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一品道門 作者:第九天命 (連載中)

 
V123210 2017-5-14 16:28:5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81 927781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1 20:45
一品道門 第八百九十七章大戰旱魃,精血爭奪

    「該死的!」

    見到楊素奪走了旱魃的一滴心頭血,李世民與神頓時面色陰沉起來,破口大罵。

    「小子,你快出手,再不出手咱們可真拖延不住了,這廝真正實力絕對是至道境界,不是咱們這種半吊子可比的!」王藝不斷來回偷襲,暗中牽制著旱魃。

    魚俱羅舉手投足間威力無窮,因為有了王藝的牽制,短時間內面對旱魃倒也可以不落下風。

    觀自在白衣飄飄,腳下步步生蓮,緩緩落在張百仁身邊,聲音裡透漏著悲天憫人的味道:「果真亂世多禍端,連旱魃這種大凶之物都出世了,若叫旱魃跑入大隋,大肆吞噬精血,恢復巔峰狀態,咱們都是這旱魃的一盤菜。」

    張百仁背負雙手,一雙眼睛看著身形飄忽的旱魃,過了一會才道:「這旱魃在地底沉睡千百年,尚且如此虛弱不堪,若真正巔峰狀態的旱魃,不知又該有何等偉力。」

    觀自在點點頭,觀戰不開口。

    「吽嘛尼叭咪吽」

    虛空中六字真言流轉,光明法師六字真言凝聚,當頭向旱魃鎮壓而去。

    「吼~」

    旱魃一吼,氣動山河,那字帖下降的速度不斷被遲緩,叫其躲過。

    光明法師苦笑著搖搖頭:「旱魃神威滔天,我等只能觀戰牽制,至於說出手,卻非我等所能及!」

    遠處法蘭寺方丈見此盤坐在地,口中直接唸誦經書,以佛法消減旱魃的兇威。

    「可惜了,那滴精血你沒得到,你若能得到哪滴精血,必然可以助你更進一步」春歸君來到李世民身前,眼中滿是遺憾。

    李世民無奈:「誰能想到,楊素這個死人居然還跑出來作亂,日後還需請茅山道的高手鎮壓了他!」

    「茅山道肯定不會放過這種好處」春歸君點點頭,一雙眼睛看向遠處茅山道的眾人,卻見眾位陽神真人瞧著那旱魃眼睛都直了,就差流口水了。

    有陽神真人鑽入大地,向楊素追了過去。

    張百仁背負雙手,站在戰場邊緣觀戰。

    「都督何不出手,降服了這魔頭?」涿郡侯道。

    「還不到時候!」張百仁頭也不回道。

    「其實如果將旱魃擒住埋入地下,可以使得一方地域四季如春,倒也是個好東西」觀自在眨了眨眼。

    「旱魃所在赤地千里,這片沙漠怕是因為旱魃而成!」張百仁面色凝重,眼中殺機流轉:「還需抓住機會重創了他,若被其跑掉就麻煩了。」

    「何不將其引入北邙山,北邙山下有前朝君王,雙方若鬥在一處……」乙支文德湊熱鬧。

    「北邙山距離此地何止千里,一路趕過去不知要禍害多少眾生,這是餿主意!」張百仁翻了翻白眼。

    此時各路高手陸續到來,不斷加入戰場,與旱魃打成一團。

    旱魃不愧是真正的至道高手,居然連番大戰各路修士不落下風。

    大地深處

    楊素正瞇起眼睛吸納著旱魃的精血,他有一種預感,只要自己吸納了這滴旱魃金血,便可跨出那關鍵一步。

    沒有註意到,一道陽神虛無縹緲的纏繞而來,一道金黃色符紙猛然向楊素後背貼去。

    「混賬!」

    符咒與楊素碰撞,只聽楊素一聲慘叫,不斷快速在大地中穿梭,背後符紙也被摩擦掉。

    楊素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陽神。

    此時對方五位陽神這人駕馭著符寶不斷圍剿楊素,欲要將其鎮壓煉化。

    說來也是楊素倒霉,得了精血不想著逃跑,居然還在此地逗留,不被南天師道盯上才怪呢。

    「唰!」

    「唰!」

    「唰!」

    泥土中一道道符紙被埋下,四面八方將楊素圍住,面對著這不知名的符紙,楊素縱使力道通天徹地,也是束手無策。

    「嗤~」

    一道道紅線快速穿梭,不斷將其周身百竅糾纏住,然後將楊素四肢捆束起來。

    「掌門,這老小子居然成了氣候,化作一具金屍,如今又吞噬了旱魃精血,日後進化為飛天旱魃指日可待啊!我師門要大興了!」一位長老瞧著楊素,眼中滿是熱切。

    「將其帶回去,這可是我南天師道鎮壓氣數的寶物,待我抹去其靈智,便可將其煉化!」掌教面帶笑容,幾個人提著紅線,將楊素牽扯出地表。

    「嗖!」

    就在此時,破空聲響起,只聽五位陽神真人紛紛驚呼:「好膽!」

    楊素倒飛出去,腹中金血被神一拳打出,然後神一口將金血吞入腹中,逍遙而去。

    「追!」

    兩位陽神真人面色難看到了極點:「神居然敢與我南天師道為難,決不能放過這賊子。」

    這邊話沒說完,那邊楊素已經爆發,一聲怒吼驚得眾人紛紛側目。

    神之前的一掌震斷了紅線,此時楊素掙脫出來,立即高呼:「都督救我!」

    張百仁循聲望去,眉頭瞬間皺起,楊素已經在剎那間來到張百仁身前。

    「怎麼回事?奪了金血卻不好生修行,怎麼又跑出來惹事?」張百仁略帶責怪道。

    聽了張百仁的話,楊素撞天屈:「都督,這可怪不得我啊!是真怪不得我啊!天師道壞我道行、損我機緣,我勢必與其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一邊南天師道掌教領著眾位長老走過來,瞧躲在張百仁身後的楊素,頓時一個頭倆大。

    「都督,你和這殭屍認識啊?」南天師道掌教心頭一跳。

    張百仁轉過頭看了氣哼哼的楊素一眼,再看看南天師道眾人,不緊不慢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話語無波,但卻透漏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南天師道眾位長老點點頭,隨著掌教轉身離去。見到南天師道一行人走遠,楊素咬牙切齒道:「老夫活著的時候,威風八面,就算天子也要忌憚我五分,何時受過這種窩囊氣?」

    「你不是死了嘛!人走茶涼,不過如此」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老夫就是氣不過!」楊素咬牙齒:「可惜老夫恰好被南天師道克制,不然非要屠了南天師道滿門不可。」

    說到這裡,看向張百仁:「都督替我復仇吧!老夫願為都督的馬前卒!」

    「你楊家欲要造反,截取大隋一絲龍脈,本都督與大將軍商量了一番,卻是不許!」張百仁轉過頭看向楊素:「你若想截取龍氣,待陛下三徵結束,你在動作也不遲。」

    「三徵?難道陛下這次徵討注定要失敗而歸?」楊素一愣。

    「不該問的別問,只是楊公需記得我的話,不然到時候咱們怕不好見面!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既然拿了大隋俸祿,就不能坐視大隋滅亡,被人胡亂攪合,到處捅刀子。」

    楊素若有所思,也不知將張百仁的話聽進去了沒有。

    中土

    神化作一道影子不斷在山林間穿梭,感受著腹中熊熊燃燒的旱魃之血,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得意:「也是我機緣到了,合該我得到鳳血,再進一步!」

    說完後居然一頭紮入河水中,不見了蹤跡。

    不多時,李世民面色難看的站在河邊,瞧著尚未癒合的冰窟窿,狠狠的攥緊拳頭:「算你機靈逃過一劫,不然今個非要叫你好看不可!」

    說完話李世民身形消失在河岸邊,向著戰場趕去:「只希望稍後大戰,能有精血再次墜落。」

    戰場

    春歸君周身綠光升騰,越打越精神,彷彿吃了十全大補丸一般,不斷哈哈狂笑:「哈哈哈,爽!爽!爽!你這廝果真是本尊的福星,吃了你,本尊便能恢復五成實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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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八百九十八章十年磨一劍

    瞧著場中氣的不斷吼叫的旱魃,得意大笑氣機不斷暴漲的春歸君,身心狼狽的魚俱羅、王藝等人,還有遠處觀戰的契丹至道強者,張百仁輕輕一嘆: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春歸君是李世民的人,不知為何居然可以奪取旱魃的力量為己用。李世民的人壯大,即意味著自己增添一番麻煩。

    而且至道強者消耗巨大,在徵戰下去,只怕魚俱羅有些吃不消。

    「何必斬殺旱魃,將旱魃驅逐於漠北,叫突厥、契丹去頭疼,還能給大隋爭取時間!豈不兩全?」袁天罡不知何時來到張百仁身邊插了一句話。

    「世人都以為本官最強大的是先天神祇,卻不知我最強手段乃是無堅不摧的劍氣!」張百仁攥著誅仙劍氣,眼中殺機在緩緩凝聚。

    「這旱魃真身太過於強大,咱們根本就破不開他的真身,更何談傷害到他,在拖延下去,死的肯定是咱們」魚俱羅面帶焦急之色,一雙眼睛看向觀戰的契丹強者:「你倒是出手啊,站在那裡等死啊!」

    「中土物華天寶,這旱魃被你中土氣機吸引,我等化外蠻夷為何出手?」契丹至道強者眼中滿是冷笑,說出的話氣死人不償命。

    這話令人氣結,恨不能抽他一頓。

    「你莫要鬧了,趕緊出手吧!不然到時候只怕事情不妙啊!中土遭殃,待這旱魃恢復實力,我塞外豈能有好?早晚也要遭殃!」僕骨莫何勸了一句。

    「中土底蘊深厚,自然有辦法降服旱魃,哪裡還用得著你我費心!」契丹至道強者不緊不慢道。

    「這廝簡直就一混賬」圍觀的眾人聽了契丹強者的話,一個個氣得牙癢癢。

    那正在動手的僕骨莫何聞言愣了愣,然後抽手後退:「說的倒也是這麼個理!」

    一邊說著,居然抽手後退,與那契丹武者站在一處。

    見到這一幕,塞外高手俱都紛紛後退,佛家高僧也是抽身遠去。

    光明法師收了六字真言貼,法蘭寺方丈停止了唸經。

    這一幕,差點將中土各路高手鼻子都氣歪了!一個個咬牙切齒,眼睛冒火。

    「旱魃最強大的便是其祭煉了千百年的真身,其真身堅不可摧,天地難滅,你我怕不是對手,咱們還是收手,等中土來援吧!」春歸君面色凝重下來,幾次被打成兩段,塞外高手撤走,中土高手頓時節節敗退。

