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我在明朝當國公 作者:千斤頂 (連載中)

 
mk2258 2017-5-30 09:21:1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13 85159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20:14
第二百七十九章事情的變化






    整個大廳的人此時都驚呆了,不少人看著楊峰脖子上的'玉'佩,眼睛都能閃光。。。

    “我了個去的,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這麼一個小玩意就價值幾個億,而且還是美金。”王珞丹兩隻小拳頭緊緊握在了一起,兩隻眼睛幾乎都成了銅錢的方形,'激'動的喃喃道:“真是沒想到啊,這麼個小東西竟然這麼值錢。如果我有幾億美金我還演什麼戲啊,直接環遊世界去了。”

    王珞丹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楊峰聽在了耳中,他不禁微微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還是個財'迷'。只是他又掃了眼周圍,發現周圍不少人震驚的表情后眉頭又微微皺了起來,正所謂財帛動人心,今天將這塊'玉'佩顯'露'出來終究不是什麼好事,雖然自己不怕別人來強搶,但難保不會有人鋌而走險。

    想到這裡,楊峰不禁有些不悅的掃了旁邊的趙包剛一眼,不過他也知道這位恐怕也是無心之失,而那位小汪純粹就是愣頭青,為人處事跟他的哥哥大汪差得太遠。

    輕嘆了口氣轉身對還沉浸在'激'動中的趙包剛和大汪小汪三人道:“趙導,兩位汪總,今天就到這裡吧,有什麼事咱們改日再聚吧,您看怎麼樣?”

    這時候趙包剛和大汪兩人也反映過來了,看到大廳裡眾人那'激'動的神情,趙包剛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魯莽已經給楊峰帶來了麻煩,他老臉一紅趕緊道:“那成,楊總你趕緊先走吧,咱們改日再聯繫。”

    大汪也在一旁說道:“對對……楊總你先走吧,我改天再給您電話。”

    “那成,你們先喝著,我先走了。”楊峰也不客氣,拉著閆丹晨的小手就離開了大廳。

    倆人上了車離開了橫店,車子很快駛上了高速公路朝著南京而去。四百多公里的路程楊峰只用四個小時就趕到了,當天傍晚時分倆人回到了在南京錦繡小區那棟已經裝修好的別墅,當倆人回到家里後勞累了一天的閆丹晨一頭栽倒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面對楊峰催促她去沐浴,她卻躺在了沙發上嘟著小嘴撒嬌道:“人家累了,不想動彈,才不要洗澡。”

    看到向來知'性'優雅的嫦娥姐姐竟然做出了小'女'孩的姿態,楊峰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在愛郎的面前都會撒嬌啊,楊峰也沒有廢話,雙手一托,輕而易舉的將佳人來了個公主抱,將抱到了浴室,親自動手為佳人沐浴更衣,並且在洗澡期間把嫦娥姐姐狠狠的“教訓”了一番,一個多小時後楊峰才將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了的嫦娥姐姐抱上了'床',隨後倆人才沉沉的睡去。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當楊峰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就聞到了一股淡淡而熟悉的幽香和淡淡的呼吸聲,他低頭看了眼,嫦娥姐姐正伏在他懷裡睡得正香,鼻息淡淡的打在他的臉上,白裡透紅的俏臉就盡在咫尺。

    聞著淡淡的幽香,懷中是軟'玉'溫香,楊峰的心思不禁飄'盪'起來。這一年來的回憶如同'潮'水般在他的腦海裡浮現。一年前,他還只是一個最普通的社會底層的普通人,每個月領著不到兩千塊的工資,過著吃不飽也餓不死的日子,晚上只能對著貼在'床'頭上海報的'女'明星用“伍姑娘”解決生理問題,而一年後的今天,海報上的這位'女'明星已經變成了自己的'女'人,自己可以對她予取予求,這個世界的機遇實在是太奇妙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到自己的臉頰正被人輕輕的'揉'捏,當他睜開眼睛時,發現嫦娥姐姐正睜著一雙美麗的大眼有些嬌嗔的看著自己,被子下面的白嫩小'腿'正輕輕婆娑的楊峰的小肚子,耳邊傳來了佳人嬌柔的聲音:“懶蟲,趕緊起'床',人家餓了!”

    楊峰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有些'迷'糊的說:“還餓啊,昨晚還沒吃飽麼?”

    “誒呀,你這個壞人,說什麼呢。”雖然倆人已經在一起好些日子,自己最大的便宜也被對方佔了多次,但生'性'靦腆的閆丹晨依舊還是不能適應愛郎近乎'露'骨的**,她伸手嬌嗔的在愛郎的胳膊上拍了一下。

    “我說的是實話嘛,你……”正說到這裡,楊峰便覺得一雙溫暖的手已經'摸'到了自己的腰間,他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很沒骨氣的改口道:“我覺得天大地大,媳'婦'的最大,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立即起'床',然後去華天食府犒勞一下媳'婦'。”

    “扑哧!”

    一聲輕笑響了起來。

    “算你了,趕緊起來吧。”

    說完,閆丹晨伸了個小懶腰後也坐直了身子,下了'床'後到洗手間開始洗漱,楊峰則是半靠在'床'頭看著佳人開始梳妝。

    看著坐在窗邊的佳人拿著一把黃木梳慢慢的梳攏著秀發,纖細的腰肢在寬大的黃'色'睡衣裡若隱若現,窗外的陽光照到黑亮的頭髮上彷彿反'射'著炫目的光芒。

    看著這幅絕美的背影,楊峰就覺得自己彷彿擁有了一切,楊峰爬到了窗邊一把摟住了嫦娥姐姐的纖腰喃喃的哼哼道:“誒……真想成天就這麼守著你,不用工作就好了。”

    “好呀!”

    閆丹晨回頭看了愛郎一眼,左手輕輕的在楊峰的臉上一邊撫'摸'一邊笑'吟''吟'的道:“那你就在家里呆著,我來養家就好了。”

    “那可不成。”楊峰也笑了,“如果我是這樣的人,豈不成了吃軟飯的,怎麼能配得上我們最漂亮賢惠的嫦娥姐姐呢。想吃軟飯也得等我媳'婦'變成一線明星才能鬆懈下來吧。”

    “皮厚!”閆丹晨笑著伸手捏住了楊峰的臉頰搖晃了兩下以示懲戒。

    楊峰搖頭晃腦的躲避著佳人的襲擊,不住將腦袋在閆丹晨的腰間磨蹭著。

    而腰部原本就是人身上較為敏感的部位之一,在楊峰的反擊下閆丹晨只覺得渾身發軟鬆開了楊峰的臉頰一邊咯咯笑著一邊拼命躲避著。

    “誒呀,你別'亂'動,乖乖的躺好,等我把頭梳好再說。”

    閆丹晨皺著瓊鼻,身子往後挪了一下,將楊峰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這才重新拿起梳子。

    看著閆丹晨'露'出潔白的手臂,靈巧的手指正用穿'花'蝴蝶般在頭上套著膠圈,楊峰瞇起了眼睛,將腦袋緊緊貼在佳人的柔軟的肚子上,吸了口氣,只感到滿口的體香。

    這一刻他真想就這樣陪著懷中的佳人就這樣過一輩子,只可惜這個念頭剛升起就被打消了。閆丹晨不比一般的'女'人,她可不是那種願意老老實實在家里當全職太太的'女'人,看似溫婉大方的表面下是獨立自主的'女'強人之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明朝的時空楊峰還有自己割捨不下的事業和紅顏知己,別的不說,要是楊峰不回去的話海蘭珠怎麼辦?鄭妥娘和線娘怎麼辦?已經把自己牢牢綁在了楊峰這艘戰船上的江寧衛上萬將士和十數万軍戶以及百姓怎麼辦?如果拋棄了他們,不說別的,楊峰自己就過不了良心這一關。

    頭枕著閆丹晨柔軟的大'腿',鼻中聞著沁人心脾的體香,'迷''迷'糊糊中他正要睡著,耳邊卻隱隱約約傳來了陣陣電話鈴聲。

    “餵,請問您是哪位?哦……是汪總啊,您稍等。”耳邊響起了閆丹晨輕柔的聲音,隨後電話貼到了楊峰的耳邊:“阿峰,是汪總的電話。 ”

    楊峰嘀咕了兩聲,這才坐直了身子開口道:“餵,汪總嗎,我是楊峰啊。”

    “楊總,我是汪中軍,你現在在南京嗎?我和老趙想請你吃頓便飯,不知道你有時間嗎?”電話里傳來了大汪中氣十足的聲音。

    楊峰一听就立刻想起了昨天的事情,無奈的點了點頭:“時間當然是有的,現在我和丹晨正準備出去吃飯,一個小時候我們的華天食府見吧。”

    放下了電話,楊峰穿好了鞋子正要去洗漱,胳膊卻被挽住了,他回過頭看到閆丹晨那雙美麗的大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歉意,“阿峰,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汪總他們也不會總是來煩你,你也沒那麼多的煩心事了。”

    楊峰哈哈一笑,在閆丹晨的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輕輕捏了一下,“媳'婦',你也太小瞧你老公了,在這個世界上能讓我犯愁的事情確實有,但絕不包括汪總他們的那點破事,走……咱們吃大戶去!”

    一個小時後,楊峰和閆丹晨倆人來到了華天食府,大汪和趙包剛早已等候在'門'口,倆人有些殷勤的將楊峰和閆丹晨引到了一間包廂裡。

    四人落座後,趙包剛再次道歉道:“楊老弟,老哥實在是對不住你啊,昨天老哥我太過'激'動,把你的寶貝的暴'露'了,恐怕會給你帶來麻煩。”

    楊峰笑了,“趙導,道歉的話你昨天已經說了,今天怎麼還特地說一遍,你就不嫌煩麼?”

    趙包剛苦笑了一聲,兩隻手也放在了桌上不住的婆娑著手中的茶杯。

    看到趙包剛和大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楊峰和閆丹晨對視了一眼,神情漸漸嚴肅起來,楊峰正'色'道:“趙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汪苦笑著對趙包剛說道:“老趙,把事情告訴楊總吧,瞞下去那就是害了他。”

    趙包剛有些羞愧的說:“楊老弟,昨天我看你那塊'玉'佩時,竟然有人偷'偷'拍了視頻,並傳播到了網上。”

    “什麼?”包廂里傳來了一聲驚呼。

    楊峰還沒說話呢,只見閆丹晨有些氣憤的說:“趙導,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難道昨天你都沒有強調一下紀律嗎?”

    趙包剛有些愧疚的說:“丹晨,這件事確實怪我,昨天你們走後由於心神恍惚,我只是跟劇組的人說了一下,讓他們不要把事情說出去,可沒曾想當天晚上就發現有人把視頻給放到了網上,我趕緊通知了老汪,可已經來不及了。”

    “你們……”

    閆丹晨要想說什麼,卻被楊峰按住了手背,“丹晨,你別說了。趙導和汪總也不是誠心的,畢竟劇組裡那麼多人,趙導總不可能把所有人的手機強行收繳查看吧?而且事情既然發生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相互責備。”

    看到楊峰不但沒有責怪自己反而還要幫著他說話,趙包剛心中又是感動又是羞愧,就連一旁的大汪心裡也暗自點頭,這個楊總為人處事豁達沉穩,有一股大將風範。

    想了想大汪才說到:“楊總說得對,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最重要的就是解決問題。我是這麼想的,雖然視頻已經發到了網上,但如今網上真真假假的消息那麼多,恐怕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視頻是偽造的,即便是有人認為是真的但也很難找到楊總的頭上。一般人我們不用擔心,我最擔心的是怕被有心人和上面給盯上,這才是最麻煩的。”

    聽到這裡,閆丹晨也不禁有些慌了,他握住了楊峰的手擔心的說了句:“阿峰,這可怎麼辦?”

    楊峰反握住了佳人的小手輕輕拍了拍,“丹晨,不用擔心!”

    安慰完佳人後,楊峰才說道:“有心人我倒是不怕,說白了能買這玩意的人全華夏加起來也沒幾個,買得起的人也未必捨得'花'那麼多錢來買,真要有人想來'陰'的那就讓他放馬過來吧。”

    看到楊峰信心十足的模樣,大汪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楊總真是豪氣,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可是法治社會,膽敢鋌而走險的人並不多,不過我建議楊總今後還是把那個寶貝收好,不要再帶出來了,否則一想到你的脖子上就掛著價值數十億的寶貝,我總覺得有些自卑。”

    “哈哈哈……”

    聽到大汪說得有趣,眾人都笑了起來。

    等到眾人笑畢後,楊峰沉'吟'了一下道:“明說了吧,只要沒有上面的壓力,其他的我倒是不怕,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倒是需要小心點才是。”

    說話間,服務員也將飯菜端了上來,幾個人一邊說一邊吃,這頓飯一直吃到了下午才散去,楊峰和閆丹晨也回到了家裡。

    但是當天晚上,這件事又有了變化……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20:14
第二百八十章就憑你們?






    南京錦繡小區別墅樓

    又是一場盤腸大戰後,體力變態的楊大官人依舊是神采奕奕,而嫦娥姐姐卻早已累得周身酸軟。

    依偎在愛郎懷裡的她懶洋洋的一動也不想動,半瞇著杏眼不知在想什麼,而楊峰則是取過了一本近代火器發展史認真的研讀,過了一會,閆丹晨白白無聊的取過了筆記本電腦上網衝浪,突然她驚叫了起來,“阿峰,你快看,他們把昨天的那個視頻置頂了,而且已經有好幾萬人在下面留了言。”

    “是麼,我看看!”

    楊峰放下了書本將腦袋湊了過去,倆人開始認真的看著下面的留言。

    這個新聞幾個小時前楊峰和閆丹晨二人也看過,那時候的留言雖然也不少,但大多數留言說什麼的都有,有羨慕的也就嫉妒的,當然也不乏有一些聖母在隔空喊話希望楊峰把這塊玉佩捐獻給國家的,不過這類聖母剛一出聲就會被人噴得體無完膚。

    不過就在剛才短短幾個小時,高呼著讓楊峰玉佩交出來的呼聲又多了起來。其中更是有人寫了一篇洋洋灑灑足有數千字的文章,從歷史價值到藝術價值,再到國家法律的角度詳細的分析了這塊玉佩的歸屬性,最後這片文章的作者下了結論,說如果國家不能把這塊距離重大歷史價值的國寶收歸國有,那麼就是政府的無能和國家的重大損失。

    更讓人感到驚訝的是這片文章剛發出來才幾個小時就收穫了三萬多個的讚同票,看到這里後楊峰的心裡立刻就湧起了一股不詳的預感,以前些年楊峰常年混跡在各大論壇的經驗來看,這裡面要是沒有人在作怪,打死他都不相信。

    “阿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像趙導說的有人盯上咱們了嗎?”閆丹晨雖然忙於拍戲很少上網,但以她的冰雪聰明自然也想到了有人在作怪,否則這個視頻才上傳了一天時間,怎麼可能引起那麼大的轟動。

    “這件事十有八I九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了。”楊峰眼中精光閃動,他立刻在心裡考慮起得失來。

    閆丹晨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她抓住了楊峰的手顫聲道:“阿峰,要不你把這個東西賣掉吧,要是繼續留在手裡我怕會出事啊!”

