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我在明朝當國公 作者:千斤頂 (連載中)

 
mk2258 2017-5-30 09:21: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3 85166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9:43
第二百三十九章禮物






    聽著這些包含了人生百態的笑聲,楊峰的眼神在張晗予、鄧超、廖凡等幾個認識的人身上打了個轉,微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最後目光停留在大汪、小汪二人的身上,這大半年來他回現代時空的時候雖然不多,但也知道自家嫦娥姐姐的經紀公司已經將被兄弟傳媒收購,總而言之這兩位就是嫦娥姐姐的老闆了。

    大汪是什麼人,在商場上打滾了大半輩子的他對於人情世故早就玩得賊溜了,看到楊峰將目光看向了他,立即就向他伸出了手:“您好,您就是楊總吧。誒呀……早就听說丹晨的男朋友是個年輕俊傑,今日一看您可是比傳聞中更了得啊!”

    “汪總您客氣了。”楊峰也笑著伸出了右手,“我們家丹晨可是您公司的員工,全靠您賞碗飯吃,您這麼說我可擔當不起啊,我不過是賣點古玩玉器的小商販,跟您這樣聞名全國的大公司可沒法比啊。”

    楊峰這麼一說,大汪苦笑著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了。不過他的弟弟小汪卻不干了,在一旁搭話道:“楊總,您這話就不對了,我可是聽說了,您隨手拿出一件玩意價格就是幾百上千萬,上次在香港蘇富比拍賣出來的那件十七世紀露易絲安娜王妃的皇冠可是拍出了一點五億英鎊的天價,光是這件古玩就可以把我們公司收購好幾回了,您還在那謙虛呢?偉人他老人家可是說了,過份的謙虛就是虛偽啊。”

    “一點五億英鎊?”

    周圍響起了一聲驚呼,雖然隨著安德烈一行人已經退走,但剛才圍過來的參加慶功會的人可沒散開,小汪又是個大嗓門,他的話說出來後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在06年的時候一點五億英鎊意味著什麼?兌現成華夏幣那就是十五億啊,光是拍賣這件古玩的錢楊峰就可以參加今年華夏地區的福布斯排行了,而且沒有誰會相信楊峰所有的身家只是那頂皇冠,那麼問題就來了,他的身家到底是多少?二十億還是五十億?

    一時間所有看向楊峰的目光都變得炙熱起來,也有不少女明星則是將包含著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向了猶如小鳥依人緊緊挽著他胳膊的閆丹晨,這個閆丹晨平日里總是一步與世無爭的模樣,沒曾想卻不聲不響的竟然釣到了一個金龜婿,看來還是老話說得好啊,會咬人的那啥是從來不亂叫的。

    聽到小汪的話,楊峰有些意外的打量了一下小汪,只是淡淡的說了句,“看來汪總的消息還真是靈通,所說之事十有八I九都中啊!”

    “哈哈哈……楊總過獎了,這都是朋友們給面子,所以才知道了一點內幕消息。”聽到楊峰誇獎,小汪顯得格外的高興,咧嘴笑了起來。

    “扑哧!”一旁的小鋼砲也忍不住笑了,只是笑聲剛出口就被他給轉過了頭掩飾過去,等到他回過身後立刻恢復了正常。

    大汪在一旁則是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弟弟一眼,目光中帶著一股怒其不爭的意味,自己這個弟弟還真是反映遲鈍啊,被人家暗地裡罵了都不知道。要知道楊峰的話乍一聽是褒義,其實卻是在譏諷小汪是個包打聽長舌婦呢。

    不過大汪也沒有記恨楊峰的意思,畢竟剛才是小汪不對在先,竟然當眾說出了拍賣會的事情,這種事到了一定的層次自然是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但你如果當眾說出來那就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了,華夏人向來奉行的是財不外漏的中庸之道,君不見媒體里報道的那些中了彩票的人幾乎全都蒙著臉去領獎嗎,這是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擔心財富外露後遭到旁人的嫉妒會遭來橫禍嗎?小汪這麼當眾高調的把楊峰拍賣所得的事情說出來這可是很得罪人的,換了一個性子不好的人恐怕就不是這麼含蓄的譏諷一聲,而是直接翻臉了。

    瞪了自家的弟弟一眼後,大汪則是換了個笑臉對楊峰道:“楊總,實在對不住,我這個弟弟就是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您別往心裡去。”

    “沒關係。”看到小汪依舊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樣,楊峰就知道自己剛才那番話是媚眼拋給瞎子看白費心思了,這個小汪壓根就是沒心沒肺的傢伙,任是誰也得撓頭,畢竟你罵人也得人家聽得懂才行啊。他只能無奈的擺了擺手苦笑道:“汪總,我收回我剛才的話。”

    “哈哈哈……”

    看到楊峰那副鬱悶的模樣,實在是憋不住的小鋼砲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伸出手把楊峰的肩膀拍得砰砰響,能看到楊峰吃癟可是很難得的事情,由不得他不樂啊。

    看到小鋼砲跟楊峰如此熟絡,大汪的眼珠子也開始轉動起來,看來自己手下這位頭號導演跟楊峰的關係還真是好啊,這樣的關係如果不利用一下實在是太可惜了……

    這場宴會在十二點的時候結束了,眾人也紛紛散去,楊峰和閆丹晨婉拒了小鋼砲和大汪等人的好意,倆人手拉著手慢慢的行走在依舊車流穿梭的馬路上,馬路上的路燈將倆人的背影拉得很長。

    閆丹晨握著愛郎那溫暖的大手,只覺得甜蜜的感覺充斥著全身,他突然橫了楊峰一眼:“阿峰,你剛才怎麼那麼魯莽的就跟那個安德祿中校幹上了,要知道他可是大使館的武官呢,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你也要有麻煩的。”

    “怕什麼。”楊峰去卻是滿不在乎,“老毛子就是一欺軟怕硬的主,你沒看到剛開始的時候他硬拉著你那位小學妹灌酒的囂張樣了嗎,要是不給他一點教訓他還以為咱們華夏沒人能治他了。後來你看看,幾瓶酒下去他就趴下服軟了,所以說啊,對付老毛子就得來硬的,只有把這些人打怕了他們才知道尊敬你。”

    “你啊……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看著楊峰一副不服就懟的模樣,閆丹晨是又好氣又好笑,伸出纖纖玉指在愛郎的腰間狠狠的戳了一下,“你這個壞蛋,怎麼就那麼讓人擔心啊,這麼大的人了還是這麼魯莽,我……誒呀… 你要幹什麼?”

    閆丹晨的話音剛落,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被抱到了半空中,隨後一隻大手在自己臀部用力拍了一下,楊峰那“惡狠狠”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好你個閆丹晨,竟然連老公都敢編排,看我怎麼收拾你。”

    楊峰說完後,就像扛麻袋一般將閆丹晨整個人扛了起來在馬路上飛快的跑了起來,看著兩旁的景色飛快的倒退,被嚇壞的閆丹晨不住的發出驚叫。

    “放我下來……阿峰趕緊放我下來!”

    “那你說,你錯了沒有?”

    “我錯了……阿峰我錯了,你放我下來吧。”

    有些輕微恐高症的閆丹晨被兩旁飛快掠過的景色嚇得不行,趕緊連連求饒。看到嫦娥姐姐真的被嚇壞了,楊峰這才將她放了下來,很快他則是不出意外他腰間的肉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嫦娥姐姐左三圈右三圈的擰了好幾輪。

    等到嫦娥姐姐的情緒穩定一些後,楊峰這廝才摟著她的纖腰,鼻尖傳來了佳人那淡淡而又沁人心脾的幽香。

    閆丹晨將皓首靠在愛郎的懷裡,感受著愛郎身上特有的好聞的味道,猶豫了一下後問道:“阿峰,有個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嗯,你說。”

    “剛才汪總找了我,那部《奮鬥》不是快殺青了嘛,汪總問我有沒有興趣過些日子再接一部戲,我就問他是什麼戲,他說是央視出品的一部大型古裝歷史劇,裡面有一個角色很適合我。”

    看著閆丹晨有些猶豫的神情,楊峰停下了腳步雙手捧起了她的俏臉柔聲問道:“你實話告訴我,你想接這部戲麼?”

    “我……”閆丹晨看著楊峰的眼神有些躲閃,“這部戲是央視出的,裡面匯聚了好多的老戲骨,熱播那是肯定的,我想試試。”

    楊峰點點頭:“既然你想試試那就去吧。”

    閆丹晨仔細的看著楊峰的臉色,很是小心的問:“阿峰……你……你不生我的氣麼?”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楊峰很奇怪的看著她,“你是一個演員,拍戲是你的工作,又不是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我為什麼要生氣?”

    閆丹晨看著他的眼睛,好像在分辨他說的是氣話還是假話,弱弱的問:“我如果又去拍戲了,就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你了,你不生氣麼?”

    “傻瓜!”

    看著嫦娥姐姐那陪著小心的神情,楊峰低下了頭在她的櫻唇上親了一下,柔聲的罵了一聲:“當然不生氣啦,你也知道我經常要出國談生意,一年到頭陪你的時間還不到三四個月,我自己都做不到天天陪在你身邊,又怎麼能強制你不要拍戲呢。聖人都說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難道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霸道不講理的人麼。”

    看著楊峰真 的目光,閆丹晨那雙美麗的大眼突然就濕潤了,她一把摟住了楊峰的脖子死死的摟著愛郎,過了好一會才呢喃道:“你這個壞蛋,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楊峰嘻嘻一笑:“你是我媳婦嘛,當然要對你好了。”

    “壞蛋……”閆丹晨呢喃了兩句後在他的耳邊輕聲道:“還不趕緊帶我回家。”

    “明白!”

    如奉聖旨的楊峰很快招來了一輛出租車,倆人回到了他們在燕京的愛巢。

    這是閆丹晨在眼睛買下的一處房產,相比於那些有了錢就開店或是投資的明星,閆丹晨並沒有什麼理財的天賦,為了防止手裡的錢貶值她選擇了最簡單的投資方式,那就是在各地購置房產,只要是手裡有了點積蓄她就會買房子。這棟位於東城區只有七十多平米的房產是她前年購置的,房子雖然不大,但卻幾乎花掉了她所有的積蓄,原本只是想不讓手裡的錢貶值的她卻驚訝的發現僅僅兩年時間房價就從前年的一萬漲到瞭如今的一萬六,幾乎上漲了百分之七十。

    親熱過後,累得連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彈的閆丹晨依偎在愛郎的懷裡述說著這些日子的相思相思之情和拍戲時劇組裡的趣事。

    “阿峰……你這些日子到底去哪了,怎麼都一個月了才來看人家。”

    “也沒去哪,就在烏克蘭和俄羅斯之間來回飛,還要經常去緬甸那邊轉悠,因為過段時間我打算在燕京、南京和明珠這三個地方同時開一間珠寶店,專門京營珠寶首飾以及玉石翡翠,所以忙了點。”

    “呀,你要開珠寶翡翠首飾店啊,就像週六福那樣的?”

    “當然了,我還能騙你不成。”

    楊峰笑了起來,這些日子隨著隊伍的擴大,他對於物資的需求也大了許多,大軍在外每天人吃馬嚼的可不是小數目,而且他還要帶著部隊出征塞外干大事呢,沒有充足的物資怎麼能行?而這一切都涉及到了一樣東西,那就是錢。加之楊峰想著既然能夠從明朝的時空弄來大量翡翠玉石,自己幹嘛不在現代開一家珠寶首飾店呢,所以這次他過來除了要採購物資外就是要在全國幾個一線城市開設珠寶店。

    說到這裡,楊峰突然想起了什麼,他伸手拿過了放在床邊的衣服從裡面掏出了一個盒子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閆丹晨好奇的接過了盒子。

    “你打開看不就知道了。”

    閆丹晨慢慢的打開了盒子,頓時一縷綠幽幽的光芒從盒子裡透了出來。

    “天啊……這是……一條翡翠項鍊!”

    閆丹晨還是有幾分眼力勁的,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條全部由頂級的老坑玻璃種翡翠組成的項鍊,翡翠周圍則是用鉑金包裹著,這條項鍊里至少五十多枚小拇指大小的玻璃種翡翠組成,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好吧,送這條翡翠的後果就是當天晚上楊峰一直忙碌到了凌晨才能休息,要不是他有著常人沒有的變態體力,估計第二天連爬都爬不起來。

    纏綿了一夜後,楊峰和閆丹晨依依惜別後這才踏上了前往南京的飛機,為接下來的事情做準備……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9:43
第二百四十章進入草原






    十月份的蒙古大草原雖然依舊綠意蔥蔥,但在綠色中已經開始參雜了一些黃色,草原上長大的人都明白,這應該是一年當中最後的溫暖了,再過一個月無情的嚴冬將會席捲整片草原,大地也將會被茫茫白雪所覆蓋,到時候不管是牛羊還是人類都要迎來大自然的嚴峻考驗。

    從現代時空回來的楊峰給部隊補充了足夠的糧食和給養後大軍開始朝蒙古境內進發,從錦州出發的江寧軍經過一個星期的趕路,相繼越過小凌河、大凌河來到了蒙古的喀爾喀部落的範圍。

    “這裡就是蒙古嗎?果然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真是漂亮啊!”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草原,楊峰發出了由衷的讚嘆。

    今天的楊峰和普通的軍士一樣穿著一身三色的迷彩服,腳下蹬著一雙黑色牛皮作訓靴,騎著一匹紅色的戰馬,看著眼前的綠油油的草原感到心情很是寬闊,只是卻有人不怎麼給他面子。

    這位不給他面子的人正是他請來的嚮導,一名蒙古中年男子。這名蒙古嚮導的名字很有意思,叫做哈日陶高,翻譯成漢語就是黑鐵鍋的意思。

    當楊峰和麾下的軍官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差點集體笑噴了,不過笑歸笑,但大夥對他的本事倒是很佩服的,尤其是在漠北這塊地界上,哈日陶高簡直就是活地圖,堪稱就是閉著眼睛也不會走錯地方。

    看著性質頗高的楊峰,哈日陶高恭敬的說道:“尊敬的將軍閣下,現在您只看到了蒙古大草原的漂亮,等再過一個月您就會看到大草原的殘酷了,如果遇到了白災那麼草原上的牧民和牲口不知要死掉多少?”

