」光明法師看向乙支文德。

    乙支文德搖了搖頭,眼中滿是迷茫。

    事情還要從最開始說起。

    乙支文德瞧見那白紙,白紙上唯有一個劍字,雖然只是一個字,但卻蘊含無窮殺機,彷彿隔著時空有一把鋒銳無匹的長劍斬來,光明法師這等人物居然也被劍意所攝,一時間失去感知動彈不得。

    這可不是普通的一個『劍』字,而是被張百仁刻入了一絲絲誅仙四劍的意志。是真正誅仙劍陣的意志,光明法師一個不防,當然立即著了道。

    然後此時乙支文德體內魔種發作,張百仁的意志代替了乙支文德的意志,乙支文德陷入沉睡。『張百仁』拿起玉髓,將魔種打入光明法師體內。

    這一切都是張百仁做的,乙支文德當然不清楚。

    是以此時二人你看我我看你,氣氛詭異到了極點,不知為何二人俱都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妙的味道。

    「砰!」手中信紙承受不住劍陣的意志化作灰灰,光明法師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乙支文德:「國師,這件事你要給貧僧一個交代。」

    光明法師感覺自己被算計了!

    一邊的乙支文德也是雙眼迷茫的看著光明法師:「奇怪,我為何會有張百仁交給我的信件?他何時交給我的信件?我居然不記得了?」

    乙支文德抓著腦袋,修行到了他這種境界,不說記憶起前世今生,至少記憶是絕對不會丟失的,可是此時他居然記不起其中的過程。

    一邊光明法師瞧見乙支文德狀態不對勁,立即喧了一聲佛號,浩浩蕩蕩的佛號猶若晨鐘暮鼓令人發醒。

    「如何了?」光明法師宣揚佛號助乙支文德安靜下來。

    「不對勁!我似乎有些不對勁!」乙支文德滿頭大汗的搖了搖頭。

    瞧著乙支文德,光明法師略作猶豫,然後開口:「道友若是不嫌棄,和尚到可以為你檢查一番。」

    「如此便有勞大師了!」乙支文德面色陰沉不定,終究開口允了此事。

    叫別人替自己檢查,可是相當危險的,好多隱秘都會暴露於別人眼中,若非親近之人,絕對不會如此行事。有的時候就算親近之人,也不可如此行事。

    光明法師喧了一聲佛號,運轉體內真氣,只覺得自家體內似乎有什麼大補之物般,三魂七魄飛速壯大,駭得他急忙靜坐,只以為自己走火入魔了。

    過了一會,光明法師停下動作,自家三魂七魄足足壯大了三成,可是不知為何,自己總感覺其中有太多的不妥。

    亦如當年的法蘭寺方丈般,修為到了這種境界,冥冥中會有所感應。

    先將自家事放下,光明法師周身佛光繚繞向著乙支文德籠罩而去,若能察覺到乙支文德的不妥,自家事情也**不離十了。

    此時大帳內氣氛沉悶,過了一會才見光明法師豁然睜開眼,無盡佛光在其眼中繚繞,聲音凝重道:「國師有一段記憶被人做了手腳,似乎被人封印了。」

    「什麼?何人能封印我記憶?」乙支文德駭然失色,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光明法師道:「國師儘管回憶過往,看看是不是少了一段。」

    乙支文德聞言閉上眼睛,大帳的事情才剛剛發生,自然便被其察覺到。

    「似乎點燃七星燈後有一段記憶忘掉了,莫非這是術法神通的反噬?」乙支文德眉頭皺起。

    「反噬?」光明法師一愣,然後撓了撓腦袋:「與其說反噬,我更相信是有人做了手腳,不然國師也不會暗算我。」

    「暗算你?」乙支文德滿面愕然。

    ……
V123210 發表於 2018-2-5 11:28
一品道門 第七百三十七章 請你相信他

    乙支文德明顯受人暗算失去了記憶,光明法師和他說不清楚,乾脆閉嘴不說,只是道:「罷了!罷了!事情便到此為止吧!」

    說完話光明法師瞧著乙支文德,心中一層陰雲沸騰而起,籠罩整個心神,不和乙支文德磨嘰,直接轉身離去,去巡查自家元神,是否有無遺漏。

    瞧著光明法師遠去的背影,乙支文德撓了撓腦袋,一抹陰沉浮現於眼簾:「張百仁?失去記憶?張百仁這廝一定知道什麼。」

    「到底中了什麼算計?」光明法師盤坐大帳,內視自家元神,除了憑空長大三成之外,並未曾發覺什麼怪異之處。

    「難道是那廝專門給我送好處的?他若有這般心腸,便不會被人稱之為無生劍了!」光明法師盤膝坐在地上,越想越覺得奇怪,只覺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些不妥。

    楊廣終於號令大軍撤退了,自高麗戰場撤回涿郡。

    張百仁端坐在馬車上,面無表情的掃過遠處,劉士龍這廝悲慘慼慼,被鎖鏈拖拽著,一路沉默不語。

    「快走!」

    有士卒一鞭子落在劉士龍身上,打的劉士龍一個踉蹌,卻見劉士龍面無表情的爬起身,繼續沉悶的走著。

    一邊宇文述等人也是披頭散髮,好不淒慘。

    一陣腳步聲傳來,宇文愷來到了張百仁馬車前,恭敬的行了一禮:「見過都督。」

    「何事?」對於宇文愷,張百仁並沒有好臉色。

    「好歹也一起上過戰場,算得上是同袍了,都督不請我坐坐?」宇文愷靜靜道。

    今日的宇文愷似乎與往日裡有些不同。

    「宇文大人上座吧!」張百仁點點頭,此時的宇文愷與往日比起來,似乎蒼老了許多,彷彿是一個垂垂老矣即將腐朽之人。

    宇文愷手腳並用,爬上了張百仁的馬車。

    坐在柔軟的稻草上,宇文愷輕輕一嘆:「還是都督會享受。」

    張百仁笑而不語。

    宇文愷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都督心中對我必然是不屑的,認為我不斷為陛下建造豪華宮殿,不斷奴役役夫,使得天下役夫損失慘重,認為我是個心狠手黑之人,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剮。」

    張百仁詫異的看著宇文愷,他很懷疑這番話居然是宇文愷說出來的。

    瞧著張百仁的眼睛,彷彿一彎泉水,深不見底,唯有無邊平靜。宇文愷嘆了一口氣:「你我都是為陛下做事,只不過手法不同而已。」

    張百仁不開口,聽宇文愷說著。

    「都督可知為何我當初會縱容皇莆議虐待役夫?」宇文愷目光深邃。

    張百仁不開口。

    宇文愷輕輕一笑:「人啊,都有惰性!若不在生死之間逼迫出來,怎麼會努力幹活?」

    宇文愷轉過頭,看向遠處藍天:「都督,你說當初若是運河沒有被人算計,那這三十萬將士,幾十萬役夫是否還會死?」

    張百仁動作一愣,一雙眼睛看向宇文愷。

    不等張百仁回答,宇文愷已經自顧自道:「若運河建成,不遭暗算,我大隋必然江山永固,子孫萬世之根基也。當時開運河,奴役役夫才死了多少百姓?縱然是有門閥世家暗中推手,死去的百姓也不足幾十萬。可是這一次遠征三十萬士卒再加上幾十萬役夫,便已經消耗了百萬人口。」

    宇文愷一雙眼睛看著藍天白云:「若無都督破解七星大陣,百萬大軍都要交在這裡,到時候異族入主中原,必然十室九空。」

    說到這裡,宇文愷頓住,過了許久才話語堅定道:「我沒錯、陛下沒錯,錯的只是那些想要長生不死的陰謀者。成大事者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運河只是小代價,運河不成將會付出更大的代價!以小博大豈不值得?這世間想要成就大業怎麼會沒有犧牲?」

    宇文愷的話落在張百仁耳中猶若驚雷,炸得他三魂七魄顫抖。

    是啊,若運河成,成就萬世子孫根基,豈會落得這般地步?當初才死了多少人,如何與今日相比?

    用小的代價阻止更大的代價,毫無疑問是值得的。

    而且張百仁知道,這不過才是第一次征討而已,按照史書記載,楊廣足足征討了三次,最終累的整個大隋為之覆滅。

    「角度不同,看到的利益自然也不同」宇文愷看向張百仁,聲音凝重道:「大都督,老夫可以請求你一件事嗎?」

    「你且說說看」張百仁看著宇文愷。

    宇文愷目光凝重,聲音懇切:「都督,不論何時,請你務必一定支持陛下。陛下乃是雄途偉略,志向廣大的帝王,無論何時何地,請你相信他!他這般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如今花費巨大代價征討高麗,或許你看不懂,認為陛下乃是暴躁昏君,但請你相信他,陛下一定想的比所有人都要遠。」

    「宇文大人,你……」看著宇文愷,張百仁愣了愣:「你不是門閥世家的人嗎?」

    「我雖是門閥世家的人,但並不代表我認同門閥世家的價值觀,如今是我大隋最危險的之時,大隋內憂外患,相信我,陛下比所有人都要難熬!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支持陛下,陛下日後肯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宇文愷盯著張百仁:「請相信他!他是一位偉略的君王。」

    宇文愷走了,張百仁獨自一個人坐在馬上,躺在稻草上看著天空中的白雲無語。

    請你相信他!