    “出手? ”楊峰臉色楞了一下,腦海裡立刻響起了海蘭珠送給他這枚玉佩時的期盼和飽含柔情的眼神,他的立刻堅定下來,微笑著伸手在閆丹晨光滑的下巴摸了一下:“丹晨,你說什麼呢,像這樣的東西能買得起的人能有幾個?而且這件東西對我的意義太過重要,我是絕不會出手的。不過為了防止小人作祟,一些必要的措施還是要做的。”

    接下來的這些天,楊峰一邊讓江東門貿易公司採購大批的生活物品一邊陪著閆丹晨過了個新年,中間還抽空去了幾趟徐梓晴的家裡,好好的安慰了這位紅顏知己,總之是忙得不可開交。

    而在這期間楊峰一直都在關注著網絡上對於玉佩事情的討論,網絡上對這件事的討論也是喧囂日上,有人甚至喊出了讓有關部門強行勒令楊峰將玉佩上繳的呼聲,對此閆丹晨一直都很擔心。

    而在此期間,楊峰接到了大汪打來的電話,大汪在電話裡告訴楊峰,有人託他向楊峰出價想要出價五千萬華夏幣買下楊峰手中的那塊玉佩,楊峰在詫異之餘斬釘絕鐵的告訴大汪,讓對方絕了這個念想。

    大汪雖然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但他還是勸楊峰出去避避風頭,面對大汪的好意楊峰只是謝了一聲就不理會了。

    過完年後的初五,終於有一隊不速之客敲響了錦繡小區楊峰所在別墅的大門。

    “你們是誰?”

    看到來人,楊峰皺起了眉頭。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可不少,有幾名穿著西服的工作人員,也有幾名穿著警服的警察,甚至還有好幾名穿著檢察院制服的工作人員。

    為首的是名年約四旬,身材高大長著一張國字臉的中年男子。看到楊峰開門後這名為首的中年男子遞給了楊峰一張工作證說道:“你好楊先生,我是市文物局的,這是我的工作證。這幾位是市警察局的工作人員,還有這幾位是檢察院的同志。”

    楊峰接過了對方的證件,仔細看了一下,這才還給了對方,這才點點頭肅然道:“原來是孟局長啊,你們今天過來請問有什麼事嗎?”

    這位孟副局長微微笑了笑:“楊先生,我們可以進去談嗎?”

    楊峰掃了眼對方,又看了看他身後那幾名記者以及警察淡淡的笑了起來:“我有權利可以說不嗎?”

    “呃……”

    孟副局長一看立刻就愣了,在來之前他想過對方會有很多種反映,卻唯獨沒想到這種。

    楊峰可以拒絕他們進去嗎?從法律上來說當然可以,因為這裡是私人住宅,只要他們沒有有關部門簽發的搜查令或者是逮捕令,楊峰作為主人有權利將任何人拒之門外。當然了,雖然從法律上是這麼是說,但幾乎沒有人會這麼做,至於原因地球人都知道。

    看到楊峰擺出了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子,一旁的一名年輕的警察立刻就叱喝道:“楊峰,你給我老實點。”

    “嗯……”

    近年來已經沒有人敢這麼跟楊峰說話了,乍一聽到這句話,楊峰心中微怒,眼神頓時就是一凝,眼神立刻朝著那名年輕的警察望了過去。

    而這一年多來楊峰馳騁沙場磨礪出來的凜冽殺氣不知覺之間就流露了出來,當楊峰那淡淡而又凌厲的目光掃過去時,這名年輕的警察只覺得彷彿被一隻猙獰的怪獸給盯住,整個人的血液幾乎都要停止了流動。

    “你……你想要幹什麼?”年輕的警察只覺得手腳都有些僵硬起來,顫聲喝了起來。

    楊峰沒有理會這個想要討好領導的菜鳥,只是輕蔑的笑了笑,隨後轉身對面前的孟副局長點了點頭:“你們進來吧。”

    看到楊峰沒有搭理自己,那名年輕的菜鳥警察這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層冷汗。而楊峰的表現被這名年輕警察旁邊的幾名看在眼裡,眼裡不禁露出了駭然之色,尤其是一名年近四旬的中年警司眼中更是露出了深思之色。當孟副局長向他射來詢問的目光後,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倆人這才率先走了進去。

    幸虧楊峰的別墅面積不小,當十多個人魚貫而入後竟然也不顯得擁擠。

    眾人進來手,閆丹晨這才從屋裡走了出來,看到眾人後她先是有些擔心,俏臉也有些變色,但隨後臉上露出一絲毅然之色,只見她走到了楊峰旁邊挽住了他的胳膊問道:“阿峰,他們是……”

    看到閆丹晨下來,楊峰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因為緊張而緊握住了自己胳膊的小手安慰道:“丹晨,這幾位是市文物局和警察局的同志,來找我有點事情,你不用擔心,要不你先回房間呆會吧。”

    看到閆丹晨出來,這裡不少人立刻就認出了這位目前炙手可熱的影視明星,眼中露出了驚訝之色,他們實在是沒想到閆丹晨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樣子跟楊峰也是關係匪淺。

    只見閆丹晨深吸了口氣,神情堅定的搖了搖頭:“不……阿峰,我是你的女朋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聽到閆丹晨這麼說,楊峰先是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他愛憐的握住了她有些涼意的小手,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這說道:“也好,那就坐下吧… …對了,孟局長,你們也坐吧。”

    而這一幕也把眾人都看呆了,不少人都在心裡暗自稱奇,感情這位最近由於出演了集結號而爆紅的女明星竟然是面前這位的女朋友啊。

    不過現在可不是八卦的時候,他們也只好強行收起了心中的八卦。

    孟副局長和幾名看起來最有地位的兩名警察和檢察院的男子也在楊峰對面坐了下來,隨後孟副局長才正色道:“楊先生,我們察覺到今日在網上流傳出了一個視頻,在這個視頻裡顯示,你有一個元代的文物,據說是成吉思汗貼身佩戴過的玉佩,不知道有這回事嗎?”

    當孟副局長說到這裡時,楊峰察覺到閆丹晨抓著自己胳膊的的小手突然緊了一下。

    楊峰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有什麼問題嗎?”

    “嗯?”

    聽到楊峰迴答得這麼痛快,所有人都怔住了,在他們看來楊峰最大的可能就是矢口否認這件事,而他們也做好了就這件事向楊峰責問的話語。唯獨沒想到楊峰竟然就這麼承認了,就像是他們憋足了勁朝對方打了一拳,最後卻發現打到了空氣裡,這感覺甭提有多難受了。

    孟副局長吃驚的說:“你……你你……”

    楊峰皺眉道:“我什麼我,難道我剛才說錯話了麼?”

    “好……那就好!”孟副局長不愧是混官場的人,很快就反映過來,他立刻就順著楊峰的話說道:“不知道楊先生能不能把那塊玉佩給我們看看?”

    而這時站在孟副局長身後的幾名文物局的工作人員和幾名警察也面露喜色,在他們看來楊峰既然這麼痛快的承認,那他們今天來的目應該很快就能達到了。

    只是楊峰的回答再一次讓他們感到吃驚。

    “不行!”楊峰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為什麼?”孟副局長不禁吃了一驚,“楊先生,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楊峰搖頭道:“這是我的私人物品,我有這個權利,而且目前這塊玉佩也不在這裡。”

    這時,一名坐在旁邊的中年京官冷笑懂啊:“楊峰,這件東西未必是你的私人物品吧?”

    楊峰哦了一聲,輕笑一聲:“為什麼不能是我的私人物品?難不成是你的東西不成?”

    看到楊峰的態度,這名中年警官感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立刻冷下了臉:“這當然不是我的東西,而是國家的,對於這點國家的法律是有明文規定的。”

    聽到這裡,閆丹晨忍不住說道:“孟局長,你們連調查都沒有開始,就斷言那塊玉佩屬於國家,這是不是過於武斷了?”

    一旁的孟副局長也幫腔道:“您是閆小姐吧,是這樣的。我國的法律有明文規定,我國境內地下、內水和領海中遺存的一切文物,屬於國家所 。當然了,有些文物也是允許私人持有的,但是那些具有重大的歷史和科研價值的文物並不在內,所以按照視頻上所說的東西來看,那塊玉佩屬於具有重大歷史價值的國寶級文物,是不可以私人持有的。”

    “嗯,確實是這樣的。”另一名穿著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也說道:“當然了,由於那塊玉佩我們還沒見過,所以也沒辦法判斷其歸屬,所以我們這次過來就是希望楊先生能把那塊玉佩給我們拿回去堅定一下,如果確實不屬於國家級別的文物那就沒有任何問題,您依舊可以收藏。”

    閆丹晨依偎在楊峰的旁邊,看著這些人杏眼中透出氣憤之色,她好歹也在社會了混跡了那麼多年,哪裡不知道如果楊峰真把這塊玉佩交出去的話那就真的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畢竟那可是價值數十億的華夏幣的東西,誰不會動心啊。就算楊峰最後找人訴訟告狀,也拿回了會玉佩,到時候那塊玉佩是否還是原來那塊就不一定了,這個社會上的齷齪事實在是太多了。

    楊峰眼中露出不屑之色,閆丹晨都明白的東西他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只見他淡淡的說道:“如果我不將那塊玉佩給你們呢?”

    剛才被楊峰一眼嚇得額頭出汗的年輕警察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休息也緩和了過來,看到楊峰這麼不識相,他有些惱羞成怒的喝道:“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們可就要對你們採取強制措施了!”

    楊峰的眼慢慢瞇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強制措施?就憑你們”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20:15
第二百八十一章歸屬問題






    聽到楊峰的話,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早就習慣了老百姓在他們面前唯唯諾諾的公僕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膽敢這麼藐視他們,幾名警察的手不禁開始放在了腰間。

    孟副局長也撕下了偽裝,獰聲道:“楊峰,我們是在好好跟你說話,請你不要自誤!”

    這一年多來早已習慣了生殺予奪的楊峰哪裡能忍受這樣的要挾,這一刻楊峰真有揮刀把這些人全部幹掉然後帶著嫦娥姐姐離開這裡再也不回來的衝動,只是最後理智終究是戰勝了衝動。

    他冷笑了一聲,冷聲道,“好啊,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無恥了,丹晨,把電話拿給我。”

    這時的閆丹晨在一旁氣得眼圈都紅了,雖然他出道那麼些年,但這樣的事情也是第一次看到,看來在利益的驅動下有些人真是連臉都不要了。現在聽到楊峰的話,她趕緊從旁邊將電話遞給了他。

    看到楊峰拿過電話,孟副局長一行人紛紛對視了一眼,不少人眼中都露出了得意的神情,看來這個姓楊的也不怎麼樣嘛,稍微嚇唬一下就屈服了。

    楊峰拿過電話,撥通了電話後,他很快說了幾句話,然後便放下了電話。這才對面前這幾個人說道:“我已經給我的朋友和律師打了電話,他們待會就會過來,待會他們會跟你談。”

    “律師?”

    孟副局長冷笑,指著幾名穿著檢察官和法院制服的人說道:“你以為把律師叫來就有用了嗎?看到沒有,這幾位是公檢法的同志,他們就是負責跟你的律師打交道的。”

    看到已經私下了偽裝的孟副局長,楊峰只是淡淡一笑:“那好啊,你們就等一會吧,希望待會你們還能這麼高興。”

    看到到了這個時候楊峰還是這麼淡定,孟副局長眼中閃過一絲獰色,這個楊峰他早就調查過了,一年前不過是一個最普通的**而已,近年來開始倒騰起了古董發了點小財後又開了一家進出口貿易公司,專門往非洲等地出口一些普通的民用商品,也積累了幾千萬甚至上億的身家,但是這些在孟副局長看來這都不是個事,在官本位的華夏,商人在官員的心裡從來都只是一群待宰的綿羊而已,就算是你變成了首富又如何?上頭想要收拾你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看到楊峰一副淡定的模樣,孟副局長心裡暗恨:現在暫且讓你得意,待會你要是不把那件寶貝交出來,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半個小時,期間楊峰和閆丹晨也沒有起身為這些人倒杯水。人家都打上門來了,用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的行為只能是圖自惹人恥笑和鄙夷。

    “楊峰,你的朋友和律師呢,到底來了沒有,你不是在耍我們吧。”依舊是那名年輕的菜鳥警察,站了那麼久後開始急躁起來。

    楊峰連眼皮子都沒抬,“你急什麼,趕著去投胎啊。”

    “你……”年輕的警察氣得臉色一變,就要朝楊峰走去,卻被他的同伴拉住了,這個時候無謂的跟人鬥氣是不可取的,反正他們已經勝券在握,何必節外生枝呢。

    “叮咚……叮咚……”

    這時,大廳響起了門鈴聲。

    楊峰轉頭對閆丹晨點了點頭:“丹晨,有人來了,麻煩你去開一下門。”

    “好!”閆丹晨溫順的應了一聲,隨後站了起來走到客廳外面去開門。

    由於是在家裡,加之別墅裡還開了暖氣,所以閆丹晨只是穿了一套居家便服。略帶寬鬆的紫色長褲和白色的米卡歐襯衣將她的窈窕的身材襯托得格外修長,加上白嫩的肌膚和今日來被楊峰滋潤得格外嬌媚的面容看得不少人有些心蕩神馳,尤其是那名孟副局長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

    把這一切默默看在眼裡的楊峰心中閃過一絲冷意,心中已經對那位孟副局長判了死刑。

    過了一會,大門打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看到來人後,除了楊峰意外孟副局長一行人全都張大了嘴巴。

    之所以吃驚是這些人實在是這群人實在太古怪了,有扛著攝像機的男男女女,也有拿著公文包一看就是社會精英的男子,甚至還有幾名金發碧眼的外國人。

    孟副局長不愧是混職場的人,吃驚過後很快就鎮定下來,他轉過頭來看著楊峰,臉上浮現出一絲譏笑,雖然他沒有說話,但一絲很明顯:小子……想憑這些人就能逼我就範麼,你太天真了,哥們混社會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這時,楊峰站了起來,走到其中幾名男子跟前和他們或是握手或是擁抱的一一打招呼。

    走進來之後,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帶著四五名手提公文包的年輕男女走到了楊峰身邊恭敬的說道:“楊總,我來了。”

    楊峰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跟他說道:“李律師,你好。我這裡有點事需要麻煩你,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李律師笑道:“當然沒問題,我們既然接受了您的委託就會盡心為您服務,這點請您儘管放心。”

    “那就好。”楊峰點了點頭,指著端坐在沙發上的孟副局長道:“是這樣的李律師,這位孟副局長是市文物局的,今天他帶著公檢法的同志來我們這裡,對我說前些天在往上看到了一段視頻,然後說視頻上的有一件文物很有可能屬於國家重要的歷史文物,希望我能交給他們,讓他們帶回去鑑定,我沒有同意。然後這位就有警察同志威脅我說,要對我採取強制措施,我想請問一下,他們這麼做合法嗎?我可以拒絕他們這種要求嗎?”

    李律師聽後沉吟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孟副局長一行人說道:“您就是文物局的孟副局長吧?”

    孟副局長矜持的點了點頭:“我就是。”

    “很好。”李律師笑著指了指身後的幾名青年扛著攝像機的男男女女道:“我身後是我們律師事務所的人,為了避免今後相互扯皮,接下來我們需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用攝像機記錄下來,這 點想必您沒有意見吧。”

    “我……”

    孟副局長一下有些懵了,這樣的情況他還從未遇到過。畢竟在06年的時候執法記錄儀什麼的這玩意還沒盛行啊,一想到待會自己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甚至連一個眼神動作都要暴露在公眾的眼裡,並被放大了無數倍來研究,他就感到一陣肝疼。

    李律師微笑道:“怎麼,孟局長莫非有什麼隱私或是不能讓公眾知道的事情需要保密麼?”