    “白災?”跟在楊峰後面的黃振業、邱迪生、苟醒馬、嚴狄等一眾軍官都好奇的湧了上來,已經升任千總的苟醒馬好奇的問道:“哈日陶高,我看你們草原上的蒙古人日子過得很不錯嘛,白天放牧晚上喝酒,這樣的日子也不錯啊,還有你說的白災到底是什麼東西。”

    “白災就是超級的大雪。”哈日陶高解釋道:“草原上過了十一月份後就會下雪,到了那個時候整個草原都是大風呼嘯,雪花飛舞,到處是白茫茫一片。如果大風太大的話就會形成“白毛風”,這樣一來牧民和羊群迷失方向。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如果大雪下得太大,積雪超過膝蓋的話就會無法放牧。如果積雪疏鬆的話,馬、羊還有可能扒開雪層吃到牧草;如果積雪由於乍暖後又降溫,雪表面結成冰殼,那樣的話牧畜不僅吃不到草,而且易受冰殼刮傷。”

    說到這裡,哈日陶高長嘆了口氣,“一旦發生了白災,部落就會遭到重大的損失,為了不浪費糧食,部落裡的一些老人會在大雪的天氣裡走出帳篷,讓暴風雪把自己吞噬。”

    “還有這事?我算是開了眼了,看來草原上的日子也不好混啊。”苟醒馬在一旁嘖嘖稱奇。

    而一旁的邱迪生看到哈日陶高心情有些不好,在一旁開玩笑道:“老哈,你剛才說了白災,是不是還有什麼黑災啊?黑災的話是不是比白災要好點啊?”

    “黑災?”哈日陶高一聽到這話,全身忍不住都哆嗦了一下,臉色都變了。

    看到哈日陶高的表情,眾人都愣住了,邱迪生不禁好奇的問道:“不是吧,還真有黑災啊?給我們說說唄。”

    “當然有了。”哈日陶高沉默了好久才咬著牙道:“如果說白災會讓我們部落損失慘重的話,那麼黑災很有可能就是吞噬所有生命的惡魔了!”

    看到眾人好奇的目光,哈日陶高緩緩的給眾人解釋起來。

    如果說白災來臨時,狂風呼嘯,暴雪肆虐,是一個獰笑的惡魔的話,那麼黑災乾脆就是一個無聲無息的死神,黑災的性質與白災完全相反,看似什麼都沒發生,卻在暗地中埋下死亡的威脅。

    黑災來臨時,整個草原一個冬天都不會下雪。由於在冬季的草原上,人和畜飲水主要依靠積雪。入冬後,河流進入封凍期,若較長時間內無雪,牲畜飲不上水。有水井的地方牧草不好,牧草好的地方又缺水,水草發生矛盾。這種情況下,牲畜因乾渴造成血液變濃,引起消化不良,導致掉膘、流產、疾病,以致死亡。

    有時候由於缺水整個部落的牛羊牲畜甚至會全部渴死,當黑災來臨的時候經常會有整個部落會悄無聲息的滅亡,草原上的人談起黑災時無不聞之變色。

    聽完哈日陶高的述說後邱迪生不禁咋舌道:“看來草原也不像表面看到的那麼祥和漂亮,日子也過得蠻苦的嘛。”

    “他們的日子確實過得不怎麼好。 ”楊峰說話了,“哈日陶高說得不錯,蒙古草原上的牧民的日子過得確實不怎麼好,但這並不是他們將屠刀對准我們的理由。你們可別忘了,每當蒙古發生大規模的災害的時候就是他們舉兵南下的時候,自從宋代以來,蒙古鐵騎南下給我們漢人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在滅亡了南宋以後他們甚至實施了高過車輪者殺的措施,那時候死在他們屠刀下的漢人何止億萬。

    在蒙古人的屠殺下,金帝完顏一族盡數被屠,世間從此再無完顏一姓。這還不包括蒙古帝國在西夏的種族滅絕行為中喪失的党項族人。以及滅遼後種族滅絕的契丹人。明初之時,河南、河北、江蘇北部、山東西部都是千里無人區。

    在蒙古人殺戮和統 治下,華夏喪失了1.3億人口,遍數華夏數千年曆史,對我華夏民族造成最慘重傷害的就是蒙古人。所以你們也別看蒙古人可憐就心存憐憫下不了手,一旦他們恢復了實力,到時候遭殃還是我大漢子民。”

    “殺了一點三億?”眾將們全都被這個數字嚇呆了,如今的大明人口恐怕也不過如此吧,按照這個數字來看,蒙古人可是將大明的人全都殺了一遍啊。

    楊峰可不是胡說,蒙古帝國在華夏境內的種族滅絕,後世那可是作為世界記錄放在《吉尼斯世界記錄大全》裡的。

    看著眾人被嚇呆的模樣,楊峰冷哼道:“所以你們別忘了,狼就是狼,它們永遠不可能吃素。你們也別忘了咱們這次來是乾什麼,如果你們哪位心存憐憫下不了手的話現在就說出來,本官立即批准他回去,別到時候心慈手軟下不了手壞了大事,屆時可別怪本官執行軍法了!”

    聽著楊峰話語里傳出來凜凜殺意,眾人無不心中一凜齊聲喝道:“謹遵大人軍令,末將等必然不負將領期望奮勇殺敵!”

    “好!”

    楊峰看著眾人的表態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正想說話,卻看到哈日陶高突然從馬上跳了下來對他跪了下來磕起了頭,卻是讓楊峰有些發楞起來,“哈日陶高,你這是乾什麼?”

    哈日陶高全身匍匐在了地上恭敬的說:“尊敬的大人,哈日陶高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卑微的下人,我不敢祈求您的原諒,但是我還是希望有可能的話給那些可憐的牧民一條活路,不 要把他們全部殺光。”

    看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的哈日陶高,楊峰沉默了一下淡淡的笑了:“哈日陶高,本官知道你的擔心,雖然你已經入了漢籍,但你畢竟從小在蒙古長大,對於昔日的同胞還是有感情的,但是你要記住,如今的喀爾喀諸部依舊不時的入侵我大明,殺害我大明百姓掠奪我百姓的財物,科爾沁部落更是投靠了後金韃子,他們是我們的敵人,你卻要求我對敵人手下留情,你不覺得很荒謬麼?”

    哈日陶高匍匐在地上哽咽著說道:“小人知道,小人不敢求大人全部饒恕了喀爾喀部落,只求大人能夠對喀爾喀部落的女人和孩子開恩,繞了他們一條命。”

    楊峰沉吟了半晌,面露為難之色,最後才勉強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有這個心,那麼我可以答應你,只要喀爾喀部落的那些女人和孩子不對我們做出攻擊性的行為,我就繞了他們一條命。”

    “謝大人……謝大人開恩!”看到楊峰答應下來,哈日陶高連連叩頭。

    楊峰看著跪在地上的哈日陶高笑罵道:“走吧……要是在今天天黑之前找不到你說的那個部落,我饒不了你。”

    “明白!”哈日陶高飛快的爬了起來,跳上馬飛快的跑到前面帶路去了。

    等到哈日陶高走後,默不作聲的鎮撫官齊岩策馬過來沉聲問道:“大人,您真的要繞了那些蒙古人麼?這些年他們可是跟著後金韃子殺了咱們好多百姓呢?”

    “我既然答應了哈日陶高自然要做到。”楊峰淡然道:“你也不用太擔心,本官只是答應哈日陶高留下那些女人和孩子的性命,沒有答應留下那些成年男子的命,難不成你還害怕那些老弱婦孺不成?”

    “可是若是淡淡留下那些婦孺和小孩,他們在草原上也是無法生存的,您還不如直接殺死她們呢。”聽了楊峰的話,邱迪生在一旁咕囔了一聲。

    “誰說把她們留在草原上啦。”楊峰森然道:“咱們的江寧衛可是有好多農場和荒地缺幹活的人呢,那些女人和小孩不正是現成的上好勞力麼?”

    “咦……對啊!”邱迪生一拍大腿,激動的說道:“這些女人和小孩到了江寧衛後只要給口吃的就可以了,還不用給工錢,咱們上哪去找那麼好的勞力啊。”

    楊峰的笑容很是意味深長,“你明白就好,你們可別忘了咱們這次來是乾嘛來的,咱們可是來跟那些蒙古人買馬來的,如果蒙古人不肯賣馬給咱們怎麼辦?那時候咱們手中的刀槍不就派上用場了麼?”

    江寧軍來越過大凌河來到喀爾喀的消息後金和蒙古並不知道,因為楊峰只是告訴了孫承宗他要帶人到漠南的察哈爾部落購買戰馬,所以孫承宗做夢也想不到楊峰竟然膽大包天的帶著不到一萬人就敢朝著蒙古的心臟……科爾沁部落而去,至於潛伏在錦州城的後金探子自然就更不知道了。

    喀爾喀部的簡稱就是蒙古漠北,它由謝圖汗、札薩克圖汗、車臣汗這三個部落組成,雖然喀爾喀部落並沒有向科爾沁部落那樣直接投靠了後金,但是他們跟後金的關係卻不一般,早就五六年前努爾哈赤就跟喀爾喀部的三個部落眉來眼去,雙方經常互通有無,後金用搶來的糧食、鐵器、食鹽以及各種絲綢等物向喀爾喀部戰馬、牛羊以及牛筋、牛皮等東西。

    距離後金最近的部落就是車臣汗部落,這個部落散步在靠近後金地盤的數百平方公里的草原上,對於逐草而居的他們來說這裡世世代代都是他們放牧的地方,自從明朝永樂皇帝大行之後大明就從未進入過這片土地,所以他們也從未想過有一天災難會降臨到他們的頭上。

    圖庫旗隸屬於車臣汗部落,他們這個小部落人數不多,只有約莫上千人左右,這些天由於部落的大人孩子都在忙著搶收牧草、收集過冬的柴火、牛糞等東西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有註意到一支隊伍正朝著他們殺來,當正在帳篷外玩耍的孩子們看到從遠處朝他們飛馳而來的那些紅得如同火焰般的騎兵時,這些孩子不但沒有害怕反而好奇的看著這些從未見過的騎兵,一些人甚至以為這些人是後金的騎兵呢。

    “所有人都聽著,趕緊衝進去把所有人都趕出來,若有人敢反抗格殺勿論!”

    當楊大牛的聲音在隊伍裡響起時,五百名江寧軍騎兵已經揮舞著手銃和馬刀衝進了部落裡,很快一陣陣驚叫聲、怒吼聲以及火銃聲開始響了起來。

    兩刻鐘後,當楊峰率領著大隊人馬趕到時,這個部落裡已經倒下了數百具屍體,剩下的數百名老弱婦孺正被楊大牛等騎兵從帳篷以及各個地方如同趕鴨子般趕了出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9:44
第二百四十一章合圍?






    戰馬嘶鳴,老人喊小孩哭以及刀劍碰撞以及火銃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副戰爭的畫卷。

    這場戰鬥不到半個時辰就結束了,其實這不應該叫做戰鬥,而應該稱其為屠殺,五百名殺氣騰騰的騎兵突襲毫無防備的一千多人的部落簡直就是群狼殺入了羊群裡,雖然那些青壯們倉促間取出了武器進行抵抗,但是面對這些武裝到牙齒的江寧軍騎兵,他們的抵抗顯得是那麼的無力,面對江寧軍騎兵們的火銃和鋒利的馬刀,他們一個個倒在了血泊裡。

    當楊峰在上百名家丁們的擁簇下趕到時,看到的只有一具具的屍體和一雙雙驚恐的眼神。

    身上尚沾染著鮮血的楊大牛喜氣洋洋的走到楊峰面前,行了個軍禮後大聲說道:“啟禀大人,卑職已然將此處部落全部圍剿,共殺死反抗者304人,俘獲牧民831人,繳獲的牛羊馬匹尚未來得及清點,請大人訓示!”

    “你們做得很好!”楊峰掃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那群望著自己的目光中帶著驚恐、仇恨以及不安的黑壓壓的人群,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對楊大牛道:“今天你們的突襲速度很快,比平日里還要快好幾分,突襲、包抄、戰鬥都是一氣呵成,看來這段時間你們騎兵大隊進步不小啊!”

    面對楊峰的誇獎,楊大牛卻謙虛道:“啟禀大人,卑職不敢居功,今日能如此快速結束戰鬥,與幾名袍澤的努力和幫忙是分不開的,屬下著實不敢居功!”

    楊峰好奇的問:“哦……是誰啊?”

    楊大牛大聲道:“是卑職以前在遼東效力時的上司和幾名袍澤,前些 時候他們在大人的恩准下已經加入了江寧軍,只是尚未有幸目睹大人容顏,今日請容許卑職斗膽將他們介紹給大人。”

    看著楊大牛那一臉的渴望,楊峰淡淡的笑了:“行啊,把他們都叫來,讓本官看看吧。”

    看到楊峰答應下來,楊大牛興奮道:“是……謝大人!”

    很快,幾名穿著江寧軍鎧甲的騎兵在楊大牛的帶領下來到了楊峰跟前,齊齊拜了下去恭聲道:“卑職趙大勇、老王頭、張黑子、前有道、錢有名、鄧顯峰拜見大人!”

    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人渾身散發出來的那股子乾淨利索以及鐵血的氣質,楊峰不用問就知道這幾個人肯定都是遼東軍裡的精銳,他笑了笑,下了馬將這幾個人扶了起來,隨即才問道:“本官聽大牛說,你們幾個原來都是他在遼東當差時的袍澤,是這樣嗎?”

    “啟禀大人,正是如此!”為首的趙大勇恭聲道。

    楊峰打量了趙大勇一眼笑道:“聽說你還有個綽號叫趙老大?”

    趙大勇有些惶恐道:“大人見笑,卑職在家時排行老大,到遼東當兵後又承蒙官長厚愛賞了個甚長之職,是以兄弟們才開玩笑的稱呼卑職趙老大,只是在大人面前卑職如何當得起這個稱呼。”

    “哈哈哈……”楊峰笑了:“你也不用謙虛嘛,趙老大這個名字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聽起來就听威風的,你是不知道啊,以前本官在沒入行伍的時候最希望的就是有人叫我一聲老大,只可惜到現在這個願望都沒達成,所以本官還是很羨慕你啊,天天有人叫你老大,聽起來多舒坦啊。”

    “哈哈哈……”

    一旁的眾軍官也笑了起來,笑聲停止後,楊峰這才對趙老大道:“趙大勇,如今我江寧軍騎兵初建,合格的軍官十分的匱乏,以至於楊大牛身堂堂的騎兵大隊長竟然要親自客串夜不收,這著實讓本官感 無奈啊,看到你能來我江寧軍效力,本官也深感欣慰。這樣吧……本官打算組建一支夜不收大隊,就由你來擔任大隊長,至於官職嘛就暫時委任你為把總,你身後的這些兄弟本官也都委任他們為各中隊的隊長,官職暫時任命為甚長,你看如何?”

