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小修行 作者：田十（全書完）

709 獸皮男人

    飛了好長時間，一共看了十幾顆大果子，也是見了十幾個強大凶獸。

    金鸞似乎是死心了，抓著潘五下落，在樹林間快速穿梭。

    潘五很厲害，可是也被快速變化的景色晃亂了眼神，說不得只好閉會兒眼睛。

    又過一會兒，忽然從濃密樹冠中穿出來。下面是幾根稍小一些的樹枝，再往下只有粗大樹幹，樹幹下面是無邊大地。

    在最下面的一根樹枝落下，金鸞朝前走了幾步，竟然是個樹洞，金鸞在樹洞前面臥下。

    潘五琢磨琢磨，似乎是想明白了。

    金鸞打算帶著他做小偷，可是沒想到主人家都在，到底沒能偷成。

    便是走過去坐下：「這裡挺有意思的。」

    在一個麼有人的地方，他說什麼都是沒有人回應。金鸞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思考問題，馬上展翅飛起來，再次抓住潘五肩頭，朝外面飛去。

    潘五迷糊了，金鸞大哥，你到底想咋樣啊？很痛的好不好？

    這一次飛得特別快，嗖嗖嗖地，沒一會兒時間竟然是飛到海岸。

    也許是海岸吧，反正遠望只有一片水。

    飛到這裡，金鸞鬆開爪子，潘五落下來仰頭看，金鸞竟然是連續揮動幾下翅膀，好像是道別那樣。

    這是讓我走？可這裡是哪啊？潘五左看右看都看不明白，而金鸞已經飛走了。

    看著金鸞消失不見，潘五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還想探知靈地奧秘呢，還有，島子上面為什麼會有人？

    稍稍思考片刻，如果沒猜錯，那個人和自己一樣經歷過獸煉。就是說他也成功了？

    既然獸煉成功，為什麼不肯離開靈地？

    還有大玄龜，似乎是對我有敵意？

    好吧，就讓我迷糊下去吧。

    在這一片混亂地方，潘五已經不奢望搞明白所有事情，還是回去吧。

    他在海邊站著，半亦鑽出衣服，跳到潘五肩頭說話：「這裡很恐怖。」

    潘五恩了一聲。

    「咱還回去麼？」

    潘五轉回身看。

    這片地方很陌生，沒有那種特別高大的樹木，海岸邊倒是很好看，是一片金茫茫的海沙。

    見他不說話，半亦思考一下說話：「回去吧。」

    潘五苦笑一下：「不認識路。」

    話是這麼說，可現在的潘五根本用不到認識路，會飛，跑的快，哪怕只有一片海茫茫，也能輕易找到目標。更何況還有元神幫助。

    潘五想了一下，縱身飛到空中，在這一刻，他覺得還是有一副翅膀比較好。

    身體騰空而起，同時放出元神。

    體內有三個元神，鱷神元神竟是快速出現，出現後特別小心，儘量縮小身體，偷偷向四處張望。

    潘五有點迷糊，它已經能夠看透我的身體了？能夠看到外面景色了？

    剛這樣想了一下，空中發出猛烈一聲哨音。跟著哨音同時出現的是那頭大玄龜。

    大玄龜動作太快，扯動空氣發出哨音。

    豈止是快，哨音剛起，大玄龜已經出現潘五身前。潘五什麼都沒看見呢，就發現自己被撞飛了，嗖的一下飛的不見蹤影。

    幸好啊，大玄龜不能飛，即便跑再快跳再高，也是不能飛。

    一下撞飛潘五之後，大玄龜快速砸到海面上，嘩的一下，海岸邊上濺起狂浪一片。

    大玄龜有些失望，看著潘五消失的方向，想了又想，到底是放棄追逐，往岸邊走上幾步，在金色沙灘上臥下。

    潘五感覺五臟六腑都被撞碎了，心說我是怎麼得罪它……鱷神元神，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這個傢伙的原因。

    當初沒有修煉出元神的時候，鱷神元神也是不能凝成實體，分散與潘五的身體深處。

    現在有了鱷神元神，大玄龜便是表現出敵意。而當鱷神元神凝成實體出現以後，大玄龜馬上感覺到，也是馬上找過來施展殺手。

    難怪方才鱷神元神出現時是那麼小心。

    潘五好像一顆流星一樣在空中劃過，不知道飛出去多遠才算消掉大玄龜的力氣，砰的一聲掉進海裡。

    懶懶浮在水中，仔細檢查過身體，還算不錯，只是稍稍有些痛，沒有大礙。

    鱷神元神不會說話，此時出現在腦海中，仰頭上看，似乎是和潘五對視，也似乎是在發呆。

    潘五想了好一會兒，我身體裡面有三個元神。除去自己的不算，鱷神元神和小蛇元神似乎都有問題。

    可想而知的是，它們寄居在我體內，不論修煉還是吸收力量都是緩慢，更是左右不了身體。在它們心裡，最後目標一定是霸佔我的身體。

    這樣想了一下，又想起那個不穿衣服的男人，它體內是什麼樣的凶獸呢？

    又待一會兒，縱身站在海面上，辨別過方向，撒腿狂奔。

    高手的速度很快，哪怕是多走幾倍路，總能找到目標。

    潘五在海上在空中來回轉悠了又轉悠，總算尋到他們那艘船。

    剛一上船，有修行者馬上走過來：「怎麼從後面回來的？」

    潘五回來，無光和天子等人得到通知，也是急忙出來。

    潘五說：「回去吧。」

    「這就回了？你發現什麼沒有？」

    潘五笑了一下：「回去說。」

    於是返航，同時收起準備多日的各種武器。

    返航途中，潘五大略說了下遇到的幾個恐怖傢伙，但是沒說靈地中有人。

    聽過潘五這一通訴說，天子面色有點難看：「看來，以後都不要來靈地了。」

    潘五正色說道：「只要不是發狂發瘋，千萬不要來。」

    那就不來吧，一群高手有些意興索然。本來麼，他們都當自己是天底下最厲害最厲害的高手了，從來都是驕傲無比。卻是想不到靈地上竟然會有更多強大存在？

    肖鐵說話：「幸好它們只待在靈地上，這要是來了咱們島嶼？」

    千萬不要發生這種情況！大家互相看看，多是沉默起來。

    情緒不對，潘五趕忙說話：「不要亂想，靈地上有它們需要的東西，否則為什麼不稱霸這個世界？」

    對啊，人類存在無數年，靈地似乎存在了更長時間，既然過去的無數年都沒有虐殺人類，說明它們有自己在意的東西。

    又過兩日，大船靠岸。

    潘五上岸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唐天川。

    來到甲子院，院子裡面依舊是許多人，都在翻看藏書，在古書中尋找對自己有幫助的東西。

    發現潘五回來，唐天川出來問話：「怎麼樣？」

    潘五說：「我要和你單獨說。」

    唐天川點下頭，走出甲子院，走到空曠地方問：「什麼事？」

    「島上有人。」潘五跟著說：「應該是靈地上有人，而且是高手。」

    唐天川驚住：「怎麼會？」想了好一會兒：「應該是高手，不然早死了，可是怎麼會有人？」

    潘五也不知道，想了下說：「我只告訴唐師你，別人不知道。」

    唐天川想了一下：「嗯，先這樣。」

    潘五便是告辭離開。

    回去乙五房，司其沒在，小馬駒和大肥兔子也不在，應該是帶出去玩了。

    牆角哪裡臥著白鱷魚，還有黑兔子和金猴子。半亦從潘五懷中跳出來，跟萬向和吳長風說道：「靈地很恐怖，上面有人，應該是和潘五一樣經歷過獸煉的高手。」

    「還有高手？」倆人有些吃驚。

    半亦接著說：「有很多獸人。」接著把潘五遭遇過的事情詳細說上一遍，最後說道：「我猜測，靈地上有很多靈獸修煉出來元神，都是特別離開。」

    萬向思考了好一會兒，跟潘五說話：「回留神之地？」

    潘五對這句話有點意外，琢磨一下搖頭：「不了。」

    「你就不好奇？」萬向的意思是回去留神之地搬走大石頭，找出來留存的寶藏，其中一定有書籍記載了靈地中的事情。可是潘五竟然不想回去？

    潘五搖頭：「沒有必要回去。」

    三位老師都是特別聰明，不然如何能修煉到元神境界。聽到這句話，便是明白潘五的想法。

    留神之地藏書中跟靈地有關的內容，不過是許多元神修行者在靈地上的一些遭遇。不論遭遇過什麼，一定是失敗，而且一定是早早離開。

    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東西並不太重要。否則就應該重新抄錄一份。

    在藏書室裡面許多箱子的書籍，連煉丹煉藥煉器、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法陣都有提及，又如何

    萬向思考了好一會兒，跟潘五說話：「回留神之地？」

    潘五對這句話有點意外，琢磨一下搖頭：「不了。」

    「你就不好奇？」萬向的意思是回去留神之地搬走大石頭，找出來留存的寶藏，其中一定有書籍記載了靈地中的事情。可是潘五竟然不想回去？

    潘五搖頭：「沒有必要回去。」

    三位老師都是特別聰明，不然如何能修煉到元神境界。聽到這句話，便是明白潘五的想法。

    留神之地藏書中跟靈地有關的內容，不過是許多元神修行者在靈地上的一些遭遇。不論遭遇過什麼，一定是失敗，而且一定是早早離開。

    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東西並不太重要。否則就應該重新抄錄一份。

    在藏書室裡面許多箱子的書籍，連煉丹煉藥煉器、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法陣都有提及，又如何

710 老大

    潘五想了一下：「再過幾天，我想去看些書。」

    三位老師自然沒有意見。

    第二天，潘五跟唐天川打個招呼，去藏書閣看書。在這裡待了半個月之後，又去別的藏書閣，比如煉器堂那裡，還有御獸堂那裡。

    反正就是看書，以他現在修為、見識，大多書不用看太細，翻翻即可。

    如此過去一個月，去找唐天川：「唐師，我要走了。」

    唐天川皺眉道：「去哪？」

    「不知道。」潘五是真的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在臨走前會看上一個多月的書。

    唐天川想了一下：「你不知道？」不等潘五說話，唐天川又說：「我想讓你加入長老會，然後坐我的位置。」

    潘五搖頭：「我擔不起來這個責任。」

    「擔不起來？」

    潘五想起初晨，苦笑下說話：「我現在是留神之地唯一的元神修士。」

    「留神之地？」唐天川想了一下：「倒是想和你說的，我能去麼？」

    「沒有必要，在我看來，留神之地和這裡沒有什麼區別；最大的不同是……那裡沒有人。」

    唐天川沉默片刻：「一定要走？」

    「留在這裡也不知道要做什麼。」

    唐天川笑了一下：「也好，有時間多回來看看，房間給你留著。」

    潘五說謝謝。

    唐天川又說：「我應該還能活過五六年？這事情說不準，如果你有空，就回來送我一程。」

    潘五說不至於的，普通人也有很多百歲壽星。

    唐天川轉頭看看：「還是要多謝你，教我們古文字。」再說：「走吧。」

    潘五抱拳為禮，轉身回去房間。

    一進門，司其就問：「為什麼一定要走，這裡不好？」

    「無所謂好不好，對我來說，有些太小了。」

    司其發了會兒呆：「你是不是想去靈地？」

    潘五也不隱瞞：「是，不過不是現在。」

    司其沉默好一會兒：「去過留神之地以後，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潘五認真想了一下：「也許。」

    司其笑笑，抱起肥兔子出門：「就不送你了。」

    看著房門關閉，潘五站了好一會兒。萬向說話：「別錯過機會，你已經錯過一次了。」

    「什麼？」

    「沒什麼。」萬向有些恨鐵不成鋼：「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潘五又問一聲什麼？

    萬向凌空飛起，兩隻大兔子腿狠狠蹬在潘五肚子上：「讓你裝糊塗。」

    潘五苦笑一下：「我……算了。」

    「你算了？很好。」半亦說話：「可以走了？」

    潘五說是。

    於是就收拾東西，其實沒什麼，一共幾件衣服。對於潘五來說，曾經的武器護甲都是用不上了，便是留在這裡。

    背上包袱，裝著簡單幾件衣服，抓起來白鱷魚，單手舉著小馬駒，大步出門。

    又要離開，這一輩子就是沒完沒了的到處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再回來，甚至是不知道能不能再回來。