    “當然不是。”

    孟副局長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趕緊矢口否認,此時的他只感到一陣淡淡的憂傷襲來,原先以為這不過是一件小事情,自己帶著這麼一群人上門,要是換了一般的商人早就嚇得尿褲子了,可面前這傢伙竟然擺出了這麼大的陣勢,連攝影機都搬出來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可以拒絕嗎?總不能睜眼說瞎話的說這件事涉及到國家機密不允許拍攝吧,否則一旦傳出去他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他娘的,看來太低估這傢伙了,今天這件事不好弄了。”孟副局長心裡暗自罵道。

    看到孟副局長答應下來,李律師對著他身後的幾個年輕人做了個手勢,很快幾名年輕的男子立刻將一台攝像機擺好,攝影機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

    看到一切都弄好後,李律師這才對孟副局長道:“孟局長,我聽我的當事人說你們今天威脅我的當事人,要對他強行採取措施。我可以認為您打算逮捕我的當事人,是這樣嗎?”

    我草,這傢伙夠狠的啊,一開口就直接進入正題,而且直指要害。而且還不忘往他的腦袋上扣帽子,這個帽子他可不能背。

    “沒有,絕對沒有,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孟副局長的頭搖得如同撥浪鼓。

    “真的沒有麼?”李律師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這麼說就是我的當事人在撒謊囉?”

    “王八蛋,這傢伙在步步緊逼啊。”

    孟副局長有些尷尬的看了眼坐在他旁邊的中年警官,這位警官這個時候也坐臘了,要知道現在他的面前可是擺著一台攝影機呢,無論他說什麼都會被記錄下來被人放大一百倍研究,而且這可是將來能夠作為呈堂證供的玩意,要是這個時候他承認了那就等於被人抓住了把柄。

    肯定會有人說:“哇塞,這些人夠狠的啊,到人家家裡逼人家把寶貝交出來,否則就要對你採取強制措施,這算什麼?強取豪奪嗎?”

    想到這裡,這位中年警官不禁有些頭疼起來,第一次後悔自己攙和到了這件狗屁叨叨的事情裡面。想到這裡,他不禁回頭瞪了眼站在身後的那名菜鳥警察,這那名菜鳥此時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低下了頭不敢看自己的上司。

    不過那名中年警官也算是一個當機立斷的人物,他站了起來對站在一旁的楊峰肅然道:“楊先生,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我要向您道歉,是我沒有管理好下屬,對於剛才的失言我作為他的上級確實有責任,實在對不起!”

    “嘖嘖……這位的確是個人才啊。”楊峰心裡不禁讚歎起來,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立刻做出正確的決定,這就是他們的能耐啊。難怪會有人說華夏一等的人才都去當了官,此等的人才會從商,雖然這話有些絕對了,但也不失頗有道理。

    看到此情此景,楊峰還能說什麼呢?他只能是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哈哈說了句場面話,這件事就算是過去了。

    這件事不過是一件開胃小菜,接下來李律師又問道:“請問孟副局長,你們有什麼理由僅憑一個視頻就認為我的當事人手中的東西就是你們認定的國寶呢,或者說你們對我們所說的這件國寶有什麼研究麼?”

    “我們確實是不知道。”這時孟副局長也鎮定下來,開始打起了官腔:“但是我們也研究過那段視頻,發現在這段視頻裡出現的那塊玉佩跟《元史》記載的成吉思汗的隨身玉佩十分的相似,本著保護國家重要文物,不讓它流失的原則,我們這才找到了楊先生,希望他將那塊玉佩交給我們,讓我們研究一下,如果不是元史中記載的東西,我們自然會將東西還給楊先生。如果確實是元史中記載的東西嘛……”

    “那會怎麼樣,你們就要沒收,是這樣嗎?”楊峰冷冷的發話了。

    “當然不是沒收。”孟副局長有些尷尬的輕咳了兩聲:“如果楊先生願意將東西交給國家的話,我們對您也是會有補償的。”

    “補償?”楊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是按照這塊玉佩的實際價值補償嗎?還是補償給我五百塊錢意思一下?”

    楊峰這臉打得讓所有人有些難堪了,按照實際價值補償,誰敢這麼說啊。據說這玩意價值幾億美金呢?要是有那麼多錢的話他們也不用來了,直接上門求購不是更好,可要是承認只是補償五百塊錢的話他們還要不要臉了?臥槽,幾百塊錢就想拿人家價值幾十億的東西,你們這是在羞辱人家嗎?

    “絕對沒有楊先生說的這回事。”饒是孟副局長在宦海已經歷練了十多年了,可也感到自己的臉上有些火辣辣的,“如果真的證明了這塊玉佩是歷史上成吉思汗那塊玉佩的話,我們自然是要補償楊先生的,至於補償多少我們還要經過具體研究才能決定。”

    或許看到李律師和楊峰步步緊逼讓他們太過難堪,站在他們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名穿著檢察官制服的男子站了出來說道:“楊先生、李律師,我記得剛才王警官已經說過,按照我國的相關法律法規我國境內地下、內水和領海中遺存的一切文物,屬於國家所有。雖然國家也允許私人持有文物,但是那些具有重大的歷史和科研價值的文物並不在內,而從那塊玉佩的來歷上看,這已經屬於國寶級的文物,是不可以讓私人持有的。所以我們今天的要求完全正當,也是附和相關法律要求的。”

    這名檢察官的 一出來,就連李律師也不好說什麼了。閆丹晨握著楊峰的小手更是開始滲出了汗水,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也很明白這位比自己還小了幾歲的男友的性格,這傢伙絕對是屬於吃軟不吃硬的,而且他對這塊玉佩也是異常的看重,如果真的要跟對方起了衝突的話吃虧的絕對是他們,須知民不與官鬥這句話在華夏絕對是至理名言。

    聽到這名檢察官的話,楊峰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哦,看來這位檢察官的法律知識挺精神的啊。對了,我這裡還有一件文物,還沒來得及鑑定,也不知道是不是應該上交給國家,心裡還真是挺為難的。”

    孟副局長和旁邊那位檢察官對視了一眼,心裡湧起一絲警惕,表面上卻是輕描淡寫的說道:“哦,是什麼手稿啊,楊先生不妨說出來聽聽。”

    “我草,楊老闆你這是想幹什麼啊,你這不是添亂嘛。”這一刻就連那位李律師也有些懵逼了,自己這位老闆是不是被氣糊塗了,還是嫌自己的寶貝太多啊。不止是他,就連許多人也都吃驚的看著楊峰。

    楊峰故作為難的說:“是哥白尼的《試論天體運行的假設》手稿,聽說這東西還是挺有歷史價值的,這種東西是不是也要上繳國家呢。”

    “《試論天體運行的假設》手稿?”周圍的人齊齊發出了一聲驚呼。

    哥白尼是誰,那可是公認的奠定了日心學說的鼻祖啊。而《試論天體運行的假設》又被簡稱《日心論》,堪稱是天文學上的一次革命,引起了人類宇宙觀的重大變革,可以說是一部鉅作了,如果真的如同楊峰所說,他有這部書的手稿,那簡直就是價值連城啊,絲毫不比他手中那塊玉佩的價值來得低,若是消息傳出去,西方各大博物館非得打破頭不可。

    孟副局長還沒來得及說呢,一個急切的聲音響了起來:“當然得上繳國家,這是國寶啊,自然要上繳國家。”

    “臥槽,這是誰說的?”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說話的人,楊峰笑了起來,果不其然,說話的還是那位年年輕的菜鳥。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年輕的警員只覺得有些納悶,自己難道又說錯了嗎,那麼珍貴的東西難道不應該屬於國家嗎?

    孟副局長不禁摀住了自己的眼睛,看向了旁邊的中年警官,意思很明顯,你哪找來的蠢貨?

    楊峰沒有說話,只是聳了聳肩膀,轉頭對李律師說道:“李律師,您認為這位警察先生說得對嗎?”

    李律師有些無奈的搖著頭對孟副局長道:“孟局長,如果這就是你們的態度的話,那我真的就沒話說了,對了,我的銀行里還有幾萬塊工資,我是不是也要上繳國家呢。”

    “好了,別說了。”孟副局長無奈的看了旁邊的警官一眼。而這位警官也是面色鐵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惱火對這名棒槌道罵道:“要是再讓我聽到你有一句廢話,你就把警服脫了給老子滾蛋!”

    孟副局長深吸了口氣對楊峰道:“對不起楊先生,剛才這位警員不懂事,說錯了,您手裡的那份手稿雖然珍貴,但它並不屬於我國的文物,所以再珍貴我們也不會要求您上繳的。”

    直到現在那位棒槌的警員這才明白剛才楊峰就是在挖坑啊,而自己卻傻乎乎的往下跳。哥白尼的日心論確實珍貴,可人家哥白尼是波蘭人,跟華夏八竿子打不著,自己卻硬說這是國寶,真要傳了出恐怕要丟人丟到國際上去了。

    楊峰掃了眼孟副局長這個老油條,淡淡的說道:“孟副局長的意思是說,外國的古董國家是沒有理由要求個人強制上繳的,是嗎?”

    孟副局長強笑道:“是的!”

    “那好!”楊峰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而這個笑容也讓孟副局長感到有些不妙起來,只聽見楊峰淡淡的說道:“既然這樣,我認為這件東西也不用上繳了,因為這個東西也是外國的古董。”

    “胡說八道!”

    孟副局長一听就怒了,只見他拍案而起喝道:“成吉思汗貼身佩戴的東西怎麼就不是華夏的東西了,難道他不是華夏人嗎?”

    楊峰似笑非笑的說道:“成吉思汗是華夏人嗎?蒙鐵爾先生,我想這件事您應該最有發言權吧。”

    隨著楊峰的話音落下,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一名長著絡腮鬍的中年人站了起來走到孟副局長跟前,將一份證件遞給了他,然後神情嚴肅的說道:“孟副局長,我是蒙古國駐華大使館的參贊蒙鐵爾,這是我的證件。我想請問一下,您剛才說的話能代表貴國政府的態度嗎?”

    蒙鐵爾的話音剛落,屋子裡的人全都懵逼了,啥米?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蒙古國的參贊來了。

    孟副局長有些呆住了,拿著手中的證件一時間有些反映不過來,有些遲鈍的說道:“你說什麼?”

    只聽見蒙鐵爾依舊神情肅然的說:“孟副局長,剛才您說成吉思汗,也就是鐵木真是華夏人,所以他的貼身玉佩也屬於華夏,是這樣吧。我就想請問一句,您這句話是否代表了貴國政府的態度,還是貴國政府已經打算打侵略並我們蒙古國?我會把您的話報告給我國政府,並向貴國的外交部進行抗議”

    “臥槽,藥丸了!”

    這時,所有人的心裡都冒出的驚呼。

    成吉思汗是華夏人麼,恐怕十有八九的人都會不假思索的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可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你把人家蒙古國置於何地?

    雖然當年蒙古是在老毛子的鼓動下脫離的華夏,在許多華夏人的眼裡蒙古它就是是華夏的一部分,可問題是現在人家確確實實的就是一個獨立合法的國家,你如果膽在正式場合裡說成吉思汗歸類到華夏人的話,蒙古國真的會跟你急。

    “糟了……”這一刻,包括孟副局長在內的等所有人心裡都湧起了一種叫做絕望的情緒…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20:16
第二百八十二章我姑姑有了






    孟副局長走了,確切的說他帶著一群人狼狽的離開了。

    他沒法不離開,因為這件事明顯已經超出了他的掌控能力,涉及到了兩國之間的關係,別說他一個個芝麻綠豆大的文物局副局長了,就算是他背後的大佬在場也得繞道。

    聽到那個蒙古參讚說什麼了嗎,人家要向外交部抗議,這種事一旦鬧大了誰能扛得住,而且更重要的是剛才他們的一言一行已經被面前的那部攝影機全都記錄下來,要是這玩意一公開那就是軒然大波啊。

    所以孟副局長沒法不走,作為一名合格的官場老油子,他非常清楚一旦跟這種事沾上半點關係的話,沒有人能救得了他,老老實實的道歉認錯並滾蛋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孟副局長一行人走後,楊峰又再次感謝了蒙鐵爾和李律師一行人,並請對方吃了頓飯並今天在場的人都送上一個紅包,楊峰這才和閆丹晨回到了小區。

    此時的天色已晚,倆人並沒有回家,而是在小區的花園裡散步。

    錦繡小區是一座高檔小區,公共面積和綠化面積相當大,在小區裡甚至還有一個露天游泳池,不過由於小區內都是獨立別墅,所以人也不是很多,加之天氣寒冷,所以游泳池冷冷清清的除了幾個冬泳的愛好者之外就沒有別人了,碩大的泳池裡顯得空空蕩蕩的。

    閆丹晨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彈力長褲,身上是一件橙黃色的超薄羽絨服,加上一雙長及膝蓋的皮靴,將整個人襯托得很是修長。

    這段日子在楊峰滋潤和辛勤澆灌下,無論是容貌呵呵氣質都有了非常大的改變,原來的閆丹晨雖然也是美女一枚,但說實話她還是有些缺點的,譬如她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雖然平時也經常保養,但這麼些年經常跟隨劇組拍戲東奔西走的,皮膚也難免會變得有些黯淡,雖然用化妝品可以遮掩但如果細心觀察的話依舊還是可以看到一些痕跡。

    這段時間被楊峰吃掉了小豬豬後,在這頭牲口的努力澆灌下她就像得到了仙露滋潤的花朵一般變得格外的水嫩起來,全身的肌膚比起那些二八年華的花季女孩還要嫩滑,整個人的魅力指數直線上升,讓那些跟她熟悉的人驚嘆不已。

    現在倆人就這樣漫步在小區裡,看到頻頻有男人為身邊的佳人回頭,楊峰不禁感到了一陣由衷的自豪,就是這樣一個無數男人驚豔的女神現在成了自己的女人,這樣的變化是他以前做夢也不敢想的。

    而閆丹晨挽著情郎的胳膊在小路上慢慢的走著,她將皓首輕輕的依偎在愛郎的肩膀上,聞著愛郎身上傳來的熟悉而淡淡的男人味,一種叫做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

    楊峰伸出右手握著閆丹晨的小手,再看著她美麗得幾乎要發光的嬌顏,輕聲在她耳邊道:“丹晨,謝謝你。”

    “謝我,謝我什麼?”閆丹晨扑哧的笑了一聲。

    “謝謝你看上了我。”楊峰慢慢的說道:“你是知道的,曾幾何時我只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小子,那時候像你這樣仙女一般的女神對我而言只能在屏幕和海報裡看到,可現在你卻挽著我的胳膊陪著我散步,這就相當於一位美麗的公主看上了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子,你說我能不感動嗎?”