    聽了楊峰的話,趙老大等人大喜。他們這些人原本在遼東軍里辛辛苦苦賣命了好幾年依舊是大頭兵,官職最大的趙老大也不過是個甚長,如今剛來江寧軍一個個就當上了甚長,趙老大更是被任命為把總,這可是相當於百戶的職位啊,這如何不讓他們喜出望外。

    “謝大人賞識,卑職等一定不辜負大人的期望,願為大人效死!”趙老大等人激動得立刻跪了下來給楊峰磕了個頭。也無怪他們這麼激動,大明歷時兩百多年的發展,整個社會階層早已開始固化,軍隊也是如此,普通人或是寒門子弟想要升遷那是難如登天,象趙老大這樣的人在遼東效力了那麼多年充其量也就能混個甚長,這也是受到楊大牛的邀請後他們立刻毫不猶豫的轉投到江寧軍麾下的原因。

    楊峰也不攔著,笑瞇瞇的受了這一禮。

    趙老大,一行人磕過頭後便很自覺的站到了一旁。

    直到這個時候,配合騎兵掃蕩的步兵們已經將所有的牧民都驅趕到了空地上,楊峰才重新將目光放到了那些人的身上,眉頭有些暗暗皺了起來,一旁的邱迪生很是心思通透,看到楊峰有些遲疑的神情后立刻就猜到了楊峰的心事,他問道,“大人是在擔心這些牧民會拖累大軍的行軍速度嗎?”

    “是的!”楊峰坦然道:“正常情況下我大軍可以每日行軍五六十里,若是帶上這些牧民我擔心恐怕連三十里都走不了啊。”

    “大人,那我們要不要把他們全都……”一旁的褚茂光聞言湊了過來做了個割喉的動作。

    “不可!”楊峰搖搖頭,“這些牧民我們都有大用,若是待會南京他們可都是上好的勞力呢,而且這裡的情況比起我原先預料的要好得多,原先我還以為這些蒙古人會反抗到底,不把他們的成年男子全部殺光他們絕不會停止反抗,沒曾想這麼快就投降了。”

    楊大牛聽到後笑道:“大人多慮了,如今的蒙古人早就不服三百多年前他們老祖宗成吉思汗那個時代的悍勇強大了,但凡他們有他們老祖宗一半的本事,如今哪有後金韃子蹦達的份。而且對於蒙古人來說,一個部落吞併另一個部落那是常有的事情,牧民們也都習慣了,無非是換了一個人統治他們而已,這個部落能在死了三百多人後才投降已經很難得了。

    而且大人也毋須擔心這些蒙古人會拖累咱們行軍的速度,您可別忘了,蒙古人早就習慣了追逐水草而居的生活,若是真掄起行軍速度來恐怕比起咱們這些光憑兩條腿走路的軍士還要快呢。”

    “還有這事?”楊峰摸了摸下巴,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初制定的計劃可能就要稍微修改一下了,想了想他朗聲道:“邱迪生!”

    邱迪生一個激靈大聲道:“你把這些牧民全都送到輜重營去,讓崔正嚴加看管。再把這 些牛羊、大車等東西都蒐集起來給輜重營送去,那些多餘的戰馬則是交給騎兵大隊,明天繼續向北前進!”

    “明白!”

    就這樣,楊峰率領著不到一萬人的江寧軍一路朝著西北方向而去,一路上遇到人數達到數万以上的大部落他們就會繞靠,若是遇到數千人的小部落便會如同餓狼一般撲過去將部落圍起來,若是肯投降的便將所有人都抓起來,若是不肯投降的便調動砲營、火銃兵以及騎兵對他們進行圍剿,面對武裝到了牙齒的江寧軍,這些武器和作戰思想依舊停留在幾百年前的蒙古部落們就像積雪遇到了驕陽一般被融化得一干二淨。

    到了十月中旬,岳陽的隊伍已經滾雪球般擴大到了三萬多人,繳獲的牛羊也多達十多萬匹。尤其令楊峰感到高興的是繳獲的戰馬竟然出乎意料的多,達到了近萬匹。這不禁讓楊峰有些興奮起來,若是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恐怕自己組建騎兵所需要的戰馬數量很快就能達到了,這樣一來還有必要朝科爾沁部落去嗎?

    正當楊峰有些猶豫的時候,新上任的夜不收大隊長趙老大給他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大人,黑子他們率領的夜不收來報,咱們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已經驚動了喀爾喀部落的三個部落,喀爾喀部極為震驚,如今土謝圖汗察琿多爾濟、車臣汗巴布以及札薩克圖汗諾爾布三個部落的大汗已經聯合派出了一萬多人正朝著咱們這個方向搜索而來,而今他們距離咱們還有一百六十多里,若是快馬加鞭的話一天的時間就可以追上我們。”

    “還有這事!”

    楊峰拍了拍腦袋,看來這些日子自己有些得意忘象了啊,這些日子自己率領大軍在蒙古人的地盤上大玩三光政策,喀爾喀部落的人就算是再笨也該反映過來了。想了想他問道:“大勇,咱們可以擺脫那些蒙古人嗎?”

    “不行!”趙大勇搖搖頭:“那些蒙古人全都是騎兵,而咱們的壇壇罐罐太多了,那麼多的牛羊以及大車物資,如今每天能行軍六十里已經是極限了,根本不可能跟那些一人三馬甚至配備了四匹馬的蒙古騎兵比速度,他們追上咱們那是遲早的事情。”

    楊峰不說話了,其實他不是害怕那一萬多蒙古騎兵,而是如今的江寧軍經過了十多天的掠奪後攜帶了太多的壇壇罐罐太多,而且那些俘虜的兩萬多牧民也是個問題,要是他們在跟蒙古騎兵打仗的時候這些牧民來個里應外合的話就麻煩了,所以這些日子楊峰都在盡量避開那些大股的部落就是這個原因。不過現在已經不是避不避開的原因了,而是蒙古人急紅了眼要跟他玩命了。

    “他奶奶的,既然跑不掉那就不跑了,咱們跟他們打一仗再說!”

    下了決心後,楊峰便喊來了嚮導哈日陶高。

    “哈日陶高,這裡附近的地形怎麼樣?有什麼比較高的山峰和奇特的地形嗎?”

    聽到楊峰發問,哈日陶高想了想搖頭道:“大人,這裡已經靠近浩勒布佔,周圍的地形都很平坦,唯獨前面東北方向三十里處有一座無名山丘,其他就沒有什麼奇特的地形和山峰了。”

    聽到這裡,楊峰毫不猶豫的下令,全軍轉向,朝著哈日陶高所說的地方趕去,他要在那裡給喀爾喀部的人一個難忘的教訓。

    就在楊峰率領江寧軍朝著前方繼續趕路的時候,又一個意外情況發生了。

    在楊峰的隊伍中,有一輛碩大的大車格外的引人注目,這輛大車從外觀上看全都是用木質結構,但底盤用的卻是楊峰從現代社會弄來的中巴客車的底盤,所以在舒適性上比起這個時代的大車可是好的太多。此時,在這輛大車裡,鄭妥娘和線娘這對主僕正緊張的盯著顯示器出神,線娘指著顯示器緊張的說道,“小姐,你看,下面這群人馬人數可不少呢,我大概數了一下,至少有三千多人呢?”

    鄭妥娘深吸了口氣:“好,你繼續看著他們,我馬上禀報大人!”

    說罷,鄭妥娘立刻拿出了對講機……

    十多分鐘後,楊峰匆匆趕了過來,他推開門問道,“有什麼情況?”

    鄭妥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大人,剛才線娘操縱無人機在例行巡邏的時候發現,在我們的前方十多里處發現一支隊伍,我們觀察了一下後也弄不清楚他們的身份,所以才通知您過來看一下。”

    楊峰有些驚訝的說:“是嘛,我來看看。”

    說罷,楊峰坐到了顯示器的面前,對線娘說道:“線娘,你再飛低一點,這樣可以看清楚一點。”

    “好的。”線娘答應了一聲,操縱著操縱桿將無人機的高度降低 到了三百多米,這下畫面便清晰了許多。

    楊峰一邊看一邊嘀咕道:“嗯……看他們的服飾確實不像蒙古牧民,反倒像是……不好……他們是女真韃子!”

    楊峰的臉色立刻就是變了,後面還有一萬多的蒙古騎兵呢,前面又有蒙古韃子,難道蒙古韃子要和女真人對自己進行合圍嗎?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9:44
第二百四十二章突然襲擊






    這是一支很豪華的隊伍。

    說它豪華是因為這支隊伍的騎兵全都是盔明甲亮,胯下的戰馬也全都是高大威武,一面面旗幟迎風飄揚。

    在隊伍的前面還樹立著四面大纛,分別是代表正紅旗的紅色大纛、代表正白旗的白色大纛和鑲紅旗的紅色鑲白大纛以及一面金黃色的大纛,其中紅色大纛、紅色鑲白和純白色的大纛上都繡著八條飛舞的五爪金龍,對後金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這種大纛非旗主不得使用,另一面大金黃色的大纛上面繡著十二條五爪金龍。

    按理說左後的那面大纛除了大汗努爾哈赤以外其他人是沒有權利打起來的,不過這次皇太極是封了努爾哈赤之命去迎親,努爾哈赤也不知道是為了表示自己對宰桑這位老親家的尊重還是心裡有愧,特地恩准皇太極打出了自己的旗號。

    在隊伍的中央,穿著一身華麗的白色鎧甲騎著一匹黃色駿馬的皇太極正跟一旁的代善說著話。

    今天的皇太極精神很好,看起來神采飛揚。他指著前面的山坡笑道:“二哥,過了前面那座無名山就到了科爾沁的地界,我們只要再走一天明天就可以到科爾沁部落了,到時候還要勞煩二哥在宰桑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跟神采飛揚的皇太極不同,代善顯得有些精神萎靡,只見他勉強笑了笑:“八弟說哪裡話,既然父汗已經下旨讓我陪你去科爾沁部落說親,我自然會盡力而為。”

    看到代善一副興致不高的樣子,皇太極自然是心知肚明,他知道自己的這位二哥為什麼會變得這個樣子。自從上次打了敗仗後,努爾哈赤將他和阿敏的爵位從和碩貝勒降為貝勒,每人還交出交出雕鞍馬、素鞍馬各八匹,甲胄四副,這對於代善來說還不算什麼,最讓代善感到難過的是隨著這次的大敗,他的正紅旗實力大損,這才是最讓他感到心痛的。

    皇太極安慰道:“二哥,我知道你最近心裡不痛快,不過如今父汗還在氣頭上,你只要辦好父汗交待下來的差使,想必父汗遲早會恢復你和碩貝勒爵位的。”

    看著皇太極一副關心的神情,代善心裡卻是暗自冷笑,自己這個八弟從小長了一副好皮囊,不過也長了一顆七巧玲瓏心。深得自家父汗的喜愛,這點從努爾哈赤給他指的婚姻就能看得出來了。先是把宰桑的妹妹指給了他,緊接著就是宰桑的女兒大玉儿,現在又要把宰桑最喜愛也是最漂亮的大女兒海蘭珠也要指給他,偏心偏到這種程度也算是也算是絕無僅有了吧。

    不過努爾哈赤雖然霸道,但也明白自己這次確實有些過份了,生怕出什麼岔子的他把代善也派了出去,就是認為代善年紀最大跟宰桑的關係還不錯,便派出了他作為此次的求婚使節,在來之前還暗示過,如果此次能成功把海蘭珠娶回來,代善就可以恢復原先的爵位。

    按理說乾好這件簡單的差使就能恢復爵位,代善應該知足了,但他就是看不慣皇太極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什麼叫“只要辦好父汗交待下來的差使,想必父汗遲早會恢復你和碩貝勒的爵位”,老子的爵位是一刀一槍打出來的,不是靠拍馬屁拍出來的。

    不過儘管心有不滿,但代善也沒有腦殘到公然跟皇太極反駁的地步,他只是勉強笑了笑就不說話了。

    看到代善興致乏乏的樣子,皇太極心裡也很是膩歪,自己這個二哥什麼都好,就是透著一股小家子氣,什麼都想往自己的府裡弄,甚至連兒子的府邸也想霸占,這樣的人也想染指大汗的位子才真是笑話了。

    各懷心事的兩人並沒有註意到,在距離他們不到三百米的頭頂,一架不大的無人六軸無人機正靜靜的盤旋在他們這支隊伍的頭頂,將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看得清清楚楚……

    哈格桑是正紅旗的一名分得撥什庫,從三歲起他就被父親綁在馬背上,等到了七歲的時候他已經可以熟練的騎著個子小一些的馬熟練的幫母親放牧了,到了八歲的時候他的父親開始親自教他打熬筋骨,並教他練習箭術和殺人的技巧,到了十八歲時他已經是他的牛錄裡很有小有名氣的青年,也就是在那一年他正式成為了正紅旗步甲的一員。

    在從軍的這十多年裡,哈格桑慢慢的從步甲晉升為馬甲,又從普通的馬甲晉升為分得撥什庫。不僅如此,他還有兩個弟弟,一個是馬甲兵,最小的弟弟更加了不得,以不到二十五歲的年紀就被選為巴牙喇兵,這對於他們家來說絕對是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只可惜就在大半個月前,他的兩個弟弟在跟隨他們的旗主代善在攻打錦州和大凌河堡的戰役裡雙雙戰死。

    消息傳回來後他的額娘哭了兩天后把眼睛給哭瞎了,他那五十多歲的父親也一夜之間白了頭。從那個時候起,哈格桑第一次記住了明軍有一支叫做江寧軍的兵馬。

    哈格桑帶著六十多名騎兵以散兵陣型朝著前面的無名山快速前進,他們的任務就是敢在大部隊到達之前登上那座無名山,在那裡可以觀測到方圓十多里的動靜,為後面的大隊人馬充當眼睛。

    “阿吉嘎,咱們如今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用得著這麼認真麼,大人也太小心了吧?”一名馬甲一邊策馬奔馳一邊有些大聲問的同伴。

    “你知道什麼。”阿吉嘎左右看了一眼,這才壓低了聲音對同伴道:“哈格桑大人兩位弟弟前些日子全都戰死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提醒你,最近這段時間可要小心點,哈格桑大人如今正急紅了眼,你可不要撞到大人的槍口上,到時候誰可救不了你。”

    “我當然知道,不過就是那麼隨口一說麼?”馬甲的聲音低了下來,嘀咕了兩聲就不說話了。

    “都快點,主子們眼看著就要到了,要是出了什麼紕漏咱們全都吃不了兜著走!”哈格桑一邊策馬飛奔一邊大聲吆喝著。

    隆隆的馬蹄聲不斷響徹著,在熱兵器沒有出現之前,騎兵一直都是世界上機動性最強也是最有威力的兵種,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就衝到了這座無名山嶺的半山坡,正當他們想要一鼓作氣的衝上山頂的時候,沖在最前面的哈格桑突然發現山頂出現了一排整齊的身影。

    看著從山頂突然冒出的人影,哈格桑的心就是猛然一跳,當他看清出對面的那些身身上那些大紅色的鐵甲、紅色的披風以及他們手中端著的火銃和黑洞洞的槍口時,原本劇烈跳動的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不好,是明軍……快下馬!”