    潘五想回去天絕山看看，也想找個地方靜靜待上一段日子。

    最主要的，三位老師大概活不了多久，無論如何也要送他們離開才能做別的打算。

    島上面有很多熟人，比如肖鐵、白平凡等人，有心道個別，又覺得多餘，便是直接離開。

    從長老堂那面山坡出去，依舊是看到長壽的呂祖在雕刻木頭。

    看見他下山，呂祖輕輕點下頭，又去看木頭。

    潘五想了一下，放下白鱷魚和小馬駒，朝呂祖抱拳：「見過呂祖。」

    呂祖抬起頭：「用不倒這麼客氣，我修為不高，也沒有本事。」

    潘五看著呂祖的眼睛：「我想問個問題。」

    呂祖輕輕點個頭：「我也許解答不了。」

    潘五問話：「如何能長時間、持之以恆的做一件事情？」

    「你知道的。」呂祖笑了一下：「堅持、克制。」

    「可是，您好像不是克制。」

    呂祖仰頭想想：「很多東西分不清的，在死之前，沒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如果不想修行呢？」

    「不可能。」呂祖放下刻刀和木頭，起身說話：「無處不修行，修行不在於做了什麼，不在於時間長短，在於僅有一次的生命，你曾經活過。」

    呂祖指著地上木頭說話：「很無聊的一件事情，我做了一輩子；很多人都是在無聊事情，也許不情願，可也要做一輩子。」

    隨便一抬腳，踢飛一個刻好的雕像，呂祖又說：「也不在於你做過什麼。」

    潘五看著那個雕像落到遠處，還滾了兩滾。

    「這些道理誰都懂，你也懂，而你來問我，並不是想知道答案，只是想知道我想的和你想的是一樣的事情。」

    「多謝。」

    「沒什麼可謝的，任何一個人孤獨久了，想的總會比別人多，我們其實是一樣的。」呂祖甩了兩下胳膊，朝小樹林方向走去。

    潘五就不再停留，抓起白鱷魚往外走。

    坐在肩頭的萬向說話：「問這些廢話做什麼？」

    「你們也是這樣想？」潘五邊走邊問。

    「怎麼想的不重要，修行是行，不是修想。」

    潘五被逗笑了：「你明明知道不是這個意思。」

    修行是一個特別廣泛的詞，涵蓋太多太多內容，不只是行為。

    萬向很認真的說話：「等你也變成一隻大兔子之後，一定會這樣認為。」

    寄身於靈獸體內，沒有人的身體，卻是不能修行。

    當一個元神修行者決定寄身在小獸身體裡面之後，其實就是斷絕了繼續修行的可能。

    拿留神之地的四位老師做比較，寄身於大玉塊中的盛年才是元神修行者最應該存在的方式，不寄身於小獸，就有可能奪舍於人體，有可能重生。

    可惜，不論怎麼折騰，到頭來都是一場空。

    潘五帶著幾個小動物往外走，很快來到碼頭。

    他的那艘船停的稍遠一點，纜繩隨便繞在一棵樹上。潘五舉起小馬駒，縱身跳到船上，放下身上一堆東西，再去解開纜繩，拽著離開水道。

    很快回到大海之上，掛起風帆，潘五開始偷懶。

    船上只有一個人，另有白鱷魚、紅色小馬、黑色大兔子、小白蛇、金絲猴，倒是像個雜耍班子一樣。

    躺在甲板上吹海風，腦子裡又開始亂想。如果呂祖說過的那樣，一個人孤獨久了，想的總會比別人多。

    修行者都孤獨，便是都想的多。

    可是想那麼多又沒用，便是脫衣服下水。

    這樣玩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竟然遇到柳煙愁。

    還是跟一樣，一身白衣踩著一葉扁舟，反正就是賊拉瀟灑的帥哥樣子。

    很快來到大船邊上停住，笑問：「你去哪？」

    這個時候的潘五坐在船舷上琢磨：「呀，忘了。」

    「忘了？」柳煙愁不解。

    潘五指著船尾甲板上的馬車：「少了兩匹馬。」

    柳煙愁有點無語，你好歹是個修行者，要不要這麼無聊？

    潘五問話：「上來？」

    柳煙愁轉頭看看，縱身跳到潘五身邊：「去哪？」

    「不知道，就是不想留在島上。」潘五看他一眼：「你出去是……帶人回來？」話說一半想起來柳煙愁是干什麼的了。

    柳煙愁恩了一聲：「去送書，不如你替我走一趟？」

    「幾個？」

    「幾個？能有一個不錯了。」柳煙愁嘆口氣：「最近幾年很少有七級巔峰的修行者，要是一直這樣下去，島上的人一定越來越少。」

    潘五笑了一下：「你去的地方多，哪裡好玩？」

    「哪裡好玩？」柳煙愁笑著看向潘五：「你自己有答案，何必問別人？」

    潘五想了一下：「也是。」

    柳煙愁跳回扁舟上：「知道你在這裡亂晃，特意看看你，走了。」腳下扁舟嗖的一下朝遠處竄出去，眨眼消失不見。

    潘五笑了一下，起身去落下風帆，抓起纜繩跳到海面，扯起來猛跑。

    哪裡好玩？當然是有親人朋友的地方。

    拽著大船一路狂奔，一天後回到海島。

    島上還是沒什麼人，現在比以前更少，一共才十幾個蠻族戰士。

    看見海面上出現一道水線，島上剛剛響鑼示警，一艘船已經停到海島邊上。

    速度太快，激起成片浪花，大船忽然停下，海浪嘩的落向四處，碼頭上濺成濕地。

    十幾名戰士從各處跑過來，然後就看見潘五。

    十幾個人很有些不敢相信，這都幾年沒見面了？猶豫一下，有人大聲喊話：「老大。」

    等浪花落盡，大船也是穩穩停住，潘五才走上碼頭：「就你們幾個？」

    戰兵圍上來：「沒意思啊，這裡什麼都沒有，就都走了。」

    潘五點點頭。

    如今的海島修建的特別好，也是特別結實，有堅硬圍牆，還有炮台。房屋也是同樣堅固。

    十幾個蠻族戰士請老大去房間裡，潘五想了一下：「不了，我把船留在這。」

    蠻族士兵肯定不讓，說怎麼也要喝酒……

    潘五到底還是沒有留下來，回去床上背起包袱，也是帶著五個小獸踩水回去陸地。

    沒有了身體虛弱的初晨，他連馬車都不要了。至於馬車中的大箱子……三位老師倒是有些不在意了。

    在大箱子裡面躲藏著生活，跟躺在冰棺裡有什麼區別？

711 安羅少年

    很快上岸，三位老師加上白鱷魚坐到小紅馬身上，潘五背個小包袱領路。

    走走看看，也算快樂。

    不急著趕路，儘量去人多的地方，遇城必入，遇店就住，當是消遣了。

    如此走上十幾天，三位老師跟潘五說謝謝。

    潘五說客氣了，又說是自己想要放輕鬆一些。

    如此就是繼續放輕鬆的走著。

    又過去幾天，潘九九一些竟然找過來了，圍著老大說話，簇擁著去店裡喝酒。

    潘五有點撓頭，現在的他不需要這種熱鬧。

    三位老師為什麼說謝謝？是因為潘五帶著他們在世界遊玩，儘量度過最後的一段時間。

    可忽然出現這麼多蠻族夥伴，他們的中心是潘五，熱熱鬧鬧的更是讓三位老師感覺孤單。所以，一頓飯之後全部趕走，說要微服私訪，你們趕緊滾蛋。

    是滾不完的。

    這些人走了沒多久，另一些人就來了。尤其還有一群曾經的毛頭小子……

    沒有辦法，在這樣熱鬧了幾天之後，潘五又失蹤了。

    帶著五個小獸離開姜國，北上出關，來到安羅族境內。

    總的來說，只要不是發生戰爭，安羅族人還是比較容易相處的。沒有利益衝突，除去強盜，沒有人一見面就動刀子。

    出關以後走出段距離，就是無邊草原了。

    在這種地方，五個小獸都是在地上自己走著。

    潘五跟三位老師說抱歉，又稍稍解釋一下，說那些人都是曾經的手下什麼什麼的。

    三位老師倒是不在意，畢竟活了這麼久，還有什麼事情看不開？

    他們在草原上溜躂了一天，看到個小部落，大概四十幾戶人家？反正是一圈柵欄圈著著一堆帳篷。

    潘五不願意過去打擾，帶著小紅馬往遠處繞。

    可是部落裡有人看到他們，竟是跑出來兩個安羅少年，邊跑邊大聲說話。

    聽不懂。潘五苦笑著停下腳步。

    等少年跑過來，先是說上幾句話，又是指向小紅馬。

    潘五笑著搖頭，意思是不知道你們說什麼。

    倆少年有點鬱悶，個子稍高一點的少年說上句話，轉頭跑回去部落。

    另一個少年就在看小紅馬，能看出來很喜歡。

    多等上一會兒，部落裡出來三個人，一個是剛才的少年，還有兩個壯漢，一口氣跑過來之後，一名壯漢用漢話詢問：「你要去哪？」

    這是對我有戒心？潘五說到處看看。

    戒心總要有的，不過他只是一個人，倆壯漢就不再問下去，反是盯著小紅馬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又說：「我兒子很喜歡你的馬，不知道你肯不肯賣給我們？」

    潘五搖頭：「不能。」

    「那打擾了。」那壯漢跟倆少年說上幾句話，倆少年回了兩句。

    壯漢就再問潘五：「要是出很多錢呢？比如，我們出三匹成年戰獸換你這匹馬？」

    「不賣，它是我的夥伴。」

    聽到夥伴這兩個字，壯漢面色一肅：「是我們打擾了，不好意思。」沖少年喊上一聲，轉身離開。

    倆少年有些不捨，不過沒有辦法，到底是跟著回去。

    小紅馬很威風，額頭上那根還很短小的尖角顯示著它的不凡。

    潘五拍它一眼：「看看，被人相中了。」

    如此繼續前行，在草原上也能到處溜躂。

    雖然沒有多少人，可是只要走上一段距離就能看到放馬牧羊的，也是常能看見帳篷。

    在第二天傍晚，在一處山包下面看到兩座帳篷。

    潘五左右張望一下，心說這兩戶人家膽子真大。

    帳篷立在這裡，就是看中附近草場。可草原上很危險，不是膽子特別大的、特別有實力的人家，多是跟部落一起行動。

    事實證明，這兩戶人家卻是有高手，潘五出現沒多久，從帳篷裡面走出個大漢。倒是沒過來，站在門口往這面看。

    潘五沖那人笑了一下。

    那人猶豫一下，也許是因為潘五隻有一個人的緣故，竟然點頭回應。

    這人眼神不錯，距離這麼遠都能看見我笑。潘五又笑了一下，剛想離開。卻是聽見一陣馬蹄聲響。

    於是停住不動。

    很快從遠處出現兩名騎士，揮舞著鞭子啪啪作響。在他們前面是好大一群羊。

    一共是六個人，另外還跑著兩隻大狗，羊群怕不是有一千多兩千頭？

    看見他們回來，帳篷門口的漢子趕忙去到帳篷後面，哪裡拴著幾匹馬，漢子跳上馬背迎了過去。同時從帳篷跑出三名女子，分開站在帳篷周圍。

    在帳篷後面是簡易柵欄，圈出一塊地方，便是羊圈了。

    又等上一會兒，這些人總算把羊群趕進柵欄中，合上柵欄門，一群漢子下馬回家。

    倒是都看見潘五了，不過看見也就看見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過這會兒熱鬧，天色黑去，日頭的最後一點光芒也是被黑暗掩蓋。萬向笑著說話：「他們看不起你。」