    “你才不是一無是處呢。”閆丹晨皺了皺瓊鼻,露出了嬌俏的笑容,她踮起腳尖用力將楊峰的腦袋扳了下來看著他的眼睛柔聲道:“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那時候我為了一個角色被經紀公司逼著去向那個副導演陪酒,我一個人在那個老舊的小區裡獨自徘徊,那時候我真想離開這個紛亂的圈子不再演戲了,就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你,是你出手幫了我,隨後又是你讓我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像你這麼有本事的男人怎麼會一無是處呢。”

    楊峰開玩笑的說道:“哦…… 原來你是因為我幫了你,你才做我女朋友的呀。”

    “才不是呢。”閆丹晨白了他一眼這才說道:“要說男人吧,這些年我出道以來遇到的男人也算少了。有同圈子的演員,也有商界的所謂精英,他們當中也不乏想要追求我的,但是都被我拒絕了,因為我總覺得自己跟他們差了點什麼,直到我遇到了你。”

    說到這裡,閆丹晨扑哧笑了出了聲:“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到你的出租屋看到貼在你床頭的那張海報時,是什麼感覺嗎?”

    “你當時……是不是覺得我特傻。”楊峰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才不是呢。”閆丹晨美麗的大眼笑得彎成了一雙月牙:“我當時就覺得啊,你肯定是我的鐵粉,否則也不會貼著我發行的第一張海報了,對於這樣的鐵粉,我的態度一定要好點,可不能傷了自己粉絲的心啊。”

    “餵……不是這樣吧,感情在你心裡我就只是一個粉絲啊。”楊峰有些“傷心”起來。

    看著楊峰故作傷心的模樣,閆丹晨笑著湊了過去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眼中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神情,這才慢慢的說道:“才不是呢,反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從那以後人家就常常想起你這個壞傢伙,後來也就慢慢習慣了你不時的來劇組探班,慢慢的喜歡上了你,再最後就不知不覺的被你這壞蛋得逞了。”

    摟著閆丹晨柔軟的纖腰,鼻中聞著那股淡淡而又令人陶醉的香氣,聽著佳人在耳邊的喃喃私語,楊峰只感覺心都要融化了。

    兩人就這樣不知不覺走了大半個小時,在此期間不斷有小區的人看到兩人,也有不少人認出了閆丹晨這位如今正火得一塌糊塗明星,不過這個小區是南京最高檔的小區之一,能住在這裡的都是非富即貴,追星這種一般很少發生在他們身上,所以即便認出來了他們也只是報以好奇的注目禮。

    倆人回到了自己的別墅後便開始沐浴洗漱,當天夜裡,在一番雲雨之後,楊峰這才摟著被剝得如同大白羊般的嫦娥姐姐靜靜的躺在被窩裡說著悄悄話。

    閆丹晨被滋潤得容光煥發的俏臉輕輕的在愛郎的胸前婆娑著,只見她柔聲道:“阿峰,過幾天我就要去劇組報導了,這部戲估計沒幾個月都拍不完,你自己可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你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楊峰輕聲道:“玉佩的事情雖然暫時解決了,但是我擔心那段視頻帶來的影響還沒有完全消失,所以你自己也要當心點,這次我們雖然把那些人給打發了,但難保他背後的人還會惦記,所以你自己也要小心,明白嗎?”

    “知道了,你真是比我爸爸還囉嗦。”閆丹晨心裡甜絲絲的,但俏臉上卻是一副嗔怪的表情。

    倆人慢慢的說這話,不知不覺倆人都進入了夢鄉……

    倆人一直過著二人世界,直到過了十五閆丹晨這才坐上了前往燕京的飛機,而楊峰也帶著這些日子採購的一批物資來到了明朝時空。

    這一次楊峰迴到現代時空一直呆了大半個月,不過由於他用的是接送物資的藉口,所以整個科爾沁部落倒也沒有人懷疑。由於楊峰的出現,雖然今年草原上雖然出現了白災,但科爾沁部落卻罕見的沒有出現因為餓死人或是凍死人的現象,就衝這點宰桑就覺得楊峰這個女婿招的實在是太值了。

    可別小看了這點,每次白災過後,草原上的各部落就像遭到了一場浩劫,幾乎就沒有不死人和牲畜的,唯一的區別就是死多少的問題。今年科爾沁部落由於楊峰的關係沒有遭到損失,而別的部落卻沒有這般幸運,此消彼長之下這雙方的力量相差可就很大了。

    過了正月十五,大草原上的雪開始融化,楊峰也要離開科爾沁部落開始返回遼東。

    帳篷裡,海蘭珠正帶著幾名侍女收拾東西,門簾掀開,楊峰走了進來。

    看到楊峰進來,海蘭珠輕快的走過去拉住了丈夫的手笑道:“夫君,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啊?”

    看到海蘭珠歡喜的模樣,楊峰不禁伸手在她筆挺的瓊鼻上刮了一下,“我們這次去的可是大明呢,你就這麼高興啊,一點也不想你的阿布和額吉嗎?”

    “我當然想啊。”海蘭珠不假思索的說:“不過在我們草原上,雛鷹總有離開父母飛向藍天的那天,總是躲在父母庇護下是永遠也長不大的,難道不是嗎?”

    “嘿……你倒是看得透徹。”看到海蘭珠竟然能看得這麼開,楊峰倒也放下了不少心,原本他還以為自己要安慰一番呢,現在看來已經沒有有那個必要了。

    “只是我卻有些捨不得姑姑和大玉儿呢。”說到這裡,海蘭珠就輕嘆了口氣:“以後我還可以跟我阿布和額吉寫信,或者是乾脆來看他們,可如果姑姑和大玉儿她們回到盛京後我想要再見她們恐怕就很難了。這些天我看到姑姑和大玉儿倆人也是悶悶不樂的,恐怕他們也是這個想法吧。”

    海蘭珠雖然性子單純,但也知道自己的丈夫跟女真人可是死敵,雙方這麼一別,以後自己跟遠嫁到盛京的姑姑、妹妹倆人就再難見面了,想到這裡她的心情不禁有些黯淡起來。

    楊峰見狀輕輕摟住了她,“海蘭珠,你別難過,雖然我們大明和女真人是死敵,但這根你們女人沒有太大關係。以後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你們都可以藉著探親的名義同時回科爾沁部落探望你的阿布和額吉,這樣一來你們幾個不是又可以見面了嗎?”

    “對啊!”海蘭珠想了想高興得一把摟住了楊峰的胳膊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還是我的夫君最聰明!”

    看著單純而快樂的海蘭珠,楊峰心中湧起了一股愛意,這樣美麗而單純善良,難怪在另一個歷史時空裡,她能夠把稱得上一帶梟雄的皇太極也迷得七葷八素的。

    走出了帳篷,楊峰和宋燁等幾名家丁剛想去檢查一下部隊的出發準備工作,卻被一名穿著蒙古服飾的女人攔住了去路。

    “站住!”原本跟在楊峰身後的宋燁等幾名家丁立刻上前攔住了這名蒙古女人。

    這個女人被攔住後沒有繼續向前,而是對著楊峰大聲道:“楊將軍,我們福晉請你去一趟。”

    看到眼前的侍女,楊峰皺起了眉頭。他認得出來,這個女人正是大玉儿的貼身侍女,對於這兩個女人現在的楊峰可不想招惹,他不假思索的拒絕了:“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去見你們的福晉,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彷彿料到了楊峰會拒絕自己,這名侍女盯著他的眼睛冷聲道:“楊將軍,我們福晉說了,有要緊的事情找你,如果你不跟我過去的話,將來你一定會後悔的。”

    “大人!”宋燁有些擔心的看了楊峰一眼:“是否要小人將這個女子趕走?”

    楊峰有些苦惱的想了一會才輕嘆了口氣:“罷了,我們就過去一趟吧。”

    對於哲哲和大玉儿這姑侄倆,說實話楊峰的心情還是挺複雜的。儘管剛開始的時候楊峰是陰錯陽差才跟她們滾了床單,要說對她們有什麼深厚的感情那純粹就是扯蛋了,不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讓楊峰真的對他們翻臉無情恐怕也是很難做到的,是以他猶豫了一下後楊峰還是跟了過去。

    很快,楊峰在一座小山包旁邊的帳篷裡見到大玉儿,令楊峰感到驚訝的是這段時間一直在有意無意躲著他的哲哲竟然也在場。一個多月不見,原本青澀的大玉儿變得成熟了不少,而坐在她旁邊的哲哲更是像一顆熟透的水蜜桃般,整個人變得容光煥發透著一股子誘人的氣息。

    還沒等楊峰說話,大玉儿頭一句話就把楊峰給嚇了一跳。

    “楊峰,我姑姑有了。”

    剛開始楊峰還有些懵,條件反射般的說了句:“你姑姑有了,有什麼啊?”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20:16
第二百八十三章跟我走吧






    “楊峰……我姑姑有了!”大玉儿的聲音變得更大了,瞪大了眼睛面帶怒色的看著楊峰。

    大玉儿雖然長得不如她的姐姐海蘭珠那麼漂亮得幾乎超出了凡人的範疇,但將其列為美女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而且她的眼睛小眼角還微微向上翹,再配合她的鵝蛋臉,整個人顯得很是美麗莊嚴,民間的百姓將這種眼睛稱之為鳳目,一般長有這種眼睛的女人都比較能幹,後世的人則是稱呼這種女人為女強人。

    不過現在的大玉儿年紀還小,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再怎麼瞪大眼睛對於楊峰來說也只等於微風拂面而已。只是當大玉儿再次將話語重複了一遍後,楊峰整個人都僵持住了。

    平日里面對女真人的千軍萬馬,在戰場上殺得血流成河也面不改色的楊峰臉上的肌肉突然變得有些顫抖,整個人就像是中了定身術似地呆立當場。

    良久楊峰才顫聲對大玉儿道:“你再說一遍,你姑姑有什麼了?”

    大玉儿氣得伸手在楊峰的胸口打了一下大聲罵道:“你這個笨蛋,我姑姑有了,她有了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她有了我的孩子?”

    楊峰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猛的轉頭看向了呆坐在床上的哲哲。今天的哲哲穿著一身寶藍色的典型的蒙古族的長袍,將她柔美而豐腴的曲線盡數展現了出來,整個人就像一個熟透而誘人的水蜜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峰覺得哲哲的身材和臉蛋好像比其前些日子要豐滿了一些。

    只覺得喉嚨有些髮乾的楊峰猛吞了幾口口水,向前走了兩步這才結結巴巴的問道:“哲哲,這……這是真的嗎?有多長時間了?”

    哲哲看著頭一次在她面前表露出緊張神情的楊峰,心裡也不知道應該是高興還是難過,此時她的心裡有些惶恐、有些不安也有些緊張,她低著頭不敢看楊峰,用若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如果沒算錯的話,應該是兩個月多前有的。”

    “兩個多月前?”

    楊峰心裡飛快的算了一下,兩個多月前……兩個多月前正好是自己抓了她們兩個的時候,而那時候自己幾乎是每天晚上都跟鄭妥娘以及面前的這兩個女人滾床單,用現代的話來說那就是玩得非常的嗨,從那個時候來算的話,這個孩子可不就是自己的嗎?

    “完了,果然是玩出人命了。”楊峰的心裡一陣冰涼,如果這事讓海蘭珠知道的話還不知道會有什麼結果呢。

    看到楊峰有些僵硬的表情,哲哲的心裡不禁開始變得冰涼起來。

    就在幾天前,已經連續兩個月不來月事的她偷偷找到了部落裡的薩滿看了一下,在得知了自己已經懷孕後她整個人都懵了。跟皇太極做了那麼多年夫妻,並為他生下了兩個女兒的她太清楚皇太極的脾氣了。

    皇太極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妻子被人擄走還為敵人懷上了孩子,她簡直不敢想像會有什麼後果。無奈之下她只好找到了大玉儿,倆人商議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只要把楊峰這個罪魁禍首找來詢問計策,可現在看到楊峰的反映,她的心立刻就像是沉入了谷底。

    看到楊峰的模樣,一旁的大玉儿也氣不打一處來,緊咬著銀牙道:“楊峰,這事是你惹出來的,現在你說該怎麼辦吧?”

    這一刻楊峰很想說,“要不咱們把這事給忘了吧,你們回你們的盛京,我回我的大明,想必皇太極不會介意這種事吧?”

    只是這句話楊峰也只是想想而已,雖然女真人和蒙古人對於貞操什麼的不像漢人那麼看重,可自家的女人被敵人擄走,還送回來的時候還很大方的買一送一,這樣的屈辱但凡是個男人就受不了啊,如果自己把哲哲就這樣送回去的話她只能有兩個下場。要么被逼著打掉這個孩子,要么被打入冷宮用不了幾年便會鬱鬱而終。

    看著坐在面前雖然垂頭不語,但兩隻緊握著絲巾由於太過用力連手背的青筋都露出來的美婦楊峰心中暗嘆了口氣。男子漢大丈夫,既然敢做就敢當,雖然承認的後果就是後院的葡萄架子有可能會倒下,但這並不能成為推卸責任的藉口。

    深吸了口氣後,楊峰做了個讓二女都驚訝的動作,他一屁股坐到了哲哲的旁邊,一把摟住的哲哲的肩膀用不容拒絕的口吻道:“哲哲,做我的女人吧!跟我一起回大明,從今往後讓我來照顧你!”

    “什麼……你……”

    哲哲一下就愣住了,大玉儿則是摀住了小嘴吃驚的看著楊峰。在此之前她們想過了無數的可能,唯獨沒想過楊峰會如此痛快的做出反映。

    哲哲美麗的大眼就這麼看著近在咫尺的楊峰,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眼圈越來越紅,最後一滴晶瑩的淚珠終於掉了下來,整個人就撲到了楊峰的懷裡死死的樓主了楊峰的腰,很快就把楊峰的衣襟打濕了一片。

    “呃……”

    說實話哲哲的動作把楊峰嚇了一跳,在前些日子和楊峰滾床單的日子裡,她可是一直擺出了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勢,雖然沒有冷眼對待楊峰,但也從來不會主動跟楊峰親熱,象現在主動摟住楊峰這種動作還是頭一遭啊。

    舉起了雙手的楊峰愣了半晌,最後才苦笑著摟住了懷中的女人,聞著對方身上傳來的陣陣成熟婦人的幽香,楊峰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她輕輕拍了拍哲哲的香肩,哲哲這才紅著眼睛羞澀的在他旁邊做好。

    楊峰想了想說道:“我要帶你回去的事肯定瞞不住你的阿布,明天我們大軍就要開拔了,待會我就帶你去見你的阿布和額吉,你看好不好。 ”

    這個時候的哲哲早已羞得不行,垂下了頭低聲說了句:“我都聽你的。”

    “嗯,這就好,不過我擔心的是你……”

    “楊峰,你把姑姑帶走了,那我呢?”

    哲哲的話還沒說完,大玉儿便打斷了她的話,睜著大眼看向了楊峰。

    “你……”

    楊峰一時沒反映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這才遲疑的問道:“難道……你也有了?”

    “有你個大頭鬼!”大玉儿氣得俏臉通紅,指著楊峰的手指都在顫抖,“你……你……你這個……這個……”

    大玉儿說不下去了,說他負心薄倖?這好像說不通,畢竟倆人可沒正式相愛過。說他吃乾抹淨不認賬?這好像有些掉價了,想她布木布泰什麼時候淪落到求人疼她的地步了。

    越想越氣悶的大玉儿哇的大哭了一聲,指著楊峰就罵道:“你……你欺負我。”

    說完她就要朝著門口跑去,但卻被一旁的哲哲上前給保住了。

    摟著打哭不已的大玉儿,哲哲強忍著羞澀問楊峰道:“你……你打算怎麼安排布木布泰?”