    當哈格桑淒厲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已經埋伏在山頂上的那排明軍已經扣動了手中的扳機。一片片濃霧伴隨著劈裡啪啦的槍聲在山頂上響起。沖在最前面的二十多名正紅旗騎兵就像撞到了堅實的牆壁似地紛紛倒在了血泊中。

    沖在第一排,背後還背著一面藍色的三角旗的哈格桑自然是對面明軍的重點打擊對象,不過作為一名入伍了十多年的馬甲,反映能力早就被鍛煉出來了,在槍聲響起的前一秒,哈格桑已經不假思索的做了個翻滾的動作從馬背上滾落到了地上,幾乎在他跳下馬的瞬間兩枚鉛彈就沿著馬背飛了過去,另外還有三枚鉛彈同時擊中了他的戰馬,這匹跟隨了他好幾年的戰馬發出了長長的悲鳴重重倒在了地上。

    幾乎就在落地不到幾秒鐘的時間裡,已經躺在地上的哈格桑已經看到周圍的同伴紛紛墜落下馬。幾名沒死透的馬甲兵倒在地上大聲的慘叫著,一名身子不停抽搐的馬甲兵是右胸中彈,他一邊用力按壓自己的傷口試圖止血,一邊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雖然他想要說些什麼,但他的嘴裡吐出了不是話語而是大口大口的鮮血,中間還參雜著一些血塊,看到這些黑色血塊哈格桑就知道他沒救了,這個傢伙的肺部已經被打碎了。

    “我們中埋伏了,快下馬!下馬!”

    躲在戰馬屍體後面的哈格桑拼命的往後揮著手,其實不用他說,跟著他上來的馬甲兵都是經驗豐富的精兵,在看到前排同伴的下場後不用吩咐他們就紛紛跳下了戰馬。

    “砰砰砰……”

    前方的槍聲依舊響徹著,不少來不及躲避的馬甲兵依舊中彈倒地,三輪排槍過後,哈格桑帶領的六十多名騎兵已經損失了大半,剩下的二十多人只能拼命的龜縮在被擊斃的馬匹和土坡後面不敢動彈。

    看著周圍倒下的身影,哈格桑突然好像明白了一件事。

    這些日子哈格桑一直在想一件事,為什麼往日戰無不勝的正紅旗的精銳竟然被一支從未聽說過的明軍打得大敗而逃,連自己的兩個弟弟也命喪黃泉,據一些回來的同伴說他們之所以打敗仗是因為那支明軍的火器太過厲害,以至於他們後金鐵騎的威力完全不能發揮出來。

    對於這個說法哈格桑一直都是嗤之以鼻的,在他看來這不過是那些傢伙為自己的失敗找的藉口而已,明軍的火器是什麼德行他難道還不清楚嗎?那些明軍的火器射程撐死了只有七十步左右,只要穿上重甲的話這個距離還要縮短到的二十步,在這個距離上他們就是仍塊石頭也能把明軍給砸死了,難道他們手中的強弓都是擺設嗎?

    而且最重要的是明軍的火器質量非常差,在哈格桑看來對於那種隨時會炸膛的火器就算是白送給他都不會要,可是今天哈格桑明白了,原來那些剛從錦州、大凌河堡回來同伴說的竟然是真的,明軍的火器竟然真的可以非常犀利。

    就在哈格桑陷入震驚的時候,前面的槍聲突然停了下來。哈格桑怔了怔隨即大喜,他突然站了起來高聲道:“我女真的兒郎們,明狗的火銃已經打完啦,大家趕緊往前衝啊,殺死他們!”

    “衝啊!”

    隨著哈格桑的話音落下,剩下的二十多名韃子從掩體後面衝了出來,跟在哈格桑的後面拼命的往前奔跑。

    如果是那些經歷過枯草嶺和錦州之戰的正紅旗的人看到這一幕後他們所做的事情絕對是二話不說往山腳下跑,而不是往上沖,因為他們很清楚,那些明軍之所以停止射擊並不是他們打光了子藥,而是在等著某個傻子自己往槍口上撞呢。

    但是很可惜,上次跟隨代善出戰的遭到重大損失的那些牛錄正在盛京舔傷口,跟隨代善出來的這些韃子都是沒有那些建製完整的牛錄,所以這場戰鬥哈格桑注定要以悲劇收場。

    對於進攻的一方來說,仰攻永遠都是非常被動的,若非迫不得已誰也不想頂著數十斤重的鎧甲沿著有些崎嶇的山坡往上爬,可惜今天的哈格桑已經被重大的傷亡和仇恨沖昏了頭,當他帶著二十多名馬甲兵衝到距離前方五十多米時,前方又響起了一陣陣的火銃聲。

    作為沖在最前面的哈格桑這次並沒有了剛才的好運氣,一枚鉛彈擊中了他的胸口,儘管他的身上穿著兩層重甲,但依舊不能阻擋以每秒499米速度飛來的鉛彈。

    當哈格桑倒在地上時,強忍著劇烈疼痛的他依稀可以看到旁邊已經躺滿了各種姿態死去的屍體,一名被鉛彈打斷了手臂的馬甲兵甚至步履蹣跚的尋找自己的斷壁,哈格桑認得出來,這名馬甲兵好像是今年剛從步甲提升上來的,是一名不到二十歲的強壯小伙子,只可惜今天他注定要倒在這裡了。

    “要死了嗎?難道我們鈕枯祿氏這一支就要自我而終了嗎?如果我也死了,家裡的阿瑪和額娘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這是哈格桑腦海裡最後的念頭,隨後一股黑暗襲來,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9:45
第二百四十三章趙老大的驚嘆






    當槍聲在無名山響起的時候,距離無名山不到五里地的皇太極等人也幾乎同時聽到了槍聲。

    “咦……前方怎麼會有火銃聲?莫非是哪個部落在開戰嗎?”皇太極先是面露驚訝之色,隨後搖了搖頭:“不對,蒙古人哪來的火銃?二哥……你怎麼了?”

    皇太極的話到嘴邊,卻發現代善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嘴唇不停的蠕動著,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是他……是他們來了。”代善的臉色愈發的蒼白,指著前方用肯定的語氣道:“是江寧軍,那是江寧軍的火銃,我是決計不會聽錯的。”

    對於代善來說,江寧軍的火銃跟如今明軍使用的鳥銃、魯秘銃或是三眼銃是有區別的,尤其是開火時那種低沉而又高亢的聲音他決計不會聽錯,這點他可以拿自己的腦袋擔保。

    “江寧軍?這怎麼可能?”皇太極發出了一聲驚呼,臉上浮現出疑惑之色:“他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這裡可是漠北啊!”

    也不怪皇太極不相信,要知道這裡已經是蒙古的腹地,自從大明土木堡之變後,明軍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進入過這裡,這裡可是盤踞著喀爾喀部三個部落和科爾沁部落共一百多萬窮得叮噹響的蒙古人,明軍瘋了才會來這裡呢。

    皇太極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他正色道:“二哥,這裡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恐怕是聽錯了吧。”

    “八弟,我已經說了,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代善強忍著心裡的不悅,一字一句的說道:“不過作為你的二哥,我現在給你一個建議。江寧軍和一般的明軍不同,雖然他們的騎兵不多,但他們的步卒戰力卻異常強悍,而咱們此次過來又沒有帶多少人馬,所以我認為咱們還是立刻下令撤軍,否則一旦被江寧軍的騎兵拖住腳步,再被他們的步卒圍過來的話以咱們這點人馬只有全軍覆沒的份。”

    代善說這話時,不論是語氣還是神情都是異常的嚴肅,但皇太極是什麼人?從小就被努爾哈赤當成接班人培養的他自然不可能是一個人云亦云的人。

    只見他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如今情況不明,我們豈能貿然撤退,穿了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況且……”說到這裡,皇太極意味深長的看了代善一眼, “這不過是二哥的猜測,若是因為您一句話就丟下父汗備下的聘禮,我後金的顏面何存?所以我以為還是等前方的探哨回來再做打算吧。”

    “我……”

    看著皇太極那略帶嘲諷的話語和不信任的眼神,代善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站在皇太極的立場,他這麼做那是絕對沒毛病,他們這次是乾嘛來了?他們是奉了努爾哈赤的命令去科爾沁部落娶親的,若是走到一半就被一支不知是真是假的明軍給嚇跑了,恐怕他這個貝勒也當到頭了,不管努爾哈赤再喜歡他,像這樣不戰而逃的阿哥是沒有資格繼承汗位的。

    不過看著代善漲紅的臉,皇太極決定還是給他一個面子,隨即道:“不過前方既然發現了敵情,我們自然不能乾等著。二哥你讓正紅旗的人在左翼警戒,我讓正白旗的人在右翼警戒,若是發生了了狀況咱們也可以有足夠的時間撤退。”

    看著皇太極不容置疑的神情,代善也只能輕嘆了口氣答應下來。其實他也知道皇太極的作法才是正確的,但從冥冥中他卻感覺一股莫大的危險正在向他們撲來,若是不早做準備他們恐怕就有生命危險。這無關經驗或是理智,而是一種純粹的直覺。

    很快,在軍官們的喝令下,隊伍中的一千五百多名騎兵已經做好了警戒準備,剩下的一千多名包衣奴才和輔兵們或是趕著牛羊或是趕著裝滿了彩禮的大車到後面去。

    做完這一切後,前面的槍聲很快的停了下來,這種情況對於後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皇太極眉頭皺了皺眉頭,轉頭對身後的一名牛錄道: “噶禮,派出一個牛錄到前面去探個究竟,看看前面到底出了什麼事?”

    “嗻!”

    這名牛錄答應了一聲,吆喝了一聲後帶著三百名正白旗的騎兵朝著前方的無名小山飛奔而去。

    硝煙瀰漫在這座不大的五名小山上,趙老大有些呆滯的看著半山坡的那一堆橫七豎八的屍體,又看了看手中這支新式的火銃,良久才冒出了一句:“他奶奶的,這就是新式火銃的威力麼?”

    趙老大手裡拿的火銃可不是原先仿製英國的“棕貝斯”燧發槍,而是楊峰新裝備部隊的米尼步槍。隨著採購自烏克蘭的拉絲機床的到來,仿製米尼步槍的時機已經到來,但由於產量有限,這兩個月來整個明湖鋼鐵廠總攻也就生產了六百多支米尼步槍,除了裝備了楊峰的家丁外,剩下的一百多支步槍楊峰全都分配給了趙老大率領的夜不收大隊,今天就是米尼步槍第一次經歷實戰。

    而米尼步槍的高精度和超遠射程也把楊大牛給嚇著了,奉命阻擊敵軍的他帶著五十多名夜不收只用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以零傷亡的代價全殲了六十多名後金的探哨,而對方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樣一面倒的屠殺就連趙老大這樣的老鳥也給嚇著了。

    “黑子,剛才咱們是在多遠的地方開火來著?”

    “好……好像是兩百多步吧?”一旁的黑子也有些嚇著了,結結巴巴的說道。

    “咱們領這玩意的時候楊大人說過這種火銃能打多遠來著?”

    “好像說是五百步……”

    “我……&……%¥”

    趙老大已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他以前就是做夢也沒敢夢到會有這麼牛逼的玩意啊,五百步的距離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它的射程跟一般的床弩都差不多了,但是那些笨重的床弩能跟這種火銃比麼?

    他喃喃的說道:“奶奶的,有了這玩意以後老子再也不用怕那些韃子了!”

    “頭……又有韃子過來了……”

    一名負責觀察的夜不收喊了一聲……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9:46
第二百四十四章碰撞






    距離小山坡約莫兩裡的地方,一名戈什哈湊到皇太極身邊,討好的媚笑道:“主子,咱們的人已經到了山腳,那座小山坡只要幾個馬鞭就能跑上去,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知道對面是什麼人了。”

    皇太極放下手中的千里鏡,扭頭要說什麼,突然又是一陣低沉的槍聲又在前方響了起來。臉色一變的皇太極趕緊舉起了千里鏡將眼睛湊了過去,這個從西洋傳來的千里鏡雖然從能見度、清晰度來說都不怎麼樣,但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皇太極從鏡框裡可以清楚的看到隨著斷斷續續的槍聲響起,不斷有穿著白色鎧甲的騎兵從馬上跌落,最重要的是這些槍聲並不像以往他印像中的排槍,而是斷斷續續連綿不絕,給人的心理壓力非常大,因為你不知道下一聲槍響會在什麼時候響起,又在什麼時候拿走你的小命。

    “莫非前面真的就是二哥說的那支江寧軍?他們的火銃怎麼會打得如此之遠又準確的?”

    看著前方山腳下不斷倒下的後金騎兵,皇太極又是驚訝又是心疼,要知道這次前來迎親,他帶來的可都是正白旗裡最優秀的馬甲兵,而不是那些隨時可以消耗的輔兵或是包衣這些炮灰兵種,親親眼看到只是短短的不到半刻鐘,一個牛錄的騎兵就倒下了幾十個,依照這樣的速度,等到他們衝到山頂這個牛錄能剩下一半就不錯了。

    “山頂的那些明軍到底是不是二哥說的江寧軍?有多少人?他們為什麼要在山頂狙擊我軍?”只是短短的一瞬間,皇太極的腦海裡就閃過了好幾個疑問。

    只是猶豫了不到半分鐘,皇太極立即對身邊的戈什哈說道:“噶禮,你再派出出一個牛錄沿著兩邊搜索過去,看看沿途有沒有明軍,記住要快,明白嗎?”

    “嗻!”戈什哈答應了一聲立即就下去了。

    當這名戈什哈下去後,又有一名戈什哈策馬跑了過來,來到皇太極身前後很是利索的下馬跪下後大聲道:“主子,兩位福晉請您過去一趟。 ”

    “福晉請我過去?”皇太極怔了怔,隨後臉色一變,怒斥道:“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伺候兩位福晉的,是不是沒伺候好讓兩位福晉受到驚嚇了?”

    皇太極這一發怒,戈什哈嚇得連連磕頭:“主子息怒,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讓兩位福晉受到驚嚇啊,實在是適才的火銃聲被大福晉和側福晉聽到了,兩位福晉讓奴才過來請主子過去,想必是詢問一下事情吧。”

    “哼!”看著嚇得在地上連連磕頭的戈什哈,皇太極餘怒未消的冷哼了一生,策馬朝著後面跑去。看到皇太極走了那名戈什哈這才上馬追著皇太極而去。

    皇太極策馬來到隊伍後面的一輛裝飾頗為華麗的大車旁,掀開了車旁的窗簾,頓時露出了裡面一大一小兩張俏臉。這輛大車裡坐著的就是皇太極的兩位福晉,博爾濟吉特哲哲和博爾濟吉特木布泰。

    博爾濟吉特哲哲今年二十六歲,已經為皇太極生下兩個女兒的她正處於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而旁邊的一個清秀的少女臉上還帶著一絲嬰兒肥,她正是剛和皇太極成親不到半年的博爾濟吉布木布泰,也就是歷史上俗稱的大玉儿。

    看到窗簾被掀開後,臉上有擔憂之色的二女看著窗外的皇太極齊聲道:“貝勒爺,外頭髮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有火銃聲?”