    魚俱羅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大都督,你別幹看著呀!」

    張百仁嘆了一口氣,緩緩抽出腰間寶劍:「可惜了這寶劍陪伴我一年有餘,如今卻要隕命於此!」

    說到這裡,張百仁緩緩拔劍出鞘,手指撫摸著鋒銳的寒芒,然後一雙眼睛看向遠處的魚俱羅等人,聲如雷霆道:「旱魃,我不知你來歷,也不想知你來歷,你若能接我一劍,我便放你一條生路。你若是接不下,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著話,張百仁喃呢自語:「非銅非鐵亦非鋼,曾在須彌山下藏。不用顛倒陰陽煉,亦無水火淬鋒芒。誅仙利、陷仙亡,戮仙過處起紅光。絕仙變化無窮妙,大羅神仙血染裳!」

    話語似乎喃呢,但聽在場中眾人耳中,不由得心中一寒,似乎冥冥中有什麼大恐怖在甦醒,不斷匯聚一般。

    「砰!」

    旱魃一拳退了魚俱羅與王藝,面色凝重的盯著張百仁。

    張百仁袖子裡金簡瞬間與其相合,在一剎那張百仁陷入了合道的狀態。

    絕仙神胎內一道道神光流轉,金簡內的誅仙劍圖居然化作一道道紋路,順著其手臂蜿蜒附著於長劍之上。

    絕仙劍氣湧出,伴隨著誅仙陣圖的加持,在合道之力的加持下,一抹殺機直衝雲霄,無數陽神真人一聲聲慘叫,紛紛被不由自主的打回了肉身。

    天地在這一刻似乎陷入了寂靜,冥冥中古老的殘念似乎也被這斬盡萬物,滅絕眾生的一劍驚醒。

    天下間鬼神寂寥,一層紅光浸染整個天地。

    「好可怕的一劍,我的肉身在不斷顫抖!」魚俱羅發現自己的身子在這股劍意下瑟瑟發抖,似乎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對方不經意間抹去一般。

    眾位至道強者身子打顫,見神強者更是不堪,居然被那劍意晃傷了神性,紛紛跌坐在地口鼻吐血。

    無數陽神真人肉身抽搐,跌倒在地動彈不得,被那無意中擴散的劍意所波及。

    無數鬼神在一剎那魂飛魄散。

    泰山之巔

    一道古老的意志在剎那間驚醒,眼中滿是震驚:「這怎麼可能,何人殺性居然如此之大,這股劍意似乎要滅絕眾生!」

    華山

    華山山神周身籠罩神光內看不清形體,此時呆呆看向東北方向衝天而起的劍意,雙目失神,被那劍意奪了心神。

    湘南

    無數沉睡中的意志紛紛驚醒,面色駭然:「當世居然還有如此強者?」

    長安城

    欽天監司正眼睛內兩行血淚劃過,滿是驚悚的看向漠北:「如此劍意,當世唯有大都督才有這般霸氣,我大隋江山永固,我大隋江山有望復甦!」

    「嗚嗷!」

    草原始畢可汗的營帳,始畢可汗兩行汗水打濕鬢角。氣運金龍一聲嗚咽,面對著那輝煌劍氣,露出了驚懼之色。

    「這怎麼可能!」乙支文德眼中滿是絕望:「二次東徵若張百仁出手,高麗根本毫無勝算!我即便能轉天時,也擋不住這驚才豔豔的一劍!」

    不單單乙支文德,此時塞外各路高手,佛家也好,道門也罷,俱都是面色驚懼的看向了那道紫衣人影。

    一人一劍天下驚!

    「敢問閣下,能擋我這一劍否?」張百仁似乎在喃呢。

    「他究竟到了何種境界!」春歸君面色狂變,一邊李世民眼中失神,呆滯無語。

    「他還沒有動用神胎!他還沒有動用神胎啊!」春歸君心中瘋狂嘶吼:「世上怎麼會有如此怪胎?當年禹王說日後必然有人可以殺我,難道就應在了這小子身上?」春歸君面皮抽搐,眼中目光閃爍不定。

    「怎麼造反?怎麼謀劃天下?中域內外,誰能擋得住這一劍?」李建成眼中滿是絕望。

    面對著這斬殺萬物的一劍,根本就提不起抵抗之心。

    「這不可能!」袁天罡七竅流血,但卻依舊倔強的盯著那道紫衣人影:「命運在絕望!命運在悲呼!大都督這一劍已經可以斬開命運,這怎麼可能!」

    袁天罡還在參悟著命運大道的皮毛,人家已經能夠斬開命運,你叫他如何不頹敗?如何不絕望?

    金頂觀

    朝陽三老眼中滿是駭然驚悚的看向漠北。

    「噗嗤」

    正在行功的張百義無意中被劍意波及,口中逆血噴出,散亂了真氣。

    四海龍宮

    四海龍王面色駭然,龜丞相眼睛裡滿是不敢置信。

    「怎麼可能!」本來正聽著歌舞,美色再懷的東海龍王猛然站起身,一雙眼睛裡滿是惶恐:「何人有如此道行?」

    「大王,這是張百仁的劍意!」龜丞相面色駭然,聲音都變了。

    「這不可能,張百仁怎麼會有如此本事?」東海龍王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北邙山

    帝君此時面色嚴肅,背負雙手站在鎮壓界碑之處,許久無語!

    旱魃面色狂變:「當世居然有你這等豪傑天驕,乃是我輩不幸也!不過你這一劍雖然厲害,但卻殺不得我!不如你我就此收手,老夫絕不踏入中土一步!」

    「絕仙劍出,豈能空手而回?」張百仁搖搖頭。

    這一劍,中域內外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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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八百九十九章 一劍光寒十六洲,試問誰有不平事!

    這一劍,是張百仁來到這方世界,巔峰一劍!

    真正的巔峰一劍,雖然沒有調動先天神祇法身,但這絕對是張百仁的巔峰狀態,因為張百仁合道狀態要比先天神靈附體強大的多。

    誅仙四劍劍陣不出,張百仁這一劍是其此時的最巔峰力量。

    然而張百仁的一劍,卻將天下所有修士嚇到了,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張百仁並不曾施展先天神祇法身。

    張百仁不知先天神祇法身力量如何,但先天神祇法身的神力與誅仙四劍並不相容,簡單來說張百仁若調動先天神祇法身,根本就無法催動誅仙劍陣的力量。

    也虧得張百仁誅仙劍陣隨著張百仁的祭煉越加厲害,才能暫時將陣法擴印於劍道氣機之中,附著於普通長劍上。

    可惜自家人知自家事,金簡合道自己只有三十個呼吸的時間,三十個呼吸內不能斬殺旱魃,自己就沒有機會了。

    三十個呼吸是多長時間?大概是一分鐘到兩分鐘的時間,想要斬殺一位真正至道強者,簡直是異想天開。

    既然斬殺不了,那重創也是可以的。

    「擋我一劍,饒你不死!」張百仁手指緩緩劃過青鋒,眼中劍意開始內斂。

    「你我就此罷手,本座絕不踏入中原半步!」旱魃此時面色凝重,周身火焰不斷收斂,居然化作一位身穿上古先民時期服飾的男子。

    張百仁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靜靜醞釀著自己的劍意。

    旱魃動也不敢動,周身盡數被張百仁氣機鎖定,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百仁,心中開始叫苦。

    自己在地底沉睡千百年,一身實力早就跌至谷底,本來龍氣牽引下覺得亂世到來,想要出來重新積蓄底蘊,卻不曾想當今居然有如此變態的人物。

    「有如此人物在,那些沉睡中的老傢伙可是有福了!等候他們的命運就是被一劍劈死!」旱魃心中暗自驚詫。

    「噌!」

    一道劍光直衝九霄,天空中雲層寸寸攪碎,化作了虛無。

    那一抹劍光此時成為了天地間的唯一,只是放眼看去,便覺得無盡絕路就在前方。

    絕仙劍氣,絕天下生機!絕萬物命數!

    所有人都強行睜開眼睛,要看旱魃如何擋下這驚天動地的一劍,如此大戰若錯過,日後必會後悔一輩子。

    無數陽神真人紛紛慘叫,一邊慘叫著,一邊努力的睜開眼睛,向戰場看去。

    可惜了,張百仁出劍太快!