    “不是吧,這個也能賴上我,她貌似沒有懷孕吧? ”楊峰不禁有些傻眼。

    “你懂什麼?”

    看到楊峰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哲哲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這個傢伙有時候殺伐決斷毫不含糊堪稱是心狠手辣,有時候卻又是一副迷迷糊糊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她不得不對楊峰道,“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我跟你去了大明,留下布木布泰一個人在科爾沁部落或是讓她獨自回盛京會有什麼後果?”

    楊峰有些不相信的說:“不會吧,皇太極他難不成還真的會對布木布泰下手不成?再說了,皇太極也不知道……”

    說到這裡,楊峰說不下去了。自己都把哲哲給弄出了人命,難道還會放過大玉儿不成,這話連鬼都不信啊。以楊峰從史書上了解到的皇太極的性格,一旦他知道自己把大玉儿給那啥了,看在科爾沁的面子上皇太極雖然不會把大玉儿給休了,但打入冷宮的下場是肯定的,這樣一來她這輩子就算是毀了。

    看到楊峰露出遲疑的模樣,哲哲輕嘆了口氣:“你現在明白了吧,若是你不理會布木布泰,等到過些日子大金國來人的話布木布泰就得跟他們回去,而回去之後她雖然不會有殺身之禍,但被打入冷宮絕對是免不了的,冷宮那個地方又哪裡是人呆的?你真的忍心讓布木布泰下半輩子就活在哪個鬼地方嗎?她還不到十五歲啊!”

    說到最後,哲哲的淚水又流了出來。大玉儿見狀上前拉住了她的手昂首道:“姑姑,你別求他。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大不了我就留在科爾沁部落陪著阿布額吉過一輩子好了。”

    “布木布泰,你糊塗啊。”哲哲急了:“你已經嫁給了貝勒爺,你不再科爾沁也就罷了,若是你留在科爾沁部落,貝勒爺過來要人難不成阿布還能不讓你走不成?”

    布木布泰恨恨的說:“那也不用求這個無情無義的傢伙,大不了就是一個死而已!”

    看著哲哲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和一臉倔強的大玉儿,楊峰輕揉了揉鼻子輕嘆了口氣:“你們說到哪去了,我楊峰堂堂男子漢,自己做的事情自然要負責。反正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待會我會跟岳父他說的,大不了再給他兩份聘禮。”

    聽到楊峰應承下來,大玉儿的眼中終於閃過了一絲羞澀,只是嘴巴還兀自硬道:“哼,要不是我不放心姑姑和海蘭珠被你欺負,你當我好稀罕跟你麼!”

    看到大玉儿到了現在還一副口不對心的模樣,楊峰不禁有些無語,哲哲也是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其實在哲哲的心裡,一直都是把大玉儿當成是女兒來愛護的。

    看到二女終於被哄得眉花眼笑,楊峰卻開始頭疼起來。這種事他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海蘭珠開口了,總不能對她說,“媳婦,實在是不好意思,兩個月前我把你的姑姑、妹妹倆人給那啥了,現在鬧出人命來了,你看咋辦吧。”

    楊峰估計他要是這麼說的話海蘭珠就算是再善良恐怕也得炸了鍋。

    大玉儿不愧是在另一個時空裡培養出了順治、康熙兩代帝王的孝莊太后,得到了楊峰的承諾後心事盡去的她又恢復了往日的冰雪聰明,她看到楊峰那皺起的眉頭就知道這個傢伙在擔心什麼,她輕咳了一聲對楊峰道:“你是在擔心怎麼向我姐姐說這件事吧?”

    “我當然擔心了。”楊峰沒好氣的說:“我跟海蘭珠剛成親幾個月,原本她還跟我說這次跟你們一別,下次再見面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現在我卻跑去跟她說你們三姑侄再也不用擔心分開了,並且你姑姑還懷上了我的孩子,你猜海蘭珠會怎麼想?”

    大玉儿得意的說:“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知道姐姐的脾氣是最好的,這件事只要姑姑主動去跟姐姐說明情況,我想以姐姐的善良是不會太生氣的。現在你還是擔心怎麼說服我阿佈吧,他才是你最應該擔心的人。”

    大玉儿的話真的應驗了,當楊峰找到宰桑將情況像他說明後,楊峰親眼看到宰桑的表情就像四川的變臉一樣在短短的幾秒鐘之內變了好幾種顏色,這幾種顏色最後匯聚成了血紅色,楊峰知道這是宰桑的氣血往腦部湧的結果,他開始有些擔心起自己這位便宜岳父下一步會不會腦充血,如果宰桑在自己面前嗝屁了,他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搞不好就得跟科爾沁部落做過一場。

    “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宰桑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著,身子也開始晃動。

    “我當然知道。”楊峰無奈的說:“現在哲哲有了我的孩子,大玉儿也說要跟我回大明,你說我還能拒絕嗎?”

    “你這個混蛋,你竟然欺負我妹妹和女兒,我……我跟你拼了!”宰桑說完,抽出了腰間的彎刀朝著楊峰衝了過來。

    看著宰桑顫抖的身子,楊峰不得不抓住了他高舉著彎刀的手,輕輕的將他的彎刀奪走,然後右手一用力將他按在了椅子上,對於宰桑的反應他可以理解,換做他的話,看到自己的妹妹和女兒被人給那啥了,他絕逼會跟那個混蛋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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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遼東告急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讓我起來,看我不砍死你這個混蛋!”被按在椅子上的宰桑兀自不肯屈服,依舊一邊掙扎一邊大喊大叫。

    倆人這麼一弄,立刻就將守在外面的侍衛給驚動了,當外面的兩名科爾沁部落的侍衛衝進了帳篷,看到宰桑正在被楊峰按在椅子上時大吃一驚,立即拔出了彎刀指向了楊峰厲聲喝道:“馬上把王爺放開,否則格殺勿論!”

    “嘩啦!”

    說話間宋燁和一家丁也衝了進來,看到帳篷內的情景後他二話不說也抽出了長刀指向了那兩名侍衛,一時間帳篷內金屬摩擦聲紛紛響起,一場火拼就要展開。

    楊峰鬆開了宰桑,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手中的彎刀仍在了地上:“宰桑大人,您是打算現在就跟我翻臉嗎?”

    “你這個混蛋。”宰桑氣得臉上的肌肉不住的抖動,怒視著楊峰,良久才突然對門口對峙的幾名侍衛喝道:“都給我滾出去,順便把吳克善叫過來!”

    “行了,你們都出去吧。”楊峰也對宋燁擺了擺手,宋燁這才對著楊峰行了個軍禮走了出去。

    兩人重新坐在椅子上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吳克善進來後這才打破了沉默。

    當吳克善到來後,看到沉默不語的兩人,又看到仍在地上的彎刀不禁大驚失色,“阿布、楊大人,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

    宰桑眼中閃過一絲憤怒,指著楊峰怒喝道:“你問他,到底做了什麼好事?”

    楊峰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只好重新將剛才的事情重述了一遍。

    讓楊峰感到意外的是吳克善竟然沒有像他老子一樣勃然大怒,反而頗為冷靜的看著楊峰,緩緩說道:“楊峰,這種事你原本可以不告訴我和阿布的,現在你既然主動告訴了我們,想必你心裡已經有了決定,現在能把你的決定告訴我嗎?”

    “我要帶她們回大明。”楊峰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意圖,“哲哲已經有了我的孩子,如果這件事讓皇太極知道的話哲哲和布木布泰不死也要脫層皮,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祝福我們,讓我帶著她們回到大明,我保證讓她們得到幸福。”

    “你保證,你拿什麼保證。”宰桑們悶哼道:“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總兵官,可是皇太極卻是大金國的八皇子,將來還有可能繼承大汗的位子,我的妹妹和女兒憑什麼好端端的福晉不做,卻跟著你做你的小老婆?”

    宰桑這麼說,楊峰就不樂意了,撇了撇嘴道:“小老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哲哲和布木布泰先前也只是側福晉吧,難道側福晉就不是小老婆了?”

    “側福晉和小老婆那能一樣嗎?”宰桑冷哼道:“按照你們明國人的說法,哲哲和布木布泰那就是妃子,可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總兵,連最低等的伯爵都不是,如何能跟皇太極這個貝勒比。”

    楊峰譏笑道:“可是你也別忘了,皇太極這個貝勒爺剛剛被我這個小小的總兵官打得落荒而逃,就連自己的女人也被我俘虜了,一個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算什麼貝勒!再說了,按照你們草原上的規矩,俘獲的女人那可是屬於自己的戰利品,現在我要把自己的戰利品帶走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臥槽……還有這種事?

    宰桑和吳克善只覺得心裡有一萬匹草泥馬呼嘯而過,將他們脆弱的心靈踐踏得粉碎。不是說漢人最重禮義廉恥仁義道德嗎,怎麼這傢伙一點都沒有漢人的美德呢,還是說她們碰到了一個假的漢人。

    吳克善結結巴巴的說:“你……上次你不是答應了要放還哲哲和布木布泰還給我們了麼?”

    楊峰振振有詞的反駁道:“我是說過,可是你們並沒有給我贖金啊,所以現在她們依舊是我的俘虜,我把她們帶走難道不對嗎?”

    “這小子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吳克善和宰桑兩父子麵面相窺,倆人發現自己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看到宰桑臉色又有逐漸變黑的趨勢,楊峰生怕這傢伙被氣出個好歹來,趕緊安慰道:“這個……岳父大人你也別生氣。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哲哲和布木布泰好,我就問你們一句,如果讓哲哲和布木布泰留在科爾沁部落的話你們能保護好她們嗎?”

    “我……”

    宰桑父子嘴巴砸吧了一下同時嘆了口氣,事情還真的如同楊峰說的那樣,畢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後金派人要把二女接走的話,他們還真的沒有什麼理由阻止人家。

    最糟糕的是這年頭可沒有什麼無痛人流,女人如果要把孩子打掉的話無異於闖一次鬼門關,他們可不敢冒這個險,按照這樣的情況來看,反倒是讓她們跟著楊峰迴大明才是最好的選擇,只是這樣一來也太便宜這小子了吧。

    看到宰桑父子有些意動又有些不甘的神色,楊峰趁機加了把火:“這樣吧,我也知道你們也是哲哲和布木布泰跟著我會受委屈。這樣吧……再給你們五十萬斤糧食、一萬斤食鹽、二十車茶葉和六萬兩銀子做彩禮,你們看怎麼樣?”

    “咦……這個貌似可以有啊。”吳克善一聽立刻就心動了,這可是一份厚禮啊,比起努爾哈赤這個小氣鬼,自己這個便宜妹夫出手可是大方得太多了。他看了看宰桑,發現自家老爹雖然依舊手捋鬍鬚不做聲,但頜下的鬍鬚卻在輕微的顫抖,以他對自己老子的了解,這可是很滿意的表現啊。

    “這個嘛……我們還……”

    吳克善雖然早已願意了,但出於本能還是想再看看能不能從楊峰手裡多掏點東西出來,只是他剛想開口就看到楊峰眼中露出的精芒,他立刻就想到了眼前這個便宜妹夫可不是什麼善茬,人家手裡可是握著數千精兵呢,真要把他惹怒了搞不好連剛才那些東西都撈不著那才是虧大了呢?

    “那……那個……我看不錯,阿布你看怎麼樣啊。”

    吳克善口風一轉,轉頭看向了宰桑。

    “嗯,我看可以。”

    此時的宰桑早已沒有了剛才那副怒髮衝冠的模樣,平靜下來的他摸著頜下不多的鬍鬚點了點頭,臉上露了一絲苦澀一絲不捨,最後化成了一聲長嘆:“為了哲哲和布木布泰的安全著想,讓她們跟著你去大明還是不錯的,不過你是否應該讓她們過來一趟親自跟老夫說一聲啊?”

    “這個確實是應該的。”聽到這裡楊峰就知道這事成了,宰桑這麼說不過是在給自己找個台階下而已。都說錢可通神,這話果然不假啊。

    宰桑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只是海蘭珠這邊卻出了些小問題,當海蘭珠得知自己這位新婚的丈夫竟然同時把自己的姑姑和妹妹也同時搞定之後整個人都傻了眼,得知真相的她雖然沒有找楊峰大腦一場,但事後卻足足三天沒有搭理楊峰,等到倆人重歸於好時,他們已經在返回大明的路途上了。

    春天到了,時間也到了天啟六年,這一年的大明年比起另一個時空有了一些變化。而這個變化對於已經虛弱不堪的大明是非常明顯的。

    首先,得益於楊峰帶來的土豆。雖然大明帝國的官場依舊是那麼的腐敗,但在朱由校的強行推動下,土豆還是在南京周邊地區以及山西、陝西等少量地方進行了試點種植,這一種植下來不打緊,可是把大明整個官場給下了一大跳。

    雖然這個時代沒有後世的化肥進行催肥,但土豆這種高產的農作物還是讓種植它的農民以及官府大吃一驚,當朱由校和內閣的幾名閣老看著下面報上來的土豆產量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平均畝產4356斤,老天爺,這是真的嗎?”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黃立極看著下面送上來奏報將眼睛揉了又揉,又看了好幾遍後這才將目光投向了在場的其他人。

    戶部尚書李國苦笑著點了點頭:“黃大人,本官剛收到下面報上來的產量時也被嚇了一跳,剛開始本官也以為是下面的人為了媚上而聯起手來欺瞞朝廷,後來本官還親自到郊外的農莊那裡親自查探,最後才敢確定這些數據的真實性。臣可以肯定,若是能將這種土豆大面積種植,我大明將再無飢荒之憂,臣為陛下賀!”

    眾人也齊齊站了起來,朝著端坐在首座的朱由校齊聲道:“臣等為陛下賀!”

    坐在位子上的朱由校雖然努力維持自己的威嚴,但眼中的得意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他掃了眼眾人淡淡的說道:“諸卿可還記得,去年的時候朕說過要在大明推廣種植這種土豆,諸位曾經說過的話麼?現在爾等還有何話可說?”

    聽了朱由校的話,即便是這些官場上廝混了大半輩子的老油條也是老臉一紅,尤其是吏部尚書黃立極更是堅決反對,更是聲明自盤古開天三皇五帝以來還從未有產量如此高的糧食,楊峰這個人絕對是妖言惑眾,應該將其拿下打入死牢。當時黃立極甚至還信誓旦旦的說,若果真有這種東西,他願意脫下官袍致仕回家。

    而後來朱由校強制在京城郊區的農莊和陝西、山西兩地的一些小地方試著種植這種植物時也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對,若是朱由校通過魏忠賢強制下令種植的,恐怕楊峰好心送來的這些土豆種子都會爛在倉庫裡。

    看著黃立極漲紅的老臉,朱由校淡淡的說道:“黃愛卿,朕記得你去年說過,若是土豆能畝產數千斤的話你甘願辭官回鄉,是這樣嗎?”

    聽到這裡,黃立極的心立刻就是猛的一跳,他看著面無表情的朱由校,又看了看周圍那些面露無奈之色的同僚,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他顫聲道: “陛下……老臣……老臣……”

    朱由校面無表情的說:“黃愛卿,君子無信而不立,你不會是想食言而肥吧?”

    到了這個時候,黃立即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幫自己了,誰讓自己已經當著皇帝和眾位大臣的面把話都放了出去,現在想反悔也沒用了。他慘笑著站了起來,朝著朱由校跪了下去磕了個響頭泣聲道:“陛下,老臣去了!”