    運河建造死了幾十萬役夫,若成功,是不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宇文愷的話時時刻刻在自己耳邊響起,這一日張百仁想了許多,想到了運河,想到了東征高麗。

    「我確實是該相信他!」張百仁緩緩閉上眼睛,話語裡充斥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運河若不出錯,此時必然已經天下太平。

    大軍繼續行進,對於眼前眾位將軍的悲慘,張百仁視若不見,只是每日裡暗中感受著魔種在光明法師體內的情況。

    光明法師的六字真言貼張百仁眼饞已久,如今終於有機會盜取,自然不會錯過。

    與六字真言貼相比,道家有九字真言,說不上誰強誰弱,各有妙用。

    百萬大軍、役夫鋪天蓋地返回涿郡,張百仁直接來到了於俱羅的大帳。

    「大將軍」張百仁看向魚俱羅。

    「前線的事情老夫都已經聽說了,七星燈之事好生凶險,只怕稍有差漏,我大隋百萬大軍必然葬送於此!」魚俱羅滿面感慨,將張百仁讓人大帳。

    「也是運道好,直接找到那七星燈祭台,不然只怕大隋危矣!」張百仁坐在大帳中,早就有烤全羊送上來,張百仁吃了一口,然後道:「我只是奇怪陛下在想些什麼!」張百仁眼中滿是鬱悶。

    魚俱羅聞言動作一頓,隨即輕輕一嘆:「這其實也是我好奇的地方!」

    「將軍也看不清局勢?」張百仁詫異道。

    「陛下乃天子,誰能看穿陛下的佈局?」

    魚俱羅眼中滿是無奈。

    「大隋形勢如何?」張百仁轉移話題。

    「如今陛下折了三十萬大軍,被高麗打敗,塞外異族俱都起了心思,我怕是難以離開涿郡一步,不然突厥必然興風作浪,如今關內群雄並起,這一切還要靠你去彈壓,需施展雷霆手段,斬殺天下逆黨!」魚俱羅道。

    張百仁聞言沉默,與魚俱羅說了一會話退去,回到自家莊園。

    張母只是在吃齋閉門,即便張百仁也見不到。

    站在大門前,張百仁無奈苦笑一聲,然後轉身離去。

    「麗華,母親怎麼閉關了?」張百仁眼中滿是疑惑。

    張麗華聞言苦笑:「前不久金頂觀哪位前來吵了一大通,之後主母就閉關不見人,直至今日。」

    張百仁搖搖頭,父母的事情他不想攙和,也懶得攙和。

    「我去閉關,若無大事莫要打擾我!」張百仁眼中閃過一抹火熱,對與六字真言貼他覬覦已久,如今時機終於到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2-5 11:28
一品道門 第七百三十八章 盜取六字真言貼

    六字真言貼張百仁眼饞已久,就在剛剛魔種終於徹底與光明法師融為一體,張百仁終於開始有所動作了。

    來到密室,張百仁閉上眼睛,開始溝通魔種,暗中窺視著光明法師內心最深處的秘密。

    「咦,這老兒速速夠快啊,前些日子還在高麗,怎的今日便去了吐蕃?不管了,還是暗中將神通學到手才好!」張百仁暗自沉思,斬去雜念,通過魔種很快便翻到了六字真言貼的修煉神通。

    「原來如此!」看著那六字真言貼,張百仁忽然心中一動。

    六字真言貼修煉出的乃是本命法寶,同樣的的六字真言貼,不同的人、不同的材質,修煉出的六字真言貼威能也就不同。

    欲要修煉六字真言貼,首先便需要六字真言貼的承載之物。

    這世上材料千千萬萬,紙張、布匹、牛皮、異獸的皮子,數不勝數,載體不同,修煉出的六字真言貼威能也就不一樣。

    光明法師的六字真言貼乃天山化妖的冰蠶吐出,這冰蠶活了不知多少年,每年只吐出一丈絲線。而光明法師只要那一丈絲線最開始與最末尾的一毫米,然後經過秘製冶煉祭祀,方才練成六字真言貼。

    可以想像,光明法師的六字真言貼乃吐蕃舉國之力,幾代幾人的供養,才能煉製成一件至寶。

    之前對敵,光明法師施展的只是六字真言貼神通,至於說六字真言貼的根本,光明法師一直貼身珍藏,從未露出半點,所以世人也不知六字真言貼的真正神威。

    吐蕃

    光明法師與伏允正在談論高麗之事,忽然眉頭一皺,一陣不安自心中捲起,內視體內不曾發現半點不妥,但偏偏光明法師卻知道,一定是有大不妥,冥冥之中一層陰影侵襲靈台所在。

    「嗡!」

    只見光明法師催動懷中六字真言貼,那六字真言貼神威散射而出,陰影瞬間散去,光明法師靈台一片祥和。

    「莫非他化自在天魔來壞和尚的修行?」光明法師退了那陰影,心中暗自不解。

    就在此時,卻聽對面伏允道:「法師?法師?」

    「阿彌陀佛,和尚失禮,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還請大王勿怪!」光明法師連忙行了一禮。

    「無妨!無妨!」伏允笑了笑。

    涿郡

    城南莊園

    張百仁眉頭緊鎖,似乎遇見了什麼難解的問題一般。

    過了一會才砸舌道:「和尚的六字真言好神威,居然能鎮封我與魔種的感應,也不知直面這六字真言,會有何等下場。」

    張百仁手指敲擊膝蓋,揣摩著六字真言貼的修煉方法。

    修煉六字真言貼,必先尋找到六字真言貼的載體,張百仁收藏了整個大隋的國庫,尋找六字真言的載體自然難不住他。

    六字真言貼寬十釐米,長三十釐米,上書六字真言『吽嘛尼叭咪吽』。此為六字真言貼,有諸般種種不可思議之神通,不可思議之妙用。

    在袖裡乾坤內一陣翻找,張百仁扯出了一塊獸皮。

    這可不是普通的獸皮,而是蜃獸的獸皮。

    當初張百仁在廣成子府邸內誅殺了上古神獸蜃的皮子,這廝活了不知多少萬年,誅仙四劍吞噬氣血肉,但卻沒有吞噬掉皮子。

    摸著蜃獸的皮子,張百仁拿出七星劍欲要裁剪,卻聽得金鐵交鳴之聲響起,蜃獸周身火花四濺,卻不見皮子有任何的痕跡留下。

    「堅硬如斯!當真不可思議!」瞧著蜃獸的皮子,張百仁拿出誅仙劍,但隨即想想卻又搖頭,誅仙四劍過處殺機四溢,這皮子可就是毀了。

    「凝縮是精華,我何不開爐鎚斷,將此獸皮煉製成六字真言貼大小,其質量必然更上一層樓」張百仁眼中滿是神光,拿著皮子走出密室,急匆匆的將袁天罡尋來。

    「你說你要尋找天地造化所在開爐煉寶?」袁天罡一雙眼睛瞪著張百仁。

    張百仁點點頭:「不錯,正需要你替我參謀一番。」

    袁天罡抓了抓鬍鬚,過一會才道:「這可是難了。」

    「怎麼說?」

    張百仁詫異道。

    「如今有名的洞天福地皆有主人,你若想尋找無主之地,怕是難如登天」袁天罡揉著腦袋。

    「都有主了?」張百仁不甘心道。

    「都有主了!」袁天罡點點頭。

    張百仁眉頭緊鎖:「我若是去各大道觀借爐火一用如何?」

    「天地造化用一點便少一點,怕是對方不肯!」袁天罡道:「更何況如今六宗伐神,天下大亂,咱們還是避避風頭的好。」

    張百仁眯起眼睛,過了一會才道:「我偏不!」

    「神祇乃朝廷赦封正統,各大道觀膽敢動手當真是大膽包天!」張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殺機:「正好趁機向各大道觀發難!」

    「都督欲要對各大道觀動手?」袁天罡頓時悚然一驚,隨即道:「此事還需三思。」

    「無須三思!」張百仁伸手打斷了袁天罡的話:「各大道觀與門閥世家、匪類勾結,亂我大隋江山,若順了本都督的意思則罷了,不然本都督定要其好看。」

    說到這裡張百仁看向袁天罡:「你對天下名山大川瞭如指掌,拿處最適合本都督煉製寶物?」

    袁天罡聞言略做沉思,然後開口道:「思來想去,唯有廬山最合適。」

    「廬山上是那家宗門?」張百仁看向袁天罡。

    「南天師道!南天師道影響力頗大,依照我看……」袁天罡還要勸解,卻聽張百仁道:「無須勸解,替我遞上拜帖,就說本都督雨要借助南天師道爐火一用。」

    袁天罡看著張百仁,不曉得張百仁打什麼注意,只能轉身下去準備。

    「南天師道,記得當年南天師道便有人刺殺過我,如今正好新賬老賬一起算!」張百仁摸著下巴,眯起眼睛道。

    如今天下兵馬匯聚涿郡,自己背靠魚俱羅,張百仁就不信那家道觀敢和自己做對。

    八月

    楊廣赦令黎陽、洛陽、太原等糧倉向涿郡運送米栗,二征之心已經昭然若揭,頓時天下嘩然,高麗陷入了無盡惶恐之中。

    「大王,這次怕是沒完,大隋回去暫時養精蓄銳,要不了多久便會捲土重來」乙支文德坐在高麗王對面,手中棋子舉棋不定。

    「法師以為如何?」高麗王無奈嘆了一口氣,高麗彈丸小國,惹上大隋這等龐然大物,能好的了才怪呢。

    瞧著高麗王,乙支文德道:「此事還需向其餘各大部族求援,唇亡齒寒也!」

    聽了這話,高麗王無奈一嘆,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都督,如今關內亂成一團糟,還請都督上書陛下回轉洛陽鎮壓天下」宇文愷精神怏怏。

