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話修真] 聊齋大聖人 作者:佛前獻花 (已完成)

 
tzuxiang 2017-5-28 23:23:3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10 664625
tzuxiang 發表於 2017-11-19 22:19

第四百六十章  鬼王勾魂

  秦淮河旁的一座琴閣之內。

  隨著琴聲一停,還未片刻,只聽見三位總兵起身告辭的聲音,然後很不開心的帶著親兵,騎馬出城而去。

  「十娘你的琴聲的確是一絕,便是小梅也不如你啊。」

  李修遠並未起身送那三位總兵離開,而是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對著帷幔後的那道倩影道。

  十娘抿嘴一笑︰「李公子既然喜歡為何久不來琴閣一坐?奴家可一直在這裡盼著李公子前來。」

  「諸事纏身,走脫不開。」李修遠嘆了口氣道。

  「也是,李公子的身份特殊,既要面對鬼神之事,又要面對人間的動蕩,有時候奴家甚至覺得這做人還不如做鬼好,做鬼至少能有幾分清淨自在的時候,可是做人呢卻每日要奔波不斷,為了吃穿用度,為了爭權奪勢,為了風花雪夜......」十娘幽幽的嘆了口氣。

  她之前是女鬼,後來附身為人,自然明白人和鬼之間的差別。

  李修遠道︰「人也好,鬼也罷,不過都是芸芸眾生而已,凡間疾苦,做鬼也不得自在,人間太平,便是鬼也能享受清淨,若是不能改變這世道的話,其實做人和做鬼都是一樣的,難道十娘你在華縣就生活的很好麼?」

  十娘回道︰「李公子是有遠大抱負的人,奴家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女子,哪有改變世道的能力,那是奴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李修遠搖頭道︰「不,十娘你說的不對,不是你不敢想,而是這世道看不到希望,所以才會如此沉淪下去。」

  「呼!呼!」

  這個時候,外面陰風呼嘯隱約有鬼物竊竊私語的聲音。

  「李公子要走了麼?」

  十娘緩緩的從帷幔後面走了出來,她臉上帶著幾分幽怨之色。

  外面鬼語響起,這是李修遠麾下的鬼神來了。

  李修遠站起來道︰「是啊,我要走了,今日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我得解決這三大總兵帶來的麻煩事情才行。」

  「哪奴家再為公子彈奏一曲吧。」十娘說道。

  「也好。」李修遠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三大總兵在親兵們的簇擁下,騎馬出了城。

  「大人,李修遠的人馬沒有追來。」一位斥候飛馬過來立刻稟告道。

  「籲~!」

  三位總兵聞言這才松了口氣,拉住了韁繩,放緩了馬速。

  「這個李修遠太目中無人了,仗著自己的近萬騎兵竟敢獨霸金陵城,完全沒有將我等放在眼中,區區一個遊擊將軍,不但敢以下犯上,還敢威脅我們,這口惡氣我萬難咽下。」

  錢總兵此刻怒氣爆發,握著拳頭面目有些猙獰的吼道。

  「錢大人此言不假,這個李修遠不除,我等總兵的面子往哪放?今日兩位大人也看到了這個李修遠的囂張態度了,若不除了他本官絕不離開金陵城。」

  「兩位大人既都有這樣的想法,我們何不聯手鏟除了這個礙事的李修遠?」揚州的孫總兵目光閃動,開口道。

  「如何除?」

  錢總兵道︰「他不是要敲詐我們三千人馬麼,明日給他便是,他只要一進軍營立刻將其亂箭射死,到時候朝廷那邊就說李修遠在軍中墜馬而亡,區區一個沒有身份背景的遊擊將軍,弄死他朝廷是不會調查的。」

  「好,就這麼做,我今夜就調動一千弓弩手準備好。」孫總兵點頭道。

  「殺了他之後一切計劃照舊,李修遠的功勞,軍隊諸位大人共分之。」

  三大總兵在路上商議著明日誅殺李修遠的計劃。

  越說下去,他們就就越興奮,心中就越痛快,仿佛明日已經可以看到那個李修遠的腦袋被掛在軍中的帥氣之下了。

  「呼!呼!」

  夜晚的冷風飄來,在周圍刮個不停,讓三位總兵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該死的,都是那李修遠,非要留我們聽曲,現在都已經到了深夜了,天寒地凍的,想把我們冷病麼?」孫總兵抱怨了一下︰「諸位大人,就此分別吧,本官要回軍帳之中歇息了。」

  「好,兩位大人明日見。」

  很快,三位總兵在城外分到而走,抹黑向著不遠處的軍營趕去。

  呼呼~!

  夜裡的寒風呼嘯,同樣是一分三,分別追向了那三位總兵。

  冷風緊隨其後,那總兵和各自的親兵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此時此刻,金陵城內的琴閣之中。

  一道陰風吹來,順著窗戶的縫隙鑽了進來,陰風在地上轉了一圈,忽的一個黑色的男子身影顯現了出來。

  「公子。」那是一位陰兵。

  李修遠聽著身旁十娘的琴聲,然後道︰「說吧,那三位總兵在商量著怎麼對付我了麼?」

  「是的公子,正如公子所料,那三總兵欲明日把公子誆騙進軍營,以弓箭手伏擊,亂箭射殺公子。」

  陰兵一五一十的將之前三位總兵交談的話全部說了出來。

  琴聲一停,十娘有些驚訝的看著李修遠︰「李公子,那三位總兵竟如此的惡毒,他們怎麼敢......公子可是擊退了叛軍的有功之將啊。」

  李修遠神情平靜︰「沒什麼是這些狗官不敢的,他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巴不得全天下和他們作對的人都死光,我一個遊擊將軍算的了什麼,適才我之所以強留他們到夜晚才讓他們走,不過是方便麾下的鬼神出去監視他們罷了。」

  「就算是總兵又官運在身,也逃不過鬼神的監視。」

  「公子,現在那三位總兵沒有官運籠罩了,只有一股黑煙籠罩,福德之光已經盡數被遮蔽了,便是小鬼也能靠近他們了,只是畏懼軍中的殺伐銳氣,不敢靠的太近而已。」那陰兵說道。

  李修遠哈哈笑道︰「黑煙蓋頂,遮蔽福德之光,驅散護身官運,這是當然的了,他們有了害人之心,惡念一起,便猶如黑氣騰空,便是良善之輩也會被鬼魅乘虛而入,更別說這三位總兵本來就是作威作福的狗官了,福德,官運本來就所剩不多了。」

  「這是他們給我的機會啊,去,把長舌鬼王,紅目鬼王,長須鬼王喚來。」說完他揮了揮手道。

  那陰兵應了聲,再次化作一股陰風呼嘯而走,很快就飛出了屋子,向著金陵城的某個方向而去。

  「十娘,看來你這曲我是聽不下去了,夜裡寒冷,十娘還是早些入睡吧。」李修遠站起來道。

  十娘盈盈一禮道︰「奴家怎好打擾李公子的大事,還請李公子萬事當心,若有閒暇之餘,還請李公子務必來琴閣聽曲,奴家琴一直在這裡。」

  李修遠點頭應了聲,很快的便推開大門,迎著夜裡的寒風,大步離去。

  他沒有走遠,而是來到了附近的一座廟宇之內。

  十王殿。

  這是供奉十殿閻羅的廟宇,當然,十殿閻羅是不存在的,這是一座假廟,裡面供奉的是十位鬼王。

  十尊鬼王的神像有五尊倒塌,破裂了,面前的供桌都被砸爛了,只剩下五座神像還能健在。

  這廟宇似乎已經沒有人打理了,連廟祝都沒有。

  「就借用一下這裡吧。」李修遠心中暗道。

  呼~!

  陰風呼嘯而來,落到廟宇外化作了三尊鬼王,分別是長須,長舌和紅目鬼王。

  「小鬼見過公子。」三尊鬼王一到,齊齊施了一禮,神態恭敬。

  李修遠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道︰「這次喚你們前來是為了幫我辦一件事情。」

  三位鬼王相視一眼,皆道︰「還請公子吩咐。」

  李修遠道︰「出城而去的三位總兵你們應該聽說了,我要你們去把他們的魂魄給勾來,陰兵鬼差的道行有限,怕是勾不來這三位總兵的魂魄,所以得請你們三尊鬼王走一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做到這件事情?」

  「此事不難,小鬼已經聽說那位陰兵說了,那三位總兵起了害人之心,惡念化作黑煙籠罩頭頂,遮蔽了官運和福德之光,小鬼取來他們的魂魄是小事一樁,只是三位總兵身處於軍營之中,將其魂魄帶出來得花費一點時間。」長須鬼王道。

  李修遠揮手道︰「無妨,在天亮之前做好這件事就行了,把他們的魂魄帶來之後考問一番他們的犯下的罪狀,我要讓他們昏迷至少十日,我的意思你們懂了麼?」

  「小鬼明白,還請公子放心。」長須鬼王應聲道。

  「去吧,我在偏殿等你們的好消息了。」李修遠說道。

  三位鬼王當即化作陰風呼嘯而走,直奔城外的軍營而去。

  眼下並非戰事,三位總兵帶來的兵都是久疏戰陣的兵卒,血氣,煞氣很少,他們鬼王是可以闖入軍營的。

  李修遠負手而立,看著他們離開,心中暗道︰「這三位總兵當真是一個禍害,他們想除了我,我又何嘗不想除了他們呢,今日夜裡他們密謀害我性命,那我也就不需要客氣了,先勾了他們的魂魄再行發落,不給他們等到明日的機會。」

  歹毒,昏庸的官員若是沒有朝廷懲治,那麼就讓鬼神懲治。

  這就是李修遠人神共治的理念之所在。

  朝廷回腐敗,神明也會墮落,只有兩者互相牽制,才能彼此督促,少犯錯誤。

  然而神的權利太大,所以李修遠才要削弱神權,不然兩者制衡之道就走不通了。
  
tzuxiang 發表於 2017-11-19 22:26

第四百六十一章  軍中之氣

  就在三位鬼王行動的時候。

  此時此刻,三位總兵帶著一腔怒火和算計回到了各自的軍中大帳去。

  「冷死本官了,這個李修遠,不殺了你,難泄本官的心頭只恨。」孫總兵怒氣衝衝的說道。

  「來人啊。」

  隨後他又喝了一聲。

  「大人,屬下在此。」大帳外的親兵進來拱手道。

  孫總兵道︰「傳本總兵的軍令,調以前弓弩手去錢總兵大人哪裡,聽候錢總兵的吩咐。」

  「是,大人。」親兵很快離開,深夜就去傳令去了。

  孫總兵聽到賬外調兵的聲音這才心情好受了一些,然後在親兵的服侍下,洗漱了一番,便躺倒大帳中的臥榻上酣睡起來。

  擔驚受怕了一日,身心疲累,孫總兵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然而就在他剛剛睡早沒有多久。

  呼呼~!