    即便是魚俱羅,也只能模糊中看到一道影像。

    一聲怒吼,驚天動地,旱魃吼叫震動的沙塵翻滾。

    塵埃落定,眾人齊刷刷向張百仁看去,只見張百仁手中拿著一個失去了劍身的劍柄,與旱魃相對而立立於場中,看不出二人此時的狀態。

    魚俱羅眼尖,一雙眼睛掃視著旱魃周身,隨即瞳孔緊縮,只見旱魃的胸口處半截短劍齊根沒入,只不過被旱魃神通封住血液,沒有流出來罷了。

    「好劍!」旱魃忍不住讚了一聲。

    「可惜我這孕育了一年的寶劍,居然就此毀滅了!」張百仁低頭看著手中劍柄,緩緩將劍柄插入劍鞘內。

    「劍若有靈,知道自己能隕落於這驚天動地的一劍下,也會百死無悔!粉身碎骨渾不怕!」旱魃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如此驚天動地的攻擊,不知你能出幾劍!」

    「你猜猜看!」張百仁面不改色。

    旱魃沉默,周身神光流轉,半截劍尖緩緩自體內逼迫出來:「老夫活了無數年,雖然處於低谷狀態,但能一劍將老夫創傷成這般樣子,你還是第一個!」

    「嗤!」

    半截劍尖突破音爆,射向了遠處,惹得無數武者、陽神真人轟動,瘋狂的向那半截劍尖追去。

    半截劍尖必然沾染了張百仁的劍意,對於劍修來說,這半截劍尖乃無上至寶,天書一般的存在。

    「我的!」李世民一掌向著那半截劍尖籠罩而去。

    「未必!」

    突厥方向,有一尊高手飛出來,一拳將李世民逼退。

    「無量天尊,這半截劍尖殺戮太重,還是貧道將其收存起來,化解了戾氣」假和尚走過來,拳腳過處將眾人擊飛。

    「假和尚,你莫要欺人太甚!」李建成手中寒氣湧動,鋪天蓋地的向假和尚捲去。

    天邊觀自在面帶笑容:「貧道正要參悟劍道手段護身降魔,如今見到這半截劍尖,實在是喜愛至極,還請各位道友割愛!」

    觀自在晶瑩的手指不斷結出一道道印訣,九字真言威能無雙,將一個個擋在身前的強者轟飛:「這劍尖可是大都督的,你等費力搶奪,若無大都督開口,只怕這半截劍尖你也帶不走!」

    此言倒是正理,想到張百仁平日裡的難纏,眾人俱都不由得一陣頭痛。

    那邊李世民面無表情,與李建成聯手,齊齊將眾人擋在外面,手掌一伸便將那劍尖拿在手中,露出潔白的牙齒看向觀自在:「修士,不好意思,這半截劍尖我們太原李家……啊!」

    李世民話說到一半,忍不住一聲慘叫,手中血肉模糊,下意識將劍尖扔了出去。

    半截劍尖上的劍意太強,李世民這等強者一個不查也被劍意傷到。

    見到李世民如此慘狀,眾人不由得心頭一愣,就是心中這一猶豫的瞬間,劍尖已經被觀自在黏住,收入掌心。眾人反應過來,再想去捕抓劍尖,觀自在已經落在了張百仁的身邊:「大都督,這半截劍尖你想來是不在乎的!」

    「我這劍道乃殺生劍道,你即便是參悟了,也難以超脫我的桎梏,最終走上我的老路,影響了心性!」張百仁看向那半截劍尖。

    觀自在搖搖頭:「這就不勞大都督費心了。」

    場中還有半截長劍落於張百仁與旱魃之間,眾人看的眼熱,卻無不敢上前去收取,生怕被張百仁順手劈了,或者被旱魃隨手給殺掉。

    張百仁將長劍掛在腰間,金簡自袖子裡滑出來,拿在手中不緊不慢把玩。

    「是我輸了!」旱魃面色凝重的看著張百仁:「好鋒銳的劍道,不過這事沒完,待我恢復實力,必然要重新踏入中土,與你一決高下!」

    旱魃辦事毫不拖泥帶水,只見其行動如風,捲起層層黃沙,轉身向契丹的方向趕去:「待我飽飲一頓血肉,再來與你一較高下!」

    「混賬!你給我停下來!」契丹至道強者見到這一幕,頓時驚得魂飛魄散,縱身邁步向旱魃攔截而去。

    旱魃如今被張百仁重創,與那契丹武者一時間居然半斤八兩,難分難解,誰都奈何不得誰!

    「該死的!還請大都督出手助我降服了這孽障!」契丹武者面對旱魃,逐漸落入下風,被壓制的節節敗退。

    瞧著契丹強者的慘狀,中土各路高手俱都面帶解恨之色,誰叫你這廝之前那麼拽,叫你出手降服旱魃你居然袖手旁觀,如今遭殃了吧?

    「大都督,眼下非意氣之爭,旱魃乃天下眾生的禍根,咱們還是出手將其降服吧!」僕骨莫何忍不住開口勸了一聲。

    契丹與韋室、高麗、東突厥接壤,若叫旱魃肆意禍亂,待到將契丹禍害的差不多,其餘幾家豈能倖免?

    張百仁搖搖頭,面無表情道:「無妨,旱魃想要恢復實力,沒有個七八年是休想,沒準七八年後我都成道了,區區旱魃不足為慮!」

    「都督!」一邊的乙支文德急了。

    張百仁只是站在那裡,眼中帶著冷笑。

    盟主更一!

    ps:看到這裡肯定有很多人要噴我,又殺不死了……那可是真正至道強者,魚俱羅才不過剛剛踏入門檻而已。主角如今雖然不說天下第一,但也是真正天下不敗了!

    而且殺了旱魃並沒有好處,能利用旱魃拖住草原才符合真正的利益、佈局

    九命想寫的不是匹夫,而是一位下棋的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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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九百章一劍平天下,誰能擋之?

    張百仁無動於衷,那邊旱魃緊張的心神瞬間放鬆下來,頓時仰天一陣長笑,然後猛然縱身捲起風沙,向契丹而去:「哈哈哈,老夫好生和你們這幾個小輩玩玩。」

    旱魃過處,赤地千里!

    「攔住他,絕對不能叫其進入漠北!」乙支文德手中星光繚繞,化作一道繩索,向旱魃牽引纏繞而去。

    一邊僕骨莫何也顧不得繼續求情,慌忙的向著旱魃追趕過去。旱魃出世,必然大肆飽飲熱血,可以預料到漠北必然又是一場大屠殺,什麼時候旱魃吃飽了,再談其他。

    「終於將這禍亂給打發走了,不然我大隋可要遭殃了!大都督神威,當取代老夫,成為大隋第一人!」魚俱羅喘著粗氣,打趣張百仁。

    張百仁搖搖頭,輕輕一嘆:「我殺不了他!」

    「你已經盡力了!問心無愧!」魚俱羅拍著張百仁肩膀。

    「這半截斷劍可是好東西,這斷劍沾染了你的劍意,可以鎮鬼殺神,兇威無匹,甚至於對劍修來說,可以參悟出屬於自己的劍道,打磨出屬於自己的劍意!」涿郡侯在無數武者、修士灼灼的目光中,將那半截斷劍拿起來,屁顛顛的來到張百仁身邊。

    瞧了半截斷劍一眼,正要轉身離去,只見人群中不知自何處竄出來一位三歲左右稚子,一路疾跑跌跌撞撞的來到張百仁身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弟子裴旻,欲要拜先生為師,還請先生恩準!」

    「裴旻?」張百仁打量著腳下的小豆丁,掃視場中眾人:「這是誰家孩子?」

    場中無人應答,張百仁瞧著那小豆丁,臉上滿是熱切的表情,眉頭略微一皺,頓時瞧得場中之人心頭一緊。

    到了張百仁這般境界,一舉一動無不牽扯眾人心神,有大威風!

    他倒是知道唐朝開元期間有一位絕世人物,喚作:裴旻,但按照歷史的時間計算,距離如今足足差了至少七十年的時間。

    張百仁上下打量著這小豆丁,怎麼也不可能是開元時期的裴旻。

    裴旻是開元時期公認的劍術第一高手!

    不過如果按照眼下來算,魚俱羅都已經六七十歲了,不也依舊青春永駐?

    而且對方是河東裴氏的人,對於門閥世家,張百仁實在是沒有好感。

    不過瞧著那小豆丁眼中純淨、炙熱的眼神,亦如當年的自己,張百仁似乎在這小豆丁身上看到了當年的熟悉影子。

    「罷!罷!,只是個孩子罷了!隋唐時期如今有了我,到也不怕門閥世家翻天!」張百仁隨手解下佩劍,插在那小豆丁身前:「這把斷劍便贈你了!至於說拜師,卻是不必!」

    說完話張百仁轉身離去,不做絲毫逗留。

    小豆丁聞言狂喜,直接撲在了劍鞘上,死死的抱在懷中不肯鬆開,雙眼目送著張百仁遠去,深深的磕下了一個頭。

    大隋境內

    北邙山

    帝君站在鎮碑前許久無語。

    過了一會,才聽手下一位鬼神道:「大將軍,咱們還要不要繼續破開封印殺出去?再不動作,只怕陰司會有大變啊!」

    帝君靜靜的站在鎮碑前,一雙眼睛看著鎮碑,再看看直衝天際的劍光,眼中滿是凝重。

    「當世居然有如此高手,你我若貿然殺出去,只怕迎接你我的便是這斬殺萬物的一劍!」帝君撫摸著鎮碑,鎮碑上文字緩緩模糊,被抹去。

    鎮碑困不住這縱橫天下的大帝,困不住這生前的雄主。

    「你可有把握接下這一劍?」帝君看向手下的老臣。

    那老臣搖搖頭,隨即咬牙切齒道:「都怪那小賊盜取了鳳血,壞了我等機緣,我等勢必不能與其甘休!不過老臣雖然擋不住那劍光,但大王能擋得住啊!」

    帝君搖搖頭:「不知對方能出幾劍,我豈能輕易動手?暫且等等吧,地府那邊又有大動作,人間有如此高手鎮壓氣數,地府又該頭疼了!」

    說完話帝君消失在黑霧中,身形融入黑霧不見了蹤跡。

    泰山

    冥冥中一道眼睛忽然睜開,投向漠北方向,看了許久許久,然後方才嘆了一口氣:「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沒想到當世居然有這等人物出世。」

    華山

    華山山神周身籠罩於神光內,瞧著下方的各路大小神祇,緩緩開口:「諸位,人世居然有如此高手,不知是何來歷?」

    華山山神猶若口含天憲,話語間帶著秩序的味道。

    太華山神眼中滿是驚悚的自漠北收回目光,此時一邊神祇走上前道:「人間有如此造詣的,怕是唯有無生劍張百仁。」

    「無生劍?」華山山神一愣。

    「瀟瀟落月無形劍,勸君孽海且回頭!」那神祇連忙道:「張百仁的劍術殺戮太重,江湖之人驚懼,贈了一個『無生劍』的外號!」

    「怕不是無生劍,而是殺生劍!」華山山神沉默一會才開口道:「如此人物,理應結交,哪位與我送去請帖?」

    自古以來,華山山神常在,而周邊神祇卻不斷更替興亡,可以說華山山神的意志主導著眾人的未來。

    得華山山神看中,自然可以與之永存。否則便是自行生滅,沒有人護持你。

    天下修士無數,華山為五嶽之一,覬覦華山山脈神位的不知有多少。

    最差的支脈山神,也不弱於見神武者啊!