    這些日子張百仁和宇文愷倒是有些意思,二人雖然算不上至交,但卻也有些交情。

    張百仁點點頭:「我正要和陛下說。」

    張百仁與宇文愷說了一會,送走宇文愷來到臨朔宮。

    楊廣此時盯著一副地圖觀看,眼睛眨也不眨。

    「陛下!」

    無須通秉,張百仁直接走入宮殿。

    「愛卿來了!」楊廣捲起地圖,轉身看向張百仁。

    「還請陛下回轉關內,如今關內群魔亂舞,還需陛下彈壓天下」張百仁抱拳一禮。

    楊廣搖搖頭:「一些民夫罷了,不足為慮。不過你說得對,如今朕離開洛陽有些時日,是該回去了。」

    楊廣並不將起義軍放在眼中,一邊說著楊廣示意張百仁坐下,拿出一方棋盤:「朕有些手癢,愛卿與朕博弈一盤,看看朕的棋力是否退步。」
V123210 發表於 2018-2-5 11:28
一品道門 第七百三十九章宇文愷之死

    看了楊廣一眼,張百仁點點頭,隨意一根棋子夾在手指間,『啪嗒』一聲落了下去。

    楊廣一笑,坐在石凳上,不斷落下一顆顆棋子。

    二人俱都是心智高絕之人,落子無需多考慮,俱都是落子如飛,不過半個時辰,整片棋盤都佈滿了黑白二色的棋子。

    「下官輸了!陛下技高一籌!」打量棋盤許久,張百仁才收回手掌,將手中的白子落在棋簍內。

    楊廣點點頭:「不日朕即將啟程回轉洛陽,涿郡這邊愛卿以為該如何安排。」

    「陛下心中自有斷絕,下官何必獻醜」張百仁笑著搖頭,通過這盤棋,張百仁已經明白楊廣要表達的意思。

    「也罷」楊廣點點頭。

    張百仁告辭離去,留下楊廣看著棋盤許久不語。

    南天師道

    有大隊軍馬來到廬山腳下,頓時驚動了南天師道中的修士。

    「來者何人?貧道見過將軍!」卻見一位道人身形飄忽自山頂而下。

    「你便是南天師道的道士?」驍虎騎在馬上,虎視眈眈的瞧著身下道人。

    「小道正是南天師道的知客!」道人恭敬的行了一禮。

    「奉大都督法令,欲要藉南天師道爐火一用,爾等速速回去籌備,若有耽擱大都督雷霆之怒降下,定要爾等好看!」驍虎將手中一卷法旨扔下,不給道士反駁的時間,已經騎馬轉身離去。

    道人拿著法令目瞪口呆,待見到朝廷大軍消失,才腳步匆匆的向著山中趕去。

    「師傅,朝廷的人來了,欲要藉助廬山煉寶!」那知客弟子快速上山,來到了一座道觀門前,恭敬的行了一禮。

    大殿內氣氛沉寂,過了一會才道:「是哪位官員?」

    「大都督張百仁!」知客恭敬道。

    大殿內在次沉寂下來,過了一會才聽大殿中人開口:「此事怕是無法拒絕,若有違逆只怕會惹來雷霆之怒,只是我南天師道也並非好惹的,此事你去只會一下眾位長老執事。」

    知客聞言退下,過了許久才聽大殿內響起一陣喃呢自語:「聽人說金頂觀似乎有教祖張道陵留下來的天書現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南天師道

    大長老劉桐所在之地。

    聽了門下弟子的匯報,劉桐手指敲擊著膝蓋:「聽人說金頂觀的張百義曾經因為討女人歡喜,使了一手百花齊綻的法術!」

    「長老的意思是?」門下弟子愣了愣神。

    「張百仁來了倒也好,正要瞧瞧是不是當年的餘孽。當初張家餘孽裹挾天書遁逃,致使老夫竹籃打水一場空,如今正好趁機試驗一番」劉桐看向門下弟子: 「你去眾位長老哪裡探探口風,那可是教祖天書,我就不信這些傢伙能坐得住。」

    「是,弟子這就下去吩咐」劉桐弟子腳步匆匆離去。

    不說南天師道波流暗湧,此時涿郡也是風起雲湧。

    民部尚書帆子蓋留守涿郡,九月,楊廣駕車返回洛陽。

    冬,十月,甲寅,工部尚書宇文愷卒。

    宇文愷死了。

    張百仁站在宇文愷的靈柩前,看著那張安詳的面孔,前日談話清晰的響徹耳邊:

    「你一定要相信他!」

    又有一尊朝廷巨頭隕落,誰都不會想到,宇文愷死的這麼幹脆。

    張百仁沉默,文武百官沉默,百萬人的大軍亦沉默下來。

    楊廣回轉洛陽,少不得一番鬥法。

    當時楊廣坐擁涿郡,俯視天下群雄,天下群雄莫敢不從,於是只能捏鼻子認了,承認了楊廣的剝削。如今楊廣只率領親衛回轉東都,再想出來怕是難了。

    宇文愷死,厚葬之。

    終於在天氣變冷之前,楊廣回到了東都,同時過冬的各種物資也紛紛向涿郡押送而去。

    回到自家府邸,張百仁睡了一覺,然後起身吃一點東西,就聽門外侍衛道:「先生,永安宮有請。」

    張百仁起身上了馬車,隨蕭家兄弟向永安宮走去。

    「如今準備的如何了?」張百仁看向驍虎。

    「南天師道已經傳來信息,區區一家道觀,如何敢違逆朝廷大都督的法令,都督隨時都可以登山煉寶」驍虎臉上滿是討好。

    張百仁笑著點點頭,馬車轆轤直接來到永安宮。

    「百仁」巧燕最先迎了上來。

    張百仁一笑:「巧燕姐,你最近道功可是拉下來,身子都豐腴了不少。」

    巧燕翻翻白眼:「遲遲不能突破見神,我當然懶得繼續練武了!」

    巧燕瞪了張百仁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娘娘在大殿裡等你呢。」

    張百仁隨著巧燕進入永安宮,蕭皇后正面色端莊的坐在案几前書寫著什麼。

    「見過娘娘!」張百仁直接開口,打斷了蕭皇后的動作。

    蕭皇后無奈停筆:「你就不能等我寫完了再開口。」

    張百仁笑著道:「平日裡娘娘時間多得是,多寫一副字帖與少寫一副字帖,又有什麼關係。」

    「就你有理!」蕭皇后瞪著張百仁。

    張百仁嘿嘿一笑,有侍女端來托盤,放在案几上。

    巧燕道:「娘娘知道你回來之後還沒來得及吃飯,早就準備好了等著你呢。」

    聽聞此言,張百仁搓搓手,二話不說直接掀開托盤,瞬間香氣瀰漫開來,惹得人口水狂流。

    「五寶蓮花雞,就算是佛祖看了也要跳牆」張百仁二話不說,立即開吃。

    蕭皇后靜靜的看著張百仁吃食,待到一整隻雞都被吃光,才聽蕭皇后開口:「飽了?」

    「飽了!」張百仁點點頭。

    「邊關大戰聽人說死了三十萬將士?」蕭皇后面色凝重起來。

    張百仁也氣勢一凝,嚴肅的擦了擦手:「確實如此。」

    「區區高麗彈丸小國,如何能犧牲三十萬將士?傳出去令人不敢置信!」蕭皇后眉頭緊蹙,風情萬種的眼睛中滿是不解。

    高麗才多少人?大隋一郡之地,三十萬大軍都快要及得上高麗人口總合了。

    「陛下的佈局貧道看不明白」張百仁坐在蕭皇后對面,接過侍女遞來的一盞茶水,眼中滿是凝重。

    「陛下有什麼打算,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蕭皇后晶瑩細膩的手指敲擊著案几:「不過死傷三十萬未免天方夜譚。」

    「確實聳人聽聞,如今高麗上下都快要嚇死了。高麗自己也處於雲裡霧裡之中,不清楚怎麼就殺了三十萬大隋將士!」張百仁自袖子裡掏出情報遞給蕭皇后。

    如今高麗舉族顫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死傷三十萬絕對不正常。

    看著手中情報,蕭皇后眉頭皺起,過了一會才道:「陛下這麼做,定然是有陛下的道理。」

    「下官也是這麼想的!」張百仁連連點頭。

    「到底有什麼玄機!」蕭皇后眼中滿是不解。

    張百仁離開了蕭皇后寢宮,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前往廬山煉製寶物。

    看著手中一封封各地傳來的密報,張百仁眉頭皺起:「如今天下反賊越來越猖狂,你速速傳令各地守衛,務必將反賊清剿乾淨。」

    驍龍無奈道:「都督,如今大隋精銳都匯聚於涿郡,地方雖然有些守備,但卻也難成大器。那些守備怕都是門閥世家留下的後手,未必肯出工出力,不然也就不會出現六宗之人光明正大的討伐神祇了。」

    張百仁聞言手指敲擊著案几,過了一會才道:「將此事通秉陛下,待我廬山煉寶之後,再來肅清天下亂黨。下次徵討高麗不遠了,時間緊迫,若無必要本都督也不想浪費時間,只是有些盜匪做的太過,非要圍剿一番不可。」
V123210 發表於 2018-2-5 11:28
第七百四十章剛烈女子