    皇太極看著臉上有擔憂之色的二女安慰道:“布木布泰、哲哲,你們不必擔心,只是前面發現了一小隊明軍而已,我已經讓噶禮派人去驅逐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將那些明軍給消滅掉。”

    “什麼……明軍?”

    皇太極的話音剛落,大玉儿和哲哲幾乎齊聲喊了起來。與此同時二女的臉色變得煞白起來。

    明軍這個詞彙對於她們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

    雖然她們都知道自己的丈夫以及所處的後金國最主要的對手就是大明,但是往日里她們也只是在下人或是跟她們走動的那些福晉和自家的親戚口中聽說過這個詞,在他們的述說裡,大明這個昔日的巨人早已是日暮西山,面對如同朝陽初升的後金只能是節節敗退,她們每天聽到的消息大多是後金又消滅了多少大明的軍隊攻占了多少城池,大明的軍隊又是如何的不堪一擊,甚至於已經有人把大明軍隊的戰力當成了一種笑話來講。

    但是近日她們卻聽到了一些傳言,說是代善的正紅旗和阿敏的鑲藍旗前些日子吃了敗仗,損失了好些人,勃然大怒的大汗還為此處罰了兩個人。這次皇太極帶著她們這對姑侄倆前往科爾沁部落迎娶大玉儿的姐姐海蘭珠,其目的就是為了安撫同樣損失不菲的科爾沁部落,並加强两邊的聯繫。

    “貝勒爺,這裡可是大草原的深處啊,怎麼可能會有明軍的?”大玉儿一把抓住了自己姑姑的手,驚恐的望著年紀足足比她大了二十歲的丈夫。

    “是啊貝勒爺,莫非這些明軍是為了咱們來的?”哲哲也有些緊張的看著自己的丈夫,右手則是不停的絞著一張鴛鴦手帕。

    看著受驚的二女,皇太極只能安慰道:“你們兩個不要瞎猜,不過是區區一些小股明軍而已,咱們女真勇士天下無敵,很快就能解決掉的。你們在這里安心的呆著,我馬上帶人去把那些明軍驅逐。”

    “嗯!貝勒爺小心!”

    再次安慰了兩女後,皇太極放下了窗簾囑咐大車旁的十多名戈什哈和侍女好好伺候兩位福晉後他便策馬朝著前面趕去,因為他已經聽到前面的火銃聲依舊持續著,這證明前方的戰鬥還在繼續。

    只是戰況的變化實在是太過出乎皇太極的預料,他剛回到陣前便感到大地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顫抖,隨後一陣若有若無的馬蹄聲開始傳了過來。

    與此同時代善也匆匆趕了過來急切的說道:“八弟,前方正有騎兵朝我們撲來,數量約莫一千人左右,你是此次父汗欽點的主將,現在你來做決定吧,到底是迎戰還是撤退?”

    看著面無表情的代善,皇太極知道他為什麼是這幅表情,剛才代善已經提出了建議卻被自己毫不猶豫的否決了,現在他是在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自己,你自己選的路含著淚也要走完。

    淡淡的看了代善一眼,皇太極面無表情的說:“既然明軍要來送死,那麼我就成全她們。既然二哥你也這麼說了,那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先借你的兩個牛錄用一下。”

    說罷,他不待代善說話就大聲喊了句:“噶禮!”

    “奴才在!”一直緊跟在皇太極身邊的戈什哈趕緊上前跪在地上打了個千。

    “把咱們剩下的四個牛錄全都派出去,把那些明軍全部殺死。還有,那支明軍的首領我要留活口,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竟敢來到草原深處襲擊我後金大軍。”皇太極的語氣裡充滿了一絲掩飾不住的憤怒,畢竟任是誰,在迎親的路上被人襲擊也會暴怒得想要砍人的,皇太極能忍得住到現在還沒當眾發火已經很難得了。

    “嗻……”

    聽著皇太極發號施令,一旁的代善也是一臉的無奈,皇太極剛剛把他手裡剩下的最後兩個牛錄也派出去了,不過他也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卻不能出言反對,誰讓他剛才已經把話說出去了呢,皇太極身為此次迎親的主將,自然有權利調動這裡的所有人馬。

    隆隆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皇太極他們已經可以用肉眼看到前方來襲軍隊的模樣了。紅色的鎧甲、紅色的披風以及在陽光下閃著寒光的盾牌以及壓低了身體伏在馬背上的騎兵,這些騎兵的陣形並不密集,反而給人一種頗為鬆散的感覺。

    “二哥,這就是江寧軍麼?”看著朝自己殺氣騰騰殺來的明軍,皇太極眼中露出奇怪的神情,以他的眼光看來這些明軍的表現只能說強差人意,隊形不夠嚴謹不說,隊形轉換的時候也頗為生澀,如果真打起來自己麾下的四個牛錄完全可以在兩刻鐘內全殲他們,而這支明軍唯一能讓他感到驚嘆的只有他們身上穿著包裹了全身的鐵甲了。

    “就是他們。”一旁傳來了代善憤恨的聲音,時隔大半個月,又看到那支令自己損失慘重的明軍,代善的心情怎能好起來。

    “二哥,就是這支明軍擊敗了你和阿敏?”皇太極又重複的問了一句。

    “正是。”被連問了兩次的代善很是惱羞成怒,吭哧了兩聲才氣哼哼的說了句:“老八,我現在說再多估計你也聽不進去,不過我只能告訴你,可別小看了江寧軍,尤其要小心他們的火器,否則吃了虧莫怪我沒提醒你。”

    “哦,我倒想瞧瞧你說的那些火器到底有多厲害。”

    皇太極是個謹慎的,按理說被代善警告過後他應該會小心才對,但人類有種特性,那就是對沒有見過的人或是事物都會抱有一種懷疑的態度。在皇太極看來,前面那支明軍的騎兵除了裝備好一點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至於代善說的火器,他根本就沒看到,如果是騎兵專用的三眼銃的話他們應該早就亮出來了。

    就在皇太極將信將疑的時候,被皇太極拍上去的四個牛錄的馬甲兵跟對面的明軍距離已經減少到不到一百米了,後金韃子們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長弓搭上了箭矢,將弓弦拉滿,鋒利的箭頭對準了前面的明軍。

    “放箭!”

    當雙方距離五十米的時候,韃子們鬆開了弓弦。

    “嗖嗖嗖……”

    一陣陣箭雨朝著明軍射了過去。

    “舉盾!”

    “咄咄咄……”

    衝過來的明軍也不還手,而是舉起了手中的盾牌護住了自己和戰馬的頭部,至於自己和戰馬的軀幹部分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不過事實證明,楊峰為江寧軍打造的板甲質量一如既往的好,用足有兩毫米厚的高強度鋼板足以抵禦除了床弩意外的絕大部分箭矢。所以雖然韃子使用的都是足有三兩重的破甲箭,但那些擊中了盾牌和騎兵鎧甲的箭矢還是紛紛被彈開,除了一些被箭矢射中了戰馬的倒霉鬼外,絕大部分的騎兵都挺過了第一輪箭雨。

    由於雙方的速度很快,後金韃子們在射出了一輪箭雨後便將長弓收好,隨後從身後取出了隨身攜帶的虎頭槍、狼牙棒等長兵器或是鐵骨朵、飛斧等投擲性的兵器。這些韃子都是正紅旗和正白旗的精銳,對於自己的武藝非常的自信,他們有信心在很短的時間裡將這些明軍全部殺死。

    但是又眼尖的馬甲兵卻發現,對面的明軍也舉起了手中的武器,他們的武器不是騎槍、也不是狼牙棒這些重兵器,而是一支支手銃,此刻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他們,對於兩支正飛馳接近的騎兵來說,數十米的距離只能說是轉瞬即至。

    “砰砰砰……”

    隨著槍聲的響起,伴隨著一股股橘紅色的火光和升騰而起的白煙,沖在最前面準備用手中的兵器將對面的明軍一個教訓的數十名馬甲兵只覺得身上傳來一陣劇痛,隨後整個人重重的跌落下馬。

    “開火!”

    “砰砰砰……”

    沉悶的槍聲不斷響起,後金韃子紛紛發出了淒厲的慘叫,並接二連三的落馬,一時間後金的隊形開始變得混亂起來。

    “砰!”

    楊大牛扣動了扳機,隨著火光冒出槍口,他清楚的看到一名距離他不到十米的後金騎兵被鉛彈巨大的衝擊力打得整個人從馬背上飛了起來,整個人重重的摔落到了地上,落到地上的韃子口鼻都冒出了鮮血,眼看時活不了了。憑藉著手中的這把三眼火銃裡預裝的三枚鉛彈,楊大牛已經殺死了兩名韃子,這讓他格外的滿足。

    “殺!”

    楊大牛還沒來得及得意,就听到旁邊傳來了一聲怒吼,一道寒光從旁邊朝著他飛快的砍了下來……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9:46
第二百四十五章大敗






    這些年在生死中歷練出來的警覺救了楊大牛一命,感受到莫大危險的他不假思索地舉起了手中的圓盾擋住了自己的左側的頸部。

    “噹!”

    一聲巨響傳來,倉促間楊大牛雖然護住了頸部擺脫了被人斬首的命運,但巨大的衝擊力還是將他從馬上撞了下來,整個人結結實實地掉到了地上。

    “撕瀝瀝……”

    隨著戰馬的一聲嘶鳴,躺在地上來來不及爬起來的楊大牛隻看到一雙馬蹄出現在視線裡,來不及思索的他來了個懶驢打滾,剛來的及滾出一個身子,就感到一陣疾風從面頰掠過,隨後一雙馬蹄從距離臉頰旁邊重重的踏了下來落到地上,還躺在地上的楊大牛的身子都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若是讓這個馬蹄踩到了估計他的腦袋就得像爛西瓜一樣被踩爛。

    催動戰馬向他蹋來的後金騎士還不罷休,舉起了手中的兵器朝著地上的楊大牛又砍了下來,這一回楊大牛再也來不及躲閃了,身上穿著數十斤的重的板甲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兵器朝自己的脖子砍了下來。

    就在他閉目等死的時候,一聲響亮的金屬撞擊聲響了起來,原來是兩名江寧軍騎兵看到他遇險,衝了過來分別用手中的重刀和圓盾擋住了對方的兵器,雙方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

    撿回了一條小命的楊大牛不敢怠慢,又連續打了好幾個滾,一直滾到自己戰馬旁邊這才借助著戰馬的掩護掙扎著爬了起來,直到這時他才看到那個接連要致自己於死地的傢伙。

    這個傢伙穿著一身銀光鐵甲的後金騎士,鐵盔上長尾紅纓,背上斜尖插著一桿白旗,連馬身上也罩著一層棉甲,手上拿著一柄鐵製的長柄鐮刀,一張大餅臉上是一雙小眼睛,此時他正用手中的鐵鐮刀跟那兩名明軍殺得激烈。

    “白甲兵!”

    楊大牛咬著牙低聲喝了一句。

    對後金軍隊極為了解的楊大牛知道,後金的軍中士卒分為三個等級,旗丁、步甲、馬甲。普通的女真男子,從十歲開始,每三年參加一次考試,達標便正式成為旗丁,接著是步甲,再後為馬甲。馬甲上為撥什庫,以馬甲內的優勝者選任,漢人稱其為領催。撥什庫上為代子,又稱分得撥什庫,就是後世滿清的驍騎校。分得撥什庫上是牛錄章京,一名牛錄可以統領三百名士兵。

    而馬甲中最優秀也最勇猛的人則會被選為巴牙喇,也就是俗稱的白甲兵

    這名白甲兵不愧是後金最精銳的兵種,跟兩名江寧軍廝殺竟然毫不示弱,一桿鐵鐮刀舞得虎虎生風,將兩名明軍打得節節敗退,若非楊峰為江寧軍配備的板甲實在太過堅固,這兩人恐怕早就完蛋了,饒是如此兩人的胸口和身上也被鐵鐮刀砸出了好幾道凹痕。

    而在交手了好幾個回合後,那名白甲兵隨手抽出了懸掛在馬鞍上的一個鐵骨朵投擲了過去,三斤多重的鐵骨朵重重的砸在了那名明軍的胸口,發出了噹的一聲巨響,那名明軍被巨大的衝擊力打得掉下了馬來。

    這名騎兵落馬後,剩下的那名騎兵更加抵擋不住這名白甲兵的攻擊,眼看著就要重蹈同伴的覆轍。

    “噹!”

    這名白甲兵手中的鐵鐮刀一擺,騎兵手中的騎槍被挑飛到了半空中,失去了兵器的明軍一時愣住了,看著愣在當場的明軍,白甲兵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大喝了一聲,手中的鐵鐮刀朝著明軍的頸部重重砍了過去。

    “砰!”

    眼看著鐵鐮刀就要將明軍砍得身首異處,卻聽到一聲沉悶的槍聲響起,這名白甲兵的那猙獰的神情猶如凝固住了一般,整個人變得呆滯起來。過了好一會他才慢慢的低頭,卻看到自己的胸前多了個拳頭大的血洞,泊泊的鮮血正從胸口流了出來。

    在距離他不到五步的地方,楊大牛手中的火銃正在冒出了一縷渺渺的白煙,原來是楊大牛從馬鞍上掏出了另一支三眼手銃,對著那名白甲兵開了一槍,在如此近距離的下,任是那名白甲兵身上套了三層鎧甲也擋不住鉛彈的侵襲,小拇指大小的鉛彈直接將他的胸口打出了一個大洞。

    “砰啦!”

    白甲兵搖晃了兩下後猶如一個沉重的麻袋般調到了地上,斷了氣的他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估計他也是做夢也想不到,打熬了十多年的身體和從小苦練的殺人本事,最後竟然倒在了一枚小小的鉛彈下。

    楊大牛眼睛只是掃了眼倒在地上的白甲兵那拳頭大的血洞就知道這傢伙絕對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他來到倒在地上還起不來的那名騎兵身邊將他扶了起來,皺眉道:“你沒事吧,還能再戰嗎?”

    “頭……沒問題!”騎兵咧嘴一笑,楊大牛發現他的牙齒上已經出現了血跡,估計是剛才被鐵骨朵砸中時受了內傷。

    “那好,我扶你上馬,咱們繼續打韃子!”

    也不等這名騎兵說話,楊大牛便扶著他上馬後自己也來到自己的戰馬旁,左腳踩著馬鐙用力一踩重新上了馬,兩人繼續朝著前方衝去……

    在距離戰場不到一千米的地方,皇太極放下了千里鏡,此時的他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雖然雙方的戰鬥還在繼續,但他已經清楚的看到己方的人馬竟然處在了下風。隨著不斷響起的槍聲不斷有後金的騎兵落馬,儘管明軍也有損失,但總的來說依舊是後金的損失最為嚴重,他一共撒出去了五個牛錄,可戰鬥才進行了不到半刻鐘就損失了近半的人馬。

    “怎麼可能……他們可都是後金的精銳啊?”