    潘五也是笑了一聲：「沒有，真要瞧不起我，就來搶馬了。」

    那些牧民沒有瞧不起潘五，當然也沒有多重視潘五。

    對於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安生活著才最重要。那些牧民有上千隻羊，這是一筆巨大財富，他們要做的、也是希望的事情，就是好好活著，讓羊群壯大起來。

    天色黑去，潘五朝遠處走去。

    只是沒走多遠就停住，看著前面一片黑暗。

    大約二十幾個數之後，地面隱隱顫動起來，又等上一會兒，響起急促馬蹄聲。

    在這個時候，潘五已經看到天上有一隻戰鷹飛過。

    兩個營帳外面的兩隻大狗忽然叫起來，馬上，那些漢子從帳篷裡跑出來。

    帳篷外面點著幾根火把，卻是照不進遠處黑暗。

    有人喊上一聲，所有人都是披掛上馬，衝出來營地。

    一共是七個漢子，年齡從十七八歲到五十歲不等，都是披著簡單皮甲，手握彎刀。

    當他們在營帳前面列成一排之後，前面黑暗中出現一片影子，馬蹄聲轟轟響起，很快出現一支騎兵隊伍。

    應該是馬賊，大約一百多騎，衝過來以後也不廢話，更是不停頓，快馬衝向對面七個人。

    潘五有點意外，不是應該說幾句廢話囂張一下麼？怎麼可以上來就干？

    很快地，百多騎騎士圍住對面七個人，大多騎士圍在外面，當中只有三騎衝向那七個人。

    於是就聽到叮叮噹噹一陣亂響。

    萬向說話：「不出手麼？」

    「出手。」潘五說完就出手了。

    不出手不行，他在這站著看熱鬧，身邊還有個特別好看的小紅馬，早有三名騎士衝過來。應該說是馬賊，但是穿的還行，起碼比那七個牧民穿的好。

    三個馬賊衝向潘五，同樣不廢話，衝到近前就是手起刀落。

    沒有辦法，潘五得還手，右手抽出小刀……沒來得及，半亦騰空跳起，好像會飛會轉向的箭矢一樣從三個人的身上接連飛過。

    等半亦再回來，三個馬賊紛紛落地。

    對於任何一個正常人來說，安生活著才最重要。那些牧民有上千隻羊，這是一筆巨大財富，他們要做的、也是希望的事情，就是好好活著，讓羊群壯大起來。

    天色黑去，潘五朝遠處走去。

    只是沒走多遠就停住，看著前面一片黑暗。

    大約二十幾個數之後，地面隱隱顫動起來，又等上一會兒，響起急促馬蹄聲。

    在這個時候，潘五已經看到天上有一隻戰鷹飛過。

    兩個營帳外面的兩隻大狗忽然叫起來，馬上，那些漢子從帳篷裡跑出來。

    帳篷外面點著幾根火把，卻是照不進遠處黑暗。

    有人喊上一聲，所有人都是披掛上馬，衝出來營地。

    一共是七個漢子，年齡從十七八歲到五十歲不等，都是披著簡單皮甲，手握彎刀。

    當他們在營帳前面列成一排之後，前面黑暗中出現一片影子，馬蹄聲轟轟響起，很快出現一支騎兵隊伍。

    應該是馬賊，大約一百多騎，衝過來以後也不廢話，更是不停頓，快馬衝向對面七個人。

    潘五有點意外，不是應該說幾句廢話囂張一下麼？怎麼可以上來就干？

    很快地，百多騎騎士圍住對面七個人，大多騎士圍在外面，當中只有三騎衝向那七個人。

    於是就聽到叮叮噹噹一陣亂響。

    萬向說話：「不出手麼？」

    「出手。」潘五說完就出手了。

    不出手不行，他在這站著看熱鬧，身邊還有個特別好看的小紅馬，早有三名騎士衝過來。應該說是馬賊，但是穿的還行，起碼比那七個牧民穿的好。

    三個馬賊衝向潘五，同樣不廢話，衝到近前就是手起刀落。

    沒有辦法，潘五得還手，右手抽出小刀……沒來得及，半亦騰空跳起，好像會飛會轉向的箭矢一樣從三個人的身上接連飛過。

    等半亦再回來，三個馬賊紛紛落地。等半亦再回來，三個馬賊紛紛落地。等半亦再回來，三個馬賊紛紛落地。

    三個馬賊衝向潘五，同樣不廢話，衝到近前就是手起刀落。

    沒有辦法，潘五得還手，右手抽出小刀……沒來得及，半亦騰空跳起，好像會飛會轉向的箭矢一樣從三個人的身上接連飛過。

    等半亦再回來，三個馬賊紛紛落地。

712 牧民

    主要是萬向三位老師動手，在留神之地藏了那麼多年，又是躲在山洞裡許多年，不要說殺人，連打架都沒有機會。

    好不容易遇上一批馬賊，三位老師殺伐果決，很快全滅來敵。

    潘五殺的比較少，保護牧民才出手。

    一百多名馬賊，沒有受傷的沒有逃跑的，全部變成屍體。

    牧民已經看傻了，要不要這麼誇張，都不用怎麼動手，三個小戰寵就盡滅馬賊？

    大家都是修行者，牧民知道馬賊中有很多高手，想不到連那些高手也是不夠看。

    黑暗遠處看不太清，能聽到馬賊們大呼小叫的咒罵聲，還又撲騰撲騰的聲音接連響起，這是馬賊從馬上摔到地上的聲音。又一會兒時間，只剩下一些馬蹄聲響，三個小獸來到潘五身邊，這是馬賊全部死光了。

    這些牧民趕忙過來道謝，同時也有疑問，不知道是都殺了，還是有逃掉的。只是不好意思直問。

    潘五也不解釋，說聲沒事，轉身要走。

    牧民趕忙邀請他去帳篷裡休息，他們要感謝潘五。

    潘五沒去，想了一下說話：「我得把馬收起來。」

    「我們來。」牧民馬上跑去收攏戰馬。

    潘五看了一眼，算了，就當是救你們性命的報酬了。

    跑了很多，不過還是收了七十多匹戰馬，全部帶來潘五面前：「嗯公，這些都是你的。」

    一大群馬，潘五看上一眼，有心說給你們了，忽然看到小紅馬走過去，在馬群中鑽來鑽去。便是左右看看：「先拴起來。」

    牧民們開始忙碌，趕緊立起來十幾個拴馬柱子，繫上韁繩。

    然後又請潘五去帳篷裡歇息。

    潘五還是不去，在馬群外面坐下：「這裡救好。」

    牧民互相看看，去帳篷裡搬來桌子椅子，還有一張毯子，鋪在潘五身前，說是地涼，去毯子上坐。

    潘五沒有堅持，坐到毯子上說話：「回去吧，有什麼話天亮再說。」

    牧民又送來吃的喝的，再次道謝後才回去帳篷。

    潘五抓起肉乾咬了兩口，然後就是躺下睡覺。

    隔天天亮，牧民早早起來做早飯，再給潘五送過來。

    潘五想了一下，這種日子也不錯，便是問話，哪裡的草場最肥，小部落比較多。

    牧民們想了一下，說葉城那裡人多。

    潘五就想起來了。草原上也是又城市的，城市四周到處都是帳篷。這樣一想也就不用去葉城了，隨便找個城市都可以。

    很快吃過早飯，潘五告別這些牧民，帶著一大群馬往草原深處走。

    天亮以後，這片地方全是屍體，沒有人願意留在這裡。

    那些牧民看潘五就這樣走了，追過去說馬賊身上有錢財。潘五一揮手：「給你們了。」

    他走的特別瀟灑，也不用韁繩，一個人走在前面，馬群自動跟隨。

    在他身邊是小紅馬，莫不成這小傢伙變成馬王了？

    不管是不是馬王，萬向三位老師每人騎一匹最凶悍的戰馬散在馬群周圍。也許是因為他們幫忙，馬群才會聽話。

    還有白鱷魚一個，橫在馬鞍上不時活動一下，似乎是怎麼坐都不舒服。

    潘五走遠，牧民去搜撿馬賊們的財寶……

    這樣走上三天，白天慢悠悠趕路，晚上隨便找個地方休息。在第四天的時候終於看到許多帳篷。

    分佈零散，再往前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城池。

    潘五便是往外面走，走出很遠才停下，這裡到最外面一個帳篷大概有十幾里地。

    這一片是東安羅王的地盤，這座城就是葉城。城主是東安羅王手下大將。城內外住著三十幾萬族人。

    潘五在很遠的地方停下，很快就有兩個士兵縱馬過來，無非是查明身份什麼的。

    看見潘五是漢人，又看見七十多匹戰馬，兩名士兵有些疑惑，詢問他只有自己？

    潘五不想起爭執，都是和氣回話。

    倆士兵還不錯，儘管有些懷疑，儘管潘五是漢人，卻是不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從這天開始，潘五住在這裡，白日裡是三位老師帶著白鱷魚出去牧馬，當然還有小紅馬一個。晚上回來安歇，好像一個真正的安羅族人一樣生活。