    「大人,下屬與張百仁有幾分交情,那張百仁未婚妻就在太華山靜修」太華山神知道機會來了,自己露臉的機會來了,趕緊站出來道了一聲。

    太華山

    在華山支脈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哦,居然還有這層因果,簡直再好不過!」華山山神看向下方的各路支脈山神:「爾等日後多多注意太華山脈,莫要叫人驚擾到山中的貴人,若出什麼紕漏,好事成壞事,可是令人糟心的了!」

    群神齊齊俯首遵命,華山山神看向太華山山神:「你尋個機會替我遞上請帖吧!」

    太華山神接過神使遞過來的燙金色請帖,面色恭敬的收下,隨即卻道:「尊神,這幾日怕是不行,算算時間,張百仁第二次約戰之日已經到了,大隋二徵高麗就在眼前,只怕張百仁抽不開空。」

    「你將金貼遞上去,叫他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再來也不遲!」華山山神眼中閃過一抹回憶:「本神也是從當年過來的,有本事的人就是忙碌!待到死後才發現,萬事皆已經成空!」

    湘南

    一道道念頭不斷穿梭流轉,竊竊私語不知道在商議著什麼。

    大隋

    欽天監

    司正坐在地上,擦了擦七竅的血液,喜滋滋的向著皇宮走去。

    這一日,天下噤聲,面對著那威懾群雄的一劍,不得不俯首保持沉默。

    某一處瀑布前,兩尊絕美女子站在青石上,一雙眼睛看向北方許久無語。

    「能出此一劍的,必然是威震天下的大都督張百仁無疑,你與百仁的塵世情緣未了啊!」警幻道姑很年輕,容貌彷彿雙十年華,清冷、絕美,好似不食煙火的仙子。

    「師傅,徒兒已經看穿恩情,徒兒……」張母看向警幻道姑,連忙解釋。

    「不必說了,你塵緣未斷,日後自然有了卻緣法的時候!」警幻仙姑打斷張母的話,眼睛裡滿是凝重:「如此一劍,誰能接下?」

    「師傅… …」張母苦笑了一聲。

    「都督,您之前那一劍簡直絕了,妙到了巔峰」袁天罡跟在張百仁身邊,眼中滿是狂熱:「老道現在更相信都督能夠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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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九百零一章 天書之爭

    張百仁背負雙手,步履不緩不急的向涿郡走回,袁天罡眼中的驚嘆毫不掩飾。

    一邊魚俱羅跟上來:「你這回可是出風頭了。」

    「寧願天下安康,這種風頭我寧可不要」張百仁嘆了一口氣,轉過身看了楊素一眼:「楊公需記得我的話,大隋不容內亂。若楊公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休怪本都督不講情面。」

    楊素狠狠的咬著牙齒:「老夫要去找南天師道復仇,那裡還顧得上攪亂大隋。南天師道精通鬼神之術,定有可以助我突破的寶物。」

    說完話,楊素身子直接落入了黃沙內,轉瞬間不見了蹤跡。

    楊素離去,張百仁看向魚俱羅:「大將軍以為如何?」

    「楊公怕是聽不進我等的話語」魚俱羅無奈一嘆。

    張百仁沉默一會,方才開口道:「順應天時吧!楊公若出手,可是怪不得你我了。」

    一行人向涿郡走去,如今旱魃驅逐,涿郡的氣候逐漸變回寒冷,空氣中的乾燥逐漸散去,多了幾分冷意。要不了三五日,便可重新恢復寒冷。

    「都督!」與魚俱羅辭別,剛剛回到莊園,就見張麗華撲過來。

    在張麗華背後,叮噹眼圈泛紅,眼中滿是紅潤,顆顆淚水滑落。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張百仁將張麗華抱住,一邊叮噹也湊上前來,將張百仁死死抱住,二女哭成一團。

    在之後風雨雷電四大侍衛此時站在遠處不語,安慰了眾人幾句,張百仁攜帶著眾人走入大堂,紛紛坐定之後,才聽袁天罡開口道:「如今亂世終於到了。」

    「這話怎麼說?」張百仁喝了一口茶水。

    袁天罡面色凝重道:「每當亂世,便會有如旱魃這般邪物出世,亦或者那些老不死苟延殘喘的邪神收割香火信仰,動亂一方。叫這亂世更加混亂不堪。」

    張百仁手指拿著茶杯,吹了吹茶葉:「來多少,殺多少!」

    「殺?怎麼殺?」袁天罡道:「敦煌裡跑出來的幾十位鬼神,無數的乾屍大軍,皆已經融入大隋,亦或者轉世投胎無從找起,怎麼殺?」

    「先生可有辦法?」張百仁看向袁天罡。

    「大隋若亂,最好是盡快推出新的政權,以天子龍氣鎮壓天下,秩序之下眾神最強,他們才是天地間的主宰,用以對抗邪神!」袁天罡道。

    張百仁沉默不語,就在此時,只聽門外傳來侍衛的通秉:「都督,華山山神送來請帖,請大都督前去赴宴。」

    「呈上來吧」張百仁一愣,華山山神怎麼會想著請自己?

    拿過燙金色請帖,請帖內神光流轉,神聖光輝流轉無窮。

    「這便是華山山神的請帖?都督你這次可是好運道,華山山神乃是活了無數年的老怪物,都督若能與其交好,對自己的裨益無窮」袁天罡露出羨慕之色:「這請帖若放在神界,比之天帝的聖旨更貴三分。」

    張百仁合上金貼,一雙眼睛看向袁天罡:「你若想去,機會便給你,本都督太忙,怕沒時間去!」

    袁天罡搖頭晃腦:「我倒想代你去,可是人家看不起我啊。」

    「都督,第二次約戰的帖子送來了!」張麗華自門外走來。

    「拿來我看看」張百仁放下茶水,接過張麗華手中的戰帖,露出驚詫之色:「這些傢伙怎麼還有膽子與我比試?難道漠北那一劍還沒將其膽子嚇破嗎?」

    「不怕死的人就是多,不知收了門閥世家多少好處」袁天罡嘀嘀咕咕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儘管下殺手便是,殺得天下群雄膽寒,就沒人敢來找你的麻煩了。」

    張百仁默然,過了一會才遙遙頭:「聽說過張北澤嗎?」

    「北天師道的宗師,是天下間少有的好手,在眾位陽神真人裡,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袁天罡道:「北澤真人善於御使一手寒冥真氣,乃是以真水修煉而成,最是霸道,比之陳家老祖的冰符,霸道了不知多少倍。」

    「哦!」張百仁默然不語。

    「約戰地點居然定在白雲觀,倒是會挑選地方!」張百仁放下戰帖:「還有五日時間,咱們時間足夠。」

    外界

    其實門閥世家各大道觀並非張百仁想像中的那般平靜。

    北天師道

    各路陽神真人齊聚,天下大小宗門修士盡數匯聚於此。

    一者為了尋找天書,二者是為了眼前約戰之事。

    此時南天師道掌教面色恭謹的站在大堂中央,兩側坐了幾十位來自於各大道觀的高人修士,純陽三老翌赫然在列。在純陽三老身邊,乃是面無表情的張斐。

    「諸位,今日將各位請來,一者為了天書之事,二者為了約戰大都督張百仁」南天師道掌教提起『張百仁』三個字時,話語凝重下來,彷彿有千斤之力,壓得大堂中眾人喘不過氣。

    漠北一戰之前,大家面對張百仁或許有壓力,但絕對沒有這麼大,絕對沒有這般絕望過。

    「約戰之事暫且不說,先說說天書之事」掌教的臉上滿是慚愧:「說來慚愧,我南天師道出現敗類,居然屠了人家老小滿門,實在是有失出家人體統,前日大都督法駕此地,親自將那孽畜抽魂煉魄,永世不得超生。」

    說到這裡,南天師道掌教唏噓道:「可惜悔之晚矣!我天師道願意賠付張家丹經一部,藥丸百顆,外加各類修道物資五十斗,希望能彌補我天師道的過錯。」

    說到這裡,看向張斐:「張百義乃張家後人,不知真人可否做主,饒過我南天師道一回?」

    張斐面色低沉:「哪裡沒有敗類,事情已經發生,再追究也沒有用,掌教若有心,不如替我兒將天書追回來!」

    聽了這話,一邊北天師道忽然有人開口怒斥:「張斐,你有何本事替韻兒做主,韻兒尚在,哪裡輪得到你金頂觀說話!天書乃是我北天師道張家之物,自古以來都是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張家嫡系既然男丁死絕,這天書理應追回我北天師道,如何輪得到你金頂觀!」

    此言一出,場中氣氛霎時間凝重下來。

    北天師道的真人所言不假,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便是規矩。

    當年張母父親、祖父是張家嫡系,拿著天書離開北天師道,自然不會有人說什麼。

    但如今張家嫡系死絕,男丁盡數被殺,這經卷理應追回。

    這就像是有三兄弟,老大繼承了父親的天書。老大有了兒子,自然會傳給自己的兒子,絕對不會傳給自己的女兒。

    而如今兒子死絕,只剩下女兒和外孫,女生向外當然算不得張家血統,天書自然該被張家旁系追回,免得絕技外洩。

    天書,是天師道立於修道界巔峰的支柱。

    理論上說,北天師道說的沒錯,這天書是張家這個家族的,既然嫡系死光,自然輪到旁系傳承,絕對不能將天書洩露給外姓。

    比如說你有姐妹兄弟三人,你父親財產會給誰繼承?當然不會給女兒繼承,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話雖然難聽,但這就是事實!