  賬外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這股狂風不斷的吹卷著附近的軍帳,仿佛有一隻隻手掌在外拍打著帳篷,似乎要把人吵醒。

  可是熟睡的兵卒們卻根本沒有被驚醒,反而睡的更熟了。

  守夜巡邏的兵卒見到夜裡的狂風這般冷冽,也是偷懶縮回了軍帳之中,便連那帥帳外的兩個親兵也冷的直哆嗦。

  「夜裡這麼冷,我們還是到旁邊的軍帳之中去躲一下吧,這三級半夜的也不會有人來這裡。」一位親兵提議道。

  旁邊那人哆哆嗦嗦道︰「說的也是,這般冷的風怕是要被凍死了,總兵大人已經睡早了,也不會知道我們離開的。」

  說著,這兩個親兵便抱著胳膊,小跑著離開了,很快就溜進了附近的軍帳之中。

  然而就在這兩個兵卒前腳一走的之後,驀地。

  「呼呼~!」

  寒風呼嘯,吹開了大帳的布幔,飛快的鑽了進去。

  「如慵懶的兵卒,今日合該這個總兵的魂魄被勾。」一個竊竊私語的鬼語響起,聽起來又像是夜裡的寒風在呼嘯,吹過小洞嗚嗚作響。

  大帳之內的油燈,燈火搖曳,雖為熄滅,但那燈芯上的火焰卻驟然縮到了最小,呈現幽幽的藍光。

  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倒影在了軍帳上,大步向著床榻上熟睡的孫總兵而去。

  睡著的孫總兵夢囈幾聲,身子似乎感覺有些冷,不由縮了縮。

  「孫啟遷,孫啟遷在麼?」

  一個幽魅的聲音忽的響起,有遠而近,迅速的向著孫總兵靠攏過來。

  此刻,孫總兵身上寒意更深了,迷迷糊糊的感覺有股涼風在自己的面龐上拂過,但他卻不以為然,依然酣睡著。

  「孫啟遷,你的命數到了,跟我走一趟吧。」

  那高大的黑影逼近到了這個孫總兵的身旁,伸手抓到了孫總兵的手腕。

  「你是誰,要帶本官去哪?」孫總兵的魂魄本能的選擇了反抗。

  「去你該去的地方,走吧。」那高大的黑影手腕一用力,孫總兵感覺身子一輕,耳旁響起了簌簌的風聲。

  「即便要走,也要讓本官穿好衣服吧,本官的官服還沒有穿呢。」孫總兵道。

  那高大的黑影說道︰「你的官服在哪呢?」

  孫總兵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四周,只看見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只有一小撮燈火在搖曳,他看不見自己的官服。

  「官服不在這裡,哪走吧。」他巡視了一下最後開口道。

  高大的黑影不多說帶著他的魂魄就往前走去。

  孫總兵任由這個黑影牽著自己的手往前拉扯走去,他根本反抗不了,只是老老實實的任由其拉著,在離開之際,他恍然看見軍帳之中有一處微亮的地方隱藏在一團黑氣之中,那團黑氣之中有一頭獅子被困在那裡,對著這個黑影咆哮,想要衝出來撕咬這個黑影可是卻又被攔住了。

  長須鬼王似乎看見了那頭被黑氣困住的獅子,冷冷一哼,揮了揮手,黑氣湧去淹沒了那頭獅子。

  堂堂一軍之主,官至總兵,竟這般輕而易舉的被鬼魅勾走了魂魄。

  是作惡太多,該有此報,還是說他的命數真的到了,軍中上萬人竟無一人攔住長須鬼王的勾魂奪魄之舉。

  若是有半點福澤的話,長須鬼王都不會如此的順利。

  而那頭被困住的獅子,則是這個孫總兵的官運啊。

  倘若他沒有心生惡念,氣運降到最低,有那頭獅子護衛,便是鬼王也不能輕而易舉的勾走他的魂魄。

  很快,長須鬼王帶著孫總兵的魂魄在軍中之中左繞右繞,試圖離開軍營。

  而在路過一處軍帳的時候,一個兵卒不知道怎麼回事迷迷糊糊的冷醒了,然後有股尿意,便打了個哈欠走到軍帳外,尋了個地方小解。

  「嗤~!」

  一股熱尿飛出,路過的長須鬼王竟被直接濺射到了,仿佛天意如此,他合該被這尿中一樣。

  小腿嗤嗤作響,冒著一股青煙。

  「童子尿麼?」

  長須鬼王看了一眼,吹了口冷氣。

  那兵卒一哆嗦,急忙提了褲子回到軍營之中去了。

  「原來是這樣......這個兵卒叫劉三,是一個乞丐,本來快餓死的,這個錢總兵抓壯丁的時候順手把他抓進了軍營,陰錯陽差之下救了他的性命,讓他不至於餓死,所以這個時候他的救命之恩得到了體現,故而尿了我一下。」

  長須鬼王掐指一算便知道了前因後果。

  雖有救一人之恩,奈何恩德太小,無力回天啊。

  倘若是陰兵來拘魂,這一童子尿足以驅退陰兵,讓這次的勾魂失敗。

  可是他乃鬼王,千年道行,得了金陵城外天兵天將的香火,已成鬼神之流,童子尿雖能傷他,不過是熱水澆到腿上,燙痛一下罷了。

  長須鬼王繼續前進,帶著這個孫總兵的魂魄繞開一些特別的軍帳。

  有些軍帳之中赤紅之光冒出,那是氣血翻騰的異象,說明那軍帳之中有高手。

  有的軍帳之中有潛在的熊羆,虎豹咆哮,那說明軍帳之中的兵卒將來可能會升為千戶,偏將。

  還有的軍帳煞氣蓋頂,宛如利刀利劍,說明軍帳之中的惡卒兇狠,鬼神都不願意搭理。

  還好這只是一個昏官總兵的軍帳。

  若是李修遠的軍帳,鬼王都不敢望氣,誰知道裡面有多少麒麟,獅子,虎狼,蛟龍咆哮,嘶鳴,別的不說,光是李修遠一人坐鎮在哪裡,就是紫氣蓋頂,龍鳳合鳴。

  聽紅目鬼王說,李修遠軍中蟄伏著一頭金鵬,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不管怎麼說李修遠的軍帳就是天上的神也硬闖不了。
  
tzuxiang 發表於 2017-11-19 22:33

第四百六十二章  陸判馴象

  長須鬼王將揚州孫總兵的魂魄帶走之後,約莫片刻之後,便有一股陰風自軍營的一個方向騰起,迅速的想著金陵城而去。

  沒有了魂魄的孫總兵此刻還睡在軍帳之中,不過他的氣息卻變的微弱起來,整個人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但在城外的另一處軍營內。

  紅目鬼王此刻亦是牽著那位趙總兵的魂魄開始離開軍營。

  這種勾魂奪魄的事情是陰兵鬼才都會做的,就連尋常的小鬼,如果遇到病危的人,說不定也能以喚名字把病人的魂魄喚走。

  官至總兵的人雖然不同尋常人,可是作惡太多,害人惡念太深,再加上鬼王親自出手哪會有失敗的可能。

  軍營之中。

  一隊巡邏的甲士忽的眼睛餘光一瞥,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總兵大人被一個人用稻草繩綁住了雙手,像是看押一個凡人一樣往前拉去。

  那個人影很是古怪,渾身漆黑,像是被一層黑屋籠罩,但一雙眼睛卻是冒著虹光。

  這個甲士忽的道︰「頭,剛才我好像看到了總兵大人被一個人影綁著手帶走了。」

  那隊長說道︰「瞎扯什麼呢,看錯了吧,這天寒地凍的總兵大人早就在軍帳之中休息了,怎麼會出來。」

  「真的有看見,那一定是總兵大人沒錯的,我的眼睛在夜裡好著呢。」

  那甲士說著指著一個方向道︰「便是往哪去了。」

  可是眾巡邏甲士一看,卻是發現那裡哪有什麼人影,只有軍帳的一角被風卷起來了,在那裡擺動著,咋一看去像是一道人影一閃而過罷了。

  「下回看仔細一點,別拿總兵大人開玩笑,要是被總兵大人知道了小心你的腦袋。」隊長瞪了一眼,有些惱怒道。

  那甲士甚是委屈,他覺得剛才走過的人影就是總兵,根本就不是營帳的厚布被風吹動的樣子。

  雖有有些小小的耽擱。

  但是紅目鬼王很快就牽著綁好的趙總兵離開了軍營。

  軍營之中雖不是鬼神所待的地方,但奈何這兩位總兵的兵太過羸弱,連自己的主帥都護不住。

  倘若是一支鐵血之軍,那軍中殺伐之氣能凝聚刀鋒,劍刃能刺穿,擊傷任何一位靠近的鬼神。

  兩位總兵的魂魄被帶走,而身處於另外一座軍營之中的錢總兵卻還渾然不知。

  他並沒有這麼早入睡,因為孫總兵連夜派來了一千弓弩手,所以他需要處理,佈置一番,而這樣一來,便推遲了休息的時間。

  「嗚嗚~!」

  一陣陰風在軍帳的上空盤繞飛舞,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軍中的甲士沒有絲毫的留意,只是當做是冬日裡凜冽的寒風,根本不會意識到這會是一尊鬼王蟄伏在這附近,伺機勾魂奪魄。