    說完,他站了起來朝著門外走了出去。看著黃立即那孤單的背影,坐在朱由校下首的眾大臣們只覺得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湧上心頭,能爬到這個位子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很清楚朱由校為什麼會突然把去年的賭約提了出來,他這是在告訴他們這些人,你們別以為朕收拾不了你們,再敢跟朕對著幹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最後還是身為內閣首輔的顧秉謙站了起來說道:“陛下,黃大人雖然口出狂言,但他為官三十餘載,一直都是兢兢業業,老臣懇請陛下能賜予黃大人應有的賞賜。 ”

    在明朝當官,大凡當到了三品以上,只要不是犯了大錯被貶出京師的,在致仕的時候皇帝都會派人送一程,並賞賜給一些財物或是物件以示皇帝對臣子的褒獎。

    “賞賜?”朱由校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起來:“既然說到賞賜,朕想問問顧愛卿,這種可以活人無數的土豆好不好?”

    面對朱由校的質問,顧秉謙不敢不回答:“當然好,此物可謂是上蒼賜予我大明的神器,若是能將此物大面積種植,我大明再也不用擔憂飢荒。”

    “既然連獻上此物的功臣咱們大明都沒有給他任何褒獎,那反對種植土豆的黃立即反倒能獲得朝廷的褒獎,顧秉謙,你就是這麼當首輔的嗎?”朱由校的聲音就像是從冰庫裡飄出來似地冰冷。

    聽到這裡,顧秉謙再也不敢站立,趕緊跪了下來惶恐的說道:“陛下,臣有罪!”

    “陛下,臣有罪!”周圍的幾名閣老和尚書們也紛紛離座跪了下來。

    “哼……一群只會放馬後砲的廢物!”朱由校心里長嘆了一聲他正想說話,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過來,很快魏忠賢匆匆走了過來急聲道。

    “陛下,不好了。賊酋努爾哈赤於十日前率領五萬大軍突然包圍了錦州和大凌河堡一線,遼東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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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嗤之以鼻






    p天啟六年三月初三

    大明的江南地帶,諸如南京的莫愁湖已經變得春光明媚,開始穿著青衫的讀書人成群結隊的走過莫愁湖邊,偶爾有風吹過。雖然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但許多讀書人不僅不會打哆嗦,反而會故作瀟灑的打開折扇輕輕扇幾下以顯示自己的瀟灑。

    但以上的場景僅限於大明的南方,而對於遼東來說,這個時候正是大雪融化的時候,天氣反而要比往日更加寒冷了。

    錦州的城牆很大,它的城牆高三丈二尺,雉高六尺,址廣三丈,上二丈四,長十數里。城基砌條石3層,牆體為外條磚內毛石,外設垛口,內設女牆,中填夯土,牆頂設海墁層水口,城牆四角設砲台,是遼東抵禦後金鐵騎的第一道也是最堅固的防線。

    今天,錦州的主要將領和官員數十人在諸多兵丁的護衛下站在了北城牆上,瞭望著城外那密密麻麻的大軍臉色都變得很是難看,作為遼東督師的孫承宗看著兩裡地外那桿足有三丈高的大纛怔怔出神,這面大纛呈金黃色,上面用金絲線繡了九條金龍,張牙舞爪的十分凶狠,大纛的周圍還鑲嵌著各種名貴的寶石,在太陽的照耀下閃耀著炫目的光芒。

    “竟然是賊酋努爾哈赤親自率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孫承宗喃喃的自語著,眼中閃過一絲不解之色。從古至今,兩國交戰的情況下一旦是君王親自領軍作戰的話,那麼戰爭的規模一定就不會小,但相應的也可以證明對方的圖謀也一定很大。

    “孫大人,這是怎麼了?為何是賊酋親自領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曹大忠在一旁驚慌的問著,看著城外幾乎無邊無沿的大軍原本保養得還不錯的臉已經有些發白,此時的他十分的痛恨自己,明明可以在兩個月前就返回京城復命,為什麼要自作主張留在這裡等楊峰。現在好了,楊峰沒等到反倒把女真人給等來了。

    “督臣大人,建奴派人來了!”旁邊有兵丁叫到。

    很快,一名全身白甲的女真騎士策馬朝著城牆下跑了過來,他一直跑到距離城牆五十多步的時候才停了下來用漢話大聲喊道:“城上的人聽著,我們大汗說了,馬上把楊峰交出來,否則我們大金國的大軍必將踏平錦州城,入城後也將爾等盡數屠殺殆盡!”

    “他們是來找楊峰的!”

    城頭上的人先是一驚,隨後眾人低聲議論起來。孫承宗也是一愣,但很快他的臉上就露出了冷笑,低聲對身邊的一名護衛耳語了幾句。

    那名護衛聽完後走到城垛口大聲喝道:“城下的建奴聽好了,本督臣知道楊峰乃我大明棟樑,努爾哈赤恐怕是想招他做女婿吧?只可惜楊峰人是不會看上爾等那些番邦蠻女的,就算是你把女兒嫁過來也只是做丫環的命,你回去告訴努爾哈赤,讓他死了這條心吧!”

    “哈哈哈……”城頭上的明軍將士們聞言哄堂大笑起來,一時間笑聲震動了半空。

    “該死的,你們這些下賤的尼堪,你們等著!”

    那名白甲兵恨得牙癢癢的,打馬飛奔回到了本陣,將孫承宗的話告訴了努爾哈赤,卻是把努爾哈赤和所有後金將領重臣們氣得七竅生煙。想他努爾哈赤好歹也是大金的大汗,現在竟然被譏諷為番邦蠻子,女兒也只配給人做丫鬟,這種恥辱如何能忍。

    一旁身材高大魁梧身披藍色鑲金邊鎧甲的莽古爾泰大聲道:“父汗,這些漢狗欺人太甚,請大汗下旨,我們正藍旗願為先鋒拿下這個錦州城!”

    看到莽古爾泰上前,時任鑲白旗旗主的諸瑛之子杜度也上前道:“大汗,奴才願意和三貝勒一起拿下錦州城,將那孫承宗抓來獻給您。 ”

    看到莽古爾泰和杜度請戰,不少人也紛紛上前嚷著打頭陣,一時間場面頗為熱鬧,但是在眾人當中也有一些人一直默不作聲,只是冷眼看著眾人。這些人大都是正紅旗和鑲藍旗的將領,蓋因這兩個旗在去年攻打錦州的戰役時被打得大敗而逃,不但是元氣大傷就連面子也丟了個一干二淨,對於以戰功殺戮為榮耀的女真人來說這樣的敗績實在是太丟人了,像現在這種場合下他們自然不適合出頭。

    代善而阿敏率領的正紅旗和鑲藍旗固然是元氣大傷,但還有一個人比他們更倒霉,這個人就是皇太極了。原本是去迎親的,現在不但人沒有娶到,反而把兩個福晉也給丟掉了,若非皇太極原本就是個心智堅毅之輩恐怕早就崩潰了。

    幾個月過去,原本頗為肥胖的皇太極奇蹟般的瘦了下來,原本看起來意氣風發的他如今整個人看起來多了一股陰霾的氣息,整個人變得很是有些陰沉。

    皇太極沒有理會周圍那些正在請戰的諸將,從懷裡掏出一個單筒的千里鏡朝著兩里外的錦州城牆仔細端打量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努爾哈赤將手擺了擺,原本亂哄哄的場合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只見努爾哈赤將目光看向了皇太極,沉聲道:“皇太極,你來說說,這個錦州要如何攻打?”

    看到努爾哈赤竟然沒有直接派兵進攻,反而詢問起了皇太極,不少人心裡在差異之餘也有些鄙夷。

    這些日子皇太極異常的低調,整日都呆在他的貝勒府裡很少出門,不少人都認為皇太極已經廢了,一個連自己女人都能被搶走的傢伙有什麼資格擔當重任,現在看到努爾哈赤竟然出言詢問皇太極的意見,這也讓不少人驚訝不已。

    皇太極抬起了頭看向了努爾哈赤,今年已經六十六歲的努爾哈赤已經鬚髮皆白,唯獨一雙眼睛還是那麼的犀利,滿是皺紋的面上充滿了嚴厲,但皇太極還是能從努爾哈赤眼中看到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

    皇太極心中一暖,恭聲道:“父汗,孩兒以為錦州城高牆深,不宜硬攻,而應該將其包圍起來,首先集中兵力拿下大凌河堡,而後再對錦州發起總攻! ”

    “什麼……簡直是一派胡言!”

    “膽小鬼!”

    皇太極的話一出,許多將領紛紛嗤之以鼻。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20:18
第二百八十六章激烈抵抗






    嚷皇太極的話卻是讓剛才嚷著攻城的幾個人心裡不爽了起來,莽古爾泰立刻就站了出來大聲喊道。

    “父汗,我認為八弟此言差矣,如今我六萬大軍齊聚錦州城下,拿下錦州不過是時間問題,至於大凌河堡自有七弟率領的兩萬大軍在那裡,拿下大凌河堡或許力有不殆,但堵住明軍趕來增援的道路卻是綽綽有餘,何須等到拿下大凌河堡再行攻城?”

    杜度也出來反對道:“大汗,奴才也以為八阿哥的話有些不妥。連懦弱的漢人都知道速戰速決這個詞,難不成咱們女真勇士反而連漢人都不如了嗎?”

    看到莽古爾泰和杜度都站出來反對,周圍的將領們也紛紛出言反對。要知道女真人可沒有什麼謙和恭順的習慣,在他們的傳統裡只尊重那些能打能殺的勇士,象皇太極這樣連老婆都被人搶走的人自然是沒有讓他們尊重的資格,哪怕他是大汗的兒子。

    看著紛紛反對自己的眾人,皇太極沒有說話,只是眼中那股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陰霾卻是更深了,他沒有說話只是朝努爾哈赤深深的躬身下去,一陣大風吹過,將他那變得有些消瘦的身形變得更加的單薄。

    努爾哈赤沒有說話,看著躬身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又看了看周圍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不滿神情的兒子和將領眼中露出了猶豫之色。

    看到這裡,努爾哈赤有些猶豫了。今年已經六十六的他如同一隻蒼老的獅子,這隻老獅子在尋找自己的繼承人,但是他放眼望去卻發現在自己一大群的兒子當中或是貪婪或是懦弱或是年紀還太小,唯一一個自己看中的兒子前些日子連老婆都被人搶走了,以至於如今成了眾人的笑柄。

    在努爾哈赤看來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他很明白如果不在自己死去之前立下一個繼承人的話,等到他死去之後搞不好自己一手創建的大金國就會因為內亂而分崩離析。

    看著齊齊反對的眾人,努爾哈赤漸漸瞇上了眼睛,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莽古爾泰、杜度,你二人既然認為應該攻打那就打吧,你二人各率本部人馬分別對南北二門發起攻擊,岳托,你率領鑲黃旗對東西兩門進行佯攻,以為策應!”

    “嗻!”

    被點到名字的將領們紛紛抖了抖衣袖單膝下跪後很快就率軍離開,隨著一聲聲蒼涼的號角響起,一隊隊輔兵開始抬著長長的梯子朝著城牆跑去,在這些輔兵的後面則是無數身披重甲的步甲兵和守兵,他們高舉著各式兵器推著盾車朝著城牆衝了過去。

    “轟……轟轟……”

    城牆上的火砲開火了,錦州城在建造的時候,大明曾經向盤踞在澳門的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購買了二十多門紅夷大砲,錦州作為遼東重鎮也安裝了十一門火砲,最重的那門火砲甚至重達五千多斤,可裝兩斤火藥,射程可達三里。

    這些火砲材質多為銅或鐵,其特點是身管長,管壁厚,自砲口到炮尾逐漸加粗,符合火藥燃燒時膛壓由高到低的原理。在砲身的重心處兩側有圓柱型的砲耳,火砲以此為軸可以調節射角,配合火藥用量改變射程;設有準星和照門,依照拋物線來計算彈道,精度還是不錯的。

    “轟……”

    一枚五斤重的鐵丸擊中了一輛外表披著三層牛皮並用厚厚的原木打造的盾車,在巨大的衝擊力下這輛看似堅固重達幾百斤的盾車瞬時間便四分五裂,躲在盾車後面的步甲和守兵們死傷慘重,他們有的被動能還未完全消退的彈丸撞上,整個人都被打成了碎片,有的則是被四處飛濺的木屑刺到了臉上和軀幹,一個個哀嚎著滿地打滾,那枚沉重的彈丸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滾動了十多米壓倒了好幾名女真人後這才停了下來。

    “衝上去,殺死那些下賤的尼堪!”

    “大汗有令,拿下錦州城三天不封刀!”

    面對城牆上射下來的箭矢和彈丸,無數女真軍官不斷的來回穿梭在進攻陣形里高聲給攻城的韃子們打氣,在這些軍官的身後還有一排面容冷峻的白甲兵,身披重甲的他們虎視眈眈的盯著前方,任何怯懦或是後退的人都會被他們無情的斬殺。

    面對來襲的女真人,錦州城頭的明軍並沒有畏懼,他們在各級軍官的帶領下用壘石、滾木、火砲以及弓箭頑強的還擊著,沖在最前面的輔兵、包衣在明軍猛烈的還擊下損失很是慘重,即便是跟在後面的守兵和步甲們也很不好受。

    看著遠處殺聲震天的錦州城,努爾哈赤的臉上並沒有露出焦急或是凝重的神情,這樣的戰爭場面對於這位戎馬生涯了一輩子的他來說實在是太平常了,對於此刻的他來說關心的重點早已到了另一個方面上。

    “快……快……砸死這些雜碎!”

    在北門的城門樓上,從小就在宮里長大的曹大忠哪裡看到過這樣的場面,他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後金士兵恍若海浪般源源不斷的朝城牆撲來,早就被嚇得臉色煞白,嘴裡也在無意識的呼喊著。不過在場的遼東眾將卻沒有嘲笑他,在他們看來這位南京來的曹公公這個時候還能站在這裡沒有尿褲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報……曹副將和炳參將派人禀報,韃子分出一萬兵力正對東西兩門進行攻擊!”

    “報……,祖大樂將軍派人來報,韃子的鑲紅旗正對南門進行猛攻,祖將軍請求調集一隊弓箭手過去援助!”

    “報……城中青壯已然準備完畢,隨時可以上城牆!”

    一名名傳令兵跑來報告,站在城門口上面色沉穩的孫承宗手握腰間寶劍的劍柄,不假思索的下令道:“命令東西兩門的人,他們那裡不過是韃子的佯攻,讓他們注意一下即可。然後調撥五百名弓箭手給祖大樂,告訴他,南門若有失本官立刻就摘了他的腦袋!”