    這片地方很熱鬧，潘五住了七天就趕上兩次宴會。

    第一次是有士兵回報，說是這一片最混蛋的馬賊被滅了。城內外便是燃起很多篝火，熱鬧了很長一個晚上。

    有人邀請潘五，儘管他是漢人。可潘五沒去。

    潘五是這片地方最古怪的一個人，住來這裡以後，沒有帳篷，沒有地毯，只有兩塊大石頭。倒是隨便立了一圈木棍，木管之間有很寬距離，只是隨便攔上一根細繩，便是成為馬圈。

    有好心人過來提醒，說你這樣不行，萬一馬受驚了，隨便就跑出去。再有，你這裡是最外圍，萬一遇到賊怎麼辦？

    潘五隻是說沒事。

    其實說什麼都是不重要，雙方言語不懂，說起話來十分麻煩。

    不過這些人確實熱情，距離十幾里地，他們也會來邀請。

    第二次熱鬧是有人成親，又是亂熱鬧一陣，同樣有人來邀請潘五。

    潘五指著馬群搖頭。

    安羅族人知道他是個怪人，也不強求。大喜之日不過是圖個喜氣，我邀請你了，你來不來的無所謂。

    等那些人離開，萬向說話：「咱們晚上也喝酒吧。」

    潘五就笑：「沒有酒。」

    豈止沒有酒，只要是過日子的東西都沒有。

    萬向看向遠處：「去偷。」

    潘五本想拒絕，再一想，也成啊。讓吳長風帶著小紅馬和白鱷魚看家，他帶著萬向和半亦去偷東西。

    半亦負責打探消息，尋找大富之家。不過運氣不太好，剛去到一個小部落附近，天上飛來兩隻戰鷹，嗖嗖衝下來。

    潘五很意外，這都能被發現？

    確實被發現了，不過發現的是黑兔子萬向。半亦剛剛衝出去，兩隻戰鷹抓向萬向。

    萬向不想引起被人注意，轉身就跑，幾下就跳沒有影了。兩隻戰鷹很失落，在上空轉悠兩圈，朝別的地方尋去。

    很快，萬向又回來了，惡狠狠說話：「一定燉了吃肉。」

    他們不想殺人，不想稱王稱霸，就是想過一段簡單、輕鬆的日子。

    很快半亦回來了，說前面有個帳篷，裡面有很多東西。

    潘五剛要出發，半亦又說：「把男人殺了吧。」

    「殺人就被發現了。」

    「偷偷地殺。」

    潘五苦笑一下說好。

    不過現在是白天啊，潘五仰頭看看：「先回去，晚上再來。」

    半亦說等下，他又去打探了幾個地方才回來。

    剛回來沒多久，從部落方向竟然跑來了三匹馬，一個大鬍子騎在第一匹馬上，來到潘五面前下來：「給你個帳篷。」

    「什麼？」潘五看向另兩匹馬，背上都是馱著一些東西。

    「小帳篷，剛夠住下的，丟了又可惜，送你了。」

    潘五看看大鬍子：「我不認識你。」

    大鬍子笑了一下：「我認識你就行。」說著話卸下帳篷和毛毯。

    帳篷半新不舊，毛毯是舊的，不過還有塊新毛毯。

    帳篷確實很小，幾根木頭隨便一搭，撐起個三角形，還沒有人高，把帳篷圍到木頭上，再進入鋪地毯，全部弄好以後，大鬍子說聲走了，然後就真的走了。

    潘五有些迷糊，這是干嘛？多影響我偷東西的決心。

    三位老師鑽進帳篷，很快又出來：「好大的味。」

    潘五就笑，笑了好一會兒才說話：「很快就有酒喝了。」

    似乎是未卜先知一樣，大鬍子離開沒多久，從那個方向又來了一輛小馬車，上面也是坐個大鬍子，來到帳篷前面停下，第一句話就是破爛東西。

    潘五撓撓頭：「是不是會說漢話的都要過來一趟？」

    那個大鬍子笑了一下：「也不是。」

    蠻族人是熱情，但是不至於熱情到平白無故送你東西。發生這種情況，只有一種可能，他們在表達謝意。

    這個大鬍子搬下一張矮桌，也有一張方毯，再就是酒水食物。擺放好說聲走了，也是痛快離開。

    潘五嘆氣道：「完了，真的不能偷了。」

    萬向也有些不高興：「搬家吧。」

    於是就搬家吧。

    在這個夜裡，十幾里地外的部落中正是喜慶歡鬧的時候，潘五收起這些東西，帶著馬群悄然離去。

    隔天又有人來送東西，也有很多大人物過來，要向潘五表達謝意。可潘五竟然沒了？

    只是慢了一天啊。

    不去說這些安羅人如何失望，潘五連夜逃走，雖然逃走的很從容。

    離開葉城，又是恢復成一樣那樣到處轉悠，也是像以前那樣偶爾會遇到牧民。這次運氣不太好，足足走了六天才遇到一個大部落。

    起碼有千多頂帳篷，牛羊無數，到處掛著旗子……

    潘五帶著馬群剛一來到這裡，就是被一支騎兵隊伍攔住。

    一定是要詢問的，在發現只有潘五一個人之後，有幾個人竟是互相使個眼神。

    潘五心底一聲嘆息，這是要找倒霉麼？

    他是站在馬群前面，對面有幾個人跳下戰馬，走到潘五身前仔細打量一番，先說安羅語言，可惜潘五不懂，過了會兒竟有人用漢話說道：「你一個漢人，也敢這樣張揚？」

    「我張揚了麼？」

    幾個安羅士兵笑了：「一個人帶著這麼多戰馬……」

713 大紅馬

    話說一半停住，他剛剛反應過來，這些事戰馬啊！一個漢人帶著一群戰馬在草原上，難道都是搶的？

    從來就沒有一個人販馬的事情發生，說明這個漢人有問題。

    潘五苦笑一下：「告辭。」朝右面走去。

    馬上有人伸手，說上一通安羅話。

    潘五回頭看向那個說漢話的士兵。那人有些猶豫，想了又想，到底是帶人離開。

    他不敢冒險。

    這裡是草原啊，無邊草原到處充滿危險。可眼前這個漢人竟然就一個人帶著一整個馬群到處走？連個繩子都沒有？

    那人也算是機靈，帶人趕忙回去部落，去通知他們的老大。

    潘五不想打仗。這是大部落，真要打起來豈不是要殺個三幾千人？

    還是算了吧。

    萬向幾個人也有點鬱悶：「殺了算了。」

    潘五就笑：「離開留神之地，您老人家的脾氣倒是見長。」

    「反正無非一死，就該恣意瀟灑。」

    潘五趕忙點頭：「他們要追來了，您趕緊恣意。」

    萬向回頭看看，嗖的跳起來老高，等落下後說話：「算了，走吧。」跳到一匹戰馬身上。

    潘五便是叫了小紅馬一聲，他在前面奔跑，小紅馬跟住，接著是群馬奔騰。

    一陣馬蹄聲響起，激起一片煙塵，沒多少時間便是跑去遠遠。

    既然不想滅殺一整個部落，他們便是儘量多跑遠一些。

    隔天繼續慢慢走，看到一片山坳。

    依舊是草原，沒有樹木，山坡上下內外只有青草。

    走上山坡，便能看到前面是一道河流，好像銀帶子橫在綠繡織上。

    馬群馬上衝過去。

    可是剛剛來到河邊，遠處響起如雷般的馬蹄聲響。

    潘五有些疑惑，不是吧，竟然追來這裡了？

    不過也不想太丟人，心裡琢磨著，要是這些人尋死，就只好殺了。

    萬向三個人也是這樣想法，安靜站在潘五身邊，等待敵人出現。

    不是敵人，是野馬群。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匹真正的高頭大馬。

    潘五笑了一下，還真巧。

    可不是巧麼，那匹大馬是紅色的，全身火紅火紅的長毛隨風飄動，最巧的是額頭上有一根金亮長角。

    大紅馬一眼看見潘五，正是有些猶豫的時候，又看到小紅馬，跟著就愣了。

    怎麼會這樣？

    小紅馬也有些疑惑，那傢伙好像我啊。

    大紅馬長嘯一聲，竟然不是馬鳴，而是好像龍吟一樣，聲音清亮。

    它一聲長嘯，身後群馬齊齊停下，全是安靜站立。

    怕不是有幾萬隻？

    站的位置不好，看不全，只能看到大紅馬身後有著幾百匹，再往遠處看就被山坳擋住。

    大紅馬慢步跑過來，眼睛看著小紅馬。

    小紅馬看看潘五，想了又想，竟然躲去潘五身後。

    潘五趕忙讓開：「別啊，去見見。」

    小紅馬又跑到他身後。

    大紅馬不高興了，仰頭又是喊上一聲，嗖的一下出現在潘五身邊。

    潘五馬上退開，大紅馬前蹄已經抬起來，發現潘五跑了，便是輕輕放下，低頭看小紅馬。

    看了又看，輕叫一聲，好像是想帶它離開。

    小紅馬根本不理它，轉身跑向潘五。

    其實誰都知道，它們倆直接沒有任何關係。小紅馬的所有改變來自於潘五血液。

    究其根本，現在的小紅馬比普通戰馬好一些有限。遠不是大紅馬那麼誇張。

    大紅馬更生氣了，低頭衝向潘五。

    如果真有龍馬，大概就是它這樣的？潘五輕鬆避開，順便胡思亂想一下。

    大紅馬繼續頂過來，潘五繼續避讓，如此折騰一會兒，大紅馬不追了，又去找小紅馬說話。

    小紅馬還是不理它。

    大紅馬很失望，轉身跑開。

    下方是一條河流，按說野馬群應該在這裡喝水才是。可大紅馬不高興了，跑回去一聲長嘯，帶著馬群越過山坳。

    在這個時候，潘五終於看全了。

    好大一支隊伍，轟轟聲不絕於耳，前面馬群跑的不見蹤影，後面馬群還沒跑上山坡。

    差不多有兩三萬匹？潘五看向小紅馬：「你就是個豬，這要是跟它走了，你就是紅馬王子了，是萬馬之王，多帥！」

    小紅馬舔了他一下作為回答。

    看著馬群朝遠處跑去，在草原上，絕對是強大力量，即便是六級凶獸對上它們，活著是七級凶獸對上它們，應該都討不到好。

    等了好一會兒，馬群終於跑過山坡，轟轟聲朝遠處跑去，並逐漸消減。

    萬向跳到潘五肩頭說話：「最少有幾十隻馬王。」

    「馬王只有一個吧？」

    「咱倆說的馬王不是一回事。」

    「知道了，那個大紅馬是盟主，別的是馬王。」

    「差不多一個意思。」

    莫名地見識過一大群野馬，可以確認一件事情，他們現在待的地方絕對是草原深處。

    這裡不只有野馬群，還會有別的凶獸。比如天空中盤旋的戰鷹，遠處偶爾出現一下的青狼。

    潘五忽然就覺得沒意思了，問萬向：「還在草原流浪？」

    萬向琢磨琢磨：「姜國不能去，秦國呢？」

    「倒不是不能去，找個沒有人的村子也行，去鎮子裡？」

    吳長風走過來：「難為你了。」

    就這時候，天空飛下來一支大鷹，探出兩隻鷹爪，嗖的一下抓起一匹戰馬，跟著振翅飛起。

    潘五縱身去追，萬向說：「算了。」

    潘五人在空中，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稍一琢磨，便是落下身體。

    看著那隻答應抓著戰馬飛遠，潘五想起兩隻大白鷹，還有那隻大黑鷹了。

    在過去的許多年裡，這三隻大鷹幫過潘五許多，不誇張的說，如果沒有三個大鷹，天絕山的發展都要緩慢一些。

    前次，三次答應飛去鷹山，後來都是受傷。

    這樣想了一下，潘五跟三位老師說話：「去過鷹山麼？」

    三位老師搖頭。

    潘五問：「想去麼？」

    三位老師又是搖頭。

    那就不去了。等送走三位老師以後再做打算。

    現在的他好像是孝子一樣，全心陪伴三位老人，直到他們離世。

    萬向說：「草原太大，有些不方便，回去吧。」

    於是就回去了。

    大家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遭遇到狼群。潘五想著全部殺死，被三位老師攔住：「放了吧。」

    那群狼的運氣不錯，只死了兩頭最倒霉的，別的都是被打跑。

    跟來時一樣，回去的道路無所謂是否太平，有潘五在，總是不會出事。又十幾天後，他們一行回到姜國邊關。

    來到這裡以後，潘五有點撓頭，馬群怎麼辦？難道就不要了？

    看看遠處高大關牆，那就不要了吧。潘五拿起包袱，抱起白鱷魚，抓起小紅馬……小紅馬咴咴只叫。

    潘五猶豫一下放下它，小傢伙馬上跑進馬群中，躲在裡面偷望他。

    潘五無奈笑笑，初晨說好好照顧這匹小馬，那就好好照顧吧。

    拍下巴掌，朝遠處走去。

    小紅馬挺聰明的，他隨便一個動作，小紅馬竟然能猜到要做什麼。潘五很滿意。

    更滿意的是馬群甘願跟著小紅馬，不用繩索，潘五在前面領路，小紅馬跟上，馬群自然也就跟上。看見這麼乖的一群戰馬，潘五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被大鷹抓走的那匹馬，難免在心底說聲抱歉。

    現在是沿著邊關東行，走不出多遠就是群山。

    繼續往前走

    潘五人在空中，聽到這兩個字之後稍一琢磨，便是落下身體。

    看著那隻答應抓著戰馬飛遠，潘五想起兩隻大白鷹，還有那隻大黑鷹了。

    在過去的許多年裡，這三隻大鷹幫過潘五許多，不誇張的說，如果沒有三個大鷹，天絕山的發展都要緩慢一些。

    前次，三次答應飛去鷹山，後來都是受傷。

    這樣想了一下，潘五跟三位老師說話：「去過鷹山麼？」

    三位老師搖頭。

    潘五問：「想去麼？」

    三位老師又是搖頭。

    那就不去了。等送走三位老師以後再做打算。

    現在的他好像是孝子一樣，全心陪伴三位老人，直到他們離世。

    萬向說：「草原太大，有些不方便，回去吧。」

    於是就回去了。

    大家原路返回，回去的路上遭遇到狼群。潘五想著全部殺死，被三位老師攔住：「放了吧。」

    那群狼的運氣不錯，只死了兩頭最倒霉的，別的都是被打跑。

    跟來時一樣，回去的道路無所謂是否太平，有潘五在，總是不會出事。又十幾天後，他們一行回到姜國邊關。

    來到這裡以後，潘五有點撓頭，馬群怎麼辦？難道就不要了？

    看看遠處高大關牆，那就不要了吧。潘五拿起包袱，抱起白鱷魚，抓起小紅馬……小紅馬咴咴只叫。

    潘五猶豫一下放下它，小傢伙馬上跑進馬群中，躲在裡面偷望他。

    潘五無奈笑笑，初晨說好好照顧這匹小馬，那就好好照顧吧。

    拍下巴掌，朝遠處走去。

    小紅馬挺聰明的，他隨便一個動作，小紅馬竟然能猜到要做什麼。潘五很滿意。

    更滿意的是馬群甘願跟著小紅馬，不用繩索，潘五在前面領路，小紅馬跟上，馬群自然也就跟上。看見這麼乖的一群戰馬，潘五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被大鷹抓走的那匹馬，難免在心底說聲抱歉。