  不過帥帳之中卻是燈火通明,軍中的偏將,參軍皆在,不是下手的好時機。

  錢總兵此刻將命令一一發了下去,然後到︰「明日就這般行事,只等那李修遠到帥帳之外埋伏在左右的弓弩手就立刻萬箭齊發,不過這李修遠的武藝非凡,所以為了穩妥起見還需要佈置刀斧手,萬一射殺不死,刀斧手再上把他砍殺了。」

  「明日早上本總兵會書信一封引誘那個李修遠前來,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做好準備便是。」

  「是。大人。」

  眾偏將,參軍一一退出軍帳。

  驀地,孫總兵想起了什麼問道︰「對了,那個投效本大人的書生朱爾旦還在軍中麼?」

  「回大人,還在軍中。」一位親兵道。

  「此人和李修遠似乎有過節,明日找個人詢問他一番,本總兵雖然想除去李修遠,但亦是不想被人當槍使,若是這個朱爾旦真的和李修遠有過節,想借本大人的手對付那李修遠,你們就尋個由頭把那朱爾旦給做了,天底下的書生多的是,本大人不需要一個居心不良的書生當幕僚。」

  孫總兵冷著臉示意了一下。

  那親兵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打水洗漱吧,本官要休息了。」孫總兵又道。

  而此時此刻,在某處的軍帳之中,這裡燈火通明。

  一個身材魁梧的漢子此刻在軍帳之中被五花大綁,身上纏滿了鐵鎖鏈,但便是這樣,那鐵鎖鏈亦是哐哐作響,似乎要被崩斷一樣,時不時的被繃得緊緊。

  除此之外,這些鎖鏈上還纏著黃色的符,上面畫著不知名的符文。

  不知道什麼樣的人需要這樣的手段來捆綁。

  「吳象,不用掙扎了,你是掙脫不了這鎖鏈的,便是你有五頭蠻像的力氣也是白搭。」

  燭光搖曳,朱爾旦微微陰沉著臉坐在一旁,臉色有些難看。

  「若非你這斯壞事,當日金陵城之戰絕不會輸,我已經按照神君的吩咐去調遣三位總兵起來了,只等他們的軍隊一到,就有三位元帥附身其身體之內,隨後帶領三地大軍,齊攻金陵城,李修遠擋的了九山王,擋的了楊彪,不可能還擋的了這三位總兵的兵鋒。」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昨日夜裡李修遠竟率領鬼神打上天宮去了,將東岳神君的神權打落,十大元帥,再折損三人,以至於東岳大殿群龍無首,我等鬼神亦是一夜之間成了無根之萍,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這書生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放開我,有膽量就放開我。」

  吳象怒著說道,他掙扎擺動,可是身上的鐵鏈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朱爾旦站了起來︰「你不需要聽懂,你只需要知道你今日落到了本神的手中,雖然現在神君從天宮墜下,但亦是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畢竟神君是泰山神得道,是天生的神邸,即便是傷的再重也絕對不會滅亡,今日縱然謀害不了李修遠了,也要拿你這五頭蠻像開刀。」

  「不然有你這廝在李修遠的身邊,天底下哪還有鬼神妖魔敢貼近他?」

  說完,他又從懷中取出了一張金紙,上面金光閃動,不知道是何物。

  朱爾旦緩緩的將金紙折疊起來,三兩下就把一張金紙折疊成了一個鉤子的形狀。

  隨後他把這金色的鉤子貼上符。

  隨著光芒一閃,金色的鉤子變成了一支淡金色的鐵鉤,不似紙符之物,似乎精鐵打造而成,但又並非尋常的俗物。

  這是神君書寫神令的紙張,如凡間帝王的聖旨一樣。

  「你的力氣是大,可是再大力氣的人也不能大的不過自己。」

  朱爾旦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他從吳象身上的鐵鏈上取了一端,然後綁上鐵鉤,隨著往吳象的腦門一砸。

  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這個金色的鐵鉤竟然沒入了吳象的腦子裡,既沒有傷到皮,又沒有傷到骨。

  「啊~!」

  可是吳象卻感覺腦門生疼萬分,他奮力的掙扎可卻掙扎就越痛,越痛就越掙扎。

  「喊吧,哀嚎吧,你體內的東西就要被你自己給拉出來了。」朱爾旦眼中冒出了興奮之色,因為他知道自己這個辦法奏效。

  翁~!

  隨著吳象的掙扎,他的腦袋上冒出了一圈白光,光芒耀眼,非鬼神所不能見。

  「昂~!」

  白光之中似有一頭巨獸在咆哮,震的附近嗡嗡作響。

  朱爾旦眯著眼睛,盯著那白光,他看到了一個虛影,一頭白象的虛影。

  那是,傳說之中菩薩的坐騎白象。

  「好痛。」

  吳象雙臂,雙腿用力,奮力掙扎。試圖崩斷鐵鏈,可是用力越大,腦袋就越痛。

  但那金色的鐵鉤卻在慢慢的從腦袋裡被拉了出來。

  朱爾旦此法是接力使力,五頭白象的力氣是可怕不假,但若是用四頭白象的力量對付一頭,卻是不難取勝。

  吳象身體之中的五頭白象,其中四頭分別藏在了四肢之中,最後一頭則是藏在了腦海之中。

  腦中的白象代表著智慧。

  也就是說吳像是一個有智慧的人,只是見識不多,閱歷少,所以智慧不顯而已,若是跟著李修遠歷練一番,將來絕對是李修遠麾下的一員主帥,在凡能爭戰,在天能統禦鬼神,比十大元帥的威脅還大。

  「今日就破了你的五象之身,擒拿馴服你們這幾頭畜生。」朱爾旦心中冷笑不斷。

  有擒拿白象的功勞,他覺得便是神君大人也不好責問自己辦事不利了,倘若能馴服這五頭白象的話,那他就擁有這吳象的力氣,一人單槍匹馬都可以去搏殺掉李修遠。

  人間聖人又如何?

  敵得過五頭巨象麼?

  然而就在他這樣思考的時候。

  突然。

  「啊~!」

  吳象的痛苦達到了極致,忽的揚起腦袋雙目猩紅的怒吼了一聲。

  白光瞬間耀眼無比,從軍帳之中衝天而起。

  「昂~!」

  一頭巨大的白象被金色的鐵鉤勾住了鼻子,紅著眼睛,從白光之中猛的衝了出來,它發出了憤怒的咆哮,巨大的象腳奔跑起來,宛如一座小山半的體型橫衝直撞。

  「不好?」

  朱爾旦此刻眸子一縮,見到那被勾出來的白象紅著眼睛撲向了自己。

  「哇~!」

  下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鬼神之軀被重重的撞擊了一下,這蠻力及其可怕,撞的自己鬼神之軀龜裂,直接離開了肉身飛了出去。

  朱爾旦.....不,飛出去的那道紅色的身影不是別人,而是那個身穿朱紅色官服的陸判。

  陸判的身軀滿是裂痕,香火和陰氣潰散,倒在軍帳一處的地面上,痛苦的低吟著。

  「昂~!」

  巨大的白象狂暴起來了,紅著眼睛繼續衝撞,一路無可阻擋,自南向北狂奔出去。

  所過之處,軍帳就像是遇到了一股狂風一樣瞬間就被掀飛。

  睡在軍帳之中的甲士根本就不明白怎麼回事,只能看見地面上有一個個大象的腳印路過。

  這菩薩的坐騎白象,凡人是看不見的,但饒是如此亦是能在凡間留下自己的痕跡,影響到周圍的一切。

  「那是?」

  此刻,這一幕被天空之上的長舌鬼王瞧見了。

  他看見一座軍帳之中白光冒出,衝天而起,剎那之間一頭白象自白光之中奔出,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樣橫衝直撞,一路向著北面而去。

  他雖為鬼王卻不敢攔住這頭白象。

  因為他在這白象的身上感覺到了菩薩的念力,這白像是非同小可的神物,他千年的道行亦是不敢招惹。

  「似乎看到一尊鬼神被這白象撞飛了?難道軍中還有除了我之外的鬼神麼?」長舌鬼王心中疑惑。

  這軍中是鬼神的禁地,若非他受了命令,也不太願意來軍營。

  「且去看看。」

  長舌鬼王身子一動,化作陰風向那白象衝出的方向而去。
  
tzuxiang 發表於 2017-11-19 22:40

第四百六十三章  陸判被擒

  「大,大意了。」

  被狂風吹到的軍帳之中,朱爾旦昏迷倒地,趴在地上不得醒來,而在不遠處一尊面目醜惡,身穿紅色官服的鬼神倒在地上動彈不得,身上滿是一道道裂紋。

  陸判感覺渾身疼痛萬分,那被白象撞擊的胸口上有一團白光附著。

  像是傷口,但卻又不是。

  那白光之中,陸判隱約看見,聽見了有菩薩法相,經文響起,鎮壓的他鬼身之軀動彈不得。

  「該死的菩薩念力,這是哪尊菩薩的坐下的白象啊,竟這般的可怕。」陸判此刻心中不斷暗罵起來,同時暗暗悔恨。

  如果不是自己大意,低估了菩薩坐下白象的本事,也不至於被一下撞飛,傷成這樣。

  玩火自焚啊。

  早知道如此就不去惦記那吳象身體之中的五頭白象了,若是等他養好傷,即便是吳象送到自己面前也不去把那幾頭白象拉出來了,就讓它們老老實實的待在人軀之中,和吳象一起死去,回到天上去。