    「這話你若敢在大都督面前說,我倒是不會反對!」張斐不卑不吭的頂了一句,說的那真人啞口無言。

    去張百仁面前說理,他敢嗎?

    「莫要說了!」北天師道掌教陰沉著臉呵斥一聲:「天書是我張氏家族的,是教祖立下的道統,誰敢侵吞,不死不休!如今張家嫡系死絕,理應歸於旁系,卻輪不到外人插手!張百義修煉我北天師道道功,要麼改換門庭,要麼廢掉道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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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門 第九百零二章 天書風波之登門

    「爾等欺人太甚!我純陽道觀即便在沒落,也不是任人欺辱的!」朝陽老祖頓時坐不住了,開口怒斥一聲。

    「哼,本座已經夠仁慈了,爾等學我張家秘法,若非看其有我張家一半血脈,早就將其抽魂煉魄了!現如今給你兩個選擇,要麼廢掉道功,抹去記憶,要麼張百義加入北天師道,成為我北天師道的弟子」北天師道掌教面無表情,聲音淡漠到極點:「如今各位陽神真人盡數再此,非我北天師道落井下石,你且叫眾位真人評評理,若眾位真人支持你,本座二話不說,此事就當過去了。」

    說實話,北天師道掌教的要求真不過分,你學了人家絕技,你還想咋樣?

    一邊南天師道掌教見氣氛有些僵,趕忙勸慰朝陽老祖:「朝陽老道,你就莫要頑固了,這件事是你純陽道觀理虧。張韻只是張家的女子,如何有權利做主天書?人家如今不計較,你就賣好吧,將百義送入北天師道,算是兩全其美了。」

    「老夫不知天書來歷,更不知道天書是北天師道的,只知道那天書是我兒媳的嫁妝,想要我等交出百義,絕對不行!百義是我純陽道觀的獨苗苗,這件事絕對沒有商量的餘地!」朝陽老祖話語斬釘截鐵道。

    「好!好!好!敬酒不吃吃罰酒,還真以為你純陽道觀還是往日裡的純陽道觀?你既然不識趣,那便廢掉這小子的道功,叫你知道我北天師道的厲害」掌教頓時面色陰沉了下來。

    你外公將財產給你繼承,你舅舅們能樂意才怪!

    而且這還不是你外公的意思,僅僅只是你母親的擅做主張,這件事可麻煩了。

    「喲呵,膽子不小啊,你知道他是誰嗎?我這孫子雖然不成器,但卻有一個成了氣候的,你有本事你便去大都督面前分說!和老道較什麼真啊!」朝陽老祖怪裡怪氣道。

    「豎子不足與之謀!」北天師道掌教破口大罵:「便是在大都督面前,我也敢分說。」

    此時一眾真人紛紛勸朝陽老祖,亂七八遭的大殿內鬧哄哄不休。

    「朝陽老祖,這事本來就是你純陽道觀理虧,人家沒廢你修為抹去記憶,你便知好吧,居然還想著貪墨天書?」

    「是極!是極!純陽道觀就一大火坑,你將百義留在那裡有什麼好!」

    「就是,你倒不如將百義送出去了事!」

    「……」

    眾位老祖不斷開口相勸,卻是氣的純陽三老吹鬍子瞪眼,只是不知該如何辯駁。

    「諸位,且聽我一言!」南天師道掌教開口,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這件事就算到大都督面前,大都督也並非不講理之人,本座稍後去大都督哪裡走一遭便是。眼下關鍵的還是追殺那伙賊人,將天書追回來才是關鍵,只希望各位真人能上心,注意江湖中的蹤跡、動靜。」

    這話說到了眾人的心坎裡,不過天書找到是自己暗中藏起來,還是交還原主,那就只能等到時候再說了。

    說到這裡,掌教一雙眼睛看向場中眾人:「各大門閥世家托我前來詢問各位,哪位願意與張百仁第二次論道。」

    此言一出,大殿內陷入沉寂,眾人只要不是傻子,就都不想趕過去送死。

    「不是說好了三大宗師嗎?陳琦大宗師已去,接下來不是北澤老道嗎?」朝陽老祖忽然開口。

    「北澤老道若論人倫,乃是張百仁的舅老爺,縱使戰敗,也不會有危險,我等就不同了,與大都督非親非故,被其一劍殺了,都沒地方說理去。而且決戰早就是之前商定好的,怎麼可以臨陣變卦?」樓觀派的道士開口,一下子便將北天師道逼到了死角。

    北天師道掌教面色陰沉不定,南天師道掌教忍不住開口道:「大都督威勢滔天,如今天下何人敢面對大都督鋒芒?站在大都督面前便已經失去了動手的勇氣,更何況是動手?北澤真人神通無邊,乃張百仁的舅老爺,張百仁豈敢下殺手?」

    北天師道掌教面色猶豫:「只是北澤真人脾氣火爆,架子太大,就怕惱了大都督,事情反而不可收拾。」

    「事到臨頭,豈有更改之理!當年的好處被你北天師道拿了,我等俱都沒有意見,又豈是你想退還好處,就可以隨意更改定局的?好事可不能盡數被你們佔全!」南天師道掌教道:「李家願意在增加三成籌碼,如今各位真人皆不願意替北澤真人出戰,事情便這般定下來了。」

    北天師道掌教張了張嘴,當著這麼多同道的面,終究不好意思改口。

    「約戰何處?」北天師道掌教真人再次發問。

    「白雲觀吧!」白雲嘆了一口氣:「我與大都督有幾分香火情面,若在白雲觀,也能緩和一下氣氛。」

    「既然如此,事情就定了,大家繼續尋找天書,追殺盜匪吧!」北天師道掌教道了一聲,眾人立即紛紛散去。

    走出南天師道,張斐看向朝陽老祖:「爹,這件事如何是好?」

    本來張百義暗中修煉天書也就修煉了,誰能想到這件事居然洩露了出去。

    「此事事關北天師道道統,還需請百忍從中調旋」朝陽老祖略做沉思,不斷搖頭:「北天師道絕對不肯善罷甘休!」

    聽聞此言,眾人俱都是你看我我看你,正陽老祖道:「咱們與百忍已經恩怨盡數了結,再無因果糾葛,這件事在去麻煩百忍,合適嗎?」

    「確實是不合適!」張斐跟著道。

    「不合適還有別的辦法叫北天師道罷手?那是你兒子,你就捨去面皮,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這件事交給你了!」朝陽老祖看了張斐一眼,然後轉身離去。

    張斐一個人站在原地,許久無語,方才轉身向涿郡而來。

    涿郡

    張百仁正在與張麗華下棋

    「都督,張斐來了!」叮噹腳步輕快的走進來,坐在張百仁身邊黏糊了上來。

    張百仁手中棋子一頓,抬起頭看了叮噹一眼,感受著後背上的兩團軟膩,不動聲色道:「他來作甚?」

    叮噹連連搖頭。

    「叫他候著,待本都督下完棋再說!」張百仁低下頭,繼續和張麗華下棋,研究著棋局。

    日在中天到夕陽西下,張百仁才收回棋子,瞧著睡眼朦朧的叮噹:「將張斐喊進來!」

    「妾身去吧,莫要打擾叮噹了!」張麗華走下軟塌,起身向外走去。

    張百仁一顆棋子一顆棋子的收回棋簍,就聽一陣腳步聲逐漸接近,張斐面帶苦澀的走進來。

    「張真人不在金頂觀納福,履足紅塵所為何事?」張百仁面無表情道。

    「今日來此,是為了告訴你,與你約戰的北澤真人,是你親舅老爺,你下手的時候可要輕點!免得背上不孝罪名!」張斐道。

    「哦?」張百仁不置可否:「本都督知道了。」

    「麗華,去拿三兩銀子給真人當做辛苦錢!」張百仁吩咐一聲。

    張斐苦笑,趕緊道:「其實還有別的事情!這次又要麻煩你了!」

    「咱們不是已經兩清了嗎?你這面皮也忒厚,虧你還是有道修真!」張百仁將棋子扔入棋簍,啪啪的撞擊聲彷彿一個個耳光般,打的張斐面頰棗紅。

    「還不是那天書惹的禍,天書屬於北天師道,你弟弟是我金頂觀的人,如今天書消息走漏,北天師道要廢其道功,亦或者引渡入門,這該如何是好?」張斐看向張百仁,眼中滿是焦急。

    「沒問題啊?符合規矩!」張百仁點了點頭,倒是贊同北天師道的做法:「手下留情了啊!」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1 20:47
一品道門 第九百零三章 奇異說書人

    北天師倒確實是手下留情了,若換做張百仁,得知自家秘法洩露,非要將對方抽魂煉魄不可。

    張百仁的話,頓時令張斐話語一滯。

    「但他畢竟是你親弟弟,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一筆寫不出兩個張,純陽道觀對不住你,我對不住你,但你弟弟卻是無辜的啊」張斐連忙開口勸了一聲。

    聽了張斐的話,張百仁收斂棋子的手指一頓,轉過腦袋眨了眨眼睛:「北天師道挺好,雖然根源及不上金頂觀,但卻比金頂觀強盛的太多。百義去了天師道,倒也沒有什麼不好。」

    「可百義去了天師道,我金頂觀道統豈不是斷絕了?」張斐頓時急眼了。

    「斷絕便斷絕,幹我何事?能保下一條命總歸比廢掉修為強」張百仁手指彈著棋子,慢慢將棋子收拾的乾淨利落:「我與北天師道無仇無怨,總不能因為一個素不像干的金頂觀,去給自己到處樹敵吧!說一句難聽的,張百義日後的路,是他自己的選擇,廢功還是進入北天師道,都在其一念之間,要我去為金頂觀得罪北天師道……爾等怕是不配!」