    現在是沿著邊關東行，走不出多遠就是群山。

    繼續往前走

714 王爺

    潘五懶得計較這些事情，經歷過太多事情，性情發生變化，對大多事情都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

    所以，儘管那青年說話語氣比較沖，潘五也沒有發怒，多看兩眼：「不賣。」

    那青年還想說話，被同伴拽住：「這地方有些遠，前面還有空地，不如搬過去？」

    潘五說聲謝謝，又說不用了。

    那青年也沒有強迫，拉著同伴離開。

    等他們走遠，萬向笑道：「你脾氣真是越來越好。」

    潘五想了一下：「是吧。」鋪好毯子，四個小獸加上他擠在上面。

    小紅馬是最勤快的一個，到處跑跑轉轉，別的馬匹好像是它的臣民一樣看著。

    半亦跳到潘五胸膛上：「你的小馬挺好的。」跟著又說：「這些大馬別賣了。」

    「本來就沒想賣。」看著小紅馬跑遠跑近的瞎折騰，他就又想起初晨。

    不是初晨最好，也不是初晨最漂亮，是他對初晨動了感情。

    許多天過去，潘五終於想明白了。

    初晨破關以前，潘五對她，跟對司其對皓月是一樣的感覺。破關失敗，從一代高手變成柔弱女子，被潘五保護，被潘五帶著到處走，而在最後，更是死在潘五面前。

    老話說日久生情，果然沒錯。

    躺在毯子上，眼睛看著小紅馬，腦子裡在亂想。

    這一天很快過去，隔天帶著三位老師去前面集市。

    集市一塊一塊劃分，大宗貨物交割在最外面。走不出多遠就看到一個又一個用木頭圍成的圍欄，其中有牛馬羊這些大牲口。戰馬有單獨的交易場地，反正草原上有的是地方。

    潘五往前走，小紅馬跟著，後面就是七十多匹戰馬，眼看前面麼有道路，他只能停下來。

    也不用圍欄圍住，就是這樣隨意散放在外面。

    能來這裡交易的人，絕大多數是修行者，有很多御獸高手，也能夠做到潘五這樣。所以，潘五儘管很顯眼，卻是沒人過來詢問，都認為是馴獸高手，也認為這是一群馴養好的戰馬，慢慢地有人過來問價。

    當然不會賣，潘五就隨便喊個高價，一匹五萬金。可是總有人詢問，在聽到這個價錢後粗暴的會罵上幾句。

    潘五來這裡的目的是看熱鬧，帶著三位老師去逛集市。

    現在這樣是沒戲了，待了不到半個時辰，潘五就走了。

    小紅馬很活躍，一路上看到很多戰馬，但凡有看對眼的就叫上一聲。可惜潘五沒有反應，那些馬匹也沒有反應。

    小紅馬很失望，咬著潘五衣服往回扯。

    萬向就笑：「買了吧。」

    潘五很鬱悶：「現在這麼些都不做到該怎麼辦，還買？」

    「反正你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七十匹和七十一匹有差別麼？」

    「不是七十！」潘五回上一句，轉頭看小紅馬，小傢伙直勾勾盯著他看。

    得，感覺是養個兒子一樣。

    拍拍小紅馬：「帶路。」

    小紅馬轉頭走向售賣戰馬的地方。

    都是一塊一塊的，圍欄圈好一塊地方，便是屬於一個商家的。

    小紅馬看中的都是小馬駒，可潘五不方便啊，他們身後還跟著七十多匹馬呢，走去哪裡都是佔了好大一片地方。

    沒有辦法，只好喊人過來，也是管住小紅馬。

    後面的事情比較簡單，潘五身上有丹藥，隨便拿出一顆六品丹藥就足夠換上一大堆馬駒。

    經過好半天折騰，總算換回來二十多匹小馬駒。

    小紅馬就有事情做了，問題是小馬駒不聽話，多是跟在母馬身邊。沒有辦法，只能連母馬一起買下。如此一來，潘五的隊伍直接壯大一倍。

    以潘五修為，當然不懼怕錢財外露的危險，就不信有不開眼的來找麻煩。

    可是呢，人心這個東西很古怪，六品丹藥，絕對是寶貝。寶貝到什麼地步呢？這些蠻族百姓根本不敢交換，潘五費了好大勁換出去三顆，才買回來這一堆馬。

    單以價值來說，這些馬就是再多十倍也沒有一顆丹藥值錢。

    不是沒有辦法麼。

    在交換丹藥的時候，那個麻煩啊，最後是來了個五級修行者才定下來。然後，有幾個人就是知道了潘五有珍貴丹藥。

    潘五買回來一大堆馬，將它們跟以前的戰馬一對一系到一起，小馬駒不用系，自然會跟著母馬走。

    兩個時辰之後，潘五帶著這支隊伍尋找道路的時候，有一支隊伍追上來。

    人數倒是不多，一共九個人，四個四級修行者，五個五級修行者，繞到前面攔住去路，跳下來一個大鬍子：「等下。」

    潘五看過去。

    「我要買你的丹藥。」

    「你買不起。」

    「你可以隨便說價錢。」

    潘五實在是不想打架，看了大鬍子一眼，又是看了另外幾個人，雙手抱肩，忽然平地拔高半米，然後就那麼懸著。

    對面九個人直接就懵了，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打不過我，我又不想殺人，走吧。」

    有人不信邪，以為是什麼古怪手段，刷的抽出彎刀。

    潘五心情不錯，隨手一招，彎刀從那個人手中飛出來，落在他的右手掌中：「走吧，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看到這一手，對面九個人再沒有人敢廢話，騎在馬上的掉頭就跑。大鬍子跳到馬背上，急忙跟上。

    萬向說：「你心腸軟了。」

    「不是軟了，是懶了。」看眼手中彎刀，隨手拎著繼續前行。

    敢起貪念的不會只有那九個人，好在修為不夠，不敢亂來，給潘五省了一些麻煩。

    潘五在找路，可惜找來找去都是找不到，沒有辦法，只好再次去往姜國關城。

    來來回回浪費幾天時間，總算是再次來到關城附近。

    歇息一天，隔天去叫門，報上名字，然後是長時間的等待。

    一天後有許多人趕來，有姜國將領，有潘五手下。官職最高的一定是姜問道。

    看著軍神出現在城牆上，潘五笑著揮手：「好久不見。」

    姜問道一躍而下，跑來潘五身前抱拳：「參見王爺。」

    潘五說拉倒吧，讓我進去。

    姜問道有心多說幾句話，可潘五不想聽，已經朝前走去。

    姜問道趕忙下令開城門。

    對於現在的姜國來說，潘五已經是最大依仗。秦國兩大軍神兩大戰神都在，還有個很不靠譜的超級高手王大偉；姜國只有姜問道自己。

    再有軍隊實力和國力，秦國都是壓著姜國一頭。之所以一直沒有北上伐姜，就是因為顧忌潘五。

    偏偏地，潘五失蹤了。失蹤了好久好久，失蹤到秦國又有北伐跡象。

    還好，潘五終於出現了。

    前次潘五出現在姜國國境內，當朝廷得到消息、派人過來的時候，潘五已經跑了。不過還好，知道潘五還在就好。姜國朝廷馬上讓人傳出消息。

    如今，潘五再次出現，姜問道得到消息以後什麼都不顧了，跟瘋了一樣狂奔而來。

    有意思的是，姜問道曾經幾次想要殺死潘五。可偏偏地，又要依靠潘五來保護姜國。

    姜問道心裡有些不好受，看著潘五慢慢往前走，後面自動跟著百多匹大小戰馬……

    忽然，潘五回頭說話：「給你了。」隨手丟過彎刀。

    姜問道接住看了一眼：「三級刀？」

    「嗯。」潘五恩了一聲。

    很快走進關城，城門後面站著許多將領，一看到潘五，齊抱拳躬身：「見過王爺。」為首一員大將走前一步：「請府衙休息。」

    潘五搖頭：「我就是借個路，你們該幹嘛。」又跟姜問道說話：「散了吧。」

    姜問道趕忙過來：「不知道王爺要去哪裡？」

    「聽著彆扭。」潘五想了一下：「有沒有草場？」

    草場？姜問道想了一下：「天絕山裡面，別的地方有兩塊，是朝廷養戰馬的地方，再就是關外了。」

    關外？潘五低頭想想，馬多了還挺麻煩？又問道：「咱們跟安羅族通商麼？」

    「這個……」姜問道猶豫了一下。

    「算了，不用回答了。」潘五又問：「我隨便走吧，你忙。」

    偌大姜國，一定是有山有水有河流，找個小山村一待……唉，還是要養馬？

    潘五有點哭笑不得，看看小紅馬：「你呀你呀。」

    現在的潘五做事情很隨性，不會考慮太多東西。甚至可以是一天一個想法。

    對於修行者來說，這樣子肯定不行。可潘五不在意，隨意改變想法也是種快樂。

    可他現在是姜國的依靠，姜問道不能跟在身邊，馬上派出一隊騎士，都是他的近衛，跟在潘五的馬隊後面。

    潘五有心趕他們回去，想想還是算了。他們也是受命而來，何必為難。

    只是沒走出多遠，天絕山和蒼山郡的人又是趕來許多。眼看著隊伍一再壯大，得，還是回去蒼山郡吧。

    知道了潘五要去哪裡，姜問道馬上快報朝廷，至此，姜國君臣總算是送了口氣，短時間內不會有戰爭了。

    人麼，總是貪心不足的。

    當沒有了戰爭威脅之後，姜國君臣好一通商議，派出很多優秀青年去蒼山郡，就一個目的，跟潘五混，不管怎麼混，反正是必須要留下來。

    心性變懶的潘五連計較的想法都沒有，隨便吧。

715 馬駒

    日子一天天過去，慢慢晃悠的潘五總算是晃悠回去蒼山郡。選了塊草場建個木屋，便是住了下去。

    從這天開始，蒼山郡的人經常能看到潘五帶著幾個小獸到處晃，酒樓啊、集市啊，哪裡熱鬧去哪裡。

    有人做壽，有人成親，只要有時間，多半也要湊個熱鬧。

    從這一天開始，再沒有人看見過他修煉。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潘五變了好多，哪怕有不認識的人罵上幾句，他也跟沒聽見一樣。每天依舊是到處亂走亂看，偏又不走遠。