    皇太極喃喃的說著,眼中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剛才的戰鬥簡直顛覆的他的認知,雙方的人數都差不多,原本在他看來這場戰鬥應該不會持續太長時間,只要己方一個衝鋒,那些明軍便會立即潰敗,然後己方再來一個追擊,用不了半個時辰就可以結束戰鬥,他甚至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那支明軍的首領是誰了。

    只是戰鬥的結果去讓人大跌眼鏡,對方的騎兵竟然使用了火器,面對明軍的火器,勇猛無敵的女真勇士一個接一個的落馬,而且皇太極看得分明,那些明軍使用的火器竟然是一種從未見過的短柄火銃,那些明軍左手持圓盾,右手持火銃,隨著火器聲的響起,不斷有女真的勇士中彈落馬。女真勇士歷來仗之縱橫馳騁的勇武竟然全然沒有用武之地。

    看著不斷被擊落下馬的後金騎兵,皇太極喃喃的說:“二哥,我明白上次你和阿敏為什麼會被打敗了。”

    代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大喝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現在應該馬上撤退!否則等到明軍包抄過來再向撤退就麻煩了!”

    “我當然知道。”皇太極深吸了口氣,扭頭大聲喝道:“噶禮!”

    “奴才在!”

    “馬上下令後陣變前陣全軍交替掩護撤退,後軍明白嗎?”

    “奴才明白!”

    戈什哈也知道情況緊急,大聲應了聲,只是還沒等他上馬就听到右側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號角聲,幾乎同時前面也響起了相同的號角聲。

    很快一名戈什哈策馬跑來大聲禀報:“主子……不好了,咱們的左右兩側和側後方同時出現了大批明軍步卒,他們正朝咱們這個方向包抄過來,最多一刻鐘後便會抵達咱們這裡。”

    代善臉色一變,立刻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距離太遠奴才看不清,不過至少也有四五千人?”

    “四五千人?”

    代善和皇太極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他們此次是去科爾沁部落迎親的,所以只帶了三千多人。其中近半是負責運送彩禮趕牛羊的包衣和輔兵,戰兵還不到兩千人,經過剛才一戰現在剩下的戰兵已經不足一千,要是再跟佔據了絕對兵力優勢的明軍碰上搞不好真有可能全軍覆沒。

    代善一把抓住了皇太極的胳膊厲聲大喝道:“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否則等到明軍圍上來咱們就走不了了!”

    皇太極也是個果決的人,咬了咬牙:“好… …咱們馬上走!”

    兩人不愧是親兄弟,連撤退都那麼有默契,在戈什哈以及上百名巴牙喇的護衛下朝著南面撤退了,其他的後金人看到自家的主子跑了也全都跟著跑了過去。

    不得不說,騎兵的優勢就是其優良的機動性,不論是進攻還是逃跑都是步兵難以比擬的,皇太極和代善一行人在明軍合圍之前就從明軍的包圍圈裡逃了出來。半個時辰後,好不容易逃出了明軍追殺的皇太極等人這才停了下來,當他們清點人數的時候才發現三千多人的隊伍只跑出來五百多人,其中還包括了兩百多名包衣,就連攜帶的牛羊和彩禮也全都丟在了哪裡,可謂是損失慘重。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

    “你說什麼……你把兩位福晉給丟了?”

    此時的皇太極原本微胖的臉龐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整個身子也在微微顫抖,肥胖的右手指著跪在地上的那名戈什哈說不出話來。

    “主子……奴才該死……剛才奴才正帶著人護送兩位福晉撤出來,卻遇到了一隊明軍的夜不收,奴才們死傷慘重,不得已……不得已……跑了出來。”說到最後一句時,這名戈什哈的聲音幾乎是若不可聞。

    “好一個不得已。”皇太極氣急反笑,聲音也變得淡淡的,“既然連兩位福晉都能丟了,本貝勒留你這個廢物有何用?”

    “噌……”

    隨著一聲輕響,一道寒光閃過,跪在地上的戈什哈摀住了自己的脖子發出了“嗬嗬”的聲音,隨後一道血水從頸脖噴薄而出,這名戈什哈倒在了地上抽搐了一會便很快死去。

    皇太極這才收起了短刀插入刀鞘,冷冷的說道:“棄主而逃的奴才只有一個下場。”

    周圍所有人都在惶恐的看著暴怒的皇太極不敢吭聲,這個時候的皇太極就像一支刺猬,誰敢湊上去都會成為他發洩怒火的靶子。

    代善冷眼看著並不說話,看到皇太極稍微冷靜下來後才說道:“八弟,我認為現在我們應該馬上趕回盛京,將此事禀明父汗,請求父汗發兵為我們報仇。”

    “不!”

    皇太極瞪著赤紅的眼睛喝道:“不行……我們不能就這麼回去,我們此行是去向科爾沁部落迎親的,現在不但娶親不成反倒連福晉也也給弄丟了,我還有什麼顏面去見父汗。”

    看到皇太極依舊不肯罷休,代善也有些火了,壓低了聲音道:“那你待如何?”

    皇太極盯著代善沉聲道:“這裡離科爾沁部落已經很近了,我決定立即趕往科爾沁部落,向宰桑接兵剿滅這夥明軍,我一定要把哲哲和布木布泰給救出來!”

    “你瘋了!”代善一副看瘋子的表情看著皇太極,“雖然這裡離科爾沁部落很近,但是離那支明軍同樣不遠。且不說宰桑會不會接兵給我們,若是再次遇到那支明軍怎麼辦?就憑我 這不到一千的殘兵還不夠對方塞牙縫的!作為你的二哥,我絕不允許你這麼做!”

    皇太極瞪著代善一字一句的說:“你別忘了,我才是此次的迎親正使,所以你要聽我的。”

    “現在你已經不是了。”代善則是冷笑道:“如今你已經這幅樣子了,還想迎親麼。作為你的二哥,我有責任制止你這種送死的行為,來人啊!”

    “嗻……”旁邊響起了一陣吆喝聲。

    “馬上護著八貝勒返回盛京!”

    “嗻!”

    旁邊的戈什哈不由分說一擁而上,其中一名戈什哈一把抓住了皇太極的馬韁繼續朝東邊而去……

    “你放開我… …你這該死的奴才,我要砍了你!”

    皇太極那憤怒的聲音響了起來……

    就在皇太極被一群戈什哈強行擁簇著往盛京逃去的時候,楊峰也在一眾家丁的擁簇下來到了剛結束戰鬥的戰場……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19:47
第二百四十六章俘虜






    在黃振業、邱迪生、褚茂光等一眾軍官的陪同下,楊峰下了馬漫步在戰場上,在他的周圍,一群剛趕到戰場的醫護營的護士和醫士正在忙著搶救傷員打掃戰場。

    經過一段時間的歷練,醫護營的護士們經驗也熟練了許多,面對血腥的戰場和遍地哀嚎的傷員,這些從青樓女子向護士轉變的女人從剛開始的手足無措到開始適應,再到如今的有條不紊。如今的她們已經可以一邊安撫傷員的情緒一邊鎮定的用酒精、雙氧水給傷員的傷口消毒、包紮,甚至將將傷員們裸露在外的腸子塞回肚子裡。

    看著這一切眾軍官們紛紛感慨,兩個月前,同樣是這群女人,有的人在剛見到血的時候都會被嚇暈,現在卻能在遍地是屍體和殘肢斷臂的戰場上鎮定自若的搶救傷員了。

    跟在楊峰旁邊的褚茂光嘖嘖稱奇道:“大人……看來環境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啊,這些女……這些護士進步還真是大呢,只要再歷練個一年半載的,她們都會成為優秀的護士和大夫。”

    楊峰斜眼瞄了褚茂光一眼笑道:“現在知道拍馬屁了,也不知道上次是誰說女人只配在家裡繡花煮飯的?”

    “呵呵呵……”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褚茂光老臉也變得發紅,上次蘇晉招收了數百名青樓女子打算進行培訓後,眾人是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尤其是褚茂光更是反對聲音最大的那個,雖然楊峰憑藉著手腕強力彈壓下反對的聲音,依舊有人私底下議論紛紛。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醫護營在軍隊裡的作用越來越耀眼,尤其是在戰場上,醫護營的護士以及醫士們已經成了將士們生命的守護神,這些同樣穿著三色迷彩服,左胳膊上帶著白色十字袖章奔波在戰場上搶救傷員的女人已經成為了將士們心中的一道支柱,正因為有了她們的存在將士們才會在戰場如此的勇敢,因為他們知道只要自己不是當場陣亡,醫護營的護士們就能把自己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來。

    隨著醫護營在將士們心裡的地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這種反對的聲音也隨之煙消雲散,現在楊峰舊事重提,不禁讓褚茂光感到臉上一陣火辣。

    這時,身邊的家丁隊長宋燁提醒道:“大人……楊百戶回來了。”

    “哦……快讓他過來。”楊峰心中就是一喜,在韃子的潰敗後,楊大牛率領著數百名騎兵追擊後,楊峰心裡就一直放不下來,畢竟在剛才的戰鬥力騎兵大隊的損失也不小,他可不希望自己費了好大心血才組建起來的騎兵大隊在大勝後才出什麼意外。

    很快,楊大牛來到了楊峰跟前敬了個軍禮有些沮喪的說,“啟禀大人,卑職無能,讓皇太極和代善兩個賊酋給跑了,請大人治罪!”

    楊峰上下仔細打量了好一會,發現楊大牛的鎧甲上滿是兵器劈砍的痕跡和已經開始發黑的血跡,這些東西足以證明剛才那場戰鬥是如何的激烈。

    “大牛你幹得好,何罪之有啊。”楊峰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的說道:“能擊潰韃子就足以證明你們騎兵大隊的實力了,至於沒有追上皇太極和代善只能說明這兩個傢伙太能跑了。”

    “謝大人誇獎!”得到楊峰誇獎的楊大牛笑了笑,隨即有些遺憾道:“只是剛才卻讓皇太極和代善給跑了,卑職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啊。”

    “嗯,這倒是個麻煩。”楊峰摸了摸下巴,戰鬥結束後,楊峰親自對俘虜進行了審訊。這才知道這支隊伍竟然是由代善和皇太極率領前往科爾沁部落迎親的,在剛才的戰鬥中這兩個傢伙跑路了,有些不甘心的楊峰這才派出了楊大牛率領騎兵大隊追擊,只是看來對方的運氣還是不錯的,這樣都能讓他們給跑了。

    “算了,不想這些了。”楊峰安慰道:“你們也累了,趕緊休息一下,讓大軍就地紮營。咱們後面那些蒙古韃子已經追了咱們好幾天了,是時候給他們點顏色瞧瞧了。”

    “是!”

    楊大牛敬了個禮,悄悄走到楊峰身邊低聲道:“大人,卑職在追擊韃子的時候還抓到了兩個女人,想請您過目一下。”

    “女人?”

    楊峰神情有些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大牛啊,你小子現在可是變壞了。信不信回江寧衛後我把你搶女人的事情告訴來順大叔和楊大嬸,讓他們好好管教管教你。”

    “別……別別……大人您這麼做是要卑職去死啊!”楊大牛一聽原本那副神秘叨叨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要是讓自家老爹和老娘知道自己搶女人的話恐怕楊來順得親自操棍打斷他的腿。

    “卑職說還不行嗎。”生怕楊峰真向自己老子告狀的楊大牛趕緊說:“卑職抓到的那兩個女人可不一般,經過卑職的詢問,哪兩個女人可是皇太極的兩名福晉。分別叫做博爾濟吉特哲哲和博爾濟吉特木布泰,一人是科爾沁部落首領宰桑的妹妹,另一個是宰桑的女兒,咱們這次不是去科爾沁部落“談買賣”的嗎?您想啊,現在宰桑的妹妹和女兒都在咱們的手裡,就憑這個咱們就可以狠狠的宰他一筆。”

    “博爾濟吉特哲哲和博爾濟吉特木布泰?這兩個名字怎麼那麼熟啊?”

    楊峰沒有理會楊大牛的求饒,而是陷入了沉思。封建社會可不興一夫一妻制,越是有地位的男人女人就越多,而且還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象皇太極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沒有十幾二十個女人才是咄咄怪事呢,那麼這個什麼哲哲和布木布泰既然是科爾沁部落首領的妹妹和女兒。

    “哲哲……布木布泰……跟科爾沁部落有關……”楊峰喃喃了幾句,腦海裡突然閃過一絲亮光?這不就是那個綽號大玉儿的女人嗎?也就是後世鼎鼎有名的孝莊皇太后嗎?

    “孝莊,竟然是孝莊?”

    想到這裡,楊峰立刻就愣住了。腦海裡立刻想起了自己上高中時看的那部叫做什麼《康熙王朝》的歷史劇,雖然在楊峰看來那部戲的導演壓根就是個為野豬皮洗地的歷史小白,在整部戲裡他不予餘力的把康熙塑造成了一個華夏曆史五千年來最英明神武的皇帝,卻連最基本的人物稱呼都搞錯了,劇裡的那些BUG遭到了無數觀眾的吐槽。

    這部戲唯一讓楊峰和觀眾津津樂道的就是這部戲裡把滿清后宮里許多齷蹉的事情事情都翻了出來,譬如什麼大阿哥勾搭上了自家老子的妃子並珠胎暗結,老子更是喜歡上了自己的嬸子之類的破事,其荒謬離奇程度就連後世以狗血著稱的韓國棒子電視劇也自嘆不如。

    也就是在這部戲裡楊峰第一次知道康熙的奶奶還是一個玩弄權術的高手。

    想到這裡楊峰立刻就不淡定了,急切的問道:“她們在哪裡?快告訴我!”

    依舊是那輛裝飾華麗的大車裡,博爾濟吉特哲哲和博爾濟吉特木布泰這對姑侄相對而坐,只是此時倆人的臉上早已沒了兩個時辰前的安詳和鎮定,取而代之的是惶恐和不安。原本護衛在這輛大車旁的數十名戈什哈已經變成了屍體正橫七豎八的散落在周圍,取而代之的是十多名正冷眼看著她們的明軍騎兵。

    “姑姑……這些明軍,會……會殺死咱們麼?”此時的大玉儿並沒有後世的影視劇裡那種揮斥方遒老謀深算的模樣,此時的她只是一名十三歲的少女,正驚恐的依偎在自己姑姑的懷裡尋求安慰。

    “不……不會的!”博爾濟吉特哲哲摟著大玉儿安慰道:“咱們可是貝勒爺的福晉,科爾沁部落首領宰桑的妹妹和女兒,明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咱們怎麼樣的?”