    張百仁並不乘坐馬車,而是領著左丘無忌等精銳士卒五十人,乘坐大船向廬山而去。

    才到碼頭,早就有侍衛提前準備好了大船,眾侍衛擁簇著張百仁向大船走去。

    「站住!」

    遠處傳來一陣陣喊叫,只見喊叫過處一片嘈雜,瞬間惹得人仰馬翻,然後就見一道髒兮兮的面孔徑直向著張百仁的胸口撞來。

    「大膽!」左丘無忌猛然抽出彎刀,便要將冒犯之人斬殺當場。

    張百仁一揮手,制止了左丘無忌的動作。

    不待那女子撞入懷中,張百仁直接伸手按住了女子的胸口。

    入手處酥軟彈綿,那女子卻是猛然一個耳光向張百仁抽來:「登徒子,敢佔你姑奶奶便宜。」

    張百仁眉頭微微皺起,收回了手掌,恰到好處的拿住女子脈門。瞧著眼前散發酸臭,髒兮兮的面孔,頓時眉頭皺起:「你這人好不知道哩,我走得好好的,是你非要撞我,怎的是我非禮你?」

    女子抬頭怒視著張百仁,下一刻如遭雷擊般,頓時眼圈泛紅,淚水猶若決堤般,噼裡啪啦而下:「你這負心賊,壞了人家名節就跑了,害得人家沒臉見人,如今可終於找到你,原來你是在京城做了大官,瞧不起我這土包子。」

    張百仁聞言眉頭皺起,將那女子推開:「想要訛詐本都督,你未免太沒眼力。 」

    正說著,遠處一群壯漢追過來,瞧著張百仁一行人頓時愣了愣,然後慌忙拜倒在地:「見過各位大爺!」

    在京城混,可以不知六部尚書,但卻不能不知詔獄,不能不知兇名昭著的軍機秘府。

    聽了這話,張百仁面無表情道:「爾等鬧市追逐,擾亂治安,各領五十水火棍。」

    此言落下,一群壯漢紛紛跪倒在地:「都督開恩!都督開恩啊!」

    「莫非還想去詔獄走一遭?」張百仁略帶不耐道。

    霎時間眾位大漢訥訥不敢言語。

    「為何追逐這女子?」張百仁轉移話題,看向了髒兮兮滿臉淚水的女子。

    「都督,這女子偷了人家包子沒錢還賬,只能賣身入怡紅院,誰知這女子狡詐的很,居然從怡紅院裡逃了出來」壯漢鬱悶道。

    「就因為幾文錢的包子,便要賣身,你這廝買賣做的未免太好」張百仁頓時面色冰冷,看著了一邊的左丘無忌:「怡紅院與那包子鋪不要再開了,那包子鋪的老闆請去詔獄招待一番,然後剁碎了餵狗。」

    說完話直接轉身便走,理也不理跪倒在地的漢子。

    瞧著張百仁隻言片語斷人生死,那女子連忙跟在張百仁身後:「你如今當了大官,可是霸氣了。」

    「我識得你?」張百仁一雙眼睛瞧著女子。

    女子聞言淚水積蓄:「我不是你的小可愛嗎?你為何不辭而別!」

    聽了這話,瞧著眼前黑兮兮,滿身酸臭的女子,張百仁愣了愣「這女子莫非腦子不好使?」

    說著話的功夫,已經來到碼頭。

    張百仁登臨大船,那女子被侍衛攔住,卻拼了命的掙扎:「負心賊,我千里迢迢滿天下尋你,你居然這般絕情。當年說好的甜言蜜語,全都變成了空話不成?」

    這女子說來武藝不俗,居然與下方的兩位易骨境界侍衛扭打起來,一時間難分難解。

    船頭

    左丘無忌站在張百仁身邊:「這女子怕是已經易骨,想來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看起來不像是失心瘋,莫非大人當真始亂終棄?」

    「胡說,我自修煉道功以來,從不近美色,怎麼會對人始亂終棄?」張百仁瞪了左丘無忌一眼。

    「這女子可不像瘋子,若下官看來,還是比較相信這女子一些。大人怕是對人家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人家千里迢迢離家出走來洛陽城尋你,你可真是無情」左丘無忌搖頭晃腦。

    張百仁解釋不清,只是道:「開船!」

    大船緩緩始離岸邊,便聽岸邊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猶若啼血杜鵑:「我千里迢迢來尋你,不曾想你居然如此絕情,當年你親口許我一世因緣,原來都僅僅只是一口空話。我拋棄父母一個人在亂世流浪,被人騙過,被人追殺過,與野狼搏鬥,與野狗搶食,只是為了尋到你。我幾度差點死於非命,不曾想你居然如此對我,如此絕情!」

    說完話只見女子快步搶過一邊屠戶的殺豬刀,猛然劃過自家咽喉:「今日我便死在你身前,我要你永遠記得我!永遠記得我!」

    「姑娘!」屠戶失聲驚呼。

    血液噴濺,女子的咽喉軟骨盡數斬開,血液瞬間噴湧而出。

    船頭上的張百仁駭然失色:「好剛烈的女子。」

    這一刀可是毫不保留,易骨武者雖然生命力強大,但斬斷了喉嚨後,卻也在生死之間徘徊,尤其女子第二刀居然狠狠的向著自己心臟刺去。

    「噗嗤!」

    心臟是武者力量的源泉,就算見神武者被擊碎心臟,也唯有死路一條。

    「住手!」張百仁喊了一聲,可惜已經晚了。

    「負心郎,我要你永遠都記得我!永遠都記得我!」一邊說著,女子使勁的拿刀子捲動心臟,將一顆心臟卷的七零八落,口中噴血,周身已經化作了一個血葫蘆:「我要你永遠記得我!當年我說過,你若有朝一日負了我,我便要你後悔一輩子。」

    「愣著幹什麼,還不速速下去將人帶過來!」張百仁瞪著左丘無忌,自己如今吞噬了鳳血,最是忌諱水流。

    左丘無忌聞言一愣,然後直接縱身跳下大船,突破音爆直接到了岸邊,將那女子抱起,幾個呼吸間來到了大船的船頭,將其放倒在地上。

    瞧著周身血肉模糊的女子,張百仁悚然動容。女子周身的一切都瞞不過他的法眼,心臟確實是破碎了,已經千瘡百孔。

    「沒救了!」左丘無忌輕輕一嘆,眼中滿是悲痛:「好剛烈的女子。」

    張百仁面色陰沉,顧不得女子身上的血漬,將其抱在懷中,一抹朝陽之力注入女子體內,延續著女子的生機。

    「我早就說過,若有朝一日你負了我,我便叫你後悔一輩子!我教你一想起我,便是滿滿愧疚!」女子聲音微弱,但張百仁卻是聽得真切。

    「都督,莫要白費力氣,這女子沒救了!」左丘無忌輕輕搖頭。

    張百仁默然,只是默默的輸送著朝陽之力。

    「以後一定會記得我一輩子,是也不是?」女子虛弱的抬起手,顫抖的撫摸張百仁面孔,惹得張百仁臉上滿是血漬。

    「我會記得你一輩子!」張百仁面色默然,然後看向左丘無忌:「傷得太重,去替我準備幾樣東西!」

    「都督吩咐!」左丘無忌一愣。

    「事到如今,只能將其煉製為藥人,助其修煉藥王真身!」張百仁得了楊素傳承,自然知曉藥王真身的祭煉辦法。恰巧紅拂體內的鐵線蟲被取出,正好成全了這女子。

    「是」左丘無忌立即下去準備。

    張百仁手指一伸,卻見一條比絲線還要細微的紅色蟲子順著女子心臟傷口,緩緩的爬了進去。

    「我以秘術續你生機,這藥王真身還需你自己修煉」張百仁看向女子。

    女子搖搖頭:「你若能記住我,我便是死也值得。」

    「我不許你死!」張百仁面色凝重。

    女子看著張百仁,忽然展顏一笑:「你心疼了,妾身好開心。」

    「記住口訣」張百仁開始口中念動藥王真身的口訣。
V123210 發表於 2018-2-9 20:10
一品道門 第七百四十一章叮噹

    「你既然不許我死,那我便努力活下去!」女子眼中露出驚人的神采,緊緊的背誦著張百仁傳下來的口訣。

    張百仁輕輕一嘆,將女子抱入船艙內,此時一個碩大的浴盆已經準備好,浴盆裡是滾燙的沸水。

    左丘無忌將各種藥材準備好,張百仁示意眾人退出船艙,手中各種藥材略作抓拿,便直接扔入浴盆中。

    瞧著周身髒兮兮的女子,張百仁輕輕搖頭,也不避諱,直接手起刀落將其撥的乾乾淨淨,然後一根根金針插入女子周身竅穴。

    女子臉上漆黑,倒也瞧不出羞澀。

    張百仁心無雜念,將女子抱起緩緩放入了藥桶內,朝陽之力不斷注入女子體內。

    以金針封住女子的周身竅穴,暫時止住傷口血液的流逝,封住其生機,然後再將其放入木桶,到也不怕女子體內進水。

    易骨武者可以操控周身所有肌肉,若非其心臟破碎,根本就不用煉製成藥人這般麻煩。

    朝陽之力確實玄妙,女子體內的傷勢在緩緩痊癒。尤其鐵線蟲進入女子心臟,不斷彌合修復女子的心臟。

    「大概只需半個月,你便可以傷勢初步癒合,日後你便跟在我身邊修行吧!」張百仁輕輕一嘆。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仙道貴生,無量度人。張百仁實在不忍這般忠烈的女子死在自己眼前。