  「呼!呼!」

  然而此刻,一股陰風呼嘯而來,陰風之中帶著一股濃鬱的香火味。

  「不好,是有鬼神來了。」陸判此刻大驚。

  他沒有忘記這金陵城內外是李修遠的地盤,他此刻坐鎮金陵城,統禦四方鬼神,領凡間上萬兵馬,勢力已經不同往日了。

  「是陸判啊,還以為是哪尊鬼神被白象撞飛了,原來是你。」陰風呼嘯,化作一道漩渦落在地上。

  一位身材瘦長,足足有仗許高,一條猩紅的舌頭垂下,面帶青黑的鬼王大步走來。

  「長舌鬼王?」陸判神色微動,認出了這鬼王。

  長舌和鬼王笑道:「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堂堂陰間辣手判官,閻君一人之下,千萬惡鬼之上的陸判竟也有這麼落魄的一天,看你這鬼神之軀傷成什麼樣了,怕是連飛都飛不起來吧,本王拿了你回去交給聖人發落,這是一件大功啊。」

  陸判倒在地上做不起來,他看了一眼聲音一冷:「你這叛徒,當年若非本判官趁著閻君任期到了,輪回轉世之時帶你離開陰間,你只怕還在把拔舌地獄之中待著呢,現在背叛了本判官,投靠了李修遠就硬氣了?」

  「叛徒?陸判此話不對,本王在陰間效忠的是閻君,如今閻君不在了,本王又效忠的是人間聖人,這都是堂堂正正的人物,追隨的是天地之間的正道,若是閻君歸位,本王自然是要回陰間效力的,這也是聖人所希望的,鬼有鬼管,神有神管,輪回秩序有度。」長舌鬼王道。

  說著,他有左右看了看,取了旁邊的枯草,很快編制成了一副手銬,準備銬走這個陸判。

  「等,等等。」

  陸判見此忙道:「你帶走我交給李修遠發落能得什麼好處?放了我,我給你豔鬼三百,廟宇二十座,將來你能坐享香火,美人環繞,豈不痛快?而你抓我回去頂多也就是誇獎一番,李修遠並不能給你實際的好處,而且他的斬仙大刀已經崩斷了,即便是你東窗事發,他也斬不了你,而且此事你不說,我不說,他根本不可能發現。」

  長舌鬼王搖頭道:「陸判,你卻是小覷本王了,一些豔鬼,廟宇就能買通本王了麼?聖人的大勢已成,雖然斬仙刀崩了,但卻得了神權,又統禦四方鬼神,取代天宮是遲早的事情,本王追隨他將來少不了做一位陰間王。」

  「能得天地認可的神職,就能長存於世,眼下的蠅頭小利豈能比得了?」

  說完,他不等這個陸判多廢話,直接用手銬烤上了陸判的雙手。

  「長舌鬼王,你要明白,天宮之中還有很多仇視李修遠的神,凡間還有很多妖魔鬼怪試圖謀害他,李修遠的路不一定能活著走完,你全部押在他的身上是很不明智的決定。」陸判說道,他想要擺脫這手銬,可是卻提不起半點的法力。

  那白象留在自己身上的菩薩念力太厲害了,需要神君,至少十大元帥一個級別的神才能去除。

  「天下就只剩下了兩條道了,神道和人道。如今神道被聖人打落,這是不爭的事實,任平你說的天花亂墜本王也要帶你去聖人那裡,交於聖人發落。」長舌鬼王道。

  他伸手拖著陸判的神軀,大步往前走去。

  陸判又道:「你肯定不知道本判官在這軍中,你一定是有別的職責來這裡的,你要帶走本判官就要耽誤自己的事情。」

  「不錯,本王來這裡是勾那個錢總兵的魂魄,不過本王覺得錢總兵一個凡人的魂魄,比不上你這個陰間的判官份量重,所以那個錢總兵的魂魄可是暫時放一下,先帶你回去再說。」長舌鬼王語氣鑒定,沒有絲毫想要放過陸判的意思。

  這陸判不是等閒的鬼神,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一個他最衰弱的時候,他怎麼會放過。

  要知道這廝可是為數不多敢面對人間聖人的斬仙大刀,並且推算出了斬仙大刀的破綻,將至傳至天宮的。

  這陸判那怕沒有道行也能掀起風浪。

  長舌鬼王雖沒勾走錢總兵,但卻帶走了陸判。

  此時此刻,金陵城內的十王殿內。

  李修遠坐在一處蒲團上迎著外面的月光閉目打坐,恢復精力,同時等待著三位鬼王的好消息。

  到了午夜時分。

  寂靜無聲的十王殿內突然吹起了一陣冷風,卻見長須鬼王提著孫總兵的魂魄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長須,沒想到你先我一步,還以為我勾魂的速度是最快呢。」一個鬼語響起,卻是紅目鬼王牽著趙總兵的魂魄大步走來。

  長須笑道:「若非被童子尿灑了一下我來的更快,紅目你沒遇到什麼事情麼?」

  紅目鬼王道:「只是被一直巡邏隊險些看見了,繞了一圈就回來了,並無其他的事情發生,看來你我手中這兩個總兵是福德淺薄之人啊,今日即便不勾走他們的魂魄,他們將來也會橫死,絕對不可能善終的,即便是聖人不查看生死簿我都推算的出來。」

  「哈哈,的確如此,對了,怎麼不見長舌鬼王回來?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吧。」長須鬼王道。

  紅目鬼王道:「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給耽擱了,之前我瞧見那邊的軍帳之中有白光冒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然而說話的時候卻見一股狂風呼嘯而來。

  「砰~!」

  一聲落地聲響起,長舌鬼王將手中的那紅色官服的鬼神丟在了地上道:「的確是出了點情況,那錢總兵的魂魄我沒取來,但卻抓到了他,兩位看看,這鬼神可面熟?」

  旁邊的兩位鬼王看去,頓時面帶驚色。

  陸判?...
  
MOLK 發表於 2017-11-20 09:31
第四百六十四章  神權之能


  看著眼前這個身穿朱紅色官服的鬼神,如果不是親眼見到他的相貌,幾位鬼王是很難相信這就是陸判。

    這可是傳說之中陰間的判官,帶勾生死簿,主管人間生死的鬼。

    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道行都是一等一。

    而且謀略也足,和人間聖人爭鬥許久從未被誅殺過。

    “真的是陸判,沒想到他也有今日這般的下場,長舌,你是怎麼擒下他的?”紅目鬼王問道。

    長舌鬼王說道:“非我一人之功,乃是這陸判蟄伏在那位錢總兵的軍營之中,試圖謀取吳象身體內的五頭神象,結果神象出來的時候把他給撞飛了,你們看,陸判身上還冒著白光,那是神象身上菩薩留下的

    念力,他這等鬼神被菩薩的念力鎮壓著,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

    幾位鬼王看去,果真如此。

    陸判被區區幾根鬼氣加持的草環綁住了手竟倒在地上掙脫不開。

    這放在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的確是菩薩的念力,哈哈,這個陸判合該有此一日。”幾位鬼王大笑了起來。

    而在十王殿之中的李修遠卻是聽到聲音不由從入定之中醒來,然後大步走來:“哦,有什麼事情值得你們三位鬼王高興的?說出來讓我也知曉知曉。”

    “見過公子。”

    三位鬼王齊齊勢力。

    “回公子,事情是這樣的,長舌鬼王在錢總兵的軍營之中抓到了陸判,公子你看。”長須鬼王指著躺在地上的陸判道。

    李修遠看了一眼,目光當即一凝:“陸判?”

    陸判此刻也看到了李修遠,此刻不由咬牙切齒道:“李修遠,你還沒死啊,你這個人間聖人可真夠命大的,本判官的三番五次的算計你皆能逢凶化吉。”

    “有些事情是你這種福德敗壞的鬼神很難理解的。”

    李修遠平靜的說道:“上次我神魂出竅,手持斬仙大刀誅殺你,卻被你遁入天宮,得了東嶽神君的庇護逃走了,如今東嶽神君已經被我從天宮之中斬落了下來,這次想來你的死期到了吧,不會有人再來救你

    了。”

    “不過是撿了個便宜罷了,算什麼本事?”陸判怒氣衝衝的說道:“若非本判官被那白象所傷怎麼會被一個鬼王抓道。”

    李修遠卻是搖頭笑道:“撿便宜?不,這個世界沒有巧合,隻有天意,你之前沒有死隻是因為東嶽神君還沒有倒,他的氣運庇護了你,可是現在東嶽神君墜下了凡塵,庇護你的氣運沒了,所以你立刻就落到

    了我的手中。”

    “看似巧合,裏麵涉及到了很多複雜的東西,你不修功德,不攢陰德,今日不落到我手中,明日,後日也會落到我的手中。”

    陸判冷哼道:“李修遠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要動手就動手,本判官豈是畏懼生死之鬼?”

    不怕死?

    李修遠轉而問道:“這個陸判也修了金身法相?能借助廟宇活下去?”

    “回公子,陸判廟宇是有,但是否修了金身法相小鬼卻還是不清楚,不過有一法可以試之,還請公子稍等。”長須鬼王施了一禮,然後化作一股陰風呼嘯而去。

    約莫片刻之後他帶來了一尊神像。

    是陸判的神像。

    “陸判伏誅,若是這神像崩塌,他則死期到了,若是神像未崩塌,說明他還有香火分身。”長須鬼王道。

    李修遠沉吟一下;“這倒是一個簡單明了的法子,神明死去,神像都會跟著崩塌碎裂,此法的確能測出今日能否將這陸判徹底伏誅。”

    陸判此刻卻是哈哈笑道:“李修遠,你沒了斬仙刀怎麼殺鬼神啊,靠你的鬼神不近的本事麼?那最多隻是打散我的形體,並不能將我徹底誅滅,還是說你堂堂的人間聖人,要讓天下鬼神應神仙殺劫的人物,

    卻連對付鬼神的手段都沒有?難不成還要靠屬下動手不成。”

    “大膽陸判,你敢詆毀聖人。”

    “公子是統禦鬼神的聖人,你見過人間的皇帝親自行刑的麼?”