    這般嘲諷的話語一出,張斐頓時面色鐵青。

    「送客吧!」張百仁面無表情的擺擺手。

    左丘無忌走上來,對著張斐道:「真人莫要叫下屬難做!」

    瞧了張百仁幾個呼吸,張斐轉身離去。

    待到張斐走遠,張麗華自屏風後走出來:「百仁,這樣真的好嗎?即便張斐在如何對不起你,他也是你的父親,傳出去名聲不好聽!」

    張百仁沉默,過了一會:「我卻不能為盛名所累,外界願意如何說,便隨他就是了。」

    正說著,只聽門外侍衛再次通秉:「都督,北天師道掌教真人來了!」

    「請他進來!」張百仁慢慢坐直身子,對侍衛吩咐一聲。

    不多時,就見陽神飄忽的北天師道真人緩緩走進來,瞧見端坐的張百仁,恭敬行了一禮:「貧道見過大都督!」

    「起來吧,本都督也算半個修煉界中的人,咱們不興俗禮!」張百仁道。

    聽了張百仁的話,北天師道掌教站起身,坐在一邊金墩上,略作躊躇才開口道:「大都督漠北一戰驚天動地,劍道修為至此,已經無敵於天下,乃是我人族的頂樑柱,大都督能扛起人族半壁江山,在下也很高興!」

    聽了這話,張百仁慢慢站起身,背負雙手把玩著金簡,一雙眼睛掃視著屏風上的字畫,過了一會才道:「你來此就是與我客套的?」

    北天師道掌教尷尬一笑:「大都督爽快人,其實說起來,還是為了張家天書之事。」

    說到這裡,北天師道掌教道「按輩分算起來,我還是都督的舅舅。」

    「哦?」張百仁不置可否:「你既然是我舅舅,當年我母親被人追殺,張氏家族遭遇滅門慘禍之時,你等為何不出手援助?」

    掌教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優勝略汰,你外祖父繼承了天書,卻不肯修煉,非要於世俗重歸凡俗之列,但偏偏天書卻又不肯交給我等,你說這算哪門子道理啊?這是不是很過分?」

    確實是過分,就像一塊餅乾,兄弟兩人爭奪,其中一人勝了,但卻偏偏不想吃,而是任憑其發霉長毛,你說氣不氣人?

    「因為天書之事,你外祖父與老祖宗決裂,斷絕了父子關係,裹挾著天書隱匿於凡塵之中。

    你外祖父一直隱匿蹤跡,我等如何找起?若非前日傳出金頂觀之事,只怕我等還依舊蒙在骨子裡。」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身懷重寶,但卻沒有保護他的力量,難免會被人盯上。

    當年之事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你太姥爺想見見你,見見你的母親,見見你們兄弟二人!」掌教道。

    張百仁看著眼前屏風,過了一會才道:「罷了,一切皆已經過去,有什麼好說的?見一面卻也不必了,我也找不到母親的下落。」

    說到這裡,張百仁坐在床榻上:「你與金頂觀的糾葛,我不想管,你們隨意吧,我早就與金頂觀一清二楚,再無瓜葛!張百仁義是殺是剮,任憑爾等心意。」

    掌教見到張百仁態度冷漠,無奈苦笑道:「你不好好想想?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有我北天師道助你,你日後行事也會省心的多。」

    「不必!這些年我也組建了一些自己的勢力,倒也勉強夠用!」張百仁拒絕。

    「北澤真人算起來,便是你的舅老爺,與你外祖父一母同胞的兄弟,白雲觀決戰,希望都督能手下留情!」掌教行了一禮。

    「到時再說吧!總不能別人想殺我,我要束手就擒引頸待戮!」張百仁不緊不慢道:「三次決戰,我必須全勝,沒得商量!」

    北天師道掌教聞言一陣沉默,然後恭敬一禮,轉身告辭離去。

    瞧著北天師走遠,張麗華道:「都督,您如今可謂眾叛親離,成了孤家寡人!」

    「一群勾心鬥角之輩,難成氣候!」張百仁嗤之以鼻。

    「決戰之日盡在眼前,早知決戰之地定在塞外,就該在老家多待幾日!」張百仁把玩金簡:「麗華也隨我去看看吧!」

    「啊?我也能去?」張麗華一愣。

    「自然」張百仁笑著道。

    「我也要去!」叮噹撲了過來,掛在張百仁後背。

    「一起去!一起去!」張百仁臉上滿是無奈,他根本就不曾將這場決戰看在心上。

    「無忌!」張百仁道。

    「都督!」左丘無忌走入屋子裡。

    「你也是跟在我身邊的老人,易骨已經圓滿,日後你就安心的在涿郡閉關參悟見神吧,所有事情都交給風雨雷電四兄弟去打理!」張百仁道。

    「多謝都督!」左丘無忌眼中滿是喜色,見神對於一個武者來說,是永恆的追求。

    一夜準備,張百仁領著陸家四兄弟的陽神,拖帶楊麗華與叮噹,向著白雲觀而去。

    白雲觀就在涿郡地界,只是偏僻得很,走起來有些困難,好在山間景色不錯。

    張百仁慢慢走在大街上,好久沒有這麼舒心的逛街了。

    張麗華與叮噹俱都女扮男裝,再加上易容術,到也沒有人能看出破綻。

    「都督,那裡有說書的!」叮噹指著遠處酒樓,露出了期待之色。

    「去瞧瞧」張百仁面色一動,帶領眾人來到酒樓,圍繞著一個桌子坐下。

    「卻說那成湯八百年國運,肆意虐待百姓,此時有天下各路諸侯人人自危,紛紛起兵謀反。當是時,有太公姜子牙煉製無上神物封神榜,用以對抗成湯神器!」那說書人鬍子邋遢,但衣衫卻乾淨整潔,話語談笑間引人不由得入神。

    聽著那書生的話,張百仁道:「原來如此,我倒那封神榜哪裡來的,原來是姜太公煉製的,那姜太公修為該何等高深莫測?居然可以煉製出這般神物?成湯神器又該何等強大,居然能對抗封神榜?」

    張百仁的話,眾人沒有聽到,只是全神貫注的聽著台上那書生的故事。

    「啪!」一聲醒木撞擊之聲響起,驚得場中眾人俱都心中一動,紛紛回過神來,那說書先生面帶笑容:「諸位,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先生,您老人家這一段武王伐紂之事,以前可從來都沒有講過!」台下有人起鬨,大把的銅錢扔上去,那說書先生笑吟吟的將銅錢收起來:「今個這不是說了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1 20:47
一品道門 第九百零四章 黃粱一夢,真人點化

    一邊說著,那說書先生來到張百仁身邊,笑眯眯的抱拳一禮:「官爺,可否賜小老兒一碗茶水潤潤嗓子?」

    「先生上座!」張百仁一伸手,示意說書先生坐在對面。

    「我見先生飢腸轆轆,正巧點了幾個小菜,先生若不嫌棄,儘管填飽肚子」張百仁看向說書先生。

    說書先生一笑,到真不客氣,夾起桌子上的鯉魚,便開始大快朵頤。

    「先生之前說武王伐紂,小生聽的倒有趣,那封神榜居然是姜太公煉製的?」張百仁喝了一杯酒水。

    先生聞言笑著點點頭:「不然嘞?封神榜總歸是不能憑空自生,也正因為有了封神榜,人類才能真正擺脫先天神祇,取而代之!」

    張百仁點點頭:「先生若有興趣,不妨說說武王伐紂之事。」

    「武王伐紂之事,小老兒尚未想好,不過當今天下風流之事,小老兒倒也有些見解,不知官爺可想聽聽?」小老兒道。

    張百仁不緊不慢道:「哦,那你就說說!」

    「如今大隋想要強開萬世帝國,遭受天數反噬,被運河壞了氣數,乃門閥世家搗亂,但卻也未嘗不是天意使然!」先生輕輕一嘆,端起酒水喝了一口:「不問因果,不問緣由,官爺以為如今大隋如今景象,該不該滅亡?該不該被取而代之?」

    「徭役繁重,百姓流離失所,天下民不聊生,反賊數不勝數,理應滅亡!」張百仁沉吟一會才開口道。

    不管是不是門閥世家暗中做手腳,楊廣又有何等雄圖霸業,百姓民不聊生活不下去是真的,如此王朝理應滅亡。但偏偏張百仁卻知道其中諸般因果,對於眼前的局勢充滿了憤怒與無奈。

    「唉!古今興亡無數,成也大業,敗也大業!歷史輪迴更迭才是正理,都督何必強行阻攔歷史車輪!天數不是那麼好逆改的!」道人眼中滿是慈悲。

    張百仁沉默,過了一會才道:「我不去管什麼歷史,去管什麼大勢,我只是替大隋不甘,當今天子未嘗沒有機會,既然有機會,我便全力支持博得那一線生機。」

    先生聞言沉默,過了一會才道:「都督著相了!」

    「反正閒著也無聊,看熱鬧不怕事大!」張百仁不置可否。

    道人苦笑,就因為你的無聊,叫天下各大勢力寢食難安,夜不能寐。

    案几上香氣飄忽,只見那香氣交織,一片扭曲,下一刻張百仁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再出現時已經化作了一個在寒冬中瑟瑟發抖的流民。

    「二狗子,當今天子徭役百姓,你爹去修運河,還沒回來嗎?」一個瘦得皮包骨頭的孩童聲音虛弱道。

    「不知道,爹三個也都沒有消息傳回了!」另外一個孩童嘴唇發白,那是凍的、餓的。

    「聽人說,此地距離洛陽數百里,你說爹會不會遭遇了不幸?」二狗子面色慘白道。

    「這裡還有一團草根,你吃掉吧!」狗剩將一團草根遞給二狗子。

    「你不餓?」二狗子愣了愣,接過那一團草根。

    狗剩髒兮兮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嘴唇一層層死皮捲起。

    「不餓!」

    二狗子吃著草根,哈哈一笑:「那我就可就不客氣了!」

    狗剩九歲,二狗子四歲!二人是從小到大的兄弟。父親被朝廷徵調去徭役,只剩下二人相依為命。

    「狗剩,你咋不說話?」二狗子轉過頭看向自家發小,髒兮兮的臉上看不出顏色,滿頭髮絲蓬鬆污垢散發著酸臭味。

    「狗剩,你咋不說話!」二狗子從殘破的被子裡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二狗子的腰間。