    女子動彈不得,只是輕輕的眨了眨眼睛。

    走出屋子,左丘無忌正在船艙外等候,瞧著張百仁走出,擠眉弄眼露出一抹怪異之色:「我說都督,你該不會是真的始亂終棄了吧。」

    「你又不是不知我本性,從來不曾近女色,如何會落下風流債,這女子太可憐,必然受了極大打擊,導致精神恍惚,有些不靈光,待我將其醫治好,此事便清楚了!」張百仁搖了搖頭,看著倒退的江水,不知為何沒由來得一陣厭惡。

    「都督,你說會不會是有人別有用心,想要趁機接近你?」左丘無忌低聲道。

    「你見過那個武者肯將自己心臟攪得七八碎的?」張百仁看著左丘無忌。

    左丘無忌聞言愣了愣:「倒也是這個理。」

    「派人去查查女子的身份」張百仁道。

    左丘無忌領命而去,張百仁在次轉身走入船艙,瞧著盤坐在浴桶內的女子,一團朝陽之力打入女子體內,然後在女子的檀中穴刺入一根金針。

    好在水面懸浮著一層藥材,不然說不得好生尷尬。

    不過女子卻是閉上眼睛,呼吸微微急促。

    張百仁搖搖頭,沒有多說,坐在浴桶邊緣,正陽之力迸射,一隻手伸入浴桶內,瞬間藥浴沸騰,女子臉上汗漬開始冒出,露出疼痛之色。

    張百仁依舊我行我素:「運轉藥王真身口訣,吸納藥材的力量!」

    女子微微點頭,開始閉目觀想。

    張百仁坐在女子身邊,不緊不慢的參悟著六字真言貼。

    時間一點點流逝,待到第三日,張百仁站起身瞧著浴桶內的女子,此時女子臉上花了臉,黑色與白色混合,看起來頗為滑稽。

    張百仁雙手伸入浴桶內,將女子的身體抱出來。

    肌膚雪白,入目處俱都是雪白的肌膚。胸口殷紅處清晰可見,兩條潔白的大腿肌膚細膩均勻。

    腿玩年!

    張百仁不由自主響起後世的一句話。

    不敢多看,那女子羞得眼睛緊緊閉著,張百仁將女子放在軟榻上,然後用棉被蓋好,放下帷幔道:「換水!」

    有侍衛走進來,將木桶搬出去,又有新準備好的木桶、藥材送進來。

    修煉藥王真身期間,不食半點人間煙火,方才儘可能的吸納藥材精華。

    配置好藥材,放入木桶中,張百仁開始運轉正陽之力升溫,然後關好大門,來到軟塌處掀開帷幕,緩緩揭開棉被,那瓷白肌膚晃得張百仁有些眼暈,女子身上不著片縷,入目處一覽無餘。只是這細嫩的肌膚與黑乎乎花了的臉蛋頗為不配。

    瞧著女子眼睛緊閉,張百仁面無表情的抱起女子,再次放入浴桶內,然後二話不說繼續閉目參悟六字真言貼。

    有光明法師修煉幾十年的經驗參照,張百仁對於六字真言貼的修煉速度不可謂不快。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流逝,有的時候張百仁會站在船頭瞧著兩岸民不聊生的百姓,不由得呆愣愣站在那裡許久無語。

    易子而食!

    這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

    張百仁無奈,唯有來到這個時代,你才會知道這個時代的殘酷、無情。活下去是人骨子裡的本能,為了活下去不惜一切代價。

    見的多了,張百仁也懶得繼續看,生怕一個忍不住跑出去大開殺戒。

    時間緩緩悠悠,便過去了一個月。

    張百仁手掌落在女子的一隻軟綿處,壓得軟綿變了形狀。

    自女子身上軟綿處拿開,只見心臟處猙獰的傷口已經癒合,張百仁點點頭:「你的傷勢已經初步痊癒,還需靜養一段時間。」

    女子臉上黑兮兮一片,叫人看不清其中的表情。

    「多謝都督!」聲音清脆,彷彿小橋流水。

    「唉!」

    張百仁輕輕一嘆:「該換藥了,你且自己換洗一番吧。」

    其實張百仁此時倒覺得蠻尷尬的,船上沒有女子伺候,張百仁也無可奈何。

    走出船艙,迎著冷冽的寒風,張百仁呼出一口氣:「距離廬山還有多遠?」

    「還有一日路程」左丘無忌瞧著張百仁,眼中滿是打趣:「都督好豔福。」

    張百仁搖搖頭:「有婦之夫,本都督可沒有那種怪癖。」

    說到這裡,張百仁道:「這女子的來歷查到了沒有?」

    左丘無忌苦笑:「如今這般世道,亂成這般樣子,怎麼去查?此女與都督有緣,又修煉藥王真身,都督便將其收下吧。」

    「稍後我去問問,這其中許多頭緒尚未釐清!」張百仁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張百仁轉身走回屋子,見到那女子後卻是愣了一愣。即便張百仁閱美無數,進過楊廣寢宮,見到過楊廣寢宮內數不清的豔麗女子,也不由得被這女子驚豔了一下。

    就彷彿是一顆洗去鉛華的明珠,令人眼前一亮。

    張百仁面露笑容,正要開口,卻見女子已經一頭撲了過來,扎入張百仁懷中:「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的,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苦。」

    張百仁愕然,拍了拍女子背部:「姑娘,你怕是認錯人了,我可從來不記得你。」

    「不記得我?」女子頓時面色慘白,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貝齒咬著紅唇,絲絲血液滴落,然後強行擠出一個笑容:「你不識得我了?看來你果真將我忘了。」

    說到這裡,女子露出一個慘白、倔強的笑容,只是這笑容比哭還難看:「你既然忘記我,那咱們便重新認識一下,奴家叮噹,見過公子,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我姓張,字百忍!」瞧著女子慘白倔強的笑容,看起來令人揪心,笑容比哭還難看。

    「公子救了小女子性命,小女子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女子臉上帶著倔強笑容,只是這笑容越來越勉強。

    張百仁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叮噹!」

    叮噹臉上倔強笑容猛然繃不住,兩行清淚緩緩滑落:「你終究是不記得我了!當年說好的海誓山盟,你終究還是將我忘了!你終究還是將我忘了。我踏破千山萬水,露宿街頭一路乞討來找你,可惜你還是將我忘了。」

    叮噹哭了,哭聲很無助,滿是絕望。

    令人心疼。
V123210 發表於 2018-2-9 20:10
一品道門 第七百四十二章只為找到你

    瞧著眼前女子哭的悲痛欲絕,張百仁也是無奈:「罷!罷!罷!反正你如今藥王真身也未練成,便留在我身邊吧。許是你頭腦發暈記錯了人,等過些時日你便想起來了。」

    叮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張百仁,聽聞此言才破涕為笑:「說來郎君如今和當年可是兩個人,看起來好像還真的不一樣。」

    張百仁無奈,不想多說,生怕刺激到眼前的少女,慢悠悠的端起一碗茶水:「你家是哪裡的?」

    「我家在無錫」女子道。

    「無錫,倒是個好地方!」張百仁點點頭,陪著叮噹說了一會話,沒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只記得這女子叫叮噹,其餘的一概都不知。

    張百仁手指敲擊著案几,過了一會才道:「你便好生修煉藥王真身吧。」

    是夜

    張百仁躺在自家船艙中思忖著六字真言貼之事,忽然一陣輕柔的腳步聲緩緩靠近。

    這船上沒有女子,不是叮噹還有那個?

    張百仁假裝睡去,只是心中提起警惕:「叮噹?深更半夜不睡覺,他來做什麼?莫非果真別有用心?」

    張百仁心頭一動,這女子來歷不明,卻不知有什麼心思。

    房門緩緩推開,女子腳步輕柔的來到張百仁身前,一股香風襲來,張百仁眼睛閉上,一根纏繞在指尖的發絲蓄勢待發。

    帷幕外傳來一陣細細索索的聲音,張百仁暗自道:「莫非她在翻找什麼?」

    接著帷幕緩緩拉開,張百仁只覺得床尾一沉,叮噹已經站在了床上,然後慢慢跨過張百仁,走入了床裡。

    接著張百仁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只覺得棉被掀開,一具光溜溜的身子彷彿八爪魚般纏繞了上來,叮噹整個人趴在了張百仁的身上,香風撲面而來。

    「叮噹,這深更半夜不去睡覺,在這裡胡亂折騰什麼?」張百仁一隻手伸出,拖住了叮噹即將伏下來的腦袋。

    「我已經是你的人了,自然要服侍你休息!」叮噹在張百仁身上低語。

    張百仁眉頭一皺,便要將叮噹推下去,只可惜叮噹好歹也是易骨強者,張百仁有一萬種殺死叮噹的辦法,但卻在力量上及不得一個女子。

    胸口兩團軟肉毫無保留的碾壓,張百仁一個激靈,瞬間陽氣沖霄,灌入了小腹下。

    「郎君也是想的,是也不是!」叮噹感受到張百仁下身的變化,緩緩貼了上去,二人之間只隔了一層薄紗,張百仁只覺得自家兄弟居然陷入了一道縫隙之內,瞬間更是猛然暴漲堅如鋼鐵。

    「叮噹,你聽我說!」張百仁趕緊屈起膝蓋,欲要身子縮回去,卻被叮噹兩條細嫩的大腿給壓平。

    隔著一層細軟薄紗一般的衣褲,張百仁只覺得叮噹猛然小腹一沉,居然將自家寶貝給吞掉一小截。

    溫軟暖膩之感傳來,張百仁毛都要炸了:「不行,我在修煉道功,只差一步便可證就陽神,絕對不能被這來歷不明的女子破了道功。」

    張百仁好歹也是道功有成之人,心性自軟膩中掙扎出來,一隻手臂向下伸出,觸摸到了叮噹的隱秘之處。

    白虎!