    “公子,這陸判死到臨頭了且容小鬼將其誅滅。”

    三位鬼王頓時勃然大怒,恨不得將這陸判生吞活剝了。

    李修遠卻臉色平靜,目中似有一道金光閃過,他大步走了過去,一腳踢到了陸判的身上:“你這樣的惡鬼,何須讓我祭刀,便是拳打腳踢也能將其誅滅。”

    “哈哈,聖人的拳腳本判官還未領教,希望你的力道夠強”陸判哈哈大笑,似乎不以為然,然而他的話到嘴邊的時候卻是陡然止住了。

    眸子一凝。

    他看見這一腳踢來隱約有金光閃動,那金光之中是一座巍峨的山嶽,不,應該不是一座巍峨山嶽應該是半座。

    “轟~!”

    下一刻,陸判的身軀驟然炸裂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叫聲,鬼神之軀直接飛了出去一下子就從地上飛到了高空之中,仿佛一道離弦的箭矢一樣,接著在目光所及的最後地方,他的身軀直接炸開,隻留下了斑駁的

    香火和陰氣。

    嗯?

    三位鬼王見此一幕,眼皮直跳,心中膽寒。

    在李修遠動手的那一刻,他們感覺到了一股巍峨磅礴的力量一閃而逝,這力量和那斬仙大刀不相伯仲,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斬仙刀是鋒利淩厲,仿佛能斬世間一切之物。

    但這股力量卻是浩瀚雄偉,巍峨如山嶽,厚重似大地,能鎮壓世間一切。

    “飛的還真夠遠的。”

    李修遠也是心中一突,自己一腳踢過去什麼時候力量變的這麼可怕了。

    “哢嚓,哢嚓~!”

    隨著陸判的鬼神之軀崩裂,消散,之前那長須鬼王取來的一座陸判的神像卻是出現了陣陣龜裂,隨後砰地一聲直接崩塌了,成為了滿地的泥塊。

    “陸判的泥像崩塌了,他徹底的消亡了,潰散的軀體以後隻能變成蟲蟻,野草了,想要再修成人身至少要過三千年才行,先為野草,後為蟲蟻,再做牲畜,最後才有可能他成為人,輪回怎麼久,陸判已經不

    是陸判了,輪回九世之後就能磨滅第一世的一切痕跡,更別說輪回至少百世了。”長須鬼王開口道。

    “是麼?不過我很好奇我為什麼有這樣的力量了?”李修遠道皺眉道。

    他雖能擊傷鬼神,但卻不能如這般,直接拳腳誅殺一位有這樣道行的鬼。

    “在仙宮的時候小鬼看見公子得了東嶽神君的神權,這應該是東嶽神君的神權力量吧。”紅目鬼王道

    “是那半座金山麼?”

    李修遠記得很清楚,他身體之中的確是融入了從東嶽神君上斬下來的半座金山。

    那是半座泰山的樣子。

    “是的,那就是東嶽神君的神權,擁有替天行道的力量,正是因為如此,東嶽神君才能領萬仙,統群鬼,主生死。”紅目鬼王道。

    “說的這麼玄乎,能具體一些麼?得了這神權之後我有什麼本事。”李修遠道。

    紅目鬼王道:“這個不清楚。”

    “”李修遠神色古怪的看著他。

    不知道你說的那麼帶勁做什麼。

    長舌鬼王道:“公子,小鬼以前在陰間聽閻君說起過,神權某種程度上代表著天意,是無所不能的。”

    “無所不能麼?”李修遠道:“如果我想看看身在郭北縣的小蝶和杜春花呢?”

    “應當可以吧”長舌鬼王有些不確信道。

    可是他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李修遠雙目之中金光一閃,隨後眼前的場景走馬觀花一般迅速的閃過,最後突然定格在了郭北縣他所在的臥房裏。

    此刻,臥榻之上,卻見一個清秀可人的丫鬟和一位白皙年輕的成熟女子相擁在一起,正在酣睡著。

    “這是家中的情況。”李修遠臉上露出了驚容,他居然真的看見了家中這兩個丫鬟,婢女的樣子。

    “公子,這是神目術,和菩薩的天眼通,道家的玄光術是一樣的,能看見千裏之外的情況,公子得了東嶽神君的神權,這樣的法術不難施展出來。”長舌鬼王的聲音在耳旁響起。

    由此可見李修遠的人還在金陵城的十王殿內,但是眼中的景象卻是倒影著家中的一切。

    法術的玄妙,真是難以置信。

    而事實的確如此,此刻李修遠身子依然站在原地,他的眼中冒著金光,至於看到了什麼別人是不知曉的。

    “原來如此,不過我並未施展法術,隻是心想事成而已,這就是神權的力量麼?”李修遠心中暗暗心驚,這下他明白了為什麼當日天宮之中會有鬼神爭奪神權了。

    “去蘭若寺。”

    他眼睛一避,一睜,下一刻卻到了蘭若寺的上空,俯瞰寺廟的一切。

    “去望川山。”李修遠再次心念一動,眼中金光閃爍,卻是看到了山中那個吳非生活的山中村落。

    “去郭北城。”

    他感覺神奇的很,忍不住多試了幾次然後又來到了郭北城的上空。

    看著城內點點燈光,他有種俯瞰芸芸眾生的感覺。

    這或許就是做神的感覺了。

    忽的,他想到了什麼目光一移,卻是挪到了郭北城外的城隍廟上。

    此時此刻,城隍廟的屋頂上,一位道人正在閉目盤坐,迎著月光汲取精華。

    那是瞎道人。

    驀地。

    瞎道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睜開了眼睛,抬起頭看著天空:“徒兒,你瞅啥,三更半夜的不睡覺偷窺師傅做甚?”
MOLK 發表於 2017-11-20 09:32
第四百六十五章  泰阿


李修遠剛剛才掌握了一下這神權的一點門道,能無視距離遠近觀看自己一切想要看到的東西。

    一時間玩的不亦樂乎。

    可是還未玩多久,當他的目光移到了城隍廟上的時候就被發現了。

    瞎道人抬起頭喚了一聲,非常清楚的認出了李修遠。

    “師傅,你怎麼能看見我?”李修遠吃驚的說道。

    瞎道人似乎也能聽到李修遠的聲音,他撫須有些得意道:“為師是何等人物?陸地真仙,壽五百,一身通天徹地的道術,你這樣的小伎倆怎敢在為師麵前賣弄,不過為師有些好奇,你應當還學不了道術才是

    ,怎麼就學會了天眼通這樣的本事。”

    “”李修遠可以清楚的看見瞎道人那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嘴角不由一抽。

    他平複了一下心情道:“這法術不是徒兒學的,是東嶽神君的神權力量讓我看見的。”

    “神權?”瞎道人想了一下,忽的恍然道:“原來是這樣,這就難怪了。”

    話雖如此,他卻心中嘀咕起來:“東嶽神君的神權是什麼東西?還有這樣的能耐。”

    “師傅,你了解神權麼?”李修遠道。

    “當然不”瞎道人本來想說當然不知道的。

    他修的是仙道,習的是法術,這神權是神道的東西,有道是隔行如隔山,他哪裏知曉神權是什麼玩意,而且他修行的日子也不算長,也就是一百年不到,閱曆見識是比不過一些千年鬼王的,千年老妖的。

    “咳咳,為師當然知道神權是什麼東西了,嗯,神權可是好東西,你可要好好珍惜啊。”瞎道人說道:“徒兒你能施展法術就說明你的命格有缺啊,合該有此神權來彌補。”

    “否則你的斬仙大刀圓滿,又怎麼會容得下神道的力量呢?正所謂一飲一啄,皆有天數,這個道理你明白麼?”

    李修遠被忽悠了,他覺得很有道理:“原來如此,師傅,那神權如何使用呢?”

    瞎道人心中嘀咕起來:“貧道哪知道怎麼用,若果說不知道那為師的麵子肯定掛不住,要不讓他去山門走一趟?問問師傅?”

    嗯,這個主意好。

    當即,瞎道人回道:“神權的力量的確是需要控製一下,為師建議你還是抽個時間隨我回師門一趟吧,求道一番,以便掌握這力量。”

    “瑣事纏身,暫時取不了,得過一段時間才行。”李修遠道。

    “無妨,等個一兩年都不成問題,此事又不急,反正你還年輕,為師的壽元也多。”瞎道人說道。

    李修遠忽的想到什麼道:“對了,師傅,我的虎口吞金槍在戰場上被那個陳公子的倚天劍斬了,你有沒有什麼趁手的兵器給我防身?那槍頭掉在戰場上找不到了。”

    戰場那麼大,屍橫遍野,誰知道落哪去了。

    “什麼?你把雷神錐玩沒了。”瞎道人睜大了眼睛。

    “師傅,什麼叫玩沒了,兵器這種東西本來就會有損耗的,難道一杆長槍用到老麼?戰場殺敵,兵器本來就消耗的很快。”李修遠道。

    忽的,木道人的聲音響起:“師兄,你在楊彪的手中不是奪了一柄神劍麼,不如送給師侄吧。”

    “那可是煉飛劍的好材料,師兄還想再練一柄飛劍,四劍合一,來個劍陣什麼的。”瞎道人說道,一副肉疼不舍的樣子。

    木道人說道:“這是旁門小道,練之浪費時間,長生不死,舉霞飛升才是大道追求,師兄難道又想玩物喪誌麼?”