    雖然哲哲在安慰大玉儿,但聲音裡卻透著掩飾不住的微微顫抖。作為一名成年人,哲哲太清楚後金和大明的恩怨了,說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那是一點毛病都沒有,她雖然長住深宮,但也知道後金的女真人是如何對待那些被抓來的漢人女子的,在這一點上想必明軍和女真人不會有絲毫的不同。

    就在兩人一個嚇得瑟瑟發抖,一個愁眉苦臉的時候,一陣馬蹄聲從遠處傳來,隨著戰馬的嘶鳴聲,外面一聲沉重的腳步聲傳了過來窗簾被人拉開,緊接著響起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看著嚇得縮在另一名女子懷裡的只有十三四歲的清秀少女,原本興致勃勃跑來打算強勢圍觀的楊峰不禁有些失望起來,這樣的畫風跟他印像中那名老態龍鍾但老奸巨猾的孝莊皇太后差別實在太大了,這分明就是一個剛上初中的小女生嘛。

    倒是那名將她護住的年輕女子讓他有些驚訝,這名女子穿著一身藍色的旗袍,長及小腿的旗袍非常完美的將她的身材表現了出來,非常恰到好處的勾勒岀她那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更突出了那圓潤的美股,下擺僅及膝蓋,將成熟女人的魅力展現無遺。

    雖然她看著楊峰的眼神裡帶著慌張,但卻絲毫不能掩飾她那雙水汪汪的雙眼以及透著迷人風情的芙蓉玉面,美目流轉中透露著平日里養尊處優的奢華生活和雍容華貴的氣質。

    “你們就是皇太極的福晉哲哲和大玉儿嗎”

    “我們就是。”哲哲一邊打量著前面這名年輕的明軍將領一邊大著膽子道:“敢問將軍高姓大名,若是將軍能將我二人送回盛京,我相信我們大汗一定不會虧待將軍的。倘若將軍願意歸順我後金,我願說服貝勒爺保舉您高官得做駿馬得騎。”

    “哈哈哈……”

    聽了這話,楊峰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他甚至笑得前仰後合一副忍俊不住的模樣。

    看到楊峰的樣子,原本躲在姑姑懷裡的大玉儿不禁從哲哲懷裡鑽了出來忿忿的問道:“將軍為何發笑?難道我姑姑說得不對麼?”

    楊峰斜眼看了這名小女孩一眼冷笑道:“女真不過是一個人口不過數十萬,兵不過十餘萬的蠻夷小部落,努爾哈赤也不過一個原本替李成梁將軍養馬的小廝,趁著大明自顧不暇之機打下幾座城池後便自稱為可汗,這樣沐猴而冠的建奴也敢讓本將軍歸順,世上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麼?”

    “你……你胡說?”

    楊峰的話徹底激怒了大玉儿,在她幼小的心裡他的丈夫皇太極是世界上最聰明勇敢的人,後金鐵騎也是世界上最厲害的軍隊,如何忍受得了別人的嘲諷,一時間她忘記了空軍從哲哲的懷裡跳了出來指著楊峰罵道:“我後金鐵騎舉世無雙,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你們大明連遼東都丟了,有什麼資格嘲笑我們?”

    “哦……還 世無雙呢。”

    楊峰面露譏諷之色。

    “若真是舉世無雙的話你們的那位丈夫和代善也不會被我們打得落荒而逃,你們也不會落入我的手裡了。”

    “這……這個……”大玉儿嘴硬道: “那……勝敗乃兵家常事,一時之勝負並不能說明什麼,雖然貝勒爺暫且失利,但他一會率軍打回來的。”

    “是麼?”

    楊峰沒有心情和一個剛上初中年紀的小孩鬥嘴的心情,他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罷了,本官沒心情跟你這個沒斷奶的孩子鬥嘴,來人啊……”

    “到!”十多名騎兵齊齊應道,“將軍有何吩咐。”

    楊峰指著哲哲和大玉儿道:“把這兩個女人送到醫護營裡給我看好了,如果她們膽敢逃跑的話,你們就把我們俘虜的這些韃子全部殺光,再把她們的兩條腿給我砍斷,明白了嗎?”

    “明白!”

    楊峰轉身就要離開,就在他正要上馬的時候哲哲的聲音響了起來。

    “將軍請留步!”

    楊峰轉過了頭皺眉問道:“怎麼,你還有事麼?”

    哲哲咬著櫻唇輕聲問道:“能否請將軍告知,你打算如何處置我們姑侄。”

    “如何處置你們這種事你們就不用知道了?”楊峰掃了她們一眼,冷笑道:“如果我記得不錯,你們現在應該以姐妹相稱更好一點吧?”

    說罷,楊峰翻身上了馬朝著遠處飛馳而去,只留下臉色一會通紅一會蒼白的哲哲和大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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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尖嘴鉗!”

    “啪”

    一把閃著銀光的尖嘴鉗隨著聲音的落在張白玲剛張開的手掌上,張白玲拿起尖嘴鉗小心翼翼的夾住了傷口裡的箭頭用力一拔,一股血箭立刻隨著箭頭噴了出來,雖然傷員早已打了麻藥,但依舊疼得發出了一聲悶哼。

    “止血鉗!”

    一把止血鉗乾淨利索的放在了張白玲的手上,張白玲拿著止血鉗準確的夾住了血管,原本流血不止的傷口立刻停了下來。

    血止住了,但張白玲並沒有停手,而是開始用消毒紗布開始清理傷口,一團團被染紅的紗布不斷被扔到了垃圾筐里,等到傷口清理完畢後,張白玲這才開始小心的縫合血管和傷口,直到半個時辰後張白玲才將傷口縫合完畢。

    伸了個懶腰長長的出了口氣的張白玲這才對身邊的助手許丹道:“總算是把所有的手術都做完了,你出去叫兩個人進來把他抬下去吧,咱們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了,能不能活下去就看老天爺了。”

    許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手帕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這才有些欽佩的說道:“白玲姐,您真是太厲害了。這樣的傷勢換了以前早就死了,到了您手裡卻硬生生把他們從閻王爺手裡給搶了回來。”

    “這算什麼啊。”張白玲輕笑了一聲,“我這點本事算得了什麼,我聽楊大人說,歐巴羅那邊的大夫甚至可以給人把斷了的手臂接上,還可以幫您換心臟呢。可我現在不過是幫傷員縫合一下傷口,比起那些真正的大夫這點微末本事算得了什麼呀。”

    “可那也很厲害了呀,至少比起我以前見過的大夫厲害多了。”許丹隨即又撇了撇嘴:“咱們以前的那些個庸醫吧,若是碰到這種傷勢最多也就是把箭頭拔出來,然後找塊布包起來,至於能不能活下去就听天由命了,這樣的大夫連我都比他強。”

    張白玲笑笑沒有說話,這個時代的人對於大夫這個行業並沒有什麼規範,但凡隨便看了幾本醫書或是學了幾天醫術便可以上崗替人看病了。如果把人給治好了那是大夫的醫術高明,若是把人治死了你也別埋怨人家只能怪自己倒霉。

    什麼……醫鬧?別開玩笑了,你真敢因為這個把大夫給打了,你就等著被這一代所有的大夫給封殺吧,今後但凡是你家裡誰生了病也沒有大夫敢替你和你家裡的人治病了。

    正因為大夫這個行業的准入門檻是如此之低,以至於就連讀書人都喊出了“不為良相便為良醫”的口號,意思是什麼呢?就是說如果我當不了官的話那麼當一個大夫糊口還是不錯的。

    當然了,在大明好的大夫還是不少的,但由於缺乏一個統一的規範,所以從來就是良莠不齊。

    自打楊峰創建了這個醫護營後,醫護營裡的這些女子們經過這段時間的刻苦鑽研學習以及大量的實踐操作,對於一些日常的病理已經有些基本的掌握,尤其是對於外傷的處理更是進步飛速。

    醫護營裡的兩百多名醫士和護士們也漸漸被江寧軍的將士們所接受和喜愛,地位更是直線上升,再也沒人敢象原來一樣在她們背後指指點點了,畢竟人都是很現實的動物,真要把這些大夫給得罪了,今後你萬一在戰場上受了傷,人家也不用做別的,晚上半個時辰再給你治病就夠你受的了。

    張白玲洗完手剛出帳篷,一縷陽光照在她的眼睛上,讓已經習慣了帳篷裡昏暗燈光的她有些不適應,不得不瞇起了眼睛將手掌搭在了額頭上抵擋陽光。

    “快走……磨磨蹭蹭什麼!”

    一聲喝聲從旁邊傳了過來,張白玲好奇的看了過去,發現一隊軍士正壓著數百名衣衫不整的人從旁邊走過。

    看到這裡張白玲有些奇怪的問剛領著兩名抬著擔架的護工出來的許丹道:“許丹,這些人都是乾嘛的?怎麼一個個都衣衫襤褸的,有的甚至還沒衣服穿? ”

    許丹撇了撇小嘴:“除了韃子還能是誰,不過這些人裡頭只有少部分人是真韃子,其他的大都是給韃子賣命的二韃子,大人說了把這些人暫時跟那些蒙古人關一塊,順道讓輜重營的人看著。”

    “二韃子?”

    張白玲聞言有些驚訝起來,前些日子江寧軍在錦州城下殲滅了不少包衣以及輔兵,楊峰在巡視戰場的時候不經意的說了句“這些給韃子賣命的二韃子死有餘辜。”,從這以後二韃子這個詞就這麼流傳開來,由於這個詞即形象又好記,所以沒過多久江寧軍的人就把那些替女真韃子賣命包括蒙古人、朝鮮人、漢人都統稱為二韃子。

    “現在的二韃子已經慘到連衣服都沒有了嗎?”

    “不是的白玲姐。”許丹忍著笑解釋道:“那是將士們把他們的鎧甲都剝掉了,有的人裡面沒有穿衣服,所以就打了赤膊。”

    “原來是這樣啊。”張白玲無奈的搖了搖頭,朝著一旁的帳篷走去,連續做了好幾個時辰的手術下來她只感到全身很是有些酸疼,就想著要休息一會,只是她剛走到自己所在的帳篷就听到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白玲姐……白玲姐……”

    張白玲轉頭望去,看到鄭妥娘的丫鬟線娘正氣喘吁籲的朝她跑來,她停下了腳步驚訝的問:“線娘,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白……白玲姐,我家小姐……請你帶上藥箱立刻隨我去……去一趟。”

    看到線娘焦急的模樣,張白玲驚訝的問道,“線娘,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你家姑娘受傷了?”

    “不……不是……我家姑娘沒事?”線娘一邊喘氣一邊擺手。

    “難道是楊大人出事了?”張白玲臉色立刻就變了。

    也難怪張白玲會臉色大變,江寧衛的人誰都知道,整個江寧衛少了誰都沒關係,唯獨不能沒有楊峰。作為江寧衛的指揮使江寧軍的最高首領,楊峰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如果楊峰一旦出了什麼事,整個江寧衛就會瞬間分崩離析打回原形。

    都說由儉入奢由奢入儉難,誰要是敢讓他們這些剛過上沒幾天好日子的江寧衛的數万軍戶和流民再回到朝不保夕的日子,他們一準跟你玩命。

    同樣的,張白玲她們這些青樓出身已經過了黃金年齡的女子原本以為接下來她們也會重蹈以往前輩的覆轍從當紅的頭牌變為配角甚至淪落為暗娼,最後只能淒慘死去,是楊峰教會了她們醫術,給了她們尊嚴,光憑這點她們就願意將楊峰視為再生父母,是以饒是張白玲為人沉穩,看到線娘這麼氣喘吁籲的跑過來她心裡也不禁有些發慌。

    “都……都不是。”線娘休息了一會氣後這才緩過氣來,“我家姑娘和楊大人沒事,是另外有人受傷了,我家姑娘讓我過來請白玲姐過去一趟。 ”

    “呼……沒事就好。”聽到不是楊峰和鄭妥娘出事張白玲的心這才放下來,給了線娘一個白眼道:“既然楊大人和你家不娘都沒事,你這丫頭這麼著急跑來做什麼?不是還有別的醫士和護士麼,我可是忙活了大半天了,你去找別人吧。”說完張白玲轉身就要走進自己的帳篷裡。

    “這可不行。”線娘一把拉住了張白玲的手哀求道:“白玲姐,我家姑娘說了,你的醫術是咱們醫護營最好的,別人去她還不放心呢。”

    張白玲不禁奇怪的問道:“到底是誰啊,竟然讓妥娘這麼上心。難不成還是什麼皇親國戚不成?”

    線娘輕哼了一聲:“什麼皇親國戚啊,不過是兩個蠻夷婆子而已死了才好呢,真不明白我們家姑娘為什麼那麼緊張。”

    “蠻夷婆子?到底是誰啊?”張白玲一邊說一邊拿起了藥箱跟著線娘朝鄭妥娘所在的方向走去。

    “還能有誰,就是今天被俘虜的那兩名蠻婆子唄。”線娘一邊走一邊氣哼哼的跟張白玲說起來。

    原來今天將布木布泰和哲哲兩人俘虜後,楊峰原本是想著將這兩人扔到輜重營跟其他俘虜在一起任其自生自滅的,但後來想想自己稍後還要去科爾沁部落找宰桑這些人“談買賣”呢,要是這兩個女人出了什麼事的話接下來的買賣就不好談了,所以思前想後,楊峰還是決定把這兩個女人交給鄭妥娘看管的為好。

    楊峰這麼做原本也無可厚非,但他卻忘了一件事,這個時代的女人思想跟現代社會是有著很大區別的,鄭妥娘收到這兩個女人時剛開始確實是嚇了一跳,但隨後卻是會錯了意。

    回過味來的鄭妥娘還以為楊峰是想讓自己幫忙調教這兩個抓來的女人呢。要知道這年頭許多有權有勢的男人就喜歡臨I幸那些有身份地位的女人,這點看一看南京城和北京城裡教坊司的熱鬧程度就知道了。

    許多昔日的高官犯事後他們的妻女都會被發配到教坊司,許多人平日里就喜歡去那裡買醉。畢竟能把往日里看似高不可攀的女人給征服可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尤其是這兩個女人還是後金貝勒的福晉,調教起啦就更有滿足感了。

    自以為明白了楊峰心思的鄭妥娘下令四名健壯準備十二個時辰全天候的監視她們,自己準備親自動手調教這兩個女人。

    青樓出身的鄭妥娘雖然還是一名清倌人,但若是真以為她只是一名連螞蟻都不敢踩的弱女子那就錯了,如果鄭妥娘真是一個逆來順受的性子她也做不出深夜奔波數十里向楊峰示警的事情。

    長期耳讀目染之下的她雖然從未乾過這事,但長期耳讀目染之下如何調教一名女人她還是知道的。只是讓鄭妥娘傻眼的是調教還沒開始呢那名年紀最小的名叫大玉儿的女人卻在下車的時候摔了一跤把腳給崴了,沒辦法的鄭妥娘讓線娘過來請張白玲過去。

    當張白玲來到鄭妥娘所在的地方後也看到了鄭妥娘和那兩名被楊峰俘虜的女人,她們正被四名健壯的女人夾在中間嚴加看著。

    這是兩名很有氣質的女人,這一大一小兩名女人大的不僅漂亮而且還透著一股溫婉以及雍容華貴的氣質,小的則是清秀中透著一股精明的氣質,現在那名年紀小的女子正坐在大車裡捂著腳,小臉皺成了一團。

    看到張白玲到來,早就等在旁邊的鄭妥娘上前一步拉住了張白玲的手有些發愁的低聲道:“白玲姐,這兩名女子是大人交給我看管的,沒曾想卻出了這檔子事,你可得幫幫我啊。”

    張白玲反手握住了鄭妥娘的手安慰道:“妥娘妹妹,你不用擔心,讓我先看看。”

    說完,張白玲走到大玉儿的身邊說道:“把你的手拿開,讓我看看你的腳。”

    或許是年齡太小的原因,如今的大玉儿沒有半分另一個時空裡那種老辣精明的模樣,反而像一個刁蠻的小女孩一般喝道:“你給我滾開,本福晉的腳也是你能動的嗎?”