    張百仁一愣,沒時間顧忌這些,感受到叮噹在耳邊的喘息,堅定不移的要將自家寶貝一寸寸吞下去,猛然一縷劍芒流轉而出,叮噹一聲輕呼,身子條件反射後退,將張百仁的寶貝解放出來。

    「叮噹,你聽我說,你認錯人了!」感受著自家寶貝上繚繞的陰氣,張百仁心中暗道僥倖,差點被這女子破了道功。

    「我沒認錯人,我識得你!」叮噹低聲道,一邊說著身子再次貼過來:「你是嫌棄奴家嗎?奴家只有你一個人!」

    「我如今道功未成,不能行男女之事,你若想我好,便放開我乖乖回去睡覺」張百仁無奈道。

    黑夜裡一雙眸子盯著張百仁,過了一會才聽叮噹輕輕一嘆,然後慢慢坐起身,放開了張百仁,起身來到帷幕外,又響起了細細索索之聲。

    張百仁明白,之前不是對方翻衣服,而是對方在脫衣服。

    「郎君,我的一起切都是你的!」叮噹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叮噹走出,張百仁心神才放鬆下來,感受到褲子上叮噹留下來軟膩的液體,張百仁半夜換了一條褲子,然後運轉道功,徹底將叮噹傳來的一絲陰氣清除後,方才鬆了一口氣。

    三陽正法至剛至陽,倒不怕女子的陰氣,只要原陽不洩便可。

    自從吞噬了鳳血之後,張百仁功法盡數化作火屬性功法,慾望之火比平日裡也強盛了不知多少倍。

    其實叮噹之前脫衣服聲音,甚至於對方上床,張百仁未必沒有察覺出來。

    「魔障作祟!」張百仁坐起身,開始擦拭七星劍:「看來早日找個時間吞噬明珠淚,助我魂魄徹底圓滿,如今玉液還丹的火候是足夠了,魔障居然來侵襲,還需早日玉液還丹才好。」

    尋常道人,卻沒有張百仁的苦惱,人家都是一旦真氣圓滿,自然而然玉液還丹,但張百仁三魂七魄尚未協調,真氣又圓滿至極,自然精滿自溢,這可是令人惱的很。

    明月下

    張百仁一個人在床前擦拭著七星劍,不斷斬掉腦海中的一絲絲漣漪雜念。

    遠處

    左丘無忌湊過來:「大人怎麼月下拭劍?」

    張百仁不予理會,其實之所以先去廬山將六字真言貼煉製出來,也有一部分此中的意思,利用六字真言貼鎮壓自家的鳳血,鎮壓自家的力量。

    「沒你什麼事!」張百仁翻了翻白眼,七星劍在月光下彷彿是北斗七星星光朦朧,如今七星劍祭煉算是大成了。

    「都督,這女子怎麼辦?」左丘無忌看向遠處船艙。

    「帶著吧,不差這一口口糧!」張百仁哼了一口氣:「總感覺有些怪異,莫非此女是有人故意壞我道基派遣來的?」

    「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大人不得不防!」左丘無忌道。

    張百仁點點頭。

    第二日天亮

    張百仁配置好藥材,以太陽真火蒸煮著藥材,叮噹一襲羅裳走入,居然毫不避諱直接脫下了衣衫,露出完美的身材,那軟膩之處令人怦然心動。

    張百仁面無表情,待到藥材沸騰之後,才開口道:「你進去吧。」

    叮噹邁著修長的大腿走入浴盆中,緩緩坐下:「都督可不可以坐下陪我說說話。」

    張百仁坐在窗子邊,手中端著茶盞。

    叮噹見此展顏一笑,然後道:「我當年與你……與他相遇是在朦朧雨季,那一日本來晴朗的天空忽然烏雲密佈,下起了狂風暴雨。」

    叮噹眼中帶著一抹回憶: 「我那時與母親一起去祖廟還願,由於暴雨突至,便走走失了。那個時候暴雨傾盆,你打著油紙傘來到我身邊,那溫潤的聲音,眼神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張百仁聞言無語,又是一套老到可以掉牙狗血劇情。

    「你我泛舟於水面,你許我花前月下,你我同遊濱湖三日,然後你便飄然而去不見了蹤跡」說到這裡,叮噹話語低沉:「我找遍了無錫城,都找不到你的蹤跡。此時父親與無錫太守訂下婚約,我一著急,便獨自孤身一人逃出無錫來找你。」

    「天地茫茫,我只希望滿天神佛保佑,叫我有朝一日遇到你……我被壞人騙過,差點失貞。後來我便將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我沒有盤纏,只能整日裡吃草根樹皮,與野狗搶奪食物,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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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七百四十三章登臨廬山

    張百仁有些無語,他實在是不理解古時候的愛情,在二十一世紀愛情已經是明碼標價,工作、房、車等等,雙方乃純粹利益結合,利益一旦出現波動,那便是離婚的下場。

    瞧著叮噹敘說自己的過往,張百仁抱著七星劍斜倚在柱子上,突然間他很想公孫姐妹,尤其是當年自己深陷白帝府邸,公孫姐妹眼中的那一抹悲哀、絕望,至今張百仁恍如昨日,不敢稍有忘懷。

    「你說,你為什麼不辭而別!」叮噹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或許有很重要的事情走得突然,沒時間和你交代,也未嘗可知!」張百仁搖頭晃腦。

    叮噹搖搖頭:「那你有什麼事情走不開?」

    張百仁沉默,他不敢胡亂開口,給了少女希望,卻又給他絕望,這種打擊最大,足以叫人心神崩潰。

    張百仁沉默,過了一會才道:「你好生練功,一旦練成藥王真身,我便放你離去。」

    「我哪裡也不走,就跟在你身邊!」叮噹一雙大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沒有多說,只是緩緩站起身走出船艙外,瞧著倒退的水流發呆。

    轉眼間南天師道到了。

    張百仁記得自己認識南天師道一個陸姓的陽神真人,雙方還發生了一點點不愉快的事情。好多事情都已經被自己忘掉,一切都在模糊中逐漸遠去。

    南天師道到了。

    此時南天師道山腳下,大小天師俱都換了容妝,一襲新衣恭敬等候。

    朝廷,永遠都是天下間最大的勢力。

    尤其如張百仁這般,已經登臨大隋權利頂峰,南天師道明面上根本就不敢有半點怠慢。

    「我等恭迎大都督!」

    南天師道眾人瞧見大船靠近,齊齊的恭迎了一聲。

    確實是窩囊,對方來廬山煉寶,消耗的乃廬山神秀造化,自己等人還要賠笑賣乖,這股窩囊氣能將人憋屈死。

    五十軍機秘府侍衛直接跳下船頭,在岸邊安靜站好,一襲黑衣格外陰沉寂靜。

    張百仁一襲紫色衣袍,步履輕緩的自大船上走下,動作不快,但速度卻不慢。

    在其身後跟著左丘無忌以及一襲淺藍衣衫的叮噹。

    「見過天師!」張百仁來到領頭之人身前,面色嚴肅的還了一禮,沒有絲毫輕慢。

    「大都督客氣」南天師道的天師連忙還了一禮:「大都督遠道而來,還請上山休息。」

    張百仁擺擺手:「休息就不必了,咱們直接去那開爐煉寶之地,本都督一直蓄精養銳,如今精氣神都已經在巔峰,不必再休養。」

    南天師道的天師聞言一愣,隨即點點頭:「也罷,都督請隨我來。」

    一群人走著,隨著腳步臨近,卻遙遙聽到一陣陣水聲傳來。南天師道:「都督,前方便是三疊泉瀑布,乃我廬山龍脈所在,都督若想煉寶,此乃最佳所在。」

    說起三疊泉瀑布,眾人或許陌生,那我說「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你便知道此地是哪裡。不錯,三疊泉瀑布,說的就是三疊泉瀑布。

    遙遙望去,確實是龍氣沸騰,猶若一條巨龍飛舞縱橫,乃是廬山精髓所在,只比主峰差了那麼一點點。

    張百仁也不在乎,此時在瀑布不遠處,早就準備好了各種鼎爐,乾柴。有大小童子十人恭敬站立,臉上滿是拘謹之色。

    「好瀑布,只可惜我吞噬了鳳血,不然定會喜歡這裡!」張百仁輕輕一嘆,對於空氣中的水汽,頗感厭惡,在這裡會大大影響他實力的發揮。

    不過沒辦法,三疊泉瀑布確實是除了主峰龍脈外,最適合煉製寶物之處,乃龍氣造化匯聚之地。

    主峰乃南天師道練功之地,當然不會單獨讓出來給張百仁煉製寶物。

    「都督,歐冶世家的傳人與道士有些交情,是否需要為都督引薦?」南天師開口道。

    張百仁盯著洶湧瀑布,搖了搖頭:「不必,我煉製之物非凡俗可比,歐冶世家雖有乾將莫邪神劍鎮壓,但卻未必能鍛造得我的寶物。」

    「哦,不知都督煉製的是何等寶物?」南天師好奇道。

    張百仁面帶笑容,此時軍機秘府侍衛已經開始在周邊檢查清場,防止南天師道做手腳。

    「上古神獸的皮子!」張百仁笑著來到丹爐前,太陽真火猛然爆發,丹爐內的水汽瞬間被烘烤的一乾二淨。

    「上古神獸的皮子?」南天師一聲驚呼。

    張百仁面帶笑容:「時間寶貴,本都督即將煉寶,待到煉寶完畢,在與天師促膝相談。」

    自己雖然與南天師道沒有什麼瓜葛,但當年北地大旱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怕少不得南天師道的手腳。