    在這天，王大偉來了，一個人站在木屋前面：「王大偉求見潘五先生。」

    潘五開門出來：「太客氣了，請進。」

    王大偉進門，發現只有一張床一個凳子，便是站著說話：「皇上讓我問先生一句話。」

    「秦燁？」

    「皇上讓我問先生，什麼時候回去海陵？」

    潘五笑了一下：「為什麼？」

    「為什麼？」王大偉不明白。

    潘五看他一眼：「你是不是想和我打架？」

    王大偉有些意外。他確實想跟潘五打一場，他不相信潘五能夠有多厲害，可聽到潘五這樣問話……王大偉猶豫猶豫：「是。」

    不管怎麼說，這是一位曾經的前輩高人。潘五搖頭：「你回去吧。」抬步出門，打聲呼哨。

    遠處跑過來小紅馬，後面跟著一堆小馬駒，那叫一個亂啊。

    王大偉發現潘五沒有戰意，連一點想要動手的意思都沒有。思考一下說話：「還請先生賜教。」

    他從來都是個桀驁不馴的人，難得的跟潘五說上這樣一些軟話。

    這一架到底沒打起來，因為潘五走了，帶著幾隻小獸、一群小馬駒走了。

    王大偉追過去，問題是潘五就是不做理會，難不成偷襲？

    驕傲的王大偉想了又想，只能回去秦國。

    現在的潘五越來越像世外高人，腦子裡想的事情、平日裡做的事情，完全不像是修行者。

    問題是，整個姜國就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厲害。

    好吧，即便是潘五不夠厲害，可蒼山郡有千多高手，誰敢來這裡找麻煩？

    時間快速流逝，一眨眼過去兩年。

    兩年時間裡，秦國每個月都會派出很多人來見潘五。開始時候還要隱藏行跡，比如王大偉單身前來。

    後來直接派遣使臣，光明正大的來到姜國。

    姜國朝廷倒是不想讓他們和潘五接觸，幾經商議，後來是姜問道做主，讓他們見！

    姜問道說潘五屬於吃軟不吃硬的那種人，不管什麼事情，最好不要耍心眼，不然後悔都來不及。

    姜皇認可姜問道的說法，於是下聖旨同意這件事。

    如此一來，秦國可就不管那些了，把第三學院的學生，大比的十強少年，五字營曾經的夥伴……

    只要跟潘五有關的人，一再往蒼山郡派。

    有的時候能見到，有的時候會故意躲開，反正都是隨著心意來。

    潘五越來越隨性，修為高絕，見識過太多事情，心情自然會變化。

    在這一天，潘五送走了李平治，在門外多站了一會兒。

    李平治已經式秦國高官，曾經的十強戰友。當時關係很好，現在也不錯。無非說些過去的事情，說夠了喝夠了，便是告辭。

    潘五的心思越來越難以琢磨，在臨走之前，李平治說他越來越沉穩，越來越有城府。

    潘五連辯解的想法都沒有。

    他是懶得說話，就好像現在懶得辯解一樣。

    不過，那就有城府吧。

    送走李平治，然後想著要不要去哪個湖轉轉。

    在過去的兩年時間，潘五帶著萬向三位老師去過很多很多地方，大河小溪，高山丘陵，甚至出關去沙漠待了幾天。

    反正是哄著三位老師開心。

    正想著呢，三位老師來了。竟然是並排站在他面前？

    潘五心下一驚，不是吧？要出事？

    萬向說話：「我們想回去留神之地看看。」

    啊？潘五想了一下：「還有好多年吧？」

    他說的是壽命，應該還有十好幾年壽命。

    萬向說：「我們想回去看看。」

    潘五看過三位老師：「好。」

    「麻煩你了。」

    潘五說不麻煩，又說要準備一下，明天走。

    三位老師說好，回去房間裡面。

    潘五確實呆站了好長時間。

    自從修到九級修為以後，自從變得強大以後，潘五的心性越來越懶，對什麼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有句話是哀莫大於心死，雖然不恰當。但是能夠勉強說明一下潘五的心情。

    這麼長時間以來，潘五心底有一種難以丟掉的憂傷。

    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憂傷一直存在，一直不肯離開。可明明沒有什麼值得憂傷的事情。

    潘五想不明白，便是不再去想。

    可不論想不想，那股憂傷總是跑不掉。

    到了現在，三位老師要回去留神之地。他心底的憂傷已經變成哀傷。

    作為一個超級高手，一個堅強男人，心底不應該出現這些古怪情緒才對。

    可情緒不會騙人，哪怕你再厲害，也會有傷心時候。

    沒有辦法的潘五，莫名的又憂傷了。

    三位老師回去留神之地，跟初晨回去留神之地是一個意思，最後看一眼。真的是最後了。

    不同的是，三位老師回去以後還能住上好長一段時間。

    不過，他們說的是回去看看……

    真的是要告別了。

    潘五心底的憂傷開始膨脹，腦海就又出現了那個一身白衣的女子，都幾年了，怎麼還是忘不掉？

    他在發呆，小紅馬從後面跑過來。

    如今已經變成高頭大馬，跟那匹野馬王很像，一身紅色毛髮隨風飄搖，額頭是一根長長的金色尖角。

    在它身後跟著幾匹母馬……

    現在是看見這傢伙，潘五就有些無語。

    老子孤單這麼久，你才幾歲啊，就找了一堆老婆？

    好吧，你厲害。

    紅馬低頭頂過來，尖角閃著光刺過來。

    潘五的無奈又加多幾分，這個混蛋，整天就是折騰我。

    隨便拍上一巴掌，再踢一腳，紅馬叫上一聲就跑了。

    潘五又發了會兒呆，回去房間裡面。

    隔天背上箱子出發，箱子是特製的，裡面有隔斷，外面有氣窗，裝著三位老師。

    長大以後的紅馬不再粘著潘五，白鱷魚也是一樣。如此就是潘五一個人出去。

    在這段時間裡，潘五勉強算是做了一件正事，將以前的翅翼稍作修改，重新煉製一番。

    離開蒼山郡，展翅飛上高空。

    他的身體變成輕盈無有一樣，翅膀輕輕搧動，便是好像利箭一樣飛向遠方。

    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向西而行。

    到了現在，三位老師要回去留神之地。他心底的憂傷已經變成哀傷。

    作為一個超級高手，一個堅強男人，心底不應該出現這些古怪情緒才對。

    可情緒不會騙人，哪怕你再厲害，也會有傷心時候。

    沒有辦法的潘五，莫名的又憂傷了。

    三位老師回去留神之地，跟初晨回去留神之地是一個意思，最後看一眼。真的是最後了。

    不同的是，三位老師回去以後還能住上好長一段時間。

    不過，他們說的是回去看看……

    真的是要告別了。

    潘五心底的憂傷開始膨脹，腦海就又出現了那個一身白衣的女子，都幾年了，怎麼還是忘不掉？

    他在發呆，小紅馬從後面跑過來。

    如今已經變成高頭大馬，跟那匹野馬王很像，一身紅色毛髮隨風飄搖，額頭是一根長長的金色尖角。

    在它身後跟著幾匹母馬……

    現在是看見這傢伙，潘五就有些無語。

    老子孤單這麼久，你才幾歲啊，就找了一堆老婆？

    好吧，你厲害。

    紅馬低頭頂過來，尖角閃著光刺過來。

    潘五的無奈又加多幾分，這個混蛋，整天就是折騰我。

    隨便拍上一巴掌，再踢一腳，紅馬叫上一聲就跑了。

    潘五又發了會兒呆，回去房間裡面。

    隔天背上箱子出發，箱子是特製的，裡面有隔斷，外面有氣窗，裝著三位老師。

    長大以後的紅馬不再粘著潘五，白鱷魚也是一樣。如此就是潘五一個人出去。

    在這段時間裡，潘五勉強算是做了一件正事，將以前的翅翼稍作修改，重新煉製一番。

    離開蒼山郡，展翅飛上高空。

    他的身體變成輕盈無有一樣，翅膀輕輕搧動，便是好像利箭一樣飛向遠方。

    越飛越高，越飛越遠，向西而行。

    如今已經變成高頭大馬，跟那匹野馬王很像，一身紅色毛髮隨風飄搖，額頭是一根長長的金色尖角。

    在它身後跟著幾匹母馬……

    現在是看見這傢伙，潘五就有些無語。

    老子孤單這麼久，你才幾歲啊，就找了一堆老婆？

    好吧，你厲害。

    紅馬低頭頂過來，尖角閃著光刺過來。

    潘五的無奈又加多幾分，這個混蛋，整天就是折騰我。

    隨便拍上一巴掌，再踢一腳，紅馬叫上一聲就跑了。

    潘五又發了會兒呆，回去房間裡面。

    隔天背上箱子出發，箱子是特製的，裡面有隔斷，外面有氣窗，裝著三位老師。

    長大以後的紅馬不再粘著潘五，白鱷魚也是一樣。如此就是潘五一個人出去。

    在這段時間裡，潘五勉強算是做了一件正事，將以前的翅翼稍作修改，重新煉製一番。

716 猴子

    一時間，場面安靜下來，一個人三個小獸對看，看了好一會兒，萬向小聲說：「你是留神之地最後的一個人，我們其實已經不在了。」

    話說的很婉轉，潘五想了一下也沒反應過來。

    萬向又說：「我們好歹也是你的老師。」

    潘五明白了。三位老師想走的體面一些。

    他們最大的體面就是在留神之地的冰室裡面。至於三個奪舍而來的身體，難不成也要潘五挖個坑埋了？

    潘五苦笑一下：「好。」想想又說：「要是這樣的話，我建議你們去天絕山。」

    「天絕山？」

    「天絕山很大，我說的是天絕山營地，有五百多頭五級戰寵，還有幾個小傢伙，那地方一樣有很多人。」

    「好，那就去天絕山營地。」

    潘五抬頭四下張望一遍：「這一次離開，我應該也不會再回來了。」

    「隨你吧，天下從來就沒有永盛不衰的事情，也不會有一直存在的東西。」萬向跳到潘五肩頭上跟著張望一番。

    潘五沉默良久：「其實，我倒是挺喜歡這裡的。」

    一個地方，在一個人心中是否重要。並不是這個地方有多麼好看，或是多麼繁華。而是這個地方是否有他寄託的感情。

    喜歡一個人，便是喜歡了一座城市。

    付出了一些感情，便是留下了一些寄託。

    抱起木頭箱子，輕聲說道：「走了。」

    三位老師陸續跳進箱子裡面，潘五抱著他走出留神之地。

    景色變換，開動機關，將箱子背到身後，在花海中漫步。

    他走的慢，萬向從箱子跳出來：「在想什麼？」

    「這麼高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氣候？」

    是啊，一定是有好的氣候才能有繁花成海，並且久久不敗。

    萬向跟著看了會兒：「只有花。」

    潘五笑笑：「走了。」加快步伐，嗖地從花海中竄出去。

    想念一個人要多久？

    潘五是修行者，意志堅定，以前也是見過許多美女。可，哪怕是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己會這樣想念一個活著的時候沒有說過幾句話、又是早早死去的人。

    高山之巔，白雪白雲連到一起，似乎這裡便是天國。

    從天國上一躍而下，便是回到人間。

    來回走了幾次，每一次回來或是離開時的心情都是不同。上次離開本以為是最後一次，不想幾年過去，到底還要再回來一次。

    也許以後還要回來，誰又知道呢？

    從高空快速墜下，腦子裡胡亂想些什麼……一定會再回來一次，在我死的時候……

    身體快速下落，忽然猛地一頓，從背後的箱子下面伸出來兩片翼翅，輕輕揮動幾下，潘五衝天而起。

    這一路是飛回去的，直接回去大本營。在天空中有銀羽迎接，落到地上，散落在四方的戰寵們快速回來。

    這幫傢伙懶得很，大多時候還是需要蠻族戰士喂養。不過潘五不在，它們會更自由一些。

    營地裡許久沒有這樣的熱鬧場面，一大堆白虎白熊亂叫著衝過來圍過來，看動作聽聲音，以為是要殺人呢。

    許久未見，甚是想念。

    看見潘五，這群兇猛大傢伙很是有些激動。

    潘五站在群獸中間，不時被這個咬一口被那個拍一下。

    半亦三個早早離開這裡，站在遠處看熱鬧。眼看著潘五身後的木箱被壓成碎末。

    一歡鬧就是幾個時辰，然後才有時間跟這裡的蠻族戰士、還有煉器師說話。

    打發走那些人，帶著一大堆傢伙來到三位老師面前：「以後，它們跟你們混了，好不好？」

    三位老師互相看看：「倒是有意思，就這麼定了。」

    潘五沉默一會兒，隨手拍下站在身邊的大老虎，有心說一下它們的來歷，不過還是算了。轉身面對五百多個大傢伙：「這是三位老師，你們要照顧好了。」

    這群傢伙自然不理會他說什麼，反正是紛鬧著擠上來。

    潘五又看向三位老師：「這裡什麼都有，我讓他們固定在……」轉身找了一圈，在前面高山樹林中隱著一個亭子，指著亭子說道：「我讓他們固定在那個亭子裡放食物、清水、丹藥，如果你們有什麼事情……」