    “大人,韃子爬上來了!”城頭上響起了兵丁們的喊聲。

    “快……金汁燒好了沒有?趕緊把金汁倒下去,燙死那些狗韃子!”一名把總一邊揮舞著手中的大刀一邊呼喝著讓城頭的兵丁將燒開的金汁往城下倒,那些黑乎乎且被燒得滾燙的金汁堪稱是這個時代最歹毒的生化武器,裡面混雜了人畜的大便、尿液等無數污穢的東西。

    這些金汁從天而降後,它們會順著鎧甲滲入人的身體,若是被這些東西燙到身上立刻就會燙出一個個水泡,無數的病菌就會潛入體內,在沒有抗生素和消炎藥的年代,這樣的傷勢死亡率幾乎就是百分之百。

    “啊……”

    一名嘴裡銜著鋼刀身披兩層重甲,仰著頭順著雲梯往上爬的大漢眼看著就要爬上了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垛口他的眼中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他只要再爬兩個階梯,然後就可以翻過那個垛口就可以像屠戮豬狗一樣殺散城頭那些懦弱的明軍,只要堅持半刻鐘……不,只要堅持一兩百個呼吸的時間自己的同伴就可以源源不斷的上來支援自己,屆時頭一個登上城牆的首功就是他的了。

    一想到自己即將獲得的好處,這名步甲兵笑容更盛了,那張滿是橫肉的臉上滿是猙獰之色。只是當他跨上最後一級台階就要竄上垛口時,一團黑乎乎的冒著熱氣的汁液從天而降,正好潑灑到了他的臉上,雖然他臉上的橫肉很厚,但面對著燒開的金汁他還是忍不住發出了淒厲的慘叫,雙手摀住了自己的眼睛,整個人從高高的城頭重重的掉到了地上。

    就在這名步甲兵從城頭跌落不久,另一名步甲又順著雲梯爬了上去……

    “快……金汁,倒下去!”

    一名伍長帶著兩名兵丁正在為一旁的大鐵鍋添加柴火,滿滿的一大鍋金汁被燒得沸騰,另有兩名兵丁正拿著長長的鐵勺一邊將金汁舀起朝著城下潑灑,一名兵丁潑灑了一勺金汁,將一名剛從下面爬上來的金兵灑了了個滿臉桃花開,哈哈大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興奮的喊道:“頭……又一個韃子被我灌了金汁了,他們……啊……”

    這名兵丁的話還沒說完,一支從下面射上來的箭矢射中了他的脖子,原本大笑的他神情突然變得僵直起來,喉嚨裡發出了一陣猶如老牛喘氣般的“嗬嗬”聲,隨後轟然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鐵勺也掉落在地上發出了噹啷的聲音。

    “狗子……”

    旁邊另一名兵丁見狀大驚,立刻衝了過來扶起倒在地上的同伴,卻看到這位同伴眼珠子不斷的翻白,全身不住的抽搐著,鮮血不斷的從他的嘴角流了出來。

    看到同伴的慘狀,這名兵丁急得大哭起來,高聲喊道:“狗子……你別急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說完,他就要抱起同伴,卻被一旁的伍長給喝住了。

    “馬英釗,狗子已經死了。你他娘的敢擅離職守老子立馬就把你給砍了!”

    這名兵丁噗通一聲就朝著伍長跪了下來泣聲道:“頭……狗子還沒死呢,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他吧,我跟他是同一個村出來的,要是他死了我咋跟他爹娘交待啊!”

    伍長大步走到他旁邊伸手朝著他的臉上給了他一拳,暴喝道:“老子難道不想救自己的弟兄嗎,可你啥時候見過被箭矢射穿脖子後還能活下來的,現在你馬上回到你的戰位上去,否則老子就要執行軍法啦!”

    看著伍長充滿了殺氣的臉龐,這名兵丁“哇”的一聲大哭出聲,從城牆後面撿起一根長槍衝到了城垛旁,正好看到一名穿著棉甲的韃子剛從從城垛口露出了半個身子,他一邊哭一邊嚎叫著舉起長槍來了個突刺,鋒利的槍頭毫不費勁的刺穿了這名韃子的棉甲,這名韃子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吼叫聲。

    兵丁使勁想要將長槍從這名韃子身上抽出來,沒曾想長槍正好卡在韃子的肋骨上,一時間卻是拔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名韃子連人帶槍從城頭掉了下去。正當他想要轉身的時候,有一支箭矢射中了他的眼睛,長長的箭頭從他的後腦勺穿了出來,他一聲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看到連續有兩名弟兄倒在地上,那名伍長咬著牙喝道:“快……過去兩個人接替他們的位子!”

    隨著這名伍長的吼叫聲,又有兩名兵丁撿起了地上的鐵勺,繼續舀起了金汁朝著城下潑灑……

    戰鬥愈發的進入了白熱化,人命在這個時候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不斷有人受傷也不斷的有人死去。

    騎在馬上的努爾哈赤看著不斷被抬下來的傷兵和屍首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對於他來說打仗就會有傷亡,這原本沒有什麼錯,而且對攻打錦州要付出的傷亡他也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但半個時辰下來即便是看慣了生死的他也不得不感到震驚,這個錦州的堅固程度依舊出乎了他的想像。

    努爾哈赤沉著臉對身邊的戈什哈道:“馬上告訴莽古爾泰和杜度,要注意攻城的方法,不能太過魯莽!”

    “嗻!”

    女真人對著錦州城猛攻了一天,直到天黑的時候這才悻悻的停了下來。

    天色黑了下來,眾將又聚集到了努爾哈赤的大帳裡,看著垂頭站在一旁的莽古爾泰和杜度,努爾哈赤沉著臉道:“你們二人將今日的傷亡報上來。”

    莽古爾泰低聲道:“父汗,兒臣所部今日共傷亡1327人,其中死亡625人,剩下的大都都負了重傷。”

    杜度也深吸了口氣道:“啟禀大汗,奴才的正藍旗共傷亡1387人,其中已經死了854人,其餘的也大都是重傷。”

    努爾哈赤對眾將冷笑道:“你們看看……都看看……區區一座錦州城,一天的時間就讓我大金損失了兩千多人,這就是你們說的一鼓作氣就能拿下的錦州嗎?”

    看到努爾哈赤髮怒,眾將們都沉默了,錦州城的抵抗激烈程度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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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繼承人






    努爾哈赤就像一頭憤怒的獅子朝著周圍的人咆哮著,雖然這頭獅子已經白髮蒼蒼,但依然沒有人敢挑釁他的威嚴,數十名後金的貝勒、大將們全都低著頭不敢吭聲。

    最後,努爾哈赤將鋒利的目光看向了今天擔任主攻的兩個人,“杜度、莽古爾泰,你們二人有什麼話要說嗎?”

    莽古爾泰咬著牙跪了下來:“父汗……兒臣……兒臣確實低估了那明人的抵抗決心,但是兒臣依舊認為明人的抵抗不可能天天這麼頑強,只要我們繼續保持這個攻擊強度,用不了十天,錦州城便可以拿下來!”

    “十天?”

    努爾哈赤氣得一腳踹在莽古爾泰的肩膀上,將措不及防的莽古爾泰踢翻在地,莽古爾泰被踢翻後也不敢起身,就這麼跪在地上不敢吭聲。作為今天同樣擔任主攻的杜度見狀也不敢在一旁看著,也趕緊走了兩步跪在莽古爾泰的身邊。

    看著跪在面前的兩人,努爾哈赤喝道:“光是今天我們就死傷了兩千多勇士,若是按照今天這樣的打法,你們知道十天下來我們要死傷多少人嗎?我告訴你們,那是兩萬多人,我們有多少女真勇士經得起這麼損耗?”

    聽著努爾哈赤咆哮的聲音,莽古爾泰和杜度二人跪在地上連冷汗都流了下來。

    也無怪努爾哈赤會生氣,女真一族作為一個少數民族,人口不過數十萬,即便是加上歸附的朝鮮、蒙古以及擄掠去的漢人,整個大金的人口加起來也不過百來萬,加之女真人不事生產,靠著打獵和掠奪為生。

    他們的男孩從小就開始培養打熬武技和力氣,培養一名合格的戰士至少需要十年的時間,根本經不起如此殘酷的消耗,這也是上次代善和阿敏大敗回去後努爾哈赤為何如此生氣的原因,即便他們損失的人馬大多數都是蒙古人和包衣、輔兵,對於後金來說也是很心疼的。

    看著發怒的努爾哈赤,眾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吭聲,一時間大帳裡變得寂靜無比。

    好不容易等到努爾哈赤的怒火稍微退下後,又聽到他問眾人道:“你們都說說,明天這場仗咱們該怎麼打?”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敢先開口。

    努爾哈赤皺眉道:“怎麼……都不說話了嗎?今天你們不是都喊得挺歡的嗎,一個個拍著胸脯就差喊著一天拿下錦州了,現在怎麼不吭聲了?”

    這時,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父汗,兒臣以為錦州城高牆深,想要急切間拿下它非常困難,不如先揮師趕往大凌河堡,只要先切斷錦州和大凌河堡、大興堡、松山等地的聯繫,再將錦州團團包圍起來,明人勢必就會陷入混亂,到了這個時候才是咱們大顯身手的時候。”

    看著出聲的皇太極,努爾哈赤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感興趣的是神色,微微頷首道:“繼續說下去。”

    “是!”皇太極躬身道:“父汗,咱們大金國的勇士原本就不善於攻城,咱們最大的本事就是馳騁在大地上用弓弩和長刀殺死敵人,而不是扛著雲梯強攻敵人那堅固的城堡。在雲梯上咱們的勇士連一成的本事都使不出來,那些明軍士卒只需要往下澆 一勺金汁就可以輕鬆的殺死我們最勇敢的勇士,即便今天我們同樣殺死了數量不菲的明軍那也是劃不來的,要知道明國最不缺的就是人,所以我們必須要換一個對我們有利的打法。”

    “唔……你說得很好!”努爾哈赤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怒色終於消散完畢,這個時候他才對跪在地上的莽古爾泰和杜度輕哼了一聲:“好了,你們兩個也起來吧,跪了那麼久膝蓋想必也累了吧?”

    莽古爾泰和杜度二人這才站了起來,垂頭道:“兒臣(奴才)不敢。”

    努爾哈赤這才對眾人道:“你們要記住,咱們女真兒郎們培養不易,每一個人都是彌足珍貴的,不能隨意消耗掉。從今日就可以看出,錦州城在那個孫承宗的經營下如今已成為一座堅城,我等女真勇士卻是不擅長攻城戰,這點從今日的傷亡上就可以看得出來,所以今後我們要避免這樣的硬仗,明白嗎?”

    眾人全都一個躬身齊聲道:“父汗(大汗)英明,吾等明白!”

    “嗯,這就好!”努爾哈赤點點頭,又說道:“既然是這樣,爾等認為這個錦州還要繼續攻打下去嗎? ”

    “這個……”

    眾人都沉默了一下,最後代善站了出來說道:“父汗,兒臣覺得您說得很有道理,我等女真兒郎培養不易,不能讓他們白白折損在堅城之下,我們可以按照八弟說的那樣先切斷錦州和外界的聯繫,然後徐徐圖之。”

    努爾哈赤點點頭,但隨即眉頭一皺又問道:“莽古爾泰 你還有何話要說。”

    正在一旁面露不悅之色的莽古爾泰聽到努爾哈赤叫自己,他趕緊說道:“父汗,兒臣以為不妥。”

    “嗯!”努爾哈赤面色一凝,他沒想到自己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自己這個兒子竟然還敢反對自己的意見,他面色一沉:“那你又有何高見?”

    眾人一聽不禁暗道“壞了”,這個莽古爾泰估計要被責罰了,剛才大汗都說出自己的意見了,這傢伙竟然還敢出言反對,他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看到自家老子發怒,莽古爾泰也豁出去了,他更著脖子大聲道:“父汗,兒臣知道您心疼咱們女真的勇士。現在兒臣有一法子,即可不用我女真勇士親自拼命,又可對錦州施加強大的壓力。”

    努爾哈赤目光一凝:“哦,你說說看!”

    莽古爾泰說道:“父汗,我們八旗子弟確實人丁稀少,但麾下那些蒙古輔兵和包衣奴才卻不少,咱們明日可以讓那些輔兵和包衣們打頭陣,咱們女真的兒郎們則是在後面壓陣。那些輔兵和包衣即便死傷得再多也不礙事,反正屆時再抓就是了,您以為如何?”說完,莽古爾泰低下了頭,眼角的余光有些忐忑的看向了自家的老子。

    “嘩……”

    莽古爾泰的話音剛落立刻就引起了一陣嘩然,不少人看著莽古爾泰的目光變得有些不善起來。

    這時,一個略帶公鴨嗓的聲音響了起來:“輔兵和家奴雖然不是咱們女真勇士,但那也是大家的私產,五哥你就這樣將咱們的私產派去送死不大好吧? ”

    眾人一看,這個說話的人只有十三四歲模樣,穿著一身白色的鎧甲站在隊伍的末尾,有些不滿的看著莽古爾泰。這個人正是努爾哈赤的第十四子多爾袞,今年十四歲的他正處於變聲期,所以說話的聲音帶著一股沙啞的味道。

    這次多爾袞之所以能跟隨大軍出征那是因為努爾哈赤要帶著他出來歷練一下,原本作為無論資歷還是年紀都出於菜鳥期的他在這樣的場合下是沒有發言權的,不過莽古爾泰的建議卻是讓他很是不滿,所以這才提出了意見。

    “十四阿哥說得對,雖然那些包衣和輔兵不值錢,但再不值錢也不能這麼揮霍啊。”

    “就是,仔賣爺田心不疼,三貝勒這個主意實在不怎麼樣?”

    眾人議論紛紛起來,要知道此時的女真人還處在半奴隸制半封建社會,大金國是准許貴族乃至個人擁有奴隸的。

    努爾哈赤就是大金最大的奴隸主,每次搶掠大明和各地後他就負責分贓,分金銀、分糧食分女人和奴隸,而每次上戰場的包衣奴才幾乎全都是各位貴族和軍官的奴隸。

    原本大金國就有派奴隸當炮灰的傳統,莽古爾泰的建議原本沒有什麼毛病,但他最大的問題就是提議讓所有的包衣奴才和輔兵派上去消耗,而讓所有的女真人在後面督戰,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

    這些輔兵和包衣奴才的戰鬥力原本就低,讓他們配合女真人打個下手推個盾車或是舉個盾牌這原本沒什麼,但是讓他們負責主攻的話問題就來了,在那些女人將領們看來,莽古爾泰這個主意簡直就是太糟糕了,這簡直就是讓那些包衣和輔兵們去送死啊。

    要知道這些包衣可都是女真將領們的私人財產,如果他們全死光了誰給他們種地?誰給他們刷馬?誰給他們端茶倒水?誰給他們幹活?難道讓他們這些已經習慣了有人伺候的女真大爺們自己動手刷馬整理馬鞍嗎?這也是莽古爾泰的話一出來就遭到眾人齊齊反對的緣故。

    努爾哈赤冷眼看著反對的眾人心裡卻是一陣悲哀,從萬曆四十六年在盛京起兵並宣布七大恨至今不過短短八年時間,原本可以肆意馳騁在白山黑水中,穿著獸皮吃著粗糧的女真人們已經習慣了穿著綾羅綢緞,習慣了漢人奴隸煮的精美食物,用起了精美的瓷器喝慣了漢人釀造的美酒,所有人都把那些搶來的漢人奴才當成了自家的私產,別人根本連碰都不能碰,這還是以前那些悍不懼死的女真勇士嗎?

    “砰……”

    一聲巨響在大帳裡響了起來,將那些正指責莽古爾泰的人全都嚇了一跳。

    “夠了!”

    努爾哈赤站了起來指著大帳內的眾人厲聲喝道:“你們看看自己,還像咱們女真一族的勇士麼?你們別忘了,自己的包衣是從哪裡弄來的?沒有大金國,你們還一個個住在山洞裡,穿著獸皮,光著腳在林子裡打獵呢,現在不過是讓你們將各自的包衣奴才讓出來攻城而已,就一個個捨不得了?本汗可以告訴你們,等拿下了錦州城你們想要多少奴才多少女人沒有,用得著這麼扣扣索索嗎?”