    “哦,那楊彪的佩劍?我說楊彪戰死之後手中的劍去哪了,沒想到被師傅偷走了。”李修遠道。

    瞎道人老臉一紅:“為師是清白的,再說了自家人的東西能叫偷麼,頂多叫拿,罷了罷了,既然師弟都開口了,為師就送你這柄寶劍防身吧,你可當心點使用,這是楊彪生前的配劍,他成神之後取天雷地火

    ,糅合五精淬煉過一番,又有神力加持,上麵還有泰山神的神令在上,能誅殺妖魔鬼怪,劈開江河大山,威力不凡。”

    說話的時候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古樸的寶劍,看樣子已經歲月很久了。

    “吹牛吧,這劍這麼厲害怎麼不見他一件劈開金陵城牆。”李修遠道。

    瞎道人道:“楊彪沒神威,自然發揮不了這劍的威力,若是泰山神來用,別說金陵城了,就是長江也能截斷。”

    “師兄你這不廢話麼,東嶽神君不用劍也能截斷山河。”木道人說道。

    “原來是一把雞肋之劍,能發揮出威力的神不需要,需要的神卻又發揮不了什麼威力。”李修遠道。

    瞎道人咳咳兩聲:“這劍在春秋戰國的時候很有名的,比那什麼曹孟德的倚天劍有名氣多了,如果徒兒你發揮不出威力,掛在腰間撐撐場麵也是好的。”說完他道袍一卷,那柄古樸的寶劍立刻飛出。

    當即化作一道流光奔向了金陵城的方向。

    這是飛劍傳書的道術,隻是這次沒有傳書,而是傳劍過去了。

    飛劍的速度很快,再加上兩地相隔並不遠。

    僅僅片刻的功夫,李修遠就感覺身旁一聲巨響,似有什麼東西落在了附近。

    那應該是飛劍到了。

    “飛劍已經到金陵城了,師傅這道術不錯啊,我看師傅你也比較窘迫的,不如來順風鏢行當鏢師吧,幫人送貨,這合情合理的賺取金錢是不沾因果的,可是使用。”李修遠道。

    “不去。”

    瞎道人義正言辭的拒絕道:“金錢對貧道而言如糞土。”

    “師兄你還是考慮一下吧,畢竟點石成金的法術是不能亂用的,用出去的金子折損福德,損害修行,你以前替人算命不也是這個道理麼?”木道人點了點頭覺得有理。

    “貧道已經不需要吃喝了,隻需吞吐日月精華就夠了。”瞎道人說道。

    “師傅,師叔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一點瑣事需要處理。”李修遠道。

    他的目光一閃,又收了回來。

    揉了揉眼睛,似有幾分不適應。

    “公子,你看這是道長送來的寶劍。”長須鬼王捧著一柄古樸的寶劍遞了過來。

    李修遠接過之後看了一眼,外表其貌不揚,他拔出一看,卻見一道鋒利的寒光閃過,上麵似乎有流光運轉,而劍身上有兩個文字,應該是篆文,這連個字是:泰阿。

    “這是傳說之中春秋楚國的鎮國寶劍泰阿劍啊,是一柄威道之劍。”紅目鬼王看了一眼驚歎道。
MOLK 發表於 2017-11-23 13:35
第四百六十六章  帝流漿


話說孫總兵和趙總兵的魂魄被勾,他們懵懵懂懂,不知道周圍的情況,隻是任由兩位鬼王帶到了金陵城的十王殿來。

    蒙蔽神誌的法術對兩位鬼王而言隻是小術而已,算不得什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突然,一聲怒喝響起,案桌上的驚堂木一拍:“堂下兩惡鬼還不速速跪下?”

    孫總兵和趙總兵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那被蒙蔽的神誌一下子就清醒了過裏來。

    隨後他們眼睛恢複神采,有幾分茫然和無措的看了看四周。

    這一看卻把他們嚇的臉色蒼白,幾近半死。

    卻見周圍陰森,可怕,黑煙繚繞,鬼影重重,周圍站立著一排排,身穿不知道哪朝差役服的衙役,這些衙役手持水火棍立在那裏,臉色或發青,或發綠,身上陰氣沉沉,不像是活人,倒像是一具死人的屍體

    ,但當他們留意這些差役的時候。

    當即,有兩個孔武有力的差役走了出來,直接一左一右的壓著兩個總兵一棍子打下去,直接強行讓他們跪在了地上。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綁架本官,可知道本官是誰麼?本官乃揚州城的總兵,爾等賊匪若是識相就速速放本官離開,否則本官大軍一到,定要立刻將你們誅殺。”孫總兵哪裏收到過這樣的羞辱,當即大怒,

    掙紮的就想要站起來。

    可是旁邊的那鬼差卻是死死的將其摁住。

    區區一個文弱總兵的魂魄,怎麼能比得了鬼差的力量,倘若他武藝高強的武將,鬼差還畏懼七分。

    “大膽,惡鬼孫啟遷,死到臨頭了還不知罪,抬起你的腦袋看看,這裏是何地方?”高堂之上,案桌之後一位足足有丈許高的人坐在那裏,眼中發出綠光怒視孫總兵。

    此人身穿袞服,頭戴冕旒,宛如一副春秋戰國時候的王侯大半,麵龐幹瘦,泛著青色,下巴的胡須垂到胸前,比女子的頭發還長。

    如此陰森可怕的一個人,此刻高高在上卻有種難以嚴明的威嚴。

    孫總兵一驚,下意識的看了看那頭頂的牌匾,當即嚇的驚叫一聲:“閻,閻羅殿?”

    卻見長須鬼王的頭上掛著一幅牌匾,上麵寫著閻羅殿的三個字。

    這個時候他們才猛地發現,自己麵前的都不是人,而是鬼啊,那坐在高位上的袞服男子不會就是陰間的閻羅吧。

    “不,這不可能,本總兵怎麼可能死了。”旁邊的趙總兵嚇的臉色慘白,叫喚掙紮起來:“本總兵清楚的記得自己分明是在軍帳之中睡覺,怎麼會來到這裏,一定是你們抓錯人,勾錯魂了,本總兵還不到死

    的時候,本總兵還年輕呢。”

    “你等作惡多端,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怎麼回事?真是可笑,你們生前做過太多的惡事了,福德,壽元折損的一幹二淨,今夜你們壽終正寢,正是勾走你魂魄的時候。”長須鬼王喝道。

    趙總兵聞言渾身一顫,一時間渾身癱軟,心如死灰。

    難道自己真的作惡太多,夜裏被鬼神勾走了魂魄,現在這裏已經到了陰間了?

    孫總兵卻抵抗起來道:“你既然是陰間的閻羅,有什麼證據證明本官壽元將到,要死了?如果拿不出證據本官心中是不會服的。”

    長須鬼王冷哼一聲:“證據?你在陽間所做的那些惡事就是證據,看來你這惡鬼到了陰間也不自在,來人啊。”

    “小鬼在。”立刻有鬼差抱拳走了出來。

    “先打他三百棍,看看他是招還是不招。”長須鬼王道。

    鬼差應了聲,當即拉著孫總兵的魂魄就拖到了大堂之外,拿起棍棒就棒打起來。

    “啊~!”

    孫總兵被打的連連慘叫,這種魂魄之軀被傷到的疼痛遠遠勝過皮肉的疼痛。

    可偏偏這疼痛永遠都那麼清晰,不像是皮肉打壞了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痛死本官了,快住手,本官可是總兵,你們敢打本官,本官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孫總兵痛的哀嚎叫喚,同事咬牙切齒的威脅著那些鬼差。

    可是鬼差聞言卻是下手的力道更重了。

    長須鬼王冷冷道:“本王對付的惡鬼多的去了,你這樣的惡鬼不打一頓是不會自在的,趙盡忠~!”

    忽的他又喚了一聲。

    趙總兵身子一顫,沒有了之前的硬氣,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看著這個閻羅王。

    “人間犯下的罪錯在陰間是要一一招供的,你若是肯一五一十的在陰間所犯的罪狀寫下來,可以免去棍棒之痛,本王勸你還是老實一點,三百棍棒對你們這樣的惡鬼算是輕的了,沒有五馬拉扯你們的四肢,

    刀斧劈砍你們的身軀已經算是本王仁慈了。”長須鬼王道。

    趙總兵嚇的趴在地上,顫顫巍巍道:“小的願招,願招。”

    “我也願招,大王,你饒了我吧,別再打了。”大堂外的孫總兵哀嚎道。

    長須鬼王道:“繼續打,三百棍一棍都不能少。”

    而與此同時,旁邊的偏殿之內,李修遠卻是靜靜的聽著那鬼魂的哀嚎和慘叫。

    “公子既有心教訓這幾個總兵,不如乘此機會將他們打死,省的蘇醒回來再給公子添麻煩。”旁邊的長舌鬼王建議道。

    李修遠平靜道:“鬼神能治人,卻不能殺人,這兩個總兵的生死不在我的這三本生死簿上,我沒辦法判定他們的壽元,所以你們隻需給我留下他們三日就行了,三日之後送他們回去,有這些教訓就夠了,如

    果我依靠鬼神的力量肆意謀害人的性命,那又和那些妖魔有什麼分別?”

    “公子所言極是。”長舌鬼王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

    “不過今日因為抓捕陸判的緣故少抓了那個錢總兵,看來明日我還需要去錢總兵哪裏走一趟,不解決這三個總兵的麻煩,金陵城我是沒辦法放心離開的。”李修遠道。

    “這是小鬼辦事不利。”長舌鬼王道。

    李修遠揮手道:“今日你有功,陸判的威脅比一個總兵大多了,他的生死一直是我心中的一塊心病,如今陸判這樣的惡鬼消亡了我的這塊心病也好了,不過這也隻是一個開始而已,東嶽神君的被我打落了凡

    塵,相信天宮可以安分很長一段時間了,凡間的一些事情也該管管了。”

    旁邊的紅目鬼王和長舌鬼王相視一眼,皆是拱手道:“願為聖人盡死力。”

    “不急,這幾日先等那些追隨我上天宮的四方鬼神彙聚來金陵城,他們被打散在了各處,調遣起來需要一點日子。”李修遠道。

    話還未說完,他忽的心有所感,看向了窗戶外的天空。

    卻見外麵的天空會上隱約有金色的光芒閃縮,仿佛點點繁星往下墜來。

    “外麵的天山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有金光從天落下。”李修遠皺眉道。

    紅目鬼王此刻看了一眼,臉色驟變,急忙道:“公子,不好,天上有異象。”

    “隨我出去看看。”

    李修遠臉色一凝,當即站了起來。

    可是他的一腳邁出身子卻陡然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的時候人卻已經到了十王殿外。

    一步之下橫跨了近十丈的距離。

    “聖人得了東嶽神君的神權,力量開始不斷顯現出來了。”長舌鬼王低聲道。

    “以凡人的身軀,駕馭東嶽神君的力量,這是古來都沒有過的事情,如今天地異象,莫不是也和此有關?”紅目鬼王回了一句。

    兩位鬼王緊隨其後,亦是飛出了大殿。

    此刻李修遠抬頭向蒼穹,卻見蒼穹之上萬道金絲垂下,金絲上牽連著一顆顆宛如橄欖一般的果實,接連天地緩緩垂下,隨風擺動。

    金絲搖晃,果實擺動,時不時的脫落下來墜落凡塵,至於落到了什麼地方卻是不得而知了。

    “那是一甲子才能出現一次的帝流漿。”紅目鬼王和長色鬼王驚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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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  摘星術


帝流漿?