    「都督請,貧道告退!」南天師點點頭,領著大小道士走遠。

    來到某一處山峰,可以遙遙的看著疑似九天降臨的瀑布,瀑布下人影綽綽,南天師看了一會方才開口:「各位長老以為如何?」

    眾位長老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個面容枯瘦的老道士摸了摸鬍鬚:「世人都說大都督蠻橫霸道,依照如今看來,與傳聞相去甚遠。」

    南天師點點頭:「都督在此地煉寶,莫要惹出什麼麼蛾子。我等籌謀六宗伐神,如今大都督既然沒有開口,便表示默許了此事。若惱了大都督,這件事可隨時都能翻出來。」

    「大隋國運將盡,咱們何必懼怕,大不了封山隱遁,過幾年再出來罷了」一位長老卻不以為然。

    「廬山乃是我等根基所在,若隱遁深山老林,你以為各大道觀會坐視廬山空置嗎?」南天師面色嚴肅道:「劉桐,本座知你心中所想,現在不是動手之時,就連門閥世家也偃旗息鼓,你莫要給我南天師道找麻煩。」

    劉桐聞言訕訕一笑,卻是不敢多說,只是將腦袋低下去,默然不語。

    「李長老,你看大都督如何?」南天師將目光看向了李長老。

    李長老三十多歲,面容細嫩,只是滿頭銀發卻已經花白,此時一尊法印慢慢把玩,聽聞此言面色嚴肅起來:「恐怖!」

    此言一出,場中氣氛凝滯,李長老的本事大家有目共睹,能被其說恐怖的,這世間只有三個人。

    第一位便是坐鎮涿郡的魚俱羅,第二位便是暗中主宰湘南的觀自在。第三位便是站在三疊瀑布前的哪一位。

    聽聞此言,氣氛頓時凝重下來。

    「當真有那麼厲害?」就連南天師都有些詫異。

    「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厲害」說完話李長老不再多言,只是低頭把玩著手中的印璽。

    印璽漆黑,上面雕塑著十二尊模樣怪異、猙獰的鬼怪。

    聽了李長老的話,,眾人俱都沉默下來,看著瀑布下的身影發呆。

    「大人,此地當真是一處好去處,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喜歡隱居世外!」左丘無忌瞧著廬山瀑布,露出一抹輕笑。

    張百仁看著身前火爐,然後慢慢道:「警戒四周,這次本都督煉製的寶物非同小可,爾等務必警醒,不得出現任何岔子!」

    聽聞此言,眾人俱都齊齊應了一聲,然後向著四面八方分散警戒而去。

    瞧著丹爐前大小十位童子,張百仁擺擺手:「你等也退下吧。」

    眾位童子恭敬一禮,轉身退出了三疊泉瀑布。

    張百仁面帶笑容,瞧著已經炙紅的鐵爐,一隻手掌輕輕拍打在鐵爐上,然後拿起早就炮製好的蜃獸皮子輕輕塞入了鼎爐中。

    一樣樣早就準備好的各種寶物紛紛拋入鼎爐內開始炮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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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七百四十四章貼成驚四方

    張百仁不斷操控著爐火,將一種種天才地寶灌注於鼎爐中。

    六字真言貼的火候、調製的辦法,有光明法師的經驗在前,張百仁只需照本宣科便好。

    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張百仁所使用的材料,比光明法師用的材料好了不知多少倍。

    其實煉製六字真言貼的材料好壞對於六字真言貼的影響並不大,或許初期可能會有些差別,但最終經過六字真言日夜的渲染,即便是普通的布匹,也會沾染上不朽之力,非凡俗可以損傷。

    叮噹靜靜的在遠處修煉著藥王真身,不斷調動筋骨吸納著身材中的藥力。

    張百仁眼中帶著一抹詫異,這女孩子對於武道倒是蠻有天賦的。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丹爐中的獸皮在不斷縮小,經過太陽真火七七四十九日的洗練,那獸皮化作長三十釐米,寬十釐米的帖子。

    六字真言貼的承載之物便算是練成了,然後張百仁開始加持六字真言之力。亦如當初刻印誅仙陣圖般,只要能透過元神之力,將六字真言在帖子上顯現,這六字真言便算是成了。

    這是何等的功夫?簡直是水磨磨的功夫,張百仁修煉金簡十五年,也不曾叫誅仙劍陣顯露出來,只是模糊中帶有了誅仙劍陣的雛形罷了。

    不過與誅仙劍陣比起來,六字真言貼是可以討巧的。

    不錯,六字真言貼的先賢早就有所預料,莫說普通修士,就算佛家大能沒有個千百年日夜加持,也休想叫六字真言於虛無中顯化出來。

    於是佛家便有了香火念力,收集無數眾生的香火念力,然後加持於自家的功法上,此舉不下於一步登天,省卻了千百年的苦功。

    六字真言貼不但以法寶形式顯露出來,其實更是佛家的內煉功夫,可惜張百仁沒有那麼多精力去修煉,只能先將六字真言貼化作自家本命法寶,然後在藉助本命法寶反過來修煉六字真言貼。

    光明法師卻不然,人家是正統的內煉功法,六字真言貼內煉大成,所以才能口吐真言,化作六字真言貼隨意鎮壓敵人。待到六字真言貼大成,才見光明法師修煉自家的法寶。

    這兩種都能練成六字真言貼,至於說高下之分,到也未必,只是途徑不一樣罷了。

    其實內煉才是佛家正途,初步內煉完畢,可以顯露六字真言貼神威,便能收集信仰之力,然後借助信仰之力完成外煉。若無內煉,如何施展神通吸納香火信仰?

    張百仁卻不然,當初其在敦煌之地收復了一個部落,部落人不多只有幾千人的樣子,經過十多年的信仰收集,也是相當龐大的一個數字。

    以前張百仁還愁願力會對自己造成困擾,如今有了六字真言貼,簡直多少願力都不夠啊。

    將虛無的念力化作實體,所需要的念力必須精粹,簡直是一個海量天文數字。

    「來吧,所有念力盡數灌注於六字真言貼內!」張百仁眼中神光流轉,冥冥之中無量神光鋪天蓋地俱都加持而下。

    無數的念力鼓蕩,六字真言貼神威流轉不定,隨著無數念力的灌注,那六字真言貼本來青色的皮子,居然逐漸化作了白色,潔白如雪的白色。

    一望無際令人絕望的荒漠中,有一座小城悄然聳立。

    誰也不知這小城什麼時候建成的,只是知道不知何時這裡已經成為了過往商旅休息補給之處。

    從最初的幾千人,到如今幾萬人,十五年來小城的發展不可謂不快。

    滿街到處都可見隨處亂跑十四五歲的孩子。

    在小城的周邊沒有盜匪,這小城成為了方圓幾十里內難得淨土,無數流浪旅人,流亡的部落紛紛加入這聖地,成為了其中的一份子。

    唯一不足的是這小城不許傳道,小城只信奉『上帝』一人。

    上帝號稱『玉皇上帝』,乃是整個小鎮的信仰。

    所有過往的商旅進入小鎮,必先祭拜玉皇上帝,一句『信我者永生,死者必定復活』,彷彿成為了口頭禪般,向四面八方蔓延而去。這附近週邊信奉玉皇上帝者從最初的幾千,直至如今的幾萬、算上週邊足足有十幾萬。

    小城中心玉皇上帝的雕像栩栩如生,這是一尊面容模糊的男子,其頭戴玉冠,一根精緻的發簪插在玉冠上。在那雕像背後,乃是一方劍匣。最令人驚奇的是,這雕像彷彿是活的,一雙眼睛俯查著小鎮內的芸芸眾生。

    這一日,廣場中心的神像忽然開口,聲音傳入無數信徒的心中:「信我者可得永生,死者必定復活。傳信徒一萬者,死後可投胎富貴人家,傳信徒十萬者,死後可為王侯,亦可進入永生天國。傳道百萬者,死後必定封神。傳道千萬者,可代我執掌天地權柄。」

    傳道千萬根本就不可能,大隋才多少人口?