    獅子雖老,但餘威仍在,當他發怒後所有的反對聲都消聲滅跡,眾人齊齊跪了下來:“父汗(大汗)息怒,兒臣(奴才)謹遵旨意。”

    努爾哈赤輕哼了一聲:“本汗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明日所有人都要將各自的包衣奴才送到陣前,一個都不許少!”

    說到這裡,努爾哈赤犀利的眼神掠過眾人,最後停留在了多爾袞身上,原本他想要叱喝幾句的,只是看到多爾關那還有些稚嫩的面容,努爾哈赤又把話咽了回去,最後他只是從喉嚨裡吐出了一句:“所有人都散了吧。”

    “嗻……”

    皇太極眼中掠過一絲失望之色,不過也只能跟著眾人請安後離開。

    當眾人都散去後,努爾哈赤一個人坐在了椅子上閉目養神,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過了一會才說了句:“來人啊,將皇太極喚來。”

    很快,皇太極便來到了大帳內,對著努爾哈赤跪了下來:“兒臣見過父汗。”

    努爾哈赤睜開了眼睛擺了擺手示意他站起來,這才說道:“皇太極,你可知本汗剛才為何不聽取你的意見嗎?”

    皇太極恭敬的說:“兒臣不知,不過父汗做事自由道理,兒臣不敢揣測。”

    “不敢揣測?”努爾哈赤冷笑一聲:“我愛新覺羅家的子孫敢說就敢做,既然你都說出來了有什麼不敢揣測的。好,既然你不敢揣測那本汗就告訴你,你的那個法子自然是極好的,只是見效卻是太慢,我們大金八萬大軍外出作戰,每日光是糧草就是一個龐大的數字,若是戰事再僵持上幾個月的話不用明人來打,我們自己就得把自己拖死,所以本汗才會採納莽古爾泰的計策。”

    “還有……”

    說到這裡,努爾哈赤又說道:“本汗知道自從你敗於那個楊峰之手,連兩個福晉都被搶走後,你的心性就有些變了,就連你的兄弟也都瞧不起你,這次出征本汗就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親手砍掉楊峰的腦袋,把你那兩個福晉搶回來。你要記住,男人的恥辱只有用血才能洗涮,你若是不明白這點,本汗如何放心將大金國交給你。”

    “父汗!”

    聽到這裡,皇太極全身一震,眼眶立刻就紅了,這個時候他如何不知努爾哈赤這句話的含義。自家老子這是選了自己當繼承人啊!
mk2258 發表於 2018-2-15 20:27
第二百八十八章探哨






    一努爾哈赤雖然生性殘暴,但同時也是個狡詐的人,此次出戰名義上他是出兵八萬,但實際上行八旗的人馬不過五萬,其餘的三萬餘人全都由輔兵和包衣組成,這些人就是充當炮灰和雜役般的存在,在老獅子的強行命令下,軍中的各個將領誰也不敢耍心眼,全都把自己的包衣奴才和輔兵都派了出去,很快錦州城下又響起陣陣的喊殺聲。

    輔兵和包衣等兵種的戰鬥力自然是比不上正兒八經的女真戰兵的,對於這點城牆上的明軍守軍的感受是最深的。

    “努爾哈赤這個賊酋看來是鐵了心想要拿下錦州了。”

    看著城牆上不斷湧上來又不斷被打下去的兵丁,孫承宗的眉頭有些緊鎖起來,當他收到守城將領的報告後,不但沒有絲毫的欣喜,反而開始擔心起來,他扭頭問站在他身後的熊廷弼,“飛白,咱們的糧草器械還能支撐多久?”

    熊廷弼自從來到錦州後就一直掌管著錦寧防線的物資和補給,他聞言後躬身道:“大人勿憂,咱們的糧草供應充足,足夠大軍使用半年之久,器械雖然有些不足,但一個月之內是沒有問題的,唯一擔心的就是咱們的兵力有些不足,前些日子駐守大凌河堡的袁崇煥向您禀報韃子大軍在大凌河堡一帶出現後,您讓趙率教總兵率領三千騎兵和四千步卒馳援大凌河堡,這也導致我錦州兵力只剩下了不足兩萬,若是傷亡過重的話防守起來就頗為吃力了。”

    聽到這裡,孫承宗心裡也有些 悔,前些天他聽聞駐守大凌河堡的袁崇煥報告,說有數万後金韃子準備攻擊大凌河堡,希望錦州能派兵增援,生怕大凌河堡有失的他便讓趙率教率領七千兵馬增援。沒曾想後努爾哈赤竟然是虛晃一槍,對大凌河堡只是圍而不攻,反倒對錦州展開了攻擊,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原本孫承宗認為憑藉著錦州城的城高牆深加之糧草器械充足,女真韃子再凶悍也是攻不上來的,沒曾想對方竟然跟他玩起了殘酷的以命換命的把戲,這下卻是戳中了孫承宗的要害裡。

    想了一會后孫承宗又下令道:“飛白,你馬上下令城內的青壯也一同上城牆協防,一半守軍下去休息。咱們的人少,可不能跟他們打這種消耗戰。”

    熊廷弼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了點頭:“大人放心,下官明白。”

    很快,數千名青壯就開始上城牆接替一部分守軍進行防守,只是青壯的戰鬥力比起守軍可是差了不少,加之沒有受過正兒八經的訓練,傷亡很快就變得大了起來,一天下來光是青壯的傷亡就達到了驚人的三千多千人,大多數青壯的傷亡都是被城下的箭矢射中的。

    要說女真人的射箭功夫確實了得,女真韃子將重盾車推到了城下弓弩手們便藏身於重盾車後,在這個距離上城頭的火砲打不到,壘石滾木又仍不到,弓箭手們就藏身在盾車的後面。

    剛開始的時候明軍的弓箭手們還探出身子跟他們對射了一番,但幾輪對射下來佔據了地利優勢的明軍弓箭手們反倒損失慘重,最後只得縮了回去。就這樣女真的弓箭手們便以盾車為掩護,只要城頭上一有人露頭他們便會彎弓射箭掩護己方士卒的衝鋒,加之青壯的有沒有受過系統的訓練,一時間傷亡大大增,只是一天的時間孫承宗不得不把青壯全部撤下來。

    看到錦州的傷亡太大,不少將領都要求孫承宗從別的地方調兵前來增援,但卻被孫承宗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錦寧防線連為一體,任何一個地方失守都有可能出大問題,況且女真韃子最善圍點打援,若是韃子在援兵來路上設伏,不但起不到增援的作用,反而徒自損耗兵力,此舉斷然不可取!”

    “可是督臣,咱們在錦州的兵力不足,若是跟韃子這般損耗下去錦州就保不住了呀!”祖大樂要求增兵的意見是最強烈的,而且他的意見也得到了不少將領的支持

    “此刻敵情不明,我等絕不能自亂陣腳,你們要記住,錦州城內還有近兩萬大軍和數万青壯,咱們就是耗……也能將韃子耗死,本督臣料定努爾哈赤絕沒有那個膽子跟咱們拼消耗戰。”孫承宗斬釘絕鐵的說:“若是努爾哈赤真的願意將他的本錢都折損在這錦州城下,那本督臣便是將這錦州城讓給他又如何!”

    看到孫承宗堅定的神情,熟悉他的眾將很清楚這件事是無法改變了,只能告辭離去。

    等到眾人離去後,孫承宗看著依舊殺聲震天的城牆他不禁輕嘆了口氣,這一刻他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了楊峰的身影,“若是仲卿在這裡就好了,若是本官手中還我有這麼一支強軍,外面那些韃子又何足道哉……”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錦州城已經被圍困了整整八天,女真人每天都驅使著輔兵和包衣奴才們攻城,經過八天的戰斗三萬多名輔兵和包衣傷亡過半,但守城明軍的傷亡也不小,六千多人的傷亡就是他們這些天付出的代價,而且由於傷亡過大,孫承宗不得不重新讓那些青壯上城牆防守。

    看到自己的攻勢奏效,負責攻打北門的莽古爾泰更是興奮不已,他親自組織了一支數千人的督戰隊堵住了攻城部隊的後面,但凡是敢後退一步的督戰隊的大刀立刻就砍下去,由於莽古爾泰太過殘暴,攻城的包衣們甚至還發生過一次暴動,但很快就被莽古爾泰給鎮壓了下來,暴動的一百多名包衣和輔兵全都被裝進了麻袋裡被馬踐踏致死。

    不少女真貴族看到自己的奴隸被如此對待後雖然心有不滿,但看著騎著戰馬在方陣後面督戰的努爾哈赤,誰也不敢提出異議,如今的他們只能寄期望於攻破錦州城後能抓到更多的奴隸和財富來彌補自己的損失了。

    就在大明和大金圍繞著錦州激戰正酣的時候,他們誰也不知道一支軍隊正朝著錦州開來。

    三月的遼東雖然還不能說是春回大地,但天氣也已經漸漸好轉了許多,平原上的積雪已經開始融化,嫩草已經開始發芽,冬眠的動物也從洞穴裡鑽出來開始覓食。

    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沉重的馬蹄重重的踏在地上,將剛長出嫩芽的青草踩踏得四處飛濺,在馬蹄聲中,數十名穿著棉甲,頭戴頂著猶如避雷針般頭盔的後金探哨出現在一道山坡上。

    他們很快停了下來,為首的一名腰胯虎頭槍,背後掛著一把碩大強弓的身材健碩的男子瞇起了眼睛看著前方,一雙小眼睛裡露出了攝人的眼神。

    在他的身後,一名同樣身穿棉甲,馬鞍上掛著一把長刀的探哨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有些不耐煩的說道:“阿圖魯,這裡已經離錦州快一百里了,一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們還要繼續向前麼?”

    被成為阿圖魯的漢子轉頭看了一下身後的已經露出疲憊神色的同伴,沉默了一下後說道:“我們再前進十五里,抵達前方的娘子坡後,然後再繞過那裡返回。”

    “嗻!”

    眾人齊齊應了一聲後紛紛策馬朝著山坡衝了下去。只是他們沒有註意到的是在他們的頭頂一架被塗成了偽裝色的六翼無人機正不緊不慢的盤旋著,看到這些後金的探哨朝著西北方向跑去後這架無人機也跟了上去。

    娘子坡是一個東長西陡的小山峰,由於這座山峰比較長,所以又被稱為娘子坡,原本這裡有一座隸屬與大明的一百多人的小村莊,但早在四五年前這裡的人就被女真韃子給屠戮一空,即便是有殘存的人也早就跑掉了,因此如今這裡只剩下了一些殘垣斷壁和荒廢的田地訴說著曾經發生過的故事。

    兩刻鐘後,阿圖魯率領二十多名探哨來到了娘子坡下,看著面前這座早已被廢棄的村子,一名身形消瘦的探哨鬆了口氣,他笑著揚著馬鞭說道:“阿圖魯,看到沒有,一切都很正常,根本就沒有什麼異常,跟我們兩天前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阿圖魯沒有說話,他打量了一下寂靜無聲的村子,又看了看周圍,指著前方淡淡的說道:“凃賴,你進去看一看。”

    “不是吧。”這名探哨臉色一苦,小聲嘀咕道:“這裡面全都是一些骨頭,有什麼好看的。”

    女真韃子殺了人之後自然不會好心的幫他們掩埋,所以里面的屍體被仍得到處都是,韃子雖然殘暴,但誰也不喜歡去看一堆堆的骨頭架子。

    阿圖魯瞪了他一眼:“你囉嗦什麼,讓你去就去!”

    “嗻!”

    凃賴無奈的應了一聲打馬朝著前面跑去,他很快就拐進了村子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裡。

    很快一刻鐘過去了,但是凃賴卻還沒有出來。不少人的臉色立刻就有些變了,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探哨,當然明白這麼長時間凃賴還沒出來肯定是出事了,一名年紀最大的探哨立刻說道:“阿圖魯,凃賴肯定出事了,咱們該怎麼辦?”

    身為分得撥什庫的阿圖魯此時有兩個選擇,要么是立刻離開這裡,要么繼續派人到村子裡探明情況。

    但是頭一個選擇一般人都不會這麼做,因為這樣一來就意味著自己的失職和怯懦,畢竟自己的一個下屬失踪了,身為上司的他連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逃之夭夭,這樣的上司如何服眾,下屬們恐怕也會在心裡嘀咕,要是下次我碰到這種情況他會不會立刻把我拋棄掉。這樣一來阿圖魯能做的只能是硬著頭皮探明情況了。

    看著距離他們不到三百步的村子,那裡依舊是一片寂靜,一片片斷垣殘壁靜默無聲,一陣大風吹來捲起了漫天的塵土,在塵土中這座廢棄的村莊恍若一隻沉默的怪獸正張大了血腥的大嘴。

    阿圖魯深吸了口氣,從馬鞍上取下了自己的虎頭槍壓低了聲音,“格桑帶著第一隊從村子的左邊衝進去,剩下的人跟著我從右邊衝進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我們大金國做對!”

    “上!”

    隨著阿圖魯一聲令下,二十多名探哨抽出了盾牌和兵器,分成了兩撥分別朝從左右兩側朝著村子撲了過去,一時間原本寂靜的村子到處充斥著急促的馬蹄聲。

    當阿圖魯率領十多名探哨衝進村子的時候,他立刻感到了不同。他清楚的記得就在兩天前他來的時候村子裡到處都是散落的屍骸,可現在這些屍骸卻不見了踪影,這自然是被人收拾了。

    問題是這些屍骸是誰收拾的呢?毫無疑問,女真韃子自然不會顯得跑過來做好人好事,唯一會做這種事的只有漢人了。

    心裡一緊的阿圖魯立刻高聲喊了起來,“所有人小心!”

    “砰……”

    阿圖魯的話音剛落,就听到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一名緊跟在他旁邊的探哨胸口突然出現了一個血洞,整個人從馬上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敵襲!”

    淒厲的吼聲響了起來,阿圖魯也不愧是久經戰陣的探哨,在第一聲火銃聲響起後,他立刻撥馬衝進了旁邊一棟坍塌了一半的院子裡,戰馬在衝進房子的時候撞到了一堵坍塌了一半的土牆劃出了一道明顯的傷疤,要是往日的時候阿圖魯肯定會心疼半天,如今的他可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他從馬上跳了下來從背後抽出了他的強弓搭上了箭矢跑到了一旁的角落裡。

    他做出這些動作所話費的時間不過短短的幾秒鐘,但是就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裡又接連響起了好幾聲火銃聲,四五名來不及躲避的探哨在火銃聲中紛紛落馬。

    議論火銃聲過後,剩下的七八名探哨也都衝進了阿圖魯所在的那棟倒塌了一半的院子裡,而就在這時,不遠處的村子另一頭也響起了火銃聲,伴隨著火銃聲的還有淒厲的慘叫聲。

    “該死,是明軍的夜不收!”阿圖魯高聲喊了起來,“他們的子藥已經打掉了,所有人都衝過去,殺死他們!”

    “衝啊!”

    剩下的探哨們也發出了嘶喊聲,就要策馬重新衝出去,只是卻聽到了外面傳來一聲喝喊,隨後好幾個黑黝黝又閃著火光的東西被扔了進來。

    “轟轟轟……”

    很快這個院子就被一陣爆炸聲和濃煙給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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