    “呵呵……”

    張白玲被大玉儿的話給氣樂了,在青樓裡廝混了這麼多年的她又豈是好易與的,只見她斜眼看了大玉儿一眼冷笑道:“你還真以為自己現在還是什麼福晉呢,如今的你不過是我江寧軍的俘虜,日後若是大人一句話就能把你發配給最低賤的下人做老婆。”

    “你敢!”大玉儿嚇得小臉煞白,尖叫著喝道: “我父親是科爾沁的首領,我的丈夫是後金的貝勒,你們膽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的父親和丈夫就會把你們砍成肉末!”

    張白玲笑了,上浮現出傲然之色,“你丈夫再厲害還不是被我們江寧軍給打敗了,至於你父親是科爾沁部落的首領又如何,我們江寧軍又何曾懼怕過任何人。”

    大玉儿畢竟是年紀太小,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眼睛裡也充滿了淚花,“你……你胡說,我丈夫會帶領大軍打過來的!”

    “哼……”

    張白玲沒興趣跟一個小女孩鬥嘴,正要蹲下 看她的腳,卻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號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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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承諾






    “嗚……嗚……嗚……嗚……”

    隨著悠揚的號角聲響起,張白玲和鄭妥娘看到好幾名身披草綠色披風的騎士策馬從遠處跑來,她們一眼就分辨出這些騎士隸屬於夜不收大隊的潛伏小隊,夜不收大隊平日里穿著其實跟騎兵大隊沒有什麼不同,只有在執行潛伏偵查任務的時候才會換上那些草綠色的偽裝披風。

    “發生什麼事了?”

    線娘踮著腳尖看向了從不遠處策馬疾馳的不解的嘀咕了一句。而鄭妥娘在這方面卻敏感了許多,臉色微變的她拍了拍線娘的肩膀說道:“馬上回去,準備幹活了。”

    線娘有些不解的說:“小姐,我們剛忙完,先歇歇不行嗎?”

    鄭妥娘神情嚴肅,堅決的說:“不行,必須馬上去!”

    看著鄭妥娘嚴肅的神情,原本心裡還有些小委屈的線娘立刻意識到可能出事了,答應了一聲朝著遠處的那輛大車跑去。

    鄭妥娘看了看依舊坐在大車裡的哲哲和大玉儿,想了想對旁邊的四名健婦吩咐道:“看著這兩個人,不能讓她們出什麼意外。”

    為首的健婦恭聲道:“明白,姑娘您儘管放心好了,小人一定會把她們看好的!”

    鄭妥娘又看了哲哲和大玉儿一眼,猶豫了一下才對張白玲道:“白玲姐,我有事就先過去了,大人挺看重這兩個女人的,麻煩你用點心。”

    張白玲露出了心領神會的笑容,對鄭妥娘眨了眨眼睛:“你放心好了,只是一點小傷而已,不會讓你難做的。”

    “白玲姐……你……”鄭妥娘俏臉上浮起了一絲紅暈,有些嗔怪的橫了張白玲一眼這才朝著不遠處自己的大車跑去。

    目送鄭妥娘離開後,張白玲這才重新抬起大玉儿的左腳揉了一會後心裡有數了,對大玉儿淡淡的說道:“你不用擔心會變成瘸子了,只是脫臼而已。”

    大玉兒一聽立刻就怒了,嬌聲喝道:“你才會變成瘸子呢……誒呀……”

    隨著“咔嚓”一聲輕響,大玉儿發出了一聲慘叫。

    “誒呀,疼死我了。”

    疼得眼淚都出來的大玉儿怒視著張白玲咬著牙道:“你是故意的。”

    “故意又如何?”

    張白玲在大玉儿的腳上又摸了幾下,點了點頭,“骨頭接好了,如果你不想騙成瘸子的話這兩天就不要亂動,若是再脫臼的話就麻煩了。”

    “你……你……”大玉儿長這麼大何曾被人這麼對待過,有心想對張白玲破口大罵,但看了看周圍四個虎視眈眈看著她的健婦,不由得把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雖然她年紀尚幼,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你也不用這麼看著我,你們也是運氣好被楊大人看上了才能在這裡,否則的話……”張白玲淡淡掃了她們一眼,站了起來就走了出去。

    雖然此時的大玉儿眼淚汪汪的樣子很是有種梨花帶雨的模樣,張白玲沒有產生絲毫的同情心,在青樓里呆了那麼多年,比這悲慘事情她見了不知有多少,如今就更不會為兩名異族的俘虜產生同情心了。

    看到張白玲走出去後,大玉儿一把抓住了哲哲的胳膊哭泣道:“姑姑,剛才那個女人是什麼意思,她說……是那個什麼楊大人看上我……我們……才……才……”

    看著哭得淅瀝嘩啦的大玉儿,哲哲這位美少婦也是俏臉慘白,雖然她自幼也是身份尊貴錦衣玉食,但她也明白在戰爭中女人一旦被俘後會遭到什麼命運她實在是太清楚了……

    不提兩位嚇得花容失色的女人,在無名小山坡的一塊比較平坦的空地上,一群軍官正圍在楊峰的周圍。

    “兄弟們!”楊峰炯炯有神的眼神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夜不收剛送來消息,喀爾喀那些追兵正在加快速度朝咱們撲來,如今距離咱們已經不到六十裡,所以不管如何這一仗都無法避免。既然那些蒙古韃子這麼急著來送死,那咱們就成全他們。”

    “對……幹掉他們!”

    “女真韃子都被咱們給打跑了,蒙古韃子算個屁,打他娘的!”

    剛打完一場大勝仗的軍官們氣勢高昂,紛紛嚷了起來。

    看到時期高昂的眾人,楊峰欣慰的點了點頭,聞戰而喜軍心可用啊!

    “那好,下面本官開始下達命令。”

    “邱迪生!”

    “到!”

    身材依舊有些微胖的邱迪生立刻站了起來,挺胸疊肚的看著楊峰。

    “你馬上帶領砲營佈置砲兵陣地,我只給你一個時辰,能做到嗎?”

    “沒問題!”邱迪生把胸脯拍得砰砰響,“一個時辰後保證把火砲架設好。”

    “黃振業、褚茂光、苟醒馬、嚴狄、廣海、何晟、許立、曹迎予……”

    隨著楊峰的聲音,一名名軍官站了出來。

    楊峰厲聲道:“你們馬上率領帶人開始挖戰壕、撒鐵蒺藜、架設鐵絲網,務必在一個時辰內完成,能做到嗎?”

    眾人齊聲道:“保證完成任務!”

    最後楊峰將目光投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齊岩。

    “齊岩!”

    “卑職在!”

    楊峰眼裡露出一絲歷芒:“大戰在即,最怕的就是後方不穩。你率領督戰隊把那些俘虜和輜重營全都安排到山坡上嚴加看管起來,若有敢趁亂搗亂或是煽動旁人逃跑的,立即殺無赦!”

    “是……殺無赦!”齊岩的臉上毫無表情,但聲音卻是冷酷無比。

    “好了,大家立即去做事吧。”

    待到眾人都散去後,楊峰來到了鄭妥娘所在的大車裡。

    他掀開簾子進入大車,就看到鄭妥娘和線娘正聚精會神的盯著顯示屏,他隨口問道:“妥娘,你們有什麼發現沒有?”

    鄭妥娘頭回過頭的笑了笑,指著屏幕道:“大人,適才線娘指揮著無人機沿著無名小山五十里的地方繞了一圈,發現那些蒙古韃子分別從東西兩面分兩路朝著咱們直撲而來,而且速度還很快,預計最多一個半到兩個時辰便可抵達咱們這裡。”

    楊峰有些意外的說道:“他們是想將咱們包圓啊,膽子不小!線娘,你讓無人機飛低一點,讓我看清楚一點。”

    “明白!”

    線娘一邊回答,一邊指揮著無人家開始降低高度,當高度降低到三百米時,地面上的東西已經很清晰的顯示在了屏幕裡。

    從顯示器上看,地面上的塵土飛揚,一隊隊騎兵正飛快前進著,楊峰估計了一下,他們的行軍速度至少達到了每小時二十多公里。

    看著那些嫻熟的駕馭著戰馬的蒙古騎兵,楊峰不禁有些羨慕起來,這些蒙古騎兵打小就生長在馬背上,騎術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吃飯喝水那麼熟練,根本就不用再費力氣訓練,可以說這些馬背上的民族全都是天生的騎兵,如果自己手裡頭也有一支上萬人的騎兵,再配合上兩三萬步卒和火器,在遼東橫著走都沒問題。

    “好了,把無人機飛回來吧。”楊峰拍了拍線娘的肩膀,隨手坐了下來。

    看著楊峰眼睛微閉似在閉目養神,鄭妥娘站了起來走到楊峰身邊伸出雙手放在楊峰的肩膀上開始替他拿捏起來。

    聞著身邊傳來的淡淡處I女幽香,感受著肩膀上傳來的舒適感覺,楊峰很是舒坦的長舒了口氣,笑著道:“妥娘,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手藝,以後可得久不久就替我按摩一下才行。”

    鄭妥娘聞言雙手頓了一下,不軟不硬的說:“妥娘整個人都是大人的,莫說要久不久幫您按摩了,就是天天幫您按摩都沒問題,就怕您看不起妥娘,不讓妥娘侍奉您,反倒是讓一些不相干的人來伺候您。”

    “嘶……”

    楊峰撮了一下牙花子,他不用回頭就可以肯定鄭妥娘的眼中肯定充滿了幽怨,空氣中似乎到處瀰漫著一股濃濃的酸味。

    不相干的人是誰,不用問楊峰也知道鄭妥娘說的是誰,不就是那兩個如今被看押的哲哲和大玉儿嗎,只是鄭妥娘似乎有些會錯意了啊。

    不錯,哲哲和大玉儿身為皇太極的女人,無論是容貌和身份都對一般人來說確實有著強烈的吸引力,而且楊峰並沒有像對待一般的俘虜那樣將她們和普通的俘虜關押起來,而是讓鄭妥娘看著她們,這就更加坐實了這個想法。

    對於早就認定自己是楊峰的人的鄭妥娘來說,楊峰想要和俘虜來的番邦女子云雨一番甚至將她們收入房中原本不算什麼,但問題是她這個先來的都沒被大人寵幸呢,那兩個後來的憑什麼搶在她的前面,憑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鄭妥娘的動作已經停了下來,隨後一滴滴溫熱的液體慢慢的滴落在了楊峰的脖子上。

    楊峰輕嘆了口氣,轉過了身子握住了將鄭妥娘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裡,再輕輕用力讓她坐在了自己旁邊,然後摟住了她的香肩,鄭妥娘也趁勢撲入了他的懷裡讓眼淚盡情的流淌。

    輕輕的撫摸著佳人的香肩,楊峰輕聲安慰道:“妥娘,你的心意我何嘗不明白,只是最近實在是軍務繁忙,沒有時間估計到你,這是我的不對。不過你儘管放心,待到打完這仗後我自然會給你一個名份。”

    鄭妥娘死死的摟著楊峰的腰哽咽道:“有大人這句話,奴……奴就是死了也甘心。奴生是大人的人,死也是大人的鬼!”

    好吧,面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的表白以及任君採茁的態度,楊峰又不是柳下惠,又怎麼可能不動心,他柔聲安慰道: “傻丫頭,咱們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別總是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聽到以後的日子還長著的話語,鄭妥娘只覺得心花怒放,似乎這些日子所受到的委屈和勞累通通不翼而飛,她抬起了頭看著楊峰破涕為笑道:“是妥娘不懂事,大人是何等人也,每日里考慮的都是軍國大事,妥娘實不應該用那些兒女私情來勞煩大 。大人儘管去忙好了,您交待的事情妥娘會幫您做好的。”

    鄭妥娘原本就是秦淮河上數一數二的名妓,這破涕為笑之下猶如梨花帶雨般艷麗可人,看得楊峰都有些呆了。過了一會楊峰這才收回了目光,拍了拍鄭妥娘的香肩,又安慰了幾句這才離開。

    待到楊峰離開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線娘這才打趣道:“姑娘,這下你安心了吧。大人可是說了,待到打完這仗後就給你一個名份,屆時您可就是堂堂的將軍夫人了。”

    “呸,你這死丫頭,胡說什麼呢。”鄭妥娘羞得粉臉通紅,輕輕啐了一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以我的出身是不可能做正室的,只要大人能在心裡給我留個位置,再給大人誕下一兒半女的我就心滿意足了”

    不提鄭妥娘正滿心歡喜的憧憬著未來,在四五十里外,一名滿臉鬍鬚一臉彪悍的中年男子在幾名蒙古將領和數十名身披皮甲的護衛的擁簇下站在一個山丘上眺望著北方,在他們的旁邊一名名蒙古騎兵正從他的旁邊疾馳而過,這名男子就是此次喀爾喀部土汗部落派出的追擊楊峰的萬戶烏達木。

    作為喀爾喀三個部落裡實力最強大的部落的萬戶,烏達木自然有他的驕傲,這次楊峰率領江寧軍在喀爾喀部對那些小部落下手的消息傳開後,迅速激起了喀爾喀部落的強烈反應。

    近一百多年來,明軍一直都龜縮在長城後面,漠北也一直都是蒙古人的地盤,可現在明軍又重新出現了,而且還對小部落大肆屠戮,這對於蒙古人來說可絕不是什麼好消息,經過商議後,烏達木和札汗以及車臣汗兩個部落的首領商議後,認為不能再任由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否則嚐到了甜頭的明軍若是久不久就來上這麼一遭,恐怕整個漠北都有崩潰的危險。

    經過協商後,土汗部落、扎汗部落和車臣汗部落的首領共同決定共同出兵將這支孤軍深入的明軍全部殲滅,給明軍一個沉重的教訓,而烏達木就是這支軍隊的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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