    「狗剩?狗剩?」狗剩捅咕了一會,才面色豁然大變,猛地翻身搖晃著狗剩:「狗剩,你小子別嚇我!你快醒醒!」

    「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別和我開玩笑,我害怕!」二狗子淚流滿面:「你醒醒啊!」

    「別哭了,這小子已經死了!」一位三十左右,渾身髒兮兮的婦女神情麻木的走進來,一把抓住狗剩,便要往外拖。

    「你要幹嘛!你要幹嘛!」二狗子死命的抓著狗剩的屍體。

    「不吃他,我們所有人都要餓死,熬過一日是一日!二狗子,你快放開!你快放開!」婦人勸了一句。

    畫面在一轉

    張百仁化作一個五歲孩童,被一位母親抱在懷中。

    「娘,我餓!」

    婦人站起身,晃悠了幾下,腳步虛浮的來到米缸前,過了一會才轉過身走出屋子裡。

    「娘,我餓!」

    「娘在鍋裡給你煮著肉,娘先出去辦點事,一會你自己記得吃!」

    屋外傳來婦人的聲音。

    過了一會,陣陣肉香傳來,小男孩終究忍不住被肉香吸引跑了出來。

    爐灶中兩根樹木的主幹在熊熊燃燒,鍋裡白花花的肉已經煮熟,香氣四溢。

    爐灶周邊殷紅的血漬觸目驚心。

    小男孩餓極,撈出肉便開始吞食。

    待到肚子鼓脹,孩童才轉過身喊了一聲:「娘?娘?你在哪裡?」

    自從那日過後,孩童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村口多了一個整理著盼著自己母親回來的乾瘦孩童。

    「王嬸,你看我娘了嗎?」

    「李大爺,我娘怎麼還不回來?」

    畫面在一轉

    張百仁化作一位身材壯碩的漢子,一位女子哭哭啼啼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

    「此去遼東,何止千萬里,翠娘你找個人就嫁了吧!如今生逢亂世,若無男人做個依靠,你是活不下去的!忘了我吧!」漢子面無表情道。

    「我跟你一起走!我跟你一起走!」翠娘淚流滿面,聲音激動。

    「那你爹?你娘呢?我若戰死在遼東,你一個人如何活下去?」壯漢面無表情,堅決不許,只是那女子一路哭哭啼啼不斷的跟著。

    「我不管,既然嫁給你,便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刀山火海一起闖!」

    隨著一行人,壯漢來到了朝廷的大隊人馬里面,不單單是翠娘,有無數個和翠娘一樣的女子,哭哭啼啼的跟在征討遼東的隊伍後面。

    有抱著滿月孩子的婦女,還有七八十歲的老人。

    一路走來,翠娘見慣了生死。

    每日都能看到無數具屍體倒下,受不得長途跋涉的痛苦,死於荒野。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

    遼東戰場

    那壯漢麻木的廝殺,簡直莫名其妙,大隋軍隊就潰敗了!主將不知所蹤,剩下的士兵群龍無首,霎時間成為了高麗長刀下待宰的牛羊。

    「我輩生當其時,背負干戈,不滅遼東,誓不休還!」

    一陣陣悲歌響起,張百仁舉起手中長槍,瞬間與對方廝殺在一處。

    身邊的戰友不斷倒下,那一張張絕望、猙獰的面孔,叫人心神震撼,悲痛欲絕,恨不能有回天之力。

    「宇文化及,我草擬姥姥!問候你十八輩祖宗仙人!」一聲悲呼,下一刻十幾道寒光閃爍,自己已經被大卸八塊。

    時間扭曲,光陰再轉。

    那一張張絕望的面孔,叫人忍不住悲入骨髓,仰天長嘆!

    「唉!道長好修為,居然能黃粱一夢點化我,修為已然不可思議!」張百仁坐在那裡,一邊的張麗華與叮噹正在各自吃著飯菜,似乎毫無所覺。

    「都督可有收穫?那三十萬枉死於邊疆的將士,都督可有交代?」真人一雙眼睛看著張百仁。

    張百仁沉默,慢慢低下頭。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深閨夢裡人。

    「不談恩怨,不談糾葛,只談百姓!」那說書先生靜靜的道。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1 20:47
一品道門 第九百零五章 決戰前夜

    「先生是要我放下?」沉默一會,張百仁開口問道。

    道人輕輕一嘆:「不談家國大義,不問門閥世家,只問百姓如今民生問題,大都督可否看在百姓的面子上收手?」

    張百仁沉默,過了一會才道:「百姓之所以會這樣,是誰造成的?」

    「門閥世家先設計北地大旱,然後在肆意虐待役夫,致使運河龍氣反噬,導致大隋千古大業功虧一簣。運河若成,天子何必東征?百姓何必處於水深火熱,流離失所?」張百仁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可是如今事情已經成這般樣子了,再繼續僵持下去,誰都討不到好處,苦的還是百姓!」先生不緊不慢道:「當初你已經上書天子,但偏偏天子中途將你撤換,皇莆議取而代之,那個時候命數便已經注定。」

    「門閥世家做下如此惡事,你居然還想著要我放過他們,簡直是痴心妄想!」張百仁咬牙切齒道:「此事我決不答應!」

    「百姓呢?你置百姓於何地?門閥世家的帳不著急,先將百姓自水深火熱中拯救出來,在秋後算賬也不遲啊!」道人不緊不慢道。

    「哼,天下都已經這般模樣,百姓早就活不下去了,你如今才來和我談百姓,未免太晚!」張百仁看向對面修士:「當年門閥世家作亂之時,先生怎麼不去勸告!」

    真人沉默,隨即搖搖頭:「當時老夫正在坐死關,沒有出來!」

    「你說服不了天子,你就無法逆轉大隋局勢!你又何必糾纏執著?何不直接放手,坐看雲起雲落!」真人在勸,

    張百仁站起身,臨川而立,瞧著下面面黃肌瘦的人群不語。

    過了一會,才聽張百仁道:「先生來此點化我,便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

    「多謝大都督酒食,咱們日後有緣在見!」先生話語落下,已經消失無蹤。

    瞧著那人影消失,張百仁瞳孔一陣緊縮。

    「這道人是誰?神神叨叨的!」張麗華道

    「陽神真人!」張百仁面色凝重道:「一個活了不知多長時間的老傢伙,可惜本都督沒有看出對方跟腳,不然循著因果牽引,倒要看看這老東西敢不敢對我施展神通。想要憑藉黃粱一夢點化我,簡直痴心妄想!」

    張百仁放下酒杯,吃了幾口酒水,轉身領著眾人匆匆離去。

    話雖如此,但之前那夢裡眾生的慘狀,確實叫張百仁心中動容。

    一邊是水深火熱中的苦難百姓,另一邊是千刀萬剮的門閥世家,你叫張百仁如何選擇?

    「都督,門閥世家乃是毒瘤,門閥世家若不除,日後這種境況必然會重演,如此往復不休,百姓始終無法解脫!」袁天罡自人群中走來。

    「先生知曉那道人的跟腳?」張百仁看向袁天罡。

    「那是真正的陽神,要麼是南天師道老不死的,要麼就是其餘幾家的老東西,那可是真正的陽神真人啊!」袁天罡眼中滿是羨慕。

    「真正陽神真人又能如何?敢接我一劍?是我神胎的對手?」張百仁嗤笑一聲,並不將真正陽神真人看在眼中。

    「都督當然不懼怕,但我等卻不行!」袁天罡搖頭晃腦。

    一行人說著話,出了涿郡城,遠遠的便見一襲道袍的人影在山腳下迎接。

    「大都督,咱們可是有些日子不見了!」白雲不待張百仁走近,已經率先開口迎了上來。

    「唉!當年你我相識之時,你還只是一個小道士,如今卻已經成為了白雲觀的掌教」張百仁一雙眼睛打量著白雲,時間過得還真快。

    「大都督山上請!」白雲笑著道:「各路道友皆已經在山中等候多時了。」

    「你知道我不喜歡熱鬧,也懶得和他們多說」張百仁背負雙手,與白雲並排而行。

    白雲苦笑:「都督,您就行行好吧,金頂觀都要和北天師道打起來了,誰都勸不住,我這白雲觀都快被掀翻了!您就當可憐可憐我,算是大發慈悲了行不?」

    「我與金頂觀早就兩清了」張百仁道。

    「都督,看在咱們當年交情的份上,您就幫我一回,不然貧道也不會跑出來躲風頭!」白雲無奈道。

    「有那麼嚴重?」張百仁看向白雲。

    白雲連連點頭,張百仁卻搖搖頭:「這種事情吃力不討好!」

    「金頂觀被氣運反噬,如何是北天師道的對手?簡直自討苦吃嘛!」白雲道:「都督若不插手,金頂觀必然會吃大虧。」

    一邊說著,白雲肉疼的拿出一隻玉瓶:「這可是我白雲道觀的特產之一,萬金難求的好東西。」

    「居然是這種東西」初始張百仁還不以為然,待將那寶物拿在手中,一雙眼睛頓時嚴肅了起來:「看在這寶物的份上,我便幫你一次。」

    說到這裡,將手中玉瓶遞給張麗華:「這寶物對你正有用,足以將你明悟見神的概率提高三成,你小心收好。」

    張麗華聞言立即接住玉瓶,小心翼翼的塞入袖子裡。

    「你這雜毛道士有心了,本都督承你的情」張百仁轉身拍了拍白雲的肩膀。

    白雲『憨厚』一笑,一雙眼睛看向叮噹,然後再看看張百仁,壓低嗓子湊過來:「這丫頭怎麼回事?居然被人破了元陰?你小子還保留著元陽啊?莫非你有什麼特殊秘法?要不然傳授給我?價錢隨便你開!」