    李修遠聽到這個怪異的名字不由皺了皺眉。

    聽起來有點像是牟尼泥一樣,不是修道之人或者是鬼神,根本就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公子,帝流漿是天地之間的日月精華凝聚而成的寶物,那金色宛如橄欖一樣的東西就是帝流漿,落在凡間若是草木遇到就會成精,若是野獸吃了,就能成妖,若是妖怪吃了就能道行大漲。”長舌鬼王道:

    “這樣的寶物一般六十年一次,可是上次帝流漿出現的時候才過了二十年不到啊,還不到再次出現的時候。”

    “而且上次帝流漿出現也沒有這麼大的規模,隻是點點金光而已,那似今日這般,漫天金光。”

    李修遠深深的皺起了眉頭:“此物是歸天宮之中誰管的?這樣的東西不可能沒有神仙管理吧。”

    長舌鬼王壓著聲音道:“公子難道忘記了前日斬下了東嶽神君,讓東嶽神君在天宮灑血了,這帝流漿可能可能就是東嶽神君的鮮血化作的,可能無鬼神管轄,若不然這樣的盛況,天宮之中的神明定會截留下

    來,怎麼會全部落到凡間來。”

    “前日神君灑血,今日夜裏方才飄到凡間麼?”

    李修遠看著那萬道金光垂下,不由沉思道:“此物若是在太平盛世出現到是無妨,眼下世道混亂,此物墜下凡塵不知道又要滋生多少的妖邪。”

    “沒別的說,傳我命令,派出所有鬼神,接下帝流漿,能取多少取多少。”

    “是,公子。”

    兩尊鬼王應了聲,當即化作陰風呼嘯而走。

    李修遠此刻看著那遠處的金光落下,忽的心有所感,伸手對著那不知道幾十裏外的半空之中伸手一抓。

    待他手掌收回的時候,掌中已經多了一團柔和的金光,像是螢火蟲被抓在手中一樣。

    幾十裏外的那枚帝流漿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果然,神權的力量是這樣使用的,隻要自己心中所想,神權都會展現出相應的能力,之前也是如此,我想去看什麼地方,立刻就能看見,現在我想取帝流漿,亦是一下子就能取到。”李修遠有是伸手一抓

    ,待到手掌收回的時候,手中卻多了七八團金光。

    極遠處那一竄帝流漿被他直接取了過來。

    “這既是危機,也是機緣啊。”李修遠感慨起來,他不再遲疑了,伸手連連抓取,那一道道垂下的金絲被他全部抓來,然後隨手一丟放進了鬼王布袋之中。

    然而這樣的異象卻並非他一人看見。

    郭北城的瞎道人和木道人亦是看見了這一幕,他們抬頭看去,卻是不為所動。

    “怎麼這次的帝流漿這麼多,記得還不到日子出現吧。”木道人道。

    瞎道人道:“泰山神被打落了凡塵,天上的日月精華沒有人截取,這上千年來的日月精華一下子全要從天宮之中落下來,帝流漿自然多了,不過這帝流漿之中有些是泰山神的血所化,互相混雜,分辨不清,

    不好取啊,取之有因果,不是欠泰山神的因果,就是欠我徒兒的因果,畢竟帝流漿是因為貧道那徒兒才出現的。”

    “可是精怪,妖邪受不了這樣的誘惑,也不明白其中的因果奧妙,這怕是一場饕餮盛宴了。”木道人道。

    “此事貧道管不了了,容我那徒兒去解決吧,是福是禍貧道亦是不敢斷言。”瞎道人搖頭道,連今日的功課也不做了,直接回去廟裏,眼不見心不煩。

    他在人間汲取日月精華的數量已經達到了極限,平日裏打坐吞吐不過是在洗滌肉身罷了。

    帝流漿對他而言是沒有用的,即便有用,他也不想欠下東嶽神君的因果。

    否則天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瞎道人看的開,但精怪們卻看不開。

    金陵城外的山林之中。

    忽的,一隻紅色的狐狸一躍飛到了枝頭,抬起頭看著天空興奮道:“二哥你看,是帝流漿落下來了,我們快去吃吧,一枚能抵一百年的道行呢,我隻要吃下五枚也能成千年大妖了。”

    胡藍玉從一處山丘上閉目醒來,他之前鬥法千年蛤蟆精王則,受了傷,如今待在金陵城外的林子裏養傷。

    之所以在這裏養傷是因為這裏安全,靠近金陵城,敵人畏懼聖人的威名不敢靠近。

    “的確是帝流漿,既由此機緣就去取吧,我等不取,亦是會有其他的精怪去取。”他站了起來,忽的騰空而起,隨後駕風而去,直奔一處落下的金光而去。

    然而當他和狐三姐飛到一半的時候卻驀地發現那團金光突然憑空消失了。

    狐三姐傻眼了;“二哥,怎麼不見了。”

    胡藍玉目光微動,看向了金陵城的方向;“有人施展了摘星術把帝流漿取走了。”

    摘星術?

    狐三姐驚呼道:“這不可能,這樣的法術凡間怎麼可能還有人會?”

    摘星術是道家的最難練的法術之一,前朝的時候還有人練成過,但也隻是一人而已,那人是詩仙李白,他曾寫過一首詩: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那半句手可摘星辰,指的就是摘星術。

    今朝的時候卻是沒有哪位修道之人會施展,大多數的修道之人都是學一些穿牆術,隱身術,望氣術等尋常小術而已,便是點石成金和搬山術會的人都很少。

    而據說摘星術練成之後能摘取天上的星辰。

    隻是這法術練成之後也不敢亂施展,天上的星辰都是有星君守護的,胡亂摘取星辰是得罪星君的行為。

    李白的後半句: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指的就是他摘星的時候得小心翼翼躲著,怕被星君發現。

    “用摘星術截取帝流漿,這不是賴皮麼?”狐三姐又氣又惱道:“有這樣的法術,誰還取的到帝流漿。”

    “有帝流漿的光芒從金陵城之中冒出,應該是金陵城之中有高人施展摘星術。”胡藍玉說道。

    狐三姐當即眼睛一亮。

    金陵城?

    那不是自己冤家的地盤麼。

    “嗖~!”

    想到這裏,她當即一個轉身便立刻向著金陵城飛去。

    胡藍玉堅持搖頭一笑,他知道自己這個三妹又去糾纏李修遠去了,估計這次是去向人間聖人求帝流漿去了。

    金陵城之中的鬼神皆在他麾下效力。

    如今帝流漿盡數被摘進了金陵城,定然是人間聖人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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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八章  選擇


帝流漿的提前出現,又是如此浩大的規模,可以說是引出了天下山野之間,鄉村小鎮之內所有的精怪,妖魅。

    沒有哪位精怪願意放棄這樣的機緣。

    這是增加道行的寶物,是精怪門夢寐以求的東西。

    即便是千年的大妖也按耐不住。

    “帝流漿麼?”

    此時此刻,揚州城外百裏出的一處山頭,這裏是九山王李梁金的軍營。

    自他襲既金陵城吃了敗仗之後聲勢大跌,嚇的不敢再進攻城池了,隻敢躲在山野之間稱王稱霸。

    而此刻,胡黑在軍中抬頭望月,看見千萬金絲垂下,帝流漿墜入凡間,臉上既有幾分興奮,又有幾分黯淡。

    “若是老夫的那些狐子狐孫沒有死絕那該多好啊。”胡黑低頭垂目,長籲短歎。

    他沒有心思去取帝流漿,他的修行之路已經走到頭了,為了報仇他已經犯下了太多的殺戮,隻等九山王李梁金一滅,他的殺劫就來了,便是再增添幾百年道行又能如何?

    想到這裏,胡黑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軍帳之中。

    在揚州地界的某處偏僻小鎮之中。

    自金陵城而走的黑山老妖石虎占據了這裏,他夜裏獨眠的時候察覺到了天地之間的變化,睜開眸子看了窗外一眼。

    “帝流漿?不過好重的血腥味,東嶽神君的鮮血所化的帝流漿麼?嘿,那老不死的東西還有這一日,斬仙大刀的威力不好受吧,想借老子的手殺李修遠,今日知道算計老子的代價了吧,堂堂的泰山神也被打

    下了凡塵,想再回天宮執掌神權隻怕是有相當長的一條路要走了。”

    黑山老妖心中冷笑連連,他對這樣的帝流漿不太感興趣。

    他的妖身被李修遠斬了,雖是老妖,但卻已經是鬼神一流了,帝流漿對他而言沒有用處。

    而且他也不想卷入東嶽神君和李修遠之間的廝殺之中去。

    他有的是時間蟄伏起來,隻等李修遠最虛弱的時候突然出手,吞食了李修遠。

    吃他一人,勝過千萬帝流漿。

    做妖,得耐得住性子,回想當年做虎的時候在山中捕獵的情景,那年大雪封山,走獸絕跡,本以為自己會餓死在黑山上,最後硬是走出了大山,在一個山村附近趴下裝死,第一日的時候就有村民看見自己,

    可是卻不敢靠近,第二日的時候有人敢靠近卻不敢觸碰自己,第三日的時候有一個村民觸碰自己,自己依然裝死,直到那村民想要把自己抬起來拖回去的時候自己撐著最後的力氣咬斷了那村民的脖子,吃了

    了他,從而活過了那個冬日。

    所以說,要吃人得有耐心,要吃這個人間聖人得更加有耐心才行。

    想到這裏,石虎的眸子閉上,打了個盹又繼續酣睡起來。

    而在揚子江附近的一處小水塘之中。

    前段時間金陵城外大戰的時候一到驚雷劈到了這水塘之中,炸起了一個巨大的水花,但凡看見的村民無不是嘖嘖稱奇。

    在水塘之內,一條千年老鱷潛伏在泥潭之中,它身軀撕裂,傷口猙獰,幾近死去。

    “咻~!”