    「我們不會有事情找你。」

    聽著決絕的話語，潘五就又想起初晨了。沉默了好一會兒：「那我走了。」

    三位老師站成一排，兔子和猴子抱拳說話，半亦連點幾下頭：「多謝。」

    潘五笑笑，身影瞬間飄散不見。

    戰寵們很不爽，這個混蛋來了就跑，下次見面一定多咬幾口。

    潘五沒走遠，在千多米外站住，喊來一名蠻族修行者，讓他去找幾個人過來，目的就是託付方才說的話，把煉製好的丹藥，還有一些食物、清水什麼的，隔兩天送上去一次。一定要送，別的事情可以不做，這件事情不能忘。

    食物和清水簡單，丹藥不多。在大本營這裡多是煉器師，潘五叮囑過這些話，又說：「全去取丹。」

    哪裡去取？當然是自己煉製。

    展開翅膀在天絕山中到處飛上一圈，採取很多藥材。又回去東邊海島，放下藥材以後潛入水中。

    海中一樣有高等藥材，還有很多凶獸。

    在水下待了幾個時辰便是弄了一大堆東西，上岸，開始煉丹。

    對現在的他來說，這些藥材、凶獸什麼的，幾乎是沒有了用處一樣。好在煉製起來特別容易。

    修為高了，修煉出元神了，不論煉丹還是煉器，都是簡單方便許多。

    不到半個月，折騰出兩箱子丹藥。

    如果是讓別人知道，一定會發瘋的。好歹也是四級五級丹，要不要跟豆子一樣多？潘五弄出來很多種丹藥，從三級到五級都有，有煉體的有靜心的。

    半個月後出來，先是看看島子上面的蠻族修行者，每個人分下一瓶丹藥。帶著兩個大箱子回去天絕山。

    將丹藥交給負責送飯的那些人，同時又分出一半讓人送給李行。

    外面營地一直是李行在照管，曾經的獨行大盜，如今是天絕山大管家。

    做好這些事情，最後吩咐一句：「如果有一天，你們發現送上去的東西沒有人拿了，儘量告訴我。」

    這些修行者自然是痛快應下來。

    過去半個多月，大本營這裡的大傢伙少了很多，應該是在山裡面胡鬧吧？或者是跟三位老師打江山去了？

    這樣一想，便是笑了起來，跟大家說聲走了，展翅飛去蒼山郡木屋。

    人活一輩子，總是有很多事情無法割捨。

    潘五發現自己無法割捨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多。

    木屋這裡還有個白鱷魚。

    回來後看著小家活發呆，明王鱷極能活，這麼多年過去，身體變化不大。

    在以前，他認為小傢伙是他身體裡面那個傢伙託付給自己照顧的後代。潘五始終是這樣認為，他從鱷神元神那裡得來第二次生命，便是想著守護白鱷魚長大。

    可在留神之地裡，鱷神元神竟是攻擊自己，而且不止一次。

    問過三位老師，還有初晨，加上自己的猜測，鱷神元神其實是想奪舍，是想佔用自己的身體。

    鱷神元神是重傷時候看到自己，不能成功奪舍，只能使用獸煉方法暫時寄存躲藏在自己的身體裡面。等將來自己變厲害了，它的元神也變厲害了，一定是找機會奪舍。

    因為這個原因，潘五心底的負罪感大大減少。

    當然還是要感恩的！

    其實不論是否感恩，他對白鱷魚的態度沒有變過，小傢伙就是小傢伙，要好好照顧。

    現在在發呆，因為有很多事情要做，也許要回去天機閣一次？靈地一定要去的，那麼危險的地方……忽然覺得想多了，好像那些戰寵一樣，小傢伙也是會長大的。

    那麼，就還有一個問題，秦姜兩國的矛盾。

    沒有人喜歡戰爭，偏偏歷代國主都是打了又打，不但是秦姜兩國，還有蔡國，還有蠻族……反正偌大天下，只要有了利益爭端，就一定要打生打死。

    好吧，別人的事情不說。現在的潘五是姜國南山王，好大一個王爺。

    可北面、西面有蠻族，南面有秦國……

    潘五忽然打了自己一巴掌，無聊！

    想那麼多做什麼？自己在的時候，保證他們不打架，儘量讓百姓安和生活就是。等到自己死去，想管都沒法管。

    這樣一想，便是風吹雲散，煩惱麼，多是自己找的。

    這一晚在小木屋度過，隔天早早起來，想著等大紅馬過來的時候嘮叨幾句廢話，跟它道個別什麼的。結果一直等到第二天早上，那匹瘋馬也沒出現。

    潘五有心再等一天，不過又一想，這樣正好，它習慣了這裡，也是習慣了沒有我的日子，又何必多此一舉？

    抱起白鱷魚往外走，先去見索達爾。

    潘五到來，整個村莊熱鬧起來，一定要喝酒一定要慶祝。

    潘五沒有攔阻，陪大家鬧了兩天，有心交代一些話，同樣也是作罷，沒必要！

    難道沒有了自己，他們就不找到該怎麼活了？

    要來個大布袋，能夠雙肩背起，裡面墊些軟皮，是白鱷魚暫時的家。

    再跟索達爾說上一聲，潘五就是背著大布袋離開蒼山郡。

717 不屈少年

    第一個去的地方是姜國國都，倒是沒去見皇上，直接去兵部衙門，說是要見姜問道。然後找個客棧住下，晃了兩天。

    第三天的時候，姜問道出現在潘五面前。

    不等姜問道說話，潘五直接說道：「北面多注意一下，如果有不好的苗頭，我可以出手。」

    姜問道驚喜異常：「當真？」

    「我去秦國一趟，很小皇上聊聊，咱們兩個國家之間，最好別再打了。」

    姜問道抱拳長揖：「多謝先生大恩。」

    潘五苦笑一下：「不叫王爺了？」

    姜問道站直身體：「當然是王爺。」跟著問話：「見過聖上沒？」

    潘五搖頭：「不見了。」背起大背囊：「走了。」去櫃檯會賬，朝城外走去。

    姜問道站在客棧門口，看著潘五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朝皇宮方向走去。

    門口站著兩隊士兵，馬上跟上。

    姜問道是高興的，從潘五來到姜國開始，還是第一次主動提出幫忙。可潘五自己是不高興的。

    出城後回頭望望，果然，這裡再好再繁華，也都是和自己無關。

    再走遠一些，展翅飛起，去往大都。

    越飛越覺得……好像是沒有了追求一樣，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看到下面有座山，山腳有幾間院子，有炊煙升空。

    潘五略一猶豫，轉方向回去潘家大院。

    一口氣飛回來，人在空中，清楚看見院子裡不時有人走動。

    當時苦笑一下，我到底在做什麼？

    轉方向再飛去大都。

    同樣是城外落下，進城尋客棧住下。

    他在猶豫，要不要見皓月公主？

    秦燁一定要見，明天可以直接去皇宮。可是在這之前，要不要先見一下如今的秦國大帥，皓月公主？

    正猶豫著，聽到街上有些喧鬧，走到窗邊去看，一隊驍勇騎士在街上過去。

    在騎兵隊伍後面是一溜馬車，披紅掛綠的，應該是禮車。

    在禮車後面又是一隊騎兵，護著兩個人過去。

    等這些人全部過去，街上有人議論：「這就是定下來了吧？」

    「怎麼可能？你想多了。」

    「不定下來的話，就這麼送禮？」

    「不清楚，好像不太對勁。」

    他們說的熱鬧，有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湊過來問話：「送什麼禮？」

    「聘禮。」

    那人再問：「什麼聘禮？」

    「一個外國番邦向公主殿下提親。」先前那人不屑道：「連點禮儀都沒有，唉。」

    潘五聽得仔細，猶豫猶豫，關上窗戶休息。

    隔天早上直接去皇宮，在宮門外跟皇宮守衛說話：「我是潘五。」

    「潘五？潘五怎麼了？」那人喝道：「遠點，不想死趕緊滾。」

    潘五怔了一下，啊，原來我不是那麼有名啊。背後翅膀刷地展開，輕輕擺動一下，潘五浮在空中：「我是潘五，要見秦燁，趕緊傳話。」

    他一飛起來，皇宮守衛嘩的衝過來，頓時有幾十把弓張起來。

    聽到潘五這句話，有將領反應過來，趕忙大聲說話：「請王爺稍待，容末將稟告皇上。」說著話轉身就跑。

    潘五收起翅膀慢慢落下，站住了打量宮門。

    很快，宮門大開，秦燁快步跑出來。

    這是皇上啊！知道潘五來了以後，竟然是親自跑出來迎接！

    所有士兵所有大臣就沒有不驚訝的！

    潘五同樣吃驚。

    秦燁幾步跑過來：「你終於回來了。」

    在記憶中，秦燁是一個有些傲氣的不屈少年，現在看來，鬍子也有了，個頭兒也長了一點？最主要的，也許是龍袍加身的緣故，竟是格外威嚴。

    潘五抱拳道：「見過皇上。」

    秦燁笑道：「叫我秦燁就好，還是秦燁好聽。」說著話一把抓出潘五胳膊：「進去說。」

    潘五猶豫一下，跟著往裡走。

    皇上就是皇上，所過之處，除去當值守衛以外，所有人都要躬身見禮。

    秦燁笑著說話：「在這裡住著，規矩就是多。」

    潘五笑了下：「不下跪就是好的。」

    「怎麼會？」前面就是上朝的地方，巍峨宮殿，高大華麗。秦燁猶豫一下，扯著潘五繼續往前走，繞過這地方，直接來到御書房。

    進門就讓人退下，親自搬了凳子讓潘五坐，他又搬了凳子坐在對面：「今天真的是高興，你終於回來了。」

    潘五想了一下：「早應該回來的。」

    「沒錯，是早就應該回來的。」秦燁大笑：「現在回來也不遲，一會兒和……我好好喝幾杯，咱們多年未見……來人，傳李平治、勝在望。」

    這是在套交情，好大一個皇上，不自稱朕，你你我我的隨意說話，可見有多看重潘五。

    潘五想了一下：「其實，我來有一件事情想說。」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就是要了我的江山都給你。」