    聽了白雲的話,張百仁頓時無語,不過想起那日與叮噹的曖昧,那種蝕骨銷魂,還是依舊叫人心中忍不住起了絲絲漣漪。

    「這丫頭是我半路撿來的,開口便說我壞了她清白,拋棄了她,反正我身邊又不缺少吃飯的嘴,帶著倒也無妨!」張百仁不緊不慢道。

    白雲嘿嘿一笑,擠眉弄眼略帶猥瑣道:「這小姑娘樣貌標誌,怕你是動了心思,男歡女愛本就尋常,只是你需將保留元陽的法門告訴我!」

    張百仁翻了個白眼,懶得理會白雲的話,徑直向白雲觀的大殿走去。

    尚未接近大殿,便聽到一陣雜亂吵鬧,正陽老祖與北天師道的真人吵個不停。

    「不行,百義絕對不能進北天師道,百義是我金頂觀的獨苗苗,你除非滅了我金頂觀道統,不然這件事決對不行!」張斐怒斥道。

    「張斐,你還有臉說,當年若非你花言巧語騙了韻兒,連個名分都不曾給,韻兒豈會遠走塞外?還有你們幾個老頑固,當年張家慘遭屠戮,你等冷眼旁觀,韻兒可是懷了你張家的骨肉啊!」北天師道一位陽神真人怒斥道。

    「你還有臉說我,你們與張家同宗,為何不出手相助?」朝陽老祖喝罵道。

    「老道也不與爭辯,那張百義你是交出來也好,不交出來也罷,今日你都要做出一個選擇,要麼廢掉道功抹去記憶,要麼拜入我北天師道門下,終老山上」那北天師道真人惱羞成怒道。

    聽著大殿內的爭吵,白雲苦笑:「瞧見沒有,為了白雲觀,我容易嗎?」

    人過留影,雁過留聲。張百仁若在白雲觀出手,必然會留下劍意,對於白雲道觀來說,貴重無比。

    張百仁面無表情的向著大殿走去,只聽白雲唱喏:「大都督張百仁到!」

    話語落下

    大殿霎時間落針可聞

    一見到那面色淡然,頭戴玉冠,身穿紫袍背負雙手走進來的男子,各路修士俱都齊刷刷站起身,面色恭敬的道了一聲:「大都督!」

    「都坐吧!」張百仁穿過人群,直接坐在了主位上。
V123210 發表於 2018-3-31 20:47
一品道門 第九百零六章 決戰前夜之衝突起

    張百仁落座,群雄俱都跟著坐下。

    一時間場中氣氛有些凝重。

    張百仁手指輕撫茶盞,掃過眼前群雄,方才開口道:「白雲觀主與我乃至交好友,托我和各位說一聲,白雲觀乃是清淨之地,各位俱都是方外之人,有道修真,理應懂得禮數,莫要擾了白雲觀清淨。」

    聽聞此言,群雄俱都面色一變,那張斐道:「非我金頂觀爭吵,而是北天師道非要找茬!」

    「我說的話你沒聽清嗎?」張百仁一雙眼睛看向張斐,冰冷之光令人心悸:「多嘴,該打!掌嘴十下!」

    「我是你老子,你敢打我!」張斐眼中滿是震怒。

    「要麼掌嘴要麼死!」張百仁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大廳中氣氛壓抑到了極致。

    「看到沒有,還是大都督明事理,不像你們這些狼子野心之輩可比!」北天師道一位老祖恭維了一聲。

    「多嘴,本都督說話哪裡有你開口的份,掌嘴十下!」張百仁冷冰冰道。

    「都督,算下來這位可是你叔公!」北天師道掌教真人連忙道。

    「你莫非也想要掌嘴不成!」張百仁話語強硬霸道,懟的北天師道掌教不敢還口。

    「張百仁,你太過分了,目無尊長,不知恭孝,你這修得是什麼道?」一位老者緩緩自天邊走來,陽神飄忽已經到了場中。

    「你是何人,也配教訓我!」張百仁動作一定,茶水停在半空。

    「老夫北澤」老道士不緊不慢道:「修道之人孝為先,二是忠君愛國,你便是這般與長輩說話的?也不知你這道功如何修煉的,都修煉到了狗身上,難怪別人都說你是旁門左道,不顧寡義廉恥。」

    「你便是北澤?」張百仁緩緩放下茶盞:「你算哪門子長輩,就衝著你這句話,本都督也要將你抽魂煉魄,不然對不起你的那句不仁不義,不忠不孝。本都督當年在塞外苦寒之地啃草根時,爾等一個個大魚大肉,肥腸滿肚,可曾顧慮過我?本都督整日裡擔驚受怕,生活艱難之時,你可曾顧慮過我?我處於危機,被四海龍宮算計之時,爾等可曾相助我?。長輩!」

    張百仁來到北澤真人身前,一雙眼睛內劍意流轉:「若非爾等,我母親也不會踏入幻情道,這筆賬咱們慢慢算,我若不能將你抽魂煉魄點天燈,本都督便自盡於天下群雄面前!舅老爺!」

    「都督!」張百仁話語裡的殺機,叫北天師道眾人駭然失色。

    「百仁!」白雲驚呼出聲。

    萬萬想不到,因為自己的事情,叫張百仁居然選擇殺親成道。

    「都督,這般怕是有些不妥啊!」

    袁天罡擠眉弄眼,壓低嗓子道。

    張百仁冷冷一笑,背負雙手走出大殿:「決戰之日見!還有,爾等掌嘴自行數著,可莫要怠慢了!」

    瞧著張百仁的背影,白雲告了個罪:「諸位,大都督是一時氣話,諸位莫要往心裡去!」

    「混賬,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簡直是我輩恥辱!」北澤真人氣得面皮鐵青,元神哆嗦。

    「舅老爺,您消消氣,我再去勸勸百仁!」北天師道掌教苦笑著道。

    「我就不信,他敢冒天下之大不諱,當真敢殺我!」北澤真人嗤笑一聲。

    一邊樓觀派掌教真人輕輕一嘆:「這次好玩了,北天師道拿了李家寶物,只怕這寶物有些燙手啊!」

    「看好戲吧!」觀山道一位修士冷冷一笑。

    「百仁,你消消氣,那可是你舅老爺,你若真的動手殺他,怕會被天下人千夫所指,留下罵名!你前途道業無量,何苦因為此人壞了名聲」白雲快步追上來不斷勸解。

    「他既然說我旁門左道,不忠不孝不知寡義廉恥,我若不試試,豈非對得起這般罵名?」張百仁不緊不慢的走著:「你放心好了,我走得是前無古人的道路,那個能壞我名號?誰敢亂嚼舌頭叫消息流傳出去,那我便殺了誰!殺到天下之人噤聲,百姓自然不會知道!」

    張百仁心中的這股火氣遲遲無法宣洩出去,之前陽神真人點化,夢入輪迴,雖然僅僅只是夢,但張百仁心中卻清楚,這些事情都發生過,而且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而罪魁禍首就是門閥世家以及與門閥世家勾結在一起的道士!

    一想到那幻境中的慘烈、悲壯,一路走來的民不聊生,遼東戰場的無辜壯士,張百仁心中這股邪火衝天而起,若不發洩出去,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炸了。

    似乎看出張百仁情緒不對,一邊張麗華連忙道:「不必再勸了!先生金口玉言,既然開口便無從更改!」

    聽了這話,白雲苦笑,他親眼見著張百仁從卑微至如今的名震天下,他見識了張百仁的成長道路,當然瞭解張百仁的性格。

    「殺了長輩,都督還需想好你要承擔什麼後果!」白雲道士勸了一聲,領著張百仁進入別院休息,然後去安撫眾位賓客。

    此時大堂內氣氛壓抑,一雙雙眼睛看向張斐與那北天師道眾人,看其會不會真的掌嘴,一個個都等著看熱鬧。

    瞧著二人表情,樓觀派掌教不緊不慢道:「定然是大都督一句玩笑話,哪有兒子叫老子掌嘴的!只聽說老子教訓兒子,卻不曾聽說兒子教訓老子,你們莫要在意,大都督不過是為了自家臉面,才說這種話罷了。」

    聽了這話,張斐雙拳緊握,面色一陣鐵青。

    一邊南天師道的真人也是面色漲紅。

    「都散了!都散了吧!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白雲觀的一位老祖開始緩和氣氛。

    這次聚會一波三折,叫眾人大飽眼福,卻是更加期待決戰之日的到來。

    北天師道別院

    掌教與北澤真人相對而坐。

    「老祖,百仁怕是真的被你激怒了,這回說出的話不像在玩笑!」掌教略作沉吟道:「我還是去勸勸他吧,免得到時候真的做下什麼錯事,悔之晚矣!」

    「他敢!他若敢以下犯上,這中域內外對這種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輩,豈有容身之地?」北澤真人冷冷一笑。

    聽了這話,掌教苦笑:「您老人家不知道,大都督劍走偏鋒,咱們至今沒研究出來他走的什麼路子,年輕人火氣盛,一旦真被憤怒沖昏頭腦,只怕事情就麻煩了!」

    「他敢!你莫要勸他,他若真有那個膽子,我反而要敬他三分。你是長輩,豈能低聲下氣向小輩認錯?長輩即便錯了,那也是對的!」北澤真人怒斥道,訓斥的掌教真人不敢言語。

    白雲觀

    白雲端坐,在其對面是浮雲。

    「老祖,大都督怕真的動了殺機」白雲低垂著腦袋:「若真的叫大都督將北澤真人殺掉,我白雲觀怕攤上大事了,也會跟著被罵!」

    浮雲不緊不慢的喝著茶水:「你是誰?」

    白雲一愣,然後道:「弟子是白雲道觀掌教。」

    「張百仁是誰?」

    「張百仁是威震天下的大都督,當今世上絕頂高手,第一劍仙!」

    「你能勸說得了大都督嗎?」浮雲笑了:「大都督崛起於微塵,吃過數不盡的苦處,人情世故如何不懂?」

    「師傅的意思是說,大都督說的是氣話?」白雲一愣。

    「氣話到未必,只是大都督行事一舉一動自有其考究,你要去理解大都督舉動背後的涵義」浮雲老道幽幽一嘆:「自己老子、娘舅都敢下手,更何況普通修士?大都督這是在殺雞儆猴,警告天下群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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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