    想要全民信仰根本就異想天開。

    同時一道玄妙莫測的神通自冥冥中傳入眾位信徒的腦海裡。

    只要信徒夠堅定,夠狂熱,便可獲得冥冥中六字真言貼的加持,獲得六字真言貼的力量。

    瞬間信徒狂熱了起來,無數的信徒紛紛跪地禱告,無數狂信徒走出小城,向著四面八方而去。

    突厥、中土乃是他們的征途。

    十幾萬人十五年的禱告,再加上之前瞬間狂漲的信仰之力,只見張百仁的六字真言貼上居然浮現出了模糊的六個字。

    「吽嘛尼叭咪吽!」

    六個淡金色的大字,雖然看起來有些模糊,但卻已經可以見到雛形。

    雖然只是一天的祭煉,但卻經過十五年的積蓄。

    這六字真言貼,是屬於張百仁的六字真言貼。

    「吽嘛尼叭咪吽有無窮神威,心想事成之力,只要眾位信徒誠心祭拜六字真言貼,便會有諸般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張百仁心中暗道。

    就像電視劇濟公活佛,每次施展神通都要唸誦『吽嘛尼叭咪吽』六字真言,其一便是心想事成有不可思議之力。

    六字真言貼還能鎮壓天地萬物,金貼雖然飄忽,但卻有重如山嶽的力量。

    此時六字真言貼大放光明,照耀十方天際,就算遠在塞外的突厥等地俱都可以清晰觀看。

    「中土有佛寶出世?怎麼懷中的六字真言貼一陣躁動?」光明法師盤坐在屋子內,一雙眼睛看向遠處無盡虛空,雙目露出沉思之色。

    某一處荒野

    法蘭寺在雲霧中繚繞

    法蘭寺方丈眼中滿是光芒:「中土有佛寶現世,是我佛家崛起的好兆頭,這等寶物絕對不能流落道宗手中。」

    東突厥

    法明一雙眼睛看向中土,在其身邊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和尚。

    「師傅說中土才是咱們的故鄉,可是我等何時才能回歸中土啊!」法明眼中滿是懷念。

    法明居然沒有死

    當年金剛不壞之身被破,居然自敦煌遺址中找到了神藥,挽回一命。只是此時法明彷彿發育不良一般,瘦的皮包骨頭。

    「中土即將大亂,我佛即將轉生中土,離咱們回去的日子不遠了!」老和尚輕輕一嘆。

    是這樣嗎?

    法明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中土

    湘南

    觀自在猛然睜開眼,一雙眼睛看向廬山地界:「好厲害的佛寶,居然佛光驚天動地,此寶合該為我所得!」

    說著話觀自在一步邁出,向著中土方向駕臨。

    在其身後,湘南四鬼眼中放光,若能得佛寶洗練,自己四人修為必然更進一層樓,說不得凝練成佛家法身,成就正果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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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七百四十五章風波驟起

    就連觀自在這等無上大能都心中動容,更何況是普通的修士?

    南天師道主峰

    南天師一雙眼睛看向三疊瀑布,瞧著大放光芒的無量神光,道道佛光在不斷傳唱,頓時面色動容:「莫非大都督煉的乃是佛家的寶物!」

    「如此氣勢,也不知是何等寶物!」南天師頓時心中一動,一邊的弟子道:「掌教,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不必!」南天師略作沉吟,便搖了搖頭:「此事發生在我廬山地界,咱們想要將責任推拖出去都找不到藉口,更何況如今這般,一旦攙和進去,怕是解釋不清了!」

    若張百仁真的在廬山出現什麼好歹,只怕最先脫不開責任的便是廬山。這等事情避都避之不及,如何還敢主動冒頭湊上去?

    「好大的動靜,都督莫非煉製的乃佛家六字真言貼!」瞧著懸浮於虛空,金光直衝鬥牛的帖子,袁天罡的陽神最先自遠處走來。

    「感覺如何?」張百仁看向袁天罡,任憑帖子自動懸浮於空中。

    袁天罡聞言打量著帖子,露出驚容:「這般寶物,就算遠古仙人瞧見也會心動。只是貧道不解,為何都督能練成六字真言貼?光明法師能練成六字真言貼,是因為佛家幾代人的積累,千百年匯聚而來的無窮無盡香火、底蘊,都督又哪裡來的香火願力?」

    這種事情瞞不過明眼人,袁天罡只一眼便看出這寶物乃無盡信仰之力練成,而絕非張百仁自己一人刻苦修煉道功而成就。

    張百仁笑而不語,當然不會說塞外人已經開始替自己傳道了,這無窮無盡的香火之力乃是塞外之人供應。

    張百仁撫摸著下巴,過了一會道:「如今六字真言貼練成,本都督心中許多大計都可施展出來。」

    「阿彌陀佛!」

    無量佛光環繞,法蘭寺的方丈身形一步步自雲端走出:「此寶乃我佛家之物,與和尚有緣,和尚特來渡之。」

    聽聞此言,張百仁面帶笑容:「方丈,咱們可是許久未見,不知方丈真空大手印可有進境?」

    聽了這話,法蘭寺方丈才透過金貼看到金貼之下的張百仁,頓時面色狂變:「都督居然也在。」

    「我當然在,因為這件寶物便是我煉製的,大和尚看這寶物眼熟不?」張百仁打趣了一聲。

    「六字真言貼」法蘭寺方丈仔細瞧著那字帖,頓時眼中佛光爆射,聲音中滿是震驚:「都督莫非是我佛家真佛轉世?」

    張百仁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既不否認也不承認,法蘭寺方丈一雙眼睛左右打量,瞧著週邊圍聚的人影,頓時面帶狂喜之色,然後將笑容收之於心底。

    「都督,這六字真言貼與我佛家有緣,還請都督割捨!」法蘭寺方丈面色莊嚴。

    耳邊卻傳來法蘭寺方丈細弱蚊蠅的話語:「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得一家人,原來都督是我佛家真佛轉世,特來中土佈局,早知如此都督儘管開口,我法蘭寺上下願為都督效命。」

    聽著法蘭寺方丈暗中傳音,張百仁心頭一愣,不曾想居然還有這等好事。對方既然將自己誤認為佛家之人,張百仁當然不會揭穿。而且聽這大和尚所言,似乎有佛家大能轉世中土暗中佈局,到底是誰?這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張百仁不動聲色點點頭,傳音過去:「阿彌陀佛,本座轉世中土,卻一直缺少鎮壓手段,如今練成六字真言貼,好不容易積攢了些許願力卻不過杯水車薪,如今只是練成半吊子寶物,實在可惜!」

    嘴上卻道:「你這和尚好大口氣,張口閉口便叫本都督割捨,也不知你有何等手段。」

    法蘭寺和尚傳音過來:「都督,我法蘭寺千年累積,願意助都督一臂之力。都督尋個時間,前往我法蘭寺,我法蘭寺相助都督練成至寶。」

    「如此便多謝了」張百仁心頭一動,不曾想還有這等好處,居然有人主動送上門來給自己好處。

    本來正尋思願力不夠,如今卻找到了好去處。

    其實無怪乎法蘭寺方丈以為張百仁是佛家大能轉世,像六字真言貼這等佛家真正無上秘術,一直都是灌頂大法,世間不留隻言片語,而且唯有正統佛門弟子中那寥寥幾個人才能修煉,這等秘術根本就不可能傳出去,也不會流落在外。

    更何況法蘭寺方丈似乎在籌謀著什麼大事,好像當真有佛家大能謀劃轉世之類的事情。

    「我有佛家手段掌中虛空,只要都督能避過我這一招,和尚便立即退去!」法蘭寺和尚恭敬一禮,然後空中唸經,周身無量佛光流轉,便要施展神通。

    就在此時,遠處一襲白衫的男子麵容模糊中走來:「福生無量天尊,怎麼又有佛家餘孽跑出來了?」

    「咦,都督也在?」觀自在落在場中,罪先看到法蘭寺方丈,然後又看到了立於場中的張百仁。

    「觀自在!」瞧著觀自在,法蘭寺和尚如臨大敵,瞬間警惕起來。

    張百仁手掌一招,六字真言貼自動捲起,落在其手中:「社主不在湘南納福,怎麼有時間來這裡?」

    「這六字真言貼是你煉的?」觀自在目光奇異的看著張百仁。

    「是我練的!」張百仁右手托著六字真言貼:「莫非社主也有興趣搶奪一番?」

    觀自在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張百仁,似乎要將張百仁看到骨子裡一般,徹底看透。過了一會才搖搖頭:「都督的寶物,貧道還是不獻醜了。正要替都督打發了這和尚,然後咱們坐而論道如何?」

    觀自在話語不容置疑,一反常態,倒叫張百仁一愣:「也好!」

    觀自在轉頭看向法蘭寺和尚:「貧道欲要與和尚做過一場,且接我一手法印!」

    說著話只見觀自在手中結出道家的『鬥』字印訣,向對面法蘭寺和尚迎了過去。

    「你居然得了上古仙人真傳!」瞧著鬥字印訣,法蘭寺和尚面色嚴肅,身後一尊金光閃爍的佛像出現,一隻遮天蔽日的大手向觀自在拿去。

    「福生無量天尊!」觀自在手中印訣居然與那遮天蔽日的巨手不相上下。

    就在此時,山中一方法印飛出,捲起道道雷霆:「佛家之人也敢在我中土放肆,當真不知死活。」

    「砰」的一聲,法蘭寺方丈身形爆開,不見了蹤跡,顯然已經走脫。

    「六字真言貼!」光明法師降臨場中,瞧著張百仁手中的金帖,頓時面色一變:「你怎麼會我佛家秘傳!」

    「又來了一位不知死活的和尚!」觀自在印訣一變,化作了兩道。

    「兵!」

    「臨!」

    瞧著越來越多的道家高手,光明法師嘀咕一陣,身形瞬間消散在空中。

    瞧著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陽神,張百仁心中一動,不曾想到寶物出世居然惹出這般大的動靜。

    「佛寶一直都是我中土禁忌,如今有佛寶出世,理應鎮封!」北天師道掌教緩緩走出,來到場中對著張百仁一禮:「見過大都督,貧道並非針對誰,而是一直以來條例如此。」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本都督的話便是王法,便是條例,你等方外之人膽敢詐亂神界也就罷了,什麼時候也敢插手朝廷之事了?」張百仁手中拿著六字真言貼,問得北天師道法師啞口無言:「都督,這……。」

    「六字真言貼乃我親手鍊制,你等莫非有意見?」張百仁聲音霸道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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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