    潘五苦笑一下：「不要江山。」

    「要什麼？」

    「我不想你打仗。」

    秦燁一直在笑的面容忽然就靜止了，笑容沒了，稍稍有些陰沉，房間裡也是馬上安靜下來。

    他不說話，潘五也是閉口不言。

    過了好一會兒，秦燁嘆口氣：「你到底……還是不願意回來啊。」

    潘五沒有辯解，也是依舊不說話。

    秦燁苦笑一下：「姜世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能夠讓你這樣死心塌地？」

    「姜世民死了。」

    秦燁沉默好一會兒：「是啊，他死了都能留下你。」

    潘五不想辯解說沒誰留下我。不過這種話說不說的完全沒必要，不論說不說，他都是不希望兩國再起戰爭。

    秦燁起身道：「喝酒吧。」說完往外走。

    作為一個皇上，竟然說出這樣三個字，足以說明心底有多麼失望！可是偏偏又不能得罪潘五。

    秦燁出去，有宮侍低著頭進來：「王爺請隨小的來。」

    潘五猶豫一下，眼看著秦燁越走越遠：「你告訴皇上，只要我在，他就不能北伐。」說話完，身影消失不見。

    宮侍怔住，趕忙小跑出去：「皇上，皇上……」

    沒有人做到秦燁有多麼失望，不過又能如何。實力決定一切。

    在前面大殿中已經擺好酒席，宮侍、宮女很是忙碌，秦燁慢慢走過去，在殿門口站著個宮裝女子。

    秦燁抬頭看見，先是愣了一下，跟著苦笑一下。

    宮裝女子是他的姐姐，從來都是鎧甲戰袍在身的皓月公主，現在竟然換了衣服。可惜潘五走了……

    皓月看著秦燁，也是看往後面，沒有人，只有守衛、宮侍。

    ……

    潘五不知道皓月出來了，說了該說的話，他就走了。

    快速出城，一路南下。

    想了想，還是要回去天機閣一趟。畢竟過去好幾年了。

    走出些距離

    潘五想了一下：「其實，我來有一件事情想說。」

    「你說，只要我能做到，就是要了我的江山都給你。」

    潘五苦笑一下：「不要江山。」

    「要什麼？」

    「我不想你打仗。」

    秦燁一直在笑的面容忽然就靜止了，笑容沒了，稍稍有些陰沉，房間裡也是馬上安靜下來。

    他不說話，潘五也是閉口不言。

    過了好一會兒，秦燁嘆口氣：「你到底……還是不願意回來啊。」

    潘五沒有辯解，也是依舊不說話。

    秦燁苦笑一下：「姜世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能夠讓你這樣死心塌地？」

    「姜世民死了。」

    秦燁沉默好一會兒：「是啊，他死了都能留下你。」

    潘五不想辯解說沒誰留下我。不過這種話說不說的完全沒必要，不論說不說，他都是不希望兩國再起戰爭。

    秦燁起身道：「喝酒吧。」說完往外走。

    作為一個皇上，竟然說出這樣三個字，足以說明心底有多麼失望！可是偏偏又不能得罪潘五。

    秦燁出去，有宮侍低著頭進來：「王爺請隨小的來。」

    潘五猶豫一下，眼看著秦燁越走越遠：「你告訴皇上，只要我在，他就不能北伐。」說話完，身影消失不見。

    宮侍怔住，趕忙小跑出去：「皇上，皇上……」

    沒有人做到秦燁有多麼失望，不過又能如何。實力決定一切。

    在前面大殿中已經擺好酒席，宮侍、宮女很是忙碌，秦燁慢慢走過去，在殿門口站著個宮裝女子。

    秦燁抬頭看見，先是愣了一下，跟著苦笑一下。

    宮裝女子是他的姐姐，從來都是鎧甲戰袍在身的皓月公主，現在竟然換了衣服。可惜潘五走了……

    皓月看著秦燁，也是看往後面，沒有人，只有守衛、宮侍。

    ……

    潘五不知道皓月出來了，說了該說的話，他就走了。

    快速出城，一路南下。

    想了想，還是要回去天機閣一趟。畢竟過去好幾年了。

    走出些距離潘五不知道皓月出來了，說了該說的話，他就走了。

    快速出城，一路南下。

    想了想，還是要回去天機閣一趟。畢竟過去好幾年了。

    走出些距離

    宮裝女子是他的姐姐，從來都是鎧甲戰袍在身的皓月公主，現在竟然換了衣服。可惜潘五走了……

    皓月看著秦燁，也是看往後面，沒有人，只有守衛、宮侍。

    ……

    潘五不知道皓月出來了，說了該說的話，他就走了。

    快速出城，一路南下。

    想了想，還是要回去天機閣一趟。畢竟過去好幾年了。

    走出些距離

718 游升

    潘五有些好奇，決定去看看石堅有什麼事情。

    石堅是天機閣中比較特別的一個，比如有三個住處。

    兩人走下閣樓，繞到山後面，在樹林中穿行，來到一處山洞前面。

    洞門高有兩米多，兩扇包著鐵邊的厚重木門緊緊關閉。

    石堅推開一邊：「先生請。」

    裡面漆黑，潘五大步進入。

    黑暗只在門後面的一段甬道中，進門就能看到遠處光亮。石堅關上木門：「在裡面。」

    二十幾米長的通道，前方是巨大山洞，長寬各有三十多米，高有十幾米。站在通道口左右張望：「這麼誇張？」

    通道前面是向下的台階，正當中一片地方鋪滿長石條。就在這個空曠地方，擺著一個個古怪物件，很多不認識。

    左手邊還有個通道，盡頭有一道石門。石堅過去推開，大步進入，潘五掃了一眼山洞中的各種古怪玩意，跟著走進石門。

    這裡的溫度明顯冷一些，房間各處擺著幾個木櫃，還有幾張木板床，上面鋪著一層鐵皮。

    當中一張木板床有三米多長，並排擺著幾具屍體。

    潘五面色冷下來，這傢伙就是個瘋子，難怪總在閉關。

    石堅走到鐵床前面指著一具屍體說話：「先生請看。」

    潘五沒動地方，掃過鐵床上面幾具背剖開的屍體：「哪來的？」

    石堅有點意外，轉回頭想了一下：「外面。」

    潘五沉默了好一會兒：「只有你自己？」

    「不是。」石堅剛說完話，這個房間前面竟然還有一道門，啪的推開，走出來個光頭，剛想說話就看見潘五，當時愣住：「這是？」

    石堅介紹：「這是潘五。」

    光頭面色一喜，兩步跑過來：「見過先生，我是游升。」

    潘五猶豫一下：「你們的這些，我不懂。」

    游升說話：「先生你過來看。」伸手去拽潘五。

    潘五躲開，到底向前走了兩步。

    並排兩具屍體，都是開胸破腹，露著裡面臟器。

    不只是簡單的破開屍體，是把身體上面一層全部切下去，胸骨、肋骨也是切下去很多。

    潘五看一眼就夠了：「怎麼了？」

    「這個是普通人的身體，這個是五級修行者的。」游升介紹道：「身體有差別，修煉和美修煉的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內臟還是一樣。」

    這也是個問題？潘五冷聲道：「不會剛發現吧？」看這裡和他們兩個人的樣子，不知道破開過多少屍體，怎麼可能剛看到這些。

    「當然不是。」石堅說話：「先生看這裡。」指著兩具屍體說話：「有一個地方明顯不同，修行者的體腔過大。」

    體腔是什麼意思？潘五又看看屍體。

    石堅接著說：「頭部也是這樣，我們在想，小世界是不是就存在於體腔裡面。」

    潘五沉默片刻：「找我過來，只是看這個？」

    石堅猶豫一下：「先生請過來。」走向前面那道門，推開後進入。

    裡面更冷一些，擺著許多冰玉一樣的大桶，桶中泡著頭顱。

    潘五隻看一眼就出來了，那一眼看見的頭顱都是殘缺的，有腦蓋掀開的，前面削去的，還有一半的……

    石堅說：「我有修煉過七種元神法術，雖然都沒成功，但是以我想，元神一定是在腦子裡面的。」

    潘五看看他：「你想切開我的腦袋看？」

    石堅怔了一下：「可以麼？」說完才發覺不對，趕忙賠不是：「先生，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請你來是幫我們解惑的。」

    看眼石堅，再看眼游升：「這些事情，這些事情……我也不懂。」轉身出門。

    石堅和游升追上來：「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們，元神到底是什麼？」

    元神是什麼？潘五停下腳步：「我也不知道。」

    說著話伸出右手，體內小世界力量快速湧出，刷地一下抓回來遠處一把小刀。

    小刀憑空而立，潘五看著小刀說話：「等你們什麼時候能夠凌空御物了，再說元神的事。」然後再次轉身離開，在他消失在通道里的時候，小刀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石堅和游升看著小刀發了好一會兒呆，游升去撿起小刀：「這是元神的力量？」

    「不知道，應該不是吧。」

    這個時候的潘五已經走出山洞，關上木門後多看兩眼：「這就是兩個瘋子。」

    偌大天機閣，瘋狂的人一定不止他們兩個。不過潘五已經不關心了。

    在看到這個嚇人的古怪地方之後，他覺得修行特別沒勁，欺騙著天下人為了一個虛無目標瘋狂，最終結果卻還是死亡。

    一刻鐘後，潘五出現在甲子院中。

    唐天川坐在躺椅上看他：「怎麼了？」

    潘五走到身邊想了一下：「你知道石堅的那個山洞？」

    唐天川沉默片刻，輕輕點頭。

    潘五問話：「像您這樣努力，覺得有意義麼？」

    唐天川又是沉默好一會兒：「追求永生，如何會沒有意義。」

    潘五笑了下：「說個道理，咱們打小修行，然後就沒停止過修行，什麼成家立業，娶妻生子……當然，很多修行者順便就娶妻生子了，可是始終在追求的一定是修行大道，對吧？」

    唐天川點頭。

    「我們把絕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修行，即便不修行本身，也要煉器煉丹御獸什麼的，天下萬物何其之多，我們卻只有百年壽命。」潘五笑了一下：「假如說，假如說唐師您修煉出元神，然後呢？」

    「然後？」

    「修煉出元神也不能長生不老，還是要繼續修煉的，修煉到大圓滿境界。」

    「嗯。」

    「我認識一個特別特別好看的女人，這一輩子只做了一件事情，修行，就是修行，從出生修行到死，也是修煉出來元神，然後依舊是修行，把自己關在山洞裡整天面壁，這樣的日子一過好幾百年，有意思麼？」

    唐天川想了好一會兒：「那還是沒有能修行到圓滿境界。」

    「是啊，不圓滿，可這麼大世界，有沒有一個修煉到大圓滿境界的？」潘五苦笑一下：「人生短短百年，為什麼要難為自己？」

    唐天川起身道：「這是兩回事，修行不是難為。」

    潘五笑了：「不是難為……讓我想想……我們從小修行，每天都在折騰自己，後來有元神了，還是在折騰自己；再後來修煉到圓滿境界，是不是依舊要修行？就是說，只要我們活著，就得永不停止的修行？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活一天和活一萬年有什麼區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修行了又有什麼意義？」

    唐天川皺起眉頭：「每個人經歷不同，想的也會不同。」

    這句話之後，倆人都沒有再開口，院子裡忽然安靜下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潘五才有說話：「世界這麼大，有關在山洞裡的時間，為什麼不出去走走，去看看世間萬物，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唐天川沒接話。

    又過上一會兒，潘五轉身要走，唐天川卻是開口了：「不能說你想錯了，只是知道的不夠多，天機閣存在這麼久，只有精英修行者才能來到……」

    話沒說完，潘五已經走了，邊走邊說：「過幾天，我還要走。」

    唐天川不說了，難掩的失望表情。

    這麼久了，這麼久了才出現一個元神修行者，竟然是這樣一個人，跟他們格格不入。

    唐天川長嘆一聲：「也許，一切都有定數。」

    當我們遇到無法瞭解的事情，便會歸之於上天，一切天注定，一切早有定數。

    潘五很快回去房間，翻了下抽屜裡的書，又去看看櫃子裡的東西，出門去找司其。

    司其在閉關，大肥兔子交由別人來養。

    潘五略一思考，回房寫上一封信，放到桌子上面。

    然後背起白鱷魚，再次離開天機閣。

    原本打算多待幾天，如論如何也應該和司其見過一面才好，可是她在閉關。那就不等了，在信中，潘五說房間裡的東西都給她。

    其實還有一個打算，他回來這裡，是想把白鱷魚留給她。

    潘五要去靈地，那個古怪地方，有太多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是有太多危險，萬一自己回不來，白鱷魚也是有人照顧。

    不過世間事情從來就沒有打算一說，想的再好也是無用。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島上多待幾天？

    說起來也是有些無奈，剛回來就走，那又何必回來？

    走下閣樓，回頭望望，剛要邁步，司其快速跑來：「又要走？」

    潘五很意外：「不是閉關了麼？」

    「沒有。」司其想了一下說：「閉關是因為靜不下心，結果閉關以後也還是靜不下心，就出來了。」跟著問話：「你找我？」

    潘五想了一下：「我房間裡的東西給你了。」

    司其點下頭。

    潘五猶豫一下，放下背囊：「幫我照顧它。」

    「你要去靈地？」司其還是很聰明的。

    潘五說是，問話：「可以麼？」

    司其從背囊裡抱出來白鱷魚：「跟我走，好麼？」

    白鱷魚回頭看看潘五。

    潘五拍了小魚一巴掌：「我走了，你好好的。」

    白鱷魚竟然點了下頭？

    潘五哈哈一笑，跟司其說話：「我走了，運氣好的話就回來找你。」

    司其說話：「別發傻，活著最重要。」