    忽的一到光芒衝出,卻見一位十一二歲的孩童模樣的人顯化在半空之中,臉色興奮的想著不遠處一枚落下的帝流漿奔去。

    這個孩童不是別人,真是揚子江中的老鱷得道,自封揚子江王。

    是揚子江之中的水神。

    不過前些日子因為和雷公鬥法,被一道神雷從天空之中劈下,墜入這小池塘之中,不得已隻得盤踞在這裏調養傷勢。

    現在帝流漿出現,卻讓揚子江王大為興奮,得了此寶物,還有什麼傷勢是不能愈合的?

    揚子江王此刻神魂出竅,飛到了一枚帝流漿的旁邊,他伸手一抓,正欲取來,然而眼前的帝流漿卻是突然一閃,竟立刻消失在了眼前。

    “我的帝流漿呢?”他大驚失色,四處看去,卻是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罷了,不找了,那裏還要一枚,我去取那枚。”

    揚子江王又掉頭飛向了另外一枚帝流漿,可是當他飛到一般的時候卻驀地發現那枚帝流漿也憑空消失了。

    不止如此,周圍那從天宮之中落下的金光接二連三的開始迅速消失著。

    揚子江王頓時大怒:“到底是哪個不要臉的把帝流漿全部截取了,若是被我尋到定要讓他嚐嚐我的死亡翻滾。”

    “是哪來的鬼怪?還不速速退去,這裏是聖人管轄的地盤,我等奉聖人的命截取帝流漿,你若想食帝流漿可去金陵城向聖人求一枚,莫要在這裏說出一些詆毀之語。”天空之中一股陰風吹過,卻見一位鬼神

    路過這裏,他手中抓著幾枚帝流漿,似乎是從遠處截取來的。

    “李修遠的麾下的鬼神?”揚子江王臉色一變,卻是盯上那鬼神手中的帝流漿。

    想要搶奪卻又忌憚,猶豫。

    人間聖人已經是不同往日了,麾下十八尊雷公,四方鬼神,上萬兵馬,聽說又打下了天宮之中的東嶽神君,聲勢浩大,天下鬼神精怪無不震驚。

    猶豫了良久,揚子江王最後還是選擇沒有動手。

    他歎了口氣:“似我這等山野精怪,若是想繼續清閑自在的話隻能是避走深山大川,不在人間顯現了,想要取帝流漿,繼續霸占揚子江,這是天下不能容忍的了,今日我若奪了帝流漿,誅殺了李修遠麾下的

    鬼神,必定會引來殺身之禍,聖人的怒火是我不能承受。”

    揚子江王此刻很清楚,他已經回不到以前那種統領一條大江,自封為水神的時代了。

    擺在他麵前的就隻有兩條路,要麼在深山之中苦修,不染紅塵因果,要麼就受聖人的約束,投靠聖人的麾下。

    想百無禁忌,無人約束管轄,是不可能的了。

    看著那天上那逐漸消失的帝流漿,揚子江王沒有了興奮之色,隻有猶豫和遲疑。

    最後待到天亮時分,帝流漿徹底消失的時候,水塘之中的那條千年老鱷睜開眼睛從泥潭之中爬了出來,然後爬到了揚子江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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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取兵


清晨時分。

    昨日的異象已經徹底消失了。

    李修遠自府上走出,他身披黑色的鎧甲,這是烏江龍王的龍鱗打造而成,水火不侵,刀槍不入,是一等一的寶物,腰懸一柄古樸的寶劍,劍雖為出竅,但卻有一種蟄伏的鋒芒隱約欲蓬勃而出。

    胯下的一匹神駒,體型修長宛如白龍,神異非凡。

    在府外,一隊隊金甲的騎兵林立,為首的是十位都統,每一位都統領騎兵一千。

    這段時間隨著他擊退叛軍,名聲傳播出去,李家軍得到了擴充,湊足了一萬騎兵,而且都是實編,沒有一個虛職,除此之外經過了一場廝殺,這些甲士的變化很大,雖還不是百戰之師,但卻已經有了幾分精

    銳的感覺。

    “點起人馬,隨我出城。”李修遠道。

    “是,將軍。”十位都統齊齊抱拳應了聲,皆點起兵馬,開始行動起起來。

    刀兵撞擊,鐵甲晃動,健馬嘶鳴。

    整條街道之上都充斥著一股金戈鐵馬的氣息。

    王平騎著一匹溫順的良馬,深深吸了口氣,手掌緊緊的握住了韁繩,他現在是李修遠隨行的軍中主簿,不管李修遠領兵去哪,他都要跟隨。

    不過同行的並非他一人,還有好幾個書生。

    都是以前在郭北城內共事過的,也有一些同道中人。

    鐵蹄聲不斷,軍隊徐徐使出金陵城。

    自擊退九山王李梁金之後,整備休息不足幫個月,這支軍隊再次行動了起來。

    “人間聖人已有王者之相啊。”

    李府的大堂內,李林甫看著李修遠領軍徐徐離去不禁感慨道;“若是他想,以這一萬鐵蹄,可取這大宋江山啊。”

    “一世的王,又怎麼能比得了萬世的聖,你太小看聖人的心中的理念了,他不是被權勢左右的人,而且先生做鬼這麼久了,難道還放不下功名利祿麼?”旁邊,留守在府上的子母鬼王麵帶微笑的說道。

    “說的是啊,隻是做宰相久了,難免放不下這江山社稷,現在想來朝代更替,盛世轉衰,的確是沒有堅持的必要,謀取萬世的安定才是真正要追求的東西。”李林甫感慨道。

    可惜這一點做人的時候看不透,所以凡人都隻想著爭權奪勢,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為了一點錢財,一點小小的利益就恨不得置人於死地。

    如此短淺的目光,素不知所爭的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罷了。

    “李兄,今日大軍始動,不知道要去哪討伐賊寇?平息賊患?”路上,王平問道。

    李修遠騎馬領軍,出城而去:“攘外必先安內,先將城外的三位總兵趕走我才能放心的去平亂,否則我在前麵平亂,這些人在後麵搗亂,那樣平亂的意義何在?而且眼下李梁金新敗,他還不敢輕舉妄動,過

    幾日在去討伐他也不遲。”

    他的確是要解決李梁金,隻是被天宮的事情所拖,不得不浪費了一些時間。

    很快,軍隊自金陵城而出,直奔三位總兵的軍營而去,率先來到的是哪位趙總兵的軍營。

    守著軍營的衛兵此刻見到一支大軍直奔這裏而來當即嚇的臉色都白了,急忙有一位傳令兵直奔帥帳而去。

    “總兵大人不好了,外麵有一支大軍來了,是金陵城李修遠的軍隊。”

    可是當傳令兵來到帥帳的時候卻被啥帥帳外的親兵攔住了,說是總兵大人正在休息,不能打攪。

    但是就在這說話的功夫,李修遠卻已經帶軍進入了軍營之中。

    “你們的趙總兵不在,軍中的參軍應該在吧?讓他出來,我有要事要辦,別讓我久等了,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李修遠說道。

    “這位將軍,沒有總兵大人的命令您就闖入軍營,這似乎不合規矩吧。”一位偏將急衝衝的趕來,見到李修遠等人氣勢洶洶的進入軍營,不由開口道。

    規矩?

    李修遠看了一眼:“你們沒有朝廷的凋零就山擅自駐紮金陵城,這也不合規矩。”

    那偏將語塞,不知如何反駁。

    “既然大家都不將規矩,那就不安規矩來辦。”李修遠道。

    這個時候一個文官在一隊親兵的簇擁下火急火燎的騎馬趕來。

    “李將軍,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這麼帶軍來了,我們可是和李將軍井水不犯河水啊,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刀劍相向。”這位參軍還未李修遠時鬧事的,開口勸解道。

    李修遠道:“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拿了東西自然是會走,這裏是你們找總部昨日答應給我的東西,你且看看,若是沒有其他疑問的話就按上麵說的辦吧。”他說著取出了一張文牒過去,

    上麵是趙總兵昨日答應給他的三千精兵。

    這位參軍接過之後看了一眼當即眸子一縮,這,這是怎麼回事?

    趙總兵怎麼會好端端的送三千精兵給這個李修遠?

    他可是來金陵城奪取李修遠功勞的。

    “此事,此事本官還需請示總兵大人才行。”參軍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

    李修遠道:“給你一刻鍾的時間,超過這時間若是還沒個答複當心你的腦袋,本將軍可不想被敷衍。”

    “不敢,不敢,將軍虎威,怎麼敢冒犯。”那參軍揣著這文書往帥帳走去。

    可是帥帳之內的趙總兵卻依然在昏睡,無論怎麼叫都不得蘇醒過來。

    這可是急壞了這位參軍。

    外麵的李修遠又是不等人的,若是是時間道了,還不給個答複,誰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來。

    最後軍中的幾位偏將和參軍值得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總兵打擾昏迷不醒,此事幾位將軍看該如何是好啊。”參軍說道。

    “這是總兵大人的親筆書信,上麵還有總兵大人的私印,這是做不了假的,如今李修遠氣勢洶洶來犯,討要三千精兵,我看不如給他算了,省的他鬧出什麼事情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按照總兵大人的書信辦事,也不算是違背軍令,這個李修遠不好對付啊,之前我看來,軍營之外四麵八方都是騎兵,這個李修遠隻需一聲令下隻怕我們的軍帳就要被攻破了,到時

    候既得罪了李修遠又惹惱了總兵大人,這是不可取的。”

    參軍聞言也隻好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把三千精兵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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